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刊道藏辑要天仙金丹心法八洞仙祖合注

第一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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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山笛史韩湘著

仰止崇山,心欲登而身即到;羁縻密网,数难避而理可回。悬慧剑于灵台,斩断邪关都匿迹;握神枢于智府,冲开法界任扶摇。故铁杵磨针,不废半途终造极;石盘作盖,甘居死地得长生。索秘妙于宝笈琅函,务效蚁珠寻曲折;葆性命于琳宫绣宇,甯将茧緖苦纠缠。奋玉斧以开基,端凭意匠;启金绳以觉路,朗注情田。深斯入道之源,以辟修真之要。

仇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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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一积情之府,而情即造孽之媒。情以引其情,遂流荡而莫知所届。是故情浓于妻子,则毕世马牛。情炽乎利名,则终身缰锁。呜呼,缰锁马牛之业,何在而非造孽之媒耶。且即于用情之地,无以累吾情。而世缘未决其藩,则有用之居诸,汩于俗情而坐失。迨至钟鸣漏尽,撒手而空归,乃悔沈荡于昏波,而俗之累人大也。古者高人达士视俗如仇,盖深知妻子利名厚吾生适以贼吾性命也。洎丹成九转,尊荣于亿万斯年,祖祢之精魂,且重聚三生石上,视尘累之马牛缰锁相远何如也。故仇俗之仇,正以能仇同万福。

诗曰:

流光如水不回澜,难把优游救老残。
我泄玄机聊破梦,返童须觅大还丹。

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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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演经,广成谈道,遂以启苞符之秘,而奥旨以传。大言之则布濩乾坤,而敛则退藏于密。可分、可合、可卷、可舒,化腐臭为神奇,绵一息于终古。道可道,非常道,而为道微矣。顾所见异辞,所闻异辞,所传闻又异辞。讨论之未精,不能知止而有定,何以穷乎其至变,统宗而会元。故就正高贤,参稽载籍,复本以泽山之虚受,执中而不失其权,至道之精,亹亹来会矣。《鹤鸣》之赋曰: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云有藉也,延访之殷也,善纳诲也。吾为探道者诵诗。

诗曰:

庶物蚩蚩负气来,惟人灵秀有根荄。
穷源探取先天秘,觑破玄关笑口开。

访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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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子之徒,得杏坛而具体。而西来大意,六祖传灯。吾道之渊源,亦若是则已矣。夫师以强教金针,非靳于后人。然而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志应也,感以诚也。康成之担簦,游杨之立雪,故道成不朽,甚至青生于蓝而胜蓝。顾德无常师,一良鸟之择木而栖也,择之不精,必且下乔而入谷。附访师心诀,待善参。真轻。双龄。举纷。非精。如停。假纹。道门。烧魂。或深。倘亲。者身眸童止纷本气斯留者蛇巾旁黄招为幽其相孰健炯发潇答直与内勿孰带道涉煮物大道失勿是,足秀,鹤洒,对论,神外,切是,眼服,语白,摄术,莫察,慎亟貌,内骨,言旨,即品,所难,面顶,粉蜜,御法,反奥,玷道,观道蕴顶语玄据三遇辨黑鹤饰如女小火玄污正其然光峩清以丹声乃疑神无仪口采施呼谈清心形。岸明。巍新。叩经。声真。质昏。头文。厥阴。或霖。与名。

有诗曰:

真蓝淘濯出高青,绍述仙宗认典型。
邀得月轮开北斗,光风披拂侍玄亭。

质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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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曰:德不孤,必有邻。言志孚也。而渊明亦以疑义奇文,必待同心赏析。则中心之贶佽,我亦良难。而矧性命之图,择交尤钜。故附以质友切论,诏尔后贤。顾风雨庐中,既已卜周行之示要,必推心置腹,略无我诈尔虞。斯以叶于野之占,而佐严师所未逮。流露于面颜,印堂与鼻端,红黄而润。遇此人而隆以早生以告罄交,我与乐必诚,积以之感受,谦以之礼气,平舌不谈,故作深藏之态。此包藏祸心之辈,睹貌,道所扪胡害受中。术堕一耳。财资取诈目名借深,交中得。或底。哉。廋焉人色,其观而言其察壤。霄道言以胸失抑探道者,其留意防之。损益两途判然,家浅腹然之吾。右而支左要,切及问忌,无言大即时面交心。奥。交臂,抱憾终身矣。至若冠裳艳丽,既傲且狂。或本玄谈轻肯不凝,浑必貌士,之沈深故愚,若智大曰:

古诗曰:

卜筑岩阿乐隐栖,素心愿从白云齐。
空斋永缔金兰谱,并坐无言听鸟啼。

遍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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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丹心法》集腋以成裘,实荟古今丹诀之精华,而毕罗其要。而立志犹资遍采者,坚后贤之信,而验错综参伍之奇也。今夫扬赤壁之帆,则乐其恬静;望黄牛之峡,则惊厥险奇。洎观乎大海洋洋,乃叹𣾀百川而王百谷。而细流不择,愈以益其深。且诸集之言,亦各自抒其所得。然死生之界,要害之关,究未尝别创新奇,迷其正旨。但有详有略,有粗有精,有浅有深,有显有隐,致其异,统其同,乃知心法之苦心,而观于海者难为水也。故曰坚后贤之信,验错综参伍之奇也。

诗曰:

静启琼函玩秘文,钩玄叵许剩馀芬。
参明药火清真旨,好结元婴现彩云。

远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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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心十二时,放眼三千界,古人自命,诚有味乎其言之故。上下千年,非直比方人物,絜短较长,盖将于尚论之馀,悬一的以相赴耳。是故人上于我矣,而人之上有人焉。处下窥高,由远而溯洄至远,抗心翘首,谁靳而封之。且前喆之踨,后人之鹄也。士君子冥心孤诣,无凭借而犹兴。矧往圣可师,胡不以神两相印。惟即古人之终始,镌髓而旌心,让以先登,而不许其独步。安必效法乎上者,仅得乎中也。故以远追为量也。

诗曰:

艳阳烘染百花洲,水阁山亭快意游。
忽见孤峯天外迥,开襟更上一层楼。

戒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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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欺者何也,所以诚吾意,尽人以合天也。天以理为衡,理以心为宅,心安则理得,理得则天全,故修真必自戒欺始。且心为神舍,神以孕气,气以生精。虚㤭之未融,安得固精、凝神而养气。况欺之未戒,则情涉浮游而真意不生,曷以妙返观之用。惟立心应物,毋俾一息矫诬,则意罔不诚,人尽而天心合矣。旡妄则可盟金石,中孚则可格豚鱼。此戒欺为天德王道之大闲,亦即修真之要旨。

诗曰:

拂拭心田旧异香,秋兰纫佩菊为裳。
取怀不假秦铜照,肝胆分明皦雪霜。

求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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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本至虚,至虚故灵应,灵应故能披剥万象而见已,而以至虚合太虚,洎情为物迁,重以百端交集,遂使灵光一点,蔽于愁云苦雾中。如猿哀秋,如卮漏底,寖销渐牿,神摧气索,而精血枯矣。迨至因缘而生觉,参幻以知空,而一线之清明,不敌七情之陨获。是故达五明之路,朗耀情宫;疏八解之源,澄清性海。要令踌躇满志,取之一体,而皆逢青山白云。江湖之水湛然,可复有未慊之憾耶。寸衷高朗,百体充盈,此为筑筑基之基,而先炼炼已之已。

诗曰:

轻甯一气转神功,复姤往来递嬗中。
三十六宫春意盎,鸢飞鱼跃觉天空。

勤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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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者迈征之诣,力端重乎始基。譬若稽田既勤,敷菑乃得。修陈其疆畎,梓材勤朴斵,而后来之丹雘可加。由迩以陟遐,君子所为,作事谋始也。不然,存畏葸之怀,而无撒手悬崖之勇,则经营不力,安望积小以高大,而成峻极之观。故志士励行,一念确乎其不拔,而纵心孤往,行健以自强。此鹏鸟之为培风,斯以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也。而后乃今将图南。

诗曰:

东风饷暖苑花齐,一刻千金肯自迷。
休恋秾华夸比翼,孤桐原待凤凰栖。

永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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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曰:不恒其德,或承之羞。士君子功废半途,或沮丧于垂成之会,千载而下,犹为抚膺太息,而谓不成丈夫矣。夫君子有终,谦之所以亨而吉也。乃以亿世之崇高富贵,而不能坚守其初心。呜呼,自待抑何薄矣。况筑基三载,百日丹成,一十月胎,而阳神自脱,自时厥后,此身已证长生。曾日月之几何,而不慎终如始也。《书》有之,为山九仞,功亏一篑。此不恒其德,而可承以羞者也。立志者其惟怀永图焉。

诗曰:

著屐寻山路几更,岩回翠杳觅鹏程。
攀萝咫尺登峰顶,莫坠青云负此生。

超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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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大千,凡界也。处凡界而相浊者,凡民也。南柯之紫蚁排兵,北陆之玄驹走隙,为蕉为鹿,是蝶是人,当残梦初回,总是北邙衰草耳。夫芝兰茝蕙,发幽谷之馨香,虽萧艾同敷,而独翛然其自远。然至金风玉露,时势交乘,曩之卓冠群英者,依然与草木同其腐朽。是以愚者刳心以扫智,哲人蓄髓以怜肌。非惟土石候乡,腐耽良锦;实乃游心冥淡,解脱藩篱。故上古大椿,不与北邙衰草伍立。超凡之志,应作如是观。

诗曰:

尘海茫茫万里涛,慈航那识榜人劳。
从今只度鸡群鹤,奋翮凌风唳九皋。

轶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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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之所报,不报于其人,而报于其人之天智。效一官而无以崇莘野南阳之抱,则用亦第如其器,而称物以施。故酬不以愿为媒,而报要以人为劵。圣真立志,必使后无来者,前无古人,不甘于小成,不以苟可安而止。情之所至,一往而深,则安见前贤不畏后贤,而后来者不居上。《金丹心法》先以立志造其端,玉宇瑶房,金台贝阙,亿万载之攸跻而攸止。此丕丕基也。

诗曰:

三华结就迥超尘,累劫修来第一真。
曾记洞天仙八万,紫云端捧少年人。

第二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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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道人张果著

黄中缮性,道枢充筦性之符;玄牝栖神,物轨启参神之钥。运濠湻以植本,玉粹金刚;袪䠥躠以安贞,冰悬雪跨。故淇澳之琢磨有斐,永千年𥈠圣之思;首阳之薇蕨虽枯,流万古馨香之韵。挺苍松之劲节,甯偕碧草凋残;莹白璧之奇光,直任青蝇点落。以沅芷杜蘅之泽,为醴泉芝草之春。斯笃实以禔躬,定已精而益密;自中和之在抱,将希圣以离尘。

持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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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闻诸庄子,道人无闻至德,不得大人,无已约分而不期。且天而𢌿我以身,大而化之。之所由化,先化其所化,而化乃以神。是故如奉盈,如执玉,如处女,如履薄而临深,如困守于孤城而两军未憗,如朽索之驭六马,翼乎其小心。内天而主宰,人外而斡旋。本乎诚,位乎慎,达于理,明于权,蹢䠱而屈伸,反要而语极。故曰:无以人灭天,无以故灭命,无以得徇名。谨持而弗失,乃以反其真。

诗曰:

衾影无惭梦亦清,洁如霄露浥金茎。
元阳若化冲虚体,管许云飞觐玉京。

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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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木自寇也,膏火自煎也。川不防其防,而蚁封可溃为滥也。故尔骄而道,而人将诮之,故尔炫而道,而人将瘨之。其驷之不及也。厌之不克扪也,其溺之所为之,不可使复之也。咸其辅颊舌,反唇而稽矣。括坤四之囊,慎不而害矣。道吾道,吾自道,玄我玄,我自玄。守如瓶,缄若金。人背与物不相靡相刃,物亦不与我抵牾。惟口启羞,缄之不密也。太上曰:知者不言,言者不知。故圣人行不言之教。

诗曰:

捣碎玄霜旨趣甜,真机默喻勿詹詹。
心花纵使传迦叶,也只含情信手拈。

轻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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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者何,尘垢也。曷轻乎,尔清心也。轻则曷以清,吝则愚,贪则败。有其有者累,见有于人者忧。是故象有齿以焚其身,贿也。石崇吝族于伦,子鱼贪尸诸木。物物而不物于物,道者为之公。马伏波文渊谓:凡殖货财在赈施,否则守钱虏。此志此物也,轻所轻也。轻所轻者,不有其所有者也。不有其所有,而见有于人耶?不开人之天,而开天之天。开天者德生,开人者贼生。不贼于贼,而德全其德,此之谓葆真。

诗曰:

珠辉玉润汇珍田,跨鹤何须十万缠。
石忽变金金等石,任情挥洒让神仙。

纳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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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有忮心人,不怨飘瓦。惼人即易怒,不怒于虚舟。故虚已以游,物莫之害。其闻人誉已,适适然惊。人誉人,则自失,人毁已,已则益修。人毁人,婉为解。蛇神牛鬼,鬼斧神斤,触不惊,犯不校,是纯气之守也,客气不侵也。其天守全,其神无却也。无却守全则无累,无累则正平,正平则与彼更生,太虚为一。

诗曰:

世路戈矛暗里藏,一言偶悖忍相戕。
冲和雅量涵高远,锋刃镕成日月光。

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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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蛙不可语于海者,拘于墟也。夏虫不可语于冰者,笃于时也。曲士不可语于道者,束于教也。夫教以师为鹄,而以友为簪。染以蓝则青,染以朱则赤。意怠之鸟,翂翂翐翐,而其行不斥,得友声也。荃孤芳则茅为害,曲寡和而调弗扬。是故援青松以誓心,指白水以旌信。攀嵇而凤举,交吕亦鸿轩。气类符,其神相许也。故情莫如率,形莫如缘。

诗曰:

旧雨忘言臭味馨,芝兰满座绕丹经。
异香醉我醇于酒,太史宵占聚德星。

绝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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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善则如登,听谗则如坠。囊瓦之覆楚墓,握而宫班;宰嚭之乱吴社,墟而台沼。谗者滑吾以俗,且将冒吾以蔽蒙。与众君子游,莫沾所賸。与一小人比,则啜其醨。入鲍鱼之巿,久而俱臭者,蕲自畜于樊也。夫其湻闷恢心,方外袪夫尘垢。讵遁天蹇道,甘殉佥壬。而德厚信矼,敝敝于一二匪人,蕲乎乱。呜呼,殆为人菑夫。

诗曰:

似酒东风满翠微,辛夷馝馞牡丹肥。
山窗莫听莺簧巧,恼乱杨花扑面飞。

别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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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之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已也,咸其自取。怒者致怒其曷瘳,有真君存焉。慎焉,而不𢌿以朕,是以无有为有。无有为有,畴则摘其瑕。纳履乎爪田,整冠乎李下,何若是芒乎,且已则已芒,而曰人之芒于芒,芒吾真宰乎。因非因是,因是因非。不授以因,因斯无朕。故曰: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古者上堂声必扬,夜行则以火。不窥密入虚,如有人充类而至义之尽,乃曰别嫌。圣人和之以是非,而休乎天均,复通为一。

诗曰:

冰心早向玉壸收,宝相光圆满慧楼。
扫尽微云天不夜,一轮霁月净高秋。

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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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无常也,而安有定。定之以知,止汝止以安焉。不由而照之以天,天则分也。故滑疑之耀,圣人所图,图之者不用而寓诸庸也。庸也者用也,用也者通也,通也者得也,适得而几矣。因是已,已而不知其然,是之谓道。是故困勉者之分安百千也,得失疾迟,安所安不相袭也。心不欲杂,杂则多,多则扰,扰则忧,忧而不救,为人使则徒劳,使以天则无伪。宜止而不止,是谓坐驰。体道之人,入游其樊,弗驰而越畔。

诗曰:

守得灵枢定也无,尘思销尽验工夫。
恬吟止所兼山卦,不见行庭养若愚。

慎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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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承桢云:损之又损,以至于无损。夫损至无损,是微而无微。此道之枢,亦品端之的也。盖至人之用心若镜,不将不逆,虚而不藏,体尽无穷而游无朕,受以天而无见得。故心止于符。夫欲恶经营,喜怒淫佚,意有所至,而爱有所亡。肤寸弥天,虚蒸成菌,以至骄偾而不可系。呜呼,可畏也。夫是故冥冥之中,必薙厥萌,寂寂之地,母滋尔蒂。深之又深,而不为绪使,密之又密,而不为物絯。琢雕复朴,块然独以形立。纷而封哉,一以是终。

诗曰:

日煖之田蔚紫雯,春光透漏已三分。
敷菑莫待勾萌坼,预倩青鸾带露耘。

杜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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壶子之圣也,杜德机焉。杜德机云者,容貌若愚,甚盛德也。况已私之伏,暗长而潜,滋茁而轧矣。申胥有言曰:为虺不摧,为蛇将曷若。且坤之初六,履霜而坚冰。霜者阴始凝,驯致则腹坚水泽矣。是故外韄者不可繁而捉,将内揵焉。内韄者不可缪而捉,将外揵焉。澹而静,漠而清,调而间,过之而不守,郁闭而不流。廪廪乎,其若诅盟以守胜也。故素也者鉏焉,而无所与杂也。纯也者屏焉,而不亏其神也。维屏维鉏,乃纯乃素。

诗曰:

石火光微势燎原,炎威况值巽风焮。
行人指说咸阳道,痛惜阿房不忍言。

主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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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之有道者不贰二,不参三。信矣而不期,光矣而不耀,故其寝不莫,其觉无忧,恬淡虚无,乃合天德。夫天德者,不言而信,不介而孚。日月四时各循其序,阴阳万古不改其经。惛然若亡而存,油然不形而神。万物畜而不知,此之谓根本。根乎本者,媒媒郁郁,豚鱼可格,实实渊渊,盈缶可占。宇泰定者,发乎天光,发乎天光者,人见其人。人有修者,乃今有恒。有恒者,人舍之,天助之。故旡妄者,元亨利贞。而如匪正,则有眚。 诗曰 五卜孪如四可贞,䕫䕫后甲问先庚。 灵台自有溪毛荐,不效狙公笑尾生。

存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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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以诚而清,地以诚而甯,故两诚相亚,万物皆化。芒乎芴乎,而无从出乎;芴乎芒乎,而无有疆乎。万物熙熙,皆自诚基,万物职职,皆自诚殖。且道先以缮性也,性而从于心,心与心识。知而无以反其性情而复其初,是倒置也。是故达生之情者,不务生之所无以为,达命之情者,不务知之所无奈何。悫而真,虚而实,静一而不变,淡而无为,动而以天行,以通乎物之所造,养生之道也。是为条逹而福持。

诗曰:

当初矢愿往蓬莱,锐意还丹化玉胎。
静养千年飞去也,金针留得度群材。

第三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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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微垣仙蓝养素著

宝镜非台,叵任纎埃,䙝涴芝田,似玉争容。灌莾丛生,毒龙腾飞舞之奇,破铁围而踊跃,封豕突爪牙之孽,排铜堞以披猖。故伯玉知非,每抚时以自励;渊明作赋,思未远其可追。脱离欲海腥波,猛立悬崖须撒手;割断名缰利锁,急寻觉路莫回头。匿瑕则以琢而莹,力振风雷之益;蒙垢则由湔而洁,光符日月之更。惟雾敛与云消,自天空而海阔。

阳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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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观变玩占而悟道,先补过矣夫无端失足,逾闲于身世之交,自好之清流一惭之。不忍忍,终身惭耶。而况指青云以信修,则畴曩之愆,尤应已瞿然而愧矣。愧且励,防之斯愈周。虎尾春冰,未许轻心掉也。《易》曰:不远复,旡祗悔。以云吉也,敦中行也。迷复则凶,而灾且生也。是以君子诵盘铭而自新,以思永也。

诗曰:

仙子频将玉斧修,年年桂魄皎清秋。
方诸夜半饶残泪,一点朦胧万里愁。

阴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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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道以治心也。恶慝于中,而袪之不勇。《大学》为正修之累,即玄基为性命之防。然不必其伏危机,蓄隐毒,而怀狡愤,厉胸中之刃,藏笑面之戈,如蜮如虺,如蜂如虿,如林甫义府,乃为黑风过海之几也。当其私意潜萌,为猿而若马,无以遏其猖狂之势,而憧憧往来,百感朋从,乘虚入矣。是故正心先慎独,刮垢务磨光。

诗曰:

自葆虚灵绝点瑕,波心月影镜中花。
轻尘不著真空界,弱水三千好放槎。

身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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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曰身城,示守也。守有道,日起有功。守偶疏,动而得咎。身也者,积善之区,亦积愆之薮也。且夫往来之剧也,酬酢之棼也,入于其中,而身城自化。虽甚盛德,犹且难之。是故身之冒贡于非几也,犹雉堞之崩而坏也。弥其缺则缮而完,补其苴则丰而固。漆城荡荡寇,来不上,虽乘其墉,弗克攻也。古人所以重崇垣,勤救度也。慎斯术也,可以磨吾玷,夫乃得以城吾身。

诗曰:

消尽阴霾鼓太和,风光澹宕五云多。
昻头试向蓬瀛望,岛屿烟清靖海波。

口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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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不言而五行布,四序章,品物亨,而岁功顺也。人之有口也,善败兴焉。出好兴戎,惟其所召也。是故吉人之辞寡,躁人之辞多,仁人之言必蔼如而其利溥也。逞锋而斗捷,则伤天地之和也。缉缉翩翩,乘机而构祸,人所怒,鬼神所呵也。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

诗曰:

槛外山青水自流,寻春底事说春愁。
杜鹃叫月黄鹂骂,断送东风不掉头。

利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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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贿之于人,甚矣。求之未得,而害已随之。利盖害之媒,而生人之怨府也。士君子清虚结撰,轻轩冕于泥涂,则大宝在三,珠玉金钱非所与。然乞假或通于畴昔,而以空山为避债之台,公私两憾矣。夫报赐以力,自古有之。以吾所有馀,默以济其不足,则玄科经法亦可以偿也。《诗》有之:投我以桃,报之以李。以云称也,无负于人也。

诗曰:

豪富何尝到九泉,铜山金窟总徒然。
倘教瞋目能将去,底用儿孙化纸钱。

色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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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呼,君子歌郑卫诸篇,叹淫奔之鉴炯矣。夫一朝失足,千古遗羞。则笔伐口诛,烈于五刑之显戮。然必其定情于荐枕,乃为乱男女之防,则云荼须友之章。昔人何以废书而叹?故当其目挑心许而系怀于我,见犹怜,则一念之不自持,未必不抱惭于清夜。而犹未也,谓阴阳配偶,古今人道之大伦,而鼓钟琴瑟之调,或敝于色斤之戕伐,殆非所以尊性命而知保合。夫太和,故毋摇尔精,乃得广成之大要。

诗曰:

载酒寻花醉听莺,莺花适兴酒陶情。
花残酒醒莺何处,泪洒离筵夜雨鸣。

浪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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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士多功,才士亦多过。夫摛华掞藻,半皆海市蜃楼,而略涉风情,见者遂眠花而躤柳。而况一时逞意颠倒乎。人心风化,死生荣辱之关,虽幸免乎明刑,窃恐难逃隐祸耳。修真之士,应不忍为。然濡墨吮毫稍流于过当,或骋才于往日,或寄兴于无心,要当细检生平,勿俾流患于将来,以自亏其德行。

诗曰:

莫将挥翰逞才雄,隐祸恒藏巧说中。
感发天良时惜墨,笔花垂露写春风。

贪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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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饮以滋荣卫也。采溪涧之毛,而王公可荐,非穷水陆之奇也。夫酒食之贪,厥惟饕餮,比之于混沌、穷奇、梼杌,名以四凶,帝舜投之于四夷,以御魑魅。君子曰:口腹之累人甚矣。今夫采于山,美可茹也。采其芹,鲜可食也。箪瓢而疏水,可以乐饥也。罗百味之甘,侈八珍之奉,极滋味于刀砧鼎镬,而𡨚惨何堪。呜呼,是颠颐也,是拂经也,是舍尔灵龟,观我朵颐,而非居贞之吉也。故曰:养其大者为大人。

诗曰:

控首西山吊采薇,馨香爼豆日增辉。
养生甘茹园蔬味,堪鄙持粱齿独肥。

误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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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凶悔吝者,生乎动者也。当几务猝投之会,而未及致详。虽有意以矜持,窃不禁无端扰乱。故吉居其一,而凶与悔吝,恒踞其三焉。士君子言行之偶违,岂遽遗罔念作狂之咎。而防之不密,乃至寖昌寖炽,若狂澜之既倒而难回。谓始也无心,而继流为有意也。是故忧悔吝者存乎介,震旡咎者存乎悔。

诗曰:

西园柳絮小桥东,点点残花落满丛。
毕竟自来还自去,月明谁锁紫深宫。

甘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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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虽甚不肖,日沈溺于迷津。及清夜扪心,未必不增其冰谷。迨至蜗名蝇利,薄于途穷日暮之馀,遂倒行而逆施之,有不遑恤矣。在《丰》之上九,丰其屋,蔀其家。《困》卦九三爻,据于蒺藜,困于石。必也来章,有庆誉。明而贞,斯大人吉耳。夫非礼勿履,《大壮》所以亨也。《晋》如愁如而利贞,是以受兹介福也。不然而弗过防之,从或戕之,虽有圣神,爱莫能助也。君子故曰,省其身也。

诗曰:

五湖游泳水如蓝,钓饵芳甘未可贪。
伫听春雷振鳞甲,禹门跃浪拥云龛。

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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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已往矣,虽悔其何追。然士无惩创之心,则萌蘖潜滋,直若轻车熟路耳。譬如平地坦夷,本无所亏,沟而为积坳,则四隅之浊淖泥涂,乘虚而坌集。迨晞阳久照,积潦寖消,而培壅未施,遇奔流而复入下流之地,众恶所归。玩坎窗之占,可以知补过矣。以创钜痛深之戒,贞其返照之神,斯执竞以行,不续前车之覆。

诗曰:

春风暗度曲阑亭,绕径山梅送远馨。
野雀忽来偷眼看,惜花又挂护花铃。

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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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之来也,觉焉而不贰,其见天地之心乎。《小畜》四爻,有孚,血去惕出。盖柔而得正,虚中巽体而补之以刚,是有孚而血去惕出也。《大过》之初六,藉用白茅,畏而慎焉,不嫌其过,故皆旡咎也。今夫北阙之轻阴既散,则南山积翠,郁浡而自流,云蔚霞蒸,触石而呈五色。是故志之立,品之端,积善之本原,莫不受成于改过。

诗曰:

转盼风光觉昨非,阳和初动莫轻违。
审时采取青麟髓,炼出飞仙上紫微。

第四迁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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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眼道人曹器杰著

天上同仁,普湛恩之雨露;世间最乐,培心地之芝兰。馀芬扬口角之和,寒消嶰竹;挽水解枯鱼之泣,暖跃春波。故生蛭濳吞,伯略创潇湘之绩;慧星退舍,芳名流泰岱之封。垂净业于无倪,还假道枢成慧业;广福田而有种,尽祛人械葆珍田。合儒家视履之祥,其旋元吉;兼释氏波罗之谛,自在行深。惟积少成多,务踌躇而满志;自增高继长,充法胜以谐因。

舍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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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者,宇宙之川流,而生人之借径也。积而能散,用之而各协其宜,乃孚天地之盈虚,而不为守虏。然必若太原荀恁,散资财于九族,而高隐终身。马援、班榖,畜于亲邻,而身自羊裘皮绎。君子曰:此非人情不可近,舍之而不合其宜。学人自悔过以来,酌盈剂虚而胸无系吝,行阴功事,发至诚心。为善无近名,施恩不望报,以生民之大命,还之而为天地之大公,是为流宇宙之川流,而善假生人之借径。

诗曰:

福地开从积善门,权凭慧眼照黄昏。
途穷那待西江水,一勺能沾活鲋恩。

给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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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卉灵根,不可以回天,而可以解人之疾疫。彼室家温饱,则药笼中物,可投于治标治本之时。乃如贫病颠连,则一人向隅,举室皆为饮泣。或限于乡村之僻远,谁驱二竖之殃。或穷于痼疾之缠绵,莫觅三年之艾。作善者,按方修制,依症送施,如扁鹊重生,饮以上池之水也。夫苏耽之井,董奉之林,药盏丹铛,遂作证仙基业。故觅长生之术者,莫先于卫人之生。

诗曰:

华阳洞口白云隈,炮炼灵丹转又回。
一切回春歌夀恺,欢欣童叟到熙台。

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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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之大德曰生,大生,广生,而生生不已。而所生之物,亦本生物之心以为心。故凡欲长生,须种放生果。且物虽微贱,莫不恶死而欲生。故鲙馀之鱼,复振鳞于吴水。膳后之豕,翻化龟于鲁津。况即其生而生之,则刀砧罟擭之馀,胥荷再生之泽。夫隋侯、杨宝、毛宝、宋庠,一念之所将,永膺多福。而龙宫酬德,且以禁方济世。跻天府之上真,惟扩此生机。创放生池苑,捐金劝募,俾复其生。夫是为好生,好生者,长生之劵。

诗曰:

物我含生两不干,相逢底事忽相残。
仙郎若解无情网,一觉阿门梦也安。

印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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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释、道教,譬则三光。经典之创垂,若江河之行地。且经者,径也。揭信修之路,而导之于天衢也。昔人见桃花而悟道,则睹兹密谛,益启金绳宝筏之光。故根器深者,因缘以生觉,其次,则遁途守辙,求列圣之心灯,又其次,信从因文义而知寡过。故经以彰教,教明而道乃行矣。印经则经以印心,所以衍在天之宝秘,亦心因经印而流心法于后人。

诗曰:

了性还丹化雨深,刊成经录度金针。
饶将十二龙宾彩,演出空玄觉世心。

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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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无大小,而善量无穷,力所得为而为之,皆可为。人物养和平之福,解杖头之费,输囊底之金,斯遐迩异同,均沐和风嘘植矣。甚则鬼神欣所托,贫苦得所安,而语言文字之无多,足以释𡨚而弭祸。盖举生人之所便,即皆为作善之方。终日乾乾,而与时偕极,亦安有轻重、优劣、强分、大小之名耶。至如所便之有方,凡其方之所甚便,则《感应篇》、《阴隲文》两卷言之大详。予故不缕言,而但统之曰方便。

诗曰:

烟光一派晓寒空,点缀林泉补化工。
满地花香天女散,等闲幽谷遍东风。

随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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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生于性之有所结,亦结于心之有所凭,故未至寂然,方至勃然。有感而遂通,是则随缘之谓也。所以见所见,闻所闻,意所将,足所即,辅颊形神之所丽,无非作善之据依。故缘随念生,随时寓,随境,随情缔,佛家所谓积幻而成也。然满腔皆至善所凝,斯积善以随绿而具。而种因之说,则流于望报而有求,非儒家尽性之所推,即不足以云吾道。

诗曰:

暂向修途了宿绿,吟风啸月兴翛然。
溪山引到云深处,流水桃花别有天。

敦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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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父之大伦,与天地无终极,圣神之功化,莫不由庸行之修。故当其释褐而登,与夫叙天伦之乐事者,至情至性,宜有肫然莫解之真。乃践土食毛,未绾半通之组绶,秋霜春露,遽深终古之悲思。要无庸以地逖时乖,而不覃心于忠孝。此儒与道之必基于大本,不同释氏之空也。至若真卿,殉节以忘身,而神归绛阙,吴猛酬恩于罔极,而位陟璚宫。此皆忠孝之楷模,而振玄风于不朽者也。故远君迩父,为迁善之大闲。

诗曰:

九万程遥水一乡,云鹏鲲化任翺翔。
图南未踏梧桐月,恩满深林感凤皇。

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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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温秋肃,造化之大纲,而恩威并济之宜,即圣神之作用。所以旌阳成道,仁义兼施,点瓦砾为黄金,以济闾阎困乏,而孽龙之斩,水赤洪波,爰位极瑶阶,晋天枢之上相。且立人之道,仁义为宗,体仁则足以长人,和义则正为利物。故学人之迁善,仁义其大经。呜虖,因心作则,无烦筐脯之捐,称物平施,自合乾坤之撰。苟恩明而谊美,自返本以还元。

诗曰:

洪钧宣化有无间,雨露风霆叠往还。
识得帝先声臭杳,晓山耸翠白云闲。

植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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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在人者或难必,而在已者有独操。况责善于人,而返已转多未尽,既无以正帅人之实,且将反唇而稽矣。赵清献公之暮必告天,张忠定乖崖不欺暗室。古来贤、圣、凡皆重以修能也。非然者,储性命之精,而入德不深其懋勉,则衾影多疚心之事,天其谓我何。故式玉如金,跬步凛旦明之鉴;黄昏清夜,寸衷见天地之心。举力所能为,随分随时所宜尽,以中心之好扩之,流离造次而无违。斯善念善端,克底安贞之吉。

诗曰:

卓荦幽怀爱寂寥,懒随凡艳斗花朝。
涧槃历尽冰霜冷,虬干棱棱挺碧霄。

成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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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而后知后觉,必相须乎佑启之贤。是故惟善与人同,斯大道之行,放之而凖。且人虽不肖,而感以天良与祸福,未尝不惕息而骇心。故因垒而降祟,舞干而苗格,剌史远鳄鱼之害。申公点顽石之头,则同善于人,人必有同其好者。夫伯玉耻独为君子,而东汉之三君、八及、八厨、八顾,均此循循善诱之思。故大道为公,自成而成物。

诗曰:

晚霖滂沛乐沾濡,谷草岩花俨欲苏。
奖励群伦施化雨,士风廉介景师儒。

博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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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彝好德之良理,不歧于畛域。圣贤立则思俱立,而成不独成。夫博济之功,尧舜犹难满愿,乃求诸修士,人将共笑其不情。然以人心所乐从而导之,以力所能致则托诗书以致远,其为道易明,而其教亦易从矣。其或限于力所不足,无以施其普被之方。而与人同善之怀,近不遗而远不御,若长房缩地,山川尽括于门墙,娲后补天,缺陷不留其罅隙。心之所必到,斯善量之皆周,非实亦非虚,而道乃达诸天下。

诗曰:

坠露冷冷警素秋,炎歊涤尽九天愁。
风回万里银河迥,尚许仙桥渡女牛。

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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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道所以修性命,顾性命之真,本同符于天地,则欲与天长地久,必善量永贞而不敝,乃堪合撰于乾坤。是故通迁善之大,凡俾昭垂乎来许,使后人之兴起者,欲歌欲泣,偕风雨以交深,亦步亦趋,抚琴瑟而自远。而吾性吾命,乃能攸久无疆矣。学人自悔过以来,志以立,品以端,统人已以靡遗,合亿万年为胞与,则人尽而天以见,乃可语超凡证圣之功。

诗曰:

千年彩笔掞星河,善诱无声梦觉多。
醒眼蓬莱清浅后,春风掩卷几悲歌。

第五筑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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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杖老人李元中著

梯山航海,造端先伊迩之区;秋实春华,滋长在植根之固。得玄珠于象罔,须淘赤水三周;搜白玉于清源,合飨丹膏五味。故芙蓉殿迥,经营居黝垭之前;玳瑁楼高,朴斵视登冯之密。定鼎而年八百,因稼穑以开基;培风而路三千,藉波涛以奋翼。寻源探本,潜图彼岸之功;聚砾延砂,即振为山之业。假无形之畚插,式固身城;凭有定之津梁,勤疏性海。

精者何?水之母,坎之源也。先天之精清而虚,后天之精浊而实。先天曷谓?曰:知识未开,氤氲内结,无形无象,藏贯肢节间。先天精,后天之精之本也。迨至情缘起,嗜欲萌,一点真精变化后天之液。念起精起,念伏精伏,循环生息,不竭不穷。故有形者,后天精,非先天之谓。凡基之筑,筑先天也。筑先天何也?曰:后天浊且实,且媾之而化生,而况清虚醖酿于官骸、玄牝,勤加采炼,甯不成形成象结圣胎?故示以先天为秘谛。

精者,先天之炁,太极之根。形骸未判而蕴彩,鸿濛乍辟以成形。聚则团圝于二肾,散则洋溢于四肢。伏居坎向,色似羊脂,先流于后,应念而生。补即是培,因心而化,偕真气以盈虚,合元神为药物。佛祖之牟珠所由成,神仙之金丹所由结者也。倘欲练精,务先识此。

诗曰:

混沌含苞玉露团,化机恍惚要寻端。
可知粒粒崑源采,莫向鲛人泣处看。

气曷为气?无象无形,无声无臭。天地之生理,人物所由生。曷为无声?曰有声者,呼吸是息也。气之用,非气之真也。气藏气海中,息之体也。气何起?曰:丹田介任督之间,而交会于上齿下齿之尖处。筑基筑真气,毋于息求之。筑气云者,伏息于气中而不动,元气乃内含,能内含斯不泄。然而意到则气到,意停则气停,由勉而安,洒洒洋洋,斯腹皆充实。义详秘授待善参。

人之一身,有无形之沟浍,亦有有本之川流。川流何?即先天之祖气是也。气起于海,在夹脊关下第三节。气伏以踵,在经络阴阳,足之脚后跟。筋骨非此不能松活,血脉非此不得流行。太过则喘,不及则促。欲得其平,惟呼吸往来之相称。而呼吸往来之相称,亦止为平气,非所以伏气。伏必龟胎鹤息,置鸿毛于鼻端而不动,自联精神于一处,彼此互炼,得成无价之金丹矣。初学不知气行,或走或住,当以意想求之可也。

诗曰:

光回海底耀蟾蜍,翠浪清烟自卷舒。
且住河车窥倒影,风旛不动恰如如。

神阴阳不测之谓神,天地之显藏,而人得之以运用。颖异超忽,莫可名言。然神曰元神,非思虑聪明之谓。藏诸真宰,秉于先天。喜不能伤,怒不能损。故一神两化,化于元神。神曰元,故能化,迨能化,自成神。是故炼而为心神,现而为阳神,飞而为天神,神之灵,神所运。故曰:颖异超忽,莫可名言也。莫名而名之,是有诀。

神居肺之下,心之上,日月所丽之乡,圣胎所结之地。其无中形外也,如日中有魂,月中有魄。先立乎阴阳之体,而后光华发越,亘日夜而常明。且敛则寂然其不动,放则一息而千里。所谓先天之神,可以飞形如石者也。众人不知,当以思虑为后天之神,而思虑至有得时,便是先天;以灵聪为后天之神,而灵聪至前知时,便是先天。所以戒用思虑灵聪者,非虑损后天之神,特恐有得与前知,足以损先天而不觉也。减损渐减,始止散失而无归,后必消亡其殆尽。故精,气将绝,先见其神之昏倦。欲知神者,当以此诀参之可也。

诗曰:

空非幻有有非空,一点精英帝谓通。
欲见庐山真面目,回光便识主人翁。

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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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之生也,念生之,精之固也,念固之。念消于无有,精斯守一而不流。消念将奈何?塞聪蔽明忘闻见也。念不起,妄乃不生;妄不生,精乃固。坚持密守,由勉而几安,是曰内固。外固者何也?冬毋过暖,夏不过凉,春不观花,秋毋翫月,疾走如风,侧卧如弓,端坐如钟,直立如松,外斯固。外固则流治,内固则源清。久则筋骸有声闻百步,是为精足,为固精。附以系辞申其略。

精不易固也。欲固精,斩情根。情根之不断,即邪念之由生。固修丹者,必万缘悉尽,诸想皆空。于暗室屋漏中,熬出一副铁石心肠。然后出接女色,恍如浮云之过我。由勉企安,因无入化。其后天之精髓,自充满于一身,而有验矣。但虚则绝,满则泄。当精足之时,心中以不得成道为戚,稍作欢喜,必不可保。如风:是目不回睛,俾道旁窃贼无隙可乘。如弓:是膝抵前项,俾梦里凶魔无缘得入。如钟:是内欲其虚,俾精过三关,清而不浊。如松:是外欲其直,俾精行四体,动而不停。至不暖不凉,得寒暑之正;不观不玩,杜花月之妖。种种防闲,时时严密,既有慧剑以除根,自无业绳以系念,一股精灵,任我补先天之不足矣。固之,悉容缓也哉。可见固者,是固后天之精耳。先天有补无固,一定之理。人勿错所从事,失本末先后之道。慎之。下文仿此。

诗曰:

湛寂灵涛浪已平,澄怀对境浑无情。
自然截断横流水,静看春潮日日生。

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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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曷养也?顺以驭,缓以行,窄以通,扣以走,疾徐得法。而过度适中也,一关未度,则反水逆流,凝结一方,成恶症。顾为驭、为行、为通、为走,关之过,根之由,气为之,而意主之。意导先路,气步其后尘。曷为根之由?气自丹田气海来,一脉两支,分途而交会。外由尾闾穴,周行督脉间,内自前阴,而周行于任脉。迨至上齿下齿肉尖相对处,曰交会关。阳督下度于任,阴任上度于督,阴阳和会,斯充满而不停。先以意者,假以作探,非长以意,尚蹈空虚。驭曷?顺任督两经,分上分下。上者上,勿下回。下者下,勿上提。倒行逆施,则停滞而生疮疾。缓以行,何也?上下以渐,毋急遽,致发而难收也。窄也者,谓上下于筋骸际,膏肓间,路如一线微,毋散毋粗,有不归元之弊。扣者何?上下之行,不离所主。督气下于任根,系尾闾穴,任气上走督根,犹著于前阴。首尾不空,乃蝉联如贯珠,而生生不息。至疾走伤气,毋若固精。心性和平,毋暴怒,则气可以养,诀乃许商。

前以运气为养气,明言其用;此以伏气为养气,心言其体。祇伏而不运,如炁未归源,先遏其往来流行之性;既运而不伏,如炁不归源,终必有倾崩汗漫之忧。体用兼全,方得养气之道。故《丹镜记》曰:混混沌沌,息息绵绵,静极而嘘,动极而反。如火养珠飞,吐如鱼戏。炁旋出旋收,此盖有体有用,合运与伏而言之者也。而其所以伏之之法,是每当运气后,气还丹田之时停顿,于中升降。口无呼吸,而语言如故;身虽麻木,而行止如故。腹背一块,以拳击之而不痛;肾囊缩三分,以手擘之而不出。如是方为伏气,自得刚大之体,而道无穷尽矣。工夫亦是渐进,由十分香以至一时,由一时以至终日。等而求,必至闭气而死。又必运气一周,方伏气一次;不是伏气之先,不行运气之法也。此乃第一难事。有心者,力为把握而行,是幸也。 诗曰:

复道双回径易讹,芟夷灌莽散烟萝。
白云联络埋幽谷,保合天根酿太和。

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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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曷凝?凝于敛。敛则神深固,无耗散忧。筑基当神未足时,戒多言,戒多视,戒多听,戒多思。愈凝愈灵,神斯归舍。曷为舍?肺第三叶间,魂魄所栖息也。凝而不放自归元。丹炼九还,胎于斯结。故凝神之日,寅则起,亥乃眠。少著重衣,食多辛味。不多视听,曷如不视听?不多思与言,何若勿思而勿言?洎能七昼夜无眠,是谓凝神。效为揭波罗谛,俟有心人。

望星呆坐,固是凝神。而呆坐久,则反足以昏神。欲神不昏而且凝,须呆坐之时,静中有动,空中有色。不与精团,灵趣常周于遍体。毋随气伏,光华独着于全身。耳无闻而间有闻,所闻在风声鹤唳;目无见而间有见,所见在月貌花容。智虑未全捐,刻见欲存无守有;聪明岂终秘,时之思培后补先。非实非枯,旋启旋闭。鱼不跃而其机是跃,鸢不飞而其性为飞。方谓之凝神,方谓之凝神之道。然必由静至动,由空至色。舍呆坐而遽讲灵觉,则前文所言言,鲜不有胡僧饶舌之诮。又古云:活泼泼的,常惺惺然。二语是凝神本体,有心者细为领会可也。

诗曰:

活泼心源朗碧天,涵虚无著影常悬。
但将阳燧归银浦,煦养珠胎指日圆。

循天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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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天时曷谓?谓以脏腑上、中、下,循孟、仲、季四时也。精旺于冬,亥子、之交关,乃阴阳之配合。基初筑,炼精自孟冬,依前说固之加严密。而日居已、午,功则较松,恐相冲,元精不保。庚、辛、申、酉日,功则有加,义取生生。是为月计。日计者,毎时丁已、午,则肖庚、辛申、酉日程功。申、酉时,照已、午支,从松放。临戍不卧,至丑即兴。饮食须以卯、未时,食毋过不及。气旺在春,初养气,月从寅、卯。月内逢申、酉则与固精反,功有加,一日九过关,较平日五周多四度。曷以故?气惧剥,而申、酉皆金,一与寅、卯冲,则金强克木,防其剥,故倍严。然大者毋放,小者宜疏。过胶柱,气曷活而灵?故每申、酉时,略松息,起居饮食同固精,第缓步徐行,勿若固精之疾走。神旺于四季,凝神者,始于辰、戌、丑、未月。顾炼精与气,视日所冲,神所由凝,独不言冲,而言合。戌合卯,丑合子,辰合酉,未合午。日逢合,默坐一昼夜,以甯静而致远云。日在丙、丁,为土之母,遇此两日,则时坐时行,回环一周,以取胎动将生意。神贵生,生生而不息,乃蕴灵于舍,毕达其光,三品适中,基乃筑。

语云:山中无甲子,方外不知年。入山筑基,而日月支千于何稽考?惟预求精历法者。推算后三年月建之大小,逐日之千支,录贴单房,历一日则抹除一日,行功炼度乃不朦胧耳。至日上起时,时无定候,然就晨光之隐显,验昼夜之循环,用返照之虚灵,参阴阳之消息。依时按刻,而工夫真矣。其道甚微,予试详其说。

盖一岁十二月,太阳出没,原非一定。正、九出乙入庚。二、八卯酉是焉。三、七、四、六则有在甲,在辛,在寅、在戊之异。五月天中,出艮归干。孟季两东,辰、申是问。而仲东月,出巽入坤,又一定之数。其五月午时,日中无疑。二、八亦然。迨正、九之日斜于后,三、七之日偏于左,皆去中不过五尺。四、六月间,亦如三、七之偏,数愈二尺五寸。三东在右,约有八尺、九尺、一丈之别。子时皆属夜分,无论春夏秋冬,具以吾之万念悉空,真阳来会为定。其余他时,照子午二时,按刻而推,罔有不中。

修养三品者,能动察静观。潜孚默运,谁曰山中无甲子,而方外不知年耶。至前文所云紧与松者,乃合三品浅深论,毋徒认浅功,失内外同符操纵咸宜之道。


诗曰:

漫辟藤萝叩晓暾,结庐松岭逼天阍。
烟霄甲子容疏放,始信云窝事业尊。

因地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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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也者,远因天下,近因一室一身也。燕、晋之分先炼精,坎水也。齐、鲁则先气,木旺东也。郑、卫居中先炼神,戊已也。汉中、秦、陕则取金生水,先炼精。楚、蜀曁闽、越炼光神。火生土也。气、精交炼,取水生木者,燕与朝鲜也。曷为近在身与室?炼精宜面北,气亦然。炼气东亦宜,精则否。精宜北亦宜西,然欲充且固,朝宜东北方,暮西北。炼神者中处,法宜流转向四方,又必面多南,火生土也。他如金日生者庐结西,水日生者庐宜北,木日与火,宜东或宜南。凡皆以云因也,附以诀。

地利之因,炼三品也。随其所值,因以制宜,文已载明,毋庸赘。至若东西南朔,各有宜从,或循环以周流,或中立而不倚,则以外功论,非内功也。盖外功之动静有常,而内则神明不测。予更申其说,惟有心者体之。夫内功何?是固精中之养精,养气中之伏气,凝神之中活神也。为养,为伏,为活,有定向者,当默坐时,不得频为转换,只心住心中,性游性外,各迎某方之生气,助我所炼之内功。身未按方而处,神实依方而化。一落呆想,则为死精,死气,死神,而不能生药以结丹矣。细为参,详为辨,地利尽而人事成矣。至如卜筑于山,结庐于静,趋乎吉,避乎凶,文详《炼已》卷中,不参末议。

矣神死落一方按助气游性频得有活之中精养夫丹而气呆化而未我生性中为不定为活神养之内结不死想而处身所之外心转时向伏神凝气中功以能精则方神功炼方各住换坐者为也气中精何药生死为依实内之某迎心只默当养为伏之固是细为参详,为辨地利尽而人事成矣。至如卜筑于山,结庐于静,趋乎吉,避乎凶,文详《炼已》卷中,不参末议。

诗曰:

轩辕顶上凤皇巢,戸有云封不许敲。
五色光中香十里,灵芝绕遍月轮包。

本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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曷为道,天下之所公。曷以修,尽人皆可证。然得天者异,筑宜分。精不足者先炼精,气不足者先炼气,神不足者先炼神。三品皆足,则分三日而炼精、炼气、炼神焉。皆不足,则分三时而炼精、炼气、炼神焉。否则轻重淆,后先紊,基之坏,筑之乖也。足不足之分,参以诀。

成形之身有五脏,结丹之药惟三品。精为水,水属肾。气为木、为火,而木火属肝、属心,神为金、为土,而金土属肺与脾。五脏有虚实,炼三品之所以必分先后也。

修养之士,欲知虚实,当一凭脉性,一看眼珠。脉分左右,寸、关、尺六部。两尺属肾,左浮为虚,右沉非实,左沉右浮,瞳若点漆,则为精足。左关属肝,以弦为实,左寸属心,以细为实,再眼珠圆高,便为气足。右寸属肺,以涩为实,右关属脾,以洪为实,再木黑而光,便为神足。

虚实定,先后分。至骨节有声,呼吸平。能不寐,三品斯足,乃真和。继以行持,药生丹结,自另更五脏成真人。

诗曰:

一颗明珠十载思,骊龙颔下几人知。
于今参透真消息,涉海求珍总是痴。

培后补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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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补者,培后天三品,补先天也。盖先天之精,得之以生,生之可无死,洎汨于后天之凿,遂及先天。筑基筑童精,无培补。否则除妄念,断情根,俾生育之精复充满,久则还其本,归其元,珠现于崑源而先天足。先天之气,朗润而轻清,无往来,无出入。灵台不静,则消为血气,累于后天。始筑基,未知伏气,运之使充周,渐运渐平,置鸿毛鼻端而不动,气乃复先天。至先天之神,神所由化,敛则如卵,精莹内含,放则如珠,光华外露,动则流焉而活泼,静则寂然其常惺,大扩九州,小藏一芥。六通智慧,用之而渐亏;一点真灵,挠之而必散。故戕以思虑,贼以营谋,疲以远行,昏以昼寝,日以侵剥,曷以凝?培补云者,勿疲、勿昏、勿戕、勿贼。语言闻见,悉厝浑忘,神乃凝。附诀一篇,示培补。

培后补先是固精、养气、凝神。体用兼全,三才各得后,还精于生精之所,还气于生气之所,还神于生神之所,以后天至足,补先天之不足也。但还精有法:毎日亥子时,先就单之左右,急行百步,又两拳勒紧,两臂挺直,下捽二十四次,然后盘坐单上,存想遍体真阳昇集泥丸宫,由心窍第三糸,下注命门还元,如是四十九次,方得。烈火上升,为集泥丸宫景;凉冰下咽,为过心窍景;有火炭淬水之声,为注命门景。既得真景,更持行七日,精乃还元。还气有法:每日已午时,徐行百步,上单端坐,运气一周,伏气一次,至一伏七日,口绝呼吸,气乃还元。还神有法,每日申酉时,坐单不动,既不若还精有存想之迹,又不若还气有运行之用,神住心中,光游身外,身心了了,纯任自然,历四十九日后,于暗室能见物,神乃还元。各清其绪,先后不淆,则三品皆还,先天悉足。再为联贯,则化三品,迹益有加。倘精未还,而遽思还气,气未还,而遽思还神,神未还,而遽绝培补,则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未见其有得也。

诗曰:

圆盖包罗运左旋,愁闻八柱触当年。
娲皇已炼昆仑石,不教东南有漏天。

由分入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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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为精,木、火为气,金、土合为神。五行各有司,不相摄,分者强之合。而筑基者瞀于从,顾分者终分,丹奚结。故三品既炼,培补功己成,俾精合其神,神合其气,关元内累若贯珠,藏诸玄牝间,备采取。否则精虽足,散而无依,是为舍利珠,非真。聚气祇屏呼吸,神徒定往还,阴而非阳,释家之谛也。由分入合诀可详。

由分入合,是联三品为一气。如两仪八卦,返本还元,同归于混沌之太极也。但精藏丹田,所处最下,气藏气海,所处居中,神藏神室,所处在上。欲上中下打成一片,则非检丝以贯之不可。谓丝夫所吾真者即之真心中也以意是气则神合注神一意想法用存于气降神两目海至两耳失明历七失聪复明日而乃为复聪其气神合神合以气一意精则移神注气丹田气于存想仍用合气如神内一觉腹气滚股热下目上滚壁耳光射里乃闻十合其为神合其气气精三品归一,自生药生丹,供采取而烹炼矣。至谓结丹为炼精化气,结胎为炼气化神。是虽三品一气,而元神之主尚居神室,元气之母尚居气海。气母鼓无形之火,神主造有象之儿,前后境地,本不相混。细参之。

诗曰:

上苑风和细雨赊,催开秾艳领春华。
花光日影都成采,篆就蓬莱一缕霞。

化有为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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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炼道,以合天也。然天有精,精何见?天有气,气无形。天有神,神曷在?静专而动直,故大生焉。彼其培后补先,由分入合,盖犹存迹象,未浑忘。惟时为内收,勿俾在外,寖融渐化,无物可窥,乃可以合天采真药。

化有为无,太极而无极也。无极本虚空,无臭、无声、而生生莫测。三品之合同而化,则博返约,实还虚。逮生药生丹,则又无极而太极,而两仪八卦别立乾坤。为无其然化有惟盘坐法自在十一日单床八木心似身若槁非入定死灰虽无知念而无识而精自不及精及气而化念不念不及气自化自化所神而神再从无化殆尽得真药生有自取不成加以采金丹乎真正之此卷为修真第一关,筑之坚,其基乃固,风霆水火无震撼虞。予愿后人皆为造五凤楼手,而若缚茅舍,庇雨风,瓮牖绳枢,非所望。故罄抒所得,作《筑基》诗曰:

心斋宴坐我忘吾,冥契高玄古丈夫。
神返太初偕物化,宛如飞雪点洪炉。

第六炼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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盍缕道人何淑清著

一鹤相随,望青山而遐举,双凫忽化,跨绿水以横飞。趺跏非委蜕之蝉,结念而调龙虎;湛寂拟蘧庐之蝶,空形以驾凤凰。故巨石苦钻研,卌载邀天穿洞穴,高崖勤注视,九年立地现丹珠。罕见罕闻,比生若灭;忘言忘象,俾坐如眠。云洞影萧萧,一粒粟中藏日月;石床心炯炯,三升铛内煮山川。筑基之会有精修,铸道功凭炼己;安鼎之先开秘谛,还丹妙在还神。

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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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分炼己,参合于筑基。顾三品既修,念切成丹,己多疏放矣。夫云衢修阻,不容卤莽问津。惟万念皆空,于还虚之先,预启还虚之径,斯有基勿坏,炉乃可安。然其目宜详,其序宜辨。一曰择地。盖湫隘嚣尘之境,耽清旷者尚弗居,矧性命初修,正君子攸芋日也。惟是深山穷谷,路杳而峰回,寥廓清幽,乃与性天相洽。而渔樵绝迹,鸟兽潜踪,虽未涉蓬瀛,已入天台胜境矣。竹堪栋瓦,屋可把茅,而峻岭孤峯,依为良友。门迎北向,取子水之生阳也。休伤杜死,玄白诸方所宜避也。墙宜黄土,俾厚且高。乔木深林,慎毋密迩。盖风声树影,最易惊我听闻;而鸟雀虫蛇,毎借秾阴而扰攘。况幽栖远蹈,同志良难,结侣偶乖,且致中途两败。故住山之事,须思患为预防。至若结庐前后,带水为佳。碧涧清流,既作荆扉保障,而湔除尘垢,涤荡襟怀,饮食所需,亦觉取携甚便。故地之择也,实为炼已先图。

诗曰:

遁迹桃源久避秦,渔郎洵是有心人。
停舟步访云山古,风景春和不记春。

审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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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自筑基后,三品归元。水火烹炼之交,宜可以上单采药矣。顾单非床比,可偃仰而安舒,而八柱衡霄,三阶𣊟月,天梯借迳,此其先声矣。然名之以单,取端凝而不倚也。式方三尺,木用生榆,四足坚牢,高一尺八寸,结绳绵且软,上安棕垫,广如单,累以布裀,中心特高起,所以防谷道,俾无泄气云。单安室中,四壁令旡倚著,庶昏沉倾仆,及时而可震惊耳。单取浑坚,不惟其工巧,空山无匠作,好自为之。

诗曰:

萧疏四壁倚微茫,兀坐无声药草香。
定息潜通三岛路,几曾寻梦到羲皇。

直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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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之炼也,炼以坐功。盖坐则身不倾斜。三品之往来,得以过关度穴。否则三关不透矣,五脏不灵矣,满腹之精华欹而屈矣。必令如壁立,竦乎若丈人之峯。不然甯暂下单床,略舒肢体,历之既久,自堪由勉而安。

诗曰:

秋满空山露气浓,翠微岩畔秀孤松。
亭亭矗立干霄汉,迥异黄山老蛰龙。

寕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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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之昏也,其原在散,魂之定也,其道在灵。暗汶而弗莹,是即倾颓所自也。目不视而光留一线,耳不闻而窦启三分,一点灵机,握于神明之府,清澄若水,静定如山,虚含镜影之空,照拟灯光之聚,斯不流于暗,而得一以寕。详具下条,合参而道可悟矣。

诗曰:

暗收月魄养灵根,定里光生醒若存。
恍驻碧云观自在,顿忘尘世有黄昏。

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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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道以蕲不死也,然心不死则神不生,虽倚著于无形,而性已为形所累。故知精足矣,气、神已化液而流;知神、气充矣,神、气已欲销而散;惟恐耳闻目见矣,声色已环生;存直体之思,一身逾不适,自喜炼丹采药矣,丹已走,药已枯;见有灵胎,而胎已幻矣,有意闲魔孽,奇鬼已欲攫人矣,妄来于心,心未死也。善夫,《庄子》之言曰:今者我丧吾。我丧吾,心乃死耳。故上单之会,衣裳虽绁袢,一任其自然;坐向偏隅,所向而皆是;迅雷掣电,疾两烈风,痛痒之生,鬼神之试,若死灰槁木,不识而不知,夫是谓死心,是谓死心以炼已。

诗曰:

朗照蒲团月一规,冰为肺腑玉须眉。
光华澄到无痕处,牢锁玄猿不许窥。

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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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者心之种,心为性之郛。郛有草蔓之滋,斯种多戕贼。故死心而心定,自活性而性灵。盖雾敛云消,日月自辉,光而溢彩。顺自然之则,安于行所无事之天,色色空空,亦空空而色色矣。故既死心,自活性,而死心之外,亦别无活性之功。

诗曰:

香林妙境蕊珠宫,涤尽尘氛蕴已空。
髣髴一天新雨霁,马蹄秋水月华中。

解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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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之士,自立志以还寕,尚有𡨚有孽。然或从前之遗咎,或夙世之难知,非未雨绸缪,窃恐祸生意外。法于前数月,每日中正午,䖍诵《金光》、《玉枢》各十遍,就日中炼书五雷符。至七七日,为符成书,挂单房镇诸崇。又预先矢愿,俟吾道德圆成,瓜葛牵延,定皆拯拔。则诸孽方冀吾蚤就,救伊于幽苦之途,亦何著意相持,徒两败俱伤,于渠何利?故恩威并济,孽不足言矣。

诗曰:

石匣初开镜影新,高悬暗室醒迷因。
阴霾解尽山光朗,豁眼丛花悟后春。

袪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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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尘劫,了死生,入大罗,膺帝诰,极天人之福,亿万斯年,安容不郑重分明,历试以诸艰之境。故上单以后,每闻惨泣悲啼,栋宇如崩,墙垣若震,室中器具,走跃飞鸣。或妖冶纷来,或赀财充积,或虎狼逼坐,或雷火及身,甚至家人眷属,荷枷著械于前,人吏阴兵,擉刃罔绳而至,客来劝驾,道修丹总是荒唐;神至呵呼,谓大福非渠觊觎。邪魔种种,不可罄言。要皆天所使然,试我道心坚否耳。顾自入山而后,百折不回,之死靡他,曾何畏阻魔之至也。惟宜镇定心神。倘卒不及持,则有合封双目,任其扰乱,慎毋开眼略窥。一念端凝,心心是道,则魔将自退,焉敢为殃。少失防闲,前功弃矣。至于情形不一,时刻无常,统惟日夜严防,毋以予所未及言者,遂以幻形为真迹也。慎之。

诗曰:

黄芽露颕绿生毛,腹有灵珠气自豪。
六甲风雷三尺剑,练光飞处鬼神号。

顺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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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单修炼,将以达天也。然日夜枯禅,窃恐灵机不鬯,刻时计度,活泼而冲和,性天乃适其恬愉,而不忧拘苦。当子水阳生,自必上单凝炼,越三时,合二十七度,功不可虚。至卯,为日出之门,于丹未便,不容久恋,依刻而下单,缓步廊前,借以舒其血络。辰时饮食已,复上单,时历午、未、申,计度三十有六。及将交酉,日入之门也,即复下单,以合盈虚之运。戌初用饭,戌末上单,亥初又复下单,计四度半。行持有定,乃合其宜。然一阳来复之机,日惟一子,而丑、寅、巳、午、未、申、戌、亥中之活子,则又吾身所自具。理详下卷,故不妄参。

诗曰:

十二时分一刹那,灵台斗炳近如何。
山中自有忘年乐,不计驹光过隙多。

耐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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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成功百日,而躁与需皆失之。夫百日功灵,亦第论丹之究极。童真可得之三九,少真七七以为期,中真以九九见功,老耄者炼须百日。必拘心法,则先期而获者,岂曰幸成。顾童真、少壮之功,即不定要以百日。然预程速效,则有上单而药走,安鼎而土崩,烹炼而母亡,其害不旋踵者。故炼丹之士,必皆以百日为期。

诗曰:

晴和佳气罨茅庐,性海烟消趣有馀。
何事疏泉频酌取,逢源水到定成渠。

节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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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迹深山,人曰先求辟谷。夫真气未充于灵苑,而封涩胃肠,恐气馁神枯,救死亡而不赡矣。夫养脾和胃,麦饭为良,凉血清心,佐宜蔓菜。次则陈仓之米,葵及蒿菱。食戒多餐,饭罢,饮水一器,绕堂三匝。食气稍平,乃停息寕神,上单炼度。至若储粮籴糓,营办维艰,则春斸黄精,夏搜白茯,松榛之实,芋栗之珍,或剥或烹,或和或粉,要取疗饥果腹,无一定之经也。

诗曰:

囊槖萧然兴自宽,乐饥疏水供盘桓。
只今便谢人间火,琼液流香当午餐。

检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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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无六月,𫄨绤可捐,而五层衲衣是为要具。至若近身衵服,绵软为佳。薄袜单鞋,布巾绵帕。四时冠服,不求精丽,而备之必周。太暖过凉,俱非所取。霜游露坐,并非所宜。日中少行,风檐勿立。汲水莫泥污两足,炊薪毋烟拂通身。要宜洁净、清虚、中和、中节。统筑基大要,括安炉、采药之全功,故《炼已》一章,后先之关键。

诗曰:

黄冠白祫旧青鞋,栖息烟萝迹已埋。
一旦朝元霞作帔,玉珂锵韵步仙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