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谷集 (柳范休)/卷四

卷三 壶谷集
卷之四
作者:柳范休
1900年
卷五

与金大用始器○己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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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礼渐迫。天雨支离。单孑之身。奔走哀闵。恐生疾患。不能当大事矣。千万自保。丧路雨若加注。前江添波则势当取山路。寸寸攀援而已。未知自博岭由鄙所否。抑自场岭逾汾岭为胜否。抑直待廿一二。或日晴水降则舍山路而取彼否。其馀凡具。只当称家有无。尽其诚敬而已。附棺之物。丧祭之需。不能隆厚。痛迫无竆。然无财不可为悦。与不得不可为悦同。想已入哀量中耳。范休忽得疾。不能运动。玆走一力探凡奇。强病草草。

答金汝仁始宏,用吉始干,孟厚坤寿。○戊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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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暑澌奄中。世念都灰。所常颎颎者。秪隔岑同人。际得联缄。惊感浣豁。恍若濯风。况审敲炎。佥静养动止一向清健。出门招呼。日有步屧相从之乐。想象风流。第切羡仰。舟皋之约。此亦所梦想者。敢不乐赴。以听馀论。但洪炉郊原。老少俱难抵敌。稍俟秋凉徐图之。未为晩耳。泗会题名跋语。重违勤教。业已草置。赴会时当袖往请斤正耳。

答金孟厚癸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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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续拜状。喜审花雨。端居一味清裕。且有联床湛洽之乐。尤切慰仰。陶社缛仪。进定诚得宜。堂额同称亦何妨。盛意若必改为则未知尚教敦教二者谁优。惟在仁里佥意择用耳。祠曰景节。两斋东曰壁立。西曰渊澄。门曰逌道。此于佥意皆何如。

答李景瞻周桢○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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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宫礼陟。普痛无极。年前执事遭重制。终阙咫尺之问。每以自讼。忽蒙书存。又欲引而进之讲讨之末。仰感厚意。不知所以为谢。目今法门衰败。声沉响寂。未有甚于此时者。而执事乃能卷怀荣途。留意此事。甚盛甚盛。恶念根著心之说。令人惶恐。盖当日讲席。论心无出入说。转生议论。果有此云云。以为人心以操舍言则有出入。以本体言则无出入。此心常在义理之内则虽外应事物。而非出也入也。此心或出于义理之外则虽闭目兀坐。而非入也出也。此孔子所谓出入无时者也。虽然此心灵觉之体则固不离神舍之中。要之静亦在这里。动亦在这里。非真有或出或入。如有形之物。此又程子所谓心岂有出入者也。夫私意恶念。是舍也亡也出也。而其知觉运用则未尝不在于方寸之内。此本心灵觉。未始出入之验也。所以彼时妄引此说。以为无出入之一证。今以恶念根著心。勒成罪案。严辞攻之。则恐非原情定罪之道也。然近亦自觉得此说终是易差。不如屏弃不复道。只有谨守孟子之训。恒存敬畏。惟恐此心或出于义理之外者。自是目前正法要道如何。

答赵好古相述○丁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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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想青凫老仙。梅窗点易。第有欲从末由之恨。从君袖传清翰。握手坼书。慰喜可想。况清斋寥寂。饱吃书腴。体度康健。蒙示斋韵。辞理浑成。不图恁地高古。觅和容俟早晩。幸有过去诗魔。历访溪山。或可得句耶。呵呵。记文亦万万不可堪者。然重违勤教。或待秋凉气稣。试强拙构思耳。

答金穆之煕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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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疑父在妻丧行练。具济伯问。丧服小记宗子母在为妻禫注。适子父在为妻不杖。不杖则不禫。盖为妻杖练祥禫者。实具三年之体也。不杖不禫者。是压屈而不成为三年也。既不成为三年。则练祭一事。亦当依杖禫之例。有不得伸者。而今此注说。独不及于练祀之当否何也。答曰练祭以济伯身上言之。似不当行矣。以上南溪说问父在妻丧。礼但云不禫而不言不练。则禫固当废而练不可不行也。答曰既不许杖禫则不成为三年之制。十一月之练。恐无意义。以上湖上说父在为妻不许杖禫则不成为三年之制。当以不行练为定。以上季父说据此三说。令子妇练祀。不行似宜。更询于礼家而审处如何。

与李公宅仁行○乙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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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孔昭。恩宥霈降。瞻天感颂。远近相贺。未知何日登道。何日到家。第念入门之日。人事沧桑之感。有不能裁者柰何。惟是弱子已裒然。新妇既抱子。最为慰怀处。大抵人间吉凶苦乐。如阴阳昼夜。互变而相寻。惟君子知所以处之。想身亲践历而知其味耳。范休四年间。只长得癃病而已。如公风霜几年。读得无限好书。长得无限格力。叹仰叹仰。初拟兄弟幷辔。叩西来所得一二。以自警发。病未遂意。先以一书替之。恭俟异闻。愿有以教之也。

答李公宅丙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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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人道心图后说。区区何足以与此。感贤者不弃之意。略贡愚见。幸终教之。盖王氏所谓本有故曰微。本无故曰危。语本未莹。今虽添入难见易炽字而终未稳贴。下段所谓以其在内而本无不正。故曰原。以其在外而易感于私。故曰生。亦欠明透。夫原字只是原本之意。生字只是生出之意。不必以在内而本无不正训原字。以在外而易感于私训生字如何。王氏图病处。已在高明摠知中。而盛图亦不无可商。上一圈。谓是发明真精妙合则可。而于人道心。恐不衬的。下一圈之理气夹环遮栏。恐欠浑合无间之意。下面不立人道心名目。又不引著人道心派系。惟微之间于精一。人心之不敢附于惟一。形气私危之专属一边。不用中坼。皆不能无疑。妄依退陶先生与月川往复说。排图如左。深恐重得僭妄之罪。幸赐斤教如何。

 

答李公宅戊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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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年至月廿八日所赐长笺。文章浩汗。义理渊永。辄有望洋之叹。范也老且病。废弃已久。而高明每欲引而置之讲讨之末。厚意诚可荷。而自反又可愧也。春事已阑。伏惟静养经履。岂弟神劳。中庸疑义。涤旧就新。如转户枢。舍己之勇。日新之功。不胜叹仰。来谕浑沦分开说。年前与金景蕴丈论此不合。范问赤子匍匐入井。见而怵惕则其发也是甚底。金丈曰是理之发。又问此子翻身而出。又见而喜之则其喜也是何发。金丈笑而不答。其不答未知何意也。朱张仁说。反复参究。盛论尽精核有据。然先说天地万物而后。方说爱之理。依旧是南轩说。是为可疑。盛论所以发明彼此之异者。自有条理。姑待他日考南轩集以决之耳。若无天地万物。此理亦有亏欠之义。区区亦有积疑。然系是先辈三十年相持未决之案。吾辈何敢容喙于其间耶。大抵语仁体之大则湖训不可易。以本书宗旨则思训亦至当。今日更无禀质处。只有怆悢之思耳。

答李公宅癸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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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疑来谕属称叔祖从孙。与未还宗时无异。恐未然。盖间一世还承。虽其恩义无间而终不成为后。不过如侍养之类耳。故虽服之三年而难于继世。故先师集中亦以嗣孙之称。不若从孙之为稳为言。盖自有意义耳。至于他日为父若祖母之服。既不成为后于彼。则恐难遽降于此。非独于父为然也。谬意如此。幸更博采如何。

与甥侄李养元颐延,厖叟眉延,翼如辅延,武延。○丙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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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丧成服后上殡朝夕上食。固当如仪行之。至于朔望则后丧葬前。恐不可备品殷奠。只于上食。略加数器而行之似稳。新山墓祀。三年内元无设行之礼。今家有宗妇之丧。先垅亦皆废祭。况新山乎。寒食上墓。既有故不举。恐不必追行于后如何。

答李养元别纸丁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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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后仍奉殡厅。待禫月入庙。

三年之丧。祥日入庙。自是通行之礼。而只缘禫祭在前。禫前又有朔望奠。故往往有禫前权奉殡厅之例。而律之以经礼则未也。况今日所处。又是自别。禫祭既已行。又无朔望奠。仍奉恐无意义。祥日入庙。似得当如何。

心丧服终二十七月之期。

眉翁与子书。有二十七月释黪告辞。屏翁湖上主此说。远近礼家多依此行之。昔年生王考丧时。家严兄弟以出继子。心制服终二十七月之期。

答李厖叟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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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君带书左顾。欣慰可想。况君慎节渐佳。能送子游学。庆幸万千。忧扰中难于讨静对策。然第当留得多少日。随分提携耳。古人以心放已久。不许读书。使静坐三数月然后许读。胤君政好此工夫。以此言说与。未知渠能听受耳。来书以文字外工夫为要。苟以此道教子弟。鲜有不能成就者如何。

答内弟金伯雍煕绍○乙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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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之行。虽迟留数日。应酬烦多。未得讨尽襞积。归来怅缺。如未尝见。前自无何得满幅手书。慰泻如更面。旱炎此酷。未知侍奠哀履神护否。身经无限丧难。志气未尝沮挫。处心措事。缜密坚固。既整顿门户。又料理旧业。与南兄书数条。认出省察克治之意。南兄想有对证之剂。如范休政是折臂而不能医者。何能为贤者谋耶。虽然耳闻则有之。朱先生之言曰知如此是病。不如此是药。此训虽若无甚新奇。苟能受用。当随分见效。愿与哀史共勉。日服此药。积多少月日。俟会面看眉睫如何耳。

答金伯雍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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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和第六书论复艮。刊补曰恐当以或问为正。未发之时。以复卦当之者。义理似甚活。朱夫子何以更引坤卦以证之。

程子曰复卦下面一画便是动。安得谓之静。以复卦喩未发。盖不如坤卦纯阴不为无阳之为尤密。或问之训。已极分晓。不容更有疑难。心之未发。事物未到。思虑未萌。虽未有所知觉者。而未尝无能知觉者。天道人心。只一理耳。来谕曰未发之时。不可言知觉不昧。则是坤卦作枯木死灰看也。又曰言其至静之理则以坤言甚稳。言其静中之动则以复言未为不可。此则以至静之理。静中之动。分作两项时节。恐皆未稳。盖所谓知觉不昧。静中有物。静中之动等语。皆是未发。不可侵却已动境界看如何。

同书论中正仁义。刊补引论性答藳为证。然则中正仁义。是一定而更不可互为本质耶。

中正仁义。各自有体用。故互为体用。图说本以主阴阳而言。则当以正义为体。中仁为用。所以有答藳后论。然非一定而不可易也。故以存心制事言则仁为体而义为用。退陶先生答李刚而,李宏仲书。论此甚详。检看如何。

与金伯雍壬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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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舜叟其止斯耶。家学将谁使述。而后生将谁使觉。以吾渭阳厚禄。不能保有此一人乎。际此风波方恶。声响欲沉之时。期望何如。而一朝摧折。此曷故焉。于今读书种子。几乎绝矣。所望于吾伯雍者。尤倍前时。似闻尽室携隐于鱼。岂不得计。而生死俱远。海里一区便空。每思到邑邑不乐。死者已矣。惟有深掩山门。诱掖一二后生。使此个意脉。不至断绝。岂非后死之责。而慰幽明之恨耶。老怀作此增怆。有语旋缩。惟几益懋珍炼。

答金舜叟煕奋○癸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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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询疑节。不敢有问无答。考出礼书。参贡愚见。盖只行虞祭。卒哭则待大丧虞卒后。已有明斋,南溪说。不须引国恤中行虞为证。明斋答人问曰杂记三年之丧既顈。其练祥皆行。疏庾氏之说有曰后丧既殡。得为前丧虞祔。此说可据。然卒哭与祔。可以退行。今据此说。来谕恐已得当。盖虞本丧祭而急于安神。故无嫌而可行也。祖遣奠设素之疑。疑礼问答子先死父母后亡者。亦于葬前设素。至虞用肉。但曰葬前设素而不明言祖遣奠。然葬前二字。亦可为证。至于寒冈答李君显书则与此有间。彼则出嫁女服已尽矣。母丧丧出已二周年矣。此则敛殡才毕。未满五六日。于情于礼。恐不可援彼而用肉。至虞用肉。亦当参以人情。虽不得已用之。恐不可备品如平常。盖亦以大丧殡敛仅四五日。崩迫之情未定故也。礼说见行之外。参错妄见。恐招僭汰之讥。幸更博考广询而行之如何。

答金舜叟乙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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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服疑节。年前只见兰翁行此。而是亦贤者不胜至痛。因缅礼径情之事。终不可以为常礼。退陶以非礼之礼断之。故举行仪节。初无指论。兰翁行礼时。只食素三年。不入内不与宴乐。白衣素带而已矣。

别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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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庸费隐章。语大莫能载。语小莫能破。

费之为言广也。盖天地之间。逼拶昭著。莫非此理之用。而无一物之不有。无一处之不然。合而言之则极其大而天下莫能载焉。分而言之则极其小而天下莫能破焉。其曰语其大语其小。莫能载莫能破者。只是极言费之大小。上舍从所谓此理之至精至微。不可捉摸之云。未可晓。然高明所谓莫能载。指事物之至大处。莫能破。指事物之至小处。亦恐未安。盖事物非费。事物上昭著之理便是费。则固不可离事物言费。而亦不可指事物为费。今曰指事物之大小处言者。恐于道器之别。不甚分晓如何。

朱子答吕子约书。若以形而上者言之则冲漠者固为体。而其发于事物之间者为之用。

前日看此。以此一节。为形上体用。以下一节。为形下体用。隐岭亦如此看。后因季父往复。遂从季父说。以上一节为理体气用。以下一节为气体理用。今盛论盖亦如此。然溪集心无体用辨。固引此二节以发明形上形下体用之义。政如鄙论。而理气汇编则上一节入于理有体用条。下一节入于气体理用条。此则上节与溪训合。下节与季父合。鼎儿盖主此说。所以有前日酬酢。非鄙说也。先辈之论不一。难于适从。其何敢质言。幸更思之。

近思录首篇明道先生说。凡人说性。只是说继之者善。

朱先生曰易所谓继之者善。在性之先。此所谓继之者善。在性之后。只此已是决案。盖以天地之化言之则一阳之复。便是继之者善。于此可见天地之心。以人之性情言之则四端之发。便是继之者善。于此可见人性之善。是以程子借此一句。以明性善之义。孟子所谓天下之言性也故而已者。正此意也。若只依易本文解说则继善在成性之前。成性之前。不容说性。恐不可外朱训而别讨一义。盛论似得之。

观物察己。反求诸身。

全书未及考。然观物察己四字。恐与还因见物反求诸身无异。这四字恐已带病了如何。

节要第七篇答许顺之书。便见操则存舍则亡也。或者以必有事属操存。以先事而迎以下三句属舍亡。似或然矣。而但正待助长。俱涉太操之病。如此分属。亦恐未安。

窃详朱子之意。槩谓遇一事而事其事则此心便在此。不然则亡走了。此心操舍存亡之机。可见于此云尔。恐不当硬要差排。正使分属得恰当。亦非当日立言本意。况未必得当。诚如来谕所云乎。看书切忌此等如何。

答金南为鹏运○戊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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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前于我乎信宿。是数十年来所未有。慰荷万万。第适值坐斋。未暇讨冷淡说。奉别山门。不胜怅失。即蒙长笺。满纸殷勤。奉读以来。足以偿雁门之踦也。先生遗文。窃尝再读付标。稍俟时气清净。一番聚首于福寺仙庵之间。对同奉校。议定正本。未知如何。纪实文字。范休何敢当。今故老零落无馀。只有吾辈。随录所知所闻。合成遗事。是亦纪实。未知意下如何。范休今老病垂死矣。每不禁怀古之泪。今来书感旧悼昔之意。尤令人怆然伤神。然吾辈气力。无由阐扬幽德柰何。

答南子皓汉皓○癸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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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门衰败之日。得贤者于朋友之间。与闻一二緖论。以警发昏愚。又蒙远赐手书。寄意郑重。深荷贤者记念之勤也。岁色向暮。经履日重。陶山时果读何书。所得何义。以贤史笃志。抱圣经而游东方考亭之地。所以感发而得于心者。政不浅浅。幸接续用工。益进竿步。以光吾党。所愿望也。

答南子皓甲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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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箴疑义。区区何足以与此。然有问无对。又非求教之义。辄诵所闻。以听可否。盖此两句。范休尝质之师门。见教以朱先生自解。以为不自东而之西。不自南而之北之义。盖其本意。方做此事时。不可自此事而以适彼。方做彼事时。不可自彼事而以适此。故借引东西南北字以明之。以来谕中读书写字论之。如方读书则读书是东而写字是西。不可方读书而且要写字。如方写字则写字是南而读书是北。不可方写字而且要读书。只如此看似得。今详来谕。以正应事置之中央。中央之外。排布东西南北四方之位。只要在中央。而东西南北都不要去。恐或近于子莫之执中也如何。

答南子皓别纸乙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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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一无适。转辗相解。非主一外别有无适之功。今来教。以专一就心体言。以一定就神舍言。所指各别。恐有妨于转辗相解之意。

以心体言则专一。以处所言则一定。如是分言。亦何伤乎。主一无适。固转辗相解者。而主一是不二三之谓。无适是无走作之谓。造语差别。故敬斋箴图各立地头。左右对峙。亦将以有妨于转辗相解而病之乎。况鄙说初非以心体专一属主一。处所一定属无适。二义固皆兼主一无适。盖心体专一时便无适。无适时便心体专一。彼此原是一事。非有二物。其转辗相解之义。固自如耳如何。

处所一定。直以古昔如此说见教。

处所一定之说。只从臆度中说出来。愚妄甚矣。虽然孔子曰操则存。操而存也。恐只在神舍。孟子曰求放心。求而入也。亦恐只在神舍。故程子曰心要在腔子里。朱子曰身如一屋子。心如一家主。孔孟程朱之训。虽无处所一定字。要之以一片灵台。为此心常居之所。既有常居之所。则指其常居之所而谓之处所一定。恐或不至于大悖也。然区区本意。非敢专以处所一定之一。当主一之一。只缘所见不的。不知所谓主一之一。是指何为一。窃谓心体专一之一。处所一定之一。幷存无妨。故所以禀质于樗翁。而樗翁既以为不然。高明之教又如此。然则处所一定之说。在所当废否。

不之东西不之彼此。只可言于处所一定。不可言于心体专一。

心体专一。故不之东西。不之彼此。不之东西彼此。故心体专一。何以谓不可言于心体专一也。愿更教之。

若以心在腔子里者。为处所一定则若无害。而直以处所一定。作一字之义则非释敬本义。

敬该动静。故主一亦该动静。体而心体专一。亦主一也。用而应事专一。亦主一也。内而存在处一定。亦主一也。外而应接处一定。亦主一也。体而心体不专一。则用而应事其能专一乎。内而存在处不一定。则外而应接处亦岂能一定乎。四者莫不皆然。但处所一定四字。立言差异。听者颇疑骇然。徐究其归则此只是恒存敬畏。常在腔子之意。恐不必深加诋斥如何。

以心之在腔子里者。为处所一定。如此则不近于寻所寓之病乎。

一面操一面寻所寓。是与一面中一面求中同病。故程子非之曰更怎生寻所寓。只是操而已。盖方其兢畏操存之时。又起一念要寻觅此心之所寓。此所以为病。若平论此心之所存在处则谓之常居于神舍中者。何所不可。程子既驳寻所寓之病。而其自言却曰心要在腔子里。然则程子亦自不免于寻所寓之病乎。

程子所谓不之东西不之彼此。叶氏以发未发释之。恐非本义。

不分动静则前说是后说。后说是前说。先生立言。不应如此重叠。故叶氏讨出动静说来。而敬该动静则如此说。恐似无病。且依此节度。做持敬工夫。有持循之益而无失入之患。不知何病乎此而打破之也。

敬箴集说。尝取北溪说云云。

昔年闻之湖上。不东以西。不南以北。朱子自解。以不自东而之西。不自南而之北。朱子自解既如此。则恐与程子说不同。而北溪说政是程子说。语类说政是敬箴说。湖上去取。恐有深意。今盛论幷合四者而一例看。恐不然。程子北溪之说。固指东西南北作四到走作看。敬箴及语类说则东南非走作而西北是走作。初来一个非走作。而以二以三是走作。恐不可滚合说。

敬箴中。孰为粗孰为精。孰为浅孰为深。

黄氏既不指的说。后学何敢容喙。大抵本箴许多地头。有动静焉。有表里焉。有以心上说者。有以事上说者。如动也表也事也。可属之于粗浅。如静也里也心也。可属之于精深否。

与南子皓别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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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之性。人物偏全。

天之命物。莫不与之以太极全体。未尝多于人而少于物。则物之所受者。亦未始不得其全体。只缘物之形气偏塞。故理之赋于是者。亦随而偏。在虎狼则仅通于父子之仁。在蜂蚁则仅通于君臣之义。各偏于一而不能全于他。恰似禀赋之初。只得些子之理而不得其全焉耳。故朱先生亦断言禀得来少。然其实其偏底少底。乃是天命太极之全体。而为气所拘。不保其全。非合下所禀分得些子也。要须于其同而见其异。即其偏而识其全。方可以语此如何。

不偏不倚。不病看作病看。

来教曰不偏不倚。愚山作不病看。樗翁作病看。愚陋之见。实不省所谓。夫指其不偏不倚而谓之非病者。已是歇后语。此必有所指。无乃愚山丈以为未发之时。都无病痛之可言。樗翁以为虽未发之时。岂无病痛之可言乎云尔耶。盖不偏不倚四字。乃是状出未发时体段。于斯时也。此心虚静。湛然自在。如水之止。如衡之平。虽鬼神莫得以窥其际。岂复有疵病之可言乎。虽然此特平论未发时至静至中之体段。故可如此说。若论吾儒存养密切工夫。则不可谓未发之前。都无病痛。而不待工夫。自无偏倚也。除非圣人。虽无事静坐之时。此心不能无走作偏倚之病。故子思子说出戒慎不睹恐惧不闻之工。要使偏倚者。驯致乎不偏不倚之地。苟无偏倚之病。岂有不偏不倚之工。工夫虽纯熟。些子差失。已成偏倚。此极细腻易差误处。樗兄之论不其然乎。然则两家之说。各有攸指。恐不必相持。而高明两存之论。乃收卞庄之功可喜。然不详话本。臆料乱道。莫无问东答西之讥乎。

充满天地之心。不必指满天地之理气。即此方寸之间云云。

樗翁每将此心全体出就天地万物上去。高明却将天地万物。入就方寸来。两说俱非区区所信及也。顾此方寸之中。固涵具天地万物之理。其可容得天地万物之形。更乞商教。

与南子皓戊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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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虽主乎一身。而言其体则天地万物本吾一体。血脉相贯。生生恻怛之意。无不周遍。言其用则天下万事。无非此心之所宰处。而天地六合之间。运用无边。是乃此心之所以充满天地之实体然耳。窃详高明之意。谓人之一心。要在方寸之内。而今曰充满天地之间。则却是心在方寸之外。故遂讨得出方寸中充满天地之义。以为天地固在方寸之外。而天地之理则具于方寸之中。苟如此说则只可谓天地之理充满方寸之中。不是发明此心充满天地之间之义也。要之心虽在方寸。而体段之大。管摄乎天地运用之广。弥纶乎六合。则依旧置天地六合于外。只说此心充满于在外之天地六合。亦无不可。恐不须苦苦牵拽天地六合入就方寸来也。朱先生所谓推广得来。盖天盖地者。是言推广此心道理。便充塞天地云尔。非谓方寸中亦有天地而盖之也。退陶所谓外底即是内底者。亦言理气之无内外尔。亦非谓方寸中自有天地。而与腔外天地无异也。乞赐反复如何。

答南子皓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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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得尊书。辄有衰甚之叹。目今法门衰败。如吾兄者。不宜老而衰也。幸为道自爱。益进大业。使一脉不坠于地也。书末所需且停文义。要得一二句语有切于解释文义者。意思切实。有足警动人者。得此一言。受赐孔多。但无以仰副。为可愧耳。前月间。与伯雍舜叟书。偶有数句曰。凡诸日用应接处。便是无文字底书。移读书之工。究其理而应无差。则所谓胜读十年书。未知渠果以为如何也。虽然孤守此意亦有病。请足之曰应事了。即寻讨书册。讲究义理。则书中所言。原是日用上履历来者。然则书册却是有文字底日用。如是用工则读书应事。循环接续。打成一致矣如何。

与南子皓丁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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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蒙委临。得接三十年颜范。令人惊倒。第值贱疾收拾不上。不能吐尽说话。三宿遽别。病中怅悒。累日不瘳。归定后看何书得何义。性道偏全之说。就万物一原处言则著偏全字不得。就万物异体处言则人物性道。却不可比而同之。两义幷看。恐无窒碍如何。近见一士友语及足下。以为此丈尽高。但喜说发前人所未发。如前日所谓不忍己之说是也。此却是爱兄之言。倘虚襟反省。则其功非善柔之比如何。

答南子皓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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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灵不昧四字。兼理气说。有明据否。

心之所以虚灵。毕竟是理气合而为然。独理独气。恐虚灵不得。

因其已知。即明德章章句所谓因其所发。更无异同。

彼以明德发见上说。此以格物致知上说。旨义各别。恐不必牵合如何。

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以去恶为善为言。为善去恶。当以一事看。不当以两事看。或曰有如恶恶臭底事。有如好好色底事。以论语之好仁恶不仁。中庸之遏欲存理证之。此言深所未晓。

善恶之几。义利之分。固不容发。而如恶恶臭以去恶言。如好好色以为善言。去恶自是去恶。为善自是为善。看作两事。何害之有。若必欲作一项而幷用工。方如恶恶臭时。又一面如好好色。方如好好色时。又一面如恶恶臭。心力不专。去恶为善。却不能诚实如何。

孟子乍见孺子入井云云。尝问从兄曰若见己之孺子将入于井。其怵惕恻隐之心。与他人子如何。曰轻重无异同。愚曰其为怵惕恻隐则同。而乌得无轻重厚薄之可言乎。此处若无分别。便是墨子之兼爱。

与向来不忍己之说。同病如何。

中庸戒慎恐惧。专言则兼动静。对慎独则属静一边。从兄曰虽分言慎独。而戒惧依旧是兼动静工夫。

戒惧专言则兼动静。而对慎独则属静一边。大槩如此。然但慎独所占地不广。只是一念初动处。是慎独地头。今以慎独作初动时工夫。以戒惧作未发时工夫。则正应事时。更著甚工夫也。樗兄看得尽密如何。

太极图说主静注。苟非此心寂然无欲而静。则何以酬酢事物之变。而一天下之动哉。尝见湖集以定天下之人言之。未知如何。

既曰一天下之动。则此天下指何而言也。盛疑未晓。

答金士健煕天○辛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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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宠翰。审尊体欠宁。仰虑无已。范休饮啄自在。不关山外事。比海上时闲忙绝然。稍自为幸。儿行不敢违命。然朋友多处。工夫恐不专。戏笑过处。严畏恐不足。膏粱吃去。恐移食性。于此幸留意。孙儿晬日。闻方多造侈服以戏之。殊非吾期之以涑水公之意也。慎勿乃尔之意。分付渠母如何。

答朴礼彦宗绚○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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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疑何敢妄对。但念朋友之私相讲求。却未必为汰。故略贡愚见。小祥练冠。既有朱子家礼。而举世遵行。或人之仍旧不改。未知何据。负版辟领衰之除亦然。眉翁说虽好。舍朱训而从他说恐未安。且念丧人摧割之心。岂独在于当心之衰。而却不在于领负版耶。杖之祭则去吊则杖。主敬主哀之别。尽有微意。高明裁处既得之。而东岩书又可为明据矣。所引仪礼注葬后二字之可通看于三年。来谕亦恐得之。后时供答。难逭不敏之诛。然所论已在揔知中。瞽说却不关蚤晩耳。

答金稺和致运○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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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胤胜冠来见。情书满幅。慰喜万万。新行疑节。此与伯氏延妇有异。当有商量。慈闱坐中堂。受币受拜后。退见舅姑于各次。无礼币。明日哭现于生闱灵几。与尊舅三昆季相向哭。又退而拜伯仲哀于庐次。未知或不悖于礼意否。须更问于知者如何。

答徐清如活○戊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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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自无何。伏奉满幅郑重之诲。可敌一场法晤。凭审永旆利卸。想高秋山亭。日有潇洒琴书之乐耳。范休恒卧鲜起。不知书籍去处。赖善膺叔仁辈来相守。讨得心经若干篇。资益良多。且见其识解言动。已褎然夙就。合下门庭尽不可诬也。俯询黄氏事。鲜有起疑。今此序说。必有所据。但考文字则赵致道则显书为先生孙女婿。黄辂则但书为先生外孙。此为可疑耳。但中国与东方异。异姓则四寸夫妇。未尝以破族讥之。如吕正献家是也。理无真妄。气有精粗。骤看似无大害。但性无真妄。见非于朱先生。盖无妄固可而幷与其真者而谓无则尽有病故也。以此言之则理与性无异。存拔之议。恐以此耶。性无真妄。是答胡广仲书考见如何。

答徐清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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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高祖祧埋之疑。考礼书无他证案。惟有南溪说。以为出后子孙不可以最长房自处。盖此说为是。而苟孝子慈孙。有所不忍。讨出从厚之义。则议礼者亦原其情而恕之耶。

答金鲁瞻显奎○丙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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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书二书。情义可掬。知来土窝。讨羲文奥义一旬而归。归后工夫想益有头緖。此书虽曰难知。无非吾人日用道理。苟读之有法。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尽有无限用不尽者。未知窥得此义否。若只作纸上工夫。不体贴吾身心上。直是孟浪不济事耳。抑有一说切实于初学工夫。未有如小学书者。望于读易之暇。偸取一两时辰。看小学五六板。知寸行寸。知尺行尺。于日用彝伦之间。俾有实功。尤所望也。

与金鲁瞻癸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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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课除日用不可不应酬外。勿容易起动。方心地静贴。读书易晓。又书册文字之外。一语一默一动一静。不敢放过。虑而后发。审而后作。读书方有投注处。方能今日非昨日人。明日非今日人。古人别三日刮目相对。只是以此。未知贤能有意。不要只作场屋词华客耶。今番相从。益见其可以有为。故辄以此等语相勖焉耳。

答李际可秉运○丁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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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寝除命。公议可贺。拟以今晓走奚。却蒙先施之辱。愧荷交切。伏审堂闱调体。拟试刀圭。今当远离。政应悯迫。然两贤弟在。勿药之庆。当即报矣。幸黾俛做去。早奉毛檄。所拱俟也。贤者在家。应酬烦剧。大有妨于料理旧业。今蒙恩就闲。读书松桂林中。殆是天意为借仕学俱优之便也。然贤者气象繁华。对人谈笑之间。稍欠谨拙之风。此恐害事不少。幸于泮中追从之际。以严敬简默。立定一个自守规模。是区区赠言之意也。

答李际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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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旆将启。宠覆入手。一慰一怅。前书妄发。虽出于相爱之至。固不足以备刍荛。乃蒙虚襟采纳。如真有可取。盛度之与人为善。诚可叹服。昔年陪先丈住泮。知旧来就则随分谈话。未尝频频往就他舍。打闲谈以度日。有片隙必对册。屡警范休之不亲书策。德音尚在耳。未克受用。聊为贤者诵之耳。久滞京中。种种生病。多在牛猪肉。区区十年在泮。未尝挂齿。盖腹中有病故也。曾知兄亦善滞于食。故漫及之。

与李际可,退可秉进,慎可秉远。○壬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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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事已竣。惠付一帙。吾辈著膝读得。使夫子之道。不徒寄于言语文字。是所以报佛恩也。回顾吾党朋旧之以此事相期者。顾不在于夫子诸贤孙乎。勉之勉之。兄弟博约。月日征迈。动静语默。日用彝伦之间。不敢放过。进进勉勉。庶几追前修而绍家学。是今日用力处。如范老且病矣。全然无所用心。不免负父师之训。贤棣视此为戒则他山恶石。却为攻玉之资如何。

答李际可乙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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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扰就平。兄弟聚首。有所事否。适念先丈平日笃学之工。有片隙不放过。仕宦时。公退解章服。手已携卷。以此节度。申戒范休。今以持赠佥贤。幸佩服焉。

答李际可,退可,慎可。辛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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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摧后几许年。及门诸先达。亦无有存者。吾辈若干人。登遗亭讲遗书。稍慰羹墙之思。况见佥贤讲说。各自精诣。非等夷可及。深贺复得夫子之孙如此也。幸益奋励。使此一脉。赖以不坠。见昔日衣钵有归。则如范㬥弃垂死。其柏悦之心当如何也。勉之勉之。

答李际可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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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上疏请。又降恩命。此异数也。印役营门已举行否。因风寄示如何。青城之会。正值剧寒。恐有妨于团会。贰议傍起。固所料得。然直是无柰。目前道理。只有读先生之书。讲先生之道。以无负平日开来学底遗意。乃所以报佛恩。百世之后。亦岂无公议耶。但恨朝暮之人不及见耳。

答李慎可辛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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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胜筵。猥占初平一席。听公辈精诣之论。窃喜夫子家学。不坠于地。一番之会。实藉公辈为重。至于老物推借之语。恐非实际如何。二妙忽访。情缄兼坠。审经履有相。心无出入。率性谓道疑义。此精微要切处。不可放过。既有盛论。何不施惠。以破迷惑也。范归后长时病愦。又汩于应接。无闲隙可以寻讨。只借子强所录。略付愚见。蚤晩渠当奉质于高明耳。

答金德能行教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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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雕堂先祖正卿节惠之命特下。将行焚黄之礼。神主祧埋已久。当以纸榜行事。而京乡率多追造。后雕公于近始公。托以后事。故近始公嫌其二尊。加养字于属称上。今加养字如何。自上无不祧之命。则既迁还奉又未安。伏望指一回教。

此是礼之变处。𫍲见耄识。何敢与闻于其间。但鄙意焚黄既可以纸榜行事。则延谥亦似无异同。然来示谓有已例。未知京乡间谁某家有此事。而果是可据而为法者耶。必得追造仍奉之已例然后。乃可据而承用。鄙见则以后来爵谥之故。还奉既祧之主。终觉未安。至于养字承用已久。勿论纸榜与追造。似不当轻改如何。设使追造。傍题直书孝字未安。且仿祧主改题。或阙傍题否。许多疑碍。都在追造一节。恐都不如纸榜行事之无难处耳。重孤问寡之意。私布臆见。须更询礼家而处之。勿以此取决切仰。

答赵仲德秉相○癸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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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辱枉。意非偶然。而缘老病谢客。咫尺贻阻。至今为恨。乃损惠长笺。陈义甚高。不知此竆山一个贰负。乃辱贤者记有至此也。三复感叹。继以愧窘。贤者志尚甚高。又早游大方。以为依归之地。而旋有荷甘未卒业之叹。急于求益。不暇择人。而有此俯存。然其于万不近似何哉。一听奇伟之论。固所大愿。而若辞曰贽见云尔则范也只有遁逃而已。岂敢以奉晤之为幸而冒为然诺耶。要之推借他人。都不切己。只长虚文。惟贤者念之如何。统希懋勉不宣。

与金以教养观○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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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日雪寒。为况何如。事故牵掣。未即奉邀。目中只觉芝宇森然。三馀所读何书。生好家庭。禀好资地。是二幸焉。须及时著工。为大受基本。千万。士别三日。刮目而对。早晩邀来。其间不特三日。果可使古语验之于今邪。

答金以教辛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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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业不进之叹。可见自省之意。然无庸空自叹息。向人道不进。惟低首默默做去。著实用力。则今日不进。却为他日大进之基。如何如何。盖学之将以行之。日用行处不加工夫。但临卷而叹不进则全不济事。勉旃勉旃。

与金以教辛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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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夏来。有甚工夫。窃见人家后生辈。工夫不越乎功令之业。至于治心饬躬日用常行。都不理会。居常悯意。今鲁文辈幷与功令而废却。不知末梢果作何样人。窃看君之立志自期。亦似不以继述家学为准的。只置身于因循游泛之科。每为家豚辈忧叹之馀。又为君悯然也。君之勤慢进退。惟我提警。他人谁向君开口耶。幸作意奋发。追念先先生期待之遗意。无以第一等让与别人也。

答金正传道寿别纸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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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夕哭奠。古礼每日晨入而朝哭。昏入而夕哭。日出而朝奠。逮日而夕奠。然则朝而先哭后奠。夕而先奠后哭。各为一事矣。若朝哭而次行朝奠。夕哭而次行夕奠。则窃恐逮日先于昏入也云云。

夕奠之先于夕哭。备要亦承用。不知何故。时俗所行却如是也。只取其便于行事。因袭至此耶。

宗家有故。行事于支家。不告有某故行某所之由。而一如出主行事宗家之仪。则恐似阙略矣。宗子病则曰病未将事。幼则曰幼未将事。以是傍照。

宗子不亲荐。而其可谩以宗子名告之耶。此则不得不措辞以告。而至于纸牌行祀。他所行祭。则与此自别如何。葛庵集有告存斋祝文。言宗孙在忧。且因沴气。权行弟家之意。而铺叙为文。又非恒用祝辞之比如何。

三年内上食阖门止哭。

练后止上食哭。是退陶说。而后来先辈议论不一。寒冈以为此在孝子自酌其情礼而行之。鄙家亦不止哭。盖以从厚故也。不止哭则不阖门矣。

答申威如大重问目戊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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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云峯谓大学不言性。中庸不言心。窃谓大学虽不言性而明德二字。已包尽性字。中庸虽不言心而性道教。具于心者也。

退溪先生曰学者用工。莫切于身心。故大学言心。教者论道。莫先于性理。故中庸言性。此训尽之。来谕大槩得之。但言句之间。不能无语病耳。

气质二字。

退溪答李宏仲问曰。气如俗言气运。质如俗言形质。人物禀生之初。气以成质。有生之后。气行于质之中。夫呼吸运动气也。圣人与众人皆有之。圣人能知而众人不能知。气之清浊不同故也。耳目形体质也。圣人与众人皆有之。圣人能行而众人不能行。质之粹驳不同故也。

性情心意。

情者性之发也。意者心之发也。情是直出底。意是经营底。今以为意先于情恐错。

论语读法小注。有子叱避。

柳子厚论语辨曰孔子之没也。诸弟子以有子为似夫子。立而师之。其后不能对诸子之问。乃叱避而退。则固尝有师之号矣。此出于史氏无稽之言。朱先生已辨之矣。

读论语有疑然后能进。

论语之书。言近而指远。言近若无可疑。故所以有是训。然精微难晓之书。尤当究赜然后方有进。程先生本意。恐非谓论语独然而他书不然也。至于知行工夫。读书讲义。固是知处工夫。然知处进则行处亦进。能进之进。偏属之知。莫无未妥否。

论语执鞭之士。吾亦为之。

执鞭亦为。设言其不可求之意。而结之以从吾所好。则其正意归宿。都在下二句。且当就下二句。体认出正意来。不须更就上二句。论量圣人之求不求。

答申威如别纸辛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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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人小子章。程子曰凡物有本末。不可分本末为两段事。

程子所谓本末。与朱训本无异同。其所谓本。是大学正心诚意之事。末是小学洒扫应对之事。皆指事而言也。何尝以理为本。以事为末耶。饶氏乃有理本事末之说。而来谕以饶说看朱训。故所以不通。其曰物有本末。不可分本末为两段。其意盖以为事有大小而理无大小。以事言之则大学之事。小学之事。固有大小之分。而以理言之则大小一理。不可作两段事云尔。如是看取如何。精义入神。大人之事。洒扫应对。小子之事。亦以此义看则恐无滞碍矣。

敬鬼神而远之远字义。

远之之远。不可看作贱恶摈斥之意。只是尊敬故不狎。不狎故不近。注疏中朱子说已尽之矣。

动容貌章集注。学者所当操存省察。

操存省察。言其于动容貌正颜色出辞气时。便加操察云尔。今详来谕。似以操存作静时工夫。以动容貌正颜色出辞气。为后面别项工夫。看得恐误。

答申威如戊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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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床博约之工。近复若何。书中所讲之义。即是日用当行之理。日用当行之理。是吾性流行之妙。若徒汩没于口耳之习。都不体察于身心性情。日用流行之实。却是虚事。未知能信得及此否。庵行状。强所不能。仅已卒业。然毕竟覆瓿而已。可愧可罪。

答权通彦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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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考缅礼时。先考病未临穴。临终含泪遗恨。今新占五里许。与祖墓相望。拟于葬时。暂奉魂帛到望墓处。哭尽哀以还如何。

柩行历路密迩之地则停轝望哭而行可也。今既五里而远。而奉魂帛旋往旋还。恐甚未安。虽幽明痛恨所在。而亦无柰何如何。

家兄早死有一子。先考临终曰伊川以介子摄祀。今渠未成。勿使承衰。及其成服。父兄知旧皆不我足也。不得已待月朔承衰。题主则以适孙。而虞祔以介子摄行。未知如何。

适孙承衰。虽违遗命。何可已也。既已承衰题主。则介子摄行似无义。大抵礼出于情。情固为本。而礼亦不可以径情。更于守经信古之戒加意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