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史 (四库全书本)/卷0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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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四库全书
  尚史卷六十六     列传四十四
  镶白旗汉军李锴撰
  韩诸臣传
  公仲朋 公叔
  公仲朋一作明史记作侈是为韩朋事宣恵王为相秦韩战于浊泽韩氏急朋谓王曰与国不可恃今秦之心欲伐楚王不如因张仪为和于秦赂之以一名都与之伐楚此以一易二之计也王曰善乃儆朋之行将西讲于秦楚王闻之大恐用陈轸谋选师言救韩令战车满道路发信臣多其车币谓王曰敝邑虽小已悉起之矣愿大国遂肆意于秦敝邑将以楚殉韩王大说乃止朋朋曰不可夫以实告我者秦也以虚名救我者楚也恃楚之虚名轻绝强秦之敌必为天下笑矣且楚韩非兄弟之国又非素约而谋伐秦秦欲伐楚楚因以起师言救韩此必陈轸之谋也且王已报于秦矣弗行是欺秦也夫轻强秦之祸而信楚之谋王必悔之矣王弗听绝和于秦秦大怒兴师与我战于岸门楚救不至韩氏大败宣惠王薨事㐮王㐮王四年秦围宜阳㳺腾周人谓朋曰公何不兴赵蔺离石祁以质许地则楼缓必败矣缓以赵害韩者赵韩合故缓败收韩赵之地以临魏楼□必败矣□以魏害韩者韩赵为一魏必倍秦甘茂必败矣茂攻宜阳韩得赵魏则不易㧞故茂败以成阳资翟强于齐楚必败矣齐楚敌也齐得地则益强可以败楚湏秦必败湏言少待以赵魏救至而楚不助故败秦失魏宜阳必不㧞矣朋以宜阳之故仇甘茂六年秦归武遂于韩秦王疑甘茂之以武遂解于朋也杜聊韩人为朋谓秦王曰朋也愿因茂以事王若朋与茂善以实秦王之疑秦王大怒于甘茂公子几瑟与公子咎争国几瑟亡在楚十二年楚欲复几瑟围雍氏韩借救于秦秦为发使公孙昧入韩朋曰子以秦为且救韩乎对曰秦王之言曰请道南郑蓝田以入攻楚出兵于三川以待公殆不合军于南郑矣言不与楚战朋曰奈何对曰秦王必祖张仪之故谋楚威王攻梁张仪谓秦王曰与楚攻梁魏折而入楚韩固其与也是秦孤也故不如出兵以劲魏于是攻皮氏楚攻魏魏氏劲威王怒楚与魏大战秦取西河之外以归今也阳言救韩而阴善楚公恃秦而劲必轻与楚战楚阴得秦之不用也必易与公相支也公战胜楚遂与公乘易三川而归公战不胜楚楚塞三川而守之不能救也臣甚恶其事司马康秦人一作庚三反之郢矣甘茂与昭献遇于境其言收玺实有约也朋恐曰然则奈何对曰公必先韩而后秦先身而后张仪言先己所见后仪之故智臣以公不如亟以国合于齐楚秦必委国于公以解伐公之所以外者仪而已其实犹之不失秦也于是楚解雍氏围或谓朋曰夫孪子一乳两子之相似者唯其母知之利害之相似者唯智者知今公国其利害之相似正如孪子也得其道则主尊而身安不得其道则主卑而身危今秦魏之和成而非公适两束之则韩必谋矣韩随魏以善秦是为魏从也则韩轻主卑矣秦已善韩必置其所爱信令用事于韩是公危矣今公与安成君韩人为秦魏之和成固为福不成亦为福秦魏之和成而公适两束之是韩为秦魏之门户韩重而主尊矣安成君东重于魏而西重于秦操右契而为公责徳于秦魏之王裂地而为诸侯公之事也此主尊而身安矣秦魏不终相聼者也秦怒于不得魏必善韩以塞魏魏不聼秦必善韩以备秦是公择布而割也秦魏和则两国徳公不和则两国争事公所谓成为福不成亦为福也或谓明曰今有一举而可以忠于主便于国利于身愿公之行之也今天下散而事秦则韩最轻矣今天下合而离秦则韩最弱矣合离之相属则韩最先危矣此君之国大患也今公以韩先合于秦天下随之是韩以天下事秦秦之徳韩也厚矣韩与天下朝秦而独厚取徳焉是其于主也至忠矣天下不合秦秦令而不聼秦必起兵以诛不服秦与天下构难而兵不决韩息士民以行其舋是其于国也大便也昔者周佼以西周善于秦而封于梗阳周启以东周善于秦而封于平原今公以韩为天下先合于秦秦必以公为诸侯是其于身大利也愿公之加务也国䇿
  国䇿又曰谓韩相国曰人之所以善扁鹊者为有臃肿也使善扁鹊而无臃肿也则人莫之为之也今君以所事善平原君者为恶于秦也而善平原君乃所以恶于秦也
  釐王时朋卒韩辰代相赵魏攻华阳韩谒急于秦冠盖相望秦不救辰谓田苓史记作陈筮曰事急愿公虽疾为一宿之行苓见魏冉曰韩急乎使公来对曰未急也魏冉怒曰是何以为公之主使乎冠盖相望告敝邑言未急何也曰使韩急则将变矣魏冉曰公无见王矣臣请令发兵救韩八日而至大败赵魏于华阳之下国䇿
  公叔者名未详亦事宣恵王宣恵王欲两用公仲即公仲朋公叔摎留韩人曰不可晋用六卿而国分简公用田成监止而弑魏两用犀首张仪而西河之外亡今王两用之其多力者内树其党其寡力者窃外权则王之国危矣襄王时卒两相之公叔欲得武遂于秦或谓公叔曰公不如令人恐楚王而令人为公求武遂于秦谓楚王曰发重使以为韩求武遂于秦秦聼是令行于万乘之王也韩得武遂以限秦无秦患而徳楚韩楚之县而已秦不聼是秦韩之怨深而交事楚也
  国䇿又曰谓公叔曰乘舟舟漏而弗塞则舟沈矣塞漏舟而轻阳侯之波则舟覆矣今公自以为辨于薛公而轻秦是塞漏舟而轻阳侯之波也
  齐令周最使韩立韩扰为相而废公叔周最患之曰公叔与周君交今我立韩扰而废公叔语曰怒于室者色于市今公叔怨齐无奈何也必绝周君而深怨我矣史舍曰公行矣请令公叔必重公周最行至韩公叔大怒史舍入见曰周最固不欲来臣窃强之周最不来以为公也臣强之亦以为公也公叔曰请闻其说曰周最固得事足下而以不得已之故来使彼将礼陈其辞而缓其言韩王必以齐为不急必不许也今周最不来他人必来来使者无交于公而欲徳韩扰其使之必疾言之必急韩王必许之矣公叔曰善遂重周最王果不许韩扰公仲为韩魏易地公叔争之而不聼且亡史惕韩史曰公亡则易必成矣公无辞以复反且示天下轻公公不若顺之夫韩地易于上则害于赵魏易于下则害于楚公不如告楚赵楚赵恶之赵起兵临羊肠楚发兵临方城而易必败矣韩诸公子争国楚欲立几瑟魏欲立咎㐮陵之役史记其不载事毕长谓公叔曰请毋用兵而楚魏皆徳公夫楚欲置公子咎置犹废也必以兵临魏魏欲立咎故公何不令人说昭阳曰战未必胜请为子起兵以之魏子有辞以毋战韩顺楚欲故可以毋战于是太子岁瑟也与昭阳梁王皆徳公矣及齐师入韩太子走楚齐明谓公叔曰齐逐几瑟楚善之今楚欲善齐甚公何不令齐王谓楚王王为我逐几瑟以穷之楚聼是齐楚合而几瑟走也楚弗聼是有阴于韩也详诸公子传 国䇿
  封人子高
  封人子高盖韩之有隐徳者也韩氏城新城期十五日而成叚乔为司空有一县后二日叚乔执其吏而囚之囚者之子走告封人子高唯先生能活臣之父愿委之先生子高曰诺乃见叚乔自扶而上城左右望曰美哉城乎一大功矣必有厚赏矣自古及今功若此其大也而能无有罪戮者未尝有也子高出叚乔使人夜解其吏而出之吕氏春秋
  韩诸公子传 太子婴 公子几瑟 公叔伯婴
  太子婴者㐮王大子公子几瑟史记作虮虱公叔伯婴公子咎咎即釐王并㐮王之子也
  史记索隐注公叔伯婴即太子婴误 按国䇿伯婴别是一人然有所谓公叔有所谓韩公叔有所谓公叔伯婴寻其事里所谓韩公叔者公叔伯婴也縁又有相曰公叔故加韩以别之鲍彪注以韩公叔即公叔亦误
  㐮公十二年大子婴卒几瑟初质楚与韩相公叔不善公叔为之伐楚郑彊者故郑人怨韩灭郑欲报之以金八百入秦以伐韩冷向谓彊曰以八百金请伐人之与国秦必不聼公不如令秦王疑公叔彊曰如何曰公叔之攻楚也以几瑟之存焉故伐楚也今令楚奉几瑟车百乘居阳翟令昭献楚相转而与之处旬有馀彼已角昭献本不善几瑟令之转而相善角二人均礼也而几瑟公叔之仇也昭献公叔之人也秦王闻之必疑公叔为楚也太子婴既死几瑟自楚归楚欲立之魏欲立公子咎齐欲立公叔伯婴郑彊为楚使于韩矫以新城阳人命几瑟以与公叔伯婴争国楚怒将罪之彊曰臣之矫与之以为国也臣为世子即几瑟得新城阳人以与公叔争国而得全魏必急韩氏魏欲立咎故韩氏急必悬命于楚又何新城阳人敢索若战而不胜幸而不死今且以至又安敢言地楚王曰善齐为公叔伯婴伐韩中庶子强谓几瑟曰不若及齐师未入急击公叔几瑟曰不可战于国中国必分对曰事不成身必危尚何足以图国之全为几瑟弗聼齐师入几瑟走楚楚善之或谓秦芉 -- or 𦍋 ?戎曰公叔伯婴恐秦楚之内几瑟也公何不为韩求质子于楚别质子以伐几瑟也楚王聼而入质子于韩则公叔伯婴必知秦楚之不以几瑟为事必以韩合于秦楚矣秦楚挟韩以窘魏魏氏不敢东是齐孤也公又令秦求质子于楚楚不聼则怨结于韩韩挟齐魏以盻楚楚王必重公矣公挟秦楚之重以积徳于韩则公叔伯婴必以国事公矣胡衍韩人将出几瑟于楚教公仲即公中朋谓魏王曰几瑟在楚韩不敢离楚也王何不试奉公子咎而为之请大子因令人谓楚王曰韩立公子咎而弃几瑟是王抱虚质也王不如亟归几瑟几瑟入必以韩权报仇于魏而徳王矣楚将攻秦而复几瑟或谓芋戎秦宣后弟曰废公叔而相几瑟者楚也相谓左右之今几瑟亡之楚楚又收秦而复之几瑟入郑之日韩楚之县已公不如令秦王贺伯婴之立也韩绝于楚其事秦必疾秦挟韩亲魏齐楚后至者先亡此王业也冷向又谓韩咎
  史记有公子咎有韩咎国䇿几瑟得入而得公后又曰韩咎立为君是亦二人也
  曰几瑟亡在楚楚王欲复之甚今楚兵十馀万在方城之外臣请令楚筑万家之都于雍氏之旁韩必起兵以禁之公必将矣公因以楚韩之兵奉几瑟而内之几瑟得入而徳公必以韩楚奉公矣楚令景鲤入韩韩且内公叔伯婴于秦景鲤患之冷向又谓伯婴曰大子即伯婴入秦秦必留大子而合楚以复几瑟也是大子反弃之䇿皆不行韩竟立公子咎为大子公叔将杀几瑟或谓公叔曰大子之重公也畏几瑟也几瑟死大子无患必轻公韩大夫见王老兾大子之用事也固欲事之大子外无几瑟之患而内收诸大夫以自辅公必轻矣不如无杀以恐大子公叔卒欲杀几瑟宋赫谓公叔曰几瑟之能为乱也内得父兄而外得齐楚也今公杀之大子无患必轻公秦楚若无韩言小韩不之有必阴事伯婴伯婴亦几瑟也伯婴与大子婴非一人明甚公不如勿杀伯婴恐必阴保于公韩大夫不能必其不入也必不敢辅伯婴以为乱秦楚挟几瑟以塞伯婴伯婴外无秦楚之权内无父兄之众必不能为乱矣此便于公于是几瑟伯婴卒不得立国䇿论曰六国之势韩最弱逼秦不闻有所树立廼外主齐楚兄弟争国国又无人焉韩亦殆矣哉伊尹有言曰与乱同事罔不亡后此六十年裁二叶而国灭于秦乱之终也
  韩褐
  韩褐盖亦韩族也韩褐济于河津人告曰夫人过此者未有不快用者也而子不用乎韩褐曰天子祭海内之神诸侯祭封域之内大夫祭其亲士祭其祖祢褐也未得事河伯也津人申楫舟中水而运津人曰向也役人固己告矣夫子不聼今舟中水而运甚殆治装衣而下㳺乎韩褐曰吾不为人之恶我而改吾志不为我将死而改吾义言未已舟泆然行说苑
  尚史卷六十六
<史部,别史类,尚史>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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