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览 (四库全书本)/卷0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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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六百三十八
  宋 李昉等 撰
  刑法部四
  律令科附
  齐书曰初江左用晋世张杜律二十卷孔稚珪删注修改与竟陵王议务从轻曰仲尼有言古之听狱者求所以生之今之听狱者求所以杀之与杀不辜宁失不经则断狱之职古所难矣写律上国学置律助教依五经例策试上高第便擢用之
  北齐书曰武帝河清中有司奏上齐律其不可为定法者别制权令二卷与之并行后平秦王高归彦谋反预有约罪无正条于是遂有别除权令与律并行大理明法上下比附欲出则附依轻议欲入则附从重法奸吏因之舞文出没至于后主权幸用事有不附之者阴中以法纲纪紊乱卒至于亡
  三国典略曰齐封述渤海修人廷尉卿轨之子也久为法官明解律令议断平允时人称之
  隋书曰李徳林开皇元年敕令与太尉任国公于翼高颎等同修律令事讫别赐九环金带一腰骏马一疋赏损益之多也
  又曰刘行本为侍御史雍州别驾元肇言于上曰有一州受人馈钱二百文依律令合杖一百然臣下车之始与其为约此吏故违请加徒一年行本驳之曰律令之行已发明诏与民约束今肇乃敢重其教命轻忽宪章欲申乞言之必行忌朝廷之大信亏法取威非人臣之体上嘉之
  唐书曰高祖入关除隋苛政为约法十二条唯制杀人劫盗背军叛逆者馀并蠲除之及受禅又用开皇律令除其苛细五十三条格务从宽简取便于时仍遣裴寂殷开山郎楚之沈叔安崔善之徒撰定律令太宗即位命长孙无忌房玄龄与当朝通议之士更加厘改戴胄魏徵又言旧律太重于是议绞刑之属五十条免死断其右趾焉应死者多蒙全活得罪者咸称赖之
  又曰太宗问大理卿刘徳威曰近来刑网稍密何也对曰诚在君上不由臣下主好宽则宽好急则急律文失入减三等失出减五等今则反是失入则无辜失出则获大罪所以吏各自爱竞执深文畏罪之所致耳太宗然其言
  又曰神龙元年赵冬曦上书曰臣闻夫今之律者乃具千条馀近有隋之弊奸臣将弄其法故著律曰犯罪而律无正条者应出罪则举重以明轻应入罪则举轻以明重立夫一言而发其数百条自是迄今竟无刊革遂使死生必因乎法律轻重必因乎爱憎受罪者不知其然举事者不知其犯臣恐贾谊见之必为之恸哭矣又曰时所用旧律其文起自魏文侯师李悝悝撰攻诸国法著经以为王者之政莫急于盗贼须劾捕故著囚捕二篇其轻狡越城慱戏借假不廉侈淫逾制以为杂律一篇又以具其加减是故所著六篇而已然皆罪名之制也
  六韬曰文王问太公曰愿闻治国之所贵太公曰贵法令必行法令行则治道通治道通则民大利民大利则君徳彰矣文王曰法令必行大利民人奈何太公曰法令之必行则民俗利天下利是法令之必行大利人民也又曰愿闻为国之大失太公曰为国之大失者为上作事不法君不觉悟是大失也文王曰愿闻不法太公曰不法则令不行令不行则主威伤不法则邪不正邪不正则祸乱起不法则刑妄行刑妄行则赏无功不法则国昏乱国昏乱则臣为变君不悟则兵革起兵革起则失天下文王曰诫哉
  管子曰法者所以兴功惧暴律者所以定分止争又曰凡国无法则众不知所为无度则事无仪有法不正有度不直则治僻治僻则国乱故曰正法直度罪杀不赦杀戮必信民畏而惧武威既明令不再行
  又曰凡军国重器莫重乎令令重则君尊君尊则国安令轻则君卑君卑则国危故安国存乎尊君尊君存乎行令行令存乎严罚严罚令行则百吏皆恐罚不严令不行则百吏皆喜故明君察于治人之本本莫要乎令故曰亏令者死益令者死増益令者杀无赦不行令者死又曰凡牧民者欲民之可御也欲民之可御则法不可不重也法者将立朝廷立朝廷则爵服不可不贵也爵服加于不义则民贱其爵服民贱其爵服则人主不尊令不行矣
  又曰夫法者法天地之象四时之行所以治天下也四时之行有寒有暑圣人法之故有文有武天地之位有有前有后有左有右圣人法之以建经纪春生于左秋杀于右夏长于前冬藏于后生长之事文也收藏之事武也是故文事在左武事在右圣人法之以行法令又曰正月之朔百吏在朝君乃出令布宪于国五乡五师五属大夫皆受宪于上大夫
  晏子曰君之所以尊者令令不行是无君也故明君慎令
  文子曰文子问老子曰法安所生曰法生于义义生于众适众适义合乎人心此治之要也法者非从天生非从地出发于人间反己自正
  商君书曰凡人主徳行非出人也勇力非过人也然民虽有圣智弗敢谋有勇力弗敢杀虽众弗胜其制民无亿万之数虽行重赏而民弗敢争行重罚而民弗敢怨者法也
  又曰法令者为治之本人君之所以制民者也知者不得过愚者不得不及名分不定而欲天下之治也是犹欲无饥而去食欲无寒而去衣也欲至东而西行其不㡬亦明矣一兔走而百人逐之非兔一可以分百也由名之未定也夫卖兔在市盗不敢取分之定也今法令不明其名不定天下之人得议之也
  慎子曰法之功莫大使私不行君之功莫大使民不争今立法而行私与法争其乱甚于无法立君而尊贤与君争其乱甚于无君故有道之国法立则私义不行君立则贤者不尊民一于君事断于法是国之大道也又曰法虽不善犹愈于无投钩分财投策分马非以钩策为均也使得荣者不知所以徳得恶者不知所以怨以塞怨望也
  又曰尧为匹夫不能使邻家化至为主则令行禁止由此观之贤未足以服不肖而势位足以屈贤
  申子曰君必有明法正义若悬权衡以称轻重所以一群臣也
  又曰尧之为治也盖明法察令而已圣君任法而不任智任数而不任说黄帝之治天下置法而不变使民安乐其法也
  又曰昔七十九代之君法制不一号令不同然而俱王天下何也必国富而粟多也
  韩子曰鲁烧积泽天北风火南向恐烧国哀公自将众趋救火人尽逐兽而火不救乃召仲尼仲尼下令曰不救火而逐兽者罪令下未遍火遂救
  又曰治大国而数变法则民苦之是以有道之君贵虚静重变法也
  又曰释法术而为治尧不能正一国去规矩而妄意度奚仲不能正一轮使中主守法术拙匠执规矩尺寸则万不失一又曰董安于为赵上地守行石阜山中见涧峭如墙深百仞因问其乡左右曰尝有入此者乎对曰无有曰婴儿痴聋狂乱人尝有入此者乎对曰无有马羊牛尝有入此者乎对曰无有安于喟然叹曰吾能治矣使吾法之无赦犹入涧之必死也则民莫之犯何为不治也又曰荆庄王有弟门者立法群臣大夫诸侯公子入朝马蹄践者廷理斩其辀戮其御于是太子入朝马蹄践霤廷理依法太子怒入为王泣曰必为诛戮廷理王曰法者所以敬宗庙尊社稷故臣受命尊敬社稷者社稷之臣焉可诛也太子乃还走避舎露宿三日北面再拜请罪
  又曰夫臣之侵其主也如地形焉即渐以往使人主失端东西易面而不自知故先王立教司南以端朝夕明王使其群臣不游意于法之外不为恵于法之内虎所以能服狗者爪牙也使虎释其爪牙使狗用之则虎反服于狗矣人主者以刑徳制臣也今君释其刑徳而臣用之则君反制于臣矣
  又曰犇车之上无仲尼覆舟之下无伯夷故号令者国之舟车也安则智廉生危则鄙争起
  又曰越王问于大夫种曰吾欲伐吴可乎对曰可矣吾赏厚而信罚严而必君必欲知之何不试焚宫室于是遂焚宫室民莫救火乃下令曰民之救火而死者比死敌者之赏胜火而死比胜敌之赏不救火者比降北之罪民之涂其体被濡衣赴火者左三千人右三千人始知必胜之势也
  又曰吴起为魏武侯西河之守秦有小亭临境起欲攻之乃倚一车辕于北门之外而令曰有能徙此南门之外赐之上田上宅民莫之徙也及有徙之者遂赐之如令俄又置一石赤黍东门之外而令之曰有能徙之于西门之外者赐之如初民则争徙之乃下令大夫曰攻亭有能先登者仕之国大夫赐之上田宅民争上于是攻亭一朝而拔之
  阮子曰渔人张网于渊以制吞舟之鱼明主张法于天下以制强梁之人立法以堤民百姓不能干立防以堤水江河不能犯
  傅子曰律是咎繇遗训汉命萧何广之
  又曰天为有形之主君为有国之主天以春生犹君之有仁令也天以秋杀犹君之有威令也故仁令之发天下乐之威令之发天下畏之乐之故乐从其令畏之故不敢违其令若宽令发而人不乐无以称仁矣威令发而下不畏无以言威矣无仁可乐无威可畏能保国致治者未之有也
  会稽典录曰董昆字文通馀杭人也少游学师事颍川荀季卿受春秋治律令明逹法理又才能拨烦县长潘松署功曹史刺史卢孟行部垂念冤结松以孟明察于法令转署昆为史孟到昆断刑法甚得其平孟问昆本学律令所师为谁昆对事荀季卿孟曰史与刺史同师孟又问昆从何职为狱吏松具以实对孟叹曰刺史学律犹不及昆召之署文学
  杜预律序曰律以正罪名令以存事制
  张裴律序曰张汤制越官律赵禹作朝会正见律盐铁论曰夫善言天者合之于人善言古者考之于今三尺四寸之律古今一也
  又曰昔秦法繁于秋荼而网密于凝脂然而上下相趋奸伪萌生
  崔寔政论曰君以审令为明臣以奉令为忠故背制而行赏谓之作福背令而行罪谓之作威作威则人畏之作福则人归之夫威福者人主之神器也譬之操莫邪执其柄则人莫敢抗失其柄则还见害也
  风俗通曰皋陶谟虞始造律萧何成以九章此阅百王不易之道也夫吏治也当先自正然后正人故承宪履绳动不失律令也
  
  后汉书曰章帝时陈宠代郭躬为廷尉帝纳宠言制除钻琴严切钻诸惨酷之科
  又曰明帝永平十二年诏曰车服制度恣极耳目田荒不耕游食者众有司其申明科禁宜于今者宣下郡国魏志曰曹仁少时不修行检及长为将严正奉法令常置科于左右案以从事
  宋书曰顾深之子宝先大明中为尚书水部郎先深之为左丞荀万秋所劾及宝先为郎万秋犹在职自陈不拜世祖诏曰宪司之职理有厘正而顷刻无轻重辄致私绝此风难长主者可严为其科
  刘劭律略曰删旧科采汉律为魏律悬之象魏
  扬雄剧秦美新曰金科玉条科条谓所施法律金玉珍之也
  说文曰科程也程品也十发为程十程为寸













  太平御览卷六百三十八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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