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二十七 契丹国志
 

契丹国志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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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国志二十七卷宋叶隆礼撰。隆礼号渔林,嘉兴人,淳祐七年进士,由建康府通判,历官秘书丞,奉诏撰次辽事为此书,凡帝纪十二卷,列传七卷,晋降表、宋、辽誓书、议书一卷,南北朝及诸国馈贡礼物数一卷,杂载、地理及典章制度二卷,行程录及诸杂记四卷。钱曾读书敏求记称其书法谨严,笔力详赡,有良史风;而苏天爵三史质疑则谓隆礼不及见国史,其说多得于传闻,讥其失实甚多。今观其书,大抵取前人纪载原文,分条采摘,排比成编。穆宗以前纪、传,则本之资治通鉴;穆宗以后纪、传,则本之李焘长编等书。其胡峤陷北记,则本之欧史四夷附录;诸番记及达锡、伊都等传,则本之洪皓松漠记闻;杂记,则本之武圭燕北杂记。皆全袭其词,无所更改,间有节录,亦多失当。如通鉴载太祖始立为王事,上云“恃强不受代”,故下云“七部求如约”,今此书删去“不受代”之文,则所谓“如约”者,果何事乎?又长编载圣宗南侵事云:“天雄军闻契丹至,阖城惶遽。契丹潜师城南,设伏狄相庙,遂南攻德清。王钦若遣将追击,伏起,天雄兵不能进退。”其事甚明。今此书于“阖城惶遽”下,即接“伏起”云云,而尽删其“潜师”“设伏”之文,则所伏者果谁之兵乎?又松漠记闻载“黄头女真,金人每当出战,皆令前驱”。盖洪皓所亲见,其为金人事甚明。今此书乃径改“金人”为“契丹”,采入辽志,则益为颠倒事实矣。又帝纪中凡日食、星变诸事,皆取长编所记,案年胪载。然辽、宋历法不齐,朔闰往往互异。如圣宗开泰九年,辽二月置闰,宋十二月置闰,宋之七月,在辽当为八月,而此书仍依宋法,书“七月朔,日食”。此类亦俱失考。盖隆礼生南渡后,距辽亡已久,北土载籍,江左亦罕流传,仅据宋人所修史传及诸说部钞撮而成,故本末不能悉具。苏天爵所论,深中其失,钱曾盖未详核也。特诸家目录所载,若辽庭须知、使辽图钞、北辽遗事、契丹疆宇图、契丹事迹诸书,隆礼时尚未尽佚,故所录亦颇有可据。如道宗寿隆纪年,此书实作寿昌,与辽世所遗碑刻之文并合,可以证辽史之误。又天祚纪所载与金攻战,及兵马、渔猎诸事,较辽史纪、志为详,存之亦可备参考。惟其体例参差,书法颠舛,忽而内宋,则或称辽帝,或称国主;忽而内辽,则以宋帝年号,分注辽帝年号之下,既自相矛盾。至杨承勋劫父叛君,蔑伦伤教,而取胡安国之谬说,以为变不失正,尤为无所别裁。又书为奉宋孝宗敕所撰,而所引胡安国说,乃称安国之谥,于君前臣名之义,亦复有乖。今并仰遵圣训,改正其讹,用以昭千古之大公,垂史册之定论焉。

契丹国志提要补正 胡玉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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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国志二十七卷。“忽而内宋,则或称辽帝,或称国主;忽而内辽,则以宋帝年号分注辽帝年号之下,既自相矛盾。”

案:卷首载乾隆四十六年谕云:“甚至大书辽帝纪元于上,而以宋祖建隆等年号分注于下,尤为纰缪。”窃谓书既名契丹国志,则以辽纪年即公羊“地从主人”之例。提要于此处,但议其矛盾,不斥其纰缪,颇见斟酌。

契丹国志提要辨证 余嘉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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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国志二十七卷,宋叶隆礼撰。隆礼号渔林,嘉兴人,淳祐七年进士,由建康府通判,历官秘书丞,奉诏撰次辽事为此书”,“所录颇有可据”,“存之亦可备参考。惟其体例参差,书法颠舛,忽而内宋,则或称辽帝,或称国主;忽而内辽,则以宋帝年号分注辽帝年号之下,既自相矛盾。”“又书为宋孝宗敕所撰,而所引胡安国说,乃称安国之谥,于君前臣名之义,亦复有乖。”

嘉锡案:隆礼之别号、籍贯、科目,契丹国志皆不载。厉鹗宋诗纪事卷六十六从至元嘉禾志采取隆礼烟雨楼诗一首,其小传云:“叶隆礼号渔林,嘉兴人,淳祐七年进士,官建康府西厅通判,改国子监簿。”提要所叙,全本于此。隆礼进书表云:“臣奉敕命,谨采摭遗闻,删剔繁冗,缉为契丹国志以进。”末题“淳熙七年三月日秘书丞臣叶隆礼上表”。淳熙者,孝宗年号,故提要云:“历官秘书丞,书为奉孝宗敕所撰也。”不思淳祐乃理宗年号,由淳祐七年上数至淳熙七年,凡六十八年。使此书果为淳祐进士叶隆礼者所撰,安有释褐登朝,回翔馆阁,又历六十馀载,年将大耋,方登进士第之理乎?厉鹗尝撰辽史拾遗,引用契丹国志至伙,于隆礼表末署衔,不容不见,而小传中竟不言官秘书丞,盖因时代先后不合,疑其非一人耳。案至元嘉禾志卷十五宋登科题名,淳祐七年张渊微榜有叶隆礼。又卷十六碑碣类有进士题名序一篇,自称前进士叶隆礼,末题咸淳改元九月吉日书。又卷三十一题咏类烟雨楼诗,有叶隆礼渔林一首。景定建康志卷二十四西厅通判题名云:“叶隆礼,承奉郎,淳祐十年十月到任,至十二年二月改除国子监簿离任。”以上皆厉氏小传所本,可见其无一字无来历也。考周密浩然斋雅谈卷上曰:“叶隆礼士则,谪居袁州,袁之士友醵酒以招之。蜀士张汴朝宗作乐语一联云:‘扫地焚香,有苏州之雅淡;仰天拊缶,无杨氏之怨伤。’士则大称之。”明朱存理珊瑚木难卷四赵子固梅竹诗后有跋一篇,末题“咸淳丁卯五月晦日隆礼书于春咏堂”,其下有小字注曰“叶士则”。知士则为隆礼之字,可补厉氏所未及。丁卯为咸淳三年,上溯淳熙七年,凡八十八年,隆礼必不能为淳熙时秘书丞亦明矣。千顷堂书目卷三著录此书,注为元人,则隆礼盖已入元,必非孝宗时人也。若谓孝宗时别有一叶隆礼,则除进书表年月一行外,毫无显据。考之中兴馆阁正续录,上起建炎初元,下终淳熙五年,不独秘书丞中无叶隆礼姓名,即遍检馆阁群官,亦未尝有是人也。续录起于淳熙五年,其目录后有跋云:“中兴馆阁录淳熙四年成书,其后附录者,多讹舛缺略。嘉定三年十月重行编次,是正讹舛,其缺略者增补之,名曰馆阁续录。逐卷之末,不题卷数,贵在他日可以旋入,继今每于岁杪分委省官,取岁中合载事,略加删润,刊于卷末。”嘉定三年,上距淳熙五年,才三十有二年,时代既近,考订自易,既经重行增补,不当犹有缺略,以后则每届岁终,随时增入,尤不当遗漏姓名。是进书表末所署年月官职,皆可疑也。或谓今本馆阁录为四库馆臣从永乐大典内辑出,安保其无所脱误,则又不然。余尝假得友人于思泊所藏旧钞本,其续录中,有钱大昕手钞数卷,黄丕烈逐卷以宋刻本校过,点画小异,纤悉必具。宋本亦颇有阙叶,然官联中秘书丞题名,实完好无阙,亦无叶隆礼姓名,是隆礼固未尝为是官也。或者秘书丞题名,止于咸淳三年,隆礼之拜官,尚在其后,表末淳熙七年乃咸淳七年之误,则不可知耳。夫隆礼之书,既系奉敕撰集,且尝表奏进御,则立言之间,当倍极恭慎,乃其书法,竟或内辽而外宋,宜非当时臣子之所敢为,疑是后人所伪撰,假隆礼之名以行,犹之大金国志托名宇文懋昭耳。其书陈氏书录解题及宋史艺文志皆不著录。元袁桷清容集卷四十一有修辽金宋史搜访遗书条例状一篇,所列遗书,凡一百四十馀种,尚无此书。可见元初未行于世,至苏天爵滋溪文稿卷二十五三史质疑始云:“叶隆礼、宇文懋昭为辽金国志,皆不及见国史,其说多得之传闻。”知其书当出于中叶以后矣。纵属伪作,亦出自元人之手,未尝不可备参考也。又考咸淳临安志卷四十九郡守表云,理宗开庆元年己未,叶隆礼,台州人,十一月一日“以朝散郎直秘阁、两浙运判除军器少监,兼知。闰十一月二日磨勘,转朝奉大夫,景定元年庚申正月一日,除军器监,兼职仍旧。二月六日,隆礼除直宝文阁,知绍兴府。”又卷五十两浙转运题名云:“叶隆礼,开庆元年十月为运判,十一月知临安府。”宝庆会稽续志卷二安抚题名云:“叶隆礼,景定元年二月,以朝奉大夫除直文阁知,十六日到任,四月二十六日交割,以次官离任。”此与撰契丹国志者同时同姓名,似即一人,惟一作秀州嘉兴人,一作台州人,为不同。疑临安志本作秀州人,以点画残缺,误写为“台”耳。姑附于此,容俟再考。

三史质疑 苏天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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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隆礼、宇文懋昭为辽、金国志,皆不及见国史,其说多得于传闻。盖辽末金初,稗官小说中间,失实甚多,至如建元、改号、传次、征伐及将相名字往往杜撰,绝不可信。如张师颜南迁录尤为纰缪。

焚椒录 王士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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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国志后妃传道宗萧皇后本传云“性恬寡欲。鲁王宗元之乱,道宗同猎,未知音耗,后勒兵镇帖中外,甚有声称。崩,葬祖州”云云而已。焚椒录所纪耶律乙辛、张孝杰辈谗构赐死之事,纪无一字及之。又录称“后为南院枢密使惠之少女”,而志云“赠同平章事显烈之女”。志言“勒兵”,似娴武略者,而录言“幼能诵诗,旁及经子”。录中所载射虎、应制诸诗及回心院词皆极工,而无一语及武事。且本纪道宗在位四十七年,改元者三:清宁、咸雍、寿昌,初无太康之号,而录载乙辛密奏太康元年十月据宫婢单登及教坊朱顶鹤陈首云云,已上皆抵牾不合,不可解也。按:辽史宣懿皇后虽略,而与焚椒录所纪同,盖契丹志之疏耳。志虽载天祚文妃善歌诗,其咏史云“丞相朝来剑佩鸣,千官侧目寂无声”云,案史亦载此诗,是骚体,非律也。

读契丹国志表记 钱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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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隆礼契丹国志二十七卷。隆礼书法谨严,笔力详赡,洵有良史之风。具载两国誓书及南北通使礼物,盖深有慨于“海上之盟”,使读者寻其意于言外耳。弃祖宗之宿好,结虎狼之新欢,孰当捍蔽?青城之祸,详其流毒,实有隐痛焉。存辽以障金,此则隆礼之志也。至降契丹为国,不史而志之,其尊本朝也至矣。予特表而出之。

契丹国志跋 杭世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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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国志二十七卷,淳熙七年秘书丞叶隆礼表进。其刘六符、耶律余睹诸传及诸番杂记全袭洪氏松漠纪闻,晋出帝降表暨东丹王传又割五代史以成文。其与他书异者,惟王沂公、富郑公行程录,文献通考虽载其目,而其书已亡,得此为不坠于地。至胡峤陷北记,五代史、辽史间一称引之,此独载其全,为可宝也。

契丹国志跋 程晋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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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契丹国志二十七卷,宋淳熙七年秘书丞叶隆礼表进。前有世系图、晋献契丹全燕图、契丹地理图、帝纪十二卷、传七卷,自二十卷至二十七卷皆杂记晋宋往来仪事及本国诸国风土岁时。辽别史今存者少,此最足供考校,如欧公五代史附录自注谓“契丹年号,诸家所记,舛谬不一”,唯据辽太宗立晋高祖册文称“天显九年”为证。考志实在天显十年十一月,足以正欧史之讹也。卷二附载记异录辽主德光得异梦,占之云:“当为中国立天王”,司马氏考异亦未之及。辽史有大同元年即会同十一年,此书无大同元年,而有会同十一年,其十一年下有注甚详,校对各史皆合,是又足证辽史之误,不知当时何故有“大同”二字,岂命名之未用耶?辛楣学士曾作文辨之,尚未引及此书也。建官制度门中所载,如敞史、木古思努都努古、徒努,皆辽史百官志所不载。衣服如义襕紫鞢,亦仪卫志所遗。钱氏敏求记但举其用意之大端,而其可采者未之及,赵志忠之阴山杂录今不可得,则此书宜可贵矣。至元嘉禾志云“隆礼号渔林,嘉兴人”,盖失其字矣。又谓是“淳祐七年进士,官建康府西厅通判,改国子监簿”。按淳熙乃孝宗之十二年甲午第三改元年号,七年则为庚子,孝宗之十八年也。淳祐乃理宗之十七年辛丑第五改元号,七年则为丁未,理宗之二十三年,上距淳熙七年且六十七年,乌有淳祐七年进士转于七十年前献书者乎?或淳熙误作淳祐,然亦无是年成进士即官秘书丞之理。凡此皆有可疑,古书于今往往有难解处,惜不得多本以证之也。

扫叶山房刊本契丹国志序 席世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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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国志二十七卷,宋秘书丞叶隆礼奉敕撰。隆礼以南人而纪北事,囿于见闻,尚多阙略,然其叙次笔法,有良史才。原夫辽之立国,四京分建,控制诸蕃,何其强也!乃太祖、太宗之雄略开基,圣宗、兴宗、道宗之辑民保境,一荒淫之天祚败之而无馀,叙述之际,垂鉴深矣!至于宋、辽之交,尤多微意,若澶渊誓书、关南誓书、地界之议、礼物之数,皆详载无遗。盖宋徽宗之约金攻辽,衅起于赵良嗣,祸成于童贯、蔡攸,权其曲直,责有所归。隆礼不敢显言之,故备陈旧典,以戒前车。所谓据事直书而其义自见,盖亦史氏之法也。此书近有坊刻,颇多讹戾之处,世臣以中秘本校正之,视坊本为完善云。南沙席世臣识。

题元刻本契丹国志 黄丕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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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国志十七卷。契丹国志,余向藏钞本,其上方有小字标明书中眼目,众皆以为此必有所据。及观书华阳顾氏,见元刻本,方信钞本所自出,果元本也。昨岁春间,鲍渌饮以元刻见归,末尾卷多缺,急向顾氏借录,孰知顾本自十五卷已下皆缺乎。遂就其见存之卷,校补缺字而还之。至于钞本与元刻本又多不同,未必影写,拟补缺字,未敢深信也。丁卯正月十有九日,复翁。

岁在辛未仲夏,书友有以契丹国志钞本求售者,余见其装潢,识是述古堂物,且与元刻款式同,因留阅。其所携本适为下册,遂请西宾陆东萝钞补余书之缺,亦一快事也。小暑后一日雨窗,复翁识。

题旧钞本契丹国志 黄丕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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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向藏契丹国志,有曹彬侯手钞本,继又得鲍渌饮所归元刻本,末亦多缺失,赖曹本补之。岁乙亥,有人指名相索,遂转归之,深惜从前未校其异于曹本也。近有书友携旧钞本来,行款与曹本异,疑出元本,因忆试饮堂顾氏有残元本在,遂借归取勘,行款与书贾本同,特钞时未必影写耳。余抱残守缺,喜为古书补亡,乃丐诸顾氏,以家刻易得,复借诸书贾,倩友传录,照钞本行款,补于元刻本后。虽未必尽如元刻,然差胜于不知妄作者矣。惟是原钞不能无误,传录亦复多讹,十六至十九录误者,写手自改,二十卷后余手校,即校正补脱,不复剜改,恐时久脱落也。丁丑十一月二十有二日,复翁记。

契丹国志,近时埽叶山房始有刻本,前此如元刻外,无他刻,故自来藏书家皆储钞本,余何幸而两收元刻?虽俱未完善,然屡得旧钞补之,差胜不知妄作矣。年来力不从心,典籍大半散逸,然积习未除,抱残守缺,时一留心,殊自笑书魔之犹在也。嘉庆己卯孟秋白露前一日识于县桥小隐,黄丕烈。

藏契丹国志记 瞿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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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国志二十七卷,宋叶隆礼撰,前有经进契丹国志表,末题淳熙七年三月日秘书丞叶隆礼上表。又契丹初兴本末、契丹世系图、契丹国九主年谱、契丹地理图、晋献契丹全燕之图。卷末有黄荛圃二跋,其一云:“契丹国志,余向藏钞本,其上方有小字标明书中眼目,以为必有所据。及观顾氏元刻本,方信钞本所自出,果元本也。昨岁春间,鲍渌饮以元刻见归,尾卷多缺,急向顾氏借录,孰知顾本自十五卷下皆缺乎,遂就见存之卷,校补缺字而还之。丁卯正月十九日,复翁。”其一云:“辛未夏,书友以契丹国志钞本求售,识是述古堂物,与元刻本款式同,因请西宾陆东萝钞补余书之缺,亦一快事也。暑后一日,复翁识。”

读契丹国志跋记 周中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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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国志二十七卷,宋叶隆礼奉敕撰。四库全书著录,倪氏补辽金元志亦载之。是编记辽一代二百馀年君臣事迹,凡帝纪十二卷,列传七卷,晋降表、宋辽澶渊、关南誓书、议割地界书一卷,南北馈献礼物、外国进贡礼物、契丹回赐物件一卷,地理一卷,制度一卷,王沂公、富郑公两行程录,余尚书、刁奉使两北语诗一卷,张舜民使北记、胡峤陷北记一卷,诸番国杂记一卷,岁时杂记一卷。大抵取司马通鉴、李氏长编、欧史四夷附录、洪皓松漠纪闻、武圭燕北杂记诸书,排纂成书,无所改易。间有删节,颇多失当。然王沂公、富郑公之书,通考虽载其目,而其书已亡,得此为不坠于地。胡峤陷北记,五代史、辽史间一称引之,此独载其全文,为可宝也。惟书中忽内宋外辽,忽内辽外宋,茫无体例。且奉诏撰著,而称王曾、富弼、余靖、刁约之谥与官,所引胡安国说,亦称其谥,其说尤多纰缪。武英殿刊本已遵高宗纯皇帝谕旨改正,今扫叶山房本悉从殿本付梓。此犹当日原本,前有契丹国初兴本末、契丹国九主年谱,并淳熙七年渔林进表。说海及历代小史均取是书节录一卷,题曰辽志,尤无取焉。

契丹国志识记 章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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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艺芸精舍校本,每半叶十一行,行二十二字,疑出原式,唐翰题书衣题语谓“从元刊本影出”,或当有据,今藏海丰吴氏,乙卯三月备校,五日讫事。章钰。

四库提要云:“仰遵圣训,改正胡安国谬说。”又黄荛圃跋元刻本云:“其上方有小字标明书中眼目”。是扫叶源出阁本,故不存胡说。汪钞校本与黄跋符合,鹪庵定为从元本出,昭然无可疑,海丰吴氏又藏旧钞大金国志一部,行格与契丹国志上方小字标目亦同,知二书必有同刻之本也。

跋石莲阁艺芸精舍影元本稿

此书渔洋书跋、读书敏求记均未标明何本,惟士礼居藏十七卷,乃残元本也。今通行扫叶山房刻本,系出四库,不但删去胡安国说及上方小字标目,文中触目字样,均经馆臣改过,与钰前见孔荭谷抄校邵二云手辑旧五代史原本相同。此本尚存真面目,故可秘珍。乙卯四月,借校一过,因记。

契丹国志题识 刘履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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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礼书法谨严,笔力详赡,洵有良史之风。具载两国誓书及南北通使礼物,盖深有慨于“海上之盟”,使读者寻其意于言外耳。弃祖宗之宿好,结虎狼之新欢,自撤篱樊,孰当捍蔽?青城之祸,详其流毒,实有隐痛焉。存辽以障金,此则隆礼之志也。至夷契丹为国,不史而志之,其尊本朝也至矣。予特表而出之。遵王识。

同治甲戌仲冬三十日抄竟。曹君手录自第十卷止,馀皆邬所抄,误字颇多,尚待刊正。江山刘履芬记于吴门。

甲申冬日托邬圣约兄抄竟是本,并录遵王跋语于此,取其议论醇正也。曹炎。

善本契丹国志录 罗振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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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国志十七卷,宋叶隆礼撰,旧抄本。十二行,行二十一字,汲古阁旧藏,有毛斧季印、璜川吴氏藏书印。

契丹国志跋记 王文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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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国志二十七卷,宋叶隆礼撰,清汪士钟影钞元本半叶十一行,行二十二字,眉上附评语。 唐鹪安手跋曰:“此汪氏从元刊本影出,误字以朱笔校改,丁卯八月十日得于吴通和公廨,因记。”

章氏手跋曰:“此书渔洋书跋、读书敏求记均未标明何本,惟士礼居藏十七卷,乃残元本也。今通行扫叶山房刻本,系出四库,不但删去胡安国说及上方小字标目,凡文中触目字样,均经馆臣改过,与钰前见孔荭谷钞校邵二云手辑旧五代史原本相同,此本尚存真面目,故可珍秘。乙卯四月,长洲章钰借校一过,因记。”

有曾藏汪阆源家、鹪安秘籍、海丰吴重熹、章式之读书记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