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刘蜕集 (四部丛刊本)/卷第五
唐刘蜕集 卷第五 唐 刘蜕 撰 景上海涵芬楼藏明吴氏问青堂刊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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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刘蜕集第五卷
上礼部裴侍郞书
与韦员外书
移史馆书
与京西幕府书
上礼部裴侍郞书
临其事不能苟有待而先自请者阁下以
为难乎功论美近乎謟饰词言巳近乎
私低陋摧伏近乎鼠窃广博张引近乎不
敬钩深简尚则畏不能动乎人偕俪相比
又畏取笑乎后情志激切谓之躁词语连
绵谓之续〈一作俗〉夫临其事而自言者其难
如此也然不有听者之明言者无病则固
当背惶踖踧〈文𫟍作株〉俟乎知者而自知也用
者而自用也安能持一言于巳难之时者
哉然或不得巳而言之者亦将自言而巳
矣又岂敢因其时而遽言大体哉蜕少时
不知小人通生有自可之事树之为栀茜
种之为榖粟贾于市钓于江亦以〈亦以一作弃〉
老也无何罗络旧简附会时律怀笔启〈一作〉
〈誉〉于缙绅家十二三年矣谓丱而习之齓
而成基壮而历级乘时无难梗寒苦之疲
今者欲三十岁矣所望不过抱关输力求
粟养亲而巳何者家在九江之南去长安
近四千里膝下无怡怡之助〈一作趣〉四海无
强大之亲日行六十里用半岁为往来程
岁须三月侍亲左右又留二月为乞假衣
食于道路是一岁之中独馀一月在长安
王矦听尊媒妁声深况有疾病寒暑风雨
之不可期者杂处一岁之中哉是风雨生
白发田园变荒芜求抱关养亲亦不可期
也及今年冬见乙〈一作丁〉酉诏书用阁下以
古道正时文〈一作闻〉以平律校郡〈一作群〉士怀
才〈一作道〉负艺者踊跃至公蜕也不度入春
明门请与八百之列负阶待试呜呼蜕也
材不良命甚奇时来而功不成事修而名
不副将三十年矣今而复阁下进之蜕亦
得以至公进阁下退之蜕亦得以至公退
进退者由阁下也未可知也干渎尊严敢
忘僇辱情或须露岂曰图私不然则蜕也
岂敢蜕再拜
与韦员外书
蜕性甚〈性甚一作虽〉冥顽识不及高尝以当今
由文学求用迟其显遇在执事未知如何
蜕辄自爱而庶几不惑也故进不暇视地
食不及卒哺起居不忘于文竆泰不忘于
文虽分不出〈出下一本有其字〉畛实爱且专也执
事以为爱乎未也蜕为人子二十二〈一作六〉
年唯初七年持瓦石为俎豆戏其馀卒不
离前之志也执事以为专乎未也伏念方
今人人自谓力然沛若有馀今日以执事
如重星轮月争下堂而观之畏巳后耳宜
乎人之心适在往越而使去有人正从越
来执〈执下一本有事字〉车而问于路执事以为可
教与否如曰吾幸知其径途安得勿教则
执事正可以其手呼而指画也果遇他人
以其有往而犹不逆则蜕云所爱而专者
有谒执事之馀勇也深如此而已可则道
合而服从不可则道异而更学
移史馆书
蜕早怀忿常有所欲言而卒不得发今
虽蛊惑病妄犹将自复其意况逢足下以
中正许身以仁义自任者乎伏以释氏之
疾生民也比虞禹时曷尝在洪水下比汤
与武王时曷尝在夏政商王下比孔子孟
轲时曷尝在礼崩乐坏杨墨邪道下然而
圣主贤臣欲利民而务其民害如此其勤
也今释氏夷其体而外其身反天维〈一作性〉
而乱中正〈一本有者字〉自晋以来相率诡怪而
狂之半天下而化其衣冠苟未往者不其
〈一作自〉欺亦不资其生矣圣人之教弃不相
守几数百年唐初有天下以为刑政禁民
乘间作诈伪以欺刑政果所不能公禁之
也故寖䕶其事以愚其民为殃罪疾苦随
所作诈伪而及诸身也是〈一作其〉欲教化固
〈一作因〉天下之心以助行政教化之一道耳
今天子聪明以为中正衣冠之所弃则刑
政教化亦无所取故绝其法不使污中土
未半年父母得𨽾子夫妇有家室是以复
出一天下〈天下一作家〉也仆故谓其功业出禹
汤武王孔子孟轲之上万万不类然而洪
水开则有禹贡商周平乱则有诰誓孔子
孟轲则至今歌诵之足下以文用于时为
百家所托善恶焉其不为则巳若为之斯
其时也勿疑夫立言者不惟能言亦欲言
得其时得其时不污若奚斯史克者也无
其时虽多述前事犹有讥焉仆早传古学
身处草埜知其时而无位敢言又窃见足
下未有其意故以移云〈一作私焉〉
与京西幕府书
汉武帝闻子虚赋初恨不与相如同时既
而复喜其人之在世也若然者居蓬蒿而
名闻于天子富贵固不足疑其来爵土固
不足畏其大今按其本传云官则止于使
者居家初则甚贫呜呼有才如相如有好
才如武帝然而不达者蜕知之矣于时武
帝以四境为心中国耗弱爵土酬于谋臣
金帛竭于战士虽念一篇之子虚固不能
减十夫之口食宐矣蜕也生值当时天下
无事以文争胜得居第一独蜕居家甚困
白身三十过于相如者盖无人先闻子虚
于天子今又不然使有闻之于今藩翰大
臣则其人自不废弃老死者也呜呼时异
矣事古矣相如之时虽遇天子不能致富
贵于今之时遇藩翰大臣则足以叙材用
伏惟执事以文学显用士之得失无不经
于心谓小子之言何如哉
唐刘蜕集第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