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书蒙引 (四库全书本)/卷13

卷十二 四书蒙引 卷十三 卷十四

  钦定四库全书
  四书蒙引卷十三    明 蔡清 撰
  万章章句上
  万章问曰舜往于田章芟一条减十八字
  仁覆闵下谓之旻天此不知何所本详考之覆覆帱也闵悯恤也谓仁以覆闵乎下也此以天之情言尔雅曰春为苍天夏为昊天秋为是天冬为上天
  于春言色于夏言气于秋言情于冬言位相备也
  怨慕也芟二条减四十六字略更次序
  怨慕谓怨己之不得其亲而思慕之必欲得其亲而后己也正所谓惟顺于父母可以解忧 怨慕二字相因怨在己则所慕在亲矣若怨亲则无慕焉故新安之说未尽然也 万章谓然则舜怨乎盖未逹孟子之言怨者为怨己而误以为怨亲孟子答言舜不能不怨处所以发明其心者直在父母之不我爱于我何哉一句见得所怨非怨父母也
  夫公明高以孝子之心条减一百六字首条凑合夫公明高以孝子之心为不若是恝我竭力耕田共为子职而已矣作一气读下此与下句一正一反说当云夫公明高以孝子之心既不得乎亲则必不能若是其恝然不介怀以为我止知竭力耕田以共子职而已矣孝子之心正以谓父母之不我爱于我果何罪以致之此其所以怨慕耳 于我何哉者负罪引慝时自思惟其所以得罪于亲之故而不可得皇皇无措而不容释者也最得大舜怨慕之情状
  帝使其子九男二女
  帝使其子九男二女百官牛羊仓廪备以事舜于畎亩之中一也天下之士多就之者二也舜将胥天下而迁之焉三也此三叚作一类㸔正下文所谓人悦之好色冨贵者所谓富贵即帝将胥天下而迁之人悦即所谓天下之士多就之者妻帝之二女便是二女事之至于百官九男仓廪则又在所略盖古圣贤说话正不必如此之拘拘于凑合然大意则是如此此条正承上文言舜之怨慕有如此也下条则又推其心以解之
  帝将胥天下而迁之焉减四十五字移一条入五十题下胥相视也谓与之共视乎天下而遂移以与之也胥正训相即共也视字是足他意尧老而舜摄政分明是与舜共天下迁之则尽转而付之
  天下之士悦之人之所欲也
  上条帝使其子至如穷人无所归是以其迹言此则以其心言也帝使其子九男二女百官牛羊仓廪备以事舜于畎亩之中天下之士多就之者帝将胥天下而迁之焉而舜乃为不顺于父母如穷人无所归者何也诚以舜之心以此数者皆不足解忧而惟顺于父母可以解忧也故孟子推舜之心如此以解上文之意
  人少则慕父母
  上言舜不以得众人之所欲为己乐而以不顺乎亲之心为己忧此则因赞其异于众人如此也
  五十而慕芟二条减三十四字首条出帝将题下五十而慕非怨慕也盖瞽瞍未底豫之前舜之慕乃所谓父母恶之劳而不怨也既底豫之后舜之慕乃所谓父母爱之喜而不忘也 注五十而慕则其终身慕可知矣言非止慕到五十而止也然孟子乃止谓五十而慕何与盖主父母生存而言耳然舜既五十而慕则事死如事生之念岂容自减耶故曰终身慕可知 按书经舜方侧微四岳举舜曰瞽子父顽母嚚象傲克谐以孝烝蒸乂不格奸帝则釐降二女于妫汭盖是时瞽瞍已底豫矣又何尝有不告而娶之事又何尝有帝将胥天下而迁之为不顺于父母如穷人无所归之事且既不能安受尧之天下而独安受九男二女百官牛羊仓廪之奉哉孟子疑于费辞而枉辩矣 按孟子议论如此使孔子得賔师之位而孟子佐之其所拟议以进于孔子者必有为孔子所损益折𠂻而未必惟言是从也
  万章曰诗云娶妻如之何章芟四条减二十三字齐风南山之诗云娶妻如之何理当告于父母然诚如此诗之言则能尽此理者宜莫如舜舜乃不告而娶何也孟子答之若曰告而后娶者理之常也而舜之所处则人伦之变也告则为父母所沮而不得娶矣夫娶而男女居室者人之大伦不可废也如告而不得娶则废人之大伦而不免见怼扵父母也与其告而废大伦以怼父母孰若以权行之既免于废大伦且不至怼父母是亦所以为孝而已是以寕不告也 以怼父母非子怨父母也如告则不果娶亦徒为父母所仇怨耳 一则曰舜不告而娶为无后也又一则曰如告则废人之大伦岂以不废大伦正以为继嗣耶
  帝之妻舜而不告何也减一百六十字
  意谓帝以女妻其人亦当使其人之父母知也 曰帝亦知告焉则不得娶也依吴氏程作一句读言帝若告其父母则舜之父母必不喜其娶而有违言矣父母之违言一出则舜便不敢就而帝亦难强之矣程子谓以君治之是兼谓舜与瞽瞍非专指瞽瞍
  也 按黄氏日抄史记载尧妻舜之后瞽瞍欲杀舜古史非之本尚书瞽瞍亦允若尧闻之然后举而妻之扵理为胜足以洗百姓之疑然则万章之问孟子之论似皆赘矣愚毎疑舜当无不告而娶之事
  郁陶思君尔忸怩
  郁陶思君尔一句忸怩一句言思君之甚故来见也虽如此云终不免于忸怩
  舜曰惟兹臣庶汝其于予治移半条入下题
  此则不可信舜既为天子而封之有库尚且使吏治其国岂以帝尧托其臣庶乃转以托其不肖弟耶而孟子乃不辩其非且从而笔之书明曰象忧亦忧象喜亦喜若真有此事者窃疑此处亦欠精细
  奚而不知也象喜亦喜芟一条减六字
  言舜虽知象之将杀已然见其来而喜则又有不自觉者 象忧亦忧句是伴象喜亦喜说重在下句观本注言舜见其来而喜一句亦可见 本注既曰万章所言其有无不可知又曰然舜之心则孟子有以知之矣下句正与上句相应言若果有此事舜亦终不以为恨所谓象忧亦忧象喜亦喜兄弟之情自有不能已者矣
  曰然则舜伪喜者与减七十一字
  孟子虽告万章以象忧亦忧象喜亦喜然万章犹未逹此二句是言其兄弟之情自有不能已者犹谓只是作意为之耳
  故君子可欺以其方难罔以非其道减五十二字故君子可欺以其方泛说而子产事在其中言子产令校人放鱼校人复之云 云一自理之所有者子产安得不信 本注象以爱兄之道来所谓欺之以其方也舜本不知其伪故实喜之何伪之有此数句最𦂳要其不知其伪者爱弟之心胜而然也不然明洞秋毫岂容有不知哉
  故诚信而喜之奚伪焉
  不要将信字带诚字信字与喜字相连谓真实信之喜之也 信之所谓舜本不知其伪者也本注只谓故实喜之者惟实信之故实喜之不信则不喜单言喜自该得信也
  万章问曰象日以杀舜为事章减十字
  象日以杀舜为事此见其为舜之深仇世之大恶而舜既为天子所冝以为诛首也而乃只放之何与
  万章曰舜流共工于幽州止且殛鲧于羽山芟二条幽州北裔崇山南裔三危西裔羽山东裔 所谓投诸四裔迸诸四夷者 州书作洲 杀三苗与书不同书窜三苗 殛鲧书传曰殛则拘囚困苦之此解曰诛也 宋太祖曰尧舜之世四㓙之罪止于投窜何近代法网之密耶然则曰杀曰诛孟子之雄才所略耶 杀三苗于三危当依书作窜三苗盖三苗卒死于此故孟子云杀也杀者杀其君也鲧之殛初亦只是贬逐而禁锢之此曰殛诛也其致一也程子遗书云殛死犹言贬死耳
  四罪而天下咸服减五字
  罪活字犹云诛也服书传曰服其用刑之当罪也即下文诛不仁也 仁人固如是乎一句带下不带上正所谓在他人则诛之在弟则封之者也然事实亦只在上文
  不藏怒焉不宿怨焉
  不可谓虽有怒而不藏其怒虽有怨而不宿其怨仁人之于弟也虽可怒而不怒虽可怨而不怨直是无怨无怒也然其谓之不藏不宿者亦因万章之问立为天子则放之与所谓封之者皆是后来事此不藏不宿二字所由来也 怨深于怒人之七情有喜怒又有爱恶 使吏治其国而不得暴彼之民舜当时盖只托欲常常而见故源源而来之意而行之终不显其迹也后人㸔得分明既著之书则昭昭于万世矣
  虽然欲常常而见之故源源而来
  此又是一转语舜之封象时使吏治其国而纳其贡税则既不失吾亲爱之心而彼亦不得虐有庳之民矣然舜之意犹有在也舜之于弟其亲爱之无已欲常常而见乎象今既有吏代之治其国则象得以源源而来见于舜矣向使以国事烦象则象不得以源源而来舜不得常常而见之矣故古云诸侯之来见必俟朝贡之期今舜之于象不待诸侯朝贡之期而以政事接见于有庳之君者此之谓也此之谓正以其欲常常而见之故源源而来也引此以证源源而来之意见其亲爱无已如此也 以政接于有庳谓舜见诸侯则释其政事而见之盖是朝贡之期也今舜见象之频不待释其政事以见之见其源源而来也 合朱注及吴氏之说观之盖象至不仁处之如此则既不失亲爱之心者不以公义废私恩也使彼亦不得虐有庳之民者亦不以私恩害公义也不以公义废私恩者仁之至也不以私恩害公义者义之尽也然不徒曰仁而曰仁之至不徒曰义而曰义之尽者以其处人伦之变而能不失其常也
  咸丘蒙问曰章芟一条第三条首一句旧脱今补自语云盛德之士至天下殆哉皆咸丘蒙所引语所谓齐东野人之语也 盛德之士君不得而臣父不得而子此三句又是齐东野人所举者欲为下文责舜张本也此语本意云盛徳之士其为臣也君亦不得以不善及之其为子也父亦不得以不善及之正下文所谓祇载见瞽瞍夔夔齐栗瞽瞍亦允若是为父不得而子也 为吾君者吾不得以为吾臣为吾父者吾不得以为吾子舜南面而立尧帅诸侯北面而朝之则是君而臣矣瞽瞍亦北靣而朝之则是父而子矣且舜见瞽瞍其容有蹙孔子曰于斯时也天下殆哉岌岌乎为此语者亦都是说舜不是但实无此事也
  舜南面而立减五十二字
  古礼于朝则王与群臣皆立无独坐于燕则皆坐无独立者 尧帅诸侯北面而朝之之说盖燕子之之徒也燕哙实反朝于子之事见纲目盖邪说暴行二者相连有暴行必有邪说以倡之 独言舜见瞽瞍其容有蹙则为此语者意以父子天性尤所不能安也故略尧
  天下殆哉岌岌乎减三十五字补题一句
  本注言人伦乖乱天下将危兼君臣父子言 不识此语诚然乎哉首句语云与末句此语之语正同或云不必泥盛徳之士三句是齐东野人所引者曰如此则下文孟子所引是为父不得而子者亦何所据耶㸔来此三句还是古语但齐人错认做别说耳至若二语字终同也 齐东野人之语也此一句只是斥其非君子之言耳不必以为实然也
  尧老而舜摄也
  此一句最有力言尧在时舜未尝即天子位也又引尧典及孔子之言以证之明其无是事也
  舜既为天子矣又帅天下二天子矣减三十字言尧未死舜既为天子即是无尧为君矣今又帅天下诸侯为尧三年䘮是又以天子待尧岂不是二天子此数句是据尧典事实言之而以孔子民无二王之语㫁之直是辨折得倒然都就无臣尧说惟此事有证据在而其无臣父之理亦可并见矣咸丘蒙犹未喻故又有下文之疑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言莫非王臣便是了必先莫非王土者见居吾土者便是吾属也所谓尺地莫非其有一民莫非其臣率土之滨率循也环也循土之滨是环海之内也土之滨便是海矣
  不以文害辞为得之芟一条移二条入是为父题下自此章言之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者辞也此莫非王事我独贤劳者志也诗人之志在此吾惟以意逆之斯得之矣志与意不同志者诗人之志也故诗言志意者读诗者之用意也所谓意会者也 按此数句不但说诗之法凡读书之法皆然也
  孝子之至莫大乎尊亲以天下养
  据此则尊亲养亲只是一事又曰为天子父尊之至也以天下养养之至也则又分而为二何也盖孝子之至在于尊亲尊亲之至在以天下养是孝字虚而尊字实也尊字虚而养字实也然有是居必有是养有其名必有其实故本注曰既为天子之父则当享天下之养矣尊亲以名言养亲以事言是叠而为一固可析而为二亦可也故双峯饶氏曰尊亲养亲虽是二事然尊与养相须养之至乃所以尊之也 言舜既为天子则瞽瞍为天子之父矣瞽瞍既为天子之父则当享天下之养矣云 云此是据理而㫁其无臣父之事
  诗曰永言孝思孝思维则此之谓也减四十三字此引下武之诗以咏叹其尊亲养亲之至也 尊亲养亲字面正与使父北面而朝者相反孟子所以为善辩
  书曰祇载见瞽瞍瞽瞍亦允若
  祇载见瞽瞍䕫夔齐栗瞽瞍亦允若通连二句故注云言舜敬事瞽瞍往而见之敬谨如此瞽瞍亦信而顺之也
  是为父不得而子也末二条出不以文害辞题下正在瞽瞍亦允若一句上此是字此也此为字是也下章吾闻其以尧舜之道要汤未闻以割烹也朱
  注云愚谓此语亦犹前章父不得而子之意 自尧老而舜摄也是二天子矣是说舜无臣尧之理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孝思维则此之谓也是说舜无臣瞽瞍之理至末叚引祗载见瞽瞍一条又特证咸丘蒙所述父不得而子之非亦以见无臣父之理也 独解父不得而子之说而不及君不得而臣者瞽瞍实不善尧不可以并论也可说瞽瞍不得以不善及其子不可说尧不得以不善及其臣圣贤之言不拘于对股也或举此以该彼或举其一以该其馀又或随其要重处言之或随其显处言之
  万章曰尧以天下与舜有诸章第三条授字旧作受有误万章曰尧以天下与舜有诸孟子曰否天子不能以天下与人所答非所问也万章之问只是下章不传子之意耳孟子不直答以其事之有无但言其无此理 天子不能以天下与人破头一句实然之理正大之论亿万钧之力也此章之大指 尝观之子哙尝授燕国于子之矣然非天之所与国终非其有也王莽尝盗汉家之天下矣然非天之所与天下者终非其有也然则舜之有天下非天与之乎故此章眼目全在二天字而究其所以为天者则在章末引泰誓一叚
  曰否天不言以行与事示之而已矣减二十三字体之于身谓之行措诸躬行谓之事若以下文观之如使之主祭而百神享之使之主事而事治百姓安之何处为行何处为事曰此皆事也然莫不自身出行固在其中矣所谓出乎身而加乎民自其出乎身言行也自其加乎民言事也 示字最好㸔天不言惟示以其意而已言则无所事乎示也正为不言故只示耳
  昔者尧荐舜于天而天受之
  尧荐舜于天而天受之其中有行有事暴之于民而民受之其中亦有行有事如使之主祭其诚敬之心属行其所以处夫祭祀之品物度数则属事如使之主事其所以为之主宰本根之地属行若夫纪纲文章谨权审量之类则属事也
  使之主祭而百神享之至末
  使之主祭而百神享之故曰天子不能以天下与人其所以发明夫天与舜之意似亦足矣下文又即其摄位之久与其践位之际迫于朝觐讼狱讴歌之归者言之尤见其出于天与之意要亦上文天受之理也至末又别引泰誓之言以见上文所谓天与者槩自民心所归言之非天自天而人自人也通章所谓天者亦略有不同而其归则一也
  舜相尧二十有八载
  承上文云不特主祭而百神享主事而事治为足以见其为天之所与自其摄政之久与其迫于朝觐讼狱讴歌之归者观之亦足以见其为天之所与也
  非人之所能为也天也
  此章天字凡十有六惟此一天字不该人故明云非人之所能为也其馀天字大抵皆是天视听自我民视听之意 此天字以数言其馀天字以理言舜相尧二十有八载所以为天者即下章所谓历年多施泽于民久而为民心之所归戴而不忍释者故曰天也又其下云舜禹益相去久远其子之贤不肖皆天也非人之所能为也
  舜避尧之子于南河之南减十三字
  按舜既受命于文祖且以此类于上帝矣是虽未即真而帝位所属已定此亦磊磊落落青天白日事也而何以至此时乃避之南河之南耶殆不类圣人举动岂孟子之过辨与或曰古人崇礼让如三让而进似亦频繁圣人以天位之惟艰而诚心逊避有如此难以时人意度推测 必待三年之䘮毕然后敢立者前此百官听于冡宰故也 朝觐者人臣见君通谓春秋传出入三觐周礼特见曰觐 讼狱讼乎狱也 讴歌舜非至舜面前讴歌也只是朝野问咏歌舜之德耳 长声为歌短声为讴 故曰天也此天字非是应上文非人之所能为也天也乃是应舜有天下也孰与之曰天与之皆是天视听自我民视听之意
  夫然后之中国践天子位焉
  此是对避尧之子于南河之南言
  泰誓曰天视自我民视芟一条
  再申天不言以行与事示之而已矣之意以结上文此之谓也谓泰誓此言即吾所谓舜为人所归即
  为天所与之意也 此章言天有主于民而言者天与之之类即天视自我民视之谓也亦有对民而言者如荐之扵天暴之于民之类虽有二类然其大意亦主于天与之间或互言以相发惟非人之所能为也天也一句似主气数言亦见舜之有天下非尧所与其意亦同归也
  万章问曰人有言至于禹而德衰
  孟子此两章之辩大意皆同但上章天字除舜相尧二十有八载非人之所能为也天也一天字外皆归于天视听自我民视听之意及此章天字却全是天意之天何也为该舜禹益摄政之久近与其子之贤不肖言正与上章非人之所能为也天也同乃知其用意之密也
  天与贤则与贤天与子则与子芟一条减五十一字此两句与上章天子不能以天下与人一句皆是据理之极致言之一章之大旨也昔者舜荐禹于天至若尧崩之后不从尧之子而从舜也是言天与贤之事禹荐益于天至吾君之子也是言天与子之事其下条丹朱之不肖至施泽于民久是言天所以与贤者也启贤能敬承继禹之道至施泽于民未久是言天所以与子者也盖皆非人力所为而自为非人力所致而自至也
  丹朱之不肖舜之子亦不肖芟一条首条出上题丹朱之不肖舜之子亦不肖天意既趋扵与贤舜之相尧禹之相舜也历年多施泽于民久天意遂归扵与贤矣启贤能敬承继禹之道天意既趋扵与子益之相禹也历年少施泽扵民未久天意遂归于与子矣 舜禹益相去久远兼历年少二意如其子之贤不肖例谓历年久远之相去也
  莫之为而为者天也莫之致而至者命也芟一条大注以理言之谓之天自人言之谓之命此理字对人言非对气数言其实此个天字正以气数言也以主宰而言谓之天以当听受而言谓之命 为属天至属人
  故仲尼不有天下
  此条谓仲尼之不有天下者天也故益伊尹周公不有天下者孰非天乎故注云孟子因禹益之事历举此下两条以推明之其伊尹相汤以王于天下及周公之不有天下二叚又不过申明继世以有天下一条故此只云两条
  伊尹相汤以王于天下芟一条末条便字旧误作恋注云此承上文言伊尹不有天下之事至周公则曰此复言周公所以不有天下之意一用事字本文云云有实事也一用意字本文只举大意无实事也可
  见集注之精密处 外丙二年仲壬四年大注虽云未知孰是然必以赵说居程子之先者盖太丁未立不言死则外丙仲壬不言死亦可矣然太丁未立而死既有子亦不应别立外丙仲壬盖是时既有世嫡之义则父死子继嫡孙当立不应别立也赵氏本生扵程子之前然程子之说出扵赵氏之后盖以折𠂻之也惟太甲差长之说或未尽 伊尹放之于桐者盖藉天子谅阴百官听于冡宰之义也非显然放之也若显然放之他日难于复矣虽复君臣之间亦难为颜伊尹初心岂计不及此乎当时必未忍绝望之向㸔他三年之内如何自怨自艾句绝于桐连下读
  周公之不有天下云云
  此大槩言太甲成王之能嗣先业耳施泽于民未久之意却无也
  唐虞禅夏后殷周继其义一也
  一也谓均于听天命也 其义一也亦有两说皆天命也只以天命为义一说皆奉天命也又以奉天命为义大抵加奉字为长义者事之宜也自有事实在大注虽有皆天命也之句然其下更有圣人岂有私意于其间哉一句无私意扵其间便是奉天命矣上章与此章言天所以有不同者盖上章言舜之得天下就人心之归上说天命顺也此章言益之所以不有天下难说以人心不归益是以只就禹之有贤子兼益之施泽于民未久上说便见得是天之所为而非禹之得私于其子也此其立言安得尽同惟上章所谓舜相尧二十有八载非人之所能为也天也一天字与此章同又见上章已兼此章之义矣 朱子小注云闻之师曰圣人未尝有取天下之心也三年䘮毕去而避之礼之常事之宜耳其避去也其心惟恐天下之不吾释也舜禹盖迫扵天命人心之不获已者若益则求仁而得仁耳 愚按谓圣人未尝有取天下之心者盖君子所性大行不加穷居不损信乎其无取天下之心也又曰三年䘮毕去而避之礼之常事之宜者亦诚有理也不然何舜禹益皆必引避于三年之后哉但谓舜禹益迫于天命人心之不获已益则求仁而得仁耳此却未然圣人固未尝有取天下之心亦何尝必避天下而恐为我累哉如此则夫思天下之民匹夫匹妇不获若已推而纳之沟中者又独何心哉盖圣人之所以始避者正所谓朕德罔克民弗依恐不足以当天命而避之以听天命之所属耳及天下卒不吾释则从容而就之亦其当然耳抑何不得已之有至以益为求仁得仁其未是何也伯夷以父命为尊伯夷不让则无父而失仁矣叔齐以天伦为重叔齐不让则无兄而失仁矣故其让者所以求仁遂其让者斯得仁矣若益之避与舜禹之避初无二倘非在相位之日近而启又贤则益亦若舜禹之受矣又何不仁之有故其论虽高而以中庸律之似亦有疑也此盖亦朱子初年所从者与
  万章曰人有言伊尹以割烹要汤有诸
  割烹兼宰割烹调也厨人之事 集注按史记云云而终之曰盖战国时有为此说者正以战国时人谬为此等议论上诬圣贤以便一己之私耳而非实以为然者史迁之学杂而暗于道义故信之集注引之特以证时人之言非孟子以为不然而朱子又引史记以实其为然也
  曰否不然也云 芟一条云
  否语辞不然则是明曰不是也否如书经都俞吁咈之类皆语辞也 禄之以天下犹言官之爵之之例繋马千驷谓所繋之马马必用系 天下弗顾千
  驷弗视举其至大者言一介不取与举其至小者言故注曰无大无细一以道义而不苟也愚谓惟一介不苟取与故能天下弗顾干驷弗视惟其一介不以取诸人故能一介不以与人一介不以取诸人犹易至于一介不以与人则尤难矣然冉子为子华之母请粟可无与也夫子犹与之釡与之庾盖圣人宽容不欲直拒人此则孔子圣之时者也
  汤使人以币聘之条减五十七字
  窃疑伊尹既是乐尧舜之道非但成己而已也便要推以致君而泽民今却云我何以汤之币聘为哉岂若处畎亩之中由是以乐尧舜之道哉然则尧舜之道可用于畎亩之中耶又曰汤三使人往聘之既而幡然改曰云 云然则前此伊尹果以隐为高而无意于斯世者邪 大抵嚣嚣然云 云者以观汤意之䖍否耳若论伊尹尧舜君民之心则自畎亩中诵诗读书以乐其道时便已烱然于怀矣
  天之生斯民也条减三十七字
  予将以斯道觉斯民即尧舜之道而平日间之所乐者尧舜之道既明德便欲新民已之所先觉者此道也所以觉民之未觉者亦此道也
  思天下之民匹夫匹妇未闻以割烹也芟一条此数叚自相承吾岂若扵吾身亲见之哉者正有见于天之生斯民也云 云而将以斯道觉斯民耳即伊尹此言观之盖其设心思天下之民匹夫匹妇云云以上皆是伊尹欲出而正天下处然后缴之曰吾未闻枉己以正人者况辱己以正天下乎见其无割烹要汤之理也然则尹果何以致汤之知也盖以尧舜之道要汤耳即上文所谓伊尹耕于有莘之野而乐尧舜之道致汤三使往聘之也 当时尧舜往矣尹必欲天下被尧舜之泽者盖尧舜之民无一不被其泽尹之自任欲俾厥后为尧舜则天下之人亦被其泽即是被尧舜之泽矣 其自任以天下之重如此言其志在天下而不在一身之富贵故知其必无割烹要汤之事也自汤使人以币聘之至此节同是此一意 故就汤而说之以伐夏救民此正是使天下之民匹夫匹妇皆被尧舜之泽便是所谓正天下者也 伊尹之于汤凡五就伐夏救民是以末一就言也故后篇杨氏曰云 云若汤初求伊尹即有伐桀之心而伊尹遂相之以伐桀是以取天下为心也岂圣人之心哉
  圣人之行不同也或远或近或去或不去减二十九字㸔四个或字当作四件远近以未仕而方出仕者言去不去以既仕于其国者言
  归洁其身而已矣减二十九字
  归要归也若曰可以近则近不可近则远遁可以止则止不可止则不去圣人之行不同㫁㫁乎同一洁身之不污也如伯夷之清柳下惠之和和与清虽不同终是不污故曰尔焉能凂我哉
  吾闻其以尧舜之道割烹也芟一条补题三句诗大雅旱麓有曰岂弟君子干禄岂弟朱传曰干禄岂弟言干禄之有道也犹曰其争也君子云尔愚谓伊尹以尧舜之道要汤不亦为干禄恺悌也乎 伊训曰天诛造攻自牧宫朕载自亳注云孟子引此以证伐夏救民之事也究其所以则从自任天下之重上来所以于上文有关属盖伊尹之抱负如此勋业如此割烹要汤必无是事也辅氏一说甚好曰此伊尹所自言扵此可见其任重之意则其不肯枉道自污以要君必矣
  万章问曰或谓孔子于卫主痈疽
  于卫主颜仇由
  盖孔子主于颜仇由弥子之讽子路欲其改主也
  孔子进以礼曰有命减四十二字
  得之而进也进必以礼吾尽其在我者也何也其得也有命存焉吾何急于进哉不得而退也退必以义亦尽其在我者也何也其不得也有命存焉吾何难于退哉故徐氏曰在我者有礼义而已得之不得则有命存焉
  主痈疽与侍人瘠环是无义无命也减二十五字若主痈疽则是当退以义而不以义退是无义也命之不得而不受命焉是无命也此处只消用义字非是言义以该礼也
  遭宋桓司马主司城贞子
  司马司城皆是宋之官他国则无宋是王者后故仿天子礼有司马司城此饶氏说也 新安倪曰宋以武公讳改司空为司城也
  主司城贞子为陈侯周臣芟二条减一百八字
  集注主于司城贞子一句是史记文上带孔子去至陈一句不可谓是集注引起下文之句也但贞是宋大夫今乃云孔子去至陈主扵司城贞子时为陈侯周臣也
  吾闻观近臣以其所为主二句第三条辨字旧误近臣为主者远臣主于人者也故一曰所为主一曰所主 此亦即上节而申明之如扵卫主颜仇由不肯主弥子于宋主司城贞子为陈侯周臣便见得君子小人各从其类矣 此一章孟子辩折万章之疑凡三节第一节即孔子之不主弥子而安于义命见其无主痈疽之理第二节即孔子之当厄难时犹择所主而见其在齐卫无事之时决无主痈疽之理第三节承上言君子小人各从其类既是孔子必不主痈疽既主痈疽便不足为孔子所以尽上二节之意也
  万章问曰或曰百里奚自鬻于秦章减二十字
  人言其自鬻于秦飬牲者之家得五羊之皮而为之食牛五羊之皮贾身而得者也为之食牛为养牲者食牛也 要秦穆公不知是如何様去要按荘周谓饭牛而牛肥使穆公忘其贱而与之政也
  宫之竒谏百里奚不諌
  夫諌者是则不諌者非矣不谏者是则諌者非矣然食人之食者当忧人之忧危而不持焉用彼相固难道谏者之非若道諌者是不諌者不是则孟子又已取百里奚矣且夫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奚也既失之于前危而不持颠而不扶奚也又失之于后又乌在其为智且贤哉夫既知不可諌何不早去之秦必待晋人假道时然后委而去哉此则愚生之不可晓者深取百里奚正恐亏了宫之竒耳使諌不听而去如宫之竒凡两諌不入然后以其族行岂不得于义哉大抵百里奚亦只是春秋之智士其所贤亦犹孔
  子称管仲如其仁耳所谓姑取一节者固未暇论其諌之是非也
  知虞公之不可諌而去之秦云 芟五条减七十一字云自知虞公之不可諌而去之秦知穆公之可与有行也而相之可谓不知乎凡四叚当以首一叚为主下三叚皆以推明乎此意若曰知虞公之不可諌而去之秦年已七十曽不知以食牛干秦穆公之为污也可谓智乎然而知虞公之将亡而先去之智也不可諌而不諌智也知穆公之可与有行而相之智也以百里奚之智如此必知食牛以干主之为污矣故曰重在首一叚 相秦而显其君扵天下至而谓贤者为之乎凡两叚则重在下叚言奚相秦能显其君于当时而传于后世则决是贤矣既是贤者又岂肯自鬻以成其君哉故注云 云其贤又如此必不肯自鬻以成其君也 孟子此章之辩盖奚之当时事实已无可㩀始得以所闻者而推论其理如此言奚之智有如此者必知自鬻之为非矣其贤又如此则不肯为自鬻之事矣智以所知言贤以所为言 孟子深斥百里奚自鬻之说而又谓百里奚举于市其辨云何曰百里奚为人飬牛庄周与范氏俱明言之此不足辩但无干穆公之事耳
  万章章句下
  孟子曰伯夷目不视恶色
  声色说得广不止女色与淫声如奢丽侈靡之物亦恶色又如云恶声至必反之岂必皆指淫乐此二句自其已身动为处言也自此以下一节密一节
  非其君不事非其民不使
  此二句以已对人言
  治则进乱则退
  此二句以处时言重下句
  横政之所出横民之所止不忍居也
  此三句以所在言
  思与乡人处如以朝衣朝冠坐于涂炭也
  此二句又言非特横政横民所在不忍居至于乡人亦不忍居也 乡人乡里之常人也 思指伯夷自思也
  当纣之时居北海之滨以待天下之清也
  上二句又总证上文之实当纣之世正所谓浊世也目所接者大抵皆是恶色耳所接者大抵皆是恶声君非其君民非其民有乱而无治观于其朝大抵皆横政之所出也观于其野大抵皆横民之所止也纣帅天下以暴天下之能免于为乡人者能几邪故独退居北海之滨以待天下之清也或以此又另作两句说则与乱则退及不忍居意重复而文理俱不顺矣
  顽夫廉
  注顽者无知觉廉者有分辨如何见得是相反对盖无知觉者贪昧嗜利也故与廉反
  懦夫有立志芟一条
  懦不立也
  伊尹曰何事非君何使非民
  何事非君何使非民述其言也治亦进乱亦进承其言而状其行也曰天之生斯民以下皆是言其自任以天下之重此其所以治亦进而乱亦进者也但本文其自任以天下之重一句只带思天下之民以下与万章上同然亦一理盖就其将以斯道觉斯民之言而见其思天下之民云 云
  桞下惠不羞污君不辞小官
  进不隐贤不晦其所长也必行其志故继曰必以其道夫人㓜而学之壮而欲行之姑舎所学以徇人便是隐贤便是枉道
  袒裼裸裎芟四条
  袒裼露臂裸裎露身 按上篇尔为尔上有故曰字是柳下惠自言也于尔我方有着落 夷惠皆以闻其风言伊尹独不然者新安陈氏曰凡言风者皆道不行扵当时而其流风馀韵足以耸动扵后世者也朱子亦有此说故下篇百世之师亦只及夷惠若夫子则太和元气之运风又不足以尽之矣
  孔子之去齐接淅而行减七字
  孔子之去齐渍米已将炊亦不待其炊而取米以行何速如之
  去鲁曰迟迟吾行也
  此盖因子路趣行曰夫子可以行矣故夫子言此以晓之非必在路上迟迟也迟迟其行正待微罪而后行也
  去父母国之道也补题句芟一条
  此盖孟子解辞与去他国之道也相对为类 注举此一端以见其久速仕止各当其可一端兼去齐去鲁或泥注专指去齐尤非 伊尹圣之任者也或疑伊尹出处合乎孔子而不得为圣之时何也程子曰终是任底意思在何以言之只㸔五就桀孔子必不如此且㸔他说话也忒吃力也忒着意
  孔子之谓集大成条芟一条减十六字
  金声而玉振之玉指磬磬是石然其石甚细且有异声亦玉类也故谓之玉 箫韶九成书传古文作箾舞者所执之物说文云乐名箾韶季札观周乐见舞韶箾者则箾韶盖舜乐之总名也今文作箫故先儒以箫管释之 又曰乐者象成者也故曰成 条理犹言脉络在始终之中者也盖乐音不止是金与玉 独奏一音则其一音自为始终注此以小成者言此始终与本文始条理终条理之始终不同本文主大成言也本文全主大成集注乃说一叚者盖不如是无以显大成之全且大成亦不过是集众小成而已此解经之法也 小成之始终只在其一音之内大成之始终则通八音而言如三子之所知所行只在其一清一和一任之内如孔子之所知所行则兼乎三子之清和任也其说集注已明备大全所引朱子之说与此绝不同盖前日未定之说也 智者知之所及注谓知之所到处也 圣者徳之所就谓行之结褁成就也 智与圣是知行之已成名目知与行却是用工名目 集注三子之所知偏于一而其所就亦偏扵一也此如众音之各自为始终者耳既云偏便只是一音不是三子之小成者亦有始终条理也 特为众音之纲纪不必分大纲小纪当以首末论 又金始震而玉终诎然也记聘义曰其终诎然又小注曰金声有洪杀始震终细玉声则始终如一其声诎然而已 镈锺镈大锺也俟其既阕阕绝也间也 宣其声収其韵
  与韵不同韵者声之馀 惟天子建中和之极按儿宽传司马相如有遗书请武帝封禅上竒其书以问宽宽对云此帝王之盛节也然享荐之仪不著扵经惟圣王所由制定当非群臣之所能及使群臣得人自尽终莫能成惟天子建中和之极兼緫条贯金声而玉振之以顺承天庆垂万世之基上然之乃自制仪采儒术以文焉按宽此言只是避难献媚之辞尧舜之智尚稽于众而不自用今见于二典三谟者详矣宽安得为此言乎其曰天子建中和之极云云宽意亦非专主乐也其词出于古者则专主乐朱子所谓疑古乐经之言是也其当时引用之意大㮣主享荐之仪言而乐亦在其中矣若细求古语专主乐之意则所谓建中和之极者内必根于心气之和而有以为五声六律之主外必正其声气之元而有以致其尽善尽美之道此皆自天子之一身言之然后兼緫乐中之众条理而始之以金终之以玉也然儿宽虽知诵此言而其意则可识矣 亦此意也谓亦集大成之意
  智譬则巧也
  此一条亦主孔子言盖此圣智即上文之圣智若以上文圣智亦兼三子则三子安得有始终条理特一音目为始终与本文始终自不同也故㫁通主孔子说而三子之不得为全者自见于言外况三子乃力有馀而巧不足者孟子分明云其中非尔力也三子安得为有智耶故注云是以一节虽至于圣而智不足以及乎时中也又总注云三子之行各极其一偏独以行言见其智有未及也 朱子小注曰圣而不智如水母之无虾按韵府水母目虾郭璞江赋水母有足无口眼大如覆帽腹下有物如絮常有数十虾食其腹下涎或捕之则沉乃虾有所见耳
  北宫锜问曰章旧有一条减二十五字移入下题诸侯恶其害已也条此条出上题元有一条芟去集注当时诸侯兼并僭窃故恶周制妨害己之所为也己之所为兼并则班禄之制有妨矣已之所为僭窃则班爵之制有妨矣然兼并必僭窃二者势实相因
  天子一位公一位条第三条出公侯题下
  天子一位之位犹言级也 子男同一位犹郎中贠外皆五品但未免有正从且使子男序立必子序扵男之上 按王制班爵亦五等子男各一位而无天子一位似王制较长 君一位卿一位凡六等注云六等施于国中盖兼王朝与侯国言观天子之卿受地视侯一叚可见不必以无公为泥盖公在五等之列矣
  天子之制地方千里条芟一条
  地方千里言其地方有千里也方字带下犹云正也非谓地方也观公侯皆方百里文意自见
  公侯皆方百里芟三条减十字
  爵禄宜相应如子男同一位则皆五十里公侯异位而封地独同何也愚按此不但与周礼王制不同㩀诗经閟宫曰乃命鲁公俾侯于东锡之山川土田附庸曰颛臾则在鲁地七百里之中又春秋传管仲对屈完曰赐我先君履东至于海西至于河南至于穆陵北至于无棣亦非止百里矣 不能五十里不逹扵天子附扵诸侯曰附庸小国之地不足五十里者不能自逹扵天子因大国以姓名通谓之附庸而庸字无解今考庸字只有三解曰用曰常曰功无训通者此盖取常义也谓以附为常也 若春秋邾仪父之类是也隐公元年三月公及邾仪父盟于蔑程子曰附庸之君则称字同王臣也 自天子之制至附庸班禄之制通扵天下者也自天子之卿以下四叚施之于国中者也又可见上文六等施于国中为兼王朝言矣盖班禄既兼王朝班爵不容不兼王朝也
  大国地方百里条减四十五字第三条出下题
  徐氏曰大国君田三万二千亩其入可食二千八百八十人卿田三千二百亩可食二百八十八人大夫田八百亩可食七十二人上士田四百亩可食三十六人中士田二百亩可食十八人下士与庶人在官者田百亩可食九人至五人 按此当以百亩食九人起数百亩食九人则二百亩食十八人二九一十八也四百亩食三十六人四九三十六也八百亩食七十二人八九七十二也卿禄四大夫大夫八百亩四个八百亩则为三千二百亩大夫食七十二人四个七十则四七二百八十又零四个二则为八是为食二百八十八人也君十卿禄亦以上文计之而已可食九人至五人此依末叚大文云 府史胥
  府治藏史掌书胥徒民服徭役者胥徒亦分为二周礼天官冡宰府六人史十有二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按杜诗云诗听小胥抄则与徒不同宜矣
  次国地方七十里芟二条移一条入上题
  徐氏曰次国君田二万四千亩可食二千一百六十人卿田二千四百亩可食二百十六人以下大夫倍上士上士倍中士中士倍下士者与大国同小国亦同盖君卿可杀大夫以下不可杀也可杀者损有馀之意也不可杀者䕶不足之义也故下士与庶人在官者必有九人可无百亩之田以飬之乎大夫上士中士亦然若君卿人数固可损也赵氏注亦如此云 大国三卿五大夫上中下士各九人次国小国皆然
  耕者之所获一夫百亩第三条大文文字旧误
  上中下农田皆百亩而有上中下食之差等者全在百亩之粪上 一夫一妇佃田百亩佃治田也粪多而力勤者为上农粪多便是力勤也非粪多自粪多力勤自力勤观下文云其次用力不齐故有此五等而不及粪可见如此方与大文契合粪即是人力所为者 朱子曰愚按此章之说与周礼王制不同盖不可考缺之可也然则朱子之致疑此章云云者明矣然却与周礼分土惟三大国次国小国也
  者吻合其实不可晓况王制乃汉文帝命诸儒刺六经而作者其言又大半用孟子文可尽㩀乎朱子虽尝云毕竟周礼底是然又尝疑是圣人方起草而未及行蔡九峯亦谓首末未备乃周公未成之书而新安倪氏因谓冬官之缺盖其所未尝笔者故南轩谓当以孟子为正然则有王者作亦不必屑屑于既往之迹而能合先王之意则已矣 黄氏日抄曰集注谓与王制周礼不同而不敢质其说此谨之至也然孟子生周之末详已不闻汉文帝时作王制果何为而反得其详汉衰而王制出于王莽家之刘歆恐尤难与孟子较同异也当以孟子之说为主而阙孟子之所未详
  万章问曰敢问友
  挟者兼有而恃之之称辅氏曰兼夫有与恃之之意方谓之挟但有之而不恃则未谓之挟也
  不挟长不挟贵不挟兄弟而友
  新安陈氏曰三者之中挟贵尤常情所易犯下文四节皆不挟贵者特举其不挟贵一节揔是无所挟也挟兄弟而友所谓席父兄之势为美官者
  孟献子百乘之家也
  此条不必以献子之忘势与五人忘人之势相对说当主献子不挟贵说盖献子所重五人者在于忘人之势此正所谓友其徳也则献子之不挟其势彰彰矣本文意自明张子注不必拘也小注尤不可信
  费惠公曰吾于子思则师之矣
  举其成语以见其友德而无所挟之意不必以所师所使皆为友也 入云则入注唐言入公乃入不直进入也犹不命之坐不敢坐之意其不挟为何如
  舜尚见帝帝馆甥于贰室条芟二条减四十八字此节不可以为此正是承上文言王公之尊贤处盖尧之于舜固能与共天位治天职食天禄然孟子此节本意只在无所挟上故曰是天子而友匹夫也上文所以着个非王公之尊贤者盖不如此贬之则平公之于亥唐其尊贤为极矣又孰知其为有所未至者耶 亦飨舜谓享于舜也故注云尧舎舜于副宫而就享其食盖此食是舜所设者可见迭为賔主之义 舜尚见帝帝馆甥于贰室则舜为賔而尧为主亦飨舜则尧为賔而舜为主故曰迭为賔主也 以天子友匹夫迭为賔主恐亦不是对坐 贰室副宫也非正宫也
  用下敬上谓之贵贵云 芟一条减二十六字云
  通章是用上敬下止是尊贤其言用下敬上而贵贵者主意在其义一也 用上敬下不必谓用上之礼以敬下也只谓以上敬下也用训以处多如此 揔注单举以天子友匹夫者举重以见轻也
  万章问曰敢问交际何心也章减十七字更定次序此章之言万章始终以为当却孟子始终以为可受盖仲尼不为己甚之学而其义之精则在于夫谓非其有而取之者盗也充类至义之尽也一条 观此章之言见孟子所学之中正其曰愿学孔子良不诬也不受万锺夫岂苟哉 万章问曰却之为不恭何哉而孟子曰尊者赐之曰其所取之者义乎不义乎而后受之以是为不恭果何以为不恭也曰恐其所取之非义则所以待其上之心薄矣恭安在乎 曰请无以辞却之以心却之云 题云见得上文所谓却之者是直以其不义而却之非宛转而却之也 集注但无以言辞间而却之大全注间去声一本作问皆不可晓按集注无音似顺若作去声读则间字为推开之意犹拒也
  其交也以道其接也以礼云 芟一条云
  杀越人于货闵不畏死杀人而颠越之既杀了则将其尸去掷而弃置之耳闵然顽然也
  孔子之仕于鲁也鲁人猎较云 减二字云
  猎较未详赵氏以为田猎相较夺禽兽以祭张氏以为猎而较所获之多少也依赵氏则较在方猎之时依张氏则较在既猎之后赵氏较音角角逐也张氏较音教比较也 猎较本为祭祀故虽俗而不害义赵氏以为田猎相较夺禽兽以祭与下文先簿正祭器者相叶古人之猎始于为田去害也终以为祭赵氏说正
  猎较犹可而况受其赐乎
  猎较庸俗之事孔子且为之况交以道接以礼而受之夫何不可之有哉
  事道奚猎较也减三十八字
  大注云事道奚猎较也万章问也为无曰字而云事道奚猎较也言猎较岂所以为道乎曰孔子先簿正祭器云 云言亦不妨于事道也曰奚不去也万章又言如此则孔子亦不得已而为之耳既不得已何不遂去孟子乃言猎较特一事之从俗耳孔子他所为以试其行道之端者固有在矣其所以望于鲁者深矣若果毕竟乖所望则亦㫁然去之矣
  孔子先簿正祭器不以四方之食供簿正芟一条夫器有常数食有常品则其本正矣彼猎较者将久而自废矣全在彼猎较者将久而自废矣一句有力 不以四方之食供簿正一国有一国之四方一邑有一邑之四方不可泥也 为之兆也此句泛说不可复承上文猎较言故注云孔子所以不去亦欲小试行道之端以示于人夫小试行道之端以示于人其事目亦多端矣岂可复滞于先簿正祭器一事耶 为之兆也亦期于行耳苟不行则去矣故曰是以未尝有所终三年淹也 兆足以行即下文所谓见行可者也
  孟子曰仕非为贫也章减三十一字
  此章盖为当时有为贫而苟禄者发首节言君子之仕本为行道而亦有为贫者第二节为贫者当知所以自处必辞尊而居卑第三节言辞尊居卑之所冝第四节即孔子事以为法例第五节言其所以如此者盖位卑者无事于言高而居高者必期于行道此其所以只宜辞尊而居卑也
  恶乎宜乎抱关击柝减一柝字改正行夜二字与上文夜行别此要见其职易称之意下文云会计当而已矣牛羊茁壮长而已矣而已矣字正见其职之易称也 抱关击柝只是一事古人为关以御暴而关之守莫重于夜大全云柝夜行所击木也新刊集注云柝行夜所击木亦为有理行夜所谓守关者行夜也如智伯行水今京师校尉行事之行与
  牛羊茁壮长而已矣改正而且二字相连
  言牛羊肥壮而且长益也长盖谓生息滋繁也不然茁壮二字已尽况为乘田者必计其所字育无独取肥壮之理如今之马课及牺牲所牛羊决无不课其所生长者也
  位卑而言高不行耻也芟二条减二十二字
  此为贫者之所以必辞尊富而寕处贫贱也所以二字重 立乎人之本朝而道不行耻也亦正为为贫而仕者发或者不察见集注云以废道为耻则非窃禄之官遂认与上文作对仗㸔非也此言其位卑而无事乎言高若使立乎人之本朝则有行道之责矣恶可以贫贱自诿耶 大注两个以字指辞尊居卑者言其有见于此所以必辞尊富而寕处贫贱也
  万章曰士之不托诸侯何也
  士而托于诸侯则为无常职而赐于上矣 此章第二节言可受馈以馈无常数也 第三节言不可受赐以禄赐有常数也 第四节言馈之继必以君命者为不可 第五节言馈之继不以君命将之乃可也 第六节言尧之于舜乃人君养士者之标的也
  抱关击柝者皆有常职以食于上
  无常职而赐于上则为士而托于诸侯矣
  缪公之于子思也亟问亟馈鼎肉
  鼎肉熟肉也鼎非训熟肉经鼎则熟矣故云
  盖自是台无馈也
  虽知亟拜之劳而不复然不知继粟继肉而遂绝不馈均之为失飬贤之道矣
  悦贤不能举又不能养也可谓悦贤乎
  悦贤字虚悦贤所重在于举不徒在于飬今缪公之于子思非惟不能举亦且不能飬也安在其为悦贤乎
  廪人继粟庖人继肉
  或问如此则有常数矣曰非也虽云继肉终唤作馈不唤做常禄
  尧之于舜也使其子九男事之条芟三条
  尧之于舜云 云百官牛羊仓廪备以事舜于畎亩之中必非数数以君命将之而凡所谓廪人继粟庖人继肉者皆绰绰乎其有馀裕矣况其后又举而加之高位则不徒能飬而又能举信乎其为王公之尊贤矣 后举而加诸上位谓上相之位也非天子之位上位犹言高位
  万章曰敢问不见诸侯何义也
  在国曰市井之臣在野曰草莽之臣皆谓庶人庶人即士也以位而言曰庶人故往役义也以德而言曰士故往见不义也 此士字与下文士以旗以士之招招庶人士字不同盖此士字是未仕者彼二士字是已仕有位者乃上中下士之士也故朱注云士谓已仕者
  且君之欲见之也何为也哉云云
  且君之欲见之也何为也哉则吾未闻欲见贤而召之也所以明上文往见不义也之意又自此下五节皆所以申明此一意也无他意也盖此一意孟子一生所固执而当时上下所共疑者故孟子因万章之问而反复详言之 为其多闻也以所知言为其贤也以所行言下文以德则子事我者也德又兼多闻与贤言 缪公亟见于子思曰古千乘之国以友士何如其词骄故子思之答其词抗 古之人有言曰事之云乎岂曰友之云乎孟子引子思之言直是峻厉㮣是就自己地位上说故其言如此若他士则不必皆泥此尧之于舜也亦止是友岂必拘于师之哉他日所谓学焉而后臣之者亦此意 而况可召与是召之使往见也
  齐景公田招虞人以旌不至将杀之
  不至将杀之言虞人已𢬵一死也故继之曰志士不忘在沟壑勇士不忘䘮其元
  敢问招虞人何以大夫以旌芟一条减四十六字大注皮冠田猎之冠也事见春秋传传曰齐侯田于沛招虞人以弓不进公使执之辞曰昔我先君之田也旌以招大夫弓以招士皮冠以招虞人臣不见皮冠故不敢进依此则所谓招庶人以旃士以旗大夫以旌者皆是田猎时招但传云弓以招士此云士以旗不同耳 通帛曰旃出周礼司常 通帛言无他饰也如交龙为旗用帛而加饰也 析羽而注于旗干之首曰旌旗干之干与竿同见正韵
  以大夫之招招虞人虞人死不敢往芟一条
  即谓齐景公招虞人以旌而不至也以此推之则以士之招招庶人庶人亦不敢往矣此与上文一义皆是不敢往者况乎以不贤人之招招贤人乎则不可往者也
  欲见贤人而不以其道
  近则就而见之远则以币聘之此则欲见贤人而以其道者也舎是而召之则非其道即是欲其入而闭之门此二欲字宜要分明
  夫义路也礼门也
  自君子而言不必以见贤上言
  诗云周道如底云 芟二条云
  周道如底按大东诗小注辅氏曰周道只道路之道与下章周行一意故传以为东方之赋役莫不由是而西输于周是即指道路而言也然以上四句平直履视之义观之则又似指周之王道而言岂本意只是指道路而言而其中亦含此意耶
  小人所视减六十四字凑合
  按此注云视视以为法也若以周道为道路而履之安足为人观法决然当依义路也意解就道理说方可起君子所履小人所视纵然诗经本意不如此孟子引之㫁章取义亦当依义路说故集注曰引此以证上文能由是路之义可无疑也
  孟子谓万章曰一乡之善士章芟一条第二条出尚友题下盖一乡中士之善或善于才或善于行或有孝之善或有弟之善或长于政事或长于文学此诸人各有所长谓之善士可也谓之一乡之善士未可也吾惟有其人之才又有其人之行如孝如弟如政事如文学之类吾皆能兼而有之则声应气求彼此相益必能尽友一乡之善士不然无地以纳之也 一郷之善士一条不必作循序渐进说下文以友天下之善士为未足盖自其所造之极而更推一步说非必云此人自其友一郷之善士而进至此也
  以友天下之善士为未足又尚论古之人芟一条又尚论古之人一句兼下文诵其诗读其书诵其诗读其书观其言也论其世者考其行也 诗指赋咏而言书指文辞而言此言诗书如今人言诗与文相似
  是尚友也芟一条减一百八十字末条作既二字旧倒置此句只承以友天下之善士为未足意不必云上面一郷之善士天下之善士字生来也故大注曰是能进其取友之道而非止为一世之士矣但上文是已为一郷之善士然后能尽友一郷之善士此是言既不止友一世之善士则亦不止为一世之善士矣却不必为善盖古人恐古人未易尽也如尧舜文武虽孟子亦须祖述宪章之 今按朱子所解之意是先言必一郷之善士乃能尽友夫一郷之善士推之一国天下皆然然则其能进友古之善士而不止友一世之善士者亦当是不世之善士矣倘非不世之善士安能不止友一世之善士哉如此则文意方相照应不然上叚是善已盖一郷然后尽友一郷之士下叚是已能尽友古人然后得为不世之善士语意不相符合姑记所疑以质高明 按朱子所解则孟子此章之言槩似主成徳者言 双峯之说虽有可听然前叚所云似欠主张其曰进善无穷已故其取善也亦无穷已是主一乡之善士条言也其曰取善无穷已则其进善也亦无穷已是主以友天下之善士为未足条言也不知上条作已进善了然后取善下条作既取善了然后进善是果何说饶氏独能无所疑乎
  齐宣王问卿章减七字
  孟子当时为卿于齐齐王此问盖亦有为而发其后孟子言异姓之卿曰君有过则諌反复之而不听则去位亦实理也而亦于王有规焉 此一章大旨明白然反复二字最当玩味可见古人之至诚恳恻之意与后世之姑一言以塞责而遂去者异趣矣 异姓之卿可去也贵戚之卿君犹可去宗庙不可去也微子之去又所以存宗庙也 孟子曰贵戚之卿君有大过则諌而朱子曰贵戚之卿小过非不諌也但必大过不听乃可易位所以补孟子之意按纣始为象箸箕子叹曰为象箸必为玉杯为玉杯则必思远方珍怪之物而御之舆马宫室之渐自此始不可制也于是諌纣夫为象箸一事岂便足以亡国邪箕子以纣亲戚亦不肯放过而必諌则朱子之说信矣易曰履霜坚冰至若必待大过而后諌恐无及也文言曰由辨之不早辨正谓此也 三仁贵戚不能行之于纣盖三仁固非阿衡之比且纣才智过人威权自揽此三仁之所以难为权也然使以汤武或孔子处比干箕子之位必不终于囚死当废纣而立微子矣圣人无死地邵康节之言精矣微子之去抑亦有所嫌耶 霍光异姓乃能行之于昌邑光虽异姓然武帝画周公相成王图以授之直使辅小主行周公之事则其权已在贵戚之卿之右矣况当时贵戚诸侯王皆不得预朝权光安得独以异姓之卿自诿乎故凡天下事变不可悉为之预定要当随时制宜如光之所为是也古云机不可预设变不可先图西山真氏一注最宜读之 上云君恶虽未如纣然非可事之君义不当食其禄则鲁之叔肸可以为法春秋公弟叔肸卒糓梁曰叔肸贤之也其贤之何也宣弑而非之也非之则胡为不去也曰兄弟也何去而之与之财则曰我足矣织屦而食终身不食宣公之食春秋贵之 又曰前世人臣固有见君之失姑一言以塞责者曰吾亦尝諌之云耳諌而不从非吾责也此其用心既欲苟获爵位又欲厌塞公言张华之所以见屈于张林而不自免也 按纲目赵王伦之变既废贾后矣执张华于殿前华谓张林曰卿欲害忠臣邪林称诏诘之曰卿为宰相太子之废不能死节何也华曰式干之议臣谏草具存可覆按也林曰諌而不从何不去位华无以对遂皆斩之夷三族阎纉抚张华尸恸哭曰早语君逊位而不肯今果不免命也 式干之议 按纲目贾后诈称帝不豫召太子适入朝既至置于别室遣婢陈舞以帝命赐酒三升逼使尽饮之使黄门侍郎作书草称诏使书之文曰陛下宜自了不自了吾当入了之中宫又宜速了不自了吾当手了之太子醉迷遂依而书之字半不成后补之以呈帝帝幸式干殿召公卿入以太子书示之云 云诸王公莫有言者张华曰此国之大祸自古常因废黜正嫡以致䘮乱愿陛下详之裴𬱟以为宜先校检传书者又请比较太子手书



  四书蒙引卷十三
<经部,四书类,四书蒙引>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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