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览 (四部丛刊本)/卷之三百三十五
太平御览 卷之三百三十五 宋 李昉 等奉敕撰 中华学艺社借照日本帝室图书寮京都东福寺东京静嘉堂文库藏宋刊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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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御览卷第三百三十五
兵部六十六
营垒 烽燧 京观
营垒
孙子曰绝斥泽唯亟去无留〈斥咸卤之地水草恶浸洳不可处军也亟纪力切〉为
交军于斥岸之中必依水草而背众树〈不得巳与敌战而会斥泽之中当昔〉
〈稠树以为固守也〉此处斥泽之军也平陆处昜〈车之利也〉而右背高前
死后生〈战便也〉此处平陆军也
礼记曰四郊多垒卿大夫士之辱也
左传曰许伯致师御靡旌摩垒而还
史记曰黄帝修徳振兵与神农战于阪泉之野以师兵为
营卫
汉书曰周亚夫军于细柳天子入壁门而不得进上曰此
真将军
又曰李陵浚稽山与单于相值可三万陵军居两山间以
大车为营陵引士出营外为阵前行持弓弩令曰闻金声
而止虏还见汉军少直前就营陵搏战攻之〈知淳曰手对战也〉千
弩俱发应弦而倒虏还走上山汉军追击杀数千人单于
大惊
后汉书曰岑彭伐蜀所营地名彭士闻而恶之欲徙会日
暮蜀刺客诈为士奴降夜刺杀彭
又曰樊宏王莽末与宗家亲属作营壍自守老弱归之者
千馀家时亦眉贼欲前攻宏营宏遣人持牛酒米粟劳遗
赤眉赤眉长老闻宏仁厚皆称曰樊君素善旦今见待如
此何必攻之引兵而去遂免寇难
又曰弟五伦少介烈有义行王莽末盗贼起宗族闾里争
往附之伦乃依险固筑营壁有贼辄𡚒厉其众引疆持满
以拒之
又曰吴汉自将步骑二万馀人进逼成都去城十馀里咀
江北为营作浮桥使副将武威将军刘尚将万馀人屯于
江南
东观汉记曰庞萌攻盖延延与战破之诏书劳延曰庞萌
一夜反叛相去不远营壁不坚殆令人齿欲相击而将军
有不可动之节吾甚美之
魏志曰邓艾毎见高山大泽辄规谋度指画军营处所时
人皆𥬇之
又曰诸亮死军退司马宣王幸其营垒曰天下奇才也
又曰曹公征马超于关中军于渭南为贼冲突营不得立
地又纯沙不胜版筑其将娄伯公曰今天寒可起沙为
城以水灌之湏冰坚如铁石功不逹曙百堵所立虽金
汤之固未能过也公从之比明已就
又曰蜀先主刘备东下伐吴魏文帝闻备树栅连营七百
馀里谓群臣曰备不晓兵岂有七百里营可以拒敌者乎
包原隰险阻而为军者为敌所擒此兵忌也缓急不相救
一军溃则众心恐矣数日果有备败书至
𣈆书曰沮渠蒙逊载记曰改业筑西安城以其将臧莫孩
为太守蒙逊曰莫孩勇而无谋知进忘退所谓为之筑
非筑城也地业不从俄而为吕纂所灭
又曰姚苌破魏飞于杏城苌命其将当城于营处一栅
孔中莳树一根以旌战功岁馀问之城曰营所至小巳广
之矣苌曰少来𨶜战无如此快以一千六百人破三万众
国之事业田此克举小乃为奇大何足贵
又曰成都王颍惮长沙王乂在内遂与河间王颙表请诛后
父羊玄之左将军皇甫啇等撽乂使就第乃与颙将张方
伐京都以平原内史陆机为前将军假节颍至朝歌毎夜
矛㦸有光火其垒井中皆有龙像进军屯河南阻清水
为垒造浮桥以通河北以大木凾盛石沉之以击桥名曰
石鳖
崔鸿后赵录曰河瑞元年石勒下兾州郡县保壁百馀众
至十馀万其衣冠人物集为君子营
宋书曰宗越善营立阵毎数万人正顿自骑马前行使军
人随其后马止营合未尝参差
梁书曰王僧辩陈霸先之破侯景也耀军于张公洲高旗
巨舰遏江蔽日乘潮顺流景登石头城而睹之不恱曰彼
军上有如是之气不可易也因率铁骑万人声鼓而进霸
先谓僧辨曰善用兵者如常山之虵首尾相应贼今送死欲
为一战我众彼寡冝分其势僧辨然之乃以强弩攻其前
轻锐蹂其后径冲其中景遂大溃弃城而遁
后周书曰杨猛镇潼关封郃阳伯邑七百户俄而潼关不
守猛于善渚谷立栅収集义徒授征东将军杨州刺史大
都督武卫将军仍镇善渚大统三年为窦泰新袭猛脱身
得免太祖以众寡不敌弗之责也仍配兵千人守牛尾堡
唐书曰德宗幸奉天李晟赴难李怀光以朔方军屯咸阳
不欲晟独当一面以分功乃奏请晟兵诏令晟将兵合怀
光军晟引兵至陈陶斜军垒未周贼出兵来攻晟乃出阵
且言于怀光曰贼坚保宫苑攻之未必克今出穴而欲一
战此殆天以贼赐明公也怀光恐晟有功乃曰马未衔秣
土不素饱不饱不敛兵俟时而发晟乃収军入垒
又曰高宗遣将军裴行俭讨突厥军至单干都护府之北
际晩下营壕壍方周遽令移就崇岗将士云众巳就安堵
不可劳扰行俭不从更令徙之此夜风雨𭧂至前设营所
水深丈馀将吏惊服问行俭曰何以知风雨也行俭𥬇曰
自今但依我节制何须问我所由知也
三国典略曰萧纪兵次西陵舻舳旌戈翳川曜日护军陆
法和于硖两岸筑二垒运石填江䥫鏁断之梁主令法和
垒北断白雁城道别立小栅
孟子曰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三里之城七里之郭
环而攻之而不胜夫环而攻之必有得天时者矣然而不胜
者是天时不如地利也城非不高也池非不深也兵革非不
坚利也米粟非不多也委而去之是地利不如人和也
物志曰处士东里愧责禹乱天下事禹退作三城强者
攻弱者守敌者战城盖禹始也
太公兵法曰张军处将必避七舎七殃武王曰何谓七舎
七殃太公曰张军勿居天社勿居地社勿居虚器勿居𪧐
死勿居吞害勿居蜚𨦟勿居湖泉武王曰何谓天社太公
曰地高而仰者也何谓地社卑而下者也何谓虚器故败
邑人莫居之者也何谓𪧐死墓丘陵间也何谓湖泉枯
泽无水者也何谓吞害即人所聚五处也何谓蜚𨦟地
斥卤秃不生草木也所谓七舎七殃不张军处将也
太白阴经曰偃月营形象偃月皆背山岗面陂泽轮逐山
势弦随面直地窄山狭之所营
又曰偃月外营右置上弦门中置偃月门左置下弦门
丈选曰夜薄休屠营
卢思道从军行曰平明偃月屯右地薄暮鱼丽逐左贤
烽燧
文曰烽燧候表也边有警则举火也
汉书音义曰高台上作桔橰头置兜零以薪草置其中常
悬之有寇则火然举之曰烽下多积薪寇至则燔之望其
烟曰燧昼则燔燧夜乃举烽〈广雅曰兜零笼也〉
史记曰周幽王后褒姒好举烽火叩贼鼓方喜王欲后喜
辄诈为之后犬戎兵至举烽火叩贼鼓群臣不救皆曰王
欲后喜耳遂杀幽王及褒姒
又曰魏王与信陵君北境举烽火言寇入界信陵君曰
臣有客能知赵王阴事言赵王猎非寇也
汉书曰单于立四岁匈奴复绝和亲大入上郡云中烽火
通于甘泉
东观汉记曰郭伋为并州伋知卢芳贼难卒以力制常严
烽候明购赏以结寇心
又曰马成缮治障塞自西河至渭桥河上至安邑于原至
井陉中山至邺皆筑保壁起烽燧十里一候
后汉书曰廉范为云中太守会匈奴入塞烽火日通故事
虏入度五千人乃移书傍郡求助吏自今虏兵度出五千
人请移檄范不听遂选精兵自率士卒拒之
又曰遣骠骑大将军杜茂屯北边筑亭候修烽燧
后周书曰宇文贵性聦敏过目辄记尝道逢二人谓其左
右曰此人是县党何因辄行左右不识贵便其姓名莫
不嗟伏白㦸烽师为啇人所烧烽师纳货不言其罪他日
北师随例来参贵乃问云啇人烽何因𥝠放烽师愕然遂
自首伏明察如比
随书曰突厥染干为邻部战败与长孙晟独以五骑逼夜
南走至旦行百馀里収得数百骑乃相与谋曰今兵败入
朝一降人耳大隋天子岂礼我乎玿厥虽来本无𡨚𨻶
往投之必相存济晟知其怀贰乃密遣从者入伏远镇令
速举烽染于见四烽俱发问晟曰城上然烽何也晟绐之
曰城高地迥必遥见贼来我国家法贼少举二烽来多
举三烽大逼举四烽使见贼多而又近耳染于大惧谓其
众曰追兵巳逼且可投城既入镇晟留其逹官执室以领
其众自将染干驰驿入朝
唐书曰元和中京兆尹李鄘奏三原高陵泾阳兴平等四
县共管烽二十八所毎年差烽子烽师九百七十五人今
远近无虞畿内烽燧请停从之
玄女战经曰诸见举烽火传言虏且起欲知审来不以言
者时所加之得阳者不得阴者为来法
晋令曰误举烽燧罚金一斤八两故不举者弃市
甘氏天文占曰权举烽远近沉浮权四星在辕尾西边地
惊备烽候相望虏至则举烽火十丈如今之井桔橰大锤
其头警急燃火放之权重本低则末仰人见烽火
吴时縁江戍图曰毎刺奸屯有五兵贼曹一人皆作烽火
有急以光传之
黄帝出军决法曰行军行兵两敌相要地形不便望见烽
火不得为客
卫公兵法曰烽台于高山四顾险绝处置之无山亦于
迥道平地置下筑羊马城高下任便常以三五为准台高
五丈下阔一丈形圎
又曰诸军马拟停三五日即湏去军一二百里以来安置
爟烽如有动静举相报其烽并于贼路左侧逐要置毎三
十里置一烽应接令遣到军其游弈马骑昼日游弈候视
至暮速即作食契即移十里外止𪧐虑防贼徒暮间见𤇆
火夜间掩袭捉将其贼路左右草中着人𪧐止以听贼徒
如觉来报烽家举烽逓报军司如𮗜十骑以上五骑以下
即放火炬火前锋应讫即灭火百骑以上二百巳下即
放两炬火准前应灭贼五百骑以上五千骑以下即同
放三拒火准前应灭前锋应讫即赴军虏走不到军即
且投山谷逐空方可赴军如以次烽候视不觉其举火之
烽即湏差人急走告知既置爟烽军内即湏应接又置一
都烽应接四山诸烽其都烽如见𤇆火急报大揔管云某
道烟火起大揔管当湏严备収拾畜生遣人远拓毎烽令
别奏一人押一道烽令折冲果毅一人都押
𢈔阐杨都赋注曰烽火以置于山头縁江相望或百里
或五十里或三十里寇至则举以相告一夕可行万里孙
权时合暮举火于西陵鼓三竟逹吴郡
南徐敬业古意曰甘泉警烽候上谷抵楼兰
北门行曰羽檄起边庭烽火入咸阳
张景阳杂诗曰长铗鸣鞘中烽火烈边庭
蔡邕徙朔方上书曰既到徙所乘塞守烽职在候望忧怖
燋灼无心复能操笔成草致章阙庭
蔡谟与弟书曰军之耳目当用烽鼓烽可遥见鼓可遥闻
湏百里
京观
左传曰丙辰楚军于邲遂次于衡雍潘党曰君盍筑武军
〈筑武军营以章武功〉而収晋尸以为京观臣闻克敌必视子孙以无
志武功楚子曰非尓所知也夫文止戈为武武王克啇作
颂曰载戢干戈载櫜弓矢我求懿徳肆干时夏古者明王
伐不敬取其鲸鲵而封之以为大戮于是乎有京观以惩
淫慝〈大鱼喻不我吞食小国也积尸封土其上谓之京观〉
又曰齐侯伐晋取朝歌为二队入孟门登太行张武军于
荥庭戍郫邵封少水〈封晋尸于少水以为京观〉以报平阴之役乃还
又曰𥘿伯伐晋济河焚舟封殽尸而还遂霸西戎
崔鸿夏录曰赫连勃勃大破南凉杀众数万以人头为京
观号曰髑髅台
梁书曰天殱丑类冝为京观用旌武功
太平御览卷第三百三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