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览 (四部丛刊本)/卷之八百一十七

卷之八百一十六 太平御览 卷之八百一十七
宋 李昉 等奉敕撰 中华学艺社借照日本帝室图书寮京都东福寺东京静嘉堂文库藏宋刊本
卷之八百一十八

太平御览卷第八百一十七

 布帛部四

     绢

广雅曰繁穗鲜文縠绢也

说文曰绢似霜

释名曰绢䋌也其丝䋌厚而䟽也

东观汉记曰南阳太守杜谓㘴遣客为弟报仇𬒳徴会病

卒䘮无所归诏使持䘮郡国邸赙绢绢千疋

谢承后汉书曰陈留夏馥避党事遁迹黒山弟靖载绢往

饷之于深阳县客舎见馥颜色衰毁不复识闻其声乃觉之

华峤后汉书曰李𠐶等大战弘农百官士卒死者不可胜

数董承密招白波帅李乐等率众来共击𠐶等大破之乘

舆乃得进承夜潜过曰先具舟船为应帝步出营临河岸

高不得下时中官伏徳扶中宫一手持十疋绢乃取德绢

连续挽而下馀人匍匐岸侧或自投死亡

又曰陈寔在郷闾平心率物有盗夜入其室止于梁上寔

见呼命子孙训之曰不善之人未必本不慈习与性成如

梁上君子是也盗惊自投地寔徐譬之曰视君状皃不似

恶人冝深克巳反善然当由贫今遗绢二疋自是一县无

复盗窃

魏略曰文帝在东宫尝从曹洪贷绢百疋洪不  及洪

犯法自分必死后遂得原

魏志曰赵俨为朗陵长时𡊮绍举兵南侵遣招诱䂊州诸

郡多受其命唯阳安郡不动而都尉李通急录户调俨见

通曰方今天下未集诸郡并叛怀附者复収其绵绢小人

乐乱能无遗恨且远近多虞不可不详也通曰绍与大军

相持甚急左右郡县皆叛乃尔(⿱艹石)绵绢不调送𮗚听者必

谓我顾望有所须待也俨曰诚亦如君虑然当权其轻重

小缓调当为君释此患乃书与荀彧

又曰孙礼为杨州刺史吴大将全琮帅数万众来侵冦时

州兵  在者无几礼躬勤御之战于芍陂礼犯䧟白刃

𬒳数创手秉桴鼔𡚒不顾身贼众乃退诏书慰劳赐绢

七百疋

魏略曰鲜卑素利等数来  多以牛马遗田䂊䂊辄送

官胡以为所䂊物显露不如持金乃密怀金三十斤谓䂊

曰愿辟左右我物有所遗豫从之胡因跪曰我见公贫故

前后遗公牛马公辄送官今密以此上公可以为家资豫

张䄂受之荅其厚意胡去后悉皆付外具以状闻于是诏

褒之曰昔魏绛开怀以纳戎今卿举䄂以受狄朕甚嘉焉

乃即赐绢五百疋豫得赐分以其半藏小府后胡复来以

半与之

又曰田豫罢官归居魏县会汝南遣徤步诣征北感豫宿

恩过拜之豫为杀鸡炊黍送诣陌头谓之曰罢老苦汝来

过无能有益(⿱艹石)何徤步愍其贫羸涕流而去还为故吏民

说之汝南为具资绢数千疋遣人饷豫豫一不受

魏志曰景初中赐倭士王白绢五十疋

魏文帝诏曰今与孙骠骑和通啇旅当日月而至而百贾

偷利喜贱其物平价又与其绢故官逆为平凖耳官岂少

比物軰耶

吴志曰丹阳太守李衡每欲治家妻辄止之衡密遣客十

人于武陵龙阳洲上作宅种甘千株临死敕儿曰汝母恶

吾治家故穷如是然吾州里有千头木奴不责汝衣食岁

止一疋绢亦足用耳衡亡后二十馀日以问母曰此当是

种甘也汝家失十戸客七八年必汝父遣为宅汝父尝称

太史公言江陵千树橘当封君吾荅人患无徳贫方好耳

用此何为吴末衡甘成岁得绢数千疋家道殷足

吴录曰𡊮博为太守黄君举为孝廉为业令以俸禄市缣

绢饷黄君家黄氏负郷里债债家到门辄应云待叶令家

王隐𣈆书曰王尼见太傅越曰公负尼物越荅初不识此

事尼曰昔楚人失布谓令尹盗者以令尹执政不能奉礼

率法至使盗贼公行是与自盗无异也尼舎资财军寇辄

略公为宰辅未能禁贼令尼穷困是亦明公负物也越意

解大𥬇与尼绢五十疋

王隐𣈆书曰刘实为伐蜀人作争功  得千疋绢

又曰⿱⺾⿰𩵋禾 -- 苏节从兄韶亡后著青黄绢单衣来与节言

虞预𣈆书曰武帝论平吴功唯羊祐王濬张华三人各赐

绢万疋其馀莫得比此

于宝𣈆纪曰华谭依周馥及琅邪王遣甘卓攻馥谭先于

卓有恩卓募人入城求谭入者至舎问华侯在不吾甘杨

威使也谭曰不知华侯所在抽绢二疋授之使人还以告

卓曰是华侯也

𣈆阳秋曰有司奏依旧调编绢武帝不许

又曰荆州刺史𢈔冰中子袭尝贷官曹绢十疋冰怒挞之

市绢还官

又曰胡威字伯虎父质之为荆州也威自京都省之停中

十馀日告归临辞质赐其绢一疋为道路粮威跪曰大人

清高不审于何得此绢质曰是吾俸之馀故以与汝耳

又曰桓温入蜀闻有善星人招致之独执其手于星下问

国祚修短星人曰太微紫微文昌三宫气候决无忧虞五

十年外不论耳温不悦送绢一疋钱五千与之

𣈆中兴书曰翟杨字道渊㝷阳人太守于宝遣船饷之敕

吏曰翟公廉让卿致书讫便委船还杨无人送致乃更货

易绢物因寄还宝

宋书曰沈庆之年八十梦有人以两疋绢与之谓曰此绢

足度寤而谓人曰老子今年不免矣两疋八十尺也足度

无盈馀矣是岁果卒

又曰李安人行南徐州事  参军王回素为安人所亲

盗绢二疋安人流涕谓曰我与卿契阔备尝今日犯王法

乃卿负我也于军门斩之

又曰孝武时齐库上绢年调钜万疋绵亦称此期严限峻

人间买绢一疋至二三千绵一两三四百贫者卖妻子甚

者或自缢死沈怀文具陈人困由是绵绢薄有所减

又曰阮佃夫佞幸专权有人饷绢二百疋嫌少不荅书

齐书曰䂊章王嶷拜陵还过延陵季子庙观沸井有水牛

突部伍直兵执牛推问嶷不许取绢一疋抚系牛角放归

其家

又曰萧赤斧迁给事中太子詹事卒于家贫无绢衾衣

梁书曰吉士瞻少时尝于南蛮国中掷塼无禈褰露为侪

軰所侮及平鲁休烈军得绢三万疋乃作百禈于外并赐

军土不以入室

又曰刘孝绰为吏部郎坐受人绢一束为饷者所讼左迁

信威临贺王长史

又曰任昉为义兴太守及𬒳代登舟止有绢七疋米五石

至都无衣镇军将军沈约遗裙衫迎之

又曰费昶善为乐府尝作鼓吹曲武帝重之敕曰才意新

拔有足嘉异昔邯郸博物卞兰巧辞束帛之赐实惟劝善

可赐绢十疋

又曰周石珎建康之廨𨽾也世以贩绢为业

又曰傅昭为临海太守县令尝饷栗寘绢于簿下昭𥬇而

还之

又曰裴邃为北梁𥘿二州刺史复开创屯田数千顷仓廪(“㐭”换为“面”)

盈实省息边运人吏获安乃相率饷绢千馀疋邃从曰汝

等不应尔吾又不可逆汝纳其二疋而巳

后魏书曰李崇在官和厚明于决断然性在财贿贩肆聚

敛上令王公巳下从者百馀人皆令任负布绢即以赐之

多者过二百疋少者百馀唯长乐公两手持绢二十疋而

出亦不异众而当世称其廉俭尚书令任城王澄疾不起

赐绢百疋崇与章武王融以所负过多颠仆于地崇乃复

腰融至损脚时人为之语曰陈留章武伤腰折股贪人败

类秽我明主

又曰尔朱荣之奉庄帝召百官悉至河阴素闻元顺数谏

诤惜其谅直谓朱端曰可语元仆射但在省不须来顺不

达其旨闻害衣冠遂便出走马为鲜于康奴所害家徒四

壁无物敛尸令史王才逹裂裳覆之帝敕侍中元祉曰宗

室䘮亡非一不可周赡元仆射清苦之节死乃益彰特赠

绢百疋

又曰杨津除歧州刺史巨细躬亲孜孜不倦有武功人赏

绢三疋去城十里为贼所劫时有使者驰驲而至𬒳劫人

因以告之使者到州以状白津津乃下教云有人着某色

衣乘某马在城东十里𬒳杀不知姓名(⿱艹石)有家人可速収

视有一老母行哭而出云是巳子于是遣骑追収并绢具

获自是阖境畏服

又曰杨津为华州刺史先是受调绢度尺特长在事因縁

共相进退百姓苦之津乃令依公尺其输物尤好者赐以

杯酒而出其所输少劣者为受之但无酒以示其耻于是

竞相劝励官调更胜

又曰赵柔有人遗柔铧数百枚者柔与子善明鬻之市有

人从柔买索绢二十疋有啇人知其贱与柔三十疋善明

欲取之柔曰与人交易一言便定岂可以利动心遂与之

搢绅之流闻而敬服

又曰陆馥为相州刺史发奸擿伏事无不验百姓以为神

明无敢劫盗者在州七年家至贫约徴为散骑常侍百姓

乞留馥千馀人献文不许谓群臣曰馥之著政虽古人何

以加之赐绢五百疋

又曰李元忠去任归李鱼川孝庄时盗贼蜂起清河有五

百人西戎还经南赵郡以路梗共投元忠奉绢千馀疋元

忠唯受一疋杀五牛以食之遣奴为导曰(⿱艹石)逢贼但道李

元忠遣如言贼皆舎避

又曰韩麒麟为齐州刺史立性恭慎𢘆置律令于㘴傍临

终之日唯有俸绢数十疋清贫如是

又曰阳平王子衍转徐州刺史至州病重帝敕徐成伯乘

传疗疾差成伯还帝曰卿定名医赉绢三千疋成伯辞请

受一千帝曰诗云人之云亡邦国殄瘁以是而言岂惟三

千疋乎

又曰 穆再转汝阳太守遇水涝人饥上表请轻租赋帝

从之遂敕汝阳一郡听以小绢为调

又曰高允卒诏给绢一千疋布二千疋绵五百斤锦五十

疋杂彩百疋榖千斛以助丧用也

又曰王灵字罗汉为南兖州刺史取官绢因染遂有割易

御史糺劾会赦免

又曰宋鸿贵为定州北平府参军送戍兵于荆坐取兵绢

四百疋兵欲告之乃斩兵十人

又曰公孙𮜿为武牢镇将初太武将北征发驴以运粮使

𮜿部调雍州䡄令驴主皆加绢一疋乃与受之百姓语曰

驴无强弱负绢自壮众共嗤之

北齐书曰崔暹迁尚书左仆射仪同三司时调绢以七尺

为丈暹言之乃依旧焉

又曰孝昭常赐百官射王晞中的当得绢为不书箭有司

不与晞陶陶然曰我今可谓武有馀文不足矣

隋书曰库狄士文尝入朝遇上置酒高会赐公卿入左藏

任取多少人皆极重士文独口衘绢一疋两手各持一疋

上问其故士文曰臣口手俱满馀无所须上异之别加赏

物劳而遣之

唐书曰侍御史马周上䟽云往者贞观之𥘉一疋绢才得

一斗米而天下怗然百姓知陛下甚忧怜之故人人自安

曽无怨讟自五六年来频岁丰稔一疋绢得粟十馀石而

百姓皆以为陛下不忧怜之咸有怨言又今所营为乐

多不急之务故也

又曰太宗初即位风闻诸曹案典受赂乃遣左右试以财

物遗之有司闻令史受馈绢一疋上将杀之裴短进諌曰

此人受赂诚合重诛但陛下以物试人则行极法所谓固

入其罪恐非导德齐礼之义上善之

又曰高宗朝诏自今巳后天下嫁女受财三品巳上之家

不得过绢三百疋四品不过二百疋六品七品不得过百

疋皆充所嫁女之资装等用其夫家不得受陪门之财

又曰文宗大和六年赐故卫国公李靖五代孙前凤翔司

录参军芳绢二百疋衣笏一副并还先奏高祖太宗书

诏及官告衣物等

后唐史曰赐宰相李愚绢百疋钱百缗铺陈物一十三什

时愚病上令中使宣问愚所居寝室萧然四壁卧弊毡而

巳中使具言其事上曰嘻宰相月俸钱几何而委顿如此

故有是赐

四王起事曰张方移惠帝于长安兵人入殿取物特调御

绢二尺幅自魏𣈆之积将百馀万疋三日取之尚不缺角

四王起事曰惠帝于邺与成都王还洛阳出城仓卒上下

无持资食之调道中有驱羊二百馀口者便勒将至洛得

以为粮至洛卢志启以右藏绢倍还羊主

捜神记曰永嘉中有天笁胡人能取绢与人各执一头剪

断之巳而取两叚合持之则复还连绵可练无异故体也

又曰吴先主病遣人于门观不祥巫启见一鬼著绢巾似

是大臣将相其夜先主梦见鲁肃来入衣巾如之

述异记曰清河崔基寓居青州朱氏女姿容绝伦崔顷怀

招贤约女为妾后三更中忽闻扣门外崔披衣出迎女雨

泪呜咽云适得𭧂疾䘮亡忻爱永夺悲不自胜女于怀中

抽两疋绢与崔曰近自织此绢欲为君作禅衫未得裁缝

今以赠离崔以锦八尺荅之女取锦曰从此绝矣言毕豁

然而灭至旦告其家女父曰女昨夜忽心痛夜亡崔曰君

家绢帛无零失耶荅云此女旧织馀两疋绢在箱中女云

之始妇出绢欲裁为送终衣转眄失之崔因此具说事状

先贤行状曰范郃字孝悌少时会省外家逢掠者驱其牛

取衣物去郃还车知贼不得席后三疋绢乃追呼令取之

贼知长者悉还所取而辞谢焉

三辅决录曰平陵士孙𡚒赀至一亿七十万冨闻京师而

性俭𢗞从子瑞辟梁兾掾奋送绢五疋食以干鱼

邺中记云石虎以辰曰腊子曰祖祖于殿庭立五仙人高

数丈五彩幢盖大会群臣于太武殿上祖曰探三探乃有

得绢百疋者有得数十疋者有得土者虎辄大𥬇以为乐

孔舒元在穷记曰太安二年六月贼遂来入门时家见有

绢布三千馀疋及衣𬒳器物皆令婢使辇出著庭中恣其

所取

魏武帝令曰今清时但当尽忠于国效力王事虽𥝠结好

于他人用千疋绢万石糓犹无所益

又曰东曹⿰扌⿱彐𧰨 -- 掾田畴言前以无功横𬒳封赏之赐以实自归

教从所执昨到下车见绢三千疋糓五千斛惊愕怪惧未

敢自宁乞还藏府以为军储

世语曰王经字彦律初为江夏太守大将军曹爽附绢二

十疋令交布于吴经不发书弃官归母问归状经以实对

母以经典兵马而擅去对送吏杖经五十爽闻不复罪经

说曰范宣年八岁后园挑叶误伤指大啼人问痛耶荅

曰非为痛也但身体发肤不敢毁伤是以啼耳宣㓗行廉

约韩豫章遗绢百疋终不肯受后韩与范同车就车裂二

丈韩云宁可使妇无裩也范𥬇而受之

孝子传曰董永父终贫不遂葬以身质钱一万既葬就后

逢一女子求与永为妻云能织绢永诣主人主人令织一

旬三百疋债足女辞去曰我天之织女也帝见君孝使我

共偿耳因遂不见事具孝感门







太平衘览卷第八百一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