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览 (四库全书本)/卷06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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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六百九十八
  宋 李昉等 撰
  服章部十五
  屦        屐
  屣        靴
  𪨗        屧
  
  释名曰屦拘也所以拘足也
  说文曰屦履也一曰鞮也
  诗曰葛屦五两冠绥䨇止
  又葛屦曰紏紏葛屦可以履霜
  周礼曰屦人掌王及后之服屦为赤舄黒舄赤𫄷黄𫄷青句素屦葛屦复下曰舄单下曰屦古人言屦以人言屦以通于单勾当为约赤𫄷通于复下为下縁也黄𫄷以赤黄之丝辨外内命夫命妇之命屦功屦散屦功屦次命屦散屦去饰者
  大戴礼曰入于戸未尝越屦是高柴之行也
  礼曰侍坐于长者屦不上堂觧屦不敢当阶就屦地而举之屏于侧向长者而履跪而迁屦俯而纳屦
  又曰戸外有二屦言闻则入言不闻则不入毋践屦毋踖席
  又曰国家靡君子不履丝屦
  左传曰齐侯游于姑棼遂田于贝丘贝丘齐地见大豕从者曰公子彭生也公怒曰彭生敢见射之豕人立而啼公惧坠于车伤足䘮屦反求屦于徒人费弗得鞭之见血又曰楚子使申舟聘于齐曰无假道于宋及宋华元曰过我而不假道鄙我也鄙我亡也亡一也乃杀之楚子闻之投𬒮而起屦及于窒皇剑及于寝门之外
  又曰齐晋战于鞍郤克伤矢流血及屦未绝鼓音又曰吴伐越越子御之大败之虚姑浮以戈击阖庐伤将指取其一屦
  榖梁传曰公弟叔盻其曰弟叔盻贤之也宣公杀赤而非之织SKchar而食终身不食宣公之食
  孟子曰许行自楚之滕其徒数十人皆衣褐捆SKchar织席以为食
  
  释名曰屐搘以践泥也为两足搘以践泥也帛屐作支如𪨗者也不曰帛𪨗而曰帛屐者𪨗不可以践泥屐可以践泥也故谓之屐
  汉书曰袁盎使吴吴王使围守之乃力决帐直出屐行七十里
  东观汉记曰范昇奏云伏见太原周党东海王良山阳王戎使者三到乃肯就车脱衣觧屐昇于华毂
  晋书曰宣王初欲追诸葛于关中多蒺藜乃使军吏二千着软材木屐前行然后进晋宣帝杂教云当预作太平木屐遇践时有蒺藜悉着屐蒺藜着屐底
  又曰谢安遣弟石及从子玄征符坚所在皆克安方对客围碁有驿书到碁毕还内过戸限心喜不觉屐齿折又曰王述性急尝食鸡子以箸刺之不得便怒掷于地鸡子圎转不止便下以屐齿踏之不得嗔甚掇口中嚼而吐之
  又曰祖约好财阮孚好着蜡屐同是累而未判其得失有诣约见正料财物客至屏当不尽馀两小簏着背后倾身障之意未能平或有诣阮见正蜡屐因叹曰未知一生当着几量屐神色闲畅于是胜负始分
  又曰石勒击刘曜使人着铁屐施钉登城
  晋中兴徴祥说曰旧为屐者齿皆逹名曰露卯泰元中忽不复彻名阴卯亦服妖也识者以为卯谋也必有阴谋烈宗末骠骑𠫵军袁恱之始有阴谋之事及隆安遂致大乱
  宋书曰谢灵运好山水寻山陟岭必造幽峻岩嶂数十里莫不备尽登蹑常着木屐上山则去其前齿下则去其后齿
  又曰虞玩之高帝镇东府朝廷致敬玩之为少府犹蹑屐造席高帝取屐视之讹黒钉脱蒵断以草接之问曰卿此屐已几载玩之曰初释褐拜征北行佐买之着已三十年贫士竟不易办高帝咨嗟因赐以新屐玩之不受问其故荅曰公之赐恩华俱重但旧簪弊席复不可遗所以不敢当帝善之
  又曰刘凝之有尝认其著屐笑曰仆著已败今家中觅新者偿君此人后田中得所失送还不肯复取
  齐书曰沈麟士昔尝行路邻人认其所著屐麟士曰是卿屐耶即跣而反邻人得屐送前者还之麟士曰非卿屐耶笑而受之
  萧子显齐书曰襄阳有盗发古塜者传云是楚王冢获玊屐玉屏风
  梁书曰范廉为吴兴太守广陵高爽有险薄才客于廉委以文记爽尝有求不遂乃为屐谜以喻廉曰刺鼻不知喋蹋面不知瞋啮齿作步数持此得胜人讥其不计耻辱以此取名位
  论语隐义注曰孔子至蔡觧于客舎人夜有取孔子一只屐去盗者置屐于受盗家孔子屐长一尺四寸与凡人屐异
  孔丛子曰孔穿振方屐见平原君
  宗元嘉起居注曰刘祯弹广州刺史韦朗𧷢有白荆屐六七十量
  风俗通曰延加中京师长者皆着木屐妇女始嫁作漆𦘕屐五色彩为系后党事起九族俱系妇人桎盖木屐之像
  世说曰王子敬兄弟见郄公蹑屐问訙甚修外生礼及嘉賔死着高屐仪容轻慢毎命坐皆云有事不暇坐郄公慨然曰若使嘉賔不死䑕軰敢尔
  语林曰郑玄在马融门下业成辞归融心忌之郑玄亦疑有追乃坐桥下据屐融果转式逐之告左右曰玄在土下水上而据木必死矣遂罢追竟以免
  华阳国志曰何随家养竹人盗其笋随行见恐盗者觉挈屐而归
  皇甫谧高士传曰袁闳字夏甫汝南人也筑室于庭首不著布身无单衣足著木屐
  汝南先贤传曰戴良嫁女布裳木屐
  秦记曰苻健皇始四年新平县有长人见语民张靖曰苻氏应天受命当太平健以为妖妄下靖狱是月河渭溢浦津监冦登于河中得只屐长七尺三寸迹称履五指长尺馀文深一寸登以献健因赦靖
  刘欣期交州记曰赵妪者九真军安县女子乳长数尺不嫁入山聚群盗常着金擒踶屐
  庾仲雍荆州记云刘盛公枝江人桓司空临州与上佐游于灵溪盛公诣市还着皂盖布裙以杖荷屐诣桓司空
  神仙传曰左慈见孙讨逆孙著鞭驱马慈著木屐䇿杖徐步然终不能及乃止
  捜神记曰昔作屐妇人圆头男子方头盖作意欲别男女也太康妇人皆方头屐与男无异
  集异记曰广平游先期妄见一人着赤袴褶知是其魅乃以刀斫之乃死良久方变是所常着屐
  异𫟍曰介子推逃禄隐迹抱树烧死文公拊木哀嗟伐而制屐毎怀割股之功俯视其屐曰悲乎足下足下之称实起于此
  又曰丹阳县有梅姑庙姑生时有道术能着屐行水上后负道法婿怒杀之投其尸于水上乃随波流漂至今庙处晦望之日时见水雾中暧然有屐
  夣书曰粗屐为使令卑贱𩔗也夣得麄屐得僮使之也王褒僮约曰持斧入山断𫐓裁辕若有馀材当作爼几木屐
  
  说文曰屣鞮属也鞮革履也
  史记曰汉孝武帝云使朕诚得如黄帝视弃妻子如脱屣耳
  魏志曰王粲字仲宣蔡邕见而竒之賔客盈坐闻王至倒屣迎之
  后汉书曰皇甫规有当世重望乡人有行贿为郡守谒规规卧不起闻王符至遂倒屣而迎
  春秋后语曰魏太子击逢文侯之师田子方于朝歌朝歌纣之所都今卫州地引车避下谒之田子方不为礼太子击因问曰富贵者骄人乎贫贱者骄人乎子方曰贫贱者骄人耳夫诸侯而骄则失国大夫而骄则失家富贵者安敢骄人贫贱骄人耳行不合言不从则去之楚越若脱屣然太子不怿而去
  淮南子曰尭之有天下也年衰志闷举天下而传之舜犹邦行而脱屣
  孟子曰舜视弃天下犹弃弊屣也
  世说曰何晏为吏部尚书王弼未弱冠往见之晏倒屣迎之
  
  释名曰靴本戎服也赵武灵王服之
  北齐书曰郑太妃初与神武避葛荣同走并州负困燃马屑自作靴
  又曰任城王谐为并州刺史有妇人临汾水浣衣有乘马人换其新靴而去妇人持故靴诣州言之谐召城外诸妪以靴示之绐曰有乘马人于路被贼劫害遗此靴焉得无亲属乎一妪抚膺哭曰儿昨服此靴向妻家如其语捕获一时称明察
  后魏书曰有人遗赵柔靴数百枚柔与子善明鬻之于市有人从柔买柔索绢三十疋有商人知其贱与柔三十疋善明欲取之柔曰与人交易一言便定岂可以利动心也遂与之
  唐书曰建中初赠司徒沈易良之妻崔氏即太后之季父母也上见之方屣而靴
  邺中记曰石虎皇后出女骑千人皆着五彩织成靴列仙传曰仙人文賔太丘人也卖靴为业
  魏武与杨彪书曰今遗足下织成靴二量
  慕容晃与顾和书曰今致绣靴一量
  傅咸表曰凉州民先办靴从军之物然后作衣
  𪨗音脚
  说文曰𪨗屐也
  释名曰𪨗草SKchar也出行着之𪨗轻便因以为名也春秋后语曰赵相虞卿蹑𪨗担簦来说孝成王王说赐白璧一䨇黄金百镒再见拜为上卿故号虞卿
  谢承后汉书曰江夏刘勤贫作屦供食常作一量缕㫁勤置不卖出行妻卖以籴米勤归而炊熟怪问何所得米妻以实告勤责妻曰卖毁物欺取其直也因弃不食仕至司徒
  宋书曰刘敬宣尝夜与僚佐宴空中有投一只芒𪨗于坐坠敬宣食盘上长三尺一寸已经人著耳鼻间并欲坏顷之敬宣参军司马道赐反敬宣为其所害
  又曰张畅在彭城为魏太武所围太武遣李伯至城欲与畅语李伯君南土膏粱何为着𪨗君而着此使将士云何畅曰膏梁之言武诚为愧但以不武受命统军戎阵之间不容绥服
  齐书曰沈瑀为馀姚令瑀初至富吏皆鲜衣美服自彰别瑀怒曰汝等下县吏何得自拟贵人悉使着芒𪨗粗布侍立终日足有蹉趺辄加榜捶
  又曰禇彦回幼有清誉宋元嘉末魏军逼瓜步百姓咸负担而立时父湛之为丹阳尹使其子弟并着芒𪨗于斋前习行或讥之湛之曰安不忘危彦回时年十馀甚有惭色
  梁书曰侯景即位童谣曰脱青𫀆着芒𪨗荆州太子挺应
  又曰何点方尚书乘柴车蹑草𪨗恣心所适致醉而归陈书曰沈众武帝时兼起部尚书监起太极殿恒卧布袍芒𪨗以麻䋲为带朝士咸共诮其所为
  唐书曰孟元阳起于陈许军中理戎整肃曲环主屯作西华阳芒𪨗立稻田中湏役者退而方去
  风土记曰美朱爽之轻𪨗爽藤也赤色縁木而长大如箭竿越人以为𪨗经以青芒行山便于用故越人重之
  捜神记曰元康之末太安之间江浦之域有败𪨗自聚于道多或至四五千两人散去之投林草中明日视之悉复聚矣或云狸衔而聚之世之所说𪨗者人之贱服而当劳辱下民之象也败者疲敝之象也道者地理四方所以交通王命所由往来也今败𪨗聚于道者象下民疲病将相聚为乱绝四方而壅王命
  临海水土记曰𪨗鱼长一尺如𪨗形
  俗说曰刘贞长少时居丹徒家至贫时方回数出南射堂射刘往市卖𪨗路经射堂边过人无不看射刘过初不回顾方回异之遣问信荅曰老母朝来未得食至市货𪨗不得展诣后过刘招之始来与共语觉其佳笑林曰南方人至京师者人戒之曰汝得物唯食慎勿问其名也后诣主人入门内见马矢便食恶臭乃步进见败𪨗弃于路因复嚼殊不可咽顾伴曰且止人言不可皆信后诣贵官为设馔因相视曰故是首物且当勿食
  音爕
  宋书曰袁粲为丹阳尹步屧白阳郊野间遇一士人便呼与饮明日此人谓被知到门求进粲曰昨饮酒无偶𦕅相要耳竟不与相见
  齐书曰江泌字士倩济阳人也少贫好学昼则斫屧为业夜则随月光读书光斜则握升室
  梁书曰临川王宏奢侈过度后庭数百十人皆极天下之选所幸江无畏服玩侔于齐东昏潘妃其宝屧直千万


  太平御览卷六百九十八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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