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览 (四库全书本)/卷08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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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八百七十
  宋 李昉等 撰
  火部三
  灯   烛   炬
  
  汉书曰王莽好变改制度政令烦多莽常御灯火至明东观汉记曰上从长安东归过汧幸祭遵营士众作黄门武乐至夜御灯火
  晋书曰温峤旋军武昌至牛渚矶水深不可测世云其下多怪物峤遂毁犀角而照之须臾见水族奇形异状或乘车马著赤衣者峤其夜梦人谓曰与君幽明道隔何故相照意甚恶之至镇未旬而卒
  唐书曰皇甫无逸为益州长史尝夜宿人家遇灯炷尽主人将续之无逸抽佩刀炷衣帯以为灯其廉介如此又曰睿宗好乐听之忘倦玄宗又善音律先天二年正月望日胡僧娑陁婆请夜开门燃百千灯睿宗御延喜门观乐凡经月日从大酺睿宗御安福门楼观百司酺宴以夜继昼经月馀日
  汉武内传曰西王母遣使谓帝曰七月七日当暂来帝至日扫除宫内燃九光之灯
  荀采传曰荀采爽女为阴瑜妻而夫早亡爽逼嫁与太原郭奕采入郭氏室暮乃去帷帐建四灯敛色正坐郭氏不敢逼
  三秦记曰始皇墓中燃鲸鱼膏为灯
  邺中记曰石虎正平声会于殿前设百二十枝灯以铁为之
  西京杂记曰长安巧工丁缓者为常满灯七龙五凤杂以芙蓉莲藕之奇
  又曰高祖初入咸阳宫周行府库金玉珍宝不可称言其尤异者有青玉五枝灯高七尺五寸下作蟠螭以口䘖灯灯燃则鳞甲皆动炳烂若星而盈室焉
  洞冥记曰汉武帝燃芳苡灯于阁上有白凤黒龙馵足来戏于阁边芳苡草出奔卢国
  又曰丹豹髄白凤膏磨青钖为屑以淳苏油和之照于神坛夜暴雨灯光不㓕
  羊头山记曰汉有常满灯不添满光明不绝也
  法显山记曰舎卫国精舎道东有外道天寺名曰影覆与佛论议处精舎夹道相对亦高六丈许所以名影覆者日在西时佛精舎影映外道天寺日在东时外道天寺影北映不得映佛精舎也外道常遣人守天寺洒扫烧香燃灯供养至明旦其灯辄移在佛精舎中娑罗门恚言诸沙门取我灯自供养佛娑罗门于夜自伺候见有金天神持灯绕佛精舎三匝供养佛前忽然不见娑罗门乃知佛神即舍家入道
  王子年拾遗记曰董偃常卧延清室以画石为榻高三尺广六尺石体甚轻郅支国所献也上设紫琉璃屏风列灵麻之烛如屈龙杂宝饰之侍人唯见灯明似言无碍乃扵屏风外扇之偃曰玉石岂须扇而后凉耶侍者乃以手摸之方知有屏风之碍
  又曰穆王东至大⿰音奇之谷起春霄之官集诸方士问佛道法时已将夜闻殷然雷声伏蛰皆动俄而有流光照于宫内王更设常生之灯一名恒明又有凤脑之灯缀水莲冰谷之花上去灯七八尺不欲使烟光远照也西王母来乘翠凤之辇共王饮食
  又曰燕昭王时海人乘霞舟以雕壶盛丹龙膏以献昭王王坐通云之堂亦曰通霞台以龙膏为灯照燿百里烟光丹紫国人望之咸言瑞光遥相拜之以火浣布为纒炷光满于宫内
  孙子曰火光明天者灯烛何施焉
  符子曰不安其昧而乐其明者是犹夕蛾去暗赴灯而死
  秦子曰智惠多则引血气如灯火消脂膏炷大而朗朗则膏消炷小而暗暗则膏息息则久也
  说苑曰楚荘王赐群臣酒日暮灯烛既灭乃有引美人衣者美人挽绝其冠缨
  桓谭新论曰余与刘伯师夜坐灯中脂炷燋秃将㓕余谓伯师曰人衰老亦如彼秃炷矣伯师曰人衰老应自续余曰养生可使白发更黒至寿极亦死耳
  王朗秦故事曰五华灯树正月朔朝贺设于下三阶之前月照星明虽夜犹昼
  淮南万毕术曰取蚖脂为灯置火中即见诸物
  语林曰嵇中散灯下弹琴忽有一人面甚小斯须转大遂长丈馀单衣革帯嵇视之既熟吹其灯㓕曰吾耻与鬼魅争光
  河图汴光篇曰阳精散而分布为火
  
  记曰侍坐于所尊敬烛至起异昼夜
  又曰烛不见跋跋本也烛尽则去之嫌若烬多有厌倦也
  又曰曾子寝疾童子隅坐而执烛
  又曰孔子曰嫁女之家三夜不息烛思相离也
  又曰祭之日汎扫反道乡为田烛
  又曰凡饮酒为献主者执烛抱燋执烛不让不辞不歌又曰礼者何也即事之治也君子有其事必有其治治国而无礼譬如终夜有求于幽室之中非烛何见又曰女子夜行以烛无烛则止
  周礼曰天府凡吉㓙之事祖庙之中沃盥执烛
  又曰凡邦之大事共坟烛庭燎坟烛麻烛也又坟大也树于门外曰大烛于门内曰庭燎仪礼曰主人爵弁纒裳从车二乘执烛前焉
  又曰燕则庶子执烛于阼阶上司宫执烛于西阶上甸人执大烛于庭中阍人执烛于门外
  尚书大传曰后夫人将侍于君前息烛后举烛
  战国䇿曰甘茂去秦之齐出关遇苏子曰君闻夫江上之处女乎夫江上处女有家贫无烛者处女相与语欲去之无烛者曰妾以无烛之故常先至扫室布席何爱东壁之馀光照西壁者幸以赐妾何为去我诸女以为然而留之今臣弃逐于秦而出关为足下扫室布席幸无我逐也苏子曰善
  史记曰始皇冢中以人鱼膏为烛
  谢承后汉书曰巴祗为扬州刺史与客坐暗暝之中不燃官烛
  晋书曰周𫖮弟嵩尝因酒暝目谓𫖮曰君才不及弟何乃横得重名以所执蜡烛投之𫖮神色无忤徐曰阿奴火攻固出下䇿耳
  南史曰竟陵王子良常集学士刻烛为诗四韵者则刻一寸以此为奇萧文琰曰烧一寸烛为四韵诗何难之有乃与丘令楷江洪打铜钵立韵响灭则诗成皆可观览后魏书曰高祖尝幸清徽堂命黄门𭅺崔光邺郭雅邢峦崔休等赋诗言志烛至公卿辞退高祖曰烛至辞退异姓之礼在宗载考宗族之义卿等且还朕与诸王宗室欲成此夜饮
  北齐书曰郎茂年十五师事国子博士河间权会受诗易三礼玄象刑名之学至忘寝食家人恐成病恒节其烛
  唐书曰刘沔为忠武小校从李光颜讨淮西为捉生将前后遇贼血战锋刃所伤几死者数四尝伤重卧草中月黑不知归路昏然而睡梦人授之䨥烛曰子方大贵此行无患可持此而还既行然有双光在前自后破虏危难每行尝有此光及罢镇后双光遂息
  又曰桞公权充翰林书诏学士每浴堂召对继烛见䟦语犹未尽不欲更取宫人以蜡泪揉纸继之
  会稽典录曰盛吉拜廷尉吉性度仁恕务在宽矜每至冬月罪囚当断其妻执烛吉手持丹笔夫妻相对垂泣又曰陈修字奉迁乌伤人也为豫章太守修性清洁履约恭俭十日一炊不燃官烛
  神仙传曰汉章帝问刘冯曰殿下有怪尝著朱衣被发持烛相随而走为可劾否冯曰可帝因使人伪为之冯以符掷之数人顿地帝惊曰以相试耳乃解之
  列女传曰齐女徐吾者东海上贫妇人与其邻妇李吾之属合烛夜绩徐吾最贫无烛李吾曰徐吾烛数不属请无与夜绩徐吾曰妾以贫故起常先去常后洒扫陈席以待来者今一室之中益一人烛不为益明去一人烛不为益暗何爱馀光莫之能应遂复与夜绩
  西京杂记曰闽越王献高帝石蜜五斛蜜烛二百枝又曰匡衡勤学无烛邻舎有烛乃穿壁引其光以书映光而读之
  王子年拾遗记曰融皋西有销明之草茎生千叶阴数亩地夜视之如列烛昼则㓕矣
  又曰昆仑者西方曰弥山对七星之下出碧海之中有五色玉树夜望水上光熖如烛
  抱朴子曰慕恶者犹宵虫之赴明烛焉
  又曰夫明烛宵举飞虫群起
  又曰有自无而生焉形须神而立焉有者无之宫形者神之宅故譬之于堤堤坏则水不留方之于烛烛尽则火不居住也
  文子曰鸣铎以声自毁膏烛以明自销
  韩子曰郢人有遗燕相国书者夜书火不明因谓持烛者曰举烛而误书举烛非书意也燕相国受书而恱之曰举烛者言举高明者而任之国以治也
  淮南子曰天下时有盲妄自失之患此膏烛之类也火愈燃而消愈急
  说苑曰晋平公问于师旷曰吾年七十欲学恐已暮矣师旷曰臣闻少而学者如日出之光壮而学者如日中之光老而学者如炳烛之明不学昧趋如夜行焉炳烛之明孰与昧行公曰善
  世说曰王君夫王恺字以饴糖澳釡石李伦石崇字以蜡烛作炊
  玄晏春秋曰予读汉书凶奴传不识撑黎孤涂之字有小奚执烛顾而问之奴曰撑黎天子也盖匈奴之号单于犹汉人言天子也予扵是乎旷然发曚
  潜夫论曰偶烛之施明于幽室也前烛即尽照之矣后烛入而益明二者相因而成大
  论衡曰太公阴谋书称武王伐纣兵至牧野晨举脂烛权掩不备
  地镜图曰相玉者见美女子载烛行坛阴从其所出入处㝷之石中有玉矣
  蔡氏化浦说曰伏龙非我马白日非我烛藏之然之保此小材
  楚辞曰室中之观多珍怪兰膏明烛华容备
  古诗曰人生不满百常怀千载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
  魏明帝乐府诗曰昼作不辍手猛烛继望舒
  刘桢诗曰天地无期竟民生甚局促为称百年寿谁能应此录低昻倏忽去炯若风中烛
  传咸烛铭曰煌煌丹烛熖熖飞光取则景龙拟象扶桑照彼玄夜炳若朝阳焚形监世无隐不彰
  
  东观汉记曰光武平河北任光伯卿暮入堂阳界骑皆持炬火天地赫然尽赤堂阳惊怖即夜降
  魏志曰满宠字伯宁以前将军都督扬州诸军事孙权自将号十万至合淝新城宠驰往赴募壮士十数人折松为炬灌以麻油从上风放火烧贼攻具射杀权弟子泰贼于是引退
  宋书曰王懿字仲徳太原人也符氏之败仲徳年十七与兄叡同起义兵与慕容垂战败仲徳被重创走至滑台复为翟辽所留使为将帅仲徳志欲南归乃弃辽走太山辽追骑甚急夜行急见前有猛炬导之乘火夜行百里许得以免难
  六韬曰三军有行统领士众旦则有云梯远望夜则设云火万炬
  淮南子曰亡者不敢夜持炬
  又曰寗戚欲干齐桓公困穷无以自达于是为商旅将车任重商于齐暮至于郭门外桓公郊迎客夜开门爝火甚盛戚饭牛车下望见桓公击牛角而作商歌汝南先贤传曰许嘉字徳珍事郡功曹为小吏常持剑侍功曹日暮并令持炬嘉于是忿然曰男儿为吏不免贱役投火于池以剑带槐树趋诣府门主者问其故对曰本去蒭牧来入天朝观庠序之化今右手持剑左手把炬此等之事乞得受罚而归
  神仙传曰王遥伯辽暮夜大雨晦冥遥出行衣不湿有两炬火常在于前
  英雄记曰公孙瓉与破虏校尉邹靖俱追敌靖为所围瓉回师奔救敌即破散解靖之围乘胜穷迫日入之后把炬逐北
  又曰周瑜败曺操于赤壁密使轻船走舸百艘艘有五十人施棹持炬火

  太平御览卷八百七十
<子部,类书类,太平御览>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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