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水斋先生文集/卷六

卷五 寒水斋先生文集
卷六
作者:权尚夏
1761年
卷七

答李同甫甲午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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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流事。鄙见以某人为无状。龙潭固请序文。略及其事于后跋。今闻此作传播。一边人将上章攻我云。可笑。顷见龙潭书。渠与彼契谊虽如一家。曾无受学之事云矣。其说甚长。纸笔何能尽也。

答李同甫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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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处祭文事。诚一世变。下示然矣。贱臣疏批。无所发落。天意庶可知矣。再疏中复为提及。非但无益。且昨年骊江之疏。除日所封。而三月始为入启。静摄之中。烦渎不敢。欲姑泯默以俟处分。商量下教。

答李同甫乙未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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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师父一体之义。鄙疏言之。而元疏大体省约。故此亦略及矣。今承来示。极为明备。恨不得早闻此教也。所谓尼山人者。即夏之姨从尹大教也。年前以书来诘墓表下语。果以先生含恨入地。墓文安得不据以为说之意答去矣。其后更无言矣。今承来谕。扪舌莫及。

师生服制。视情之亲疏而有所轻重。此亦曲尽之论也。然分义一定之后。其所尊仰。宁有差殊。若尼之处义则相绝既不可。况敢生侵侮戕害之计耶。真所谓不近人情者。虽谓之大奸慝可也。静与至静。农岩欲分而言之。愚见无所参差。当时答书茫不记得。而虽谓之归一可也。

答李同甫丙申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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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仰领。示谕骇机交煽之状。非无当时所闻。而又有先生之言可据而为说。故疏中有形诸文字四字矣。

使程子当今日。不当专用忠厚之言云云。高见似得先生之意。

美村曾无一字之问。而先契甚厚。如有不得不言处则不敢避。而可已处不欲索言。其子则是已所交亲者。绝与不绝。自可任意矣。

市翁是先祖考一生同硏。治经绩文。积岁联榻。区区自稚少时陪侍甚惯。十岁随往砺山祖考任所。市翁时在林川。来留砺衙。频数受史书诗文算法数学。市翁甚爱之。期许不轻。戊戌以后六七年。市翁在朝。公务无暇。虽不能从容受学。而有事必叩。有疑必讲。情义甚笃。横渠于范文正。只以一言之训称师生。区区于此翁称以门生。似不为过。如何。

酬应省约之教。甚当甚当。而近人犹可谢遣。远地赍粮之人。计日而留。有不能挥拒。此最可闷奈何。

答李同甫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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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庸章句曰自戒惧而约之。以至于至静之中云云。据此则静与至静。已分浅深矣。

答李同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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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福之云。愚自庚申以后。明知其必然。而无文字可证之事。何敢对人言乎。近来诸疏。愚尝嫌不得干与。无一字往复。赵台与泮疏时。亦无居中传通之路。只闻于已发之后而已。来示以为出于鄙意云者。全不相悉矣。

彼盖以炭谷为舅。惟,愭为娚。自少同室多年。其弟则以𣞗为舅。三达为娚。情分不减天伦。相信之笃可知也。午人以为坚,枏虽有罪。然谓之逆贼不可。盖逆者谋害君上之谓也。坚,枏则希𫖮非望。欲有所待也。清城锻炼成狱。滥杀卿宰。此士林之祸也。尼意以为先生还自巨济。屏逐勋戚。伸雪鑴积辈然后始可谓至公。而先生之意则以为王室安如磐石。此有功而无罪。尼也大骇。说与权以铤曰尔之外祖将陷千仞坑堑云云。其主见如此。故恐日后午人之复起。渠亦以高弟。恐不得免祸。欲为分异图避计。此老少论分岐之根柢。世人都不察此。至今未觉奈何。此外所闻又非止一二。而何能尽言。

答李同甫丁酉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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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行状。非不欲担当。而仲和殁后。闻欲拟托于达台。故不敢代斵矣。今则达台不在。而区区已笃老。精神筋力。实无铺张许多事实之势。非但文字之枯涩而已。顾瞻今日情分之切近。笔力之纡馀。所见之炼达。孰有过于执事者乎。宋婺源之意虽不能知。而既无达台则何故持难于执事耶。昔沙溪先生求栗谷行状于月沙门下。况执事于先生。分义如何。乞须母或牢让。速为泚笔如何。尚夏则自量精力决不可为。何敢作情外饰辞乎。执事起草之后。谨当随力奉议矣。

稚举往吊苏堤。瞻拜祠堂。作文告于伯纯。与汉源,文相半日打话而归。其后稚举家女婚。汉源为执礼。从此而无忧矣。喜不可言。

答李同甫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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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谕礼说并谨悉。本生丧中入所后庙服色。门下所定布巾布深衣。于心颇安。于时俗不骇。鄙意亦无参差。若黄草笠虽是中古重服人所著。而草笠本华美之制。近来则服人著此者绝稀。反不如平凉子也。

嫂字是兄妻之称。如以景能名告辞则当曰堂弟妇无疑矣。曾见农岩集称嫂于大有内。岂此道以辈误处。似不可不改矣。

高祖神主迁于最长房之后。其孙亦行祔祭。有老先生答人说。故誊上。但念君平之孙方主宗祀。是于参判公为四代奉祀之宗。今曰祧迁于景能家。未可晓也。

老先生答崔有华问曰。无祖云者。或祖考生存。故祔于高祖。此乃礼所谓中一而祔者也。或最长房奉祀高祖。则其高祖之玄孙亦当祔食矣。如鄙家所处是也。

与李同甫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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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以尤庵先生疏箚为册名。就疏箚启议中最不紧者。删去其下录批旨云者。诸议皆然。门下之见亦以为好。区区谨闻命矣。依定计处之为幸。昔晦翁选南轩集时。疏箚全不录。盖有碍于一时眼目也。老先生选沙溪集时。别集一卷藏于本家不刊。区区之写作别集。实本于此。前承下诲。不得承命矣。今诸议如此。何敢以一人私意。以妨大事也。伏望从长善处。更思之昔孝宗大王下书于先生。使显宗大王手传于摠府。志文撰出时显庙下教。都提调外。都监堂上郞厅使不得见。其所慎密可知。今则全无忌讳。此何义也。印出烦泄。决非先师本意。圣上若览印本则亦未知以为如何。并与诸公细商为幸。

与李同甫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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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集剞劂事。诸公之主张如彼。愚何敢以一人浅见沮止耶。筵奏既出于静台。唯在此台之终始担当。俾无后悔耳。景徽慰问之外。近无此事往复者。未知其意如何。批谕讲义通编修整印行。不亦善乎。但讲义皆出于史官之乱草。多有荒杂者。必加梳洗后可入梓。此则唯望门下任之也。语类小分。宋生文相染痛。故不得推来。势将待后矣。问义通考。曾在达台家。使景徽推去如何。五月既望下复亦承领。所示皆成过去事。玆不仰复。

答李同甫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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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徽行领去廿七惠书。极慰瞻渴之怀。圣患有加无减。焦忧何极。国事先惊后庆。人心庶可以定耶。圣教之未安。初不知何语。旋接朝报。处分大定。已行时敏庭参之仪。此后则疏贱之臣。不敢纷争于过去事。只以勉学之意。略及辞职之书。未知如何。若门下则不比林下之贱。其语默似有别矣。箚疑标识事。鄙意不然。仲和之校整。出于先生之命。其所仰助师门之书。自是职分。今若标出彼此。则与源流事何异。先生于家礼辑览疑礼问解等书修改处。不啻多矣。而未尝有标识。愚则欲守师门成法而已。

答李同甫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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箚疑标识事。谨领教意。然纲目之纂。皆出于门人所编。晦翁则只题其纲而已。而后人谓之朱子纲目。未见有标识之事。小学亦然。沙溪先生所编之书。亦是诸门人所修整者。而亦无标识。他书愚未及亲见。而若家礼辑览则先师所改不啻多矣。而愚尝执笔。故熟知之。箚疑诗卷草本。初有文谷曰谷云曰字。其后先生因众论尽删之。愚之所尝亲见者如此。故自前不欲标识矣。今则刊役已毕。进御不远。言之无益。

答李同甫戊戌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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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上别纸。乃答静台书也。愚意以为就其各体全文可删之。其馀印之而已。节删之论。今日初闻。诚不知所以为对也。大抵老先生文集。无论何文字。所取则皆用其全文。删削之事。自非大眼目则不能。此岂可易而为之哉。且以送示抄册观之。静台之所去。门下欲存之。静台之所存。门下欲去之。门下与静台所见犹相矛盾。而二者必有一失。更有何人可能执两端而取其中者乎。无宁存其全文。无使偏枯手段用于其间。免致割裂断续。伤其本体之患。得无为可乎。盛意则墓文无论紧歇而皆取之。于书札则虽所取者必删削。愚诚不知其何说也。若以为墓文取舍。必致怨怒。而书牍删节。却无所碍云尔。则无乃为不顾大体。而全顾人情之归耶。幸有以谅之。经义礼疑。皆可编入于集中。非但亡儿之意如此。鄙意本自如此矣。区区精神昏耗。一日所看不过数张。亦即茫昧。其何能阅尽许多文字。何不谅此而每以裁决为教乎。此役愚则本欲徐迟。而事势既如此。故不敢恝视。而不过有问则对而已。不能变其所见。时供本意。而何必一一俯从。望须从长处之。

与李同甫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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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轩集朱子抄定。其数不过十册。如封事奏箚等。无一入抄。虽谓之节略可也。然此唯朱子手段然后可办。今日何人担荷此事。至于朱子大全所取太多。如榜目公移不紧跋文等。不遗一字。常恨其支离。未尝致念于节略与否。而来教如此。无乃有可据出处耶。孤陋可叹。然公事场不紧文字。亦不遗一字。则其于先生手撰之文。片片截去而成文。似无其理矣。八十老人。昏茫极矣。疾病甚矣。兼之以忧患无时无之。精神筋力断无致力于抄选之势。故自初仰托于座下者此也。座下既欲与之参涉。则虽自知难能。不得不略以管见仰对。而非欲必从吾言也。今来教显示未安之意。不胜悚仄。四书质疑。曾所未见。宋生亦无送示之事矣。大全箚疑。己巳以后所修改者。书二十四卷以下。而书卷以上。不改矣。

答李同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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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区进退之义。伏蒙缕缕勤教。深感故人之至意。盖此情势。有决不可进者。辞卑居尊。实有以退媒进之嫌。此与古人所谓山人索价者何异。此其一也。七十致仕。礼经大训。虽已在朝。固当悬车。逮今垂死之年。初入修门。以为进取之计。岂不可羞乎。此其二也。以大夫之招招虞人。死而不往。今以招贤之礼招不贤人。何以冒没径进哉。此其三也。盛教云先师以世道自任。门人何独不然。此亦愚之所惑者。孔子辙环天下。而门弟子不出者多何也。所处之地不同故也。至于与某人比较同不同。尤不觉一噱。某人吃饭。吾乃恶其同而不吃乎。似此人言不须辨也。

答李同甫辛丑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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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区区。若与门下同在一处而成服。则燕居服亦当出此余正甫答书而相议同行矣。既不然而各自行之。故未免参差矣。然区区亦从朝命。既已改造著麻。则此不过一时朝令之或得或失。而已。何用深叹。而此则有不然者。朝廷诸公之论则犹可置之。而方外士友间说话已难放过。况如座下虽以入此是非丛中为苦。而中外大小之人。自初莫不以座下为主麻攻布。尹,兪诸处书辞。无不传诵。领相抵区区书。亦有云云。座下虽不欲入是非丛中。其可免乎。且见季兄前日书。则以鄙说为得宜。其见似一般。故尤欲其私相奉禀。而略以数件文字奉呈矣。尚不答来。未知其故。今日论者以宋孝为不服衰绖。而只服白衣冠。朱子为不欲君臣上下服古丧服。而只欲依宋孝白衣冠之制。打成一片。牢不可破。果如此说则其于朱子果如何耶。况此答余书中练祥禫。必不指白衣冠。选人小使臣既祔除衰者。其服衰可知。勉斋之录图式。退溪之答府官。寒冈,慎斋之引此书请行衰绖。皆为大明证。而莫之省。于此书既然则于他文。亦安保其不然也。此实非细故。故欲望座下不拘于左右者之众论。而独有以翻然善处也。

宋孝宗之服衰终三年。宋史昭载。今何有许多说。前日鄙书只言白衣冠之制。门下故以愚见谓宋孝之不服衰耶。舍弟云云。诚可一笑。其见闻与鄙。本不相悖。固无事于辨论矣。背悖朱子之说。诚不敢知。今日君臣之服。实从朱子正论。则虽有小节目之有所未尽从者。固不可谓背悖朱子。况答余书是丧服箚一时。则实先生渐次复古之意。盖不得已也。在今尽复古礼之日。何可舍平日已定之正论。必从其渐次之论耶。其背悖云云。终涉抑勒。人必不服。幸勿复以此言也。

士正酬酢。病昏忘之。今乃觉得。而盖此文字。以诸议之纷纭。门下终又牢辞。未死之前。将不见成。恨叹奈何。经礼问答之未及附刊。诚可叹恨。亦其事势适如此奈何。士友中如有拔力继刊者则诚幸。而何可望也。经礼问答。此方誊出。誊讫当还纳。通考跋误字。闻舍弟已令改之云耳。瑞膺行投示册子。非不欲一阅。而顾此病昏。终日委席叫痛。无计承览。孤负盛意良恨。前后示意。大略答上。而此亦仅仅口呼。虽有未尽复者。休咎如何。

答李同甫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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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余书在君臣服议后九年。而距易箦亦只五年。此实晩年定论。鄙意固以服议及丧服箚。亦与此书同意。而设或不然。当从其后来定论。况答余书以幱幞谓非丧服。而仅可为复古之渐。则先生所欲君臣同服者。非丧服而何。又岂有不欲服衰。而只欲服白衣冠之理耶。白衣冠又岂有练祥禫耶。丧服箚及答余书。皆直欲复古。又何可以渐次言耶。所谓不得已者。何故耶。大体既从。而小节目又尽从则当尽善尽美矣。何故必欲只从其大体而不从其小节目耶。况此果如来教只欲为渐次之意。则白衣冠当为先生之定论。何可以八九年前服议为定论耶。先生于服议。既定为臣服斩衰之制。而后来告君之箚答人之书。皆不欲为斩衰。只欲为白衣冠云者。求之于理。近乎否耶。鄙所为考证册子。季兄使更上送。故亦复呈纳。想季兄必有所禀矣。门下精力虽不如平日。此何至大有所损耶。晦翁与退陶。虽于奄奄中。亦不废讲说。退陶则又多从高峯而改见。此实盛德事也。窃以此仰望于门下矣。

国恤自汉以后。皆用以日易月之制。二十七日而除。宋高宗之丧。孝宗服衰绖。君臣同服。至二十七日。孝宗以大布为朝衣朝冠。群臣则除之。葬后孝宗以白衣冠视事。然参祭时则犹服衰绖。此所谓君服于上也。群臣则易月后即除丧服。此所谓臣除于下也。既已除服。故其服渐吉。至宁宗朝。著朱紫之服。虽临丧祭不改。此朱子之所以慨然者也。今日所论。只是答余正甫书。则当以其书中文字解释。何必杂引前后文字。以乱其书之意哉。此书既曰臣除于下。又曰朱紫临君丧。此外更以何见。生出许多说辞乎。臣除于下。朱紫临君丧。既是朱子本语。而来教曰君臣同服。此愚之所未晓也。窃谓当如以下。朱子欲如是定制。非谓当时已有此制也。小注云云。亦非谓当时已行之事。朱子之意欲如此定制矣。其中便当二字著意看则自可晓然矣。大抵白冠布带。若救朱紫临君丧之俗。则诚为允当。而若欲行之于古礼已行之后则不当。何不思量至此乎。闻养相,领台皆伪降。愚亦欲伪降。以除往复之烦。好笑好笑。

答李同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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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服议。成于丁未论。为父为君斩衰三年。如仪礼丧服之说。朱子自谓定说。而但是私议于室。不曾建请于朝者。其后八年孝宗丧出于甲寅。丧服箚子乃在此时。其答余正甫书。又在箚后翌年也。盖是时丞相王淮以下不肯素服。尽变孝宗服高宗之制。于是天子服漆纱浅黄之服。群臣则红紫临丧。朱子痛恨于此。因正甫以幱幞居丧之问。略言当依孝宗所制之礼。天子服衰三年。群臣亦同服衰。而又有燕居许服白绢巾白凉衫白带。选人小使臣许著皀巾青带。盖孝宗所制之礼。亦岂尽合于古礼。如宫中则布巾布衫。过宫则衰绖而杖之类。而其比宁宗之时则不啻正大。故只以依孝宗所制之礼为言。庶望其大本之粗立。而至于服议中所论。益考礼经。为一王之制等语。一字不曾说及。盖亦量度时势。而就其可行者言之故也。朱子又尝以自汉以来君服之不复行。皆由世人冠婚会聚等节。夺于苴麻之在身。而甚至宁宗时王淮称有老亲不肯服素。此答余书中所以又有白巾白带皀巾青带等云云之说。欲存丧制影子。以扶持衰薄之俗。为渐复古礼之阶者也。其用心之哀伤恻怛。与昨年丧服箚同一意思也。此岂是朱子欲循其本而大正之。一如仪礼丧服说之本意也哉。且别制燕居之服。礼经诸书。无有槪见处。考见绍兴甲寅高宗四年罗点等建议。乞命群臣于易月之后。不释衰服。临朝奉慰。应干丧礼。皆以衰服从事。至于燕服。亦当稍为之制。去红紫之饰。此于臣子行之。非有甚难。盖以略存三年之礼云。则台谏集议以为点等所请。虽未纯如古。亦略存遗意。可以扶持衰薄。补助名教。诏从之。见文献通考燕服之制。实始于孝宗以前高宗之时。而点之建此议也。亦不敢自为正礼。而只缘群臣之难于服衰。欲以去红紫之陋习。存丧制之遗意。台谏集议。亦云点说未纯如古。而可以扶持衰薄。请从之。据此则燕居服别为刱制之意。可知其所由来矣。其后点议废而不复行。红紫临丧。依旧恬然。人纪坏废。三纲不明。朱子目见其然。而无计奈何。遂采点之旧说而答正甫。欲以救当世坏败之俗。塞淮等沮挠之说。而若其本意则实在于为父为君服斩衰三年。一如仪礼丧服之说。而略论于君臣服议之中。其言曰方丧三年。其服如父母。又曰臣民之服。如前所陈。已有定说。所谓前所陈之定说。即麻衰辟领负版麻腰绖首绖麻带云云之说也。朱子既自以为定说。则此又不可但谓之本意而已也。至若白绢巾带皀巾青带。元无所提论。今也不详答余书中命意措辞委折之如何。只以此书在君臣服议之后。乃以朱子之自为定说。谓之前见而不可从。以姑采罗点之议。欲救败俗之论。谓之定见。而视同考礼制度。永垂不刊之典。此愚之所甚未晓者也。宋孝宗虽自服斩衰三年。群臣则许用易月之制。其有歉于古礼大矣。朱子犹谓之甚盛之德。而请复其制。其答正甫之问也。又引罗点之议。其意断可知也。朱子与临江王倅书有曰。在长沙。初奉讳时。方语从吏辈车帷当易紫以青。适未即出。而河漕已易之如所言。盖于心有未安。故不约而同也云云。车帷所当直易以素。何可易紫以青而止乎。然而朱子既欲躬亲行之。又幸人之不约而同。盖亦时势所在。自不免如此也。此亦可据以为定论。而后世守之不失耶。此一款义意又不可不傍照于燕居服矣。且不消多谈。今以答余书谓之定论。欲一一遵行。而皀巾青带。不可行于今日。则白巾白带。似亦不可行于今日矣。若就此书半行半不行。则何有于定论之不敢违。一切行之则窒碍如此如何。

康王麻冕一款。东坡深讥之。坡言极是正论。盖以三年之内。斩衰之服。自是礼经之大。三代因之。不敢损益故也。受顾命见诸侯。王者视事。宜无大于此者。而犹云斩衰不可易。麻冕不可服。则后世君臣之别制视事服亦陋矣。视事时虽临民敬事。而亦当服衰而不可脱。则况燕居无有事在之时。尤何可脱其衰麻耶。愚则以为持衰服者。若欲一遵古礼。则无论视事与燕居。不释衰绖可也。且考淳煕十四年。孝宗下诏百官。于以日易月之内。衰服治事。以此见之。虽不别为视事之服。不悖于礼可知矣。此孝宗所以度越千古。而真无愧于庙号孝宗。惜乎。当时有君无臣。不能善为辅导。使其治教终于孝宗而止也。即今视事时著貂帽。燕居时著貂掩。其视古者白布幞头为视事服。又未知如何。而势当从众。可叹。

答崔美伯邦彦○癸亥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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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岁从游之胜。当作百年难忘之事。别后宜以一书布此区区。而乡奴入京者。率昧东西。洛中又无可托以传书处。荏苒春夏。凉飙又动矣。怀想德音。怅慕徒切。递中承六月十四日惠书。备领满纸诲言。玩复千周。如更袭薰。信后月又圆缺。不审道履一味珍卫否。尚夏日前复侍丈席于忠骊。其间数十日。何日不思吾丈。拜别归来。幸免他挠。而索居穷谷。卤莽犹前。愧惕奈何。朱书箚疑。先生顷承进御之命。而急于讲筵之颁。先校封事。奏箚所释。已上于去晦。其馀则将待凉生。拟校于华阳。以为追上之地。以此入梓之议。姑为停止矣。程书二册。已即付签。欲俟禀裁后移编。当费一两日力耳。承执事巨役未完。此事虽少迟不妨耶。程书散张及笔墨各五。谨此封纳。时事之至此。实关运气。向后之忧。诚如来教者。然亦复奈何。中宵不寝。绕壁而已。千万尺纸难尽。只祈益懋大业。以副瞻仰。

答崔美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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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礼深衣条。衣全四幅。注云属于裳处约围七尺二寸。交解十二幅。注云属于衣处约围七尺二寸。若衣裳各一幅。两边皆除缝针一寸。则裳之属于衣处固七尺二寸。而至衣则便是八尺矣。何以谓之属于裳处七尺二寸乎。缝针一寸之说。只言于备要裳条。至于衣条。元无著见者。无乃衣之两边则缝针二寸。与裳有异而然耶。不然何以纬繣若是乎。曾有所受于师。而神精昏耗。全不记得。幸详教之。

布广二尺二寸。四幅通计八尺八寸。衣四幅。两边缝处各一寸。合除八寸。两腋之馀前后各二寸。合除八寸。则属于裳处实数七尺二寸。

大带再缭。或云再缭腰。或云只于为耳处再缭云。未知何者为是。

大带再缭。玉藻大夫大带四寸再缭四寸。注大夫以上带皆广四寸。士练带惟广二寸。而再缭腰一匝则亦是四寸矣。愚谓家礼之文。实本于玉藻。有出处则何可疑也。家礼再缭之三字。似是小注。而误以大字书之。家礼中如此处甚多。曾以此仰禀于老先生。先生极以为是矣。

答洪叔范得禹○丙寅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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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寥孤坐。离怀政切。情缄忽投。慰豁倍万。示意领悉。大抵士之行藏。必有定计。倘欲休官静处。温理旧业。则虽有大家难处之事。亦不暇顾。况吏曹催督。何能动兄一发。若今虽递此。不远复作彯缨结绶之行。则何必如是撕捱。使忠民久困涸辙哉。饮水冷煖。当自知之。胡康侯所谓出处去就。不可谋于人者。真实语也。若夫闭阁深卧之策。近于机关。不敢奉劝耳。弟所缠去身。甚快甚快。侄儿冠礼。欲行于念间。窃拟戒宾于兄。今兄似有难动之势。殊可窘闷。

答洪叔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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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谓骊岸足以藏修终老。似觉太近京师。得丹山入来则岂非良图。第得之虽易。卷来未易。如未易办此。母宁图得远地守宰。如三陟,青松之类。绝迹京中二三年。则似或愈于骊岸之杜门耶。弟有区区难处之事。与治令相议。兄须雷照。示以所见。

答洪叔范丁卯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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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弟至蒙惠札。病里思想之怀。稍觉豁如也。示来出处之义谨悉。区区所以为兄谋者。常在于第一义。而近被兄屡询。且为时义之说所挠。前书所贡。未免落在第二义矣。今承来谕。有确然不拔之操。有飘然高举之意。噫。非兄今世安得闻此语。吴材老自谓知古音。而语人以今乐者。可笑可愧。辞恩猥越之示。佥议如此。只当泯然而已。颁赐则在递职之后耳。

答李君晦遇辉○乙亥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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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氅有大小二制。大者如袍而甚伟。小者如今之挂子。先生所著者是如袍之制也。似闻是中原所制。而日久记得不明矣。鄙人亦欲制置一件。而贫不能遂可叹。曾见潜谷相公及星川李监司丈。皆服其大制矣。未知即今中原有贸得之路否。

答李君晦丙子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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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谨悉。西山有此恰好之地。则当初何不建祠于此。而轻发道峯之议。惹此纷纷也。到今移奉之论。愚意决知其不可。盖此幷享之举。只以两贤道德前后一揆。而被祸之惨。又与之相类故也。馆学齐吁。圣上快许。筵臣申请。大礼已成。则其事面之重且大为如何哉。虽魑魅魍魉之徒。百般揶揄。自上时无还辍之命则何可先自沮疑。变动莫重之祀典耶。济亿辈若曰畏吾之言。移去祠版。是自中亦知幷享之不合。而朝廷之所以许之也。实用吾言云尔。则未知士林将以何辞解之乎。书之史册传之后世。岂不起人之疑端乎。若夫神道之不安云云。又甚不然。凡此祀享。实国家崇报之重典。士林尊奉之大举。唯当论两贤道德之如何。合餟之当否而已。岂容门人小子妄揣神道之安不安。敢自为为师逊避之私计哉。栗,牛两先生之从祀。彼辈之露章论斥者亦多矣。若如来教则是两先生之精灵。亦必不安于冥冥。其将幷请奉出。以为慰安之地哉。千万不是。更须商思如何。材力之难易。事工之淹速。非所当论也。万一时事又变。自朝家命罢幷享如向时两贤黜享之举。然后别建移奉之事。乃可徐议。如何如何。此事吾辈则曰移安。彼辈则当曰黜享。其实一也。设有朝命。吾辈当讼屈之不暇。今欲自我先请。此何等举措也。彼辈岂不鼓掌大笑乎。不此之思。乃以苟且为嫌。可谓见小而遗大也。

答李君晦壬申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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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先生答曾光祖之问曰。家间顷年居丧。于四时正祭则不敢举。而俗节荐享则以墨衰行之云。恐当以先生之所自行者。为遵行之地矣。然此论丧中祭先之礼也。今贤阁祥禫已过。执事主祀则四时正祭。似无难行之疑矣。令胤虽在心丧。非墨衰之比矣。执事行事之时。只参神辞神侍立而已。则似无大段难安之节。未知如何。

答李君晦戊寅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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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无期服。可行亲迎之礼,其父只有醮子一事。虽有服。行之何妨。至飨舅姑之日。其仪稍盛。此则减杀之无妨。退行之亦无妨。因此而以致婚姻失其时。则岂非大可念者乎。若冠礼则冠者之父与宾。必躬行盛礼。至如献酢酬一节。决非有重服者之所可为。母与族党受其拜于其日。亦不可退行。两礼有服无服之不同。无乃以此之故耶。更商之。见舅姑果是大节目。如以退行为重难。则以平服权停飨礼而行之。何不可之有。大抵婚姻之失时。是人家莫大之患。无乃古人已虑及此。不计父母之期服。而只言主婚者耶。

最长房奉高祖者。以亡妻入祔其龛。正得礼意。何疑之有。祠堂龛室如未备。则祔于东壁下亦可矣。幷列则未安。

答李君晦辛巳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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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尝教曰朱夫子居祝夫人忧。常在墓下。朔望归奠几筵。上食则必使家人将事。今人每言朱子卒哭后即停上食。此无出处。何所据而云耶。愚之平日所闻如此。故玆用告之。盖尝思之。古礼虽曰卒哭生事毕而鬼事始。祔祭之后。主复于寝则便有如事生之义。未撤几筵之前。先停上食。似甚未安。如何。先生答寿翁之问曰馈奠之又加数月。亦是伸情之一端。似当以此为定论矣。

击蒙要诀。期大功则葬后当祭如平时。但不受胙。据此则子妇丧卒哭后。祠堂时祭可以行之矣。况几筵不设于正寝。又无处所之嫌矣。

吉祭虽曰丧后之别祭。其实时祭也。一春之内。再行时祭。未知其如何。

答李君晦壬午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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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示意谨领。丙子万义之日。士友多言梅祠之不成模样。愚意窃不胜慨然。其后七年。闻将鞠为茂草。痛恨益甚。盖愚意则梅谷绝远于万义。亦非杖屦之所及。虽斋堂尽备。守护勤实。与当初墓下设祠之义元不相干。无非始事诸人之咎。叹叹。

答李君晦甲申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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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命之下。狼狈益甚。此间闷迫之状。不待缕陈。而必已远烛之矣。示意仰悉。而老先生尝以为身不出而言出。有如处子预论婿家得失。甚为出处之大禁忌。又窃观前辈所为。虽未出仕。必有前头出当之意。然后方可有言事之章。今若如来教则无乃犯出位之戒耶。若夫收议时仰对。愚亦有所受。程子于论语不在其位注曰。若君大夫问而告者则有矣。此与不问而自衒者有间矣。禁中设坛之礼。足以有辞于天下万世。感祝感祝。惜乎。群下无一人仰体圣志也。

与安圣休相亿○丙辰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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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声叫阁。联袂投荒。前史之所罕有。而兄辈绰然能之。此四方之所敬叹。区区亲旧之私。不须言也。炎土虽恶。以兄盛年。想应健在。幸益加意于此学。不怠进修。以终副吾党之望也。坯蛰穷峡。奉候无便。玆托一书于季方。未知几时能彻案下也。万万难尽。

答闵士昂泰重○丙寅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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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襄之灾。所未曾见。极备伤稼。犹是第二忧也。此中浪侵庭梧。行廊漂尽。然江岸水落后依旧不变。只白沙比前益阔矣。平沙得失。亦得备闻。早晩一登高亭。庶可对兄一评耶。

答闵士昂丁卯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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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愁衮衮。与岁俱新。不意珍缄宛转而至。累纸连笺。字字皆情。披来如接警咳。不觉云山隔万重也。仍伏审彩衣当春。吉祥无疆。攒贺千万。弟一味卤莽。居然作半百翁矣。可笑此生之虚负也。顾瞻斯世。同人能几何。落落相望。丽泽无其期。兄所谓抚念愧惧者。依然画出此间情境。重为之喟然而已。写役果是箚疑。以此颇有酬应。度于开望间断手矣。但同甫三册尚不来。难待难待。范友归卧骊坡。可谓得其所矣。高韵非不欲效嚬。而解题姑不好。拟俟归来赋成而和之未晩矣。教意如此。还可一笑。馀万要非尺纸可尽。只此。

答闵士昂戊辰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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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台之逝。实关邦运。痛悼之苦。奚但为私。似闻老台愆度亦深。其虑不浅浅也。风传日间汹汹。不啻已庚间。然亲旧之书。皆称烦不敢言。未尝有一及其骨子者。不知事端果如何也。兄之入洛。必与老台从容。其所可闻者。幸望仔细下示。然其中最烦者。亦不可烦诸纸面。谅为之。俗离酬唱。闻有函丈跋文在兄边。早晩誊示为望。

答尹体元以健○己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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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八之痛。欲言气塞。生而见此。不如无生也。邈此相离。无由握手一恸。悲怀耿耿。时发梦寐。夏秋两度书。忽自洛下传到。披来一字一涕。不忍竟读。信后寒暑改换。不审兄候复如何。旧苦诸症。今已见快否。最是水土之虑。未尝顷刻忘于怀也。千万慎护。毋孤士友之望。弟一味闭户。无日不呻吟。重以岁华晼晩。块处空山。不堪穷独之忧。万事今皆已矣。唯收拾遗文。温理旧闻。母负平日眷爱之意者。宜不可虚徐。而一病支离。无望自振。命之竆矣。亦复奈何。经史为伴之谕。殊慰所望。须于静中专一著工。勿使间断为幸。若于无味中得味。则虽欲罢而不能。学之早晩。不须言也。加麻之制。弟亦从期。兄之所从闻者过矣。令侄相视。岂减一家。只相从未易。每一念至。情不自胜。今承来示。不禁于悒。匹马相寻。有意莫遂。临书益复怅恨。不知所言。惟冀兄神会。

答洪士中万选○癸巳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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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解本生亲称号条。姜博士硕期问答。终不能无疑。如何。

朱子曰。生父与所后父同坐。则不可皆称以父。势将称生父为叔父。此义甚分明矣。

本生父母丧书疏式。考诸问解。亦有矛盾处。既称丧人则宜不用祸延考妣之语。若称伯叔父母则又不可称丧人。幸详教。

尤庵先生答玄石之问曰。书疏称丧人。恐亦太重。据朱子说则虽本生亲亦称伯叔矣。第伯叔无心丧。而本生亲则有之。此是与伯叔不同者也。然则所称亦当稍异耶。昔在华阳。见高察访晦在本亲丧。答先生慰书曰。家门不幸。叔父奄忽违背云云。多士在座。莫不骇笑。先生曰勿须骇笑。此似得礼。又见同春先生吊人本生亲丧曰。尊本亲某官府君云云。二先生书式亦自不同。此在后人择而行之。愚何敢猥作一定之论哉。

答洪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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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时见禫后除职者。终其月不欲行公。而若承命牌则即为出肃。盖君命至重。不敢尽循私情也。以礼言之。禫者澹澹然平安之意。仕宦礼无所拘。人之非之者。不亦过乎。子夏先王制礼不敢过。子张先王制礼不敢不至。而孔子俱予之琴。其欲不出于圣人之大闲可知也。

答金景能万增○乙未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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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利成。为告尸也。无尸则不当有此礼。而家礼不去者。未知何如。

古者祭有尸。故告尸。今无尸而有祠版。以告尸之礼。告于神主。何不可之有。

椟坐式。此两制各异。而今人或幷用或单用。愚意则以幷用为当。如何。

盖与坐。通谓之椟。即古礼所谓内柜外柜也。司马公书仪用此制。家礼及备要从之。至于两窗椟。是韩魏公家所制。家礼图载之。而沙溪先生断之曰。今人有俱用者。恐非是。愚意则以此训为正。

忌祭祭考时则妣从而配食。于礼无妨。而祭妣时奉考同享。未免有援尊之嫌。如何。

沙溪先生曰。忌日幷祭考妣。虽非朱子之意。我朝先贤尝行之。栗谷亦曰祭两位。于心为安云。援尊之嫌。恐不必避也。兄或未闻此教耶。

答郑景由缵辉○甲戌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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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患暑屡月。一味澌顿。梦寐之外。新命又降。冒上乞免之章。久未承批。方此惶恐度日矣。愚陋癃废。自分枯死于田庐久矣。今亦谨守吾玄。宁有他哉。玆蒙示谕。正符浅料。但前后召命一未承赴者。盖出于不得已。则其惶陨闷蹙。万万难安极矣。何敢更赘他辞。以增猥越之罪哉。且身未出而言出。老先生每尝以为不可。故从前辞本。只暴情病之实而已。今何敢辄变初计耶。

答郑景由甲戌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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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尔瞻想。伯谦意外远至。获详近候平康。仍拜惠翰。备领多少谕意。不间相对娓娓。慰荷何可胜言。星田事。与伯谦有所酬酢。想应详悉。归白书不能一一也。伯谦曾闻其名。今屡日相对。叩其所存。实后辈中初见高才。妙年发轫正路。吾党之幸。容可量哉。思欲面讲者不啻多矣。相去不迩。会合未易。怅望如之何。别纸上一条。与鄙意无参差。二条来教所谓圣人贤者云云。似与通书注本旨少违。未知如何。

答郑景由丁丑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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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记蒙此签教。深感盛意。谨即修改以纳。而其中有可回禀者。录付小签。幸更商量而去取之如何。永嘉云云。士昂之言虽似然矣。而愚则终以康字为是。君举之学。亦尝见排于晦翁。而至论其世道之害。则每以同甫对子静。且考年谱。有曰江西顿悟。永康事功。若不极力争辨。此道将无由得明云云。今碑文所引。必是指此而言也。通编奉领。但今便忙甚。未及卒业。从当奉完于君晦便矣。具令书览后还呈。前头设有骇悖之举。见其疏辞而后可思应辨之语。何得预揣彼言之如何。而成出文字耶。

答郑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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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意亦仰悉。日月虽后。御札当在上。来意甚当。若两跋之托。反复思惟。终有所不敢当者。况御札后题跋。于事面尤未安。拟与治甫,仲和商量后仰报耳。

答郑景由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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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吏部陞广尹。铨郞当次者皆有故。迎谥之礼。迁就如此。闷叹何谕。追记文字付签两处。依教改删以呈矣。李金二友姑无往复之言矣。至于写役如可担当。此何等重事。而乃敢为辞免之计哉。当今士友之间善笔者林立。顾此庸陋既述而复书。不亦苟艰之甚乎。他石尚不可如此。况此大碑乎。望须更委于他人如何。谷云丈之外。如洪叔范,金仲和,金达甫皆可。画札二藤幷敢还呈。垂谅如何。既不得副则此时淹留远伻未安。故凌暮草谢。

答郑景由戊寅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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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千万意外。伏蒙别谕。恩命辞旨之隆重。又非前日之比。惶恐穷蹙。罔知攸措。日昨才上乞免文字。方缩伏以俟诛谴耳。日记前来一册。谨付伯谦呈还矣。太极西铭讲义。昔年叙九有誊示之本。今略校雠。似无大段诖误。虽有未尽该畅处。何敢妄自添修。已与伯谦消详。细问之如何。

别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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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庙之礼。前日所对者。只因朱先生书。解其指意如此而已。辨诲虽勤。区区迷滞之见。有未能猝化者。只令人悚仄。若夫我国之制。当别作论议。似不可与中国侯甸同条而言也。尝闻诸老先生。以为周之先世僻远。无纯臣之义。吾东事体与此何异。况在今日。尤无恪守侯度之义。于此可见老先生之微意矣。

答郑景由己卯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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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莽跧伏之贱。本不当与闻朝议。而从前屡度力辞。终遭迫不得已之势。不免开口。可笑。论语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注曰。若君大夫问而告者则有矣。据此则区区妄言。可幸无罪否。去冬收议。非自谓当理。仓卒承命。只陈愚见。无怪其出于舆情之外也。程子语一条誊上。未知是曾所商硏者耶。

徽宗即位。皇太后垂帘听政。有旨复哲宗元祐皇后孟氏位号。时有论其不可者曰。上于元祐后叔嫂也。叔无复嫂之礼。伊川先生谓邵伯温曰。元祐后之贤固也。论者之言亦未为无理。伯温曰。子甚宜其妻。父母不悦出。子不宜其妻。父母曰是善事我。子行夫妇之礼焉。太后於哲庙母也。于元祐后姑也。母之命姑之命。何为不可。非上以叔复嫂也。先生喜曰子之言得矣。

窃谓程子于以叔复嫂以为未安。则今以子孙复祖宗废妃。揆以程子之言。未知无未安者否。伯谦所示中庙大渐时垂涕以诀一款。孤陋所未曾闻也。未知载于何书。后便详示是望。

答郑景由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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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陵复位之后赠职者。只直提元公昊及梅月堂二人云矣。当时守义之人非不多。而恩典不能遍及。不知在廷诸公之意。别有所在否。

答郑景由癸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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瞻恋中耑札忽辱。仰审仕履珍卫。慰感无已。楼朴之事。实是世道之大变。而厦成之疏。诬悖益甚。痛惋何极。只幸圣上处分严正痛快。感祝感祝。门生辨疏。意谓已上。至今迁就。可叹。送来疏草。宜贡愚见。而其中有嫌碍不敢开口之端。终孤远伻勤问之意。不胜悚仄。鄙意略在小纸。幸须垂察。

别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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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生疏。汝九昨已向西。须与美伯诸友。好为商量。无底于悔为幸。○不肖无状。过蒙朝家之见待。此莫非盗窃虚名之致。居常懔懔。羞愧欲死。疏草中说尼处。亦举愚之姓名。令人愕然。此文出于伯谦。而谦之与愚相善。举世所知也。此文一出则人之见之者。必将以争名争宠归之。若是则不亦羞耻之甚乎。玆不敢参涉可否。乞须俯谅。○疏本愚既不敢参涉可否。则非敢容喙于其间。而第所论春堂先生事极未安。此条所辨。达台疏语。似为得宜。今曰举世承顺云。而下又言某之骇叹。干某何事。无或有以春堂混归承顺之嫌耶。其引胡,杨事亦甚不榇。似此贬议处。不敢预闻也。

答洪九以重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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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说话。此亦闻之。而堤上诸人则皆以为全无苗脉。于己巳之前。先生闻甚骇愕。屡及于书札。曾于华洞陪坐时面谕丁宁。和台亦参闻矣。先生当日既已烛其交构之奸状。至于手笔藏在此间。以此见之则今日纷纷之说。可知其都是孟浪。而出于中间无疑矣。愚则虽有所传之人。自初不之信听矣。

答兪弼卿命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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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学章句。朱夫子一生精力尽在此书。当与典谟幷垂万世。分裂变乱。岂非可骇可愕之事也。舍弟顷上一疏觅览则其所见亦可知矣。文集事。鄙意以为刊事既迟。则只有中本一件欲更写一件。以为深藏岩窦之地。或送置苏堤。使伯纯辈详阅之为好。故写手与空册。恳于岭伯。岭伯初以空册百卷送助。过月馀送营吏三人。作一月役。如是者凡三巡而止。近不继送。所写者不过廿馀卷矣。前头湖西伯巡到时。更欲请吏。而听否何可必也。淳台老学箴。足见白首孜孜之实工。可敬可敬。谨当揭壁。以为策钝之资耳。

答金文仲昌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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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背师首末。无人一辨。心尝慨然。而踪迹罣碍。不敢开口。适逢源流事。此是私家文字。似无所嫌。故略以数行论列于序后。不料其文上彻。致有此纷纷也。然于我心无悔。彼虽千百噂沓。何能动我一毫。兄示所谓难安。恐不知弟心也。跋语及疏草送呈。一览焉。

答金梦征明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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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锡庶祖母前月丧出。伯庶叔既先亡。则愚意以为其子永锡当代服其丧。初丧凡百。一依承重之礼而行之。成服之日。宋友来阳来言。昔在南涧座下。有人问于先生。而其所遭如今日事。先生教以妾母不世祭。则岂有承重之事云云。宋光梴来传教意。而与南涧所教者一样矣。即与小庶叔相议。欲一禀定矣。昨者宋光林自京来。历问此事于罗平康则乃授一纸。即慎斋,同春两先生问答也。以此观之。似若有据。而但彼则妾母有独子而承嫡。更无主丧者也。此丧则庶小叔在焉。又难与彼同论。未知如何。○问妾子承重者。为其母当服缌矣。妾子之长子当何服。据有嫡子无嫡孙之文。似当服本服。如何。妾子之第二子。即是承重其祖母之人。而为其父尚存。不得服三年耶。同春堂答来示得之。但丧虽微贱。不可无主。其父虽在。既非主人。第二子似当服承重之服矣。更量示之。慎独斋

顷日宋光梴之问也。只以管见率易酬酢矣。今见来纸。二先生问答如此。不胜瞿然。然问解所载沙溪先生之言。又以承重为无义。服三年为不然。此则非如宋君口传之比。未知丧家何以处之也。如愚末学贱见。其于四先生之论。不敢妄有所取舍。幸望恕量焉。且念问解。慎斋,同春,尤庵诸先生之所勘定也。然则果川来纸所载问答虽如此。当以问解为定论耶。

问妾孙为祖后则为其父所生母虽无服。然亦应服承重三年者也。似当依妾子为母缌而心丧之例。为心丧三年如何。同春堂答妾母不世祭则元无承重之义。应服三年云者不然矣。然虽无服。岂可遽同于平常之人乎。依诸孙服期之制而若心丧者可也。见疑礼问解

妾母不世祭丧服小记注曰。不世祭者。谓子祭而孙不祭也。

答姜叔重锡朋○丁丑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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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明伦有父子君臣夫妇长幼朋友之目。敬身有心术威仪衣服饮食之目。而独于立教无其目。集注摠目虽有胎教保傅学校君政师弟子之教之云。圣学十图分目又却不同而此亦后人就一篇中而分章。非朱子编书之目也。以至广立教实立教条目各异。终无一定之例。其故何耶。

小学明伦敬身之有目。本自灿然。此不得不名言者也。若立教则所教无非明伦敬身之事。又岂有可以别立条目者耶。集注及图子逐章分目。亦强名之耳。未知晦翁本意果如此否。然小学书。是刘子澄所编。虽经晦翁勘正。犹不能无未尽照管之叹。实明伦中无朋友及伯道无儿章之类是也。

孔,颜乐处。程子引而不发。晦翁亦不分明说破。但令学者就朴实头做工夫。真积力久而得之。其意亦如程子也。窃想此乃圣贤与天地造化流行合处。极凝妙处洒落处。其所以为乐。又岂可以安排布置而得之也。学者但当就晦翁所说作为题目。俛焉以尽其力。其得与不得。非所汲汲也。如何。

颜子乐处。晦翁既分明说破。载之语类者甚多可考。

与卞大老东尚○庚寅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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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东祠祭奠。初以二笾二豆为定者。取以少为贵之义也。移院之后。同日将事。则先生位前之设反有加焉。此甚未安。故上祠所陈欲以四笾四豆。自今改式。以别差等。而第与当初贵少之意有违。未知兄意以为如何。无由面论可郁。

答金说卿鼎臣○戊子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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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稷祭行于仲春上戊。故例在于释菜翌日矣。今年则来初吉乃上戊也。以此日设行。其无他虑耶。

考大明集礼。自天子诸侯至郡县社稷之祭。皆用春秋仲月上戊。唐宋以下之制皆然矣。社稷祭之行于释菜翌日者。非以祀秩之有次序也。直以戊日每在丁日之后。故自尔如此。今年则上戊在前。恐当依典礼行之矣。戊干属土。故用是日祭后土。似有义意。不可移动也。

答沈德升○丙子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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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尹平生自谓畏惧谨慎。而一切依阿。以无忤于时为能事。此涉世从俗之妙方也。然终背于师门。自发其父之微慝。虽募一世之轻儇辈自为宗主。终不免百世之邢胡。则乌在其畏惧谨慎也。记昔弟与尊兄及尼尹侍坐。尼尹发经礼疑数段禀质。适明仲在傍。承先生命记其问答。吾两人退坐静处。兄从容语弟曰。子仁善谈辩。而支烦不精。外虽庄重。内无主宰。终日论难。未闻一定底说话。毕竟可虑。当时尼尹之声名溢世。弟虽铭佩兄言。而不意其狼狈至此。深叹兄先几察微出于人万万也。游先生门下者奚啻百数。而谁谓尹子仁之如此哉。索居穷谷。奉际未易。临便叙旧。但切驰情。

八月惠书。披示平素颇悉。若将以尚夏为可语者。感藏于中。何日忘之。其书尚在。几于纸毛矣。某人事实是世运之不幸。斯文之阳九。岂但为自家一身之狼狈哉。浩叹奈何。昔者云云。不过为朋友间责备而已。顾此蒙昧。岂有知言之明耶。先几察微之谕。不胜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