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分律卷第三十三(二分之十二)

姚秦罽宾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译

受戒揵度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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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告迦叶:“昨夜释提桓因持供养具来供养我欲听法,是其光耳。”迦叶念言:“甚奇!甚特!大沙门威德乃尔,使释提桓因持供养具来听法耶?大沙门神足自在得阿罗汉,虽尔故不如我得阿罗汉。”时世尊食彼食已还诣本林。

时梵天王欲兴供养,于如来所夜暗时放大光明,照四方如大火聚,胜于前光清净无瑕秽,叉手合掌礼如来已在前而住。迦叶夜起见林中,有大光明照四方,如大火聚清净无瑕秽,胜于前光。见已明日往如来所,白言:“时已到,可往就食。”又复问言:“昨夜有大光胜于前光,云何得尔耶?”佛告迦叶:“昨夜梵天王来听法,是其光耳。”迦叶念言:“此大沙门有大神德,甚奇!甚特!乃能令梵天王来听法。此大沙门,有大神足自在得阿罗汉,虽尔故不如我得阿罗汉。”时世尊食彼迦叶食已,还彼林中。

时迦叶欲大祠祀,于摩竭国界多人集会。迦叶念言:“我祠祀多人集会,大沙门不来者不亦快耶?何以故?我今大祠祀,摩竭国人皆集,大沙门颜貌端正世所希有,若众人见者,必当舍我事彼为师不承事我。”时世尊知迦叶心所念,即诣郁单越取自然粳米,于阿耨大泉坐昼日坐处。时迦叶复生此念:“大沙门今何以不来就食?我今大祠祀,摩竭国人大集,宁可留分耶?”即敕左右留分。明日清旦,迦叶诣佛所白言:“日时已到,宜知是时。”又复问言:“大沙门!昨日何以故不来耶?我昨日大祀,多人集会,我作是念:‘云何今日沙门不来至耶?’我即留食分。”佛告迦叶:“我亦先知汝意,汝自念言:‘今日大沙门不来者,则成我大祠。何以故?我今大祠祀,摩竭国多人集会,大沙门颜貌端正,诸人见者,皆当舍我事彼为师不复事我。’我知汝心中所念已,便至郁单越取自然粳米,诣阿耨大泉坐昼日坐处。”时迦叶念言:“此大沙门,甚奇!甚特!有大神德,知我心中所念已,乃至郁单越取自然粳米,至阿耨大泉坐昼日坐处。此大沙门虽有大神足自在得阿罗汉,故不如我得阿罗汉。”尔时世尊食迦叶食已,还本林中。

时世尊得一贵价粪扫衣,念言:“当云何得水浣此衣耶?”尔时释提桓因知佛心中所念,即于如来前指地成大池,极为清净无有垢浊,前白佛言:“愿世尊用此水浣衣。”时世尊复作是念:“当于何物上浣衣?”尔时释提桓因知如来心中所念,往诣摩头鸠罗山,取四方大石置如来前:“唯愿世尊于此石上浣衣。”时世尊复作是念:“浣衣已当于何处晒衣?”释提桓因复知世尊心中所念,复诣摩头鸠罗山,更取大方石置如来前:“愿于此石上晒衣。”时世尊浣晒衣已,复生此念:“我今宁可于此指地池中洗浴。”即脱衣洗浴。世尊复作是念:“我今当攀何物出此池?”时彼池侧有一大迦休树,本曲外向。世尊生此念已,树即回向池,世尊得攀而出。时迦叶明日清旦往世尊所白言:“时已到,可往就食。”又问言:“大沙门!何由有此好池?本所不见。”佛告迦叶:“我近者得一贵价粪扫衣。我念言:‘当云何得水浣此衣?’时释提桓因知我所念,即以指指地,便有此池,清净无有垢浊。‘愿世尊可于此池浣衣。’迦叶当知,此池名为指地池,犹若神祠无异。”复问言:“何由有此大方石?本所无有。”佛告迦叶:“我作是念:‘当于何处浣衣?’时释提桓因知我所念,即诣摩头鸠罗山上,取此四方石来,语我言:‘可于此上浣衣。’”复问言:“此第二方石,何由而有?本来不见。”佛告迦叶:“我浣衣已念言:‘当于何处晒衣?’释提桓因知我心中所念,复诣摩头鸠罗山上,取此方石来,语我言:‘愿于此石上晒衣。’”复问言:“此池上树,本曲外向,今何曲内向?”佛告迦叶:“我浣晒衣已作是念:‘我宁可入此池洗浴。’即便入池浴,浴已念言:‘何所攀而出于是?’此树即回曲内向,令我得攀而出。是故尔耳。”即告迦叶:“当知犹如神树无异。”时迦叶念言:“大沙门,甚奇!甚特!有大神力,释提桓因供给所须,乃使无情物随意。”迦叶言:“此大沙门,神足自在得阿罗汉,虽尔故不如我得阿罗汉。”时世尊食迦叶食已,还诣本林。

时迦叶复生此念:“有人来至此,我当与食。”时世尊即化作五百比丘,著衣持钵从远而至。时迦叶遥见五百比丘著衣持钵从远而至,生此念:“咄哉!此诸比丘从何而来?我何由得食与之?”时世尊即摄神足还使五百比丘不现。迦叶念言:“此皆是大沙门神力所为。”时迦叶复作是念:“若有人来至此者,我当与食。”时世尊复以神力,化作五百螺髻梵志,手持澡瓶从远而来。时迦叶遥见五百编发梵志手持澡瓶来,作是念言:“咄哉!今五百梵志来,何由得食与之?”时世尊即摄神足,令五百梵志不现。迦叶念言:“此大沙门所为。”时迦叶复生此念:“若有人来至此,我当与食。”时世尊复化作五百事火梵志,去石室不远皆共祀火神。时迦叶见已作是念言:“咄哉!此从何来?我当何由得食与之?”时世尊即摄神足,令五百梵志不现。迦叶念言:“此皆是大沙门所为。”时迦叶弟子诸梵志,日三入水浴,极寒战不堪。尔时世尊,即化作五百火炉皆无烟焰,使诸梵志各得自炙。诸梵志念言:“此皆是大沙门所为。”时诸梵志,皆欲破薪,而不能得破。诸梵志念言:“此皆是大沙门威力所为。”适得破,便复念言:“是大沙门神力所为。”欲得举斧不能得举,念言:“是大沙门所为。”适得举斧,复念言:“是大沙门所为。”诸梵志欲得下斧,而不能得下,念言:“此大沙门所为。”适得下斧,念言:“是大沙门所为。”诸梵志欲然火不能得然,念言:“皆是大沙门所为。”火既得然,念言:“大沙门所为。”欲灭而不能得灭,念言:“皆是大沙门所为。”适得灭,念言:“是大沙门所为。”捉澡瓶水欲泻去而不能得出,念言:“大沙门所为。”既得去水,念言:“大沙门所为。”诸梵志欲得止澡瓶水,不能得止,念言:“大沙门所为。”既得止,念言:“大沙门所为。”尔时四面有大黑云起,天大雨堕如象尿,潦水齐腰。时迦叶念言:“此大沙门,极为端正人中第一,或能为水所漂。”即将徒众乘一树船往求世尊。世尊尔时在外露地经行,地燥如旧。时迦叶见佛露地经行,地燥如旧犹如屋内,念言:“此大沙门,甚奇!甚特!使无情之物回转如意。此大沙门,神足自在得阿罗汉,虽尔故不如我得阿罗汉。”

迦叶他日复往世尊所,白言:“食时已到可往就食。”佛言迦叶:“汝并在前,吾后当往。”时世尊遣迦叶已,犹如力士屈申臂顷,从经行地没,即于彼贯迦叶船底而出。见已便作是言:“此大沙门有大神德,先遣我言后至,今者乃先在船耶?”佛告迦叶:“吾遣汝已,如力士屈申臂顷于经行地没,贯汝船底而出。”迦叶作是念言:“此大沙门有大神力,先遣我已,后来涌出船上。大沙门有大神力得阿罗汉,虽尔故不如我道真。”尔时世尊知迦叶心中所念,告言:“汝常称言:‘大沙门虽得阿罗汉,不如我得阿罗汉。’如今观汝,非阿罗汉、非向阿罗汉道。”迦叶念言:“此大沙门,有大威神,知我心中所念。此大沙门有大神足自在得阿罗汉,我今宁可从彼修梵行。”即前白佛:“我今欲从如来所修梵行。”佛告迦叶:“汝有五百弟子,从汝学梵行,汝应告彼使知。若彼有意乐者,自随所乐修行。”时迦叶即往弟子所告言:“汝等知不?我今欲从沙门瞿昙所修梵行。汝等心所乐者,各自随意。”诸弟子白言:“我等久已有信心于彼沙门所,唯待师耳。”尔时五百弟子,即持螺髻事火具、净衣、澡瓶,往掷尼连禅水中已,来诣如来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时世尊与五百人渐次为说胜法,劝令发欢喜心。所谓法者,布施持戒生天之法,呵欲不净、赞叹出离为乐。五百人即于座上,诸尘垢尽得法眼净,见法得法成就诸法得果证。前白佛言:“我等欲于如来所出家修梵行。”佛言:“来比丘!于我法中快修梵行得尽苦际,即名为受具足戒。”

时迦叶中弟,名那提迦叶,在尼连禅水下流居,有三百弟子,于中最为尊上,为众人师首。时彼众中有一弟子,至尼连禅水上看,见水中有事火具及发澡瓶,有净衣为水所漂。见已疾疾来至那提迦叶所语言:“师当知,此尼连禅水中,有发事火具净衣澡瓶,为水所漂。不审上流大师,将无为恶人所害?”时郁鞞罗迦叶小弟,名伽耶迦叶,居象头山中,有二百弟子,于中为师首。时那提迦叶语一弟子言:“汝速往至象头山中,到已语伽耶迦叶言:‘知不?今尼连禅水中,有事火具诸物尽为水所漂。汝速来,可共往看兄将无为恶人所害耶?’”时弟子受那提迦叶语已,往伽耶迦叶所:“小师知不?师有此语:‘尼连禅水中,有澡瓶净衣发诸事火具,为尼连禅水所漂。速来,共往看大兄将无为恶人所害耶?’”时小弟闻其语已,即将二百弟子,诣那提迦叶所。到已,那提迦叶、伽耶迦叶复语一弟子言:“汝速往至大兄所看,将无为恶人所害耶?”时彼弟子受二师语已,即往看大兄。到已问言:“云何大师,从此大沙门学修梵行为胜耶?”迦叶报言:“汝等当知!我从世尊出家学道,极为胜妙。”时彼弟子,还至二师所语言:“诸师当知!我大师已将诸弟子,诣大沙门所出家修梵行。”时二师念言:“从家舍家从彼学梵行者必不虚。何以故?我兄聪明垢薄多有智慧,而将诸弟子从彼受学,必思量得所故尔耳,而况我等不从受学。”时那提迦叶、伽耶迦叶各将诸弟子诣大兄所,到已白兄言:“大兄!此处胜耶?”兄报二弟言:“此处极胜,从家舍家,从大沙门修梵行者,乃为胜妙。”二弟白兄言:“我等亦欲从大沙门学修梵行。”尔时郁鞞罗迦叶,将二弟并五百弟子,往诣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时郁鞞罗迦叶,前白佛言:“我有中弟,名那提迦叶,在尼连禅水边住,常教授三百弟子,为人师首。次第三弟,在象头山中住,教授二百弟子,为人师首。今各来集,欲从世尊求修梵行。唯愿世尊听出家受具足得修梵行。”世尊即听,渐次为说胜法。所谓法者,布施持戒生天之法,呵欲不净、赞叹出离为乐。即于座上诸尘垢尽得法眼净,见法得法成就诸法得果证。各前白佛言:“唯然世尊!我等欲从如来法中出家修梵行。”佛言:“来比丘!于我法中快得修梵行得尽苦际,即名为受具足戒。”

时世尊度此千梵志授具足已,将至象头山中。于象头山中有千比丘僧,以三事教化:一者神足教化,二者忆念教化,三者说法教化。彼神足教化者,或化一作无数,或无数还为一,内外通达、石壁皆过,如游虚空无所妨碍;于虚空中结跏趺坐,亦如飞鸟周旋往来;入地如水出没自在,履水如地而不没溺;身放烟火如大火聚;日月有大神德靡所不照,能以手扪摸,身至梵天往来无碍,是谓世尊神足教化千比丘。忆念教化者,教言:“汝当思惟是,莫思惟是。当念是,莫念是。当灭是,当成就是。”是谓世尊忆念教授千比丘。说法教化者,一切炽然,何等一切炽然?眼炽然、色炽然、眼识炽然、眼触炽然。若复眼触因缘生受,若苦、若乐、若不苦不乐,亦名为炽然。何等为炽然?炽然者,欲火、恚火、痴火也。复云何名炽然?炽然者,生老病死愁忧苦恼炽然,我说此苦所生处,乃至意亦如是。尔时世尊,以此三事教授千比丘。尔时千比丘,受此三事教授已,即时无漏心解脱、无碍解脱智生。

尔时世尊化此千比丘已便作是念:“我先许瓶沙王请,若我成佛得一切智,先来至罗阅城。我今应往见瓶沙王。”即正衣服,将大比丘千人,皆是旧学螺髻梵志,皆已得定调柔永得解脱,从摩竭国界游化渐至杖林中。尔时世尊于杖林中善住尼拘律树王下坐。时瓶沙王闻沙门瞿昙出自释种出家学道,将千弟子游行摩竭界,皆是旧学螺髻梵志,皆已得定调柔永得解脱,从摩竭界游行来至杖林中,止善住尼拘律树王下坐。彼沙门瞿昙有大名称,靡所不闻。所谓名称者,如来、至真、等正觉、明行足、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于天及世间人、魔若魔天,及梵天众、沙门、婆罗门众中,自知得神通智证,常自娱乐。与人说法,上中下言悉善,义味深邃,具足演布,修诸梵行。“善哉!乃得见如是阿罗汉。我今宁可自往见大沙门瞿昙。”时王瓶沙驾万二千乘车,将八万四千人前后围绕,以王威势出罗阅城,欲见世尊。时王瓶沙往杖林中,齐车所至处,即下车步进入林。遥见世尊颜貌殊特犹如紫金,便发欢喜心,于如来所前头面礼足已在一面坐。时摩竭国人,或有礼足而坐者,或有举手相问讯而坐者,或有称姓名而坐者,或有叉手合掌向如来而坐者,或有默然而坐者。时摩竭国人作是念:“为大沙门从郁鞞罗迦叶学梵行耶?为郁鞞罗迦叶并弟子众,从大沙门瞿昙学梵行耶?”时世尊知其国人心中所念,即以偈向郁鞞罗迦叶说:

“汝等见何变?  舍诸事火具?  吾今问迦叶,  云何舍火具?”

尔时迦叶复以偈报世尊言:

“饮食诸美味,  爱欲女及祀;  我见如是垢,  故舍事火具。”

世尊复以偈问迦叶言:

“饮食诸美味,  于中无所乐;  天上及世间,  今说乐何处。”

迦叶复以偈报世尊言

“我见迹休息,  三界无所碍;  不异不可异,  不乐事火祀。”

时摩竭国人复生是念:“大沙门说二偈,郁鞞罗迦叶亦说二偈,我等犹故未别,为大沙门从迦叶受学耶?为迦叶及弟子从大沙门受学耶?”时世尊知摩竭国人心中所念已,告迦叶言:“汝起为吾扇背。”答言:“尔。”时迦叶受佛教已,即从坐起上升虚空,还下礼世尊足,以手摩扪如来足,以口呜之自称姓字:“世尊是我师,我是弟子。”即持扇在如来后而扇。时摩竭国人自相谓言:“大沙门瞿昙不从迦叶学梵行,迦叶及弟子众从大沙门瞿昙学梵行。”尔时世尊知摩竭国人无有疑故,渐次为说法,劝令发欢喜心。所谓法者,布施持戒生天之法,呵欲不净、赞叹出离为乐。时摩竭国人瓶沙王为首,八万四千人十二那由他天,诸尘垢尽得法眼净,见法得法成就诸法自知得果证。前白佛言:“我等归依佛法僧,听为优波塞,尽形寿不杀生乃至不饮酒。”瓶沙王见法得法,前白佛言:“自念昔日,为太子时,心生六愿:一者、若父寿终我登位为王。二者、当我治国时愿佛出世。三者、使我身见世尊。四者、设我见佛已生欢喜心于如来所。五者、已发欢喜心得闻正法。六者、闻法已寻得信解。今我父王已命终,得登位为王。然我治国,正值佛出世。今复自见佛,见佛已发欢喜心,于佛所已发欢喜心,便得闻法,闻法已便得信解。今正是时,唯愿世尊入罗阅城。”时世尊默然受瓶沙王请已,即从座起,著衣将千比丘,皆是旧学螺髻梵志,皆已得定调柔永得解脱,万二千乘车、八万四千众前后围绕,以佛威神入罗阅城。

尔时值天雨,世尊前后中则清明、上有云盖,世尊现此变化入罗阅城。时释提桓因,化作一异婆罗门,手执金杖、金澡瓶、金柄扇,身在空中去地四指在如来前引导,复以无数方便赞叹佛法僧。时摩竭国人皆作是念:“是谁威神化作此婆罗门形,手执金杖、金澡瓶、金柄扇,身在空中去地四指,在如来前引导驱却众人,复以无数方便赞叹佛法僧?”那时摩竭国人向释提桓因而说颂曰:

“谁化作梵志?  今在众僧前;  叹诵佛功德,  汝所事者谁?”

尔时释提桓因复以偈报摩竭国人

“勇猛一切解,  爱欲及饮食;  惭愧念知足,  我是彼弟子。  世无有与等,  不见相似者;  如来至真佛,  我是给使者。  灭欲及瞋恚,  无明永已尽;  漏尽阿罗汉,  我是给使者。  犹如度溺者,  瞿昙是法船;  最胜度彼岸,  我是给使者。  以度四流际,  能说不死法;  最胜无碍法,  我是给使者。”

尔时摩竭国王瓶沙复作是念:“若使世尊将诸弟子入罗阅城,先至园中者,我当即以此园地施之立精舍。”时罗阅城诸园中,迦兰陀竹园最胜。时世尊知摩竭王心中所念,即将大众诣竹园已。王即下象,自叠象上褥,作四重敷地,前白佛言:“愿世尊坐。”世尊即就座而坐。时瓶沙王持金澡瓶水授如来令清净,白佛言:“今罗阅城诸园中,此竹园最胜,我今施如来,愿慈愍故受。”佛告王言:“汝今持此竹园,施佛及四方僧。何以故?若如来有园、园物、房舍、房舍物、衣钵、尼师檀、鍼筒,即是塔,诸天、世人、魔、若魔天、沙门、婆罗门所不堪用。”王言:“我今以此竹园,施佛及四方僧。”时世尊以慈愍心受彼园已,即为咒愿:

“种植诸园树,  并作桥船梁;  园果诸浴池,  及施人居止。  如是之人等,  昼夜福增长;  持戒顺正法,  彼人得生天。”

尔时瓶沙王前礼世尊足已,更取一小床在如来前坐,欲得闻法。时世尊渐次为王说法,劝令发欢喜心。发欢喜心已,从坐起礼佛而去。

尔时世尊在罗阅城。时城中有删若梵志,有二百五十弟子,优波提舍、拘律陀为上首。尔时尊者阿湿卑给侍如来,时到著衣持钵入城乞食,颜色和悦诸根寂定,衣服齐整行步庠序,不左右顾视,不失威仪。时优波提舍,时已到入园观看,见阿湿卑威仪如是,便生是念:“今观此比丘威仪具足,我今宁可往问其义。”复自念言:“此比丘乞食时,非问义时。今且待彼乞食已,当往问义。”时优波提舍寻从其后。时阿湿卑比丘入罗阅城乞食已,置钵在地,叠僧伽梨。优波提舍念言:“此比丘乞食已竟,今正是问义时,我今当问。”即往问义:“汝为谁?师字谁?学何法?”即报言:“我师大沙门,是我所尊,我从彼学。”优波提舍即复问言:“汝师大沙门说何法耶?”报言:“我年幼稚出家日浅,未堪广演其义,今当略说其要。”优波提舍言:“我唯乐闻为要,不在广略。”阿湿卑言:“汝欲知之,如来说因缘生法,亦说因缘灭法。若法所因生,如来说是因。若法所因灭,大沙门亦说此义。此是我师说。”时优波提舍闻已,即时诸尘垢尽得法眼净。时优波提舍念言:“齐入如是法,至无忧处,无数亿百千那由他劫本所不见。”

优波提舍、拘律陀先有要言:“若先得妙法者,当相告语。”时优波提舍即往至拘律陀所。拘律陀见优波提舍来,便作是语:“汝今颜色和悦诸根寂定,如有所得。将不见法耶?”答曰:“如汝所言。”问言:“得何等法?”报言:“彼如来说因缘生法,亦说因缘灭法。若法所因生,如来说是因。若法所因灭,大沙门亦说此义。”拘律陀闻是语已,即时诸尘垢尽得法眼净。拘律陀念言:“齐入如此法,得至无忧处,无数亿千那由他劫本所不见。”拘律陀问言:“不审世尊今在何处住?”报言:“如来今在迦兰陀竹园住。”拘律陀语优波提舍言:“今日可共往如来所礼敬问讯,即是我等师。”优波提舍报言:“我等先有二百五十弟子,从我所修梵行,当语彼令知,随彼意所欲。”时优波提舍与拘律陀诣诸弟子所,语言:“汝等知不?我等二人欲从大沙门学梵行,汝等各随意所欲。”诸弟子白言:“我等诸人皆从师受学。今大师犹从彼学,我等岂得不从学耶?若师所得者,我等亦当得之。”

时优波提舍、拘律陀并诸弟子,相与俱诣竹园。时世尊与无数百千众围绕,而为说法,遥见优波提舍、拘律陀并诸弟子来,见已告诸比丘:“彼远来二人者:一名优波提舍,二名拘律陀,此二人于我诸弟子中最为上首,智慧无量无上得二解脱。”未至竹园,如来已授记别二人为匹。同友二人并诸弟子到如来所,头面礼足已,在一面坐。时世尊渐次为说胜法,令发欢喜心。所谓法者,布施、持戒、生天之法,呵欲不净、赞叹出离为乐。即于座上诸尘垢尽得法眼净,见法得法成就诸法。自知得果证已,前白佛言:“我等欲从如来法中出家修梵行。”佛言:“善来比丘!于我法中快修梵行得尽苦源,即名出家受具足戒。”

尔时世尊游罗阅城。时尊者郁鞞罗迦叶与诸弟子出家学道,复有删若二百五十梵志,出家学道。罗阅城中诸贵族姓子等亦出家学道。时罗阅城中诸长者,自相诫敕言:“汝等有儿者,各自慎护,妇有夫主者亦慎护之。今大沙门,从摩竭国界度诸梵志自随,今来至此复当将此诸人去。”尔时诸比丘乞食时闻此诸人所说:“此大沙门将诸梵志自随来此,今复当将此诸人去。”诸比丘闻已皆怀惭愧,往世尊所,以此因缘具白世尊。世尊告诸比丘:“汝等入罗阅城中乞食,闻诸长者作是言:‘大沙门来至国界,度诸梵志将自随,今复当度此诸人将去。’者,汝等便以此偈报之:

“‘如来大势力,  以法而将去;   以法将去者,  汝等何忧惧?’”

尔时诸比丘受佛教已,入罗阅城乞食,闻诸长者说此语时,即以此偈报之:

“如来大势力,  以法而将去;  以法将去者,  汝等何忧惧?”

时诸长者作是念:“我等如所闻,大沙门以法将去,不为非法。”

尔时尊者郁鞞罗迦叶将诸弟子出家学道,删若弟子亦将二百五十弟子出家学道,罗阅城诸豪姓子亦出家学道。大众皆集游罗阅城。时彼未被教诫者,不按威仪,著衣不齐整、乞食不如法、处处受不净食、或受不净钵食、在小食大食上高声大唤,如婆罗门聚会法。时有一病比丘,无弟子无瞻视者命终,诸比丘以此因缘往白世尊。世尊言:“自今已去听有和尚,和尚看弟子,当如儿意看。弟子看和尚,当如父意。展转相敬,重相瞻视,如是正法便得久住,长益广大。当如是请和尚。请时当教偏露右肩,脱革屣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语:‘我某甲请大德为和尚,愿大德为我作和尚,我依大德受具足戒。’第二、第三亦如是说。和尚当报言:‘可尔。’若言:‘如是。’若言:‘当教授汝。’若言:‘清净莫放逸。’”佛言:“自今已去舍三语授具足戒,自今已去听满十人当授具足戒。白四羯磨,当如是授具足戒。欲受戒者诣僧中,偏露右臂脱革屣礼僧足,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白:‘大德僧听!我某甲,从某甲求受具足戒。我某甲,今从众僧乞受具足戒,某甲为和尚。愿僧济度我,慈愍故!’如是第二、第三说。众中当差堪能羯磨者如上,当作如是白:‘大德僧听!此某甲,从某甲求受具足戒。此某甲,今从众僧乞受具足戒,某甲为和尚。若僧时到僧忍听,与某甲受具足戒,某甲为和尚。白如是。’‘大德僧听!此某甲,从某甲求受具足戒。此某甲,今从众僧乞受具足戒,某甲为和尚。谁诸长老忍僧与某甲受具足戒、某甲为和尚者默然,谁不忍者说。此是初羯磨。’第二、第三亦如是说。‘僧已与某甲受具足戒、某甲为和尚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时诸比丘知世尊制戒听授人具足戒。新学比丘辄授人具足戒,不能教授。以不教授故,不按威仪,著衣不齐整、乞食不如法、处处受不净食、或受不净钵食、在小食大食上高声大唤、如婆罗门聚会法。时诸比丘闻,其中有少欲知足、行头陀、乐学戒、知惭愧者,嫌责彼比丘言:“世尊制戒听授人具足戒,云何汝等新受戒比丘辄授人具足戒,而不能教授。以不教授故,不按威仪,著衣不齐整、乞食不如法、处处受不净食、或受不净钵食、在小食大食上高声大唤,如婆罗门聚会法?”

时尊者婆先始二岁,将一岁弟子,往世尊所,头面礼足已,在一面坐。世尊知而故问:“此是何等比丘?”报言:“世尊!是我弟子。”问言:“汝今几岁?”报言:“二岁。”复问言:“汝弟子几岁?”报言:“一岁。”尔时世尊以无数方便呵责:“汝所为非,非威仪、非沙门法、非净行、非随顺行,所不应为。云何婆先!汝自身未断乳,应受人教授,云何教授人?”时诸比丘往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缘具白世尊。世尊言:“向者婆先比丘二岁,将一岁弟子来至我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一面坐已,我知而故问:‘此是何等比丘?’报言:‘是我弟子。’问言:‘汝几岁?’报言:‘二岁。’‘汝弟子几岁?’报言:‘一岁。’我即以无数方便呵责:‘汝所为非,非威仪、非沙门法、非净行、非随顺行,所不应为。云何婆先!汝自未断乳,应受人教授,云何教授人?’佛既听授人具足戒,而汝新受戒比丘,辄便授人具足戒,不知教授。以不教授故,不按威仪,著衣不齐整、乞食不如法、处处受不净食、或受不净钵食、在大食小食上高声大唤,如婆罗门聚会法。”时世尊以无数方便呵责已,告诸比丘:“自今已去听十岁比丘授人具足戒。”

彼诸比丘闻世尊制戒听十岁比丘得授人具足戒。十岁愚痴比丘辄授人具足戒,而不知教授。以不教授故,不按威仪,著衣不齐整、乞食不如法、处处受不净食、或受不净钵食、在大食小食上高声大唤,如婆罗门聚会法。诸比丘闻,其中有少欲知足、行头陀、乐学戒、知惭愧者,呵责彼比丘言:“世尊制戒,听十岁比丘得授人具足戒。汝云何十岁愚痴比丘辄授人具足戒,不知教授。以不教授故,不按威仪,著衣不齐整、乞食不如法、处处受不净食、或受不净钵食、在大食小食上高声大唤,如婆罗门聚会法?”时诸比丘往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缘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缘集诸比丘僧,以无数方便呵责彼比丘:“汝所为非,非威仪、非沙门法、非净行、非随顺行,所不应为。云何世尊制戒,听十岁比丘授人具足戒。云何汝十岁愚痴比丘辄授人具足戒,不知教授。以不教授故,不按威仪,著衣不齐整、乞食不如法、处处受不净食、或受不净钵食、在大食小食上高声大唤,如婆罗门聚会法?”时世尊以无数方便呵责已,告诸比丘:“自今已去听十岁智慧比丘授人具足戒。”

时诸比丘闻世尊制戒,听十岁智慧比丘得授人具足戒,便自言:“我十岁智慧得授人具足戒。”而辄授人具足戒,不知教授。以不教授故,不按威仪,著衣不齐整、乞食不如法、处处受不净食、或受不净钵食、在大食小食上高声大唤,如婆罗门聚会法。时诸比丘闻,其中有少欲知足、行头陀、乐学戒、知惭愧者,呵责彼比丘言:“世尊制戒,听十岁智慧比丘得授人具足戒。汝云何自言智慧,辄授人具足戒,而不知教授。以不教授故,不按威仪,著衣不齐整、乞食不如法、处处受不净食、或受不净钵食、在大食小食上高声大唤,如婆罗门聚会法?”时诸比丘往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缘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缘集比丘僧,呵责彼比丘:“汝所为非,非威仪、非沙门法、非净行、非随顺行,所不应为。佛制戒听十岁智慧比丘得授人具足戒。云何汝等自言智慧,辄授人具足戒,不知教授。以不教授故,不按威仪,著衣不齐整、乞食不如法、处处受不净食、或受不净钵食、在大食小食上高声大唤,如婆罗门聚会法?”时世尊以无数方便呵责已,告诸比丘:“自今已去当制和尚使行和尚法。和尚于弟子所,当作如是法,应如是行。若弟子众僧欲为作羯磨、作呵责、作摈、作依止、作遮不至白衣家、作举,和尚当于中如法料理,令僧不与弟子作羯磨,若作令如法。复次若僧,与弟子作羯磨、作呵责、作摈、作依止、作遮不至白衣家、作举,和尚于中当如法料理,令弟子顺从于僧,不违逆求除罪,令僧疾与解羯磨。复次若弟子犯僧残,和尚当如法料理,若应与波利婆沙,当与波利婆沙;应与本日治,当与本日治;应与摩那埵,当与摩那埵;应与出罪,当与出罪。复次弟子得病,和尚当瞻视,若令馀人看,乃至差若命终。弟子若不乐住处,当自移若教人移。弟子若有疑事,当以法以律、如佛所教、如法教除之。若恶见生,当教令舍恶见住善见,当以二事将护,以法、以衣食将护。是中法将护者,应教增戒、增心、增慧、教学问、诵经。是中衣食将护者,当与衣、食、床、卧具、病瘦医药,随力所堪为办。自今已去制和尚法如是,和尚应行,若不行如法治。”

时和尚于弟子所行和尚法,弟子于和尚所不行弟子法,不白和尚入村入白衣家、或从馀比丘、或将馀比丘为伴、或与或受、或时佐助众事、或时受他佐助、或时为他剃发、或受他剃发,或不白和尚入浴室、或时为他揩摩身、或时受他揩摩身,或时不白和尚至昼日住处房、或至冢间、或至界外、或至他方。尔时诸比丘闻,其中有少欲知足、行头陀、乐学戒、知惭愧者,嫌责彼诸比丘言:“云何和尚于弟子所行和尚法,而弟子于和尚所不行弟子法,而不白和尚入村入白衣家,乃至不白至他方?”时诸比丘往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缘具白世尊。世尊尔时以此因缘集比丘僧,呵责彼比丘言:“汝所为非,非威仪、非沙门法、非净行、非随顺行,所不应为。云何和尚于弟子所行和尚法,弟子于和尚所不行弟子法,不白和尚入村入白衣家,乃至不白至他方?”尔时世尊以无数方便呵责彼比丘已,告诸比丘:“自今已去当制弟子,如弟子所行法,使弟子于和上所行弟子法,作如是行。若和尚,众僧为作羯磨、作呵责、作摈、作依止、作遮不至白衣家、作举,弟子当如法料理,令僧不与和尚作羯磨,若作令轻。复次若僧与和尚作羯磨,作呵责乃至作举,弟子当于中如法料理,令和尚顺从于僧,不违逆求除罪,令僧疾疾与解羯磨。复次和尚犯僧残,弟子当如法料理,若应与波利婆沙,当与波利婆沙;应与本日治,当与本日治;应与摩那埵,当与摩那埵;应与出罪,当与出罪。复次和尚若病,弟子当瞻视,若令馀人看乃至差若命终。若和尚意不乐住处,当自移若教馀人移。若和尚有疑事,当如法如律如佛所教,如法除之。若恶见生,当劝令舍恶见住善见。当以二事将护,以法、以衣食。法将护者,劝令增戒、增心、增慧、学问、诵经。衣食将护者,当供养衣、食、床褥、卧具、医药所须之物,随力所堪。自今已去制弟子法如是,弟子应行。若不行应如法治。”

时弟子于和尚所不行弟子法。“弟子不白和尚,不得入村、不得至他家、不得从馀比丘、或将馀比丘为伴、不得与、不得受、不得佐助众事、不得受他佐助众事、不得使他剃发、不得为他剃发、不得入浴室、不得为人揩身、不得受他揩身、不得至昼日住处房、不得至冢间、不得至界外、不得行他方,彼当清旦入和尚房中受诵经法问义、当除去小便器,若白时到、应澡豆若牛屎灰净洗手,若有可食物当为取、若僧中有利养当为取、当持澡豆杨枝授与和尚令和尚洗手漱口、有可食物授与和尚、僧中有别利养,当白和尚言:‘得如是如是物,是和尚分。’彼当问和尚言:‘欲入村不?’若言:‘不入。’当问言:‘从何处取食?’若和尚言:‘从某处取。’当如敕往取。若报言:‘我欲入村。’彼当洗手已衣架上徐徐取衣,勿使倒错。当取安陀会舒张抖擞看,勿令有虫蛇蜂诸恶虫。次取腰带僧祇支、郁多罗僧舒张抖擞看,勿令有蛇蜂诸恶虫,当授与和尚,应叠僧伽梨著头上若肩上。复次取钵,当以澡豆若灰牛屎洗盛络囊中、若手巾裹,若钵囊中持去。应取和尚[打-丁+亲]身衣叠举,复取洗足物卧毡被举之。若和尚出行时,当捉和尚行道革屣。出房舍时,当还顾闭户。复以手推看为牢不?若不牢当更重闭。若牢已,当取户扇孔中绳内之,遍观左右已,持户[门@龠]著屏处,若恐人见、若恐不牢。若不牢,若人见当持去,若移置深牢处。令和尚在前行。若道路逢相识人,当共善语善心忆念。行时当避人道。彼若欲入村时,应小下道,安钵置一面、头上、若肩上,下僧伽梨舒张看,勿令有蛇蝎百足诸恶虫,授与和尚。若彼村外,有客舍、坐肆舍、若作坊,当持行道革屣置中。应问和尚:‘我得寻从不?’若言:‘可尔。’即当寻从。若言:‘不须,在某处住。’彼应如言在某处住。若和尚入村不时出,彼当作如是意:‘入村乞食,此分与和尚,此分属我。’彼出村已,还至革屣所,取革屣下道,持钵置地,叠僧伽梨著头上若肩上。若中路见相识人,当善意问讯。若和尚所住食处,当扫令净,与敷坐具,具净水瓶洗浴器盛食器。复当与和尚安置洗浴坐、洗足石具、拭脚巾。若遥见和尚来,即起奉迎。取手中钵,置钵榰上若钵床上,若绳床角头,若头上肩上。取僧伽梨舒张看之,勿令有脂腻沾污、或为尘土坌、或为泥污、或飞鸟粪污。若有如是污应去之,宜浣者浣之、捩去水舒张晒置,若木床、若绳床上。复当与和尚敷坐与革屣、洗足石、拭足巾、与盛水器、抖擞革屣已,置左面看之,恐在下地湿处;若在下地湿处,便取移彼。与和尚洗足竟当弃水,持洗足石拭足巾还置本处。复自净洗手已授净,水与和尚洗手。自所有食,当取与和尚,白言:‘此是我食分可食。’彼须者当取。若和尚食时,当侍立看供给所须。若彼食时,有酪浆、煎浆、苦酒、盐、大麦、浆菜茹授与之,若热[打-丁+毛]令冷。若须水授水与。相日时若欲过者,当即同时食。若和尚食已,当手中取钵行澡漱水。若自食竟、若有馀食,当与人若非人,若著净地无草处,若著净地无虫水中。取盛食器净洗还置本处,取坐具、洗足、床、净水瓶、澡洗瓶还置本处。”食处净扫除粪,彼以食钵盛粪弃之,馀比丘见者皆共恶之。“自今已去不得持食钵盛粪弃,听用除粪器、若破器、若故竹筐、若扫帚上除去粪食。钵当好净洁持之。复次入和尚房时,当看恐有尘土。若有尘土,当出绳床、木床、坐具、大小褥、枕、毡被、若床榰若地敷,当记本处出在外晒之。净扫除房中,去粪土弃时当看。若有鍼𫄧若刀,若弊故段衣,下至一丸二丸药,当取举置现处,若有主识者当取。复当拂拭向上若杙上、若龙牙杙上、若衣架上。若房有破坏处、若虫鼠孔穴,可补塞者当治之,可泥者便泥之,可捣便捣,可平治便平治,当以泥浆污洒极令净洁。当取地敷,晒令燥抖擞内房中。若本敷坐不齐当更齐整,若本齐整当如本齐整。先内床脚榰拂拭之,当急绳床绳床脚,向身内房中,安置床榰上,取大小褥、枕、毡、被衣,内著房中。先敷大褥,次敷少褥毡被,安枕置上。”彼取所著衣、不著衣并置一处,取时各各错乱。“自今已去不得持所著衣、不著衣并置一处,应各各别一处。”彼取钵囊、革屣囊、针筒、油器置一处,诸比丘见恶之。佛言:“不应尔。自今已去,听持钵囊针筒置一处,革屣囊与油器著一处。彼应在房内安[门@龠]壮看,令不高下出房外,应还探户观中庭,恐有尘土不净。若有即扫除去,当取水瓶净洗已,还盛净水置本处。复当与和尚具水瓶洗浴瓶饮水器,若浴室中有洗浴时,当往问和尚:‘欲洗浴不?’若言:‘洗浴。’当先至浴室中看地,若有尘土草芥当除去,应洒便洒,应扫便扫。若有不净涝水应弃便弃,应内水便内水,应内薪便内薪,应破薪便破薪,应内灶中便内灶中。应与和尚具温室中瓶,及坐机,刮汗刀水器、泥土器、若澡豆、诸洗浴具。彼当先白和上已然后然火,然火已白时到。若和尚病羸、若老极,当自扶抱,若绳床木床上、若以衣舁,往温室中,当从和尚手中取衣。若浴室中有杙、若龙牙杙、若衣架,当持衣置是诸处。若有油,持油与涂身,若盛油器处处在地,当取贯著龙牙弋上。若和尚病羸瘦老极,当扶抱至浴室中。至已当取浴机床浴瓶、若刮汗刀与若水器、若泥器、若澡豆、诸洗浴具。若烟熏面,当持巾与障,若头背热,当以巾覆彼。当白和尚已然后入浴室。若和尚先入已,恐浴室中闹不敢入,当作是念:‘我今不自为己,以和尚洗浴故入。’可作是意入。入已当与和尚揩摩身,当立和尚后。若欲与异人揩身,若受他揩身,当白和尚使知。然后当与揩身。若受他揩身,彼与和尚洗、自洗已。若和尚病羸瘦若老极,当扶出浴室外,取座与坐、取拭身巾、若拭面巾、若拭眼巾,授与和尚已。当安洗脚石,与水洗脚、取拭脚巾,与当取洗足,革屣拂拭抖擞授与。次取衣舒张看抖擞授与。若有眼药若丸香授与,若有甜浆蜜浆黑石蜜浆,洗手已授与。若和尚病瘦老极,当以绳床木床上舁,若衣上舁还房中。还房中已,手扪摸卧处看,与敷卧毡令卧。先与榇身衣,次以被衣覆之。出房已还向闭户,还至浴室中,遍看水瓶、洗浴瓶浴机、刮汗刀、盛水瓶、盛泥土器、细末药、若澡豆诸洗浴物,还置本处。若浴室中有不净涝水,应除去便除去,应灭火便灭之,应覆火便覆,应闭户便闭,应持户[门@龠]去便持去。彼当日三问讯和尚,朝中日暮,当为和尚执二事,劳苦不得辞设:一修理房舍,二为补浣衣服。和尚如法所教事,尽当奉行。若遣往方面周旋不得辞设,假托因缘住。若辞设者,当如法治。自今已去,制弟子修弟子法,弟子于和尚所,不修弟子法,当如法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