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览 (四库全书本)/卷0219

卷二百一十八 太平御览 二百一十九 卷二百二十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 --卷(⿵龹⿱一龴)二百一十九
  宋 李昉等 撰
  职官部十七
  侍中
  侍中
  六典曰侍中之职掌出纳帝命缉熙皇极总典吏职赞相礼仪以和万邦以弼庶务盖以佐天子而统大政者也凡军国之务与中书令参而总焉坐而论之举而行之此其大较也应劭汉官仪曰侍中周官也金蝉有貂金取坚刚百炼不耗蝉居高食洁目在掖下貂内劲悍而外温润侍中便蕃左右与帝升降卒思近对拾遗补阙百僚之中莫密于兹秦始皇破赵得其冠以赐侍中
  史记曰二世用赵高计不悉廷见大臣居禁中赵高常侍中用事
  汉书曰张彭祖宣帝时为侍中少与帝微时同砚席书以旧恩封侯出常参乘
  又曰史丹元帝世为侍中出常陪乘甚有宠九男皆以丹任为侍中
  又曰桑弘羊雒阳贾人子以心计年十五为侍中又曰霍去病以皇后姊子年十八为侍中善骑射又曰孝惠时侍中皆冠鵕鸃具带𫝊脂粉矣
  又曰张良子辟疆年十五为侍中
  又曰上官桀陇西人为中厩令上尝疾及愈见马多瘦怒曰汝以我不复见马耶桀顿首曰臣闻圣体不安日夜忧惶意诚不在马言未卒泣数行下帝以为忠亲近之为侍中
  又曰卫尉金敞疾甚成帝拜子渉为侍中绿车载送卫尉府如淳曰载以皇孙车宠之也
  东观汉记曰戴凭字次仲为侍中正旦朝贺百僚毕会帝令群臣能说经者更相难诘义有不通辄夺其席以益通者凭遂重坐五十馀席故京师为之语曰解经不穷戴侍中
  又曰冯鲂字孝孙父子兄弟并带青紫三代侍中后汉书曰赵典再迁为侍中时帝欲广开鸿池典谏曰鸿池泥漑已且百顷犹复增而深之非所以崇唐虞之约已遵孝文之爱人也帝纳其言而止
  又曰杨震孙奇灵帝时为侍中帝常从容问奇曰朕何如桓帝对曰陛下之于桓帝亦犹虞舜比德唐尧帝不悦曰卿强项真杨震子孙强项言不低屈也光武谓董宣为强项令也又曰朱穆因进见复陈曰臣闻汉家旧典置侍中常侍各一人省尚书事省览黄门侍郎一人传发书奏传通皆用姓族引用士人有族望者自和熹太后以女主称制不接公卿乃以阉人为常侍小黄门通命两宫自此以来权倾人主穷困天下宜皆罢遣博选耆儒宿德与参政事帝怒不应穆伏不肯起左右传出传声令出也良久乃趋而去又曰爰延为侍中帝游上林苑从容问延曰朕何如主也对曰陛下为汉中主帝曰何以言之对曰尚书令陈蕃任事则治中常侍黄门豫政则乱是以知陛下可与为善可与为非此中主之谓也帝曰昔朱云廷折栏槛今侍中面称朕违敬闻命矣
  又曰桓帝末侍中皇蝉参上问貂珰何法不知所出又问地震云不为灾还宫乃左迁议郎
  又曰王逸字叔师南郡宜城人也顺帝时为侍中著楚辞章句行于代其赋诔书论及杂文凡二十一篇又作汉诗百二十三篇
  续汉书曰侍中比二千石无员
  汉官仪曰侍中左蝉右貂本秦丞相史往来殿内故谓之侍中分掌乘舆服物下至亵器虎子之属武帝时孔安国为侍中以其儒者特听掌御唾壶朝廷荣之至东京时属少府亦无员驾出则一人负传国玺操斩蛇劔参乘与中官俱止禁中
  谢承后汉书曰公孙晔拜博士侍中国有疑事常使进见问其得失所陈皆据经依义补益国家深见省纳又曰刘淑为侍中朝夕建议竭忠于朝补政二百馀事悉有篇章朝廷有疑事密诏问焉
  又曰周举字宣光时诏遣八使巡行风俗皆选有威名者乃拜举侍中与杜乔周翊冯羡栾巴张纲郭遵太尉长史刘班分行天下使同日而拜号曰八俊
  应劭汉官仪曰侍中廼存年耆口臭上出鸡舌使含之鸡舌香颇小辛螫不敢咀咽自嫌有过得赐毒药归舎辞诀欲就便宜家人哀泣不知其故赖僚友诸贤问其得失求视其药及口香共笑之更为吞食其意遂解存鄙儒蔽于此耳
  汉官曰侍中殿下称制出则参乘佩玺抱劔
  又曰史丹为侍中元帝寝疾丹以亲密近臣得视疾候上间独寝时丹直入卧内顿首伏青蒲上应邵曰以青规地曰青蒲汉官仪曰侍中秩千石黄门有画室署玉堂署各有长一人
  汉旧仪曰侍中无员或列侯将军卫尉光禄大夫为之得举非法
  又曰侍中左右近臣见皇后如见帝见媫妤行则对壁坐则伏茵
  汉书典职曰侍中常伯选旧儒高德博学洞达仰瞻俯视切问近对喻指公卿员八人在尚书仆射下尚书上汉杂事曰金敞为元帝侍中帝崩故事近臣皆随陵为园敞世名忠孝太后使侍成帝
  魏志曰卢毓为侍中先是散骑常侍刘劭受诏定律未就毓上论曰古今制律之意以为法宜一正不宜有两端使奸吏得容情及侍中高堂隆数以宫室事切谏帝不悦毓曰君明臣直古之圣王恐不闻其过故有敢谏之鼓近臣尽规此乃臣等所以不及隆隆诸生名为狂直陛下宜容之毓在职三年多所駮易
  又曰刘晔字子阳为侍中在朝略不交接时人或问其故晔荅曰魏室即祚尚新智者知命俗或未成仆在汉为支叶于魏备腹心寡偶少徒于宜未失也
  又曰王粲字仲宣山阳高平人拜侍中博物强识问无不对时旧仪弛废方兴造制度粲恒典之
  又曰苏则拜侍中与董昭同寮尝枕则膝卧则推之曰苏则之膝非佞人之枕也
  又曰辛毗迁侍中于时帝欲徙兾州戸十万实于河南毗曰陛下不以臣不肖置之左右安得不与臣议帝不荅起入内毗随而引其裾帝遂奋衣不还
  又曰苏则与吉茂同隐于太白山后则为侍中侍中旧亲省起居故俗谓之执虎子茂见则嘲曰仕进不止执虎子则笑曰诚不能效汝蹇蹇鹿车驱也
  蜀志曰宗预字德艳南阳人也预将命使吴孙权问预曰东之与西譬犹一家而闻西更増白帝之守何也预对曰臣以为东益巴丘之戍西增白帝之守皆事势宜然俱不足以相问也权大笑嘉其抗荩甚爱待之见敬亚于邓芝费袆迁为侍中
  又曰关兴字安国少有令问丞相诸葛亮深器异之弱冠为侍中
  又曰董扶字茂安灵帝徴扶即拜侍中在朝称为儒宗甚见器用
  又曰马良字季常襄阳宜城人也先主称尊号以良为侍中及东征吴遣良入武陵招纳五谿蛮夷蛮夷渠帅皆受印号咸如意指
  晋书曰王济字武子累迁侍中与侍中孔恂杨济同列为一时秀彦武帝常会公卿藩牧于式干殿顾济恂而谓诸公曰朕左右可谓恂恂济济矣
  又曰沈演之为侍中卫将军文帝谓之曰侍中领卫俱为优重此盖宰相便座卿其勉之
  又曰陆玩迁侍中玩虽豋公辅谦不辟掾属成帝闻而劝之玩不得已而从命所辟皆寒素有行之士玩翼亮累世常以弘重为人主所贵加性通雅不以名位格物诱纳后进谦若布衣由是缙绅之徒莫不荫其德宇又曰韦诞以能书留补侍中魏氏宝器铭题皆诞书也又曰安平王孚初为魏太子中庶子魏文帝初即位选侍中常侍等官太子左右旧人颇风主者便欲就用不调馀人孚曰虽尧舜必有稷契今嗣王新立当进用海内英贤犹患不得如何欲因际会自相荐举邪官失其任得者亦不足贵遂更他选
  又曰王戎为侍中南郡太守刘肇赂戎筒中细布五十端为司隶所纠以知而未纳故得不坐然议者尤之帝谓朝臣曰戎之为行岂怀私苟得正当不欲为异耳帝虽以是言释之然为清慎者所鄙
  又曰褚翼字谋远为侍中苏峻作乱王师败绩火及宫室翼手抱天子豋太极峻兵入叱翼令下翼不动曰苏冠军未觐至尊军人岂得逼斥宫禁于是兵士不敢上太极峻执政犹以为侍中
  宋书曰陆仲元者晋太尉玩曾孙也为侍中吴郡太守自玩至仲元四世为侍中时人方之金张二族
  又曰刘湛为侍中时王华王昙首殷景仁亦为侍中文帝于六合殿与四人宴饮甚悦华等岀帝目送良久叹曰此四贤一时之秀同管喉舌恐后世难继
  又曰殷景仁迁侍中与王华王昙首刘湛四人并时为侍中俱居门下皆以风力局干冠冕一时同升之美近代莫及
  又曰王僧绰迁侍中任以机密时年二十九始兴王濬尝问其年僧绰自谦早达逡巡良久乃荅其谦虚自退若此
  又曰谢庄为侍中领前将军时孝武岀行夜还敕开门庄居守以棨信或虚须墨诏乃开上后因酒宴从容曰卿效郅君章邪对曰臣闻蒐巡有度郊祀有节盘于游田著之前诫陛下今𫎇犯尘露晨往宵还容致不逞之徒妄生矫诈臣是以伏须神笔
  又曰孝武时侍中何偃南郊陪乘銮轺过白门阃偃将匐帝反手接之曰朕反陪卿也
  又曰王华等每与帝接膝共语貂拂帝手㧞貂置案上语毕复手插之
  齐书曰江淹累迁侍中初淹年十三时孤贫常采薪以养母曾于樵所得貂蝉一具鬻以供养其母曰此故汝之休徴也汝才行若此岂长贫贱耶可留待得侍中著之至是果如母言
  南史曰谢朏音斐为侍中及齐受禅胐当日在直百僚陪位侍中当解玺胐佯不知曰有何公事传诏云解玺授齐王朏曰齐自应有侍中乃引枕卧传诏惧乃使称疾欲取兼人朏曰我无疾何所道遂朝服步岀东掖门乃得车仍还宅是日遂以王俭为侍中解玺既而武帝请诛朏高帝曰杀之则成其名正应容之度外
  齐职仪曰魏侍中掌傧赞大驾出则次直侍中䕶驾正直侍中负玺陪乘不带劔皆骑从御豋殿与散骑侍郎对挟帝侍中居左常侍居右备切问近对拾遗补阙也又曰东汉侍中便蕃左右与帝升降法驾岀多识者一人参乘兼负传国玺操斩蛇劔
  南史曰朱异居权要三十馀年善承上旨故特被宠任历官自员外常侍至侍中四官皆珥貂自右卫率至领军四职并驱卤簿近代未之有也
  梁书曰萧玠会侍中阙选司举王筠等四人并不称旨高祖曰我门中久无此职宜用萧玠为之玠博物强识应对左右多所匡正高祖任重之
  又曰王训字怀范为侍中武帝问何敬容曰禇彦回年几为宰相对曰少过三十帝曰今之王训无谢彦回彦回宋明帝时为侍中
  又曰柳庆远为侍中尝失火禁中惊惧帝悉敛诸门钥问柳侍中何在至即悉付之
  后魏书曰罗结世祖初迁侍中外都大官总三十六曹事年一百七岁精爽不衰世祖以其忠悫甚见信待监典后宫岀入卧内
  又曰甄琛拜侍中以其衰老诏赐御府杖朝直杖以岀入
  五代史百官志曰北齐侍中因后魏置六人掌献纳谏正及进御之职参与诸公论国政也
  唐书曰魏徴代王珪为侍中尚书省滞讼有不决者诏徴评理之徴性非习法但存大体以情处断无不悦服又曰杨师道为侍中性周慎谨密未尝漏泄内事亲友或问禁中之言乃更对以他语尝曰吾少窥汉史至孔光不言温室之树每钦其馀风可庶几也
  唐书官品志曰侍中高功者在职一年诏加侍中祭酒与侍郎高功者一人对掌禁令
  华阳国志曰谯隆为上林令武帝欲广上林苑隆言尧舜至治广德不务林苑帝后思其言徴为侍中
  益部耆旧传曰蜀郡张宽字叔文汉武帝时为侍中从祀甘泉至渭桥有女人浴于渭水乳长七尺上怪其异遣问之女曰帝后第七车者知我所来时宽在第七车对曰天星主祭祀者齐戒不严则女人见
  又曰李固字子坚谏帝云臣一日会朝中见诸侍中皆诸家年少无一宿儒可顾问者乃进杨厚黄琼
  三辅故事曰金日䃅字翁叔封秺侯有忠勤之节七叶侍中
  文士传曰张衡拜侍中恒居帷幄从容风议拾遗左右竹林七贤传曰山涛大始七年为侍中诏书曰涛清风淳履思心通远宜侍帷幄尽规左右
  颜含别传曰颜髦字君道仪状严整风貌端美大司马桓公叹曰颜侍中廊庙之望喉舌机要
  魏明帝先贤传曰卢植字子干拜侍中逆臣董卓议欲废帝群僚之士唯卓是顺独植正色卓遂大怒欲害植议郎彭伯群与卓亲入为卓议曰夫善人者天下之纪卢侍中海内大儒天下之望今先害之则天下怖卓遂止
  孔丛子曰孔臧与子琳书侍中安国特见崇礼不供亵事独得掌御唾壶朝廷之士莫不荣之此亲汝所见环济要略曰侍中古官也或曰风后为黄帝侍中周时号常伯常者言其道德可常遵也秦始皇复古冠貂蝉汉因而不改侍帷幄受顾问拾遗于左右岀则负玺以从秩二千石
  语林曰晋孝武好与虞啸父饮酒不醉不出后临岀拜殆不复能起帝因呼人扶上殿扶虞侍中啸父答曰臣位未及扶醉未及乱非分之赐所不敢当帝美之敕左右疏其语
  续搜神记曰程咸字延休其母始怀咸梦老公授药与之服此当生贵子晋武帝时历位至侍中有名于世挚虞决疑要注曰晋武帝时彭权为侍中帝问侍臣旄头之义何谓邪权对曰秦纪云秦国有奇怪触山截水无不崩溃唯畏旄头故使虎士执之以卫至尊
  山公启事曰侍中太常河南尹并缺皆显职宜必得其人右军裴偕通理有才义佥论以为侍中才又启云诏侍中缺当复得人谁可者雍州刺史郭奕左卫将军王济皆忠亮有美才侍中之最高者也
  傅咸诗序曰朗陵公何敬祖咸之从内也国子祭酒王武子咸从姑之外孙何公既豋侍中武子俄而亦作二贤相得甚欣咸亦庆之乃赋诗以申怀曰吾兄既凤翔王子亦龙飞双鸾游兰渚二难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清辉
  梁王筠为从兄让侍中表曰至如先勲旧儒之胄积德累仁之基九世七叶之华相韩事汉之贵不然则子骏之学洞古今平子之思侔造化仲宣之辨识无滞次仲之解经不穷然后可以喻旨公卿问对帷扆陪六尺之舆通四方之意求之微臣此途顿隔
  梁丘迟为范卫军让梁台侍中表曰是以怀铅早岁不以陨获累心蹑𪨗晩年岂以充诎有念易农伊泰仕焉已幸遂复分竹九疑拥旄百越值天地中开神武再廓麻丝是蓄菅蒯靡遗今伯运肇基四海明目枢机规辟实在得人况在庸微何用膺荷
  北齐邢子才为彭城王韶让侍中表曰貂鼲映首日月在躬冠盖庶寮跨蹑多士虽智惭量力明阙自知在梁之讥无待喧哗之议素飡之贞岂湏噂𠴲之口何悟天情方眷复延今宠遂总录百揆寅亮万机文昌治本得失所系用才长短隆替以之何容以斯寡薄用膺兹位












  太平御览卷二百一十九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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