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鉴 (四库全书本)/卷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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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四库全书
  宋文鉴卷一百十七
  宋 吕祖谦 编
  
  与容季书           王 回
  朝作答书并五积散附沈丘人去比午方得所问然得此书方知手力已到来诸说事甚详冒热出入诚不易然家居者亦岂能常占安侯耶此古人所以欲息其倦而竟无可息之地也廷参之微欲行其私讳于长吏诚多触忌龃龃处所疑者数端皆有之矣然以所据者礼律大意天下以为俗而有司以为法矣使长吏贤邪安肯以怒人使其不贤邪亦安能以外法䋲命官以罪也且不贤者苟挟其势求肆于下不止则将迫有司故入其辜以死当是时为有司者徒长其怒而从之耶亦守其所司而与之争耶与之争则彼畜其怒或中以他法如之何不与之争则狱情一反已为故入人死罪又如之何试以轻重权之盖就他法之中聊无憾尔人生乘物而游于百年历观古今所逢无治乱所托无出处祸福之来莫不有而如惑者乃欲以区区之力胜之故有邀福而福愈去避祸而祸愈来盖自然之祸福常伏于万物之间逆理而得之故于人谋为可憾也惟君子为循义而听命故祸福之来无可憾者何则义尽于已而命定于天也汝之深敏读此可以推见其馀矣更借一事为汝证之昔春秋之世郑最小国摄之晋楚之彊交责乘陵君臣逊媚犹不能自免及子产为相修其国政驰辞执礼以当晋楚至于攘诸侯之馆垣却逆女之公子草野皆变其常度晋楚初念锐气以临之而其辞直礼明卒莫能屈也循义听命其子产之谓乎其天下礼律専于朝廷长吏临期寮属虽或不悦敢遽肆其无道如春秋之晋楚哉晋楚不能屈小国之子产惮其辞直尔人子于礼律之内申其私讳非辞直欤而顾惮长吏之能屈乎
  上欧阳内翰书        苏 洵
  洵布衣穷居常窃有叹以为天下之人不能皆贤不能皆不贤故贤人君子之处于世合必离离必合往者天子方有意于治而范公在相府冨公为枢密副使执事与余公蔡公为谏官尹公驰骋上下用力于兵革之地方是之时天下之人毛发丝粟之才纷纷然而起合而为一而洵也自度其愚鲁无用之身不足以自奋于其间退而养其心幸其道之将成而可以复见于当世之贤人君子不幸道未成而范公西冨公北执事与余公蔡公分散四出而尹公亦失势奔走于小官洵时在京师亲见其事忽忽仰天叹息以为斯人之去而道虽成不复足以为荣也既而自思念往者众君子之仕于朝其始也必有善人焉推之今也亦必有小人焉推之今世无复有善人也则已如其不然也吾何忧焉姑养其心使其道大有所成而待之何伤退而处十年虽未敢自谓其道有成矣然浩浩乎其胸中若与曩者异而余公适有成功于南方执事与蔡公复相继登于朝冨公复自外入为宰相其势将复合为一喜且自贺以为道既已粗成而果将有以发之也既又反而思其向之所慕望爱悦之而不得见之者盖有六人焉今将往见之矣而六人者已有范公尹公二人亡焉则又为之澘然出涕以悲呜呼二人者不可复见矣而所恃以慰此心者犹有四人也则又以自解思其止于四人也则又汲汲欲一识其靣以发其心之所欲言而冨公又为天子之宰相远方寒士未可遽以言通于前余公蔡公远者又在万里外独执事在朝廷之间而其位差不甚贵可以扳援闻之以言而饥寒衰老又痼而留之使不克自致于执事之庭夫以慕望爱悦其人之心十年而不得见其人已死如范公尹公二人者则四人者之中非其势不可遽以言通者何可以不能自往而遽已也执事之文章天下之人莫不知之然窃以为洵之知之特深愈于天下之人何者孟子之文语约而意尽不为镵刻斩绝之言而其锋不可犯韩子之文如长江大河浑浩流转鱼鳖蛟龙万怪惶惑而抑遏蔽掩不使自露而人望见其渊然之光苍然之色亦自畏避不敢迫视执事之文纡徐委备往复百折而条逹踈畅无所间㫁气尽语极急言竭论容与简易无艰难劳苦之态此三者皆㫁然自为一家之文也惟李翺之文其味黯然而长其光油然而幽俯仰揖让有执事之态陆贽之文遣言措意切近的当有执事之实而执事之才又自有过人者盖执事之文非孟子韩子之文而欧阳子之文也夫乐道人之善而不为谄者以其人诚足以当之也彼不知者则以为誉人以求其悦已也夫誉人以求其悦已洵亦不为也而其所以道执事光明盛大之徳而不自知止者亦欲执事之知其知我也虽然执事之名满于天下虽不见其文而固已知有欧阳子矣而洵也不幸堕在草野泥涂之中而其知道之心又迂而粗而欲徒手奉咫尺之书自托于执事将使执事何从而知之何从而信之哉洵少年不学生二十五岁始知读书从士君子游年既已晚而不遂刻意厉行以古人自期而视与已同列者皆不胜已则遂以为可矣其多困益甚然后取古人之文而读之始觉其出言用意与已大异时复内顾自思其才则又似夫不遂止于是而已者由是尽烧曩时所为文数百篇取论语孟子韩子及他圣人贤人之文而介然端坐终日以读之者七八年方其始也入其中而惶然博观于其外而骇然以惊及其久也读之益精而其胸中豁然以明若人之言固当然者然犹未敢自出其言也时既久胸中之言日益多不能自制试而书之已而再三读之浑浑乎觉其来之易矣然犹未敢以为是也近所为洪范论史论凡七篇执事观其如何嘻区区而自言不知者又将以为自誉以求人之知己也惟执事思其十年之心如是之不偶然也而察之
  上冨相公书         苏 洵
  往年天子震怒出逐宰相选用旧臣堪付属以天下者使在宰府与天下更始而阁下之位实在第三方是之时天下咸喜相庆以为阁下惟不为宰相也故默默在此方今困而复起起而复为宰相而又适值乎此时也不为而何为且吾君之意待之如此其厚也不为而何以副吾望故咸曰后有下令而异于他日者必吾冨公也朝夕而待之跂首而望之然而不获见也戚戚然而疑呜呼其弗获见也必其远也进而及于京师亦无闻焉不敢以疑犹曰天下之人如此其众也数十年之间如此其不变也皆曰贤人焉或者彼其中则有说也而天下之人未始见也然不能无忧盖古之君子爱其人也则忧其无成且尝闻之古之君子相是君也与是人也皆立于朝则使吾皆知其为人皆善者也而后无忧且一人之身而欲擅天下之事虽见信于当世而同列之人一言而疑之则事不可以成令夫政出于他人而不惧事不出于已而不忌是二者惟善人为能然犹欲得其心焉若夫众人政出于他人而惧其害己事不出于已而忌其成功是以有不平之心生夫或居于吾前或立于吾后而皆有不平之心焉则身危故君子之处于其间也不使之不平于我也周公坐于明堂以听天下而召公惑何者天下固惑乎大也召公犹未能信乎吾之心也周公定天下诛管蔡告召公以其志以安其身以及于成王故凡安其身者以安乎周也召公之于周公管蔡之于周公二者亦皆有不平之心焉以为周之天下周公将遂取之也周公诛其不平而不可告语者告其可以告语者而和其不平之心然则非其必不可告语者则君子未始不欲和其心天下之人从士而至于卿大夫宰相集处其上相有所为何虑而不成不能忍其区区之小忿以成其不平之衅则害其大事是以君子忍其小忿以容其小过而杜其不平之心然后当大事而听命焉且吾之小忿不足以易吾之大事也故宁小容焉使无芥蒂于其间古之君子与贤者并居而同乐故其责之也详不幸而与不肖者偶不图其大而治其细则阔远于事情而无益于当世故天下无事而后可与争此不然则否昔者诸吕用事陈平忧惧计无所出陆贾入见说之使交欢周勃平用其䇿卒得绛侯北军之助以灭诸吕夫綘侯木强之人也非陈平致之而谁也故贤人者致不贤者也非夫不贤者之能致贤者也曩者今上即位之初冦莱公为相惟其侧有小人不能诛又不能与之无忿故终以斥去及范文正公在相府又欲以岁月治天下事失于急与不忍小忿故群小人亦急逐去之一去遂不复用以殁其身而止伏惟阁下以不世出之才立于天子之下百官之上此其深谋远虑必有所处而天下之人犹未获见洵西蜀之人也窃有志于今世愿一见于堂上伏惟阁下深思之无忽
  与两浙安抚陈舍人荐上书    陈 襄
  襄伏闻执事按部东南首访士民徳行襄谓股肱近臣受主上顾托于外其志在于夙夜图其所报则莫若求贤㧞士之务为先然自昔观风按俗之臣可有行者今执事独能轩然振举其事此希阔之盛美小子不任驩忭虽然但以旌旄之行所至迅速独视独听不克尽天下之贤才又恐所部之吏无告者有负执事上报君父之心襄虽愚所识近世四方豪杰之士于心遇执事之能推贤不敢隐惜谨取其才行殊尤卓绝素与之交与所闻见而知者敢以为献焉其已仕者四人有殿中丞致仕胡瑗者博学通经负文武之道而适用不迂向在江湖间兴学养士凡十馀年弟子一千七百人魁杰之士多出门下今年过六十而进徳未已有舒州通判王安石者才性贤明笃于古学文辞政事已著闻于时有颍州司法参军刘彛者其人长于才而笃于义其政事皆通逹于体要有庐州合肥县主簿孙觉材质老成志于经学而浸究原本观其文辞或简而能粹殿中丞胡瑗门人高弟数百而称其贤瑗虽老其材尚可大用惜乎未有知音者三人者皆贤者之资也将置之美地不拂其所进以育成其美材可量也哉其在下者五人福州候官县陈烈者天性仁孝其材智超特学古明道造大贤之域自庆历初下第闭门潜心迨今十馀年两经科诏不应里选身服仁义郷闾宗之有同县郑穆者明而好学深造于道其心气仁正勇于为义学博而文壮矣有扬州孙处者为性高介好古而志于道安贫不仕节行著闻凡为文辞必臻于理有衢州江山县周颍者刚义孝友及冠始学卓有竒节而不畏强御有烈士之气有越州萧山县吴孜者勇于为义少有声律之学既而宗道约心于理甘贫养亲节义稍著彛烈穆襄之友人也凡与并立于古人之域积二十年辛勤事业足见其志使之得其志而行其道其补助国家岂少哉若行已作事未敢极言俟执事见而知之可也处颍孜襄所闻而知之者虽道业不及于二三子然其行义皆足以取信于人抑亦国家伟材也失大贤之才难知亦难其才以四海之广环而求之尚恐未足充执事之所欲况止于一方与一州其所得必狭矣襄遂敢广引天下凡所知者以为告也其次虽有朴茂磥砢之材行谊未著不敢以闻尚观其成其不知者尚在执事博而求之也执事即日归觐冕旒道民疾苦事外必有献纳补报于上则无大乎斯事而无过乎斯人也君子之于事也所患无其道无其时无其位而不得与天下贤才共济之尔今执事既有其道又得其时与其位而其所以共济又有天下之贤才如是其不可失也心急辞率伏惟执事留意详采
  与王介甫书         刘 攽
  见所与曾公立书论青苗钱大意不觉怅惋仲尼云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听讼而能判曲直岂不为美然而圣人之意以无讼为先者贵息争于未形也今百姓所以取青苗钱于官者岂其人富赡饱足乐输有馀于公以为名哉公私债负逼迫取于已无所有故称贷出息以济其急介甫为政不能使民家给人足毋称贷之患而特开设称贷之法以为有益于民不亦可羞哉甚非圣人之意也自三代以来更历秦汉治道驳杂俗益浇薄其取于民者百头千绪周公之书有之而今无者非实无之也推类言之名号不同而已矣若又取周公所言以为未行而行之吾恐不但重复将有四五倍蓰者矣一部周礼治财者过半其非治财者未闻建行一语独此一端守之坚如金石将非识其小者近者欤今郡县之吏方以青苗钱为殿最又青苗钱未足未得催二税郡县吏惧其黜免思自救解其材者犹能小为方略以强民其下者直以威力刑罚督迫之如此民安得不请安得不纳而谓其愿而不可止者吾谁欺欺天乎凡人臣之纳说于时君劝其恭俭小心所谓道也莫不逆耳难从及至劝其为利取财于民广肆志意不待辞之毕而喜矣故奸臣争以言财利求用不复取远古事言之在唐之时皇甫鏄裴延龄用此术致位公相虽然二人者犹不敢避其聚敛之名不如介甫直以周公圣人为证上则使人主无疑下则使廷臣莫敢非若是乎周公之为桀跖嗃矢桁杨椄槢也商鞅为秦变法其后夷灭张汤为汉变法后亦杀为法逆于人心未有保终吉者也且朝廷取青苗之息専为备百姓不足至其盈溢能以代贫下赋役乎府库既满我且见其不复为民矣外之则尚武开斥境土内之则广游观崇益宫室鄙语曰冨不学奢而奢自至自然之势也介甫一举事其弊至此可无念哉可无念哉
  与门下韩侍郎书       范百禄
  圣人之用天下冨而教之神而化之不可以已者也不惠不廸而至于用刑不得已者也夫以不得已之刑为不可以已之助则居此官者其知此意邪或亦不可以置此心而勿论也比来朝廷政事大论议一切出于忠厚薄厌刀笔而以书生儒吏处之此宜下民无知阴有一二蒙被上徳者矣百禄无状摄职以来夙夜孜孜竭其愚忠精法巨细凡可生可杀之际与僚官评订大理往返或至于再三或至于四五纎悉曲折敢不尽心焉尔哉然文书程渉三府职竞覆核交致其详毫厘之间靡不力诘而深研之呜呼虽尧舜钦恤文武慎罚之意宜无以加毫发于此矣汉诏有之人有智愚官有上下故使中外疑狱谳之廷尉廷尉以当附律令闻上也民散久矣抵犯者多旬时断狱无虑数十百千其间岂能事事咸若上官之智邪人心不同如其靣焉有周有䟽趣尚不一抵犯者多一谓之宽一谓之猛同一物耳而宽猛异焉则司刑之官何术以处此中邪而必曰姑舍汝所学而从我且不亦教玉人追琢玉哉大抵人之宽严亦性分耳百禄又乌能自迁其性分而随上官之指趣乎是以上烦明公毎于众人宾客之前督过谆谆以为大非而终不能奉教一二以自愧自诏也任聪阿丁之斗杀刘𢀖之故杀温公力不肯贷辞气侃然有司不敢抗众人不复议百禄再白而不从则再以书复之终见是而贷焉是以自朝廷至众庶未闻有曰范百禄颇知守官然皆欣欣焉多温公之能用人且听善也二杀者贷而天下以为是百禄岂不幸甚矣哉近日明公以阿党为阿丁告言谋状已明事不获免为可杀而罪大理用法刑部引例编管广南之为太轻也任聪御札到后行劫赃满而不当谓之刑名疑虑也此二事者百禄实尝用心焉欲默而不辨则惜聪与党之死欲辨而理之则未免违公之论逆公之意虽然古人执法有三经断死而不渝者有抗直犯颜而不顾主威者非但施之于守法而已实士君子事上之道当然明公亦思得斯人与之恭承明主乎近世已无如是人矣得闻其语可也见其有心景行者可也明公以道徳仁义之冨辅佐人主以天下生民为己任欲为朝廷振纪纲致太平必不欲来者依违从谀随声雷同苟利一身不忌杀人以蹈昔之用事者为后世笑侮之辙也是用布其区区而详其所以然之说阿党心规阿丁之银钿也因斧之而不死丁呼而告人曰党杀我人执党曰我实谋其钿子于是谋状为明今疾其凶暴规货之慝则死有馀辜论其被执之时便通谋情谋在其心终縁自吐考之于律得减所因处徒三年未为失断凡言杀人者死盖以已杀为文伤人及盗则抵𤽮也今被杀之人幸而不死行凶之妇偶亦自通本谋所以本部厚请取旧比之重者拟送广南编管决杖远窜粗可惩奸合于尧舜流宥之法殆无足疑将何以加重于斯邪任聪去年四月一日受黄三结约欲行彊盗至三日昏时而劫寗新等家赃满按御札三日巳时到县虽是夕行劫在约束之后而其结谋实在旦日约束之前凡赦前御札将为约束指赦作过之人而聪之谋时适非指赦谨按嘉祐五年南郊赦文应赦前御札到后彊盗至死并决讫刺配广南牢城八年及治平二年郊祀二赦则配海岛虽加重于前而未尽变也是又仁宗皇帝英宗皇帝时韩冨二公故事也合朝廷论议决事比方且踵嘉祐治平故事寻二公所为本部拟贷任职自谓略法二公遗意岂当时之论亦欲惠暴宽贼以害良民哉得非哀矜愚民寒饥多辟而入于死也哉夫愚民所以然者仁人君子反求诸已而后以罪诸民赋税重也徭役繁也诛求多也榷利广也欲其无寒饥不可得寒且饥矣欲其亡罪戾不可得此仁人君子所宜动心而求究其本也若止浚其末而惟刑杀是务则秦之刑非不严为能弭胜广之盗哉今不讳之朝乐闻鲠言愿遏其恶而宣之使下情无壅亦足以知今为有道之世矣孔子谓季康子曰子为政焉用杀子欲善而民善矣张释之当高庙玉环之坐而文帝欲置之族谏曰假令盗长陵一抔土陛下将何以加法邪夫使有司者治罪而不推原犯人之情不测浅深之量不论轻重之序而一出于法则刀笔吏足以供使令耳又何取于士大夫以儒术縁饰为哉今天子谅阴未言太皇太后总听万事慈明仁恕听言尽下自二帝三王以来公卿大夫有志之士未有遭逢如斯时者也有官守者不出其位若见事有未然令有未便不一公言而脂韦苟安恬养自殖不上负明主无益生民乎百禄章既上窃意万一薄采以救来事不谓明公力排而深绌之又从而崇峭堑立峻法也其百禄之言以人废耶其或思之未再邪如今之时周公养成王之时也在易山下出泉之象曰蒙未知所之则顾所以养之何如也夫蒙之所以养者正也养得其正则圣人之功也周公养成王是也方其承师问道退习而考于太傅道徳仁义日陈于前诗书礼乐日盈于耳及其至也若出天性举而措之横乎四海是将万化独运万事一断岂不绰绰然有馀于听览之间哉盖不必屡上凶恶铺陈情状设有特旨而教之断狱也此又非周公之所以为功也百禄之于门下也公则有僚吏之听私则有父执之奉知奖待遇非他人比苟为默视不敢尽言则岂明公与百禄之志哉伏惟舍其戆狂而薄采其𠂻幸甚


  宋文鉴卷一百十七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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