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览 (四库全书本)/卷0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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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八百二十八
  宋 李昉等 撰
  资产部八
  屠        酟
  卢        肆店附
  卖买       驵侩
  屠
  周礼地官下曰凡屠敛其皮角䈥骨入于玉府以当税敛作噐也
  史记曰魏公子无忌请朱亥夺晋鄙军亥笑曰臣乃市井鼔刀屠者公子亲数存之所以不报谢者小礼无所用今乃臣效命之秋也
  又曰淮阴屠中少年有侮韩信者曰汝虽长大好带刀中情怯耳
  又曰樊哙少以屠狗为事
  东观汉记曰闵仲叔客居安邑老病家贫不能买肉日买一片猪肝屠者不肯为断
  王隐晋书曰愍怀太子令人屠肉自己分手齐揣轻重斤两不差公曰其母本屠家女
  南史曰王敬则少时屠狗商贩遍于三吴后为吴兴太守入乌程从市过见屠者析肉叹曰是我少时在此作也召故人饮酒叙平生不以屠也
  萧子显齐书曰帝于芳乐苑立市大官每旦进酒肉杂肴使宫人屠酤
  周书曰太祖尝游上党有市屠壮徤众多畏惮太祖气凌之常醉命屠进几割肉小不如意叱之屠袒其胸谓太祖曰尔豪则刺我太祖即剚其腹市人骇观报之属吏李继韬惜而逸之
  孔丛子曰子高谓齐王曰昔臣尝行临淄市见屠商焉身修八尺髯如㦸市易之男女未有敬之者无徳故也庄子曰楚昭王谓司马子綦曰屠羊说居处卑职陈义甚高子为我延之以三旌之位说曰夫三旌之位吾知其贵于屠羊之肆万锺之禄吾知其富于屠羊之利然岂可贪爵禄使吾君有妄施之名愿复反屠羊之肆遂不受也
  又曰朱泙漫学屠龙于支离益单千金之家技成而无所用
  尉缭子曰太公望行年七十屠牛朝歌
  尸子曰屠者割肉则知牛长少
  又曰宋人有公敛皮者适市反呼曰公敛皮屠者⿺辶处收其皮
  燕丹子曰荆轲与武阳入秦过阳翟轲买肉争轻重屠者辱轲武阳欲撃轲止之
  淮南子曰命屠而烹其肉或以酸或以甘剂和万方其本一牛之体也
  又曰屠牛坦一朝觧九牛而刃可以剃毛庖丁为刃十九年刃如新砥硎庖丁又砥磨也何则游乎众虚之门
  贾谊书曰屠牛坦一朝觧十二牛而芒刃不顿剥割皆中理
  盐铁论曰骐骥挽车垂头于太行之坂屠者脱之桓谭论曰关东鄙语曰人闻长安乐出门西向笑知肉味美则对屠门而大嚼
  三辅旧事曰太上皇不乐关中思慕乡里高祖徙丰沛屠儿卖饼商人立为新丰县故多小人
  又曰更始遣将军李松攻王莽屠儿卖饼者皆従之屠儿杜虞手杀莽
  凉州异物志曰大秦之国断首去躯操両刀屠人杜夷幽求曰齐宣王见屠宰羊哀其旡罪以豕代之得咸集曰屠牛酤酒凿钱作锡皆有损害
  
  毛诗鹿鸣伐木曰有酒湑我无酒酤我
  论语乡党曰沽酒市脯不食
  汉书曰武帝天汉三年初榷酒酤
  后汉书曰琅琊海曲吕母家素丰资产数百万乃益醸醇酒买刀剑衣服少年来沽者皆賖与之视其乏困辄假衣裳不问多少
  又曰刘宽尝坐遣苍头市酒迂久大醉而还客不堪之骂曰畜产宽须臾遣人视奴疑必自杀顾左右曰此人也骂言畜产辱孰甚焉故吾惧其死也
  又曰崔寔初父卒剽买田宅起冢茔立碑颂葬讫资产竭尽困窘因以酤醸贩鬻为业时人多以讥之寔不之改亦取足而已不致盈馀
  吴志曰潘璋字文珪性博荡嗜酒居贫好奢酤债家至门辄言后豪富相还
  宋书曰吏部尚书度仰文当令奴酤酒利其十百后魏书曰郑羲为西兖州刺吏多所受纳政以贿成性又啬吝人有礼饷者不与杯酒脔肉西门受羊酒东酤卖之
  唐书曰建中三年初㩁酒天下悉令官醸斛収直三千米虽贱不得减二十委州县综领醨簿私醸罪有差以京师王者都特免其㩁
  又曰元和十四年湖州刺史李应奏先官酟酒代百姓纳摧岁月既久为弊滋深伏望许令百姓自酤取登旧额仍旧两税随贯均出依旧倒折纳轻货送上都许㩁酒钱旧皆随两税徴众户自贞元以来近有进奉故上言百姓因弊纳轻不允请置官坊酤以代之既得请则严设酒法困之人举手触禁而官収厚利以济其私为害之日久矣及应诏奉罢议者谓宰臣能因一州之请推为天下之法则其弊革矣
  韩子曰宋有酤酒者升概甚平遇客甚美为酒甚美悬旗甚高然而酒酸不售怪其故问所知问长者杨青杨青曰汝狗猛也狗猛也何故不售曰人长焉或令孺子怀钱契壶往酤而狗迎龁之酒所以酸而不售夫国亦有狗猛迎而龁之士怀其术而往欲以明万乘之主臣为狗猛迎而龁之如此则主所以蔽士所以不用也贾谊新书曰邹穆公视民如子及死酤家不售酒童子不讴歌
  列仙𫝊曰酒客者梁市上酒家客也作酒常美日售万钱有过主人逐之主人酒更酸败遂至贫穷
  又曰女久者陈留酟酒妇也作酒甚美遇仙人过饮以素书五卷为质久开书乃飬性交接之术久要与诸少年饮酒与宿止行文书法颜色更好二十时仙人后遇过之笑曰盗道无师有翅不飞遂追仙人去
  木植乐府歌曰市肉取肥酤酒取醇交觞接杯以致殷勤
  
  汉书曰司马相如与卓文君驰居成都家徒四壁立文君久之不乐谓长卿曰苐归临邛从昆弟假贷聊足以为生何至自苦如此相如与俱之临邛尽卖车骑买酒舎乃令文君当卢卢酒也
  又曰霍光秉政广汉事光及薨后广汉为京兆尹心知微指发长安吏自将与俱至光子禹第直突入其门搜索私屠酤推破卢罂
  又曰鲁匡曰今绝天下之酒则无以行礼相飬放而亡限费财伤民请法古令官作酒以千五百石为一率关一卢以卖如淳曰酒家关四得客设酒卢故以卢名肆臣瓉案卢酒瓮
  世说曰阮公见酒家妇有美色当卢酤酒阮与王安丰常从妇饮酒既醉便眠其妇侧夫始殊疑之伺察终无他意
  又曰王濬冲为尚书令着公服乘轺车经黄公酒卢下过顾谓后车曰昔吾与𥞇叔夜阮嗣宗共酬饮于此竹林之游亦预其末自𥞇生阮公亡以来便为时所羁绁今日视此虽近邈若山河
  南史曰谢几卿性通脱会意便行不拘朝宪常预乐游苑宴不得醉而还因诣道边酒卢停车褰幔与车前三驺对饮时观者如堵卿处之自若
  
  周礼天官内宰之职曰凡建国佐后立市设其次置其叙正其肆
  地官下曰肆长各掌其肆之政令陈其货贿名相近者相远也实相近者相迩也而平正之
  左传襄三十年曰伯有死于羊肆羊肆市列子产禭之枕之股而哭之敛而殡诸伯有之臣在市侧者既而葬诸斗城论语曰百工居肆以成其事君子学以致其道
  续汉书曰孝𤫊皇帝于后宫与人列肆贩卖使偷盗争闘上视以为乐
  谢承后汉书曰郭泰㧞申屠子陵于漆工之中嘉许伟康于屠酤之肆
  袁山松后汉书曰世祖令盆子赏甚厚以为赵王郎中后以疾失明赐均输官地以为列使食税于其身晋中兴徴祥说曰孝宗世会稽王辅政于府内园中穿池筑山山池之间处处有女婢沽酒卖肉于其中道子将见幸乘船至酒肆辄携入肆买肉状如㕓以为笑乐梁书曰吕僧珎为南兖州刺史从兄子先以贩葱为业僧珍至乃弃业求州官僧珍曰吾荷国恩重无以报效汝等固有常分岂可妄求叨越当速反葱肆耳
  皇甫谧高士𫝊曰许劭名知人历客舍则知虞求贤入酒肆则㧞楚子照
  晋令曰坐卢使者皆不得宿肆上
  殷氏世𫝊曰盖宽字元柞河南郑廉始出寒贱未知名宽见而奇之廉父尝居肆乃就拜其父于市众皆惊由是顕名位至司徒
  楚辞曰连蕙若以为佩过暴肆而失香
  张衡西京赋曰彼肆人之男女䴡靡奢于许史
  繁钦嘲应徳琏文曰应温徳云昔与季叔才俱到富波饮于酒肆日暮留宿主人有飬女年十五肥头赤面形似鲜卑偶悦之夜与通奸便住足下
  荘子曰曽不如早索我于枯鱼之肆
  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子法言曰如书不能要诸仲尼肆也李轨注曰卖书市书不经非书也
  语林曰王仲祖少有三逹览镜自翫曰王开山那生此儿又酷贫帽敝自以形美乃入帽肆就帽妪戯乃得新帽
  
  世说曰阮修字宣子常步行一百钱挂杖头至酒店便独酌酣畅
  崔豹古今注曰店置也以置货鬻之物
  卖买
  周礼地官下曰泉府掌以市之征布敛市之不售货之滞于民用者以其贾之物揭而书之以待不时而买者买者各从其抵都鄙从其主国人郊人从其有司然后予之
  又曰司市掌市之治教以量度成贾而征儥儥买也物有定价则买者来也以质剂结信而止讼质剂谓两书札而别之也以贾民禁伪而除诈以贾民为之者知物之情伪与寔诈以刑罚禁虣而去盗以泉府同而敛賖凡会同师役市司帅贾师而从治其市政掌其卖儥之事儥买也会同师役必市者大众所在来物以备之质人掌成市之货贿人民牛马兵器珍异凡卖儥者质剂焉大市以质小市以剂郑玄曰质剂月平价凡质大贾剂小贾玄谓质剂者为之劵书藏之也
  又曰贾师凡国之卖儥各帅
  礼记曲礼曰君子虽贫不鬻祭器
  左𫝊昭公二年公在干侯平子每岁贾马具从者之衣履而归之乎干侯公执归马者卖之乃不归马
  史记曰子贡既学于仲尼退而仕卫鬻财于齐鲁之间战国策曰燕王见郭隗曰齐因孤国之乱而袭破燕何如对曰古之人君有以千金求千里马者三年不得涓人请求之曰得千里马马已死五百金买其骨反以报君大怒对曰死马尚市况生马乎期年千里马至者三
  汉书曰汉兴接秦之弊诸侯并起民失作业而大饥馑米石五千人相食死者过半高祖令民无得卖子就食蜀汉天下既定民无盖藏苏林曰无物可盖藏
  又曰卫青比年出撃胡赋税既不足以奉战士有司请令民得买爵及赎禁锢免赃罪请置赏官名曰武功爵级七十万
  又曰桑弘羊置平凖于京师受天下委输工官治车诸器皆仰给大农大农诸官尽笼天下之货物贵则卖之贱则买之而富啇大贾无所牟大利牟取
  又曰贡禹上书欲令近臣自诸曹侍中以上家无得私贩卖者
  又曰中平元年初卖官自关内侯以下至虎贲羽林入钱各有差公千万卿五百万
  东观汉记曰光武常与朱祐皆买蜜合药上追念之即赐祐白蜜二石问今忆与朕长安时共买蜜乎
  又曰郭丹从师长买𦈡入函谷关乃慨然叹曰丹不乘使者车终不出关
  又曰司空宋弘常受俸得盐豉千斛遣诸生迎取上河令粜之盐贱诸生不粜弘怒便遣及其贱悉粜卖不与民争利
  谢承后汉书曰灵帝数游戯于西园令后宫彩女为客主身为商贾
  谢承后汉书曰张楷字公超治严氏春秋家贫无以为业尝乘驴车至县卖药足给食辄还乡
  王隐晋书曰刘宴字子真平原人少贫苦糠饭绳索作牛衣卖手䋲口诵
  齐书宋文济字敬逹吴兴人自卖以葬母太守谢瀹命为儒林不就
  又曰吴逹之义兴人也嫂亡无以葬自卖为十夫客以营冡椁从祖弟敬夫妻荒年被略卖江北逹之有田十亩卖以赎之
  南史曰会稽寒人陈氏有三女无男祖父母年八九十老无所知又笃隆病母不安其室遇岁饥三女相率于西湖采菱莼更日至市货卖未尝戯怠乡里称为义门北史曰齐常景耽好经史爱翫文词若遇新异之书殷勤求访或复货买不问价之贵贱必以得为期
  晏子春秋曰𤫊公妇人丈夫饰者国尽服之公使禁之曰女子以男饰者裂其衣断其帯裂衣㫁带相望不止公问晏子晏子曰公服之内而禁之于外犹县牛首于门鬻马肉于市公曰善使内勿服不还月而国人革服韩子曰楚人卖珠于郑为木兰之椟薰以桂椒缀以珠玉饰以玫瑰缉以翡翠郑人买其椟还其珠可谓善卖椟不可谓善鬻珠
  又曰宋之富贵有监止子者与人争买百金之璞因佯与而毁之负其百金而理其毁千镒焉
  又曰谚所谓佣自卖哀而不售士自誉辩而不信者也又曰田修教其子田章曰主卖官爵臣卖知力故曰自恃无恃人
  淮南子曰郢人有鬻其母者后请于买者曰此母老矣幸善食之而无多苦也此行大不义而欲为小义也三辅决录曰五门子孙凡民之五门今有河南西四十里冯氏兄弟三人共居此作五门客舍因以为民主飬猪卖猪故民为之曰苑中三公钜下二卿五门藿藿但闻豚声
  三辅皇图曰元始四年起明堂辟雍长安城南北为会市但列槐数百行而无墙屋诸生朔望会此市各持其郡所出货物及经书𫝊笙磬器物相与卖买雍容揖让或论议槐下
  董卓别𫝊曰吕布杀卓百姓相对欣喜抃舞皆卖家中珠瓌衣服床榻以买酒食自相庆贺长安酒肉为之踊贵
  汉武内𫝊曰帝先有玉杖一枝是西湖王所献帝甚爱之崩后故以入椁其年有人于扶风郡市中买得者帝时左右侍人识之以告有司诘问云见市中一人扵巷卖之贵三十疋即催交直寔不识卖者姓名
  皇甫谧高士传曰毛公薛公皆赵人也遭战国乱二人俱以处士隐于邯郸市毛公隐为博徒薛公隐为卖胶又曰韩康字伯休京兆㶚陵人常采药名山卖于长安市口不二价三十馀年时女从卖药康守价不与女子怒曰是韩伯休耶乃不二价康叹曰我本避名今小女子皆知有我何用药为乃遁㶚陵山中
  搜神记曰南阳宗定伯少年夜行逢鬼鬼问为谁定伯欺云我亦鬼遂为共侣赴宛行极困相担问鬼曰畏何物曰唯不喜人唾欲至宛便担鬼着酒瓮上经诣市鬼化为羊恐其变并唾之卖得钱千五百
  晋后记曰成都王围京邑城中鱼肉无出营巷卖死驴马肉杂死人肉卖之
  车频秦书曰王猛攻邺慕容评拒猛而恒卖水与军人思为乱猛因得败之
  周景式庐山记曰山有康皇庙庙有铜马一枚道士丁玄真取掷之涧中经宿复还丁乃卖与远村人买者尽病即送还悉愈
  列仙𫝊曰安期生琅琊阜乡人卖药海边秦始皇请见与语三日三夜赐金璧数千万
  风俗通曰夜籴俗记市买者当清旦而行日中交易所有夕时便罢无人也今乃夜籴糓明痴𫘤不足也凡斩不施惠者曰夜籴
  傅子曰𤫊帝榜门官崔烈入钱五百万取司徒
  语林曰苏峻新平帑藏空犹馀数千端麤练王公谓诸公曰国家凋敝贡御不至但恐卖练不售吾当与诸贤各制练服之数日间卖遂大售端至一金
  应新诗曰大官有馀厨大小无不卖岂徒脯与糗醯醢及盐䜴
  刘超让表曰臣家理应用一纯牛连市素不如意外厩猥牛中有任用者臣请以正陌三万钱五疋布乞以买此牛诏曰监此不足卖与宜便赐之然义与前后辞让不忘受一赐令亦必复不受可听如所启
  驵侩
  说文曰驵马侩也
  汉书曰子代金钱千贯节侩驵侩合会二家交易者驵者其首率也驵至即切侩贡外切
  后汉书曰吴汉字子颜贫给事县为亭长王莽末以宾客犯法乃亡命至渔阳资用乏以贩马为业
  续汉书曰平原王君公以将道深晓阴阳怀徳灭行和光同尘不为皎皎之操王莽世退身侩牛自给有似蜀之严君平
  搜神记曰羊公字雍伯雒阳人本以侩卖为业性孝父母葬无终山遂家焉
  晋令曰侩驵者皆当著巾白帖额题所侩驵者及姓名一足着白履一足着黒履
  淮南子曰叚干木晋国之大驵驵市侩也而为文侯师



  太平御览卷八百二十八
<子部,类书类,太平御览>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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