历代名贤确论 (四库全书本)/卷031

卷三十 历代名贤确论 卷三十一 卷三十二

  钦定四库全书
  历代名贤确论卷三十一
  穆公
  先立晋夷吾皮日休
  获晋侯柳州
  孟明焚舟高迈
  由余老泉 温公
  三良李徳裕
  孝公
  卫公子痤使卫鞅逃王元之
  商君程晏 温公 颍滨 东坡
  惠王
  张仪颍滨 东坡
  昭王
  穰侯温公 颍滨
  范睢蔡泽颍滨
  白起颍滨
  樗里甘茂颍滨 唐子西
  先立晋夷五口
  皮日休曰圣人务安民不先置不仁以见其仁焉不先用不徳以见其徳焉茍如是是见危者已坠而欲援观斗者将死而方救噫其亦不仁矣以高辛之仁化用一摰摰之不善天下之民捕尧以为君以唐尧之仁化用一鲧鲧之不绩天下之民噪禹以为功夫如是摰之与鲧是高辛唐尧诚用之非先置也推其诚而用之人民尚倍之如是况先置者耶当晋献骊姬之乱后奚齐卓子之死馀重耳在翟夷吾居秦以秦穆之力制翟而安晋其能必矣夫重耳之贤也天下知之又其从者皆足以相人国赵衰颠颉舅犯之谓如先立之必能诛乱公子去暴大夫翼徳于成周宣化于汾晋而穆公乃取公子摰之言谓公子摰曰君若求置晋君以成名于天下则不如先置不仁者以猾其中矣乃先置夷吾是为惠公公之入也背内外之赂谓许里克以汾晋之田方百里㔻郑负蔡之田方七十里许公子摰河外列城五黄金三十镒白玉珩六双诛本立之臣惠公二年春杀里克秋杀㔻郑烝先父之室谓惠公烝于献公夫人贾君是也故生民兴诵谓舆人诵曰佞之见佞果丧其田死者无报谓惠公即位改葬恭世子而薨违于外也卒身获于秦公以九月获十月归而子杀于晋谓十五年惠公卒怀公立秦乃召重耳于楚而纳之晋人杀怀公于高梁呜呼致是也非晋人之罪秦人之罪也夫摰立八年不善而去鲧用九载弗绩而诛况晋惠公之在位作宗庙之蠧蝎为社稷之稂莠一立十五年其为害也大矣今之学者以秦穆为缪尚疑其谥得斯文也可以谥缪为定
  获晋侯
  柳州论国语曰秦穆公归至于王城合大夫而谋曰杀晋君与逐出之与以归与复之孰利公子摰曰杀之利公孙枝曰不可公子摰曰吾将以重耳代之晋之君无道莫不闻重耳之仁莫不知杀无道立有道仁也公孙枝曰耻一国之士又曰余纳有道以临汝无乃不可乎不若以归要晋国之成复其君而质其适子使父子代处秦国可以无害柳州曰秦伯之不霸天下也以枝言之也耳且曰纳有道以临汝何故不可摰之言杀之也则果如而不用其言立重耳则义而顺当是时天下之人君莫能宗周而能宗周者则大国之霸基也向使穆公既执晋侯以告于王曰晋夷吾之无道莫不闻重耳之仁莫不知且又不顺既讨而执之矣于是以正命黜夷吾而立重耳咸告于诸侯曰吾讨恶而进仁既得命于天子矣吾将逹公道于天下则天下诸侯无道者畏有徳者莫不皆知严恭欣戴而霸秦矣周室虽卑于是王命穆公以为侯伯则谁敢不服夫如是秦之所得者亦大矣弃至公之道而不知求姑欲离人父子而要河东之赂其舎大务小违义从利也甚矣霸之不能也以是夫
  孟明焚舟
  高迈济河焚舟赋曰昔孟明之载战载北也空山肉填平地血流匹马只轮荡然不收社稷包羞朝廷隐忧用兵至此不死何求诚以弃瑕之恩未报拜赐之言虚设砥名励节易地改辙冀桑榆之未晩得雌雄之一决乃复总元戎申薄伐驷马云屯长劔电掣咆哮兮前貔后虎威棱兮左霜右雪火千旗而四面风动雷万鼓而一道地裂小长平之瓦震凌不周之柱折朝出乎咸秦夕济乎孟津其气益振其屈欲伸于是指河中之舟示军中之人曰吾与君子誓雪前耻负则入黄泉之下胜则入青云之里吹嘘而霜露变叱咤而风尘弭虽无此舟谁无此舟尔否则骸骨为异乡之土魂魄为邻国之鬼虽有此舟谁有此舟矣乃命焚之夫其火与木相守水与火相煎烘大川焮长壖龙吼乎沸潭鱼喁乎汤泉舳舻化而为炭楫棹飏而为烟水声与军声合旁括于地火气与兵气斗上冲于天是以天为我赫怒焉地为我震惊焉林木为我枯死焉山陵为我崩骞焉千里而高鸟不过四遐而猛兽莫前况于人乎况于国乎于是晋君臣闻之心攅百箭背负芒刺形神无主手足若坠曰秦师徳之修诚之至天将启吾将避闭城郭而不出潜锋铓以自备以五庙茍存为幸以万人茍免为智岂敢䕶其山河而虞其土地于时晋实为主反为客秦实为客反为主不战而胜不攻而取掠地于大河之北封尸于崤陵之下既而鬼雪前耻人解厚颜四顾清野横行而旋噪声破晋山喜气塞秦关曹沫复鲁之勲自居其下范蠡平吴之力莫厕其间此役也见孟明之临事暂否终泰图之大也是子桑之举人遗麤得精鉴之明也见秦伯之用贤责功舍过道之在也臣事君不必自致藉主司之公君使臣不必自得藉主司之忠由是观之秦伯之有子桑犹耳目之在躬以其视视一国之明以其听听一国之聪自可以翊天子还淳风名与三五比崇身与二八争功成强秦霸西戎不亦宜乎颂之曰析薪如之何匪斧不克事君如之何匪媒不得是知焚舟之役非孟明之力乃子桑之力也
  由余
  老泉曰古之取士取于盗贼取于殊方非以盗贼殊方之士可为也以贤之所在焉而已矣夫贤之所在贵而贵取焉贱而贱取焉是以盗贼下人殊方异类虽奴隶之所耻而往往登之朝廷坐之郡国而不以为耻绳趋而尺步华言而华服者往往反摈弃不用朝廷之政郡国之事非特如此而可治也彼虽不能绳趋而尺步华言而华服然而其才果可用于此则居此位可也古者天下之国大而多士大夫者不𬨨曰齐与秦也而管夷吾相齐贤也而举二盗焉穆公霸秦贤也而举由余焉是其能果于是非而不牵于众人之议也未闻有以用盗贼殊方而鄙之者也温公论史记载戎王使由余于秦穆公对曰中国以诗书礼乐法度为政仅以小治及后世阻法度之威以督责于下下罢极则以仁义怨望于上上下交怨而相篡弑夫戎狄不然上含淳徳以御其下下怀忠信以事其上此真圣人之治也穆公以为贤乃离间戎之君臣卒得由余而用之遂霸西戎温公曰所谓贵有贤者谓其能治人国家也治人国家舍诗书礼乐法度无由也今由余曰是六者中国之所以乱也不如我戎狄无此六者之为善如此而穆公以为贤而用之则虽亡国无难矣若之何其能霸哉是特老庄之徒设为此言以诋先王之法太史遂以为实而载之过矣
  三良
  李徳裕曰秦穆公之杀三良诗人刺之矣春秋讥之矣今不复议唯三良许之以死而前代无讥何也且臣道莫韪于咎繇孝友莫盛于周公咎繇尚不殉于舜禹二后周公尚不殉于文武二王三良讵可许之死乎如三良者所谓殉荣乐也非所谓殉仁义也可与梁丘据安陵君同讥矣焉得谓之百夫特哉昔荀息许晋献以言继之以死君子犹叹斯言之玷不可磨也岂得以生同荣乐殁共埃尘以为忠乎晏平仲言君为社稷死则死之斯言得之矣自周汉迄于巨唐杀身成仁代有髦杰莫不显一身之义烈未有系一国之存亡唯纪信乘黄屋以诳楚赴烈焰而存汉数千年间一人而已汉祚四百由此而兴余谓汉祖封建纪氏宜在萧曹之上报徳未称良可悲也
  卫公子痤使卫鞅逃
  王元之曰卫叔鞅尝事公子痤痤知其贤而未能用会痤病卫君亲视其疾且问国计痤曰臣之家宰鞅可与谋国事臣死君必用之卫君不然其请痤曰卒不能用不如杀之无使逃他国为卫之患既而复语鞅曰吾荐子于君君不用子必矣吾请杀子子其逃之吾方先君后臣故也呜呼凡为社稷之臣计安危之事者在任贤去不肖而已且鞅果贤也可固请用之果不肖也可固请杀之用则为国之宝杀则去国之蠧乌有始请用中请杀而终使逃者得为忠乎且先君后臣之说非无稽之言乎司马子长修史记至是而不言痤非岂史笔之有私邪将史才之未至邪仆恐后之为人臣计国事者复履其迹因论以明之
  商君
  程晏曰君子宁小穷而大逹小人宁小逹而大穷小者人之役大者人之道也孟子论帝王之道于诸侯诸侯不志我言则去之岂不以小穷而大逹欤商鞅论帝王之道于秦伯秦伯寐于是鞅乃易之以霸强之术而茍容之岂不谓小逹而大穷欤君子不患乎无才患乎不知穷逹之理也孟子大逹远盗蹊而遵正路者也卫鞅大穷舍正路而趋盗蹊者也秦不知蹊以问鞅鞅指之趋盗蹊而强去也我知盗之蹊而反然之曷若遵正路而远盗蹊哉
  温公论商鞅为秦造令立木于国市募民徙之曰夫信者人君之大宝也国保于民民保于信非信无以使民非民无以守国是故古之王者不欺四海霸者不欺四邻善为国者不欺其民善为家者不欺其亲不善者反之欺其邻国欺其百姓欺其兄弟欺其父子上不信下下不信上上下离心以至于败所利不能药其所伤所获不能补其所亡岂不哀哉昔齐桓公不背曹沫之盟晋文公不贪伐原之利魏文侯不失虞人之期秦孝公不废徙木之赏此四君道非粹白而商君尤称刻薄又处战攻之世天下趋于诈力犹且不敢忘信以畜其民况为四海治平之政者哉颍滨论商君变法令曰解牛之技耻于屠狗御人之盗耻于穿窬卫鞅有帝王之术而肯以强国之事说孝公乎盖鞅之志本于强国而已恐孝公之不能用是以极言其上以要之耳郑子华欲以郑为市于齐管仲不受而诸侯归之鞅欺公子卬以取魏河西利之所在无所复顾鞅而知帝王之术其肯为此哉古之制刑轻重必与事丽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故人虽死而无憾今鞅使不告奸者腰斩告奸者与斩敌首同赏匿奸者与降敌同罚民有二男以上不分异者倍赋事未利及怠而贫者举为收孥刑之轻重岂复与事丽哉其后始皇之世有子而嫁者有刑夫为寄猳者杀之无罪妻为逃嫁者子不得母法皆与情不应至于偶语诗书者弃市以古非今者族其端皆自鞅发之然鞅之死至于车裂而李斯之死至具五刑皆被赤族之祸天之报人岂诬也哉
  东坡曰商鞅用于秦变法令行之十年秦民大悦道不拾遗山无盗贼家给人足民勇于公战怯于私斗秦人富强天子致胙于孝公诸侯毕贺苏子曰此皆战国之游士邪说诡论而司马迁暗于大道取以为史吾以谓迁有大罪二其先黄老后六经退处士而进奸䧺特其小者耳所谓大罪二则论商鞅桑弘羊之功也自汉以来学者耻言商鞅桑弘羊而世主独甘心焉皆阳讳其名而阴用其实其甚者名实皆宗之庶几其成功此司马迁之罪也秦固天下之强国而孝公亦有志之君也修其政刑十年不为声色游田之所败虽微商鞅有不富强乎秦所以富强者孝公敦本力穑之效非鞅流血刻骨之功也秦之所以见疾于民如豺虎毒药一夫作难而子孙无遗种则鞅实使之至于桑弘羊斗筲之才穿窬之智无足言者而迁称之曰不加赋而上用足善乎司马光之言曰天下安有此理天地所生财货百物止有此数不在民则在官譬如雨泽夏涝则秋旱不加赋而上用足不过设法阴夺民利其害甚于加赋也二子之名在天下如蛆蝇粪秽也言之则污口舌书之则污简牍二子之术用于世者灭国残民覆族亡躯者相踵也而世主独甘心焉何哉乐其言之便已也夫尧舜禹汤世主之父师也谏臣拂士世主之药石也恭敬慈俭勤劳忧畏世主之绳约也今使世主临父师而亲药石履绳约非其所乐也故为商鞅桑弘羊之术者必先鄙尧笑舜而陋禹也曰所贵贤主者专以天下适已而已此世主所以人人甘心而不寤也世有食锺乳乌喙而纵酒色以求长年者盖始于何晏晏少而富贵故服寒食散以济其欲无足怪者效彼之所为足以杀身灭族者日相继也得死于服寒食散岂不幸哉而吾独何为效之世之服寒食散疽背呕血者相踵也用商鞅桑弘羊之术破国亡家者皆是也然而终不悟者乐其言之美便而忘其祸之惨烈也 又曰圣人制刑赏知天下之乐乎赏而畏乎刑也是故施其所乐者自下而上民有一介之善不终朝而赏随之是以上之为善者足以知其无有不赏也施其所畏者自上而下公卿大臣有毫发之罪不终朝而罚随之是以下之为不善者亦足以知其无有不罚也诗曰柔亦不茹刚亦不吐夫天下之所谓权豪贵显而难令者此乃圣人之所借以徇天下也舜诛四凶而天下服何也此四族者天下之大族也夫惟圣人为能击天下之大族以服小民之心故其刑罚至于措而不用周之衰也商鞅韩非峻刑酷法以督责天下然其所以为得者用法始于贵戚大臣而后及于疏贱故能以其国霸由此观之商鞅韩非之刑非舜之刑而所以用刑者舜之术也后之庸人不深原其本末而猥以舜之用刑之术与商鞅韩非同类而弃之法禁之不行奸宄之不止由此其故也又曰商君之法使民务本力农勇于公战怯于私
  斗食足兵强以成帝业然其民见刑而不见徳知利而不知义卒以此亡故帝秦者商君也亡秦者亦商君也其生有南面之福既足以报其帝秦之功矣而死有车裂之祸盖仅足以偿其亡秦之罚理势自然无足怪者后之君子有商君之罪而无其功飨商君之福而未受其祸者吾为之惧矣
  张仪
  颕滨曰战国之为纵横者皆倾危反复之士也然而污贱无耻莫如张仪而其成功莫如仪之多仪之未信于楚也辞而之晋谓怀王曰王无求于晋国乎王曰黄金珠玑犀象楚产也吾何求于晋仪曰王独不好色耳周郑之女粉白黛黑立于衢闾不知而见者以为神也王独不好色耳王说资之珠玉而遣之南后郑袖闻而忧之奉之以千金仪将行谓王曰天下关闭不通未知见日也愿王觞臣中饮仪请王召所便习王召郑袖仪见之诡请罪曰仪行天下未尝见人如此其美也而仪言得美人是欺王也王与后大喜而仪言得行仪之所以求用者其术至此此所以言必信而功多也可不悲乎
  东坡曰张仪欺楚王以商于之地六百里既而曰臣有奉邑六里此与儿戏无异天下莫不疾张子之诈而笑楚王之愚也夫六百里岂足道哉而张又非楚之臣为秦谋耳何足深过若后世之臣欺其君者曰行吾言天下举安四夷毕服礼乐兴而刑罚措其君之所欲得者非特六百里也而卒无丝毫之获岂惟无所获其所丧已不可胜言矣则其所以事君者乃不如张仪之事楚
  穰侯
  温公曰穰侯援立昭王除其灾害荐白起为将南取鄢郢东属地于齐使天下诸侯稽首而事秦秦益强大者穰侯之功也虽其专恣骄贪足以贾祸亦未至尽如范睢之言若睢者亦非能为秦忠谋直欲得穰侯之所处故扼其吭而夺之耳遂使秦王绝子母之义失舅甥之恩要之睢真倾危之士也哉
  颍滨曰秦诛商君逐穰侯君臣皆失之矣彼二子者知得而不知丧虽智能伯秦而不能免其身盖无足言者而惠王以怨诛鞅至诬以叛逆昭王以逼迁冉至出老母逐弱弟而不顾甚矣其少恩也彼公子䖍方欲报怨固不暇为国虑矣而范睢欲毁人以自成而至于是可畏也哉
  范睢蔡泽
  颍滨曰范睢相秦其所以利秦者少而害秦者多以魏冉之专忘其旧勲而逐之可也而并逐宣太后使昭王以子绝母不已甚乎宣太后之于秦非有郑武姜庄襄后之恶也郑武姜庄襄后犹不可绝而睢勇绝之独不愧颍考叔茅焦乎及睢任秦事杀白起而用王稽郑安平使民怨于内兵折于外曾不若魏冉之一二以予观之范睢蔡泽自为身谋取卿相可耳未见有益于秦也
  白起
  颍滨曰读太史公白起传秦之再攻邯郸也起与范睢有怨称病不行以亡其躯慨然叹曰起以武夫无所屈信而困于㳺谈之士使起勉强一行兵未必败而免于死矣及读战国䇿观起自陈成败之迹乃知邯郸决不可再攻而起又非特以怨不行盖为之流涕也赵充国征西羌守便宜不肯奉诏出兵辛武贤虽兵出有功充国竟为汉宣明其非是武贤怨之至骨虽不能害充国而卒䧟其子卬呜呼循道而不阿自古难之欤
  樗里甘茂
  颍滨曰苏秦为诸侯弱秦而张仪为秦弱诸侯其说犹可言也如樗里疾公孙奭党于韩甘茂党于魏向寿党于楚皆借秦之强以揺动诸侯而成其私民生其间其受害可胜言乎今世虽无战国相倾之势然士居其间其以喜怒成败天下事者多矣人主诚能得其情其罪可胜诛乎
  唐子西曰昔樗里之葬渭南也曰后百年当有天子宫夹吾墓至汉兴长乐宫在其东未央宫在其西谨按史记秦昭王七年岁在辛酉樗里子卒汉高帝七年长乐宫成八年营未央宫是岁癸卯上距辛酉实一百有三年世知二宫作于高帝之时而不知百年之前樗里子固己言之于秦昭王之世矣古称得道至人能知城邑宫殿从何福业生此非虚语也凡物成就本非一生之所能为至其变灭亦非一事之所能废业凝而成既泮而败其所由来远矣世无至人故莫识其所从也若樗里子者岂足名得道哉彼不过以数知之耳盖万物本于道故道能知之不外于数故数亦能知之战国之士大抵皆深于数故知来事如此至诘其所从来彼亦不能知也







  历代名贤确论卷三十一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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