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览 (四部丛刊本)/卷之二百七十七
太平御览 卷之二百七十七 宋 李昉 等奉敕撰 中华学艺社借照日本帝室图书寮京都东福寺东京静嘉堂文库藏宋刊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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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御览卷第二百七十七
兵部八
儒将
左传曰晋谋元帅赵衰曰郄縠礼乐而敦诗书以将中
军
汉书曰冯奉丗以艮家子选为将年四十馀乃学春秋渉
大义读史书
后汉书曰马援闲于进对尤善述前丗行事每言及三辅
长者下至闾里少年皆可观听自皇太子诸王侍闻者莫
不属耳忘倦又善兵䇿帝常言伏波论兵与我意合毎有
所谋未尝不用
又曰𥙊遵为将军取士皆用儒术对酒设乐必雅歌投壶
虽在军旅不忘爼豆
又曰贾复少好学习尚书事舞阴李生李生奇之谓门人
曰贾君之容皃志气如此而勤于学将相之器也
又曰贾复知帝欲偃干戈修文德不欲功臣拥众京师乃
与高密侯邓禹并剽甲兵敦儒学〈广雅曰剽削也谓除甲兵东观汉记曰复阖门〉
〈养威重授易经起大义〉帝深然之遂罢左右将军复以侯就第加位
特进
吴书曰鲁肃为人方严寡于玩饰内外节俭不务俗好治
军整顿禁令必行虽在军阵手不释书又善谈论能属文
辞 远有过人之明周瑜之后肃为之冠也
晋书曰杜预身不跨马射不穿札而毎有大事辄居将帅
之列
又曰刘毅征卢循败归帝大宴于西池有诏赋诗毅诗云
六国多雄士正始出风流毅自以武功不竞故示文雅有
馀也
又载记曰石勒雅好文学虽军旅常令儒生读史书而听
之每以其意论古帝王善恶朝贤儒士听者莫不美焉尝
使人读汉书闻郦食其劝立六国后大惊曰此法当失何
得遂成天下至留侯諌乃曰赖有此耳
宋书曰沈庆之尝对上为诗令仆射颜师伯执笔庆之口
占曰微生值多幸得逢时运昌老朽䈥力尽徒步还南岗
辞荣此圣代何愧张子房并叹其辞意之美
梁书曰曹景宗大破魏军振旅凯入帝于华光宴饮因令
左仆射沈约赋韵景宗不得韵意色不平启求赋诗帝曰
卿𠆸能甚多人才英拔何必止在一诗景宗已醉求作不
巳诏令约赋韵巳尽唯馀竞病二字景宗便操笔斯须而
成其辞曰去时儿女悲归来笳鼓竞借问路行人何如霍
去病帝欣然不已约及朝贤惊嗟竟曰诏令上史
北史曰周文帝宴群公卿士仍赋诗言高琳诗末章云寄
言窦车骑为谢霍将军何以报天子沙漠静祅氛帝大恱
曰獯猃陆梁末时款塞卿言有验国之福也
后魏书曰韦彧为东豫州刺史以蛮俗荒梗不识礼仪乃
表立太学选诸郡生徒于州捡教又于城北置崇武馆以
习武焉境内清肃还迁大将军
又曰征虏将军刘藻渉猎群籍美谈𥬇善与人交饮酒至
一石不乱
后周书曰宇文显和性矜严颇渉经史膂力绝人弯弓数
百斤能左右驰射
又曰贺拔胜长于丧乱之中尤攻武艺走马射飞鸟十中
其五六太祖每云诸将对敌神色皆动唯贺拔公临阵如
平常真大勇也自居任始爱坟籍乃招引文儒讨论义理
性又通率重义轻财身死之日唯随身兵仗及书千馀卷
隋书曰高祖有平南之志访可任者高颕曰朝臣之内文
武才干无出贺弼者高祖曰得之矣于是拜弼为吴郡
㹅管委以平陈之事弼忻然以为己任与寿州㹅管源雄
并为重镇弼遗雄诗曰交河骠骑幕合浦伏波营勿使骐
𬴊上无我二人名献取陈十䇿上称善赐以宝刀
又曰周罗㬋𥘉仕陈为太子左卫率信任逾重时参宴席
陈王曰周左率武将诗毎前成文士何为后也都官尚书
孔范对曰周罗㬋执笔制诗还如上马入阵不在人后自
是益见亲礼
又曰于仲文讨高丽大破之至鸭渌水高丽将乙支文德
诈降来入其营仲文先奉密旨遇高一支文德者必擒
之至是文德来仲文将执之时尚书右丞刘士龙为慰抚
使固止之仲文遂舍文德㝷悔遣人绐文德曰更有言议
可复求也文德不从遂济仲文选骑渡水追之每战破贼
文德遗仲文诗曰神䇿究天文妙筭穷地理战胜功既高
知足愿云止仲文荅书谕之文德烧栅而遁
唐书曰调露元年突厥阿史德温传叛单于府所管二十
四州皆叛应之单于都护萧嗣业率兵讨之阿史德掠
其粮车兵多饿死由是大败朝廷忧之遣礼部尚书裴行
俭为定襄道行军大惣管率诸军三十万进讨行俭至朔
州知贼掠嗣业粮运得胜乃为粮车三百乘毎车伏猛士
五人持陌刀劲弩又以羸兵数百援之兼伏精兵于险厄
处虏见粮车果大至羸兵𦆵闘弃车而走贼驱车就泉井
解鞍牧马方拟取粮车中壮士齐发虏众大骇奔散伏兵
险发虏骑擒戮殆尽自是续遣粮车虏望之不敢逼粮饷
既通进兵屡捷行俭终擒温传再平突厥
又曰娄师德弱冠进士擢第累𥙷监察御史上元𥘉吐蕃
犯塞有诏募猛士以讨之师德抗表应募请为猛士击虏
高宗太恱特假朝散大夫从军西讨频立战功迁殿中改授
金吾将军豊州都督则天降书劳之曰卿受委北垂㹅司
军任往还灵夏捡校屯田収率既多京抵遽积不烦和籴
之费无复转输之劳两军镇兵咸得攴给览之嘉尚忻恱
良深召为夏官侍郎俄拜凤阁侍郎同平章事改纳言
又曰娄师德颇有学术器量宽厚喜怒不形于色专综
边任三十馀年恭勤接下孜孜不怠当危乱之时族灭者
相继师德出将入相能以功名始终识者多之
又曰永徽中薛仁贵平百济高宗令别将摄带方州刺史
刘仁䡄留兵镇守诏仁贵班师还高宗劳问之曰卿在海
东前后奏请皆合事宜而雅有文理卿夲武将何得然也
对曰非臣所能皆刘仁𮜿之所为也帝深加叹赏超仁䡄
六阶正授带方州刺史仁贵𥘉平百济合境凋残僵尸相
属仁䡄始令収敛骸骨瘗理吊𥙊之校计户口署置官长
开通道路整理村落𥙷葺堤堰修复陂塘劝课耕种赈贷
贫乏存问老颁宗庙忌讳位皇家社稷百济馀众复安
生业仁䡄位至中书令
又曰御史大夫唐休璟有文武才干 为陇右大
使大破吐蕃大将麹莾攴于凉州洪源谷凡六战六捷破
虏筑京观而还后吐蕃使来朝尝因侍宴蕃使屡觇休璟
则天问其故对曰往岁洪源战时此将军雄猛无比杀臣
将士甚众今愿识之则天大加叹异休璟练边事自碣
石西逾四镇绵亘万里山川要害皆能记之长安中西突
厥与诸蕃不和举兵相持安西道阻表䟽相继则天召休
璟与宰相啇度事势俄顷间草奏便施行后十馀曰安西
诸州请兵应接一如休璟所画则天谓之曰恨用卿晚乃
迁夏官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仍谓魏元忠曰休璟谙练
边事卿等十不当一也
又曰宰相张出为并州大都督府长史兼天兵军大使开
元九年胡贼康待宾据长泉镇叛与党项连结攻䧟兰池
等六胡州诏与朔方军大使王晙合势进讨贼攻银城连谷
以据仓粮统马步万人出合河关掩击大破之追至骆駞
堰胡及党项自相疑贰乃散招集党项复其居业副使史
宪请尽诛党项曰先王之道推亡固存如尽诛之是
逆天道因奏置麟州安置党项馀众其年自兵部尚书
同平章事十年又敕为朔方军节度大使往巡五城处
置兵马时降胡康愿子自立为可汗举兵掠牧马西河
渉出塞収兵讨而擒之以献徙其家属于木盘山其党
悉平𫉬男女三千人于是移河曲六胡州残胡五万馀口
配之于许汝唐邓仙豫等州始空河南朔方地先是縁边
镇兵常六十万以边寇渐平奏罢二十馀万勒还农畒
玄宗颇以为疑奏曰臣久在疆具悉边事御敌制胜
不在多驱闲冗陛下以为疑臣请阖门百口保之以陛
下之明四夷畏服必不虑减兵而招寇也玄宗从之时当
蕃卫士寖以贫弱逃亡略尽建䇿请一切罢之别召募
强壮令其𪧐卫不简色役优为条例逋逃者必争来应募
上从之旬日得精兵十三万人分系诸卫彍骑是也
又曰吴元济据蔡州叛王师讨伐诏柳公绰以鄂兵五千
隶安州刺史李听率赴行营公绰曰朝廷以吾儒生不知
兵𫆀即日上奏愿自征行许之公绰自鄂济涢江直抵安
州李听以廉使之礼事之公绰谓之曰公所以属鞬
弩者岂非为兵事𫆀去戎容公服两郡守耳何所统
摄乎以公名家暁兵吾不足以指麾则当赴阙不然吾
且署职名以兵法从事矣听曰唯公所命即署听为鄂岳
都知兵马使中军先锋行营马步都虞候三牒授之乃选
卒六千属听戒其部校曰行营之事一决都将听感恩畏
威如出麾下其出权制变为当时所称入为刑部尚书出
授太原尹河东节度使代北有沙陁部落自九姓六州皆
畏惮之公绰至镇召其酋朱𫆀执冝安置于云朔塞下治
废栅十一募兵三千令沙陁屯守由是遂无边患
又曰元和十二年宪宗兵宰臣议兵曰王师伐蔡首尾三
年虽捷奏频来窠巢未殄度支供馈其何以济李逢𠮷崔
群王涯各有奏对多言罢兵为便唯裴度不言利害议曰
臣请身自往行营督战明日延英复对宰臣俱退上独止
度谓之曰卿必能为朕行乎度顿首流涕而奏曰臣誓不与
此贼俱全上亦为之感恸度奏曰贼已力困但以群帅不
一故未降耳上深嘉之遂欲加度招讨使度奏曰韩弘巳
为都统臣不欲受招讨之名但奉使即得乃下诏以度为
彰义军节度蔡申光观察等使仍淮西行营宣慰处置使
其年八月一日度发京师仍赐禁军三百为卫兵宪宗御
通化门饯军度衔涕辞 至蔡州度传上慰劳之
旨躬督战阵卒伍立功即时论赏诸将𡚒励无敢退留至
十月十一日抜蔡州擒吴元济仗节而还
又曰元和中以裴度征淮西诏曰辅弼之臣军国是赖兴
化致理秉钧以居取威定功则分阃而出所以同君臣之
体一中外之任焉属者问罪汝南致诛淮右盖欲刷其污
俗吊彼顽人虽挈地求生者实繁有徒而婴城执迷者未
翦其类何兽困而犹闘岂鸟穷之无归欤由是遥听鼓鼙
更张琴瑟烦我台席董兹戎旃朝议大夫守中书侍郎同
平章事飞骑尉赐金鱼袋裴度为时降生恊朕梦卜精办
宣力坚明纳忠当轴而才谋老成运筹而智略有定司其
枢务备知四方之事付以兵要必得万人之心是用祷于
上玄练此𠮷日带丞相之印绶所以尊其名赐诸侯之斧
钺所以重其命尓冝布清问恢壮猷感励连营荡乎多垒
招怀疾字抚夷伤况淮西一军素效忠节过海赴难史
𠕋书勲建中𥘉攻破襄阳擒灭崇义比者胁于凶逆归命
无由每念前劳常思安抚所以内辍辅臣俾为帅率实欲
保全慰谕各使得冝往钦哉无越
唐书曰太尉李光弼御军严峻而有礼士卒望风畏惮干
元中郭子仪会九节度之师不利于相州诏以光弼代子
仪为河北副元帅子仪宽恕朔方将士多不奉法时仆固
怀恩引回纥内助累立战功将帅多假借之及光弼统师
怀恩为右厢都知兵马使光弼出关会诸军于汜水左厢
都知兵马使张用济后至斩于纛下怀恩见而惮之不敢
息光弼在河阳令怀恩攻㤗清于怀州官军频不利光
弼怒将斩之怀恩出奇为地道偷得贼号诈传号令贼军
大乱遂抜怀州擒㤗清而还光弼舍之㤗清妻有美色城
破俘㤗清从光弼求之即命还㤗清议者称自艰难巳来
唯光弼行军理戎沉毅有筹略将帅中第一
又曰凤翔将野诗良辅泾原将郝玭各以名雄边上吐蕃
尝谓汉使曰唐国既与吐蕃和好何忘语也问曰何谓曰
不忘语何因遣野诗良辅作陇州刺史其畏惮如此
太平御览卷第二百七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