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冈先生续集/卷八

寒冈先生续集
卷八
作者：郑逑
1680年

书

答吴翼承_长

两沈之来。获奉两书。俱悉前后雅况之适。甚慰。但坠伤之患。是仆伤虎之曾。虽轻重不侔。而神色之惊变。自令人不觉也。补助贤使君之政。想君尽心。深谢焉。又以曾子三省之一。为君重诵也。书院事。须宜尽心事。更为之丁宁于两沈之行耳。去冬相别之后。未复相闻。闻君得解深喜。而亦不得驰书致意也。玆披辱书。欣悉岁易。雅履增福。慰贺不已。仆添老加衰。愦愦何足言。瘀血之痛。尚苦可叹。为造先墓之碣。来到高阳之陶津。方留朴君信家耳。但闻丹城产石。石品精滑可用云。然否。须访问以示与晋山之石孰善。十额良荷挥染之劳。先师行状。尚未起草。日夜忧惧。文集脱稿。亦不可缓。皆俟君自洛之还。即共图之是企。延平质疑曺先生书稿。皆待君还耳。念君老境西行。殊无意味。良用向溸。既不得免。则宁不若早毕所望也。

答李养初_明怘

阻恋悠悠。何可言耶。今见一初。又见手书。苏感之至。浩不可裁。仆衰朽已甚。气力俱耗。日惟沈呻。无以自力于问学之功。断将无闻而死矣。每念吾贤契资质之佳。踊然摆脱世累。专心致知于向里之学。其进诣何可量焉。而距远不得与之相从。居常益用倾溯耳。一初毅然为一道之首。何必居魁解额。而后踊远迩之观听也耶。

答郑穆如_允穆

一奉清标。道契情懽。充然之幸。实先在我。玆奉辱书。益深感洽。且审阅尽头流。所得益远。冬寒此时。雅履佳福。尤以为慰。仆所患风痹。寒深益痼。旁症层生。齿痛最重。仆枕沈呻。如不可支。只是气像如此。他何足问。八帖之写。既蒙盛诺。常切私幸。合择暖日清闲无事之时。从容挥染。何必趁期促写。有若以未易为恨者耶。别纸若干。感领情贶。近有先人祀事。亦欲奉荐焉耳。尤谢尤谢。

答李以直_𥳕

伻来获书。知近况平安。慰不可言。仆病不啻如昨。抑又加矣。悯极悯极。病既如是。而又不能已焉。顷因二三后进之请。不能止焉。以君为都有司。以子馨等四人为别有司。以初十日会于泗上新斋。料理礼说。略成头緖。待春净写事为约而出通文。来书。何无此语耶。无乃尚未见耶。可怪。仆以为若初十日骤逢诸君之会。则病中难于顿酬。玆值郑秀民之过。苦请暂留。欲暂为经先整顿之计。半日力疾。则痛楚顽痹。极难堪支。半日而已如此。初十日诸君扫除万故。飘然驰马而来。各自秉笔而问。则其何以左答而右酢耶。此最不可说之闷也。

答李茂伯_润雨

曾闻盛旆荣返矣。亦闻内候失摄药饵。忧切矣。俱未有一书相问。衰病废坠。事凡如是。岂敢专归由于穷居乏便者乎。公在京时。屡奉问书。而亦未遂一修谢报之愿。其昏愦放倒之甚。岂可以言语而奉谕。惟内积恨愧。未尝须臾而忘焉。玆奉惠札玩复。欣感又如何耶。内候稍安。还朝又将不远。尤以为慰。仆久欲入山。为待君行。姑滞焉耳。入拜城主之日。纡衽荜门。许以一宿之稳。深跂深跂。

与权峻甫_山立

时气清和。想惟学履佳福。仆抱病五载。痛楚转甚。委卧沈呻。惟死是待。他何有可言者。金洗马又此远来。而所草行状。犹多有未修整处。病废文墨之人。自不得不然。深用愧叹。亦恨当初不谅。而轻为之濡笔焉耳。

答李叔发_天封

积阻此怀不足言。获书。知君入院佳胜。甚慰甚慰。仆仅扶衰悴。日觉愦愦耳。科期退音尚未至。又值禁烟之节。仆亦深虑斋员之或未齐会耳。丹艧已毕之久。而奉安尚稽。殊甚未安矣。然事势有不得已。则亦且奈何。君若可递。两君固可代矣。无缘而递君。仆岂能发此口乎。况仆有言。而谓人能听从乎。仆自以为屏迹穷阎。与世俗不相关涉。如书院等事。虽信为斯文所系。而仆固不当预。院亦不相问。方惬于仆之今日自处与人之处我也。老物此见。于君意如何。然君今日院长。则不当递也。须待移妥及东西斋装毕后徐议之可也。如何如何。

答李君显_彦英

谨奉辱书。就审酷暑。侍奉雅履佳福。感慰无量。慈闱证候。尚未快安。恒深仰虑。浴椒太早。仆亦非不知之。而苦于湿痹。不免为触冒庚炎计耳。初欲由旱路。而昨得郭稚静书。遂欲纡就木道耳。适左右许与同行。深为幸甚。而一行行色之烦。曾致多口之外滋。今亦有朋友间简密之规。故虽子弟朋友之亲切者。皆一切挥斥之。如有不得已相从者。则约与聚会于泉上。此亦出于不得已者。而气像如何耶。叔发亦不许同之。其必别作一行。想彼知君有行。必与同之矣。

与孙季进_遴

昨日伏奉辱书。即拜以报。想已开听否。府尹令监之事。其忍言之乎。既无晓事子弟。一乡士友咸集。而无主张终始句管之人。判官亦不在。想吾左右不得不独当专主之矣。义重同官。礼合矜死。想吾左右尽心看护。无有一毫遗憾者矣。玆发专伻。以问其丧。而无有别致处。只作一书于护丧。所言岂能尽其怀乎。为之呜咽长叹而已。奈何奈何。尊旆当还于此。巡历列校之计。想以此鸡林之丧。或未遂否。

答李士厚_堉

仆行到金陵。见金卓尔。闻君陪疏上京。深恨两行巧违。不得相值也。玆得书。知泊况佳善。甚慰。仆到家后。缘路中重伤。恒病少安。老妻浮肿日剧。元气大败。已到危地。此中悯挠不可言。闻君还期不易。黯恋不已。尊堂与诸贤季。皆平安矣。

曾闻佥至孝心力俱竭。得办大襄。窃用悲慰。玆奉手书。就审岁律换新。佥哀慕益切。尤深感怆。逑添老迫稀。衰病益加。抚躬兀然。何足言。志文。甚不惬意。思更檃栝。故前敢告之耳。

见书。知无事到彼。慰慰。轝行。定发于十六。念日当到秋风。湖伯清牧。皆极力助护云。悲感可言。此处方伯。亦曲护。以金山定丧轝差使员。以高灵定护丧差使员。时方用六百名。掘灰将燔。又高灵方措殡幕十五间耳。此外之事。亦皆蒙使相优助。悲幸可喩。君之仲弟。顷往娥林。昨昨还来。方侍奉平安。季弟以慈命。明日将向天岭。今朝归家耳。仆亦抱病仅支。此去樟书。如有归湖西信便。付送何如。昨者裴君吉文君变来访。再宿而归耳。

答李士厚士润_埱士凝_壆士野_坰

只隔一岭。莫由一奉倾溯。奈何。玆奉哀札。慰不可言。示事。传之似过矣。曾以吴之过虑。窃哂之矣。不谓亦说与佥孝侍矣。宁非不惮烦乎。但此间事势。莫知所以为计者。亦复任之焉耳。志文。毋用汲汲。姑容留待。如何。

与郑平甫_锤

春晩。佥学履何似。能不远书册。日有新得之功否。向仰不能忘。仆老病衰败之馀。叨此思虑所不到之任。疏而不得。三告而不得。又箚而不得。不免扶曳拜命。两日供职之后。又连有避嫌之事。半旬废仕。昨始出焉。又呈箚乞骸。温批不许。今日又呈告。计满三则必将得请矣。是用恳企耳。所望佥加珍重。不忘进学。毋止为乡人而空老也。

答裵子章_尚龙

奉旧袝新。礼极诚信。既竭孝思。追惟无憾。一时窘迫之悯。苍皇之恸。亦何足道哉。每一倾溯。不任悲慰之至。今承惠疏。转增感怆。孝履神相。佥保支宜。复深瞻慕。逑一病七朔。身一边全为死物。长仆床席。门不能暂开。日惟痛楚。闷苦不堪。死病之中。又值匈捏之构。席稿数月。惟仰天日照临。而三公献议。久未回下。贱疏上达。而亦未蒙圣批。踧踏忧惧之私。尚未释耳。忧哀之中。不忘旧义。既垂远问。又惠药姜。感荷之至。殊不自已。

谨奉专人贶书。具悉侍摄平善。甚感甚慰。仆衰悴如昨。但认眼前使唤之逸。甚可念也。深衣布既蒙搜出。如之何不幸幸。衍义集解之出。亦可喜也。通典之未出。似是欠焉。而何必至于更入也。前所云云。欲于其入时。并为之出来也。非欲其全为此而入焉也。既未出。亦非太欠。须勿劳更入也。前日之请。专为深衣也。深衣布既出。已惬愿矣。但蒙俯枉见教以贱礼。则又幸矣。如何如何。

答吴成振_澥

千里风霜。奉护旅榇。备尽间开。获保归殡。悲感两至。一似无说。佥履得保善还。尤以为慰。逑痛痹如昨。惠示别录。详录在初丧远返曲折。无有馀蕴。益见佥君临事周便。毫发不遗之诚。益用感叹。亦愿益致力于襄葬之事。使无主之丧。庶几无所憾于泉里。以全终始之惠。幸甚。

答吕圣遇_大老

时或得闻动止。知不是世外地也。积年而不得承诲。何殊卷中人万里发轫。应有税驾之日。而瞻望渺然。一不得相亲。见教万里之比。无乃或不然乎。面目虽不得相接。而书札之传。当无碍也。不知暴弃之责。在左右乎。在老病乎。旧律已除。新阳扬恭。想惟节宣有相。万福俱茂。慰贺之至。无任区区。积病滨死之中。奉贤家相见访。袖传盛札。三复歆艶。益信黄卷之不远。居世之不外。转增感荷。尊以犹夫昔为恨。仆以木不就为幸。为恨则当不犹。为幸则他何问。

答都厚哉_世纯

顷于志远便。略奉裁报。玆又续披贶问。备悉雅履有相。苏慰。仆椒水之浴。未见其效。徒劳而已。奈何。川谷之役已就緖。将至奉安。岂非诸君诚心用力之致乎。慰喜靡量。丹艧之施。已悉于景发书中。与一乡诸君共议。从长处之如何耳。

获奉惠书。就审雅履珍胜。感慰感慰。仆病痼日甚。㦖挠沈呻耳。仪礼之役。欲趁暑热未甚之前。而印札诸具。腾腾至此。深闷深闷。泗水之纸。以泗水亦有𢭏砧。故不为送之。其处诸纸。若𢭏之不易。勿𢭏而精裹送来。亦不妨。诸处未来者。督送为佳。而不须一时偕来。随来随送。如何。书役迄未就完。只恨厚哉之不得早来同此役也。

答李新之_濯

千里倾溯。长悬悠悠。忽奉远惠长书玩复。苏感已不可胜。且认幕府炎夏。雅履珍胜。益深欣慰之至。仆衰病转苦。兀然块坐而已。他无可以为说者。闻茂伯之来。方计日以俟。而又以事未遂初计。渠之千里虚返。固为无聊。在此空负望眼之寒。亦非寻常不幸事也。惟左右方切黯然而遽忽懽然。绝域知心之会合。亦岂为易言事乎。

与金以志_光继

秋气乍凉。雅履何似。贤仲氏调况亦何如。念未尝暂弛。而一不得相问。身病官冗。两皆汨没。惭恨无已。就将大明一统志。抄得所记人物。别为一册。以便披阅。而适有落张。纸末书上。贵藏取寄如何。或写惠落张。亦自无妨。惟在量处。

与崔士行_𨏈

侍奉何似。倾溯不已。老夫困于校勘之役。可笑。此中有愿邀左右。请留叙一两日之事。其蒙肯枉否。自困如许。而邀切又如此。其所邀之意。君可想矣。能快扫村冗。幡然划枉。则岂惟老仆之幸哉。世故纷纷。愿勿承教。日将午矣。当眼蜀溪路以俟焉。

答李士优_善立

谨奉哀惠书。就审秋清孝履有相。侍奉支福。感慰之至。不任远怀。逑衰病交深。仅保形骸尔。改葬重礼。必欲追奉先志。至诚所在。神明交佑。宜其竟遂所愿。感叹而已。贤太守亦颇优助。盖亦感于孝思之深。尤以为喜。长夏潦炎。昏痛无间。颓仆于废书沈呻之中。志文等作。何能留意。玆被谬询礼疑。亦不得率然批报。且无代写子弟。而老病艰书。自不能秉笔。不免姑留以待后生辈来诣。觅便顺付。图免浮沈之患。切冀哀谅惠恕也。

自公等外除之后。每念积哀重伤之调候何如。而远不得相闻。玆获佥惠书。专价来问。深领厚义。俱悉新正侍奉有相。佥纳万福。感贺感贺。仆病今十朔矣。支离痛楚。逐日以加。半体全枯。一转侧一饮啄。皆不能自由。加以膈痰眩晕俱盛。如不能堪焉者。此中群证。岂八十衰年所加支吾者。鍼药已殚其试。而病未见效。前头只有待命一事而已。曾被公等问礼。未及奉报。而所送仪节一册。李士厚自以其家庄。而取去未还。仆亦旋遘重疾。孤负厚望。至今思之。惭恨惭恨。

与卢任仲_脊

逑曾有仪礼一书。既毁于甲寅之火。不复得见者。今三载矣。礼有所疑。莫由考据。玆幸借得于人。不久当还。积病将死之中。自不知溘然之迟速。而过虑或得少延。则未死之前。茫然窘郁。复如前矣。用不他揣。辄誊本。近将请于诸士友。各写一卷。敢又奉禀佥左右。愿得可否之命。如蒙不外。许以惠助。则当即将新旧本各一册。笔墨各一把。以烦文史矣。犹不敢猥希强许。幸各详思。或许或否。并无所妨。

答卢任中

谨奉辱惠书。就审天寒雅履佳福。感慰无量。仆所患贱疾。入冬愈谻。委卧沈呻。日事痛楚。旁症多端。无计支吾。闷且奈何。凶人再构之捏。幸蒙圣明洞烛。而犹未知前头之复如何尔。高门亦叠有可虞之忧。天日孔昭。并皆烟晓。深用向慰。

儿孙来致手札。辞意勤恳。披阅欣慰。如奉雅仪。因审天寒。侍奉有相。所履佳福。尤以为喜。逑风痹两岁。半体全枯。鍼药未效。又妄信人言。至于远浴寒椒。归既数月。痛楚依旧。杜门沈呻。与死为邻耳。礼经之写。深荷相爱。旧藏既火之后。闷无由得见。敢生誊出之计。今且缮妆成帙。皆朋友之力也。病中慰幸。甚不自已。谬询两幅。不揆愚昧。辄伸妄报。虽出于有不敢辞。而惭悚则深矣。

答郭景霖_澍

谨奉辱问书。具悉新春学履增茂万福。感贺交深。逑病与年加。老败已甚。抚躬茫然。何足道耶。院长与两有司。一时辞退。高明快断之见。固非耄愦老生所堪测知者。第未知诸君平生景慕先贤。拳拳不能已之血诚。今付之何所。而空山院宇。任其乌鹊之噪。而无所动于吾心耶。夫如是则天下宁有不能已者乎。吁可唏也。

答金行远_轴

专人辱书。就审岁寒雅履佳福。感慰感慰。仆旧痹依然。痛楚加苦。一脉虽存。亦不足多也。来书。有曰汨没。又曰事故多端。何不超然脱洒。乃自困于多事汨没耶。省其所可省。安其所可安。是故人之望也。如何如何。

答权府尹_泰一

谨奉哀惠书。就审天寒哀履支胜。不任感慰之至。逑风痹日痼。只不死而已。杜门痛楚无足言。下询疑义。非所敢知。亦无古据。重违厚望。徇臆以报。安望其或是。惭惧惭惧。

答安察访_崇俭

久闻盛名。倾溯年多。一接清光。如对旧仪。欣然披泻。慰豁如何。第恨一饷匆匆。未获款承诲语。玆者远寄手札。词旨珍重。玩复感荷。殊不自已。仍审清和尊履万福。尤用瞻慰。鄙人白首朱墨。岂所可堪。力疾供剧。闷挠日增。归又未遽。常如在针毡上度日尔。虽切仍居之愿。而孰借华山之一半乎。徒有其志而恐莫之遂焉也。来书。许以一枉。感跂感跂。

与李子馨

顷日之来访。深谢深谢。其速返何咎焉。玆又贶书以问。尤谢尤谢。老物如昨。昏昏礼说。近约士友重写。君名亦在写中。只恐龟城行掣之也。毋之也。自爱自爱。

与崔方伯_瓘

春日渐向暄妍。伏惟令候动止冲迪。慈闱证候。亦渐轻安。新使则辛用锡。令公当于何日来代耶。未复相奉之恨。第切悠悠而已。鄙人昏病仅支耳。新降院额。初传以先王亲笔。院中群章甫。相聚荣感。川谷则欲依紫阳故事。方谋营建宸奎之阁。道东则深怪其尚未祗奉。前书中亦暂及之矣。昨者有一儒来自天岭。言灆溪亦蒙宣额。而彼中士人辈。亲承令诲。而未有宸翰之云。于是院儒不能无惑。欲回我请禀于令史。窃念降额时。亦必下书于令前矣。其有旨中不为言及先王亲笔之意否。幸有以惠教。而前日有旨。并命誊示何如。今者诸士子以中丁之享。方聚院中。专人来致意。故敢拜以禀。

答郑生员_俊敏

近与士友辈议净写礼说。未写前。须先正校。非左右。又无以办此事。顷适有后生者。进于贵邻。为作邀君书。具告以写与校之由。请君必枉于十七八。十七昨昨也。十八昨日也。谓此事。非专是仆之私营。则想公必不靳一枉。苦俟两日。竟未睹雅仪之枉。书或不传否。公或有事否。皆未可知也。仆昨日力疾。来到桧渊。盖取同事诸贤之宿食有便也。块坐终日。只有郑生秀民来会。公知此事。岂一老物一后生所能办得也耶。

与宋佥知_枏寿

顷回连源。传致令书。奉玩珍诵。苏感无比。且认清和此时。怡闲有相。起居冲迪。尤以仰慰。逑衰病于此既不可支。而猥被误恩。又将遽赴京洛。尤非昏谬所堪。闷迫靡措。今以新牧未至。方束装以俟尔。在此虽未有奉叙之便。而犹颇有获聆声问之华。自此逖矣。书讯亦莫由相及。向溯园林。怅恋当如何。思之不禁黯然。

答崔大容_有海

窃闻先声到官廨。深幸。获奉有便。玆披惠札。趋朝之急。两切公私。事势所系。怅然之怀。亦何敢生。但西报之惨。闻所不忍。虽缘穷巷甚于井底。有所不能得其详焉。而漆室之忧。则盖有所不可以堪者矣。贱疾虽无加减。而一向块伏。惟死是待。今时事孔棘。洛下之留。安能久焉。半月一旬之间。便有相聚之慰。第切倾跂。

答李佥知_浚

远发专使。贶书惠问。厚意之至。岂区区所敢承。感怍之馀。又审春晩令履珍胜。尤以为慰。逑抱病沈呻。仅支度日矣。近又感冒寒疾。累日不汗。方此仆枕。痛不可堪。忘机遗集。得见之。谨详先生往复本末。陆集又被徐兄付诸来使而来。并将具绎先贤酬问曲折。尤庸慰幸。但令做序文。岂庸陋所敢秉笔。每承眷教。只增愧负之叹。尝闻古人有一言以为智。一言以为不智云。今左右有某先生之后之说。无乃不幸而或不得为一言而为智者乎。不惟鄙人掩耳而不敢闻。亦恐左右不合对人有此说也。如何如何。

前蒙远访之劳。此岂多见于今日乎。盈襟感怍。久犹不下。玆又令子令孙。联镳惠然。皆出令教。益深感荷之至。仍奉令札。就审清和令履万福。慰悦何喩。太极问答之书。窃拟重撰。且被令谕勤恳。而此中书册。绝无无缘考据。姑俟求借。更谋承诲也。

答金大丘_允安

辱惠问书。诲谕谆至。相爱之深。感荷无已。第审令履乍愆。累日而犹未快。奉虑窃增。鄙人久闻国有大变。而老病之甚。不敢为趋赴之计。近者圣上忧劳。异于前日。屏伏田庐。私义深有所未安。玆不免强作扶曳之行。暑潦千里。其不颠沛以仆乎。极用忧虑。至于惠书中所示之意。区区之见。亦非不及。而反复思量。盖有所不得已焉者。不惟以不能承教。为之愧悚。亦深闷自致狼狈。或无以收拾。则岂不尤有负于令契。而将无以为辞乎。益深忧挠。殆不知所决也。

答卢垓坫

得书。知汝辈侍奉平安。过岁安乐。慰慰贺贺。但垓遭外祖服。悲伤之馀。又患疥疮颇苦。深虑深虑。速已之可也。书中。何独不书埙名耶。无乃忘而遗漏耶。元书中。有曰埙坫等云云。而书末书名处。独无埙名。故吾知其尚在。而偶忘不书也。馀望汝等侍奉加尔之力。学近里着己。勿效世俗浮薄之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