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谷先生续集
卷一
作者:权榘 高宗年间
卷二

次柳介仲圣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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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自为贤愚自愚。若言其始理何殊。欲知学问加工处。只在吾心法更无。

闲居壬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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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椽草屋近林泉。为爱幽居倍静便。愁至酒壶还易渴。兴来诗句自成篇。偶携藜杖园中涉。闲把渔竿石上眠。却想柴桑陶处士。一般真趣得吾先。

题画屏八绝○丙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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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边岩石石边松。松下厖眉一老翁。三尺钓竿长在手。自无尘虑到胸中。沧波垂钓

汀草丰茸春日和。游龟出水戏阳坡。幽人细思看生理。独立松根倚老柯。阳坡翫龟

仙棋初罢碧松阴。满眼流霞笑更斟。一榻翛然相对处。喃喃情话细论心。松阴对酌

高古形容四老同。厖眉皓首认仙翁。人间风雨知何许。松下残棋敛未终。石榻看棋

艳艳篱边菊绽金。依依月下柳垂阴。葛巾敧著萧然坐。膝上玄琴万古心。月下抚琴

稳泛扁舟碧海中。一年秋色老江枫。沧波万里渺然去。望极南天兴不竆。风前挂帆

雪满江湖岁暮天。蹇驴桥上向那边。依然身入琼瑶界。不动吟鞭耸两肩。雪桥骑驴

两个冠童相后先。金壶贳酒过桥前。千山积雪迷归路。遥指苍茫暮峀边。暮山沽酒

挽金适庵台重○辛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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襟怀不许俗尘侵。风采声华世共钦。乐善纯诚非外假。待人谦德自中心。教施子弟儒风振。身卧江湖雅趣深。小子平生蒙幸久。题词今日谩悲吟。

登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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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来何处可开襟。步上高楼快一临。晩浦沙晴鸥鹭静。虚檐日暖竹松阴。云生壁面屏中画。莺度江心镜底金。无语天机空寂里。风光流转自相寻。

望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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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颐卧曲槛。良久望前山。石露林疏处。鹃鸣树密间。夕阳斜更好。云影晩犹闲。何处僧归寺。移筇鸟道攀。

和柳任甫圣尹咏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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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战风霜翠干长。还同君子寸心刚。年年几个儿孙长。添得新梢过短墙。

粉节瘦容个个长。此君犹得禀纯刚。饕风虐雪三冬后。依旧青青倚小墙。

和东谷诸友戊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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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屋花山下。宅幽势又阻。谷里云霞饶。林间禽鸟语。东邻与西舍。朝暮闻村杵。有时出门去。逍遥无定处。岩崖写烦衿。草树避残暑。登高试远望。翘首欲轻举。缅想颖水翁。忽忆商山侣。临风一高歌。幽怀顿暂纾。渔翁何处来。苔矶独立伫。便欲理烟蓑。相从老江渚。

端午日。与柳国宾后观有出游之约。雨不果。独栖空斋。意緖甚无聊。偶吟相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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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村风雨属端阳。满目萧条独卧床。个个蔬芽抽小叶。看看麦穗湿青芒。愁边日月双丸过。江上形容两鬓苍。洛水清游今又负。白云回首恨空长。

移竹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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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德祠前小墙下。有竹森森荫覆瓦。竿竿直上数丈馀。小者如拇大盈把。阴深叶密日清閟。萧洒自无尘埃累。还嫌地幽赏未全。一根移向斋堂前。栏扶绳缀土以培。不使风雨挠新栽。疏枝苍叶宛如旧。亭亭特立依短阶。扶筇却立眼忽明。却疑天机顷刻成。轻风寒月小楼夜。爽气入檐铿有声。环立初看亦皎洁。独秀更觉尤奇绝。幽堂颜色一倍生。静对徐吟魂欲醒。异事谁传湘水碧。诗入谩咏淇澳青。清标苦节纵可爱。岂如斯竹朝暮坐卧轩囱对。从知凡物必须待栽培。莫云百事天生贵。

雨后独坐斋楼。对层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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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幽鸟话新晴。清兴江楼一倍醒。静对南山欲相语。太空寥阔但冥冥。

步往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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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出长郊晩。西江雨霁初。林晴黄鸟语。云去碧山虚。岸树含风净。渔村入望疏。沈吟归去路。自信一筇徐。

缘江十里路。扶杖独归时。落照明沙觜。遥云阵峀眉。闲吟心自适。徐步脚忘疲。何似奔忙里。高车日夜驰。

栗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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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树阴阴绿影清。小坛方丈筑新成。回头地势须臾豁。转眼奇观取次呈。白昼正留风露气。炎天疑有雪冰生。盘旋渐觉幽居好。濯热何须上水亭。

院庭菊到重阳已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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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飙昨夜入虚堂。寥落江天雁数行。万卉千林摧败处。小庭黄菊自含香。

紫芝歌金士章自黄峡赠紫芝一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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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芝歌歌正长。紫芝之歌意何深。芍药峯头紫盖云。瑞霞洞里琼瑶林。其间紫芝年年自生长。朱华缥叶烨烨煌煌烂不禁。人寰尘土隔风雨。惟有仙翁释子往往来相寻。芳馨入口百痾痊。石鼎烟生香满襟。黄池山人亦道侣。采采玉洞云。远寄清洛浔。紫芝歌歌激烈。暮天碧峀空崟崟。茅包藤束手自解。犹觉满眼鲜新风露淋。从知琪花瑶草浪得名。对此千驷万锺还无心。病夫平生厌尘俗。怅望仙山碧雾紫霞迢递垂层阴。谁谓此物居然入我室。爱翫不下南州琛。新芽香软滋味足。合口细嚼倾短簪。紫芝歌歌益苦。商山绵邈烟云沈。高歌一曲咏紫芝。紫芝高歌流至今。嗟我好古生苦晩。有耳不闻薰风琴。仰天长歌调不成。歌声凄苦无和音。我欲随君飞步出六合。乘风御气飘然独立高山岑。采采灵苗永不归。长使神飙仙露冷冷飒飒盈衣衾。天寒岁暮路险艰。闭门长卧空沈吟。安得移根遍种海东极。顿洗人间愁病侵。紫芝歌罢更回首。暮天寒雨长淫淫。

九月十一日。乃李而章之𤌍入地之日。而在旧庄独坐愁寂。不胜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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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向囱前坐不语。终朝寒雨湿荆柴。烟沈灶下空厨冷。雾暗村墟老树霾。江上几年身病卧。海天今日眼长迷。遥怜落叶秋山外。谁奠徐公一只鸡。

晓卧己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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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闾将晓众鸡鸣。人语嚣时动杵声。觉卧一床犹闭目。心开百虑谩驰情。尘埋宝镜光还晦。波静方塘水自清。起向囱前推枕坐。半轮残月自分明。

次杜律屏迹韵。吟屏迹洞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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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居江上宅。事事惬幽情。傍岸柴门辟。穿林小迳成。石矶苍藓重。烟渚白鹭轻。渐喜尘嚣静。还教地界清。

偶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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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鸟林中病不飞。长年垂翅困寒饥。何人不解相怜意。反向渠巢欲掩为。

挽权山泽斋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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耆德吾乡有我公。蔚然南国见儒宗。中间岭邑苏残惠。暮境丘园养静工。姿是庙堂蓬荜老。岁非辰巳喆人凶。忍看金谷幽居地。乔木萧萧带晩风。

国宾筑小坛柳下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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潺潺石涧上。方丈小坛成。树老微阴薄。苔深细路倾。谷云开宿雨。林鸟话新晴。一笑逢迎地。吟筇为暂停。

金少昌胄嶷来访。款话两日别去。临行书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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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凉风江上秋。殷山归客发征辀。相看脉脉临衢路。孤雁一声芦荻洲。

步往枝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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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寒江上。秋光淡淡中。霜前疏草木。水底冷鱼龙。雁下芦洲迥。禾收野畞空。回头频怅望。步步住吟筇。

院里黄菊方盛开。而不得就赏。谩成一绝。寄呈洞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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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宵转辗卧空床。万树秋声撼客肠。偏忆清斋涔寂里。一庭黄菊烂熳香。

适见李懒隐东标蓬莱山月歌元韵。追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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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东仙山说蓬莱。蓬莱直在东海渚。东海阔蓬莱高。蓬莱影入东海长。容与一万二千之奇峯。雄盘屹立兮个个削立昆山玉。嵯峨错落洞穴深。飞流悬瀑往往白日犹喷雪。灵仙窟宅乎其中兮。瑞霞紫气。缥缈连天相攻夺。飙轮羽盖山上头。碧霄依然凝玉笛。年年每当八月秋。月色中天纤埃灭。珠宫贝阙隐映而杳霭兮。万里苍茫银海阔。忆昔襄阳李学士。道骨仙标人世绝。直上蓬莱巓。足踏蓬莱月。浩浩高歌山月歌。琪树露滴吹天风。雄词烂然入我目。恍如蓬莱山月还相逢。我亦平生厌尘俗。便欲飞入蓬莱访南石。怅望蓬莱何处是。蓬莱杳杳层云白。

族侄守吾构小堂。书来请名。余以堂在池边。命以一鉴。因寄三小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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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顷堂前水。清澈烛须眉。却怕风摇之。还教波荡移。右水鉴

团团一片镜。自有清莹质。莫云尘已昏。尘磨明更出。右金鉴

心体本虚灵。明之是为要。一敬常持处。方知百邪消。右心鉴

挽权荷塘斗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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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路纷纷世渐漓。吾南一脉赖公持。极知善类依归地。更见儒林德望推。岭邑暂烦经济手。明时虚老庙堂姿。今朝小子无竆恸。正为斯文不独私。

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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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来恩义互重轻。要在吾心称量精。私意容时中易失。一毫蹉过便非情。

煖突安身颇自稳。不知门外雪风高。敧枕移时含笑卧。眼前叫噪任儿曹。

闻李子昂山斗叔自京还。感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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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马斜阳汉水头。终南回首泪双流。风埃满地妨人面。雪浪排空荡客舟。野雀争枝多咽咽。岭云归海谩悠悠。知君憔悴南行路。物色应添一倍愁。

儿辈染疾稍平。夜出旁舍。无寐口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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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衾不煖土床寒。坐度残更夜已阑。山鸟不鸣人复静。满江星月拓囱看。

得介仲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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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卧谁相问。关门已六旬。感君情不浅。珍重寄书频。

子昂叔到院寄问。无由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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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村日落正黄昏。愁坐空堂独掩门。却羡诸君深院里。一灯相对笑谈温。

群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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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纷叫噪百兼千。老树寒烟日暮天。满意翺翔随处好。入云黄鹄谩翩翩。

东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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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夜东峯孤月生。一轮清影动江城。却怜病我嫌愁寂。偏向茅斋尽意明。

岁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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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条江上屋三椽。满壑冰霜岁暮天。短景凄凄催节序。长风泼泼冷云烟。音书断绝亲朋隔。疾病侵寻素发翩。宇宙无竆吾已老。人间回首涕双悬。

次权容甫壬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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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边为客久。此岁又三旬。节序方回泰。生涯未解屯。停杯醉吟久。弹剑怅望频。赖有松坡老。时时问旧邻。

独坐无聊。适容甫见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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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睡初醒门半遮。茅茨涔寂绝纷挐。空檐乳雀含虫子。小圃稚蜂趁菜花。谩阅诗篇看蠧字。倦呼厨婢剖新苽。忽逢佳友移时话。绿树疏烟啼暮鸦。

为检秋在枝谷。因忆屏山秋景已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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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忆屏山胜。风霜已晩秋。叶稀山露面。潦落石呈头。果剥家家树。稼同处处畴。细君应酿秫。嗔我久淹留。

独坐感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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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前高柳叶疏疏。九月寒风霜落初。坐久幽斋搔短发。更看斜日入村墟。

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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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罢饥乌集。江空秋日斜。匹马吟边路。处处见黄花。

风雪交作。拥小炉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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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暮乾坤时气昏。饕风虐雪又翻翻。谁将点火能回暖。龟缩寒斋聊自温。

早春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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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郊望欲尽。春意正茫茫。阴谷冰犹合。阳坡草自香。江空游霭白。天远阵云黄。日暮寒衫薄。徘徊孤雁翔。

鸡鸣前睡觉。仍不能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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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晨鸡未唱时。披衾无语枕犹攲。东囱正黑西囱暗。前念方来后念随。向壁强教双眼闭。举头时复一肱支。联床却羡儿童辈。报道朝飧尚不知。

即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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馌畞戴筐陇畔女。辍耕龁草溪边牛。掩书倦倚南囱下。望远嗒然忘百忧。

敬次爱日堂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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玆岩何以揭名聋。两耳人间欲塞聪。戏彩莱闱年七袠。占闲裵墅酒三锺。风光不改千秋色。旧迹犹存百日丛。俛仰堂前人不见。数声啼鸟夕阳中。

枝谷夜多蚊。不能成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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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虫名豹脚。毒觜利如针。体小声还大。形微害亦深。噆肤纷暗集。入隙巧相寻。生尔亦多事。谁知造物心。

闻容甫安伯顺必昌会国宾家。送马迎之。坐待至夜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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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草虫声湿。风江水气昏。支颐相待处。夜久不关门。

追次排云录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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衷情郁抑诉无因。终阻天门涣命申。不是诸君诚未格。从来末路道难伸。阴云漠漠长垂地。白日高高不照人。想得南归回首处。满城桃李媚馀春。

虎鸣路上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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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险逾关三百里。一鞭行色万山中。天公不解相怜意。薄暮前程又雪风。

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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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宵辗转睡难成。何事晨鸡不肯鸣。联枕老翁颇款曲。共谈谣俗到天明。

自道积岭以后。高峯叠积。不见一局平土。盖太白大干。沿海南走。而关东诸山。皆未及回转。因述东方山川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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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山东域白头根。万子千孙次第分。大势南开湖岭壮。真龙西走国都尊。咸江海岳探仙窟。黄壤关河奋武门。安得八区登寿域。康衢鼓腹送朝曛。

次金文甫命学松厓岩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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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区奇胜地。携友共来看。激水飞成雪。层岩断作坛。琮琤竽瑟响。滑净玛瑠寒。偶得盘桓趣。都无俗虑干。

上郁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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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底群山若列棋。眼竆还觉此心悲。千峯落照云生夕。万壑清秋叶脱时。辽鹤层霄归已杳。秦童沧海返何迟。翩然欲上天门去。诉我胸中无限思。

平海展省先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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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到山门朝日辉。墓前登拜寸诚微。荒堦草合远风度。阴壑秋深幽鸟飞。此日孱孙感空切。多年香火礼还违。彷徨欲去更回首。村树烟寒红叶肥。

智贤僧来示其祖师妙訔诗轴。其中有王考诗。有感次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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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空斋展轴时。忽惊先迹一联诗。摩挲此日通泉感。问尔山僧知不知。

挽李和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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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家诗礼岂凡伦。东鲁渊源第一门。王府登名承祖业。庭兰毓庆长儿孙。龟龄庶几期黄耈。鸡梦如何促素幡。抚念童年游戏日。白头吟望泪双痕。

挽李君城甫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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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相好意。不必说而明。忍读安仁赋。还悲继祖铭。哀哀垂短发。忽忽抚馀生。九地嗟冥漠。凭谁话旧情。

次赠高致伯必远三宜亭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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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短斯翁心苦长。悲吟半世任颠狂。游神物外清凉界。寄迹人间闹热场。诗为散愁抽竗句。曲因多兴发清商。看君意气难拘束。烂醉生涯亦不妨。

醉人乙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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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人方醉自为是。反笑醒人指曰非。醉者既多醒者少。谁于醒醉是非知。

挽孙持平德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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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读高文觉自惭。风仪一接更关心。红菱妙岁驰声早。菖歜中年得味深。耆德纵为今世弃。清名应使后人钦。南州自此萧条甚。回首长唫殄悴吟。

下冰城丙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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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然飞上最高顶。两眼平生快一开。才下山腰回首望。却疑身自半天来。

三月寒势未已。有似凛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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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迫纯阳月。寒同剥落秋。梅魂方寂寞。雪意恣飘浮。忍使句尖夭。那看德泽流。如何汉丞相。牛喘尚为忧。

种蘼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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蘼芜根已大。移种小坛边。畏日乘晨露。愁干注夕泉。曲芽拳始展。新叶色逾鲜。莫道人功少。能参造化权。

晓发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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蹴仆催装著短鞭。门前跨马晓茫然。浮云数点远峯上。惊鹊一声村树颠。雪积悬崖山气肃。寒凝阴谷磵冰坚。貂皮掩面低头去。静忆薰炉细细烟。

挽金文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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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友金文甫。平城之望族。未晬丧厥父。家运嗟不禄。哀哀未亡人。抱此一块肉。勤斯又能教。为爱不姑息。自孩提有识。已能循典则。容貌亦端秀。两眉明且晢。童幼类老成。见者皆啧啧。往时孤山老。下枝缁帷辟。君能识所依。登门自总角。益知学有方。心身要雅饬。趋向固已定。笑侮志愈确。又游大贤门。几荷陶镕力。闻言岂俗士。见面可知德。志意和而粹。言语简而默。居家亲意悦。出游朋侪服。如君志行懿。今世岂易得。昔我十四五。心狂如走犊。与君始相逢。举止有仪法。因以托交契。半生期莫逆。世事苦多端。君意有不适。中间入青凫。周王山下伏。渺渺隔云树。两地空相忆。自来居默里。稍喜过从数。我往君亦来。随处输款曲。文字或对讨。义理共寻绎。相看发垂垂。情意老更笃。羡君沈静姿。未能犹愿学。或意他山石。亦可资攻玉。俛仰一世间。相期殊不薄。人情忌殊异。造物多戏剧。君平为世弃。东野祸仍酷。万事转荒凉。身世同旅泊。忽地化异物。此理诚难测。匪君为谁恸。久念尤可惜。生为一竆独。死亦无嗣续。志业竟埋殁。身名俱寂寞。堪嗟此世后。谁复寻遗迹。愧我诚不文。拈笔辞语涩。无因发潜德。深负朋友责。空将数行泪。洒向荒山侧。

元朝有感戊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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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指髫年似昨晨。居然蘧化隔三春。只今犹觉童心在。可笑人谓我老人。

上元日。怀容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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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子雪方飘。思君梅欲发。相离三月间。便作二年别。

与容甫步向玉渊。至枰津待舟人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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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草春江岸。支颐日欲倾。绿杨吟外色。黄鸟梦中声。浪起千层碧。沙明十里平。孤舟呼不至。野渡断人行。

即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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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啼春色里。花落雨声中。独坐囱棂静。悠然万虑空。

玉渊亭重修已毕。闻有朋酒之会。题寄诸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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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构贤孙先志追。重修亭宇起颓夷。岩花阶竹生新面。高栋层轩宛昔时。入户依然陪杖屦。升堂似若闻歔欷。来游此地能无惕。慎尔周旋莫失仪。

挽金休伯始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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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君登第日。颐下始生须。意气倾当世。声名动海隅。人称经国手。朝失干时需。谁惜乘风足。无端蹶半途。

挽李来卿复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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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昔老先生。讲道川锦间。闻风士争趋。学子相往还。君时最少年。面白颠始冠。从容举止间。已自麤气刊。真是乃家儿。况复姿禀端。优游乐育地。一篑可成山。斯文会厄运。泰岳摧日观。失依吾党士。普深安仿叹。渊源在家庭。文彩尚斑斑。此事岂断绝。遗緖尚可攀。旧业更料理。工夫不等闲。学自近里鞭。饭非门外摊。分别理气际。出入如转环。专专志愈笃。不知己力单。庶几家学传。将来起馀残。如何未半道。形骸藏一棺。我亦滥吹竽。学海观波澜。夤缘入兰室。情义倾心肝。义理几讨论。文字共细看。追游十许岁。百过意未阑。造物多戏剧。人事迭悲欢。中间南迁计。亦岂子所安。每恨江渭隔。一会更未团。那知入地魂。不得少盘桓。志业竟埋殁。万事等邯郸。从此踽踽踪。益觉倍蹒跚。平生匣里琴。今日为谁弹。孝子扶旅榇。川路苦修艰。迢迢故山侧。翩翩飞旐丹。亲戚哭噭噭。朋知涕汍汍。英灵九地下。倘不为辛酸。回头歌楚些。飒飒悲风寒。

题外舅梧村公散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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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昔愚蒙未及门。推寻馀緖有遗言。措辞自去艰深态。为学要归道义源。命也中年沈二竖。天乎半道断三魂。摩挲更切存亡感。其柰终难起九原。

次容甫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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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出西湖上。秋光澹澹中。潭空来白鸟。山晩映丹枫。邂逅成三老。差池少一翁。斜阳归去路。回首远江风。

容甫自屏山来示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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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屏山秋色深。偶占闲日为相寻。江楼霁月来如约。亭院清风爽满襟。万树丹枫层壁面。一丛黄菊小庭心。终朝幽独还无兴。门外沧波懒俯临。

盆种栀子。春气才回。已觉光色鲜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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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树盆中枝干奇。经寒病叶少葳蕤。今来顿觉生颜色。消息谁先报尔知。

寄杜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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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涨渌碧如苔。流自青城山下来。问尔青城山下老。新年华发几茎催。

次朴贤则新居咏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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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腰茅屋是君庐。林巷依然隐者居。官吏索钱空袖后。家人乞米纳禾初。身间始觉贫犹好。境僻还教世渐疏。万事由来皆分定。莫将通塞问乘除。

次金少昌肯构堂重修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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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石平泉尚有传。肯教攸芋任倾颠。檐楹乍起人开眼。户壁重新客坐毡。冰岳层峦依旧立。竹津流水入望先。周旋此地能怀惕。遗緖知君不坠旃。

有怀寄李德必载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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鬓发垂垂拖两肩。一囱春雨坐萧然。无端忽忆芋山老。愁对寒云只醉眠。

喜再从卫叔蒙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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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载远迁客。今春乃放还。网鳞初出壑。羁翼好归山。险路行方尽。生涯始渐闲。莫叹暂相阻。早晩可开颜。

清明日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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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清明暖尚遥。一年春事太萧条。枯枝冷蘂开无意。死草残魂冻未消。底事东风还退让。任教玄帝恣贪饕。羸骖尽日西行路。风拍征衫冷袭貂。

南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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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前陂泽小堤回。半畞盈盈活水开。流遍西畴分细细。谁知都向一源来。

暮坐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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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岭云沈敛暮晖。眼中村树转霏微。啾啾栖雀投林去。个个行人罢市归。日月无情双鬓老。乘除有数寸心违。乌皮倦倚幽吟久。碧草庭空长掩扉。

盆种四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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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遣西湖短短丛。三冬辛苦伴衰翁。灯前净影摇书帙。枕上疏香入梦中。落尽残花方腊月。争抽新叶未春风。贞心自与凡姿异。不借东风雨露功。右梅

为惜芳馨没草莱。寸根移向小盆栽。偏怜个个新芽出。渐看抽抽叠叶开。盈掬阿谁相寄赠。回头遥望独徘徊。烦君莫播清香远。恐被春风众草猜。右兰

托得孤根土数掬。房中别有一乾坤。三冬日夜寒风急。一树中间暖气存。古干昂庄长满尺。新枝繁茂翠盈盆。吾知此物堪充翫。相对频开老眼昏。右栀

橘林本在海南陲。今见床前亦一奇。种去句芽才出土。生来寸干未分枝。还疑风露侵肌冷。似若霜黄满眼垂。果使渡淮移素性。傥能无愧主人知。右橘

次屏山洞主韵。寄介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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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楼残夜静。门外一江通。细话青灯下。深情半醉中。功名鱼上竹。世事叶随风。谐笑相看处。长吟兴不竆。

次李巨源抚松轩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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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纷较白更夸红。谁识孤贞傲雪风。来作幽轩闲者伴。婆娑送影月明中。

方伯祈雨太白有诗。族侄以执事随往。次其韵。闻之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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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师驱雨驾风霆。妖魃悬应囚帝庭。圭璧何须勤荐献。孚诚先自动神灵。玄膏细入周田洽。霈泽遍从鲁野零。上瑞即今行可见。傍人休说楚江萍。

偶题三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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骥骐困盐车。屈首驽骀前。世人混肉眼。騈死谁相怜。

良璞虽蕴珍。外面同众石。卞和难再遇。固宜还弃掷。

方春兰蕙茁。得秋荠麦生。君子任其天。不为荣辱惊。

闻蔡学士彭胤青岩亭韵。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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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壑亭台古。荒丘岁月仍。云留苍壁面。风去碧霄层。石背苔纹老。楼头旧客凭。忘言怊怅久。斜日照寒冰。

挽李君直槾○甲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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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智虽殊趣味同。惟公爱我我知公。心荣道义无馀事。学绍家庭有实工。年德渐高时望重。仪容永閟士林空。题词更起通泉感。垂泪回头锦水东。

枝谷夜话。次容甫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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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夕知何夕。良朋邂逅同。更残灯照壁。风静月临空。细话兼谐笑。深杯泻苦悰。玆游亦非偶。何羡洛中翁。

闻屏院设讲会乙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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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道黉堂开讲会。儒巾济济共登筵。宁将口耳资观美。且向身心识所先。畏字工夫须接续。名场得失莫牵连。能知外内分明后。更就那边立志坚。

挽李侍直浃○丙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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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飘孤凤向南翔。风雨何年去帝乡。冉冉光阴催白发。悠悠世事等黄粱。谁怜国器空山掷。忽报虚舟夜壑藏。岁暮人间知己泪。回头不觉谩沾裳。

感事八绝○丁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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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云生峀。还言火在渊。宁将较是非。只可任其然。

意东言必西。知白行还黑。亦非汝所欲。可哀不可责。

一犬见影吠。群犬吠其声。无谓秪乱人。可笑物无情。

鸱枭见腐鼠。咽咽相与争。可笑林外乌。何事亦飞鸣。

周道直如矢。尽日无人行。旋为欲所牵。不知榛与荆。

兰生众草间。清香知者谁。岂但寻常视。还欲毁败之。

㯃夜竆山道。驱车去不迟。既忘阴雨戒。输载悔何追。

行野泥沾足。登山露湿衣。滂滂双涕落。伫立尚何归。

朝起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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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罢披衣起。山囱启曙烟。鸡鸣庭畔树。人汲涧边泉。高下相形后。冥昭几变迁。举头凝思久。无语笑欣然。

次守吾草堂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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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有飞岚谷有霞。溪流一曲绕烟花。应知景物熹微外。人道华阳隐者家。

卜筑新居对洞门。朝看野翠暮江云。虚檐暖日春眠足。囱外松声梦里闻。

挽李歙谷守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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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德馀光逮后人。至今周礼尚彬彬。持家有法追先训。行己无瑕绝俗尘。鲁邑将看歌瑞麦。豫州何意哭残民。平生倾向还相失。回首风前老泪缤。

挽朴见卿龙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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猥袭兰香托知音。超颖风姿夙所谙。日月无情成白首。功名有数困青衫。人间未了黄粱梦。蓬岛还催碧海骖。醉后西门回辔痛。千秋不独一羊昙。

次金振伯圣铎谪行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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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忆吾君在网罗。回头相望隔天涯。厌看暮峀孤飞雁。愁对寒江屹起波。远树春光吟外满。空梁月色梦中多。还思处困能亨义。祸乱徒然柰我何。

次族侄闲居杂咏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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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前方丈土为阶。阶下盘陀石面佳。步月空庭涔寂夜。有时孤坐细吟怀。右坐月石

玉雪囱前树。琼英著几枚。月中疏影满。巡檐一笑开。右梅

猗猗淇澳种。自有好风格。须知霜落后。直干看更碧。右竹

爱尔干霄物。生在白云峯。来从林下士。相托岁寒容。右松

百世渊明契。于今从尔卜。风霜九月天。掇英三叹息。右菊

寄示前诗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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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伴孤松松伴竹。一庭松竹互相持。欲知彼此同心事。会看风霜摇落时。

阶下寒梅阶上菊。开花先后小庭隅。九秋残腊时虽异。傲雪凌霜节不殊。

凡人性癖自殊异。嗜好从来取所同。竹菊松梅交种处。知君心事在其中。

一树寒梅近户栽。琼英个个腊前开。主人夜向花前宿。月下疏香入梦来。右梅

龙腰初向小阶移。数个新丛弱不持。苦性从来犹自在。清操看取雪霜时。右竹

弱干昂庄仅尺强。贞心自保小阶傍。天寒岁暮风霜急。手抚盘桓意更长。右松

霜操自别众芳中。契分曾深栗里翁。百世宁无朝暮遇。小坛今被手培功。右菊

寄金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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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阳始奋一声䨓。前路分明次第开。陟岵情怀须自慰。莱堂行见彩衣陪。

次仙梦台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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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危阁迥临虚。水碧沙明画里如。尽日盘桓怜不去。夕阳松影净疏疏。

次金显甫良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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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沙寒日净晖晖。远峀归云霭更霏。匹马江亭来赴约。竹林深处半开扉。

槐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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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亩槐阴覆井栏。一源灵液酿甘寒。来来去去恒朝暮。谁识阴功永不刊。

挽李德必壬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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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德遗芬尚不泯。传家诗礼岂凡伦。清淳志行宁今士。朴厚风仪自古人。困苦生涯长寂寞。荒凉身世竟沈沦。从来福善真虚语。直欲呼天质鬼神。

挽李巨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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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静其仪玉雪姿。尘心俗累绝些儿。谦谦志行人无间。进进工夫老不衰。世外风波宁局束。闲中烟月任栖迟。居然万事归虚牝。更看山南士类悲。

太师庙金门对举疏丙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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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迺者。前郡守臣金昌说等及前护军臣权德明等。各以其先祖金太师宣平,权太师幸位次酌献先后。俱陈疏论卞。事下该曹。未及回启。臣等与德明等。俱是一派同宗。所当各自退伏。恭俟处分。而居在岭外。未及同事。且其未尽之意。犹有可言者。故玆敢不避烦渎之诛而继陈危恳。伏惟圣明少垂裁察焉。安东府庙祀丽祖功臣三太师。乃乡人所建。而其位次则权太师幸居中。金太师宣平居东。张太师贞弻居西。爵献则先中而次东次西。祝号祭仪。有图有式。遵而勿失。殆近千年。先辈无一辞。举乡无异议。玆惟三四十年来。金太师后裔始起争端。寿一发之于前。昌说继之于后。乃至纷纭陈疏。上达天听。末世多伪。公私异形。于此亦略可见。其言率出胸臆。又多虚妄。臣等诚不欲多卞。而凡事之可否。方交争于前。俱或可疑。有难适从。则无宁因旧贯之为善。况旧者未必为非。新者不但可疑。而乃以糢糊杜撰之说。轻改千年已行之规。徒为变乱旧章。非礼事神之归。则臣等亦安得默而不言乎。立庙根因厘正首末。及寿一昌说等蔓辞诬说。德明之疏。亦略卞破。臣等不必更为𫌨缕。仰烦圣听。请挈其要而略言之。盖以中为尊而次东次西者。乡人千年之旧礼也。以东为上而次中次西者。金门今日之创说也。以中为尊。以后世通行典礼观之。则果不能无疑。此所以为两家纷争之端。然排作一行。以中为上。皇明已定之礼。而如古今帝王庙及朱子问答件件可考。如德明等疏中所陈。则足见中尊。明有可据。寿一,昌说等。于以东为上之礼。其旁搜曲证。岂有馀地。而至其疏中所援左右丞相之说。诚不足以供儿童之一笑。则可知东上古今所无。事至丑差。然后可以变旧礼。必有证然后可以更新。而遵行已久。古礼有据。则昌说等必以为非。而欲变刱出新规。古今所无。则昌说等必以为是而欲行。臣等诚未知其何谓也。昌说等。其果有疑于中尊之不合今典。而独不疑于东上之尤无伦理乎。古今异宜礼意难知。则与其必行所无之刱说。以致轻肆之悔。孰若姑从有据之旧礼。不失不愆之义也。程夫子有言曰。革而无甚益。犹可悔也。况反害乎。此政道今日事也。此个道理明白易见。而今者昌说等。犹强辨不已。必欲终遂己意。虽曰不为偏私之见。好胜之心所蔽。臣等未之信也。东上之非礼。若是分明。而其祖尚宪。亦已言之。则理尽辞竆。无以为说。乃曰金公为城主也。拜大匡有先后也。书名有次第也。层层说出。转转牵挽。若以为东上虽非礼。可因此义起者然。昌说果可以依俙不近之说。牵合附会。刱出千古所无之礼乎。此数款语。乃史记及文纯公臣李滉三功臣庙记文中语也。不但昌说等知之。臣等亦知之。然惟其为城主。故拜大匡有先后。拜大匡有先后。故书名有次第。首尾只一件事。皆系行赏授爵之典。则今以此为爵秩高下之证则可矣。又欲拖引。拟之于庙中位次上下。则已是脱空。况于东上之礼。有何干乎。臣等请有以明之。城主郡人之辨。记传杂出。有难适从。果未知孰为城主。孰为郡人。而文纯以理势推度而曰。金公为城主。则当以为定论。然及其同陞诸公爵位相班。则旧日城主土民之分。犹不甚轻重。况于遗民立祠之际。其不以此为上下明矣。昔文潞公判河南。而妙觉影堂。富郑公以土民居第一。当时未闻有逆祀之讥。如昌说等之言。何哉。至以国朝书院之制言之。则以城主而居土民之下者。在在有之。不可殚举。虽在建祠设享之初。犹不足举论。况庙仪祀典。俱有定式。遵行八九百年之后。寿一,昌说等。始指摘一时体貌间事。欲变易成宪而与夺之。一何其迂且疏也。若以功勋高下。授职先后为言。则尤不成说。酬功锡爵之典。报德祀贤之仪。自是两道。本不相干。古今天下。曷尝有以此为庙享位次者乎。至此而益见其说之无稽矣。且昌说等所指而为说者。尤在文纯记文中书名次第。此则不足多卞。以授爵先后。列书金某权某张某三人者。乃丽史旧文也。昌说等以为文纯于此果有笔削与夺之乎。其作记之际。只因史直书。为记文提头。若史记不如此。而其所上下。出于文纯之意。则援以为证。犹或近似。史文既如是。故记文亦如是。初无大关意义。则尚可因此以为庙中位次之证乎。惟其如是。故权应挺记文。亦依此联书。而昌说等以为应挺亦不敢首书。诚可冷笑也。盖东方记籍不广。史记疏略。三太师事迹。绝无可考。文纯亦以义理推度。作此记文。诚千古信笔也。今从百世之后。欲论三太师之事者。舍此无以为准则。昌说等所谓先儒之定论。为百世断案者。诚是也。然以其记文考之。其铺叙。书丽祖论功锡爵之典而据史直书。则其所谓论战功首金公者。是金太师以位列居前而先拜大匡之断案也。其结语。书乡人立祠报享之意而断为定论。则其所谓尤不忘其德者。是权太师以德在斯人而特居尊位之断案也。断案则诚有之。亦有以东为上之断案乎。一篇主意。自有所归。而斡旋事机。专出于权公乡人之不忘其德尤在权公等语。辞明义正。不可以巧解。则乃敢曰勉副权氏之请。又曰。非正当底道理。而不得已而应答。有若文纯较计子孙之强弱。周遮一时之颜面。有所苟且回互者然。恶是何言也。昌说等之视文纯。如此其浅。则其所谓百世断案者。何所取而言也。既谓之断案。又疑其偏私前后违背。殆不成说话。岂非邹夫子所谓遁辞知其所竆者也。盖丽祖行赏之日。以权赐姓之宠。不及于为首之金太师。而独在于副贰之权太师。则斡旋事机。专出权太师者。可知也。乡民于一体报享之中。必以权太师为最尊。则不忘其德。尤在权太师者。亦可知也。片简史记数间庙祀之外。事迹无他考寻。而文纯之反复推度。以此数语。结得一篇大旨者。可谓质诸无疑。岂不情之言。无稽之说。而文纯言之量时炳几。周旋其间。终致一方生灵获免糜烂之祸。则虽以同功一体。幷祀三人。宜其表出尊奉之意。在于尤不忘其德之人也。斡旋事机。专出于其人。故不忘其德。尤在其人。不忘其德。尤在其人。故立庙报享。中尊先爵。究其立庙之本意。参以庙中之仪节。可见归重之有在。况以中为尊。礼亦有据乎。大抵昌说等。必欲证成其说。必得以城化及授爵先后。为庙中位次之证。而其所张皇。只是一场糢糊。无一明白指据必得以东为上之证。而终是说不出辨不去。其言虚妄。已自可见。况文纯之断案又如此。则臣等之欲遵而勿失者。为是乎。昌说等之欲纷然变更者。为是乎。举一乡崇奉之庙。近千年俎豆之礼。其不可以一朝无稽之说。率尔变易也。若是较然。故肃考大王。洞烛寿一之矫诬。旋下厘正之命。令甲犹在。昌说等又敢肆然投疏。以求必胜而后已者。其亦无严矣。昌说等又以臣宗主管庙事。刱为臆度疑似之说。或以为两太师子孙及乡士不得干与于其间。终为权氏之私庙。或以为不使两姓及乡人与知者。愈往愈甚。廉耻都丧。或以为祭享有丰约。丑诋之言。诬罔之说。不胜其狼藉。而至谓故判书臣权盼。为本道监司时。先爵于权太师。仍以为谬例。观其造语设辞。隐然若爵献本自东上。而以臣宗独擅之故。私自变改者然。人之为言。一至此耶。安东。实南岭间一都会也。名公硕士。继迹史书。而青衿林立。议论风驰。非若荒陬僻县之比也。虽私门奉先之礼。各有条式。遵行不易。小或违失。议论随之。况三太师庙。是何等重地。爵献先后。是何等重礼。而有何谬妄之人。私其所尊。敢生上下之意乎。苟或有如此理外之事。则已不容于当时之公议。而厘正之举。必不待于今日之寿一,昌说矣。然此则德明等举重修位版还安时事迹及故参判臣权泰一与故相臣金尚宪往复书以证明之者。亦已详尽。无复馀蕴。臣等不必更为呶呶。请略陈臣宗主管庙事之由。以明乡人共尊之意。权氏掌事。盖自太师之孙。册为户长时已然。此亦文纯记文中语也。乡人既立其庙。而犹必以权氏为主者。其亦不忘其德。尤在权太师之意耶。礼俗淳厖。公私未形。朴质无文。诚意可见。然及其年代荒远。世变屡更。则乡人之意。自尔渐怠。子孙之诚。久而不替。而后来重建庙宇及其增置祭田臧获一系守护之事。皆权氏为之。则至如庙任及祀享供办之事。权氏子孙。不得不主管。此乃理势之所不能已者。而文纯所谓主之以权何害之有者。此也。臣宗亦自有人。一庙掌任。何许琐屑。而乃欲自擅排乡人摈金门。如昌说等之言乎。至其乡中及远近士类出入来往。一如校院之例。春秋享祀。则发文乡中。预告期日。乡人及三太师子孙。齐会共事。一无彼此。自是流来旧规。金门所自耳闻目见。而犹为此说者。何也。指庙任一事而言耶。因其主管而为两太师子孙不得干预之说。因其不得干预之说而为权氏私庙之说。诬之以享事不均。诋之以廉耻都丧。而忽闪出爵献私改之说。其次第糚撰。可谓巧密。然事迹自有定形。终不可掩覆。则人心其可诬乎。鬼神其可欺乎。於乎。三太师生幷一时。殁享一庙。巍然当坐。以受乡人之报。已近千年。东方之盛事。子孙之荣幸。至于仪享之际。爵献之或先或后。有何增损。而因此一事。转相乖激。乃至阙门之外。作一争讼之场。臣等窃耻之。臣等窃悯之。若有可据之证。得以少可迁就。则岂以一毫务胜之心。参错其间。不思和平镇定之道耶。惟其变旧更新。将以合宜。而以有据已行之中尊为无义。刱出之东上。不惟不合于宜。反为悖礼逆祀之归。骇一世之耳目。起后来之讥议。则臣等之所以越险裹足。唐突来吁。盖出于万不获已也。伏愿圣明姑宽触冒之诛。特垂日月之明。辨其曲直。断自宸衷。使千年已行之规。肃庙厘正之礼。不为昌说等偏私之说所谬乱。千万幸甚。臣等不胜祈恳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