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子山集 (四库全书本)/全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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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集部二
庾子山集 别集类一〈周〉
提要
〈臣〉等谨案庾子山集十六卷周庾信撰
国朝倪璠注璠字鲁玉钱塘人康熙乙酉举人官内阁中书舍人是编以吴兆宜所笺庾开府集合众手以成之颇伤漏略乃详考诸史作年谱冠于集首又旁采博蒐重为注释其中如小园赋前一段本属散文而璠以为用古韵未免失之穿凿汉书艺文志别栩阳赋五篇自是人姓名而信哀江南赋乃云栩阳亭有离别之赋唐山夫人安世房中歌桂华二字自属篇名冯冯翼翼承天之则二句乃下章之首而信黄帝云门舞歌乃云清野桂冯冯皆显然舛误璠依违其词不加驳正亦失之附会然比核史传实较吴本为详哀江南赋一篇引据时事尤为典核集末彭城公夫人尔朱氏墓志铭伯母东平郡夫人李氏墓志铭并考核年月证以文苑英华知为杨炯之文误入信集辨证亦颇精密不以稍伤芜冗为嫌也乾隆四十六年六月恭校上
总纂官〈臣〉纪昀〈臣〉陆锡熊〈臣〉孙士毅
总 校 官〈臣〉陆 费 墀
钦定四库全书
庾子山集卷首上
钱塘倪璠编
年谱
梁武帝
〈梁书本纪曰帝讳衍字叔达小字练儿姓萧氏与齐同承淮阴令整之后齐明帝崩遗诏以帝为都督雍州刺史永元三年二月帝发襄阳十二月斩东昏南康王即帝位进帝位相国总百揆封十郡为梁公备九锡之礼进爵为王齐帝下诏禅位天监元年夏四月即位于南郊在位曰十九年崩尊为武帝庙曰高祖葬于修陵〉
天监十二年 癸巳
〈武帝即位之十二年也陆倕新刻漏铭曰天监六年大岁丁亥哀江南赋称大清二年为戊辰知是年岁在癸巳又以滕王逌序已亥年六十七岁逆数之信当以是年生〉
天监十三年 甲午
〈秋七月立皇子纶为邵陵王绎为湘东王纪为武陵王 隋书地理志梁武帝除暴宁乱奄有旧吴天监十三年有州十三郡三百五十县千二百二十二其后务恢境宇多有析置至大同中州一百七郡县亦称于此〉
天监十四年 乙未
天监十五年 丙申
〈是岁魏明帝诩熙平元年〉
天监十六年 丁酉
〈春诏织锦者不得为仙人鸟兽之形以其裁翦有乖仁恕宗庙牲牢皆代以面荐用蔬果朝野喧嚣以为宗庙去牲乃是不复血食帝终不从按武帝溺情释教实起于此〉
天监十七年 戊戌
天监十八年 巳亥
〈夏帝于无碍殿受佛戒〉
普通元年 庚子
〈是岁魏正光元年〉
普通二年 辛丑
普通三年 壬寅
普通四年 癸卯
〈是年简文帝以晋安王为雍州刺史信父肩吾为晋安王国常侍王每徙镇肩吾常随府在雍州被命与刘孝威等十人抄撰众籍丰其果馔号高斋学士〉
普通五年 甲辰
普通六年 乙巳
〈是岁魏孝昌元年〉
普通七年 丙午
大通元年 丁未
〈本纪云初帝创同泰寺至是开通大门以对寺之南门取反语以协同泰自是晨夕讲义多由此门三月辛未幸寺舍身甲成还宫大赦改元大通以符寺及门名及简文帝为太子时有望同泰寺浮图诗子山集中奉和同泰寺浮屠即此寺也 信时年十有五岁侍梁眧明太子东宫讲读滕王逌序信年十五侍梁东宫讲读赋云兰成射策之年是也按天监元年立皇子统为皇太子至中大通三年薨知为梁昭明太子时也〉
大通二年 戊申
〈是年春魏明帝崩夏魏大都督尔朱荣推奉孝庄帝是为永安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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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都下疫甚帝于重云殿为百姓救苦设斋以身为祷按赋云设重云之讲即此殿也 秋九月朱雀航华表灾按朱雀航即后太清二年庾信屯兵处 九月帝舍身同泰寺群臣以钱一亿万奉赎皇帝三请乃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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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幸同泰寺设平等会 是岁魏庄帝永安三年秋魏庄帝杀其权臣尔朱荣仆射尔朱世隆奔高都奉长广王晔为主而弑孝庄帝年号建明集中碑志所称永安以来魏室大坏又云洛邑乱离当涂危遏盖指是事〉
<span id="中大通三年 辛亥">[[#中大通三年 辛亥|中大通三年 辛亥]]
〈夏四月皇太子薨六月立昭明太子子欢为豫章郡王誉为河东郡王詧为岳阳郡王 秋七月立晋安王纲为皇太子信父肩吾为梁太子中庶子掌管记东海徐摛为右卫率摛子陵及信并为抄撰学士文并绮艳世号徐庾体时信为湘东国常侍转安南府参军年十九岁 十月上幸同㤗寺升法座为四部众说涅槃经十一月微幸说般若经自后每岁幸焉 是岁魏尔朱兆又废其主晔而奉节闵皇帝为普泰元年又魏渤海王高欢举兵信都别奉渤海太守朗为主改普泰为中兴〉
中大通四年 壬子
〈春立临川王宏子正徳为临贺郡王 嫡皇孙大器为宣城郡王 邵陵王纶有罪免为庶人 是岁魏高欢平尔朱氏废节闵帝及自所奉渤海故王朗而奉平阳王修是为孝武帝永熙元年〉
中大通五年 癸丑
〈是岁魏孝武用侍中斛斯椿之言疑忌高欢杀其党司空高乾始与欢有隙〉
中大通六年 甲寅
〈是年春魏秦州刺史侯莫陈恱杀关西大行台贺㧞岳夏夏州刺史宇文泰收岳击恱斩之孝武以泰为关西大行台 秋魏孝武帝出屯河桥高欢将兵淮河孝武西奔长安以宇文泰为丞相秉政欢追至华阴而还别奉清河王庶子善见为主徙都邺魏于是始分为两孝武既至关中又与㤗不合未几遇鸩而崩〉
大同元年 乙卯
〈是岁西魏文帝宝炬大统元年宇文泰封安定郡公〉
大同二年 丙辰
〈冬十二月与东魏通和〉
大同三年 丁巳
〈秋东魏人来聘使兼散骑常侍张皋聘于东魏是年高欢自蒲津伐西魏使大都督窦泰攻潼关春宇文泰击窦秦斩之欢走秋宇文泰攻东魏弘农㧞之冬高欢自蒲津击西魏泰与战于沙苑大破之俘斩七万欢走泰遂济河击蒲坂汾绛皆下之还屯冯翊又使开府独孤信攻洛阳拔之梁陈以西多降西魏集中诸碑志所称战河桥复弘农解华山围平沙苑阵皆是年事魏之大统三年也〉
大同四年 戊午
〈夏东魏人来聘秋使兼散骑常侍刘孝义聘于东魏〉
大同五年 巳未
〈冬东魏人来聘使兼散骑常侍柳豹聘于东魏〉
大同六年 庚申
〈秋东魏人来聘遣散骑常侍陆晏子报聘〉
大同七年 辛酉
〈夏东魏人来聘遣兼散骑常侍明少遐报聘冬东魏人来聘遣兼散骑常侍袁狎报聘 十二月于宫城西立士林馆延集学者赋云开士林之学即是馆也〉
大同八年 壬戌
〈春安成郡人刘敬躬挟左道以及江州刺史湘东王绎遣中兵曹子郢讨擒之送于都斩之建康市按滕王逌序信时为郢州别驾使与湘东王论中流水战事丑徒闻其名德遂即散奔赋云论兵于江汉之君在是年也 时年三十〉
大同九年 癸亥
〈冬益州刺史武陵王纪进号征西将军开府仪同三司〉
大同十年 甲子
〈三月幸京口城北固楼因改名北顾南史梁宗室传云蔡谟起楼其上以置军实是后崩坏项犹有小亭又云武帝登北顾亭曰江右有反气骨肉为戎有赋云遭东南之反气按太清乱后诸镇猜嫌骨肉屠害武帝之言竟为验矣〉
大同十一年 乙丑
〈夏东魏人来聘南史纪年不载聘魏本传累遣通直散骑常侍聘于东魏文章辞令盛为邺下所称滕王逌序使魏在湘东水战之后又以魏书考之当在是年集中有将命至邺诗又有将命至邺酬祖正员诗北齐书云祖珽弟孝隐魏末为散骑常侍迎梁使时徐君房庾信来聘名誉甚高魏朝闻而重之按魏书武定三年梁遣散骑常侍徐君房通直常侍庾信十月遣中书舍人魏瑾使梁滕逌序称还本国为正员郎杂俎称信对宴魏使 信时年三十有三 以上大同三年至十一年东魏未聘及梁朝报聘赋所谓王歙为和亲之侯班超为定远之使是也及侯景内附而东魏绝与东魏通和而侯景反矣〉
<span id="中大同元年 丙寅">[[#中大同元年 丙寅|中大同元年 丙寅]]
〈夏四月同泰寺灾本纪云始天监中沙门释宝志为诗曰昔年三十八今年八十三四中复有四城北火酣酣帝使周舍封记之及灾帝启封见舍手迹为之流涕帝生于甲辰三十八克建业之年也遇灾岁实丙寅八十三矣四月十四日实起火之始遂至丧乱云按武帝天监元年至明年太凊元年凡四十七年是梁朝承平之世赋云五十年中冮表无事是也太清二年遂有侯景之乱矣 时信为东宫学士领建康令年三十有四〉
太清元年 丁卯
〈正月东魏相渤海王高欢薨二月已卯句虹贯日庚辰东魏司徒侯景求以河南十三州内属壬午以景为大将军封河南王大行台承制如邓禹故事赋云渔阳有阁左戍卒离石有将兵都尉又云饮其瑠璃之赏其虎豹之皮是也 三月幸同泰寺设无遮大会上释御服服法衣行清净大舍名曰羯磨帝升尤严殿讲堂坐师子讲金字三慧经舍身群臣以钱一亿万奉赎皇帝赋云谈劫烬之灰飞辨长罜之夜落是也 东魏高澄嗣事为渤海王遣其将慕容绍宗围景于长社景急乃求割鲁阳长社东荆北兖请救于西魏方解围八月诸军北征以南豫州刺史箫明为大都督以大将军侯景录行台尚书事十一月慕容绍宗大败萧明于寒山明被俘执是侯景内附而东魏绝也〉
太清二年 戊辰
〈赋云戊辰之年是也 春侯景与慕容绍宗战于涡阳景大败走保夀春河南地复入东魏秋七月使兼散骑常侍谢斑聘于东魏通和八月戊戌侯景举兵反是与东魏通和而侯景反也 甲辰使开府仪同三司邵陵王纶都督众军讨景 冬十月侯景袭谯州进攻陷历阳已酉景自横江济采石辛亥至建邺故赋云建亥之月建邺梁之所都本故金陵故赋云大盗移国金陵瓦解及伤心赋所谓二男一女并得胜衣金陵丧乱相继亡没皆指是年之乱 景反以临贺王正僡为平北将军都督京师诸军屯丹阳郡正徳辛众附贼十二月已木景立萧正徳为天子于南关前赋云王子召戎奸臣介胄谓正徳也 庚辰邵陵王纶等入援进军胡头与贼戟贼败绩赋云镇北之负誉矜前风飚㓗然者也 十二月丙辰司州刺史柳仲礼前衡州刺史韦粲等并帅军入援推柳仲礼为大都督即赋申子是 信时年三十六岁赋云信年始二毛即逢丧乱是遇乱之年三十有六也 本传时为东宫学士领建康令侯景作乱简文命信率宫中文武千馀人营于朱雀航北及景至彻航始除一舶见贼军皆著鐡面遂弃军走南塘㳺军复闭航渡景皇太子以所乘马授王质配精兵三千使援庾信质至领军府与贼遇未阵便奔景乘胜至阙下按退后即潜迹西奔滕王逌序所谓出往上流者也〉
太清三年 巳巳
〈正月柳仲礼帅众分据南岸贼济军于青塘袭破韦粲营粲拒战死赋所谓䕶军慷慨忠能死节者也 庚申白虹贯日三重赋云白虹贯日 二月侯景遣使求和盟于西华门下 时景奸计既成乃表陈帝失复举兵向阙时四方征镇入援者三十馀万莫有阙志自相抄夺而已赋云官守无奔问之人于戚非平戎之战又云晋郑靡依鲁卫不睦谓诸援军也 丁卯贼攻䧟宫城纵兵大掠巳亥贼矫诏遣石城公大款解外援军庚午侯景自为都督中外诸军事大丞相录行台事辛未援军各散 四月帝忧愤𥨊疾五月丙辰帝崩于净居殿时年八十六帝为景所制御膳亦被裁抑疾久口告索蜜不得再曰荷荷遂崩赋云探雀鷇而未饱待熊蟠而讵熟是也辛巳太子即皇帝位立宣城王大器为皇太子立当阳大心为寻阳郡王 简文即位以信父肩吾为度支尚书〉
简文帝
〈梁书本纪曰帝讳纲字世绩小字六通武帝第三子昭明太子母弟也天监五年封晋安王大通三年昭明太子薨立为皇太子太清三年台城陷皇太子坐永福省见侯景神色自若无惧容武帝崩即皇帝位在位二年崩承圣元年尊为简文帝庙号太宗葬庄陵〉
大宝元年 庚午
〈正月朔火赦改太清四年为大宝元年西魏克安陆执司州刺史柳仲礼尽有汉东地按侯景攻城仲礼开门降贼至是复屈西魏赋云功业天枉身名埋没矣 二月侯景攻下广陵景逼帝幸西州夏湘东王使将军王僧辨攻杀河东王誉誉弟岳阳王詧以雍州入西魏 秋七月贼行台任约〉
〈冦冮州刺史寻阳王大心以州降之按梁书及南史庾肩吾传肩吾为度支尚书时上流诸蕃并据州拒侯景景矫诏遣肩吾喻当阳公大心大心寻举州降贼肩吾因逃入东后臧帅宋子仙破会稽购得肩吾欲杀之寻释以为建昌令仍间道奔江陵赋云既奸回之奰逆终不恱于仁人是也 八月相东王绎遣领军将军王僧辨逼郢州邵陵王纶弃郢州走 九月乙亥侯景自进位相国封二十郡为汉王十月乙未景又逼帝幸西州曲宴自加宇宙大将军都督六合诸军事 是岁夏五月丙辰东魏静帝逊位于齐〉
大宝二年 辛未
〈二月邵陵王纶走至安陆董城为魏所攻见杀为王僧辨逼之军溃故赋云才子并命俱非百年又云夏口滥逵泉之诛是也 三月侯景悉兵西上于大𦨵跨水筑城名曰捍国四月景遣宋子仙袭陷郢州乘胜西上号二十万聨旗千里按本传台城陷后信奔江陵时侯景悉兵西上信方在道途遇景袭郢之兵故赋云吹落叶之扁舟飘长风于上㳺彼锯牙而钩爪又偱江而习流 闰四月侯景园巴陵六月乙巳解围宵遁秋七月景还至建业按景军败信得度郢州赋云落帆黄鹤之浦蔵船鹦鹉之洲盖江夏地也又按王僧辨平郢之后湘东王封萧韶为长沙王郢州刺史南史梁宗室传云韶昔为㓜童庾信爱之有断袖之欢衣食所资皆信所给遇客韶亦为信传酒后为郢州信西上江陵途经江夏韶接信甚薄坐青油幕下引信入宴坐信别㯮有自矜色信稍不堪因酒酣乃径上韶床践蹋肴馔直视韶面谓曰官今日形容大异近日时宾客满坐韶甚惭耻知是时信在郢州年三十九岁 八月戊午侯景废帝为晋安王幽于永福省害皇太子大器等冬十月王伟等进觞于帝既醉寝伟隽进土囊王修纂坐上帝崩于永福省时年四十九伟彻户扉为棺迁殡于城北酒库中赋云车侧郭门筋县庙屋又与诸子大器大心大□大球大昕及寻阳王诸子二十人俱见害故云更不遇于浮邱遂无言于师旷以爱子而托人知西陵而谁望皆哀简文帝也 景迎豫章王栋即皇帝位改元天正又矫萧栋诏禅位伪号太始元年侯景传云台城既陷武帝尝语人曰侯景必为帝但不久耳破侯景宇成小人百口天子为帝景以辛未年十一月十九日篡位壬申三月十九日败得一百二十日而景以三月一日便往姑熟计在宫殿足满十旬其言竟验 信奔冮陵元帝承制除御史中丞赋云悮尸承于御史按王僧辨平郢信至郢州奔江陵当在七月后元帝承制时也 信至江陵居城北三里宋玉旧宅即八世祖庾滔故居赋云诛茅宋玉之宅是也时信父肩吾亦奔江陵历江州刺史领义阳大守封武原县侯卒梁书云肩吾逃入建昌久之方得赴江陵未㡬卒赋云信生世等于龙门辞亲冋于河洛用太史公事汉书迁生龙门天子始建汉家之封太史公留滞周南不得与从事发愤辛子迁适及见父于河洛之间按明年元帝即位肩吾已卒是亦不得与从事也时信适奔江陵始一见父遂尔遭丧事同河𠗂至承圣元年十一月帝即位时巳近小祥袭父爵为武康县侯明肩吾之卒在是年也〉
元帝
〈梁书本纪曰帝讳绎字世诚小字七符武帝第七子也天监十三年封湘东王侯景陷建邺王冲等请为太尉都督中外诸军事不许又请为司空以主诸侯亦弗听及简文帝即位改元大宝帝以简大制于贼臣卒不遵用简文帝崩王僧辨等奉表劝进帝不许时巨冦尚存帝木欲即位乃下令断表明年平景乃即位于江陵在位三年绍泰元年尊为孝元皇帝庙号世祖〉
承圣元年 壬申
〈二月玉僧辨众军发自寻阳帝驰檄四方购获景及逆者封万户开国公绢布五万疋赋云西楚霸王剑及繁阳谓元帝讨景之师也三月僧辨等平景传首江陵元帝命枭于市三日然后煮而漆之以付武库赋云剖巢燃穴奔魆走魅埋长狄于驹门斩蚩尤于中冀燃腹为灯饮头为器 四月乙巳益州刺史武陵王纪僣位于蜀年号天正 五月甲申以开府仪同三司江州刺史王僧辨为司徒赋云司徒之表里经纶谓僧辨也 以陈霸先为佂北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徐州刺史 齐人贺平侯景 八月武陵王纪率巴蜀之众东下遣䕶军陆法和屯巴峡以拒之赋云营军梁溠蒐乘巴渝 十一月丙子帝即位于江陵改太清六年为承圣元年赋云中宗之夷凶靖乱大雪冤耻去代邸而承基迁唐郊而纂祀谓元帝也帝即位信转右卫将军封武康县侯加散骑侍郎赋云谬掌卫于中军时年四十是岁魏废帝钦元年〉
承圣二年 癸酉
〈正月以史部尚书王褒为尚书仆射 五月甲申魏大将尉迟迥进兵逼巴西潼州刺史杨干运以城纳迥巳丑武陵王纪军至西陵七月武陵王纪众人溃帝命樊猛斩纪赋云荆门遣廪延之戮是也八月戊戌尉迟迥平蜀 仆射王褒等请徙都建邺帝不从赋云既无谋于肉食非所望于论都九月齐遣郭元建及将邢果远步陆污萨东方老帅众顿合肥赋所谓齐交北绝也〉
承圣三年 甲戌
〈赋云穷于甲戌谓承圣三年甲戌也 是岁魏废帝三年春正月始作九命之典以叙内外官爵以第一品为九命第九品为一命改流外品为九秩亦以九为上人改置州郡及县改东雍为华州北雍为宜州南雍为蔡州华州为同州北华为鄜州东秦为陇州南秦为成州北秦为友州东荆为淮州南荆为昌州东夏为延州南夏为长州东梁为金州南梁为隆州北梁为静州阳都为汾州南汾为勲州汾州为丹州南𡺳为宁州南岐为凤州肉洛为上州南广为淯州南襄为湖州西凉为甘州西郢为鸿州西益为利州东巴为集州北应为辅州怛州为均州沙州为深州宁州为麓州义州为岩州新州为温州江州为沔州西安为盐州安州为始州并州为随州肆州为塘州冀州为顺州淮州为纯州杨州为颍州司州为宪州南平为昇州南郢为归州青州为眉州凡改州四十六置州一改郡一百六改县二百三十集中碑志历称诸州故备录于此馀同此例 是月魏帝为相安定公所废而立齐王廓是为恭帝元年魏相安定公即周太祖宇文泰也先使魏使宇大仁恕来聘齐使又至江陵帝接仁恕有阙魏相安定公憾焉七月安定公至原州帝追使请据旧图以定疆界又连结于齐言辞悖慢泰口古人有言天之所弃谁能与之其萧绎之谓乎九月乙巳使柱国万纽于谨来攻赋所谓秦患西起也十月丙寅魏军至襄阳梁王萧詧率众会之赋云虽借人之外力实萧墙之内起又云积天下之一家遭东内之反气谓萧詧也十一月丁亥魏军至栅下是日帝犹赋诗不废戊申胡僧祐朱买臣等出战买臣败缋僧祐中流矢□赋云火乱于平林殇魂游于新市盖偒中与之臣战阙而死也辛亥魏军大攻帝亲临阵督战军败帝见执如梁王萧詧营甚见诘辱十二月辛未魏人戕帝赋云中兴道锁穷于甲戌即是年也帝崩时年四十七愍怀太子元艮及始安王方略等皆见害赋云捡乱之主忽焉中兴之宗不祀伯兮叔兮冋见戮于犹子言皆为萧詧所害也魏人立萧詧为梁王居冮陵城东资以一州之地其㐮阳所统尽归于周赋云以鹑首而晹秦天〉
〈何为而此醉 江陵陷汝南王大封尚书左仆射王褒以下并为俘以归长安乃选百姓男女数万口分为奴婢小弱者皆杀之本传聘于东魏属大军南讨遂留长安是江陵未陷之先信已至长安赋云提挈老幼关河累牟滕土逌序携老入关蒸蒸色养然子山出聘不得老幼并携明是江陵献俘之日信本江陵名士特为太祖所知推恩礼送故信老㓜皆在长安又小园赋云薄晚闻□老幼相携蓬头王霸之子椎髻梁鸿之妻 江陵䧟信仕西魏拜使持节抚军将军右金紫光禄大夫大都督寻进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时年四十有二〉
敬帝
〈梁书本纪曰帝讳方智字慧相小字法真世祖第九子也承圣三年十一月冮陵陷王僧辨陈霸先以帝为太宰承制奉迎还京师四年七月以帝为皇太子九月即帝位改元泰绍在位三年逊位于陈帝为江阴王薨于外邸时年十六追谥敬皇帝〉
泰绍元年 乙亥
〈即承圣四年也三月齐送贞阳侯萧明来主梁嗣至东关遣吴兴太守裴之横拒之七月僧辨纳贞阳侯萧明入建邺即伪位年号天成以帝为皇太子司空陈霸先袭杀王僧辨黜萧明而奉帝焉赋云南阳较书去之已远上蔡逐猎知之何晚拟连珠云刘琨之英略典知自免皆伤僧辨也 九月丙午帝即位十月巳巳大赦改元壬子加司空陈霸先尚书令都督中外诸军事震州刺史〉
太平元年 丙子
〈九月大赦改元司徒陈霸先进位丞相录尚书事是岁魏恭帝三年春魏依周礼立六官 十月乙亥魏相安定公宇文泰薨遗令兄子䕶辅世子觉以为政魏帝诏以岐阳之地封觉为周公十二月庚子禅位即周孝闵帝是也周闵帝践阼信封临凊县子邑五百户除司水下大夫出为弘农守赋云譨东海之滨遂餐周粟集中有忝在司水看治渭桥诗王褒集有和庾司水治渭桥诗弘农有五张寺冇温汤集中弘农郡五张寺碑温碑皆是时作也 时年四十有四〉
太平二年 丁丑
〈冬十月辛未帝逊位于陈陈受命奉帝为江阴王改为永定元年赋云有妫之后将育于姜输我神噐居为让王又云用无赖之子弟举江东而全弃谓陈霸先也按建邺既非梁有信遂无所可归拟连珠云乌江舣檝知无路可归白雁抱书定无家可寄虽极思念乡关实无归陈之志矣是岁周闵帝元年及九月周冡宰宇文䕶杀闵帝而奉明帝又为明帝元年〉
周明帝
〈周书本纪曰帝讳毓小名统万突火祖长子也大统十四年封宁都郡公孝闵帝践阼进位柱国岐州刺史及闵帝废晋公䕶遣使迎帝于岐州九月癸亥即天王位在位四年崩谥曰明庙号世宗〉
二年 戊寅
〈明帝即位之二年也 正月乙未以大冢宰晋公䕶为太师 是月梁故观宁侯萧永卒信著思旧铭铭云岁在摄提呈居监徳知是年正月也一作鹑首在是年五月 正月丁巳雍州置十二郡又于河东置蒲州河北置虞州弘农置陜州正平置绛州宜阳置熊州邵郡置邵州按弘农置陜州时信为弘农守是其治也 三月改雍州刺史为雍州牧京兆郡守为京兆尹以广业修城二郡置康州葭卢郡置文州 六月戊子大雨霖诏公卿大夫士爰及牧守黎庶等各上封事谠言极谏无有所讳 分长安为万年县并治京城 是岁陈永定二年〉
武成元年 巳卯
〈明帝改天王称皇帝复建年号曰武成 正月已酉太师晋公䕶上表归政帝始亲览万机军旅之事䕶犹总马祀闵帝歌辞云升舆芒刺动入位据关寒谓晋公䕶也 初改都督诸州军事为总管三月癸巳陈六军帝亲擐甲胄迎太白于东方八月以大将军安城公宪为益州总管九月宪〉
〈为齐国公 大将军天水公广为梁州总管 正平公招为赵国公招好属文学庾信体词多轻艳皇弟俭为谯国公 逌为滕国公 天水公广为蔡国公 高阳公达奚武为郑国公 武阳公〉
〈豆卢宁为楚国公〉
武成二年 庚辰
〈正月癸丑朔火会群臣于紫极殿始用百戏焉本传迁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司宪中大夫进爵义城县侯滕王适序云入为司宪中大夫尝正旦赋诗云云其王事之中优㳺如此集中有正旦上司宪府诗未详何年正旦按子山出守弘农例必三年报最是岁为麟趾学士得预校书当在入为司宪之后故附录于此北史庾李才传云武成二年与庾信王褎并为麟趾学士集中有预麟趾殿校书和刘仪同 二月双白鹤飞集上林园大将郑伟布弋设置并皆禽获信作鹤赞序称武成二年春二月天子愍焉信奏亊阶墀立使为赞知信时在长安为司宪中大夫时也 三月辛酉重阳阁成会群公列将卿大夫及突厥使者于芳林园赐钱帛各有差夏四月帝因食遇毒遂崩集中和宇文内史入重阳阁悼明帝也 是岁陈文帝天嘉元年〉
武帝
〈周书本纪曰帝讳邕字祢罗突太祖第四子也母曰吒奴太后大统九年生于同州孝闵践阼拜大将军出镇同州世宗即位进柱国蒲州刺史武成元年封鲁公领宗师二年世宗崩遗诏传位于帝在位七年崩谥曰武庙号高祖〉
保定元年 辛巳
〈正月以大冢宰告国公䕶为都督中外诸军事令五府总于天官 庚成祠圆丘壬子祠方丘甲寅祠盛生帝于南郊乙卯祠太社按后周宪章周礼圆丘宜在冬至方丘宜在夏至南郊祠感生帝宜在正月上辛今并在正月未冾古制时帝即位未久虽行周礼未臻雅正天和元年初造山云舞以备六代至建徳三年乐成始有可观隋志后周圆丘及南郊并正月上辛此用庚戌甲寅时武帝初立其制未足凭也 已巳祠太庙班太祖所述六官焉 景子大射于正武殿赐百官各有差 二月于洮阳置洮州 甲午朝日于东郊 按是年为辛巳马射赋云岁在昭阳盖辛年也三月三日华林园马射拟在是年赋无岁支周史不载难以详考武帝时惟是年辛巳及天和四年辛卯有两辛年是年武帝初立正月大射于正武殿是月景寅改八丁兵为十二丁兵时方示武之日华林马射在是年者为长史或缺文也 五月景午封皇子赟为鲁国公 晋公䕶获五斗以献集中有为晋阳公进玉律秤尺升斗表 六月乙酉遣治郤正殷不害等使于陈本传南北通好之时惟放王克殷不害等即是人也 十一月陈遣使来聘是月齐孝昭帝薨弟长广王湛代立是为武成帝〉
保定二年 壬午
〈正月丁未以陈主弟顼为柱国送还江南按陈尚书周弘正自周还弘正以陈天嘉元年往长安迎宣帝明帝之武成二年也天嘉三年自周还武帝之保定二年也集中有别周尚书弘正诗又有送周尚书弘正二首重别周尚书二首皆是时作闰月已丑诏柱国以下帅都督以上母妻授太夫人夫人郡君县君各有差集中谯国夫人步陆孤氏以下诸篇称夫人郡君县君皆此例矣 二月癸丑以久不雨降宥罪人京城三十里内禁酒梁主萧詧薨 以大将军蔡国公广为秦州总管四月已未于伏流城置和州 六月已亥以柱国蜀国公尉迟迥为大司马分山南荆州安州襄〉
〈州江陵为四州总管 七月晋国公命凿石阙之谷信著终南山义谷铭铭序曰周保定二年岁次壬午七月云云 九月陈遣使来聘 十月辛亥帝御大武殿大射公卿列将皆会戊午讲武于少陵原分南军州置恭州集中有从驾观讲武诗十一月丁卯以大将军赵国公招为柱国又以招为益州总管集中上益州上柱国赵王二首奉报赵王出师在道赐诗和赵王送峡中军和赵王途中五韵皆是时作〉
保定三年 癸未
〈正月辛未改光迁国为迁州壬辰乞银城置银州四月乙未以柱国郑国公逹奚武为太保按公夫人即郑氏见墓志 壬戌诏百官及民庶上封事极言得失五月甲子朔避正寝不受朝旱故也甲戌雨 七月庚午陈遣使来聘 九月巳丑初令世袭州郡县者改为五等爵州封伯郡封子县封男 十月乙巳以开府杞国公亮为梁州总管 庚戌陈遣使来聘〉
保定四年 甲申
〈五月丁亥改礼部为司宗大司礼为礼部大司乐为乐部按信后为司宗中大夫之职司宗大夫即古宗伯礼官后周依周礼建六官故改礼部为司宗矣 六月庚寅改御伯为纳言 八月丁亥以柱国齐公宪为雍州牧 九月若干凤为徐国公集中有侍从徐国公殿下军行 陈遣使来聘闰月巳亥以大将军长孙俭为柱国 十月癸亥大将军陆通蔡国公广并为柱国通即谯国夫人步陆氏之父也 甲子诏大将军大冢宰晋国公䕶率军伐齐总大军出潼关贺娄公碑文云大冡宰任总机衡是勤王略是也 十一月甲午柱国蜀国公尉迟迥率师围洛阳柱国齐国公宪营于邙山晋公䕶次于陜州齐王宪碑文云保定四年与大司马蜀国公围金墉城师临洛浦则广武营奔兵上邙山则河桥路断是也十二月壬戌齐师渡河晨至洛阳诸军惊散至夜引还贺娄公碑文云中途甚雨未获围原军师闻丧不成侵宋亦言是战无功矣〉
保定五年 乙酉
〈正月庚子令荆州安州江陵等总管并隶襄州总管府以柱国大司空卫国公直为襄州总管 二月诏陈国公纯等如突厥逆女辛威碑文云被使领命出西凉州奉迎突厥皇后又宇文广墓志云奉诏向甘州迎皇后即其事也 三月戊子柱国楚国公豆卢宁薨 四月齐武成禅位于其太子纬自称太上皇帝 六月辛未诏曰江陵人年六十五以上为官奴婢者已令放免其公私奴婢有年至七十以外者所在官司宜赎为庶人 十月辛亥改函谷关城为通洛防 是月庚申柱国楚国公岐州刺史慕容宁葬信著碑文 十一月丁未陈遣使来聘 周冠军公夫人乌石兰氏以是年葬信作墓志〉
天和元年 丙戌
〈正月辛巳露寝成幸之令群臣赋古诗京邑耆老并预会焉颁赐各有差癸未大赦改元百官普加四级 丁未于宕昌置宕州 以柱国昌宁公长孙俭为陜州总管 遣小载师杜果使于陈 二月戊申以开府中山公训为蒲州总管集中就蒲州使君乞酒蒲州刺史中山公许乞酒一车未送即是人也 二月六日周陇右总管长史豆卢永恩葬信著碑文 三月景午祠南郊 四月陈文帝葬子伯宗嗣立是为天康元年 五月庚辰帝御正武殿集群臣亲讲礼记吐谷浑龙润王莫昌率户内附以其地为扶州 六月景午以大将军抱罕公辛威为柱国 九月乙亥信州蛮冉令贤向五子王反诏开府陆腾讨平之 十月甲子初造山云儛以备六代之乐〉
天和二年 丁亥
〈正月丁亥初立郊丘坛壝制度其制注详第六卷歌辞 四月乙已省东南诸州以颍州归州涢州均州入唐州油州入纯州鸿州入淮州洞州入湖州睢州入襄州宪州入昌州 六月辛亥尊所生母叱奴氏为皇太后戊寅陈湘州刺史华皎率众来附遣襄州总管卫国公直等将兵援之因而南伐集中有送卫王南征诗 壬辰以大将军谯国公俭为柱国 九月卫国公直等与陈将淳于量吴明彻战于沌口王师失利元定以步骑数千先渡遂投江南是岁陈废帝光大元年〉
天和三年 戊子
〈正月辛丑祠南郊按南郊用正月上辛此时始正所谓夏正郊夭祀感精帝灵威仰之神也后周以始祖献侯莫那配之如古后稷配天之义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者也注详第六卷歌辞三月癸卯皇后阿史那氏至自突厥 甲寅以蔡国公广为陜州总管 是月二十日周太傅郑国公夫人郑氏薨于某月葬信作墓志 四月辛巳齐国公宪为大司马 五月庚戌祠太庙 八月齐请和亲遣使来聘诏军司马陆逗兵部尹公正报聘焉步陆碑云齐国通和封人受使以公有出境之才见命张𭥆之礼是其事也 癸酉帝御大徳殿集百寮及沙门道士等亲讲礼记 十月癸亥祠太庙 十一月陈安成王顼废其主伯宗而自立足为宣帝 十二月齐武成帝薨〉
天和四年 己丑
〈正月辛卯遣司会河阳公李纶等会葬于济仍吊赙焉集中有司会河阳公新造山池寓日诗河阳公即纶也 二月八日周大都督杨林伯长孙暇夫人罗氏薨以某年葬信作墓志 二月癸亥以柱国昌宁公长孙俭为□州总管 戊辰帝御大徳殿集百寮道士沙门等讨论释老义集中有奉和阐弘二教应诏诗 三月二十日后魏骠骑将军荆州刺史贺抜夫人元氏葬信作墓志 四月齐遣使来聘二十七日信代陜西总管作移齐河阳执事文 五月已丑帝制象经成集百寮讲说集中有象戏赋进象经赋表 六月筑原州及泾州东城 八月庚辰盗杀孔城防主以其地入齐九月辛卯遣柱国齐国公宪辛众于宜阳筑崇徳等城 十一月十日复作移齐河阳执事文〉
〈是月辛亥柱国昌宁公长孙俭薨以某年葬信作碑文 是岁陈宣帝太建元年〉
天和五年 庚寅
〈七月以柱国谯国公俭为益州总管 十月周骠骑大将军开府侯莫陈道生葬信作墓志铭 十一月五日周柱国大将军大都督冋州刺史尔锦永葬有碑文 是月梁故郢州刺史周大将军义兴公萧世怡葬信作墓志铭 十二月平越巂置西宁州 是冬济将斛作明月冦边于汾北筑城自华谷至于龙门〉
天和六年 辛卯
〈正月诏柱国齐国公宪率师御斛律明月 田弘为柱国 三月齐国公宪自龙门渡河斛律明月退保华谷宪攻抜其新筑五城 甲午大将军杞国公亮为秦州总管 庚子雁门公田弘率师取齐宜阳等九城 太安公阎庆南阳公叱罗恊等并为柱国按废即集中抗表致仕者也恊即长孙夫人罗氏之父 五月景辰中山公训为柱国按训晋公䕶世子为蒲州刺史至建徳元年从蒲州徴赴京师子山就蒲州使君乞酒许乞酒一车未送者也 六月周大将军赵公宇文广葬信著墓志铭 八月癸酉省掖庭 乐后官罗绮工人五百馀人 十月十日陇东郡公侯莫陈君夫人窦氏葬信作墓志铭 十一月六日周大将军襄城公郑伟葬信作墓志铭 是月十六日周安昌公夫人郑氏葬信作墓志 又大将军闻嘉公柳遐葬信作墓志铭称天和某年附录于此 是年齐王宪伐齐信同卢恺并从军行有同卢记室从军诗〉
建徳元年 壬辰
〈春正月帝幸玄都观亲御法座讲说公卿道俗论难事毕还宫集中有奉和法筵应诏诗 二月赵国公夫人纥豆陵氏葬信作墓志志称天和七年三月景辰诛大冢宰晋国公䕶 癸亥以太傅蜀国公尉迟迥为太师松滋公夫人尉迟氏墓志云父太师柱国公是也 柱国邓国公窦炽为太傅按炽为赵国夫人纥窦陵氏之父见墓志 齐国公宪为大冢宰碑文云建徳元年进爵为王仍拜大冢宰是也 柱国枹罕公辛威为大司冦碑文作天和元年为异 四月甲戌以滕国公逌为柱国诏荆州安州江陵等总管停隶襄州 庚寅追尊略阳公为孝闵皇帝 癸巳立鲁国公赟为皇太子 五月壬戌帝以大䍐集百官于庭诏求直言公卿各引咎自责其夜澍雨 八月十二周大将军司马裔葬信著碑文又作墓志铭 十月庚午诏冮陵所获俘虏充官口者悉免为民十一月二十二日谯国夫人步陆孤氏葬信作墓志〉
建德二年 癸巳
〈春正月辛丑祠南郊 乙巳以柱国雁门公田弘为大司空碑文作元年 大将军徐国公若干凤为柱国集中侍从徐国公殿下军行即若干凤也乙卯祠太庙 是月周柱国大将军大都督同州刺史尔绵永夫人赫连氏合葬信著碑文 闰月已巳陈遣使来聘 二月二十三日周车骑大将军赠小司空宇文显葬信作墓志铭 是月省雍州内八郡并入京兆冯翊扶风咸阳等郡 三月癸巳省六府诸司中大夫以下官府置四司以下大夫为之官长上士贰之 夏四月巳亥祠太庙 五月十一日周太子少保陆逞薨以明年正月葬信步步陆碑文六月庚子省六府员外诸官皆为丞 秋七月已巳祠太庙自春末不雨至于是月壬申集百寮于大徳殿帝责 罪己问以治政得失戊子雨 九月乙丑陈遣使来聘 冬十月癸卯齐遣使来聘 甲辰六代乐成帝御崇信殿集百官以观之按天和元年冬十月甲子初建山云儛以备六代之乐至是乃成武帝造山云儛其辞多出于子山之手集中郊庙燕社歌是也其圆丘方泽五帝歌辞采入隋志 冬陈拔夀阳斩王琳按王琳不受陈命实梁室之忠臣军败为吴明彻所杀子山尝寄诗云独下千行泪闻君万里书其见重如此 周大将军阎庆以是年抗表致仕集中有为阎大将军乞致仕表〉
建徳三年 甲午
〈正月壬戌册柱国齐国公宪卫国公直赵国公招谯国公俭滕国公逌并进爵为王 巳巳祠太庙三月癸酉皇太后叱奴氏崩帝居倚庐朝夕共一□米群臣表请累旬乃止诏皇太子赟总釐庶〉
〈政 五月庚申葬文宣皇后于永固陵帝徒跣至陵所辛酉诏行三年之丧缞麻之节苫庐之礼率遵前典以申罔极公卿上表固请俯就权制过葬即吉帝不许引古礼答之群臣乃止于是遂申三年之制五服之内亦令依礼按复周宪章周礼复行三年之丧其制最为尽善叱奴氏有庙集中有献文宣皇太后歌辞 十月景申御正杨尚希礼部卢恺使于陈恺即诗集卢记室也 戊辰雍州献苍鸟集中有齐王进苍乌表时齐王为雍州牧矣 是月十五日周仪同松滋公夫人尉迟氏葬信作墓志 十一月戊午以柱国大司空上庸公陆腾为泾州总管〉
建德四年 乙未
〈正月戊辰以柱国枹罕公辛威为宁州总管碑文云授宁州总管都督七州诸军事即为河州大中正 二月二十四日周大将军崔说葬信著碑文三月景辰遣小司冦淮南公元倬等使于齐按是秋高祖亲戎东讨伟遂为齐人所执至六年齐平伟方见释集中有赠司寇淮南公诗和淮南公听琴闻断淮南公即元伟也 甲戌以柱国赵王招为雍州牧 是月周车骑大将军张慈葬信著贺娄公碑文 四月二十五日周柱国大将军纥于弘葬信著碑文纥干弘即田弘也 七月下诏伐齐赵王招为后三军总管答赵王启云张幕全韩连营上地是也时赵王为雍州𭣣 济王宪率众二万趣黎阳 壬午上亲率六军众六万直指河阴八月丁未拔之进攻子城未充上有疾还降拔三十馀城皆弃而不守 是月周骠骑大将军冠军伯柴烈李夫人葬信作墓志 闰十月以柱国齐王宪为上柱国 信时为洛州刺史为政清净夷人安之时陈氏通好南北流寓之士各许还其旧国陈氏乃请王褒及信等十数人高祖惟放王克殷不害等信及褒并留而不还按南史殷不害传太建七年自周还陈是岁陈太建七年陈氏请褒及信周朝惜而不遣即是年也时年六十有四〉
建德五年 丙申
〈二月辛酉遣皇太子斌巡抚西土仍讨吐谷浑戎事节度并宜随禨専决三月壬寅至自同州文宣皇后服再期戊申祥集中移虏留使文入境以来国祥甫迩按武帝服三月祥二月太子巡抚西土知虏谓吐谷浑浑王遣使入境以来国祥甫迩也六月辛亥祠太庙 九月已酉帝总戎癸亥帝至晋州遣齐王宪率精骑二万守雀鼠谷齐王碑文云又加王精兵六万长围晋州自尔即为前锋横行入邺是也 齐众溃遂克晋州齐主留安徳王延宗守晋阳而奔邺延宗自称帝遂攻拔之〉
建德六年 丁酉
〈正月乙亥齐王传位于其太子恒改元承光自号为太上皇壬辰帝至邺齐王先于城外掘堑竖栅癸已帝率诸军围之齐人拒守诸军奋击大破之遂平邺集中有奉和平邺应诏诗贺平邺都表表云莅政东藩不获躬到关庭遣主簿陪臣曹敏奉表以闻是信时为洛州刺史在洛州为长安之东故云东藩 是月遣吐谷浑使信作移虏留使文按移文云某入境以来国祥甫迩自秋迄冬未申𣢾接又云时当献岁惟新三元告庆阳和既动泽渐万邦便当遣使相随永敷邻睦故移知浑王遣使在建徳五年二月留至是年正月发遣归国故作移文也 六月癸亥于河州鸡鸣防置旭州甘松防置芳州广州防置弘州 七月景戌行幸洛州巳丑诏山东诸州举有才望者赴行在所共论政事得失信时为洛州刺史有奉报寄洛州诗寻微为司宗中大夫 十一月稽胡反遣齐王宪率军讨平之齐王碑文亦序其事 诏自永熙已来冮陵良人没为奴婢者并宜放免所在附籍一同民伍〉
宣政元年 戊戌
〈正月壬午行幸邺宫分湘州广平郡置洺州清河郡置贝州黎阳郡置黎州汲郡置卫州分定州常山郡置怛州分并州上党郡置路州辛卯行幸怀州癸巳幸洛州诏于怀州置宫 三月戊午于蒲州置宫废同州及长春二宫大将军王𫐄破陈师于吕梁擒其将吴明彻等俘斩三万馀人明彻志铭亦称其事周封彻为怀徳郡公 六月丁酉帝崩 甲于诛上柱国齐王宪碑文云二十八日齐王宪薨〉
宣帝
〈周书本纪曰帝讳赟字干伯高祖长子也建徳元年立为皇太子宣政元年六月高祖崩即皇帝位在位二年传位于太子衍自称为天元皇帝大象二年崩谥曰宣葬定陵〉
大象元年 巳亥
〈按滕王逌序岁在屠维龙居渊献春秋六十有七知是年已亥子山年六十七也 正月癸巳改元大成 癸卯封皇子衍为鲁王戊午立鲁王衍为皇太子二月辛巳传位于皇太子衍改大成元年为大象元年帝于是自称天元皇帝所居称天台冕有二十四旒车服旗鼓皆以二十四为节皇帝衍称正阳宫集中有贺传位于皇太子表 四月乙巳祠太庙 五月辛亥以洺州㐮国郡为赵国以荆州新野郡为滕国令赵王招滕王逌等并之国按滕王以是年撰庾开府集二十卷在新野制序寄至长安子山作启谢之遥寄于彼故云至邺可期从梁有日又云鱼肠尺素雁足数行书此谢辞终知不尽皆遥寄之文也 是年信以疾去职〉
大象二年 庚子
〈四月已已祠太庙 巳卯诏死罪并降从流流罪从徒五岁刑已下悉皆原宥壬午幸中山祈雨至咸阳宫雨降按集中有喜晴应诏诗同颜大夫初晴和赵王喜雨和李司录喜雨诸篇自明帝二年保定三年建德元年二年并冇祈雨喜雨之事子山诸诗以英华类聚一处未详何年所作故备录焉 五月乙未宣帝寝疾诏隋国公杨坚入侍丁未追赵陈越代滕五王入朝巳酉帝崩矫制以隋国公坚受遗辅政七月丁未隋公杨坚为都督内外诸军亊赵王招以谋执政被诛 是月二十八日陈将吴明彻卒于长安至八月十九日寄葬京兆信作墓志 八月丁卯封上柱国抱罕公辛威为宿国公移相州于安阳分相州阳平郡置毛州昌黎郡置魏州 九月辛丑分潼州管内新遂普合及卢州管内泸戎六州并隶信州总管府壬子陏公杨坚为大丞相寻加大宰五府总于天官 十一月十日周兖州刺史广饶公郑常葬常赐姓宇文集中有宇文公神道碑又著郑常墓志铭 十二月甲子大丞相隋国公杨坚进爵为王以十郡为国 丁未滕王逌以谋执政被诛〉
静帝
〈周书本纪曰帝讳衍后改为阐宣帝长子也大象元年正月封鲁王立为皇太子二月宣帝于邺宫传位授命居正阳公二年宣帝崩帝入居天台废正阳宫大定元年二月禅位于隋五月壬申崩谥曰静葬恭陵〉
大定元年 辛丑
隋开皇元年
〈正月壬午改大象三年为大定元年 二月庚申隋王杨坚为相国总百揆侦九锡之礼甲子隋王杨坚称尊号改为开皇元年按北史隋开皇元年庾信卒滕王序已亥为六十七岁知子山卒时年六十九岁也又按辛咸碑文开皇元年七月某日反葬河州碑铭犹出信手子山之殁当在秋冬矣〉
璠按庾子山以梁武帝天监十二年癸巳某月日生大通元年丁未十有五岁侍梁东宫讲读起家湘东王国常侍转安南府参军中大通三年辛亥年十九岁晋安王为皇太子与父肩吾及东海徐摛摛子陵并为抄撰学士宫中号徐庾体大同六年壬戌三十岁为郢州别驾时安城郡人刘敬躬反信与湘东王论中流水战事深为武帝所赏遂擒敬躬斩之都市大同十一年乙丑三十三岁为通直散骑常侍与徐君房聘于东魏中大同元年丙寅三十四岁为东宫学士领建康令太清二年戊辰年三十有六遇侯景之乱简文帝命以本官率宫中文武千人营朱雀航北景至以众先退遂尔西奔至大宝三年辛未三十九岁夏四月途遇侯景袭郢之兵濳迹江夏景退至郢州时刺史萧韶昔为幼童与信有断袖之欢信至接信甚薄是年秋奔江陵元帝承制除御史中丞遂遭父丧时年四十承圣元年壬申四十一岁转右卫将军袭爵武康县侯加散骑常侍承圣三年甲戌四十二岁聘于西魏属大军南讨遂留长安是年魏师来伐岳阳王率众会之江陵陷魏人戕帝立萧詧为梁王都江陵献俘长安信为魏相安定公所知其老幼入关特蒙礼送由是烝烝色养矣即以是年仕魏拜持节抚军将军右金紫光禄大夫都督寻进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敬帝太平元年魏恭帝之三年也魏禅周二年梁亦禅陈于是陈氏王江表矣周孝闵帝践阼时年四十有五封临清县子邑五百户除司水下大夫出为弘农守迁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司宪中大夫进爵义城县侯周闵帝即位明帝立帝好文学深加优礼武成二年四十七岁与王褒庾季才等并为麟趾学士得预校书俄拜洛州刺史明帝崩武帝立亦复好之如眀帝焉建德四年陈之太监七年也南北通好陈氏乃请王褒及信十数人高祖惟放王克殷不害等信及褒并惜而不遣时年已六十四矣建德六年犹治洛州寻征为司宗中大夫宣帝大象元年已亥六十七岁以疾去职是年滕王逌撰集二十卷静帝大定元年即隋开皇元年辛丑六十有九卒自梁武帝天监十二年至隋开皇元年凡六十九年谨纂年谱四十五岁敬帝太平二年以上梁未亡时皆取南朝旧朔每年附录东西二魏及岳阳西附江陵立故主之仇陈氏南迁建邺蹈让王之辙子山既餐周粟此二十三年用后周年号末附梁陈二主犹魏志也信仕周位望通显凡历二十八年以夀终信事母以孝闻惟丁母忧未详何年其孝情毁至曾为晋公所叹当在获诛之前建德以上事也馀备列年谱南北二史凡于子山集中有相发明者亦兼及之昔汉有二帝魏称三祖求之异代且曰才难信在江南则有梁武帝二子简文元帝及过江北则有周太祖二子世宗高祖并新情艳发雅辞云委又得滕赵诸王周旋款至皆一时之俊君臣酬唱之际文人遇合可谓至矣
庾子山集卷首上
<集部,别集类,汉至五代,庾子山集>
钦定四库全书
庾子山集卷首下
钱塘倪璠纂注
本传
庾信字子山南阳新野人祖易〈周书本传云齐徴士〉父肩吾〈周书云梁散骑常侍中书令〉并南史有传〈注见滕王序〉信幼而俊迈聪敏绝伦博览群书尤善春秋左氏传身长八尺腰带十围容止颓然有过人者〈周书此下云起家湘东国常侍转安南府参军时肩吾为梁太子中庶子掌管记云云〉父肩吾为梁太子中庶子掌管记东海徐摛为右卫率摛子陵及信并为抄撰学士父子东宫出入禁闼恩礼莫与比隆既文并绮艳故世号徐庾体焉〈南史曰徐摛字士秀东海剡人也晋安王纲入为皇太子转家令兼管记寻带领直摛文体既别春坊尽学之宫体之号自斯而始子陵字孝穆王立为皇太子东宫置学士陵充其选北史文苑传曰徐陵庾信分路扬镳其意浅而繁其文匿而采辞尚轻险情多哀思文中子曰徐陵庾信古之夸人也其文诞按徐庾并称盖子山江南少作宫体之文也及至江北而庾进矣是以轻险之目楚既失之夸诞之评齐未为得〉当时后进竞相模范毎有一文都下莫不传诵累迁通直散骑常侍〈周书曰累迁尚书度支郎中通直正员郎出为郢州别驾寻兼通直散骑常侍〉聘于东魏文章辞令盛为邺下所称〈梁大通六年魏武帝永熙三年魏武帝西都长安为西魏高欢别奉清河王庶子善见为主徙都邺是为东魏魏于是始分为两隋书地理志曰魏郡邺县东魏所都按子山聘魏南史梁书纪年阙文考魏齐诸书子山副徐君房将命至邺魏令祖孝隐卢孔景等宴梁使故集中有将命至邺酬祖正员诗祖正员即祖孝隐也及魏使尉瑾魏肇师来聘梁朝又令庾信徐君房同宴魏使其文章辞令皆足称也北齐书祖珽传云珽弟孝隐魏末为散骑常侍迎梁使时徐君房庾信来聘名誉甚高魏朝闻而重之接对者多取一时之秀卢孔景之徒并降阶摄职更逓司宾酉阳杂俎云梁徐君房劝魏使尉瑾酒一噏即尽笑曰奇快瑾曰卿在邺饮酒未尝倾卮武州已来举无遗滴君房曰我饮实少亦是习惯微学其进非有由然庾信曰庶子年之高卑酒之多少与时升降使不可得而度魏肇师曰徐君年随情少酒因境多未知方十复作若为重轻又云梁宴魏使魏肇师举酒劝陈昭曰此席已后便与卿少时阻阔念此甚以凄眷昭曰我钦仰名贤亦何已也路中都不尽深心便乖隔叹如何俄而酒至鹦鹉杯徐君房饮不尽属肇师肇师曰海蠡蜿蜒尾翅皆张非独为玩好亦所以为罚卿今日真不得辞责信曰庶子好为术数遂命更满君房谓信曰相持何乃急肇师曰此谓直道而行乃非豆萁之喻君房乃覆椀信谓瑾肇师曰适信家饷致𤃩醁酒数器泥封全但不知其味若为必不敢先尝谨当奉荐肇师曰毎有珍藏多相费累顾更以多惭又曰庾信作诗用西京杂记事旋自追改曰此吴均语恐不足用也魏肇师曰古人托曲者多矣然鹦鹉赋祢衡潘尼二集并载奕赋曹植左思之言正同古人用意何至于此君房曰词人自是好相采取一字不异良是后人莫辩魏尉瑾曰九锡或称王粲六代亦言曹植信曰我江南才士今日亦无举世所推如温子昇独擅邺下常见其词笔亦足称是远名近得魏收数卷碑制作富逸特是高才也按子山为通直散骑常侍聘魏及还为正员郎魏人来聘对宴魏使其文章辞令如此〉还〈滕逌序云还本国为正员郎〉为东宫学士领建康令〈隋志丹阳郡建康县〉侯景作乱梁简文帝命信率宫中文武千馀人营于朱雀航及景至信以众先退〈南史贼臣传曰侯景魏之怀朔镇人也事尔朱荣为定州刺史高欢诛尔朱氏景以众降稍至吏部尚书欢使拥兵十万专制河南仗任若己之半体太清元年二月遣其行台郎中丁和上表求降帝封景河南王大将军使持节督河南北军事大行台承制如邓禹故事二年八月景遂发兵反建康令庾信率兵千馀人屯航北及景至彻航始除一舶见贼军皆著鐡面遂弃军走南塘㳺军复闭航度景皇太子以所乘马授王质配精兵三千使援庾信质至领军府与贼遇未阵便奔景乘胜至阙下〉台城陷后信奔于江陵〈台城本吴后苑城晋建康宫城江陵汉南郡江陵是〉梁元帝承制除御史中丞及即位转右卫将军封武康县侯加散骑侍郎〈周书作常侍〉聘于西魏〈周书作来聘于我以其为一代耑史也今以子山之志故录是篇若春秋郑志宋志矣〉属大军南讨遂留长安江陵平累迁仪同三司〈周书云江陵平拜使持节抚军将军古金紫光禄大夫大都督寻进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周孝闵帝践阼封临清县子〈周书邑五百戸〉除司水下大夫出为弘农郡守迁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司宪中大夫进爵义城县侯俄拜洛州刺史信为政简静吏人安之〈周书为政简静上有多识旧章四字〉时陈氏与周〈周书作朝廷〉通好南北流寓之士各许还其旧国陈氏乃请王褒及信等十数人武帝惟放王克殷不害等〈周书列传曰王褒字子渊琅邪临沂人也美风仪善谈笑博览史传尤工属文元帝出降褒与王克刘㲄宗懔殷不害等数十人俱至长安世宗即位笃好文学时褒与庾信才名最高特加亲待帝毎游宴命褒等赋诗谈论常在左右南史列传曰王克美容貌善容止仕梁历司徒右长史尚书仆射台城陷仕侯景位太宰侍中录尚书事景败克迎候王僧辩僧辩诮克曰王氏百世卿族便是一朝而坠仕陈位尚书右仆射又孝义传曰殷不害字长卿陈郡长平人也性至孝事老母养小弟勤剧无所不至魏平江陵失母所在时天寒雪冻死者填满沟壑不害行哭寻求声不暂辍过见死人沟中即投身捧视举体冻僵水浆不入口者七日始得母尸即江陵权殡与王褒庾信俱入长安自是蔬食布衣枯槁骨立见者莫不哀之大建七年自周还陈除司农卿位至给事中是陈氏请褒及信在大建七年周武帝之建徳四年也〉信及褎并惜而不遣寻徴为司宗中大夫〈周书武帝纪云保定四年五月丁亥改礼部为司宗〉明帝武帝〈周书作世宗高祖称其庙号也〉并雅好文学信特蒙恩礼至于滕赵诸王〈滕王逌赵王招也〉周旋款至有若布衣之交群公碑志多相托焉惟王褒颇与信埒自馀文人莫有逮者〈周书论曰王褒庾信奇才秀出牢笼于一代是时世宗雅词云委滕赵二王雕章间发咸筑宫虚馆有如布衣之交由是朝廷之人闾阎之士莫不忘味于遗韵精于末光犹丘陵之仰嵩岱川流之宗溟渤也然则子山之文发源于宋末盛行于梁季其体以淫放为本其词以轻险为宗故能夸目侈于红紫荡心逾于郑卫昔杨子云有言诗人之赋丽以则词人之赋丽以淫若以庾氏方之斯又词赋之罪人也按子山少年宫体之作当时习称徐庾及至晚年又与王褒并埒而后世无庾王之目若欲品藻斯文子山之作求之六季罕有其俦徐王二家难可提衡矣至其乡关之文并多哀思是亦大雅之遗而令狐以为夸目荡心词赋之罪殆不然矣〉信虽位望通显常作乡关之思乃作哀江南赋以致其意〈周书备载其文〉大象初以疾去职〈大象周静帝年号〉隋开皇元年卒有文集二十卷〈隋开皇元年即周静帝大定元年也静帝禅位于隋改元开皇信卒时年六十九岁按此及滕王序并称文集二十卷惟隋书经籍志称后周开府仪同庾信集二十一卷疑隋平陈以后得扬都之文较滕王本増多一卷也周书卒不纪年亦不记其文集此为较详矣〉文帝悼之赠本官加荆雍〈周书作淮〉二州刺史子立嗣〈谢赵王启云某息荀娘荀娘疑即庾立小字旧唐书贼薛举传曰仁杲举长子也多力善骑射军中号万人敌然所至多杀人纳其妻妾获庾信子立怒其不降磔于猛火之上渐割以啖军士按此知立亦志节之士也〉
原序
周 滕王逌 撰
〈滕王逌周文帝子也周书列传曰滕闻王逌字尔固突少好经史解属文武成初封滕国公建徳三年进爵为王六年为行军总管与齐王宪征稽胡逌破其渠帅穆友等还除河阳总管宣政元年进位上柱国其年伐陈诏逌为元帅节度诸军事大象元年五月诏以荆州新野郡邑万户为滕逌出就国明年朝京其年冬为隋文帝所害国除逌所著文章颇行于世 按此序大象元年滕王在新野时作所撰止魏周著述不及梁时盖以太清罹乱江陵兵燹之故今集中多杂南朝旧作又非滕王故本矣序出文苑英华今录为弁首加注释焉〉
盖闻五声调应则宫征成其文〈左传晏子曰五声六律杜预注云五声宫商角徵羽〉八音克谐则管和其韵〈尚书曰八音克谐周礼大师职云八音金石土革丝木匏竹也〉所以周南召南之篇为风人之首小雅大雅之作实王政之由〈子夏诗序曰关睢后妃之徳也风之始也雅者正也政有大小故有大雅焉有小雅焉诗谱曰周召者禹贡雍州岐山之阳地名大雅小雅者周室居西都丰镐之时也〉复其〈英华疑作有〉阳春白雪之唱郢中之曲弥高〈宋玉对问曰客有歌于郢中者其为阳春白雪国中属而和者不过数十人其曲弥高其和弥寡〉秋风黄竹之词伊上之才尤盛〈穆天子传曰天子游黄台之丘猎于苹泽有阴雨天子乃休日中大寒北风雨雪有冻人天子作诗三章以哀之曰我徂黄竹员閟寒乃宿于黄竹孔安国曰伊水出陆浑山地理志云伊水出弘农卢氏县东熊耳山东北入洛时穆王都西京故曰伊上〉遂能弘孝敬叙人伦移风俗化天下兼夫吟咏情性沉郁文章者可略而言也〈扬雄为方言刘歆与雄书曰非子云澹雅之才沉郁之志不能成此书〉开府司宗中大夫义成〈周书作城〉公庾信字子山南阳新野人也〈周书武帝纪云保定四年五月改礼部为司宗隋书地理志襄阳郡谷城县旧曰义城置义城郡又西魏益州有义城郡义城县庾氏之先本鄢陵人晋世居新野元帝时徙江陵周书北史及此序皆云南阳新野以其本新野人盖西晋时邑居也注见哀江南赋〉若夫有周之时掌庾原其得姓皇晋之代太尉阐其宗谱〈左氏传曰献太子之傅庾皮之子过是庾氏得姓之先为掌庾大夫在于有周之时哀江南赋云掌庾承周矣诗大雅甫田曰曾孙之庾又楚茨云我庾维亿毛传曰露积曰庾郑笺曰庾露积榖也周语曰野有庾积包咸论语注曰十六斗为庾史记文帝纪曰发仓庾应劭曰水漕仓曰庾胡广汉官解诂曰在邑为仓在野为庾索隐曰郭璞注三苍云庾仓无屋也或云尧时有掌庾大夫以官命氏按梁元帝庾承先墓志云悠哉掌庾兴自陶唐伯舅居晋连镳渭阳谓唐尧时已有掌庾至太尉庾亮为晋外戚也晋书曰庾亮字元规明穆皇后之兄咸康六年薨赠太尉亮父琛在外戚传琛永嘉初为建威将军过江为会稽太守子山八世祖滔亦随晋元帝过江为散骑常侍且滔未徙江陵之先滔居新野而明穆皇后之族家于鄢陵是太尉亮乃信远祖之族非其本祖也以其晋世椒房氏族极盛故称引之云阐其宗谱矣〉舄奕氤氲布在方策国史家牒世并详焉〈班固典引曰舄奕乎干载注蔡邕曰舄奕光曜流行貌吕向曰舄长奕盛也周易曰天地氤氲万物化生礼记郑注云方版也策简也说文曰牒札也〉八世祖滔散骑常侍领大著作遂昌县侯〈晋书地理志遂昌县属东阳郡北史庾季才传云八世祖滔随晋元帝过江官至散骑常侍封遂昌侯徙居南郡江陵哀江南赋云彼凌江而建国始播迁于吾祖分南阳而赐田裂东岳而胙土诛茅宋玉之宅穿径临江之府是滔为徙居江陵一代之祖也梁元帝庾肩吾墓志云掌庾命族世济琳琅遂昌开国蝉聨冠冕是也〉祖易征士隐遁无闷确乎不拔〈二语出易〉宋终齐季早檀英声〈南史列传曰庾易字幼简新野人也徙居江陵易志性恬静不交外物齐临川王映表荐之饷麦百斛易辞不受以文义自乐安西长史袁承钦其风赠以鹿角书格蚌盘蚌砚白象牙笔并赠诗曰白日清明青云辽亮昔闻巢许今睹台尚易以速理几竹翘书格报之建武三年诏征为司空主簿不就卒梁元帝庾肩吾墓志云父易高尚其道肥遁居贞关吏早逢夙表真人之气少微晚映还彰隐士之星哀江南赋亦称其祖为少微真人天山逸民矣刘氏国号曰宋萧氏国号曰齐言易在宋齐二代有盛名也〉父肩吾散骑常侍中书令文宗学府智囊义窟鸿名重誉独步江南〈梁书列传曰庾肩吾字子慎八岁能赋诗特为兄于陵所友爱初为晋安王国常侍王每徙镇肩吾常随府历王府中郎云麾参军并兼记室参军中大通三年王为皇太子兼东宫通事舍人除安西湘东王录事谘议参军俄以本官领荆州大中正累迁中录事谘议参军太子率更令中庶子初太子在藩雅好文学时肩吾与东海徐摛等同被接赏及居东宫又开文徳省置学士肩吾子信摛子陵等充其选太清中侯景寇京都及太宗即位以肩吾为度支尚书时上流诸蕃并据州拒侯景景矫诏遣肩吾喻当阳公大心大心寻举州降贼肩吾因逃入建昌久之方得赴江陵未几卒文集行于世南史本传云肩吾字慎之为晋安王国常侍王每徙镇肩吾常随府在雍州及奔江陵历江州刺史领义阳太守封武康侯卒赠散骑常侍中书令馀同梁书梁元帝集中有中书令庾肩吾墓志铭后汉书崔骃传赞曰崔为文宗世擅雕龙史记曰秦樗里子号智囊汉书曰晁错号智囊后汉书曰鲁匡王莽时为羲和有术数号智囊晋书曰宣帝举兵废曹爽桓范出赴丧宣帝曰智囊往矣又杜预号智囊义窟未详江南楚地战国时荆郢间俱称江南肩吾家本江陵哀江南赋楷模盛于漳滨亦谓江陵也〉或昭或穆七世举秀才且珪且璋五代有文集贵族华望盛矣哉〈七世自滔至肩吾凡七世也五代肩吾肩吾父易易父道骥骥父玫玫父某凡五代也玫父未详昭穆如父为昭子为穆左传文之昭也武之穆也诗大雅云如珪如璋令闻令望谢承后汉书曰郭林宗叹刘儒有珪璋之质南史庾于陵文集十卷隋书经籍志梁度支尚书庾肩吾集十卷其馀文集史或缺文按此知子山以上五代皆有文集也 按文苑英华本此下有幼而清惠唯良之美称共治之能十三字接佩犊帯牛有侔龚遂至王公名贵尽为虚襟接信降山岳之隆缊烟霞之秀至出为弘农守职实剖符寄深分竹下接加以冥心资敬笃信天伦云云以子山少长爵秩推之明是错简今为改正仍存旧本以备参考〉信降山岳之灵〈英华作隆〉缊烟霞之秀器量侔瑚琏志性甚松筠〈论语曰瑚琏也郑注曰黍稷器夏曰瑚殷曰琏世说曰谢混问羊孚何以器举瑚琏羊曰故当以为接神之器〉妙善文词尤工诗赋穷缘情之绮靡尽体物之浏亮〈陆机文赋曰诗缘情而绮靡赋体物而浏亮〉诔夺安仁之美碑有伯喈之情箴似扬雄书同阮籍〈晋书曰潘岳字安仁辞藻绝丽尤善为哀诔之文续汉书曰蔡伯喈为郭林宗作碑曰吾为人作铭未尝不有惭容惟有郭有道碑颂无愧耳后汉书曰初扬雄依虞箴作十二州二十五官箴其九箴亡阙后涿郡崔骃及子瑗刘𫘦𬳿増补十六篇胡广复作四篇名曰百官箴凡四十八篇世说曰魏朝封晋文王为公备礼九锡文王固辞不受公卿将校当诣府敦谕司空郑中驰遣信就阮籍求文籍时在袁孝尼家醉扶起书札为之无所点定乃写付使时人以为神笔〉少而聪敏绮年而播华誉龆岁而有俊名孝性自然仁心独秀忠为令徳言及文词穿壁未勤映萤愈甚〈西京杂记曰匡衡字穉圭勤学而无烛邻舍有烛而不逮衡乃穿壁引其光以书映其光而读之续晋阳秋曰车𦙍字武子南平人𦙍就业恭勤博览不倦家贫不常得油夏月则练囊盛数十萤火以继日焉〉若乃徳圣两礼韩鲁四诗〈汉书儒林传曰梁戴徳延君戴圣次君徳号大戴为信都太傅圣号小戴以博士论石渠至九江太守由是礼有大戴小戴之学又曰韩婴燕人孝文时为博士景帝时至常山太傅婴推诗人之意而作内外传燕赵间言诗者由韩生又曰申公鲁人也独以诗经为训故兰陵王臧既从受诗已通事景帝为太子少傅免去武帝使安车蒲轮束帛加璧征鲁申公云四诗者汉书艺文志曰汉兴鲁申公为诗训诂而齐辕固燕韩生皆为之传三家皆列于学官又有毛公之学按鲁申公齐辕固燕韩生三家加赵人毛公此四诗也志又云诗经二十八卷鲁韩齐三家应劭曰申公作鲁诗后苍作齐诗韩婴作韩诗按此三诗加毛公作毛传亦四诗也〉九流七略之文万卷百家之说〈汉书曰九流有儒家流道家流阴阳家流法家流名家流墨家流从横家流杂家流农家流又曰刘歆总群书而奏其七略故有辑略有六艺略有诸子略有诗赋略有兵书略有数术略有方技略博物志曰蔡邕有书近万卷淮南子曰百家异说各有所出后汉书伏湛传曰永和元年诏无忌与议郎黄景校定中书五经诸子百家艺术注云中书内中之书也艺文志诸子凡一百八十九家言百家举其成数也〉名山海上金匮玉版之书鲁壁魏坟缥帙缃囊之记〈司马迁报任安书曰仆诚著此书藏诸名山后汉书曰荀爽遭党锢隐于海上又遁汉滨以著书为事题为新书凡百馀篇任昉王文宪集序云海上名山之旨是也太史公序曰石室金匮之书索隐曰国家藏书之处汉书鼂错传曰平阳侯窋等曰刻于玉版藏于金匮后汉书张衡传曰清河宋景以历推言水灾伪称洞视玉版汉书鲁恭王传曰恭王好治宫室坏孔子旧宅以广其宫闻钟磬琴瑟之声遂不敢坏于其壁间得古文经传王隐晋书束晳传曰太康元年汲郡民盗发魏安釐王冢得竹书漆字科斗之文有周易上下经二卷纪年十二卷琐语十一卷周王游行五卷说穆王游行天下之事今谓之穆天子传郭璞穆天子传序曰太康二年汲县民不准盗发古塜所得书也汲者战国时魏地也案所得纪年盖魏惠成王子今王之冢也于世本盖襄王也亦见杜预春秋后序梁昭明文选序云词人才子则名溢于缥囊飞文染翰则卷盈乎缃帙吕向曰缥青白色囊有底袋也用以盛书缃浅黄色也帙书衣也刘熙释名曰缃桑也如桑叶初生之色也缥犹漂漂浅青也有碧缥有天缥有骨缥各以其色所象言之也〉莫不穷其枝叶诵其篇简〈言以上诸书皆能穷究也〉岂止仲任一见之敏世叔五行之速〈后汉书曰王充字仲任会稽上虞人也家贫无书常游洛阳市肆阅所卖书一见辄能诵忆遂博通众流百家之言又曰应奉字世叔汝南南顿人也少聪明自为童儿及长凡所经履莫不暗记读书五行俱下〉强记独绝博物不群年十五侍梁东宫讲读〈为梁昭明太子东宫讲读也时梁武帝大通元年哀江南赋云王子滨洛之岁兰成射䇿之年始含香于建礼仍矫翼于崇贤是东宫讲读时年十五矣〉虽桓𬴊十四之岁答宿客之诗〈文士传曰桓𬴊伯父乌官至太尉𬴊年十四在座乌告客曰吾此弟子知有异才殊能作诗赋客乃作诗曰甘罗十二杨乌九龄昔惟二子今则桓生𬴊即应声答曰邈矣甘罗超等绝伦伊彼杨乌命世称贤嗟予蠢弱殊才伟年仰惭二子俯愧过言〉鲁连十二之年杜坚离之辨〈鲁连子曰齐辩士田巴服徂丘议稷下毁五帝罪三王服五霸离坚白合同异一日服千人有徐劫者其弟子曰鲁仲连年十二号千里驹往请田巴曰臣闻堂上不奋郊草不芸白刃交前不救流矢急不暇缓也今楚军南阳赵伐高唐燕人千万聊城不去国亡在旦夕先生奈之何若不能者先生之言有似枭鸣出城而人恶之愿先生勿复言田巴曰谨闻命矣巴谓徐劫曰先生乃飞也岂直千里驹巴终身不谈〉匪或斯尚同日语哉〈言桓𬴊鲁连二子不是过也〉玉墀射䇿高等甲科公孙金马之时仲舒鸿渐之日未能连类曾何足云〈汉书曰匡衡射策甲科以不应令除为太常掌故师古曰儒林传说岁课甲科为郎中乙科为太子舍人丙科补文学掌故又汉书曰公孙弘拜为博士待诏金马门扬雄解嘲云公孙创业于金马是也汉书赞曰公孙弘卜式儿宽皆以鸿渐之翼困于燕雀又云儒雅则公孙弘董仲舒儿宽〉解褐授安南府行参军尺木未阶高衢方骋〈吴志太史慈传注云孙策出教曰龙欲腾翥先阶尺木王粲登楼赋曰假高衢而骋力〉寻转尚书度支郎中壮岁精练必以吏能上象列宿非因忿气〈汉官典职云尚书郎初从三署诣台试初上台称守尚书郎中岁满称尚书郎三年称侍郎凡三十三人选吏能者为之华峤后汉书曰馆陶公主为子求郎不许赐钱千万明帝谓群臣曰夫郎中上应列宿出守百里茍非其人则民受其殃〉夜不离阁无愧于黄香开雾睹天有同于乐广〈后汉书曰黄香字文彊江夏安陆人也尝独止宿台上昼夜不离省闼王隐晋书曰乐广字彦辅南阳淯人也为尚书令卫瓘见而奇之命诸子造焉曰每见此人莹然若开云雾睹青天〉仍为郢州别驾刺史之半骥足斯展〈郢州汉之江夏吴曰武昌是也隋志江夏郡旧置郢州庾亮答郭豫书曰别驾旧与刺史别乘同宣王化于万里者其任居刺史之半安可任非其人蜀志吴将鲁肃遗先主书曰厐士元非百里才也使处治中别驾之任始当展其骥足耳〉于时江路有贼梁先主使信与湘东王论中流水战事丑徒闻其名徳遂即散奔深为梁主所赏〈南史武帝纪云大同八年春安城郡人刘敬躬挟左道以反江州刺史湘东王绎遣中兵曹子郢讨擒之送于都斩之建康市哀江南赋云论兵于江汉之君是也先主梁武帝也梁书云天监十三年立皇子绎为湘东王〉盖善战者不阵此之谓乎〈榖梁传曰善师者不阵善阵者不战注云帅众素严不须耀军列阵也〉兼通直常侍使于魏土接对有才辩〈本传聘于东魏文章辞令甚为邺下所称赋云拭玉于西河之主是也〉虽子贡之旗鼓陈说仲山之专对智谋无以加也〈史记曰端木赐卫人字子贡利口巧辞一出存鲁乱齐破吴彊晋而霸越韩诗外传曰孔子游于景山之上子路子贡颜渊从孔子曰登高必赋小子愿言者何其愿丘将启汝子贡曰两国构难壮士列阵尘埃涨天赐不持一尺之兵一斗之粮解两国之难用赐者存不用赐者亡孔子曰辩士哉诗大雅蒸民云保兹天子生仲山甫又曰王命仲山甫式是百辟出纳王命王之喉舌赋政于外四方爰发肃肃王命仲山甫将之邦国若否仲山甫明之毛传曰仲山甫樊侯也〉还本国为正员郎职位清显以望以实又为东宫领直春宫兵马并受节度龙楼兰锜宠寄逾隆〈本传云为东宫学士哀江南赋云遂崇文而会武又有掌兵典午之词知东宫领直节度兵马故简文帝命信率宫中文武千馀人是其任兼文武者也汉书成帝纪曰上常急召太子出龙楼门张晏曰门楼上有铜龙若白鹤飞廉之为名也西京赋曰武库禁兵设在兰锜〉值侯景篡逆攻围淮海建康宫殿非无流矢之兵丹阳帝居遂有生荆之痛〈梁书武帝纪云太清二年侯景陷建业三年台城陷五月武帝崩简文帝即位改元为大宝元年冬十月侯景逼帝幸西州曲宴自加宇宙大将军都督六合诸军事二年废帝为晋安王矫帝诏以为次当支庶宜归正嫡禅位于豫章王栋使吕季略令帝写之帝书至先皇念神器之重思社稷之固越升非次遂主震方呜咽不能自止贼众皆为掩泣乃幽帝于永福省冬十月帝崩景以辛未年十一月十九日篡位建康梁之所都汉之丹阳郡也隋志丹阳郡江宁梁置丹阳郡及南丹阳郡有秣陵建康同夏三县礼记曰鲁庄公及宋人战于乘丘县贲父御马惊败绩县贲父死之圉人浴马有流矢在白肉公曰非其罪也遂诔之淮南子曰白刃合流矢接吕氏春秋云子胥曰嗟乎吴朝必生荆棘矣汉书伍被曰臣今见宫中生荆棘〉出往上流来归全楚〈本传侯景作乱梁简文帝命信率宫中文武千馀人营于朱雀航及景至信以众先退台城陷后信奔于江陵江陵楚地汉书项籍传曰古之王者地方千里必据上㳺文颕曰水之流上㳺或作流汉书音义曰旧名江陵为南楚吴为东楚彭城为西楚时元帝承制江陵统属三楚故云来归全楚〉于时州后即湘东王〈梁元帝也时元帝承制江陵〉其后封豕既诛长蛇受戮湘东有雪耻之功淮海有勤王之旅同少康之复夏若太戊之绍殷即于荆江骤置文物〈梁书元帝纪云大宝二年十月简文帝崩王僧辩等奉表劝进帝不许而四方表劝前后相属乃下令断表承圣元年二月王僧辩众军发自浔阳帝驰檄四方购获景封万戸开国公绢布五万疋三月僧辩等平景传首江陵斩贼左仆射王伟于江陵市四方征旗王公卿士复劝进乃许之即位于江陵左氏传曰吴为封豕长蛇流灾上国封豕喻侯景也湘东雪耻谓平侯景也淮海勤王谓王僧辩等军也左传狐偃曰求诸侯莫如勤王又哀元年伍员谓吴子曰昔有过浇灭夏后相后缗方娠逃出自窦归于有仍生少康焉逃奔有虞有田一成有众一旅以收夏众遂灭过戈复禹之绩史记曰殷道衰诸侯或不至帝太戊伊陟为相殷复兴诸侯归之故称中宗〉复为梁后主萧绎御史中丞〈绎梁元帝讳也本传元帝承制除御史中丞晋书职官志曰御史中丞本秦官也秦时御史大夫有二丞其一御史丞其一为中丞中丞外督部刺史内领侍御史受公卿奏事举劾按章汉因之元夀二年御史中丞为台主历汉东京至晋因其制以中丞为台主〉中兴司直具瞻斯在〈诗云邦之司直又云民具尔瞻〉贵戚敛手豪族屏气〈后汉书曰鲍永为司隶校尉鲍恢为都官从事帝曰贵戚且宜敛手以避二鲍谢承后汉书曰吴郡王闳为冀州刺史不畏豪族后汉书曰李膺拜司隶校尉诸黄门常侍皆鞠躬屏气〉迁散骑常侍右卫将军丰貂右弭戎章再徙〈应劭汉官仪曰侍中金蝉右貂貂取内劲悍而外温润王隐晋书曰顾凯之拜散骑常侍表云不悟陛下圣思所加登之常伯之列饰以貂珰之晖戎章再徙谓为右卫将军也〉阮籍非好之职郑默参乘之官〈晋书阮籍传曰高贵乡公即位封关内侯散骑常侍籍本有济世志属晋魏之际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籍由是不与世事遂酣饮为常又郑默传曰默为散骑常侍武帝出祀南郊诏使郑默骖乘〉著徳廊庙切问近对〈史记曰贤人深谋于廊庙尔雅曰室有东西厢曰庙犍为舍人曰殿有东西小堂也蔡质汉仪曰侍中常伯切问近对喻旨公卿〉拜武康县开国侯〈晋书地理志云吴兴郡武康县故防风氏国〉开国承家信圭是执河带山砺贻厥于后〈谓肩吾封武康县侯子山袭父爵也周易师卦云大君有命开国承家周礼诸侯之礼执信圭汉书功臣表封爵之誓曰使黄河如带泰山若砺国以永存爰及苗裔应劭曰带衣带也砺砥砺也〉即以本官奉使大国〈谓聘西魏也〉光华重出原隰再来〈诗云皇皇者华于彼原隰〉太祖夹辅魏朝作相关右〈太祖周太祖宇文泰魏之安定公也高欢之乱太祖奉帝都长安故曰作相关右〉三分有二九合一匡〈出论语〉徳迈晋宣雄逾魏武〈晋宣帝司马懿魏武帝曹操也谓周太祖将有魏室功业过于晋魏二君也〉功高网地道映在田〈吕氏春秋曰汤见祝网者置四面汤收其三面置其一面汉南之国闻之曰汤之徳及禽兽矣四十之国归之人置四面未必得鸟汤去其三面以网其国四十非徒网鸟也易曰见龙在田利见大人君徳也〉亦见子山赐职如旧属我太祖献策魏帝命将荆衡〈谓平江陵也元帝纪云先是魏使宇文仁恕来聘帝接仁恕有阙魏相安定公憾焉使于谨来攻是江陵之师为周太祖献䇿也安定公周太祖也〉寻值本朝青盖入洛〈续汉志曰王车朱班轮青盖左右𬴂驾三马本朝谓周也时未受禅为王爵故曰青盖〉于是拾节入仕乃沐霸恩改授使持节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戎号光隆比仪台铉〈天文志有三台周易云鼎玉铉〉高官美宦有逾旧国〈旧国谓梁也庄子曰旧都旧国〉又迁骠骑大将军开府义城公王沉晋代始受此荣黄权魏时首膺斯命〈晋书曰王沉字处道太原晋阳人也武帝受禅以使命之勲转骠骑将军进爵为公蜀志曰黄权字公衡巴西阆中人也先主以权为镇北将军督江北军以防魏师先主自在江南及吴将军陆议乘流断围南军败绩先主引退而道隔绝权不得还故率将所领降于魏景初三年权迁为车骑将军仪同三司〉降在季世秩居上品爵为五等荣贵两朝〈晋书职官志曰开府仪同三司汉官也殇帝延平元年邓骘为车骑将军仪同三司仪同之名始自此也及魏黄权以车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开府之名起于此也骠骑车骑将军开府者皆为位从公诸公及开府位从公者品秩第一五等公侯伯子男也两朝谓魏周也〉出为弘农郡守职实剖符寄深分竹〈本传云周孝闵践阼封临清县子除司水下大夫出为弘农郡守隋志云河南陜县后魏置陜州弘农郡又志称弘农郡弘农旧置西恒农郡后周废汉书文帝纪曰初与郡守为铜虎符竹使符张晏曰符以代古之圭璋从简易也师古曰与郡守为符者谓各分其半右留京师左以与之〉佩犊带牛有侔龚遂〈汉书曰龚遂为渤海太守躬率以俭约劝民务农桑民有带持刀剑者使卖剑买牛卖刀买犊曰何为带牛佩犊春夏不得不趋田亩秋冬课收敛益畜果实菱芡劳来循行郡中皆有畜积吏民皆富实讼狱息止〉桑枝麦穗无谢张堪〈后汉书曰张堪字君游光武时为渔阳太守捕击奸猾赏罚必信吏民皆乐为用乃于狐奴开稻田八千馀顷劝民耕种以致殷富百姓歌之曰桑无附枝麦穗两岐张君为政乐不可支〉入为司宪中大夫帅掌三敕之法助宣五禁之书秋府得人于斯为盛〈易曰君子以明罚敕法三敕疑作三刺礼记曰司寇正刑明辟以听狱讼必三刺郑注一曰讯群臣二曰讯群吏三曰讯万民周礼司刺掌三刺三宥三赦之法又曰士师掌国之五禁之法以左右刑罚一曰宫禁二曰官禁三曰国禁四曰野禁五曰军禁皆以木铎徇之于朝书而悬于门闾秋府谓司宪大夫即古秋官司寇之职也〉尝正旦上府赋诗曰诘旦启门阑繁辞拥笔端苍鹰下狱吏獬豸饰刑官司朝引玊节盟载捧珠盘穷纪星移次归馀律未殚雪高三尺厚冰深一丈〈英华作寸〉寒短笋犹埋竹香心未起兰孟门久失路扶摇忽上抟栖乌还得府弃马复归栏荣华名义重虚薄报恩难枚乘还起疾贡禹遂弹冠方垂莲叶剑未用竹根丹一知悬象法讵思垂钓竿〈注见第四卷诗集〉其王事之中优游如此出为洛州刺史〈隋志河南洛阳后魏置司州东魏置洛州后周置东京六府总管〉徳茂褰帷才膺刺举〈后汉书曰贾琮为冀州刺史旧典传车骖驾垂赤帷裳迎于州界及琮之部升车言曰刺史当远视广听纠察美恶何有反垂帷裳以自掩塞乎乃命御者褰之百城闻风自然竦震其诸臧过者望风解印绶去汉官仪曰刺举州事〉吏不敢贿人不忍欺〈后汉书曰杨震为荆州刺史知其民王密举为茂才除昌邑县令震改为东莱太守路经旧径密夜怀金十金奉公公不受密曰无知莫若夜公曰天知神知我知汝知何谓无知汉书曰韩延夀为束郡守民不忍欺〉上洛童儿如逢郭伋商山故老似值刘弘〈后汉书曰郭伋在并州素结恩徳及后入界所到县邑老㓜相携始至行部到西河美稷有儿童数百各骑竹马道次迎拜伋辞谢之及事讫诸儿复送至郭外问使君何日当还伋谓别驾从事计日当告之行部既还先期一日伋为违信于诸儿遂止于野亭须期乃入晋书曰刘弘字和季沛国相人也有干略政事之才太安中使持节南蛮校尉荆州刺史又为镇南将军都督荆州诸军事讨斩张昌悉降其众弘劝课农桑宽刑省赋岁用有年百姓爱悦位至车骑将军开府弘子璠为顺阳内史江汉之间翕然归心父老追思弘虽甘棠之咏召伯无以过也言子山在洛如郭伋之治并州刘弘之镇襄阳也上洛商山皆洛州地汉书弘农郡有上洛县四皓隐于商山〉复为司宗中大夫总辖礼府佐治春卿辨九拜之仪教六诗之义〈周礼宗伯礼官之职云辨九𢷎一曰稽首二曰顿首三曰空首四曰振动五曰吉𢷎六曰凶𢷎七曰奇𢷎八曰褎𢷎九曰肃𢷎以享右祭祀𢷎音拜又云教六诗曰风曰赋曰比曰兴曰雅曰颂谓司宗大夫即古宗伯礼官之职是为春官故云礼府春卿矣〉自梁朝筮仕周世驱驰至今岁在屠维龙居渊献春秋六十有七〈尔雅曰太岁在已曰屠维在亥曰大渊献盖巳亥年也岁阳在已谓岁干也岁阴在亥谓岁支也时周静帝大象元年已亥岁也隋开皇元年辛丑信卒年六十九岁〉齿虽耆宿文更新奇才子词人莫不师教王公名贵尽为虚襟加以冥心资敬笃信天伦孝实人师刑推士则〈世说曰陈仲举言为士则行为世范〉愠喜不形于色忠恕不离于怀〈世说王戎云与嵇康居二十年未尝见其喜愠之色忠恕见论语〉矜简俨然师心独往似陆机之爱弟若韩康之养甥〈晋书曰陆机字士衡弟云字士龙又曰韩伯字康伯颍川长社人为殷浩甥浩素赏爱之小园赋云韩康则舅甥不别是也此云韩康养甥当是康伯之甥按康甥卞鞠世说曰韩康伯母殷卞鞠是其外孙又曰韩康伯母隐古几毁坏卞鞠见几恶欲易之答曰我若不隐此女何以得见古物以韩伯字康伯故曰韩康与后汉逸民韩伯休为异也〉环堵之间怡怡如也〈礼记曰环堵之室〉屡聘上国特为太祖所知江陵名士惟信而巳绸缪礼遇造次推恩明帝守文偏加引接武皇英主弥相委寄〈本传世宗高祖并雅好文学信特蒙恩礼〉密勿王事多历岁年自携老入关亟移灰琯〈晋书乐志曰取弘农宜阳金门竹为琯河内葭莩为灰以候气气至者灰去〉烝烝色养勤同扇席〈尚书曰克谐以孝烝烝又弗格奸潘岳闲居赋曰尚能违膝下色养而屑屑从斗筲之役乎晋书曰王延事亲尽色养夏则扇席冬则以身温被〉及丁母忧杖而后起病不胜哀青鸾降宿树之祥白雉有依栏之感〈谢承后汉书曰方储字圣明㓜丧父事母母终自负土成坟种奇树千株鸾鸟止其上续汉书曰申屠蟠陈留外黄人九岁丧父哀毁过礼庐于冢侧致甘露白雉之祥〉晋国公庙期受托为世贤辅〈周书云晋荡公䕶字萨保太祖之兄邵惠公颢之少子也太祖西巡至牵屯山遇疾驰驿召䕶䕶至泾州见太祖而太祖疾已绵笃谓䕶曰吾形容若此必是不济诸子幼小寇贼未宁天下之事属之于汝宜勉力以成吾志䕶涕泣奉行至云阳而太祖崩䕶秘之至长安乃发丧时嗣子冲弱彊寇在近人情不安䕶纲纪内外抚循文武于是众心乃定孝闵践阼拜大司马封晋国公〉见信孝情毁至毎日悯嗟尝语人曰庾信南人羁士至孝天然居丧过礼殆将灭性〈礼记丧服制曰毁不灭性不以死伤生也孝经曰毁不灭性圣人之教也〉寡人一见遂不忍看其至徳如此被知亦如此昔在扬都有集十四卷值太清罹乱百不一存及到江陵又有三卷即重遭军火一字无遗今之所撰止入魏巳来爰洎皇代凡所著述合二十卷分成两帙附之后尔〈按此及北史皆云文集二十卷惟隋书经籍志称二十一卷集中诗赋多杂梁时旧作疑是平陈后所得増多一卷且今所贻留亦非滕王故本大抵建业之文犹有存者而江陵军火无遗一字矣〉余与子山夙期款密〈本传滕赵诸王周旋款至知滕王与子山其交最为款密也〉情均缟纻契比金兰〈左氏传曰吴公子札聘于郑见子产如旧相识与之缟带子产献纻衣焉易系辞曰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臭如兰〉欲予制序聊命翰札幸无愧色非有绚章方当贻范搢绅悬诸日月焉〈后汉书曰郭泰卒同志者乃共刻石立碑蔡邕为文既而谓涿郡卢植曰吾为碑铭多矣皆有惭徳惟郭有道无愧色耳马融论语注曰绚文貌司马相如封禅书曰因杂搢绅先生之略术臣瓒曰搢赤白色绅大带扬雄答刘歆书曰张伯松不诵雄之文然亦有以奇之曰是悬诸日月不刊之书也〉
庾子山集卷首下
<集部,别集类,汉至五代,庾子山集>
钦定四库全书
庾子山集卷一 周 庾信 撰
钱唐倪璠纂注
赋
三月三日华林园马射赋〈并序〉
〈华林园起自魏明帝名芳林园齐王芳改为华林干宝晋纪泰始四年二月上幸芳林园与群臣宴赋诗观志应贞有晋武帝华林园集诗按周书明帝时会群公及突厥使者于芳林园魏在邺都晋在洛阳后周承其名或名华林或名芳林其为长安别馆洛下旧宫是所未详 又按本序暂离北阙聊宴西城赋云日下泽宫筵阑相圃怅徙跸之留欢眷回銮之馀舞知华林园是长安城西别苑可以朝出暮归者也幸华林园当是武帝事注见序文〉
臣闻尧以仲春之月刻玉而游河〈尚书中候曰帝尧即政七十载修坛河洛仲月辛日礼备至于日稷荣光出河龙马衔甲赤文绿色临坛吐河论语考比谶曰仲尼云吾闻尧率舜等游首山观河渚乃有五老游渚五老曰河图将浮龙衔玉苞刻版题命可卷金泥玉检封书成知我者重瞳黄姚视五老飞为流星上入昴〉舜以甲子之朝披图而巡洛〈顾野王玉符瑞图虞舜时黄龙洛水出诣舜鳞甲成字舜即位与三公临观黄龙五采负图出舜前〉夏后瑶台之上或御二龙〈易归藏曰昔者夏后启筮享神于晋之虚作为璿台于水之阳瑶台璿台也山海经曰大乐之野夏后启于此舞九代马乘两龙〉周王玄圃之前犹骖八骏〈穆天子传舂山之泽清水出泉温和无风飞鸟百兽之所聚先王所谓县圃又曰天子之骏赤骥盗骊白义逾轮山子渠黄骅骝绿耳八骏之乘是也亦见列子郭璞纪年曰穆王十七年西征于昆仑见西王母淮南子曰昆仑去地一万一千里上有曾城九重或上倍之是谓阆风或上倍之是谓玄圃〉我大周之创业也〈宇文氏国号曰周〉南正司天北正司地平九黎之乱定三危之罪〈楚语曰少昊氏之衰九黎乱徳人神杂扰不可方物颛顼受之乃命南正重司天以属神火正黎司地以属民使复旧常无相侵凟其后三苗复九黎之德尧复育重黎之后不忘者使复典之以至于夏商故重黎氏世序天地唐尚书云火当为北北阴位也尚书窜三苖于三危〉云纪御官鸟司从职〈左传郯子曰昔黄帝氏以云纪故为云师而云名少皥摰之立也凤凰适至故为鸟师而鸟名凤鸟氏历正也玄鸟氏司分者也伯赵氏司至者也青鸟氏司启者也丹鸟氏司闭者也祝鸠司徒也鴡鸠司马也鸤鸠氏司空也爽鸠氏司寇也鹘鸠氏司事也〉皇王有秉历之符玄珪有成功之瑞〈庄子广成子谓黄帝曰得吾道者上为皇而下为王郭象注皇王殊迹随世异名尚书曰禹钖玄圭告厥成功〉岂直天地合德日月光华而已哉〈易曰夫大人者与天地合其徳日月合其明〉皇帝以上圣之姿膺下武之运〈皇帝谓周武帝也赋云岁在昭阳盖岁阳为辛而不详其岁阴按子山入魏而后两历辛年武帝保定元年为辛巳天和六年为辛卯幸华林园马射于史不载以意推之当为武帝也墨子曰上圣立于天子其次立于三公毛诗序曰下武嗣文也王元长曲水诗序皇帝体膺上圣运锺下武〉通乾象之灵启神明之徳夷典秩宗见之三礼䕫为乐正闻之九成〈尚书帝曰咨四岳有能典朕三礼佥曰伯夷帝曰俞咨伯汝作秩宗䕫命汝典乐教胄子又箫韶九成〉克巳备于礼容威风总于戎政〈左传曰古也有志克已复礼仁也史记曰孔子陈爼豆设礼容〉加以卑宫菲食〈见论语〉皂帐绨衣〈贾谊治安策曰且帝之身自衣皂绨师古曰绨厚缯也〉百姓为心四海为念西郊不雨即动皇情东作未登弥回天眷〈易云密云不雨自我西郊尧典平秩东作孔传曰岁起于东而始就耕谓之东作〉兵革无会非有待于丹乌〈尚书帝验曰太子发渡河中流火流为乌其色赤又王子年拾遗记越王入吴国有丹乌夹王飞故句践之霸也起望乌台言丹乌之瑞也〉宫观不移故无劳于白燕〈王子年拾遗记魏禅晋之岁北阙下有白光如鸟雀之状时飞翔来去有司奏闻帝使罗之得一白燕以为神物于是以金为樊置于宫中旬日不知所在论者云金徳之瑞昔师旷时有白燕来巢捡瑞应图果如所论白色叶于金徳师旷晋时人也古今之议相符焉〉银瓮金船〈顾野王瑞应图曰王者宴不及醉则银瓮出庄子音义瓮乌送反同瓮礼运郑注器谓若银瓮丹甑也瑞应图曰王者徳盛则金人下乘金船游王后池〉山车泽马〈礼记山出器车礼斗威仪曰其政太平山车垂钩孝经援神契曰徳至山陵则山出根车泽出神马〉岂止竹苇两草共垂甘露青赤三气同为景星〈晋中兴书曰甘露降耆老得敬则松柏受之尊贤容众则竹苇受之史记天官书曰天精而见景星景星者徳星也其状无常常出于有道之国精汉书作腥孟康曰腥精明也有赤方气与青方气相连赤方中有两黄星青方中有一黄星凡三星共为景星也〉雕题凿齿识海水而来王〈山海经雕题国在郁水南又曰大荒之中有山名曰融天海水南入焉有人曰凿齿羿与凿齿战于夀华之野羿射杀之羿持弓凿齿持盾郭璞曰凿齿亦人也齿如凿长五六尺因以为名〉乌弋黄支验东风而受吏〈汉书西域传自玉门阳关出南道历鄯善而南行至乌弋山离南道极矣服䖍曰三十六国乌弋最在西地理志曰自天甘都卢国船行可二月馀有黄支国民俗略与珠厓相类其州广大戸口多多异物自武帝以来有译长属黄门应劭曰黄支在曰南之南去京师三万里颜延年曲水诗序云回面受吏向曰谓受郡县之化〉于时玄鸟司历苍龙御行〈左传曰玄鸟氏司分者也正义曰说文云燕玄鸟也释鸟云燕燕鳦郭璞曰诗云燕燕于飞一名玄鸟齐人呼鳦诗云天命玄鸟月令云玄鸟至之日是一名玄鸟也或单呼燕或重名燕燕异方语也此鸟以春分来秋分去故以名官使之主二分天官书曰东宫苍龙文耀钩曰东宫苍帝其精为龙周礼马八尺巳上为龙月令天子居青阳左个乘鸾路驾苍龙〉羔献冰开桐华萍生〈月令献羔开冰在仲春之月又曰仲春之月桐始华淮南子曰季春之月桐始华萍始生诗义疏曰澹水上浮萍麤大者谓之𬞟小者为萍季春始生可糁蒸为茹又可苦酒淹就酒也〉皇帝幸于华林之园玉衡正而泰阶平阊阖开而勾陈转〈尚书璿玑玉衡以齐七政汉书曰愿陈泰阶六符孟康曰泰阶三阶也应劭引黄帝泰阶六符经曰泰阶者天子之三阶上阶上星为男主下星为女主中阶上星为诸侯三公下星为卿大夫下阶上星为士下星为庶人三阶平则阴阳和风雨时不平则稼穑不成冬雷夏霜天行暴令好兴甲兵修宫榭广苑囿则上阶为之坼也应劭曰阊阖天门也三辅黄图宫之正门曰阊阖天文志曰钩陈六星在紫宫中钩陈口中一星曰天皇大帝其神曰耀迫宝主御神灵执万神图星经后句四星为四辅其句陈六星为六宫亦主六军〉千乘雷动万骑云屯〈东都赋千乘雷动万骑纷纭〉落花与芝盖同飞杨柳共春旗一色〈张衡西京赋云芝盖九葩春旗青旗也月令载青旗衣青衣服苍玉淮南子云建青旗注熊虎曰旗言杨桞与春旗皆青色也〉乃命群臣陈大射之礼〈周礼宗伯礼官曰大射王出入令奏王夏及射令奏驺虞释云大射谓将祭祀择士而射于西郊虞庠学中〉虽行祓禊之饮即同春蒐之仪〈风俗通曰周礼女巫掌祓除疾病禊者洁也于水上洁也已者祉也邪疾已去祈介祉也韩诗外传郑国上已于溱洧两水上祓除不祥裴子野宋略曰文帝元嘉十一年三月禊饮乐游苑作诗诏颜延年作序萧子显齐书曰武帝永明九年三月三日幸芳林园禊饮朝臣敕王融为序文三月三日祓禊之饮旧有之矣今用马射合古春蒐也周礼大司马职中春教师旅遂以蒐田左氏传曰春蒐夏苖秋狝冬狩杜预云搜索择取不孕者〉止立行宫裁舒帐殿〈天子行所在名曰行宫帐殿天子行幸所在以帐为殿也〉阶无玉璧既异河间之碑户不金铺殊非许昌之赋〈河间碑汉灵帝事艺文类聚载后汉张超灵帝河间旧庐碑云树中天之双阙崇冠山之华堂通楼间道丹阶紫房金葱郁律玉璧内珰许昌地名鱼豢典略曰魏明帝将东巡恐夏热故许昌作殿名曰景福既成命人赋之何晏赋云青琐银铺是为闺闼注银铺以银铺首也长门赋云排玉户而撼金铺洛阳宫殿簿曰许昌景福殿七间言此行宫帐殿不必有金玉之丽也〉洞庭既张承云乃奏〈庄子黄帝张乐于洞庭之野淮南子有虞氏其乐咸池承云九韶〉驺虞九节狸首七章〈驺虞乐章名在召南之卒章周礼射人职曰王射乐以驺虞九节诸侯射乐以狸首七章郑司农曰驺虞圣兽也〉正绘五采之云壶宁百福之酒〈礼记曰失诸正鹄郑注画布曰正栖皮曰鹄疏云正鹄皆鸟名也正音征绘画文也考工记曰绘画之事杂五色诗公尸来燕来宁尔酒既清公尸燕饮福禄来成又曰干禄百福壶盛酒器也〉唐弓九合冬干春胶〈周礼唐弓以授学射者使者劳者又曰天子之弓合九而成规又弓人曰冬析干则易春液角则合上云鹿胶青白马胶赤白牛胶火赤䑕胶黒鱼胶饵犀胶黄郑注皆谓煮用其皮或用角〉夏箭三成青茎赤羽〈子虚赋曰右夏服之劲箭索隐曰按夏羿善射者又服箭之室故云夏服又夏后氏有良弓其矢亦良六韬曰陷坚阵攻强敌以大黄参连弩飞凫电景矢自副注云电景青茎赤羽以钢为首韩诗外传曰赤羽如日〉于是选朱汗之马校黄金之埒〈汉书武帝神马出渥洼水中为太一歌云霑赤汗兮沫流赭应劭曰大宛马汗血霑濡也世说王武子好马买地作埒编钱匝地竟埒时人号曰黄金埒〉红阳飞鹊紫燕晨风〈皆良马名张协七命曰驾红阳之飞燕李善注或云骏马图有含阳即红声之悮铣曰红阳人也有良马名飞燕尸子曰我得而治民则马有紫燕兰池西京杂记文帝有紫燕骝等名刘劭赵都赋良马则飞兔奚斯常骊紫燕黄子曰骏马有晨风黄鹄皆取鸟名马言疾走若飞也晨风鹞属〉唐成公之肃爽海西侯之千里〈左氏传曰唐成公如楚有两肃爽马子常欲之弗与三年止之唐人窃马而献之子常子常归唐侯贾逵云色如霜纨马融说肃爽雁也其羽如练高首而修颈马似之天下希有故子常欲之爽音霜或作骕骦汉书上以李夫人兄李广利为贰师将军封海西侯又曰贰师将军斩大宛王获汗血马应劭曰大宛旧有天马种蹋石汗血号一日千里〉莫不饮羽衔竿吟猿落雁〈韩诗外传楚熊渠子夜行见寝石以为伏虎弯弓而射之没金饮羽竿箭干衔竿亦没矢也吟猿飬由基事落雁更嬴事皆言其善射也注详见下文〉钟鼓震地尘埃涨天酒以罍行肴由鼎进〈罍酒器诗曰我姑酌彼金罍毛传金罍酒器也周礼王旦举鼎十有二物皆有爼郑注杀牲盛馔曰举鼎十有二牢鼎九陪鼎三〉采则锦市俱移钱则铜山合徙〈益州记锦里在益州南筰桥东流江南岸以锦为市汉书文帝赐邓通蜀道铜山得自铸钱邓氏钱布天下其富如此又吴王濞传云吴有豫章郡铜山濞招致天下之亡命者益铸钱有两铜山故云合徙也西京杂记并载其事〉太史听鼓而论功司马张旃而赏获〈周礼鼓人职云掌教六鼓之音声以节音乐以和军旅以正田役教为鼓而辨其声用又司马云中春教振旅司马以旗致民平列陈如战之陈辨鼓铎镯铙之用尔雅因章曰旃郭璞曰以白练为旒因其文章不复画之周礼云通帛为旃〉上则云布雨施下则山藏海纳〈上林赋云绿林流泽云布雨施郭璞曰言遍山野也山藏海纳即上林赋所谓江河为阹泰山为橹者也师古曰因江河以遮禽登泰山而望获言田猎之广远耳阹音袪〉实天下之至乐景福之欢欣者也〈诗曰君子万年以介景福〉既若木将低金波欲上〈若木日也金波月也楚辞折若木以拂日汉书乐章云月穆穆以金波师古曰言月光穆穆若金之流波也〉天顾惟穆宾歌惟醉〈诗天子穆穆诗序既醉太平也醉酒饱徳人有士君子之行焉笺云旅酬下遍群臣至于无算爵故云醉焉〉虽复暂离北阙聊宴西城〈按此知华林园是长安城西别馆也〉即同酆水之朝更是岐山之会〈左传椒举曰成有岐阳之会康有酆宫之朝杜预曰酆在始平鄠县东有云台康王于是会诸侯周成王归自奄大蒐于岐山之阳岐山在扶风美阳县西北〉小臣不举奉诏为文以管窥天以蠡酌海盛徳形容岂陈梗槩〈东方朔客难曰以管窥天以蠡测海注管竹管也蠡蚌蛤也东京赋曰其梗槩如此薛综注梗槩不纤密言粗举大纲也〉
岁次昭阳月在大梁〈史记历书云昭阳作噩四年索隐曰昭阳辛也尔雅作重光作噩酉也辛酉岁今云昭阳盖辛年也而岁支不详尔雅曰大梁昴也西陆昴也昭四年左传曰古者日在北陆而藏冰西陆朝觌而出之杜元凯以西陆为三月日在大梁之次汉书律历志大梁初胃七度榖雨中昴八度清明终于毕十一度知大梁为三月也〉其日上巳其时少阳〈西京杂记三月上已张乐于流水上已即三月三日也汉书丙吉传云方春少阳用事〉春史司职青祗效祥〈春史谓太史也青祗谓青帝也其神勾芒晋张协诗云春郊礼青祗〉徴万骑于平乐开千门于建章〈西京赋大驾幸乎平乐之馆汉书曰建章宫度为千门万户〉属车酾酒复道焚香〈扬雄酒箴曰鸱夷滑稽腹大如壶尽日盛酒人复借酤常为国器载于属车师古曰天子属车常载酒食故有鸱夷也属音之欲反小雅伐木云酾酒有藇毛传云以筐曰酾正义曰酾酒者或用筐或用草于今犹然左传曰尔贡苞茅不入无以缩酒是也汉书注云上下有道故曰复音复三辅旧事曰桂宫周回四十里内有复道横度西至神明台〉皇帝翊四校于仙园〈一作翊四围于帝闲〉回六龙于天苑〈上林赋云扈从横行出乎四校之中文颖曰凡五校今言四者一随天子乘舆也一作帝闲者周礼校人云天子十有二闲马六种楚辞曰维六龙于扶桑曹子建与吴质书曰抑六龙之首翰曰六龙日车也史记天官书参西有勾曲九星三处罗一曰天旗二曰天苑三曰九斿正义曰天苑十六星如环状在毕南天子养禽兽之所稀暗则多死亡汉仪注太仆牧师诸苑三十六所师古曰养鸟兽通名为苑故谓牧马处为苑〉对宣曲之平林望甘泉之长坂〈上林赋曰西驰宣曲三辅黄图宣曲宫在昆明池西孝宣帝晓音律常于此度曲因以为名甘泉宫有长平坂司马相如赋曰登陂陀之长坂兮〉华盖平飞风乌细转路直城遥林长骑远〈崔豹古今注华盖黄帝所作也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常有五色云气金枝玉叶止于帝上有花葩之象故因而作华盖也西京赋曰华盖承辰天毕前驱注云华盖星覆北斗王者法而作之晋天文志华盖九星所以蔽覆帝座天子之华盖象之郭延生述征记长安宫南灵台有相风铜乌遇风乃动一曰长安灵台上有相风铜乌千里风至此乌乃动〉帷宫宿设帐殿开筵旁临细柳斜界宜年〈周礼为帷宫设旌门郑注谓王行昼止有所展肆若食息张帷为宫则树旌以表门王融曲水诗序缇帷宿置善曰周礼注云在旁曰帷在上曰幕帐殿注见前三辅黄图细桞观在长安西北三辅旧事汉文帝大将军周亚夫军于细桞今呼古檄是也上林赋云掩细桞郭璞曰细桞观名在昆明池南宜年疑蕲年黄图云蕲年宫在雍〉开鹳〈一作鹤〉列之阵靡鱼须之旃〈左氏传曰郑翩愿为其鹳其御愿为其鹅杜注鹳鹅皆阵名一作鹤列庄子君必无盛鹤列于丽谯之间鹤列陈兵也子虚赋曰靡鱼须之桡旃郭璞曰以鱼须为旒旌通帛为旃也〉行漏抱刻前旌载鸢〈续汉书曰孔壶为漏浮箭为刻下漏数刻以考中星昏明星焉张衡漏水转浑天仪制曰铸金铜人为胥徒居壶之左右以左手抱箭右手指刻以别天时之早晚也礼记曰前有尘埃则载鸣鸢鸢䲭也言画于旌旗之上以取象焉〉河湄薙草渭口浇泉〈尔雅曰水草交曰湄释名曰湄眉也临水如眉临目也周礼有薙氏掌山泽芟除草菅郑注掌杀草谓除道也渭口浇泉者言取渭水荡涤也〉堋云五色的晕重圆〈堋射埒也的晕谓射候之中如月晕也〉阳管既调春实抚〈律历志竹曰管律有十二阳六为律阴六为吕丝曰〉总章协律成均树羽〈三辅黄图明堂之制舜曰总章薛综曰舜明堂以草盖之名曰总章魏志曰明帝立总章魏荀氏传曰勗为光禄大夫公以魏杜䕫所定律品检校大乐总章鼓吹八音与律吕吕向曰总章礼官也汉书李延年为协律都尉周礼大司乐掌成均之法以教建国之学校而合国之子弟焉诗曰崇牙树羽〉翔凤为林灵芝为圃〈白虎通云黄帝时凤凰蔽日而至食常竹实栖常梧桐终身不去景福殿赋翔岐阳之鸣凤水经注天目山上有霜木皆是数百年物谓之翔凤林虽非其地翔凤之名古有之矣汉书武帝纪甘泉宫芝九茎连叶作芝房歌〉草衔长帯桐垂细乳鸟啭歌来花浓雪聚〈三齐记曰郑玄教授不期山山下生草大如䪥叶长一尺馀坚刃异常土人名曰康成书帯庄子桐乳致巢司马彪曰桐子似乳著其叶而生其巢似箕鸟喜巢其中也鸟啭歌来花浓雪聚言游此林圃啼鸟成歌落花如雪也〉玉律调钟金𬭚节鼓〈玉律用玉琯吹之有十二律阳六黄钟太簇姑洗蕤宾夷则无射阴六林钟南吕应钟大吕夹钟中吕也孟康汉书注律得风气而成声风和乃律调也周礼鼓人职云以金𬭚和鼓以金镯节鼓郑注𬭚𬭚于也圜如雄头大上小下乐作鸣之与鼓相和〉于是咀衔拉铁逐日追风〈颜师古汉书注衔马衔也说文马勒口中衔行马者咀含味也拾遗记周穆王八骏四超影逐日而行崔豹古今注始皇有马名追风王融曲水诗序云逐景追风之骑逐日逐景也说文景日光也即俗影字〉并试长楸之埒俱下兰池之宫〈曹植诗云走马长楸间翰曰古人种楸于道故曰长楸三辅黄图籣池宫始皇三十一年为微行咸阳与武士四人俱夜出逢盗兰池渭城县有兰池宫又尸子云马有兰池之名矣〉鸣鞭则汗赭入埒则尘红〈乐志霑赤汗兮沫流赭颜延年赭白马赋膺门沫赭汗沟走血〉既观贤于大射乃颁政于司弓〈毛苌诗传曰射礼有三有大射有宾射有燕射正义曰大射者将祭择士于射宫也周礼司弓矢掌六弓四弩八矢之法辨其名物而掌其守藏与其出入中春献弓弩中秋献矢箙及其颁之有王弧夹庾唐大六者矣〉变三驱而画鹿登百尺而悬熊〈画鹿麋侯也悬熊熊侯也周礼天官司裘职曰王大射则共虎侯熊侯豹侯设其鹄诸侯则共熊侯豹侯卿大夫则共麋侯皆设其鹄〉繁弱振地铁骊蹋空〈繁弱弓名左氏传曰封父之繁弱王逸楚辞注曰纯黒为骊吕氏春秋曰驾铁骊穆天子传八骏有盗骊郭注盗骊为马细颈骊黒色也蹋空谓腾虚空而行也〉礼正六耦诗歌九节〈周礼射人职云王以六耦射三侯三获三容乐以驺虞九节五正郑注九节析羽九重设于长杠也言节者容侯道之数也乐记曰明乎其节之志不失其事则徳成而功立九节者九十弓大射礼曰大侯九十〉七札俱穿五豝同穴〈左氏传曰养由基蹲甲而射之穿七札焉召南卒章云一发五豝毛传豕牝曰豝〉弓如明月对堋马似浮云向埒〈刘熙释名曰月半之名也其形一旁曲一旁直若张弓弛也西京杂记曰文帝自代还有良马九匹一名浮云〉雁失群而行断猿求林而路绝〈战国策更嬴与魏王处京台之下更嬴谓魏王曰臣能虚发而下鸟魏王曰然则射可至此乎更嬴曰可有鸿雁从东方来更嬴以虚弓发而下之王曰射之精可至此乎更嬴曰此孽也王曰先生何以知之对曰其飞徐者其创痛也悲鸣者久失群也故创未发而惊心未忘闻音烈而高飞故创怯也淮南子曰楚有白猿王自射之则搏矢而顾使养由基射之始调弓矫矢未发而猿抱树号矣〉控玉勒而揺星跨金鞍而动月〈玉勒金鞍以金玉为之揺星挟矢也动月张弓也谓乘马上而挟矢张弓也周礼考工记盖弓二十有八以象星也又云弧旌枉矢以象弧也动月注见上文〉乃有六郡良家五陵豪选〈汉书曰汉兴六郡良家子选给羽林期门师古曰六郡谓陇西天水安定北地上郡西河又高祖都长安徙诸齐田楚屈昭景及诸功臣于长陵后世世徙吏二千石高赀富人及豪杰兼并之家于诸陵强本弱末以制天下西都赋北眺五陵谓长安阳茂平此五陵也〉新回马邑之兵始罢龙城之战〈汉书曰汉兵约单于入马邑而纵兵单于不至遂绝和亲自马邑军后五岁之秋汉使四将各万骑击胡关市下将军卫青出上谷至龙城龙城单于祭天处〉将军戎服来参武䜩尚带流星犹乘奔电〈将军之称起于左传魏舒梗阳之狱阎没女宽曰岂将军食之而有不足杜预曰魏子中军帅故谓之将军正义曰晋使卿为军将谓之将中军将上军此以魏子将中军故呼为将军及六国以来遂以将军为官名盖其元起于此左传郑子产献捷于晋戎服将事杜元凯云戎服军旅之衣异于朝服周礼司服云凡兵事韦弁服郑注云韦弁以韎韦为弁又以为衣裳也武䜩者谓射行燕礼也毛苌诗传云有燕射之礼也流星奔电神骏也陈琳答东阿王笺曰譬犹飞兔流星超山越海龙骥所不能追崔豹古今注秦始皇有七名马追风白兔蹑景奔电飞翮铜爵神凫〉始听鼓而唱筹即移竿而标箭马喷沾衣尘惊洒面石堰水而浇园花乘风而绕殿熊耳刻杯飞云画罍〈熊耳按礼器爵上有两柱取饮不尽之义戒其过也言其竞举象两熊耳也周礼郑注山罍刻而画之为山云之形史记梁孝王有罍樽直千金郑徳曰上盖刻为云雷象应劭曰诗云我姑酌彼金罍罍有云雷之象以金饰之〉水衡之钱山积织室之锦霞开〈汉书宣帝纪本始二年以水衡为平陵徙民起第宅注云水衡与少府皆天子私藏也三辅黄图织室在未央宫又有东西织室织作文绣郊庙之服有令史〉司筵赏至酒正杯来〈周礼春官宗伯云司几筵下士二人郑注筵亦席也铺陈曰筵藉之曰席又云掌五几五席之名物辨其用与其位释曰大射席在虞庠又天官冢宰有酒正之官郑注酒正酒官之长又曰酒正掌酒之政令以式法授酒材辨五齐之名三酒之物马融广成颂曰酒正按队〉至乐则贤乎秋水欢笑则胜上春台〈庄子有至乐篇秋水篇老子曰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登春台秋兴赋云登春台之熙熙是也〉既而日下泽宫筵阑相圃〈毛诗疏射义曰天子将祭必先习射于泽宫泽者所以择士也已射于泽宫然后于射宫射中者得与于祭不中者不得与是先王将祭必射以择士也泽宫是习射射宫乃行大射云毛苌诗传孔子射于矍相之圃观者如堵墙〉怅徙跸之留欢眷回銮之馀舞〈崔豹古今注警跸所以戒行徒也周礼跸而不警秦制出警入跸谓出军者皆警戒入国者皆跸止也一曰跸路也谓行者皆警于涂路也銮铃也楚辞鸣玉銮之啾啾回銮谓驾旋也舞一作武〉欲使石梁衔箭铜山饮羽〈阚子曰宋景公使弓人为弓九年乃成公曰何其迟也弓人对曰臣不复见矣臣之精尽于此矣献弓而归三日而死景公登虎圏之台援弓而射之矢逾于西霜之山集于彭城之东其馀力犹饮羽于石梁水经注泗水之上有石梁焉故曰吕梁昔宋景公以弓工之弓弯弧东射矢集彭城之东饮羽于石梁即斯梁也〉横弧于楚水之蛟飞镞于吴亭之虎〈孔丛子曰楚王张繁弱之弓载忘归之矢以射蛟于云梦又汉书武帝南巡狩至于盛唐望祀虞舜于九疑登𤅬天柱山自寻阳江亲射蛟中之亦楚地也吴亭即庱亭吴志建安二十三年孙权将如吴亲乘马射虎于庱亭马为虎所伤权投以双㦸虎却废常从张世击以戈获之庱音摅陵反四子讲徳论曰走箭飞镞释器云金镞翦羽之镞方言云关西曰箭江淮谓之镞则镞者䥫镞之矢名也〉况复㳟已无为〈出论语〉南风在斯〈乐记云昔者舜作五之琴以歌南风〉非有心于蜓翼岂留情于㦸枝惟观揖让之礼盖取威雄之仪〈尸子曰楚庄王命养由基射蜻蛉曰吾愿生得之养由基援弓射之拂左翼尔雅曰虰蛵负劳郭云即蜻蛉也江东呼狐黎字林云一名桑根陶注本草云一名蜻蜓是也后汉书吕布传曰袁术遣将纪灵等步骑三万以攻备备求救于布布率步骑千馀往趋之乃令军侯植㦸于营门布弯弓顾曰诸君观布射㦸小支中者当各解兵不中可留决斗布即一发五中㦸支𤫊等皆惊言将军天威也言志不在于技艺之末惟取揖让威雄之礼仪耳〉
小园赋
〈小园赋者伤其屈体魏周愿为隐居而不可得也其文既异潘岳之闲居亦非仲长之乐志以乡关之思发为哀怨之辞者也〉
若夫一枝之上巢父得安巢之所〈巢父山父也谯周古史考曰许由夏常居巢故一号巢父琴操曰许由夏则居巢冬则穴处饥则仍山而食渴则仍河而饮尧大其志禅为天子放发优游可以安已不惧非以贪天下也庄子曰鹪鹩巢林不过一枝〉一壶之中壶公有容身之地〈神仙传曰壶公常悬一壶空屋上日入之后公跳入壶中人莫能见惟费长房楼上见之知非凡人也赋之发端言一枝一巢犹可栖迟游息已本长安羁旅之人结庐容身而已不必有高堂邃宇也〉况乎管宁藜床虽穿而可坐〈高士传曰管宁字幼安北海朱虚人常坐一木榻积五十年未常箕踞榻上当膝皆穿〉𥞇康鍜灶既暖而堪眠〈文士传曰𥞇康性绝巧能鍜铁家有盛桞树激水以园之夏天甚清凉恒居其下傲戏乃身自鍜家虽贫有人说鍜者康不受直惟亲旧以鸡酒往与啖清谈而已〉岂必连闼洞房南阳樊重之第〈后汉书曰樊宏南阳湖人父重其所起庐舎皆有重堂高阁陂池灌注西都赋门闼洞开说文闼门也薛综西京赋注宫门小者曰闼枚乘七发云洞房清宫连闼谓门闼相连属也洞通也谓相当也〉绿墀青琐西汉王根之宅〈汉书元后传曲阳侯王根骄奢僣上赤墀青琐孟康曰以青画戸边镂中天子制也师古曰青琐刻为连环文而青涂之也说文墀涂地也礼天子赤墀〉余有数亩敝庐寂寞人外聊以拟伏腊聊以避风霜虽复晏婴近市不求朝夕之利〈左传昭三年曰景公欲更晏子之宅曰子之宅近市湫溢嚣尘不可以居请更诸爽垲者辞曰君之先臣容焉臣不足以嗣之于臣侈矣且小人近市朝夕得所求小人之利也〉潘岳面城且适闲居之乐〈晋书潘岳作闲居之赋以歌事遂情焉其辞曰退而闲居于洛之埃赋又曰陪京溯伊面郊后市杨佺期洛阳记曰城南七里名曰洛水是其居面城也〉况乃黄鹤戒露非有意于轮轩〈左传闵二年曰卫懿公好鹤鹤有乘轩者周处风土记曰鸣鹤戒露〉爰居避风本无情于钟鼓〈左传文二年曰臧文仲祀爰居鲁语曰海鸟曰爰居止于鲁东门之外三日命国人祭之展禽曰今兹海其有灾乎夫广川之鸟皆知避其灾是岁海多大风冬暖尔雅爰居一名杂县郭注云汉元帝时有大鸟如马驹时人谓之爰居樊光云似凤凰江淹诗咸池飨爰居钟鼓或愁辛言懿公好鹤故鹤有乘轩而黄鹤非有意于轮轩也臧文不知故祀爰居而爰居本无情于钟鼓也以喻魏周强欲已仕而已本无情于禄仕也〉陆机则兄弟同居〈世说曰蔡司徒在洛见陆机兄弟住参佐廨中三间瓦屋士龙住东头士衡住西头士龙为人文弱可爱士衡长七尺馀作钟言多慷慨〉韩康则舅甥不别〈晋书曰韩伯字康伯颍川长社人又殷浩传浩甥韩伯浩素赏爱之随至徙所经岁还都浩送至渚侧咏曹颜远诗云富贵他人合贫贱亲戚离因而泣下子山本吴人流寓长安引此二人皆羁旅之时也〉蜗角蚊睫又足相容者也〈庄子曰有国于蜗之左角曰触氏有国于蜗之右角曰蛮氏相与争地而战伏尸数万逐北旬有五日而后反尔雅郭注云蜗牛音瓜蜗角喻小也崔豹古今注蜗牛陵螺也形如螔蝓壳如小螺热则自悬于叶下野人结圆舍如蜗牛之壳故曰蜗舎亦曰蜗牛之舍也山海经青要之山是多仆累郭云仆累蜗牛也晏子春秋东海有虫巢于蚊睫飞乳去来而蚊不为惊臣婴不知其名而东海渔者命曰焦冥 以上似赋序至尔乃句始是赋然以古韵按之若夫以下疑用韵语盖赋之发端非序文也今附读于后所音徙班固西都赋云缭以周墙四百馀里离宫别馆三十六所古无四声徙与地第皆通韵矣眠疑作眂汉书叙传云伯惶恐起眂事注眂古视字视亦今韵之上声者也至西汉王根之宅句换韵下皆从之寂寞人外外鱼厥切黄庭经云洞视得见无内外存漱五牙不饥渴与腊同韵风霜疑作风雪利力蘖切如厉之音烈矣乐读如栎楚辞弃彭咸之娱乐兮灭巧倕之绳墨至非有意于轮轩句换韵轩许斤切陆云夏府君诔曰丘园靡滞鸾骥冯轩岂方伊类捉发躬勤风防愔切楚辞曰上葳蕤而防露兮下泠泠而来风孰知其不合兮若松柏之苦心又曰乘鄂渚而反顾兮叹秋冬之绪风步余马兮山皋低余车兮芳林钟鼓疑倒文鼓钟小雅有鼔钟之诗钟鼓鼓钟随文上下钟字如中之切为渚仍周易讼卦中与成同韵矣陆机至又足相容同前韵容音淫楚辞曰贤士穷而隐处兮廉方正而不容子胥谏而靡躯兮比干忠而剖心若云陆机则同居兄弟韩康则不别舅甥甥字亦同韵然古赋用韵或至数语一见今依文读之至又足相容乃成音也凡者也等字皆助语之辞不在韵列如易象去也字诗去兮及之乎矣等字读之成韵楚辞招魂去些字大招去只字皆七言诗也或云五言始苏李七言始魏帝岂知去此助语自三百篇俱备其体矣子山用古韵处见此赋数语及喜晴应诏敕自疏韵诗〉尔乃窟室徘徊聊同凿坯〈左氏传曰郑伯有耆酒为窟室而夜饮酒击钟焉杜预曰窟室地室淮南子曰颜阖鲁君欲相见而不肯使人以币先马凿坯而遁之扬雄解嘲曰或凿坯以遁言已纵酒昏酣脱落政事亦如隐士凿坯而遁也〉桐间露落柳下风来〈世说云王㳟尝行至京口射堂于是清露晨流新桐初引恭目之曰王大故自濯濯〉琴号珠柱书名玉杯〈琴有柱以珠为之江淹恨赋云横玉柱而霑轼吕延济曰瑟有柱以玉为之知琴瑟皆有柱饰以珠玉矣汉书曰董仲舒说春秋事得失玉杯蕃露清明竹林之属数十篇十馀万言〉有棠梨而无馆足酸枣而非台〈汉书曰甘泉有封栾棠梨扬雄甘泉赋云度三峦兮偈棠梨翰曰度三峦山息棠梨馆也水经注曰酸枣县城西有韩王望气台孙子荆故台赋序曰酸枣寺门外夹道左右有两故台访之国老云韩王听讼观台高一十五仞虽楼榭泯灭然广基似于山岳召公大贤犹舎甘棠区区小国而台观隆崇骄盈于世以鉴来今故作赋云蔑丘园之逦迤亚五岳之嵯峨言壮观也谓园中但有梨枣而无台馆之丽矣〉犹得欹侧八九丈纵横数十步〈欹侧不正貎小尔雅曰五尺谓之墨倍墨谓之丈孟康曰南北为纵东西为横小尔雅曰跬一举足也倍跬谓之步司马法曰六尺为步〉榆柳两三行棃桃百馀树〈尔雅云榆白枌郭注曰枌榆先生叶却著荚皮色白尔雅曰柳有柽旄杨三种说文云柳小杨也尔雅云棃山摛疏云在山曰摛人植之曰棃又桃有荆桃冬桃山桃之别言园中有此榆柳棃桃四种树木也〉拨蒙密兮见窗行欹斜兮得路〈范蔚宗乐游应诏诗曰遵渚攀蒙密〉蝉有翳兮不惊雉无罗兮何惧〈{{{1}}}〉草树混淆枝格相交〈言园中草树随其所长不加修葺也格音阁树高长枝为格〉山为篑覆地有堂坳〈言园之极小任其自然而成山水也论语曰譬如为山未成一篑包咸曰篑土笼也庄子曰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崔云堂道谓之坳司马云涂地令平支遁亦谓有坳垤形也坳于交反〉藏狸并窟乳鹊重巢〈颜师古急就篇注云狸一名豾江淮陈楚谓之为猍其子𧳙鹊者亦因声以为名也其为鸟也知来作巢则避太岁淮南子曰鸟鹊识岁之多风去乔木而巢扶枝〉连珠细茵长柄寒匏〈谢万春赋云草靡靡以成茵连珠细茵者言其草实可食历历如贯珠也又按茵席也或言细草连贯如珠若铺茵席也世说曰陆士衡诣刘道真刘无他言惟问东吴有长柄壶芦得种来不论语何宴注云匏瓠瓜也〉可以疗饥可以栖迟〈高士传四皓歌曰煜煜紫芝可以疗饥诗曰衡门之下可以栖迟言已在小园并鸟兽以栖迟食草实以疗饥无求于安饱也〉㩻区兮狭室穿漏兮茅茨檐直倚而妨帽戸平行而碍眉〈言园小而处所亦极狭漏也妨帽碍眉言其低也庾阐著狭室赋墨子曰尧舜茅茨不剪〉坐帐无鹤支床有龟〈神仙传曰介象字元则会稽人也吴王徴至武昌甚尊敬之称为介君诏令立宅供帐皆是绮绣遗黄金千镒从象学隐形之术后告言病帝以美梨一奁赐象象食之须臾便死帝埋葬之以日中死晡时已至建邺所赐梨付苑吏种之吏后以表闻先主即发棺视之惟一符耳帝思之与立庙时时躬往祭之常有白鹤来集座上迟回复去坐帐无鹤者言已无仙术可归建邺也时梁都建邺思归故国矣抱朴子曰史记龟䇿传云江淮间居人为儿时以龟支床至后死家人移床而龟犹生此亦不减五六十岁也不饮不食如此之久而不死其与凡物不同亦远矣亦复何疑于千岁哉仙家象龟之息岂不有以乎支床有龟者喻巳久住长安若龟支床矣〉鸟多闲暇花随四时心则历陵枯木发则睢阳乱丝〈历陵地名汉属豫章郡宋书五行志曰永嘉六年七月豫章郡有樟树久枯是月忽更荣茂水经注曰豫章城之南门曰松阳门门内有樟树高七丈五尺大二十五围枝叶扶疏垂䕃数亩应劭汉官仪曰豫章郡树生庭中故以名郡矣此树尝中枯逮晋永嘉中一旦更茂丰蔚如初咸以为中兴之祥也按历陵即禹贡敷浅原虽所属逓迁是即豫章枯木矣又地理志曰梁国睢阳故宋国按墨翟宋人也吕氏春秋曰墨子见染素丝者而叹故云睢阳乱丝言园中虽有花鸟可乐而已心灰如槁木发白如乱丝也乱丝言蓬头白发其色若素丝也又按史记梁孝王筑东苑广㫿阳城七十里西京杂记曰梁孝王游于忘忧之馆集诸游士各使为赋枚乘柳赋云于嗟细柳流乱轻丝是亦睢阳乱丝然不如素丝之义兼类白发也〉非夏日而可畏异秋天而可悲〈左传云赵盾夏日之日也杜预曰夏日可畏宋玉曰悲哉秋之为气也言心中惟有怖畏悲凉而已不复知有乐也〉一寸二寸之鱼三竿两竿之竹〈字林曰竿竹挺也〉云气䕃于丛蓍金精养于秋菊〈史记龟策传曰闻蓍生满百者其下必有神龟守之其上必有云气覆之传曰天下和平王道得而蓍茎长丈其丛生满百茎礼记曰季秋菊有黄华玉函方云甘菊九月上寅日采名曰金精〉枣酸梨酢桃榹李薁〈尔雅曰樲酸枣郭璞曰树小实酢马第伯封禅记曰酢梨酸枣尔雅曰榹桃山桃郭璞曰实如桃而小不解核疏云生山中者名榹桃谢灵运酬弟诗曰山榹发红萼薁山李也即诗所云唐棣草木疏曰粤李一名雀梅一名车下李所在山皆有其华或白或赤六月中熟大如李子可食〉落叶半床狂花满屋〈以上言园中草木繁茂也〉名为野人之家是谓愚公之谷〈后汉书曰桓帝延熹中幸竟陵过云梦临沔水百姓莫不睹者汉阴父老独耕不辍尚书郎张温异之下道百步自与言父老曰我野人耳不逹斯语刘向说苑曰齐桓公出猎逐鹿而走入山谷之中见一老公而问之是为何谷对曰愚公之谷桓公曰何故对曰以臣名之桓公曰今视公之仪状非愚人也何以为公名对曰臣请陈之臣故畜㹀牛生子而大卖之而买驹少年曰牛不生马遂持驹去傍邻闻之以臣为愚故名此谷为愚公之谷言其如隐士之居也〉试偃息于茂林乃久羡于抽簪〈言已位望通显实非其好有隐遁之志也以下皆言隐居之事潘岳秋兴赋曰仆野人也偃息不过茅屋竹林之下论衡曰山种枣栗名曰茂林兰亭记云茂林修竹锺会遗荣赋曰散发抽簪永纵一壑通俗文曰帻道曰簪〉虽有门而长闭实无水而恒沉〈陶潜归去来辞曰门虽设而长关庄子曰与世违而心不屑与之俱是陆沉者也郭注云人中隐者譬无水而沉曰陆沉〉三春负锄相识五月披裘见㝷〈皇甫谧高士传曰林类者魏人也年且百岁底春披裘拾遗穗于故畦并歌并进孔子适卫望之于野顾谓弟子曰彼叟可与言者子贡请行逆之陇端又曰披裘公者吴人也延陵季子出游见道中有遗金顾披裘公曰取彼金投镰公瞋目拂手而言曰何子处之高而视人之卑五月披裘而负薪岂取金者哉季子大惊既谢而问姓名公曰吾子皮相之士何足语姓名也〉问葛洪之药性访京房之卜林〈抱朴子自序曰抱朴子姓葛名洪字穉川丹阳句容人也终日默然邦人咸称为抱朴之士是以洪著书因自号焉其内篇言神仙方药悖变化养生延年禳邪却病之事属道家其外篇言人间得失世事臧否属儒家晋书葛洪传曰洪师事南海太守上党鲍玄玄亦内学逆占将来见洪深重之以女妻洪洪傅玄业兼综练医术有金匮药方一百卷肘后要急方四卷汉书曰京房字君明东郡顿丘人也治易事梁人焦延夀其说长于灾变分六十四卦更直日用事以风雨寒温为候各有占验房用之尤精〉草无忘忧之意花无长乐之心〈萱草一名紫萱又呼为忘忧草述异记曰吴中书生呼为疗愁花嵇中散养生论云萱草忘忧崔豹古今注曰欲忘人之忧则赠之以丹棘丹棘一名忘忧草使人忘其忧也名医别录曰萱草今之鹿葱傅咸紫华赋序曰紫华一名长乐花言已在长安既无求于当世又即境伤怀视园中花草皆含忧也〉鸟何事而逐酒鱼何情而听琴〈庄子曰昔者海鸟止于鲁郊鲁侯御而觞之庙鸟视悲忧不敢饮一杯三日而死韩诗外传曰昔伯牙鼓琴而渊鱼出听喻已宜如飞鸟栖深林当若游鱼潜重渊今乃失其故性非所乐也〉加以寒暑异令乖违徳性〈言其忧劳成疾也以下皆言其寝疾之事〉崔骃以不乐损年吴质以长愁养病〈后汉书曰窦宪为车骑将军辟崔骃为掾宪擅权骄恣骃数谏之及出击匈奴道路愈多不法骃为主簿前后奏记数十指切长短宪不能容稍疏之因察骃高第出为长岑长骃自以远去不得意遂不之官卒于家魏略曰吴质字季重与徐干等并见友于太子二十二年魏大疫诸人多死故太子与质书质报之曰质已四十二矣白发生鬓所虑日深实不复若平日之时也但欲保身敕行不蹈有过之地以为知已之累耳游宴之欢难可再遇盛年一过实不可追〉镇宅神以薶石厌山精而照镜〈淮南毕万术曰埋石四隅家无汉黄门令史游急就篇曰石敢当颜师古注曰敢当言所当无敌也按今俗居当冲道犹埋石书石敢当其遗意也薶即埋字抱朴子登渉篇曰万物之老者其精能假托人形以惑人目而常试人惟不能于镜中易其真形耳是以古之入山道士皆以明镜九寸已上悬于背后则老魅不敢近人注见第三卷诗搜神后记曰王文献曾令郭璞筮已一年吉凶璞曰当有小不吉利可取广州二大罂盛水置床张二角名曰镜好以厌之至某时撒罂去水其灾可消至日忘之㝷失铜镜不知所在后撒去水乃见所失铜镜在于罂中罂口数寸镜大尺馀王公复令璞筮镜罂之意璞云撒罂违期故至此妖邪魅所为无他故也使烧车辖而镜立出山精亦邪魅也注见枯树赋〉屡动庄舄之吟㡬行魏颗之命〈史记曰越人庄舄仕楚执珪有顷病楚王曰舄思越则越声不思越则且楚声往听之犹尚越声也王仲宣登楼赋曰庄舄显而越吟左氏传曰魏武子有嬖妾武子有疾命颗曰必嫁是妾疾甚则曰必以殉及卒颗嫁之曰从其治命言已去梁即魏常思故国疾病至于昏乱也〉薄晩闲闺老幼相携蓬头王霸之子椎髻梁鸿之妻〈谓已老幼皆入长安也后汉书曰太原王霸少立高节光武时连徴不仕妻亦美志行同霸与同郡令狐子伯为友后子伯为楚相而其子为郡功曹子伯乃令子奉书于霸车马服从雍容如也霸子时方耕于野闻宾至投耒而归见令狐子怚怍不能仰视霸目之有愧容客去而久卧不起妻怪问其故曰吾与子伯素不相若向见其子容服甚光举措有适而我儿曹蓬头历齿未知礼则见客有惭色父子深恩不觉自失耳妻曰君少修清节不顾荣禄今子伯之贵孰与君之高奈何忘宿志而惭儿女子乎霸屈起而笑曰有是哉遂终身隐遁又曰梁鸿字伯鸾娶同县孟氏女始以装饰入门七日而鸿不答乃更为椎髻者布衣操作而前鸿大喜曰此真梁鸿妻也按哀江南赋云提挈老幼关河累年又滕王逌序云信携老入关蒸蒸色养及丁母忧杖而后起是子山有老母也又谢赵王赉丝布启云某息荀娘昨蒙恩赐是子山有幼子也又报赵王惠酒诗云穉子还羞出惊妻倒闭门子山虽为羁旅老幼妻子并在于周矣〉燋麦两瓮寒菜一畦〈马汧督诔曰㸑陈焦之麦刘熙孟子注曰今俗以五十亩为大畦〉风骚骚而树急天惨惨而云低〈后汉书张衡思玄赋曰寒风凄而未至兮拂穹岫之骚骚注云骚音修王粲登楼赋曰天惨惨而无色〉聚空仓而雀噪惊懒妇而蝉嘶〈汉苏伯玉妻盘中诗曰空仓鹊常苦饥崔豹古今注云蟋蟀一名吟蛩秋初生得寒则鸣一云齐南呼为懒妇宋均曰促织蟋蟀也立秋女功急故趣之诗疏络纬鸣懒妇惊促织也惊懒妇者非蝉而云蝉嘶言促织之鸣类蝉嘶也且以此名虫若懒妇鱼矣〉昔草滥于吹嘘藉文言之庆馀〈言已仕梁时也韩子曰齐宣王使人吹竽南郭处士请为王吹竽粟食与三百人等宣王死文王即位一一听之处士乃逃或云韩昭侯严使一一听之乃知滥也吹嘘谓吹竽也易坤卦文言曰积善之家必有馀庆谓已仕梁承先世之徳也〉门有通徳家承〈一作藏〉赐书〈后汉书曰郑玄字康成北海高密人国相孔融深敬于玄履屣造门告高密县为玄特立一乡曰郑公乡云昔东海于公仅有一节犹或诫乡人侈其门闾矧郑公之徳而无驷牡之路可广门衢令容高车号曰通徳门汉书叙传曰班彪字叔皮与仲兄嗣共游学家有赐书内足于财好古之士自远方至父党扬子云以下莫不造门门有通徳者谓祖易为齐征士若汉郑公乡矣家承赐书者按梁书文学传云庾于陵字子介博学有才思有文集十卷弟肩吾八岁能赋诗特为于陵所友爱又为东宫学士文集行于世于陵为肩吾仲兄若班嗣矣子山承之大庾小庾又若叔皮孟坚也〉或陪玄武之观时参凤凰之虚〈三辅旧事曰未央宫北有玄武阙三辅黄图曰汉宫殿有凤凰殿西京赋曰凤凰鸳鸾也〉观受釐于宣室赋长杨于直庐〈汉书曰文帝思贾谊征之至入则上方受釐坐宣室上因感鬼神事而问神之本苏林曰宣室未央前正室也应劭曰釐祭馀肉也音僖扬雄作长杨赋三辅黄图曰长杨宫在今盩厔县东南三十里陆机洛阳记曰吾常怪谒帝承明庐问张公张公云魏明帝在建始殿朝会皆由承明门然直庐在承明门侧汉书张宴注云直宿所止曰庐本传云父肩吾为梁太子掌管记及信并为抄撰学士父子在东宫出入禁闼恩礼莫与比隆是其事也〉遂乃山崩川竭冰碎瓦裂大盗潜移长离永灭〈言梁武帝太清二年侯景之乱也史记周本纪云伯阳甫曰山崩川竭亡国之征也后汉书光武赞曰炎政中微大盗移国注云大盗谓王莽篡位也西汉遭王莽之篡光武迁都洛阳建邺遭侯景之乱元帝迁都江陵故云是矣〉摧直辔于三危碎平途于九折〈高诱曰三危西极山名汉书曰王阳为益州刺史行部至卭僰九折坂叹曰奉先人遗体奈何数乘此险杜笃首阳山赋曰九坂萎㠑而多艰言其多危难也〉荆轲有寒水之悲苏武有秋风之别〈言聘于西魏也史记曰荆轲入秦燕丹饯之易水高渐击筑歌曰风萧萧兮易水寒汉书曰苏武字长卿以天汉元年使匈奴二十年不降还为典属国喻已出聘魏国身留长安也〉关山则风月凄怆陇水则肝肠断绝〈言在西魏时有乡关之思也古乐府有关山月秦川记曰陇西郡陇山其上悬岩吐溜于中岭泉渟因名万石泉北人升此而歌有云陇头流水鸣声幽咽遥望秦川肝肠断绝〉龟言此地之寒鹤讶今年之雪〈水经注引车频秦书曰苻坚建元十二年高陆县民穿井得龟大二尺六寸背文负八卦古字坚以石为池养之十六年而死取其骨以问吉凶名为客龟太卜佐高梦龟言我将归江南不遇死于秦高于梦中自解曰龟三万六千岁而终终必亡国之徴也为谢玄破于淮肥自缢新城浮图中秦祚因即沦矣子山引此谓已思归江南不欲客死于秦也刘敬叔异苑曰晋太康二年冬大寒南州人见二白鹤语于桥下曰今兹寒不减尧崩年也于是飞去龟言此地之寒者言已时在西魏如客龟也鹤讶今年之雪者言元帝死若尧崩矣按江陵陷在冬十一月至十二月魏人戕帝故以寒雪为言〉百灵兮倏忽光华兮已晩〈言已壮年逄此丧乱光阴瞬息遂成暮齿伤其遂老于此也〉不雪雁门之踦先念鸿陆之远〈山海经曰雁门之水出于雁门之山雁出其间汉书段会宗为都护谷永闵其老予书戒曰愿吾子因循旧贯毋求奇功终更亟还亦足以复雁门之踦应劭曰踦只也会宗从沛郡下为雁门又坐法免为踦只不偶也踦音居宜反易渐卦九三爻辞曰鸿渐于陆夫征不复虞翻曰高平称陆谓初已变坎水为平三动之坤故鸿渐于陆初已之正三动成震震为征为夫而体复象坎阳死坤中坎象不见故夫征不复也不雪雁门之踦者言已踦只不偶也先念鸿陆之远者言已远征不复反也〉非淮海兮可变非金丹兮能转〈国语赵简子叹曰雀入于海为蛤雉入于淮为蜃郭璞游仙诗云淮海变微禽吾生独不化抱朴子曰郑君惟见授金丹之经又曰九转内神鼎中金丹有一转至九转之法言国破家亡以致屈节非如淮海之内能变蜃蛤金丹之药可转烘炉盖伤之也〉不暴骨于龙门终低头于马坂〈三秦记曰龙门山在河东界禹凿山断门一里馀黄河自中流下两岸不通车马鱼登者化为龙不登者点额暴腮而返又交州记曰有堤防龙门大鱼登者化成龙不得过曝腮点额血流此水恒如丹池战国策曰昔骐骥驾盐车上吴坂迁延负辕而不敢进遭伯乐仰而鸣之知伯乐知已二语喻巳不能死节致罹此辱也〉谅天造兮昧昧嗟生民兮浑浑〈易曰天造草昧淮南子曰茫茫昧昧从天之道又曰浑浑沉沉孰知其前言天道昧昧不可问也〉
竹杖赋
〈竹杖赋者庾子山哀愤之所为作也桓宣武平荆州喻江陵之陷也楚丘先生信自谓也台城陷后信奔江陵仕于元帝江陵楚地故号楚丘先生名父之子言父肩吾有盛名也虽有闻于十室幸无求于千里者信聘西魏身留长安故无远求也寡人有铜镮灵夀以下喻魏周逼已以仕也中国明于礼义暗于知人者言已无情于禄仕也世变市朝以下言身经乱离忧干扶疏以下言悲忧易老予此衰矣虽然有以谓国破家亡之故伯玉何嗟丘明惟耻言不能死节身存名辱也九棘厐眉至或非乖理明已非周室亲故不当蒙此恩礼也末复悲歌庾信之文可谓篇篇有哀矣〉
桓宣武平荆州〈假设桓宣武以起赋端也宣武桓温也桓温别传曰温字元子谯国龙亢人汉五更桓荣后也父彜有识鉴温少有豪迈风气为温峤所知累迁琅邪内史进镇西大将军镇西夏时逆𦙶未诛馀烬假息温亲勒部卒建旗致讨清荡伊洛展敬园陵薨谥宣武侯世说云桓征西治江陵城甚丽注引盛弘之荆州记曰荆州城临江汉临江王所治时梁元帝都江陵即荆州城也魏相安定公令于谨来伐遂陷江陵故假桓宣武平荆州为喻也温别传又曰温以永和元年自徐州迁荆州刺史在州宽和百姓安之晋书桓玄书曰朕皇考宣武王圣徳高邈又案晋康帝建元十二年三月姚襄入于许昌太尉桓温讨平之徙其馀众三千馀家于江汉之间执周成而归是其事也〉外白有称楚丘先生来诣门下〈刘向新序曰昔者楚丘先生行年七十披裘带索往见孟尝君〉桓帝〈一作公〉曰〈按晋书桓温废主立威有不臣之迹至其子桓玄始篡位称帝以喻周文帝宇文泰至其子闵帝始受魏禅时泰相魏为安定公江陵之伐皆由于泰子山本梁朝旧臣故深怪之不引真人但取桓宣武为比直称桓帝下曰寡人岂其紫色蛙声耶可以观文人之寓意矣〉名父之子流离江汉孤之责矣〈名父谓肩吾也侯景之乱子山奔江陵是为流离江汉也汉书萧育传曰大将军王凤以育名父子著材能除为功曹左传哀六年楚昭王曰江汉濉漳楚之望也杜预曰四水在楚界〉及命引进乃曰噫子老矣鹤发鸡皮蓬头历齿〈鹤发白发也鸡皮言其绉也庄子曰蓬头突髩登徒子好色赋曰蓬头挛耳齞唇历齿说文曰历犹疏也〉廼是江汉英灵衡荆杞梓〈尚书曰荆及衡阳惟荆州孔安国曰北据荆山南及衡山之阳也左氏传曰如杞梓皮革自楚往也〉虽有闻于十室幸无求于千里〈论语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刘越石诗曰邓生何感激千里来相求〉寡人有铜镮灵夀银角桃枝〈常璩华阳国志曰巴地竹木之璝者有桃枝灵寿左思三都赋曰灵寿桃枝刘逵注云灵寿木名也出涪陵县桃枝竹属也出垫江县二者可以为杖尔雅曰桃枝四寸有节郭璞注曰今桃枝节间相去多四寸竹谱曰筼筜射个箖箊桃枝魏书云武帝赐杨彪银角桃枝一枚以章旧徳〉开木瓜而未落养莲花而不萎〈干宝搜神记曰吴时有徐光者尝行术于市里从人乞瓜其主勿与便从索瓣杖地种之俄而瓜生蔓延生花成实乃取食之因赐观者鬻者反视所出卖皆亡耗矣凡言水旱甚验过大将军孙𬘭门褰衣而趋左右唾践或问其故答曰流血臭腥不可耐𬘭闻恶而杀之斩其首无血及𬘭废幼帝更立景帝将拜陵上车有大风荡𬘭车车为之倾见光在松树上拊掌指挥嗤笑之𬘭问侍从皆无见者俄而景帝诛𬘭按吴志𬘭废亮立休惧因求出屯武昌休许焉武昌荆州地及下王敦皆在武昌故子山引之沈约宋书五行志曰王敦在武昌铃下仪仗生华如莲花状五六日不萎落此木失其性而为变也干宝曰铃阁尊严者之仪铃下主威严之官今狂花生于枯木又在铃阁之间言威仪之富荣华之盛皆如狂花之发不可久也其后终以逆命没又加戮是其应也一说此花孽也于周易为枯杨生华亦见干宝搜神记及晋书五行志诗曰无木不萎萎槁也江陵之伐由岳阳安定诸君信所不悦引此二语妖异之词也〉迎仙客于锦市送游龙于葛陂〈言于蜀郡而得此杖也益州记曰锦里在益州南筰桥东流江南岸以锦为市后汉书费长房传曰壶公与一竹杖曰骑此任所之则自至矣既至可以杖投葛陂中也长房乘杖须臾来归自谓去家适经旬日而已十馀年矣即以杖投陂顾视则龙也家人谓其久死不信长房曰往日所葬乃竹杖耳乃发冢剖棺杖犹存焉章怀太子注云陂在今新蔡北〉先生将以养老将以扶危〈学士年长者谓之先生〉先生笑而言曰中国明于礼义暗于知人心之忧矣〈中国谓国中也言君国中虽明礼义而不知人所以为忧也如葛覃之诗施于中谷毛传以为谷中今反文盖微辞也心之忧矣出诗〉惟我生民虽复疏条劲柘促节贞筠杖端刻鸟角首图麟岂能相予此疾将予此身〈说文曰柘桑也筠竹皮也后汉书曰仲秋案户比民年七十者授之以玉杖长尺端以鸠为饰鸠食不噎之鸟故取之一说汉高祖与项羽战败帝遁于泽中时鸠鸣其上追者以为必无人遂得脱及即位作鸠杖以扶老刘向别录有麒麟角杖赋言人之生老病死皆有常数虽劲柘贞筠之材刻鸟图麟之丽终不能延年却病是杖无所用也以喻高爵厚禄无所加于我矣〉若乃世变市朝年移陵谷猿吟鹰厉风霜惨黩楚汉争衡袁曹竞逐兽食无草禽巢无木〈诗曰高岸为谷深谷为陵古出夏门行曰市朝人易千年墓平汉书项羽大破汉军多杀士卒睢水为不流魏志官度之战袁绍军大溃馀众伪降曹操尽坑之前后所杀八万人喻魏师至人如鸟兽无所依也〉于时无惧而栗不寒而战〈于时以下喻江陵之陷西魏将男女数万口尽俘以归也淮南子尧戒曰战战栗栗汉书魏勃退立股战而栗师古曰战惧之甚也〉胡马哀吟羌笳凄啭亲友离绝妻孥流转玉关寄书章台留钏〈李陵书曰胡笳互动牧马悲鸣吟啸成群胡马哀吟羌笳凄啭者言远适异国有别离之惨也亲友离绝妻孥流转者喻魏人分男女数万口皆为奴婢献俘长安也汉书地理志曰龙勒有玉门关后汉书班超疏曰但愿生入玉门关晋记云王逹妻卫氏太安中为鲜卑所掠路由章武台留一书并钗钏访其家又陆机羽扇赋云昔楚襄王会于章台之上言章华台也史记秦王坐章台汉书云张敞走马章台街秦地亦有章台之名然无留钏知其谓章武台也说文钏尺绢切臂环也〉寒关凄怆羁旅悲凉疏毛抵于矰缴脆骨被于风霜〈喻江陵之败子山已留长安若失群鸟也左氏传曰羁旅之臣班固两都赋曰抚罿鸿御矰缴周礼曰矰矢也郑康成曰结缴于矢谓之矰矰高也说文曰缴生丝缕也声之若切淮南子曰雁衔芦而飞以避矰缴〉发种种而愈落眉髟髟而竞长〈言梁亡之后巳狼狈流离遂至衰老也左传卢蒲嫳曰予发如此种种予奚能为服䖍通俗文曰发垂而髟潘岳赋曰斑髩髟以承弁兮说文曰髟长发猋猋也髟所衔切又必周切眉髟髟者言眉之长垂如发也〉是以忧干扶疏悲条郁结〈假竹之枝干以明心七发曰中郁结之轮菌根扶疏以分离说文扶疏四布也〉宿昔僛丑俄然耄〈一作耆〉耋〈淮南子曰视毛嫱西子犹䫏丑也高诱曰䫏头也方相氏黄金四目衣赭稀世之䫏丑貎非生人也但其像耳目䫏丑言极丑也广雅曰䫏丑也䫏音欺僛丑当作䫏丑说文僛醉舞貎礼记曰八十曰耄尔雅曰耋老也郭璞曰八十为耋刘熙释名曰七十曰耄头发白髦髦然也八十曰耋耋铁也皮肤变黑色如铁也一作耆者周礼八十曰耆言其悲忧忽成丑老也〉变田凤于承宫改阳文于鬷蔑〈三辅决录曰汉𤫊帝殿柱题堂堂乎张京兆田郎颜氏家训引此云用论语题京兆人田凤也后汉书曰承宫字少子琅邢姑幕人也永平中拜博士迁左中郎将数纳忠言朝臣惮其节名播匈奴时北单于遣使求得见宫显宗敕自整饰宫对曰𡰥翟名非识实者也臣状丑不可以示远宜选有威容者帝以大鸿胪魏应代之淮南子曰不待脂粉芳泽而性可悦者西施阳文也高诱曰阳文古之好女许慎曰楚之好人也左氏传曰鬷蔑恶杜预曰恶丑貌也言乱离改节悲忧易老如美貌化为丑人也阮嗣宗咏怀诗云 朝为媚少年夕暮成丑老即此意也〉潘岳秋兴嵇生倦游桓谭不乐吴质长愁并皆年华未暮容貎先秋〈潘岳秋兴赋序曰于时秋也故秋兴命篇春秋三十有二始见二毛感秋而兴此赋也赵至与嵇蕃书曰去矣嵇生永离隔矣汉书曰长卿故倦游文颖曰倦疲也言疲厌游学也后汉书曰桓谭上疏言谶记之非帝省奏不说其状有诏会议云台所处帝谓谭曰吾欲谶决之谭默然良久曰臣不读谶帝问其故谭复极言谶之非经帝大怒曰桓谭非圣无法将下斩之谭叩头流血良久乃解出为六安郡丞意忽忽不乐道病卒魏志曰吴质字季重济阴人以文才为文帝所善官至振威将军质答魏太子笺云今质已四十二矣白发生髩所虑日深实不复若平日之时也〉予此衰矣虽然有以非非蜮乃心忧矣〈左传医和曰非非食惑以丧志诗曰为为蜮笺云蜮短狐干宝捜神记曰有物处于江中其名曰蜮一曰短狐能含沙射人所中者头痛发热剧者至死言已之衰老乃为故国非有所惑若其淫溺惑乱有如蜮乃可忧也〉未见从心先求顺耳〈见论语〉伯玉何嗟丘明惟耻〈庄子曰蘧伯玉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之非行年六十而六十化论语曰左丘明耻之孔注曰左丘明鲁太史按子山述怀诗云惟有丘明耻无复荣期乐丘明之耻岂匿怨而臣其人耶〉拉虎捭熊予犹穉童观形察貎子实悲翁〈曹子建七启曰批熊碎掌拉虎摧斑说文曰拉搦也声卢合切捭撃也声补买切穉幼禾也声直利切言巳状貌虽老搦虎撃熊尚如童穉之年喻已犹可有为愤辞也子貌虽少一老翁矣〉别有九棘厐眉三槐暮齿〈周官曰三槐三公位焉左九棘孤卿大夫位焉右九棘公侯伯子男位焉郑司农曰槐之言怀也言怀来人于此欲与谋也树棘以为位者取其赤心而外刺象以赤心而有刺也厐苍杂色也汉武故事曰武帝辇郎署见颜驷厐眉皓发〉孔光谢病袁逢致仕〈汉书曰孔光为太师称病辞位太后诏赐太师𤫊寿杖黄门令为太师省中坐置几太师入省中用杖赐餐十七物然后归老于第官属按职如故后汉书曰袁逢字周阳以累世三公子宽厚笃信著称于时后为司空卒于执金吾朝廷以逢尝为三老特优礼之〉吴濞不朝杨彪丧子〈史记曰吴王濞高帝兄刘仲之子也高帝立为吴王稍失藩臣之礼称疾不朝天子赐吴王几杖老不朝后汉书曰杨彪子修字徳祖为曹操所杀操见彪问曰公何瘦之甚对曰愧无日䃅先见之明犹怀老牛䑛犊之爱操为之改容魏书黄初二年公卿朝朔旦并引故汉太尉杨彪待以客礼赐延年杖及冯几谒请之日便使杖入〉明公此赠或非乖理〈言如孔光以下此四君者竹杖之赠或非乖礼喻魏与周不当以爵禄与已也按上文称桓宣武为帝宣武自命孤寡而楚丘先生仅以明公称之犹诸侯之礼矣〉先生乃歌曰秋藜促节白藋同心终堪荷篠自足驱禽一传大夏空成邓林〈左氏传曰斩之蓬蒿藜藋而共处之说文曰藜草也声郎实切戴凯之竹谱曰杞发苦竹促节薄齿说文曰藋堇草也一曰拜啻藋声徒吊切又竹谱曰篠出鲁郡堪为笙也又曰细篠大簜书曰篠簜既敷郑注篠箭也论语曰遇丈人以杖荷篠包曰篠竹器汉书曰张骞使大夏见蜀布卭竹杖又律历志曰黄帝使伶伦取竹于大夏之西山海经曰夸父与日逐走入日渴欲得饮饮于河渭河渭不足北饮大泽未至遂渴而死弃其杖化为邓林言藜藋在野是其真性且可用以荷篠驱禽若竹之制以为杖而死者过半即庄子义台露寝之义喻已无羡于荣华而魏周强欲已仕哀其失故也〉
卭竹杖赋
〈寓意与竹杖赋同汉书曰张骞言使大夏时见蜀布卭竹杖问所从来曰从东来身毒国可数千里得蜀贾人市三辅黄图曰天子遣使求身毒国市竹而为昆明所闭天子欲伐之乃作昆明池象之以习水战即此竹矣刘逵蜀都赋注曰卭竹出兴古盘江以南竹中实而高节可以为杖戴凯之竹谱曰竹之堪杖莫尚于卭卭其恭切〉
沉冥子游于巴山之岑取竹于北阴〈沉冥若子虚之属假立以为端也汉书曰蜀严沉冥久幽而不改其操孟康曰蜀郡严君平沉深玄默无欲幽深难测也扬子曰蜀庄沉冥李轨注曰沉冥犹玄寂泯然无迹之貌卭竹出蜀巴蜀接境故云游于巴山之岑尔雅曰山小而高岑郭云言岑崟也吕氏春秋曰昔黄帝令伶伦作为律伶伦自大夏之西乃之阮隃之阴取竹于嶰谿之谷高诱曰大夏西方之山阮隃山名山北曰阴〉㛹娟高节寂历无心霜风色古露染斑深每与龙钟之族幽翳沉沉〈㛹娟见楚辞江淹诗曰寂历百草晦善云寂历雕疏貌张衡南都赋其竹则籦笼䈽篾篾刀叶反䈽音谨广韵曰龙钟竹名世言龙钟谓其年老如竹之枝叶揺拽不能自禁也〉文不自殊质而见赏蕴诸鸣凤之律制以成龙之杖〈汉书律历志曰黄帝制十二筒以听凤之鸣为十二律王子年拾遗记曰岑华山在西海上有象竹截为管吹之为翠凤之鸣述异记作蔓竹神仙传曰费长房以杖投葛陂中顾视则龙也又邓徳明南康记曰南野县有汉监匠陈邻其人通𤫊夜尝乘龙还家其妻怀身母疑与外人通密看乃知是邻乘龙龙至家辄化青竹杖邻内致户前母不知因将杖去须臾光采满堂俄而飞失杖乃御双鹄还又列仙传曰呼子先者汉中阙下卜师也寿百馀年夜有仙人持二竹竿至呼子先骑之乃龙也上华阴山又神仙传曰苏仙公尝持一竹杖时人谓曰苏生竹杖固是龙也历谛传记竹杖之成龙者多矣〉拔条劲直璘斌色滋和轮人之不重待羽客以相贻〈甘泉赋曰马犀之璘㻞注音斌埤苍曰璘㻞文貌也晋灼曰㻞音豳向曰璘㻞宝物文采也说文曰滋益也声子之切轮车轮说文曰车有辐曰轮轮人作车轮之人言扶杖则安步当车矣非有车轮之重也羽客羽人也山海经有羽人之国不死之民言待此不死之民以相与也〉青春欲暮白云来迟谋于长者操以从之执末而献无因自持〈楚辞大招曰青春受谢白日昭只穆天子传云西王母为天子谣曰白云在天山䧙自出道里悠远山川间之将子无死尚能复来礼记曰谋于长者必操几杖以从之郑注云从犹就也言少年不可再得神仙亦复来迟于是谋于长者用操此杖矣执末而献无因自持者礼记曰献杖者执末疏云末拄头地也拄地不浄不可向人故执以自向持净头以授与人也〉诸蔗虽甘不可以倚〈嵇含草木状曰诸蔗一曰甘蔗按诸蔗对下彼藜知蔗之种类不一故云诸蔗若诸葛矣崔瑗杖铭曰诸蔗虽甘犹不可杖曹植矫志赋曰诸蔗虽甘杖之必折言诸蔗类竹味虽甘而脆不可倚以为杖也〉彼藜虽实不可以美〈庄子曰子贡见原宪原宪杖藜应门言藜虽实可以为杖而非美物也〉未若处不材之间当有用之始〈庄子曰庄子行于山中见大木枝叶繁茂伐木者止其旁而不顾也庄子曰此木以不材得终其天年舍于故人之家故人喜命竖子杀雁而烹之杀不能鸣者明日弟子问于庄子曰昨日山中之木以不材得终其天年今主人之雁以不材死先生将何处庄子笑曰周将处夫材与不材之间吕氏春秋曰圣人之于物也无不材孔子以六尺之杖论贵贱之等辨亲疏之义高诱注曰材用也又庄子云惠子谓庄子曰言无用庄子曰言无用而始可与言用矣夫地非不广且大也且人之所用容足耳然侧足而垫之致黄泉人尚有用乎惠子曰无用庄子曰然则无用之之为用也明矣〉鲁分以爵汉锡以年昔尚尔齿今优我贤〈礼记曰大夫七十而致事若不得谢则必赐之几杖疏曰熊氏云既不听致事则祭义云七十杖于朝是也听致事则王制云七十杖于国八十杖于朝是也是杖亦分以爵当云周分以爵岂以周礼在鲁而云鲁分也与汉锡以年者若汉书文帝赐吴王濞几杖不朝元后赐孔光𤫊寿杖是也昔尚尔齿今优我贤者设为尔我之辞言昔日尚尔为贵今受此分爵锡年之异数当优我杖者为贤也〉书横几玉尘筵则函之以后拂之以前〈谓授几杖也周礼有司几筵之官郑注云筵亦席也礼记曰席间函丈又云进几杖者拂之言书在几玉在筵而此杖与之不离前后也〉尔其摘芳林沼行乐轩除间尊卑之垂帨随上下之游纡〈说文曰平土有丛木曰林沼池也轩曲辀藩车除殿陛也礼记曰尊卑垂帨郑注云帨佩巾也磬折则佩垂授受之仪一〉夫寄根江南淼淼幽潭传节大夏悠悠广野〈说文曰淼大水也字同渺楚辞曰便娟之修竹兮寄生乎江潭戴凯之竹谱曰盖竹生江南深谷中蜀都赋曰卭竹传节于大夏之邑刘逵注云卭竹杖以节为奇故曰传节也喻已昔本吴人今为羁旅犹竹杖之根寄江南节传大夏也〉岂比夫接君堂上之履为君座右之铭而得与绮绅瑶珮出芳房于蕙庭〈史记曰平原君使人于春申君赵使欲夸楚为玳瑁簪刀剑室皆以珠饰之请春申君春申君客三千人其上客皆蹑珠履使大惭后汉书曰崔瑗字子玉涿郡人也兄璋为人所杀瑗遂手刃其雠亡命蒙赦而出作铭自戒常置座右曰座右铭说文曰绮文缯也声袪彼切论语孔注云绅大带诗曰报之以琼瑶毛传曰瑶美玉说文曰瑶美石也珮佩玉也即毛传所谓杂佩者珩璜琚瑀冲牙之类蕙芳草也蕙庭若兰房矣子山本赋杖而引用好客报雠之事喻已不能如黄歇豪侠之举珠履满堂又不能如崔瑗报雠之后作铭自戒而悠悠无所用之仅如竹杖扶老而已意旨深长假比发端以摅怀旧之蓄念非徒赋卭杖也〉
枯树赋
〈枯树赋者庾子山乡关之思所为作也朝野佥载曰梁庾信从南朝初至北方文士多轻之信将枯树赋以示之于后无敢言者时温子昇作韩陵山寺碑信读而写其本南人问信曰北方文字何如信曰惟有韩陵山一片石堪共语薛道衡卢思道稍觧把笔自馀驴鸣狗吠聒耳而已枯树赋有碑贞观四年褚遂良所书也〉
殷仲文〈一本有者字〉风流儒雅海内知名世〈一作代唐本〉异时移出为东阳太守常忽忽不乐顾庭槐而叹曰此树婆娑生意尽矣〈续晋阳秋曰殷仲文字仲文陈郡人祖融太常父康吴兴太守仲文闻桓玄平京邑弃郡投焉玄甚悦之引为咨议参军及篡位以佐命亲贵桓玄败先投义军累迁侍中尚书以罪伏诛世说曰桓玄败后殷仲文还为大司马咨议意似二三非复往日大司马府厅前有一老槐甚扶疏殷因月朔与众在厅视槐良久叹曰槐树婆娑无复生意殷仲文既素有名望自谓必当阿衡朝政忽出为东阳太守意甚不平及之郡至富阳慨然叹曰当复出一孙伯符〉至如白鹿贞松青牛文梓〈十三州志曰炖煌有白鹿塞地多古松白鹿栖息其下因而得名炖煌郡苍松县汉武帝置南山有松干宝捜神记曰昔武王伐雍州大神树将倒树中流血变作一㹀牛走入丰水中故树精百年化为青牛郭氏玄中记曰万岁树精为青牛又曰秦文公造长安宫面四百里南至终南山山有梓树大数百围䕃宫中公恶而伐之连日不克辄大风雨夜有问梓树树曰岂奈吾何曰若使三百人披头以绳绕树岂不败汝树默然不应明日人言于秦王王依此言伐之有青牛逐之入沣州录异传曰秦文公伐雍州南山文梓木有青牛出走丰水矣〉根柢盘魄山崖表里〈汉书邹阳曰蟠木根柢苏林曰柢音蒂张宴曰柢根下本也尔雅曰厓内为隩外为隈郭注云别厓表里之名孙炎云内曲里也外曲表也尔雅又曰涘为厓郭云谓水边也厓与崖字同〉桂何事而销亡桐何为而半死〈汉书曰武帝作赋悼李夫人其辞曰秋气潜以凄泪兮桂枝落而销亡枚乘七发曰龙门之桐高百尺而无枝其树半死半生〉昔之三河徙植〈一作殖〉九畹移根〈南史宋武帝纪曰汉光武社于南阳汉末而其树死刘备有蜀乃应之而兴及晋季年旧根始萌至是而盛矣汉书曰高祖委发关中兵收三河士韦昭曰河东河南河内也史记曰唐人都河东殷人都河内周人都河南夫三河在天下之中按光武都洛在河南刘备都蜀刘裕都建康国号曰宋皆社树之应是其三河徙植之事矣后汉书西羌传曰爰剑亡入三河间注云今比言三河即黄河赐支河湟河也亦称三河与此为异也楚辞曰余既滋兰之九畹王逸曰十二亩为畹或曰田之长为畹也〉开花建始之殿落实睢阳之园〈魏志曰建安二十五年正月曹公在洛阳起建始殿后汉书郡国志梁国有睢阳县地道记曰梁孝王筑城十二里小鼓唱节杵下而和之称睢阳曲九域志曰睢阳郡有梁孝王东苑方三百里苑囿中有可室山雁池修竹园〉声含嶰谷曲抱云门〈汉书律历志曰黄帝使伶伦自大夏之西昆仑之阴取竹之觧谷生其窍厚均者断两节而吹之以为黄锺之宫制十二筒以听凤之鸣孟康曰觧脱也谷竹沟也取竹之脱无沟节者也一说昆仑之北谷名也晋灼曰谷名是也周礼曰大司乐云门之舞郑注云云门黄帝乐言木中含抱律吕之音也觧音蟹字或作嶰〉将雏集凤比翼巢鸳〈楚辞曰哀枯杨之冤雏王逸注曰生哺曰鷇生啄曰雏悲哀飞鸟生雏其身烦冤而不得出在于枯杨之树居危殆也礼瑞命记曰黄帝时凤蔽日而来止帝园食常竹实栖常梧桐终不去宋书乐志曰凤将雏歌者旧曲也应璩百一诗云为作陌上桑反言凤将雏然则凤将雏其来久矣晋书乐志曰吴声十曲有凤将雏又步出夏门古辞凤凰鸣啾啾一母将九雏张正见置酒高殿上诗琴挑凤将雏当是用相如鼓琴挑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之义列异传曰宋康王埋韩冯夫妻宿昔梓生有鸳鸯雌雄各一恒栖树上音声感人又玉台新咏载庐江焦仲卿妻诗序云汉末建安中庐江府小史焦仲卿妻刘氏为仲卿母所逼自誓不嫁投水而死仲卿闻之自缢于庭树两家合葬华山傍诗曰东西植松柏左右植梧桐枝枝相覆盖叶叶相交通中有双飞鸟自名为鸳鸯〉临风亭〈一作庭〉而唳鹤对月峡而吟猿〈晋书陆机曰华亭鹤唳可得闻乎荆州记曰峡长七百里两岸连山略无绝处重岩叠嶂隐天蔽日常有高猿长啸属引清远渔者歌曰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郡国志巴郡枳县注曰华阳国志云有明月峡是也〉廼有拳曲拥肿盘坳反复〈庄子曰吾有树人谓之樗其大本拥肿而不中绳墨其小枝拳曲而不中规矩说文曰坳地不平也从土幼声于交切〉熊彪〈一作虎〉顾盼鱼龙起伏节竖山连文横水蹙〈说文曰彪虎文论语云山节藻棁包咸曰节栭也刻镂为山棁者梁上楹画为藻文藻水草也说文曰蹙迫也声子六切〉匠石惊视公输目〈庄子曰匠石之齐见栎社树观者如市匠石不顾司马彪曰匠石字伯说墨子曰公输般为云梯礼记郑注曰公输若匠师也般若之于多技巧也赵岐孟子注曰公输子鲁班鲁之巧人也〉雕镌始就剞劂仍加平鳞铲甲落角摧牙重重碎锦片片真花纷披草树散乱烟霞〈甘泉赋曰般倕弃其剞劂应劭曰剞曲刀也劂曲凿也淮南子注曰剞劂曲刀也张揖广雅曰陈宝孟劳马氏曰杨剞劂刘刀也剞车奇反劂归卫反剞又居绮反苍颉篇曰铲削平也言巧匠得此树木穷致其功雕刻鱼龙麒麟牙兽之状锦花草树烟霞之文极其烂也〉若夫松子古度平仲君迁〈左太冲吴都赋曰木则枫柙豫章松梓古度平仲君迁刘逵注云松梓二木名今云松子盖转写之误或云松树结实可食者也逵又云古度树也不华而实子皆从皮中出大如安石榴正赤初时可煮食也广州有之晋顾微广州记曰熙安县有孤古度树生其号曰古度俗人无子于祠炙其乳则生男以金帛报之刘成曰平仲之木实白如银君迁之树子如瓠形〉森梢百顷槎枿千年〈王粲柳赋曰茎森梢以奋扬春秋传曰山木不槎张衡东京赋曰山无槎枿薛综注云斜斫曰槎斩而复生曰枿李巡曰枿槁木之馀也魏都赋曰林不槎枿吕良曰枿斩去木梢也森疏簪切音参梢所交切槎仕雅切又侧下切枿五割切〉秦则大夫受职汉则将军坐焉〈史记秦本纪曰始皇东封泰山风雨骤至避于松下因封为五大夫袁宏后汉纪曰冯异为人谦退不伐每军行止舎诸将争功异常屏处大树下军中号为大树将军上常分诸营吏士问曰属谁营耶皆曰愿属大树将军〉莫不苔埋菌压鸟剥虫穿或低垂于霜露或撼顿于风烟〈言已上诸树为虫鸟风霜所坏也师古曰苔水气所生苏林曰寄生者芝菌之类淋潦之日著树而生形有周圜象说文曰菌地蕈也渠殒切〉东海有白木之庙西河有枯桑之社〈东海言东至于海也白木俗说密县东三里天仙宫有白松相传轩辕黄帝葬三女处于今犹存按汉书地理志胶东国下密有三石山祠岂其是耶西河言西至于河也河源出于昆仑在西则河之所经汎称西河也干宝捜神记曰南顿张助于田中种木见李核欲持去顾见空桑中有土因植种以馀浆溉灌后人见桑中反复生李转相告语有病目痛者息阴下言李君令我目愈谢以一豚目痛小疾亦行自愈众犬吠声盲者得视远近翕赫其下车骑常数千百酒肉滂沱间一岁后张助远出来还见之惊云此有何神乃我所种耳因就斫之亦见风俗通蔡邕独断曰社者欲令万民加肃敬也各以其野所宜之木以名其社及其野世说阮宣子曰社而为树伐树则社亡树而为社伐树则社移矣〉北陆以杨叶为关南陵以梅根作冶〈尔雅云高平曰陆大阜曰陵北陆北方之地也杨叶为关未详按尔雅杨蒲柳说文曰柳小杨也汉书地理志曰代郡高柳西部都尉治辽西郡柳城西部都尉治疑以木得名若榆中之关树榆为塞矣榆中汉属金城郡南陵宣城县名鲍照诗云昨夜宿南陵今旦入芦洲李善注称宣城郡南陵县矣隋书地理志云宣城郡南陵梁置南陵郡又云宣城郡平陈改为宣州杨炯李怀州墓志铭序宣州刺史云吴土旧邑楚国先封江回鹊尾之城山枕梅根之冶又孟浩然泊宣城界诗云火炽梅根冶烟迷杨叶洲是梅根作冶当在宣城矣言东南西北四方有庙社关冶以木得名者也〉小山则丛桂留人扶风则长松系马〈淮南王安招隐士序曰招隐士者淮南小山之所作也其词曰桂树丛生兮山之幽又云攀援桂枝兮聊淹留刘琨扶风行曰系马长松下发鞍高岳头〉岂独城临细柳之上塞落桃林之下〈汉书曰周亚夫屯细柳以备边在长安城西左氏传曰晋侯使詹嘉以守桃林之塞〉若乃山河阻绝飘零离别拔本垂泪伤根沥血〈若乃以下喻已失国丧家流离异域犹木之拔本伤根也左氏传曰拔本塞源淮南子曰秦掳赵王迁徙之汉中房陵思故乡为山木之讴闻者莫不堕泪魏志曰曹公在洛阳起建始殿伐濯龙树而血出又掘移梨根伤而血出曹公恶之遂寝疾是月薨又风俗通曰桂阳太守江夏张辽叔高去𨻳令家居买田田中有大树十馀围扶疏盖数亩地播不生榖遣客伐之木中血出客惊白叔高怒曰老树汁出此何等血因自严行复斫之血大流洒有白头公长可四五尺忽出往赴叔高高逆格杀之凡杀四头非人非兽遂伐其木其年应司空辟侍御史兖州刺史以二千石之尊过乡里荐祝祖考白日绣衣荣羡安居均伐树血出而祸福互异矣〉火入空心膏流断节〈淮南毕万术曰老槐生火膏流断节者膏谓树脂也老树汁出若流膏矣说文曰膏肥也节竹约也〉横洞口而欹卧顿山腰而半折文斜者百围冰碎理正者千㝷瓦裂〈一作文衰合体俱碎理正中心直裂〉载瘿衔瘤藏穿抱穴木魅䁡睒〈一作睒曍一作睒䁑〉山精妖孽〈淮南子曰险阻之气多瘿南方草木状曰五岭之间多枫木焉久则生瘿瘤养生论曰颈处险而瘿李善注曰人居山险树木瘤临其上饮此水则患瘿藏穿为虫所穿抱穴为鸟所穴也芜城赋曰木魅山□说文曰魅老物精也莫愧切杜预曰魅怪物山海经曰山精如人面而有毛说文曰睒暂视貌声失冉切睗目疾视也声施只切抱朴子曰山之精形如小儿而独足向后喜来犯人其名曰蚑知而呼之即当自却一名超空亦可兼呼之又或如鼓赤色一足其名曰浑又或如人长九尺衣裘戴笠名曰金累又或如龙五色赤角名曰飞龙见之皆可呼其名不敢为害山中大树精名曰云阳呼之则吉山中夜见火光枯木所作勿怪也又大蛇名升卿山中寅日自称虞君者虎也称当路君者狼也称令长者老狸也卯日称丈人者兔也称东王父者麋也称西王母者鹿也辰日称雨师者龙也称河伯者鱼也称无肠公子者蟹也已日称寡人者社中蛇也称时君者龟也午日称三公者马也称仙人者老树也未日称主人者羊也称吏者麞也申日称人君者猴也称九卿者猿也酉日称将军者鸡也称捕贼者雉也戍日称人姓氏者犬也称成阳君者狐也亥日称妇人者金玉也称神君者猪也子日称社君者䑕也称神人者伏翼也丑日称书生者牛也但知其物名则不能为害也玄中记曰山精如人头长三四尺食山蟹夜出昼藏左氏传曰地反物为妖说文作⿰云衣服歌谣草木之怪谓之妖孽说文作𧕏云禽兽虫蝗之怪谓之𧕏〉况复风云〈一作雷〉不感羇旅无归〈言梁中兴道销已不能复归也后汉二十八将论曰感会风云奋其智勇左传陈敬仲曰羇旅之臣〉未能采葛还成食薇〈诗王风有采葛之篇诗序曰采葛惧谗也郑笺云采葛喻臣以小事使出史记曰武王已平殷乱天下宗周伯夷叔齐义不食周粟隐于首阳山采薇而食之歌曰登彼西山兮采其薇矣索隐曰薇蕨也尔雅云蕨鳖也陆玑毛诗草木疏云蕨山菜也茎叶皆似小豆蔓生其味亦如小豆藿可作羮亦可生食也本传云聘于西魏遂留长安是以小事使出也哀江南赋云让东海之滨遂餐周粟又诗何但食周薇皆引夷齐之事以自喻此言奉命出使不能为君效力屈节魏周也〉沉沦穷巷芜没荆扉既伤揺落弥嗟变衰〈宋玉曰草木揺落而变衰喻已思念故国遂至衰老犹树木之衰秋揺落枯朽时也〉淮南子云木叶落长年悲斯之谓矣〈淮南子云桑叶落而长年悲也淮南子者汉高帝之孙刘安所作也西京杂记曰淮南王安著鸿烈二十一篇号为淮南子一曰刘安子自云字中皆挟风霜〉乃歌曰建章三月火黄河万〈一作千〉里槎〈汉书曰武帝太初元年柏梁灾起建章宫文颖曰越巫名勇谓帝曰越国有火灾即复大起宫室以厌胜之故帝作建章宫按建章宫起在柏梁既灾之后是柏梁灾非建章灾也此云建章三月火者当是赤眉焚西京宫室事后汉书建武二年曰赤眉焚西京宫室发掘园陵又董卓传卓迁天子西都初长安遭赤眉之乱宫室营寺焚灭无馀是时惟有高庙京兆府舍遂便时幸焉后移未央宫史传既云焚灭无馀知建章宫亦被焚矣按汉书建章宫度为千门万户以其宫室之崇丽者故称引之云三月火者按史记项羽至咸阳烧秦宫室三月火不灭此言三月特称其火之大也博物志曰有居海岛者每年见浮槎往来不失期遂赍粮乘槎而去至犯牛女星蜀郡严君平知之后知黄河与天汉通〉若非金谷满园树即是河阳一县花〈晋书曰石崇有金谷园石季伦思归引序曰河阳别业柏木㡬于万株又晋书云潘岳为河阳令满县皆栽桃花言今日之煨烬漂流皆昔日之繁花密树也〉桓大司马闻而叹曰昔年种柳依依汉南今看揺落凄怆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桓大司马桓温也桓温别传曰温字子元谯国龙亢人也兴宁九年以温克复旧京肃静华夏进都督中外诸军事侍中大司马世说曰桓公北征经金城见前为琅邪时种柳皆巳十围慨然叹曰木犹如此人何以堪攀枝执条然流泪晋书曰桓温自江陵北行经少时所种柳处皆十围蹴然叹曰木犹如此人何以堪按桓温为桓玄之父仲文为东阳太守在桓玄既败之后子山所赋皆发巳意假殷仲文以起赋端末引淮南王桓司马以致一篇之意不必其同时也〉
伤心赋〈并序〉
〈伤心赋者虽伤弱子亦悼亡国也楚辞曰目极千里伤心悲魂兮归来哀江南子山二赋取诸此焉〉
予五福无征三灵有谴〈尚书洪范云九曰向用五福孔传曰言天所以向劝人用五福征验也又洪范云曰休徴孔传云叙美行之验也班固典引曰答三灵之繁祉注云三灵天地人也说文曰谴谪问也声去战切〉至于继体多从夭折〈左传成二年说郑灵公早死云夭子蛮又昭十九年子产云札瘥夭昏是夭为少死也尚书六极一曰凶短折孔安国曰短未六十折未三十疏云郑玄以为凶短折皆是夭枉之名未昏曰折汉书五行志云草木曰折一曰凶夭是也兄丧弟曰夭父丧子曰折并与孔不同夭于表反折时设反又之舌反〉二男一女并得胜衣金陵丧乱相守亡没〈金陵丧乱盖指太清二年侯景之乱也〉羇旅关河倏然白首〈谓留魏不归也〉苗而不秀频有所悲〈世说曰王戎子万有大成之风苖而不秀〉一女成人一长〈一作外〉孙孩穉奄然玄壤何痛如之既伤即事追悼前亡〈既伤即事者伤其去梁即魏不能复归也追悼前亡者伤今一女一孙并悼前金陵亡没之男女也〉惟觉伤心遂以伤心为赋若夫入室生光非复企及夹河为郡前途逾远〈孝子传曰后汉汝南应枢生四子见神光照社枢见光以问卜人卜人曰此天符也子孙其兴乎乃探得黄金自是诸子宦学并有才名至玚七世通显汉书杜周传曰始杜周为廷史有一马及久任事列三公而两子夹河为郡守家赀累巨万矣〉婕妤有自伤之赋扬雄有哀祭之文〈汉书曰孝成班婕妤帝初即位选入后宫始为少使俄而大幸为婕妤居増成舍再就馆有男数日失之其后赵飞燕姊娣娇妒婕妤退处深宫作赋自伤悼汉书曰扬雄字子云蜀郡成都人也好词赋常怪屈原文过相如至不容作离骚自投江而死悲其文读之未尝不流涕也以为君子得时则大行不得时则龙蛇遇不遇命也何必沉身哉乃作书往往摭离骚而反之自岷山投诸江流以吊屈原名曰反离骚又旁离骚作重一篇名曰广骚又旁惜诵以下至怀沙一卷名曰畔牢愁赞曰王莽篡位雄以耆老次转为大夫雄恬于势利欲求文章成名于后世作太玄法言又按雄子扬乌九龄而通玄文早卒法言所谓吾家童乌育而不苖者也注见下文〉王正长有北郭之悲谢安石有东山之恨〈臧荣绪晋书曰王赞字正长义乌人博学有俊才辟司空掾历散骑侍郎有诗云朔风动秋草边马有归心胡宁久分析靡靡忽至今王事离我心殊隔过商参又云人情怀旧乡客鸟思故林又晋书曰谢安字安石始有东山之志后严命屡臻势不获已始就桓公司马安虽受朝寄然东山之志始末不渝每形于言色有二子瑶琰瑶袭爵官至琅邪王友早卒子该嗣终东阳太守无子〉斯既然矣〈言班扬王谢诸人或以失宠自伤或以不遇哀祭或在北郭而怀归或处东山而被命又并有夭折之事若此者既为伤心矣〉至若曹子建王仲宣〈魏志曰陈思王植字子建善属文封平原侯徙封临菑侯贬爵安乡侯改封鄄城侯立为王徙封雍丘浚仪改还雍丘徙封东阿封为陈王植每欲求别见独谈论及时政幸冀试用不能得既还怅然绝望又以前过事复减半十一年中而三徙都常汲汲无欢遂发疾薨时年四十一曹子建集中有金瓠哀辞其序云金瓠予之首女虽未能言固已授色知心矣生十九旬而夭折乃作此辞有行女哀辞其序云行女生于季秋而终于首夏三年之中二子频丧又魏志曰王粲字仲宣山阳高平人也献帝西迁徙居长安以西京扰乱之荆州依刘表表卒太祖辟为丞相掾赐爵关内侯拜侍中建安二十二年卒粲二子为魏讽所引诛后绝注云文章志曰太祖时征汉中闻粲子死叹曰孤若在不使仲宣无后按植与粲有赠答七哀诗谓痛而哀义而哀感而哀怨而哀耳目闻见而哀口叹而哀鼻酸而哀也又按王粲著伤夭赋曰惟皇天之赋命实浩荡而不均或老终以长世或昏夭而夙泯物虽存而人亡心惆怅而长慕哀皇天之不惠抱此哀而何愬求魄神之形影差幽冥而弗迕淹伭徊以想像心弥结而纡萦昼忽忽其若昏夜炯炯而至明〉傅长虞应徳琏〈王隐晋书曰傅咸字长虞北地泥阳人也拜太子洗马后为司隶校尉薨咸赠何邵王济诗序云历试无效且有家艰魏志曰汝南应玚字徳琏太祖辟为丞相掾属转为平原侯庶子后为五官将文学玚集有别诗二首云朝云浮四海日暮归故山行役怀旧土悲思不能言悠悠渉千里未知何时旋浩浩长流水九折东北流晨夜赴沧海海流亦何抽远适万里道归来未有由临河累太息五内怀伤忧〉刘韬之母任延之亲〈晋刘韬母孙氏悼艰赋曰伊禀命之不辰遭天难之靡忱夙无父之何怙哀壅悴以抽心云云见艺文类聚后汉书曰任延字长孙南阳宛人也为九江太守产子者始知种姓咸曰使我有是子者任君也多名子为任按下文书翰伤切数语任延当作任咸潘岳集任泽兰哀辞曰泽兰者任子咸之女也渉三龄未没丧而殒遂为其母辞又寡妇赋云孤女藐焉始孩是也〉书翰伤切文辞哀痛千悲万恨何可胜言〈言曹子建诸君并有悲怨之词也〉龙门之桐其枝已折卷施之草其心实伤〈枚乘七发曰龙门之桐高百尺而无枝尔雅曰卷施草拔心不死郭注云宿莽也离骚云夕搴中洲之宿莽王逸云草冬生不死者楚人名之曰宿莽〉呜呼哀哉
赋曰悲哉秋风揺落变衰〈宋玉九辨曰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揺落而变衰衰所追切〉魂兮远矣何去何依〈宋玉招魂曰魂兮来归去君之恒干〉望思无望归来不归〈三辅黄图曰武帝寤戾太子无辜被杀作思子宫为归来望思之台于湖汉书亦云颜师古注曰言已望而思之庶太子之魂归来也其台在今湖城县之西阌乡之东基址犹存招魂云魂兮归来又云归来归来〉未逹东门之意空惧西河之讥〈列子曰魏有东门吴者子死而不忧人怪问之曰吾无子时不忧今子死乃与无子时同吾何忧也礼记曰子夏哭其子而丧明曾子吊之曰朋友丧明则哭之曾子哭子夏亦哭曰天乎予之无罪也曾子怒曰商汝何无罪也吾与汝事夫子于洙泗之间退而老于西河之上使西河之民疑汝于夫子尔罪一也丧尔亲使民未有闻焉尔罪二也丧尔子丧尔明尔罪三也子夏投其杖而拜曰吾过矣吾过矣〉在昔金陵天下丧乱王室板荡生民涂炭兄弟则五郡分张父子则三州离散〈梁书武帝纪曰太清二年冬十月已酉侯景自横江济采石辛亥景师至京哀江南赋所谓戊辰之年建亥之月大盗移国金陵瓦觧者也郡国志曰丹阳郡秣陵其地本金陵秦始皇改建安十六年孙权改曰建业十七年城石头建业梁之所都故云金陵诗大雅曰上帝板板下民卒瘅毛云板反也瘅病也言厉王为政反先王之道下人尽病也又荡之什曰荡荡上帝下民之辟郑笺云荡荡法度废坏之貌涂炭见尚书应休琏与从弟书曰济蒸人于涂炭吕向曰涂泥也炭犹火也言人如坠泥火欲济之令出甚难也五郡兄弟三州父子俱详见哀江南赋注〉地鼎沸于袁曹人豺狼于楚汉〈袁曹袁绍曹操也楚汉项藉汉高帝也注见竹杖赋喻侯景作乱天下分争生民荼毒有如袁曹官度楚汉鸿沟矣王子年拾遗记曰禹铸九鼎当夏桀之时鼎水忽沸后汉书朱穆上书曰养鱼于沸鼎之中汉书杜文谓孙宝曰豺狼当路孙楚为石仲容与孙皓书曰豺狼抗爪牙之毒吕延济曰豺狼恶兽喻乱贼也以喻侯景矣〉或有拥树罹灾藏衣遭难〈或有以下言丧乱时男女亡没也史记夏侯婴传曰项羽大破汉军汉王欲弃孝惠鲁元婴常收竟载之徐行面雍树乃驰卒得脱而致孝恵鲁元于丰苏林曰南阳人谓抱小儿为雍树面者大人以面首向临之小儿抱大人颈似县树也汉书师古注曰面偕也雍抱持之言取两儿令面背已而抱持之以驰故云面雍树驰雍读曰拥藏衣疑作载衣即斯干之诗所谓载衣之裳载衣之裼列女传云鲁孝义保孝公称之保母伯御杀懿公自立求称将杀之保乃衣其子以称之衣卧于称处伯御杀之保抱称以逃史记程婴取他儿负之衣以文葆匿山中皆似藏衣遭难也〉未设桑弧先空柘馆〈礼记曰国君太子生三日卜士负之射人以桑弧蓬矢六射天地四方又见左传汉书班婕妤赋曰痛阳禄与柘馆兮仍襁褓而离灾服䖍曰二馆名也生子此馆皆失之也师古曰二观并在上林中〉人惟一丘亭遂千秋〈春秋说题辞曰丘者墓也广雅云小陵曰丘潘岳伤弱子序曰三月壬寅弱子生五月之长安壬寅次于新安之千秋亭甲辰而弱子夭乙已葬于亭东西征赋亭有千秋之号子无七旬之期是也〉边韶永恨孙楚长愁〈边韶后汉时人永恨未详疑指无子或丧子事后汉书曰边韶字孝先陈留浚仪人也以文学知名教授数百人曾昼日假卧弟子私嘲之曰边孝先腹便便懒读书昼日眠韶应时对曰边为姓孝为字腹便便五经笥但欲眠思经事寐与周公通梦静与孔子同意师而可嘲出何典记嘲者大惭后为陈相卒于官著诗颂碑铭书䇿凡十五篇晋书曰孙楚字子荆太原中都人也按孙楚有和氏外孙道生哀文又有和氏外孙小同哀文本赋序一作一外孙孩穉似引此又晋书云三子众洵纂众及洵俱未字而早终〉张壮武之心疾羊南城之泪流〈晋书曰张华字茂先范阳方城人也论前后忠勲进封壮武郡公为司空初华所封壮武郡有桑化为柏识者以为不祥又华舍及监省数有妖怪少子韪以中台星坼劝华逊位华不从曰天道玄远惟修徳以应之耳不如静以待之以应天命及赵王伦孙秀将废贾后诈称诏召华遂害之韪儒博晓天文散骑侍郎同时遇害云张壮武者称其所封之郡名也壮武本汉宋昌所封史记云封宋昌为壮武侯是也晋以其地封张华矣括地志云壮武故城在莱州即墨县西六十里古莱夷国有汉壮武县故城晋书曰羊祜字叔子泰山南城人也位至公而无子幽明录曰羊祜有一儿五六岁端明可喜掘墓之后儿即亡晋书地理志云泰山郡有南武城祜封南城侯又南城人故曰羊南城称其邑居也〉痛斯传体寻兹世载天道斯慈人伦此爱膝下龙摧掌中珠碎芝在室而先枯兰生庭而蚤刈〈尔雅郭注云芝一岁三华瑞草晋书曰谢安尝戒约子侄曰子弟亦何豫人事而正欲使其佳玄答曰譬如芝兰玉树欲使其生于庭阶耳左传宣二年曰初郑文公有贱妾曰燕姞梦天使与之兰曰以是为而子既而文公见之与之兰而御之辞曰妾不才幸而有子将不信敢征兰乎生穆公名之曰兰及穆公有疾曰兰死吾其死乎吾所以生也刈兰而卒刈倪制切音艺割也〉命之修短哀哉已满〈修短长短也潘岳西征赋曰生有修短之命东征赋曰修短之运愚智同班固览海赋曰运之修短不豫期也〉鹤声孤绝猿吟肠断〈崔豹古今注曰别鹤操商陵牧子所作也娶妻五年而无子父兄为之改娶妻闻之中夜起而悲啸牧子闻之怆然而悲乃援琴歌之曰将乖比翼隔天端山川幽远路漫漫揽衣不寐食忘餐世说曰桓公入蜀至三峡中部伍中有得猿子者其母缘岸哀号行百馀里不去遂跳上船至便即绝破视其腹中肠皆寸寸断公闻之怒命黜其人〉嬴博之间路似新安〈汉书刘向曰延陵季子适齐而返其子死于嬴博之间穿不及泉敛以时服封坟掩坎其高可隐而号曰骨肉复归乎土魂气则无不之也夫嬴博去吴千里季子不归葬孔子往观之曰延陵季子于礼合矣事出礼记师古曰嬴博二邑在泰山潘岳西征赋曰夭赤子于新安坎路侧而瘗之又伤弱子辞序曰予之长安次于新安千秋亭而弱子夭感嬴博之哀乃伤之〉藤缄轊椟枿掩虞棺不封不树惟棘惟栾〈魏志文帝纪曰其告郡国给槥椟殡敛裴松之注云槥音卫汉书高祖令曰士卒从军死者为槥归其县应劭曰槥小棺也今谓之椟应璩百一诗曰轊车在道路征夫不得休礼记曰周人以有虞氏之瓦棺葬无服之殇轊与槥古字通轊椟小棺也虞棺瓦棺也藤缄枿掩谓为蔓草所萦掩以无梢之木也魏都赋曰林不槎枿薛综曰斩而复生曰枿吕良曰枿斩去木梢也易曰古之葬者厚衣之以薪藏之中野不封不树颜师古刘向传注云不封谓不聚土为坟也不树谓不种树也尔雅曰终牛棘郭璞注云马棘也其刺粗而长雍门周曰坟墓生荆棘栾卢官切音鸾木似兰〉天惨惨而无色云苍苍而正寒〈王仲宣登楼赋曰天惨惨而无色春秋文耀钩曰楚有苍云如霓郭璞尔雅注曰天形穹隆其色苍苍〉况乃流寓秦川飘飖播迁〈况乃以下自序奉使西魏羇留长安也秦川西魏地也陇头歌有遥望秦川之句赵至书曰飘飖远游之士〉从官非官归田不田〈沈约和谢宣城诗曰从宦非宦侣官音宦左传曰官三年矣亦读为宦又如字世说曰刘尹之没孙兴公为之诔曰居官无官之事作事无事之心张平子著归田赋〉对玉关而羇旅坐长河而暮年〈汉书西域传曰阸以玉门阳关后汉班超曰但愿生入玉门关江淹别赋曰去复去兮长河湄〉已触目于万恨更伤心于九泉〈自言乡关之思已属万恨更兼悼亡其心愈伤也晋书胡奋曰吾一女入于九天一子入于九地说文曰地有九重故曰九泉〉至如三虎二龙三珠两凤〈三辅决录曰贾彪兄弟三人并有高名彪最优故天下称曰贾家三虎伟节最怒世说曰谢子微见许子将兄弟弱冠时则曰平舆之渊有二龙焉三珠未详山海经三珠树生赤水上北齐书崔陵侍中弟仲文银青光禄大夫同日拜受时云两凤连飞〉并有山泽之灵各入熊罴之梦〈周易说卦曰山泽通气诗曰吉梦维何维熊维罴维熊维罴男子之祥笺云熊罴在山阳之祥也故生男尔雅曰罴似熊而黄色〉望陇首而不归出都门而长送〈辛氏三秦记曰陇西关其坂九回不知高㡬里欲上者七日乃越高处可容百馀家下处数十万户其上有清水回注俗歌曰陇头流水鸣声幽咽遥望秦川肝肠断绝去长安千里望秦川如带关中人上陇者还望故乡悲思而歌则有绝死者汉书曰上征临江王荣荣行祖于江陵北门上车轴折父老曰吾王不返矣按元帝时都江陵故临江王所治都门长送当引此事二语谓已使西魏遂不复归序所谓羇旅关河倏然白首者也此下言一女一孙奄然玄壤之事矣〉对宝碗而痛心抚玄经而流恸〈孔氏志怪曰卢充者范阳人家西三十里有崔少府墓充先冬至一日出家西猎见一麞举弓而射即中之麞倒而复起充逐之不𮗜远忽见一里门如府舍门中一铃下有唱家前充问此何府也答曰少府府也充曰我衣恶唱得见贵人即有人提襆新衣迎之充著尽可体便进见少府展姓名酒炙数行崔曰近得尊府君书为君索小女婚故相延耳即举书示充充父亡时虽小然已见父手迹便欷歔无辞崔即敕内令女郎庄严使充就东廊充至妇已下车立席头共拜为夫妇三日毕还见崔崔曰君可归矣女有娠相生男当以相还生女当留自养敕外严车送客崔送至门执手零涕离别之感无异生人复致衣一袭被褥一副充便上车去如电追须臾至家家人相见推问知崔是亡人而入其墓道以懊惋居四年三月三日临水戏忽见一犊车乍浮乍没既上岸充往开车后户见崔氏女与三岁男儿共载充见之欣然欲捉其手女举手指后车曰府君见人即见少府充往问讯女抱儿还充又与金碗别并赠诗曰煌煌灵芝质光丽何猗猗华艳当时显嘉异表神奇含英未及秀中夏罹霜萎荣曜长幽灭世路永无施不悟阴阳运哲人忽来仪会浅离别速皆由灵与祗何以赠予亲金碗可頥儿爱恩从此别断绝伤肝脾充取儿碗及诗忽不见二车处将儿还四坐谓是魅佥遥唾之形如故问儿谁是汝父儿迳就充怀众初怪恶传省其诗慨然叹死生之玄通也充诣市卖碗高举其价不欲速售冀有识者歘有一老婢问充得碗之由还报其大家即女姨也道视之果是谓充曰我姨姊崔少府女未嫁而亡家亲痛之赠一金碗著棺中今视卿碗甚似得碗本末可得闻不充以事对即诣充家迎儿儿有崔氏状又似充貌姨曰我舅甥三月末间产父曰春烟温也愿休强也即字温休温休盖幽婚也其兆先彰矣儿遂成为令器历数郡二千石皆著绩后生植为汉尚书植子毓为魏司空冠盖相承至今也亦见干宝捜神记桓谭新论曰扬雄作玄书以为玄者天也道也言圣贤制法作事皆引天道以为本统而因附续万类王政人事法度考宓羲氏谓之易老子谓之道孔子谓之元而扬雄谓之玄玄经三篇以纪天地人之道立三体有上中下如禹贡之陈三品三三而九因以九九八十一故为八十一卦以四为数数从一至四重累变易竟八十二而篇不可损益以三十五蓍揲之玄经五十馀言而传十二篇也扬子法言曰育而不苖者其吾家之童乌乎九龄而予我以玄文〉石华空服犀角虚篸〈谢灵运诗曰扬帆采石华临海志曰石华附石可啖郭璞曰犀头似猪痹脚一角在头也抱朴子曰通天犀能杀毒续齐谐记曰蒋潜至不期县露一尸头著通天犀纛〉风无少女草不宜男〈管辂别传曰辂与倪清河相见既刻雨期至日向暮了无云气众人并嗤辂辂言树上已有少女微风树间阴鸟和鸣又少男风起众鸟和翔其应至矣须臾果有艮风鸟鸣风云并兴玄气四合大雨河倾见魏志管辂传裴松之注魏志云管辂字公明平原人也本草曰萱草亦名宜男周处风土记云妇妊佩此花则生男子〉乌毛徒覆兽乳空含〈师旷禽经曰慈乌反哺张华注慈乌曰孝乌长则反哺其母大嘴乌否蔡邕曰乌反哺之鸟至孝之应也春秋繁露曰羔饮其母必跪类知礼者公羊传何休注云乳必跪而受之〉震为长男之宫巽为长女之位在我生年先凋此地〈周易说卦曰震一索而得男故谓之长男巽一索而得女故谓之长女伤已男女凋零也〉人生㡬何百忧俱至二王〈当作何〉奉佛二郗奉道必至有期何能相保〈世说二郄奉道二何奉佛以财贿谢中郎云二郄谄于道二何佞于佛刘孝标注云中兴书曰郄暗及弟昙奉天师道晋阳秋曰何充性好佛道崇修佛寺供给沙门以百数久在扬州征役吏民功赏万计是以为遐迩所讥充弟准亦精勤惟读佛经营治寺庙而巳矣言虽奉佛奉道至生死之期不能相保也〉凄其零零飒焉秋草〈楚辞王逸注曰草死曰零木死曰落说文曰飒翔风也声苏合切〉去矣黎民哀哉仲仁〈异苑曰贾充字公闾妻郭氏为人凶妒生儿犂民年始三岁乳母抱之当阁犂民见充外入喜笑充就乳母怀中呜撮郭遥见谓充爱乳母即鞭杀之儿恒啼泣不食他乳经日遂死郭于是终身无子晋书曰贾充子黎民生四岁而卒仲仁疑即仲雍曹子建仲雍哀辞曰曹喈字仲雍魏太子之仲子也三月而生五月而死〉冀羊祜之前识期张衡之后身〈晋书羊祜传曰祜年五岁时令乳母取所弄金环乳母曰汝先无此物祜即诣邻人李氏东垣桑树中探得之主人惊曰此吾亡儿失物也云何持去乳母具言之李氏悲惋时人异之谓李氏子则祜之前身也蔡邕别传曰张衡死月馀邕母始怀孕此二人才貎甚相类时人云邕是衡之后身〉一朝风烛万古埃尘丘陵兮何忍能留兮㡬人〈淮南子曰人生于世倏尔而止如风火之烛说文曰埃尘也声乌开切广雅云小陵为丘郭璞尔雅注云陵大阜也〉
象戏赋
〈周书武帝纪云天和三年帝制象经成集百僚讲说集中有进象经赋表云伏读圣制象经并观象戏是也北史王褒传云武帝作象经令褒注之引据该洽甚见称赏象戏之制其法不传以赋按之盖弹棋格五六博之遗意也楚辞曰琨蔽象棋有六博王逸曰以琨蔽作箸象牙为棋疑本此为象戏矣弹棋之制乃蹴鞠所变始自汉成帝帝好蹴鞠群臣以为劳体非尊者所宜可择似而不劳者刘向奏弹棋以献之魏文帝为之特妙用手巾角拂之无不中者其局以石为之方五尺中心高似盖形如覆盂上圆下方两人对局白黑棋各六枚先列棋相当更先弹也梁简文弹棋论序有完五全六八反四角之说格五之戏格五簺也行棋相塞谓之簺簺有四采簺白乘五至五即格不得行前书吾丘寿王后汉梁冀皆善为之六博之戏投六箸行六棋用十二棋六棋白六棋黑所掷头谓之琼琼有五采刻为一画者谓之塞刻为二画者谓之白刻为三画者谓之黑一边不刻五塞之间谓之五塞见于宋玉王逸鲍宏诸家今按赋中局取诸乾坤以为舆二章明是上圆下方类弹棋局矣又按从月建而左转起黄锺而顺行盖取十二之数明是用十二棋也历谛传记象戏之法盖本诸此依文即事难可复㝷又按周史及子山序赋明是武帝所制增衍之馀即为创造是用设此图经并鸠观试未必一如旧制今之双六颇类古法而其数不侔愧非张华博物胥臣多闻上追覆局之能直拟看碑之识安能别其行阵也乎〉
观夫造作权舆皇王厥初〈观夫以下言万物初生天地开辟于是圣人起而制作也尔雅曰权舆始也万物皆含胎长养之时庄子云广成子谓黄帝曰得吾道者上为皇而下为王诗曰厥初生民〉法凝阴于厚徳仰冲气于清虚〈易曰履霜坚冰阴始凝又曰君子以厚徳载物干凿度曰清轻者上为天〉于〈当有是字〉绿简既开丹局直正〈淮南子曰河出丹书洛出绿图喻武帝制此象经如河图洛书圣人之作也〉理洞研几原穷作圣〈系辞曰夫易者圣人之所以极深而研㡬也〉若扣洪钟如县明镜〈世说厐士元曰若不一扣洪钟伐雷鼓则不识其音响也淮南子曰诚得清明之士执玄镜于心照物明白不为古今易意摅舒明指以示之阖棺不恨矣以言圣人才智用之不穷如洪钟任扣明镜匪疲也〉白凤遥临黄云高映〈左传郯子曰我高祖少皥摰之立也凤鸟适至故纪于鸟为鸟师而鸟名黄帝氏以云纪故为云师而云名后汉书贾逵曰左氏以为少皥氏代黄帝即图谶所谓帝宣也注河图曰大星如虹下流华渚女节意感生白帝朱宣宋均注曰朱宣少皥氏也以白帝朱宣有凤瑞故云白凤黄帝受命有云瑞故云黄云服䖍曰黄帝以云名官中官为黄云〉可以变俗移风可以莅官行政〈言此戏虽小可以喻大著以为经如古圣鸟官云纪可以图治也〉是以局取诸干仍图上玄月轮新满日晕重圆摸羽林之华盖写明堂之璧泉〈言其局上圆以象天也王褒象经序云一曰法天以观其象天日月星是也二曰地理以法其形地水火木金土是也三曰阴阳以顺其本阳数为先本于天阴数为先本于地是也按此云象天日月星下文言法地甘泉赋曰将郊上玄张揖广雅曰晕卷也气在外卷结之也日月俱然天官书曰虚南有众星曰羽林天军晋书天文志曰华盖九星所以覆蔽帝座天子之华盖象之汉书平帝纪曰安汉公奏立明堂璧廱应劭曰明堂布政之官上圆下方璧廱者象璧圜雍之以水象教化流行〉坤以为舆刚柔卷舒若方镜而无影似空城而未居〈言其下方以法地也易曰坤为舆宋玉大言赋曰方地为车说卦曰立地之道曰柔与刚注言其形也西京杂记曰高祖咸阳宫得方镜表里有明人来照之影不例见以手捧心可见肠胃五脏历然无疑言其形若方镜也空城未居谓未尝投箸行棋之时如空城未居人也〉促成文之画亡灵龟之图马丽千金之马符明六甲之符〈成文如刻为一画二画三画之类言刻画成文如古龟龙之图棋箸等类又如兵马行阵须人用之也淮南子曰马之似鹿者千金汉武内传有五帝六甲左右灵飞之符抱朴子曰立夏带六壬六甲之符〉于是搢笏当次依辰就席〈于是以下谓人用之也晋书舆服志曰古者贵贱皆执笏其有事则搢之于腰带所谓搢绅之士者搢笏而垂绅也当次就席谓两人对局之始列棋相当也如楚辞分曹并进之说王逸云分曹列偶并进技巧投箸行棋转相遒迫使不得择行也〉回地理于方珪转天文于圆璧〈周礼曰王执镇珪郑注云镇安也所以安四方周礼又云以苍璧礼天郑注云璧圜象天也方珪圆璧言局之下方上圆回转言旋转于局中类弹棋矣〉分荆山之美玉数蓝田之珉石〈王逸曰琨玉蔽博箸是谓以玉饰之也曹子建七启错以荆山之玉范子计然曰玉英出蓝田说文曰珉石之美者〉南行赤水之符北使玄山之策居东道而龙青出西关而马白〈南北东西盖指四角谓行棋也王褒象经序曰四时以应其序东方之色青其馀三色例皆如之与此赤黒青白配南北东西同赤水即丹水六韬曰尧与有苖战于丹水之阳高诱曰丹水在南阳浦崖玄山未详疑即玄女授黄帝九宫战法礼记曰左青龙而右白虎青龙在左故云东道天文志曰东方苍龙宿扬子太玄曰东动青龙光离于渊范望注曰青龙在东方故言东动也桓谭新论曰公孙龙常争论曰白马非马人不能屈后乘白马无符传欲出关关吏不听此虚言难以夺实也〉既舒玄象聊定金枰〈玄象天象也小尔雅方言云所以投博谓之枰枰局也〉昭日月之光景乘风云之性灵取四方之正色用五徳之相生〈格五簺有四采簺白乘五至五即格不得行四方正色谓四采也五徳相生若格五也王褒象经序曰算数以通其变俯仰则为天地日月星变通则为水火金木土是也今之双六亦至五即格不得行〉从月建而左转起黄锺而顺行〈谓十二棋也言用此十二棋左转右行如一岁之十有二月黄锺之有十二律也若用二十四棋则白黒各有十二矣李颀弹棋歌曰蓝田美石清如砥白黑相分十二子韦应物歌云圆天方地局二十四气子〉阴翻则顾兔先出阳变则灵乌独明〈鱼豢典略曰兔者明月之精博物志曰兔望月而孕春秋元命苞曰阳成于三故日中有三足乌〉况乃豫游仁寿行乐徽音水影揺日花光照林乍披图而久玩或开经而熟㝷虽复成之以手终须得之于心〈言帝于宴游之暇观象经而为此戏惟其得心始应手也晋书陆机与弟云书曰仁夀殿前有大方铜镜知仁夀殿名也洛阳宫殿簿有徽音殿〉乃有龙烛衔花金炉浮气月落桂垂星斜柳坠犹豫枢机嫌疑泾渭顾望回惑心情怖畏应对坎而冲离或当申而取未〈楚辞曰日晏不到烛龙何照山海经曰锺山之神曰烛阴郭璞曰即烛龙也魏武上杂物疏曰御物三十种有纯金香炉一枚雪赋曰燎薫炉兮炳明烛颜师古曰犹豫兽名也尔雅曰犹如𪊨善登木此兽性多疑虑常居山中忽闻有声即恐有人且来害之每豫上树久之无人然后敢下须臾又上如此非一故不决者称犹豫焉一曰陇西俗谓犬子为犹犬随人行毎豫在前待人不得又来迎候故云犹豫也𪊨音几易郑注曰枢谓户枢机谓弩牙毛诗传曰泾渭相入而清浊异王褒象经序曰律吕以先其气在子取未在午取丑八卦以定其位至震取兑至离取坎错综参伍细玩熟寻不知至离取坎在子取未临戏象形如对坎卦而冲离卦或当申时而取未时也〉
春赋
〈春赋以下庾子山仕南朝时为东宫学士之文也滕王逌开府集序以为太清值乱离之后承圣遭军火之馀扬都有集百不一存江陵之文无遗一字所撰止入魏以来爰洎周代著述合二十卷今集中所载颇杂南朝旧文殆逌所云扬都之集百不一存者耶当宇文集序之日地限南北故所撰止魏周时文及隋唐一统之后其江南遗稿时或犹存好事者増入旧编今之所谓庾子山集其非滕王故本可知也且子山自入魏而后大抵皆离愁之作触景伤怀似此诸赋辞伤轻艶恐非羇臣所宜观其文气略与梁朝诸君相似晋安湘东所赋题颇类之盖当时宫体之文徐庾并称者也至其历魏仕周闵姬思亳得南朝之精微穷北方之枝叶盖有骚人之风非孝穆所能及也于诗亦然今皆附摅管见为之列序诸篇谓是在梁之作云尔 梁简文帝集中有晩春赋元帝集有春赋赋中多有类七言诗者唐王勃骆宾王亦尝为之云效庾体明是梁朝宫中庾子山创为此体也〉
宜春苑中春巳归披香殿里作春衣〈史记司马相如传曰上还过宜春宫正义曰括地志云秦宜春宫在雍州万年县西南三十里宜春苑在宫之东杜之南始皇本纪云葬二世宜春苑中三辅黄图曰宜春宫本秦之离宫在长安城东南杜县东近下杜又有宜春下苑在京城东南隅荆楚岁时记曰立春之日悉剪彩为燕戴之帖宜春二字傅咸燕赋曰御青书以赞时著宜春之嘉祉皆取宜春之义也西都赋曰披香发越黄图云武帝时后宫八区有披香殿飞燕外传曰宣帝时披香博士淖方成白发教授宫中号淖夫人是汉宫阙名有披香殿也论语包咸注曰春服既成衣单袷之时作春衣当谓天子内官主织作衣服者〉新年鸟声千种啭二月杨花满路飞河阳一县并是花金谷从来满园树〈晋书曰潘岳为河阳令满县皆栽桃花石崇有金谷园思归引序曰河阳别业柏木㡬于万株〉一丛香草足碍人数尺游丝即横路〈楚辞王逸注曰兰香草也沈休文诗曰游丝映空转〉开上林而竞入拥河桥而争渡〈汉旧仪曰上林苑方三百里苑中养百兽远方各献名果异卉三千馀种植其中亦有制为美名以摽奇异晋书曰杜预以孟津渡险起建河桥于富平津〉出丽华之金屋下飞燕之兰宫〈后汉书光武帝曰娶妻当得阴丽华汉书武帝谓长公主曰若得阿娇当以金屋驻之又孝成赵皇后传曰后本长安宫人属阳阿主家学歌舞号曰飞燕三辅黄图曰赵皇后居昭阳殿有女弟俱为婕妤贵倾后宫昭阳舍兰房椒壁楚辞曰仿佛兮兰宫〉钗朵多而讶重髻鬟高而畏风〈王子年拾遗记曰魏文帝所爱美人薛灵芸入宫乘宠爱外国献火珠龙鸾之钗帝曰明珠翡翠尚不胜况乎鸾凤之重乃止而不进后汉书曰梁冀妻孙寿色美而善为妖态作堕马髻风俗通曰堕马髻者侧在一边唐段柯古髻鬟品云髻始自燧人氏以发相纒而无系缚周文王加珠翠翘花名曰凤髻又名步揺髻秦始皇有望仙髻参鸾髻凌云髻汉有迎春髻王母降武帝宫从者有飞仙髻九环髻汉元帝宫中有百合分髾髻同心髻太元中公主妇女必缓鬓欣髻又有假髻合徳有欣愁髻贵妃有义髻魏武宫有反绾髻又梳百花髻魏明帝有函烟髻晋惠帝宫有芙蓉髻梁宫有罗光髻段氏言髻鬟者多其馀在子山之后者不备录焉〉眉将柳而争绿面共桃而竞红影来池里花落衫中苔始绿而藏鱼麦才青而覆雉〈周处风土记曰石发水苔也青绿色皆生于石也师旷禽经曰泽雉啼而麦齐张华注云泽雉如啇庚春季之月始鸣麦平陇也〉吹箫弄玉之台鸣佩凌波之水〈列仙传曰萧史秦穆公时人善吹箫穆公有女号弄玉好之公遂以妻焉遂教弄玉作凤鸣为作凤凰台夫妇止其上一旦随凤凰去故秦氏作凤女辞曹子建洛神赋曰凌波微步罗袜生尘〉移戚里而家富入新丰而酒美〈汉书曰万石君奋徙家长安中戚里师古曰于上有姻戚者则皆居之故名其里为戚里三辅旧事曰太上皇不乐关中思慕乡里高祖徙丰沛屠儿酤酒煮饼商人立为新丰〉石榴聊汎蒲桃酦醅〈蜀都赋曰蒲桃乱溃石榴竞裂广雅曰石榴若榴也南都赋曰梬枣若榴扶南传曰顿孙国有安石榴取汁停杯中数日成美酒上林赋注云郭璞曰蒲桃似燕薁可作酒汉武帝外传曰西王母下降帝设葡萄酒魏文帝云葡萄酿以为酒甘于麹麦善醉博物志曰西域有葡萄酒积年不败彼俗云可十年饮之醉弥月乃觧酦普活切音泼醅铺杯切音丕李白诗曰蒲桃初酦醅盖夲此也〉芙蓉玉碗莲子金杯〈朝野佥载曰西魏文帝造二欹器其一为二荷同处一盘相去盈尺中有芙蓉下垂器上以水注芙蓉而盈于器又为凫雁蟾蜍以饰之谓之水芝欹器庾阐断酒赋曰椎金罍碎玉碗〉新芽竹笋细核杨梅〈说文曰笋竹萠也范汪祠制云仲春荐竹笋临海异物志曰杨梅大如弹丸正赤五月中熟熟时似梅其味甜酸〉绿珠捧琴至文君送酒来〈晋书曰石崇有妓名绿珠美而艳善吹笛汉书曰司马相如与文君俱之临邛尽卖车骑买酒舎乃令文君当罏〉玉管初调鸣暂抚阳春渌水之曲对凤回鸾之舞〈汉书音义曰管以玉为之不惟竹也宋玉曰阳春白雪国中属而和者不过数十人淮南子曰手会渌水之趋高诱曰渌水古诗也张衡观舞赋曰裾似飞鸾袖如回雪袁宏赋云舞回鸾以纡䄂睹佳人之王仪〉更炙笙簧还移筝柱〈毛诗曰吹笙鼓簧尔雅云大笙谓之簧郭璞曰列管匏中施簧管端后汉侯瑾筝赋曰急促柱变调改曲〉月入歌扇花承节鼓〈班婕妤诗曰裁为合欢扇团圆似明月节疑时节周礼中春击土鼓〉协律都尉射雉中郎〈汉书曰李延年为协律都尉潘岳著射雉赋又秋兴赋序曰晋十有四年余春秋三十有二始见二毛以太尉掾兼虎贲中郎将寓直于散骑之省射雉中郎盖潘岳也〉停车小苑连骑长杨〈三辅黄图曰长杨榭在长杨宫秋冬校猎其下命武士搏射禽兽天子登此以观焉〉金鞍始被柘弓新张拂尘看马埒分朋入射堂〈西京杂记曰武帝时得贰师天马帝以玫瑰石为鞍镂以金银瑜石又云紫金为花以饰其上考工记曰工人取材柘为上许慎曰南方谿子蛮𡰥柘弩皆善射也〉马是天池之龙种带乃荆山之玉梁〈开山图云陇西神马山有泉乃龙马所生秦州有马池源出嶓冢山韩子曰卞和抱其璞哭于荆山之下王子年拾遗记曰玉山其石五色而轻北有玉梁〉艳锦安天鹿新绫织凤凰〈天鹿兽名言织成绫锦上有鸟战之文也〉三日曲水向河津日晩河边多觧神〈续齐谐记曰晋武帝问摰虞三日曲水之义虞曰汉章帝时平原徐肇以三月初生三女至三日俱亡村人以为怪方招携之水滨洗祓遂因水汎觞其义起此帝曰必如所谈便非好事束晳进曰摰虞小生不足以知臣请言之昔周公成洛邑因流水以汎酒故逸诗曰羽觞随波流又秦昭王以三日置酒河曲见金人奉水心之剑曰令君制有西夏乃霸诸侯因此立为曲水二汉相沿皆为盛集帝曰善赐金十五斤左迁摰虞为阳城令〉树下流杯客沙头渡水人〈荆楚岁时记曰三月三日士民并出江渚池沼间为流觞曲水之饮〉镂薄窄衫袖穿珠帖领巾〈董勋问礼俗曰人日镂金薄为人以贴屏风戴于头髩起自晋代贾充妻李夫人云俗人入新年改旧从新也释名曰衫芟也衫末无袖端也领颈也以壅颈也亦言总领衣体为端首也束晳近游赋曰载穿领之疏巾〉百丈山头日欲斜三晡未醉莫还家池中水影悬胜镜屋里衣香不如花〈淮南子曰至于悲谷是谓晡时晡奔谟切音逋申时也言白日将欲西匿游人不醉无归春水照人有如明镜春花扑鼻可代薫衣也〉
七夕赋
兔月先上羊灯次安〈五经通义曰月中有兔与蟾蜍梁简文帝对烛赋曰金羊灯火不须然〉睹牛星之曜景视织女之阑干〈周处风土记曰七夕祠牵牛织女云此二星当会天汉中奕奕有白气光曜五色以此为征便拜而有乞也续齐谐记曰桂阳成武丁有仙道常在人间忽谓其弟曰七月七日织女当渡河答曰织女暂诣牵牛明日失武丁至今云织女嫁牵牛古乐府云月没参横北斗阑干阑干横斜貎〉于是秦娥丽妾赵艳佳人窈窕名燕逶迤姓秦〈方言曰秦俗美貌谓之娥古诗云燕赵多佳人美者颜如玉毛诗传曰窈窕幽闲也荀悦汉纪曰赵氏善舞上悦之号曰飞燕袁宏赋云曵罗裙以徘徊为凤翼之逶迤崔豹古今注曰邯郸女子姓秦名罗敷为邑人王仁妻后为赵王家令罗敷出采桑于陌上赵王见而悦之因饮酒欲夺之罗敷乃弹筝作陌上桑之歌焉〉嫌朝妆之半故怜晚饰之全新〈言丽妾佳人早时梳妆至此已嫌其半旧矣晩复饰之其新妆为可爱也〉此时并舍房栊共往庭中缕条𦂳而贯矩针鼻细而穿空〈说文曰栊槛也声卢红切西京杂记曰戚夫人侍儿贾佩兰说在宫内时七月七日临百子池作于阗乐乐毕以五色缕相羁谓为相连爱又曰汉采女常以七月七日穿七孔针于开襟楼俱已习之荆楚岁时记曰七夕妇人结彩缕穿七孔针陈瓜果于庭以乞巧有蟢子网于瓜上则以为得巧〉
灯赋〈梁简文帝集中有看灯赋有列灯赋〉
九龙将暝三爵行栖〈山海经曰西北海之外有神人面蛇身而赤其眼及晦视乃明不食不寝是烛九阴是谓烛龙炬可以照明礼记曰君子饮酒也礼三爵而油油以退〉琼钩半上若木全低〈琼钩月也若木日也谓月上日落也鲍照翫月诗曰始见城南楼纤纤如玉钩淮南子曰建木在广都若木在建木西木有十日其华照地〉窗藏明于粉壁桞助暗于兰闺〈汉官典职云汉省中皆胡粉涂壁宋玉讽赋有云兰房之闺〉翡翠珠被流苏羽帐〈楚辞招魂云翡翠珠被烂齐光汉书曰驸马赤珥流苏张衡东京赋曰飞流苏之骚杀摰虞决疑要注曰天子帐以流苏为饰羽帐注见下文〉舒屈膝之屏风掩芙蓉之行障〈陆刿邺中记曰石季龙作金银钮屈膝屏风衣以白缣画义士仙人禽兽之像赞者皆二十二言高施八尺下施四尺或施六尺随意所欲也梁简文诗云织成屏风金屈膝是也鲍照行路难云七彩芙蓉之羽帐〉卷衣秦后之床送枕荆台之上〈吴均歌曰咸阳春草芳秦女卷衣裳乐府题注云秦王卷衣言咸阳春景及宫阙之美人秦王卷衣以赠所欢也高唐赋云楚襄王与宋玉游于云梦之台玉曰昔者先王尝游高唐怠而昼寝梦见一妇人曰妾巫山之女也为高唐客闻君游高唐愿荐枕席王因幸之后汉书边韶游章华台赋曰楚王游云梦之泽之荆台之上〉乃有百枝同树四照连盘香添然蜜气杂烧兰烬长宵久光青夜寒秀华掩映蚖膏照灼动鳞甲于鲸鱼焰光芒于鸣鹤〈楚辞兰膏明烛华灯错淮南毕万术曰取蚖脂为灯置火中即见诸物述异记曰南海有明珠即鲸鱼目瞳鲸死而目皆无精夜可以鉴谓之夜光王子年拾遗记曰昔秦始皇为塜敛天下瓌异于海中作玉象鲸鱼衔火珠为星以代膏烛光出墓中精灵之伟也王筠咏灯檠诗云百华耀九枝鸣鹤映冰池〉蛾飘则碎花乱下风起则流星细落〈崔豹古今注曰飞蛾善拂灯一名火花一名慕光〉况复上兰深夜中山醑清〈颜师古汉书注曰上兰观名在上林中郑康成周礼注曰清酒今之中山冬酿接夏而成也〉楚妃留客韩娥合声〈嵇叔夜琴赋曰王昭楚妃李善注云歌录曰石崇作楚妃叹列子曰韩娥东之齐遗粮过雍门鬻歌假食而去馀响绕梁三日不绝雍门人至今善歌效韩娥之遗声也〉低歌著节游绝鸣〈嵇叔夜琴赋曰鹍鸡游〉辉辉朱烬熖熖红荣乍九光而连采或双花而并明〈汉武内传云七月七日王母至帝扫除宫内然九光之灯〉寄言苏季子应知馀照情〈战国䇿曰甘茂亡秦且之齐出关遇苏子曰君闻夫江上之处女乎苏子曰不闻曰夫江上之处女有家贫而无烛者处女相与语欲去之家贫无烛者将去矣谓处女曰妾以无烛故常先至扫舍布席何爱于馀明之照四壁者幸以赐妾何妨于处女妾自以为有益于处女何为去我处女相语以为然而留之今臣不肖弃逐于秦而出关愿为足下扫室布席幸无我逐也苏子乃西说秦王与之上卿〉
对烛赋〈梁简文帝元帝集中并有对烛赋〉
龙沙雁塞甲应寒天山月没客衣单〈后汉班超传赞曰咫尺龙沙注云龙沙沙漠也郭璞山海经注曰雁门山即北陵西隃雁之所出因以名云在高柳北史记曰贰师将军李广利击匈奴右贤王于祁连山索隐曰祁连山一曰天山亦曰白山在张液酒泉二郡界祖孙登诗云抽鞭上关路谁念客衣单盖关塞苦寒之辞也〉灯前桁衣疑不亮月下穿针觉最难刺取灯花持桂烛还却灯檠下烛盘〈谓夫婿远行妇制征衣须对烛也桁音下浪反衣袈又晒衣竿也杜甫诗云翡翠鸣衣桁王子年拾遗记曰王母取绿桂之膏然以照夜说文曰檠榜也声巨京切〉铸凤衔莲图龙并眠烬高疑数翦心湿暂难然铜荷承泪蜡铁铗染浮烟本知雪光能映纸复讶灯花今得钱〈任昉为萧扬州作荐士表曰至乃集萤映雪注引孙氏世录曰孙康家贫常映雪读书清介交游不杂西京杂记云陆贾应樊将军曰夫目𥆧者得酒食灯火花得钱财乾鹊噪而行人至蜘蛛集而百事喜小既有徴大亦宜然〉莲帐寒檠窗拂曙筠笼熏火香盈絮〈邺中记曰石虎造流苏斗帐上安金莲花花中悬金箔盛腕囊盛以异香帐之四面皆作十二香囊采色烂耀筠笼竹火笼也东宫旧事曰皇太子纳妃有漆画手巾熏笼二大被熏笼三衣熏笼三刘向别录云淮南王有熏笼赋方言曰南楚江沔之间笼谓之篣或谓之笯陈楚宋魏之间谓之庸君今熏笼是也说文曰絮敝绵也声息据切〉傍垂细溜上绕飞蛾〈王子年拾遗记曰西王母与昭王游于燧林之下说炎帝钻火之术取绿桂之膏然以照夜忽有飞蛾衔火状如丹雀来拂于桂膏之上此蛾出于圜丘之穴凭气馀露飞不集下群仙杀此蛾以合九转神丹谢眺咏灯诗云飞蛾三四绕〉光清寒入焰暗风过楚人缨脱尽燕君书误多〈说苑曰楚庄王赐群臣酒日暮烛灭乃有人引美人之衣者美人援绝其冠缨告王趣火来上视绝缨者王曰饮人酒使醉失礼奈何欲显妇人之节而辱士乎乃命左右曰与寡人饮不绝冠缨者不欢群臣百馀人皆绝去其冠缨乃上火也韩子曰郢人有遗燕相国书者夜火不明因谓持烛者曰举烛云而过书举烛举烛非书意也燕相受书而悦之曰举烛者尚明也尚明也者举贤而任之燕相白王大悦国以治治则治矣非书意也今世学者多似此类〉夜风吹香气随郁金苑芙蓉池〈魏略曰郁金香大秦国二三月花如红蓝四五月采之其香十二叶为百草之英魏文帝有芙蓉池诗〉秦皇辟恶不足道汉武胡香何物奇〈崔豹古今注曰辟恶车秦制也按辟恶香名当是香车也博物志曰汉武帝时弱水西国有人乘毛车以渡弱水来献香者帝谓是常香非中国之所乏不礼其使久留之帝幸上林苑西使至乘舆间并奏其香帝取之看大如鸾卵三枚与枣相似帝不悦以付外库后长安中大疫宫中皆疫病帝不举乐西使乞见请烧所贡香一枚以辟疫气帝不得已听之宫中病者登日并瘥长安中百里咸闻香气芳积九十馀日香犹不歇帝乃厚礼发遣饯送一说汉制献香不满斤西使临去乃发香气如大豆者拭著宫门香气闻长安数十里经数月乃歇〉晩星没芳芜歇还持照夜游讵减西园月〈古诗曰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魏文帝芙蓉池诗云乘辇夜行游逍遥步西园丹霞夹明月华星出云间〉
镜赋
天河渐没日轮将起〈杨泉物理论曰水之精气上浮宛转随流名之曰天河列子曰日出之初大如车轮说文曰车有辐曰轮以下言天之转夜为昼燕噪乌惊美人起而梳妆乃照镜也〉燕噪吴王乌惊御史〈越绝书吴地传曰东宫周一里二百七十步路西宫在长秋周平二十六步秦始皇帝十一年守宫者照燕失火烧之鲍照空城雀云诚不及青鸟远食玉山禾犹胜吴宫燕无罪得焚窠汉书曰御史府中列柏树常有野乌数千栖宿其上晨去暮来号曰朝夕乌〉玉花簟上金莲帐里〈东宫旧事曰太子纳妃有赤花双文簟陆刿邺中记曰石虎作流苏帐顶安金莲花花中悬金薄织成綩囊裹受三升以盛香帐之四面十二香囊采色亦同〉始折屏风新开戸扇朝光晃眼早风吹面临桁下而牵衫就箱边而著钏〈言美人之晓起也说文曰钏臂环也陈思王乐府云皓腕约金环繁钦定情诗云绾臂双金环皆是物也一名条脱真诰晋世萼绿华赠羊权金玉条脱各一枚是也〉宿鬟尚卷残妆已薄无复唇朱才馀眉萼靥上星稀黄中月落〈言美人未梳妆时也刘熙释名曰唇脂以丹作之象唇赤也宋书云武帝女寿阳公主人日卧于含章檐下梅花落额上成五出花拂之不去后遂效为梅花妆楚辞大招云靥辅奇牙红笑嫣说文曰靥颊辅也洛神赋云靥辅承权或说后周天元帝令宫人黄眉墨妆其风流于后世按梁简文帝诗同安鬟里拨异作额间黄当时已有之矣然不知起自何代也酉阳杂爼曰如射月者谓之黄星靥〉镜台银带本出魏宫〈魏武上杂物疏曰镜台出魏宫中有纯银参带镜台一枚〉能横却月巧挂回风〈却月言镜之形圆似月也尔雅曰回风为飘郭注云旋风也〉龙垂匣外凤倚花中〈谢眺咏镜台诗曰对凤悬清冰垂龙挂明月〉镜乃照胆照心难逢难值〈西京杂记曰咸阳宫有方镜广四尺高五尺九寸表里有明人直来照之影则倒见以手扪心而来则见肠胃五脏历然无硋人有疾病在内则掩心而照之则知病之所在又女子有邪心则胆张心动秦始皇常以照宫人胆张心动者则杀之〉镂五色之盘龙刻千年之古字〈邺中记曰石虎宫中镜有径二三尺者下有纯金蟠龙雕饰大戴礼曰武王践阼于鉴为铭焉铭曰见尔前虑尔后云云刻千年之古字者言铭之相垂久也〉山鸡看而独舞海鸟见而孤鸣〈刘敬叔异苑曰山鸡爱其毛羽映水则飞魏武时南方献之公子苍舒令置大镜其前鸡鉴形而舞不知止遂乏死韦仲将为之赋其事国语曰海鸟爰居范泰鸾鸟诗序云昔罽宾王得鸾鸟甚爱之欲其鸣而不得夫人曰闻鸟得类而后鸣何不悬镜以照之王从其言鸾睹影而鸣一奋而绝按鸾鸟似凤爰居亦似凤故臧文仲祀之今云海鸟即鸾矣〉临水则池中月出照日则壁上菱生〈飞燕外传曰昭仪上姊三十六事有七出菱花镜一奁〉暂设妆奁还抽镜屉竞学生情争怜今世鬓齐故略眉平犹剃〈广雅曰其上连发曰鬓剃眉者谓灭去眉毛以画代之也〉飞花塼子次第须安〈塼主缘切音专字或作砖瓴甓之属诗所谓中唐有甓是也飞花塼子谓花塼也〉朱开锦蹹黛蘸油檀〈左传宣十二年杜注云斥候蹹伏蹹徒腊反疏云蹹行也朱丹色谓蹹行之处用锦绣为之有丹色也释名曰黛代也灭眉毛去之以此画代其处也草木虫鱼疏云檀木正青滑泽〉脂和甲煎泽渍香兰〈裴启语林曰石崇厕常有十馀侍婢列皆佳丽藻饰置甲煎沉香无不异备唐陈藏器曰甲煎以诸药及美果花烧灰和蜡治成可作口脂释名曰脂砥著面柔滑如砥石也香泽者人发恒枯悴以此濡泽之也盐铁论曰毛嫱天下之姣人也待脂粉香泽而后容毛诗草木虫鱼疏曰兰香草也其茎叶似药草泽兰但广而长节节中赤高四五尺汉诸池苑及许昌宫中皆种之可著粉中神女赋曰沐兰泽含若芳枚乘七发曰被兰泽张铣曰兰泽以兰渍膏者也〉量髻鬓之长短度安花之相去〈说文曰髻总发也声古诣切鬓颊发也声必刃切言美女对镜插花量度其髻鬓之长短也〉悬媚子于搔头拭钗梁于粉絮〈西京杂记曰武帝过李夫人就取簪搔头自此后宫人搔头皆用玉玉价倍贵焉粉絮即俗粉扑用绵为之也言钗梁用粉絮拭之其色光明也〉梳头新罢照著衣还从妆处取将归暂看系悬知缬缦衫正身长裙斜假襻真成个镜特相宜不能片时藏匣里暂出园中也自随
鸳鸯赋
〈崔豹古今注曰鸳鸯凫类也雌雄未常相离人得其一思而死故谓之匹鸟梁简文帝元帝集中并有鸳鸯赋〉
虞姬小来事魏王自有歌声足绕梁何曾织锦未肯挑桑终归薄命著罢空床〈魏志曰初明帝为王始纳虞氏为妃帝即位虞氏不得立为后太皇卞太后慰勉焉虞氏曰曹氏自好立贱未有能以义举者也然后职内事君外听政其道相由而成茍不能以善始未有能令终者也殆必由此亡国丧祀矣虞氏遂绌还邺宫列子曰韩娥歌音绕梁古诗有妾薄命篇又曰空床难独守〉见鸳鸯之相学还欹眼而泪落〈言空床独守之时见兹匹鸟触物伤怀也〉南阳渍粉不复看京兆新眉遂懒约〈汉书曰萧何薨高后乃封何夫人同为酂侯师古曰酂南阳县也王韶南雍州记曰粉水萧何夫人渍粉处也汉书云张敞为妇画眉长安中传京兆眉怃〉况复双心并翼驯狎池笼浮波弄影刷羽乘风〈沈约诗曰刷羽同揺漾注刷理也〉共飞詹瓦全开魏宫〈魏志文帝问周宣曰吾梦殿屋两瓦堕地化为鸳鸯宣对曰后宫当有暴死者黄门令奏宫人相杀〉俱栖梓树堪是韩冯〈捜神记曰韩凭妻何氏美宋康王夺之妻密遗凭书曰其雨淫淫河大水深日出当心王得其书以示左右苏贺对曰其雨淫淫愁且思也河大水深不得往来也日出当心心有死志也俄而凭乃自杀其妻阴腐其衣王与之登台妻遂自投台左右揽之衣不中手而死遗书于带曰王利其生妾利其死愿以尸骨赐凭合葬王怒弗听使里人埋之冢相望也王曰尔夫妇相爱不已若能使冡合则吾弗阻也宿昔之间便有大梓木生于二冢之端旬而大盈抱屈体相就根交于下枝错于上又有鸳鸯雌雄各一恒栖树上晨夕不去交颈悲鸣音声感人宋人哀之遂号其木曰相思树相思之名起于此也南人谓此禽即韩凭夫妇之精魂今睢阳有韩凭城其歌谣至今犹存〉若乃韩寿欲婚温峤愿妇玉台不送胡香未有必见此之双飞觉空床之难守〈世说曰韩寿美姿容贾充辟以为掾充每聚会贾女于青璅中看见寿悦之恒怀存想发于吟咏后婢往寿家具述如此并言女光丽寿闻之心动遂请婢潜修音问及期往宿寿𫏋捷绝人逾墙而入家中莫知自是充觉女盛自拂拭畅悦有异于常后会诸吏闻寿有奇香之气是外国所贡一著人则历月不歇充计武帝惟赐已及陈骞馀家无此香疑寿与女通而垣墙重密门阁急峻何由得尔乃托言有盗令人修墙使反曰其馀无异惟东北角如有人迹而墙高非人所逾充乃取女左右婢考问即以状对充秘之以女妻寿刘孝标注云郭子谓韩寿通者乃是陈骞女即以妻寿未婚而女亡因娶贾氏故世因传是充女又世说云温峤从姑刘氏女美托峤觅婿峤密有自婚意答曰佳婿难得看得如峤比何如姑曰何希汝比也后少曰峤报云已觅得婿处因下玉镜台一枚姑大喜既婚交礼女大笑曰我固疑是老奴玉镜台峤为刘越石长史北征刘聪所得〉
荡子赋
〈陈思王诗曰借问叹者谁云是荡子妻君行十馀年孤妾常独栖故作荡子赋乃离别之辞也〉
荡子辛苦逐征行直守长城千里城〈史记曰秦并天下乃使蒙恬将三十万众北逐戎翟收河南筑长城〉陇水恒冰合关山唯月明〈一作唯明月秦州记陇头歌陇头流水分流四下念我行役飘然旷野乐府有度关山曲〉况复空床起怨倡妇生离〈古诗曰昔为倡家女今为荡子妇荡子行不归空床难独守汉书曰孝武李夫人本以倡进师古曰倡乐人音昌〉纱窗独掩罗帐长垂〈鲍照诗曰罗帐空卷舒〉新筝不弄长笛羞吹常年桂苑昔日兰闺〈谢庄月赋曰乃清兰路肃桂苑刘逵吴都赋注曰吴有桂林苑〉罗敷总发弄玉初笄〈乐府曰罗敷采桑为使君所邀罗敷盛夸其夫以拒之列仙传曰秦穆公有女字弄玉刘熙释名曰笄系也所以系冠使不坠也〉新歌子夜旧舞前溪〈晋书乐志曰子夜歌者女子名子夜造此声孝武太元中琅邪王轲之家有歌子夜则子夜是此时人也前溪歌者晋车骑将军沈玩所制寰宇记云前溪在乌程县东入太湖谓之风渚夹溪悉生箭箬晋车骑将军沈玩家于此〉别后关情无复情奁前明镜不须明〈徐干诗云自君之出矣明镜不复治〉合欢无信寄回纹织未成〈古诗曰客从远方来遗我一端绮相去万馀里故人心尚尔文采双鸳鸯裁为合欢被璇玑图诗序曰前秦苻坚时秦州刺史窦滔妻苏氏名蕙字若兰年十六归于窦氏滔甚敬之然苏氏性近于急颇伤妒嫉滔有宠姬赵阳台歌舞之妙无出其右滔置之别所苏氏知之求而获焉苦加捶辱滔深以为憾滔将镇襄阳邀苏氏同往苏氏忿之不与偕行乃携阳台之任绝苏氏音问苏氏悔恨自伤因织锦为回文五采相宣莹心辉目纵广八尺题诗二百馀首计八百馀字纵横反复皆为文章名曰璇玑图遂发苍头赍至襄阳滔览之感其妙绝因送阳台之关中而具车盛礼迎苏氏归于汉南恩好愈重〉游尘满床不用拂细草横阶随意生〈刘铄拟行行重行行云流尘生庭中绿草滋寒螀崔豹古今注云空室无人行则生苔藓或青或紫一名绿钱〉前日汉使著章台闻道夫婿定应回〈汉使即京兆尹张敞汉书所谓张敞为妇画眉长安中传张京兆眉膴是也又云张敞走马章台街〉手巾还欲燥愁眉即剰开逆想行人至迎前含笑来〈秦嘉妇与嘉书云今奉越布手巾一枚汉名臣奏云王莽斥出王闳太后怜之闳伏泣失声太后亲自以手巾拭闳泣后汉书梁冀传云梁冀妻孙寿作愁眉啼妆言闺中思妇念夫婿将归转忧成喜也〉
庾子山集卷一终
<集部,别集类,汉至五代,庾子山集>
钦定四库全书
庾子山集卷二 周 庾信 撰
钱塘倪璠纂注
赋
哀江南赋〈并序〉
〈哀江南赋者哀梁亡也本传信虽位望通显常有乡关之思乃作哀江南赋以致其意宋玉招魂曰魂兮归来哀江南宋玉战国时楚人梁武帝都建邺元帝都建邺元帝都江陵二都本战国楚地故云 旧本序列诸篇哀江南赋在卭竹杖赋之后今为诠觧其文繁多特为一卷〉
粤以戊辰之年建亥之月大盗移国金陵瓦解〈南史梁武帝纪太清二年八月戊戌候景举兵反十月侯景袭谯州进攻䧟历阳已酉景自横江济采石辛亥至建邺是太清二年岁在戊辰十月为建亥之月侯景兵至京城也尔雅释诂粤于爰曰也疏云谓语辞发端也大盗谓侯景也后汉光武赞炎政中微大盗移国江表传江纮谓孙权曰秣棱楚武王所置名曰金陵昔秦始皇东巡会稽经此县望气者云金陵地形有王者都邑之气故掘断连冈改名秣棱今处所具存矣汉书徐乐上书曰安土乐俗之人众故诸侯无境外之助此之谓瓦解〉余乃窜身荒谷公私涂炭〈说文窜匿也杜预左传注荒谷楚地本传侯景至信以众先退台城䧟后信奔江陵是窜身荒谷也商书有夏昏徳民坠涂炭孔传曰若陷泥坠火无救之者言已去后公室私门俱遭其涂炭也〉华阳奔命有去无归〈梁元帝承圣三年信使于西魏是年冬江陵䧟遂留北不归南郡江陵在华阳言从华阳奔命而北至长安遂不归也常剧著华阳国志西魏都长安班固西都赋汉之西都在于雍州实曰长安雍州在华山之阴矣左传楚申公巫臣遗二子书曰余必使尔罢于奔命以死子重子反于是乎一岁七奔命〉中兴道销穷于甲戌〈言元帝江陵之败也南史元帝纪承圣三年魏使于谨来攻冬十月魏军至襄阳梁王詧率众会之十一月魏军至栅下帝见执魏人戕帝是年岁在甲戌按元帝承制江陵克平侯景既雪雠耻且应天人启中兴之业江陵之陷 是中兴道销穷于甲戌之年也〉三日哭于都亭三年囚于别馆〈晋书罗宪传魏之伐蜀宪守永安城及成都败知刘禅降乃率所部临于都亭三日左传国人大临守陴者皆哭杜云临哭也昭二十三年传曰叔孙婼如晋晋人执之馆诸箕舎子服昭伯于他邑杜注别囚之言江陵之陷己时奉使长安为魏所执遥临国亡矣〉天道周星物极不反〈左氏传曰十二年是谓一终一星终也杜注岁星十二岁而一周天正义曰直言一星终知是岁星者以古今历书推步五星金水日行一度土三百七十七日行星十二度火七百八十日行星四百一十五度木三百九十八日行星三十三度十二年一终故知是岁星岁星天之贵神所在必昌按左传岁在鹑火而陈灭析木之津又将复由蔡凶复在豕韦椘凶复在大梁越得岁而吴伐之不及四十年越遂有吴皆云天之道也是周星之时物极必反也梁元帝江陵败后竟不能复故下云但有身世王室之悲也史记春申君曰臣闻物至则反冬夏是也正义曰至极也极则反也冬至阴之极夏至阳之极〉傅燮之但悲身世无处求生〈后汉书傅燮字南容北地灵州人也为汉阳太守贼王国韩遂等进围汉阳城中兵少粮尽燮犹固守子干年十三从在官舎諌曰国家昏乱遂令大人不容于朝今天下已叛而兵不足自守乡里羌胡先佩恩徳欲令弃郡而归徐至乡里率厉义徒见有道而辅之以济天下言未终燮慨然呼子干曰别成汝知吾必死邪盖圣达节次守节世乱不能养浩然之志食禄又欲避其难乎吾行何之必死于此干哽咽不能复言左右皆泣下遂麾左右进兵临阵战没谥曰壮节侯〉袁安之每念王室自然流涕〈后汉书袁安字邵公汝南汝阳人也安为司徒以天子幼弱外戚擅权毎朝会进见及与公卿言国家事未尝不噫呜流涕〉昔桓君山之志事〈一作士〉杜元凯之平生并有著书咸能自序〈后汉书桓谭字君山著书二十九篇号曰新论晋书杜预字元凯著春秋经传集觧杜预自序曰少而好学在官则观于吏治在家则滋味典籍〉潘岳之文采始述家风〈世说潘岳作家风诗晋书潘岳字安仁荥阳中牟人也〉陆机之辞赋先陈世徳〈陆机集有祖徳述先二赋又文赋云咏世徳之骏烈晋书陆机字士衡吴郡人也祖逊吴丞相父抗吴大司马世为将相有大勲于江表〉信年始二毛即逢䘮乱藐是〈一作狼狈〉流离至于暮齿〈左氏传曰不禽二毛杜预注二毛头白有二色潘岳秋兴赋序余春秋三十有二始见二毛以滕王逌序已亥年六十七岁逆数之逢乱之岁子山时年三十有六左传以是藐诸孤诗𨚍风云流离之子毛传流离鸟也少好长丑始而愉乐终以微弱笺云卫之诸臣初有小善终无成功似流离也陆玑云流离枭也自关西谓枭为流离汉书师古注流离谓亡其居处也子山丁年出使皓首不归是赋暮年所作虽位望通显常有乡关之思故云流离至暮齿也一作狼狈孔丛子孔子曰吾于狼狈见圣人之志茍恱汉纪论曰周勃狼狈失据块然囚执酉阳杂俎狼狈是两物狈前足绝短毎行驾两狼失狼则不能动故言世事乖者称狼狈〉燕歌远别悲不自胜〈魏文帝有燕歌行北史王褒传曰褒作燕歌妙尽塞北苦寒之言元帝及诸文士和之而竞为凄切及江陵为魏师所破元帝出降方验焉子山集中亦有此作〉楚老相逢泣将何及〈徐州先贤传曰楚老彭城之隐人也谢灵运为庐陵王墓下作曰延州协心许楚老惜兰芳觧剑竟何及抚坟徒自伤楚老谓汉世吊龚胜者也子山本国江陵世居楚地言江陵引楚事多以自喻此椘老盖指彭城之椘老也汉书两龚皆楚人也胜字君宾舎字君倩并著名节徴为光禄大夫舎年六十八王莽居摄中卒莽遣使徴胜胜曰吾受汉厚恩无以报今年老矣旦暮入地谊岂以一身事二姓下见故主哉语毕遂不复开口饮食积十四日死有父老来吊哭甚哀既而曰嗟乎薰以香自烧膏以明自销龚生竟夭天年非吾徒也遂趋而出信本楚人为魏周所逼何异王莽时故引此事深惭楚龚伤其身事二姓绝纪唐矣〉畏南山之雨忽践秦庭让东海之滨遂餐周粟〈列女传陶答子妻曰妾闻南山有玄豹雾雨七日而不下食者何也欲以泽其毛而成文章故藏而远害淮南子曰申包胥累茧重胝七日七夜至于秦庭以见秦王曰使下臣告急秦王乃发军撃吴果大破之以存楚国元帝都江陵本楚地西魏都长安故曰秦庭信之至秦欲以存楚也又按汉书孙会宗书田彼南山张宴曰山高而在阳人君之象也或其时迫扵君命不敢不行以南山喻君所未详矣或云畏南山之雨是蹇叔送子事按左传殽有二陵南陵夏后皋之墓北陵文王之所避风雨不得云南山之雨也让东海之滨者盖指魏周禅受也史记田大公和迁齐康公于海上云让者微词也遂餐周粟者宇文氏国号曰周故假夷齐周粟为比言元帝畏秦兵之下使巳聘魏忽践秦庭也及江陵既䧟身留长安见周受魏禅遂终仕于周也又史记伯夷自海滨来归之正义曰伯夷孤竹国在平州滨东海也夷齐始为让国而逃其后不食周粟似是一事然于子山不类按之上句不得引东海周粟为一事也〉下亭漂泊高桥〈一作皋桥〉羁旅〈后汉独行传高阳孔嵩辟公府之京师道宿下亭盗共窃其马后汉书梁鸿至吴依大家皋伯通居庑下唐梁肃梁高士碣云作铭皋桥万古是望今阊门内有高桥是〉楚歌非取乐之方鲁酒无忘忧之用〈汉书戚夫人涕泣上曰为我椘舞吾为若楚歌歌曰鸿鹄高飞一举千里羽翼已就横绝四海又可奈何虽有缯缴尚安所施歌数阕戚夫人歔欷流涕上起去罢酒又项羽败四面皆楚歌荘子鲁酒薄而邯郸围许慎淮南子注楚会诸侯鲁赵俱献酒于楚王鲁酒薄而赵酒厚椘之主酒吏求酒扵赵赵弗与吏怒乃以赵厚酒易鲁薄酒奏之楚王以赵酒薄故围邯郸也汉书东方朔曰销忧者莫若酒〉追为此赋聊以记言不无危苦之辞惟以悲哀为主〈汉书艺文志古之王者世有史官左史记言右史记事此赋记梁朝之兴亡治乱及己世之飘飖播迁古有诗史此可谓赋史矣嵇叔夜琴赋序称其材干则以危苦为上赋其音声则以悲哀为主〉日暮途远〈一作穷〉人闲何世〈吴越春秋子胥谢申包胥曰吾日暮途远吾故倒行而逆施之又汉书主父偃曰吾日暮故倒行逆施之荘子有人间世篇言已老矣无能为也已以下复序自梁至魏哀建邺江陵之亡故作此赋〉将军一去大树飘零〈后汉冯异传毎所止舎诸将并坐论功异常独屏树下故军中号大树将军将军一去大树飘零者言已率宫中文武千馀人营于朱雀航及已退为侯景所据是其飘零者也〉壮士不还寒风萧瑟〈战国䇿荆轲为燕太子丹报雠去至易水太子送之宋意为撃筑轲援剑舞歌曰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其精诚感天白虹贯日后摈秦王悮中铜柱身死于秦宫楚辞宋玉曰萧瑟兮草木揺落而变衰壮士不还者言已出使西魏如荆卿之不归也〉荆璧睨柱受连城而见欺〈史记赵惠文王得和氏之璧秦昭王闻之使人遗赵王书愿以十五城易璧赵王遂使蔺相如奉璧入秦秦王坐章台见相如相如奉璧奏上相如视秦王无意偿赵城乃前曰璧有瑕请指之王授相如相如持璧倚柱怒发上冲冠曰观大王无意偿赵城邑故臣复取璧大王必欲杀臣臣头与璧俱碎于柱矣因持璧睨柱秦王恐破璧乃谢相如言聘于西魏为魏所欺也〉载书横阶捧珠盘而不定〈史记平原君传平原君与楚合从日中不决毛遂按剑历阶而上责楚王楚王曰唯唯遂曰从定乎王曰定矣毛遂捧铜盘而跪进之楚王遂定从而归左氏传曰晋士荘子为载书杜注载书盟府周礼玉府若合诸侯则供珠盘玉敦郑注珠槃以珠饰槃所以盛牛耳言出使之后反遭魏兵是从不定也〉锺仪君子入就南冠之囚〈左传成七年楚子重伐郑郑人囚郧公锺仪献诸晋晋人以锺仪归囚诸军府九年传云晋侯归扵军府见锺仪问之曰南冠而絷者谁也有司对曰郑人所献楚囚也使税之召而吊之再拜稽首问其族对曰伶人也使与之琴操南音范文子曰楚囚君子也重为之礼使归求成言已本楚人今来秦地若南冠之囚矣〉季孙行人留守西河之馆〈左传昭十三年盟于平邱晋人执季孙叔鱼曰鲋也闻诸吏将为子除馆于西河言已遂留于长安也〉申包胥之顿地碎之以首〈左传定四年吴伐楚战于柏举楚师败绩五战及郢昭王奔随申包胥如秦乞师立依于庭墙而哭日夜不绝声勺饮不入口七日秦哀公为之赋无衣九顿首而坐秦师乃出〉蔡威公之泪尽加之以血〈刘向说苑蔡威公闭门而泣三日三夜泣尽而继之以血曰吾国且亡言使魏之后江陵遭兵革之患已无处求救也〉钓台移〈一作栘〉柳非玉关之可望〈未详按汉书龙勒有玉门关又酒泉郡有玉门阚骃云汉罢玉门屯徙其人于此班超所谓但愿生入玉门关者也又按吴志孙权于武昌临钓台饮酒大欢晋阳秋陶侃镇武昌尝课诸营种柳又侃尝整阵于钓台杨柳歌亦云武昌城下谁见移非玉关之可望者大约言征夫远戍故乡园柳不能复见也子山羁绁长安不胜玉关之情矣武昌本汉之鄂县属江夏曽为郢州别驾论水战事为武帝所赏或是追念在郢州时不可复得也一作栘柳古今注栘柳亦曰蒲柳尔雅杨蒲柳郭云可以为箭钓台栘柳非远戍玉关者能望犹华亭唳鹤非败于河桥者可闻引古自喻或是两截未必一如陆机故事武昌有钓台陶侃之镇武昌夏施盗植官柳又子山作歌有武昌栘柳之文武昌钓台岂其是耶〉华亭鹤唳岂河桥之可闻〈世说陆平原河桥败为卢志所谗被诛临刑叹曰欲闻华亭鹤唳可复得乎注八王故事曰华亭吴由拳县郊外墅有清泉茂林陆机兄弟共游于此十馀年〉孙䇿以天下为三分众才一旅〈吴志孙䇿字伯符吴郡富春人䇿父坚薨䇿载母就吴景因缘召募得数百人从袁术术以坚部曲还䇿遂平定江东权称尊号追谥䇿曰长沙桓王陆逊传昔桓王创基兵不一旅而开创大业左氏传曰夏少康逃奔有虞有田一成有众一旅复禹之绩杜预云五百人为旅三分魏蜀吴也〉项籍用江东之子弟人惟八千〈汉书项籍字羽下相人也箱斩会稽假守梁乃召故人所知豪吏谕以所为遂举吴中兵使人収下县得精兵八千人及败笑曰籍与江东子弟八千人渡而西〉遂乃分裂山河宰割天下〈过秦论曰宰割天下分裂山河〉岂有百万义师一朝卷甲芟夷斩伐如草木焉〈言孙䇿以一旅之众项籍用八千之人遂成吴楚而梁朝百万之师竟无所用伤建邺亦以悼江陵也南史侯景反武帝闻之使太子家令王质率兵三千巡江遏防景至质无故自退历阳太守庄铁降景西丰公大椿弃石头城走谢禧亦弃白下城走援兵至北岸号百万后皆走侯景传景尝戒诸将曰破栅平城当净杀之令天下知我威名故诸将战胜専以焚劫为事斩艾人如草芥江陵之败王僧辩未至而荆州已平于谨入江陵胡僧祐等战死杜畿等被害男女数万口分为奴婢弱小者皆杀之是前后二败诛戮无馀矣左传曰如农夫之务去草焉芟夷蕴崇之月令虞人入山行木毋有斩伐〉江淮无涯岸之阻亭壁无藩篱之固〈台城之陷庄铁导景至江王质无故自退而侯景济自采石矣江陵之败会萧詧于襄阳袭宗均于武宁而于谨遂临城下矣言其失之易也说文江水出蜀湔氐徼外岷山入海淮水出南阳平氏桐柏大复山东南入海涯水边也尔雅郭璞注云两厓高者为岸汉官仪曰十里一亭亭长持二尺板以劾贼索绳以収执贼又曰亭长课徼巡尉游徼亭长皆习设备五兵风俗通曰汉家因秦大率十里一亭亭留也盖行旅宿会之所馆亭说文壁垣也杜预左传注壁司徒主垒壁者过秦论下篇云曽无籓篱之艰言梁朝失国之易不备不虞也〉头会箕敛者合从缔交〈史记陈馀传头会箕敛以供军费汉书音义曰家家人头数出榖以箕敛之过秦论合从缔交相与为一〉锄耰棘矜者因利乘便〈过秦论鉏耰棘矜不敌于钩㦸长铩也又云因利乘便宰割天下孟康曰耰锄柄也尔雅曰棘㦸也师古曰耰摩田器也矜与𥎊同谓矛鋋之把也侯景之乱梁祚渐衰陈氏日盛陈霸先其本甚微卒受梁禅头会箕敛锄耰棘荆者言其以布衣起兵也又霸先之起也胡颖广州结托徐度交阯委质程灵洗周铁武钱道戢骆文牙等皆为所用南史所云感会风云擢自降附者也此皆合从缔交因利乘便之事〉将非江表王气终于三百年乎〈序梁亡因言江表王气之尽也秦时望气者曰东望有天子气其后吴大帝孙权都建业皓迁都武昌自黄龙元年至天纪四年凡五十一年中断东晋太兴元年历宋齐梁至敬帝太平二年凡二百四十一年共二百九十二年云三百举其成数也合陈则三百二十四年及隋皇一统江表之王气遂终是其验也〉是知并吞六合不免轵道之灾〈过秦论曰并吞八荒之心又曰履至尊而制六合汉书沛公至霸上秦王子婴素车白马系颈以组封皇帝玺符节降枳道旁师古曰枳音轵轵道亭在霸成观西四里〉混一车书无救平阳之祸〈史记张仪曰混一诸侯礼记车同轨书同文晋书怀帝永嘉五年刘聪使呼延晏等陷洛阳迁帝于平阳遇害愍帝建兴四年刘曜陷长安送帝于平阳亦遇害言台城之祸拟于平阳江陵出降符于轵道也〉呜呼山岳崩颓既履危亡之运〈礼记泰山其颓乎国语山崩川竭亡之征也国䇿唐雎曰权轻于鸿毛而积祸重于山岳〉春秋迭代必有去故之悲〈东京赋春秋改节四时迭代〉天意人事可以凄怆伤心者矣〈阮嗣宗咏怀诗曰素质游商声凄怆伤我心〉况复舟楫路穷星汉非乘槎可上〈贾谊治安䇿曰是犹渡江河亡维楫师古曰楫所以刺船也博物志旧说天河与海通近世有人居海滨者年年八月有浮槎去来不失期人有奇志立飞阁于槎上多赍粮乘槎而去十馀日中犹观日月星辰自后茫茫忽忽亦不觉昼夜去十馀日奄至一处有城郭状屋室甚严遥望宫中多织妇见一丈夫牵牛渚次饮之牵牛人惊问曰何由至此此人具说来意并问此是何处答曰君还至蜀郡访严君平则知之竟不上岸因还如期后至蜀问君平曰某年月日有客星犯牵牛宿计年月正是此人到天河时也〉风飚道阻蓬莱无可到之期〈飚回风也扬雄曰风发飚拂诗溯徊从之道阻且长蓬莱海上三山名汉书郊祀志自威宣燕昭使人入海求蓬莱方丈瀛洲此三神山者其传在渤海中去人不远盖有至者诸仙人及不死之药皆在焉其物禽兽尽白而黄金银为宫阙未至望之如云及到三神山反居水下临之患且至则风辄引船而去终莫能至云拾遗记蓬莱山亦名防邱亦名云东高二万里广七万里水浅有细石如金玉得之不加陶冶自然光净仙者服之路穷道阻以喻已之道穷也故下云达言歌事矣〉穷者欲达其言劳者须歌其事〈晋书王隐曰古人不遇则以言达其才韩诗序曰劳者歌事序已作赋之志也〉陆士衡闻而抚掌是所甘心〈晋书陆机初入洛拟作三都赋闻左太冲作之抚掌大笑与弟士龙书曰此间有伧父欲作三都赋须其成以覆酒瓮耳及左赋出遂辍笔焉〉张平子见而陋之固其宜矣〈后汉书曰张衡字平子南阳西鄂人也艺文类聚云昔班固观世祖迁都于洛邑惧将必逾溢制度不能遵先王之正法也故假西都宾盛称长安旧制有陋洛邑之议而为东都主人折礼衷以答之张平子薄而陋之故更造焉〉
我之掌庾承周以世功而为族经邦佐汉用论道而当官〈言已系出庾氏其先以掌庾得姓汉世而后官族可得而叙也左传昭十二年曰献太子之傅庾皮之子过杜预注庾过刘献公太子之傅众仲曰官有世功则有官族是庾氏得姓之先为周掌庾大夫也周书曰兹惟三公论道经邦庾氏在汉固无三公惟后汉隐逸庾乘子孙为鄢陵著姓馀则无闻平准书曰汉兴七十馀年之间都鄙廪庾皆满居官者以为姓号如淳曰仓氏庾氏是也按周礼有坐论作行食货为经邦大政当官谓居官受职左传云当官而行言论道而此居其职在汉世有此仓庾之姓也〉禀嵩华之玉石润河洛之波澜〈叙颍川鄢陵之地也言庾氏在汉晋时世居于此代有名人是其偏锺河洛之灵特禀嵩华之秀者也鄢陵即春秋时鄢所云郑伯克段于鄢是也郡国志鄢陵与阳城俱属颍川郡阳城有嵩高山尔雅曰嵩山为中岳又云河南华周礼职方氏河南曰豫州其山镇曰华山故云禀嵩华之玉石也按郡国志颍川在河南洛阳东南五百里庾亮让中书令表亦称中州旧邦以颍川近洛阳洛阳为中州也云润河洛之波澜者河谓黄河也尔雅河水出昆仑师古曰洛出冡岭山入河尔雅释水云大波曰澜〉居负洛而重世邑临河而晏安〈言庾氏本鄢陵人再世之后分徙新野故又为南阳新野人也云负洛者按郡国志颍川在洛阳东南五百里洛阳在北故云负洛又南阳郡在洛阳南七百里挚虞云南阳郡在京之南张衡南都赋云陪京之南谓南阳也京谓洛阳也是亦负洛然稍远矣言在颍川鄢陵其居负洛重世之后邑居新野又临河也临河谓临淯水也郦元水经注淯水又南入新野县知此新野邑居临淯水也水经注又云有樊氏陂东西十里南北五里亦谓之凡亭陂陂东有樊氏故宅樊氏既灭庾氏取其陂故谚曰陂汪汪下田良樊子失业庾公昌后汉书樊宏传注章怀太子引此云在今邓州新野县之西南是庾氏世为南阳大姓矣又按南史庾杲之隐逸传庾诜及子山之先祖皆称新野人庾恱孝义传庾道愍隐逸传庾承先皆称鄢陵人其馀不可殚述是庾氏之族或居新野或仍居鄢陵者也史记春申君上书云王无重世之徳索隐曰重世犹再世也晏安见左传闵元年管敬仲之言〉逮永嘉之艰虞始中原之乏主〈晋书怀帝改元永嘉永嘉之后怀愍遇害刘聪刘曜相继作乱故云中原乏主〉民枕倚于墙壁路交横于豺虎〈后汉书献帝还洛阳披荆棘倚墙壁间汉书张耳陈馀述曰据国争权还为豺虎〉值五马之南奔逢三星之东聚〈晋书五行志曰晋惠帝太安中童谣云五马浮渡江一马化为龙其后中原大乱宗藩多绝惟琅琊汝南西阳南顿彭城同至江东而元帝嗣统矣天文志永嘉六年荧惑岁星太白聚牛女之间占曰牛女扬分是后两都倾覆而元帝中兴扬土〉彼凌江而建国始播迁于吾祖〈凌江建国谓晋元帝徙都建康也吾祖谓滔也晋书元帝纪云愍帝崩问至建康百僚劝进即位北史庾季才传滔随晋元帝过江官至散骑常侍字文逌序滔信八世祖也以上序西晋之乱元帝渡江八世祖滔始徙居江陵也卢谌赠刘琨书云王室丧师私门播迁〉分南阳而赐田裂东岳而胙土〈谓滔封遂昌侯也左传僖二十五年晋侯朝王与之阳樊温原攅茅之田晋于是始启南阳尔雅曰泰山为东岳按春秋祊田泰山汤沐邑也左传众仲曰胙之土而命之氏〉诛茅宋玉之宅穿径临江之府〈渚官故事曰庾信因侯景乱自建康遁归江陵居宋玉故宅宅在城北三里故哀江南赋云后杜甫诗曽闻宋玉宅每欲到荆州李商隐诗可怜留著临江宅异代应教庾信居是其证矣按庾氏本新野人今赋所云自滔徙居江陵即是宋玉旧宅非信始居也北史滔过江家南郡江陵县是也屈原卜居曰宁诛锄草茅以力耕乎汉书曰立共敖为临江王都江陵〉水木交运山川崩竭〈水木交运者谓宋以水徳王齐以木徳王也南史齐高帝纪曰宋水徳也义熙元年宋武帝王业之始至齐受命七十年孔子河洛䜟曰堨河梁塞龙泉消除水灾泄山川水即宋也宋氏为灾害故曰水灾沈约曰水徳方衰阮孝绪传曰齐为木行国语伯阳甫曰夫国必依山川山川崩竭亡之征也〉家有直道人多全节训子见于纯深事君彰于义烈〈南史庾易传云祖玫巴郡太守父道季安西参军易信之祖也言自远祖滔历世至于高曾当此宋齐兴亡之际庾家多有直道全节之人也训子事君言其世以忠孝相传〉新野有生祠之庙河南有胡书之碣〈按祖滔已徙江陵称新野河南者以始祖自鄢陵徙居新野又自新野徙居江陵今从江陵上溯新野鄢陵历叙庾氏世有生祠碑碣也鄢陵故郑地在河南豫州之境故云河南也滔虽徙居江陵史传于其后犹曰新野人称其本也胡书科斗文也任昉述异记伏滔铭曰胡书龟历之文〉况乃少微真人天山逸民〈谓信祖庾易也南史曰庾易字幼简新野人也徙居江陵易志性恬静不交外物齐临川王表荐之饷麦百斛辞不受建武三年诏征为司空主簿不就卒天官书曰廷藩西有隋星五曰少微士大夫索隐曰春秋合诚图云少微处士位又天官占云一名处士星也易天山遁后汉书有逸民传逸民本出论语〉阶庭空谷门巷蒲轮〈南史刘虬传云永明三年刺史庐陵王子卿表刘虬及同郡宗测宗尚之庾易刘昭五人请加蒲车束帛之命诏征之是当时曽以蒲轮征易也诗曰皎皎白驹在彼空谷疏云以贤者隐居必当潜处山谷也汉书武帝纪曰遣使者安车蒲轮束帛加璧徴鲁申公师古曰蒲裹轮取其安也〉移谈讲树就简书筠〈讲树当是引高士事晋书曰嵇康家有盛柳树恒居其下亲旧以鸡酒往与啖清谈而已释器云简谓之毕郭璞云今简札也说文云简牒也蔡邕独断曰䇿简也刘向别录云杀青者直用青竹作简书礼记云如竹箭之有筠也说文筠竹皮〉降生世徳载诞贞臣〈谓信父肩吾也肩吾不受贼职潜奔江陵故以贞臣称之言其秉忠贞之性也诗云世徳作求西征赋云贞臣见于国危〉文词高于甲观楷模盛于漳滨〈庾肩吾传曰肩吾字慎之八岁能赋诗初为晋安王国常侍在雍州与刘孝威等十人抄撰众籍丰其果馔号高斋学士王为王太子兼东宫通事舎人后为安西王中录事谘议参军太子率更令中庶子简文开文徳省置学士肩吾父子等并充其选及简文即位以肩吾为度支尚书汉书曰孝成皇帝元帝太子也母曰王皇后元帝在太子宫生甲观画堂黄图曰甲观太子宫汉书注云甲乙丙丁之次也文词高于甲观者言为东宫通事舎人累官太子率更令中庶子重其文词也后汉书云天下楷模李元礼漳水名也山海经曰荆山漳水出焉王仲宣四言诗云迁于荆楚在漳之湄说文云漳出南郡临沮肩吾家于江陵又尝为湘东王中录事谘议参军故云漳滨滨水际也〉嗟有道而无凤叹非时而有麟〈言父为度支尚书时简文制于贼臣梁之乱世也论语云凤鸟不至左传哀公十四年春西狩于大野叔孙氏之车子鉏商获麟以为不祥以赐虞人仲尼观之曰麟也然后取之家语孔子涕泣曰麟为明王出出非其时见害故伤焉〉既奸回之奰逆〈一作匿〉终不恱于仁人〈言父为侯景矫诏所遣又为贼宋子仙所逼虽逃奔江陵未几而卒也肩吾传曰时上流藩镇并据州拒侯景景矫诏遣肩吾使江州喻当阳公大心大心乃降贼肩吾因逃入东后贼宋子仙破会稽购得肩吾欲杀之先谓曰吾闻汝能作诗今日可作若能将贷汝命肩吾操笔便成词采甚美子仙乃释以为建昌令仍间道奔江陵历江州刺史领义阳太守封武康县侯卒奰皮器反旧音备大雅荡云内奰于中国毛传云奰怒也不醉而怒曰奰西京赋云巨灵赑屃以流河曲奰与赑同字其音备矣奸回谓贼侯景之党宋子仙也仁人谓父肩吾也〉王子滨洛之岁兰成射䇿之年〈信自序也刘向列仙传曰王子乔周灵王太子晋也好吹笙作凤鸣游伊洛间竹书纪年云晋平公使叔誉聘于周见太子晋与之言五称而三穷告平公曰太子行年十五而誉弗能言君请事之滨洛之岁盖言十五岁也沈约安陆王碑云盖同王子滨洛之岁实惟辟疆侍从之年俱云十五也滕王逌序云信年十五侍梁东宫讲读陆龟蒙小名录云兰成信小字也又张说过信宅诗云兰成追宋玉旧宅偶词人谓信字兰成居宋玉故宅也汉书儒林传曰武帝立五经博士开弟子员设科射䇿甲科为郎中乙科为太子舎人丙科补文学掌故滕王逌序亦云玉墀射䇿高等甲科矣言昔王子滨洛之岁乃今兰成射䇿之年也〉始含香于建礼仍矫翼于崇贤〈谓为尚书郎寻转东宫学士也应劭汉官仪曰桓帝时侍中刁存年老口臭上出鸡香与含之后尚书郎含鸡舌香始于此汉书典膱曰尚书郎昼夜更直于建礼门沈休文诗云晨趋游建礼是也按滕王逌序信解褐授安南府参军寻转尚书度支郎故云是矣东京赋曰昭仁惠于崇贤陆机诗云矫迹入崇贤注云崇贤太子门扬雄解嘲曰矫翼厉翮本传云累迁尚书度支郎中出为郢州别驾寻兼通直散骑常侍聘于东魏还为东宫学士言初为抄撰学士在东宫至此还为东宫学士故云仍也〉游洊雷之讲肆〈一作肄〉齿明离之胄筵〈言在东宫时也易曰洊雷震系辞云主器者莫若长子故受之以震讲肆左传注音肄尚书曰䕫命汝典乐教胄子易曰明两作离王元长曲水诗序云入虎闱而齿胄注言太子入学以年大小为次不以天子之子为上故曰齿胄〉既倾蠡而酌海遂测管而窥天〈东方朔客难曰以管窥天以蠡测海张宴曰蠡瓠瓢也〉方塘水白钓渚池圆〈刘公干诗云方塘含白水中有凫与雁鲍明远芜城赋云弋林钓渚之馆〉侍戎韬于武帐听雅曲于文弦〈说文曰韬剑衣也汉书汲黯传曰上尝坐武帐黯前奏事上不冠望见黯避帷中使人可其奏其见礼敬如此孟康曰武帐置兵阑五兵于帐中也隋书乐志曰梁武帝定国并以雅为称取诗序云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风谓之雅雅者正也梁三朝雅乐歌有俊雅𦙍雅寅雅介雅需雅诸曲张揖广雅曰琴五文王増二弦〉乃解悬而通籍遂崇文而会武〈汉书陈汤传刘向疏曰宜以时解悬通籍除过勿治尊宠爵位以劝有功魏志明帝青龙四年夏四月置崇文观征善文者以充之滕王逌序云又为东宫领直春宫兵马并受节度盖任兼文武也〉居笠毂而掌兵出兰池而典午〈左氏传曰楚子与若敖氏战于皋浒伯棼射王汰辀以贯笠毂杜曰兵车无盖尊则边人执笠依毂而立以御寒暑名曰笠毂兰池宫名在渭城汉书武帝责杨仆曰受诏不至兰池宫蜀志谯周曰典午忽兮月酉没兮典午者谓司马也〉论兵于江汉之君拭玉于西河之主〈江汉谓元帝之为湘东王时也湘东楚地故云江汉西河之主谓东魏也东魏都邺西河魏地滕王逌序云于时江路有贼梁先主使信与湘东王论中流水战事丑徒闻其名徳遂即散奔深为梁王所赏是论兵于江汉之君也又云兼通直常侍使于魏土接对有才辩还本国为正员郎本传聘于东魏文章辞令甚为邺下所称是拭玉于西河之主也左氏传曰江汉睢漳楚之望也杜预云四水在楚界正义曰土地名江经南郡江夏弋阳安丰汉经襄阳至江夏安陆县入江仪礼曰宾人北面坐拭圭郑康成注曰宾使者拭清之也史记魏文侯以吴起为西河守武侯浮西河而下中流顾谓吴起曰美哉山河之固此魏国之宝也知西河为魏地矣以上历叙已之在梁时有声名也〉于时朝野欢娱池台钟鼓〈于时言梁之承平时也张协咏史诗云昔在西京时朝野多欢娱左氏传曰高台深池撞钟舞女〉里为冠盖门成邹鲁〈水经注曰宜城县有太山山下有庙汉末多士其中刺史二千石卿长数十人朱轩华盖同会于庙下荆州刺史行部见之雅叹其盛号曰冠盖里汉书韦孟传曰自孟至贤五世贤以诗教授号称邹鲁大儒里为冠盖言其多富贵也门成邹鲁言其多文学也〉连茂苑于海陵跨横塘于江浦〈汉书枚乘上书曰转粟西向不如海陵之仓修治上林苑守禽兽不如长洲之苑吴都赋云佩长洲之茂苑是也晋灼曰海陵海中山为仓也臣瓒曰海陵县名也有吴大仓连茂苑于海陵者以喻天监中立建兴苑于秣陵之建兴里也又魏都赋云横塘查下刘逵曰横塘在淮水南缘江筑堤谓之横塘查下在横塘西隔江自山头南上十里至查浦跨横塘于江浦者以喻天监九年缘淮塘之作也事见梁武帝本纪〉东门则鞭石成桥南极则铸铜为柱〈史记秦始皇本纪曰立石东海上胊界中以为秦东门述异记曰秦始皇作石横桥于海上欲过海观日出处有神人驱石去不速神人鞭之皆流血今石桥其色犹赤东门言梁地东至于海也广州记曰马援到交阯立铜柱为汉之极界也南史中大同元年交州刺史杨瞟克交阯嘉宁城李贲窜入屈獠洞交州平是梁地南极交阯也隋书地理志曰梁武帝除暴宁乱奄有旧吴天监十三年有州三十郡三百五十县千二十二其后务恢境宇频事经略开拓闽越克复淮浦平俚洞破牂柯又以旧州遐阔多有析置大同中州一百七郡县亦称于此既而侯景构祸台城沦滔典籍散逸注记无遗郡县戸口不能详究逮于陈氏土宇弥蹙〉橘则园植万株竹则家封千户〈言蜀汉江陵诸州郡皆为梁地国之生产富饶也汉书货殖传曰蜀汉江陵千树橘渭川千亩竹此其人与千户侯等〉西賮浮玉南琛没羽〈言外国朝贡之多也按南史武帝天监二年扶南龟兹中天竺国各遣使朝贡三年遣使朝贡有北天竺国五年有邓至国九年有于阗林邑等国十年有宕昌国又婆利国献金席十一年有高丽国又百济等国十三年林邑等国朝贡作浮山堰十四年有蠕蠕狼牙国十五年有河南国十七年有千陁利国普通元年有滑国二年有新罗国三年有白题国大通元年有师子等国中大通元年有盘盘国三年有丹丹国五年有波斯等国中大同元年渴盘陁国遣使献方物以上皆遣使朝贡诸国或有再至及每岁来朝者今惟纪其国名故不多载说文賮会礼也琛宝也颜延年䜩水曲诗云航琛越水辇賮逾璋王子年拾遗记曰西海之西有浮玉山竹书纪年曰尧时僬侥氏贡没羽南史四𡰥传曰自晋氏南度介居江左北荒四裔隔碍莫通至于南徼东边界壤所接泊宋元嘉抚运爰命干戈象浦之绝威震冥海于是鞮译相系无绝岁时以洎齐梁职贡有序及侯景之乱边鄙日蹙陈氏基命衰微已甚故西賮南琛无闻竹素此叙梁朝全盛之时所以远方贡赋不绝也〉吴歈越吟荆艶楚舞〈吴越荆楚皆梁地言其太平作此歌舞也吴都赋云荆艶楚舞吴歈越吟楚辞曰吴歈蔡讴登楼赋曰庄舄显而越吟颜延年侍游曲阿后湖诗云江南进荆艶曹植妾薄命行曰齐讴楚舞〉草木之遇阳春鱼〈一作蛟〉龙之逢风〈一作云〉雨〈言其人民之欢恱也汉书文帝诏曰方春和时草木群生之物皆有以自乐古诗云阳春布徳泽于宝晋纪总论曰恱而归之如鱼龙之趣渊泽也乐动声仪曰风雨动鱼龙仁义动君子一作蛟龙淮南子曰蛟龙伏于川人不见其飞举而能高者风雨举之也〉五十年中江表无事〈南史羊侃传曰是时梁兴四十七年境内无事公卿在位及闾里士大夫莫见兵甲云五十年者举其成数也〉王歙为和亲之侯班超为定远之使〈此下言南北通好不事甲兵及纳东魏将侯景始召乱也按南史中大通六年魏始分为两大同二年与东魏通和三年东魏人来聘使张皋聘于东魏自后每岁遣使报聘焉至太清元年东魏司徒侯景内属东魏攻景始遣萧明北征及与东魏结和而侯景举兵反矣王歙和亲班超定远言与东魏通好之时也汉书曰长水校尉王歙使匈奴告单于又曰须卜当即王昭君女伊墨居次云之婿也云常与中国和亲当遂劝咸和亲天凤元年当遣人告塞吏曰欲见和亲侯和亲侯王歙者王昭君兄子也中部都尉以闻莽遣歙后汉书曰班超字仲升扶风平陵人超使西域通三十六国封定远侯〉马武无预于甲兵冯唐不论于将帅〈按武帝天监后每举兵侵魏及魏分东西东魏通和而西魏边警无闻是以莫见兵革也后汉书曰光武时马武上言欲击匈奴帝不许自是诸将莫敢言兵事汉书匈奴传赞曰文帝中年聚天下精兵于广武顾问冯唐与论将帅〉岂知山岳暗然江湖潜沸渔阳有闾左戍卒离石有将兵都尉〈谓梁朝狃于治安祸机潜伏遂有侯景之乱渔阳戍卒者按梁书侯景起家为北镇戍兵也离石都尉者时高欢使拥兵十万専制河南也注见下文陆机豪士赋序曰一匮之衅积成山岳诗云百川沸腾汉书师古注曰沸涌出也汉书陈胜传曰秦二世元年秋七月发闾左戍渔阳九百人胜广皆为屯长杀两尉诈称公子扶苏项燕从民望也袒右称大楚自立为将军广为都尉干宝晋纪总论曰彼刘渊者离石之将兵都尉也〉天子方删诗书定礼乐设重云之讲开士林之学〈天子谓梁武帝也南史所谓留心俎豆忘情干戚溺于释教弛于刑典履霜弗戒卒致乱亡者也此下皆言梁武帝致败之故梁武帝纪帝著毛诗问答尚书大义乐社义等书又天监初何佟之等并撰五礼千馀卷帝称制断疑太清元年帝舍身光严重云殿游仙化生皆震动三日乃止又云武帝于重云殿讲说名僧硕学四部听众常万馀人城西又开士林馆以延学士朱异与左丞贺琛逓日讲武帝礼记中庸义虞荔传云武帝于城西置士林馆荔乃制碑奏上帝命勒之于馆仍用荔为士林学士〉谈劫烬之灰飞辨常星之夜落〈言其溺情释教也干宝捜神记曰汉武帝凿昆明池极深悉是灰墨无复土举朝不解以问东方朔朔曰臣愚不足以知之试问西域人帝以朔不知难以移问至后汉明帝时西域道人入来洛阳时有忆方朔言者乃试以武帝时灰墨问之道人云经云天地大劫将尽则劫烧此劫烧之馀也乃知朔言有旨春秋庄公七年夏四月辛卯夜恒星不见左氏传曰夏恒星不见夜明也杜预曰恒常也谓常见之星汉书刘向上封事谏曰夜常星不见即指是事也本恒星避汉文帝讳故称常星矣瑞应经曰到四月八日夜明星出佛生右胁堕地即行七步鲁庄公七年夜明佛生之日也南史武帝太清元年三月乙巳帝升光严讲堂师子讲金字三慧经舍身夏四月庚寅群臣以钱一亿万奉赎皇帝菩萨僧众默许又侯景传曰景以太清元年二月遣其行台中丁和上表求降初帝以是岁正月乙卯于善言殿读佛经因谓左右黄慧弼曰我昨梦天下太平尔其识之及和至校景实以正月乙卯日定计帝由是纳之景之得入亦以佛教也〉地平鱼齿城危兽角〈言不能完城郭以为保守之计也左传襄十八年楚师伐郑次于鱼陵子庚信于城下而还涉于鱼齿之下杜预注云鱼陵鱼齿山也在南阳犨县北吕氏春秋曰猛兽之角能以为城〉卧刁斗于荥阳绊龙媒于平乐〈言其忘情干戚也汉书曰李广行无部曲不击刁斗以自卫孟康曰以铜作燋受一升昼炊饭食夜击持行今在荥阳库中也龙媒马也马八尺以上为龙汉书天马歌曰龙之媒天马徕三辅黄图曰汉明帝永平五年至长安悉取飞廉并铜马置之西门外为平乐馆〉宰衡以干戈为儿戏缙绅以清谈为庙略〈谓朱异也南史自周舍卒后异代掌机密其军旅谋谟方镇改换朝议国典诏诰敕书并典掌之大同八年加侍中异文华敏洽曲营世誉在内省十馀年未尝被谴司农卿傅岐尝谓异曰今圣上委政于君安得每事从旨顷者外闻殊有异论异曰政言我不能諌争耳当今天子圣明吾岂敢以其所闻干忤天听及侯景降谢举等以为不可许异探帝微旨答曰侯景分魏国大半远归圣朝若不容许恐绝后来之望帝深纳异言又感前梦遂纳之景谋反鄱阳王范及羊鸦仁启景有异志朱异曰侯景数百叛虏何能为役并不奏闻及景反镇戍相次启闻异尚曰景必无渡江志贼至遂以讨异及陆验为名帝将诛之简文曰贼特以异等为名耳今日杀异无益适足贻笑乃止简文愍乱四言诗曰愍彼陂田嗟斯氛雾谋之不臧褰我王度又制围城赋末章云彼高冠及厚履并鼎食而乘肥升紫霄之丹地排玉殿之金扉陈谟谋之启沃宣政刑之福威四郊以之多垒万邦以之未绥问豺狼其何者访虺蜴之为谁并以指异又帝登南望贼顾谓异曰四郊多垒谁之罪与异流汗不能对惭愤发病卒又侯景传云景反以诛中领军朱异少府卿徐𬴊太子左率陆验制局监周石珍为辞以为奸臣乱政汉书曰王皇后立三月以礼见高庙尊父安汉公号曰宰衡位在诸侯王上周亚夫传汉文帝曰向者棘门霸上如儿戏耳礼记郑注云绅带也搢插也插笏于绅也或作缙者浅赤言带之色晋舆服志古者贵贱皆执笏有事则搢之于腰带所谓搢绅之士者搢笏而垂绅也晋书曰王衍终日清谈石勒王弥宼京师衍为元帅举军为石勒所破勒曰破坏天下正是君罪使人夜排墙填杀之衍将死顾而言曰呜呼吾曹虽不如古人向若不祖尚浮虚戮力以匡天下犹不至今日淮南子曰运筹于庙堂之上决胜千里之外清谈为庙略者讥其无济于政事也〉乘渍〈周书作溃〉水以〈周书作而〉胶船驭奔驹以朽索〈帝王世纪曰周昭王徳衰南征济于汉船人恶之以胶船进王王御船至中流胶液船解王及祭公俱没于水左传昭王之不复君其问诸水滨是其事也夏书曰予临兆民若朽索之驭六马孔疏云腐索驭六马索绝马惊马惊则逸言危惧甚也〉小人则将及水火君子则方成猿鹤〈孟子曰救民于水火之中言侯景将至残贼小民若殷民之在水火中也抱朴子曰周穆王南征一军尽化君子为猿鹤小人为沙虫〉敝箄不能救盐池之咸阿胶不能止黄河之浊〈淮南毕万术曰胶桡水则清敝箕止咸取箕以纳酱中咸著箕矣孔融曰敝箄不能救盐池之卤说文曰箄蔽也所以甑底也淮南子曰阿胶一寸不能止黄河之浊〉既而鲂鱼赪尾四郊多垒〈汝𣸣之诗云鲂鱼赪尾王室如毁毛苌曰赪赤也鱼劳则尾赤礼记曰四郊多垒卿大夫之辱也注云垒军壁也数见侵伐则多垒〉殿狎江鸥宫鸣野雉〈言亡国之征妖异迭见也说文曰鸥水鸮也汉书刘向曰秦始皇之末世至二世野禽戏庭张晏曰野鸟入处主人将去又五行志曰野鸟入处宫室将空易京房传曰辟退有徳厥咎狂厥妖水鸟集于国中鸿嘉二年三月博士行大射礼有飞雉集于庭历阶登堂而雊又集未央宫承明殿屋上宋书五行志曰晋武帝太始四年翟雉飞上阊阖门〉湛卢去国艅艎失水〈湛卢剑名艅艎左传作馀皇舟名越绝书曰昔越王句践有宝剑五闻于天下客有能相剑者名薛烛王召而问之对曰欧冶子因天地之精悉其伎巧一曰纯钩二曰湛卢三曰莫邪四曰豪曹五曰巨阙楚昭王卧而得吴湛卢之剑于床问于风胡子对曰人君有逆理之谋其剑即出今吴王无道杀君谋楚故湛卢去国左传昭十七年楚人大败吴师获其乘舟馀皇〉见被发于伊川知百年而为戎矣〈左传僖二十三年曰初平王之东迁也辛有适伊川见被发而祭于野者曰不及百年此其戎乎其礼先亡矣秋秦晋迁陆浑之戎于伊川言侯景之来也〉彼奸逆之炽盛久游魂而放命〈奸逆谓侯景也南史侯景传云侯景字万景魏之怀朔镇人也少而不羁为镇功曹史魏末北方大乱乃事边将尔朱荣甚见器重以军功为定州刺史始魏相高欢微时与景甚相友爱及欢诛尔朱氏景以众降仍为欢用稍至吏部尚书非其好也毎独曰何当离此反故纸耶寻封濮阳郡公欢之败于沙苑也景谓欢曰宇文泰恃于战胜今必致怠请以数千劲骑致关中取之欢不许后为河南大行台位司徒又言于欢曰恨不得泰请兵三万横行天下要取济江缚取萧衍老公以作太平寺主欢壮其言使拥兵十万専制河南若已之半体赋言景之奸逆少而不羁及事荣降欢复思反叛始欲以千骑抵关潜图事泰后欲以三万定梁来归于我久矣游魂而放命也易系辞曰游魂为变后汉书曰第五伦擢谢夷吾为督邮时乌程长有臧衅伦使収案其罪夷吾曰窃以占候知长当死近三十日远六十日游魂假息非刑可加故不収之月馀果暴卒〉大则有鲸有鲵小则为枭为獍〈左传楚子曰古者明王伐不敬取其鲸鲵而封之以为大戮杜预曰鲸鲵以喻不义之人吞食小国裴渊广州记曰鲸鲵长百尺雄曰鲸雌曰鲵目即明月珠也周处风土记曰鲸鲵海中大鱼也俗说出入穴即为朝水枭恶鸟即一枭獍恶兽即破镜郊祀志曰祠黄帝用一枭破镜张宴曰枭恶逆之鸟方士虚诞云以岁始祓除凶灾令神仙之帝食恶逆之物使天下为逆者破灭讫竟无有遗育也孟康曰枭鸟名食母破镜兽名食父黄帝欲绝其类使百吏祠皆用之破镜如䝙而虎眼如淳曰汉使东郡送枭五月五日作枭羮以赐百官其以恶鸟故食之也述异记曰獍之为兽状如虎豹而小始生还食其母故曰枭獍侯景传云景既南奔魏相高澄悉命剥景妻子面皮以大铁镬盛油煎杀之女以入宫为婢男三岁者并蚕室后齐文宣梦狝猴登御床乃并煮景子于镬其子之在北者歼焉言景之凶逆大则蚕食诸国有若鲸鲵小则如枭獍使已种类破灭无遗育也〉负其牛羊之力凶其水草之性〈汉书匈奴传曰其畜之所多则马牛羊逐水草迁徙无城郭常居耕田之业〉非玉烛之能调岂璿玑之可正〈尔雅曰四时调谓之玉烛尚书曰璿玑玉衡以齐七政〉值天下之无为尚有欲于羁縻〈武帝纪云太清元年侯景以十三州内属汉书曰匈奴欲致和亲汉亦羁縻之司马相如难蜀父老曰盖闻天子之牧𡰥翟也其义羁縻勿绝而已应劭汉官仪曰马曰羁牛曰縻言四𡰥如牛马之受羁縻也后汉书鲁恭曰是以圣王之制羁縻勿绝而已注云字书曰羁马络头也苍颉篇曰縻牛缰也〉饮其琉璃之酒赏其虎豹之皮〈谓侯景内附梁朝遂纳降也侯景传云景用王伟计以太清元年二月遣其行台郎中丁和上表求降帝召群臣议之尚书仆射谢举皆言纳景非便武帝不从遂纳之封景河南王大将军使持节督河南北诸军事大行台承制如邓禹故事汉书匈奴传曰单于以径路刀金留犁挠酒以老上单于所破月氐王头为饮器者共饮血盟昌猛还应劭曰径路匈奴宝刀也金契金也留犁饭匕也挠和也契金著酒中挠搅饮之也左氏传曰无终子嘉父使孟乐如晋因魏庄子纳虎豹之皮以和诸戎〉见胡柯〈一作桐〉于大夏识鸟卵于条枝〈汉书曰张骞言使大夏时见蜀布卭竹杖问所从来曰从东来身毒国可数千里得蜀贾人市又西域传曰条支国临西海暑湿田稻有大鸟卵如瓮郭义恭广志云大爵颈及身膺蹄都似槖驼举头高八九尺张翅丈馀食大麦其卵如瓮一作胡桐按西域志出鄯善国〉豺牙密厉虺毒潜吹〈谓侯景潜图反叛也侯景传云景长不满七尺长上短下眉目疏秀广颡高权色赤少鬓低低屡顾声散识者曰此谓豺狼之声故能食人亦当为人所食尔雅曰豺狗足字林云豺狼属狗声郭云脚似狗贪残之兽孔丛子曰梁邱据遇虺毒三旬而后瘳后汉段颎东羌疏云今傍郡户口单少数为羌所创毒而欲令降徒与之杂居是犹种枳棘于良田养虺蛇于室内也汉书注应劭曰蝮一名虺螫人手足则割其肉不然致死师古曰虺若土色所在有之俗呼土虺〉轻九鼎而欲问闻三川而遂窥〈南史侯景传云景自涡阳败后多所征求朝廷含弘未尝拒绝后表疏跋扈言辞不逊元贞知景异志累启还朝景谓曰将定江南何不少忍贞益惧奔还建邺具以事闻景又招司州刺史羊鸦仁同逆鸦仁录送其使时鄱阳王范镇合肥及鸦仁俱累启称景有异志朱异并不奏闻景所以奸谋益果时帝与魏通和景上言曰高澄狡滑宁可全信陛下纳其诡语求与连和臣亦窃笑也臣年四十有六未闻江左有佞邪之臣一旦入朝乃致嚻讟宁堪粉骨投命仇门请乞江西一境受臣控督如其不许即领甲临江上向闽越非惟朝廷自耻亦是三公旰食帝使朱异宣语答景使曰譬如贫家畜十客五客尚能得意朕惟有一客致有忿言是亦朕之失也景遂反遣徐思玉入启乞带甲入朝除君侧之恶帝遣中书舍人贺季等随思玉往劳之于板桥景北面受敕季曰今日之举何以为名景曰欲为帝也左传武王迁九鼎于洛邑楚子伐陆浑之戎观兵于周疆问鼎之大小焉秦本纪秦武王谓甘茂曰寡人欲容车通三川以窥周室死不恨矣〉始则王子召戎奸臣介胄既官政而离逷遂师言而泄漏〈王子谓临川王宏之子萧正徳也南史正徳字公和少而凶慝招聚亡命齐建武中武帝𦙍嗣未立养以为子及平建康生昭明太子正徳自谓应居储嫡每形于言数有罪蒙赦大通中封临贺郡王累试无能从是黜废转増愤恨乃阴养死士常思国衅太清二年秋侯景反知其有奸心遣徐玉至建邺具以事告又与正徳书曰今天子年尊奸臣乱国以景观之计日必败大王属当储贰中被废辱天下义士窃所忿慨大王岂得顾此私情弃兹亿兆景虽不武实思自奋正徳得书大喜曰侯景之意暗与人同天赞我也遂许之及景至正徳潜运空航诈称迎荻以济景焉朝廷未知其谋以正徳为平北将军屯朱雀航景至正徳乃北面望阙三拜诡辞欷戏流涕引贼入宣阳门与景通揖马上退据左卫府贼以正徳为天子号曰正平元年及台城开正徳率众挥刃欲入贼先使其徒守门故正徳不果乃复太清之号降正徳为侍中大司马正徳入问讯拜且泣帝曰惙其泣矣何嗟及矣正徳知为贼所卖深自咎悔密书与鄱阳嗣王契以兵入贼遮得书乃矫诏杀之梁室倾覆皆由正徳百姓至闻临贺郡名亦不欲道童谣云宁逢五虎入市不欲见临贺父子其恶之如是王子召戎者谓侯景之入正徳召之也奸臣介胄者谓朝廷不知其谋使正徳为平北将军也陆士龙大将军䜩会诗曰在昔奸臣称乱紫微李善注曰奸臣谓赵王伦也正徳篡逆比于伦矣杜预左传注曰介甲也胄兜鍪也既官政而离逷者按左传戎子驹支曰我诸戎相继于时以从执政犹殽志也岂敢离逷言侯景始立正徳为天子后复降为侍中是离逷也遂师言而泄漏者按左传齐寺人貂始漏师于多鱼言正徳密书与鄱阳王契以兵入为贼所遮得以致见杀是泄漏也〉望廷尉之逋囚反淮南之穷寇〈汉书百官志曰廷尉秦官应劭曰听狱必质诸朝廷与众共之兵狱同志故称廷尉言侯景得罪东魏来奔于我是廷尉逋逃之囚又败于涡阳故称穷寇侯景传景内附高澄嗣事为渤海王遣其将慕容绍宗围景于长社景急乃求割鲁阳长社东荆北兖请救于西魏西魏収之绍宗乃退景复请兵于司州刺史羊鸦仁鸦仁乃发兵据悬弧景将蔡道遵北归言景有悔过志高澄以为信然乃以书喻景若还许以豫州刺史终其身所部文武更不追摄阖门无恙并还宠妻爱子景报书不从澄知景无归志乃遣军相继王隐晋书曰苏峻讨王敦有功封公迁历阳太守诏书征峻峻曰台下云我反反岂得活耶我能山头望廷尉不能廷尉望山头乃作乱魏志曰诸葛诞据淮南反言昔日廷尉逋囚淮南穷寇至此转盛也〉出〈周书作飞〉狄泉之苍鸟起横江之困兽〈王隐晋书曰董养字仲道太始初到洛下千禄求荣永嘉中洛城东北角步广里中地陷中有二鹅苍者飞去白者不能飞问之博识者不能知养闻叹曰昔周时所盟会狄泉此地也卒有二鹅苍者盲象后明当入洛白者不能飞此国讳也出狄泉之苍鸟者以刘渊喻侯景也左传曰困兽犹斗起横江之困兽者言景有涡阳之败也〉地则石鼓鸣山天则金精动宿〈郭璞山海经注曰今邺西北有鼓山山下有石鼓象县著山旁鸣则有军事水经注曰魏正元二年吴王孙亮分长沙东部立县有石鼓高六尺湘水所迳鼓鸣则土有兵革之事晋书五行志曰吴兴长城夏架山有石鼓鸣则三吴有兵至安帝隆安中大鸣后有孙恩之乱郡国志曰吴王离宫在石鼓山越王献西施于此石鼓鸣即兵起按普通二年始平郡中石鼔村地自开是其验矣汉书天文志曰太白曰西方秋金义也太白经天天下革民更王是为乱纪人民流亡太白兵象也石氏星经曰𭥦者西方白虎之宿太白者金之精太白入𭥦金虎相薄主有兵乱武帝纪云太清元年六月天裂于西北长十丈阔二丈光出如电其声若雷十二月天西北裂有光如火三年正月有流星长三十丈堕武库或云金精月也太清二年正月癸巳朔两月相承如钩见于西方是其事也〉北阙龙吟东陵麟斗〈春秋元命苞曰孤星高则群龙吟博物志曰麒麟斗而日月蚀南史云普通五年夏六月乙酉龙斗于曲阿王陂因西行至建陵城所经树木倒折开数十丈又中大同元年正月曲阿县建陵口石辟邪起舞有大蛇斗隧中其一被伤是其灾异迭见也〉尔乃桀黠横扇冯陵畿甸〈谓台城既陷侯景入城纵兵杀掠也侯景传云景攻东府城设百尺楼车钩城堞尽落城陷景使其仪同卢晖略率数千人持长刀夹城门悉驱城内文武倮身而出贼交兵杀之死者三千馀人纵兵杀掠交尸塞路富家豪室恣意裒剥子女妻妾尽入军营又募北人先为奴者并令自投赏以不次朱异家黯奴与其侪逾城投贼景以为仪同使至阙下以诱城内乘马披锦袍诟曰朱异五十年仕宦方得中领军我始事侯王已为仪同于是奴僮竞出尽皆得志盐铁论曰匈奴桀黠擅恣入塞谥法云贼人多杀曰桀汉书曰匈奴桀黠群盗犯法南中志云𡰥中有桀黠能言议屈服人按货殖传刁间収取桀黠奴 文称豪奴矣左氏传云冯陵我城廓说文曰畿天子千里地甸天子五百里地〉拥狼望于黄图填卢山于赤县〈汉书扬雄曰前代岂乐倾无量之资快心于狼望之北填卢山之壑而不悔也孟康曰卢山单于南庭山师古曰狼望匈奴中地名后汉西域传曰黔首陨于狼望之北财币靡于卢山之壑三辅黄图曰采秦汉以来宫殿门阙楼观池苑在关辅者著于篇兹云黄图谓畿辅也史记邹衍传云中国名赤县神州〉青袍如草白马如练〈侯景传云大同中童谣曰青丝白马夀阳来景涡阳之败求锦朝廷所给青布及是皆用为袍采色尚青常乘白马青丝为辔欲以应谣景之围台城援军三十万兵士望青袍则气消胆夺及篡立后时著白纱帽而尚被青袍又云景既克建邺修饰台城及朱雀宣阳等门童谣曰脱青袍著芒𫏋荆州天子挺应著古诗云青袍似春草家语云颜渊与孔子俱上泰山东南望吴昌门外孔子见白马引颜渊指之若见吴昌门乎颜渊曰见之有系练之状〉天子履端废朝单于长围高宴〈侯景传云景屯西州使伪陈庆以甲防太极殿悉卤掠乘舆服玩后宫嫔妾収王侯甲士送永福省撤二宫侍卫使王伟守武徳殿于子恱屯太极东堂矫诏大赦自为大都督都督中外诸军事录尚书事其侍中使持节大丞相王如故后毎征求多不称旨至于御膳亦被裁抑又云景筑长围以绝内外又于东宫置酒奏乐以为乐左氏传曰履端于始史记正月为端汉书匈奴传曰单于姓挛鞮氏其国称之曰撑犁孤涂单于匈奴谓天为撑犁谓子为孤涂单于广大之号言其象天单于然南史齐东昏侯纪云帝出时人以其所围处号为长围及建康城见围亦名长围识者以为谶焉天子指梁武帝也谓武帝身被困逼正月不视朝也单于指侯景也谓侯景筑长围置酒宴乐也侯景篡位百日天子故称单于矣〉两观当㦸千门受箭〈谓侯景百道攻城昼夜不息及入又使王伟陈庆等以甲防守太极武徳诸殿也左氏传曰雉门及两观灾三辅黄图曰阙观也周置两观以表宫门其上可居登之可以远观人臣将朝至此则思其所阙汉书曰建章宫度为千门万户〉白虹贯日苍鹰击殿〈博物志曰列传云聂政刺韩相白虹为之贯日専诸刺吴王僚鹰击殿上又战国䇿曰聂政之刺韩隗也白虹贯日要离之刺庆忌也苍鹰击于殿上南史太清元年二月己卯白虹贯日三年正月庚申白虹贯日三重是其验矣〉竟遭夏台之祸终视尧城之变〈谓武帝被幽也史记曰夏桀召汤而囚之夏台桀曰吾悔不杀汤于夏台括地志曰竹书云昔尧徳衰为舜所囚故濮州鄄城县东北十五里有尧城水经注曰小城阳在城阳西半里许俗谚以为囚尧城〉官守无奔问之人干戚非平戎之战〈侯景传云时荆州刺史湘东王绎师于武城河东王誉次巴陵前信州刺史桂阳王慥顿江津并未之进既而有敕班师湘东王欲旋中记室参军萧贲曰景以人臣举兵向阙今若放兵未及度江童子能斩之必不为也大王以十万之师未见贼而退若何湘东王不恱贲骨鲠士也每恨湘东不入援尝与王双六食子未下贲曰殿下都无下意王深为憾遂因事害之景知援兵号令不一终无勤王之效左传臧文仲曰天子蒙尘于外敢不奔问官守释言干捍也孙炎曰干楯自蔽捍也干楯名明堂位云朱干玉戚以舞大武戚斧也戎谓侯景也言不能平之二语谓援兵之不力也〉陶侃空争〈一作装〉米船顾荣虚揺羽扇〈陶侃喻王琳也顾荣喻羊鸦仁也南史王琳传云太清二年元帝遣琳献米万石未至都城陷乃中江沉米轻舸还荆又羊鸦仁传云太清三年景既背盟鸦仁乃与赵伯超及南康王会理共攻贼于东府门一日为贼败台城陷景以为五兵尚书鸦仁常思奋发谓所亲曰吾以凡流受宠朝廷竟无报效以答重恩今若以此终没有馀责因泣下见者伤焉晋书陶侃传云陈敏遣陈恢寇武昌侃御之以运船为战舰云又温峤传云苏峻之乱是时义军屡战失利峤军食尽陶侃怒曰使君前云不忧无将士惟得老仆为主耳今数战皆败良将安在荆州接胡蜀仓廪当备不虞若复无食仆便欲西归更思良算但今岁计殄贼不为晚也峤曰不然自古成监师克在和光武之济昆阳曹公之拔官渡以寡敌众仗义故也峻约小竖为海内所患勇而无谋藉骄胜之势今挑之战一鼓可擒且天子幽逼社稷危殆峤等与公并受国恩是致命之日若违众独反义旗将回指于公矣侃无以对遂留不去侃督水军向石头率精勇一万以挑战峻突阵马踬为侃将所斩时京邑荒残资用不给峤借资蓄具器用而后反于武昌晋书陈敏传云敏反自将讨甘卓顾荣以白羽扇挥之众皆溃言温峤借资陶侃卒平苏峻今王琳运米而都城已陷是空争米船也顾荣挥扇而却陈敏今鸦仁竟为贼败临死恨报效不终是虚揺羽扇也〉将军死绥路绝长围〈司马法曰将军死绥注曰绥却也有前一尺无却一寸左传注曰古名败军为绥南史侯景传云贼筑长围以绝内外以下云侯景攻城中外隔绝援兵不至为贼所败也〉烽随星落书逐鸢飞〈侯景传云太清三年三月朔城内以景违盟举烽鼓噪又曰贼围台城中外隔绝有羊车儿献计作纸鸢系以长绳藏敕于中简文出太极殿前因北风而放冀得书达群贼骇之谓是厌胜之术又射下之其危急如此又按独异志云侯景围台城远不通问简文作纸鸢飞空告急于外侯景谋臣王伟谓景曰此纸鸢所至即以事达外令左右善射者射之乃堕皆化为鸟飞入云中不知所往汉书相如曰夫边郡之士闻烽举燧燔孟康曰烽如覆米䉛县著契皋头有寇则举之燧积薪有寇则燔也又师古曰昼则举燧夜则举烽故云随星落也墨子作木鸢飞三日不集淮南子曰公输班为木鸢而飞之论衡曰鲁班刻木为飞鸢飞三日不下〉遂乃韩分赵裂鼓卧旗折〈南史侯景至援兵百万皆走邵陵王纶败绩奔京口城执西丰公大春是其韩分赵裂鼓卧旗折之事也史记张仪说韩王曰夫塞城皋绝上党则王之国分矣战国䇿司空马曰大王裂赵之半以赂秦后汉书隗嚣传曰櫜弓卧鼓晋书曰陆机临戎而牙旗折左以下皆言援师之败侯景攻城之急也〉失群班马迷轮乱辙〈左传襄十八年平阴之役齐侯畏其众也乃脱归齐师夜遁邢伯告中行伯曰有班马之声齐师其遁杜注云夜遁马不相见故鸣班别也又长勺之战曹刿曰吾视其辙乱望其旗靡故逐之〉猛士婴城谋臣卷舌〈大风歌曰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李陵答苏武书曰谋臣如雨汉书蒯通曰必将婴城固守扬雄剧秦美新日卷其舌而不谈〉昆阳之战象走林常山之阵蛇奔穴〈南史云景造诸攻具飞楼橦车登城车钩堞车阶道车火车并高数丈车至二十轮陈于阙前百道攻城交矟以战鼓叫沸腾昏夜不息引玄武湖水灌台城阙前御街并为洪波又烧南岸居人营寺莫不咸尽后汉光武纪曰王寻王邑围昆阳驱虎豹犀象之属以助威光武率敢死者乘锐奔之城中亦鼓噪而出震呼动天地虎豹皆股栗神异经曰西方中有蛇头尾差大有色五采人物触之者中头则尾至中尾则头至中腰则头尾并至名曰率然茂先注云会稽常山最多此蛇孙子兵法三军势如率然者是也又博物志曰常山之蛇名率然有两头触其一头一头至触其中则两头俱至孙武以喻善用兵者晋书曰初诸葛亮造八阵图于鱼复平沙上累石为八行相去二丈桓温见之曰此常山阵蛇势也〉五郡则兄弟相悲三州则父子离别〈言侯景攻城甚急武帝诸子援兵在外父子兄弟不相接救也五郡疑指湘东邵陵武陵庐陵南康此五郡也三州疑指荆州益州郢州此三州也按本文序台城内外兵马相接之际此二语当序诸王至䕶军以下始序诸将盖梁朝宗室父子兄弟也又按武帝八子除昭明太子死简文帝位居储贰及豫章王综奔亡削爵尚有湘东王绎邵陵王纶武陵王纪其庐陵王续南康王绩早卒不及危季有子嗣爵是武帝子兄弟封王者有此五郡也三州如湘东王为荆州武陵王为益州邵陵王时在郢州续绩早亡惟此三人于武帝为父子也武帝蒙尘三子在外援兵最盛不能接救是父子离别也又按台城之陷湘东王师于武城援兵不进邵陵王与侯景战败还京口武陵王闻武帝崩总戎将发益镇绎使胡智监至蜀书止之故云三州父子别离也干宝捜神记曰世说云五郡之人各是异材而逢丧乱常山一人安定一人襄陵一人博陵一人悉皆孤独俱行卫国同至树阴因相问姓名各言离乱恻然因相谓曰我等皆无骨肉今日幸得聚会亦天然也因结义为兄弟长字仲伯次名文仲次名季仲次名叔仲次名雅仲五人因相诺卫国市中见一老母孤单告乞五人収养事奉敬如亲母三年母疾五人忧愁不能寝食母曰吾是幷州太原人董世台之女嫁同郡张文贤为妻任北海太守因遭荒乱文贤早卒葬在太原赤山之下八塜同行东头头一塜是贤塜也吾死后女等若能送葬到塜侧吾愿毕矣吾遭荒乱之日有一子姓张名遗年七岁胸中有七黡足下有通彻之文父丧因流浪失汝等宜思记之言讫而卒五人扶丧至太原忽叔仲横被朝歌令禁系时有一人走投太守言养母之状述幷葬之由因话男之形状太守闻之号哭擗地曰此吾母也吾幼小兵革离乱母子相失迨今又哭之乃发使往朝歌迎丧幷具表闻奏于魏帝帝善其人义重可以旌之五人各为太守赙赠张遗母丧追封太原县太夫人仍迁张遗为魏府都䕶孝心动天地感应昭信矣孝子传曰晋三州人约为父子父令二人作舍于大泽中欲成父曰不如河边乃徙焉又几成父曰不如河中二人乃负土填河三旬不立有书生过为缚两土豚投河中父乃止二人曰何尝见江河填耶吾观汝行耳明回至河边河中土为高丈馀袤广十馀里因居其上是五郡兄弟三州父子古今之事相符焉〉䕶军慷慨忠能死节三世为将终于此灭〈䕶军谓韦粲也南史列传云韦粲字长倩京兆杜陵人也将屯青塘当石头东路帅所部水陆俱进时昏雾军人塞道比及青塘夜已过半垒塞至晓未合景登禅灵寺门望粲营未立便率锐卒来攻军败乘胜入营左右高冯牵粲避贼粲不动兵死略尽遂见害粲子尼及三弟助警构从弟昂皆战死亲戚死者数百人贼传粲首阙下以示城下简文闻之流涕谓御史中丞萧恺曰社稷所寄惟在韦公如何不吊先死行阵诏赠䕶军将军元帝平侯景追谥忠贞三世为将谓粲祖叡父放与粲三世俱为将也史记王离传云将三世者败〉济阳忠壮身参末将兄弟三人义声俱唱〈济阳谓江子一子四子五兄弟三人也南史列传云江子一字元亮济阳考城人为南津校尉兄弟性并刚烈及城被围开明门出战子一及弟尚书左丞子四东宫殿主子五并力战直前贼并坐甲不起子一引矟撞之贼纵突骑众并缩子一刺其骑骑倒矟折贼解其肩时年六十二弟曰与兄俱出何面独旋乃免胄赴敌子四矟洞胸死子五伤脰还至堑一恸而绝汉书项籍传云范增为末将〉主辱臣死名存身丧狄〈一作敌〉人归元三军凄怆〈江子一传云贼义子一之勇归之面如生诏赠子一给侍中黄门侍郎子四中书侍郎子五散骑侍郎侯景平元帝又赠三人谥曰义子曰毅子曰烈子史记范蠡曰臣闻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亦见国语左氏传曰先轸免胄入狄师死焉狄人归其元面如生〉尚书多算守备是长云梯可拒地道能防〈尚书谓羊侃也南史列传云羊侃字祖忻泰山梁父人也为都官尚书侯景反攻陷历阳帝问侃讨景之䇿侃求以二千人急据采石令邵陵王袭取夀春使景进不得前退失巢窟乌合之众自然瓦解议者谓景未敢便逼都遂寝其䇿令王质往侃曰今兹败矣乃令侃率千馀骑顿望国门景至新林追侃入副宣城王都督城内诸军事贼至卒迫公私骇震军旅指挥一决于侃胆力俱壮简文深仗之及贼逼城众皆凶惧侃伪得射外矢邵陵西昌侯已至近路众乃少安贼攻东掖门纵火甚盛侃以水沃灭火射杀数人贼乃退贼为尖头木驴攻城矢石所不能制侃作雉尾炬施鐡镞以油灌之掷驴上焚之俄尽贼又起二土山以临城城中震骇侃命为地道潜引其土山不能立贼又作登城楼高十馀丈欲临射城中侃曰车登堑虚彼来必倒可卧而观之及车动果倒众皆服焉初侃长子𬸦为景所获执来城下示侃侃曰我倾宗报主犹恨不足岂复计此子乎幸早杀之数日复持来侃谓𬸦曰久以汝为死犹在耶因引弓射之贼以其忠义亦弗之害后大雨城内土山崩贼乘之垂入苦战不能禁侃乃令多掷火为火城以断其路徐于城内筑城贼不能进淮南子曰楚欲伐宋墨子闻而悼之见楚王王命工输作为云梯之械设以攻宋墨子设守宋之备九攻而墨子九却之弗能入乃偃兵不攻后汉光武纪曰昆阳之战或为地道冲棚撞城〉有齐将之闭壁无燕师之卧墙大事去矣人之云亡〈悼羊侃善于防守不幸疾卒也南史羊侃传云寻以疾卒于城内史记曰燕军攻安平田单东保即墨燕既尽降齐城惟独莒即墨不下燕军闻齐王在莒幷兵攻之淖齿既杀愍王于莒因坚守拒燕军数年不下燕引兵东围即墨即墨大夫出战死城中相与推田单立以为将军以即墨拒燕是齐将闭壁之事也壁垒壁也今侃之技巧如铁笼火牛城中赖以固守故云有齐将之闭壁也水经注云燕书建平十年慕容宝自河而还军败于参合死者六万人十一年垂众北至参合见积骨如山设䇿吊之死者父兄皆号泣哀恸垂惭愤呕血因而寝疾焉舆过平城北四十里疾笃筑燕昌城而还亦见崔鸿十六国春秋是燕师卧墙之事也慕容寝疾筑城而还侃疾遂死故云无燕师之卧墙也侃卒而台城遂陷是大事去矣晋书陶侃传云贼攻大业垒陶侃欲救之长史殷羡曰若遣救大业步战不如峻则大事去矣诗云人之云亡邦国殄瘁盖伤羊尚书之死也〉申〈一作甲〉子奋发勇气咆勃实总元戎身先士卒〈申子谓柳仲礼也柳仲礼传云仲礼勇力兼人少有胆气初侯景潜图反噬仲礼知之屡启求以精兵三万讨景朝廷不许及景济江朝廷便望其至兼蓄雍州司精卒与诸蕃赴援见推总督景素闻其名甚惮之仲礼亦自谓当世英雄莫己若也又韦粲传云粲建议推仲礼为大都督报下流众军裴之高自以年位高耻居其下粲乃抗言于众曰今日同赴国难义在除贼所推柳司州者正以久捍边疆先为侯景所惮且士马精锐无出其前裴公朝之旧齿岂应复挟私以阻大计粲为诸君解释之裴之高泣愿剖心以示于是诸将定议仲礼方得进军次新亭陆龟蒙小名录云仲礼小字申子引子山赋云西征赋曰何猛气之咆勃李善注云怒貌也左传刘文公曰天子之老请帅王赋元戎十乘以先启行杜预曰元戎戎车在前者毛诗传曰元大也周曰元戎先良也〉胄落鱼门兵填马窟屡犯通中频遭刮骨〈谓柳仲礼青塘之败也柳仲礼传云韦粲见攻仲礼方食投箸被练驰之骑能属者七十比至粲已败仲礼因与景战于青塘大败之景又与仲礼交战各不相知仲礼矟将及景而贼将支伯仁自后斫仲礼再斫中肩马陷于淖贼聚矟刺之骑将郭山石救之以免自此壮气外衰不复言战左传僖二十二年公及邾师战于升陉我师败绩邾人获公胄县诸鱼门杜预曰胄兜鍪鱼门邾城门正义曰说文云胄兜鍪首铠也书传皆云胄无兜鍪之语言兜鍪举今以晓古盖秦汉以来语兜丁侯反鍪莫侯反郦善长水经注云余尝至长城其下往往有泉窟可饮马古诗饮马长城窟行信不虚也史记高祖本纪云汉王出行军病甚因驰入成皋索隐曰三辅故事曰楚汉相距于京索间六年自被大创十二通中过者有四言汉王病创也蜀志云关侯尝为流矢所中贯其左臂后创虽愈毎至阴雨骨尝疼痛医曰矢镞有毒当破臂作创刮骨去毒然后此患乃除耳侯便伸臂令医刮之〉功业夭枉身名埋没〈传云柳仲礼自青塘败后神情傲狠凌蔑将帅邵陵王纶亦鞭䇿军门每日必至累刻移时仲礼亦弗见也纶既忿叹怨隙遂成而仲礼亦尝置酒高会日作优倡毒掠百姓污辱妃主父津登城谓曰汝君父在难不能尽心竭力百代之后谓汝为何仲礼闻之言笑自若景登朱雀楼与之语遗以金镮是后闭营不战裴之高王僧辩曰将军拥众百万致宫阙沦没正当悉力决战何所多言仲礼竟无一言诸军乃随方各散柳仲礼开营降贼时城虽沦陷援军甚众军士咸欲尽力及闻降莫不叹愤论者以为梁祸始于朱异成于仲礼后至江陵会岳阳王詧南寇湘东王以仲礼为雍州刺史将侵襄阳岳阳王詧告急于魏魏遣大将杨忠援之仲礼与战于漴头大败没于魏魏相安定公待以客礼西魏于是尽得汉东史论以为仲礼始终之际其不相副天方丧梁斯人而有斯迹是其功业夭枉身名埋没之事也盖仲礼丧节于侯景俘囚于西魏功业何存身名两失子山之赋所以深恨之尚书郑注凶短折夭枉之名〉或以隼翼鷃披虎威狐假沾渍锋镝脂膏原野〈南史侯景传云景与入援诸军战诸军败绩邵陵王纶奔京口贼执西丰公大春纶司马庄邱慧达直阁将军胡子约广陵令霍儁等来送城下逼令云巳禽邵陵王霍儁独云王小失利已全军还京口城中但坚守援军寻至语未卒贼以刀伤其口景义而释焉正徳乃収而害之亢仓子曰以隼翼而披鷃不明者以为隼明者视之乃鷃也战国䇿江乙对楚宣王曰虎得狐狐曰无啖我天帝命我长百兽我为子先行子随我后百兽见我能无走乎虎随狐而行百兽皆走虎不知百兽畏巳反以为畏狐也汉书淮南子諌伐南越书曰甲卒死亡霑渍山谷过秦论销锋鍉铸以为金人十二师古曰锋戈㦸刀也鍉与镝同即箭镞也尔雅释文孙菼曰膏凝曰脂说文曰带角者脂无角者膏膏肥也尔雅云广平曰原诗传云郊外曰野魏鼓吹曲克官渡云克绍官渡由白马僵尸流血被原野〉兵弱虏强城孤气寡闻鹤唳而心惊听胡笳而泪下〈晋书载记曰苻坚淝水之败其走者闻风声鹤唳皆以为晋兵又刘琨传云琨在晋阳为胡骑所围中夜奏胡笳贼皆流涕欷戏〉拒神亭而亡㦸临横江而弃马〈吴志曰孙䇿与太史慈斗䇿刺慈马而㧛得慈项上手㦸慈亦得䇿兜鍪会两家兵骑并各来赴于是解散䇿平定宣慈住泾县䇿躬自攻讨遂见囚执即解缚捉其手曰宁志神亭时耶注吴历云慈于神亭战败为䇿所囚执与正史异按本文乃是败辞子山所引依吴历文也江表传曰孙䇿说袁术云家有旧恩在东愿助舅讨横江横江拔因投本土召募可得三万兵以佐明使君匡济汉室术许之䇿渡江攻刘繇牛渚营时彭城相薛礼下邳相笮融依繇为盟主礼据抹陵城融屯县南䇿先攻融因渡江攻礼礼突走而樊能于麋等复合众袭夺牛渚屯䇿闻之还攻破能等获男女万馀人复下攻融为流矢所中伤股不能乘马因自舆还牛渚营〉崩于钜鹿之沙碎于长平之瓦〈汉书曰章邯击赵大破之赵歇陈馀张耳走入钜鹿城秦将王离涉间围钜鹿章邯军其南筑甬道而输之粟陈馀将卒数万人军钜鹿北请兵项羽乃悉发兵渡河至则围王离与秦军遇九战绝甬道大破之杀苏角掳王离涉间不降自烧杀楚击秦士无不一当十呼声动天地诸侯军人人惴恐于是楚已破秦军地理志云钜鹿郡秦置属益州有钜鹿县纣所作沙邱台在东北七十里应劭曰鹿林之大者也臣瓒曰山足为鹿又冯奉世传曰其先冯亭为华阳君与赵将括距秦战于长平按史记赵奢传秦军军武安西秦军鼓噪勒兵武安屋瓦尽振赵奢纵兵击之大破秦军后四年赵惠文王卒子孝成王立七年秦与赵相距长平赵奢已死子括为将秦军射杀赵括军败数十万之众降秦秦悉坑之当云碎于武安之瓦子山咏怀诗云武安檐瓦振是也此云长平合二战矣崩沙碎瓦言其振动也〉于是桂林颠覆长洲麋鹿〈谓台城既陷建康荒芜也吴都赋曰数军实于桂林之苑刘逵注云吴有桂林苑也又曰佩长洲之茂苑诗序云闵周之颠覆汉书伍被曰子胥云见麋鹿游姑苏之台〉溃溃沸腾茫茫墋黩天地离阻神人惨酷〈诗曰溃溃回遹又曰百川沸腾陆机功臣颂曰茫茫宇宙上墋下黩〉晋郑靡依鲁卫不睦〈谓台城陷后诸王不急讨贼自相猜忌也左传周桓公曰周之东迁晋郑焉依又公叔文子曰太姒之子惟周公康叔为相睦也言靡依不睦者按侯景传时荆州刺史湘东王绎师于武城河东王誉次巴陵前信州刺史桂阳王慥顿江津并未之进是靡依也又按河东王誉传云元帝军于武城新除雍州刺史张缵密报元帝曰河东起兵岳阳聚米将袭江陵元帝甚惧沉米断䌫而归遣世子方等征之反为誉败死又令信州刺史鲍泉讨誉亦见败又遣王僧辩攻誉遂斩誉又邵陵王纶传云于时元帝围河东王誉于长沙既久誉请救于纶纶欲往救为军粮不继遂止乃与元帝书曰道之斯美以和为贵况天时地利不及人乎岂可手足肱支自相屠害即日大敌犹彊天仇未雪余尔昆弟在外三人如不匡救安用臣子如使逆寇未除家祸仍构料今访古未或弗亡夫征战之理义在克胜至于骨肉之战愈胜愈酷捷则非功败则有丧劳兵损义亏失多矣侯景之军所以未窥江外者正谓藩屏盘固宗镇彊密若自相鱼肉是谓代景行师景便不劳兵力坐致成效丑徒闻此快何如之元帝复书陈誉有罪不可解围之状纶省书流涕曰天下之事一至于斯左右闻之莫不掩泣于是大修器甲将讨侯景元帝闻其盛乃遣王僧辩帅舟师一万以逼纶纶将刘龙武等降僧辩纶遂与子踬十馀人走卒为魏人所杀又周书梁王詧传曰朱荣又遣使报云桂阳住此欲应誉詧梁元帝信之归至江陵収慥杀之元帝之攻誉也誉告急于詧詧闻之大怒因攻之元帝大惧遣庾㚟谓詧曰正徳肆乱天下崩离汝复效尤欲将谓何吾蒙先帝爱顾以汝兄弟见属今以侄伐叔顺逆安在詧谓㚟曰家兄无罪累被攻围同气之情岂可坐观成败七父若顾先恩岂应若是如能退兵湘水吾便旋斾襄阳詧既攻栅退而筑城不能自固乃遣使于魏称藩请为附庸卒有江陵之伐又鄱阳王传云浔阳王大心遣兵击庄铁鄱阳王范遣其弟观宁侯永将兵通南川助庄铁时二镇相猜无复图贼之志又侯景传云初援兵至北岸众号百万百姓扶老携幼以候王师才过淮便竞剥掠征责金银列营而立互相疑贰邵陵王纶柳仲礼甚于仇敌临城公大连永安侯确逾于水火无有斗心贼党有欲自拔者闻之咸止其不睦如此晋郑鲁卫皆周宗姬姓以喻梁朝宗室所以深责诸王也〉竞动天关争回地轴〈史记天官书曰黑帝行徳天关为之动正义曰黒帝北方协光纪之帝冬万物闭藏为之动为之开闭也天一星在五军南毕西北为天门日月五星所道主边事亦为限隔内外阵绝往来禁道之作违者占芒角有兵起五星守之主贵人多死也河图括地象曰地下有四柱广十万里有三千六百轴海赋又似地轴挺拔而争回〉探雀鷇而未饱待熊蹯而讵熟〈谓武帝宴驾也侯景传云景入宫后每征求多不称旨至于御膳亦被裁抑遂怀忧愤五月感疾馁崩于文徳殿景秘不发丧权殡于昭阳殿自外文武咸莫之知二十馀日然后升梓宫于太极前殿迎简文即位又武帝纪云帝疾久口苦索蜜不得再曰荷荷遂崩贼秘之太子问起居不得见恸于阁下史记赵世家曰公子成李兑围主父宫主父欲出不得探雀鷇而食之三月馀饿死尔雅疏云鸟子生须母哺而食名鷇谓燕雀之属也史记赵武灵王探雀鷇而食之是也左传文元年楚成王黜太子商臣商臣以宫甲围成王王请食熊蹯而死弗听王缢杜注熊掌难熟冀久将有外救又左传云宰夫胹熊蹯不熟知熊蹯为难熟之物也蹯扶元反〉乃有车侧郭门筋悬庙屋〈谓侯景恶葬武帝又弑简文也南史侯景传云武帝崩及葬修陵使卫士以大钉于要地钉之欲令后世绝灭简文帝纪云大宝二年景幽帝于景福殿废后王伟乃与彭儁王修纂进觞于帝曰丞相以陛下幽忧既久使臣上夀帝笑曰巳禅帝位何言陛下此夀酒将不尽此乎于是儁等幷赍酒肴曲顷琵琶与极饮帝知将见杀乃尽酣谓曰不图为乐一至于斯既醉而寝伟乃出儁进囊王修纂坐上乃崩伟彻户扉为棺迁殡于城北酒库中左传襄二十五年崔杼弑其君崔氏侧庄公于北郭丁亥葬诸士孙之里四翣不跸下车七乘不以兵甲杜注曰侧葬埋之不殡于庙下车送葬之车高诱吕氏春秋注曰齐湣王无道卓齿杀之而擢其筋悬之于东庙终日而死亦见史记田完世家〉同曹社之谋人有秦庭之哭〈左氏传曰初曹人或梦众君子立于社宫而谋亡曹曹叔振铎请待公孙彊许之旦而求之曹无之戒其子曰我死尔闻公孙彊为政必去之及曹伯阳即位好畋弋曹鄙人公孙彊好弋且言田弋之说恱之因访政事说于曹伯从之乃背晋而奸宋宋人伐之执曹伯阳以归杀之曹遂灭左氏传曰申包胥如秦乞师立依于庭墙而哭七日七夜不绝声二语伤梁亡建邺为侯景所据也按秦庭之哭与序内忽践秦庭事同而取意各异彼言入长安此言金陵失守二帝遇害巳有乞援之志故逃奔江陵矣〉尔乃假刻玺于关塞称使者之酬对〈以下序已道奔江陵历尽关塞之苦也汉书酷吏传曰宁成诈刻传出关归家后汉书曰郭丹从师长安买符入函谷关乃慨然叹曰丹不乘使者车不出关去家十二年果乘高车出关如其志焉更始败诸将悉归光武并获封爵丹独保平氏不下为更始发丧衰绖尽哀建武二年遂潜逃去敝衣间行涉历险阻求谒更始妻子奉还节传乃归乡里汉旧仪曰奉玺书使者乘驰传其驿骑也三骑行昼夜千里为程〉逢鄂坂之讥嫌值耏门之征税〈史记曰伍胥与太子建之子胜俱奔吴到昭关关吏欲执之伍胥遂与胜独自走几不得脱追者在后索隐曰其关在西江乃是吴楚之境地理志曰江夏有鄂县史记曰楚熊渠子立其中子红为鄂王晋太康地记以为东鄂九州记曰鄂今武昌也庾仲雍江图曰芦洲至樊口二十里伍子胥所渡处樊口至武昌十里江夏为吴楚之境子胥自楚奔吴子山自吴奔楚关吏讥嫌当引此事又晋书地志云河南阳城有鄂坂关此鄂坂之讥嫌非河南之鄂坂也左传文十一年曰初宋武之世鄋瞒伐宋司徒皇父帅师御之耏班御皇父充石以败狄于长邱获长狄缘斯宋公于是以门赏耏班使食其征谓之耏门杜预注征税也〉乘白马而不前䇿青骡而转碍〈刘向曰公孙龙持白马之论以度关鲁女生别传李少君在河东蒲坂乘青骡按神仙传苏仙公桂阳人仙去见白马常在岭上改牛脾山为白马岭桂阳成五丁死友人于武昌冈逢之乘白骡西行乃改为骡冈乘马䇿骡疑假地名为言也〉吹落叶之扁舟飘长风于上游〈滕王序云出往上流来归全楚谓循江而上也白帖云古者观落叶因以为舟汉书货殖传曰范蠡乃乘扁舟孟康曰特舟也音匹延反后汉书方望曰范蠡乘扁舟于五湖刘攽曰史传皆作扁舟扁特也吴都赋云习御长风汉书项藉传曰古之王者地方千里必据上游文颖曰水之流上游或作流师古曰游流也〉彼锯牙而钩爪又循江而习流〈言西上江陵途经江夏遇侯景袭郢之兵也侯景传云大宝二年于大𦨵跨水筑城名曰捍国四月景遣宋子仙袭郢州刺史方诸景乘胜西上号二千万聨旗千里江左以来水军之盛未有也淮南子曰锯牙钩爪于是挚矣神异经曰穷奇锯牙钩爪遇忠信之人则噬而食之吴都赋云锯牙钩爪自成锋颖喻侯景也吴越春秋云句践发习流二千人俊士四万君子六千诸御千人以与吴战循江习流谓袭郢之兵也〉排青龙之战舰斗飞燕之船楼〈南史王僧辩传云湘州贼陆纳造青龙舰述异记云吴王夫差作天池池中造青龙舟舟中盛陈妓乐日与西施为水嬉是舟旧有青龙之名子山引用之又属吴事古今合符矣释名曰上下重床曰舰晋令水战有飞燕船船楼楼船也汉有楼船将军〉张辽临于赤壁王濬下于巴邱乍风惊而射火或箭重而回舟未辨声于黄盖已先沉于杜侯〈张辽王濬喻王僧辩胡僧祐等也风惊射火者谓景为火舰烧栅风不便自焚也箭重回舟者谓景遁潜军夏首又倍道归建邺也未辨声于黄盖已先沉于杜侯者谓贼任约为陆法和所擒宋子仙丁和为杜龛所擒景不能救也南史王僧辩传云侯景浮江西寇军次夏首僧辩为大都督军次巴陵景既陷郢城将进寇荆州于是缘江屯戍望风请服僧辩并沉公私船于水中分命众军乘城固守偃旗卧鼓安若无人翌日贼众济江轻骑至城下景军内薄苦攻城内同时鼔噪矢石雨下贼乃引退元帝又命平北将军胡僧祐率众援僧辩是日贼复攻城不克又为火舰烧栅风不便自焚而退有流星坠其营中贼徒大骇相顾失色贼帅任约又为陆法和所擒景乃烧营夜遁旋军夏首元帝以僧辩为征东将军命即率巴陵诸军沿流讨景攻拔鲁山仍攻郢即入罗城景闻之倍道归建邺贼帅宋子仙等困蹙求输郢城身还就景僧辩伪许之子仙谓为信然浮舟将发僧辩命杜龛鼓噪掩至大破之擒子仙丁和等送江陵元帝命生钉和舌脔杀之郢州平渚宫旧事曰景遣任约众号五万伐湘东王于江陵兵将逼法和乃出诣湘东云自有兵书乞征任约召诸蛮弟子八百人在江津二日便发王遣胡僧祐等千馀人与之同行法和登舰大笑曰无量兵马江陵多神祠人俗常所祈祷自法和军出无复一验人以为诸神皆从行故也至赤洲湖与任约相对法和乘轻舟不介胄沿流而下去约军一里乃远谓将士曰观彼龙睡不动吾军之龙甚自踊跃即攻之纵火舫于前而逆风不便法和执白羽扇以麾风风势即反约众皆见梁兵步于水上于是大溃皆投水约逃窜不知所之法和曰明日午时当得及期未得人问之法和曰吾前于此水干时建一刹语檀越等此虽为刹实是贼标今何不向标下求贼也如其言果见任约在水中抱刹柱头才出鼻遂擒之魏志云张辽字文远雁门马邑人也合肥之战辽执甲持㦸先登陷阵杀数千人斩二将大呼自名冲垒入至权麾下权大惊众不知所为人马皆披靡无敢当者权収合肥十馀日城不可拔乃引退辽率诸军追击几复获权太祖大壮辽拜征东将军时元帝以王僧辩为征东将军故取以为比张辽本临合肥而云赤壁者疑是误文也赤壁周瑜事按吴志赤壁之战曹公军次江北周瑜等在南瑜部将黄盖取蒙𧘂斗舰数十艘实以薪草膏油灌其中裹以帷幕上建牙旗先书报曹公欺以欲降引次俱前盖放诸船同时发火时风甚猛悉延烧岸上营落烟炎张天军遂退败是其事也时台城既陷建邺吴地已为贼营子山引用张辽王濬皆是攻吴败吴之事不得云周瑜赤壁之兵也故云误矣晋书曰王濬字士治弘农湖人也拜益州刺史武帝谋伐吴诏濬修舟舰乃作大船连舫又画鹢首怪兽于船首以惧江神舟檝之盛自古未有濬造船于蜀其木柹蔽江而下寻以谣言拜濬为龙骧将军监益梁诸军事太康元年濬发自成都率巴东监军广武将军唐彬攻吴丹阳克之吴人于江险碛要害之处并以铁鏁横截之濬作火炬长十馀丈大数十围以麻油在船前遇鏁燃炬烧之于是船无所碍魏略曰权乘大船来观军公使弓弩乱发箭著其船船偏重将覆权因回船复以一面受箭箭均船平乃还吴志曰黄盖字公覆零陵泉陵人也吴书曰赤壁之役盖为流矢所中时寒堕水为吴军人所得不知其盖也置厕床中盖自强以一声呼韩当当闻之曰此公覆声也向之垂涕解易其衣遂以得生魏志曰杜畿字伯侯京兆杜陵人也受诏作御船于陶河试船遇风覆没魏氏春秋曰诸葛诞与仆射杜畿试船陶河遭风覆没诞亦俱溺虎贲浮河救诞诞曰先救杜侯诞飘至岸畿竟溺死〉落帆黄鹤之浦藏船鹦鹉之洲〈述异记曰荀环好道术尝东游憩江夏黄鹤楼上望西南有物飘然降霄汉乃驾鹤之仙也齐谐志曰黄鹤山者仙人子安乘黄鹤过此上有黄鹤楼黄鹤一名黄鹄水经注曰江之右岸有船官浦历黄鹄矶西而南直鹦鹉洲之下尾落帆藏船避之也按王僧辩平郢州萧韶为郢州刺史梁宗室传曰元帝封韶为长沙王郢州刺史韶昔为幼童庾信爱之有断袖之欢衣食所资皆信所给遇客韶亦为信传酒后为郢州信西上江陵途经江夏韶接信甚薄坐青油幕下引信入宴坐信别榻有自矜意信稍不堪因酒酣乃径上韶床践蹋肴馔谓曰官今日形容大异近日时宾客满坐韶甚惭耻即其时也〉路已分于湘汉星犹㸔于斗牛〈汉书地理志曰零陵郡阳海山湘水所出北入酃入江过郡行二千五百三十里禹贡嶓冡山西汉所出东过三澨至于大别南入江师古曰三澨水在江夏竟陵韶传云韶为郢州信西上江陵途经江夏韶得接信是信由郢而至江陵也尔雅曰星纪斗牵牛吴分野谓路已渐入江陵而旧国旧都犹望之怅然矣〉若乃阴陵失路〈一作路绝〉钓台斜趣〈汉书曰项羽至阴陵迷失道孟康曰县名属九江郡述异记曰今阴陵故城九曲泽泽中有项王村即项羽迷失路处水经注曰武昌郡治城南有袁山即樊山也北背大江江上有钓台〉望赤壁而沾衣舣乌江而不渡〈赤壁周瑜破曹公处注见前瑜破魏兵于乌林乌林赤壁东下一百一十里乌江项羽败处汉书项羽败遂引东欲渡乌江乌江亭长檥船待谓羽曰江东虽小地方千里众数十万亦足王也羽笑曰乃天亡我何渡为服䖍曰檥音蚁如淳曰南方人谓整船向岸曰檥臣瓒曰乌江在牛渚述异记曰今乌江长亭亭下有驻马塘即当时乌江亭长檥舟待项王处〉雷池栅浦鹊〈一作鹄〉陵焚戍〈郭璞江赋曰其旁则有云梦雷池注吴录曰雷池在皖左传昭五年楚伐吴吴人败诸鹊岸杜预曰庐江舒县有鹊尾渚〉旅舍无烟巢禽无树〈自阴陵以下当谓侯景巴陵失律江郢丧师还奔建康所经之路筑栅焚戍也南史侯景传云都下户口百无一二大航南岸极目无烟又云于是千里绝烟人迹罕见白骨成聚如邱垅焉又按下文谓衡荆之杞梓庶江汉之可恃则巢禽无树一语当谓诸王之败皆不足倚惟湘东可望中兴也如河东王誉为元帝所败遂见杀邵陵王纶败走卒为魏人所杀岳阳王詧不能自固请藩于魏且襄阳路远皆历有败亡之祸无可投奔若巢禽之无树不足恃也〉谓荆衡之杞梓庶江汉之可恃〈谓元帝可恃以靖乱也禹贡云荆及衡阳惟荆州左传云如杞梓皮革自楚往也又曰江汉睢漳楚之望也〉淮海维扬三千馀里〈禹贡云淮海惟扬州信自谓溯江而上走三千馀里也〉过漂渚而寄食托芦中而渡水〈汉书韩信传云信至城下钓有一漂母哀之饭信竟漂数十日信谓漂母曰吾必重报母母怒曰大丈夫不能自食吾哀王孙而进食岂望报乎韦昭曰以水击絮曰漂吴越春秋曰伍员奔吴追者在后至江中有渔父子胥呼之曰渔父渡我渔父歌之曰日月昭昭乎浸已驰与子期乎芦之漪子胥即止芦之漪渔父又歌曰日已夕兮予心悲月已驰兮何不渡为事浸急兮当奈何子胥入船乃渡之千寻之津既渡父持麦饭鲍鱼羮盎浆饮食毕欲去子胥解百金之剑以与渔者遂辞不受子胥曰请丈人姓字渔父曰何用姓字子为芦中人吾为渔丈人富贵无相忘也子胥既去渔者巳覆舟自沉于江水之中矣〉届于七泽滨于十死〈谢眺辞隋王笺云西浮七泽吕向曰七泽荆州楚境齐语桓公曰管夷吾射寡人中钩是以滨于死贾谊书曰十死一生〉嗟天保之未定见殷忧之方始〈诗曰天保定尔诗序云天保下报上也君能下下以成其政臣能归美以报其上焉言已奔江陵元帝用已时天保尚未定也潘岳西征赋云忧天保之未定晋书刘琨劝进元帝表云或殷忧以启圣明〉本不达于危行又无情于禄仕〈危行见论语〉谬掌卫于中军滥尸丞于御史〈本传云元帝承制信除御史中丞及即位转右卫将军按左传三军有中军上军下军沈约奏弹王源云谬掌天宪书曰太康尸位〉信生世等于龙门辞亲同于河洛奉立身之遗训受成书之顾托〈谓父肩吾卒于江陵也肩吾传云奔江陵历江州刺史领义阳太守封武康侯卒汉书曰司马谈为太史公既掌天官不治民有子曰迁迁生龙门太史留滞周南病且卒而子迁适反见父子于河洛之间太史公执手而泣曰予先周室之太史也予死尔必为太史为太史毋忘吾所著论矣且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此孝之大也苏林曰龙门禹所凿也师古曰龙门山其东在秦州龙门县西在同州韩城县北而河从其中流〉昔四世而无惭今七叶而始落〈博物志曰太邱长陈实实子鸿胪卿纪纪子司空群群子泰四世于汉魏今朝有重名而其徳渐小减时人为其语曰公惭卿卿惭长汉书曰金日䃅张安世皆七代仕汉左太冲咏史诗曰金张藉旧业七叶珥金貂下云泊予身而七叶子山自言先世之徳无惭于卿长及己身而衰落也〉泣风雨于梁山惟枯鱼之衔索〈信思亲也琴操曰曽子耕太山下雨雪不得归思父母作梁山操家语子路见孔子曰枯鱼衔索几何不蠧二亲之夀忽如过隙〉入欹斜之小径掩蓬藋之荒扉就汀洲之杜若待芦苇之单衣〈左氏传曰斩之蓬蒿藜藋而共处之楚辞曰搴汀洲兮杜若王逸曰汀平也杜若香草吴志诸葛恪传云童谣曰诸葛恪芦苇单衣篾钩络于何相求成子阁成子阁者反语石子冈也建邺南有长陵曰石子冈葬者依然钩络者板饰革带世谓之钩络带恪果以苇席裹其身而篾束其腰投之于此冈后听恪故吏敛葬求之于石子冈云时元帝猜忌信忧谗待死若屈原葛恪矣〉于是〈一作时〉西楚霸王剑及繁阳〈谓元帝驰檄讨景也南史帝纪云承圣元年二月王僧辩发自浔阳帝驰檄四方购侯景及逆者封万户侯开国公绢布五万疋僧辩等遂平景汉书项羽自立为西楚霸王孟康曰旧名江陵为南楚吴为东楚彭城为西楚羽都彭城元帝都江陵时元帝承制尚未正位故以为比左氏传曰楚子怒剑及于寝门之外又昭五年云薳射帅繁阳之师先入南怀楚师从之又襄四年云楚师为陈败故犹在繁阳杜预曰鲖阳南有繁阳亭楚地也〉鏖〈一作麾〉兵金匮校战玉堂〈太公有金匮书汉书高帝纪曰丹书铁契金匮石室如淳曰金匮犹金縢也卫青传曰鏖兵皋兰一作麾兵者张衡思玄赋旧注云尚书右秉白旄以麾秦汉以来即以所执之旗名曰麾谓麾幡曲盖者也解嘲曰历金门上玉堂晋灼曰黄图有大玉堂小玉堂〉苍鹰赤雀铁轴牙樯〈皆战舰也晋令云水战有苍隼船又陶侃有青雀舟郭璞方言曰今江东人呼枻为轴埤苍曰樯帆柱也古诗曰象牙作帆樯言舟师之盛也〉沉白马而誓众负黄龙而渡江海潮迎舰江萍送王〈王僧辩传曰陈武帝率兵五万出自南江前军五千行至盆口与僧辩会于白茅洲为盟于是升坛插血共读盟文辞气慷慨皆泪下霑衿及发鹊头中江而风浪师人咸惧僧辩再拜告天曰僧辩忠臣奉辞伐罪社稷中兴当使风息若鼎命中沦请从此逝言讫风止自此遂泛安流有群鱼跃水飞空引导贼望官军有五色云双龙挟舰行甚迅疾汉书曰汉王即皇帝之位论功而封之申以丹书之信重以白马之盟吴越春秋曰禹南渡江黄龙负舟吴都赋曰迎海潮而振𦈏想萍实之复形家语曰楚昭王渡江江中有物大如斗圆而赤直触王舟舟人取之王使使聘于鲁问于孔子孔子曰此所谓萍实也可剖而食之吉祥也惟霸者为能获焉使者反王遂食之〉戎车屯于石城戈船掩于淮泗〈南史承圣元年三月辛已王僧辩督诸军乘潮入淮壬午陈霸先于石头西落星冈筑栅共攻景陆机饮马长城窟行曰戎车无停轨伏淊北征记曰石头城建康西界临江城也是曰京师吴都赋曰戎车盈于石城戈船掩于江湖刘逵注云石城石头䲧也在建邺西临江中有库藏军储吴志建安十六年权徙治抹陵明年城石头改抹陵为建业山谦之丹阳记云石头城吴时悉土坞义熙初始加砖甓因山以为城因江以为池形势险固有奇气亦谓之石首城也越绝书曰伍子胥船有戈汉书曰归义侯严为戈船将军出零陵下漓水〉诸侯则郑伯前驱盟主则荀罃暮至〈左氏传曰诸侯如楚鲁卫曹邾不会郑伯先待于申六月丙午楚子合诸侯于申又襄十一年四月诸侯伐郑已亥齐太子光宋向戍先至于郑门于东门其暮晋荀罃至于西郊东侵旧许时晋主夏盟故曰盟主〉剖巢熏穴奔魑走魅〈侯景传云王僧辩等进营于石头城北景列挑战僧辩大破之景既退败不敢入宫敛其散兵屯于阙下遂将逃王伟按剑揽辔曰自古岂有叛天子乎今宫中卫士尚足一战宁可便去景曰我在北打贺拔胜败葛荣扬名河朔与高王一种人来南渡大江取台城如反掌皆乃所亲见今日事恐是天亡乃好守城当复一决仰观石阙逡巡叹息乃以皮囊盛二子挂马鞍与其仪同田迁范希荣等百馀骑东奔王伟遂委台城窜逸左氏传曰魑魅魍魉莫能逢之杜注魑山神兽形魅怪物又传曰投诸四裔以御魑魅魑敕知反魅反备反吴都赋曰颠覆巢居剖破窟宅淮南子曰越王翳逃山穴越人熏而出之〉埋长狄于驹门斩蚩尤于中冀〈谓斩侯景也侯景传云赤亭之役胡僧祐以羸卒一千破任约精兵二万转战而东前无横阵既而侯瑱追及景众未陈皆举幡乞降景不能制乃与腹心人数十单舸走推二子于水自扈渎入海至胡豆洲前太子舍人羊鲲杀之送于王僧辩左氏传曰鄋瞒伐齐遂伐我公使叔孙得臣追之败狄于咸获长狄侨如富父终甥舂其喉以戈杀之埋其首于子驹之门帝王世纪曰黄帝戮蚩尤于中冀之野〉燃腹为灯饮头为器〈侯景传云景宴集其党召王僧通僧通取肉榅盐以进景问曰好不景答所恨大盐僧通曰不盐则烂及景死僧辩截其二手送齐文宣传首江陵果以盐五斗置腹中送于建康暴之于市百姓争取屠脍𡙡食皆尽焚骨扬灰曽罹其祸者乃以灰和酒饮之首至江陵元帝命枭于市三日然后煮而漆之以付武库后汉书董卓既斩乃尸卓于市天时始热卓体充肥脂流于地守尸吏然火置卓脐中光明达曙汉书张骞传云匈奴破月氐王以其头为饮器又匈奴传以所破月氐王头共饮血盟师古曰饮酒之器也战国䇿云赵襄子最怨知伯漆其头以为饮器〉直虹贯垒长星属地〈侯景传云白虹贯日三重天文志云周礼眂祲氏掌十煇之法以观妖祥辨吉凶七曰弥谓白虹弥天而贯日也凡白虹者百殃之本众乱所基奸臣谋君擅权立威虹头尾至地流血之象晋宣帝纪云有长星坠于诸葛之垒又时有长星自西南流于东北坠于梁帝斩公孙文懿于星坠之所〉昔之虎踞〈一作据〉龙盘加以黄旗紫气莫不随狐兔而窟穴与风尘而殄瘁〈伤故国之凋残也侯景传云王克开台城门引裴之横入宫纵兵蹂掠是夜遗烬烧太极殿及东西堂延阁秘署皆尽羽仪辇路莫有孑遗王僧辩命武州刺史杜崱救火仅而得灭台城都下尸口百遗一二张勃吴录曰刘备曽使诸葛亮至京因睹秣陵山阜乃叹曰锺山龙盘石城虎踞帝王之宅也司马徳操与刘恭嗣书曰黄旗紫气恒见东南终成天下者扬州之君乎潘岳西征赋云狐兔窟穴于殿傍张景阳七哀诗云狐兔窟其中芜秽不复扫诗大雅瞻卬云邦国殄瘁毛传云殄尽也瘁病也〉西瞻博望北临玄圃〈南史宋武帝纪云于博望梁山立双阙陆机诗有皇太子宴玄圃宣猷堂应令之作梁昭明太子于玄圃穿筑与朝士名素者游其中又简文帝尝于玄圃述武帝所制五经讲疏听者倾朝野按汉时有博望苑昆仑之山有玄圃盖旧有此名矣〉月榭风台池平树古〈沈约郊居赋曰风台累翼月榭重栭战国䇿雍门周曰曲池又以平王褒诗云百年馀古树〉倚弓于玉女窗扉系马于凤凰楼柱〈鲁灵光殿赋云玉女窥窗而下视晋宫阙名洛阳有凤凰楼〉仁夀之镜徒悬茂陵之书空聚〈晋书陆机传云机与弟云书仁夀殿前有大方铜镜高五尺馀广三尺二寸暗著庭中向之便写人形体汉武帝内传云帝崩三日葬茂陵又帝崩时遗诏以杂书三十馀卷常读玩之使随身敛到建康二年河东功曹李友入上党抱犊山采药于岩室中得此经盛以金箱卷后题东观臣姓名记月日武帝时也河东太守张纯以经箱奏进帝问武帝时左右近臣有典书中郎冉登见经及箱流涕对曰此孝武皇帝殡殓时物也知帝为得仙之下者矣汉武好道梁武佞佛故用此语盖伤之也〉若夫立徳立言谋明寅亮声超于系表道高于河上〈悼简文帝也梁本纪云帝讳纲字世讃武帝第三子幼而聪睿六岁能属文及长器宽弘未尝见喜愠色尊严若神眄睐则目光烛人读书则十行俱下藻辞艳发博综群言善谈玄理自十一便能亲庶务历试藩政所在称美性恭孝居穆贵嫔丧哀毁骨立所坐席霑湿尽烂及居监抚多所弘宥文簿部领纤毫必察弘纳文学之士接赏无倦自幽絷之后为文自序云有梁正士萧世讃立身行道终始若一风雨如晦鸡鸣不巳弗欺暗室岂况三光数至于此命也如何盖贤君也左传叔孙豹曰太上有立徳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此之谓不朽书谟明弼谐寅亮天地世说荀粲曰象外之意系表之言神仙传云河上公者莫知其姓氏汉文帝时结草为庵于河之滨帝读老子经颇好之时皆称河上公亦见高士传〉更不遇于浮邱遂无言于师旷〈刘向列仙传云王子乔周灵王太子晋也好吹笙作凤鸣游伊洛间道士浮邱公接上嵩山二十馀年后来于山上告桓良曰告我家七月七日待我于缑氏山头果乘白鹤驻山头望之不得举手谢时人而去汲冡周书云晋平公使叔誉聘于周见太子晋与之言五称而三穷归告平公师旷曰请使瞑臣往与之言师旷见太子晋曰吾后三年将上宾于帝所汝慎无言师旷归未及三年告死者至喻简文为太子时为贼所制不能遇浮邱公卒至于死也太清二年景入都后三年为大宝二年帝为景所弑是无言于师旷也〉以爱子而托人知西陵而谁望〈隋书云台城陷后太子以幼子大圜属湘东绎幷剪爪发以寄之陆机吊魏武序曰指姬女以指季豹以示四子曰以累汝因泣下伤哉曩以天下自任今以爱子托人又曰吾婕妤妓人皆著铜爵台于台堂上施八尺床张穗帐朝夕上脯糒之属月朝十五日辄向帐作妓汝等时时登铜爵台望吾西陵墓田〉非无北阙之兵犹有云台之仗〈南史柳敬礼传云景饯仲礼于后渚敬礼谓仲礼曰景今来会敬礼抱之兄便可杀虽死无恨仲礼壮其言许之不敢动景征晋熙敬礼与南康王会礼谋袭其城克期将发建安侯萧贲告之遂遇害临死曰我兄老婢也国家败亡实余之责今日就死岂非天乎又南康王会理传云景往晋熙都下虚弱会理复与柳敬礼及北兖州司马成钦谋之敬礼曰举大事必有所资今无寸兵安可以动会理曰湖熟有吾故旧三千馀人昨来相知克期向应计贼守兵不过千人若大兵外攻吾等内应直取王伟事必有成纵景后归无能为也敬礼曰善于时百姓厌贼咸思用命建安侯贲以谋告王伟伟遂収会理遇害侯景传云南康王会理之事景谓简文欲谋之遂怀逆谋言当此之时如南康王柳敬礼等非无北阙内应之兵而贼之心腹如王伟萧贲等其守兵犹有云台之仗以致忠臣见戮帝遂被弑终简文之死也汉书云更始初义兵入长安诛王莽莽将王邑等拒击北阙下魏志高贵乡公髦甘露五年注魏氏春秋曰帝自将穴从仆射李昭黄门从官焦伯等下陵云台铠仗授兵欲因际会自出讨文王时侯景入宫王伟等以甲防守皆弄主兵故引云台之仗云〉司徒之表里经纶狐偃之惟王实勤〈司徒谓王僧辩也梁书曰王僧辩字君才右卫将军神念之子也讨景逆寇悉平京都克定世祖即帝位以功进授司徒为司徒在平景后此在后称之也左传僖二十五年云秦伯师于河上将纳王狐偃言于晋侯曰求诸侯莫如勤王言今日僧辩之师犹昔日狐偃勤王之举也〉横雕戈而对霸主执金鼓〈一作鞭〉而问贼臣〈晋语云韩简挑战穆公衡雕戈出见使者汉书吴王濞传云汉兵至胶西王肉袒叩头汉军壁弓高侯执金鼓见之曰王苦军事愿闻王发兵状贼臣谓侯景也〉平吴之功壮于杜元凯王室是赖深于温太真〈晋书云杜预字元凯咸宁中武帝有灭吴之计惟预与武帝合后预遂平吴晋书曰温峤字太真太真人也为郡尹后平苏峻之乱〉始则地名全节终则山称枉人〈水经全鸠涧水郦元注述征记曰全节地名也潘岳西征赋曰纷吾既迈此全节李善注云全节即汉书全鸠里戾太子死处图经曰全节在阌乡县东十里鸠涧西水经注云沅水又东历小弯谓之枉渚东鸣涧西渚东里许便得枉人山隋书地理志云汲郡黎阳有枉人山隋图经曰枉人山谷名或云殷纣杀比干于此因得名古凡伯国也〉南阳〈一作山〉校书去之已远上蔡逐猎知之何晚〈谓僧辩父子为陈武帝所诛也王僧辩传云元帝江陵之败僧辩未至而荆州已灭及敬帝初即梁王位僧辩预援立功承制齐文宣又纳贞阳侯萧明以为梁嗣僧辩不纳后纳之遣龙舟法驾往迎贞阳会于江宁浦明践位僧辩常处石头城会江淮人报云齐兵大举至夀春僧辩谓齐军必出江表因遣记室参军以事报陈武仍使整舟舰器械陈武宿有图僧辩志及闻命留旴城中衔枚而进纵火焚之僧辩共𬱟下就执是夜及子𬱟俱被绞杀时夀春竟无齐军又非陈武之谲殆天授也南阳校书去之巳远者哀僧辩功成见杀也上蔡逐猎知之何晚者罪僧辩内有粤主而外求君以致父子俱戮也吴越春秋云越王赐文种属镂之剑种得剑叹曰南阳之宰而为越王之禽史记曰李斯具五刑出狱与其中子俱执顾谓其子曰吾欲与若复牵黄犬出上蔡东门逐狡兔其可得乎李斯舍扶苏而立胡亥且父子同戮故取以为比僧辩既死陈武遂致受禅梁之社稷存亡系于王公故赋终言之〉镇北之负誉矜前风飚凛然〈镇北谓邵陵王纶也侯景传云邵陵王纶率西丰公大春新涂公大戊永安侯确等马步二万发自京口直据锺山景党大骇咸欲逃散分遣万馀人拒战纶大破之于爱敬寺下景初闻纶至惧形于色及败军还尤言其盛命具舟石头将北济任约曰去乡万里走欲何之战若不捷君臣同死草间乞活约所不为景乃止所谓负誉矜前风飚凛然者也云矜前者纶卒为景所败还奔京口其誉不终也云镇北者按纶传大同中纶尝为扬州刺史扬州在江北故云镇北也至太清元年又迁郢州矣负誉谓邵陵讨景时有此威望若其少时险躁几绝人道不足誉也〉水神遭箭山灵见鞭是以蛰熊伤马浮蛟没船〈一作鸢亦谓纶少时险躁不为山川之灵所祐故讨景之功不成也隋书五行志云纶将兵援台城至锺山有蛰熊啮纶所乘马南史邵陵王传云纶讨景发白下中江而浪起有物伤舟将覆识者尤异之及次锺陵景巳渡采石纶乃昼夜兼道旋军入赴济江中流风起人马溺者十一二一作鸢邵陵王子确传云侯景乞盟惮确在外启求召确确遂入城景爱其膂力恒令在左右后从景仰见飞鸢群贼争射之不中确射之应而落贼徒忿嫉咸劝除之后与景猎锺山同逐禽引弓将射景断不得发贼觉杀之是倂序纶子确之死也史记云秦始皇梦与海神战如人形问占梦博士曰海神不可见以大鱼蛟龙为候乃令入海者赍捕鱼具而自以连弩候大鱼出射之至之罘见巨鱼射杀一鱼遂并海西至平原津而病三齐略记云始皇作石桥欲过海㸔日出处有神人驱石下海而去不速神辄鞭之石皆流血〉才子倂命俱非百年〈按武帝有子八人故赋比之高阳之数名曰才子倂命谓元帝与之作难也南史列传云纶大修器甲将讨侯景元帝遣王僧辩逼之军溃后为西魏杨忠陆通所害俱非百年者谓兄弟猜忌家祸叠构邵陵既亡江陵亦败俱不能永年也左传云高阳氏有才子八人〉中宗之夷凶靖乱大雪冤耻〈谓元帝也梁帝纪云世祖孝元皇帝讳绎字世诚武帝第七子也天监十三年封湘东王太清元年为荆州刺史太清二年承制江陵明年平侯景元帝庙号世祖云中宗者以其启中兴之业若晋元帝矣干宝晋纪总论曰故大命集于中宗皇帝夷凶靖乱大雪冤耻者谓其能平侯景报万民之冤洒两君之耻也〉去代邸而承基迁唐郊而纂祀〈谓元帝由湘东王而承帝业也梁帝纪云承圣元年冬十一月丙子皇帝即位于江陵汉书文帝纪云奉天子法驾迎于代邸帝王世纪云挚登帝位封异母弟放勲为唐侯后受挚禅是为帝尧〉反旧章于司隶归馀风于正始〈后汉光武纪云更始将北都洛阳以光武行司隶校尉使前整修宫府于是致僚属作文移从事司察一如旧章卫玠别传曰玠至武昌见王敦与之谈论弥日信宿敦顾谓僚属曰昔王辅嗣吐金声于中朝此子复玉振于江表微言之绪绝而复续不晤永嘉之中复闻正始之音阿平若在当复绝倒见刘孝标世说注亦见晋书〉沉猜则方逞其欲藏疾则自矜于已天下之事没焉诸侯之心揺矣〈梁本纪云帝性好矫饰多猜忌于名无所假人微有胜已者必加毁害帝姑义兴昭长公主子王铨兄弟八九人有盛名帝妒忌其美遂改宠姬王氏兄王珩名琳以同其父名忌刘之遴学使人鸩之如此者甚众虽骨肉亦遍被其祸南史论曰元帝居势胜之地启中兴之业既雪仇耻且应天人而内积猜忍外崇矫饰攀号之节忍酷于逾年交省之制申情于木偶竟而雍州引寇衅起河东之戮益州亲寻事习邵陵之窘悖辞屈于僧辩残虐极于圆正不义不眤若斯之甚而复谋无经远心劳志大近舍宗国远迫强邻外弛藩篱内崇讲肄卒于溘至戕陨方追始皇之迹虽复文籍满腹何救社稷之墟历观书契以来未有三叶遘愍若肃宗之酷也诸侯心揺为下齐交秦患张本〉既而齐交北绝秦患西起〈齐谓北齐也秦谓西魏也西魏都长安是秦地也梁本纪云承圣元年齐将潘乐辛术等攻秦郡王僧辩遣将杜崱帅众拒之齐人又贺侯景平二年九月齐遣郭元建等帅众顿合肥又承圣二年五月魏大将尉迟回进兵逼巴西潼州刺史杨干运以城纳迥先是魏使宇文仁恕来聘齐使至江陵帝接仁恕有阙魏相安定公憾焉使柱国万纽于谨来攻十月魏军至襄阳梁王萧詧率众会之卒有江陵之祸战国䇿云秦欲伐齐齐楚之交善王患之张仪南见楚王曰大王茍能闭关绝齐臣请使秦王献商于之地方六百里楚王大恱群臣闻见者毕贺陈轸独不贺曰西生秦患北绝齐交两国之兵必至矣〉况背关〈一作阙〉而怀楚异端委而开吴〈谓元帝安恋江陵不复归都建邺也汉书项羽传赞云及羽背关怀楚左传哀七年云子贡对宰嚭曰太伯端委以治周礼杜预曰端委礼衣也吴都赋云有吴之开国也肇自泰伯〉驱绿林之散卒拒骊山之叛徒营军梁溠蒐乘巴渝〈谓元帝拔逆党任约谢答仁于狱以攻蜀也武陵王纪传云魏军侵蜀魏将尉迟迥逼涪水杨干运降之迥即趋成都五月纪次西陵军容甚盛元帝命䕶军将军陆法和立二城于峡口名七胜城锁江以断峡时陆纳未平蜀军复逼元帝甚忧法和告急旬日相继元帝乃拔任约于狱以为晋安王司马彻禁兵以配之幷遣刘棻共约西付六月纪筑连城攻绝铁锁元帝复于狱拔谢答仁为步兵校尉配众一旅上赴纪顿兵日久频战不利师老粮尽智力俱殚又魏人入剑阁成都虚弱忧懑不知所为遂致于败按元帝纪魏尉迟迥平蜀在承圣二年八月蜀平而江陵随之矣及元帝败魏人烧栅朱买臣谢答仁劝帝乘暗溃围出就任约答仁又求自扶帝帝问仆射王褒褒曰答仁侯景之党岂是可信成彼之勲不如降也信讥元帝复用侯景之党以抗拒骨肉也渚宫旧事云初陆法和擒任约于水中约言求就师目前死法和曰檀越有相必不死且于王有缘决无他虑王于后微得檀越力果释用为郡守后汉书刘玄传云新市人王匡王凤与诸亡命藏于绿林中注绿林山在荆州当阳县东北也汉书英布传布反薛公曰布以骊山之徒自致万乘此皆为身不顾后虑左传庄四年云楚武王伐随卒于樠木之下令尹斗祁莫敖屈重除道梁溠营军临随随人惧行成杜注溠水在义阳厥县西东南入郧水梁桥也地理志云巴属益州故巴国左传云巴子使韩服告楚是后汉书曰阆中有渝水其人多居水左右天性劲勇喜歌舞高祖观之曰此武王伐纣之歌也乃命乐人习之所谓巴渝舞营军梁溠蒐乘巴渝者言自楚攻蜀也左传苖贲皇曰蒐乘补卒注云蒐阅也〉问诸淫昏之求诸厌劾之符〈承圣二年上闻武陵王东下使方士画板为纪像亲钉支体以厌之左传僖十九年云宋公使邾文公用鄫子于次睢之社以属东夷司马子鱼曰今一会而虐二国之君又用诸淫昏之将以求霸不亦难乎魏志董卓传注献帝起居注曰李傕性喜怪左道之术常有道人及女巫讴击鼓下神祭祠六丁符劾厌胜之具无所不为〉荆门遭廪延之戮〈谓元帝命樊猛斩武陵王纪也南史列传云武陵王纪字世询武帝第八子也特为帝爱天监十三年封武陵王大同三年为都督益州刺史大宝二年僣号于蜀改元天正魏人侵蜀元帝遣任约谢答仁上赴纪将军侯叡为任约谢答仁所破纪频败知不振遣署度支尚书乐奉业往江陵论和缉之计元帝知纪必破遂拒而不许于是两岸十馀城遂俱降游击将军樊猛率所领至纪所纪在船中绕床而走以金掷猛等曰此顾卿送我一见七官卿必当富贵猛曰天子何由可见杀足下此金何之犹不敢逼围而守之法和驰启上密敕樊猛曰生还不成功也猛遂斩纪荆门按元帝与纪书又为诗曰回首望荆门惊浪且回奔四鸟嗟长别三声悲夜猿圆正在狱中连句曰水长二江急云生三峡昏愿贳淮南罪思报阜陵恩帝㸔诗而泣荆州记曰荆门上合下开开达山南有门之形故曰荆门后汉书注云荆门山名在今硖州宜都县西北今犹有故城基址在山上廪延用春秋共叔段事以元帝不兄也左传云郑庄公弟太叔段又収贰以为己邑至于廪延太叔将袭郑公命子封帅车二百乘以伐京〉夏口〈一作首〉滥逵泉之诛〈谓元帝攻邵陵王纶纶卒为魏所杀是祸由元帝也邵陵王传云邵陵携王纶字世调武帝第六子也大宝二年纶至夏口承制百官湘东王绎遣王僧辩帅舟师逼之僧辩据郢州纶为西魏所害是元帝逼之以至于死故曰诛也邵陵王乃元帝之兄故用季友鸩兄之事左传庄三十二年云成季使以君命命僖叔待于鍼巫氏使鍼季鸩之归及逵泉而卒僖叔成季皆桓公之子以喻邵陵湘东皆武帝子以弟害兄也夏口者左传云吴伐楚楚沈尹戍奔命于夏汭杜预曰汉水入口今夏口也郡国志南郡津乡注曰史记云苏秦说楚威王楚东有夏州左传云楚庄伐陈乡取一人以归谓之夏州今夏口城有州名夏口晋志云武昌沙羡县有夏口对沔口有津水经注云对黄鹄岸入沔津故城以夏口为名亦沙夷县治也一名夏首楚辞曰过夏首而西浮王逸注云夏首水口也〉蔑因亲以教〈一作致〉爱忍和乐于弯弧〈孝经云因亲以教爱孟子曰其兄弯弓而射之诗云兄弟既翕和乐且耽言不能兄弟亲爱而反以弯弧为和乐也〉既〈一作慨〉无谋于肉食非所望于论都〈南史曰侯景平王僧辩启送秘府图籍敕周弘正雠校时朝议迁都但元帝再临荆峡前后二十馀年情所安恋不欲归建邺兼故府臣僚皆楚人并欲即都江陵云建康盖是旧都雕荒已极且王气已尽兼与北近若有不虞悔无所及且臣等又闻荆南有天子气今其应矣元帝无去意时尚书左仆射王褒及弘正咸侍帝顾曰卿意何如褒等以帝猜忌弗敢众中公言唯唯而已褒后因清间密谋还丹阳甚切终不引纳他日弘正乃正色諌于再三曰若如士大夫惟圣王所都本无定处至于黔首未见入建邺城便谓未是天子犹列国诸王今日付百姓之心不可不归建邺当时颇相酬许弘正退后黄罗汉宗懔乃言弘正王褒东人乃劝东下非为国计弘正复面折二人帝欲遍试人情曰欲吾去者左袒于是左袒过武昌太守朱买臣复劝上迁曰买臣家在荆州岂不愿官长往但恐是买臣富贵非官富贵耶帝深感其言卒不能用及于谨入江陵朱买臣按剑进曰惟斩宗懔黄罗汉可以谢天下帝曰曩实吾意宗黄何罪左传云长勺之战曹刿请见其乡人曰肉食者谋之又何间焉刿曰肉食者鄙未能远谋杜预曰肉食在位者说苑曰晋东郭氏上书于献公公曰肉食者已虑之矣对曰忽使肉食失计于庙堂藿食宁得不肝脑涂地也陆士衡云无以肉食资取笑藜与藿是也后汉杜笃传云光武欲建都洛邑笃以关中先帝旧京不宜改营作论都赋奏之〉未深思于五难先自擅于二〈一作三〉端〈左传昭十三年云韩宣子问于叔向曰子干其济乎对曰难宣子曰同恶相求如市贾焉何难对曰取国有五难有宠而无人一也有人而无主二也有主而无谋三也有谋而无民四也有民而无徳五也楚君子干涉五难以弑旧君谁能济之武陵王纪传云元帝与纪书曰吾膺此乐推事归当璧当璧即左传康王诸子事故取子干为比言其未思五难也二端帝常自比诸葛桓温惟张缵许焉是二端又曰我韬于文士愧于武夫亦是二端三端帝能诗工书善画自图宣尼像为之赞而书之时人谓之三绝韩诗外传曰君子避三端文士笔端勇士锋端辩士舌端〉登阳城而避险卧砥柱而求安〈谓元帝即安荆楚犹登至险以避险卧不安以求安也左传昭四年云司马侯对晋侯曰阳城九州之险也杜注云阳城在河东阳城县东北禹贡曰南至于华阴北至于底柱又曰底柱析城至于王屋师古曰底柱在陜县东北在河中形若柱也〉既言多于忌刻实志勇而形〈一作刑〉残但坐观于时变本无情于急难〈言元帝忌克残忍当援师讨景时但坐观时变而无兄弟急难之义如于邵陵武陵河东桂阳之属俱自相屠戮也左传云晋惠公反国秦伯谓公孙枝曰夷吾其定乎对曰今其言多忌克难哉诗云兄弟急难〉地惟黑子城犹弹丸其怨则黩其盟则寒〈元帝纪云自侯景之难州郡大半入魏自巴陵以下至建康縁以长江为限荆州界武宁西拒峡口自岭以南复为萧勃所据文轨所同千里而近人户著籍不盈三万中兴之盛尽于此矣黩怨寒盟如魏宇文仁恕来聘帝接有阙致起魏师详见前注汉书贾谊上疏云淮南之比大诸侯厪如黑子之著面史记平原君传赵郝曰此弹丸之地左氏传曰君无怨黩又子贡对宰嚭曰盟可寻也亦可寒也〉岂冤禽之能塞海非愚叟之可移山〈山海经云赤帝之女嬉游东海溺而死不返化为冤禽名曰精卫常取西山木石以填东海博物志云有鸟如乌文首白喙赤足曰精卫常取西山之木石以填东海列子云大行王屋二山方七百里高万仞本在冀州之南河阳之北北山愚公年九十面山而居惩山北之塞出入之迂也聚室而谋曰吾与汝毕力平险指通豫南达于汉阴可乎杂然相许其妻献疑曰以君之力曽不能损魁父之邱如太行王屋何且焉置土石杂曰投诸渤海之尾隐土之北遂率子孙荷担者三夫即石垦壤箕畚运于渤海之尾邻人京城氏之孀妻有遗男始齓跳往助之寒暑易节始一反焉河曲智叟笑而止之曰甚矣汝之不惠以残年馀力曽不能毁山之一毛其如土石何北山愚公长息曰汝心之固固不可彻曽不若孀妻弱子虽我之死有子存焉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而山不加増何苦而不平河曲智叟无以应操蛇之神闻之惧其不已也告之于帝帝感其诚命夸蛾氏二子负二山一厝朔东一厝雍南自此冀之南汉之阴无陇断焉喻元帝以荆州小国构衅兄弟结怨强邻不量力也〉况以沴气朝浮妖精夜陨赤乌则三朝夹日苍云则七重围轸〈谓元帝即位以来灾异迭见梁运将终也元帝纪云承圣元年冬天门山获野人星陨吴郡淮南有野象数百宣城郡猛兽暴食人二年春南宫门籥牡飞两龙见湘川三年春主衣库见黑蛇绕之并黑色帝退居栖心省又有蛇从屋堕落帝帽忽然便失城濠中龙腾出焕烂五色竦曜入云六七小龙相随飞去群鱼腾跃坠死于陆道城上常有紫气至时消歇及魏军至栅是夜有流星坠城中又岁星在井荧惑守心后汉书五行志云气之相伤谓之沴注尚书大传曰凡六沴之朝岁之朝月之朝日之朝则后王受之左氏传曰楚有云如众赤乌夹日以飞三日楚子问诸周太史太史曰其当王身乎春秋文耀钩云楚有苍云如霓围轸七蟠中有荷斧之人向轸而蹲于是楚唐史画遗灰而云灭故曰唐史之䇿上灭苍云地理志云楚地翼轸之分野也〉亡吴之岁既穷入郢之年斯尽〈左传昭三十二年云吴伐楚史墨曰不及四十年越其有吴乎越得岁而吴伐之必受其凶至哀二十二年越灭吴又昭三十一年赵简子梦童子羸而转以歌占诸史墨曰六年及此月也吴其入郢乎入郢必以庚辰定四年庚辰吴入郢北史艺术传庾季才曰秦将入郢陛下宜还都以避其患〉周含郑怒楚结秦冤有南风之不竞值西邻之责言〈周书萧詧传云魏恭帝元年令于谨伐江陵詧以兵会之周含郑怒者谓詧以元帝杀其兄誉遂结衅也左传云周郑交恶又僖二十四年王怒将以狄伐郑楚结秦冤者谓西魏来伐也左传襄十八年曰晋人闻有楚师师旷曰不害吾骤歌北风又歌南风南风不竞多死声楚必无功元帝纪云魏师至帝在幽逼求酒饮之制诗四绝其一曰南风且绝唱西陵最可悲今日还蒿里终非封禅时春秋僖十四年云晋侯及秦伯战于韩获晋侯左传曰初晋献公筮嫁伯姬于秦遇归妹之暌其繇曰西邻责言不可偿也言楚有可败之道西魏乘机而入也〉俄而梯冲乱舞冀马云屯〈魏志公孙瓉与子续书曰袁氏之攻状若神鼓角鸣于地中梯冲舞于城上左传云冀之北土马之所生陆机诗曰胡马如云屯言魏师之盛也〉俴秦车于畅毂㳫汉鼓于雷门〈秦风小戎之诗云小戎俴収毛传云小戎车也俴浅収轸也又云文茵畅毂毛传曰畅毂长毂也正义曰浅収畅毂皆谓兵车也兵车言浅轸长毂者对大车平地载任之车为浅为长也汉书王尊传曰毋持布鼓过雷门师古曰雷门会稽城门也有大鼓越击此鼓声闻洛阳〉下陈仓而连弩渡临晋而横船〈蜀志云建兴六年冬诸葛亮出散关围陈仓亮性长于巧思损益连弩木牛流马皆出其意汉书云韩信进兵击魏魏盛兵蒲反塞临晋信乃益为疑兵陈船欲渡临晋而伏兵从夏阳袭安邑魏豹惊引兵迎信信遂掳魏豹〉虽复楚有七泽人称三户箭不丽于六麋雷无惊于九虎〈言江陵防守之弱不足抵西魏之师也子虚赋云臣闻楚有七泽尝见其一未见其馀也左传哀五年云晋执蛮子与其五大夫以畀楚师于三户杜元凯曰今丹水县北有三户亭三户楚地或云屈景昭为三户非也左传宣十二年邲之战云乐伯射麋丽龟晋魏锜如楚致师楚潘党逐之及荧泽见六麋射一麋以顾献王子年拾遗记曰太初谣言云三七末世鸡不鸣狗不吠宫中荆棘乱相系当有九虎争为帝至王莽篡位将军有九虎之号矣后汉书冯衍传曰皇帝破百万之阵摧九虎之军雷震四海注云莽末拜将军九人皆以虎为号〉辞洞庭兮落木去涔阳兮极浦〈谓巳时去江陵身在长安也本传云聘于西魏属大军南讨遂留长安楚辞曰洞庭波兮木叶下又曰望涔阳兮极浦王逸曰涔阳江陭名也近附郢极远也浦汇也吕向曰涔阳浦接于楚都也后汉冯衍传注云洞庭湖名也中有洞庭山在今岳州西南云辞去者言已入长安离楚地也〉炽火兮焚旗贞风兮害蛊〈左传晋献公之筮曰车说其輹火焚其旗不利行师败于宗邱秦伯伐晋卜徒父筮之其卦遇蛊曰千乘三去三去之馀获其雄狐夫狐蛊必其君也蛊之贞风也其悔山也岁云秋矣我落其实而取其材所以克也〉乃使玉轴扬灰龙文折柱〈元帝纪云魏军烧栅元帝焚古今图书十四万卷以宝剑击柱折之曰文武之道尽于此矣龙文剑名博物志云龙文吴王使干将所作〉下江馀城长林故营〈下江长林梁时属武宁郡魏军至襄阳梁王詧率众会之武宁为襄阳接境武宁既失遂入江陵王琳传云湘州武陵平元帝性多忌以琳所部甚盛又得众心故出之岭外其友李膺帝所任遇琳告之曰琳蒙拔擢常欲毕命以报国恩今天下未平迁琳岭外如有万一不虞安得琳力何不以琳为雍州刺史使镇武宁琳自放兵作田为国御捍膺然其言而不敢启故率众至岭南元帝为魏围逼乃征琳赴援琳师次长沙而魏已平江陵矣汉书王莽传曰南郡张霸江夏羊牧王匡等起云杜绿林号曰下江兵晋灼曰本起江夏云杜县后分西上入南郡屯蓝田故号下江兵也后汉书郡国志曰南郡编县有蓝口聚注云下江兵所据宋书州郡志云武宁长林晋安帝立隋书地理志云南郡有长林县〉徒思拑马之秣未见烧牛之兵〈言魏军济汉袭武宁执宗均遂至江陵也公羊传云围者拑马而秣之使肥者应客史记田单传曰单为齐将守即墨城燕师攻城田单取牛千头衣以五采束矛盾于其角系火于其尾穿城而出城上大噪燕师大败言此武陵郡下江长林本可固守惜无良将所以见败也〉章曼枝〈一作支〉以毂走宫之奇以族行〈言江陵败亡之日去国者多也元帝纪云魏人烧栅买臣谢答仁劝帝乘暗溃围出就任约王褒不可答仁又请守子城収兵可得五千人帝然之即授城内大都督既而又召王褒谋之答仁请入不得呕血而去裴政犯门而出徐世谱任约自马头走巴陵约后降于齐世谱入陈韩子曰智伯欲伐仇犹国道险难不通乃铸大钟遗之载以广车仇犹大恱险涂内之章曼支谏不听曼支因断毂而驰至十九日而仇犹亡也左传僖五年曰晋侯复假道于虞以伐虢宫之奇谏弗听许晋使宫之奇以其族行曰虞不腊矣在此行也晋不更举矣晋灭虢遂灭虞〉河无冰而马渡关未晓而鸡鸣〈后汉书光武纪曰光武至滹沱河王霸诡曰冰坚可渡遂前至河河冰已合乃渡未毕数骑而冰解博物志曰燕太子丹至于秦请归闻秦王之谬言仰而叹乌即头白俯而嗟马即生角秦王不得已遣之为机发之桥欲䧟丹丹驱驰过之而桥不发遁到关关门不开丹为鸡鸣于是众鸡悉鸣关开遂归又史记曰孟尝君为秦所囚赂幸姬得出夜半至关关法鸡鸣乃出客客有善为鸡鸣者野鸡皆应乃出二语亦言去国者也〉忠臣解骨君子吞声〈谓王琳陆法和等也王琳已见北史艺术传及渚宫旧事并曰陆法和大聚兵舰欲袭襄阳而入武关帝使止之法和乃致其兵谓使者曰法和求道之人尚不希帝释天王岂窥人主之位但与主有香火因缘救援耳今既被疑是业不可改也于是设供养具大䭔饼及西魏举兵法和赴江陵帝又使人逆之曰此自能破贼但镇郢州不须动也法和乃还州垩其城门著三麤白布衫布裤邪巾大绳束腰裹苇席终日乃脱之及闻梁灭复取前凶服著之受吊梁人西入魏果见䭔饼焉国语圣人不出忠臣解骨恨赋云莫不饮恨而吞声〉章华望祭之所云梦伪游之地〈江陵故楚都章华云梦皆楚地以下言江陵既败魏军纵其屠戮也左传昭七年曰楚灵王即位为章华之宫又曰楚子成章华之台愿与诸侯落之杜云章华南郡华容县又哀六年楚昭王曰三代命祀祭不越望江汉睢漳楚之望也祸福之至不是过也汉书陈平传曰汉六年人有告楚王韩信反者帝问平平曰古者天子巡狩诸侯南方有云梦陛下苐出伪游云梦会诸侯于陈陈楚之西界信闻天子好出游其势必郊迎谒而陛下因禽之特一力士之事耳帝行至陈楚王信果郊迎即执缚之后汉书郡国志曰南郡华容云梦在南晋书地理志曰南郡编县有云梦官〉荒谷缢于莫敖冶父囚于群帅硎谷〈一作阱〉折拉鹰鹯批㩌〈元帝纪云丁亥魏军至栅下戊申胡僧祐朱买臣等出战买臣败绩辛亥魏军大攻帝出枇杷门亲临阵战僧祐中流矢薨军败反者斩西门守卒以纳魏军帝见执将军杜畿畿弟机并受害谢答仁三人相抱俱见屠汝南王大封尚书左仆射王褒以下并为俘以归长安乃选百姓数万口分为奴婢小弱者皆杀之左传桓十三年云楚屈瑕伐罗罗与卢戎两军之大败之莫敖缢于荒谷群帅囚于冶父以听刑杜曰荒谷冶父皆楚地郡国志云江陵有津乡注云荆州记曰西北有小城名曰冶父卫宏诏定古文官书序曰秦既焚书患苦天下不从所改更而诸生到者拜为郎中前后七百人密令冬月种瓜于骊山硎谷中温处瓜实诏博士说之人人不同乃令就视先为伏机诸生贤儒皆至焉方相难不已发机填之以土皆压之终乃无声后汉书陈蕃传注今新丰县温汤处愍儒乡汤西有马谷西岸有坑古老相传以为秦坑儒处也史记范睢传曰魏齐使舎人笞击睢拉胁折齿左传季文子曰如鹰鹯之逐鸟雀也〉冤霜夏零愤泉秋沸〈淮南子曰邹衍尽忠于燕惠王惠王信谗而系之衍仰天而哭正夏天为之降霜后汉书曰耿恭据疏勒城七月匈奴来攻遂于城下拥绝涧水吏士渴乏恭仰叹曰闻昔贰师将军拔佩刀刺山飞泉涌出今汉徳神明岂有穷哉乃整衣服向井再拜为吏士祷有顷泉水奔出按耿恭出泉在秋七月天根水涸时故以秋沸为异也〉城崩杞妇之哭竹染湘妃之泪〈左传襄二十三年曰齐庄公袭苢杞梁华旋载甲夜入宿于莒郊莒子亲鼓之从而伐之获杞梁莒人行成齐侯归遇杞梁之妻于郊使吊之辞曰殖之有罪何辱命焉若免于罪犹有先人之敝庐在下妾不得与于郊吊齐侯吊诸室列女传曰杞梁妻齐杞梁殖之妻也齐庄公袭莒殖战而死杞梁之妻无子内外皆无五属之亲就其夫尸于城下而哭之城为之崩述异记曰湘水去岸三十里有相思宫望帝台昔舜南巡而葬于苍梧之野尧之二女娥皇女英追之不及相与恸哭沾竹竹文为之斑斑然〉水毒秦泾山高赵陉〈以下言江陵百姓被掳之时在道路之苦也左氏传曰晋郑伐秦秦人毒泾上流师人多死赵陉即井陉赵地汉书曰张耳韩信欲东下井陉击赵未至井陉口三十里使人拔赵帜立汉帜破赵成安君禽赵王歇者是也〉十里五里长亭短亭〈汉书曰秦法十里一亭亭有长汉因之不改汉官仪曰十里一亭亭长亭侯五里一邮邮间相去二里半司奸盗白孔六帖云十里一长亭五里一短亭〉饥随蛰燕暗逐流萤〈何法盛中兴晋书曰中原丧乱乡人遂共推郗鉴为主与千馀家避暑于鲁国峄山有重险百姓饥馑野无生草掘野䑕蛰燕而食之后汉灵帝纪曰闵贡扶帝与陈留王协夜步逐萤光还至帝舍张璠汉纪曰帝为诸黄门所劫出榖门走至河上诸黄门既投水死帝与陈留王独夜步行欲还宫暗暝逐萤火而行数里得民家以露车载送〉秦中水黑关上泥青〈禹贡曰黑水西河惟雍州师古曰西距黑水雍州秦地晋书姚弘载记曰刘裕次于陜城遣沈林子率精兵万馀越山开道会沈田子等于青泥将攻尧柳使姚裕率步骑八千距之退次于霸上关中水经注曰蓝田峣柳城魏置清渥军于城内世谓之清渥城也蓝田县南有峣关地名峣柳水经注所谓清渥城疑即清泥城矣地理志曰秦西有清泥关〉于时瓦解冰泮风飞电散〈于是以下言江陵阖城长幼被掳入关也春秋斗运枢曰不能宣徳天下瓦解冰泮汉书徐乐上书曰何谓瓦解吴楚齐赵之兵是也杨泉物理论云热气散而为电〉浑然千里淄渑一乱〈北史庾季才传云荆州覆亡衣冠士人多没为贱季才散所赐物购求亲故周文乃悟免梁俘为婢者数千口列子云口将爽者先辨淄渑张湛注淄音缁渑音乘淄水出鲁郡莱芜县渑水西自北海郡千乘县界流至夀光县二水相合说符篇曰淄渑之合易牙尝之爽差也淄渑水异味既合则难别吕氏春秋云孔子曰淄渑之水合者易牙尝而知之亦见淮南子刘干新论曰淄味异质晋王以淄渑二水合羮与张华馀华曰此羮有淄渑二水味也以喻当时贵贱紊乱尽被掳辱矣〉雪暗如沙冰横似岸〈按魏平江陵献俘长安在冬十二月南史殷不害传云魏平江陵时天寒雪冻死者填满沟壑不害与王褒庾信俱入长安矣范云诗云寒沙四面平飞雪千里惊鲍照冬至诗曰层冰如玉岸〉逢赴洛之陆机见离家之王粲〈言江陵亡已在长安遇诸见俘之人也晋书曰陆机年二十而吴灭太康末与弟云同入洛机集有赴洛诗有赴洛道中诗二首魏志曰王粲山阳高平人少而聪慧有大才仕为郎时董卓作难仲宣避难荆州依刘表遂登江陵城楼因怀归而作登楼赋述其进退危惧之情也〉莫不闻陇水而掩泣向关山而长叹〈郭仲产秦州记曰陇山东西百八十里登山岭东望秦川四五百里极目泯然山东人行役升此而顾瞻者莫不悲思故歌曰陇头流水分离四下念我行役飘然旷野登高远望涕零双堕古乐府相和歌有度关山曲江淹恨赋云明妃去时仰天太息紫台稍远关山无极〉况复君在交河妾在青波〈后汉书耿恭传云击车师攻交河城注前书车师前王治交河城河水分流绕城下故号交河去长安八千一百五十里故城在今西州交河县也史记陈涉世家曰黥布击秦左右校破之青波复以陈为楚青波楚地谓君往秦川妾留楚地夫妇离别之辞设为闺怨也〉石望夫而逾远山望子而逾多〈刘义庆幽明录曰武昌北山上有望夫石状如人立俗传云古者有贞妇其夫从役远征饯送此山立望夫而死化为石因以名山又刘澄之鄱阳记曰鄱阳西有望夫冈昔县人陈明与梅氏为婚未娶妖魅诈迎妇去请卜者决云行五十里求之明如言见大穴深邃无底以绳悬入遂得其妇乃令妇先出而明所将邻人秦文遂不取其妻乃自誓执志登此冈而望其夫因以名焉述异记曰中山有韩夫人愁思台望子陵〉才人之忆代郡公主之去清河〈玉台新咏谢眺有咏邯郸故才人嫁为厮养卒妇诗史记张耳传及楚汉春秋并曰赵王武臣为燕军所获囚于燕狱先后使者往请辄为燕所杀赵有厮养卒谢其舍中曰吾将载赵王归舍中人笑之乃走燕壁以利害说燕将燕以为然乃归赵王厮养卒御王以归武臣归赵以美人妻养卒以报之是其事也晋书贾后传曰临海公主先封清河洛阳之乱为人所略传卖吴兴钱温温以送女女遇主甚酷元帝镇建业主诣县自言元帝诛温及女改封临海宗正曹统尚之晋书地理志云清河国属冀州〉栩阳〈一作扬〉亭有离别之赋临江王有愁思之歌〈汉书艺文志有别栩阳赋五篇又临江王及愁思节士歌诗四篇服䖍曰栩音翊〉别有飘飖武威羁旅金微〈别有以下信自谓奉使留秦有乡关之思也本传云南北流寓各许还国惟信及王褒并惜而不遣汉书曰霍去病破匈奴左右地置武威等四郡又地理志曰武威郡故匈奴休屠王地武帝太初四年开后汉书曰窦宪遣耿夔等击北单于于金微山赵至书曰飘飖远游之士战国䇿腹击曰臣羁旅也〉班超生而望返温序死而思归〈后汉书班超传曰超久在绝域年老思归乃上疏曰臣不敢望到酒泉郡但愿生入玉门关又独行传曰温序宇次房太原人也建武六年拜谒者迁䕶羌校尉序行部至襄武为隗嚣别将茍宇所拘劫序素有气力大怒叱宇等曰虏何敢迫胁汉将遂伏剑而死光武闻而怜之命送丧致洛阳城傍为冡地除三子为郎中长子夀梦序告之曰久客思乡里夀即弃官上书乞骸骨归葬帝许之乃反旧茔焉〉李陵之双凫永去苏武之一雁空飞〈李陵别苏武诗云双凫俱北飞一凫独南翔子当留斯馆我当留故乡汉书苏武传曰武留匈奴中常惠教汉使谓单于曰天子射上林中得雁足有系帛书言武等在某泽中单于惊谢归武〉若江陵之中否乃金陵之祸始〈承圣三年魏克江陵明年敬帝至建邺是仍都金陵也三年陈受禅是金陵之祸矣〉虽借人之外力实萧墙之内起〈北史萧詧传云詧既与江陵构隙恐不能自固大统十五年乃请使称藩为魏附庸周文令祭酒荣权使焉詧大恱是岁柳元礼率众进图襄阳詧惧乃遣其妻王氏及世子寮为质以请救周文又令荣权䇿命詧为梁王詧乃于襄阳置百官承制封拜魏恭帝元年周文令柱国于谨伐江陵詧以兵会之遂平江陵是借人之外力也北史庾季才传云梁元帝颇明星历谓季才曰朕犹虑祸起萧墙季才曰秦人将入郢陛下宜留重臣作镇荆陜还郢以避其患帝然之与宗懔等议乃止俄而江陵覆没按詧以侄伐叔是萧墙之内起也左传臧武仲曰今将借人之力以救其死萧墙见论语郑注云萧之言肃也墙谓屏也君臣相见之礼而加肃敬焉是以谓之萧墙〉拨乱之主忽焉中兴之宗不祀〈拨乱中兴谓元帝也元帝平侯景启中兴之业故云元帝纪云帝见执如梁王萧詧营甚见诘辱詧遣尚书传准监行刑进土囊而殒之詧使以布帊裹尸敛以蒲席束以白茅以车一乘葬于津阳门外左传臧文仲曰皋陶庭坚不祀忽诸〉伯兮叔兮同见戮于犹子〈伯叔犹言长幼哀太子元良及始安王方略也犹子谓岳阳王詧对元帝而称詧为昭明第三子于元帝为叔侄也国风旄邱云叔兮伯兮何多日也郑云叔伯字也又箨兮云叔兮伯兮倡予和汝毛云长幼郑云兄弟之称按古人字二十以伯仲若孟仲叔之类谓元帝子若长若幼皆见戮于元帝之犹子也元帝纪云江陵之祸愍怀太子元良及始安王方略等皆见害是其事也〉荆山鹊飞而玉碎隋岸蛇生而珠死〈韩子曰楚人和氏得玉璞于荆山之下奉而献之文王使玉人治其璞而得宝盐铁论曰昆山之旁以玉璞扺乌鹊淮南子曰隋侯之珠和氏之璧得之而富失之而贫高诱曰隋侯见大蛇伤断以药傅而涂之后蛇于夜中衔大珠以报之因曰隋侯之珠括地志云𣸣山一名昆山一名断蛇邱在随州随县北一十五里珠玉喻帝子也〉火乱于平林殇魂游于新市〈伤战争之后中兴之臣死伤者多也火燐也殇魂即伤魂鸟名博物志曰斗战死亡之处其人马血积年化为燐燐著地及草木如露略不可行或有触者著人体便有光拂拭便分散无数愈甚有细咤声如炒豆惟静住良久乃灭后其人忽忽如失魂经日乃差淮南子曰人血为燐许慎注云兵死之血为火王子年拾遗记曰惠帝元熙二年改为永平元年常山郡献伤魂鸟状如鸡毛色似凤帝恶其名弃而不纳复爱其毛羽当时博者云黄帝杀蚩尤有驱虎误噬一妇人七日气不绝黄帝哀之葬以重棺石椁有鸟翔其冢上自呼为伤魂则此妇人之灵也平林新市皆楚地也后汉光武纪曰伯升于是招新市平林兵注云新市县属江夏郡故城在今郢州富水县东北平林地名在今随州随县东北按后汉中兴始兵有新市平林之号当时胡僧祐等皆元帝中兴之臣至是皆战斗而死是以伤之〉梁故丰徙楚实秦亡不有所废其何以昌〈梁故丰徙谓元帝从建邺徙都江陵也江陵楚地魏都关中秦地魏灭梁是楚实秦亡也汉书高帝赞曰刘向云战国时刘氏自秦获于魏秦灭魏迁大梁都于丰故周市说雍齿曰丰故梁徙也史记曰楚虽三户亡秦必楚本丰故梁徙而云梁故丰徙本亡秦必楚而云楚实秦亡皆反文以切时事也左传里克对惠公曰不有所废其何以昌废指江陵之败又指建邺之禅也兴谓北周之盛又谓陈武之篡也二语为下张本〉有妫之后将育于姜输我神器居为让王〈有妫谓陈武帝也陈氏本妫姓虞舜之后在周为陈国春秋时陈公子完奔齐其后遂姓陈氏陈武自袭杀王僧辩后而梁祚日微陈氏日盛矣让王谓敬帝也梁本纪云敬帝讳方知字慧相元帝第九子也承圣三年魏克江陵陈霸先以帝为梁王太宰四年二月于江州奉迎至建邺九月即帝位改绍㤗元年二年改元太平太平二年十月帝逊位于陈陈受命奉帝为江阴王陈本纪云陈高祖武帝讳霸先字兴国吴兴长城下若里人其本甚微自云汉太邱长实之后以太平二年冬十月受梁禅改永定元年左氏传曰陈公子完奔齐初懿氏卜妻敬仲其妻占之曰吉是谓凤皇于飞其鸣锵锵有妫之后将育于姜老子曰天下神器不可为也西征赋云输文武之神器庄子有让王篇〉天地之大徳曰生圣人之大宝曰位〈二语为下江东全弃鹑首赐秦张本周书梁王詧传云江陵平詧将尹徳毅说詧欲设享会因请于谨等为欢预伏武士因而毙之江陵百姓抚而安之文武官僚随即诠授魏人摄息未敢送死王僧辩之徒折简可致然后朝服济江入践皇极晷刻之间大功可立詧曰魏人待我甚厚未可背徳若遽为卿计则邓祈侯所谓人将不食吾馀也既而阖城长幼被掳入关又失襄阳之地詧乃追悔曰恨不用尹徳毅之言以至于是萧詧愍时赋序云于谨平梁之后阖城长幼被掳入关又失襄阳故地乃曰恨不用尹徳毅言以致于是又见邑居残毁干戈日寻耻威略不振常怀愤懑乃著愍时赋以见其意夫萧詧存荆州之旧隙恋魏人之小恩虽取江陵空城而长幼被掳弱小加刑又伤好生之心又失大宝之位使雍州西去建邺东亡此下皆深咎之以见梁朝宗社遂尽于此二语出周易系辞〉用无赖之子弟举江东而全弃〈谓丹阳诸郡皆为陈有也无赖子弟谓陈霸先也霸先其本甚微故云汉书吴王濞传云袁盎曰吴所诱皆无赖子弟故相率以反高祖本纪云高祖奉玉卮起为太上皇夀曰始大人常以臣无赖晋灼曰许慎云赖利也或曰江湖之间谓小儿多狡猾为无赖〉惜天下之一家遭东南之反气〈谓詧与元帝本一家而反适资强敌也南史鄱阳王范传云朱异谓武帝曰昔陛下登北顾亭以望谓江右有反气骨月为戎首汉书高祖召吴王濞曰汉后五十年东南有反气岂若耶然天下一家慎无反〉以鹑首而赐秦天何为而此醉〈按周书江陵平太祖立詧为梁王居江陵东城资以江陵一州之地其襄阳所统尽归于周又按襄阳形胜之地乃是梁朝创基之所故赋深悼之赐秦谓为西魏所有也张衡西京赋曰昔者天帝悦秦缪公而觐之飨以钧天广乐帝有醉焉乃为金䇿锡用此土而翦诸鹑首虞喜志林曰喭曰天帝醉秦暴金误陨石坠谓秦缪公梦天帝奏钧天广乐已有此谚汉书云自井至柳谓之鹑首之次秦之分野也隋书地理志云尚书荆及衡阳惟荆州上当天文自张十七度至轸十一度为鹑首于辰在已楚之分野有南郡夷陵竟陵沔阳沅陵清江襄阳舂陵汉东安陆永安义阳九江江夏诸郡自晋氏南迁之后南郡襄阳皆为重镇九江襟带所在江夏竟陵各置名州为藩镇重寄按今襄阳既已归周资以江陵空城复置防主统兵西域名曰助国外示助詧备御内实防詧是鹑首之次襄阳南郡皆失之矣〉且夫天道回旋生民预焉余烈祖于西晋始流播于东川洎余身而七叶又遭时而北迁〈言八世祖滔昔遭西晋永嘉之乱播迁江陵今已值梁承圣之年又自江陵北迁长安是天道之回旋也北史云滔过江家南郡江陵县禹贡南条荆山在东北漳水所出东至江陵故云东川伤已流寓不归也〉提挈老幼关河累年死生契阔不可问天〈滕王序云信携老入关烝烝色养子山谢赵王启又云某息荀娘伤心赋云一女成人一长孙孩穉是子山老幼并入长安也潘岳西征赋曰携老幼而入关诗云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毛苌曰契阔勤苦也楚辞有天问〉况复零落将尽灵光岿然〈典略魏文帝与吴质书曰何图数年之间零落略尽王延夀鲁灵光殿赋曰遭汉中微盗贼奔突自西京未央建章之殿皆堕坏而灵光岿然独存喻知交将尽惟已独存若鲁灵光矣〉日穷于纪岁将复始逼迫〈一作切〉危虑端忧暮齿〈月令十二月日穷于次月穷于纪星周于天数将几终岁且更始谢庄月赋云端忧多暇言国破之后永滞异域故忧虑也〉践长乐之神皋望宣平之贵里〈三辅黄图曰长乐宫本秦之兴乐宫也高皇帝七年长乐宫成徙居长安城在长安中近东直杜门长安城东北头第一门曰宣平门民间所谓东都门即二疏帐饮逢萌挂冠处也西京赋云实为天地之粤区神皋扬之洛阳伽蓝记曰清阳门内有永和里里中太傅录尚书长孙穉等六宅皆高门华屋当世名为贵里〉渭水贯于天门骊山回于地市〈三辅黄图曰始皇筑咸阳宫引渭水灌都以象天汉桑钦水经曰渭水出陇西首阳县渭北亭南鸟䑕山又东过长安县北郦元注云秦始皇作离宫于渭水南北以象天宫辛氏三秦记曰骊山始皇陵作地市生死人交易市平不得欺死人云秦王地市有断马利后汉郡国志曰新丰有骊山杜预曰古骊戎国〉幕府大将军之爱客丞相平津侯之待士〈本传云世宗高祖并雅好文学信特蒙恩礼至于滕赵诸王周旋款至有若布衣之交世宗明帝也魏恭帝三年曽授大将军高祖武帝也孝闵践祚时亦拜大将军滕王逌天和末拜大将军又滕王序云及晋国公䕶俱礼重信按䕶传孝闵践祚䕶拜大冡宰高祖立百官总已以听于䕶自太祖为丞相立左右十二军总属相府太祖崩后皆受䕶处分是䕶为丞相矣信追序二帝诸王宠遇之盛也汉书音义曰卫青征匈奴大克获帝就拜大将军于幕中因曰幕府西京杂记曰平津侯自以布衣为宰相乃开东阁营客馆以待国士其有徳任毗赞佐理阴阳者处钦贤之馆其有才堪九列将军二千石者居翘材馆其有一介之善一方之艺者居接士之馆而躬自菲薄所得俸禄以奉待之汉书曰武帝封公孙弘为平津侯弘乃起宾馆开东阁以延贤人与参谋议〉见钟鼎于金张闻歌于许史〈汉书郑昌上书讼盖宽饶曰上无许史之属下无金张之托师古曰许氏史氏有外属之恩金氏张氏自托在于近狎也左太冲咏史诗曰朝集金张馆暮宿许史庐言已仕周得与贵戚交游非其好也〉岂知灞陵夜猎犹是故时将军咸阳布衣非独思归王子〈此子山乡关之思一篇之致意也史记云李广家居数载与故颍阴侯孙屏野居蓝田山中射猎常夜从一骑出从人田间饮还至灞陵亭灞陵尉醉呵止广广骑曰故李将军尉曰今将军尚不得夜行何故也止李广宿亭下谓已犹是梁故右卫将军也又史记云楚顷襄王使黄歇与太子完入质于秦秦留之数年楚顷王病太子不得归而楚太子与秦相应侯善于是黄歇乃说应侯曰今楚王恐不起疾秦不如归其太子太子得立其事秦必重而徳相国无穷若不归则咸阳一布衣耳怨录云楚王之子质于秦不得归作思归歌曰洞庭兮木秋涔阳兮草衰去千乘之家国作咸阳之布衣按梁国子孙客长安者有汝南王大封晋熙王大圜并简文帝子又宜都王圆肃武帝之孙武陵王纪之子其别支则有成安王秀之子永丰侯㧑鄱阳王恢之子丰城侯世怡皆梁之令望与子山同时羁旅见于史传者也集中萧世怡志铭云嗟南国之王子成东陵之故侯亦同此意此言思归者不独梁嗣也〉
庾子山集卷二
<集部,别集类,汉至五代,庾子山集>
钦定四库全书
庾子山集卷三 周 庾信 撰
钱唐倪璠纂注
诗
奉和汎江〈艺文作王台卿非〉
春江下白帝画舸向黄牛〈后汉书郡国志曰公孙述据蜀自称白帝号鱼复为白帝城桑钦水经曰江水又东迳黄牛山郦元注曰下有滩名曰黄牛滩南岸重岭叠起最外高崖间有石如人负力牵牛人黑牛黄成就分明行者谣曰朝发黄牛暮宿黄牛三朝三暮黄牛如故言水路纡深回望如一矣许慎说文曰舸舟也声古我切汉书注曰鹢水鸟画其象于船首〉锦䌫回沙碛兰桡避荻洲〈吴书曰甘宁住止常以缯锦维舟去或割弃以示奢也陈张正见赋朔雪映夜舟诗云樯风吹影落䌫锦杂花浮是也许氏说文曰碛水渚有石者桡短檝也音人遥切尔雅曰檝谓之桡述异记曰七里州中有鲁班刻木兰舟〉湿花随水汎空巢逐树流建平船柹下荆门战舰浮〈晋书曰王濬造船于蜀其木柹蔽江而下吴建平太守吾彦取流柹以呈孙皓曰晋必有攻吴之计宜増建平兵建平不下终不敢渡皓不从后汉书曰岑彭破荆门长驱入江关吴汉留夷陵装露桡溯江而上荆州记曰郡西溯江六十里南岸有山名曰荆门上合下开有门形因以为名〉岸社多乔木山城足回楼日落江风静龙吟迥上㳺〈汉书项籍传曰古之帝者必居上㳺〉
奉和山池〈梁简文帝有山池诗〉
乐宫多暇豫望苑暂回舆〈乐宫长乐宫望苑传望苑也〉鸣笳陵绝浪飞盖历通渠桂亭花未落桐门叶半疏荷风惊浴鸟桥影聚行鱼日落含山气云归带雨馀
陪驾幸终南山和宇文内史
〈潘岳关中记曰终南山一名中南言在天中居都之南也括地志曰终南山一名中南山一名太一山一名南山一名橘山一名楚山一名㤗山一名周南山一名地肺山在雍州万年县南五十里内史宇文昶也昶陪驾幸终南山诗云尧盖临河颍汉跸践华嵩日旗回北凤星斾转南鸿青云过宣曲先驱背射熊金桴拂泉底玉琯吹云中古辙称难极龙途或易穷烟生山欲尽潭尽水恒空交松上连雾修竹下来风仙才道无别灵气法能同东枣差朝座西桃献夜宫诏令王子晋出对浮丘公〉
玉山乘四载瑶池宴八龙〈穆天子传曰天子至于群玉之山四辙中乘先王之所谓䇿府郭璞注云山海经群玉山西王母所居又云造父乃具青羊之血以饮四马之乘郭曰与王同车御右之属左传所谓四乘是也尚书禹曰予乘四载孔安国曰四载谓水乘舟陆乘车泥乘輴山乘⿰穆天子传曰天子觞西王母于瑶池之上天子乘八骏之乘赤骥盗骊白义逾轮山子渠黄骅骝绿耳周礼云马八尺以上曰龙〉鼋桥浮少海鹄盖上中峰〈山海经曰有㓜海少海竹书纪年曰周武王伐纣东至于九江叱鼋鼍以为梁江淹恨赋云方驾鼋鼍以为梁是也中峰即关中记所谓中南山言在天之中也〉飞狐横塞路白马当河冲〈汉书郦食其曰距飞狐之口守白马之津以示诸侯形势则天下归矣臣瓒曰飞狐在代郡西南塞名史记高祖本纪曰刘贾将卒二万人骑数百渡白马津索隐曰即黎阳津也南界东郡白马县〉水奠三川石山封五树松〈史记秦武王谓甘茂曰寡人欲容车通三川窥周室死不恨矣韦昭曰三川河伊洛也秦始皇本纪曰始皇东封㤗山风雨暴至休于树下因封为五大夫按五大夫秦时官名也此云五树松矣〉长虹双瀑布圆阙两芙蓉戍楼鸣夕鼔山寺响晨钟新蒲节转促短笋箨犹重〈谢灵运诗曰新蒲含紫茸服䖍汉书注曰箨笋皮也〉树宿含樱鸟花留酿蜜蜂〈樱桃一名含桃〉迎风下列缺洒酒召昌容〈汉书扬雄传曰辟历列缺吐火施鞭应劭曰列缺天隙电照也列仙传曰昌容者常山道人也自称殷王子食蓬蘲根二百馀年而颜色如二十许人能致紫草卖与染家得钱以遗孤寡历世而然奉祀者万计讃曰殷女忘荣又女仙传云昌容商王女也知昌容为女仙矣〉且欣陪北〈一作此〉上〈一作欣陪北山上〉方欲待东封〈东封谓封禅㤗山也尔雅曰东岳为㤗山〉
和宇文内史春日游山
游客值春辉金鞍上翠微〈尔雅曰山未及上曰翠微〉风逆花迎面山深云湿衣雁持一足倚猿将两臂飞戍楼侵岭路山村落猎围道士封君达仙人丁令威〈神仙传曰封衡字君达陇西人也常驾一青牛人莫知其名因号青牛道士搜神后记曰丁令威本辽东人学道于灵虚山后化鹤归辽〉煮丹于此地居然未肯归
游山〈一作游仙〉
聊登玄圃殿更上增城山不知高几里低头㸔世间〈玄圃即县圃昆仑山名也淮南子县圃凉风樊桐在昆仑阊阖之中又曰昆仑冇增城九重其高万一千里〉唱歌云欲聚弹琴鹤欲舞〈列子曰秦青抚节安歌响遏行云玉符瑞图云晋平公鼔琴有玄鹤二八而下衔明珠舞于庭〉涧底百重花山根一片雨〈说文曰涧山夹水也列子曰五山之根无所连著言山之根蒂触石生云有一片之雨也〉婉婉藤倒垂亭亭松直竖
和宇文京兆游田〈北史曰宇文神举建徳三年自京兆尹出为熊州刺史〉
小苑禁门开长杨猎客来〈扬雄羽猎赋序曰武帝开广上林西至长杨五拃〉悬知画眉罢走马向章台〈汉书曰张敞为妇画眉长安中传张京兆眉膴时罢朝会过走马章台街使御史驱自以便面拊马〉涧寒泉反缩山晴云倒回熊饥自䑛掌雁惊独衔枚〈熊掌熊蹯也左传宰夫胹熊蹯崔豹古今注曰雁自河北渡江南瘦瘠能高飞不畏缯缴江南沃饶每至还河体肥不能高飞恐为虞人所获常衔芦长数寸以防缯缴焉周礼衔枚氏军旅由役命衔枚郑以为枚止言语嚣諠也枚状如箸横衔之言雁之衔芦亦类是矣〉美酒馀杭醉芙蓉即奉杯〈神仙传称王远与麻姑饮蔡京家须臾酒尽以千钱与馀杭老姥乞酤酒〉
奉报寄洛州
〈本传信拜洛州刺史按周本纪建徳六年平齐子山为洛州刺州时也〉
舟师会孟津甲子陈东邻〈尚书㤗誓曰武王伐殷师渡孟津又牧誓曰时甲子昧爽王朝至于商郊乃誓孔安国曰克纣之月甲子之日二月四日也易既济九五东邻杀牛不如西邻之禴祀崔憬曰居中当位于既济之时则当是周受命之日也按北齐本东魏所禅后周本西魏所禅以西邻喻周而谓东邻为齐比殷纣矣〉雷辕惊战鼔剑室动金神〈淮南曰雷以为车轮周礼有雷鼔杂记曰高祖斩蛇剑在室中光景犹照于外〉幕府风云气军门关塞人〈汉书音义拜大将军于幕中因曰幕府左传胥甲赵穿当军门而呼〉长旍析鸟羽合甲抱犀鳞〈马融广成颂曰建雄虹之长旍周礼司常职云析羽为旌郑注云析羽皆五采系之于旗旌之上所谓注旄于首是也周礼犀甲夀百年兕甲夀二百年合甲夀三百年〉星芒一丈焰月晕七重轮〈天文志曰彗星小者数寸长或竟天见则兵起大水主扫除除旧布新有五色各依五行木精所主史臣按彗体无光傅日而为光故夕见则东指晨见则西指在日南北则随日光而指顿挫其芒或长或短光芒所及则为灾天官书曰平城之围月晕参毕七重索隐曰天文志云其占者毕昴间天街也街北胡也街南中国也昴为匈奴参为赵毕为边兵是岁高祖自将兵撃匈奴至平城为冒顿所围七日乃觧则天象有若符契七重者主七日也〉黎阳水稍渌官渡柳应春〈汉书音义臣瓒曰黎阳在魏郡伏滔北征记曰黎阳津名也刘桢邺中诗曰北渡黎阳津铣曰谓从太祖征袁绍也汉书音义文颍曰于荥阳下引河东为鸿沟即今官渡水也官渡袁曹争战之地黎阳官渡本魏地后魏都洛自分东西东魏都邺后禅于齐西魏都长安后禅于周时周武帝亲征齐国巳平洛属于周故子山得莅此地〉无庸奉天眷驱传牧南秦系辞劳简牍杂俗弊风尘〈言已为洛州刺史也周书本传云俄拜洛阳刺史信多识旧章为政清浄吏民安之即此时矣周礼郑注曰传遽若今时乘传骑驿而使者也如淳曰律四马高足为传传张恋反杜预春秋序曰大事书之于䇿小事简牍而已说文曰简牒也牍书版也陆士衡诗云京洛多风尘〉上洛逢都尉商山见逸民〈后汉灵帝纪曰中平元年以河南尹何进为大将军屯都亭置八关都尉注云都亭在洛阳汉书曰汉兴有园公绮里季夏黄公甪里先生当秦之世避而入商洛深山以待天下之定三辅旧事曰四皓秦时为博士避于上洛牛耳山〉留滞终南下惟当一史臣〈司马迁自序云天子始建汉家之封而太史公留滞周南括地志云终南山一名周南山徐广曰挚虞曰古之周南今之洛阳索隐曰张晏云自陜巳东皆周南地也言今当平齐正功臣建封之日巳为洛州刺史留滞周南当一史臣也按终南一名周南此洛阳周南无兼称终南疑误也〉
奉报穷秋寄隐士〈以诗末二句解之当是报赵王也〉
王倪逢啮缺桀溺耦长沮〈庄子曰啮缺问于王倪又天地篇云啮缺之师高士传曰王倪尧时人也桀溺长沮出论语〉藜床负日荷麦陇带经锄〈英雄记曰向诩常坐藜床上释名曰人所坐卧曰床床装也所以自装载也汉书曰倪宽带经而锄又魏略云常林性好学汉末为诸生带经耕锄其妻常馈饷之虽在田野相敬如宾〉自然曲木几无名科斗书〈尔雅曰科斗活东疏云郭曰虾蟆子一名科斗一名活东头圆大而尾细古文似之孔安国云皆科斗古文是也〉聚花聊饷鹤穿池试飬鱼小村治涩路低田补坏渠秋水牵沙落寒藤抱树疏空枉平原骑来过仲蔚庐〈平原谓赵王也史记云赵有平原君故以为比高士传曰张仲蔚之所居蓬蒿没人〉
上益州上柱国赵王二首
〈周书赵王招传云武成初进封赵国公食邑万戸保定中为柱国出为益州总管建徳三年进爵为王〉
铜梁影棠树石镜写搴帷〈蜀都赋注曰铜梁山在巴东铜梁影棠树者言赵王出镇益州巴蜀铜梁是其听政之所若召伯甘棠矣蜀王本纪曰武都丈夫化为女子蜀王纳以为妃无几物故葬于成都郭中以石镜一枚表其墓搴帷贾琮事按下文此帷疑谓妇人之饰时纥豆陵氏偕行与墓志山名石镜即对妆台同〉两江如渍锦双峰似画眉〈蜀都赋曰带二江之双流括地志曰二江并在益州成都县界杜预益州记曰二江者郫江流江也风俗通云秦昭王使李冰为蜀守开成都县两江溉田万顷水经注益州记曰平乡江东迳峨眉山在南安县界去成都南十里秋日清澄望见两山相峙如蛾眉焉〉穿荷低晚盖衰柳挂残丝风流盛儒雅泉涌富文词无因同子淑暂得侍临淄〈魏略曰邯郸淳字子淑博学有才章高祖素闻其名甚敬异之欲使在文学官属中会临淄侯植亦求淳太祖遣淳诣植植初得淳甚喜及论羲皇以来贤圣名臣烈士优劣之差颂古今文章赋诔当官政事宜所先后用武行兵倚伏之势坐席默然无与抗者及暮淳归叹植之材谓之天人于是世子未立太祖俄有意于植而淳亦屡称植材子山以赵王之才比于陈思矣〉寂寞岁阴穷苍茫云貌同鹤毛飘乱雪车毂转飞蓬雁归知向暖鸟巢解背风〈吕氏春秋曰仲秋之月候雁来玄鸟归群鸟飬羞高诱曰寒气将至群乌养进其羽毛御寒也淮南子曰巢居知风〉寒沙两岸白猎火一山红愿想悬鹑弊时嗟陋巷空〈诗伐檀云不狩不猎胡瞻尔庭有悬鹑兮诗序曰在位贪鄙无功而受禄也又按悬鹑敝衣荀子曰子夏之衣如悬鹑论语云在陋巷〉
谨赠司寇淮南公
〈司寇淮南公魏宗室元伟也周书武帝纪云建徳四年遣小司寇淮南公元伟使于齐周书列传云元伟字献道河南洛阳人也魏昭成之后少好学有文雅建徳二年迁小司寇四年以伟为使主报聘于齐是秋高祖亲戎东讨伟遂为齐人所执六年齐平伟方见释高祖以其久被幽絷加授上开府位至大将军初自邺还也庾信赠其诗曰虢亡垂棘返齐平宝鼎归其为辞人所重如此按此知是诗为赠淮南公元伟也〉
危邦久乱徳天䇿始乘机〈危邦乱徳言齐国久危乱也天䇿乘机谓高祖亲戎东讨也左氏传曰天䇿焞焞虢公其奔杜注云天䇿傅说星也〉九河闻誓众千里见连旗〈九河禹贡钩盘鬲津等名〉虢亡垂棘返齐平宝鼎归〈左传僖元年云晋以垂棘之璧假道于虞以伐虢五年灭虢战国䇿乐毅书曰故鼎反于磨室言齐平伟归为国重宝也〉久弊风尘俗殊劳关塞衣绊骥还千里垂鹏更九飞犹怜马齿进应念节旄稀〈言齐平见释高祖以其久被幽絷加授开府也淮南子曰绊骐骥而求千里说文曰绊半也拘使半行不得自縦也庄子曰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又云抟扶揺而上者九万里榖梁传曰马齿加长矣汉书苏武传曰匈奴徙武北海上无人处使牧羝羝乳乃得归武既至海上廪食不至掘野鼠去屮实而食之杖汉节牧羊卧起操持节旄尽落言于此时不降齐国若苏武矣〉回轩入故里园桞始依依旧竹侵行迳新桐益几围寒谷梨应重秋林栗更肥〈谓伟归也谢灵运诗曰园柳变鸣禽潘岳闲居赋曰张公大谷之梨故云寒谷〉美酒还参圣雕文本入微促歌迎赵瑟游召楚妃〈伟本传云伟性温柔好虚静居家不事生业笃学爱文政事之暇未尝弃书谨慎小心与物无忤时人以此称之诗小苑云人之齐圣饮酒温克笺云中正通知之人饮酒虽醉犹能温藉自持以胜魏志曰时禁酒尚书郎徐邈私饮酒至沉醉校事赵逵问以曹事邈曰中圣人逵白之太祖太祖大怒鲜于辅进曰平日酒客谓清者为圣人浊者为贤人雕文即扬子法言所谓雕虫篆刻者也扬子晚而谈玄是入微矣杨恽报孙会宗书曰妇赵女也雅善鼔瑟嵇康琴赋曰鹍鸡游又曰王昭楚妃注引歌录曰石崇作楚妃叹陆机吴趋行云楚妃且勿叹齐娥且莫讴〉小人司刺举明敭〈一作时〉实滥吹〈小人子山自称时刺举洛州汉官仪曰刺举州事尚书曰明明𫾻侧陋𫾻举也滥吹即南郭吹竽事江淹杂体诗曰滥竽乖名实〉南部治都尉军谋假建威〈隋书地志曰洛州后周置东京六府总管汉书百官公卿表云武帝元鼎二年置三辅都尉奉车都尉驸马都尉皆比二千石后汉书曰耿弇为建威将军〉商山隐士石丹水凤凰矶〈谓洛州治也汉书曰园公绮里季夏黄公甪里先生隐商洛山高士传曰高车山上有四皓碑及祠皆汉恵帝所立也山海经曰丹水南流注于渤海有鸟焉名曰凤凰桑钦水经曰丹水出京兆上洛县西北冢岭山又东南过商县至于丹水县入于汋〉野亭长被马山城早掩扉〈言疆时有警也后汉书曰郭伋止野亭〉传呼拥绛节交㦸映彤闱〈汉书萧望之传曰下车趋门传呼甚宠师古曰传声而呼甚有尊宠也史记索隐曰节使者所拥也汉书曰汉节纯赤史记项羽本纪称樊哙入军门交㦸之卫士欲止不内谢朓酬王晋安诗曰日旰坐彤闱言为洛州刺史辱此高位也〉遂令㤀楚操何但食周薇〈左氏传曰晋侯与锺仪操琴南音杜注云南音楚声古史考曰夷齐采薇有妇人谓之曰子义不食周粟此亦周之草木也于是饿死伤已屈节仕周深愧伟之使齐全节也〉三十六水变四十九条非〈抱朴子曰道家有三十六水经神仙传云八公诣淮南王安授丹经及三十六水方洞仙传曰扈谦魏郡人有诗云手揺四十九灵光在上照按谦晋废帝时人此谓飬生无术故下文丹灶歇而年龄衰也又一觧袁宏后汉纪曰傕汜绕营叫呼李药欲令车驾御船过砥柱出盟津杨彪口臣弘农人也自此以东有三十六滩非万乘所当登刘艾亦曰臣前为陜县知其危险庄子曰蘧伯玉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之非按词连上文信治洛州危险如三十六滩之变立身有四十九条之非也〉丹灶风烟歇年龄蒲柳衰〈言已于今老矣无能为也南越志曰长沙郡浏阳县东有王乔山山有合丹灶世说曰顾悦与简文同年而发先白简文曰卿何以先白对曰蒲柳之姿望秋先零松柏之质经霜弥茂〉同僚敢不尽畴日惧难追〈左氏传曰同官为僚周书元伟传云世宗初受诏于麟趾殿刊正经籍按武成二年子山亦为麟趾学士天和初为司空中大夫知与伟同官也〉
正旦上司宪府
〈滕王逌序云入为司宪中大夫尝正旦赋诗云云其王事之中优游如此〉
诘旦启门䦨繁辞涌笔端〈左氏传曰诘朝将见杜注云诘朝明旦也说文曰阑门遮也韩诗外传云文士笔端〉苍鹰下狱吏獬豸饰刑官〈汉书郅都传曰都严酷行法不避贵戚列侯宗室见都侧目而视号曰苍鹰应劭汉官仪曰法冠一曰柱后冠左传曰南冠而絷者楚囚也秦灭楚以其冠赐近臣御史服之即今獬豸冠也古有獬豸兽触不直者故执宪以其形用为冠令触人也〉司朝引玉节盟载捧珠盘〈周礼曰掌节掌守邦节而辨其用以辅王命守邦国者用玉节郑注云玉节之制如王为之以命数为大小盟载载书也左传云士庄子为载书周礼玉府云若合诸侯则供珠盘玉敦〉穷纪星移次归馀律未殚〈吕氏春秋曰季冬日穷于次月穷于纪左氏传曰归馀于终事则不悖言月纪已穷而冬律未尽也〉雪高三尺厚冰深一丈寒短笋犹埋竹香心未启兰孟门久失路扶揺忽上抟〈孟门山名史记云商纣之国左太行右孟门庄子齐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撃三千里抟扶揺而上者九万里〉栖乌还得府弃马复归栏〈汉书曰御史府中列柏树常有野乌数千栖宿其上晨去暮来号曰朝夕乌弃马即后汉书所谓鲍氏骢三入司隶再入公行行且止避桓氏骢马是也〉荣华名义重虚薄报恩难枚乘还起疾贡禹遂弹冠〈汉书曰梁客皆善属词赋乘尤高孝王薨乘归淮阴武帝自为太子闻乘名及即位乘年老乃以安车蒲轮征乘道死又曰王吉与贡禹为友世称王阳在位贡公弹冠言其取舍同也〉方垂莲叶剑未用竹根丹〈越绝书曰越王取纯钩薛烛望见其华粹如芙蓉神仙传曰以竹根汁煮丹〉一知悬象法谁思垂钓竿〈周礼司冦云正月之吉始和布刑于邦国乃悬刑象之法于象魏使万民观刑象挟日而敛之后周司宪古周司冦也诗卫风曰籊籊竹竿以钓于淇岂不尔思远莫致之诗序曰竹竿卫女思归也适异国而不见答思而能以礼者也言己本不欲仕又未能隐为司宪惟知悬其刑书在异国而不能遂其思归之情也〉任洛州酬薛文学见赠别〈本传云俄拜洛州刺史〉
予居河之曲英彦本连踪〈史记正义曰河曲在华阴县界文子曰智过万人谓之英尔雅曰美士为彦〉盐形或变虎鼎气乍成龙〈左氏传曰王使周公阅来聘飨有形盐下云盐虎形盖其形象虎也杜元凯云盐虎形以象虎也魏土地记曰弘农湖县有轩辕黄帝登仙处昔黄帝采首山铜以铸鼎鼎成有龙下迎帝仙去小臣攀龙髯而上者七十二人汉武帝于此建鼎湖宫〉若人承载徳宫墙定数重五衢开辩路四照起文峰〈言薛文学承祖父之世徳更有异才也山海经曰少室之山其上有木焉名曰帝休叶茂状如杨其枝五衢黄华黑实服者不怒郭璞曰言树枝交错相重五出有若衢路也又山海经曰南山之首山曰鹊山有木焉其状如谷而黑其华四照其名曰迷谷佩之不迷郭璞曰言有光炎若木华赤其光照下地也〉曰余滥推毂民愿始天从上洛分都尉弘农开附庸〈曰余子山自谓言除洛州刺史也汉书郑当时传曰其推毂士及官属丞吏诚有味其言也师古曰推毂言荐举人如车毂之运转也汉书地理志曰上洛属弘农有冢岭山雒水出后汉灵帝纪曰中平元年大将军何进将兵屯都亭置八关都尉官章怀太子注曰都亭在洛阳八关谓函谷广武伊阙大谷轘辕旋门小平津孟津也汉书地理志曰弘农郡武帝元鼎四年置故秦函谷关〉羊肠连九坂熊耳对双峰〈史记吴起传曰夏桀之居羊肠在其北臣瓒曰今河南城为直之东京赋曰西阻九阿铣曰洛阳西十里九坂之道也汉书地理志曰弘农郡卢氏有熊耳山水经曰洛水又东迳熊耳山北东北过卢氏县南郦道元注云禹贡所谓导洛自熊耳是也又云洛水之北有熊耳山双峦竞举状如熊耳此是别山不与禹贡导洛自熊耳同也昔汉光武破赤眉樊崇积甲仗与熊耳山平即是山也是有两熊耳山一山在弘农卢氏县别一山在宜阳县矣〉白石仙人芋青林隐士松〈神仙传曰焦先字孝然河东人也年一百七十岁常食白石以分与人熟煮如芋晋书曰高士戴安道修道成功有真气结成五色云浮于松上故号隐士之松耳〉北梁送孙楚西堤别葛龚〈臧荣绪晋书曰孙楚字子荆太原人征西扶风王骏与楚旧好起为𠫵军梁令卫军司马为冯翊太守卒后汉书曰葛龚字元辅梁国宁陵人和帝时以善文记知名举茂才为临汾令有政绩著文赋碑诔书记凡二十篇〉故人倘书札黎阳土足封〈后汉书曰邓训字平叔将黎阳营兵屯狐奴抚接边兵为幽部所归迁䕶乌桓校尉黎阳故人多携将老幼乐随徙边东观汉纪曰邓训故吏最贫羸者举国念训常所服药北州乏少又知训好青泥封书从黎阳步推鹿车于洛阳市还过赵国易阳并载青泥一朴至上国遗训其得人心如是〉
将命至邺酬祖正员
〈酬祖孝隐也北齐书祖珽传云珽弟孝隐魏末为散骑常侍迎梁使时徐君房庾信来聘名誉甚高魏朝闻而重之接对者多取一时之秀卢孔景之徒并降阶摄执更递司宾〉
我皇临九有声教洎无堤兴文盛礼乐偃武息氓黎〈我皇谓梁武帝也武帝纪云大同二年十二月与东魏通和是此时聘于东魏矣商颂玄鸟诗曰奄有九有毛传曰九有九州也按隋书称梁武帝除暴宁乱奄有旧吴至大同中有州一百七是其声教所及矣尚书曰王来自商至于丰乃偃武修文孔安国曰阐修文教贾逵国语注云偃息也〉承乏驱骐骥旌旗事琬珪〈一作旌㫋事鼔鼙庄子骐骥骅骝一日而驰千里说文曰骐马青色文如博棋也声渠之切骥千里马也孙阳所相者声几利切周礼冬官考工记曰琬珪九寸而缫以象徳郑注云琬犹圜也王使之瑞节也诸侯有徳王命赐之使者执琬珪以致命焉〉古碑文字尽荒城年代迷被陇文瓜熟交塍香穗低〈西都赋曰沟塍刻镂塍音乘说文曰塍稻田之畦也〉投琼实有慰报李更无蹊〈诗卫风木瓜云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汉书李广传赞谚云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将命至邺〈将命至邺二首皆在梁时作聘于东魏文章辞令盛为邺下所称〉
大国修聘礼亲邻自此敦〈仪礼有聘礼郑注云大问曰聘诸侯相与久无事使卿相问之礼小聘使大夫周礼曰凡诸侯之邦交岁相问也殷相聘也世相朝也于五礼属宾礼〉张旃事原隰负扆〈一作宾序〉报成言〈仪礼聘礼曰及竟张旜誓乃谒关人郑注云张旜明事在此国也张旜谓使人维之释曰节服氏掌祭祀朝觐六人维王之大常大常十二旒人有六一人维持二旒诸侯四人不依命数大夫无文或一人或二人维持之周礼曰通帛为旃尔雅曰因章为旃郭璞注云以帛练为旒因其文章不复画之也诗曰皇皇者华于彼原隰尔雅曰高平曰原下湿曰隰又尔雅曰戸牖之间谓之扆郭注云窗东戸西也觐礼云天子设斧依于戸牖之间左右几郑注云依如今绨素屏风也有绣斧丈所以示威也斧谓之黼是也〉西过犯霜露北指度轘辕〈新序孔子张曰臣犯霜露冒尘埃轘辕坂名汉书曰沛公从轘辕臣瓒曰在缑氏东南东京赋曰邪径捷乎轘辕〉交欢值公子展礼觌王孙〈左传襄二十九年曰吴公子札来聘见叔孙穆子说之聘于齐说晏平仲聘于郑见子产如旧相识与之缟带子产献纻衣焉适卫说蘧瑗史狗史䲡公子荆公叔发适晋说赵文子韩宣子魏献子国语曰王孙圉聘于晋定公享之赵简子鸣玉以相仪礼曰宾觌奉束锦总乘马二人赞入门左北面奠币再拜稽首玉藻云公事自𫔶西郑注云聘享也又云私事自𫔶东郑注云觌面也仪礼又称私觌愉愉焉论语亦云矣〉何以誉嘉树徒欣赋采蘩〈左传昭二年曰韩宣子来聘既享宴于季氏有嘉树焉宣子誉之武子曰宿敢不封殖此树以无㤀角弓遂赋甘棠宣子曰起不堪也无以及召公又昭元年传曰夏赵孟叔孙豹曹大夫入于郑郑伯兼享之赵孟为客礼终乃宴穆叔赋采蘩杜预曰诗召南义取蘩叶薄物可以荐公侯享其信不求其厚〉四牢欣折俎三献满罍樽〈左氏传曰晋士鞅来聘以齐国归费之礼为士鞅士鞅怒曰鲍国之位下其国小而使鞅从其牢礼是卑敝邑也将复诸寡君鲁人恐加四牢焉为十一牢又宣十六年传曰王享有体荐宴有折俎杜预曰体解节折升之于俎物皆可食所以示慈惠也又昭元年杜注曰卿会公侯享宴皆折俎不体荐仪礼聘礼曰乃至于祢筵凡于室荐脯醢觞酒陈席于阼荐脯三献一人举爵献从者行酬乃出上介至亦如之郑注云主人酌进奠一献也室老亚献士三献也尔雅曰寻卣罍器也小罍谓之坎郭注云罍形似壶大者受一斛周礼司尊罍云皆有罍诸侯之所酢注云罍亦刻而画之为山云之形汉书云梁孝王有𦉩尊郑氏以为取象云雷矣〉人臣无境外何由〈一作日〉欣此言〈礼人臣无境外交〉风俗既殊阻山河不复论无因旅南馆空欲祭西门〈魏文帝与吴质书曰旅食南馆李善曰仪礼曰尊士旅食于门郑注云旅众也士众谓未得禄所谓庶人在官者史记齐威王曰吾臣有黔夫者使守徐则燕人祭北门赵人祭西门徙而从者七十馀家〉眷然惟此别夙期幸共存
入彭城馆〈汉书地理志曰彭城古彭祖国〉
襄君前建国项氏昔棱威〈{{{1}}}〉鶂飞伤楚战鸡鸣悲汉围〈汉书五行志曰宋襄公区霿自用不容臣下𨒫司马子鱼之谏而与彊楚争盟后六年为楚所执应六鶂之数云左传僖十六年曰六鹢退飞过宋都风也周内史叔兴聘于宋宋襄公问焉对曰君将得诸侯而不终杜预曰宋襄公不终别以政刑吉凶他占之此云鶂飞伤楚战用五行志文也伤楚战者即春秋战于之事宋襄公为楚所败矣左传作鹢汉书作鶂音同杜预曰鹢水鸟高飞遇风而退庄子云鶂之相视眸子不运而风化博物志云雌雄相视则孕雄鸣上风雌承下风是也汉书曰汉兵围羽垓下羽夜闻汉军四面皆楚歌应劭曰楚歌者鸡鸣歌也〉年代〈一作世〉殊氓俗风云更盛衰〈后汉书二十八将论曰感会风云〉水流浮磬动山喧双翟飞〈禹贡曰泗滨浮磬孔安国传曰泗水涯水见石可以为磬伏淊北征记曰彭城北六里有山临泗是彭城近泗水也禹贡曰羽畎夏翟孔传云夏翟雉名〉夏馀花欲尽秋近燕将稀〈淮南子曰仲秋之月玄鸟归玄鸟燕也〉槐庭垂绿穗莲浦落红衣〈王俭褚渊碑文云赞道槐庭楚辞曰制芰荷以为衣集芙蓉以为裳王逸曰芙蓉莲华也说文曰浦濒也以周礼三槐为三公之位故槐曰槐庭以楚辞集芙蓉为衣故莲曰红衣〉徒知日云暮不见舞雩归〈春官女巫职曰旱暵则舞雩因谓其处为舞雩舞雩之处有坛𫮃树木可以休息故论语云风乎舞雩也〉
同州还
〈周书宣帝纪大象二年三月行幸同州庾子自同州至隋书地理志云冯翊郡后魏置华州西魏改同州按元年隋王杨坚为大后丞赵王招等并之国故云范睢入相穰侯出蕃〉
赤岸绕新村青城临绮门〈周书宣帝纪云幸同州自应门至于赤岸泽十里间幡旗相蔽是同州有赤岸泽也三辅皇图曰长安城东出南头第一门曰霸城门民见门色青名曰青城门或曰青门庙记曰霸城门亦曰青绮门〉范㫿新入相穰侯始出蕃〈史记曰穰侯魏冉者秦昭王母宣太后弟也魏人范睢自谓张禄先生讥穰侯之伐齐乃越三鲁以攻齐也以此时奸说秦昭王王用范睢睢言宣太后専制穰侯擅权于诸侯泾阳高陵之属富于王室于是秦昭王悟乃免相国泾阳之属皆出关就封邑穰侯出关辎重千乘有馀穰侯卒于陶而因葬焉〉上林催猎响河桥争渡喧〈汉旧仪曰上林苑方三百里苑中飬百兽天子秋冬射猎取之史记正义曰河桥在临晋县东渡河至蒲州今蒲津桥也〉窜雉飞横涧藏狐入断原将军高宴晚来过青竹园〈东观汉纪曰上拜冦恂为河内太守恂移书属县讲兵肄射伐淇园之竹治矢百馀万〉
从驾观讲武〈周书武帝纪云保定二年十月戊午讲武于少陵园〉
校战出长杨兵栏入斗场〈汉书扬雄曰聊因校猎以风师古曰校猎谓围守禽兽而大猎也三辅黄图曰长杨宫在今盩厔县东南三十里本秦旧宫至汉修饰之以偹行幸宫中有垂杨数亩因为名门曰射熊观秦汉游猎之所〉置阵横云起开营雁翼张〈史记天官书曰阵云如立垣杂兵书曰八阵八曰雁行阵〉门嫌磁石碍马畏铁菱伤〈三辅黄图曰阿房宫以磁石为门怀刃者止之鲍明远芜城赋云制磁石以为御磁石门乃阿房宫北阙门也门在阿房悉以磁石为之故专其目令四夷朝者皆入门而胁止以示神亦曰却胡门铁菱疑即渠答也汉书晁错曰高城深堑具蔺石布渠答苏林曰渠答铁蒺藜也〉龙渊触牛斗繁弱骇天狼〈龙渊剑名越绝书曰楚王召风胡子曰闻吴有干将越有欧冶子请此二人作铁剑可乎于是风胡子见二人作剑三枚一曰龙渊二曰太阿三曰工市晋书曰吴未灭时斗牛之间常有紫气雷焕曰宝剑之精上彻于天耳繁弱弓名左传曰封父之繁弱天官书云东有大星曰狼狼角变色多盗贼下有四星曰弧直狼〉落星奔骥𫘧浮云上骕骦〈落星即流星言其疾也李尤七叹曰神奔电驱星流矢骛则莫若益野腾驹陈孔璋所云飞兔流星超出越海者也张衡南都赋曰𫘧骥齐镳五臣本作骥𫘧李善曰穆天子传云八骏冇赤骥𫘧耳陈琳代曹洪与魏文帝书曰夫𫘧骥垂耳于坰牧𫘧音绿字从马取骥绿耳之义也西京杂记曰文帝有良马名浮云骕骦左传作肃爽唐成公如楚冇两肃爽马是也杜预曰肃爽骏马名爽音霜或作霜以肃霜名马后人更从马字为骕骦〉急风吹战鼓高尘拥贝装〈荀子曰东海有紫紶杨倞注云紫贝也紶当为蜐郭璞谓之石蜐盖蛤蚌之属古以龟贝为货张宴曰装囊也〉骇猿时落木惊鸿屡断行〈骇猿飬由基事惊鸿更嬴事注巳见〉树寒条更直山枯菊转芳〈一作香〉豹略推全胜龙韬〈一作图〉揖所长〈庄子曰从说之则有金板六弢司马崔云金板六弢皆周书名或曰秘䜟也本又作韬谓太公六韬文武虎豹龙犬也〉小臣欣寓目还知奉会昌〈左传子玉曰请君冯轼而观之得臣亦寓目焉蜀都赋云远则岷山之精上为井络天帝运期而会昌刘逵注云河图括地象曰岷山之精上为井络帝以会昌神以建福昌庆也言天帝于此会庆建福也时将发师至蜀从驾讲武故云〉
奉报赵王出师在道赐诗
〈报赵王招也周书赵王招传云保定中拜为柱国出为益州总管按上篇讲武诗还知奉会昌下篇奉和赵王送峡中军知是为益州总管时不然本传赵王之出师也多矣〉
上将出东平先定下江兵〈上将文昌星名东平汉王国也后汉书有东平王苍又曰王莽地皇三年王常成丹西入南郡号下江兵郡国志云南郡编县有蓝口聚注云下江兵所据今当阳县城是也〉弯弓伏石动振鼔沸沙鸣〈韩诗外传曰昔楚熊渠子夜行见寝石以为伏虎弯弓而射之没金饮羽异苑曰凉州西沙山昔有覆师于此积尸数万大风吹沙覆成山阜时闻冇鼔角声〉横海将军号长风骏马名〈汉书曰东越反上遣横海将军韩说等入军于越吴都赋曰习御长风狎翫灵胥李善注云越绝书曰子胥死王使捐于大江口乃发愤驰腾气若奔马乃归神大海〉雨歇残虹断云归一雁征暗岩朝石湿空山夜火明低桥涧底渡狭路花中行〈观此数语知是从峡中行也〉锦车同建节鱼轩异泊营军中女子气塞外夫人城〈言与赵国夫人纥豆陵氏同行也汉书西域传曰初楚主侍者冯嫽能史书习事常持汉节为公主使行赏赐于城郭诸国敬信之号曰冯夫人为乌孙右大将妻右大将与乌就屠相爱都䕶郑吉使冯夫人说乌就屠降乌就屠曰愿得小号宣帝征冯夫人自问状遣谒者竺次期门甘延夀为副送冯夫人冯夫人锦车持节诏焉服䖍曰锦车以锦衣车也左氏传曰归夫人鱼轩汉书曰李陵与单于战陵曰士气少衰而鼓不起者何也军中岂有女子乎始军出时关中群盗妻徙边者随军为卒妻妇大匿军中陵捜得皆斩之又商子兵守篇云壮女为一军史记云孙武以兵法见于吴王试以妇人梁湘东王尝出军有人将妇从者王曰才愧李陵未能先诛女子将非孙武遂欲驱战妇人皆引军中女子之事也汉书曰汉军乘胜追北至范夫人城应劭曰本汉将筑此城将亡其妻率馀众完保之因以为名也张宴曰范氏能诅胡者时赵王将妇出军故引军中女子塞外夫人之事子山纥豆陵墓志云柱国殿下扬旌玉垒驱传铜陵夫人从政月峡赞徳云门是也夫人后薨于成都之锦城矣〉小人乖摄飬岐路阻逢迎〈小人子山自称也扬子悲岐路尔雅曰二逵谓之岐旁郭注曰岐道旁出也〉几月芝田熟何年金灶成〈十洲记曰钟山在北海之子地仙家数千万耕田种芝草课计顷亩也鲍照舞鹤赋曰朝戏乎芝田史记曰少君言上曰祠灶则致物而丹砂可为黄金黄金成以为饮食噐则益夀〉哀笳关塞曲嘶马别离声〈傅玄笳赋序曰吹叶为声说文作葭子山身为羇旅又与赵王离别即李陵书所谓胡笳互动牧马悲鸣者也〉王子身为宝深思不倚衡〈王子谓赵王也史记袁盎曰百金之子不骑衡服䖍曰自惜身不骑衡如淳曰骑倚也衡楼殿边栏楯也韦昭曰衡车衡也〉
和赵王送峡中军〈一作和赵王送从军〉
楼船聊习战白羽试㧑军〈西京杂记曰武帝作昆明池欲伐昆吾教习水战又曰昆明池中有戈船楼船各数百艘楼船上建楼橹戈船上建戈矛吕氏春秋曰武王伐殷系堕武王左释白羽右释黄钺免而自为系鬻子曰武王率兵车以伐纣纣虎旅百万阵于商郊起自黄鸟至于赤斧三军之士莫不失色武王乃命太公把白旄以麾之纣军反走高诱淮南子注云㧑挥也〉山城对却月岸阵抵平云〈水经注曰沔左有却月城亦曰偃月垒湘中记曰衡有玉牒禹案其文治水遥望衡山如阵云沿湘千里九向九背乃不复见〉赤虵悬弩影流星抱剑文〈风俗通曰汲令应彬请主簿杜宣饮酒时其上悬赤弩照杯中如虵宣恶之彬曰此弩影似耳古今注曰吴大皇帝有宝剑六白虹紫电辟邪流星青冥百里〉胡笳遥警夜塞马暗嘶群〈李陵答苏武书曰胡笳互动牧马悲鸣吟啸成群边声四起杜挚笳赋序曰笳者李伯阳入西戎所作也〉客行明月峡猿声不可闻〈蜀本纪曰蜀王秀所建三峡明月峡巴峡巫峡荆州记曰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
奉和赵王途中五韵〈同前〉
飘飘暎车幕出没望连旗度云还翊阵回风即送师〈风后握奇经有云阵风阵又六宗箕星有风师之名故云度云翊阵回风送师也〉峡路沙如月山峰石似眉〈华阳国志曰巴郡枳县有明月峡蜀都赋曰抗峩眉之重阻刘逵注云峩眉山名在成都南犍为界〉村桃拂红粉岸柳被青丝锦城遥可望回鞍念此时〈任豫益州记曰益州城张仪所筑锦城在州南蜀时故宫也其处号锦里〉
同卢记室从军
〈隋书列传云卢恺字长仁涿郡范阳人也恺性孝友神情爽悟略渉书记颇觧属文周齐王宪引为记室其后袭爵容城伯从宪伐齐说伯杜镇下之是其事也又按齐王宪传宪伐齐在天和六年此云同卢记室从军知伐齐之役子山同卢恺并从齐王军行也〉
河图论阵气金匮辨星文〈孔安国尚书传曰河图即八卦之形河图论阵气者诸葛孔明所谓八阵图也若八卦矣太公有金匮书金匮辨星文者步星宿以纪吉凶之象也〉地中鸣鼓角天上下将军〈后汉书公孙瓒与子续书曰鼓角呜于地中汉书曰周亚夫为太尉东撃吴楚既至霸上赵渉遮说亚夫曰兵事上神将军何不从此右去直入武库诸侯闻之以为将军从天而下也〉函犀恒七属络铁本千群〈周礼曰函人为甲犀角七属陆倕新刻漏铭曰铁马千群朱旗万里〉飞梯聊度绛合弩暂凌汾〈陈琳武库赋曰其攻也则飞梯行云临阁灵构隋书地理志曰绛郡后魏置东雍州后周改曰绛州又正平县有后魏南绛郡翼城县后魏置曰北绛县并置北绛郡后齐废新安县并南绛入焉绛县旧置绛郡后周置晋州又曲沃县有绛山按绛本春秋时晋地左传庄二十六年晋士𫇭城绛以深其宫杜预曰绛晋所都也今平阳绛邑县时周齐接界并置郡县故伐齐之师飞梯度绛矣释名曰弩者怒也其柄曰臂钩者为牙隋志文成郡东魏置南汾州后周改为汾州后齐为西汾州后周平齐置总管府按汾亦春秋晋地左传称台骀汾神时齐未平西汾尚属于齐故云合弩凌汾也〉寇阵先中断妖营即两分〈寇阵妖营谓齐国营阵也〉连𤇺对岭度嘶马隔河闻〈方言曰烽虞望也岭谓绛山河谓汾也〉箭飞如疾雨城崩似坏云〈袁宏后汉纪昆阳之战云弩射城中如雨有流星堕营中正昼有云气若坏山直于营而堕不及地尺而灭吏士皆压仆〉英王于此战何用武安君〈英王谓齐王宪也史记曰白起为武安君〉
侍从徐国公殿下军行
〈徐国公者若干惠之子若干凤也周书列传云保定二年追录佐命之功封凤徐国公〉
八风占阵气六甲候兵韬〈易纬通卦验云东北曰条风东方曰明庶风东南曰清明风南方曰景风西南曰凉风西方曰阊阖风西北曰不周风北方曰广莫风条风一名融风景风又名凯风左传襄十八年曰晋人闻有楚师师旷曰吾骤歌北风又歌南风杜预注曰歌者吹律以咏八风歌南北风者听晋楚之强弱黄帝玄女兵法曰禹问于风后曰吾闻黄帝有屈胜之图六甲阴阳之道太公有六韬文武虎豹龙犬说文曰韬剑衣也〉置府仍开幕麾军即秉旄〈汉书注晋灼曰卫青征匈奴绝大漠大克获帝就拜大将军于幕中府故曰幕府淮南子曰武王伐纣渡孟津阳侯之波逆流而撃疾风晦冥人马不相见武王左操黄钺右秉白旄瞋目而㧑之风济而波罢张平子思玄赋旧注尚书曰右秉白旄以麾按执旄以指㧑也秦汉以来即以所执之旄名曰麾谓麾幡曲盖者也〉长旗临广武烽火对成皋〈汉书高帝纪曰汉王引兵渡河复取成皋军广武孟康曰于荥阳筑两城而相对因为广武城在敖仓西三室山上地理志曰河南郡成皋故虎牢或曰制匈奴传烽火通于长安师古曰昼则举燧夜则举烽〉巡寒重挟纩酌水胜单醪〈左传宣十二年曰楚子围萧申公巫臣曰师人多寒王巡三军拊而勉之三军之士皆如挟纩正义曰玉藻云纩为茧缊为袍郑云纩新绵也黄石公记曰昔良将之用兵也人馈一箪醪投河令众迎流而饮之夫一箪之醪不味一河而三军思为致成非嗞味及之也〉阵后云逾直兵深星转高〈阵云注见上篇从驾观讲武诗河图稽燿钩曰太白散为天狗主候兵〉电𦦨驱龙马山精镂宝刀〈崔豹古今注曰秦始皇有马名奔电周礼曰马八尺以上为龙吴越春秋曰干将作剑采五山之铁精〉塞迥翻榆叶关寒落雁毛〈如淳汉书注曰长榆塞名王恢所谓树榆以为塞者也郭璞山海经注曰雁门山即北陵西隃雁之所出因以名云在高柳北〉既得从神武何须念久劳〈易系辞曰古之聪明睿知神武而不杀者夫王仲宣从军诗曰所从神且武安得久劳师〉
伏闻游猎
虞旗喜旦晴猎马向山横〈周礼曰若大田猎则莱山田之野植虞旗于其中致禽而珥焉〉石关鱼贯上山梁雁翅行〈相如上林赋曰蹷石关张揖曰观名周易曰贯鱼以宫人宠无不利王弼曰骈头相次似贯鱼也范蔚宗乐游应诏诗曰山梁协孔性白虎通曰雁飞则成行鲍照出自蓟北门行曰雁行缘石起鱼贯度飞梁〉雪平寻兔迹林丛听雉声马嘶山谷响弓寒桑柘鸣〈许慎曰南方谿子巨黍蛮𡰥柘弩皆善材也〉闻鸟自落望火兽空惊无风树即正不冻水还平谁知茂陵下愿入睢阳城〈汉书曰相如上疏谏猎既病免家居茂陵又曰梁孝王广治睢阳城为复道自宫连属于平台三十馀里招延四方豪杰言已欲拟相如病免仍归梁也〉
见征客始还遇猎
贰师新受诏长平正凯归犹言乘战马未得解戎衣〈史记大宛传言拜李广利为贰师将军伐宛期至贰师城取善马故号贰师将军卫青传云封青为长平侯周礼曰王师大献则合奏恺乐郑注云大献献捷于祖也左氏传曰振旅凯入于晋吴都赋云迄可休而凯归戎衣者周礼司服云凡兵事韦弁郑注云韦弁以韎韦为弁又以为衣里也杜预左传注曰戎服军旅之衣也〉上林遇逐猎宜春暂合围〈三辅黄图曰上林苑中飬百兽天子秋冬射猎取之史记曰上至长杨猎相如上疏谏之还过宜春宫〉汉帝熊犹愤秦王雉更飞〈汉书孝元冯昭仪传曰上幸虎圈斗兽熊佚出圈攀槛欲上殿左右贵人皆走冯媫妤当熊而立左右格杀熊上问何故当熊媫妤曰猛兽得人而止妾恐至御座故身当之帝嗟叹以此倍敬重焉太康记曰秦文公时陈仓人猎得兽若彘而不知其名道逢二童子曰此名为䊧弗迷䊧弗迷亦语曰彼二童子名为宝鸡得雄者王得雌者霸陈仓人舍䊧弗迷逐二童子化为雉雄止陈仓化石雌止南阳〉故人迎借问念旧始依依河边一片石不复肯支机〈苏武诗曰思心常依依李善注曰依依思恋之貌也荆楚岁时记曰张骞使大夏寻河源经月而至一处见城郭如州府室内有一女织又见一丈夫牵牛饮河织女取支机石与骞而还言得见故人述其思妇之情也〉
奉和阐弘二教应诏〈二教谓释道二教也〉
五明教已设三元法复开〈世说曰六通五明同归正异名注经云六通天眼天耳身通它心漏尽此五者皆在心之明也又天竺大论曰五明一声明二工巧明三医方明四因明五内明按此亦五明黄庭内经曰上睹三元如连珠落落明景照九隅陶弘景真灵位业图有玉清三元宫元始天尊为主〉鱼山将鹤岭清梵两边来〈异苑曰陈思王曹植字子建尝临鱼山忽闻岩岫里有诵经声清遒深亮远谷流响不觉敛襟祇敬便则而效之梵唱皆植依拟所造豫章记曰洪井有鸾冈鸾冈西有鹤岭王子乔控鹤所经鱼山谓释鹤岭谓道言此二教清梵从两处来也〉香烟聚为塔花雨积成台〈说文曰塔西域浮屠也声上盍切言香烟上浮自聚为塔花雨所落自积成台不假人力也〉空心论佛性贞气辨仙才〈维摩经喜见菩萨曰色色空为二色即是空非色灭空色性自空如是受想行识识空为二识即是空非识性自空于其中通而达者为入不二法门魏收释老志序曰所谓佛者本号释迦文者译言能人谓徳充道偹堪济万物也汉武内传王母曰夫欲修身当营其气太仙真经所谓行益易之道益者益精易者易形形易则变化变化则成道成道则为仙人又云刘彻形慢神秽虽当语之以至道殆恐非仙人也〉露盘高掌滴风乌平翅回〈三辅故事曰建章宫承露盘高二十丈大七围以铜为之上有仙人承掌露和玉屑饮之郭延生述征记云长安宫南灵台有相风乌遇风乃动一曰长安灵台上有相风铜乌千里风至此乌乃动〉无劳问待诏自识昆明灰〈汉书曰东方朔待诏金马门应劭曰诸臣才技征召未有正官故曰待诏三辅黄图曰武帝初穿昆明池得黑土帝问东方朔朔曰西域胡人知之乃问胡人胡人曰烧劫之馀灰也〉
至老子庙应诏
虚无推驭辨寥廓本乘蜺〈淮南子曰虚无者道之所居也广雅曰寥空也廓深也淮南子曰乘云车入云蜺游云雾高诱曰以云蜺为马游行也〉三门临苦县九井对灵谿〈西京赋曰旁开三门神仙传老子耳有三门然此三门庙门道也史记曰老子者楚苦县赖乡曲仁里人也索隐曰苦县本属陈国春秋时楚灭陈而苦又属楚括地志曰苦县在亳州谷阳县界有老子宅及庙庙中有九井尚存今亳州真源县是也〉盛丹须竹节量药用刀圭〈言竹中有节可以盛丹也抱朴子曰九丹者神丹之要第二之丹曰神丹以此丹涂足下步行水上服之三刀圭三尸九虫即皆消坏百疾皆愈也第三之丹曰神丹服一刀圭百日仙也第四之丹曰还丹服一刀圭百日仙也第七之丹曰柔丹服一刀圭百日仙也第九之丹曰寒丹服一刀圭百日仙也〉石似临邛芋芝如封禅泥〈抱朴子曰洛阳有道士董威辈常止白社中了不食陈子叙等守事之从学道积久乃得其方云食甘草防风壳实之属十馀种捣为散先服方寸匕乃吞石大如雀卵十二枚足辟百日辄更服散气力颜色如故也欲遂食榖者当服葵子汤下石子乃可食耳又赤龙血青龙膏作之用丹砂和清水以石纳其中须臾石柔而可食也若不即取石消烂尽也食此石以最饱令人丁壮又有引石散以方寸匕投一斗白石子中以水合煎之立熟如芋子可食以当榖也汉书货殖传曰蜀卓氏曰吾闻岷山之下沃埜下有踆鸱至死不饥师古曰踆鸱谓芋也其根可食以充粮故无饥年华阳国志曰汶山郡都安县有大芋如踆鸱也地理志曰蜀郡冇临卭县言煮石之烂如临卭芋也列仙传曰彭祖常食桂芝又曰鹿皮公食芝草饮神泉史记封禅书正义曰此㤗山上筑土为坛以祭天报天之功故曰封此㤗山下小山上除地报地之功故曰禅言禅者神之也白虎通曰或曰封者金银绳故曰古泥金绳封之印玺也西京杂记汉以武都紫泥为玺室加绿绨其上汉旧仪曰天子信玺六皆以武都紫泥封之言芝色如封印玺之泥也盖言神仙之法餐芝饵石矣〉毻毛新鹄小盘根古树低〈毻鸟易毛也抱朴子曰千岁之鹄纯白能登于木神仙传曰老子生而能言指李树曰以此为我姓此云古树盖老子庙中树也述异记曰濑乡老子祠有紫石榴红缥李一李二色〉野戍孤烟起春山百鸟啼路有三千别途经七圣迷〈礼记王制曰凡四海之内断长补短方三千里此云老子西游在中国三千里之外也庄子曰黄帝将见大隗于其茨之山方明为御昌㝢骖乘张若謵朋前马昆阍滑稽后车至于襄城之野七圣皆迷无所问涂李云地名七圣黄帝一方明二昌寓三张若四謵朋五昆阍六滑稽七也〉惟当别关吏直向流沙西〈列仙传曰关令尹喜者周人也善内学星宿服精华隐徳行仁时人莫知老子西游喜先见其气知真人当过候物色而迹之果得老子老子亦知其奇为著书与老子俱之流沙服巨胜实莫知其所终又著书十篇名关令子列异传曰老子西游关令尹喜望见有紫气浮关而老子果乘青牛而过〉
奉和赵王游仙
藏山还采药有道得从师京兆陈安世成都李意期〈神仙传曰陈安世京兆人也为权叔本家佣赁叔本好道思神有二仙人托为书生从叔本游以观试之而叔本不觉其仙人也久而意转怠二仙复来诣门叔本使安世出二仙乃以药二丸与安世诫之曰汝归勿复饮食别止于一处安世承诫二人常往来其处叔本怪之曰安世处空何得有人语往辄不见疑非常人乃执弟子之礼安世道成白日升天叔本后亦仙去又曰李意期者本蜀人传世见之汉文帝时人也于成都角中作土窟居之刘玄徳欲伐吴报关公之死使迎意期到甚敬之问其伐吴吉凶意期不答而求纸画作兵马噐仗十数万乃一一裂坏之曰啒又画作一大人掘地埋之乃径还去备不悦果为吴军所败十馀万众才数百人得还甲仗军资略尽玄徳忿怒遂卒于永安宫意期少言人往问吉凶但占其颜色若欢悦则善惨⿰则恶后入琅琊山中不复见出也〉玉京〈一作鱼〉传相鹤太乙授飞龟〈葛洪枕中书曰元始天王在天中心之上名曰玉京山山中宫皆金玉饰之又曰玄都玉京七宝山周回九万里在大罗之上城上七宝宫宫内七宝台有上中下三宫上宫是盘古真人元始天王太元圣母所治中宫太上真人金阙老君所治下宫九天真王三天真王所治玉京有八十一万天路通八十一万山岳洞室虽有亿万往来如一步耳道士浮丘公有相鹤经抱朴子曰神仙经皆云黄帝及老子奉事太乙元君以授要诀灵宝经有正机平衡飞龟授秩凡三篇皆仙术也〉白石香新芋青泥美熟芝〈神仙传曰白石先生中黄丈人弟子尝煮白石为粮因就白石山居时人号曰白石先生又曰焦先尝煮白石以分与人熟煮如芋食之又曰王烈字长休邯郸人也之太行山中见山破石裂石中冇一穴口经阔尺许中有青泥流出如髓烈取泥试丸之须臾成石如投热蜡之状随手坚凝如粳米饭嚼之亦然言煮白石新香如芋餐青泥美熟如芝也〉山精逢照镜樵客值〈一作遇〉围棋〈抱朴子曰山无大小皆有神灵古之入山道士皆以明镜九寸以上悬于背后则老魅不敢近或有来试人者则当顾视镜中其是仙人及山中好神镜中如人形若是鸟兽邪魅则其形貌皆见镜中矣昔张盖蹹及偶高成二人并精思于云台山石室中忽有一人著黄练单衣葛巾往到其前曰劳乎道士乃辛苦幽隐于是二人顾视镜中乃是鹿也即成鹿而走去又林虑山下有一亭其中有每有宿者或死或病后郄伯夷过之宿明灯烛而坐诵经夜半有十馀人来与伯夷对坐自共樗蒲戏伯夷密以镜照之乃是群犬也伯夷徉误以烛烬爇其衣乃作燋毛气伯夷怀小刀因捉一人而刺之初作人声死而成犬馀犬悉走于是遂绝乃镜之力也虞喜志林曰信安山石室王质入其室见二童子方对棋看之局未终视其所执伐薪柯已烂朽遽归乡里已非矣又见述异记〉石纹如碎锦藤苖似乱丝蓬莱在何处汉后欲遥祠〈史记封禅书曰蓬莱方丈瀛洲此三山世传在海中去人不远尝有至者言诸仙人不死之药在焉黄金白银为宫阙草木禽兽尽白望之如云及至反居水下欲到即风引船去终莫能至云秦始皇登会稽并海上冀遇三神山之奇药汉武帝既封㤗山无风雨变至方士更言蓬莱诸药可得于是上欣然至海冀获蓬莱者〉
奉和同㤗寺浮屠
〈和梁简文帝也浮屠塔也南史梁武帝本纪大通元年云初帝创同㤗寺至是开大通门以对寺之南门取反语以协同㤗自是晨夕讲义多由此门幸寺舍身还宫大赦改元大通以符寺及门名中大通元年帝舍身同㤗寺群臣以钱一亿万奉赎皇帝三请乃许中大同元年幸同㤗寺讲金字三慧经仍施身皇太子以下奉赎仍于同㤗寺设解会法大赦改元是夜同㤗寺灾梁京寺记曰梁武帝改年号大同起同㤗在台城内穷竭帑藏造大佛阁七层为火焚武帝舍身施财以祈福自大同以后无年不幸简文帝集中有幸同㤗寺浮屠诗故子山和之〉
岧岧凌太清照殿比东京〈岧岧高貌太清谓天言塔之高也鹖冠子曰上及太清下及太宁张衡著东京赋东京谓洛阳也牟子曰汉明帝梦见神人身有白光飞在殿前以问群臣傅毅对曰天竺有佛将其身也后得其形像言神光照殿比东汉明帝时也〉长影临双阙高层出九城〈古诗曰双阙百馀尺淮南子曰县圃凉风樊桐在昆仑之中山上有层城九重〉栱积行云碍幡揺度鸟惊〈尔雅曰樴谓之𣏾大者谓之栱郭注云𣏾橛也樴徒得反𣏾音亦说文曰碍止也西京杂记曰幡旄光影照耀一殿又按佛家有幡维摩经曰降服四种魔胜幡建道场王巾头陀寺碑文云胜幡西振言栱高则行云过而或碍幡长则飞鸟视之而惊也〉凤飞如始泊莲合似初生〈西京赋曰凤骞翥于甍标薛综曰谓作铁凤凰张两翼举头敷尾以插屋上当栋中央下有转枢常向风如将飞者言铸凤甍标状如始泊刻莲方井形类初生时也〉轮重对月满铎韵拟鸾声〈言塔上悬镜疑月揺铎似鸾也周礼鼓人职郑注云铎大铃也西京杂记所谓九子金铃每好风日铃声震动左右此云铎韵亦犹是矣〉画水流全注图云色半轻〈一作行言图画行云流水之象也〉露晚盘犹滴珠朝火更明〈汉书曰孝武作柏梁铜柱承露仙人掌之属西京赋曰缀隋珠以为爥薛综曰明月大珠夜则有光如烛李善曰火齐玫瑰珠也〉虽连博望苑还接银沙城〈三辅黄图曰武帝立子据为太子开博望苑以通宾客在长安门南杜门外王巾头陀寺碑文曰脱屣金沙李善注曰拔河一名金沙河虽连博望苑者言简文时为太子也还接银沙城者言佛国也是诗当在中大通年作也〉天香下桂殿仙梵入伊笙〈三辅黄图曰昆明池中冇灵波殿皆以桂为殿柱风来自香列仙传曰王子晋好吹笙作凤鸣游于伊洛间〉庶闻八解乐方遣六尘情〈维摩经曰八觧之浴池定水湛然满六尘谓色声香味触法眼入色耳入声鼻入香舌入味身入触意入法是为六入又为六根又为六职〉
奉和法筵应诏〈周书武帝纪建徳元年正月戊午帝幸玄都观亲御法座讲说〉
五城邻北极百雉壮西昆〈抱朴子曰仙经九转丹经液经皆在昆仑五城之内藏以玉函尔雅曰北极谓之北辰郭注云北极天之中以正四时言城高上与北极为邻也左传祭仲曰都城过百雉杜预注云方丈曰堵三堵曰雉一雉之墙长三丈高一丈说文曰昆仑山名佛教出于西方故云西昆〉钩陈横复道阊阖抵灵轩〈天文志曰钩陈六星在紫宫中汉书注云上下有道故曰复音复黄图曰宫之正门曰阊阖〉千柱莲花塔由旬紫绀园〈说文曰塔西域浮屠也毘昙论云四肘为一弓五百弓为一拘卢舍今之二里也八拘卢舍为一由旬今十六里也〉佛影胡人记经文汉语翻〈刘孝标世说注曰佛经之行中国尚矣莫详其始牟子曰汉明帝夜梦神人身有白光明日博问群臣傅毅对曰臣闻天竺有道者号曰佛轻举能飞身有白光殆将其神人也于是遣羽林将军秦景博士弟子王遵等十二人之大月氐国写诸佛经二十四部在兰台石室刘子政列仙传曰列观百家之中以相捡验得仙者百四十六人其七十四人巳在佛经故撰得七十可以多闻博识者遐观焉如此即汉哀成之间已有经矣与牟子传说便为不同魏略西戎传曰天竺城中有临儿国浮屠经云其国王生浮图浮图者太子也父曰屑头邪母曰莫邪浮图者身服色黄发如青丝爪如铜其母梦白象而孕及生从右胁出而有髻坠地能行七步天竺有神人曰沙律昔汉哀帝元寿元年博士弟子景虑大月氐王使伊存口传浮图经曰复豆者其人也汉武故事昆邪王杀休屠王以其众来降得其金人之神置之甘泉宫金人皆长丈馀其祭不用牛羊惟烧香礼拜上使依其国俗祀之此神全类于佛岂当汉武之时其经未行于中土而但神明事之耶故验刘向鱼豢之说佛至哀成之世明矣然则牟传所言四十二者其文今存非妄盖明帝遣使广求异闻非是时无经也〉星窥朱鸟牖云宿凤凰门〈朱鸟朱雀南方神也景福殿赋曰朱鸟舒翼以峙衡三辅故事曰建章宫阙上有铜凤凰〉新禽解杂啭春柳卧生根早雷惊蛰戸流雪长河源〈月令云仲春之月雷始发声始电蛰虫咸动启戸始出释法显佛国记曰葱岭冬夏有雪彼土人人即名为雪山人也汉书西域传曰河有两源一出葱岭〉建始移交让徽音种合昏〈魏志曰建安二十五年曹公在洛阳起建始殿蜀都赋曰交让所植刘渊林注云交让木名也两树对生一树枯则一树生如是岁更终不俱生俱枯也出岷山在安都县洛阳宫殿簿有徽音殿周处风土记曰合昏槿也叶晨舒而昏合陆佐公新刻漏铭云合昏暮卷是也本草曰合欢即夜合也一名合昏〉风飞扇天辩泉涌属丝言〈礼记曰王言如丝天辩丝言谓下诏也〉羁臣从散木何以预中天〈羁臣自谓本羁旅之臣也庄子匠石曰散木也是不材之木无所可用列子曰周穆王筑台号曰天中之台〉回翔遥可望终类仰鹍〈嵇康琴赋曰鹍鸡㳺李善注云古相和歌有鹍鸡〉
和从驾登云居寺塔〈一作和赵王游云居寺〉
重峦千仞塔危磴九层台〈国语曰晋平公为九层之台〉石关恒逆上山梁乍斗回〈张揖曰石关观名武帝建元中作在云阳甘泉宫外论语曰山梁雌雉毛诗郑笺云梁石绝水之梁也〉阶下云峰出𥦗前风洞开隔岭钟声度中天梵响来平时欣侍从于此暂徘徊
和何仪同讲竟述怀
无名即讲道有动定论机〈老子曰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窍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又云道无常名易系辞曰几者动之微〉安经让礼席正业理儒衣似得游焉趣能同舍讲归〈后汉书曰朱祐初学长安帝往候之祜不时相劳苦而先升讲舍后车驾幸其第帝因笑曰主人得无舍我讲乎以有旧恩数蒙赏赉〉石渠人少歇华阴市暂稀〈三辅黄图曰石渠阁萧何所造成帝于此藏秘书焉后汉书曰张楷除长陵令不至官隐居弘农山中学者随之所居成市后华阴山南遂有公超市〉秋云低晚气短景侧馀辉萤排乱草出雁舍断芦飞〈月令曰腐草为萤淮南子曰夫雁顺风以爱气力衔芦而翔以备矰弋高诱曰未秀曰芦巳秀曰苇矰矢弋缴衔芦所以令缴不得截其翼也〉别有平陵迳萧条客鬓衰饥噪空仓雀寒惊懒妇机〈别有以下子山自谓也地理志云平陵属扶风楚辞曰山萧条而无兽苏伯玉妻盘中诗曰空仓雀常苦饥崔豹古今注曰蟋蟀一名吟蛩初秋得寒则鸣一云济南呼为懒妇小园赋亦云聚空仓而雀噪惊懒妇而蝉嘶〉实欣怀𫍲〈音小〉问逢君理入微〈学记曰足以𫍲闻不足以动众郑注云𫍲之言小也闻音问〉
奉和赵王隐士〈褒集中有和赵王隐士〉
洛阳征五隐东都别二贤〈袁宏后汉纪曰陈蕃荐五处士豫章徐穉彭城姜肱汝南袁闳京兆韦著颍川李昙诏公车备礼征不至又按后汉书逸民传薛方逢萌聘而不肯至严光周党王霸至而不能屈亦五隐也汉书曰疏广疏受帐饮东都门皆曰贤哉二大夫汉书音义曰长安东都城北头第一门后汉书曰逢萌觧冠挂东都城门〉云气浮函谷星光聚颍川〈京房易飞候云视四方常有火云五色见其下贤人隐也汉书曰弘农故函谷关上洛属弘农四皓隐于上洛熊耳山故云是矣天文志曰少微处士星也庄子曰许由娱于颍阳〉霸陵采樵路〈一作径〉成都卖卜钱〈后汉逸民传曰韩康入霸陵山诗云言采其樵汉书曰蜀有严君平卜筮于成都市一日裁数人得百钱足自飬则闭肆下帘而授老子〉鹿裘披稍裂藜床坐欲穿〈说苑曰孔子见荣启期衣鹿皮裘鼔瑟而歌孔子问曰先生何乐也荣启期对以三乐高士传曰管宁自越海及归常坐一木榻积五十馀年箕股其榻上当膝处皆穿〉阮籍惟长啸嵇康讶一〈魏氏春秋曰阮籍少时尝游苏门山苏门山有隐者莫知姓名有竹实数斛臼杵而巳籍从之与谈太古无为之道及论五帝三王之义苏门生萧然曾不经听籍乃对之长啸清韵响亮苏门生逌尔而笑籍既降苏门生亦啸若鸾凤之音焉神仙传曰孙登者不知何许人也恒止山间穴地而坐弹琴读易冬夏单衣天大寒人视之辄自披发覆身发长丈馀又雅容非常历世见之嵇叔夜有迈世之志曾诣登登不与语叔夜乃扣难之而登弹琴自若久之叔夜退登曰少年才优而识寡劣于保身其能免乎俄而叔夜竟䧟大辟叔夜善弹琴于是登弹一之琴以成音叔夜乃叹息绝思也〉涧险无平石山深足细泉短松犹百尺少鹤已千年〈言松之短者犹有百尺则长者可知鹤之少者巳有千年则老者可知即鲍照升天行所谓暂游越万里近别数千龄者也〉野鸟繁啭山花焰火然洞风吹戸里石乳滴窗前虽无亭长识终见野人传〈高士传曰韩康入霸陵山中博士公车连征不至桓帝时乃偹安车以聘之康不得已乃佯许诺辞安车自乘柴车冒晨先发至亭亭长以韩征君当过方发人牛修道桥及见康柴车幅巾以为田叟也使夺其牛康即释驾与之有顷使者至夺牛翁乃征君也使者欲奏杀亭长康曰此是老子与之亭长何罪乃止康因中路逃遁以夀终又曰汉滨父老者桓帝延熹中幸竟陵过云梦临沔水百姓莫不观者有父老独耕不辍尚书郎南阳张温异之下道百步自与言父老曰我野人也不达斯语昔圣王宰世茅茨采椽而万人以宁今吾子之君劳人自纵逸游无忌吾为子羞之子何忍欲人观之乎温大惭问其姓名不告而去〉
拟咏怀二十七首
〈昔阮步兵咏怀诗十七首颜延年以为在晋文代虑祸而发子山拟斯而作二十七篇皆在周乡关之思其辞旨与哀江南赋同矣〉
步兵未饮酒中散未弹琴索索无真气昏昏有俗心〈魏氏春秋曰阮籍闻步兵校尉缺厨多美酒营人善酿酒求为校尉遂纵酒昏酣遗落世事臧营绪晋书曰籍拜东平相沈醉日多作咏怀八十馀篇为世所重嵇康拜中散大夫宗正喜为康传曰康善属文论弹琴咏诗自足于怀抱之中言已处乱世不能饮酒弹琴弃绝人事而困于尘俗深愧二公矣〉涸鲋常思水惊飞每失林〈庄子云庄周谓监河候曰周顾视车辙中有鲋鱼焉曰我东海之波臣也君岂有升斗之水而活我哉战国䇿曰有鸿雁从东方来更嬴虚发而下之曰其飞徐者其创痛也悲鸣者久失群也故创未发而惊心未忘闻音引而高飞故创怯言已处丧乱之后如失水之鱼离群之雁也〉风云能变色松竹且悲吟〈风云喻佐命之臣江陵三年即遭其变松竹比有节之士西魏一使良可深悲自喻去梁仕周致哀失节也〉由来不得意何必往长岑〈后汉书曰崔骃字亭伯窦宪为车骑将军辟骃为掾宪専权骄恣骃数谏之宪不能容出为长岑长骃自以远去不得意遂不之官而归永元四年卒于家章怀太子注云长岑县属乐浪郡其地在辽东言己身在长安已不得意何必长岑之远乎〉赭衣居傅岩垂纶在渭川乘舟能上月飞幰欲扪天〈言己本有兴梁之大志也赭衣罪人之服也汉书贾山曰秦赭衣半道又贾谊曰傅说胥靡乃相武丁张宴曰胥靡刑名也傅说被刑筑于傅岩尚书云高宗梦得说说筑傅岩之野王子年拾遗记曰傅说赁为頳衣者舂于深岩以自给梦乘云绕日而行筮得利建侯之卦岁馀以玉帛聘为阿衡也嵇叔夜赠秀才入军诗云流磻平皋垂纶长川史记曰吕尚以渔钓干周西伯西伯出猎遇太公于渭之阳毛诗郑笺云钓者以丝为之纶竹书纪年曰伊挚将应汤命梦乘船过日月之傍按傅岩渭川言元帝见用也上月扪天言其志大也释名曰幰宪也御热也说文曰扪抚持也楚辞曰遂倏忽而扪天〉谁知志不就空有直如〈应劭风俗通曰顺帝之末京师谣曰直如死道边曲如钩反封侯〉洛阳苏季子连衡遂不连〈战国䇿曰苏秦字季子洛阳轩里人也始将连衡说秦书上而说不行言已聘于西魏本欲事秦属大军南讨是连衡不连也〉既无六国印翻思二顷田〈史记云季子叹曰使我有洛阳负郭田二顷安能佩六国相印乎言已既不能连衡事秦又不能合纵攻秦身为羁旅翻欲归家引秦事所以比魏周也〉
俎豆非所习帏幄复无谋〈论语曰俎豆之事则尝闻之矣军旅之事未之学也后汉书诏曰前将军邓禹与朕谋谟帷幄决胜千里〉不言班定远应为万里侯〈后汉书曰班超字仲升扶风平陵人行诣相者曰祭酒布衣诸生耳而当封侯万里之外超问其状相者曰生燕颔虎颈飞而食肉此万里侯相也后使西域通三十六国封定远侯伤巳本无谋习而出使不归玉门生入不可得矣〉燕客思辽水秦人望陇头〈史记曰荆轲入秦燕丹饯之易水高渐离撃筑曰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秦州记曰陇山东西百八十里登山岭东望秦川四五百里极目泯然山东人行役升此而顾瞻者莫不悲思〉倡家遭强聘质子值仍留〈汉书李延年曰父母兄弟皆故倡也师古曰倡乐人也说文曰倡乐也谓作妓者左氏传曰晋太子圉为质于秦质音致言倡家作妓本不欲嫁质子思归本不欲留以喻已本不欲仕而魏周逼之若强聘留质矣〉自怜才智尽空伤年鬓秋〈子山以元帝承圣元年甲戌聘魏时年四十有二遂老于北地矣〉
楚材称晋用秦臣即赵冠〈左氏传曰惟楚有材实晋用之后汉书舆服志曰武冠谓之赵惠文冠秦灭赵以其君冠赐近臣〉离宫延子产羁旅接陈完〈离宫延子产即左传子产坏垣事在襄公三十一年庄二十年传曰陈公子完奔齐齐使敬仲为卿辞曰羁旅之臣杜预曰敬仲陈公子完羁寄旅客也〉寓卫非所寓安齐独未安〈言己留魏非所乐也〉雪泣悲去鲁凄然忆相韩〈韩诗外传曰孔子去鲁迟迟乎其行也西征赋曰丘去鲁而顾叹吕氏春秋曰吴起雪泣而应之高诱曰雪拭也史记张良传曰韩破良悉以家财求客刺秦王为韩报雠以太父父五世相韩故去鲁喻已去江陵父母之邦也留侯五世相韩庾氏亦父子仕梁深念旧恩矣〉惟彼穷途恸知余行路难〈魏氏春秋曰阮籍率意独驾不由径路车迹所穷辄恸哭而返言己至此惟有穷途之恸而已〉
惟忠且惟孝为子复为臣一朝人事尽身名不足亲〈言庾氏世徳忠孝累传已为庾氏之子复为梁朝之臣今人事既尽身存名灭为可伤也〉吴起尝辞魏韩非遂入秦〈史记曰公叔为相尚魏公主而害吴起欲去之吴起见公主之贱魏相果辞魏武侯武侯疑之而未信也吴起惧得罪遂去即之楚又曰韩非韩之诸公子也喜刑名法术之学而其本归于黄老作孤愤五蠧内外储说林说难十馀万言人或传其书至秦秦王见孤愤五蠧之书曰嗟乎寡人得见此人与之游死不恨矣李斯曰此韩非之所著书也秦因急攻韩韩王始不用非乃急遣非使秦秦王悦之未信用李斯姚贾害之言已去梁即魏犹吴起辞魏韩非入秦也〉壮情已消歇雄图不复申〈言不能为国报雠也〉移住华阴下终为关外人〈汉书杨仆上书曰耻为关外人子山辞楚入秦翻惭关内矣〉
畴昔国士遇生平知已恩直言殊可吐宁知炭欲〈一作可〉吞〈言梁朝以国士遇我有知巳之感不能报也易坤灵图曰吐珠于泽谁能不含史记曰赵襄子最怨知伯漆其头以为饮器豫让遁逃山中曰嗟乎士为知已死女为悦已容今智伯知我我报雠而死以报智伯则吾魂魄不愧矣乃变名姓为刑人又漆身为厉吞炭为哑使形状不可知伏于桥下襄子至桥马惊襄子曰此必豫让也襄子数豫让曰子不尝事范中行氏乎智伯尽灭之子不为报雠而反为委质臣于智伯智伯亦已死矣而子独何以报雠之深也豫让曰范中行氏昔众人遇我我故众人报之智伯国士遇我找故国士报之〉一顾重尺璧千金轻一言〈史记曰蔺相如持璧晲柱秦王恐破璧乃谢相如汉书曰得黄金百金不如季布一诺兹云轻者言使魏为其所辱也〉悲伤刘孺子凄怆史皇孙〈言江陵之败梁祚日微帝子被戮也悲伤刘孺子者伤敬帝也南史敬帝纪云帝逊位于陈陈受命奉帝为江阴王薨于外邸是也凄怆史皇孙者伤建业江陵前后二败简文元帝诸子遇害者多也汉书王莽传曰平帝崩立宣帝玄孙婴为皇太子号曰孺子废婴为安定公宣帝纪曰孝宣皇帝武帝曾孙戾太子孙也太子纳史良娣生史皇孙皇孙纳王夫人生宣帝号皇曾孙生数月遭巫蛊事太子良娣皇孙王夫人皆遇害曾孙虽在襁褓犹坐收系郡邸狱〉无因同武骑归守霸陵园〈汉书曰司马相如为武骑常侍又曰相如拜为孝文园令文帝葬㶚陵故云㶚陵园言已本梁朝文学之臣不能如司马相如归守原陵也〉
榆关断音信汉使绝经过〈汉书枚乘说吴王曰昔秦北备榆中之关师古曰即今所谓榆关也汉使如张骞甘英之属云断音信绝经过者喻已乡关之情若远戍也〉胡笳落泪曲羌笛断肠歌〈李陵书曰胡笳互动长笛赋曰近世双笛从羌起〉纤腰减束素别泪损横波〈好色赋曰腰如束素传毅舞赋曰目流涕而横波〉恨心终不歇红颜无复多〈自言关塞苦寒之状若闺怨矣〉枯木期塡海青山望断河〈述异记曰炎帝之女溺死东海化为精卫其名自呼每衔西山木石以塡东海一名鸟市一名冤禽〉
白马向清波乘冰始渡河〈谓梁元帝承制江陵也清波楚地史记陈渉世家曰黥布击秦左右校破之清波复以陈为楚后汉光武纪曰帝至呼沱河无船适遇冰合得过〉置兵须近水移营喜灶多〈汉书曰韩信破赵诸校问信曰兵法右背山陵前左水泽今将军令臣等反背水阵此何术也信曰兵法不曰陷之死地而后生乎后汉书虞诩传曰羌寇武都诩迁武都太守停军不进而宣言上书请兵羌闻之分钞傍县诩因其兵散日夜进道令吏士各作两灶日増倍之羌不敢逼或曰孙膑减灶而君增之何也诩曰虏见吾灶日增必谓郡兵来迎孙膑示弱吾今示彊势有不同也及羌败散诩占相地势筑营壁二十八所招还流亡假赈贫人郡遂以安时元帝承制驰檄四方王僧辩等讨平侯景正中兴之极盛者也〉长坂初垂翼鸿沟遂倒戈〈谓元帝即位才及三年魏军至襄阳梁王詧率众会之遂至于败也时梁魏地分南北有若鸿沟詧本梁朝宗室助魏自伐故云倒戈矣三辅黄图曰甘泉宫有长平坂司马相如赋云登陂陀之长阪兮列子曰溟海者天池也有鸟焉其名为鹏翼若垂天之云其体称焉喻魏兵之强也项羽本纪曰项王与汉约中分天下割鸿沟以西为汉东为楚诗曰殷士倒戈以喻梁王詧萧墙之变也〉的卢于此去虞兮奈若何〈的卢伤元帝之死也虞兮自伤也史记曰项王军壁垓下兵少食尽汉军四面皆楚歌项王夜起饮帐中有美人名虞常幸从骏马名骓常骑之于是项王乃悲歌慷慨自为诗曰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虞兮虞兮奈若何及乌江之败项王谓亭长曰吾知公长者吾骑此马五岁所当无敌尝一日行千里不忍杀之以赐公伯乐相马经曰马白额入口齿者名曰榆雁一名的卢奴乘客死主乘弃市凶马也〉空营卫青冢徒听田横歌〈史记注姚氏曰茂陵东北西者卫青冢东者霍去病冢也崔豹古今注曰薤露蒿里送哀歌也出自田横门人横自杀门人伤之而作悲歌言人命如薤上露易晞灭至李延年乃分为二曲薤露送王公贵人蒿里送士大夫庶人使挽逝者歌之俗呼为挽歌言已不能如卫青之征战起塜庐山又不能学田横五百人俱死海岛也〉北临玄莵郡南戍朱鸢城共此无期别俱知万里情〈汉书地理志曰玄莵郡武帝元鼎四年开高句骊属幽州应劭曰故真番朝鲜胡国后汉书郡国志曰交趾郡有朱鸢县又南蛮传云建武十六年交趾女子嫁为朱鸢人诗索妻甚雄勇交趾太守苏定以法绳之侧忿故反光武遣伏波将军马援楼船将军段志讨之言已出使不归与玄莵朱鸢南北极远之地俱为无期之别也〉昔尝游令尹今时事客卿不特贫谢富安知死羡生〈左传宣十二年曰𫇭敖为宰杜预注云宰令尹也周礼曰六卿太宰为长遂以宰为上卿之号楚臣令尹为长从他国之言亦谓之宰令善也尹正也言用善人正此官也楚官多以尹为名皆取其正直也史记曰秦王拜李斯为客卿言昔仕元帝尝游楚令尹之门今在魏周更事秦客卿之官非惟不慕富贵并不乐生也〉怀秋独悲此平生何谓平〈淮南子曰春女思秋士悲论语曰久要不㤀平生之言孔安国曰平生少时也盖伤已平生之志今安在也〉
悲歌度辽水〈一作易水一作燕水〉弭节出阳关李陵从此去荆卿不复还〈水经注曰辽水出⿰石山自塞外东流直辽东之望平县屈而南流迳襄平县故城西秦始皇二十二年灭燕置辽东郡治此有大辽水小辽水汉书西域传曰自炖煌西出玉门阳关渉鄯善北通伊吾千馀里弭节犹持节也杜预曰节国之符信索隐曰节使者所拥也汉书李陵传曰陵字少卿天汉二年率步卒五千人出塞与匈奴战乃降匈奴中史记曰荆轲卫人也其先乃齐人徙于卫卫人谓之庆卿而之燕燕人谓之荆卿荆轲入秦燕太子饯之易水高渐离撃筑荆轲和而歌曰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伤已持节使魏不复归也〉故人形影灭音书两俱绝遥㸔塞北云悬想关〈一作天〉山雪〈言南北两隔绝也〉游子河梁上应将苏武别〈李陵与苏武别诗曰携手上河梁游子暮何之〉
揺落秋为气凄凉多怨情啼枯湘水竹哭坏杞梁城〈宋玉曰悲哉秋之为气也揺落而变衰博物志曰舜二妃曰湘夫人舜崩二妃啼以涕挥竹竹尽斑琴操杞殖战死妻泣曰上则无父中则无夫下则无子人生之苦至矣乃放声长号杞城为之崩殖一名梁言江陵之败君臣被戮杀伤者众有夫妻离别之苦也〉天亡遭愤战日蹙值愁兵〈史记项羽曰天之亡我我何渡为天文志曰日濛濛无光士卒内乱〉直虹朝映垒长星夜落营〈天文志曰虹头尾至地流血之象蜀后主建兴十三年诸葛亮帅大众伐魏屯于渭南有长星赤而芒角自东北西南流投亮营三投再还往大还小占曰两军相当有大流星来走军上及坠军者皆破败之象也九月亮卒于军焚营而退群帅交怨多相诛残言梁元帝江陵败亡之征也〉楚歌饶恨曲南风多死声〈汉书曰项羽军垓下闻汉军四面皆楚歌左氏传曰晋人闻有楚师师旷曰不害吾骤歌北风又歌南风南风不竞多死声楚必无功时梁元帝都江陵本楚地故多引楚事以为辞〉眼前一杯酒谁论身后名〈世说曰张季鹰縦任不拘时人号为江东步兵或谓之曰卿可縦适一时独不为身后名耶答曰使我有身后名不如即时一杯酒此言一杯酒身后名者特言江陵君臣但适一时不顾后虑也如安恋荆楚不归建业致有此败惜其不用周弘正朱买臣之言也又于谨来伐时计用三䇿以帝懦而无谋多疑少断知其必用下䇿向使耀兵汉沔席卷渡江丹阳帝居又何患焉呜呼此其所以无谋也与〉
周王逢郑忿楚后值秦冤〈周逢郑忿谓元帝与岳阳王詧结衅也楚值秦冤谓西魏之来伐也北史于谨传云初梁元帝于江陵嗣位密与齐交通将谋侵轶其兄子岳阳王詧时为雍州刺史以梁元帝杀其兄誉遂结隙据襄阳来附乃命谨出讨是周逢郑忿也元帝承圣二年纪曰先是魏使宇文仁恕来聘帝接仁恕有阙魏相安定公憾焉使于谨来攻是楚值秦冤也魏相安定公周太祖宇文㤗也左氏传曰周郑交恶又曰郑文公伐滑王使伯服㳺孙伯如郑请滑郑伯怨惠王之入而与厉公爵也又怨襄王之与卫滑也故不听王命而执二子皆周王逢郑忿之事史记张仪见楚王曰王为闭关绝齐使使者西取商于之地六百里王绝齐齐秦交合秦发兵撃之与秦战丹阳秦大败我军斩甲士八万虏大将军屈匄禆将军逢侯丑等七十馀人遂取汉中之郡是楚后值秦冤之事也〉梯冲已鹤列冀马忽云屯〈谓西魏将于谨及梁王詧会兵来伐军容之盛也魏志曰公孙瓒与子续书云袁氏之攻状若神鼓角鸣于地中梯冲舞吾城上鹤列陈兵也庄子曰君必盛鹤列于丽谯之间后汉书刘表传曰冀马云屯〉武安檐瓦振昆阳猛兽奔〈言攻城之急也史记曰赵惠文王时秦军军武安西鼓噪勒兵武安屋瓦尽振后汉光武纪曰王寻王邑围昆阳驱猛兽犀象之属以助威光武率敢死者乘锐奔之〉流星夕照镜烽火夜烧原〈天文志曰流星天使也自上而降曰流自下而升曰飞大者曰奔奔亦流星也奔星所坠其下有兵夕照镜者言其星之明也颜师古汉书注曰夜则举烽故云夜烧原也尔雅曰高平曰原〉古狱饶冤气空亭多枉魂〈述异记曰汉武帝幸甘泉长坂道中有虫赤如肝头目口齿悉具人莫知也时东方朔曰此古狱地也积忧所致上使按图果秦狱地朔曰夫积忧者得酒而觧乃以虫置酒中立消后汉书曰王忳除郿令到官至漦亭有数杀过客入亭止宿夜中闻有女子称冤之声前诉曰妾夫为涪令之官过宿此亭亭长无状枉杀妾家十馀口埋在楼下悉盗取财忳问亭长姓名女子曰即今门下㳺徼者也明旦召㳺徼诘问具服罪即收系及同谋十馀人悉伏辜遣使送其丧归乡里于是亭遂清安言江陵战斗之时杀伤者众故多冤魂也〉天道或可问微兮不忍言〈楚辞曰屈原放逐因书其壁呵而问之号曰天问言天使梁亡不可问也〉
横流遘屯慝上墋结重氛〈屯易卦名陆机功臣颂曰上墋下黩注云墋不澄不清之貌说文曰氛祥气也声符分切此祥字如祥桑之祥盖谓禨祥妖也〉哭市闻妖兽颓山起怪云〈哭市闻妖兽疑用春秋齐襄公见公子彭生事左传所谓豕人立而啼是也襄公为无知所弑矣续汉志曰云如坏山谓营头之星也占曰营头之所坠其下覆军杀将流血千里言江陵将陷有妖异之征也〉绿林多散卒清波有败军〈绿林清波皆楚地也后汉书曰新市人王匡王凤与诸亡命藏于绿林中汉书曰英布撃秦左右校破之清波复以秦为楚绿林多散卒者谓任约谢答仁本侯景之党元帝复用至此其卒多散去也清波有败军者谓胡僧祐朱买臣之败也〉智士今何用忠臣且未闻惜无万金产东求沧海君〈言江陵败后智士忠臣无所可用惜已无资不能为国报雠也史记曰秦灭韩张良家僮三百人弟死不葬悉以家财求客刺秦王为韩报雠以大父父五世相韩故良常学礼淮阳东见沧海君得力士为铁椎重百二十斤秦皇帝东游良与客徂击秦皇帝博浪沙中误中副车颜师古汉书注曰沧海君当时贤者之号也〉
吉士长为吉善人终日善大道忽云乖生民随事蹇〈易曰蹇难也险在前也〉有情何可豁忘怀固难遣麟穷季氏罝虎振周王圈〈左传哀十四年曰西狩于大野叔孙氏之车子鉏商获麟以为不祥以赐虞人仲尼观之曰麟也然后取之当云麟穷叔氏罝然鲁三家季孙为政故可通用也穆天子传曰七萃之士生搏虎而献天子命为柙而畜之东虢是曰虎牢说文曰圏飬兽闲周礼郑注云牢闲也〉平生几种意一旦冲风卷〈汉书韩安国曰冲风之衰不能起毛羽师古曰冲风疾风之冲突者也言已道乖事蹇如麟在罝中虎居圏内平生志意若冲风之尽卷也〉
六国始咆哮纵横未定交〈史记索隐注曰六国韩魏赵燕齐楚是也与秦为七国亦谓之七雄又六国与宋卫中山为九国其三国盖微又前亡又曰东西为横南北为纵山东地形纵长苏秦相六国令纵亲而摈秦关西地形衡长张仪相六国令破其纵而连秦之衡〉欲竞连城玉翻征缩酒茅〈史记曰秦欲以十五城易赵王和氏璧左传云管仲谓楚王曰尔贡包茅不入无以缩酒六国始咆哮纵横未定交者以喻梁元帝与岳阳王詧不能和缉也欲竞连城玉翻征缩酒茅者时西魏方盛比之强秦詧与江陵方宜合纵攻秦而反会兵来伐责楚包茅大宝是以西去矣襄阳形胜其为连城也与〉析骸犹换子登㸑已悬巢〈左传宣十五年华元曰敝邑易子而食析骸以㸑杜预曰㸑炊也何休公羊传注曰骸骨也左传成十六年曰晋楚战于鄢陵楚子登巢车以望晋军杜预曰巢居车上为橹巢说文作轈云兵马高如巢以望敌也橹泽中守草楼也是巢与橹俱是楼之别名言江陵之危急也〉壮冰初开地盲风正折胶〈礼记月令曰仲春之月冰始壮地始拆仲秋之月盲风至郑注云盲风疾风也正义曰皇氏云秦人谓疾风为盲风汉书鼂错曰欲立威者始于折胶苏林曰秋气至胶可折弓弩可用〉轻云飘马足明月动弓弰〈西京杂记称汉文帝马有浮云之名故马曰轻云言马壮也刘熙释名云月半之名若张弓弛故弓曰明月言兵彊也〉楚师正围巩秦兵未下崤〈左传昭二十三年曰二师围郊郊浔溃杜预注云河南巩县西南有地名𬩽中郊𬩽二邑皆子朝所得昭二十六年传曰晋师克巩王子朝奉周之典籍以奔楚至定四年楚柏举之败明年王人杀子朝于楚正围巩者言楚方盛也僖三十二年传曰秦穆召孟明西乞白乙使出师于东门之外蹇叔曰晋人御师必于殽杜预曰殽在弘农渑池县西殽字或作崤戸交反〉始知千载内无复有申包〈左传定四年曰昭王在随申包胥如秦乞师立依于秦墙而哭日夜不绝声勺饮不入口七日秦哀公为之赋无衣九顿首而坐秦师乃出明年包胥以秦师至大败吴师遂复楚国按江陵之师在承圣三年甲戌冬十一月壮冰以下言自春至秋马壮兵彊此时楚师方盛秦兵未来何不急征诸援以备不虞若王僧辩王琳陆法和诸军一战可胜而保守罗郭遂为于谨所破竟无申包胥之一人报仇复国也〉
横石三五片长松一两株对君俗人眼真兴理当无野老披荷叶家僮扫栗跗竹林千戸封甘橘万头奴〈此子山小园赋也言其可以栖迟矣毛诗郑笺鄂不曰鄂拊鄂足也释文云拊亦作跗此云栗跗亦栗之足也汉书曰渭川千亩竹此其人与千戸侯等吴志曰李衡临终尝敕其子曰龙阳洲千头木奴岁收绢千疋〉君见愚公谷真言此谷愚〈伤已于此筑室真为愚也韩非子曰齐威公入山问父老曰此何谷曰臣旧畜牛生犊以子买驹少年谓牛不生驹遂持而去傍邻以臣为愚遂名为愚公谷〉
日晓荒城上苍茫馀落晖都䕶楼兰返将军疏勒归〈汉书曰傅介子北地人昭帝时为平乐监时楼兰国数反复霍光白遣介子与士卒赍金币以赐外国为名至楼兰楼兰王与介子饮乃令壮士二人刺杀之持首诣阙又西域传曰鄯善国本名楼兰王治捍夷城去阳关千六百里又郑吉传曰使䕶鄯善以西南道并䕶车师以西北道故号都䕶都䕶之置自吉始焉后汉书曰耿恭为戊巳校尉引兵据疏勒城匈奴攻㳟食尽困穷稍稍死亡馀数十人会汉遣军迎校尉遂相随俱归汉书西域传曰疏勒国治疏勒城去长安九千三百五十里〉马有风尘气人多关塞衣〈曹子建出行诗曰蒙雾犯风尘关塞衣谓征衣也言见征客初归也〉阵云平不动秋蓬卷欲飞〈天官书曰阵云如立垣曹子建朔风诗曰风飘蓬飞〉闻道楼船战今年不解围〈汉书曰杨仆宜阳人也南越反拜为楼船将军有功封梁侯此章述其南北绝远之情也〉
寻思万戸侯中夜忽然愁〈言已不能为国建勲也汉书李广传文帝曰惜广不逢时令当高祖世万户侯岂足道哉〉琴声遍屋里书卷满床头虽言梦蝴蝶定自非庄周〈庄子曰昔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残月如初月新秋似旧秋露泣连珠下萤飘碎火流乐天乃知命何时能不忧〈易系辞曰乐天知命故不忧言已功业都捐琴书何益光华已晚瞬息衰秋思之甚为可忧也〉愦愦天公晓精神殊乏少〈言天道无知有如长夜也荘子曰彼又恶能愦愦然为世俗之礼以观众人之耳目哉愦上内反说文苍颉篇并云乱也〉一郡催曙鸡数处惊眠鸟〈说文曰曙旦明也〉其觉乃于于其忧惟悄悄〈荘子曰㤗氏其徐徐其觉于于邶风柏舟之诗云忧心悄悄愠于群小毛传曰悄悄忧貌〉张仪称行薄管仲称器小〈史记曰张仪魏人也尝从楚相饮已而楚相亡璧门下意张仪曰仪贫无行必此盗相君之璧共执张仪掠笞数百不服释之论语曰管仲之器小哉〉天下有情人居然性灵夭〈言天道昧昧不可问也〉
在死犹可忍为辱岂不宽古人持此性遂有不能安〈言人死且可忍岂不能忍辱乎然古人有烈性者独不安于此故宁死不辱也〉其面虽可热其心长自寒〈面可热者自惭之辞若两頬发赤矣汉书郑崇曰臣心如水惭巳面虽可热而心寒如水异于热中者也〉匣中取明镜披图自照㸔幸无侵饿理差有犯兵栏〈史记曰许负相周亚夫指其口曰有从理入口此饿死法也干宝捜神记曰魏舒尝诣野王主人妻夜产俄而闻车马之声相问曰男也女也曰书之十五以兵死复问寝者为谁曰魏公后十五载诣主人问所生儿何在曰因条桑为斧伤而死舒自知当为公矣言取镜照㸔已面虽无饿死之法亦有兵死之相何竟不能一死行阵也〉拥节时驱传乘亭不据鞍〈汉书曰司马相如为中郎将建节往使副使者王然等驰四乘之传至蜀说文曰以车曰传以马曰据师古汉书注曰传者若今之驿古者以车谓之驿骑汉书曰秦法十里一亭后汉书曰马援据鞍顾盼言已但有驱传之举而无据鞍之事也〉代郡蓬初转辽阳桑欲干〈王僧达咏古诗云仲秋边风起孤蓬卷霜根汉书地理志曰代郡秦置属幽州应劭曰故代国又地理志曰代郡冇桑乾县孟康曰乾音干〉秋云粉絮结白露水银团〈言衰秋之气白云如粉秋露垂珠若水银团也毛诗曰野有蔓草零露团兮〉一思探禹穴无用鏖皋兰〈汉书司马迁传曰上会稽探禹穴张宴曰禹巡狩至会稽而崩因葬焉上有孔穴民间云禹入此乂霍去病传曰过焉支山千有馀里令短兵鏖皋兰下师古曰皋兰山名鏖谓苦击而多杀也言衰老不能复战也〉
倏忽市朝变苍茫人事非〈言建邺江陵之变也古出夏北门曰市朝易人千载墓平〉避谗犹采葛忘情遂食薇〈言在江陵时使于魏是为采葛仕于周是为食薇也子夏诗序曰采葛惧谗也郑笺曰采葛喻臣以小事使出史记曰伯夷叔齐义不食周粟采薇而食之遂饿死于首阳山谯周古史考云夷齐采薇有妇人曰薇亦周之草木也于是饿死是夷齐并不食薇也子山仕周为餐粟矣〉怀愁正揺落中心怆有违〈宋玉曰悲哉秋之为气也揺落而变衰〉独怜生意尽空惊槐树衰〈世说曰桓玄败后殷仲文还为大司马咨议意似二三非复往日大司马府厅前有一老槐甚扶疏殷因月朔与众在厅视槐良久叹曰槐树婆娑无复生意子山引此作枯树赋以为世异时移忽忽不乐矣〉
日色临平乐风光满上兰〈西京赋曰大驾幸乎平乐之馆又曰正垒壁乎上兰三辅黄图曰上林有上兰观又史记周勃传曰御史大夫施屠昆邪破馆军上兰〉南国美人去东家枣树完〈离骚曰恐美人之迟暮王逸注云美人谓怀王也王逸章句云灵修美人以嫓于君汉书曰王吉少时学问居长安东家大枣树垂吉庭中吉妇取枣以啖吉吉后知之乃去妇东家闻而欲伐其树邻里共止之因固请吉令妇还里中为之歌曰东家有树王阳妇去东家枣完去妇复还南国谓楚也美人喻君也时元帝都江陵本楚地故比之南国美人吉妇自喻也东家枣完喻已身在长安如出妇不还矣〉抱松伤别鹤向镜绝孤鸾〈蔡邕琴操曰商陵牧子娶妻五年无子父兄欲为改娶牧子援琴鼔之歌别鹤以舒其愤懑故曰别鹤操刘敬叔异苑曰罽宾国王买得一鸾欲其鸣不可致饰金繁飨珍羞对之愈戚三年不鸣夫人曰尝闻鸾得类则鸣何不悬镜照之王从其言鸾睹影悲鸣冲霄一奋而绝喻巳身在异域如别鹤孤鸾也〉不言登陇首惟得望长安〈陇首即陇头歌所谓陇头流水鸣声幽咽遥望秦川肝肠断绝乂云陇头流水分离四下念我行役飘然旷野登高远望涕零双堕王餐诗曰南登灞陵岸回首望长安言登陇首得望长安今已之乡关在于南国不能复见也〉
斗麟能食日战水定惊龙〈春秋孔演图曰麟木精也麒麟斗日无光博物志曰麒麟斗而蚀日国语曰灵王二十二年榖洛□将毁王宫王卒壅之及景王崩王室大乱及定王王室遂卑韦昭曰榖洛二水名也斗者两水格有似于斗喻梁元帝与西魏两国争战也〉鼓鞞喧七萃风尘乱九重〈礼记曰君子闻鼓鞞之声则思将帅之臣周礼注曰字林并曰鞞小鼓也穆天子传曰天子赐七萃之士王仲宣杂诗曰风飘扬尘起白日忽已冥吕向曰风起举扬尘埃喻兵戈暴起也风尘乱九重者言元帝出降天子蒙尘也九重谓君也〉鼎湖去无返苍梧悲不从〈三辅黄图曰黄帝采首山铜以铸鼎鼎成有龙下迎迎帝仙去小臣攀龙髯而上者七十二人汉武帝于此建鼎湖宫礼记曰舜葬苍梧二妃不从言魏人戕帝时已在长安不能从君死也〉徒劳铜爵妓遥望西陵松〈魏志曰曹公临死谓媫妤妓人曰汝等时时登铜爵台望吾西陵墓田言元帝葬于津阳门外遥望如西陵墓田矣〉
无闷无不闷有待何可待〈易曰遁世无閟〉昏昏如坐雾漫漫疑行海〈𡩋戚歌曰长夜漫漫何时旦沈约诗曰归海流漫漫〉千年水未清一代人先改〈易干凿度曰圣人受命瑞应先见于河河水先清清变白白变黒黒变黄各三日无闷无不闷言已不隐不仕也有待何可待言欲待梁兴而梁反亡也昏昏如坐雾言已之昏愦也漫漫疑行海言已无所归也千年水未清一代人先改盖伤梁运之遂终也〉昔日东陵侯惟有瓜园在〈三辅黄图曰长安城东出南头第一门曰霸城门或曰青门门外旧出佳瓜广陵人邵平为秦东陵侯秦破为布衣种瓜青门外瓜美故时人谓之东陵瓜言已本梁臣今梁亡而留于长安若东陵故侯也〉
怀抱独昏昏平生何所论由来千种意并是桃花源〈捜神后记曰晋太康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縁溪行忘路远近忽逢桃花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华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舟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旷空屋舍俨然有良田美地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男女衣著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见渔人大惊问所从来具答之便要还家为设酒杀鸡作食村中人闻有此人咸来问讯自云先世避秦难率妻子邑人至此绝境不复出焉遂与外隔问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此人一一具言所闻皆为叹惋馀人各复延至其家皆出酒食停数日辞去此中人语云不足为外人道也既出得其船便扶向路处处志之及郡乃诣太守说如此太守刘歆即遣人随之往寻向所志不复得焉言已平生怀抱至此皆不足论惟有避秦而已〉谷皮两书帙壶卢一酒樽自知费天下也复何足言〈史记货殖传曰夫山西饶材竹谷纑索隐曰谷木名皮可为纸诗云其下维谷毛诗草木虫鱼疏曰谷幽州人谓之榖桑或曰楮桑交广谓之谷中州人谓之楮殷中宗时桑谷共生是也今江南人绩其皮以为布又𢭏以为纸谓之谷布纸长数丈洁白光辉其里甚好其叶初生可以为茹王子年拾遗记曰张仪苏秦剥树皮编以为书帙以盛天下良书说文曰帙书衣也世说曰陆士衡初入洛咨张公所宜诣刘道真是其一陆既往刘尚在哀制中性嗜酒礼毕初无他言惟问东吴有长柄壶卢卿得种来不陆兄弟殊失望乃悔往壶卢可以盛酒也言已既有避秦之志惟有两帙之书一樽之酒不足复论天下事也〉萧条亭障远凄惨风尘多〈刘歆遂初赋曰野萧条而寥廓汉书西域传曰于是汉列亭障至玉门矣陆士龙答张士然诗曰飘飘冒风尘〉关门临白狄城影入黄河〈春秋左传僖三十三年曰晋师败狄于箕郤缺获白狄子杜预曰白狄狄别种也故西河郡有白部胡宣十五年晋灭赤狄潞氏正义曰狄有赤狄白狄就其赤白之间各自别有种类谓之赤白其义未闻盖其俗尚赤衣白衣也又国语云桓公西征攘白狄之地遂至于西河也关门临白狄者言关门之外白狄所居也城影入黄河者言地近黄河为日景所照也〉秋风苏武别寒水送荆轲〈汉书曰苏武字子卿以天汉元年使匈奴不降昭帝即位数年匈奴与汉和亲汉求武等于是李陵置酒贺武云异域之人壹别长绝陵起舞歌曰径万里兮度沙幕为君将兮奋匈奴路穷绝兮矢刃催士众灭兮名已𬯎老母已死虽欲报恩将安归陵泣下数行因与武决战国䇿荆轲歌曰风萧萧兮易水寒〉谁言气盖世晨起帐中歌〈史记曰项羽晨起帐中歌曰力㧞山兮气盖世言巳入长安之后即景伤怀若李陵之长绝荆卿之不还又伤江陵之亡同于垓下也〉
被甲阳云台重云久未开〈子虚赋云楚王乃登阳云之台孟康曰云梦中高堂之台宋玉所赋者言其高出云之阳李周翰曰阳云台则高唐观寰宇记曰巫山县西有阳台古城即襄王所游之地亦曰阳云台高一百二十丈南枕长江被甲阳云台谓江陵之师也〉鸡鸣楚地尽鹤唳秦军来〈汉书曰围羽垓下羽夜闻汉军四面皆楚歌应劭曰楚歌者鸡鸣歌也晋书载记曰苻坚肥水之败其走者闻风声鹤唳以为晋兵楚地尽言江陵陷秦军来言魏师至也〉罗梁犹下礌扬排久飞灰〈言魏师攻城之急也礌大石也古有矢石盖用石撃之也左传旝动而鼓贾逵以旝为发石一曰飞石引范蠡作飞石以证之说文亦云建大木置石其上发机以磓敌也魏志曰袁尚使审配守邺太祖进攻之配将冯礼开突门纳太祖兵三百馀人配觉之从城上以大石击突中栅门栅门闭入者皆没配兄子荣守东门夜开门纳太祖兵与配战生禽配礌字或作礧汉书曰匈奴乘隅下礧石音力对反罗梁犹下礌者言城上转石自高而下也时魏军大攻反者斩西门守军以纳魏军矣后汉书曰杨璇灵帝时为零陵太守是时苍梧桂阳猾贼相聚攻郡县贼众多而璇力弱吏人忧恐璇乃特置马车数十乘以排囊盛石灰于车上系布索于马尾又为兵车専彀弓弩克共会战乃令马车居前顺风鼔灰贼不得视因以火烧布布燃马惊奔突贼阵因使后车弓弩乱发钲鼔鸣震群盗波骇破散追逐伤斩无数枭其渠帅郡境以清此言久者谓兵弱敌强不能固守也〉出门车轴折吾王不复回〈言元帝出降遂见害也汉书曰上征临江王荣荣行祖于江陵北门既上车轴折车废江陵父老流涕窃言曰吾王不返矣荣至诣中尉府对簿中尉郅都簿责讯王王恐自杀葬蓝田燕数万衔土置塜上百姓怜之盛宏之荆州记曰荆州城临汉江临江王所治王被征出城北门而车轴折父老泣曰吾王去不还矣从此不开北门时元帝出降见执如梁王萧詧营甚见诘辱詧遣尚书傅准监行刑进土囊而殒之是去不还矣〉
和张侍中述怀
〈张侍中疑即张绾也梁书曰张绾字孝卿缵第四弟也承圣二年加侍中明年江陵陷朝士皆俘入关绾以病免后卒于江陵或当时有述怀之诗子山和之其旨与上咏怀二十七首同〉
阳穷乃悔吝世季诚屯剥〈干上九亢龙有悔子曰亢龙有悔穷之灾也荀爽曰升极当降故有悔屯卦彖曰屯刚柔始交而难生崔憬曰于人事则是运季业初之际也剥卦辞曰剥不利有攸往彖曰剥剥也柔变刚也不利有攸往小人长也荀爽曰谓阴外变五五者至尊为阴所变故曰剥也言梁运之将终也〉奔河绝地维折柱倾天角〈列子曰共工氏与颛顼争为帝怒而触不周之山折天柱绝地维故天倾西北〉成群海水飞如雨天星落〈扬雄剧秦美新曰神歇灵液海水群飞刘良曰海水群飞喻天下乱也汉书刘向封事谏曰夜中星陨如雨〉负锸遂移山藏舟终去壑〈列子曰太行王屋二山方七百里高万仞北山愚公年九十面山而居惩山北之塞出入之迂也遂率子孙即石垦壤运于渤海之尾河曲智叟笑而止之操蛇之神闻之惧其不已告之于帝帝感其诚命夸娥氏二子负二山一厝朔东一厝雍南锸锹也声楚甲切庄子曰夫藏舟于壑藏山于泽谓之固矣然而夜半有力者负之而走昧者不知也〉生民忽已鱼君子徒为鹤〈左氏传曰微禹吾其鱼乎抱扑子曰周穆王南征一军尽化君子为猿鹤小人为沙虫以上言梁朝太清承圣之乱公私涂炭也〉畴昔逢知已生平荷恩渥故组竟无闻程婴空寂寞〈言梁朝旧臣蒙君知巳之恩无一人可图报复也伤简文诸子及元帝子愍怀始安也故组疑作胡组汉书丙吉传曰宣帝生数月以皇曽孙坐卫太子事系几不全者数焉吉数敕保飬乳母视遇甚有恩惠吉曰渭城胡组淮阳郭征卿有恩耳史记曰屠岸贾作难公孙杵臼取他儿代武死程婴匿赵武于山中十五年因晋侯有疾韩厥乃请立武为赵氏后〉永嘉独流寓中原惟鼎镬〈此下自序也王隐晋书曰怀帝即位年号永嘉永嘉之后怀愍遇害刘石继乱矣独流寓者谓巳此时流寓长安也谢灵运述祖徳诗曰中原昔丧乱丧乱岂觧已崩腾永嘉末逼迫太原始李善注曰晋中兴书曰中原乱中宗初镇江东中原谓洛阳也说文曰镬䥴也胡郭切周礼烹人掌供鼎镬以给水火之齐郑注云镬所以煮肉及鱼腊之器既熟乃烝于鼎齐多少之量言中原百姓在水火之中也〉道险卧樚栌身危累素壳〈樚栌井上汲水圆转木也言人卧于樚栌之上木转则人有坠井之患是其至险者也道险卧樚栌者言如临深渊也世说曰顾恺之作危语曰井上辘轳卧婴儿刘子政说苑曰晋灵公造九层台荀息闻之求见曰臣能累十二博碁加九鸡其上公曰子作之荀息以碁子置下加九鸡子其上公曰危哉潘岳西征赋曰危素卵之累壳〉漂流从木梗风卷随秋箨〈战国䇿苏代谓孟尝君曰子东园之桃梗耳洚雨下淄水至则漂之而去言已之漂泊无定如木梗之在漂流秋风之卷飞箨也服䖍曰箨笋皮也诗云箨兮箨兮风其吹女注槁也〉张翰不归吴陆机犹在洛〈文士传曰张翰字季鹰世说曰张季鹰辟齐王东曹掾在洛见秋风起因思吴中莼菜羮鲈鱼鲙曰人生贵得适意耳何能羁宦数千里以要名爵遂命驾便归俄而齐王败时人皆谓为见机晋书曰陆机年二十而吴灭太康末与弟云同入洛以喻己本吴人今留秦地矣〉汉阳钱遂尽长安米空索〈后汉书赵壹汉阳人赋曰文籍徒满腹不如一囊钱汉书东方朔曰臣言可用幸异其礼不可用罢之无令但索长安米〉时占季主龟乍贩韩康药〈史记日者传曰司马季主者楚人卜于长安东市宋忠贾谊同舆而之市游于卜肆中闻其言忽而自失芒乎无色怅然噤口不能言以为老庄之义未有以异也后汉书曰韩康字伯休京兆霸陵人采药名山卖与长安市口不二价三十馀年时女子从康买药守价不移女子怒曰公是韩伯休耶乃不二价伯休叹曰我本避名今女子皆知有我何用药为乃遁入霸陵山中言己在长安特如季主卖卜韩康市药耳无求见用于世也〉伏辕终入绊垂翅犹离缴〈汉书曰局趣效辕下驹释名曰辕援也车之大援也绊半也使半行不得自縦也说文云绊马絷也声博漫切后汉书曰垂翅回谿子虚赋曰孅缴施说文曰缴生丝缕也言已留于长安犹马之羁绊鸟之离缴也离平声缴之药反〉徒怀琬琰心空守黄金诺〈周礼曰琬圭以治徳以结好琰圭以易行以除慝郑注云琬犹圜也琬圭王使之瑞节也诸侯有徳王命锡之使者执琬圭以致命焉琰圭亦王使之瑞节琰圭有锋芒伤害诛伐征讨之象令为善者以此圭责让谕告之也又曰诸侯有为不义使者征之执以为瑞节焉楚辞曰怀琬琰以为心汉书曰得黄金百不如季布一诺言当使魏之时持此瑞节本以王命出使而魏不保其信为徒然也〉虢郐终无寄齐秦竟何托〈国语曰郑桓公从史伯之言乃东寄帑与贿虢郐受之后三年幽王败桓公死其子武公与平王东迁卒定虢郐之地史记曰秦欲伐齐而楚与齐从亲秦惠王患之乃宣言张仪免相使张仪南见楚王曰王为仪闭关而绝齐使使者从仪西取商于之地方六百里怀王大悦群臣皆贺而陈轸独吊曰西起秦患北绝齐交两国之兵必至楚王弗听齐王大怒折楚符而合于秦秦齐交发兵撃之大败我军遂取汉中之郡虢郐终无寄者言当使魏之后师下江陵帝与愍怀始安俱戮何所寄帑也齐秦竟何托者魏分东西西魏本秦地高氏受禅东魏是曰北齐都于邺秦师来征齐兵不救竟何所托也〉大夫唯闵周君子常思亳〈言江陵亡后冇黍离麦秀之感也诗序曰黍离闵宗周也周大夫行役过故宗庙宫室尽为禾黍故为黍离之诗尚书大传曰微子将朝周过故殷之墟见麦秀之渐渐此父母之国志勤心悲也亳殷旧都也〉寂寥共羁旅萧条同负郭〈左传陈公子完曰羁旅之臣史说曰张负随陈平至其家家乃负郭穷巷以敝席为门刘歆遂初赋曰野萧条而寥廓子山在周日久虽位望通显周之帝王并遇恩礼而乡关之思弥殷是以义共羁旅之疏情同负郭之贫也〉农谈止榖稼野膳惟藜藿〈周礼郑注曰种榖曰稼如嫁女之有所生史记太史公自序曰藜藿之羮正义曰藜似藿而表赤藿豆叶也〉操乐楚琴悲忘忧鲁酒薄〈左氏传曰晋侯观囚于军府见锺仪问曰南冠而絷者谁也有司对曰郑人所献楚囚也问其旅曰伶人也与之琴操南音范文子曰楚囚君子也乐操土风不忘旧也庄子曰鲁酒薄而邯郸围〉渭滨观坐钓谷口㸔秋获〈史记曰太公望吕尚以渔钓奸周西伯西伯遇太公于渭之阳汉书曰谷口郑子真不诎耕于岩石之下名震京师高士传曰郑朴字子真〉惟有丘明耻无复荣期乐〈论语曰匿怨而友其人左丘明耻之丘亦耻之丘明鲁太史汉书艺文志冇左氏传三十卷后汉陈元所谓丘明至贤亲爱孔子者也高氏传曰荣启期鹿裘带索鼔琴而歌孔子游于㤗山见而问之曰先生何乐也对曰吾乐甚多矣天生万物惟人为贵吾得为人矣是一乐也男女之别男尊女卑故以男为贵吾既得为男矣是二乐也人生有不见日月不免襁褓者吾既行年九十矣是三乐也贫者士之常也死者民之终也居常以待终何不乐也言己惟有自耻而巳无复可乐也〉夷则火星流天根秋水涸〈高诱淮南子注曰夷则七月也夷伤则法也言阳衰阴发万物雕伤应法成性故曰夷则诗云七月流火毛苌曰火大火也杜预左传注曰大火心星也七月即见尔雅曰天根氐也郭璞注云角亢下系于氐若木之有根国语曰天根见而水涸淮南子仲秋之月云是月也水始涸〉冬严日不暖岁晚风多朔〈冬严严寒也朔风北风也尔雅曰朔北方也王正长杂诗云朔风动秋草言秋冬之际观揺落变衰之象为可悲也〉杨浮有怪云细凌闻灾雹〈汉书曰杨浮云淮南子曰浮杨于无畛崖之际高诱曰浮杨犹遨翔也左氏传曰凡分至启闭必书云物杜预曰分春秋分至冬夏至启立春立夏闭立秋立冬云物气色灾变也杨浮有怪云者言当此秋冬杀物之候见怪云遨翔而起也周礼曰凌人掌冰十二月令斩冰三其凌郑注云凌冰室也左传昭四年曰圣人在上无雹虽有不为灾古者口在北陆而藏冰西陆朝觌而出之七月之卒章藏冰之道也杜注云谓十二月凿而取之也西京杂记云董仲舒曰雹霰之流也阴气暴上雨则凝结成雹焉细凌闻灾雹者亦言十二月固阴沍寒之时也〉木皮三寸厚泾泥五斗浊〈汉书晁错曰夫狐貉之地积阴之处也木皮三寸冰厚六尺食肉而饮酪其人密理鸟兽毳毛其性能寒能音耐又沟洫志郑白渠歌曰泾泥一石其泥数斗斗音主言已来此西北苦寒之地加以秋冬肃杀之景且喻颜之厚矣有如木皮身名混浊无分泾渭也〉虽忻曲辕树犹惧雕陵鹊〈庄子曰匠石之齐至乎曲辕见栎社树观者如市而匠石不顾曰是不材之木也又曰庄周游乎雕陵之樊睹一异鹊自南方来者翼广七尺目大运寸感周之颡而集于栗林〉生涯实有始天道终虚槖〈言人生有始天道不终也毛苌云大曰槖小曰囊埤苍曰有底曰囊无底曰槖〉且悦善人交无疑朋友数〈论语何宴注云谓速数之数言张侍中为善人与己为朋友不嫌其凟也〉何时得云雨复见翔寥廓〈云雨谓际时也言何时梁运复兴得遂其冲霄之志也广雅曰寥空也廓深也〉
奉和示内人
然香郁金屋吹管凤凰台〈说文曰然烧也郁金香草也乐府云卢家兰室桂为梁中有郁金苏合香列仙传云萧史善吹箫秦穆公女弄玉好之公遂以女妻焉遂教弄玉作凤鸣为作凤凰台〉春朝迎雨去秋夜隔河来〈春朝迎雨去即宋玉所谓朝为行云暮为行雨是也秋夜隔河来即续齐谐记桂阳成武丁云七月七日织女当渡河是也〉听歌云即断闻琴鹤倒回〈列子曰薛谈学讴于秦青辞归青饯于郊衢抚节悲歌声振林木响遏行云风俗通曰春秋师旷为晋平公作清角之音有玄鹤二八从南方来进于廊门之扈再奏之而成列三奏之则延颈而鸣舒翼而舞音中宫商声闻于天下公大悦坐者皆喜〉春窗刻凤下寒壁画花开定取流霞气时添承露杯〈抱朴子曰项曼都自云仙人以流霞一杯与我饮之辄不饥渴三辅旧事曰建章宫承露盘高二十丈大七围以铜为之上有仙人掌承露和玉屑饮之〉
奉和赵王美人春日
直将刘碧玉来过阴丽华〈乐府有碧玉歌乐苑云碧玉歌者宋汝南王之所作也碧玉汝南王妾以宠爱之甚所以歌之后汉书曰光烈皇后讳丽华汝南新野人初光武适新野闻后美心悦之后至长安见执金吾车骑甚盛因叹曰仕宦当为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祗言满屋里并作一园花〈言美人颜色如花也〉新藤乱上格春水漫吹沙〈幽明录云句章人至东野还暮见路傍有小屋灯火因投宿有女子弹弦而歌曰连绵葛上藤一绥复一絙欲知我姓名姓陈名阿登释名曰縠谓沙縠取踧踧如沙也亦言美人与春花相若矣〉步揺钗梁动红轮帔角斜〈西京杂记曰赵飞燕为皇后女弟上襚三十五条有黄金步揺梁简文云九梁插花步揺为古沈约诗云画扇迎朝暑红轮映早寒庾肩吾诗云粉白映轮红或疑如妇女所执暖扇之类所未详矣〉今年逐春处先向石崇家〈续文章志曰石崇资产累巨万金宅室舆马僣拟王者庖膳必穷山陆之珍后房数百皆曳纨绣珥金翠而丝竹之艺尽一时之选筑榭开沼殚极人巧与贵戚羊琇王恺之徒竞相高以侈靡而崇为居最琇等每愧羡以为不及也〉
奉和赵王春日
城傍金谷苑园里凤凰池〈晋书曰石崇有别业在河内县金谷涧中又荀朂曰夺我凤凤池〉细管调歌曲长衫教舞儿向人长曼脸由来薄面皮〈楚辞曰蛾眉曼睩目腾光长发曼鬋艳陆离王逸曰曼泽也〉梅花绝解作树叶本能吹〈梅花树叶谓笛笳之类笛中有落梅花曲傅玄笳赋曰吹叶为声〉香烟龙口出莲子帐心垂〈香烟龙口出者言香炉刻为龙形熏香烟从口中出也莲子帐心垂者所谓金莲帐是也邺中记曰石虎冬月用复帐帐之四角安金银凿镂香炉爇以百合香帐顶安金莲花中悬金箔织成锦囊〉莫畏无春酒须花但见随〈诗云为此春酒〉
梦入堂内
雕梁旧刻杏香壁本泥椒〈间居赋曰饰文杏以为梁西京杂记曰温室以椒涂壁椒房殿在未央宫以椒和泥涂取其温而芬芳也〉幔绳金麦穂帘钩银蒜条〈言金绳如麦穗银钩若蒜条象其形也〉画眉千度拭梳头百遍撩〈释名曰黛代也灭去眉毛以此画代其处也黛说文作黱画眉也声徒耐切字同汉书比疏一史记作比余徐广曰或作疏比也索隐曰比音鼻广雅曰比栉也苍颉篇曰靡者为比麤者为梳说文曰撩理也声洛萧切〉小衫裁裹臂纒掐抱腰〈释名曰衫芟也衫末无袖端也抱腰疑即抱腹注见下夜听捣衣篇纒抱腰如古鞶带之饰矣〉日光钗熖动窗影镜花揺〈说文曰钗笄属飞燕外传有七出菱花镜一奁故云镜花〉歌曲风吹韵笙簧火炙调〈汉书音义曰律得风气而成声周礼笙师掌教笙郑注曰笙十二簧尔雅郭璞注曰列管匏中施簧管端大者十九簧〉即今须戏去谁复待明朝
和咏舞〈和梁简文帝也简文有咏舞诗〉
洞房花烛明燕馀双舞轻〈楚辞曰姱容修态絙洞房又云兰膏明烛华容备张衡七辨曰淮南清歌燕馀才舞荀悦汉纪曰赵氏善舞号曰飞燕上悦之由体轻而封皇后也西京赋曰飞燕宠于体轻〉顿履随疏节低鬟逐上声〈杨恽报孙会宗书曰奋袖低昂顿足起舞四声中有上声上音赏〉步〈一作伴〉转行初进衫飘曲未成鸾回镜欲满鹤顾市应倾〈范㤗鸾鸟诗序云昔罽宾王结罝峻卯之山获一鸾鸟王甚爱之三年不鸣其夫人曰尝闻鸟见其类而后鸣何不悬镜以映之王从其言鸾睹影悲鸣一奋而绝越绝书曰阖庐子女冡在阊门外舞鹤吴市杀生送死〉已从天上学讵是世〈一作见地〉中生
夜听捣衣
秋夜捣衣声飞度长门城今夜长门月应如昼日明〈字林云直舂曰捣古人捣衣两女子对立执一杵如舂米然今易作卧杵对坐捣之取其便也汉书外戚传曰陈皇后罢退居长门宫长门赋序曰孝武皇帝陈皇后时得幸颇妒别在长门宫愁闷悲思三辅黄图曰长门宫离宫在长安言明月夜砧长门别怨闻之愈増愁思也〉小鬟宜粟瑱圆腰运织成〈鬟髻鬟也粟眉饰也瑱耳饰也东观汉记曰明帝马皇后美发为四起大髻但以发成尚有馀绕髻三匝眉不施黛独左眉角小缺补之如粟左氏传曰缚一如瑱杜注云瑱充耳也刘熙释名曰瑱镇也悬当耳旁不欲使人妄听自镇重也或曰充耳塞耳所以止听也故里语云不喑不聋不成姑公圆腰疑抱腹也释名云抱腹上下有带抱裹其腹上无裆者也又有帕腹横帕其腹也吉施小鬟更束缚其腰便于舂杵也〉秋砧调急节乱杵变新声〈谢惠连捣衣诗云栏高砧响发楹长杵声哀善曰砧捣帛之质也文字集略曰砧杵之质也猪金切尔雅曰砧谓之䖍〉石燥砧逾响桐虚杵绝鸣〈石砧石也砧以石为之桐谓杵以桐木为之〉鸣石出华阴虚桐采凤林〈言砧石杵桐之所出也山海经曰长石之山有谷名曰共谷共水出焉西南流至于洛其中多鸣石郭璞注云晋永康元年襄阳郡上鸣石似玉色青撞之声闻七八里今零陵泉陵县永正乡有鸣石二所其一状如鼔俗谓之石鼔即此类也张协七命曰鸣凤在林颗于黄帝之园〉北堂细腰杵南市女郎砧〈捜神记曰何文暮入北堂梁上有一人高冠朱帻呼曰细腰细腰应诺文呼细腰问向衣冠是谁答曰金也在西壁下问君是谁答曰杵也今在灶下文掘金烧杵由是大富水经注汉水南有女郎山山上有女郎冢远望山坟巍巍状高及即其所裁有坟形山上直路下出不生草木世人谓之女郎道下有庙及捣衣石言张鲁女也有小水北流入汉谓之女郎水〉撃节无劳鼔调声不用琴〈言砧杵能谐音节不须鼔琴也〉并结连枝缕双穿长命针倡楼惊别怨征客动愁心〈西京杂记曰戚夫人侍儿贾佩兰说在宫时七月七日临百子池作于阗乐乐阕以五色缕相羁谓之相连爱八月四日出雕房北戸竹下围碁胜者终年有福负者终年疾病取丝缕就北辰星求长命乃免言捣衣之时见衣中缕犹并结针尚双穿则思妇之独守倡楼荡子之远为征客能无愁怨乎盖伤别之辞也〉同心竹叶椀双去双来满〈易系辞曰二人同心张协七命曰豫北竹叶张华轻薄篇曰苍梧竹叶青宜城九醖酒言同心及双去双来者按舂杵两人对为之谢惠连捣衣诗云微风起两袖轻汗染双题皆取两人之义矣〉裙裾不奈长衫袖偏宜短〈释名曰裙下群也连接裾副也裾倨也倨倨然直亦言在后常见裾也衫芟也衫末无袖端也〉龙文镂剪刀凤翼纒篸管〈言裁衣也谢惠连捣衣诗云裁用笥中刀缝为万里衣龙文镂剪刀者言剪刀之上刻镂龙形用为裁剪也篸说文云差也声所金切篸疑即篸音讃缀衣也凤翼纒篸管者言缀以凤文也篸字从竹参故云篸管〉风流响和韵哀怨声凄断新声绕夜风娇转满空中应闻长乐殿判彻昭阳宫〈三辅黄图曰长乐宫有长信长秋永夀永宁四殿高帝居此后太后常居成帝赵皇后居昭阳殿有女弟俱为媫妤贵倾后宫班媫妤居增城舍汉书曰赵氏姊弟娇妒班媫妤恐久见危求供飬太后长信宫上许焉言长乐宫有长信殿班姬失宠闻此砧声愈増愁怨昭阳赵氏姊弟所居最为宠幸故判彻也判与拼同〉花鬟醉眼缬龙子细文红〈鬟髻鬟也缬胡结切广韵云结也言泪眼如醉当此春杵之际或乱发下垂与眼若相系也李贺诗云青琴醉眼涙本此古今注曰蝘蜓守宫一名龙子博物志云以器飬之食以真朱体尽赤重七斤捣万杵以点女人体终身不灭耦则落故云守宫知守宫名龙子也〉湿折通夕露吹衣一夜风〈说文曰折之渉切〉玉堦风转急长城雪应暗〈班媫妤自伤赋曰华殿尘兮玉堦苔江淹咏班媫妤诗云窃愁凉风至吹我玉堦树汉书曰秦北为长城之役史记曰始皇以谪遣戍谴罚狱吏不直者筑长城也陆机从军行云北戍长城阿是也言妇在玉堦捣衣寒风甚急因思夫在长城远戍飞雪应暗矣盖伤征夫之苦寒矣〉新绶始欲缝细锦行须纂〈后汉书舆服志曰古者君臣佩玉五伯解去绂佩留其系璲以为章表秦以采组连结于璲光明章表转相结受故谓之绶有黄赤绶赤绶绿绶紫绶青绶黑绶黄绶释名曰锦金也作之用功重于其价加金故其制字帛与金也言捣帛裁衣将以寄远也〉声烦广陵散杵急渔阳掺〈魏志注嵇康别传云康临终之言曰袁孝尼尝从吾学广陵散吾每固之不与广陵散于今绝矣后汉书曰曹操闻祢衡善撃鼔乃召为鼓吏祢方为渔阳参挝蹀𨄌而前容态有异声节悲壮听者莫不慷慨章怀太子注云捶及挝并撃鼔杖也参挝是撃鼔之法而王僧儒诗云散度广陵音参写渔阳曲而于其诗自音云参音七绀反后诸文人多同用之据诗意参曲奏之名则挝字入下句全不成文下云复参挝而去足知参挝二字相连而读参字音去声不知何所凭也参七甘反按此诗所云渔阳掺三字与广陵散对是为曲奏之名参加手傍韵为七绀从僧儒之义也盖言砧杵之声较烦于琴更急于鼔也〉新月动金波秋云汎滥过〈汉书月穆穆以金波秋云白云也〉谁怜征戍客今夜在交河〈汉书有七科适戍屯兵而守也又曰车师前王治交河城有交河水分流绕城下〉栩阳离别赋临江愁思歌〈汉书艺文志有别栩阳赋五篇又冇临江王及愁思节士歌四篇〉复令悲此曲红颜馀几多〈言彼栩阳以离别为赋临江之愁思作歌者复令悲此捣衣之曲红颜无复多也〉
预麟趾殿校书和刘仪同
〈周书明帝纪曰帝即位集公卿以下有文学者八十馀人于麟趾刊校经史公之得预盖此时也又北史庾季才传曰武定二年与王裒庾信同补麟趾学士刘仪同刘臻也〉
止戈兴礼乐修文盛典谟〈左氏传曰夫文止戈为武尚书有典谟〉壁开金石篆河浮云雾图〈孔安国尚书序曰鲁共王好治宫室坏孔子旧宅以广其居于壁中得先人所藏古文虞夏商周之书及传论语孝经皆科斗文字王升孔子堂闻金石丝竹之音乃不坏宅悉以书还孔氏科斗书废已久时人无能知者以所闻伏生之书考论文义定其可知者为隶古定更以竹篇写之增多伏生五篇竹书纪年曰黄帝五十年天雾三日三夜龙图出河〉芸香上延阁碑石向鸿都〈鱼豢典略曰芸香辟纸鱼蠧故藏书台曰芸台汉书曰武帝时内有延阁广内秘书之府刘歆七略曰孝武皇帝敕丞相公孙弘广开献书之路百年之间书积如山故内有延阁广内秘书之府后汉书曰灵帝光和元年始置鸿都门学生蔡邕书册于碑令工镌刻于太学门外碑始立其观视及摹写者车乘日千馀两塡塞街陌后诸为尺牍及书鸟篆者皆引召遂至数千人焉〉诵书称博士明经拜大夫〈汉书曰伏生济南人也故为秦博士孝文时求能治尚书者伏生年九十馀不能行诏使晁错往受之又曰韦玄成以明经擢为谏大夫〉璧池寒水落学市旧槐疏〈一作枯三辅黄图曰璧廱如璧之圆雍之以水象教化流行也又曰元始中起明堂列槐树数百行朔望持经书及当郡所出物于此卖买号槐市〉高谭变白马雄辩塞飞狐〈孔丛子曰赵人公孙龙云白马非马马者所以命形白者所以命色夫命色者非命形故曰白马非马也汉书郦食其曰距飞狐之口臣瓒曰飞狐在代郡西南塞名〉月落将军树风惊御史乌〈后汉书曰冯异每所止舍诸将并坐论功异独屏树下军中号曰大树将军汉书朱博传曰御史府中列柏常有野乌数千栖宿其上晨去暮来号曰朝夕乌鸟去不来者数月长老异之后二岁休废御史大夫之职〉子云犹〈一作方〉汗简温舒正削蒲〈汉书曰扬雄字子云蜀郡成都人也刘向别录云杀青者以火炙简令汗取其青易书复不蠧谓之杀青亦谓汗简汉书曰路温舒字长君钜鹿东里人也父为里监门使温舒牧羊温舒取泽中蒲截以为牒编用写书后受春秋通大义举孝廉位至临淮太守〉连云虽有阁终欲想江湖〈曹子建节游赋曰连云阁以远径潘岳秋兴赋序曰高阁连云又曰譬犹池鱼笼鸟有江湖山薮之思〉
和宇文内史入重阳阁
〈和宇文内史昶悼周明帝也周书明帝纪云武成二年辛酉重阳阁成会群公列卿大夫及突厥使者于芳林园赐钱帛各有差夏四月帝因食遇毒庚子大惭辛丑崩于延夀殿〉
北原风雨散南宫容卫疏〈北原北陵也原陵通称西都赋曰北眺五陵三辅黄图曰太上皇葬栎阳北原汉书音义曰原再也谓已立庙更立者为原后汉书曰肃宗诏贾逵入讲尚书南宫云台〉待诏还金马儒林归石渠〈三辅黄图曰金马门宦者署武帝时大宛以铜铸像立于署门因以为名东方朔主父偃严安徐乐皆待诏金马门石渠阁萧何造其下礲石为渠以导水若今御沟因为阁名所藏入关所得秦之图籍至于成帝又于此藏秘书焉〉徒悬仁夀镜空聚茂陵书〈周书明帝纪云帝善属文摭采众书自黄农以来讫于汉魏末叙为世谱凡五百六卷所著文章十卷陆机与弟云书曰仁夀殿前有大方铜镜高五尺馀广二尺二寸暗著庭中向之便写人形体汉武内传曰武帝遗诏以杂道书三十卷置棺中河中太守张纯以书进宣帝时有武帝典书郎冉登见之流涕曰此先皇殡时物也汉书云武帝葬茂陵臣瓒曰茂陵在长安西北八十里〉竹泪垂秋笋莲衣落夏蕖〈博物志云舜二妃曰湘夫人舜崩二妃啼以泪挥竹竹尽斑楚辞曰制芰荷以为衣王逸曰芰菱也荷芙蕖也〉顾成始移庙阳陵正徙居〈三辅黄图曰故文帝庙号顾成庙孝文四年作顾成庙在长安城南文帝自为庙制度逼狭若顾望而成犹文王灵台不日成之故曰顾成也景帝阳陵在长安城东北四十里按景帝五年作阳陵起邑阳陵山方百二十步高十丈〉旧兰憔悴长残花烂漫舒别有昭阳殿长悲故〈一作班〉媫妤〈汉书曰班媫妤成帝即位选入后宫始为少使俄而大幸为媫妤居增成舍后赵飞燕宠盛媫妤失宠希复进见退处东宫作赋自伤悼成帝崩媫妤充奉园陵薨因葬园中以喻宇文内史入重阳阁有伤悼之辞也〉
忝在司水看治渭桥
〈本传云孝闵践阼封临清县子除司水下大夫是也汉书注苏林曰渭桥在长安三里跨渭水为桥王裒集中有和庾司水修渭桥诗〉
大夫参下位〈言已为下大夫之职也〉司职渭之阳〈言为司水㸔治渭桥在渭水之阳也〉富平移铁鏁〈一作鏁柱〉甘泉运石梁〈晋阳秋曰杜预造桥于富平津所谓造舟为梁也博物志曰秦始皇在骊山之北运取大石于渭北歌曰运石甘泉口渭水为不流千人唱万人钩金陵馀石大如𫭟〉跨虹连绝岸浮鼋续断航〈尔雅曰䗖𬟽谓之雩䗖𬟽虹也郭注云俗呼为美人虹江东呼雩月令季春之月虹始见音义云虹双出鲜盛者为雄雄曰虹暗者为雌雌曰蜺是阴阳交会之气言桥似之也尔雅注曰两厓累者为岸说文曰鼋大鳖也玄中要记曰千岁之鼋能与人语江淹恨赋曰方欲驾鼋鼍以为梁方言云关西东或谓舟为航说文作斻在方部航胡郎切〉春洲鹦鹉色流水桃花香〈水经注曰黄鹄矶在鹦鹉之下尾此云鹦鹉色言绿色似之也汉书沟洫志曰来春桃花水盛必羡溢有填淤反壤之害师古曰月令仲春之月如雨水桃始华盖桃方华时既有雨水川谷水洋众流猥积波澜盛故谓之桃花水耳〉星精逢汉帝钓叟值周王〈干宝搜神记曰蜀张宽汉武帝时为侍中从侍甘泉至渭桥有女子浴于渭冰乳长七尺上怪其异遣问之女曰帝后第七车者知我所来时宽在第七车对曰天星主祭祀者斋戒不洁则女人见史记曰吕尚盖尝困穷年老矣以渔钓干周西伯西伯出猎遇太公于渭之阳与说大悦载与俱归立为师〉平堤石岸直高堰柳长长〈广雅曰堰潜堰也谓潜筑土以壅水也〉羡言杜元凯河桥独举觞〈晋书曰杜预以孟津渡险有覆没之患请建河桥于富平津议者以为殷周所都历圣贤而不作者必不可立故也预曰造舟为梁则河桥之谓也及桥成帝从百寮临会举觞属预曰非君此桥不立也对曰非陛下之明臣不能施其微巧〉
北园新斋成应赵王教
虹粉跂鸟翼山节拱兰枝〈尔雅曰䗖𬟽虹也粉疑作棼说文曰棼复屋栋也翼屋荣也西都赋曰抗应龙之虹梁又云列棼橑以布翼吕延济曰梁曲如虹故言虹梁吕向曰言栋上布椽如翼也此言梁棼若虹梁矣棼音汾色咸语论注云节者栭也刻镂为山兰枝木兰枝也〉画梁云气绕雕窗玉女窥〈王裒甘泉颂曰采云气以为楣西京赋曰绣栭云楣薛琮曰楣梁也皆云气画如绣也鲁灵光殿赋曰玉女窥窗而下视〉月悬惟返照莲开长倒垂〈鲁灵光殿赋曰璧暠曜以月照李善曰言璧之白如月之照也赋又曰反植芙蕖张载曰反植者根在上而叶在下〉盘根细坏石行雨暴浇池长藤连格徙高树带巢移鸟声惟杂啭花风直乱吹白虎题书观玄熊帖射皮〈后汉有白虎观周礼王大射共熊侯〉文入舞曲月扇掩歌儿〈张揖广雅曰琴五宫商角徵羽文王増二弦曰少宫少商见世本班媫妤怨歌行曰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玉节调笙管金船代酒卮〈说文曰古者玉琯以玉舜之时西王母来献其白琯前零陵文学姓奚于泠道舜祠下得笙玉琯夫以玉作音故神人以和凤凰来仪也汉书音义曰管漆竹长一尺六孔古以玉作不但竹也按琯从玉管从竹节竹约也以玉为之故云玉节矣八王故事曰陈思有神思为鸭头杓浮于九曲酒池王意有所劝鸭头则回向之又为鹊尾杓柄长而直王意有所到处于樽上镟之鹊则指之大业拾遗云作小舸子长八尺七艘木人长二尺许乘船行酒毎一船一人擎酒杯一人捧酒钵一人撑船二人荡桨绕曲水池随岸而行疾于水饰水饰绕池一匝酒船得三遍毎到坐客处即停住擎酒木人于船头伸手酒客取酒饮讫还杯木人受杯回向捧酒钵人取杓斟酒满杯船依饰自行按金船即鸭头杓之遗陈思王所制也后李白诗云却放酒船回李商隐诗云雨送酒船香皆云酒卮盖本此也〉若论曹子建天人本共知〈魏略曰邯郸淳叹曹植之材谓之天人〉
同会河阳公新造山池聊得寓目〈周书曰李纶为河阳郡公〉
横阶仍凿涧对戸即连峰暗石疑藏虎盘根似卧龙〈楚熊渠子汉李广皆夜行射寝石以为虎故石疑藏虎抱朴子云千龙之松其状如龙故根似卧龙也〉沙洲聚乱荻洞口碍横松〈陆机云薍谓之荻至秋坚成则谓之萑〉引泉恒数派开岩即十重北园闻吹管南邻听撃钟〈左太冲诗曰南邻撃钟磬北里吹笙竽〉菊寒花正合杯香酒绝浓由来魏公子今日始相逢〈汉书地理志云河南之开封中牟阳武酸枣卷皆魏分也故河阳公称魏子比战国信陵矣〉
登州中新阁
跨虚凌倒景连云拒少阳〈汉书如淳注曰倒景在日月之上日月反徙下照故其景倒鲁灵光殿赋曰承明堂于少阳李善注云汉书曰少阳东方也凌倒景言其高也拒少阳言其在东也〉璇极龙鳞上雕薨鹏翅张〈甘泉赋曰璇题玉英应劭曰题头也榱椽之头皆以玉饰也汉书音义曰三辅间谓屋梁为极也鲁灵光殿赋曰崱缯绫而龙鳞说文曰薨屋栋也徐锴曰所以承瓦声莫耕切庄子曰北海有鸟曰鹏璇极言以玉饰梁也龙鳞似龙之鳞雕薨画栋也鹏翅谓栋翅若飞翔者〉千寻文杏照十里木兰香〈西京杂记曰上林苑有文杏材有文采者也述异记曰木兰在浔阳江中多木兰树昔吴王阖庐植木兰于此用构宫殿也闲居赋曰刻木兰以为榱兮饰文杏以为梁〉开窗对高掌平坐望河梁〈西京赋曰缀以二华巨灵屃赑高掌远跖以流河曲开窗对高掌者言对二华之山也魏文帝燕歌行曰牵牛织女遥相望尔独何辜限河梁平坐望河梁者言阁之高上凌天河也梁桥也〉歌响闻长乐钟声彻建章〈三辅黄图曰长乐宫本秦之兴乐宫也建章宫在未央宫西长安门外〉赋用王延夀书须韦仲将〈后汉书曰王逸字叔师南郡宜城人子延夀字文考有隽才游鲁作灵光殿赋蔡邕亦造此赋未成及见延夀赋甚奇之遂辍世说曰韦仲将能书魏明帝起殿欲安榜使仲将登梯题之既下头鬓皓然用敕儿孙勿复学书〉龙来随画壁凤起逐吹簧〈毛苌曰簧笙也说文曰笙象凤身言画龙疑真刻凤俨若吹簧也〉石作芙蓉影池如明镜光〈郭璞曰江东人呼荷华为芙蓉〉花梁反披叶莲井倒垂房〈所谓井者淮南子曰大构驾兴宫室延楼栈道鸡栖井干高诱曰鸡栖井干复金荧井刻花置其中也干音贯汉书有井干楼干音韩西京赋曰蒂倒茄于藻井披红葩之狎猎饰华榱与壁珰流景曜之韡韡薛综注曰茄藕茎也以其茎倒置于藻井其华下向反披也华榱画其榱也鲁灵光殿赋曰圆渊方井反植荷蕖绿房紫的窋䆛垂珠张载注云绿房芙蕖之房也芙蕖莲也窋张滑切䆛丁嫁切反披倒垂皆谓根在上而叶在下也云莲井者当栋中交木方若井干刻以莲花也〉徒然思燕贺无以预鹍翔〈淮南子曰大厦成而燕雀相贺庄子曰北溟有鱼其名曰鲲化而为鹏怒而飞翼若垂天之云鹪鹩赋云鹫鹗鹍鸿李善注云鹍状如鹤而大〉
岁晚出横门〈三辅黄图曰长安城北出西头第一门曰横门〉
年华改岁阴游客喜登临〈楚辞曰登山临水兮送将归〉据鞍垂玉帖横腰带锦心〈后汉书曰马援据鞍顾盼〉冰弱浮桥没沙虚马迹深倚弓依石岸回床向柳阴智琼来劝酒文君过听琴〈干宝搜神记曰魏济北郡从事掾超以嘉平中夜独宿梦冇神女来从之自称天上玉女东郡人姓成公字智琼早失父母天帝哀其孤苦遣令下嫁超当其梦也精爽感悟嘉其非常人之容觉悟钦想若存若亡如此三四夕一旦显然来游驾辎軿车从一婢服罗绮之衣姿颜容体状若飞仙自言年七十视之如十五六车上有壶榼青白琉璃五贝饮啖奇异馔具醴酒与超共饮食遂为夫妇汉书曰卓王孙有女文君新寡好音故相如缪与令相重而以琴心挑之文君夜亡奔相如〉明朝云雨散何处更相寻〈高唐赋云昔者先王梦一妇人曰妾巫山之女也朝为行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旦而视之如言故为立庙曰朝云〉北园射堂新成〈周书若干惠传太祖尝造射堂新成与诸将宴射徙堂于惠宅〉
轩台聊可习仙的不难登〈山海经曰西王母之山有轩辕台射者不敢西向〉转箭初调筈横弓先望堋〈筈音括筈会也谓与相会也堋射埒也〉惊心一雁落连臂两猿腾〈上更嬴事下飬由基事注已见〉直知王济巧谁觉魏舒能〈世说曰王君夫有牛名八百里駮常莹其角王武子语君夫曰吾射不如卿今指赌卿牛以钱千万对之君夫既恃手快且谓骏物无有杀理便相然可令武子先射武子一起便破的却据胡床叱左右速探牛心来须臾炙至一脔便去王隐晋书曰魏舒字阳元任城人少工射为后将军锺毓长史毓与参佐射戏舒常为坐画筹后值朋人少以舒充数于是发无不中加博措闲雅殆尽其妙毓叹之曰吾之不足尽卿如此射矣〉空心不死树无叶未枯藤择贤方知此传卮喜得朋〈礼记郑注曰卮酒器也易曰西南得朋〉
庾子山集卷三
<集部,别集类,汉至五代,庾子山集>
钦定四库全书
庾子山集卷四 周 庾信 撰
钱唐倪璠纂注
诗
园庭
杖乡従物外养学事闲郊〈礼记曰六十杖于乡〉穷愁方汗简无遇始观爻〈后汉书曰吴恢杀青简以写经书章怀太子注云杀青者以火炙简令汗取其青易书复不蠧谓之杀青亦谓汗简义见刘向别录也易有三百八十四爻〉谷寒已吹律檐空更剪茅〈刘向别录曰邹衍在燕齐有谷寒不生五谷邹衍吹律而温之至生黍汉书曰茅茨不剪师古曰屋盖曰茨茅茨以茅覆屋也〉樵隐恒同路人禽或对巢〈臧荣绪晋书云何琦曰胡孔明有言隐者在山樵者亦在山在山则同所以在山则异谯周古史考曰许由夏常居巢故一号巢父〉水蒲开晩结风竹解寒苞〈鲍照采桑诗曰早蒲时结䕃尔雅曰如竹箭曰苞郭注云条竹性丛生〉古槐时变火枯枫乍落胶〈淮南毕万术曰老槐生火山海经曰黄帝杀蚩尤弃其桎梏化为枫郭璞曰枫似白杨叶圆而岐有脂而香今之香枫是胶枫树脂也〉倒屣迎悬榻停琴听解嘲〈魏志王粲传曰蔡邕才学显著贵重朝廷常车骑填巷宾客盈座闻粲在门倒屣迎之后汉书徐穉传曰豫章太守陈蕃不接宾客惟见穉来特设一榻去则悬之又陈蕃传曰太尉李固表荐迁乐安太守郡人周璆高洁之士前后郡守招命莫肯至惟蕃能致焉字而不名特为置一榻去则悬之二传互载在豫章则特设以待穉在乐安则特设以待璆并有悬榻之事也扬子解嘲序云人有嘲碓以玄之尚白碓解之号曰解嘲〉香螺酌美酒枯蚌藉兰殽〈西京杂记曰赵飞燕为皇后其女弟上穟有香螺卮出南海一名丹螺王子年拾遗记曰汉武帝思怀李夫人侍者觉帝容色愁怨乃进洪梁之酒酌以文螺之卮卮出波祗之国知螺可用为酒卮也边让章华赋曰兰殽山竦椒酒渊流注云兰殽芳若兰也〉飞鱼时触钓翳雉屡悬庖〈王子年拾遗记曰仙人𡩋封食飞鱼而死二百年更生故𡩋先生游沙海七言颂曰百龄暂死食飞鱼此云飞鱼盖言游鱼之触钓也周礼有庖人郑注云庖之言苞也裹肉曰苞苴释曰言庖者今之厨转作庖者欲取庖人主六兽六禽以供庖厨有裹肉之意也庖扶交反〉但使相知厚当能来结交
归田〈子山欲归田里故作是诗〉
务农勤九谷归来嘉一廛〈周礼冢宰职云以九职任万民一曰三农生九谷郑司农云三农平地山泽也九谷黍稷秫稻麻大小豆大小麦也后郑谓三农原隰及平地九谷无秫大麦而有梁苽秫音述苽音瓜雕胡也周礼载师云以廛里在国中之地郑注云廛民之区域也以廛里任国中而遂人职授民田夫一廛百亩扬子云有田一廛谓百亩之居也〉穿渠移水碓烧棘起山田〈汉书曰穿漕渠通渭孔融曰水碓之巧胜于圣人断木掘地说文曰碓舂也棘荆棘烧棘谓芟草除地也郑司农注周礼三农平地山泽知有山田矣〉树阴逢歇马鱼潭见酒船苦李无人摘秋瓜不直钱〈晋书曰王戎与群儿戏于道侧见李树多实等軰竞趋之戎独不往或问其故戎曰树在道边而多子必苦李也取之信然吴越春秋曰越伐吴吴王遁去走三日三夕腹馁口饥因得生瓜已熟吴王掇而食之谓左右曰何冬而生瓜近道人不食何也左右曰盛夏之时人食生瓜起居道傍子复生秋霜恶之故不食吴王叹曰子胥所谓且食者也〉社鸡新欲伏原蚕始更眠〈荆楚岁时记曰春分日民并种戒火草于屋上有鸟如乌先鸡而鸣架架格格民候此鸟则入田以为候社日四邻并结宗会社牲醪为屋于树下先祭神然后飨其胙周礼曰马质禁原蚕者郑注云天文辰为马故蚕书曰蚕为龙精月值大火则浴其种是蚕与马同气也〉今日张平子翻为人所怜〈后汉书曰张衡字平子南阳西鄂人也衡著归田赋李周翰曰衡游京师四十不仕顺帝时阉官用事欲归田里故作是赋子山本张平子之赋而作此诗焉〉
寒园即日
寒园星散居揺落小村墟〈释名曰星散也列位布散也青缃杂记岭南谓村市为虚〉游仙半壁画隐士一床书子月泉心动阳爻地气舒〈礼记曰仲冬泉水动律书云十一月律中黄锺黄锺者阳气锺黄泉而出也其于十二爻为子子者滋也滋者言万物滋于下也后汉书鲁恭议奏曰易曰潜龙勿用言十一月十二月阳气潜蔵未得用亊虽煦嘘万物养其根荄而犹盛阴在上地冻水冰阳气否隔闭而成冬故曰履霜坚冰阴始凝也驯致其道至坚冰也言五月微阴至十一月坚冰至也蔡邕独断曰冬至阳气始动〉雪花深数尺冰床厚尺馀〈韩诗外传曰雪花六出故雪曰雪花左氏传曰阙地下冰而床焉故冰曰冰床博物志曰北方地寒冰厚三尺气出口为凌〉苍鹰斜望雉白鹭下观鱼〈春秋文曜钩曰金伐木故鹰撃雉李陵诗曰有鸟西南飞熠燿似苍鹰张华鹪鹩赋云苍鹰鸷而受緤尔雅曰鹭舂鉏郭注云白鹭也头翅背上皆有长翰毛今江东人取以为睫攡名之曰白鹭缞陆机疏云鹭水鸟也白而好洁故谓之白鸟齐鲁之间谓之舂鉏辽东乐浪吴扬人皆谓之白鹭好欲取鱼时则弭之今吴人亦养焉〉更想东都外群公别二疏〈汉书曰疏广为太傅兄子受为少傅太子毎朝因进见太傅在前少傅在后父子并为师傅朝廷以为荣广谓受曰吾闻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功成身退天之道也即日父子俱移疾三月还稍笃上书乞骸骨上皆许之赐黄金二十斤皇太子赠以五十斤公卿大夫故人邑子设帐祖道供张东都门外送者车数百两辞决而去及道观者皆曰贤哉二大夫咸叹息为之下泣言虽仕者亦思乞骸骨归也〉
幽居值春
山人久陆沉幽径忽春临〈庄子曰孔子之楚其邻有夫妻臣妾登极者仲尼曰是陆沉者也〉决渠移水碓开园扫竹林〈西都赋曰决渠降雨〉欹桥久半断崩岸始邪侵短歌吹细笛低声泛古琴〈琴有泛音〉钱刀不相及耕种且须深〈风俗通曰钱刀俗说利傍有刀言治生得金者必有刀钱之祸汉书王莽造大钱作契刀错刀五铢钱几四品并行故称钱刀也〉长门一纸赋何处觅黄金〈长门赋序云孝武皇帝陈皇后时得幸颇妒别在长门宫愁闷悲思闻蜀郡成都司马相如天下工为文奉黄金百斤为相如文君取酒因于解悲愁之辞而相如为文以悟主陈皇后复得亲幸〉
卧疾穷愁
危虑风霜积穷愁岁月侵留蛇常疾首映弩屡惊心〈晋书曰杜预在荆州因宴集醉卧斋中外人闻呕吐声窃窥戸止见一大蛇垂头而吐闻者异之其后徴为司隶校尉加位特进行次邓县而卒题是卧疾似用此语又疑疾首是用孙叔敖两头蛇事贾谊新书云孙叔敖为儿时出道上见两头蛇杀而埋之归见其母泣问其故对曰夫见两头蛇者必死今出见之故尔母曰蛇今安在对曰恐后人见杀而埋之矣母曰夫有阴徳者必有阳报尔无忧也及长为楚令尹今云留蛇常疾首者疑言留此两头之蛇常疾恶其首也有将死之徴矣映弩屡惊心者风俗通曰汲令应彬请主簿杜宣饮酒时其上悬赤弓照杯中如蛇宣恶之因得疾彬知之延宣于旧处置酒指曰此弩影似耳疾遂瘳又晋书乐广请亲客饮酒见杯中有蛇意甚恶之既饮而疾于是河南听事壁上有角漆画作蛇广意杯中即角影也复置酒前处所见如初客豁然意解沉疴顿愈〉穉川求药录君平问卜林〈晋书曰葛洪字穉川丹阳句容人也师事南阳太守上党鲍玄玄亦内学逆占将来见洪深重之以女妻洪洪传玄业兼综练医术凡所著撰皆精核是非而才章富赡有金匮药方肘后要急方汉书曰蜀有严君平卜筮于成都市裁日阅数人得百钱足自养则闭肆下而授老子博览无不通依老子严周之指著书十馀万言师古曰地理志谓君平为严遵三辅决录云君平名尊〉野老时相访山僧或见寻〈应劭艺文志注云年老居田野相民耕种故称野老说文曰僧浮屠道人也〉有菊翻无酒无弦则有琴〈续晋阳秋曰陶潜尝九月九日出宅边菊丛中坐久之满手把菊值王弘送酒至即便就酌醉而归渊明不解音律而蓄无琴一张毎酒适辄抚㺯以寄其意〉讵知长抱膝徒为梁父吟〈蜀志曰诸葛亮躬耕陇亩好为梁父吟身长八尺自比于管仲乐毅时人莫之许也惟博陵崔州平颍川徐元直与亮友善谓为信然注云魏略曰亮在荆州以建安初与颍川石广元徐元直汝南孟公威等俱游学三人务于精熟而亮独观其大略毎晨夜従容常抱膝长啸而谓三人曰卿仕进可至刺史郡守也三人问其所至亮笑而不言言已在周卧疾穷愁其状似危求医问卜访寻者多岂知已抱膝而吟实有诸葛之志也〉
山斋
寂寥寻静室蒙密就山斋〈楚辞曰声嗷嗷以寂寥兮王逸曰寂寥空无人之貌也范蔚宗乐游应劭诗曰遵渚攀蒙密〉滴沥泉浇〈一作绕〉路穹窿石卧阶〈说文曰滴历水下滴沥也江淹谢临川诗云乳窦既滴沥尔雅郭注云穹窿至极亦为大也〉浅槎全不动盘根惟半埋圆珠坠晚菊细火落空槐〈江淹恨赋曰秋露如珠淮南子曰老槐生火〉直置风云惨弥怜心事乖
望野
试䇿千金马来登五丈原〈汉书曰汉使壮士车令等持千金及金马以请宛王贰师城善马魏氏春秋曰诸葛亮据渭水南司马懿谓诸将曰亮若出武功依山东转是其勇也若西上五丈原则诸君无事矣亮果屯此原与懿相遇水经注曰武功县西南衙岭山北历斜谷迳五丈原东诸葛亮与步隲书曰仆前在五丈原原在武功西十里〉有城仍旧县无树即新村〈言野望有城之处仍旧时郡县无树之郷即今时村落也〉水向兰池泊日斜细柳园〈括地志云兰池陂即古之兰池在咸阳县界秦记云始皇都长安引渭水为池筑为蓬瀛刻石为鲸长二百丈逢盗之处也汉书曰周亚夫屯细柳〉涸渚通沙路寒渠塞水门但得风云赏何须人事论〈后汉二十八将论曰然咸能感会风云奋其智勇言古佐命之臣风云相感为可叹赏至于人事盛衰不足论也〉
蒙赐酒
金膏下帝台玉历在蓬莱〈穆天子传河伯曰示汝黄金之膏山海经曰锺鼓之山帝台之石所以觞百神也郭璞注云帝台神人名举觞燕会则于此山因名为锺鼓也玉历疑作玉沥郭璞山海经注所谓白玉膏是也蓬莱三神山名〉仙人一遇饮分得两三杯忽闻桑叶落正值菊花开〈水经注曰河东郡民有刘白堕者宿擅工酿采浥河流醖成芳酎悬食同枯枝之年排子桑落之辰故酒得其名矣自王公支庶牵拂相招者每云索郎有顾思同旅语索郎反语为桑落西京杂记曰九月九日佩茱茰食蓬饵饮菊花酒令人长寿菊花舒时并采茎叶杂黍米酿之至来年九月九日始熟就饮焉故谓之菊花酒〉阮籍披衣进王戎含笑来〈世说曰王戎弱冠诣阮籍时刘公荣在坐阮谓王曰偶有二斗美酒当与君共饮彼公荣者无预焉二人交觞酬酢公荣遂不得一杯而言语谈戏三人无异〉従今觅仙药不假向瑶台〈楚辞曰望瑶台之偃蹇兮〉
奉报赵王恵酒
梁王修竹园冠盖风尘喧〈西京杂记曰梁孝王好宫室苑囿之乐筑兔园九域志曰梁孝王苑囿中有修竹园西都赋曰冠盖如云陆士衡诗曰京洛多风尘〉行人忽枉道直进桃花源〈陶潜桃花源记曰武陵人捕鱼为业忽逢桃花林夹岸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便舍船从口入土地平旷屋舍俨然男女衣著悉如外人自云先世避秦乱时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不复出焉〉穉子还羞出惊妻倒闭门〈史记曰楚怀王穉子子兰范云赠张谡诗云还闻穉子说有客款柴扉〉始闻传上命定是赐中樽〈汉书如淳注曰稷米一斗得酒一斗为中尊师古曰中尊者宜为黍米作酒有浇醇之异为上中下耳又按盛酒器尔雅曰卣中尊也𢑱卣罍器也礼图云六尊为中受五斗是中樽为盛酒器也〉野罏燃树叶山杯捧竹根〈王韶南雍州记曰辛居士名宣仲家贫春月鬻笋充肠酌截竹为罂用充盛置人问其故宣仲曰我惟爱竹好酒欲令二物常相并耳〉风池还更煖寒谷遂成暄〈风池如风井之类宋玉风赋曰夫风生于地起于青𬞟之末侵淫谿谷盛怒于土囊之口李善注引盛弘之荆州记曰宜都狼山县有山山下有穴大数尺为风井土囊当此之类也此云风池亦犹是矣刘向别录曰燕有谷地美而寒不生五谷邹衍乃吹律而温气至堪植黍今人谓之黍谷喻己如风池寒谷得此酒而温暖也〉未知稻𥹭雁何时能报恩〈说苑曰齐景公尝菽粟凫雁〉
有喜致醉
〈此子山生子之辞也某息荀娘岂以此时举之耶或即嗣子名立者所未详矣〉
忽见庭生玉欣看蚌出珠〈晋书谢玄曰芝兰玉树欲其生于庭阶耳史记龟䇿传曰明月之珠出于江海藏于蚌中生玉出珠喻得子也〉兰芬犹载寝蓬箭始悬弧〈左氏传曰郑文公有贱妾曰燕姞梦天使与已兰曰以是为而子既而文公见之与之兰而御之辞曰妾不才幸而有子将不信敢徴兰乎生穆公名之曰兰诗曰乃生男子载寝之床礼记曰子生男子设弧于门左三日始负子男射射人以桑弧蓬矢六射天地四方郑注云桑弧蓬矢本大古也天地四方男子所有事也〉既喜枚都尉能欢陆大夫〈汉书曰枚乘为弘农都尉孽子皋乘在梁时取皋母为小妻乘东归皋母不肯随乘乘怒分皋数千钱与母居又曰陆贾为太中大夫有五男乃出使越槖中装卖千金分其子子二百金令为生产曰过女女给人马酒食极欲十日而更〉频朝中散客连日步兵厨〈晋书曰嵇康与魏宗室婚拜中散大夫魏氏春秋曰阮籍以世多故禄仕而已闻步兵校尉缺厨多美酒营人善酿酒求为校尉遂縦酒昏酣遗落世亊〉杂曲随琴用残花听酒须脆梨裁数实甘查惟一株兀然已复醉揺头歌凤雏〈刘伶酒徳颂曰兀然而醉豁尔而醒宋书乐志曰凤将雏歌者旧曲也应璩百一诗云言是凤将雏然则其来久矣〉
喜晴应诏敕自疏韵
御辩诚膺录维皇称有建〈应祯华林园集诗曰五徳更运膺箓受符李善注云春秋命历序曰五徳之运同徴合符膺箓次相代洪范次五曰建用皇极〉雷泽昔经渔负夏时従贩〈史记曰舜耕历山渔雷泽陶河滨作器于寿丘就时于负夏正义曰括地志云雷夏泽在濮州雷泽县郭外西北山海经曰雷泽有雷神龙首人颊鼓其腹则雷也索隐曰尚书大传贩于顿丘就时负夏孟子曰迁于负夏是也〉柏梁骖驷马高陵驰六传〈汉武帝元封三年作柏梁台诏群臣二千石有能为七言诗者乃得上座梁孝王云骖驾驷马従梁来史记文帝本纪曰代王命宋昌参乘张武等六人乘传诣长安至高陵休止正义曰括地志云高陵故城在雍州高陵县西南一里本名横桥架渭水上〉有序属宾连无私表平宪河堤崩故柳秋水高新堰〈广雅曰堰潜堰也谓潜筑土以壅水也一作堨音竭亦作坞乌古切堰一建切三字义同而音则异也〉心斋愍昏垫乐彻怜胥怨〈礼记曰斋之为言齐也心不茍虑必依乎道书曰下民昏垫孔传曰言天下民昏暓垫溺皆困水灾周礼曰大傀异裁令去乐凡国之大忧令弛县商书曰盘庚五迁将治亳殷民咨胥怨〉禅河秉高论法轮开胜辩〈水经注曰佛国记云拘那竭城北双树间希建禅河边世尊于此北首而盘泥洹佛说四十二章经曰世尊于鹿野苑中转西谛法轮度㤭陈如等五人而证道果维摩经曰三转法轮于大千其轮本来常清净〉王城水斗息洛浦河图献〈国语曰周灵王二十二年谷洛斗将毁王宫韦昭注曰谷洛二水名也斗者两水格有似于斗洛在王城之北东入于瀍至灵王时穀水盛出于王城之西而南流于洛水毁王城西南将及王宫故齐人城郏周易系辞曰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春秋纬云河以通干出天苞洛以流坤吐地符河龙图发洛龟书感河图有九篇洛书有六篇孔安国以为河图则八卦是也洛书则九畴是也〉伏泉还习坎埽风巳回㢲〈㢲音旋苏贯切易曰习坎有孚又曰㢲为风〉桐枝长旧围蒲节抽新寸〈寸音断尔雅曰榇梧郭云今梧桐也又尔雅曰荣桐木郭云即梧桐与上榇梧一也说文曰荣桐也又曰蒲水草也可以作席〉山薮欣蔵疾幽栖得无闷〈闷音慢莫半切左传伯宗曰山薮藏疾杜注云山之有林薮毒害者居之易曰遁世无闷〉有庆兆民同论年天子万〈书曰一人有庆兆民赖之诗江汉云天子万年笺云臣受恩无可以报谢称言使君寿考而已乐府远如期云増寿万年亦诚哉〉
同颜大夫初晴
〈颜大夫颜之仪也北史曰颜之推字介琅邪临沂人也弟之仪字升博渉群书好为辞赋江陵平随例迁长安周明帝以为麟趾学士宣帝即位迁上仪同大将军御正大夫进爵为公〉
夕阳含水气反景照河堤〈尔雅曰山西曰夕阳郭注云暮乃见日说文曰景光也景即影字日景也古字无彡说文曰堤唐也声都兮切〉湿花飞未远阴云敛向低燕燥还为石龙残更是泥〈罗含湘中记曰零陵有石燕遇风雨则飞舞如燕止则为石淮南子曰圣人用物若用朱丝约刍狗若为土龙以求雨刍狗待之而求福土龙待之而得食高诱注曰土龙致雨雨而成谷故待土龙之神而得谷食〉香泉酌冷涧小艇钓莲溪〈尔雅曰山夹水涧疏云谓山间有水者名涧诗云考槃在涧是也说文曰艇小舟也徒鼎切〉但使心齐物何愁物不齐〈庄子有齐物论又曰万物一齐孰短孰长〉
奉和赵王喜雨
玄霓临日谷封蚁对云台〈说文曰霓屈虹青赤或白色阴气也日谷旸谷日所出也淮南子曰日出旸谷东观汉记曰永平五年秋京师少雨上御云台召沛献王辅以周易卦林占之其繇曰蚁封穴户大雨将至上以问辅辅曰蹇艮下坎上艮为山坎为水山出云为雨蚁穴居知雨将至故以蚁兴〉投壶欲起电倚柱稍惊雷〈神异经曰东王公与玉女投壶投而不接天为之笑开口流光张华注云今电是也世说曰夏侯太初尝倚柱作书时大雨霹雳破柱衣服燋燃神色不变〉白沙如湿粉莲花类洗杯〈荆州记曰白沙如霜雪赤岸若朝霞言雨落沙中有如渍粉垂于荷上又类洗杯也〉惊乌洒翼度湿雁断行来浮桥七星起高堰六门开〈华阳国志曰两江冇七桥长老传言李冰造七桥上应七星故世祖谓吴汉曰安军宜在七星间水经注曰湍水迳穰县为六门陂汉孝成之世南阳太守邵信成断湍水立穰西石碣至元始五年更开三门为六石门故号六门碣也溉穰新野昆阳三县五千馀顷又云昔有晋世杜预继信臣之业复六门之陂遏六门之水下结二十九陂诸陂散流咸入朝水事见六门碑六门既陂诸陂遂断〉犹言祀蜀帝即似望荆台〈华阳国志曰蜀人为蜀侯恽立祠其神有灵能兴云致雨水旱祷之此云蜀帝承杜宇开明之称也荆台即高唐赋阳台是也〉厥田终上上原野自莓莓〈禹贡曰厥土黄壤田上上赋中下尔雅云广平曰原诗传云郊外曰原左氏传曰原田莓莓杜预曰若原田之草莓莓然言不惟田成沃壤即荒郊之草俱得生也〉
和李司录喜雨
纯阳实久亢云汉乃昭回〈易乾卦上九云亢龙有悔诗序云云汉美宣王也首章云倬彼云汉昭回于天笺云云汉谓天河也昭光也时旱渇雨故宣王仰视天河望其候焉〉临河沉璧玉夹道画龙媒〈云汉之诗云圭璧既平寕莫我听淮南子注云土龙致雨高诱曰云従龙故致雨也法言曰象龙之致雨艰矣哉龙乎龙乎新论刘歆曰致雨具作土龙龙见者辄有风雨起以迎送之故缘其象类而为之汉书曰龙之媒此云画龙为媒亦土龙致雨之义〉离光初绕电震气始乘雷〈易曰离为电郑康成曰取火明也久明似日暂明似电也又震为雷虞翻曰太阳火得水有声故为雷也〉海童还碣石神女向阳台〈神异经曰西海有神童乘白马见则天下大水郭璞江赋曰海童之所巡游吴都赋曰海童于是燕语索隐史记注云地理志曰碣石山在北平骊城县西南太康地理志曰乐浪遂城有碣石山长城所起水经注曰在辽西临逾县南水中盖碣石山有二禹贡夹右碣石入于河当非平北之碣石也宋玉高唐赋曰妾在巫山之阳高丘之岨旦为行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又有神女赋即巫山神女也〉云逐鱼鳞起渠従龙骨开〈淮南子曰水云鱼鳞高诱注曰水气出云似鱼鳞西京杂记曰昆明池刻玉石为鱼每至雷雨鱼常鸣吼鬐尾皆动汉世祭之祈雨往往皆验史记河渠书曰穿渠得龙骨名曰龙骨渠〉崩沙杂水去卧树拥槎来〈言为骤雨所漂激也〉嘉苗双合颕熟稻再含胎〈孝经援神契曰王者徳至则嘉禾生应祯华林园集诗曰嘉禾重颖〉属此欣膏露逢君摛掞才〈君谓李司录也言李君作此喜雨之诗也说文曰摛舒也〉愧乏琼将玖无酬美且偲〈诗卫风曰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毛传曰琼玖玉名又诗曰彼留之子贻我佩玖毛传曰玖石次玉者尔雅曰酬报也齐风卢令之诗曰卢重鋂其人美且偲毛传曰偲才也说文曰强也愧已和非琼玖不足酬李君之美才也〉
郊行值雪
风云俱惨惨原野共茫茫〈尔雅曰惨惨愠也登楼赋曰原野閴其无人兮楚辞曰莽茫茫之无涯毛苌曰茫茫广大也〉雪花开六出冰珠映九光〈韩诗外传曰草木花多五出雪花独六出汉武内传曰燃九光之灯言雪之明亦犹是矣〉还如驱玉马暂似猎银獐阵云全不动寒山无物香薛君一狐白唐侯两骕骦〈史记曰田文代立于薛为孟尝君入秦秦昭王囚孟尝君欲杀之孟尝君使人抵昭王幸姬求解幸姬曰妾愿得君狐白裘此时孟尝君有狐白裘直千金天下无双入秦献之昭王更无他裘孟尝君患之最下坐有能为狗盗者夜为狗以入秦宫藏中取所献狐白裘以献秦王幸姬姬为言昭王释孟尝君左传定三年曰唐成公如楚有两肃爽马子常欲之弗与三年止之唐人窃马而献之子常子常归唐侯贾逵云色如霜纨者也肃如字爽音霜既以肃霜名马后遂加马旁作骕骦〉寒关日欲暮披雪上河梁〈李陵与苏武诗曰携手上河梁〉
奉和赵王西京路春旦
直城龙首抗横桥天汉分〈三辅黄图曰长安西出第二门曰直城门又曰日营未央因龙首以制前殿引渭水灌都以象天汉横桥南渡以法牵牛西京赋云疏龙首以抗殿〉风乌疑近日露掌定高云〈郭延生述征记曰长安宫南灵台有相风乌遇风乃动按日有三足乌故云疑近日也三辅故事曰建章宫承露盘高二十丈大七围以铜为之上有仙人掌承露和玉屑饮之〉新渠还入渭旧鼎更开汾〈汉书武帝纪云穿漕渠通渭又元鼎元年得鼎汾水上〉汉猎熊攀槛秦田雉失群〈续列女传曰汉冯昭仪者孝元帝之昭仪右将军光禄勲冯奉世之女也元帝二年选入后宫始为长使数日为美人生中山孝王为婕妤建昭中上幸虎圈格兽后宫皆从熊逸出圏攀槛欲上殿左右傅昭仪贵人皆惊走而冯婕妤直当熊而立左右格杀熊天子问婕妤人情皆惊惧何故当熊对曰妾闻猛兽得人而止妾恐至御前故以身当之元帝嗟叹以此敬重焉传昭仪等皆惭明年中山孝王封乃立婕妤为昭仪太康记曰秦文公时陈仓人猎得兽若彘而不知其名道逢二童子曰此名为䊧弗迷䊧弗迷亦语曰彼二童子名为宝鸡得雄者王得雌者霸陈仓人舍䊧弗迷逐二童子化为雉雄止陈仓化石雌如楚止南阳〉宜年动春律御宿敛寒氛〈宜年疑即宜春宫也汉书元后传曰夏游篽宿鄠杜之间三辅黄图曰御宿苑在长安城南御宿川中汉武帝为离宫别馆禁御人不得往来游观止宿其中故曰御宿时值春旦阳气已动故寒氛敛也〉㺯玉迎萧史东方觅细君〈列仙传曰萧史秦缪〉〈公时人善吹箫穆公有女号㺯玉好之公遂以妻焉遂教㺯玉作凤鸣为作凤台夫妇止其上一旦皆随凤凰去汉书曰伏日诏赐従官肉太官丞日宴不来东方朔独拔剑割肉即怀肉去太官奏之上曰先生起自责也朔曰受肉不赐诏何无礼也拔剑割肉一何壮也割之不多又何廉也归遗细君又何仁也上笑曰使先生自责乃反自誉复赐酒一石肉百斤归遗细君〉杨柳成歌曲蒲桃学绣文〈杨柳折杨柳也崔豹古今注曰李延年因胡曲更造新声二十八解魏晋以来不复具存世用者黄鹤陇头出关入关出塞入塞折杨柳黄华子赤之阳望行人等十曲西京杂记曰霍光妻遗淳于衍蒲桃锦二十四匹〉鸟鸣还独解花开先自薰谁知㶚陵下犹有故将军〈汉书曰李广与故颍阴侯屏居蓝田山中射猎尝従一骑出従人田间饮还至㶚陵尉醉呵止广广曰故将军尉曰今将军尚不得夜行何故也〉
奉和夏日应令
朱帘卷丽日翠幕蔽重阳五月炎蒸气三时刻漏长〈说文曰漏以铜受水刻节昼夜百刻周礼挈壶氏下士二人郑注云挈读如挈发之挈壶盛水器也世主挈壶水以为漏然则挈壶者悬系之名刻为置箭壶内刻以为节而浮之水上令水漏而刻下以记昼夜昏明之度数也续汉书曰孔壶为漏浮箭为刻下漏数刻以考中星云三时刻漏长者时维夏日夜短昼长也〉麦随风里熟梅逐雨中黄〈月令曰孟夏之月农乃登麦天子乃以彘尝麦先荐寝庙风景风也淮南子曰清明风至四十五日景风至盖谓五月夏至之时故仲夏称为麦秋矣风俗通曰夏至霖霪至前为黄梅先时为迎梅雨及时为梅雨后之为送梅雨二语皆为五月夏至之节也〉开冰带井水和粉杂生香衫含蕉叶气扇动竹花凉早菱生软角初莲开细房〈尔雅曰蔆蕨攗郭云蔆今水中芰疏云蔆一名蕨攗字林云楚人名蔆曰芰可食国语曰屈到嗜芰俗云蔆角是也又尔雅云薢茩郭云或曰䔖也关西谓之薢茩说文云䔖楚曰芰秦曰薢茩楚辞曰芙蓉始发杂芰荷王逸云芰菱也秦人谓之薢茩矣尔雅曰荷芙蕖其实莲郭云莲谓房也按菱与莲至夏末始实今五月时菱角尚软莲房犹细故曰早菱初莲矣〉愿陪仙鹤举洛浦听笙簧〈列仙传曰王子乔周灵王太子晋也好吹笙作凤鸣游伊洛间道士浮丘公接上嵩山二十馀年后来于山上告桓良曰告我家七月七日待我于缑氏山头果乘白鹤驻山颠望之不得到举手谢时人而去〉
和乐仪同苦热
〈乐仪同乐逊也北史儒林传曰乐逊字遵贤河东猗氏人也大统六年与诸儒分经教授经业讲孝经论语毛诗及服䖍所注大象初进爵崇业郡公又为露门博士二年进位开府仪同大将军以老病赐安车衣服奴婢等于本郡赐田十顷儒者以为荣隋开皇元年卒年八十二乐仪同有苦热之作子山和之〉
火井沉荧散炎洲高焰通〈左太冲蜀都赋曰火井沉荧于幽泉高焰飞扇于天垂刘渊林注曰蜀郡有火井在临卭县西南欲出其火先以家火投之须臾许隆隆如雷声焰出通天光辉十里以筒盛之接其光而无炭也东方朔十洲记曰炎洲在南海中地方二千里去北岸九万里上有风生兽青色大如狸张网取之积薪数车以烧之薪尽而兽不然以石上菖蒲塞其鼻即死又有火林山山中有火光兽大如鼠毛长三四寸或赤或白山可三百里许晦夜即见此山林乃是此兽光照林如火光相似取其兽毛以缉为布时人号为火浣布此是也言炎夏热如火矣〉鞭石未成雨鸣鸢不起风〈虞喜志林曰夷陵有阴阳石阴石常润阳石常燥旱则鞭阴石必雨久雨鞭阳石则止曲礼曰前有尘埃则载鸣鸢郑注曰乌鸢鸣则将风正义曰鸢今时鸱也鸱鸣则风生风生则尘起故画鸱于旌首而载之也言久热思风雨也〉思为鸾翼扇愿借明光宫〈陆机芙蓉诗云夏揺比翼扇傅毅扇铭曰夏则凤举鸾凤通称故云汉书曰成都侯王商欲避暑従上借明光宫〉临淄迎子礼中散就安丰〈魏志曰陈思王植字子建建安十九年封临淄侯魏略云邯郸淳字子淑注见三卷上赵王后汉书列女传注会稽典录云邯郸淳字子礼知邯郸淳又一字子礼也嵇康魏时拜中散大夫王戎封安丰侯皆竹林之友也见晋书〉美酒含兰气甘瓜开蜜筒〈汉书曰百末旨酒布兰生晋灼曰布列芬芳若兰之生筒当作筒蜜筒瓜名陆机瓜赋曰其种族类则有括楼定桃黄㼐白传金文蜜筒小青大班玄骭素椀狸首虎蟠说文曰筒㫁竹也徒红切筒通箫也徒㺯切蜜筒者其甘如蜜形如㫁竹故取义焉又筒平声筒去声知其当作筒矣〉寂寥人事屏〈音并〉还得隐墙东〈后汉书曰平原王君公遭乱侩牛自隐时人为之语曰避世墙东王君公〉
和裴仪同秋日
〈裴仪同裴政也北史曰裴政字徳表河东闻喜人也祖邃父之礼南史并有传政幼聪明博闻强记逹于従政为当世所称仕梁以军功封为夷陵侯给事黄门郎江陵平周文闻其忠授员外散骑侍郎引入相府命与卢辩依周礼建六官并撰次朝仪车服器用多遵古礼革汉魏之法事并施行授刑部下大夫转少司宪隋开皇元年上仪同三司裴仪同有秋日诗大抵咏怀之作子山和之各述其羇旅之情也〉
萧条依白社寂寞似东皋〈此子山自喻也曹子建诗曰中野何萧条晋书曰董京常宿白社中时乞于市寂寞闲静也楚辞曰野寂寞兮无人阮籍奏记曰将耕东皋之阳秋兴赋曰耕东皋之沃壤是也〉学异南宫敬贫同北郭骚〈左传昭七年曰孟僖子病不能相礼及其将死也召其大夫曰我若获没必属说与何忌于夫子使事之而学礼焉以定其位故孟懿子南宫敬叔师事仲尼晏子春秋曰齐有北郭骚者结果网捆蒲苇织屦以养其母犹不足踵门见晏子曰窃说先生之义愿乞所以养母者晏子使人分仓廪府金而遗之辞金而受粟有间晏子见疑于景公出奔北郭子召其友而告之曰及亲者身伉其难今晏子见疑吾将以身死白之遂造公庭求复者曰晏子天下之贤者也今去齐国齐国必侵矣方必先国之侵也不若死请以头托白晏子逡巡而退因自杀也公闻之大骇乘驰而自追晏子及至国郊请而反之晏子闻北郭骚之以死白已也太息而叹曰婴不肖罪过固其所也而士出身以明之哀哉亦见刘向说苑按信父肩吾奔赴江陵未几而卒携母入关蒸蒸色养自喻父死之后学异南宫有母在堂贫同北郭也〉蒙吏观秋水莱妻纺落毛〈庄子有秋水篇史记曰庄子者蒙人也名周尝为蒙漆园吏高士传曰莱子楚人也当时世乱逃世于蒙山之阳莞萌为墙蓬蒿为室枝木为床蓍艾为席饮水食菽垦山播种人或言于楚王王于是驾至莱子之门莱子方织畚王曰守国之政愿烦先生莱子许之其妻樵还曰妾闻之可食以酒肉者可随而鞭挞可拟以官禄者可随而𫓧𨱆妾不能为人所制者妻投其畚而走老莱子亦随其妻至于江南而止曰鸟兽之毛可绩而衣其遗粒足食也仲尼尝闻其论而蹙然改容焉喻已与其妻皆有隐居之志也小园赋云蓬头王霸之子椎髻梁鸿之妻即此意也时子山老幼皆在长安矣〉旅人嗟岁暮田家厌作劳〈杜预左传注曰旅客也不得归故嗟岁暮也杨恽报孙会宗书曰田家作苦岁时伏腊烹羊庖羔斗酒自劳〉霜天林木燥秋气风云高〈张协七命曰风高送秋曺植秋思赋曰云高气静露凝衣〉栖皇终不定方欲涕沾袍
咏园花
暂住春园傍聊过看果行枝繁类金谷花杂映河阳〈水经注曰金谷水出河南太白原东南流历金谷谓之金谷水经石崇故居石季伦思归引序云河阳别业晋书曰潘岳为河阳令满县皆栽桃花〉自红无假染真白不须妆〈言花有自然之色不须妆染也崔豹古今注曰燕支花非燕支所染自为红蓝尔旧谓赤白之间为红今所谓红蓝也〉燕送归菱井蜂衔上蜜房〈言此花燕送归巢在于梁上蜂衔作蜜乃上窠中也燕玄鸟也菱井若藻井也西京赋曰蒂倒茄于藻井薛综注云藻井当栋中交木方为之如井干也善云风俗通曰今殿作天井井者东井之象也菱水中之物皆所以厌火也蜀都赋曰蜜房郁毓被其阜翰曰蜜房蜜窠房也〉非是金炉气何关柏殿香〈言花有自然香气也司马相如美人赋曰金炉熏香三辅旧亊曰柏梁以香柏为梁也〉裛衣偏定好应持奉魏王〈文字集略曰裛坌衣香也魏王魏文帝也王子年拾遗记曰魏文帝所爱美人薛灵芸名曰夜来妙于鍼工裁制立成非夜来缝制帝则不服宫中号为鍼神言美人以此花香裛衣是以魏王定好也〉
西门豹庙
〈史记滑稽传曰战国魏文侯时西门豹为邺令豹往到邺会长老问民所疾苦长老曰苦为河伯娶妇豹约诸三老曰为河伯娶妇幸来告语吾欲送女皆曰诺至时三老廷掾赋敛百姓取钱百万巫觋行里中有好女者咒当为河伯妇以钱三万聘女沐浴脂粉如嫁状豹往会之三老巫掾与民咸集赴观巫妪年七十従十四弟子豹呼妇视之以为非妙令巫妪入告河伯投巫于河中有顷曰何久也又令三弟子及三老入白并投于河豹罄折曰三老不来奈何复欲使廷掾豪长趣之皆叩头流血乞不为河伯娶妇淫祀遂断西门豹即发民凿十二渠引河水灌民田田皆自溉名闻天下泽流后世水经注曰漳水东北迳西门豹祠前祠东侧有碑隐起为字祠堂东头石柱勒铭曰赵建武中所修也〉
君子为利博达人树徳深𬞟藻由斯荐樵苏幸未侵〈言西门豹决渠溉田其利斯溥又能断兹淫祀是为达人故祠祭至今不绝也左氏传曰𬞟蘩蕰藻之菜可荐于神杜预曰𬞟大蓱也蕴藻聚藻也尔雅释草云萍蓱其大者𬞟郭璞曰水中浮蓱江东谓之藻陆机毛诗义疏云今水上浮蓱是也季春始生可糁蒸为茹又可苦酒淹以就酒许慎说文云藻水草陆机疏云生水底有二种其一种叶如鸡苏茎大著长四五尺其一种茎大钗股叶如蓬谓之聚藻煮熟挼去腥气米面糁蒸嘉美扬州人饥荒可以当谷食郑康成注庖人云备品物曰荐史记淮阴侯传曰樵苏后爨注云汉书音义曰樵取薪也苏取草也言后人念其功徳不敢樵苏于其上故庙貌常新也〉恭闻正臣〈一作直〉祀良识佩韦心〈正臣谓豹也韩子曰西门豹性急佩韦以自缓董安于性缓佩以自急也〉容范虽年代徽猷若可寻菊花随酒馥槐影向窗临〈西京杂记曰九月九日饮菊花酒说文曰馥香气芬馥也声房六切尔雅曰櫰槐大叶而黒守宫槐叶昼聂宵炕郭云槐树叶大色黒者名为櫰槐叶昼日聂合而夜炕布者名为守宫槐聂音辄炕吁郎切张也〉鹤飞疑逐舞鱼惊似听琴〈王逸楚辞注曰师旷鼓琴天下玄鹤皆衔明月之珠以舞也韩诗外传曰昔伯牙鼓琴而渊鱼出听言庙中飞鹤似逐舞而来游鱼若听琴而出象生时也〉漳流鸣磴石铜雀影秋林〈史记河渠书曰西门豹引漳水溉邺括地志曰漳水一名浊漳水源出潞州长子县西力黄山汉书地理志曰浊漳水出长子鹿谷山东至邺入清漳水经注曰魏武王堨漳水回流东注号天井堰里中作十二墱墱相去三百步令互相灌注一源分为十二流皆悬水门左思魏都赋谓墱流十二同源异口者也魏志曰建平十五年冬作铜雀䑓水经注曰魏武以郡国之旧引漳流自城西东入迳铜雀台下伏流入城东注谓之长明沟沟水南北夹道枝流引灌所在通溉故魏武登台赋曰引长明灌街里谓此渠也〉
和王少保遥伤周处士
〈周处士者梁故处士周弘让也南史曰弘让性简素博学多通始仕不得志隐于句容之茅山频徴不出晚仕侯景为中书侍郎人问其故对曰昔道正直得以礼进退今乾巛易位不至将害于人吾畏死耳获讥于代承圣初为国子祭酒至仁威将军城句容以居之命曰仁威垒按让既仕侯景又仕梁元不得复称处士所以云者信为金陵旧臣让本句容处士得称其故子山之志也少保王褒也周书王褒传曰东宫既建授太子少保褒与梁处士周弘让相善及弘让兄弘正自陈来聘高祖许褒等通亲知音问褒赠弘让诗并致书弘让亦复书焉周处士卒于陈信与褒在周作诗遥伤之也〉
冥漠尔游岱凄凉余向秦虽言异生死同是不归人〈岱泰山也博物志曰泰山冇天孙主招魂游岱者言其死也信聘西魏身留长安是为向秦言已与周处士一死一生同是不归之人也〉昔余仕冠盖值子游风尘〈言已仕梁时正弘让隐居茅山之日也西都赋曰冠盖如云陆士衡诗曰京洛多风尘素衣化为缁〉望气求真隐伺关待逸民〈列异传曰老子西游关令尹喜望见其紫气浮关而老子果乘青牛而过史记曰老子见周之衰遂去至关关令尹喜曰子将隐矣彊为我著书于是老子乃著书上下篇言道徳之意〉忽闻泉石友芝桂不防身〈伤弘让之死也泉石喻隐者也谢宣城别传曰眺常有言烟霞泉石惟隐遁者得之宦游而癖此者鲜矣芝桂不防身者言隐士死如芝草之焚桂枝之落也〉怅然张仲蔚悲哉郑子真〈三辅决录注曰张仲蔚扶风人也与同郡魏景卿隐身不仕所居蓬蒿没人汉书曰谷口有郑子真修身自保成帝时元舅大将军王凤以礼聘子真子真遂不诎而终师古曰三辅决录云子真名朴〉三山犹有鹤五柳更应春〈汉书曰蓬莱方丈瀛洲此三神山者仙人在焉晋书曰陶潜字渊明著五柳先生传以自况云宅边冇五柳因以为号〉遂令従渭水投吊往江滨〈史记曰自屈原沉汨罗后百冇馀年汉冇贾生为长沙王太傅过湘水投书以吊屈原渭水言已在长安江滨言让居江表遥伤之也说文曰滨水际也〉
伤王司徒褒
〈周书曰王褒字子渊琅邪临沂人也初仕梁元帝出降褒与众俱出后至长安太祖喜之甚荷恩盼㤀其羇旅焉周世宗即位笃好文学时褒与庾信才名最高特加亲待授太子少保迁小司空出为宜州刺史卒于位时年六十四信伤之故作是诗〉
昔闻王子晋轻举逐神仙〈王氏本周灵王太子晋之后汲冢周书曰灵王太子晋幼有盛徳聪明博达师旷与言弗能尚也晋年十五顾而问曰吾闻太师能知人年之短长也师旷对曰汝色白汝声清汗火色不夀晋曰然吾后三年时上宾于帝女慎无言殃将及女其后二年而太子死孔子闻之曰惜夫杀吾君也世人以其豫自去期故传称王子乔仙仙之后其嗣避周难于晋家于平阳王氏田氏其后子孙世喜养性神仙之术潜夫论风俗通亦云是矣王氏又一源出于齐王法章是为陈田之后本妫姓与此为异也〉谓言君积善还得嗣前贤〈君谓王褒也言褒为子晋后裔又能积善宜得神仙度世之术也易曰积善之家必有馀庆〉四海皆流寓非为独播迁〈北史庾信传曰陈氏与周通好南北流寓之士各许还其本国惟信及褒并惜而不遣言人生如寄四海之内皆为流寓何必离家始为播迁也又按梁已禅陈信褒即归已非故国是以羇北归南总为流寓也〉岂意中台坼君当风烛前〈晋阳秋曰张华将死中台星坼大元中复还今正太傅谢安为相所致也淮南子曰人生于世倏尔而止如风火之烛〉自君钟鼎族江东三百年〈言王之先也王氏之族一出太原一出琅邪褒为琅邪临溯人盖琅邪王氏族也按王褒先世见于晋宋齐梁诸书南北史本传所载自汉谏议大夫吉之后至晋太保王祥祥弟览览生六子长子裁晋抚军长史裁子导晋丞相谥曰文献导六子其第二子洽晋中领军洽子珣晋司徒珣子弘宋太保弘弟昙首宋光禄大夫豫宁文侯昙首子僧绰宋吏部尚书赠金紫光禄大夫谥曰愍侯僧绰子俭齐侍中南昌文宪公俭子骞梁侍中金紫光禄大夫南昌安侯骞子规梁侍中左民尚书南昌章侯规即褒父也并有盛名于江左晋书曰初吕䖍有佩刀工相之以为必登三公可服此刀䖍谓祥曰茍非其人刀或为害卿有公辅之量故以相与祥固辞强之乃受祥临薨以刀授览曰汝后必兴足称此刀览后奕世多贤方兴于江左矣张衡西京赋曰撃钟鼎食郭璞曰江表偏王三百年还与中国合江东谓南朝也自东晋至宋齐梁王业几三百年而王氏之族冠盖极盛也〉宝刀仍世载雕戈本旧传〈宝刀谓王祥佩刀也祥以与弟奕世传之代为公卿是世载也注见上文穀梁传曰孟劳者鲁之宝刀也王制曰诸侯赐弓矢然后专征伐按晋书王导平王敦辅幼主加羽葆鼓吹班劔二十人诏加大司马假黄𨱆出讨石勒石季龙是其征伐之事如古彤弓之赐矣说文曰雕治玉也一曰石似玉声都寮切〉绿绂纡槐绶黄金饰侍蝉〈汉书曰相国丞相皆秦官金印紫绶高帝相国绿绶徐广曰金印绿綟绶綟音戾革名也以染似绿又云似紫紫紫绶名緺緺音瓜其色青紫綟字亦作盭音同也后汉书舆服志曰古者君臣佩玉尊卑有度上有韨贵贱有殊佩所以章徳服之衷也韨所以执事礼之共也三代同之五伯迭兴战争不息于是解去韨佩留其系璲以为章表秦乃以采组连结于璲光明章表转相结绶故谓之绶注云徐广曰韨如巾蔽膝也周官曰三槐三公位焉槐绶谓三公之绶也绿绂纡槐绶者王导为晋丞相也后汉书舆服志曰侍中中常侍加黄金珰附蝉为文貂尾为饰谓之赵恵文冠侍蝉谓侍中之冠饰以蝉也黄金饰侍蝉者谓王俭俭子骞骞子规皆为侍中也〉地建忠臣国家开孝子泉〈言王氏世以忠孝相传也建国如豫宁南昌之属皆王氏封域也注见上文家开孝子泉疑引王祥卧冰事见晋书及搜神记后汉书曰姜诗事母至孝妻奉顺尤笃母好江水嗜鱼鲙舍侧忽有涌泉味如江水每旦辄出双鲤鱼焉〉自能枯木润足得流水圆〈荀子曰玉在山而木润尸子曰凡水其圆折者有珠〉以君承祖武诸侯无间然〈谓褒袭南昌侯之爵人无间言也〉青衿巳对日童子即论天〈言褒幼而聪敏也后汉书曰黄琬字公琰少失父母而辩慧祖父琼育之琼初为魏郡太守建和元年正月日蚀京师不见而琼以状闻梁太后诏问所食多少琼思其对而未知所出琬年七岁在傍曰何不言日蚀之馀如月之初琼大惊即以其对应诏晋书曰明帝幼而聪哲为元帝所宠异年数岁尝坐置膝前属长安使来因问帝曰汝谓日与长安孰远对曰长安近不闻人従曰边来居然可知也元帝异之明日宴群僚又问之对曰日近元帝失色曰何乃异间者之言乎曰举头见日不见长安由是益奇之博物志曰孔子东游见二小儿曰日初出时大如车盖及日中时如盘盂此不为高远者小而近者大乎一小儿曰日初出沧沧凉凉及其中而探汤此不为近者热而远者凉乎孔子不能决谓两小儿曰孰谓汝多知乎事出列子〉颍阴珠玉丽河阳脂粉研〈言褒尚公主也褒本传云梁武帝喜其才艺遂以弟鄱阳王恢之女妻之后汉书曰顺帝女坚七年封颍阴长公主郡国志曰颍阴县属颍川郡汉书外戚传曰赵皇后少壮属河阳主家学歌舞号曰飞燕帝微行过主见而说之褒所尚王女也以梁武爱褒之才妻以其弟鄱阳王女若帝女也故借引公主之事矣〉名高六国共价重十城连〈史记曰苏秦佩六国相印又曰秦王欲以十五城易赵和氏璧〉辩足观秋水文堪题马鞭〈庄子有秋水篇陆刿邺中记曰魏文帝云余従上拜坟墓遵渭水徜徉乎高树下驻马书鞭为临浊赋题都年切说文曰走顿也〉回鸾抱书字别鹤绕琴〈索靖草书状曰盖草书之为状也婉若银钩漂若惊鸾舒翼未发若举若安蔡邕琴操曰商陵牧子娶妻五年无子父兄欲为改娶牧子援琴鼓之歌别鹤以舒其愤懑故曰别鹤操〉拥旄裁甸服垂帷非被边〈尔雅曰旄谓之藣郭注云旄牛尾也又释旌旗云注旄首曰旌郭云载尾于竿头如今之幢亦有旒疏云李巡曰旄牛尾著竿首孙炎曰折五采羽注旄上也其上亦有旒縿禹贡曰五百里甸服孔安国传曰规方千里之内谓之甸服为天子服治田去王城面五百里周语文王制亦云千里之内曰甸郑康成云服冶田出谷税也言甸者主治田故服名甸也甸田遍反说文曰在旁曰帷后汉书曰贾琮为冀州刺史车垂赤帷而行及至州自言曰刺史当远视广听何反垂帷于车以自掩蔽乃命御者褰去其帷拥旄裁甸服者按元帝纪自侯景之难州郡大半入魏自巴陵至建康缘以长江为限荆州界武宁西拒峡口自岭以南复为萧勃所据文轨所同千里而近人籍户口不盈三万中兴之盛尽于此矣言梁地侵削旌旄所拥裁及甸服之地也垂帷非被边者按褒仕元帝时为尚书左仆射在于江陵非边远之地帝性猜忌褒在左右不足舒其所长也〉静亭空系马闲烽直起烟〈言魏师之至也后汉书光武纪曰筑亭候举烽燧注云亭候伺候望敌之所前书曰秦法十里一亭亭有长汉因之不改前书音义曰边方备警急作高土台台上作桔皋桔皋头有兜零以薪草置其中常低之有寇即燃火举之以相告曰烽又多积薪寇至即燔之望其烟曰燧昼则举烽夜乃举燧广雅曰兜零笼也梁与西魏久无兵革之事故曰静亭闲烽静亭空系马者言其不备不虞也闲烽直起烟者言魏师忽至举烽相告也〉不废披书案无妨坐钓船〈言江陵亡后褒卒仕于周也按元帝纪魏人烧栅王褒劝帝出降遂使皇太子王褒出质请降左仆射王褒以下并为俘以归长安不废披书案者言褒文士不娴武略也无妨坐钓船者按史记吕尚以渔钓奸周西伯魏相安定公周之太祖如古西伯矣王褒之坐钓船庾信之餐周粟也〉茂陵忽多病淮阳实未痊〈言褒之疾病也汉书司马相如传曰相如既病免家居茂陵又汲黯传曰黯多病且满三月上常赐告者数不愈后以诸侯相秩居淮阳十岁而卒〉侍医逾默默神理遂绵绵〈汉书艺文志曰侍医李柱国校方技注医学书也世说戴公见林法师墓曰神理绵绵不与气运俱尽耳〉永别张平子长埋王仲宣〈后汉书曰张衡字平子南阳西鄂人也年六十二永和四年卒著周官训诂所著诗赋铭七言灵应间七辩巡诰悬图凡三十三篇崔瑗称平子曰数术穷天地制作侔造化祢衡吊张衡文云余今反国命驾言归路由西鄂道吊平子魏志曰王粲字仲宣山阳高平人也善属文举笔便成无所改定时人常以为宿构著诗赋论议垂六十篇建安二十一年从征吴二十二年春道病卒时年四十一曺子建王仲宣诔曰建安二十一年正月二十四日戊申魏故侍中关内侯王君卒言褒之文学如二公也〉柏谷移松树阳陵买墓田〈晋书曰王濬葬柏谷山汉书李广传曰李蔡以丞相诏赐冢地阳陵当得二十亩〉陜路秋风起寒堂已飒焉〈说文曰飒翔风也声苏合切〉丘杨一揺落山火即时然〈本草曰白杨北土极多人种墟墓间树大皮白山火火也说文曰然烧也〉昔为人所羡今为人所怜〈汉成帝时歌谣曰桂树华不实黄爵巢其颠昔为人所羡今为人所怜〉世途旦复旦人情玄又玄〈说文曰旦明也老子曰玄之又玄众妙之门〉故人伤此别留恨满秦川〈陇头歌有遥望秦川肝肠断绝之句庾信王褒皆南人羇士生离之后继以死别故多留恨矣〉定名于此定全徳以斯全〈世途旦复且至全徳以斯全言世代既已移易人情总归玄虚似此生死之际思及平生若使定名者名亦于此而定矣全徳者徳且以斯而全矣微意以为我两人于进退之间其名辱矣有惭徳矣是其愧心之辞也〉惟有山阳笛凄余思旧篇〈向秀思旧赋序曰余与嵇康吕安舍止接近其人并有不羁之才其后各以事见法余逝将西迈经其旧庐于时日薄虞渊寒冰凄然邻人有吹笛者发声寥亮追思曩昔游宴之好感音而叹故作赋云其辞曰经山阳之旧居信因此作思旧铭故云汉书地理志云河内郡有山阳县〉
仰和何仆射还宅怀故
紫阁旦朝罢中台夕奏稀〈晋书曰汉书尚书为中台〉无复千金笑徒劳五日归〈鲍照诗曰千金顾笑买芳年汉书万石君传曰每五日洗沐归谒亲文颖曰郎官五日一下又张安世传曰休沐未尝出〉步檐朝未扫兰房昼掩扉〈宋玉讽赋曰乃更于兰房之室〉苔生理曲处网积回文机〈张景阳杂诗曰房栊无行迹庭草萋以绿青苔依空墙蜘蛛网四屋感物多所怀沉忧结心曲李善注云淮南子曰穷谷之洿生以苍苔说文曰鼅蛙蝥也魏文帝诗曰蜘蛛绕户牖野草当阶生论衡曰蜘蛛结丝以网飞虫人之用计安能过也晋书载记曰窦韬妻苏若兰织锦端中作回文诗以赠之〉故瑟馀断歌梁秋雁飞〈韩娥去齐馀响绕梁三日故曰歌梁〉朝云虽可望夜帐定难依〈宋玉高唐赋云故为立庙号曰朝云〉愿凭甘露入方假慧灯辉〈瑞应图曰露色浓者为甘露〉宁知洛城晩还泪独沾衣〈伤已独不能还也本传拜洛州刺史故云𠗂城〉
送灵法师葬〈従英华作灵一作炅法师〉
龙泉今日掩石洞即时封玉匣摧谈柄悬河落辩锋〈吕氏春秋曰含珠鳞施今葬皆用之注云含珠口实鳞施施玉匣于死者之体如鱼鳞西京杂记曰汉帝送死皆珠襦玉匣世说云郭子玄辩若悬河〉香炉犹是柏麈尾更成松〈松柏墓上树也故世说称张湛好于斋前种松柏时人谓张屋下陈尸今云法师墓上柏似香炉松如麈尾若平生时也世说云王长史病笃寝卧灯下转麈尾视之叹曰如此人曾不得四十及亡刘尹临殡以长柄麈尾著柩中因恸绝〉郭门未十里山回已数重尚闻香阁梵犹听竹林钟送客风尘拥寒郊霜露浓性灵如不灭神理定何従〈隋书经籍志称佛经所说云人世虽有生死之异至于精神则恒不灭此身之前则经无量身矣积而修习精神清净深见佛性以成至道神理注见上篇伤王司徒褒〉
和春日晩景宴昆明池
〈西京杂记曰武帝作昆明池欲伐昆明彝教习水战因而于上游戏养鱼鱼给诸陵庙祭祀馀付长安市卖之周回四十里三辅黄图曰甘泉宫南有昆明池〉
春馀〈一作馀春〉足光景赵李旧经过〈汉书谷永传曰成帝数微行近幸小臣赵李従微贱专宠又阮籍诗曰平生少年时轻薄好歌西游咸阳中赵李相经过盖指是事颜延年注云赵汉成帝赵飞燕李汉武帝李夫人也〉上林柳腰细新丰酒径多〈上林苑名西京杂记曰太上皇徙长安居深宫凄怆不乐高祖窃因左右问其故以平生所好皆屠贩少年酤酒卖饼斗鸡蹴鞠以此为懽今皆无此以故不乐高祖乃作新丰徙诸故人以实之太上皇乃悦〉小船行钓鲤新盘待摘荷兰皋徒税驾何处有陵波〈曹植洛神赋曰尔乃税驾于兰皋又云陵波微步罗袜生尘〉
对宴齐使
〈周书武帝纪曰天和四年夏齐遣使来聘〉
归轩下宾馆送盖出河堤酒正离杯促歌工别曲凄〈周礼有酒正之官杜预左传注曰工乐师也〉林寒木皮厚沙回雁飞低〈汉书错曰夫育貉之地积阴之处也木皮三寸其性耐寒崔豹古今注曰雁自河北渡江南瘦瘠能高飞不畏矰缴江南沃饶每至还河体肥不能高飞按子山昔在梁时聘于东魏文章辞令甚为邺下所称北齐本东魏所禅遣使聘周子山对宴齐使自伤颜之厚矣有如木皮又似铩翮之雁不能高飞也〉故人傥相访知余已执珪〈史记曰庄舄故越之细鄙人也为楚执珪病而犹尚越声汉书曹参传曰掳秦司马及御史各一人迁为执珪如淳曰吕氏春秋得五员者号执珪古爵也子山乡关之思屡动越吟聘魏仕周有如秦掳言齐地旧相识者傥或问余知余今已执珪矣盖自惭语也〉
聘齐秋晩馆中饮酒
〈天和四年夏齐遣使来聘遣子山报聘当在秋矣〉
欣兹河朔饮对此洛阳才〈后汉书曰袁绍公孙瓒相撃天子遣太仆赵岐和解关东使各罢兵瓒因此以书譬袁绍于是引军南还三月上已大会宾徒于薄落津按河北青兖冀诸州瓒绍所据故称河朔饮也魏志云沮授说绍曰将军撮冀州之众威震河朔史记曰贾生名谊洛阳人也潘岳西征赋云贾生洛阳之才子按东魏本従洛迁都邺地齐受魏禅故于齐之诸臣称为洛阳才也〉残秋欲屏扇馀菊尚浮杯〈班婕妤咏纨扇诗云常恐秋节至凉风夺炎热捐弃箧笥中恩情中道绝西京杂记曰九月九日饮菊花酒令人长夀菊花舒时并采茎叶杂黍米酿之至来年九月九日始熟就饮焉故谓之菊花酒按此二语聘齐当在秋深矣屏必郢切〉漳流鸣二水日色下三台〈史记河渠书曰西门豹引漳水溉邺以富魏之河内正义曰括地志云漳水一名浊漳水源出潞州长子县西力黄山汉书地理志曰浊漳水出长子谷鹿山东至邺入清漳此言二水盖谓浊漳凊漳也邺中志曰魏武帝于漳水立三台中名铜雀南名金虎北名冰井左思赋曰列三台以峥嵘是也〉无因侍清夜同此月徘徊〈曹子建公宴诗曰清夜西园游〉
奉和濬池初成清晨临汎〈王褒集冇玄圃濬池临汎奉和〉
千金高堰合百顷浚源开〈杨佺期洛阳记曰千金堰在洛阳城西去城三十五里堰有穀水䲧沈休文湖中雁诗云高出千金堰周易曰井渫不食郑康成云谓已浚渫也浚源谓濬池也百亩为顷百顷谓池有百万亩之广也〉翻逢积翠〈一作草〉浪更识昆明灰〈高僧传曰昔汉武帝穿昆明池底得黒灰问东方朔朔曰可问西域梵人后竺法兰既至众人追问之兰云世界终尽劫火洞烧此灰是也朔言有验矣〉猿啸风还急鸡鸣潮即来〈神异经曰沃淑山有玉鸡玉鸡鸣则金鸡鸣金鸡鸣则石鸡鸣石鸡鸣则天下之鸡悉鸣潮水应之矣述异记曰伺潮鸡潮水上则鸣孙绰望海赋云石鸡清响而应潮是也〉时看青雀舫遥逐桂舟回〈穆天子传曰天子乘凫舟郭注云舟为凫形今之青雀舫即其遗象也楚辞沛吾乘兮桂舟〉
和灵法师游昆明池二首〈灵法师一作炅〉
〈汉书武帝纪曰元狩三年穿昆明池臣瓒曰西南彝传有越巂昆明国有潢池方三百里汉使求身毒国而为昆明所闭欲伐之故作昆明池象之以习水战在长安西南周回四十里上篇送灵法师葬当在后此篇和灵法师诗当在前知成集之日其叙题错落多不诠次类是矣〉
游客重相欢连镳出上兰〈说文曰镳马衔也声补娇切颜师古汉书注曰上兰观名在上林中〉值泉倾盖饮逢花驻马看〈孔丛子曰程生反自郯遭孔子于途倾盖而顾相语终日甚相亲也〉平湖汎玉轴高堰歇金鞍〈郭璞方言注曰今江东人呼枻为轴张华诗云青盖被金鞍〉半道闻荷气中流觉水寒
秋光丽晩天鹢舸汎中川〈汉书音义曰鹢水鸟也画其象于船首方言曰南楚江湖船大谓之舸〉密菱障浴鸟高荷没钓船碎珠萦㫁菊残丝绕折莲落花摧斗〈一作十〉酒栖乌送一弦〈曹子建名都篇曰美酒斗十千古乐府有乌栖曲高士传曰孙登弹一琴〉
见游春人
长安有狭邪金穴盛豪华〈乐府长安有狭邪行曰长安有狭邪狭邪不容车后汉书光武郭皇后传曰郭况迁大鸿胪帝数幸其第会公卿诸侯亲家燕赏赐金钱缣帛丰盛莫比京师号况家为金穴〉连杯劝上马乱果掷行车〈晋书曰潘岳美姿仪少时常挟弹出洛阳道妇人遇之者皆连手萦绕投之以凰遂满车而归〉深红莲子艳细锦凤凰花那能学噀酒无处似栾巴〈神仙传曰栾巴为尚书正朝大会巴独后到又饮酒西南噀之有司奏巴不敬诏问巴巴顿首谢曰臣本县成都市失火臣故因酒为雨以灭火诏即以驿书问成都成都答言正旦大失火食时有雨従东北来火乃息雨皆酒臭后忽一日大风天雾晦暝对坐皆不相见失巴所在问之其日还成都与亲友别也〉
别周尚书〈一作处士非〉弘正
〈南史云周弘正字思行汝南安成人也元帝时为左户尚书魏平江陵弘正遁归建业太平元年为都官尚书陈武帝授太子詹事天嘉元年迁侍中国子祭酒往长安迎宣帝三年自周还废帝嗣位领都官尚书总知五礼事宣帝太建二年授尚书右仆射按陈武帝天嘉元年周明帝之武成二年也天嘉三年周武帝之保定二年也弘正以周武成二年至长安保定二年还陈故赠别云一作处士知其非者按处士乃弘正之弟周弘让非弘正也知其误矣〉
扶风石桥〈一作天柱〉北函谷故关前此中一分手相逢知㡬年〈汉书地理志曰右扶风故秦内史武帝建元六年分为右内史太初元年更名主爵都尉为右扶风又云右扶风渭城故咸阳苏林曰渭桥在长安三里跨渭水为桥函谷谷名因谷以名关旧在弘农湖城县汉书杨仆为楼船将军耻居关外武帝乃为徙于新安故关弘农湖城之关也地理志云弘农故秦函谷关衙山岭下谷是也言弘正在周将欲南还已在长安之地别故人也〉黄鹄一反顾徘徊〈一作恋〉应怆然自知悲不已徒劳减瑟〈晋书乐志淮南王篇云愿为双黄鹄还故乡还故乡入故里徘徊故乡苦身不已繁歌奇舞无不泰徘徊桑梓游天外伤已不能归故乡也汉书郊祀志曰泰帝使素女鼔五十瑟瑟悲帝禁不止故破其瑟为二十五〉
别张洗马枢
别席惨无言离悲两相顾君登苏武桥我见杨朱路〈汉书曰苏武使匈奴二十年不降还为典属国淮南子曰杨子见逵路而哭之为其可以南可以北伤其本同而末异也按张洗马当是南朝人与子山同为羇士周陈通好之时南北流寓之士各许还其本国子山留而不遣故赠别焉言我两人离别君如苏武得遇南归我若杨朱终悲岐路也〉关山负雪行河水乘冰渡〈言北地苦寒归心之急也〉愿子著朱鸢知余在玄菟〈后汉书曰交趾女子嫁为朱鸢人诗索妻反光武遣伏波将军马援讨之郡国志交州交趾郡朱鸢县是又幽州玄菟郡武帝置洛阳东北四千里即高句骊也朱鸢南之极玄菟北之极〉
别庾七入蜀
峻岭拂阳乌长城连蜀都〈春秋元命苞曰阳成于三故日中有三足乌蜀都赋曰羲和假道于峻岐阳乌回翼于高标又曰长城谿险〉石铭悬剑阁沙洲聚阵图〈水经注曰小剑去大剑飞阁通衢谓之剑阁张孟阳著剑阁铭晋书曰初诸葛亮造八阵于鱼复平沙上累石为八行相去二丈桓温见之曰此常山蛇势也〉山长半股折树老半心枯由来兄弟别共念一荆株〈吴圴续斋谐记曰京兆田真兄弟三人共议分财生赀皆平均惟堂前一株紫荆树共议欲破三片明日欲截之其树即枯死状如火然真往见之大惊谓诸弟曰树本同株闻将分斫所以憔悴是人不如木也因悲不自胜不复解树树应声荣茂兄弟相感合财宝遂为孝门真仕至太中大夫陆机诗云三荆懽同树是也〉
将命使北始渡瓜步江〈隋志江都六合冇瓜步山〉
〈述异记曰水际谓之步瓜步在吴山吴人卖瓜于江畔因以名焉吴楚之间谓浦为步语之讹耳鲍照瓜步山楬文其略曰鲍子辞吴客楚指兖归扬道出关津升高问途北眺毡乡高晒炎国分风代川揆气闽泽瓜步山者亦江中眇小山也〉
校尉始辞国楼船欲渡河〈汉书郑吉传曰自张骞通西域李广利之后初置校尉又杨仆传曰南越反拜杨仆为楼船将军〉輴轩临碛岸旌节映江沱〈尚书孔安国注曰泥乘輴说文曰轩曲辀藩车声虚言切又曰碛水陼有石者声七迹切尔雅曰注旄首曰旌史记索隐注曰节使者所拥也释名曰节毛上下相重取象竹节诗召南云江有沱毛传曰沱江之别者郑笺曰岷山道江东流为沱〉观涛想帷盖争长忆干戈〈枚乘七发曰海水上潮其少进也浩浩溰溰如素车白马帷盖之张左传哀十三年夏公会单平公晋定公吴夫差于黄池秋七月辛丑盟吴晋争先吴人曰于周室我为长晋人曰于姬姓我为伯赵鞅呼司马寅曰日旴矣大事未成二臣之罪也建鼔整列二臣死之长幼必可知也对曰请姑视之反曰肉食者无墨今吴王有墨国胜乎太子死乎且彝徳轻不忍久请少待之乃先晋人〉虽同燕市泣犹听赵津歌〈史记曰荆轲嗜酒日与屠狗及高渐离饮酒于燕市酒酣以往高渐离撃筑荆轲和歌于市中相乐也已而相泣旁若无人及使秦太子丹送之至易水之上既祖取道高渐离撃筑荆轲和而歌为变徴之声士皆垂泪涕泣刘向列女传曰赵津女娟者赵河津之女赵简子之夫人也初简子南击楚与津吏期简子至津吏醉卧不能渡简子欲杀之娟持檝而走简子曰女子走何为对曰津吏息女妾父闻主君来渡不测之水恐风波之起水神动骇故祷祝九江三淮之神供具备礼御釐受福不胜玉祝杯酌馀沥醉至于此君欲杀之妾愿以鄙躯易父之死简子曰非女子之罪也娟曰主君欲因其醉而杀之妾恐其身之不知痛而心不知罪也若不知罪杀之是杀不辜也愿醒而杀之使知其罪简子曰善遂释不诛简子将渡用檝者少一人娟攘卷操檝而请曰妾愿备父持檝简子曰不榖将行选士大夫斋戒沐浴誓不与妇人同舟而渡也娟对曰妾闻昔者汤伐夏左骖牝骊右骖牝靡而遂放桀武王伐殷左骖牝骐右骖牝骥而遂克纣至于华山之阳主君不欲渡则已与妾同舟又何伤乎简子悦遂与渡中流为简子发河激之歌其辞曰升彼阿兮面观清水扬波兮杳冥冥祷求福兮醉不醒诛将加兮妾心惊罚既释兮渎乃清妾持檝兮操其维蛟龙助兮主将归呼来櫂兮行弗疑简子大悦曰昔者不穀梦娶妻岂此女乎使人祝祓以为夫人娟乃再拜而辞曰夫妇人之礼非媒不嫁严亲在内不敢闻命遂辞而去简子归乃纳币于父母而立以为夫人君子曰女娟通逹而有辞诗云来游来歌以矢其音此之谓也〉
反命河朔始入武州〈隋书地理志曰下邳郡下邳梁曰归政置武州〉
轻车初逐李定远未随班〈英书曰李广従弟蔡武帝元朔中为轻车将军従大将军撃右贤王有功中率封为安乐侯后汉书曰班超使西域通三十六国明帝永元七年封定远侯〉受诏祁连反申威疏勒还〈汉书曰霍去病至祁连山捕首虏甚多上曰骠骑将军涉钧耆济居延遂臻小月氏攻祁连山杨武乎鱳得得单于单桓酋涂王及相国都尉以众降下者二千五百人可谓能舍服知成而止矣师古曰祁连乃天山也匈奴呼天为祁连汉书西域传曰疏勒国治疏勒城去长安九千三百里后汉书云耿恭引兵据疏勒城汉遣兵迎校尉遂归〉飞蓬损腰带秋鬓落容颜寄言旧相识知余生入关〈后汉书班超上疏曰臣不敢望到酒泉但愿生入玉门关〉
冬狩行四韵连句应诏
三川羽檄驰六郡良家选〈韦昭曰三川河伊洛也史记陈豨传上曰吾以羽檄徴天下兵注云魏武奏事曰今边有少警辄露檄插羽飞羽檄之意也裴骃曰推此言则以鸟羽檄书谓之羽徼取其急速若飞鸟也后汉书百官志曰羽林郎掌宿卫侍従常选汉阳陇西安定北地上郡西河凡六郡艮家补本武帝以便马従猎还宿殿陛岩下室中故号岩郎〉观兵细柳城校猎长杨苑〈三辅黄图曰细柳观在长安西北三辅旧事云汉文帝大将军周亚夫军于细柳今呼古徼是也又黄图曰射熊馆在长杨宫武帝好自撃熊司马相如従上林作赋谏扬雄亦作长杨赋〉惊雉逐鹰飞腾猿看箭转鸣笳河曲还犹忆南皮返〈尔雅曰河百里一小曲千里一曲一直汉书渤海郡南皮县魏文帝与吴质书曰时驾而游北遵河曲従者鸣笳以启路文学记乘于后车又曰毎念昔日南皮之游诚不可㤀谢灵运拟邺中诗曰念昔渤海时南皮戏清沚今复河曲游鸣笳汎兰汜是也吕向曰魏近河故云河曲䈔笛也笳说文作䈔字同〉
和王内史従驾狩〈王内史王褒也周书王褒传曰保定中除内史中大夫〉
冬狩出离宫还过猎武功〈左氏传曰春蒐夏苖秋狝冬狩杜预曰狩围守也冬物毕成获则取之无所择也汉书贾山曰起咸阳而西至雍离宫三百师古曰凡言离宫者皆谓于别处置之不常居也汉书地理志曰右扶风武功县太壹山古文以为终南垂山古文以为敦物皆在县东〉涧横偏碍马山虚绝响弓更嬴承落雁韩卢斗蛰熊〈博物志曰更嬴谓魏王曰臣能射为虚发而下鸟王曰然试可于此乎闻有鸟従东来嬴虚发而下之也事出战国䇿鸟雁也国策作雁又国䇿曰韩卢天下之骏犬也淮南子曰熊罴蛰蔵毛诗草木虫鱼疏云熊能攀缘上树见人则颠倒自投地而下冬则入穴而蛰始春而出脂谓之熊白罴有黄罴有赤罴大于熊其脂如熊白而麤不如熊白美也〉犹开三面网谁肯一山重〈吕氏春秋曰汤见网置四面拔其三面置其一面祝曰欲高者高欲下者下吾取其犯命者汉南闻之归者四十国〉
入道士馆
金华开八景玉洞上三危〈黄庭内经曰兼行形中八景神二十四真出自然陶弘景真灵位业图有八景城吕氏春秋曰水之美者有三危之露高诱曰三危西极山名〉云袍白鹤度风管凤凰吹〈黄庭内经曰丹景云袍带虎符易说曰春有白鹤之云也汉书音义曰律得风气而成声风俗通曰舜作箫其形参差以象凤翼十管长尺二寸列仙传曰秦女吹箫作凤凰鸣曹植乐赋云凤凰吹笙〉野衣缝蕙叶山巾篸笋皮〈楚辞曰荷衣兮蕙带王逸云蕙香草也汉书曰高帝为亭长以竹皮为冠令求盗之薛治时时冠之及贵常冠所谓刘氏冠也应劭曰以竹始生皮作冠今鹊尾冠是师古曰竹皮笋皮谓笋上始解之箨今亦往往为笋皮中古之遗制也说文云篸差也声所今切篸疑作糁郑康成周易覆公𫗧注云糁谓之𫗧震为竹竹萠曰笋笋者𫗧之为菜也兹作篸盖从竹也〉何必淮南馆淹留攀桂枝〈淮南王安招隐士曰桂树丛生兮山之幽又云攀援桂树兮仍淹留〉
奉和永丰殿下言志十首
〈永丰殿下梁故永丰侯萧㧑也北史六萧㧑字智遐武帝弟成安王秀之子也在梁封永丰侯武陵王僭号宗室在蜀惟㧑一人尉迟迥入蜀従㢠归魏仕周历少保少傅改封蔡阳郡公晋书地理志始安郡有永丰县〉
立徳齐今古资仁一毁誉〈左氏传曰太上有立徳论语曰谁毁谁誉誉平声〉无机抱瓮汲有道带经锄〈庄子曰子贡南游于楚反于晋过汉阴见一丈人方将为圃畦凿隧而入井抱瓮而出灌搰搰然用力甚多而见功寡子贡曰有械于此一日浸百畦用力甚寡而见功多夫子不欲乎为圃者卭而视之曰奈何曰凿木为机后重前轻挈水若抽数如⿰汤其名为橰为圃者忿然作色而笑曰吾闻之吾师有机械者必有机事有机事者必有机心机心存于胸中则纯白不备纯白不备则神生不定神生不定者道之所不载也吾非不知羞而不为也说文曰瓮汲瓶也音于贡反魏略曰常林少单贫性好学汉末为诸生带经锄其妻尝自馈饷之林虽在林野其相敬如宾又汉书云儿宽带经而锄〉处下惟名恵能言本姓蘧〈列女传曰柳下恵死门人将谥之妻曰夫子之谥宜为恵乎门人従以为谥能言本姓蘧者按下文宠辱惨舒二语疑指蘧伯玉也左传襄十四年孙氏欲逐献公见蘧伯玉对曰君制其国臣敢奸之虽奸之庸知愈乎遂行従近关出二十六年寗喜欲纳公告蘧伯玉伯玉曰瑗不得闻君之出敢闻其入遂行従近关出疑此二语能言者也言如柳下恵蘧伯玉者可以无惊宠辱不系惨舒者也〉未论惊宠辱安知系惨舒〈老子曰宠辱若惊西京赋曰夫人在阳时舒在阴时则惨此章深慕避世之人身无荣辱不可及也〉
王子从边服临卭惜第如〈言㧑在蜀也相如传曰第俱如临卭索隐曰第且也如往也师古曰第但也周书本传曰转轻车将军巴西梓潼二郡守及侯景作乱武陵王纪承制领益州刺史是也〉星桥拥冠盖锦水照簪裾〈星桥锦水皆蜀地也水经注曰李冰造桥上应七宿故世祖谓吴汉曰安军宜在七桥连星间后汉书曰公孙述募敢死五千人以配延岑于市桥注云市桥即七星之一桥也李膺益州记曰冲星桥旧市桥也在今成都县西南四里谯周益州志曰成都织锦既成濯于江水其文胜于初成他水濯之不如也尔雅曰衱谓之裾方言曰即衣后裾也〉论文报潘岳咏史答应璩〈晋书曰潘岳字安仁荥阳中牟人也美姿仪辞藻绝丽尤善为哀诔之文世说曰孙兴公云潘文烂若披锦无处不善魏志曰应玚弟壉以文章显官至侍中裴松之注云文章叙传曰应璩字休琏博学好属文善为书记〉帐幕参三顾风流盛七舆〈蜀志诸葛亮上疏曰猥自枉屈三顾臣于草庐之中左传僖十年云及七舆大夫又襄二十三年云惟魏氏及七舆大夫与之服䖍于僖传言上军之舆帅七人属申生者于襄传言下军之舆帅七人属栾盈者杜预曰七舆官名侯伯七命副车七乘刘谓服言是矣此章言㧑従武陵王纪在蜀领益州刺史声名之盛也〉茫茫实宇宙与善定冯虚〈言宇宙茫茫天与善人之说为虚也淮南子曰茫茫昧昧従天之道又曰纮宇宙而章三光后汉郎𫖮传易曰天道无亲常与善人〉大夫伤鲁道君子念殷墟〈史记太史公曰余闻孔子称曰甚矣鲁道之衰也观庆父及叔牙闵公之际何其乱也按孔子尝为鲁司寇故云大夫尚书大传曰微子将朝周过殷之故墟见麦秀之□□此父母之国志动心悲也大夫伤鲁道者喻湘东武陵兄弟构衅乱如叔牙闵公之际也君子念殷墟者喻㧑在蜀而蜀亡也周书本传曰成都为尉迟迥所破㧑遂请降许之〉程乡既开国安平遂徙居〈史记曰重黎氏在周程伯休甫应劭曰封为程国伯休甫其字也括地志云安陵故城在雍州咸阳东二十一里周之程邑也汉书地理志曰淄川国东安平孟康曰纪季以酅入于齐今酅亭是也师古曰傅陵有安平故此加东酅音携按左传庄三年纪季以酅入于齐纪于是始判杜预曰季纪侯弟酅纪邑在齐国东安平县齐欲灭纪故季以邑入齐为附庸先祀不废社稷有奉故书字贵之程乡既开国者喻㧑归魏仕周封蔡阳郡公是开国也安平遂徙居者喻㧑従蜀徙魏武陵灭而永丰封若春秋时纪亡而季存也〉讵能従小隐终然游太初〈晋王康琚反招隐诗曰小隐隐陵薮大隐隐朝市易干凿度云太初者气之始言不能隐于陵薮在此朝市终当遂其初志也此章言蜀亡㧑归于魏也〉
直城风日美平陵云雾除〈三辅黄图曰长安西出第二门曰直城门汉书地理志云平陵属右扶风〉来往金张馆歌许史闾〈汉书曰功臣之后帷有金氏张氏亲近贵宠比于外戚又曰孝宣许皇后元帝母元帝封外祖父广汉为平恩侯史良娣宣帝祖母也兄恭宣帝立恭已死封恭长子高为乐陵侯左太冲咏史诗云朝集金张馆暮宿许史□〉凤台迎㺯玉河阳送婕妤〈仙传拾遗曰萧史善吹箫作鸾凤之响秦穆公有女㺯玉善吹箫公以㺯玉妻之遂教㺯玉作凤鸣居十数年吹箫似凤声凤凰来止其屋公为作凤台夫妇止其上一旦㺯玉乘凤萧史乘龙升天而去秦为作凤女祠时闻箫声今洪州西上绝顶有萧史石仙坛石室及岩屋真像存焉列女传曰赵飞燕姊娣者成阳侯赵临之女孝成皇帝之宠姬成帝尝微行出过河阳主乐作上见飞燕而悦之召入宫大幸有女弟复召入俱为婕妤河阳汉书作阳阿〉五马遥相问双童来夹车〈古诗日出东南隅行曰使君従南来五马立踟蹰使君遣吏往问此谁家姝又相逢狭路间曰相逢狭路间道路不容车如何两少年夹毂问君家此章言其归魏仕周之事也〉
托情忻六学游目爱三馀〈六学疑六经诗书礼易春秋也又疑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也魏略曰董略字季真善左氏传言学当以三馀冬者岁之馀夜者日之馀阴雨者时之馀〉覆局能悬记看碑解暗疏〈魏志曰王粲观人围棋局坏粲复为之棋者不信以帊盖局使更以他局为之用相比不误一道其强记默识如此世说曰魏武过曹娥碑下杨修见碑背上题作黄绢幼妇外孙韲臼八字魏武曰解否答曰解魏武曰卿未可言待我思之行三十里乃曰吾已得吾已得令修别记所知修曰黄绢色丝也于字为绝幼妇少女也于字为妙外孙女子也于字为好韲臼受辛也于字为辞所谓绝妙好辞也魏武亦记之与修同曰我才不及卿乃觉三十里〉讵尝游魏冉那时说范㫿〈史记曰穰侯魏冉者秦昭王母宣太后异父长弟封穰侯相秦魏人范睢自谓张禄先生讥穰侯之伐齐奸说秦昭王昭王于是用范睢免相国令泾阳之属皆出关又曰范睢为秦相封应侯蔡泽闻应侯任郑安平王稽皆负重罪于秦应侯内惭蔡泽乃西入秦将见昭王使人宣言以感怒应侯应侯闻之使人召蔡泽泽说应侯称善以闻秦昭王昭王召见与语大悦之拜为客卿范睢免相〉池水朝含墨流萤夜聚书〈羊愔能书人姓名曰弘农张芝字伯英高尚不仕善草书精劲绝伦家之衣帛中必先书而后练临池学书池水尽黒每书云匆匆不暇草人谓为草圣弟昶汉黄门侍郎亦能草今世芝草者多是昶作也晋书曰车𦙍贫不得油夏月囊萤照书读北史列传云萧㧑善草书名亚王褒算数医方咸亦留意所著诗赋杂文数万言颇行于世武成中明帝令诸文儒于麟趾殿校定经史仍撰世谱㧑亦豫焉此章言㧑以文学见重于周也〉兴云榆荚晩烧薙杏花初〈春秋元命苞曰三月榆荚落月令曰季夏之月大雨时行烧薙行水利以杀草如以热汤郑注云薙谓迫也芟草也谓欲稼莱地先难其草草干烧之至此月大雨流水潦畜其中则草死不复生而地美可稼也薙人掌杀草职曰夏日至而薙之又曰如欲其化也则以水火变之汜胜之书曰杏始华荣辄耕轻土弱土望花落复耕之辄蔺之此谓一耕而五获淮南时则训曰二月官仓其树杏按杏花在二月又按周礼五月夏至薙之六月合烧之烧薙当在五六月此云烧薙杏花初者盖谓二月谓兴农播榖之初也〉滮池侵黍稷谷水播菑畬〈说文曰滮水流貌从水彪省声皮彪切诗曰滮池北流又说文曰菑不耕田也畬三岁治田也易曰不菑畬菑侧词切畬以诸切徐锴曰菑从艸从巛从田田不耕则艸塞之故从巛巛音灾〉六月蝉鸣稻千金龙骨渠〈月令曰仲夏之月蝉始鸣孟秋之月寒蝉鸣是五月蝉鼔翼始鸣六月蝉正鸣时稻将熟矣杨佺期洛阳记曰千金堰在洛阳城西三十五里汉书沟洫志曰严熊言临晋民愿穿洛以溉重泉以东万馀顷故恶地诚得水可令亩十石于是发卒万人穿渠穿得龙骨故名曰龙骨渠括地志云伏龙祠在同州冯翊县西北四十里故老云汉时自徴穿渠引洛得龙骨其后立祠因以伏龙为名今祠颇有灵验也〉含风揺古度防露动林于〈吴都赋曰松梓古度刘欣期交州记曰古度树不华而实实従皮中出大如安石榴色赤可食其实中有如蒲梨者取之为粽数日不煮即成虫如蚁有翼穿皮飞出著屋正黒楚辞曰上葳蕤而防露兮下泠泠而来风戴凯之竹谱曰盖竹所生大抵江东上密防露下疏来风林于竹名吴越春秋曰袁公问于处女吾闻子善剑愿一见之女曰吾不敢有所隐惟公试之于是袁公作林于竹竹枝上颉桥末堕地女即捷末袁公则飞上树化为白猿吴都赋云其竹则筼筜箖箊是也此章谓㧑言志所在以谷稼为事也〉
自怜循短绠方欲问长沮〈此下皆子山自谓也淮南子曰短绠不可以汲深器小不可盛大非其任也高士传曰长沮桀溺者不知何许人人也耦而耕孔子过之使子路问津焉长沮曰是知津矣〉茂陵体犹瘠淮阳疾未祛〈史记曰司马相如病免家居茂陵又曰汲黯多病以诸侯相秩居淮阳十岁而卒〉翻疑承毒水忽似遇昌葅〈左氏传曰晋伐秦秦人毒泾上流师人多死又僖三十年传曰王使周公阅来聘飨有昌歜杜元凯注云昌歜昌蒲葅也歜在感反周礼郑注云昌本昌蒲相切之四寸为葅〉汉阳嗟欲尽咎繇惧忽诸〈左氏传曰汉阳诸姬楚实尽之又文五年传曰楚子爕灭蓼臧文仲闻六与蓼㓕曰皋陶庭坚不祀忽诸杜预曰六与蓼皆皋陶后也伤二国之君不能建徳结援大国忽然而亡此章言已本小材素有隐志况复多病疑承毒水者有若江陵䧟后随例入关似遇昌葅者本以聘问来秦备物宜飨今久留长安伤梁之宗室荡然欲尽而梁国亦忽然而亡者也〉
弱龄参顾问畴昔滥吹嘘〈言已少年在东宫时得备顾问滥竽粟食也龄年也陶潜诗云弱龄寄事外后汉百官志本注曰掌侍左右赞导众事顾问应对〉绿槐垂学市长杨映直庐〈三辅黄图曰元始中起明堂列槐树数百行朔望诸生持经书及当郡所出物于此卖买号曰槐市又曰长杨宫在盭厔县东南三十里汉书音义张宴曰直宿曰庐〉连盟翻灭郑仁义反亡徐〈史记郑世家曰郑君乙立二年郑负黍反复归韩十一年韩伐郑取阳城二十一年韩哀侯㓕郑并其国言负黍之地来归是连盟也负黍反郑卒以灭喻侯景以十三州内属梁卒以之亡也徐嬴姓国春秋徐子章羽奔楚是也徐偃王志曰徐偃王治国仁义著闻欲舟行上国乃导沟陈蔡之间得朱弓矢以为天瑞遂因名为号自称徐偃王江淮诸侯服従者三十六国周王闻之遣使至楚令伐之偃王爱民不斗遂为楚败北走彭城武原县东山下百姓随者万数因名其山为徐山山下立石室亦有神灵民人请祷焉徐偃行仁而徐亡以喻梁武佞佛而梁亡也〉还思建邺水终忆武昌鱼〈晋书五行志云吴孙皓初童谣曰宁饮建邺水不食武昌鱼宁还建邺死不止武昌居按建邺梁武帝所都武昌汉之江夏鄂县吴曰武昌梁属郢州本云不食武昌鱼今子山羇旅长安建邺武昌旧都旧国皆可思也又按子山曽为郢州别驾与湘东王论水战事深为梁主所赏従建邺至江陵途之所经故武昌为可忆矣此章追述平生时抄撰东宫出入禁闼及侯景内附有如负黍之侵梁武行仁终蹈偃王之辙而已身遭离乱心念乡关建邺旧宫似渴江流之水武昌鱼味不啻秋风之鲈矣〉
崩堤压故柳哀社卧寒樗〈诗曰采荼薪樗草木虫鱼疏云樗树及皮皆似漆青色其叶臭〉野鹤能自猎江鸥解独渔〈说文曰鸥水鹗也〉汉阴逢荷篠缁林见杖挐〈高士传曰汉阴丈人者楚人也子贡适楚过汉阴见丈人为圃入井抱瓮而灌用力甚多而见功寡又曰荷篠丈人不知何许人也论语遇丈人以杖荷篠包曰篠竹器说文作筱芸田器也庄子曰孔子游乎缁帷之林休坐乎杏坛之上孔子歌鼓琴奏曲未丰有渔父者下船而来以听曲终而招子贡子路二人俱对客指孔子曰有土之君与子贡曰非也侯王之佐与曰非也客乃笑而还行言曰仁则仁矣恐不免其身苦心劳形以危其真呜呼远哉其分于道也子贡还报孔子孔子推琴而起曰其圣人与乃下求之至于泽畔方将杖挐而引其船顾见孔子还向而立孔子反走再拜而进言毕乃刺船而去延苇间颜渊还车子路授绥孔子不顾待水波定不闻挐音而后敢乘司马云挐桡也〉阮籍尝思酒嵇康懒著书〈晋书阮籍传曰籍本有济世志属魏晋之际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籍由是不与世事遂酣饮为常魏志曰嵇康文辞壮丽好言老庄而尚奇任侠〉
披林求木实拂雪就园蔬浊胶非鹤髓兰肴异蟹胥〈魏都赋曰浊胶如河汉书郊祀志曰先鬻鹤髓楚辞曰兰肴蒸兮兰藉释名曰蟹胥取蟹藏之使骨肉解之胥胥然也〉野情风月旷山心人事疏徒知守瓴甓空欲报璠玙〈尔雅曰瓴甋谓之甓郭璞注云㼾砖也今江东呼为瓴甓左氏传曰季平子卒阳虎将以玙璠敛杜注云玙璠美玉君所佩说文云鲁之宝玉也张景阳杂诗云瓴甓夸璠玙瓴甓喻已才如瓦砾也璠玙喻永丰侯才如美玉也意指发于萧㧑子山和之故云报矣以上二章言志意所欲惟是弃绝人间超逾世网追踪嵇阮寄情风月富贵名利非所愿也〉
率尔成咏
〈此亦咏怀之作臧荣绪晋书曰阮籍属文初不苦思率尔便作沈休文有三月三日率尔成篇良曰率尔率疾也〉
昔日谢安石求为淮海人仿佛新亭岸犹言洛水滨〈宋明帝文章志曰桓温止新亭大陈兵卫呼谢安及王坦之欲于坐害之王入失厝倒执手版汗流霑衣安神姿举动不异于常举目遍历温左右卫谓温曰安闻诸侯有道守在四邻明公何有壁间著阿堵辈温笑曰正自不能不尔于是庄矜之心顿尽令部左右促燕行觞笑语移日谢安字安石求为淮海人者安本放情丘壑不获已乃出故云新亭桓温止处晋都洛阳在洛水之滨也滨水际也桓温新亭陈兵将移晋室安石得承顾命尽忠匡翼终能辑穆犹言洛水滨者言其能存晋祚也〉南冠今别楚荆玉遂游秦〈左氏传曰晋侯观于军府见锺仪而问之曰南冠而絷者谁也有司对曰郑人所献楚囚也韩子曰卞和抱其璞哭于荆山之下史记曰秦王欲以十五城易赵和氏璧蔺相如奉璧入秦秦王无意偿赵城乃前曰璧有瑕请指之王授相如相如持璧睨柱秦王恐破璧乃谢相如相如持璧归别楚者喻已去江陵也留秦者喻已身留长安也〉倘使如杨仆宁为关外人〈汉书应劭注曰杨仆数有大志耻为关外民上书乞徙东关以家财给其用度言谢安石昔者新亭之祸尚能全身为国已今日西魏之使遂致屈节比之杨仆翻以入关为耻也〉
慨然成咏〈亦咏怀之作也慨然嗟叹之词慷慨发声者也〉
新春光景丽游子离别情〈汉书高祖曰游子悲故乡言已羇旅长安虽春光甚丽惟有别离之情也〉交让未全死梧桐唯半生〈刘逵注蜀都赋云交让木名也两树对生一树枯则一树生如是岁更终不俱枯俱生也枚乘七发曰龙门之桐高百尺而无枝其树半死半生喻已非死非生若枯树也〉值热花无气逢风水不平〈喻已如花之无香又如水之不静也〉宝鸡虽有祀何时能更鸣〈汉书曰秦文公获若石于陈仓北阪城祠之其神光辉若流星従东方来集于祠城则若雄鸡其声殷殷云野鸡夜鸣以一太牢祠之名曰陈宝喻已今食周粟如宝鸡为秦所获虽有祭祀不能更鸣言何时复能得志也〉
奉和赐曹美人
月光如粉白秋露似珠圆〈江淹别赋云至乃秋露如珠秋月如珪〉络纬无机织流萤带火寒〈崔豹古今注曰络纬亦曰莎鸡诗疏云络纬鸣懒妇惊促织也古今注曰萤火一名景天一名熠燿一名丹良一名燐一名丹鸟一名夜光一名宵烛腐草为之食蚊蚋〉何年迎㺯玉今朝得梦兰〈列仙传曰秦穆公有女号㺯玉左氏传曰郑文公有贱妾曰燕姞梦天使与已兰曰余为伯儵余而祖也以是为而子以兰有国香人服媚之如是既而文公见之与之兰而御之生穆公名之曰兰〉讶许能含笑芙蓉宜熟看
和赵王看伎
绿珠歌扇薄飞燕舞衫长〈晋书曰石崇有妓曰绿珠美而艳荀悦汉纪曰赵氏善舞号曰飞燕〉琴曲随流水箫声逐凤凰〈吕氏春秋曰伯牙鼔琴锺子期听之曰巍巍乎若㤗山汤汤乎若流水风俗通曰舜作箫其形参差以象凤翼〉细缕纒钟格〈一作细苣纒钟板〉圆花钉鼓床〈一作膺风蝉鬓乱映日凤钗光格音阁悬钟之木也言密缉其绳缩钟于木今枝格不得下也一作纒钟板者义同若有瞽之诗所谓设业设虡崇牙树羽又绵篇云缩版以载是也毛传曰业大板也所以饰枸为县也捷业如锯齿或曰画之植者为虡横者为枸崇牙上饰卷然可以县也尔雅曰绳之谓之缩之郭云缩者约束之孙炎云绳束筑版谓之束苣束苇也说文云其巨切床鼔栏也若井栏淮南王篇以为银床矣圆花鼔钉也鼔钉圆刻作花文钉其上故云圆花钉鼔床言作妓用钟鼔也一作膺风蝉鬓乱映日凤钗光者崔豹古今注曰魏文帝宫人绝所爱者有莫琼树蝉鬓缥缈如蝉故曰蝉鬓王子年拾遗记石崇爱婢翔风莹金为凤冠之髻是也〉悬知曲不误无事畏周郎〈吴志曰周瑜少时精意于音乐虽三爵之后其有阙误瑜必知之知之必顾时人谣云曲有误周郎顾〉
奉答赐酒
仙童下赤城仙酒饷王平〈神仙传曰茅濛字初成乃于华山之中乘云驾龙白日升天歌曰神仙得者茅初成驾龙上升入泰清时下玄洲戏赤城继世而往在我盈帝若学之腊嘉平又曰王远字方平以一贯钱与馀杭姥求沽酒须㬰还得一油囊酒五斗〉野人相就饮山鸟一群惊细雪翻沙下寒风战鼓鸣此时逢一醉应枯反更荣
奉答赐酒鹅
云光偏乱眼风声特噤心冷猿披雪啸寒鱼抱冻沉今朝一壶酒实是胜千金负恩无以谢惟知就竹林〈魏氏春秋曰嵇康与陈留阮籍河内山涛河南向秀籍兄子咸琅邪王戎沛人刘伶相与友善游于竹林号为七贤〉
正旦蒙赵王赉酒
正旦辟恶酒新年长命杯〈荆楚岁时记注练化篇云正月且吞鸡子赤豆七枚辟瘟气又肘后方云旦及七日吞麻子小豆各二七枚消疾疫张仲景方云岁有恶气中人不幸便死取大豆二七枚鸡子白麻子酒吞之麻豆之设当起于此崔寔月令云元日进酒降神毕室家尊卑次列于几之前各上椒酒于家长称觞举夀欣欣如也〉柏叶随铭至椒花逐颂来〈荆楚岁时记曰正月一日是三元之日也长幼悉正衣冠以次拜贺进椒柏酒梁昭明锦带启太簇正月云柏叶汎三元之酒晋书曰刘蓁妻元日献椒花颂〉流星向椀落浮蚁对春开〈流星浮蚁皆酒也王子年拾遗记曰张华为九醖酒以三薇渍麹蘖蘖出西羌麹出北胡中有指星麦四月火星出麦熟而获之以之酿酒醇美久含令人齿动若大醉不叫笑揺荡令人肝肠消烂俗人谓为消肠酒闾里歌曰宁得醇酒消肠不与口月齐尤南都赋曰璆敷数寸浮蚁如萍注云释名曰酒有汎齐浮蚁在上汎汎然如萍之多者〉成都已救火蜀使何时回〈神仙传曰栾巴蜀郡人也少而学道不修俗事为尚书正朝大会巴独后到又饮酒西南噀之有司奏巴不敬有诏问巴巴顿首谢曰臣本县成都市失火臣故因酒为雨以灭火臣不敢不敬诏即以驿书问成都成都答言正旦大失火食时有雨従东北来火乃息雨皆酒臭后忽一旦大风天雾晦暝对坐皆不相见失巴所在寻问之云其日还成都与亲故别也〉
卫王赠桑落酒奉答
〈周书云文帝十三子文宣皇后生高祖卫刺王直直字豆罗突武成初进封卫国公建徳三年进爵为王〉
愁人坐狭邪喜得送流霞〈古诗云长安有狭邪夹毂不容车陆机诗有长安有狭邪行抱朴子曰项曼卿修道山中自言至天上游紫府遇仙人与流霞一杯饮之辄不饥渴愁人自谓也狭邪谓长安之地也言已本流寓愁坐长安狭邪之处喜卫王送酒而至也〉跂窗催酒熟停杯待菊花〈言得此酒煮之更待酌也跂倚也菊花酒名也〉霜风乱飘叶寒水细澄沙高阳今日晚应有接䍦斜〈世说曰山季伦为荆州时出酣畅人为之歌曰山公时一醉径造高阳池日暮倒载归茗艼无所知复能乘骏马倒著白接䍦举手问葛彊何如并州儿高阳池在襄阳彊是其爱将并州人也〉
就蒲州使君乞酒
〈蒲州使君中山公训晋国公䕶世子也周书武帝纪天和元年二月以开府中山公训为蒲州总管六年五月为柱国建徳元年䕶诛徴赴京师见害此就乞酒下篇有许乞之事〉
萧瑟风声惨苍茫雪貌愁〈楚辞曰萧瑟兮草木揺落而变衰王逸注曰阴令促急风暴疾也〉鸟寒栖不定池凝聚未流〈言已本流寓之人在此苦寒之地如鸟寒栖欲飞池冻流还聚也〉蒲城桑叶落灞岸菊花秋〈蒲城蒲州城也灞岸灞陵岸也桑落菊花谓酒也洛阳伽蓝记曰河东郡民刘白堕宿擅工酿排子桑落之辰故酒得其名王粲七哀诗曰南登霸陵岸西京杂记曰九月九日饮菊花酒〉愿持河朔饮分劝东陵侯〈后汉书曰袁绍公孙瓒皆威震河朔绍数撃破瓒军瓒遂还幽州不敢复出天子遣太仆赵岐和解关东使各罢兵瓒因此以书譬绍共同斯好绍于是引军南还三月上已大会宾徒于薄落冿史记萧相国世家曰召平者故秦东陵侯秦破为布贫种瓜于长安城东瓜美故世俗谓之东陵瓜従召平以为名也按子山身留长安江陵失守随例入关者如王褒等有数十人愿乞此酒分劝诸彼自言本故梁亡国之臣与诸南人羇士若东陵故侯矣〉蒲州刺史中山公许乞〈音器〉酒一车未送
〈上乞酒求乞之乞此乞酒乞读曰气与也后汉书杨政传诏曰乞杨生师晋书谢安谓其甥羊昙曰以墅乞汝皆与也与求乞之乞字同而音义俱异矣〉
细柳望蒲台长河始一回〈三辅黄图曰长安西渭水北古徼西冇细柳仓三齐记曰般城南有蒲台高八十尺秦始皇所顾处在台下萦蒲系马今蒲犹萦者见郡国志平原般县注江淹别赋云去复去兮长河湄细柳谓已在长安蒲台谓中山公在蒲州也言两处相望也〉秋桑几过落春蚁未曾开〈桑落注见上篇谢朓诗曰渌蚁方独持释名云酒冇汎齐浮蚁在上洗洗然言许乞而未送也〉莹角非难驭槌轮稍可催〈莹角谓驭车之牛也槌轮谓车也以中山公许乞一车故云世说曰王君夫有牛名八百里駮常莹其角昭明文选序曰大辂宁有椎轮之质吕向曰椎轮古栈车槌与椎字同〉只言千日饮旧逐中山来〈博物志曰玄石従中山酤酒酒家与之千日之酒〉
答王司空饷酒〈一作答王褒饷酒〉
今日小园中桃花数树红开君一壶酒细酌对春风未能扶毕卓犹足舞王戎〈晋中兴书曰毕卓字茂世新蔡人少游逹为胡母辅之所知太兴末与吏部郎尝饮酒废职比舍郎酿酒熟卓因醉夜至其瓮间取饮之主者谓盗执而缚之知为吏部也释之卓遂引主人燕瓮侧取醉而去世说曰长史谢仁祖同为王公掾长史云谢掾能作异舞谢便起舞王公熟视谓客曰使人思安丰王戎字濬仲琅邪临沂人也爵安丰县侯〉仙人一捧露判不及杯中〈汉书云孝武作柏梁铜柱承露仙人掌之属〉
舟中望月
舟子夜离家开舲望月华〈诗云招招舟子高诱淮南注曰舲小船也〉山明疑有雪岸白不关沙〈言月之所照则山如积雪岸似银沙也〉天汉看珠蚌星桥似桂花〈河图括地象曰河精上为天汉吕氏春秋曰月望则蚌蛤实群阴盈月晦则蚌蛤虚群阴缺龟䇿传曰明月之珠出于江海藏于蚌中蚗蠪伏之酉阳杂俎曰旧言月中有桂高五百丈下有一人常斫之树创随合人姓吴名刚西河人学仙有过谪令伐树〉灰飞重晕阙蓂落独轮斜〈淮南子曰昼随灰而月晕阙注云月晕以芦灰为环缺其一面则月晕亦阙于上竹书纪年曰帝尧在位七十年有草荚阶而生月朔始生一荚月半而生十五荚十六日以后日落一荚及晦而尽月小则一荚焦而不落名曰蓂荚〉
望月
夜光流未曙金波影尚賖〈汉书曰月穆穆似金波〉照人非七子含风异九华〈七子疑即七枝灯名西京杂记有七枝镫言照人异于灯也又疑镜名西京杂记云秦始皇常以镜照宫人胆张心动者则杀之汉书曰汉兴因秦之名号妾有美人良人八子七子之号焉梁简文望月诗云形同七子镜西京杂记曰赵飞燕为皇后其女弟上禭三十五条有九华扇曹子建九华扇赋序曰昔吾先君常侍得幸汉桓帝赐方竹扇不方不图其中结成文名曰九华知九华是扇名言月之含风异于扇也〉蓂新半壁上桂满独轮斜〈蓂柱注见上篇〉乘舟聊可望无假逐仙〈一作灵〉槎〈荆楚岁时记曰汉武帝令张骞使大夏寻河源乘槎经月而至一处见一女织一丈夫牵牛饮河渚织女取支机石与骞而还后为东方朔所识〉
对雨
繁云犹暗岭积雨未开庭阶含侵角路镬满溜疏萍湿杨生细椹烂草变初萤〈椹诸深切音斟木跋也月令腐草化为萤〉徒劳看蚁封无事祀灵星〈易林曰蚁封户穴大雨将集后汉书祭祀志曰汉兴八年有言周兴而邑立后稷之祀于是高帝令天下立灵星祠言祠后稷而谓之灵星者以后稷又配星食也旧谓星谓天田星也一曰龙左角为天田官主谷祀用壬辰位祀之壬为水辰为龙就其类也牲用太牢县邑令长侍祠三辅故事长安城东十里有灵星祠〉
喜晴
比日思光景今朝喜暂逢雨住便生热云晴即作峰水白澄还浅花红燥更浓已欢无石燕弥欲弃泥龙〈湘中记曰零陵有石燕遇风雨则飞舞如燕止则为石淮南子曰土龙致雨高诱注云汤遭旱作土龙以像龙云従龙故致雨也〉
咏春近馀雪应诏
送寒开小苑迎春入上林〈上林苑名〉丝条变柳色香气动兰心待花将〈一作思〉对酒留雪拟弹琴〈宋玉讽赋曰臣援琴而鼓之作幽兰白雪之曲〉陪游愧并作空见奉恩深
奉和初秋〈和梁简文帝也简文集中有初秋诗〉
落星初伏火秋霜正动钟〈诗𡺳风云七月流火毛传曰火大火也流下也昭三年左传张趯曰火星中而寒暑退服䖍曰火大火心也季冬十二月平旦正中在南大寒退季夏六月黄昏火星中大暑退是火为寒暑之候哀十一年左传曰火伏而后蛰者毕山海经曰丰山有九钟焉是知霜鸣郭璞注曰霜降则钟鸣〉北阁连〈一作更〉横汉南宫应凿龙〈汉天汉也黄图曰引渭水灌都以象天汉横桥南渡以法牵牛大戴礼云七月案戸汉也案戸也者直户也言正南北也西都赋云抗应龙之虹梁〉祥鸾栖竹实灵蔡上〈一作止〉芙蓉〈白虎通曰黄帝之时凤凰蔽日而至止于东园食常竹实栖常梧相终身不去史记龟䇿传曰余至江南问故老云龟千岁乃游莲叶之上又曰臣为郎时见万毕石朱方传曰有神龟在江南嘉林中常巢于芳莲之上灵蔡龟也论语臧文仲居蔡郑曰蔡谓国君之守龟也汉书食货志云元龟曰蔡芙蓉莲也尔雅曰荷芙渠其实莲郭璞注云别名芙蓉江东呼荷莲谓房也〉自有南风曲还来吹九重〈乐记曰昔舜作五之琴以歌南风楚辞曰君门兮九重〉
晚秋
凄清临晚景疏索望寒阶湿庭凝坠露抟风卷落槐〈楚辞曰朝饮木兰之坠露〉日气斜还冷云峰晩更霾可怜数行雁点点远空排
和颍川公秋夜
泬寥空色远叶黄凄序变〈楚辞曰泬寥兮天高而气清王逸曰泬寥旷荡空虚静也泬音血说文曰泬水従孔穴疾出也声呼穴切月令曰季秋之月草木黄落〉洞浦落遵鸿长飚送巢燕〈淮南子曰燕雁代飞高诱曰燕玄鸟也春分而来雁春分而去北诣溟中也燕秋分而北雁秋分而南诣彭蠡也故曰代飞〉千秋流夕景百籁含宵啭〈说文曰籁三孔龠也大者谓之笙其中谓之籁小者谓之箹籁洛带切〉峻雉聆金柝层台切银箭〈峻雉谓高城也左传祭仲曰都城过百雉杜预云方丈曰堵三堵曰雉也易系辞云重门撃柝以御暴客郑康成云手持两木以相敲是为撃柝守备警戒也颜延年杨给事诔曰金柝夜撃李善曰金谓刁斗也卫宏汉书仪曰昼漏尽夜漏起城门撃刁斗周庐撃木柝李周翰曰金谓刁也柝打更木也柝音托周礼作槖字同枚乘七发曰台城层构周礼挈壶氏郑注云漏之箭昼夜共百刻冬夏之间有长短焉太史立成法有四十八箭〉
咏画屏风诗二十四首
〈屏风之制古所谓扆皆有画饰礼记郑注曰斧扆者画屏风也又周礼注云黼依其制如屏风东观汉记曰宋弘帝燕见御坐新施屏风图画列女邺中记曰石虎作金银钮屈膝屏风以白缣画义士仙人子山咏画屏风诗二十四首其画不一盖杂咏之也〉
浮桥翠盖拥平旦雍门开〈淮南子曰驰要袅建翠盖高诱注云翠盖以翠鸟羽饰盖也淮南子曰日至于曲阿是为旦明高诱注云平旦也潘岳关中诗曰雍门不启〉石崇迎客至山涛载妓来〈晋书曰石崇字季伦生于青州小名齐奴财产丰积室宇宏丽后房百数皆曳纨绣珥金翠丝竹尽当时之选庖膳穷水陆之珍与贵戚王恺羊琇之徒以奢靡相尚又曰山涛字巨源河内怀人也〉水纹恒独转风花直乱回谁能惜红袖宁〈一作迎〉用捧金杯〈碧玉歌云碧玉奉金杯渌酒助花色〉
停车小苑外下渚长桥前涩菱迎拥楫平荷直盖船残丝绕折藕芰叶映低莲遥望芙蓉影只言水底然〈尔雅曰荷芙蕖其华菡萏其实莲其根藕郭璞曰别名芙蓉江东呼荷〉
昨夜鸟声春惊闻动四邻今朝梅树下定有咏花人流星浮酒泛粟瑱绕杯唇〈瑱它殿反粟瑱注见秋夜捣衣诗〉何劳一片雨唤作阳台神〈宋玉高唐赋云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
逍遥游桂苑寂绝到桃源〈毛诗曰于焉逍遥谢庄月赋云肃桂苑陶潜有桃花源记〉狭石分花迳长桥映水门管声惊百鸟人衣香一园定知欢未足横琴坐石根
三春冠盖聚八节管游〈陆机文赋云流管而日新〉石险松横植岩悬涧竖流小桥飞断岸高花出迥楼定须催十酒将来宴五侯〈曹植名都篇云美酒斗十千汉书曰成帝悉封舅王潭王立王根王逢王商时为列侯五人同日封故世谓之五侯〉
高阁千寻起长廊四柱连〈柱疑作注枚乘七发云连廊四注〉歌声上扇月舞影入琴〈班婕妤怨歌行曰裁成合欢扇团团似明月〉涧水才窗外山花即眼前但愿长欢乐従今尽百年
日晚金槌路〈一作络〉朱轩流水车〈汉书贾山曰隐以金椎服䖍曰隐筑也以铁椎筑之尚书大传曰未命为士不得朱轩郑康成曰斩舆也士以朱饰之轩车通称也后汉书明徳马后曰前过濯龙门上见外家问起居者车如流水马如龙也〉𨐊拂缘堤柳甍飘夹路花〈苍颉篇曰帛张车上曰𨐊说文曰甍屋栋所以承瓦也声莫耕切〉定迎刘碧玉将过阴丽华〈乐苑曰碧玉宋汝南王妾名后汉书光武帝曰娶妻当得阴丽华〉非是高阳路莫畏接䍦斜〈晋书曰山简出镇襄阳惟酒是耽诸习氏荆土豪族冇佳园池简每出游嬉多之池上置酒辄醉名之曰高阳池时有童儿歌曰山公出何许往至高阳池日夕倒载归酩酊无所知时时能骑马倒著白接䍦举鞭向葛彊何如并州儿彊家在并州简爱将也〉
徘徊出桂苑徙倚就花林〈谢庄月赋云肃桂苑潘岳诗云徘徊不忍去徙倚步踟蹰李善注引楚辞曰步徙倚而遥思张铣曰徙迁移也倚立也〉下桥先劝酒跂石始调琴蒲低犹抱节竹短未空心绝爱猿声近惟怜花径深千寻木兰馆百尺芙蓉堂〈何平叔景福殿赋曰于是兰栭积重李善曰兰木兰也以木兰为栭楚辞曰坐堂伏槛临曲池芙蓉始发杂芰荷〉落日低莲井行云碍芰梁〈鲁灵光殿赋云圆渊方井反植荷蕖张衡西京赋所谓藻井是也薛综曰藻井当栋中交木方为之如井干也汉书郊祀志有井干楼师古曰井干楼积木而高为楼若井干之形也井干者井上木栏也其形或四角或八角张衡西京赋曰井干疉而百层干或作辑义同子山引之或称莲井或称菱井皆谓栋中交木方若井干之形也芰水草莲与芰皆水中之物梁上画以水草所以厌火若藻棁也落日行云言其高插天也〉流水桃花色春洲杜若香〈汉书曰来春桃花水盛楚辞曰搴汀洲兮杜若王逸曰杜若香草也〉就阶犹不进催来上伎床
捣衣明月下静夜秋风飘锦石平砧面莲房接杵腰〈青阳度歌云碧玉捣衣砧七宝金莲杵〉急节迎秋韵新声入手调寒衣须及早将寄霍嫖姚〈汉书曰霍去病善骑射再従大将军受诏予壮士为票姚校尉师古曰票姚劲疾之貌也荀悦汉纪作票鹞后为票骑将军尚取票姚之字耳〉
出没看楼殿间关望绮罗翔禽逐节舞流水赴歌〈王逸楚辞注曰师旷鼔琴天下玄鹤皆衔明月之珠以舞也吕氏春秋曰伯牙鼔琴志在流水锺子期曰善哉乎琴汤汤乎若流水〉细管吹丛竹新杯卷半荷南宫冠盖下日暮风尘多〈后汉书曰肃宗诏贾逵入讲尚书南宫云台西都赋曰冠盖如云〉
玉柙珠帘卷金钩翠幔悬〈汉武故事曰上起神屋以白珠为箔玳瑁柙之象牙为篾〉荷香薫水殿阁影入池莲平沙临浦口高柳对楼前上桥还倚望遥看采菱船〈楚辞曰涉江采菱发扬阿〉
高阁千寻跨重檐百丈齐云度三分近花飞一倍低吹箫迎白鹤照镜舞山鸡〈列仙传曰萧史者秦穆公时人也善吹箫致孔雀白鹤于庭异苑曰山鸡爱其羽毛映水则舞魏武帝时南方献之公子仓舒令置大镜其前鸡鉴形而舞不知止遂乏死〉何劳愁日暮未有夜乌啼〈乐府有夜乌啼〉
河流值浅岸敛辔暂经过弓衣湿溅水马足乱横波半城斜出树长林直枕河今朝游侠客不畏风尘多〈汉书有游侠传〉
度桥犹徙倚坐石未倾壶浅草开长埒行营绕细厨沙洲两鹤〈一作岸〉迥石岸一松孤自可寻丹灶何劳忆酒垆〈江淹别赋云守丹灶而不顾史记曰令文君当𬬻韦昭曰𬬻酒肆也以土为堕边高似𬬻〉
上林春迳密浮桥柳路长〈上林苑名三辅黄图曰霸桥在长安东跨水作桥汉人送客至此桥折柳赠别〉龙媒逐细草鹤氅映垂杨〈汉书曰天马徕龙之媒丘迟侍宴乐游苑诗云细草籍龙骑晋书曰王恭美姿仪人多爱悦或目之云濯濯如春月柳尝被鹤氅裘渉雪而行孟昶窥见之叹曰此真神仙中人也说文曰氅析鸟羽为旗纛之属从毛氅声昌两切〉水似桃花色山如甲煎香〈桃花水见汉书沟洫志注见前语林云石崇厕置甲煎沉香无不异备〉白石清〈一作春〉泉上谁能待月光
白石春泉满黄金新埒开〈晋书曰王济移第北芒山下时𠗂京地甚贵济买地为马埒编钱满之时人谓为金沟〉戚里车先度兰池马即来〈三辅黄图曰万石君奋徙家长安戚里汉书地理志曰渭城县有兰池宫又按尸子云马有紫燕兰池与宫名同矣〉落花承舞席春衫拭酒杯行厨半路待载妓一双回〈神仙传曰麻姑入拜王远远起立坐定各进行厨皆金盘玉杯无限也〉
将军息边务校尉罢従戎〈汉书百官公卿表云前后左右将军皆周末官秦因之位上卿金印紫绶汉不常置或有前后或有左右皆掌兵及四彝有长史秩千石又云八校尉皆武帝初置秩皆二千石〉池台临戚里弦管入新丰〈汉书地理志云京兆新丰高祖七年置应劭曰太上皇思东归于足高祖改筑城市街里以象丰徙丰民以实之故号新丰〉浮云随走马明月逐弯弓〈西京杂记称汉文帝有马名浮云〉比来多射猎惟有上林中〈上林苑名天子射猎处也司马相如作赋亡是公陈上林之事〉
三危上凤翼九坂度龙鳞〈楚辞曰驰六龙于三危兮王逸云三危西方山也穆天子传曰西升九阿郭璞曰旋今新安县十里有九坂又蜀有九折坂蜀都赋云驰九折之坂刘注云九折坂在汉夀严道县卭莱山凤翼龙鳞言其山形之相似也〉路高山里树云低马上人悬岩泉溜响深谷鸟声春住马来相问应知有姓秦〈古诗日出东南隅行曰使君従南来五马立踟蹰使君遣吏往问此谁家姝答云秦氏女且言名罗敷〉
聊开郁金屋暂对芙蓉池〈乐府云卢家兰室桂为梁中有郁金苏合香魏文帝有芙蓉池作〉水光连岸动花风合树吹春杯犹杂泛细果尚连枝不畏歌声尽先看筝柱欹〈阮瑀筝赋云柱三寸三才具也〉
洞灵开静室云气满山斋古松裁数树盘根无半埋爱静鱼争乐依人鸟入怀仲春征隐士蒲轮上计偕〈汉书武帝纪师古注曰以蒲裹轮取其安也计者上计簿使也偕俱也令所征之人与上计者俱来也〉
今朝好风日园苑足芳菲竹动蝉争散莲揺鱼暂飞〈谢眺游东田诗曰鱼戏新荷动鸟散馀花落〉面红新著酒风晩细吹衣跂石多时望莲船始复归
金鞍聚碛岸玉轴汎中流〈张华诗云青盖覆金鞍郭璞方言注云今江东人呼枻为轴〉画鹢先防水媒龙即负舟〈淮南子曰龙舟鹢首高诱曰龙舟大舟也刻为龙文以饰之鹢水鸟也画其象著船首晋书曰王濬作大船连舫画鹢首于船头以惧江神吕氏春秋曰禹南省方济于江黄龙负舟〉沙城疑海气石岸似江楼崩槎时半没坏舸或空浮定是汾河上戈船聊试游〈汉武帝秋风辞曰汎楼船兮济汾河汉书如淳注曰汾在睢之北西流与河合武帝纪曰归义越侯严为戈船将军张宴曰有蛟龙之害故置戈于船下因以为名也〉
竟日坐春台芙蓉承酒杯〈老子曰如登春台〉水流平涧下山花满谷开行云数番过白鹤一双来〈行云谓歌也博物志云秦青抚节悲歌响遏行云白鹤谓舞也韩子云师旷援琴鼔清角有玄鹤二八集于廊门延颈而鸣舒翼而舞古诗云飞来双白鹤〉水影揺丛竹林香动落梅直上山头路羊肠能几回〈高诱淮南注曰羊肠山名在太原晋阳西北九十里通西河上郡关曰羊肠坂是太行孟门之限也此云羊肠者言其山势之纡回也〉
赠周处士
〈处士周弘让也当是弘让隐茅山时所赠故下篇云寻周处士若入魏而后南北异处虽仁威筑垒而子山难可复寻矣故知是扬都集中之作也〉
九丹开石室三径没荒林〈抱朴子曰服九转丹内神鼎中夏至之后暴之神仙传曰广成子者古之仙人也居崆峒之山石室中三辅决录曰蒋诩字元卿舍中三迳惟羊仲求仲従之游皆挫廉逃名不出陶潜归去来辞曰三径就荒松菊犹存李周翰曰荒芜也〉仙人翻可见隐士更难寻〈上九丹句谓仙人也三径句谓隐士也言隐士幽居较诸仙人更难访也〉篱下黄花菊丘中白雪琴〈续晋阳秋曰陶潜尝九月九日出宅边菊丛中坐久之满手把菊王弘送酒至即便就酌而归左太冲招隐诗云丘中有鸣琴宋玉对问曰其为阳春白雪二语谓隐士也〉方欣松叶酒自和游仙吟〈本草云松叶可为酒能已疾松叶六十斤细锉㕮咀水四石煮取四斗九升以酿五斗米如常法煮松叶没米并饙饭泥酿封头七日发饮之得此酒力者甚众曹子建嵇叔夜何敬祖郭景纯并著游仙诗言樽酒共酌招隐之思同于游仙矣〉
寻周处士弘让
试逐赤松游披林对一丘〈列仙传曰赤松子者神农时雨师也服水玉教神农能入火不烧至昆仑山下常止西王母石室中随风雨上下炎帝少女追之亦得仙俱去汉书张良曰愿弃人间事従赤松子游耳〉棃红大谷晚桂白小山秋〈西京杂记曰上林苑名果有大谷棃潘岳洛阳记曰洛阳有张公居大谷有大棃海内惟此一株闲居赋云张公大谷之棃是也楚辞招隐士序曰招隐士者淮南小山之所作也其词曰桂树丛生兮山之幽〉石镜菱花发桐门琴曲愁〈谢灵运入彭蠡湖口诗曰攀崖照石镜李善注引张僧鉴寻阳记曰石镜山束有一圆石悬崖明净照人见形又吴兴郡记云临安县东有石镜山东有石镜具见人形又蜀本纪云蜀王妻以石镜一枚表其墓魏武有菱花镜以镜有菱花之名故云石镜菱花发也七发曰龙门之桐故云桐门以桐木堪为琴瑟也〉泉飞疑度雨云积似重楼王孙若不去山中定可留〈刘安招隐士曰王孙游兮不归又云王孙兮归来山中兮不可以久留王孙喻周处士也言其避世在山诚可隐处也〉
镜
玉匣聊开镜轻灰暂拭尘光如一片水影照两边人月生无有桂花开不逐春〈月中有桂镜圆如月而无桂也镜有菱花菱开夏时故不逐春也〉试挂淮南竹堪能见四邻〈淮南子曰高悬大镜坐见四邻〉
梅花
当年腊月半已觉梅花䦨〈秦始皇本纪曰三十一年十二月更名腊曰嘉平广雅曰周曰大蜡亦曰腊秦更曰嘉平〉不信今春晩俱来雪里看〈言春晚雨雪舒梅也〉树动悬冰落枝高出手寒早知觅不见真悔著衣单〈春衣单袷之时早知梅花独迟必将有春寒雨雪非重幄轻裘难可耐寒也〉
咏树
交柯乍百顷擢本或千寻枫子留为式桐孙待作琴〈尔雅曰摄木生江上有寄枝高三丈生毛一名枫子天旱以泥涂之即雨述异记曰南中有枫子木之老者为人形亦呼为灵枫焉风俗通曰梧桐生于峄阳山岩石之上采东南孙枝为琴声清雅周礼郑注曰孙枝竹之末生者也桐孙亦然〉残核移桃种空花植枣林〈汉武故事曰王母以桃食帝帝留核欲种之王母笑曰此桃三千年一著子非下土所植也晏子春秋曰齐景公谓晏子曰东海有水而赤其中有枣华而不实〉幽居对蒙密蹊径转深沉
斗鸡
开轩望平子骤马看陈王〈平子春秋时季平子名意如者也左传昭二十五年曰季郈之鸡斗季氏介其鸡郈氏为之金距平子怒益宫于郈氏且让之郈昭伯亦怨平子陈王陈思王曹植也植名都篇云斗鸡东郊道走马长楸间〉狸膏熏斗敌芥粉壒春场〈曹子建斗鸡诗曰愿蒙狸膏助常得擅此场左氏传曰季氏介其鸡杜预注云捣芥子播其羽也或曰以胶沙播之为介鸡正义曰杜此二解一读介为芥𢭏芥子为末播其鸡羽贾逵云𢭏芥子为末播其鸡翼可以坌郈氏鸡羽是此说也郑众云介甲也为鸡著甲高诱注吕氏春秋曰铠著鸡头盖以胶涂鸡之足然以沙掺之令其涩得伤彼鸡也此云芥粉用杜氏之前说也说文曰壒尘也声于盖切〉解翅莲花动猜群锦臆张〈鲍照雉朝飞云刎绣颈碎锦臆臆膺也言翅若莲花膺色如锦也〉
应令
望别非新馆开舟即旧弯浦喧征棹发亭空送客还路尘犹向水征帆独背关
杏花
春色方盈野枝枝绽翠英依稀暎村坞烂漫开山城好折待宾客金盘衬红琼
集周公处连句〈周公陈尚书周弘正也弘正入周信集其处有伤旧国之词〉
市朝一朝变兰艾本同焚故人相借问平生如所闻〈谢眺诗曰寂寞市朝变淮南子曰紫芝与萧艾俱死傅玄鹰兔赋曰秋霜一下兰艾俱落〉
寄徐陵
〈南史云徐摛子陵字孝穆晋安王为皇太子东宫学士陵充其选陈武帝以为尚书左丞封建昌县侯为尚书左仆射位至左光禄大夫太子少傅〉
故人倘思我及此平生时莫待山阳路空闻吹笛悲〈向秀思旧赋序邻人有吹笛者发声寥亮追思曩昔游宴之好感音而叹故作赋云辞曰经山阳之旧居〉
寄王琳
〈南史云王琳字子珩会稽山阴人也本兵家元帝居蕃琳姊妹并入后庭见幸琳由此得在左右少好武遂为将帅平景之勋与杜龛俱为第一后平武陵王纪元帝性多忌以琳所部甚盛又得众心故出之岭外元帝为魏围逼乃征琳赴援除湘州刺史琳师次长沙知魏平江陵已立梁王詧乃为元帝举哀三军缟素遣别将侯平率舟师攻梁琳屯兵长沙传檄诸方为进趣之计师老兵疲不能进陈武帝既杀王僧辩推立敬帝以侍中司空徴琳不受命乃大营楼舰将图义举陈武帝遣将侯安都等讨琳仍受梁禅安都叹曰我其败乎师无名矣逆战于沌口琳禽安都等移湘州军府就郢城带甲十万练兵于白水浦琳巡军而言曰可以为勤王之师矣温太真何人哉后因岁星在牛斗自知有丧军败为吴明彻所杀哭者声如雷矣按王琳方志雪仇耻故子山冇是寄焉〉
玉关道路远金陵信更疏独下千行泪开君万里书〈汉书曰龙勒有玉门关谢眺鼔吹曲云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玉关喻已身留长安如远戍玉门也金陵谓建邺旧都也元帝迁都江陵为萧詧所败敬帝仍都建邺又为陈霸先所篡王琳西攻岳阳东拒陈武盖梁室之忠臣子山为之下泪矣〉
奉和赵王
花径日相携花林鸟未栖比看中郎醉堪闻乌夜啼〈乐府乌夜啼宋彭城王义康时所作也〉
和刘仪同臻
〈隋书文学传云刘臻字宣挚沛国人也年十八举秀才为邵陵王东阁祭酒元帝时迁中书舍人江陵陷后归萧詧以为中书侍郎周冢宰宇文䕶辟为中外晋室参军羽檄多成其手高祖受禅进位仪同三司左仆射〉
南岸广陵岸回首落星城不言登旧浦烽火照江明〈汉书曰广陵国属吴也吴都赋曰飨戎旅乎落星之楼刘渊林注云吴有落星楼在建邺东北十里〉
和庾四〈疑即庾季才与信同八世祖滔江陵平随例入长安乡关之思相为倡和云〉
离关一长望别恨几重愁无妨对春日怀抱只言秋〈礼记曰西方者秋秋之为言愁也淮南子曰秋士悲〉
和侃法师三绝〈一作和侃法师别诗〉
秦关望楚路灞岸想江潭几人应泪落看君马向南〈秦关函谷关灞岸灞陵岸谓长安也楚路江潭谓江陵也后周都长安江陵本元帝所都言在周想望故国也楚辞曰寄生乎江潭时侃法师南还与子山作别故云〉
客游经岁月羇旅故情多近学衡阳雁秋分俱渡河〈左氏传曰羇旅之臣地记云衡山一峰极高雁不能过遇春北归故名回雁或曰峰势如雁之回故名〉回首河堤望眷眷嗟离绝谁言旧国人到在他乡别〈言与侃法师本南人今在北方别也旧国谓梁也他乡谓长安也〉
送周尚书弘正二首
交河望合浦玄菟想朱鸢共此无期别知应复㡬年〈汉书曰车师王冶交河城又曰合浦郡武帝六年𨳩属交州玄菟郡武帝元封四年开高句骊属幽州交趾郡朱鸢县交河与合浦玄菟与朱鸢皆极远之地以喻已与弘正南北隔绝若秦越矣〉
离期定已促别泪转无従惟愁郭门外应足数株松〈伤已将老死于长安也〉
重别周尚书二首〈尚书周弘正也〉
阳关万里道不见一人归惟有河边雁秋来南向飞〈汉书西域传曰东则阣以玉门阳关孟康曰二关皆在敦煌西界月令曰季秋之月鸿雁来宾言已留长安如在阳关之外弘正南还若秋雁渡河也〉
河桥两岸绝横岐数路分山川遥不见怀袖远相闻
赠别
藏啼留送别拭泪强相参谁言畜衫袖长代手中浛〈音含言湿衫袖若水和物也于韵宜在十三覃俗本不载或见去声时俗字书须以此诗证入庶为近雅〉
徐报使来止得一见〈徐陵也〉
一面还千里相思那得论更寻终不见无异桃花源〈述异记曰武陵源在吴中山无他木尽生桃李俗呼为桃李源源上有石洞洞中有乳水世传秦末丧乱吴中人于此避难食桃李实者皆得仙〉
行途赋得四更应诏
四更天欲曙落月垂关下深谷暗藏人欹松横碍马〈说文曰曙旦明也〉
和江中贾客〈一作贾客词〉
五两开船头长桥发新浦悬知岸上人遥振江中鼓〈淮南子曰譬若伣之见风也高诱曰伣候风者也世谓之五两凡候风以鸡羽重五两系五丈为旗〉
奉和平邺应诏
〈周书本纪云建徳六年帝至邺率诸军围之齐人拒守诸军奋撃大破之遂平邺〉
天䇿引神兵风飞扫邺城阵云千里散黄河一代清〈左传杜预注云天䇿傅说星也邺城北齐所都也邺汉属魏郡故三国魏都也扫平也史记天官书曰阵云如立垣王子年拾遗记曰丹丘千年一烧黄河千年一清皆至圣之君以为大瑞〉
送卫王南征
〈周书曰文帝子卫刺王直天和中陈湘州刺史华皎举州来附诏直督绥徳公陆通大将军田弘权景宣元定等兵赴援与陈将淳于量吴明彻等战于沌口是其事也〉
望水初横阵移营寇未降风尘马足起先暗广陵江〈汉书地理志曰广陵国属荆州更属吴景帝更名江都广陵江都易王非广陵厉王胥皆都此枚乘七发云并往观涛乎广陵之曲江言伐陈従广陵渡江矣〉
仙山二首
金灶新和药银台旧聚神相看俱莫怯先师应识人〈江淹恨赋曰守丹灶而不顾炼金鼎而方坚郭璞游仙诗曰神仙排云出但见金银台〉
石软如香饭铅销似熟银蓬莱暂近别海水遂成尘〈朱彦伯名士传曰王烈服食养性嵇康甚敬信之随入山烈得石髓柔滑如饴即自服半馀半以与康即凝为石抱扑子曰道士李根煎铅锡以药投鼎中铁匙搅之冷即成银神仙传曰尹轨入荆山销铅成银〉
山斋
石影横临水山云半绕峯遥想山中店悬知春酒浓
野步
值泉仍饮马逢花即举杯稍看城阙远转见风云来
山中
涧暗泉偏冷岩深桂绝香住中能不去非独淮南王〈楚辞招隐士者淮南小山之所作也其辞云桂树丛生兮山之幽又云王孙兮归来山中不可以久留〉
闺怨
明镜圆花发空房故怨多几年留织女还应听渡河〈神仙传曰桂阳成武丁曰七月七日织女当渡河〉
和赵王看妓
长思浣纱石空想〈一作定忆〉𢭏衣砧临卭若有便〈一作使〉为说解琴心〈十道志曰句践索美女以献吴王得之诸暨苎萝山卖薪女也西施山下有浣纱石绝异记曰崇山之上有玉女𢭏帛石莹彻光洁山下人曰立秋前一日中夜尝闻杵声汉书司马相如传曰卓王孙有女文君新寡好音故相如缪与临卭令相重而以琴心挑之文君窃従户窥心悦而好之既罢相如令侍人重赐文君使者通殷勤文君夜亡奔相如〉
看舞
鸾回不假学凤举自相关到嫌衫袖广恒长碍举鬟〈袁宏舞赋云舞回鸾以纡袖又云为凤翼之逶迤韩诗外传曰凤举曰上翔〉
听歌一绝
协律新教罢河阳始学归但令闻一曲馀声三日飞〈汉书曰李延年为恊律都尉列女传曰赵皇后属河阳主家学歌舞号曰飞燕列子曰韩娥东之齐遗粮过雍门鬻歌假食而去馀响绕梁三日不绝雍门人至今善歌效韩娥之遗意也〉
暮秋野兴赋得倾壶酒
刘伶正促酒中散欲弹琴但令逢秋菊何须就竹林〈世说曰陈留阮籍谯国嵇康河内山涛三人皆相比预此契者沛国刘伶陈留阮咸河内向秀琅邪王戎七人常集于竹林之下肆意酣畅〉
对酒
数杯还已醉风云〈一作春风〉不复知惟有龙吟笛桓伊能独吹〈晋书曰桓伊善音乐尽一时之妙为江左第一有蔡邕柯亭笛常自吹之王徽之赴召京师泊舟清溪侧素不与徽之相识伊于岸上过船中客称伊小字曰桓野王也徽之便令人谓伊曰闻君善吹笛试为我一奏伊是时已贵显素闻王名即便回下车踞胡床为作三调弄毕便上车去客主不交一言〉
春日极饮
槛前闻鸟啭园里对花开就中言不醉红袖捧金杯〈乐府碧玉歌碧玉奉金杯渌酒助花色〉
春望
春望上春台春窗四面开落花何假拂风吹会并来〈老子曰熙煕然如登春台〉
新月
郑环惟半出秦钩本独悬若交临酒影堪言照弩〈左氏传曰宣子有环其一在郑商释器云肉好若一谓之环鲍照望月诗曰纎纤如玉钩秦罗敷词曰桂枝为笼钩故曰秦钩言新月类玦又如钩也释名曰月半之名也其形一旁曲一旁直若张弓也〉
秋日
苍茫望落景羇旅对穷秋赖有南园菊残花足解愁
望渭水
树似新亭岸沙如龙尾湾犹言吟溟浦应有落帆还〈十洲记曰丹阳郡新亭在中思里吴旧亭也谢眺有新亭渚别范零诗越绝书曰北顾以西度阳下溪过历山阳龙尾西大泱通安湖又曰无锡西龙尾陵道者春申君初封吴所造也言望长安如江南也〉
尘镜
明镜如明月恒常置匣中何须照两鬓终是一秋蓬
和淮南公听琴闻断
嗣宗看月夜中散对行云一虽独韵犹足动文君〈晋书曰阮籍字嗣宗善弹琴嵇康字叔夜拜中散大夫常修养性服食之事弹琴咏诗自足于怀汉书曰卓王孙有女文君新寡好音相如以琴心挑之文君夜亡奔相如一谓一断也言此断之声亦足挑动文君也〉
㺯琴二首
雉飞催晚别乌啼惊夜眠若交新曲变惟须促一〈古辞有雉朝飞乌夜啼言其以为琴曲也神仙传曰孙登善弹一琴〉
不见石城乐惟闻乌噪林新声逐转应得动春心〈古辞有石城乐五曲其一云生长石城下开窗对城楼城中诸少年出入见依投唐书乐志云石城乐者宋臧所作也石城在竟陵郡于城上眺瞩见群少年歌谣通畅因作此曲古今乐录曰石城乐旧舞十六人乌噪林即乌夜啼曲也乐志云乌夜啼宋临川王义庆所作也又有西乌夜飞五曲乐录云宋元徽五年荆州刺史沈攸之所作也楚辞曰目极千里荡春心〉
咏羽扇
揺风碎朝翮拂汗落毛衣定似回谿路将军垂翅归〈东观汉记曰冯异字公孙拜征西将军与赤眉相距上命诸将士屯渑池为赤眉所乘反走上回谿阪异复合兵追撃大破之玺书劳异曰垂翅回谿奋翼渑池〉
题结线袋子
交丝结龙凤镂彩织云霞一寸同心缕千年长命花
赋得鸾台
九成吹玉琯百尺上瑶台能将秦女去终是凤皇来〈尚书曰箫韶九成凤皇来仪说文曰古者玉琯以玉楚辞曰望瑶台之偃蹇兮秦女㺯玉也见列仙传〉
赋得集池雁
逢风时回度逐侣作争飞犹忆方塘水今秋已复归〈刘桢诗曰方塘含白水中有凫与雁〉
咏雁
南思洞庭水北想雁门关稻梁俱可恋飞去复飞还〈盛弘之荆州记曰雁塞北接阳州汶阳郡其间东西岭属天无际雁飞翥至此即回翼惟一处稍下每雁飞逹则矫翼裁度下处而过故名雁塞山海经曰雁门之水出于雁门之山雁出其间郭璞注云雁门山即北陵西隃雁之所出因以名云在高柳北鲁连子曰君雁鹜有馀粟韩诗外传田饶谓鲁哀公曰黄鹄止君园池啄君稻粱〉
忽见㯽榔
〈嵇含南方草木状曰㯽榔树高十馀丈皮似青桐节如桂竹下本不大上枝不小调直亭亭千万若一森秀无柯端顶有叶叶似甘蕉条派开破仰望眇眇如插丛蕉于竹杪风至独动似举羽扇之扫天叶下系数房房缀数十实实大桃李天生棘重累其下所以御卫其实也味苦涩剥其皮鬻其肤熟如贯之坚如干枣以扶留藤古贲灰并食则滑美下气滑谷出林邑彼人以为贵婚族客必先进若邂逅不设用相嫌恨一名宾门药饯〉
绿房千子熟紫穂〈一作穟〉百花开莫言行万里曾经相识来
赋得荷
秋衣行欲制风盖渐应欹若有千年蔡须巢但见随〈楚辞曰制芰荷以为衣又曰援芙蓉以为盖张景阳七命曰兆发灵蔡汉书食货志曰元龟名蔡师古曰李以蔡出善龟故名龟为蔡抱朴子王䇿记曰千岁龟五色额骨起如角浮于莲叶之上或在丛蓍之下〉
移树
酒泉移赤柰河阳徙石榴虽言有千树何处似封侯〈汉书地理志曰酒泉郡武帝太初六年开应劭曰其水若酒故曰酒泉西京杂记曰初修上林苑群民远方各献名果异树柰三白柰紫柰绿柰潘岳集中有河阳庭前安石榴赋其序云石榴者天下之奇树九州之名果也汉书货殖传曰蜀汉江陵千树橘渭川千亩竹此其人与千户侯等〉
奉梨
接枝秋转脆𠲒消落更香擎置仙人掌应添瑞露浆〈三辅黄图曰御宿园出大梨落地则破其取梨先以布囊承之号曰𠲒消汉书曰孝武作承露仙人掌〉
伤往二首
见月长垂泪花开定敛眉従今一别后知作㡬年悲〈此子山乡关之思也〉
镜尘言苦厚虫丝定㡬重还是临窗月今秋回照松〈论衡曰蜘蛛轻丝以网飞虫张景阳杂诗曰蜘蛛网四屋〉
春日离合二首
秦青初变曲未有逐琴心明年花树下月月来相寻〈列子曰薛谭学讴于秦青未穷青之技自谓尽之遂辞归秦青弗止饯于郊衢抚节悲歌声响遏行云薛谭乃谢求返终身不敢言归汉书曰文君新寡好音相如以琴心挑之师古曰寄心于琴声以挑动之也〉
田家足闲暇士友暂流连三春竹叶酒一曲鹍鸡〈张衡七辨曰玄酒白醴葡萄竹叶张恊七命曰豫北竹叶张华轻薄篇曰苍梧竹叶青宜城九酝酒嵇叔夜琴赋曰嘤若离鹍鸣清池又曰鹍鸡游李善注云古相和歌有鹍鸡曲〉
和回文〈和湘东王后园〉
旱莲生竭镬嫩菊养秋邻满池留浴鸟分桥上戏人
问疾封中录〈双声〉
形骸违学宦狭巷幸为闲虹回或有雨云合又含寒横湖韵鹤下回溪狭〈一作浃〉猿还怀贤为荣卫和缓恵绮纨〈原本疑是何凡左传有医和医缓良医也〉
示封中录二首〈似吃语诗〉
贵馆居金谷关扄隔稿街冀君见果顾郊间光景佳〈汉书曰郅支首悬稿街蛮彝邸间晋灼曰黄图在长安城内也〉
高阶既激涧广阁更交柯葛巾久乖角菊径简经过〈后汉书曰郭太字林宗尝于陈梁间行遇雨巾一角垫时人乃故折巾一角以为林宗巾注巾以葛为之〉
秋夜望单飞雁
失群寒雁声可怜夜半单飞在月边无柰人心复有忆今暝将渠俱不眠
代人伤往二首
青田松上一黄鹤相思树下两鸳鸯无事交渠更相失不及従来莫作双〈郑缉之永嘉记曰有沐溪野去青田九里有双白鹤年年生子长大便去只恒馀父母一只耳精白可爱多云神仙所养浮丘公相鹤经云青田之鹤干宝搜神记云宋康王舍人韩凭娶妻何氏美康王夺之凭自杀妻投台而死里人埋之相望也宿昔有大梓木生于二冢之端有鸳鸯各一恒栖树上交头悲鸣音声感人宋人哀之遂号其木曰相思树相思之名起于此也注详见鸳鸯赋〉杂树本惟金谷苑诸花旧满洛阳城正是古来歌舞处今日看时无地行〈石崇金谷诗序曰有别庐在河内县金谷涧中思归引序柏木几于万株董矫娆诗云洛阳城东路桃李生路傍枝枝自相对叶叶自相当〉
狭客行〈一作画屏风诗二十五篇之首在诗集文苑英华另作狭客行在乐府今附录四卷诗末五卷乐府之前〉
狭客重连镳金鞍被桂条〈说文曰镳马勒旁铁也释名曰镳包也所以在旁包敛其口也〉细尘障路起惊花乱眼飘酒醺人半醉汗湿马全骄〈汉书天马歌曰沾赤汗沫流赭〉归鞍畏日晩争路上河桥〈晋书杜预建河桥于富平津〉
庾子山集卷四
<集部,别集类,汉至五代,庾子山集>
钦定四库全书
庾子山集卷五 周 庾信 撰
钱唐倪璠纂注
乐府
对酒歌〈文苑英华作范云〉
春水望桃花春洲藉芳杜〈韩诗传云三月桃花水楚辞曰采芳洲兮杜若又云山中人兮芳杜若〉琴从〈一作随〉绿珠借酒就文君取〈晋书曰石崇有妓曰绿珠美而艳长门赋序曰陈皇后奉黄金百斤为相如文君取酒〉牵马〈一作牛〉就〈一作向〉渭桥日曝山头脯〈三辅黄图曰渭桥秦始皇造史记正义曰括地志云渭桥本名横桥架渭水上在雍州咸阳县东南二十二里淮南子曰日至于悲谷是谓𫗦时高诱注云悲谷西南方之大壑也〉山简接䍦倒王戎如意舞〈晋书曰山简镇襄阳优游卒岁惟酒是耽诸习氏荆土豪族有佳园池简每出游多之池上置酒辄醉名之曰高阳池时有儿童歌曰山公出何许往至高阳池日夕倒载归酩酊无所知时时能骑马倒着白接䍦举鞭向葛疆何如并州儿语林曰王戎以如意指林公曰何柱汝忆揺橹时否何柱林公小字也世说曰谢仁祖能作异舞王公熟视谓客曰使人思安丰〉筝鸣金谷园笛韵平阳坞〈晋书曰石崇有别馆在河阳之金谷水经注曰金谷水出河阳太白原东南流历金谷谓之金谷水经石崇故居马融长笛赋云融性好音律能鼓琴吹笛而为督邮无留事独卧郿县平阳坞中有雒客舎逆旅吹笛为气出精列相和〉人生一百年欢笑惟三五〈庄子曰人上寿百岁中寿八十下寿六十除病瘐死忧患其中开口而笑者一月之中不过四五而已矣〉何处觅钱刀求为洛阳贾〈货殖传曰洛阳东贾齐鲁南贾梁楚平准书虞夏之币金为三品或黄或白或钱或布或刀如淳曰名钱为刀者以其利于民汉书曰桑弘羊洛阳贾人也以能心计为侍中〉
昭〈玉台作明〉君辞应诏
〈石崇王明君辞序曰昔公主嫁乌孙令琵琶马上作乐以慰其道路之思其送明君亦必尔也其造新曲多哀怨之声〉
敛眉光禄塞还望夫人城〈汉书曰单于朝天子于甘泉宫就邸留月馀遣归国单于自请愿留居光禄塞下又曰汉军乘胜追北至范夫人城〉片片红颜落双双泪眼生冰河牵马渡雪路抱鞍行胡风入骨冷夜月照心明方调琴上曲变入〈一作作〉胡笳声〈虞羲咏霍将军北伐诗曰胡笳关下思羌笛陇头鸣吕延济曰笳箫也起于胡〉
王昭君
〈玉台作昭君词琴操曰王昭君者齐国王襄女也年十七献元帝会单于遣使请一女子帝谓后宫欲至单于者起昭君喟然而叹越席而起乃赐单于〉
拭啼辞戚里回顾望昭阳〈汉书曰万石君奋徙家长安中戚里三辅黄图曰武帝时后宫八区有昭阳殿成帝赵皇后居昭阳殿〉镜失菱花影钗除却月梁〈西京杂记曰飞燕始加大号媫妤奏上三十六物有七尺菱花镜一奁龙辅女红馀志曰燕昭王赐旋娟以金梁却月之钗〉围腰无一尺垂泪有千行绿衫〈一作衫身〉承马汗红袖拂秋霜别曲真多恨哀须更长
出自蓟北门行
〈汉书曰蓟故燕国也鲍照有出自蓟北门行李周翰曰蓟北门名叙征战辛苦之意蓟音计〉
蓟门还北望役役尽伤情关山连汉月陇水向秦城〈古乐府有关山月恨赋关山无极辛氏三秦记陇右西关欲上者七日乃越上有几水四注下流俗歌曰陇头流水鸣声幽噎遥望秦川肝肠断绝〉笳寒芦叶脆弓冻纻鸣〈杜挚葭赋曰惟葭芦之为物葭字或作笳笳寒弓冻言北地之苦寒也〉梅林能止渴复姓可防兵〈淮南子曰百梅足可以为百人酸世说曰魏武行役失道军皆渴乃令曰前有大梅林饶子甘酸可以解渴士卒闻之口皆出水乘此得及前源复姓按代北之人随后魏迁河南者献帝为之定姓为复姓或二字或三字或四字其音多似西域羌书三合四合皆指一字之义又按隋经籍志兵法有黄帝复姓符二卷时后周赐姓如普屯纥干尔绵贺兰步六孤普六茹之属盖当时武将皆用复姓为之也〉将军朝挑战都尉夜巡营〈汉书百官公卿表曰前后左右将军皆周末官秦因之位上卿汉不常置或有前后或有左右皆掌兵及四彝应劭汉官仪曰都尉秦官也〉燕山犹有石须勒几人名〈后汉书曰窦宪为车骑将军与北单于战于稽落山破之遂登燕然山刻石勒功纪汉威德〉
结客少年场行
〈曹植结客篇云结客少年场报怨洛北荒鲍照有结客少年场行李善引范晔后汉书曰祭遵尝为部吏所浸结客报之也李周翰曰言少年时结任侠之客为游乐之场终无所成故有斯作也〉
结客少年场春风满路香歌撩〈一作嫌〉李都尉果掷潘河阳〈汉书曰李延年为协律都尉晋书曰潘岳美姿仪少时常挟弹出洛阳道妇人遇之者皆连手萦绕投之以果遂满车而归时张载甚丑每行小儿以瓦石掷之委顿而反〉隔〈一作折〉花遥劝酒就水更〈一作便〉移床今年喜夫婿新拜羽林郎〈汉书曰佽飞射士羽林孤儿应劭曰天有羽林大将军之星林谕若林木之盛羽羽翼鸷击之意故以名武官焉如淳曰百官表取从军死事者之子养羽林官教以五兵号曰羽林孤儿少壮令从军汉仪注云羽林从官七百人后汉百官志云羽林郎比三百石〉定知刘碧玉偷嫁汝南王〈乐府有碧玉歌乐苑曰碧玉歌者宋汝南王之所作也碧玉汝南王妾名以宠爱之甚所以歌之〉
道士步虚词十首
浑成空教立元始正图〈一作涂〉开〈老子曰有物混成先天地生抱朴子道经有混成经二卷按不执著为空老子贵虚无为空教后汉书称浮屠道家之流空有兼遗矣陶弘景真灵位业图有玉清三元宫元始天尊为主〉赤玉灵文下朱陵真气来〈列仙传曰安期先生卖药于东海秦始皇与语三日三夜去留书以赤玉舄一量为报曰后数年求我于蓬莱山神异经日东方朔云曽随师主履行北至朱陵扶桑蜃海冥夜之丘真诰曰朱陵北绝台上嫔管妃又曰近得度名南宫定䇿朱陵藏精待时方列为仙〉中天九龙馆倒景八风台〈中天半天也列子曰周穆王筑台号曰中天之台谢灵运会吟行曰层台指中天张衡东京赋曰九龙之内实曰嘉徳薛综曰九龙本周时殿名也门上有三铜柱柱有三龙相糺绕故曰九龙如淳汉书注曰倒景在日月之上日月反徙下照故其景倒八风淮南子云东北方条风东方明庶风东南方清明风南方景风西南方凉风西方阊阖风西北方不周风北方广漠风此疑谓灵台也〉云度歌响星移宫殿回青衣上少室童子向蓬莱〈后汉张安超有讥青衣赋此谓仙家隶竖青衣童也戴延之西征记曰嵩岳也东谓大室西谓少室相去十七里嵩高总名也汉武帝登仙台在少室山下续齐谐记云有黄衣童子曰我王母使者昔使蓬莱〉逍遥闻四会倏忽度三灾〈庄子曰逍遥乎无事之业宋玉高唐赋曰五变四会善曰四会四悬俱会也东都赋曰指顾倏忽李善注曰倏忽疾也真诰曰且方交兵日会三灾向臻神风驱除臭气参天楼炭经曰天地有三灾变一者火灾变二者水灾变三者风灾变隋书经籍志道经所说天地沦坏劫数终尽略与佛经同而天尊之体常存不灭每至天地初开或在玉京之上或在穷桑之野授以秘道谓之开劫度人〉无名万物始有道百灵初〈老子曰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东都赋曰怀百灵〉寂绝乘丹气玄明上玉虚〈左思蜀都赋曰舒丹气以为霞李善注引河图曰昆仑山有五色水赤水之气上蒸为霞而赫然也吕氏春秋曰冬至日行远道周四极命之曰玄明外国放品经曰北方元洲地方三千里有玉虚紫馆〉三元随建节八景逐回舆〈真灵位业图有玉清三元宫有八景城真诰曰仙道有八景之舆以游行上清〉赤凤来衔玺青乌入献书〈赤凤衔玺疑即竹书纪年西伯吕尚时所谓赤雀衔书是也后凤凰衔书游于文王之都矣后汉书王景传注云送葬造宅之法若黄帝青乌之书也〉坏机仍成机枯鱼还作鱼〈周易郑注曰机弩牙也十洲记凤麟洲仙家煮凤喙及麟角合煎为膏名之为续胶或名连金泥此胶能续弓及刀剑断折之金更以胶连续之使力士掣之他处乃断所续之际终无断也武帝天汉二年王使至献此胶四两武帝以付外库武帝幸华林园射虎而弩断使者时从驾上胶一分使口濡以续弩弦帝惊曰异物也乃使武士数人共对掣引之终日不脱如未续时也按机为弩牙断胶续是仙家之术坏机成机也神仙传曰葛玄见买鱼鱼者在水边玄谓鱼主曰欲烦此鱼至河伯处可乎鱼人曰鱼已死矣何能为玄曰无苦也乃以鱼与玄玄以丹书纸置鱼腹掷鱼水中俄顷鱼跃上吐墨书青色如大叶而飞去〉栖心浴日馆行乐止云墟〈淮南子曰日浴咸池又云日行九州七舎有五亿万七千三百九里注云自阳谷至虞渊凡十六所为九州七舎也穆天子传西王母为天子谣曰白云在天山䧙自出道理悠远山川间之将子无死尚能复来又庄子曰天下有道与物皆昌天下无道则厌俗上仙乘彼白云至于帝乡又按飞燕外传成帝所谓武帝求白云乡也杨恽报孙会宗书曰人生行乐耳〉
凝真天地表绝想〈一作相〉寂寥前〈老子曰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王逸楚辞注曰寂寥空无人民之貌也〉有象犹虚豁忘形本自然〈{{{1}}}〉开经壬子世〈一作岁〉值道甲申年〈汉书艺文志曰古五子十八篇自甲子至壬子说易阴阳符在本经曰桐柏真人授道士许远游言至甲申乙亥癸已岁九月一日七月一日四月八日当有道士著七色法衣手持九曲策杖子若见之勤请其道必授子神虎上符此南岳真人也〉回云随舞曲流水逐歌筵〈列子曰秦青抚节而歌响遏行云韩诗外传曰伯牙鼓琴锺子期曰汤汤乎志在流水言回云流水皆成自然之音节也〉石髓香如饭芝房脆似莲〈列仙传曰卭疏者周封史也能行气錬形煮石髓而服之谓之石锺乳又神仙传曰王烈之太行山中见山破石裂石中有青泥流出如髓烈取泥试丸之须臾成石如投热蜡之状随手坚凝如粳米饭嚼之亦然汉武纪曰甘泉宫内产芝九茎连叶作芝房歌按莲亦有房故芝似之鲁灵光殿赋云绿房紫的谓莲房也抱朴子曰木渠芝寄生大木上如莲花九茎一丛其味甘而辛服之白日升天也〉停鸾䜩瑶水归路上鸿天〈穆天子传曰天子觞西王母于瑶池之上王融曲水诗序云穆满八骏如舞瑶水之阴〉
道生乃太乙守静即玄根〈汉书曰天神之贵者太乙其佐皇帝抱朴子曰黄帝及老子奉事太乙元君以受要诀淮南子曰帝者体太乙王者法阴阳又曰体太乙者牢笼天地弹压山川含吐阴阳申泄四时纲纪八极经纬六合覆露照导普纪而无私翾飞蠕动莫不仰徳而生老子曰致虚极守静笃夫物芸芸各归其根〉中和炼九气甲子谢三元〈后汉书襄楷传注太平经典曰元气有三名为太阳太阴中和四真人降魏夫人歌有方诸青童曰七霞扇神曜九气无常形汉书律历志历数三统天以甲子李奇曰夏正月朔日玉烛宝典曰正月一日为三元隋书经籍志云道经有延康赤明龙汉开皇年号〉居心受善水教学重香园〈老子曰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士推不争故无尤香园未详维摩经曰有国名众香一切皆以香作楼阁经行香地苑园皆香其食香气周流十方无量世界按佛经道书之流疑或通用也〉凫留报关吏鹤去画城门〈后汉书方术传曰叶令王乔有神术每月朔望常自县诣台朝帝怪其来数而不见车骑密令太史伺望之言其临至有双凫从东南飞来于是候凫至举罗张之但得一只舄焉乃诏上方诊视则四年中所赐尚书官属履也神仙传曰苏仙公乘白鹤飞去自后有白鹤来止郡城东北楼上人或挟弹弹之鹤以爪攫楼板似漆书云城郭是人民非三百甲子一来归吾是苏公弹何为〉更以忻无迹还来寄绝言〈言王乔丁令威仙去还使凫鹤来寄言也〉洞灵尊上徳虞石会明真〈老子曰上徳不徳是以有徳虞石未详裴君传云五帝曰君与裴君登明真之台〉要妙思玄牝〈作绝作纪者非〉虚无养谷神〈老子曰虽智大迷是谓要妙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注云谷养也神为五脏之神人能养其神炁则长生不死列仙传曰容成公善补导之事取精于玄牝其要谷神不死守生养气者也发白更黑齿落更生与老子同亦云老子师也又按列子有谷神玄牝之言云黄帝书也〉丹丘乘翠凤玄圃御斑麟〈一作𬴊楚辞曰仍羽人于丹丘注云丹丘昼夜常明之处也王子年拾遗记曰丹丘千年一烧按翠凤翠凤辇也李斯上书曰建翠凤之旗知凤得称翠凤言其色也十洲记曰昆仑山三角其一角正西名曰玄圃汉武内传曰王母驾九色斑麟〉移棃付苑吏种杏乞山人〈神仙传曰介象字元则会稽人也吴王从象学隐形之术后告言病帝以美梨一奁赐象象食之须臾便死帝埋葬之以日中晡时已至建业所赐梨付苑吏种之吏后以表闻先主即发棺视之惟一符耳述异记杏园洲在南海洲中多杏海上人云仙人种杏处汉时尝有人舟行遇风泊此洲五六日食杏故免死云洲中别有冬杏神仙传董奉者字君异侯官人也日为人治病亦不取钱重病愈者使栽杏五株轻者一株数年计得十万馀株郁然成林奉每年货杏得谷以赈救贫乏〉自此逢何世从今复几春海无三尺水山成数寸尘〈神仙传曰王方平遣人召麻姑姑至自说云接侍已来已见东海三为桑田向到蓬莱又水浅于往日会时略半耳岂将复为陆乎方平叹曰圣人皆言海中行复扬尘也〉
东明九芝盖北烛〈一作属〉五云车〈真诰曰夏启为东明公领斗君师孙策为东明公宾友四明公有四宾友四公后并升仙阶也四明主领四方鬼四明公及北斗君并有侍帝晨五人其向者八人是北斗大帝官隶耳选用亦同四明东西南北也张衡西京赋曰芝盖九葩汉武帝内传曰玄都阿母昔出配北烛仙人近又召还使领命禄真灵官也又曰汉武帝好仙道七月七日夜漏七刻王母乘云车而至于殿〉飘飖入倒景出没上烟霞〈嵇叔夜琴赋云或飘飖以轻迈陵阳子明经曰倒景去地四千里其景皆倒在下列子曰能出能没列仙传曰寗封子积火自烧而随烟上下〉春泉下玉溜〈一作霤〉青鸟向金华〈嵇康琴赋云据神泉而吐溜李善曰溜亦流也杨雄太玄赋曰饮玉醴以解渴一作霤者礼记郑注曰堂前有承霤汉武故事曰七月七日上于承华殿斋正中忽有一青鸟从西方来集殿前东方朔曰此王母欲来也有顷王母至按金华亦汉殿名三辅黄图有金华殿又按山名神仙传曰黄初平至金华山石室中抱朴子云道经有金华山经〉汉帝看桃核齐侯问枣花〈汉武帝内传曰王母命侍女索桃果须臾以玉盘盛仙桃七颗大如鸭卵形圆青色以呈王母母四颗为帝三颗自食桃味甚甘美口有盈味帝食辄收其核王母问帝帝曰欲种之母曰此桃三千年一生实中夏地薄种之不生帝乃止晏子春秋齐侯谓晏子曰东海有水而赤其中有枣华而不实何也晏子曰昔者秦穆公乘舟理天下黄布褁蒸枣至海而掾其布破黄布故水赤蒸枣故华而不实公曰吾佯问子对曰婴闻佯问者佯对也〉上元应送酒来向〈一作在〉蔡经家〈陕西石刻作应逐上元酒同来访蔡家神仙传曰王远欲东入括苍山过吴住胥门蔡经家蔡经者小民耳而骨相当仙远知之遂住其家七月七日王君至因遣人召麻姑来麻姑手爪似鸟经见之心中念曰背大痒时得此爪以爬背当佳也远知经心中所言即使人牵经鞭之谓曰麻姑神人也汝何忽谓其爪可爬背耶但见鞭着经背亦莫见有人持鞭者远告经曰吾鞭不可妄得也〉
归心游太极回向入无名〈干凿度孔子曰易始于太极太极分而为二故生天地淮南子曰引类于太极之上高诱曰太极天地始形之时也维摩诘经曰志当安住方便回向又云无名无相僧肇曰回彼杂行向于一乘此回向心也老子曰无名万物之始〉五香芬紫府千灯照赤城〈抱朴子曰项曼都言到天上先过紫府金床玉几晃晃昱昱三辅黄图曰华山记及三辅旧事云昔有太元真人茅盈曽祖濛于华山白日升天邑人谣曰神仙得者茅初成驾龙上升入太清时下玄洲戏赤城继世而往在我盈帝若得之腊嘉平〉凤林采珠实龙〈一作舂〉山种玉荣〈庄子曰南方有鸟其名为凤所居积石天为生食其树名琼枝高百仞以璆琳琅玕为实天又为生离珠一人三头以伺琅玕尸子曰龙泉有玉英山山海经曰黄帝取峚山之玉荣而投之锺山之阳郭璞云谓玉华也以为玉种一作舂山者穆天子传曰舂山之泽是也云种玉者捜神记称阳翁伯无终山种玉于玉田得白璧五双以聘徐氏〉夏簧三舌响〈一作夏笛三山响〉春锺九乳鸣〈神仙传曰王遥入石室室中有二人遥既至取弟子所担箧发之中有五舌竹簧三枚遥自鼓一枚与室中二人并坐鼔之乐叶图徴曰黄锺生一一生万物故君子铄金为钟钟有九乳宋均曰九乳法九州也〉綘河应远别黄鹄来相迎〈武帝内传曰上元夫人又遣一侍女荅问曰阿环再拜上问起居远隔綘河扰以官事遂替颜色近五千年洞冥记曰西域看火龙高七尺光如聚炬有童子遥见黄鹄白首鼓翅于帝前即方朔着黄绫单衣头巳斑白汉朝皆异其神化而不测其年矣〉
北阙〈一作阁〉临玄水南宫生〈一作坐〉綘云〈淮南子曰卢敖游乎北海经乎太阴入乎玄阙高诱注云玄阙北方之山也杜预左传注曰阙象魏也刘熙释名云阙在门两傍中央阙然为道也穆天子传曰天子北径东还乃循黑水至于群玉之山郭璞曰山海经云群玉山西王母所居者真诰曰大都将阴徳多恤穷厄例皆速诣南宫为仙按北方玄武主黑色故云玄水南方朱火故曰綘云綘亦赤色也〉龙泥印玉策大〈一作天〉火炼真文〈白虎通云或曰封禅金泥银绳或曰石泥金绳封以印玺风俗通曰封太山禅梁甫传说岱宗上有金箧玉策知人年寿修短武帝探得十八因倒读曰八十其后夀果如䇿山海经曰黄帝乃取密山之玉策而投之锺山之阳穆天子传曰天子于是得玉䇿枝斯之英本相经曰吾昔孝明元年与高上大圣玉帝于此土中炼其真文以火莹发字形尔时真文火漏馀处气生化为七宝林是以枝叶成紫书金地银镂玉文〉上元风雨散中天歌吹分〈武帝内传曰帝问王母不审上元何真也王母曰是三天上元之官统领十万玉女名箓者也列子曰周穆王执化人之袪腾而上者中天廼止耳目所观听鼻口所纳尝皆非人间之有王实以为清都紫微钧天广乐帝之所居〉灵驾千寻上空香万里闻〈武帝内传曰王母与上元夫人同乘而去人马龙虎道从音乐如初而时云彩郁勃尽为香气极望西南良久乃绝〉
地镜堦基远天窗影迹深〈地镜图云欲知宝所在地以大镜夜照见影若光在镜中者物在下也隋书经籍志有天镜二卷乾坤镜二卷梁天镜地镜日月镜经各一卷地镜图六卷亡泰山记云五十馀盘经小天门大天门仰视天门如从穴中视天窗矣鲁灵光殿赋曰天𥦗绮疏张载曰天窗高窗〉碧玉成双树空青为一林〈杨雄甘泉赋曰翠玉树之青葱师古曰玉树者武帝所作集众宝为之用供神也本草经曰空青生小谷久服轻身延年能化铜铅作金生益州范子计然曰空青出巴郡白青曾青出弘农豫章白青出新淦青色者善博物志曰徐公时令人于西平青山采取空青〉鹄巢堪炼石蜂房得煮金〈真诰曰仙道有九转神丹服之化为白鹄班固终南山颂曰蜜房溜其巅神仙传曰阴长生事马鸣生入青城山中煮黄土为金〉汉武多骄慢淮南不小心〈汉武帝内传王母曰刘彻好道然形慢神秽虽语之以至道殆恐非仙才也又云得仙之下神仙传曰淮南王安未得上天遇诸仙伯安少习尊贵稀为卑下之礼坐起不恭语声高亮或误称寡人于是仙伯主者奏安云不敬应斥遣去八公为之谢过乃见赦谪守都厕三年后为散仙人不得处职但得不死而巳〉蓬莱入海底何处可追寻〈山海经曰蓬莱山在海中郭璞注曰上有仙人宫室皆以金玉为之鸟兽尽白望之如云在渤海中也言神仙可学汉武淮南终不能得也郭璞诗燕昭无灵气汉武非仙才与此意同谓不能得仙者也〉
麟洲一海阔玄圃半天高〈东方朔十洲记凤麟洲在地方一千五百里洲四面西海之中央有弱水绕之鸿毛不浮不可越也洲上多凤麟数万各为群仙家煮凤喙及麟角合煎为膏名之为续胶或名连金泥此胶能续弓及刀劔断折之金异物也山海经曰帝之平圃郭注云即玄圃也穆天子传曰乃为铭迹于玄圃之上〉浮丘迎子晋若士避卢敖〈列仙传曰王子乔周灵王太子晋也好吹笙作凤鸣游于伊洛间道士浮丘公接上嵩山二十馀年神仙传曰若士者仙人也燕人卢敖者秦时游北海而见若士若士曰一举而千里吾犹未之能今子始至于此乃语穷岂不陋哉〉经餐林虑李旧食绥山桃〈神仙传曰林虑山一名隆虑其山高连大行北接恒岳有仙人楼高五十丈汉书地理志河内郡隆虑应劭曰隆虑山在北避殇帝名改曰林虑师古曰虑音庐隋书地理志云魏郡林虑县有林虑谼仙人台洹水其餐李之事未详列仙传曰葛由者羌人也周成王时好刻木羊卖之一日骑羊而入西蜀蜀中王侯贵人遣之上绥山随之者不复皆得仙道故里谚曰绥山一桃虽不得仙亦足以豪〉成丹须竹节刻髓用芦刀〈神仙传曰沈文泰李文渊以竹根汁煮丹汉书郊祀志曰先䰞鹤□师古曰䰞古煮字□古髓字䰞取汁以渍谷子也此云刻髓疑刻鹤髓也〉无妨隐士去即是贤人逃〈神仙传曰白石先生好礼拜事神读幽经太素传彭祖问之曰何不服升天之药荅曰天上多至尊相奉事更苦于人间故时人号白石先生为隐遁仙人以其不汲汲于升天为仙官亦犹不求闻达者也〉
乌夜啼
〈唐书乐志云乌夜啼者宋临江王义庆所作也元嘉中徙彭城王义康于豫章义庆时为江州至镇相见而哭文帝闻而怪之征还庆大惧伎妾夜闻乌夜啼声扣斋阁云明日应有赦其年更为南兖州刺史因此作歌故其和云笼窗窗不开乌夜啼夜夜望𭅺来今所传歌似非庆本音辞曰歌舞诸少年娉婷无种迹菖蒲花可怜闻名不相识〉
桂树悬知远风竿讵肯低〈古乐府曰乌生八九子端坐秦氏桂树间三辅黄图曰长安宫南有相风铜乌遇风乃动〉独怜明月夜孤飞犹未栖〈魏武帝乐府曰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虎贲谁见惜御史讵相携〈汉明帝起居注曰上东巡㤗山到荥阳有乌飞鸣来舆上虎贲王吉射之中而祝曰乌鸣哑哑引弓射之洞左腋陛下寿万万臣为二千石赐钱二万汉书朱博传曰御史府舎百馀区府中列柏树常有野乌数千栖宿其上晨去暮来号曰朝夕乌乌去不来长老异之〉虽言入管终是曲中啼
怨歌行
〈怨歌行者自喻信本吴人羁旅长安同于女子伤嫁如乌孙马上之曲明妃出塞之词也〉
家住金陵县前嫁得长安少年〈吴录曰张纮言于孙权曰秣陵楚武王所置名曰金陵谢眺鼓吹曲云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真诰曰金陵古名伏龙句曲山生金汉灵帝时诏敕郡县采句曲之金以充武库逮孙权时又遣宿卫人采金常输官兵帅百家遂屯居伏龙之地因改为金陵之墟时梁都建业即金陵之地长安西魏所都言已聘魏不归也〉回头望乡泪落不知何处天边胡尘几日应尽汉月何时更圆〈汉书邹阳上书曰今胡数渉河北上覆飞鸟苏林曰胡来人马之盛扬尘上覆飞鸟也鲍照诗曰举袖拂胡尘任昉宣徳皇后令曰胡尘罕尝夕起汉月喻梁也时宇文拓拔拟于呼韩矣汉书匈奴传曰匈奴举事常随月盛壮以攻战月亏则退兵〉为君能歌此曲不觉心随断
舞媚娘
朝来户前照镜含笑盈盈自看〈古诗曰盈盈楼上女〉眉心浓黛直点额角轻黄细安〈释名曰黛代也灭去眉毛以此画代其处也梁简文帝诗云同安鬟里拨异作额间黄后周天元帝令宫人黄眉墨妆其风流于后世〉秪疑落花谩去复道春风不还少年惟有欢乐饮酒那得留残〈一作钱〉
乌夜啼
促柱繁非子夜歌声舞态异前溪〈后汉侯瑾筝赋曰急促柱变调改曲顾野王筝赋曰调宫商于促柱转妙音于繁蜀都赋曰起西音于促柱吕向云促柱急也宋书乐志曰子夜歌者有女子名子夜造此声晋孝武太元中琅琊王轲之家有鬼歌子夜殷允为豫章时豫章侨人庾僧䖍家亦有鬼歌子夜殷允为豫章亦是太元中则子夜是此时以前人也又按乐志曰子夜歌者晋曲也晋有女子名子夜造此声声过哀苦后人更为四时行乐之歌谓之子夜四时歌又有大子夜歌子夜警歌子夜变歌皆曲之变也宋书乐志曰前溪歌者晋车骑沈玩所制郗昻乐府题辞曰前溪舞曲也〉御史府中何处宿洛阳城头那得栖〈御史注见前篇乌夜啼续汉书曰桓帝之初京都童谣曰城上乌尾毕哺后汉都洛阳故云洛阳城头也〉弹琴蜀郡卓家女织锦秦川窦氏妻〈一作织锦城头刘氏妻史记司马相如传曰临卭富人卓王孙有女文君新寡好音故相如缪与临卭令相重而以琴心挑之相如之临卭从车骑雍容间雅甚都及饮卓氏弄琴文君窃从户窥之心悦而好之惟恐不得当也既罢相如使人重赐文君侍者通殷勤文君夜亡奔相如织锦回文诗序曰窦韬秦州被徙沙漠其妻苏氏秦州临去别苏誓不更娶至沙漠便娶妇苏氏织锦端中作此回文诗以赠之符国时人也〉讵不自惊长泪落〈一作渡洛〉到头〈一作处又作道〉啼乌恒夜〈一作何处〉啼
燕歌行
〈歌录曰燕地名犹楚苑之类起自魏文帝周书王裒传云裒曽作燕歌行妙尽关塞苦寒之状元帝及诸文士并和之而竞为凄切之词后元帝出降裒与众方出至此方验故信亦有此歌矣〉
代北云气昼昏昏千里飞蓬无复根〈汉书地理志曰代郡秦置属幽州应劭曰故代国燕地在赵代之北也商君书曰夫飞蓬遇飘风而行千里乘风之势也王僧达和琅琊王咏古诗云仲秋边风起孤蓬卷霜根白日无精景黄沙千里昏〉寒雁邕邕〈一作丁丁又作一一〉渡辽水桑叶纷纷落蓟门〈毛诗曰邕邕鸣雁楚辞曰雁嗈嗈而南游王逸曰雌雄和乐群戏行也鲍照鸣雁行邕邕鸣雁鸣始旦汉书地理志曰玄莵郡高句骊辽山辽水所出西南至辽队入大辽水大辽水出塞外南至安市入海曹子建诗曰出自蓟北门遥望胡地桑汉书曰蓟燕国也水经注曰蓟则西北有蓟丘因取名焉〉晋阳山头无箭竹疏勒城中乏水源〈史记曰智伯率韩魏攻赵赵襄子奔保晋阳原过后至于王泽见三人自带以上可见自带以下不可见与原过竹二节莫通曰为我以是遗母恤原过既至以告襄子襄子斋三日亲自剖竹有朱书曰赵母恤余霍泰山山阳侯天使也三月丙戌余将使女反灭智氏女亦立我百邑襄子再拜受三神之令三国攻晋阳引汾水灌其城城不浸者三版襄子惧乃夜使相张孟同私于韩魏韩魏合谋三国灭智氏共分其地遂祠三神于百邑使原过主霍泰山祠祀战国策曰智伯将伐赵赵襄子召张孟谈而告之谈曰臣闻董安于之治晋阳也公宫之垣皆以荻蒿苫楚廧之其高至丈馀君发而试之其坚则箘簬之劲不能过也君曰矢足矣范后汉书曰耿㳟字伯宗为戊己校尉恭以疏勒城傍有涧水可固乃据之匈奴拥绝涧水恭于城中穿井十五丈不得水恭仰叹曰昔贰师将军取佩刀刺山飞泉涌出今汉徳神明岂有穷哉乃整衣服向井再拜为吏士祷有飞泉奔出众皆称万岁乃令吏士扬水示虏虏以为神明引去汉书西域传曰疏勒国王治疏勒城去长安九千三百五十里言赵氏遭晋阳之难耿恭被疏勒之围此时天吏不来井泉尚竭究何能为以此见事由天定不可强求不如早归也下文言离别劝归之事〉属国征戍久离居阳关音信绝能疏〈汉书昭帝纪曰移中监苏武前使匈奴单于庭十九岁廼还奉使全节以武为典属国如淳曰以其久在外国知边事故令典主诸属国师古曰典属国本秦官汉因之掌归义蛮𢑴属官有九译令后省并鸿胪地理志曰敦煌郡龙勒有阳关〉愿得鲁连飞一箭持寄思归燕将书〈史记曰鲁仲连齐人燕将攻下聊城聊城人或䜛之燕燕将惧因保守聊城不敢归齐田单攻聊城岁馀士卒多死而聊城不下鲁连乃为书约之矢以射城中遗燕将书燕将见鲁连书泣三日犹豫不能自决欲归燕已有隙恐诛欲降齐所杀虏于齐甚众恐已降而后见辱喟然叹曰与人刃我宁自刃乃自杀𦕅城乱田单遂屠聊城〉渡辽本自有将军寒风萧萧生水纹〈汉书曰昭帝元凤三年辽东乌桓反以中郎将范明友为度辽将军应劭曰常度辽水往击之故以度辽为官号汉官仪曰度辽将军屯五原曼柏县也楚辞曰秋风兮萧萧〉妾惊甘泉足𤇺火君讶渔阳少〈一作多〉阵云〈汉书曰孝文时匈奴侵𭧂北边候骑至雍甘泉京师大骇发三将军屯细柳棘门霸上以备之数月乃罢又匈奴传曰胡骑入代句注边烽火通于甘泉长安汉书地理志渔阳郡秦置属幽州京房易要占曰阵云贯月〉自从将军出细柳荡子空床难独守〈汉书曰河内太守周亚夫为将军次细柳张揖曰在昆明池南今有柳市是也师古曰匈奴传云置三将军军长安西细柳渭北棘门霸上此则细柳不在渭北揖说是也古诗曰昔为倡家女今为荡子妇荡子行不归空床难独守李善注云列子曰有人去乡土游于四方而不归者世谓之为狂荡之人也吕延济曰妇人比夫为荡子言夫从征役也〉盘龙明镜饷秦嘉辟恶生香寄韩寿〈汉秦嘉字士会陇西人嘉为上郡掾其妻徐淑寝疾还不获面别赠诗三章有宝钗好耀首明鉴可鉴形之句妻亦答诗见玉台新咏晋书曰韩寿与贾充女私时西域贡奇香一着人经月不脱武帝以赐充充女盗以予寿充僚属闻其芬馥称于充充知与寿私也秘之以女妻寿〉春分燕来能几日二月蚕眠不复久〈玉台作不能食左传昭十七年郯子曰玄鸟氏司分者也杜预曰玄鸟燕也以春分来秋分去郭璞曰诗云燕燕于飞一名玄鸟齐人呼鳦按蚕三俯三起俗称蚕眠〉洛阳游丝百丈连黄河春冰千片穿〈沈约三月三日诗曰游丝映空转礼云立春后十日鱼上冰〉桃花颜色好如〈一作如好〉马榆荚新开巧似〈一作似细〉钱〈尔雅释畜曰黄白杂毛𬳵郭璞曰今桃花马春秋元命苞云三月榆荚落汉书曰汉兴以为秦钱重难用更令民铸榆荚钱〉蒲桃一杯千日醉无事九转学神仙〈博物志云西域有蒲萄酒积年不败彼俗云可十年饮之醉弥月乃解所食愈少心开愈益所食愈多心愈塞年愈损焉又云中山有酒饮者千日醉刘玄石于酒家沽酒以千日酒饮之至家大醉以为死葬之后酒家千日后往视之开棺醉始醒也抱朴子云一转之丹服之三年得仙二转之丹服之二年得仙三转之丹服之一年得仙四转之丹服之半年得仙五转之丹服之百日得仙六转四十日得仙七转二十日得仙八转十日得仙九转之丹服之三日得仙若取九转之丹内神鼎中夏至之后爆之鼎热翕然辉煌俱起神光五色即化为还丹取而服之一刀圭即白日升天〉定取金丹作几服能令华表得千年〈抱朴子曰昔左元放于天柱山中精而神人授之金丹仙经夫金丹之为物烧之愈久变化愈妙黄金入火百炼不消埋之毕天不朽服此二药炼人身体故能令人不老不死述异记曰广州东界有文种之墓墓下有石华表柱搜神记云燕昭王墓前有千年华表树〉
杨柳歌
河边杨柳百丈枝别有长条踠〈一作宛〉地垂河水冲激根株危倏忽河中风浪吹可怜巢里凤凰儿无故当年生别离流槎一去上天池织女支机当〈一作将〉见随〈荆楚岁时记曰汉武帝令张骞使大夏寻河源乘槎经月而至一处见一女织一丈夫牵牛饮河渚织女取支机石与骞而还后为东方朔所识天池犹言天河〉谁言从来䕃数国直用东南一小枝〈论衡曰日旦出扶桑暮入细柳扶桑东方之地细柳西方之地此歌杨柳以日有细柳之称故云䕃数国者谓日也齐王宪碑云若木一枝旁䕃数国若木亦日也庐江焦仲卿诗云自挂东南枝此杨柳歌亦离别之语怨辞也〉昔日公子出南皮何处相寻玄武陂〈汉书渤海郡有南皮县魏文帝与吴质书曰每念昔日南皮之游诚不可忘魏都赋曰莞以玄武刘渊林注玄武菀在邺西菀中魏文帝玄武陂诗兄弟共行游驱车出西城柳垂重阴绿向我池边生〉骏马翩翩西北驰左右弯弧仰月支〈曹植白马篇曰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又云控破左的右发摧月支李善注云邯郸淳艺经曰马射左边为月支三枚马蹄一枚〉连钱障泥渡水骑白玉手板落盘螭〈晋书曰王济善解马性尝乘一马着连干障泥前有水终不肯渡济云此必惜障泥使人解去便渡故杜预谓济有马癖乐府诗云铁骢金面青连钱说文曰笏手板也玉藻云笏天子以球玉诸侯以象大夫鱼须士饰象骨郡国志曰晋明帝为太子时尝戏殿前以玉手板弄铜盘螭口中板溜入螭腹中不能出后见一白䑕出入螭口〉君言丈夫无意气试问燕山那得碑〈古诗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后汉书曰窦宪与北单于战于稽落山破之刻石燕然山言志求立功者多燕山勒名几人也〉凤凰新管萧史吹朱鸟春窗玉女窥〈列仙传曰萧史者秦穆公时人也善吹箫穆公有女号弄玉好之遂以妻焉遂教弄玉作凤鸣居数十年吹似凤凰凤凰来止其屋为作凤台夫妇止其上不数年一旦随凤凰飞去故秦氏作凤女词有箫声朱鸟朱雀南方神也景福殿赋曰朱鸟舒翼以峙衡鲁灵光殿赋曰玉女窥窗而下视〉衔云酒杯赤玛瑙照日食螺紫琉璃〈王子年拾遗记曰有丹丘之国献玛瑙瓮以盛甘露帝徳所洽被于殊方以露充厨也玛瑙石类也南方者为之胜今善别马者死则破其脑视之其色如血者则日行万里能腾飞空虚今为器多用赤色若是人工所制多不成器成器亦朴拙其国人听马鸣则别其脑色丹丘之地有夜乂驹跋之鬼能以赤马脑为瓶盂及乐器皆精妙轻丽中国人有用者魑魅不能逢之一说云马脑者言是恶之血凝成此物丹丘之野多血化为丹石则玛瑙也可铸以为器当黄帝时玛瑙瓮至尧时犹存甘露谓之宝露至汉东方朔识之乃作宝瓮铭曰宝云生于露坛祥风起于月馆是也今云衔云酒杯者若汉承露盘矣世说新语曰武帝尝降王武子供馔盘悉用琉璃器广志曰琉璃出黄支斯调大秦日南诸国魏略曰大秦国出赤白黑黄青绿绀缥红紫十种琉璃南州异物志曰琉璃本质是石欲作器以自然灰治之自然灰状如黄灰生南海滨〉百年霜露奄离披一旦功名不可为〈楚辞曰白露既下百草兮奄离披此梧楸〉定是怀王作计悮无事翻覆用张仪〈史记曰秦欲伐齐齐与楚从亲惠王患之乃令张仪佯去秦厚币委贽事楚曰诚能绝齐秦愿献商于之地六百里楚怀王贪而信张仪遂绝齐使使如秦受地张仪诈之曰仪与王约六里不闻六百里楚使怒去归告怀王怀王怒大兴师伐秦秦发兵击之大破楚师取楚之汉中地而齐怒不救楚大困明年秦剖汉中地与楚以和楚王曰不愿得地愿得张仪而甘心焉张仪闻之乃请如楚复释去张仪怀王竟死于秦〉不如饮酒高阳池日暮归时倒接䍦〈晋书曰山简镇襄阳优㳺卒岁惟酒是耽诸习氏荆土豪族有佳园池简每出㳺之池上置酒辄醉名之曰高阳池时有儿童歌曰山公出何许往至高阳池日夕倒载归酩酊无所知时时能骑马倒着白接䍦举鞭向葛疆何如并州儿〉武昌城下谁见移官渡营前那可〈一作得〉知〈晋阳秋曰陶侃练核庶事勤务稼穑虽戍陈武士皆劝励之性纎密好问颇类赵广汉尝课营种柳都尉夏施盗拔武昌郡西门所种侃后自出驻车施门问此是武昌西门柳何以盗之施惶怖首伏三军称其明察魏文帝柳赋序曰昔建安五年上与袁绍战于官度时余从行始植斯柳自彼迄今十五载矣感物伤怀乃作斯赋又王粲亦有柳赋盖同作也〉独忆飞絮鹅毛下非复青丝马尾垂〈晋书谢道蕴曰未若柳絮因风起罗敷行曰青丝系马尾言杨花吹落柳叶凋残其色不复青也鹅毛马尾取其相似也〉欲与梅花留一曲共将长笛管中吹〈笛中有落梅花曲鲍昭乐府有梅花落崔豹古今注称李延年有折杨柳黄华子等八曲言曲有杨柳之名欲与笛里梅花共吹之也〉
庾子山集卷五
钦定四库全书
庾子山集卷六 周 庾信 撰
钱唐倪璠纂注
郊庙歌辞
〈隋书乐志曰周太祖迎魏武入关乐声皆阙恭帝元年平荆州大获梁氏乐器以属有司有司详定虽著其文竟未之行也闵帝受禅居位日浅明帝虽革魏氏之乐而未臻雅正天和元年武帝初造山云舞以备六代南北郊雩坛大庙禘乐具用六舞六代大夏大濩大武正徳武徳山云之舞也于是正定雅音为郊庙乐创造钟律颇得其宜宣帝嗣位皆循用之无所改作按隋书所采皆子山之辞周书云天和元年冬十月初造山云舞以备六代之乐建徳三年冬十月六代乐成集中有贺新乐表是周武帝时郊庙燕射使子山作辞也〉
周祀圜丘歌
〈圜丘禘之大祭祀昊天上帝北极耀迫宝之神冬至祭之周礼所谓祀大神是也此天为大天对五帝为小天其祭用苍璧苍犊苍币皆以象天所谓牲币各放其器之色乐用圜钟之等周礼曰冬日至于地上之圜丘奏之若乐六变则天神皆降可得而礼矣郑注云天神则主北辰又司服云王祀昊天上帝则大裘而冕此圜丘之祭也祭法曰周人禘喾而郊稷谓此祭天圜丘以喾配之也圜丘比郊则圜丘为大若以郊对五时之迎气则郊为大郊祀感精之帝祖之所自出者也五时迎气祀五帝俱各有配注见下篇礼疏皇氏云天有六天岁有八祭冬至圜丘一也夏正郊天二也五时迎气五也通前为七也九月大飨八也雩与郊禖为祈祭不在数崔氏以雩为常祭九也隋书礼仪志曰祭天之数终岁有九圜丘三年一行若圜丘之年祭天有九若天不通圜丘之祭终岁有八此则郑学之所宗也一云惟有昊天无五精之帝而一天岁二祭坛位一圜丘之祭即是南郊南郊之祭即是圜丘日南至于其上以祭天春又一祭以祈农事谓之二祭无别天此则王学之所宗也梁陈以降议者各宗所师故郊丘互有变易自晋太始二年并圜丘于南郊云王郑异学各宗所师者王肃难郑以为郊即圜丘圜丘即郊按圜丘配以帝喾南郊配以后稷郊丘本异何得混而为一又王肃引郊特牲文以难郑以为周郊日以至与圜丘同配后稷先儒引郑注以鲁礼无冬至祭天圜丘之事故以建子之月郊天周衰礼废儒者见周礼尽在鲁因推鲁礼以言周郊特牲文是鲁礼非周郊也礼疏言之甚悉且祭法云周人禘喾而郊稷明是稷卑于喾故丘大于郊若郊丘同配后稷则祭法直云周人禘稷而郊稷矣何缘更配帝喾乎知其肃之妄也隋书礼仪志曰后周宪章姬周祭祀之式多依仪礼司量掌为坛之制圜丘三成崇一丈二尺深二丈上径六丈十有二阶每等十有二节在国阳七里之郊圜壝径三百步内壝半之方一成下崇一丈径六丈八尺上崇五尺方四丈八方方一阶阶十级级一尺南郊为方坛于国南五里其崇一丈二尺其广四丈其壝方百二十步内壝半之按此知圜丘与南郊为二与周礼同然尔雅云非人为之丘泰坛则人功所作圜丘与泰坛别谓之丘者凡地上之丘皆可祭焉无常处今后周圜丘有坛在国阳七里之郊南郊之坛在国阳五里各有常处俱从人功为异于古也又隋书礼仪志曰后周圜丘及南郊并正月上辛按周礼冬日至于地上之圜丘不用正月上辛不知此正月上辛之日先往圜丘后往南郊乎此又异于姬周之处也隋书所志岂其误耶依周礼郑氏之义圜丘宜用冬日至从周礼之文也南郊宜用夏正建寅之月从郊特牲所谓郊之祭迎长日之至是也若用王肃之说如郊即圜丘等语则郊祭亦在建子之月至建寅月又祈谷郊祭亦非并用正月上辛后周之制一遵周礼必申郑义且郊丘既别不从王肃伪学其礼仪宪章汉魏以来所未曽有故上辛之说疑其误矣又隋书礼仪志曰后周圜丘则以其先炎帝神农氏配昊天上帝于其上周书帝纪曰其先出自炎帝神农氏为黄帝所灭子孙遁居朔野有葛乌莵者雄武多算略鲜卑慕之奉以为主遂总十二部落世为大人其后曰普回因狩得玉玺三纽有文曰皇帝玺普回心异之以为天授其俗谓天曰宇谓君曰文因号宇文并以氏焉是其系出炎帝之事也姬周圜丘以帝喾配昊天上帝后周圜丘以神农配昊天上帝远祖之尊以配远尊天帝一依古制矣〉
昭夏〈降神 昭夏诗篇歌之则为乐章周礼有三夏九夏郑注所谓乐章名也大司乐云凡乐事大祭祀宿县遂以声展之王出入则令奏王夏尸出入则令奏肆夏牲出入则令奏昭夏郑注云三夏乐章名锺师云凡乐事以钟鼓奏九夏王夏肆夏昭夏纳夏章夏齐夏族夏裓夏骜夏郑注云以钟鼓者先击钟次击鼓以奏九夏夏大也乐之大歌有九载在乐章乐崩亦从而亡是以颂不能具后周本之而作昭夏皇夏雍夏其即姬周三夏之遗与〉
重阳禋祀大报天〈马融广成颂曰超荒忽出重阳章怀太子注云重阳天也周礼大宗伯曰以禋祀祀昊天上帝郑注云禋之言烟周人尚臭烟气之臭闻者左氏传曰以致其禋祀杜注云禋敬也又隐十一年注云洁齐以享谓之禋礼记郊特牲云大报天而主日也祭义亦云大报天矣〉丙〈隋书作景〉午封坛肃且圜〈丙午在南方言其在国之阳也郑氏之义丙取其炳明午取其鄂布也隋书礼仪志云后周司量掌为坛之制圆壝径三百步内壝半之〉孤竹之管云和〈周礼曰孤竹之管云和之琴瑟冬日至于地上之圜丘奏之〉神光未下风肃然〈神光言神之光采也宣帝纪曰荐鬯之夕神光交错封禅书曰神君最贵者太乙其佐曰太禁司命之属皆从之不可得见闻其言言与人音等时去时来来则风肃然言天帝之神未尝下而其风肃然如至也〉王城七里通天台〈隋书礼仪志称后周圜丘在国阳七里之郊故云王城七里张衡东京赋曰然后以建王城今云王城后周所都长安也汉书武帝纪曰元封二年作甘泉通天台师古曰言此台高上通于天也汉旧仪云高三十丈望见长安言圜丘在长安七里筑坛之高若汉通天台也〉紫微斜照影徘徊〈礼记正义曰冬至祭昊天上帝者春秋纬云紫微为天帝北极耀迫宝是也其配之人曰帝喾故祭法云周人禘喾乐叶徴图曰天宫紫微北极天一太一史记封禅书索隐注云春秋合诚图曰紫微大帝室太一之精也汉书乐志曰神裴回若留放裴回与徘徊字同〉连珠合璧重光来〈后汉书天文志曰三皇迈化协神纯朴谓五星如连珠日月如合璧化由自然民不犯慝亦见竹书纪年〉天策暂转勾陈开〈左氏传曰天策焞焞杜预曰天策傅说星天文志曰勾陈六星在紫宫中钩陈口中一星曰天皇大帝其神曰耀迫宝主御神灵执万神图〉
皇夏〈皇帝入门 周礼王出入则奏王夏释曰王出入谓王将祭祀入庙门升祭讫出庙门皆令奏王夏也按姬周承二王之后天子称王故云王夏秦兼称皇帝汉魏以来因之不改皇帝出入得称皇夏矣〉
旌回外壝跸静郊门〈尔雅曰注旄首曰旌郭注云载旄于竿头如今之幢亦有旒周礼凡祭祀社壝用瓦罍郑注云壝谓委土为𫮃坛所以祭也旌回外壝者言旌旗回绕于坛壝也云外壝者壝有外壝内壝所谓圆壝径三百步内壝半之是也周礼曰大祭祀设门燎跸宫门庙门郑司农云跸谓止行者清道若今时儆跸云郊门者言圜丘在国阳七里之郊也〉千乘按辔万骑云屯〈蔡邕独断大驾备千乘万骑东都赋千乘雷动万骑纷纭济曰千乘万骑天子法驾也〉藉茅无咎扫地惟尊〈易曰藉用白茅无咎郊特牲曰扫地而祭于其质也又礼器云礼有以下为贵者至敬不坛扫地而祭正义曰至敬不坛扫地而祭者谓祭五方之天燔柴于坛下扫地而设正祭此周法也然特牲谓郊天之祀礼器指五方之天至于圜丘为地上之丘祭无常处愈尊愈质今后周既已筑坛则燔柴在坛正祭于地拟于夏正郊天五方迎气矣〉揖让展礼衡璜节步〈周礼天官玉府云共王之服玉佩玉珠玉郑注引诗传曰佩玉上有葱衡下有双璜衡牙蠙珠以纳其间释文云珩音衡佩上玉也半璧曰璜〉星汉就列风云相顾〈河图括地象曰河精上为天汉言星汉如就列位风云流行若相顾盻也〉取法于天降其永祚
昭夏〈俎入 取周礼牲出入则奏昭夏之义也〉
日至大礼丰牺上辰〈日至日南至也周礼大司乐云冬日至于地上之圜丘奏之是也后周礼仪若依隋志所云用正月上辛则此日至谓长日之至郊特牲云迎长日之至也按礼昊天上帝之神必于冬至以天是阳冬至一阳生还于阳生之日祭之周礼郑注礼天以冬至谓天皇大帝在北极者也又郑注郊特牲文云三王之郊一用夏正建寅之月迎长日者建卯而昼夜分分而日长也然彼是郊祭非圜丘也圜丘之祭必用冬至以隋志有后周并用正月上辛之文故两述之大礼谓圜丘之祭禘之最大者也郑康成曰牺纯黒色也周礼冯相氏云十有二辰释云谓子丑寅卯之等十有二辰也丰牺言牺牛丰美也上辰言上吉之辰也〉牲牢修牧茧栗毛纯〈礼记曰祭天特牲又王制曰祭天地之牛角茧栗汉书郊祀歌曰牲茧栗粢盛香师古曰茧栗言角之小如茧及栗之形也信南山之诗曰执其鸾刀以启其毛取其血膋笺云毛以告纯也楚语曰观射父云毛以示物韦昭曰物色是毛以告纯〉俎豆斯立陶匏以陈〈论语子曰俎豆之事则尝闻之矣孔安国云俎豆礼器郊特牲云器用陶匏以象天地之性也〉大报反命居阳兆日〈郊特牲曰大报天而主日也兆于南郊就阳位也郑注云大犹遍也天之神日为尊日太阳之精也〉六变鼓钟三和琴瑟〈周礼大司乐云凡乐圜钟为宫黄钟为角太簇为征姑洗为羽靁鼓靁鼗孤竹之管云和之琴瑟云门之舞冬日至于地上之圜丘奏之若乐六变则天神皆降〉俎奇豆偶惟诚惟质〈礼记郊特牲云鼎俎奇而笾豆偶阴阳之义也正义曰鼎俎奇者聘礼牛一羊二豕三鱼四腊五肠胃六肤七鲜鱼八鲜腊九也是鼎九其数奇也正鼎九鼎别一俎俎亦九也又少牢陈五鼎特牲三鼎皆是鼎俎奇也笾豆偶者掌客云上公豆四十侯伯三十二子男二十四又礼器云天子之豆二十有六诸公十有六诸侯十有二大夫八下大夫六案礼笾与豆同是笾豆偶也云诚质者郊特牲曰用犊贵诚也又云扫地而祭于其质也汉书郊祀志曰贵诚尚质不修其文也〉
昭夏〈奠玉帛 此言礼神之玉帛也〉
圆玉已奠苍币斯陈瑞形成象璧气含春〈周礼以苍璧礼天又云皆有牲币各放其器之色郑注云此礼天以冬至谓天皇大帝在北极者也礼神者必象其类璧圜象天也尔雅云肉倍好谓之璧是圜者为璧故云圆玉苍璧礼天币从其色故云苍币瑞形成象者以圆璧为瑞玉其形类天象也璧气含春者春为苍精祭天用苍璧苍是东方之色故云含春也〉礼从天数智总圆神〈礼从天数亦谓牲币之类智总圆神谓璧之圜也易曰蓍之徳圆而神卦之徳方以智〉为祈为祀至敬咸遵〈郊特牲郑注曰祈犹求也谓祈福祥求永贞也汉书郊祀志曰洪范八政三曰祀祀者所以昭孝事祖通神明也〉
皇夏〈皇帝升坛〉
七里是仰八陛有凭〈七里即隋志所称后周圜丘在国阳七里之郊是也八陛谓坛也司马彪续汉书祭祀志云坛有八陛通道以为门三辅黄图曰上帝坛八觚神道八通广三十步也按周礼疏称圜丘者尔雅土之高者曰丘取自然之丘圜者象天圜既取丘之自然则未必要在郊无问东西南北方皆可后周圜丘在国阳七里是定于南方祭有常处矣其为坛之制崇高阶级各有丈尺虽与郊坛划然为二亦失自然为丘之义七里八陛乃是后周圆壝非古姬周之圜丘也〉就阳之位如日之升〈就阳位也郊特牲文郑注云日太阳之精也如日之升小雅天保之辞也笺云日始出而就明也此言皇帝升坛亦如日就阳位初升时也故引天保之诗云如日矣〉思䖍肃肃致敬绳绳〈周颂雝篇云至止肃肃大雅思齐云肃肃在庙尔雅曰肃肃敬也又云恭也大雅抑篇云子孙绳绳尔雅曰绳绳戒也汉书郊祀歌曰绳绳意变备得其所应劭曰绳绳谨敬更正意也〉祝史陈信玄象斯格〈左氏传曰其祝史陈信于鬼神无愧辞玄象天象也易曰天玄而地黄苍玄是天色言以诚格天也〉惟类之典惟灵之泽幽显对扬人神咫尺〈左氏传曰敢对扬天子之丕显休命又曰天威不违颜咫尺杜预曰言天鉴察不远威严常在颜面之前八寸曰咫正义曰贾逵亦云八寸曰咫说文云周制寸尺咫寻皆以人之体为法中妇人手长八寸谓之咫周尺也〉
云门舞〈皇帝初献作云门之舞 周礼云门之舞冬日至圜丘奏之礼又曰以乐舞教国子云门大卷郑注云此周所存六代之乐黄帝曰云门大卷言其徳如云之所出民得以有族类也又五帝及日月星辰亦用之周礼乃奏黄钟歌大吕舞云门以祀天神是也又按隋书方泽舞辞同圜丘是方泽亦用此舞辞也周礼圜丘有云门之舞方泽有咸池之舞方泽舞辞似宜作咸池舞然六代之乐黄帝曰云门故可通用也〉
献以诚郁以清〈献谓初献也诗信南山云祭以清酒笺云清玄酒也酒郁鬯五齐三酒也祭之礼先以郁鬯降神然后迎牲享于祖考纳享时〉山罍举沈齐倾〈周礼郑注司尊彝云山罍亦刻而画之为山云之形又天官冡宰曰酒正辨五齐之名五曰沈齐郑注云沈者成酒而滓沈如今清酒矣〉惟尚飨洽皇情〈礼记曰惟圣人为能飨帝颜延年䜩曲水诗曰皇情爰眷刘良曰皇情天子之情也〉降景福通神明〈毛诗曰君子万年介尔景福〉
云门舞〈皇帝初献配帝作云门之舞 配帝谓人帝炎帝神农氏也祭法曰禘喾而郊稷谓祭天圜丘以喾配之后周圜丘以其先炎帝神农氏配昊天上帝法姬周帝喾配天之义也按隋书方泽舞辞同圜丘知方泽配帝舞辞亦同也又按后周方丘亦以神农配后地之祗知二丘配帝同也〉
长丘远历大电遥源弓藏高陇鼎没寒门〈史记正义曰黄帝母曰附宝之祁野见大电绕北斗枢星感而怀孕二十四月而生黄帝于寿丘史记曰黄帝接万灵明廷明廷者甘泉也所谓寒门者谷口也黄帝铸鼎于荆山鼎成有龙垂胡髯下迎黄帝小臣不得上乃悉持龙髯堕黄帝之弓黄帝既上天乃抱其弓与龙髯号故后世因名其处曰鼎湖其弓曰乌号服䖍曰寒门黄帝所仙之处也按此数语皆黄帝轩辕之事后周圜丘配以神农非配轩辕也然昊天至尊神农极远后周远祖于周无功徒以远祖之尊以配远尊天帝若姬周帝喾矣且神农之事若炎政火官诸语偏属五方迎气播谷耒耨之用似杂祈谷郊坛天帝尊至昊天无所不该人帝配之至尊之前功绩所著不宜杂引盖以神农之世年代绵渺假称轩皇之事以明天之所生有此灵异及没还归于天其立辞之慎如此非子山误引也〉人生于祖物本于天〈礼记郊特牲曰万物本乎天人本乎祖此所以配上帝也郑注曰言俱本可以配也此言后周远祖本炎帝神农氏犹万物之生原本昊天上帝所以圜丘配之〉奠神配徳迄用康年〈配徳谓徳足配天也诗臣工云明昭上帝迄用康年〉
登歌〈皇帝初献及献配帝毕奏登歌 周礼曰大祭祀帅瞽登歌郑司农云登歌歌者在堂也释曰凡大祭之时大师有此一事言帅瞽登歌者谓下神合乐皆升歌清庙故特作乐时太师帅取瞽人登堂于西阶之东北面坐而歌者与瑟以歌诗也登歌之名盖取诸此〉
岁之祥国之阳〈周礼冯相氏掌十有二岁十有二月十有二辰十日二十有八星之位辨其序事以会天位郑注云岁谓太岁若今历日太岁在某月某日某甲朔日直某也国之阳者言在国阳七里之郊也〉苍灵敬翠云长〈苍灵以天色苍故云若后周圜丘亦用正月上辛则此苍灵当谓春初句芒之神也尚书帝命验曰帝者承天立五府苍曰灵府颜延年曲水诗序云苍灵奉涂是也翠云亦青色也〉象为饰龙为章〈周礼郑注云象尊以象凤凰或曰以象骨饰尊礼记曰旗十有二旒龙章而设日月以象天也正义曰所建之旗十有二旒画龙为章而设日月以象天也者旗十有二旒象天数十二也龙为阳气变化日月以光照下皆是象天也〉乘长日坏蛰户〈郊特牲曰郊之祭也迎长日之至也若后周圜丘南郊二祭俱用正月上辛则后周圜丘之祭亦在夏正建寅之月郑注所谓建寅迎长日建卯而昼夜分分而日长者也特牲之文可通用矣又按月令仲夏云是月也日长至正义曰长至者谓此月之时日长之至极太史漏刻夏正昼漏六十五刻夜漏三十五刻是日长至也又月令仲秋云蛰虫坏户郑注云坏益也蛰虫益之谓稍小之也按长日坏户乃是夏秋之令圜丘似非其时然卑者不能兼尊尊者可以该卑非如四郊之祀各司其一也〉列云汉迎风雨〈诗云倬彼云汉昭回于天礼器曰为高必因丘陵为下必因川泽是故天时雨泽君子达亹亹焉疏云盖谓天地感祭而降雨泽也又礼器云飨帝于郊而风雨节寒暑时乃是四郊之文四郊尚能感致则圜丘之致祥瑞可知〉大吕歌云门舞〈周礼大司乐冬至圜丘之祭有云门之舞则天神皆降郑注天神主北辰者也其上文云乃奏黄钟歌大吕舞云门以祀天神郑注云天神谓五帝及日月星辰也按歌大吕所祀之天神非圜丘北极之天神也祀圜丘之天神其乐用圜钟之等列具周礼无大吕之歌歌大吕者乃是五帝日月星辰之神此借称也其云门则是矣〉省涤濯奠牲牷〈周礼曰大祭祀省牲视涤濯又肆师云立大祀用玉帛牲牷左氏传曰吾牲牷肥腯杜预曰牲牛羊豕也牷纯色完全也〉郁金酒凤凰樽〈周礼郁人曰凡祭祀和宾客之祼事和郁鬯以实彝而陈之郑注云筑郁金煮之以和鬯酒又郊特牲所谓臭郁和鬯是也周礼司尊彛有象尊郑司农云象尊以象凤凰〉回天眷顾中原
皇夏〈皇帝饮福酒奏皇夏〉
国命在礼君命在天陈诚惟肃饮福惟䖍洽斯百礼福以千年〈毛诗曰烝畀祖妣以洽百礼〉钩陈掩映天驷徘徊〈杨雄甘泉赋曰伏钩陈使当兵服䖍曰钩陈紫宫外营陈星尔雅曰天驷房也史记天官书曰房为府曰天驷又曰汉中四星曰天驷索隐曰诗纪历枢云房为天马主车驾〉雕禾饰斚翠羽承罍〈毛苌曰斚爵也夏曰盏殷曰斚周曰爵周礼郑注曰斚读曰稼稼彝画禾稼也牺尊饰以翡翠罍神之所饮也〉受斯茂祉从天之来
雍夏〈彻奠奏雍夏 周礼乐师曰及彻帅学士而歌彻又云彻歌郑注曰彻者歌雍雍在周颂臣工之什释云谓彻为歌雍者论语云三家者以雍彻孔子云相维辟公天子穆穆奚取于三家之堂惟天子乃可用雍诗彻祭器大夫诸侯皆不得用雍故云歌彻者歌雍诗也后周本此而作雍夏如周之歌雍彻器用彻诗也〉
礼将毕乐将阑回日辔动天关〈楚辞曰吾令羲和弭节兮王逸曰羲和日御也汉书天文志曰两河天关间为关梁〉翠凤揺和鸾响五云飞三步上〈翠凤旗也李斯上书曰建翠凤之旗诗蓼萧云和鸾雝雝毛传曰在轼曰和在镳曰鸾正义曰和亦铃也以其与鸾相应和故载见曰和铃央央是也〉风为驭雷为车无辙迹有烟霞〈汉书曰灵之车结玄灵灵之下若风马傅玄歌辞云云为车兮风为马左氏传曰将皆必有车辙马迹焉说文曰霞赤云气也从古韵车如字霞洪孤切楚辞远游篇云餐六气而饮沆瀣兮漱正阳而含朝霞保神明之清澄兮精气入而麤秽除是霞与除同韵与车并在六鱼矣从今韵车尺遮切霞胡加切〉畅皇情休灵命雨留甘云馀庆〈皇情天子之情也灵命神灵之命也诗甫田云以祈甘雨汉书天文志曰若烟非烟若云非云郁郁纷纷是谓庆云〉
皇夏〈皇帝就望燎位奏皇夏 周礼曰以禋祀祀昊天上帝郑注云禋之言烟周人尚臭烟气之臭闻者积柴实牲体焉释曰先积柴次实牲次取烟义全于昊天也〉
六典联事九司咸则〈周礼曰太宰之职建邦之六典以佐王治邦国一曰治典二曰教典三曰礼典四曰政典五曰刑典六曰事典又小宰之职云以官府之六联合邦治一曰祭事之聨事汉书刘向上疏曰舜命九官济济相让应劭曰尚书曰禹作司空弃后稷契司徒皋陶作士师垂共工益朕虞伯夷秩宗䕫典乐龙纳言凡九官也颜延年宋郊祀歌曰六典联事九官列序此云九司谓司空司徒之属所司者有九官也〉率由旧章于焉允塞〈诗云不愆不忘率由旧章尚书舜典曰温恭允塞〉掌礼移次燔柴在焉〈周礼有掌次之官张大次小次郑注云次谓幄也注详方泽皇夏尔雅曰祭天曰燔柴郭注云既祭积薪烧之疏云祭天之礼积柴以实牲体玉帛而燔之使烟气之臭上达于天因名祭天曰燔柴也燔柴在焉者按礼疏正祭于地燔柴在坛故礼记云扫地而祭〉烟升玉帛气敛牲牷〈周礼肆师职曰立大祀用玉帛牲牷立次祀用牲币立小祀用牲郑司农曰大祀天地次祀日月星辰小祀司命后郑大祀又有宗庙次祀又有社稷五祀五岳小祀又有司中风师雨师山川百物也疏云经言立大祀用玉帛牲牷者天神中非直有升烟玉帛牲亦有礼神者也又大宗伯曰以禋祀祀昊天上帝以实柴祀日月星辰以槱薪祀司中司命飌师雨师郑注云禋之言烟槱积也诗曰芃芃棫朴薪之槱之三祀皆积柴实牲体焉疏云禋祀中有玉帛牲牷三事实柴中则无玉惟有牲币槱薪中但止有牲惟昊天具之云烟升玉帛气敛牲牷者以圜丘大祀全用玉帛牲牷也又按祭祀有升烟之玉帛牲牷有礼神之玉帛牲牷此云升烟之玉帛牲牷也玉苍璧帛苍币牲苍犊周礼牧人云掌共祭祀之牲牷祭用纯色牷谓纯色完全言毛体全具也〉休气馨香膋芳昭晰〈诗曰取其血膋郑笺曰膋脂膏也血以告杀膋以升臭合之黍稷实之于萧合馨香也汉书郊祀志歌曰𤋲膋萧延四方李奇曰膋肠间脂也萧香蒿也师古曰以萧𤋲脂合馨香也膋音来雕反𤋲音人说反〉翼翼䖍心明明上彻〈诗云维此文王小心翼翼尔雅曰翼翼恭也又云明明在上尔雅曰明明察也郭云聪明鉴察也〉
皇夏〈皇帝还便殿奏皇夏〉
玉帛礼毕神人事分严承乃眷瞻仰回云辇路千门王城九轨〈汉书曰建章宫度为千门万户左传庄二十八年曰楚伐郑入自纯门及逵市杜预云逵并九轨周礼曰国中经涂九轨〉式道移候司方回指〈汉书曰式道左右中候也左太冲吴都赋曰指南司方〉得一惟清于万斯宁〈老子曰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侯王得一以为天下贞〉受兹景命于天告成
周祀方泽歌〈隋书乐志云方泽舞辞同圆丘〉
〈方泽禘之大祭祀地祗主昆仑之神夏至祭之周礼所谓祀大祗是也大地对神州之地为小地方泽地之大祗主昆仑与圜丘天之大神主北辰对别一祭北郊祀神州与南郊祀感精之帝对是地有二祭方泽居其一也其祭用黄琮黄犊黄币皆以象地所谓牲币各放其器之色乐用函钟之等也周礼曰夏日至于泽中之方丘奏之若乐八变则地示皆出可得而礼矣郑注曰地祗则主昆仑正义曰言泽中方丘者因高以事天故于地上因下以事地故于泽中取方丘者水锺曰泽不可以水中设祭故亦取自然之方丘象地方故也隋书礼仪志曰祭地之数一岁有二方泽三年一行若方泽之年祭地有二若地不通方泽之祭终岁有一此郑学之所宗也自晋太始二年并方泽于北郊后周祭祀之式多依仪礼方丘在国阴六里之郊丘一成八方下崇一丈方六丈八尺上崇五尺方四丈方一阶级一尺其壝八面径百二十步内壝半之神州之坛崇一丈方四丈在北郊方丘之右其壝如方丘与北郊为二礼地神有二岁有二祭其一是夏至之日祭昆仑之神于方泽其一是夏正之月祭神州之地祗于北郊后周郊丘为二其制是也然礼记为高必因丘陵谓冬至祭天于圜丘之上也为下必因川泽谓夏至祭地于方泽之中也又云因天事天因地事地是凡泽中之方丘皆可祭焉亦取自然之丘异于北郊神州之祗祭有常处者也后周郊丘既别一如周礼而方丘在国阴六里是祭有常处其坛壝又有丈尺阶级人力为之殊失自然之义虽遵古制然而改其质素崇尚华饰矣又隋书礼仪志曰后周方丘则以神农配后地之祗神州以献侯莫那配焉知后周方丘与北郊二祭亦取周礼禘喾郊稷之义也〉
昭夏〈降神奏昭夏〉
报功阴泽展礼玄郊〈阴泽方泽也礼昆仑之地祗必于夏至以地是阴夏至一阴生还于阴生之日祭之义见礼疏玄郊谓后周方丘在国阴六里之郊也北方黑神曰玄冥故云玄郊〉平琮镇瑞方鼎升庖〈周礼大宗伯云以黄琮礼地郑注曰琮八方象地又庖人注云庖之言苞也里肉曰包苴〉调歌孙竹缩酒江茅〈周礼泽中方丘之祭云孙竹之管郑注云孙枝竹之末生者也桐孙亦然左传僖四年管仲对曰尔贡包茅不入王祭不供无以缩酒尚书包匦菁茅郊特牲云缩酌用茅郑注云沛之以茅缩去滓也周礼甸师祭祀共萧茅郑兴云萧字或为莤莤读为缩束茅立之祭前沃酒其上酒渗下去若神饮之故谓之缩缩渗也史记封禅书曰江淮之间一茅三脊〉声舒钟鼓器质陶匏〈云钟鼔者周礼大司乐所谓方泽之乐函钟之等灵鼓灵鼗是郊特牲云器用陶匏以象天地之性也〉列曜秀华凝芳都荔〈汉书安世房中歌曰金支秀华张晏曰秀华中主有华艳也臣瓒曰乐上众饰有流溯羽葆以黄金为支其首敷散若草木之秀华也又歌曰都荔遂芳窅窊桂华孟康曰都良薜荔之香鼓动桂华也〉川泽茂祉丘陵容卫〈礼记曰为高必因丘陵为下必因川泽周礼曰凡六乐者一变而致羽物及丘陵之示又云三变而致麟物及丘陵之示〉云饰山罍兰浮汎齐〈周礼司尊彝云其再献用两山尊皆有罍郑注云山罍刻而画之为山云之形又酒正曰辨五齐之名一曰汎齐郑注云汎者成而滓浮泛泛然若今宜成醪矣〉日至之礼歆兹大祭〈周礼郑注云礼地以夏至谓神在昆仑者也此日至谓夏日至也〉
昭夏〈奠玉帛奏昭夏〉
曰若厚载钦明方泽〈易曰坤厚载物尚书曰钦明文思安安孔传曰钦敬也〉敢以敬恭陈之玉帛〈玉谓黄琮也帛谓黄币也此言礼神之玉帛也〉徳包含养功藏灵迹斯箱既千子孙则百〈诗甫田曰乃求千斯仓乃求万斯箱大雅思齐曰则百斯男〉
登歌〈初献奏登歌舞辞同圜丘〉
质明孝敬求阴顺阳坛有四陛琮分八方〈汉书郊祀志曰郊坛在雒阳城北四里方坛四陛按后周方丘在长安城北六里亦有坛壝矣周礼曰以黄琮礼地郑注云琮八方象地也〉牲牷荡涤萧合馨香〈周礼牧人掌共祭祀之牲牷郑司农云牷纯也后郑谓牷体完具牷音全又大宗伯云视涤濯郑注云涤濯溉祭器也此云荡涤言其洁也礼记郊特牲曰萧合黍稷臭阳达于墙屋故既奠然后𤋲萧合膻芗郑注云萧芗蒿也染以脂合黍稷烧之诗云取萧祭脂膻当为馨声之误也〉和鸾戾止振鹭来翔〈左氏传曰钖鸾和铃昭其声也杜预曰鸾在镳和在衡毛诗传曰在轼曰和在镳曰鸾戾至也诗序曰振鹭二王之后来助祭也诗云振鹭于飞毛传曰振振群飞鹭白鸟也〉威仪简简钟鼓喤喤〈诗执竞云钟鼓喤喤又云降福简简威仪反反毛传曰喤喤和也简简大也〉声和孤竹韵入空桑〈周礼郑注曰孤竹竹特生者述异记曰空桑生大野中为琴瑟之最者空桑也〉封中云气坎上神光〈周礼封人掌设王之社壝为畿封而树之郑注云壝谓坛及堳埒也畿上有封若今时界矣说文曰坎陷也〉下元之主功深盖藏〈乐动声仪云下元地气也乃万物始生育长养盖藏之主〉
皇夏〈望坎位奏皇夏 周礼肆师云立大祀用玉帛牲牷疏云地祗中非直瘗埋中有玉帛牲亦兼有礼神玉帛牲也前祭天望燎位谓升禋玉帛牲也此祭地望坎位谓瘗埋玉帛牲也〉
司筵撤席掌礼移次〈周礼司几筵掌五几五席之名物辨其用与其位郑康成云筵亦席也铺陈曰筵藉之曰席周礼有掌次张大次小次郑注云次谓幄也大幄初往所止居也小幄接祭退俟之处祭义曰周人祭日以朝及暗虽有强力孰能支之是以退俟与诸侯代有事焉云移次者周礼疏云两次设幄大幄谓王侵晨至祭所祭时未到去坛壝之外远处设大次王旦止居也接祭者与臣交接相代而祭去坛宜近置一小帷退俟之处也〉回顾封坛恭临坎位〈周礼有封人之职注见上篇坎居北方坎位阴位也礼记曰祭地于㤗折在北郊在阴位也韦昭曰折谓为坛于昭晰地也〉瘗玉埋俎藏芬敛气〈礼记曰瘗埋于㤗折祭地也按祭天有升烟之玉帛牲祭地有瘗埋之玉帛牲升烟取其上达于天瘗埋取其藏敛于地故云藏芬敛气也〉是曰就幽成斯地意
周祀五帝歌
〈五帝五方之帝与昊天上帝而六王者之先祖皆感大微五帝之精以生五天帝灵威仰赤熛怒含枢纽白招拒汁光纪是也五人帝太皥神农黄帝少皥颛顼是也祀五天帝以五人帝配之南郊祀感精之帝三代用之皆在夏正之月殷人则祭汁光纪周人则祭灵威仰祈谷郊天各祭所感之帝周郊灵威仰以后稷配用正岁之正月郊祭之盖特尊焉若五时迎气迎春之时前帝后王皆祭灵威仰馀各以其时祭之玉帛牲各如方之色乐用黄钟大吕等雩祭大飨亦皆祀之周礼曰祀五帝则掌百官之誓戒与其修具又司服云祀昊天上帝则大裘而冕祀五帝亦如之小宗伯云兆五帝于门郊此皆祀五帝之文也春秋纬曰紫微宫为大帝太微为天庭中有五帝座星青帝灵威仰赤帝赤熛怒黄帝含枢纽白帝白招拒黑帝协光纪周礼郑元疏者也按隋书礼仪志称后周宪章周礼南郊以始祖献侯莫那配所感帝灵威仰于其上即古后稷配天之义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者也馀无明文以意解之郊天以莫那配之如后稷此外又有五时迎气及雩祭五天帝灵威仰之属仍以五人帝太昊之属配之九月大飨五天帝五人帝以文武配之者当以周文帝宇文泰配之如文王周武帝宇文邕配之如武王宣帝时疑用是矣云〉〈周祀五帝歌者其歌辞凡祀五帝皆可通用舞辞如南郊祀灵威仰用青帝云门舞其下配帝舞献侯莫那用之也五时迎气其歌辞则五用之舞辞天人诸帝各以其方雩及大飨则皆用之用乐不异以其皆是五帝故可同用此歌也隋书礼仪志云后周五郊坛其崇及去国如其行之数其广皆四丈其方俱百二十步内坛皆半之是也〉
皇夏〈奠玉帛奏皇夏〉
嘉玉惟芳嘉币惟量成形依礼禀色随方〈曲礼曰玉曰嘉玉周礼曰及祀之日赞玉币之事郑注曰玉币所以礼神玉与币各如其方之色正义曰大宗伯云以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又云青圭礼东方赤璋礼南方白琥礼西方玄璜礼北方季夏之月迎土气于南郊亦用赤璋是其享神币与玉各如其方之色也〉神班其次岁礼惟常〈神班其次者言东南西北中及天人之神各有班次也岁礼惟常者如正月南郊五时迎气四月雩九月大飨每岁各有常祭也〉威仪抑抑率由旧章〈二语诗大雅假乐之词毛传曰抑抑美也〉
皇夏〈初献奏皇夏〉
惟令之月惟嘉之辰〈周礼冯相氏掌十有二岁十有二月十有二辰释曰十有二月谓斗柄月建一辰十二月而周也十有二辰者谓子丑寅卯之等十有二辰也惟令之月如正月郊天五时迎气四月雩祭九月大飨皆为令月惟嘉之辰如正月上辛以下皆为嘉辰言其吉也〉司坛宿设掌史诚陈〈周礼掌舎云为坛壝宫郑云谓王行止宿平地筑坛又委壝土起堳埒以为宫掌史即周礼太史小史也左传晏子引赵武之言曰其祝史祭祀陈信不愧杜预曰祝太祝史太史也言有司为壝宫天子止宿之处已设掌史之官于是陈其诚信也〉敢用明礼言功上神钩陈旦辟阊阖朝分〈星经曰勾陈六星为六宫亦主六军司马相如大人赋曰排阊阖而入帝宫兮载玉女而与之归韦昭云阊阖天门也淮南子曰西极之山阊阖之门亦如之〉旒垂象冕乐奏山云〈周礼司服云王之吉服祀昊天上帝则大裘而冕祀五帝亦如之郑注云服周冕首饰尊也释云冕名虽同其旒数则亦有异礼记郊特牲云戴冕璪十有二旒则天数也郑注璪音早〉将回霆策暂转天文五运周环四时代序〈五运谓东方青木南方赤火中央黄土西方白金北方黑水是也四时谓春正月郊夏四月雩秋九月大飨春迎青帝于东郊夏迎赤帝于南郊夏季迎黄帝亦于南郊秋迎白帝于西郊冬迎黑帝于北郊是也五郊本是五时以郊黄帝在季夏与赤帝同在夏时故称四时也〉鳞次玉帛循回樽俎〈鳞次玉帛者言玉帛以次陈之若鱼贯也玉若青圭赤璋白琥玄璜也帛币也币与玉俱设有礼神之币有从爵之币周礼立大祀用玉帛牲牷此礼神之币皆有牲币各放其器之色此从爵之币也见于礼疏玉与币同色者也樽俎礼器也孔子曰不出樽俎之间是也〉神其降之介福斯许
青帝云门舞〈皇帝初献青帝奏云门之舞 青帝谓天帝灵威仰之神其色青在于东方主木此苍精之帝祖之所自出者也祭用青圭牲币亦如其器之色河图曰苍帝灵威仰周礼云门之舞以祀天神是其一也祭青帝每岁有四其一是正月上辛祀感精之帝灵威仰以后稷配之天子出南门在于南郊祭法所谓郊稷是也其一是迎春之祭祀青帝灵威仰以帝太皥配之天子出东门在于东郊月令云其帝太皥又云迎春于东郊是也其四月雩祭九月大飨皆以太皥配之此青帝居五天帝之一姬周感生之帝为青帝灵威仰以后稷配后周感生之帝亦是青帝灵威仰以莫那配馀祀五帝俱同惟南郊一祭为特尊之后周南郊迎春及雩祭大飨汎配五帝祀青帝用此舞辞也〉
甲在日鸟中星〈月令曰孟春之月其日甲乙史记天官书曰察日月之行以揆岁星顺逆曰东方木主春曰甲乙义失者罚出岁星尧典曰日中星鸟以殷中春孔传曰日中谓春分之日鸟南方朱鸟七宿殷正也春分之昏鸟星毕见以正仲春之气节转以推季孟则可知〉礼东后奠苍灵〈东后苍灵谓东方青帝也周礼以青圭礼东方注云礼东方以立春谓苍青之帝也颜延年曲水诗序曰苍灵奉涂李善注云尚书帝命验曰帝者承天立五府苍曰灵府郑康成曰苍帝灵威仰之府也〉树春旗命青史〈月令曰孟春之月载青旗立春三日太史谒之天子曰某日立春又云乃命太史守典奉法〉候雁还东风起〈吕氏春秋曰三月候雁来月令曰孟春之月东风解冻鸿雁来〉歌木徳舞震宫〈月令孟春云盛徳在木易说卦曰帝出乎震又云万物出乎震震东方也〉泗滨石龙门桐〈禹贡曰泗滨浮磬周礼云龙门之琴瑟枚乘七发云龙门之桐是也〉孟之月阳之天〈孟之月月令所云孟春之月也春为阳故云阳之天南郊在正月上辛迎春在立春之日其雩祭大飨虽非正月以青帝所司在于春令亦得歌此矣〉亿斯庆兆斯年〈月令曰命相布徳和令行庆施惠下及兆民〉配帝舞〈皇帝初献配帝奏舞 配帝谓人帝也配青帝灵威仰者有二其为南郊之祭配感精之帝与则以莫那配之其为迎春之祭及雩祭大飨所祀东方之青帝与则以太皥配之姬周感生之帝为灵威仰祈谷郊坛配以后稷后周感生之帝亦灵威仰祈谷郊坛配以莫那其五方一定之配自古以来著徳立功之人若迎春雩祭大飨姬周以太皥配者后周仍以太皥配之无所改作是配青帝者有二以其俱是配青帝灵威仰之神故同此舞辞也〉
帝出于震苍徳于神〈易说卦曰帝出乎震苍徳于神者以人帝之神徳配苍帝灵威仰也〉其明在日其位居春〈言配青帝在于东方司职于春也祭义云大明生于东觐礼云拜日于东郊玉藻又云朝日于东门之外也其位居春者南郊在正月上辛迎春在立春之日是也〉劳以定国功以施人〈若姬周后稷后周莫那皆开国之君谓其有劳于子孙有功于人民者也大皥虽远亦自古著徳立功者义兼之矣〉言从配祀近取诸身〈配祀谓南郊则为莫那五方则为太皥皆所以配青帝也易系辞曰近取诸身〉
赤帝云门舞〈皇帝初献赤帝奏云门舞 赤帝天帝赤熛怒之神在于南方主火其色赤河图曰赤帝赤熛怒周礼云门之舞以祀天神赤帝居其一也立夏之日祭之于南郊雩祭大飨亦皆祭之其祭玉用赤璋牲币亦如其色乐用黄钟大吕之等人帝神农所配之帝也〉
招揺指午对南宫〈淮南子曰仲夏之月招揺指午高诱曰招揺北斗第七星史记天官书曰南宫朱鸟〉日月相会实沈中〈左传昭七年士文伯曰日月之会是谓辰孔安国洪范传曰十二辰以纪日月所会疏云会者日行迟月行疾俱循天度而行二十九日日过半月行一周天又前及日而与日会处为辰左传昭元年子产曰参为晋星实沈参神也月令孟夏日在毕仲夏日在东井季夏日在柳郑注云孟夏者日月会于实沈而斗建巳之辰帝王世记曰自毕十二度至东井十五度曰实沈之次于辰在申谓之涒滩于律为斗建在巳晋魏分野律历志曰实沈初毕十二度立夏〉离光布政动温风〈易曰相见乎离离也者南方之卦也月令季夏云温风始至〉纯阳之月乐炎精〈郑康成曰立夏迎赤帝于南郊纯阳之月谓夏至以前为纯阳到夏至一阴始生炎帝谓赤帝之神为火精也月令孟夏云其帝炎帝郑注云赤精也彼虽人帝感此炎精矣〉赤雀丹书飞送迎〈史记索隐曰文耀钩云南宫赤帝其精为朱鸟吕氏春秋曰周文王时见大赤乌衔书集于周社以南方赤色朱鸟属夏故引朱雀丹书言其盛徳在火也〉朱绛鼓罄䖍诚〈朱绛皆赤色若青有青苍二色矣朱绛鼓取其色之相似也〉万物含养各长生〈礼斗威仪曰君乘火而王其政颂平则祥风至宋均曰景风也其来长养万物〉
配帝舞〈皇帝初献配帝奏舞 配帝谓炎帝神农氏之神五方人帝之一月令云其帝炎帝是也立夏之祭配天帝赤熛怒于南郊雩祭大飨皆以神农氏配之后周之祀与姬周同也〉
以炎为政以火为官〈左传昭十七年郯子曰炎帝氏以火纪故为火师而火名杜预曰以火纪事名百官〉位司南陆享配离坛〈续汉书曰日行南陆谓之夏汉书魏相曰南方之神炎帝乘离执衡司夏言神农氏乘离司夏与天帝配享也〉三和实俎百味浮兰〈论语孔注云俎豆礼器汉书曰百末旨酒布兰生〉神其茂豫天步艰难〈诗白华云天步艰难毛传曰天地之气无微不著无不覆养也〉
黄帝云门舞〈皇帝初献黄帝奏云门之舞 黄帝天帝含枢纽之神在于中央主土其色黄河图曰黄帝含枢纽周礼云门之舞以祀天神黄帝居其一也季夏之月祭之亦于南郊雩祭大飨亦总祭之其祭按月令用黄玉牲币各如其色乐用黄钟大吕之等人帝轩辕氏所配之帝也〉
三光仪表正四气风云同〈史记天官书曰太微三光之庭宋均曰三光日月五星也四气风云同者礼记正义曰夫四时五行同是天地所生而四时是气五行是物气是清虚所以丽天物体质碍所以属地四时系天年有三百六十日则春夏秋冬各分居九十日五行分配四时布于三百六十日间以木配春以火配夏以金配秋以水配冬以土则每时辄寄十八日也虽每分寄而位本末宜处于季夏之末金火之间故在此陈之也〉戊巳行初历黄钟始变宫〈月令曰中央土其日戊己其帝黄帝其神后土其音宫律中黄钟之宫郑注云季夏之气至则黄钟之宫应〉平琮礼内镇阴管奏司中〈周礼曰以黄琮礼地郑注云琮八方象地彼虽祀大地昆仑之神以琮色黄兼以象地故中央黄土亦得称之律历志云黄钟之宫制十二筒阳管为律阴管为吕云内镇司中者以其镇内地司中央也司中与司命司中有异〉斋坛芝晔晔清野桂冯冯〈汉书乐志曰桂华冯冯翼翼承天之则师古曰冯冯盛满也〉夕牢芬六鼎安歌韵八风〈夕牢疑汉书夕牲日先祭一日也左传夫舞者所以节八音而行八风也〉神光乃超忽嘉气恒葱葱〈四子讲徳论曰神光燿晖后汉书曰气佳哉郁郁葱葱然〉
配帝舞〈皇帝初献配帝奏舞 配帝谓黄帝轩辕氏之神五方人帝之一月令云其帝黄帝是也季夏之祭配天帝含枢纽于南郊雩祭大飨皆以轩辕氏配之后周之祀与姬周同也〉
四时咸一徳五气或同论〈四时咸一徳者谓土每时寄十八日四时俱有之也五气或同论者谓中央土气与四方之气为五也轩辕为黄精之君著徳与天帝含枢纽同矣〉犹吹凤凰管尚对梧桐园〈二语皆黄帝事也吕氏春秋曰黄帝使伶伦自大夏之西昆仑之阴取竹之嶰谷生其窍厚薄均者断两节间而吹之以为黄钟之管制十二筒以听凤凰之鸣雄鸣六雌鸣六以为律吕礼瑞命纪曰黄帝服黄服戴黄冠斋于宫凤乃蔽日而来止帝园食竹实栖帝梧桐终不去〉器圜居土厚位总配神尊〈月令曰其器圜以闳郑注云器圜者象土周布于四时闳读如纮纮谓中宽象土含物位总配神尊者土气四时俱有季夏总而祀之五方之神中央含枢纽最尊故配帝轩辕亦与俱尊也〉始知今奏乐还用我云门〈周礼郑注云黄帝曰云门大卷按黄帝乐曰云门今祀黄帝用乐奏云门舞是还用我云门也〉
白帝云门舞〈皇帝初献白帝奏云门舞 白帝天帝白招拒之神在于西方主金其色白河图曰白帝白招拒周礼云门之舞以祀天神白帝居其一也立秋之日祭之于西郊雩祭大飨亦皆祭之其祭玉用白琥牲币各如其色乐用黄钟大吕之等人帝少皥所配之帝也〉
肃灵兑景承配秋坛〈易通卦验曰兑西方主秋分周礼曰兆五帝于四郊郑注云兆为坛之营域知兆白帝于西郊为秋坛矣〉云高火落露白蝉寒〈皆秋令也曹植秋思赋曰云高气静露凝衣诗豳风云七月流火月令曰孟秋之月白露降寒蝉鸣〉帝律登年金精行令〈月令曰是月也农乃登谷又云盛徳在金〉瑞兽霜耀祥禽雪映〈霜雪皆取其白西方秋金之气也〉司藏肃杀万宝咸宜〈尔雅曰秋为白藏郭云气白而收藏庄子曰秋而万宝成〉厥田上上收功在斯〈厥田上上尚书禹贡之辞言田功收于秋时也〉
配帝舞〈皇帝初献配帝奏舞 配帝谓少皥金天氏之神五方人帝之一月令云其帝少皥是也立秋之祭配天帝白招拒于西郊雩祭大飨皆以金天氏配之后周之祀与姬周同也〉
金行秋令白帝朱宣〈河图曰大星如虹下流华渚女节意感生白帝朱宣宋均曰朱宣少皥氏也〉司正五雉歌庸九川〈当作渊疑唐本避高祖讳所改也左传郯子曰少皥挚立鸟师而鸟名五雉为五工正帝王世记曰少皥作乐曰九渊〉执文之徳对越彼天介以福祉君子万年〈诗瞻彼洛矣及鸳鸯篇并有君子万年之辞〉
黑帝云门舞〈皇帝初献黑帝奏云门舞 黑帝天帝汁光纪之神在于北方主水其色黑河图曰黑帝汁光纪周礼云门之舞以祀天神黑帝居其一也立冬之日祭之于北郊雩祭大飨亦皆祭之其祭玉用玄璜牲币各如其色乐用黄钟大吕之等人帝颛顼所配之帝也〉
北辰为政玄坛〈尔雅曰北极谓之北辰郭注云北极天之中以正四时月令郑注云迎冬者祭黑帝汁光纪于北郊之兆也又周礼郑注云兆为坛之营域知玄坛为北郊之坛也北方有黑玄二色故曰玄坛〉北陆之祀员官〈左传昭四年曰日在北陆而藏冰杜注云陆道也尔雅曰玄枵虚也颛顼之虚虚也北陆虚也郭云虚在正北北方黑色颛顼水徳位在北方虚星之名凡四正义曰四者玄枵也虚也颛顼之虚也北陆也云员官者北方水府之官也天帝则为黑帝汁光纪若人帝黑精之君则颛顼水官之臣则玄冥此祀黑帝乃天帝汁光纪之神在北方司水若水官矣〉宿设玄璜浴兰〈周礼曰以玄璜礼北方郑注云半璧曰璜象冬闭藏地上无物惟天半见幽明录曰庙方四丈不作墉道广五丈夹树兰香斋者煮以沐浴后祭所谓兰汤以祭〉坎徳阴风御寒〈易说卦云坎北方之卦也王粲七释云立阴戒寒〉次律将回穷纪〈月令十二月日穷于次月穷于纪星周于天数将几终岁且更始〉微阳欲动细泉〈周语注云十一月建子阳气在中月令仲冬云水泉动微阳细泉谓一阳始生水泉动润上行也〉管犹调于阴竹〈周礼曰阴竹之管郑注云阴竹生于山北者续汉书曰以葭莩灰实律之端按历者候之气至则灰飞而管通〉声未入于春弦〈淮南子曰孟春之月鼓琴瑟北方黑帝所司者冬令故声未入于春弦也〉待归馀于送历〈汉书律历志引左传曰先王之正时也履端于始举正于中归馀于终师古曰归馀于终谓有馀日则归于终积而成闰也〉方履庆于斯年
配帝舞〈皇帝初献配帝奏舞 配帝谓颛顼高阳氏之神五方人帝之一月令云其帝颛顼是也立冬之祭配天帝汁光纪于北郊雩祭大飨皆以高阳氏配之后周之祀与姬周同也〉
地始坼虹始藏〈月令曰仲冬之月冰益壮地始坼周书曰小雪日虹藏不见〉服玄玉居玄堂〈月令曰孟冬之月天子居玄堂左个服玄玉〉沭蕙气浴兰汤〈蕙兰香草楚辞曰浴兰汤沐芳华〉匏器洁水泉香〈月令曰水泉必香陶器必良匏器即礼记所谓器用陶匏是也〉涉配彼福无疆〈涉配彼谓配彼黑帝汁光纪之神也福无疆谓神降之福为无疆也〉君欣欣此乐康〈言神既降福君心亦欣欣然乐也大雅云旨酒欣欣楚辞曰欣欣兮乐康以上圜丘方泽五帝歌辞载在隋书乐志按五帝五天帝也五配帝五人帝也五帝之外又有五神东方其神句芒南方其神祝融中央其神后土西方其神蓐收北方其神玄冥此为五官之臣见于月令郑氏之义五精之君五官之臣自古以来著徳立功者也亦见左传昭二十九年知五方天帝配以五方人帝尚有五方之臣取以相配祭五徳之帝亦食此神焉宗伯谓之五祀在地祗中歌五帝与五配帝举其尊者而言也 又按周礼祭天如圜丘南郊五时迎气雩祭大飨注已见前天神中又有四类日月星辰大宗伯云以实柴祀日月星辰郑注云星谓五纬辰谓日月所会十二次小宗伯云四类亦如之郑注云兆日于东郊兆月与风师于西郊兆司中司命于南郊兆雨师于北郊是也郑康成又以星辰加司中司命风师雨师谓之六宗尚书禋于六宗周礼以槱燎祀司中司命飌师雨师是也司中司命文昌第五第四星风师箕也雨师毕也祭地有方泽北郊二祭又有社稷五祀五岳山林川泽四方百物诸祭大宗伯云以血祭祭社稷五祀五岳以狸沈祭山林川泽以疈辜祭四方百物是也小宗伯有四望后郑谓五岳四镇四渎也又小宗伯云兆山川丘陵坟衍各因其方此皆地祗也郑康成云社稷土谷之神五祀五官之神五岳岱宗衡山华山恒山嵩高山四镇扬州之会稽青州之沂山幽州之医无闾冀州之霍山四渎江河淮济八蜡以祀四方祭百种以报啬也此皆周礼祭祀之义后周祭天有圜丘歌圜丘之祭用之有五帝歌正月南郊五时迎气雩祭大飨用之无日月星辰司中司命风师雨师之辞祭地有方泽歌方丘之祭用之无北郊社稷四望山林川泽丘陵坟衍等辞岂后周宪章周礼有未尽与盖当时卢辩裴政等遵用周礼子山分得此题自馀文人以次相撰作隋书者见庾集中有此数阕采入乐志馀或阙焉又隋书礼仪志云后周用牲之制五帝日月五星十二辰四望五官各以其方色又云星辰七宿岳镇海渎山林川泽丘陵坟衍亦各于其方配郊而祀之其星辰为坛崇五尺方二丈岳镇为埳方二丈深二尺山林已下亦为埳坛崇三尺埳深一尺俱方一丈其仪颇同南郊冢宰亚献宗伯终献礼毕知后周祭祀与姬周同二丘五郊之外有其义而亡其辞也〉
周祀宗庙歌
〈宗庙谓高祖以下四亲庙也周礼小宗伯云右社稷左宗庙又匠人亦云礼记王制曰天子七庙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郑注云此周制七者太祖后稷及文王武王之祧与亲庙四殷则六庙契及汤与二昭二穆夏则五庙无太祖禹与二昭二穆而已疏云周所以七者以文王武王受命其庙不毁以为二祧并始祖后稷及高祖以下亲庙四故为七也若王肃则以为天子七庙者为高祖之父及高祖之祖为二祧并始祖及亲庙四为七文武受命之王不迁之庙非常庙之数引家语子羔问孔子说天子七庙又有二祧云云马昭难王义云丧服小记王者立四庙又引礼纬夏无太祖宗禹而已则五庙殷人祖契而宗汤则六庙周尊后稷宗文王武王则七庙自夏及周少不减五多不过七礼器云周旅酬六尸一人发爵则周七尸七庙明矣今使文武不在七数既不同祭又不享尝岂礼也哉曽子问孔子说周事而云七庙无虚主若王肃数高祖之父高祖之祖庙与文武而九主当有九孔子何云七庙无虚主乎故云以周礼孔子之言为本且家语先儒以为肃之所作未足可依以上出自礼疏其申郑难王之说言之甚详不能具载今特书其梗槩以证王肃之谬也按虞夏商周亲庙皆四周制太祖后稷及文武二祧故有七庙王肃之说则有九庙若谓文武不迁之庙非常庙之数则太庙亦不迁何得独在常数乎殷人祖契而宗汤与四庙而六周人祖稷而宗文武与四庙而七有常制矣何谓非常家语一书王肃所集所谓孔子之言除经传所有之外亦杂取吕氏春秋韩诗外传诸书盖子家之言非经语也其中伪造数端以资难郑先儒以周礼孔子之言为本此善学孔子者也又如今文尚书伏生口授自汉以后诸儒习之孔安国所注古文尚书遭巫蛊不传直至晋世托言出自皇甫谧家取左传诸书所引先儒所谓逸书者补入増多于今文其中有显背周礼资难郑学者皆王肃伪文使六经互异后人莫知适从所谓小辩破言小言破道论之刑科罪在不赦者也然则学周礼者当以仪礼周礼为法隋书礼仪志曰后周之制思复古之道乃右宗庙而左社稷置太祖以下二昭二穆凡五亲尽则迁其有徳者谓之祧庙亦不毁闵帝受禅追尊皇祖为徳皇帝文王为文皇帝庙号太祖拟已上三庙递迁至太祖庙不毁其下相承置二昭二穆为五焉明帝崩庙号世宗武帝崩庙号高祖并为祧庙而不毁其时祭各于其庙祫禘则于太祖庙亦以皇后预祭皇后亚献讫后又荐加豆之笾其实菱芡芹葅兔醢冢宰终献讫皇后亲彻豆降还板位然后太祝撤焉此后周之制也按后周宪章周礼远祖神农配帝圜丘比姬周禘喾之义是神农无庙矣南郊之祭配以莫那比姬周南郊配以后稷后稷姬周始祖即是太庙之祖则后周莫那似当尊之太庙隋志宇文泰庙号太祖不毁是后周以泰为太祖始祖莫那无闻其文武二祧庙后周以明帝庙号世宗武帝庙号高祖并为祧庙不毁是明帝毓比之如文王武帝邕比之如武王毓邕兄弟昭穆同班异于姬周文穆武昭以后周太祖已下无功徳如文武者明帝武帝有功于周故立为不迁之庙岂谓世室既非常数无碍昭穆礼之变者耶又按宣帝时文帝为祖武帝为祢皆在四亲未宜遂居祧庙若文帝泰居太庙则皇高祖韬曽祖肱反居泰下矣闵帝明帝武帝兄弟相代不异昭穆譬如兄弟四人皆立为君祖父之庙不必从毁依常制闵明二主当祔于其祖肱庙内武帝主特在祢庙若谓明帝武帝各居祧庙则祢庙虚主又不然矣谨案魏初高堂隆为郑学议立亲庙四太祖武帝犹在四亲之内乃虚置大祖及二祧以待后代此周宗庙歌盖四亲庙二昭二穆是也其历传以来昭穆之次未详假如以高为昭则昭庙讳韬下云献皇高祖是也以曽为穆则穆庙讳肱下云献皇曽祖是也以祖为昭则昭庙讳泰下云献皇祖是也以祢为穆则闵明武三帝均是穆明闵二主祔于曽祖肱穆庙祢庙中特设武帝主讳邕下云献武皇帝是也此后周四庙其高曽祖祢对宣帝而言也若宣帝崩静帝为祭主三年丧毕宣帝主迎入昭庙韬为迁主前所云穆庙讳肱者为皇高祖庙闵明二主仍祔昭庙讳泰者为皇曽祖庙穆庙讳邕者为皇祖庙昭庙韬所居者韬主迁新主赟入为皇考庙其文帝太庙及世宗高祖二祧当亦虚置以待后代矣〉
皇夏〈皇帝入庙门奏皇夏〉
肃肃清庙岩岩寝门〈思齐之诗云肃肃在庙诗序云清庙祀文王也笺云清庙者祭有清明之徳者之宫也天徳清明文王象焉故祭之而歌此诗也毛苌诗传曰岩岩积石貌也周礼左宗庙注称库门内雉门外之左也按庙有寝故云寝门〉欹器防满金人戒言〈家语曰孔子观于鲁桓公之庙有欹器焉孔子问于守庙者曰此谓何器对曰此盖为宥坐之器孔子曰吾闻宥坐之器虚则欹中则正满则覆明君以为至诫故常置之于坐侧顾谓弟子曰试注水焉乃注之水中则正满则覆夫子喟然叹曰呜呼夫物恶有满而不覆哉又曰孔子观周遂入太祖后稷之庙堂右阶之前有金人焉三鍼其口而铭其背曰古之慎言人也戒之哉〉应𣌾悬鼓崇牙树羽〈周颂有瞽曰应田悬鼓毛传曰应鞞鼓也田大鼓也悬鼓周鼓也郑笺曰田当作𣌾𣌾小鼓在大鼓旁应鞞之属也字转误变而作田此云应𣌾依郑文也𣌾音𦙍又有瞽云崇牙树羽毛传云崇牙上饰卷然可以悬也树羽置羽也〉阶变升歌庭纷象舞〈礼记祭统曰声莫重于升歌子夏诗序曰维清奏象舞也郑笺云象舞象用兵时刺伐之舞武王制焉〉闲安象设缉熙清奠〈招魂云像设君室静闲安毛诗曰维清缉熙文王之典〉春鲔初登新蓱先荐〈诗序曰潜季冬荐鱼春荐鲔也月令曰季春荐鲔于寝庙天官渔人云春献王鲔陆机云河东巩县东北崖上山腹有穴旧说云此穴与汪湖通鲔从此穴而来北入河西上龙门入漆沮故张衡云王鲔岫居山穴为岫谓此穴也陆机又云大者为王鲔小者为鮇鲔尔雅曰萍蓱其大者𬞟郭注云水中浮萍江东谓之漂诗曰于以采𬞟左氏传曰𬞟蘩蕰藻之菜可荐于神郑注庖人云备品物曰荐〉僾然入室俨乎其位〈祭统云祭之日入室僾然必有见乎其位出户而听忾然必有闻乎其叹息之声〉凄怆履之非寒之谓〈礼记曰霜露既降君子履之必有凄怆之心〉
昭夏〈降神奏昭夏〉
永维祖武潜庆灵长〈诗曰䋲其祖武郑笺云祖考所践履之迹〉龙图革命凤历归昌〈尚书传曰伏羲氏王天下龙马出河遂则其文以画八卦谓之河图左传郯子曰我祖少皡挚之立也凤鸟适至故纪于鸟为鸟师而鸟名凤鸟氏历正也杜注云凤鸟知天时故以名历正之官〉功移上墋徳曜中阳〈陆机功臣颂曰茫茫宇宙上墋下黩李善注云天以清为常地以静为本今上墋下黩言乱常也墋不澄之貌也汉书曰高祖沛丰邑中阳里人也〉清庙肃肃猛簴煌煌〈周颂云于穆清庙毛苌曰肃肃敬也西京赋曰猛簴趪趪注云周礼凫氏写兽之形大声有力者以为钟簴也〉曲高大夏声和盛唐〈周礼郑注云大夏禹乐也禹治水敷土言其徳能大中国也盛唐盖指唐尧盛世其乐为咸池也又汉书孝武帝南巡狩至盛唐作盛唐之歌是亦盛唐矣〉牲牷荡涤萧合馨香〈二语已见方泽登歌注详彼处汉书师古注云萧香蒿也以萧𤋲脂合馨香也〉和鸾戾止振鹭来翔〈二语已见方泽登歌注详彼处韩诗内传曰鸾在衡和在轼前振鹭诗篇名谓来助祭者也〉永敷万国是则四方〈诗云是则是效〉
皇夏〈俎入皇帝升阶奏皇夏〉
年祥辨日上协龟言〈周礼曰凡有祭祀则奉龟以往〉奉酹承列来庭骏奔〈武成云丁未祀于周庙骏奔走执豆笾诗清庙云骏奔走在庙笺云骏大也诸侯与众士于周公祭文王俱奔走而来在庙中助祭也〉雕禾饰斚翠羽承樽〈周礼司尊彝云秋尝冬烝祼用斚彝黄彝皆有舟郑司农云斚读曰稼稼彝画禾稼也又司尊彝云春祠夏禴祼用鸡彝鸟彝皆有舟其朝践用两献尊郑司农云献读为牺牺尊饰以翡翠〉敬殚如此㳟惟执燔〈左传襄二十二年公孙侨曰公孙夏从寡君以朝于君见于尝酎与执燔焉杜预云助祭燔又作膰祭肉也〉
皇夏〈皇帝献皇高祖奏皇夏 皇高祖宇文韬也皇帝宣帝也周书帝纪云普回子莫那十世至陵陵生系系生韬并以武略称韬生肱为皇曽祖徳皇帝宣帝韬之玄孙是韬于宣帝为皇高祖也以下所用庙乐皆象功徳而舞焉〉
庆绪千重秀洪源万里长〈言宇文氏本神农之后历传至韬世系之远也诗閟宫云缵禹之绪又云至于文武缵太王之绪又殷武云汤孙之绪左氏传曰如水木之有本源也千重万里言其久远也〉无时犹戢翼有道故韬光〈言时未至犹敛戢其翼世有道故须韬晦其光也〉盛徳必有后仁义终克昌〈言韬有盛徳更行仁义终当昌大其后也左氏传曰吾闻有盛徳者必百世祀又曰五世其昌〉明星初兆庆大电久呈祥〈言其有灵异也竹书纪年曰帝颛顼高阳氏母曰女枢见瑶光之星贯月如虹感已于幽房之宫生颛顼于若水又曰黄帝母曰附宝见大电绕北斗枢星光照郊野感而孕二十五月而生帝于寿丘〉
皇夏〈皇帝献皇曽祖徳皇帝奏皇夏 周书皇曽祖讳肱武成初追尊曰徳皇帝按太祖肱之少子宣帝肱之曽孙是肱于宣帝为皇曽祖也〉
克昌光上烈基圣穆西藩〈诗曰克昌厥后又云休有烈光云基圣者谓开基之圣后周起于代故云西藩周礼曰镇服外五百里曰藩服〉崇仁高渉渭积徳被居原〈史纪周本纪曰公刘自漆沮渡渭取材用行者有资居者有积畜百姓怀之多徙而保归焉周道之兴自此始古公亶父去邠逾梁山止于岐下邠人举国扶老携弱及他旁国亦多归之徐广曰岐山在扶风美阳西北其南有周原诗云周原膴膴是也〉帝图张往迹王业茂前尊〈言闵帝受禅肱为皇祖追尊为徳皇帝也〉重芬徳阳庙叠庆寿陵园〈汉书景帝中四年三月起徳阳宫臣瓒曰是景帝庙也帝自作之讳不言庙故言宫西京故事云景帝庙为徳阳后汉书明帝纪曰帝初作寿陵制令流水而巳无得起坟后汉书注云陵谓山坟园谓茔域〉百灵光祖武千年福孝孙〈东都赋曰怀百灵诗下武云绳其祖武周颂閟宫云孝孙有庆〉
皇夏〈皇帝献皇祖太祖文皇帝奏皇夏 周书帝纪云太祖文皇帝姓宇文氏讳泰字黑獭代武川人也齐神武逼京邑太祖奉武帝西迁克弘农战沙苑有功封安定公位至太师崩年五十二葬于成陵谥曰文公孝闵帝受禅追尊为文王庙曰太祖武成元年追尊为文皇帝〉
雄图属天造宏略遇群飞〈易曰天造草昩杨雄剧秦美新曰海水群飞善曰群飞言乱也谓太祖适当魏之乱世得展其雄才大略也〉风云犹听命龙跃遂乘机〈周书本纪云帝母王氏孕五月夜梦抱子升天才不至而止寤言而告徳皇帝徳皇帝喜曰虽不至天贵亦极矣是有命也易乾卦曰云从龙风从虎圣人作而万物睹又曰龙跃在渊言虽不能及身而王至其子闵帝受禅如跃龙乘机而飞矣〉百二当天险三分拒乐推〈言天命人情皆已归往帝犹以人臣之礼终也汉书田肯曰秦形胜之国也持㦸百万秦得百二焉论语曰三分天下有其二〉函谷风尘散河阳氛雾晞〈西都赋曰左据函谷函谷秦关名也河阳谓河南汉之河南郡洛阳县也在南曰阳函谷风尘散者谓周太祖奉武帝都长安也河阳氛雾晞者谓齐神武推清河王都邺去洛阳也〉济弱沦风起扶危颓运归〈言周太祖辅魏西迁济弱扶危遂成中兴之业〉地纽崩还正天枢落更追〈谢庄宋明堂歌地纽谧乾枢回晋书天文志曰北极北辰最尊者也其纽星天之枢也天运无穷三光迭耀而极星不移故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又魁第一星曰天枢〉原祠乍超忽毕陇或绵微〈史记曰孝惠五年以沛宫为高祖原庙徐广曰光武纪曰上幸丰祠高祖于原庙裴骃谓原者再也先既已立庙今又再立谓之原庙马融曰毕文王墓地名又括地志曰武王墓在雍州万年县西南三十八里毕原上也〉终封三尺剑长卷一戎衣〈汉书高祖曰吾以布衣提三尺剑取天下此岂非天命乎礼记中庸篇云一戎衣而有天下〉
皇夏〈皇帝献文宣皇太后奏皇夏 周书列传云文宣叱奴皇后代人也太祖为丞相纳后为姬生高祖天和三年六月尊为皇太后建徳二年三月癸酉崩四月丁已葬永固陵又武帝纪云母曰叱奴太后大綂九年生帝于同州是文宣太后为高祖武帝之母也周礼大司乐云乃奏夷则歌小吕舞大濩以享先妣郑注云先妣姜嫄也姜嫄履大人迹感神灵而生后稷是周之先母也周立庙自后稷为始祖姜嫄无所妃是以特立庙而祭之谓之閟宫閟神之此妇人之庙一也又春秋隐五年云考仲子之宫初献六羽杜预曰诸侯无二嫡隐公成父之志为别立宫此又妇人之庙一也按凡祭以某妃配惟姜嫄无所妃周立七庙自后稷已下不得更立后稷父庙故特立妇人之庙而祭之文宣太后为宣帝祖母在四亲之内虽非姜嫄之比特以太祖元后为嫡合葬成陵并享太庙则有正妃元氏叱奴本太祖之妾虽母以子贵尊称太后而义无二嫡不得并享太祖之庙若春秋孟子入惠公之庙仲子无享祭之所为别立宫焉文宣太后之祀实法春秋仲子之义其庙与七庙而八又类周礼姜嫄之宫故篇内云閟宫惟远矣山云之舞造自武帝一以母子之亲一以宪章周礼别立庙祭有此歌辞宣帝因之无所改作也〉
月灵兴庆沙祥发源〈郑康成周礼九御注云凡君幸妃御见之法月为后妃其象也卑者宜先尊者宜后自九嫔以下九九而御于王所女御八十一人当九夕世妇二十七人当三夕九嫔九人当一夕三夫人当一夕后当一夕亦十五日而遍云自望后反之孔子云日者天之明月者地之理阴契制故月上属为天使妇从夫放月纪按月为后妃之象故云月灵兴庆汉书元后传曰元城建公曰昔春秋沙麓崩晋史占之曰后五百四十年宜有圣女兴其齐田乎今王翁儒贺徙正直其地日月当之元城东有五麓之虚即沙麓后八十年当有贵女兴天下毛诗曰长发其祥〉功参禹迹徳赞尧门〈左氏传曰茫茫禹迹画为九州功参禹迹者涂山氏也尚书娶于涂山是也淮南子曰禹治鸿水通轘辕山化为熊谓涂山氏曰欲饷闻鼓声乃来禹跳石误中鼓涂山氏往见禹方作熊惭而去至嵩高山下化为石方生启禹曰归我子石破北方而启生汉书武帝见夏后启母石矣列仙传曰钩弋夫人姓赵氏河间人武帝披其手得玉钩而手展有宠而生昭帝妊娠十四月上曰闻尧十四月而生今钩弋亦然乃命所生门曰尧母门居曰钩弋宫功参禹迹者言为文帝姬称其妇道也徳赞尧门者言为武帝母称其母徳也〉言容典礼褕狄徽章〈周礼九嫔掌妇学之法妇徳妇言妇容妇功郑注云妇言谓辞令妇容谓婉娩又内司服云掌王后之六服袆衣褕狄阙翟鞠衣展衣缘衣素沙郑注云狄当作翟褕翟画揺者江淮而南青质五色皆备成章曰揺〉仪形温徳令问昭阳〈温徳昭阳皆殿名也诗曰仪刑文王又曰令闻令望温徳见后汉书灵帝光和元年三辅黄图曰武帝时后宫八区有昭阳飞翔等殿成帝赵皇后居此〉日月不居岁时晼晚〈孔融与盛孝章书曰岁月不居时节如流楚辞曰白日晼晚其将入晼晚曰暮也晼于远反〉瑞云纒心閟宫惟远〈瑞云庆云也心星名洪范五行传曰心之大星天皇前星太子后星庶子诗閟宫云閟宫有侐实实枚枚赫赫姜嫄其徳不回上帝是依无灾无害弥月不迟是生后稷笺云閟神也姜嫄神所在故庙曰神宫言武帝即位则瑞应于天王之宫太后称尊斯祭拟于姜嫄之庙也〉
皇夏〈皇帝献闵皇帝奏皇夏 周书帝纪云孝闵皇帝讳觉字陁罗尼太祖第三子也魏恭帝三年三月命为安定公世子十月太祖崩嗣位太师大冢宰十二月丁亥魏恭帝诏以岐阳之地封帝为周公庚子禅位于帝在位一年按闵帝为宣帝世父与明帝武帝皆兄终弟及其主当祔于徳皇帝肱庙内礼所谓祔于其祖者也〉
龙图基代徳天步属艰难〈言周徳方盛魏祚既衰也竹书纪年曰黄帝五十年龙图出河龟书出洛白华之诗云天步艰难之子不犹笺云天行此艰难之妖久矣王不图其变之所由尔〉讴歌还受瑞揖让乃登坛〈言闵帝受魏禅也周书本纪云魏帝临朝遣民部中大夫济北公廸致皇帝玺绂固辞公卿百僚劝进太史陈祥瑞乃从之〉升舆芒刺重入位据关寒〈谓晋公护专政也汉书宣帝立谒见高庙大将军霍光参乘上内严惮之若有芒刺在背邹阳上书曰孝文帝据关入立寒心销志不明求衣〉卷舒云汎滥㳺扬日浸微〈言君弱臣强也云喻臣汎滥言其势盛也日喻君浸微言其势衰也〉出郑终无反居桐竟不归〈谓晋公护幽帝以弑崩也周书本纪云帝性刚果见晋公护执政深忌之与宫伯⺄弗凤等共谋诛䕶司会李植军司马孙恒奏帝将召群公入因诛䕶张光洛白护护乃共谋废立尽诛凤等罢散禁兵谴大司马贺兰祥逼帝逊位遂幽于旧邸月馀以弑崩左氏传曰天王出居于郑尚书曰放太甲于桐出郑居桐以喻闵帝幽于旧邸也无反不归言其竟以弑崩也〉祀夏今惟旧尊灵谥更追〈言武帝时始得祭祀更上谥也左传哀元年伍员曰祀夏配天不失旧物周书云武帝诛护太师蜀国公迥于南郊上谥曰孝闵皇帝陵曰静陵〉
皇夏〈皇帝献明皇帝奏皇夏 周书本纪云世宗明皇帝讳毓太祖长子也太统十四年封宁都郡公孝闵践阼进位柱国岐州刺史及闵帝废晋公䕶迎帝即天王位在位四年崩谥曰明庙号世宗隋书礼仪志云明帝庙号世宗为祧庙而不毁按明帝为武帝之兄于宣帝为世父并在四亲当祔其祖祧庙尚宜虚置及亲尽之代居之若姬周世室矣〉
若水逢降居穷桑属惟政〈言帝为太祖庶长立元后子闵帝为后是若水降居之事也闵帝为帝第三弟嗣安定公卒受魏禅是穷桑属惟政也史记曰黄帝生二子其后皆有天下其二曰昌意降居若水若水在蜀所封国也左传昭二十九年曰少皡氏四叔世不失职遂济穷桑杜预曰穷桑少皥氏之号也四子能治其官使不失职济成少皡之功死皆为民祀穷桑地在鲁北论语子曰书云孝乎惟孝友于兄弟施于有政是亦为政〉丕哉驭帝箓郁矣当天命〈言帝始受降居终膺天命也东京赋曰高祖膺箓受图薛综曰膺箓谓当五胜之箓也〉方定五云官先齐八风令〈史记曰黄帝官名皆以云命为云师应劭曰黄帝受命有云瑞故以云纪事也春官为青云夏官为缙云秋官为白云冬官为黑云中官为黄云淮南子曰八风东北曰条风东方曰明庶风东南曰清明风南方曰景风西南曰凉风西方曰阊阖风西北曰不周风北方曰广莫风〉文昌气似珠太史河如镜〈孝经援神契曰文者精所聚昌者扬天纪辅拂并居以成天象故曰文昌宫尔雅释九河一曰徒骇二曰太史是太史河名也〉南宫学巳开东观书还聚〈后汉书曰肃宗诏贾逵入讲尚书南宫云台又窦章传曰学者称东观为老氏臧室道家蓬莱山〉文辞金石韵毫翰风飚竖〈以上言帝好文学也周书本纪云帝宽明仁厚敦睦九族有人君之度幼而好学博览群书善属文词采温丽及即位集公卿以下有文学者八十馀人于麟趾殿刊校经史又捃采众书自羲农以来讫于魏末叙为世谱凡五百卷云所著文章十一卷陆机文赋云被金石而徳广尔雅曰扶揺谓之猋猋与飚字同〉清室桂冯冯齐房芝诩诩〈汉书乐志安世房中歌曰桂华冯冯翼翼承天之则师古曰冯冯盛满也又齐房歌曰齐房产草九茎连叶齐房元封二年芝草生甘泉齐房作师古曰齐读斋羽猎赋风诩诩其扶轮〉宁思玉管笛空见灵衣舞〈西京杂记曰高祖入咸阳宫周行府库有玉笛长二尺三寸六孔楚辞曰灵衣兮披披潘岳寡妇赋云瞻灵衣之披披良曰灵衣平生衣谢庄宣贵妃诔云灵衣虚袭〉皇夏〈皇帝献高祖武皇帝奏皇夏 周书本纪云高祖武皇帝讳邕太祖第四子也孝闵践阼拜大将军出镇同州世宗即位进柱国蒲州刺史武成元年封鲁公领宗师二年世宗崩遗诏传位于帝在位七年崩谥曰武庙号高祖隋书礼仪志云武帝庙号高祖为祧庙而不毁按武帝宣帝之父于四亲庙为祢祧庙亦宜虚置及亲尽之后乃得居之亦如姬周世室矣〉
南河吐云气北斗降星辰〈周书本纪云母曰叱奴太后大统九年生帝于同州有神光照室史记天官书曰东井西曲星曰𨱆𨱆北北河南南河两河天阙间为关梁正义曰南河三星北河三星分夹东井南北置而为戒天官书又云北斗七星所谓璇玑玉衡以齐七政〉百灵咸仰徳千年一圣人〈东都赋曰礼神祗怀百灵易干凿度曰黄河千年一清至圣之君以为大瑞〉书成紫微动律定凤凰驯〈春秋合诚图云北辰其星五在紫微中又云紫微大帝室太一之精律历志云黄帝使伶伦造律制为十二筒以听凤凰之鸣〉六军命西土甲子陈东邻〈言武帝有平邺之功也左传杜注云六军天子之军也尚书曰武王以甲子日入朝歌易曰东邻杀牛不如西邻之禴祭后周本西魏所禅都长安故云西土齐本东魏所禅都邺是为东邻比于殷周矣周书本纪云建徳六年平邺是其事也〉戎衣此一定万里更无尘〈周书本纪云破齐之后遂欲穷兵极武平突厥定江南一二年间必使天下一统此其志也〉烟云同五色日月并重轮〈天官书曰若烟非烟若云非云郁郁纷纷萧索轮囷是谓卿云卿云见喜气也古乐府有日重光月重轮〉流沙既西静蟠木又东臣〈史记五帝本纪曰西至于流沙东至于蟠木山海经曰流沙出锺山西南行昆仑墟入海海外经曰东海中有山焉名曰度索上有大桃树蟠曲三千里〉凯乐闻朱雁铙歌见白麟〈左氏传曰振旅凯入于晋周礼曰王师大献则令奏恺乐郑注云大献献捷于祖也又鼓人职云以金铙止鼓郑云铙如铃无舌有秉执而鸣之以止击鼓司马职曰鸣铙且郤铙女交反汉书武帝纪曰上行东海雍获赤雁作赤雁歌又曰上行幸雍获白麟作白麟歌〉今为六代祀还得九疑宾〈隋书乐志云天和元年武帝初造山云舞以备六代具用六舞六代大夏大濩大武正徳武徳山云之舞也史记曰舜葬于江南九疑是为零陵皇览曰舜冢在零陵营浦县其山九豀皆相似故曰九疑言武帝造山云舞以备六代今没即以六代之乐祀之还如虞舜葬于九疑也〉
皇夏〈皇帝还东壁饮福酒奏皇夏〉
礼殚祼献乐极休成〈周礼曰大祭祀后祼献则赞郑注云谓祭宗庙王既祼而出牲后乃从后祼也献谓王荐腥荐孰后亦从后献也又大宗伯云以肆献祼享先王郑注云献献醴谓荐血腥也祼之言灌灌以郁鬯谓始献尸求神时也又司尊𢑴称春祠夏禴秋尝冬蒸四时之间祀追享朝享有祼有献郑注云祼谓以圭瓒酌郁鬯始献尸也礼殚祼献者谓祼献之礼已毕也汉书乐志曰登歌再终下奏休成之乐美神明既飨也〉长离前掞宗祀文明〈汉书乐志曰长丽前掞光耀明晋灼曰掞即光炎字也臣瓒曰长离灵鸟也故相如赋曰前长丽而后矞皇旧说云鸾也张衡思玄赋亦曰前长丽使拂羽师古曰丽音离孝经云宗祀文王于明堂〉缩酌浮兰澄罍合鬯〈枚乘七发云兰英之酒酌以涤口周礼郑注云罍神之所饮也又云鬯酿秬为酒芬香条畅于上下也秬如黑黍一稃二米〉磬折礼容旋回灵贶〈曲礼曰立则磬折垂佩疏云偻折如磬之背故云磬折也后汉书光武赞曰灵贶自甄注云灵贶谓佳气神光之类也〉受釐彻俎饮福移樽〈史记曰贾生征见汉文帝方受釐坐宣室应劭曰釐祭馀肉也徐广曰祭祀福胙也釐音僖〉惟光惟烈文子文孙〈尚书立政曰继自今文子文孙〉
皇夏〈皇帝还便坐奏皇夏〉
庭阕四始筵终三荐〈子夏诗序云是谓四始诗之至也按四始谓风大雅小雅颂也周礼郑注云筵亦席也铺陈曰筵藉之曰席又云荐进也备品物曰荐〉顾步阶墀徘徊馀奠〈说文曰墀涂地也〉六龙矫首七萃警途〈汉书乐志曰吾知所乐独乐六龙六龙之调使我心若穆天子传曰天子赐七萃之士〉鼓移行漏风转相乌〈行漏谓下漏数刻也相乌相风乌也三辅黄图曰长安宫灵台有相风乌遇风乃动〉翼翼从事绵绵四时〈尔雅曰翼翼恭也从事从祭事若春秋有事于武宫谓有祭祀也尔雅曰绵绵穮也孙炎云绵绵言详密也四时谓四时之祭尔雅曰春祭曰祠夏祭曰礿秋祭曰尝冬祭曰烝此四时之祭名也〉惟神降嘏永言保之〈以上并载隋书乐志〉
周大祫歌
〈周礼祫禘祫尝祫烝郑注云祫合也天子诸侯之丧毕合先君之主于祖庙而祭之谓之祫后因以为常天子先祫而后时祭春秋文二年八月丁卯大事于太庙公羊传曰大事者何大祫也毁庙之主陈于太庙未毁庙之主皆升合食于太祖故为大事礼纬云三年一祫五年一禘礼疏称郑康成祫禘及四时祭所以异者祫谓祭于始祖之庙毁庙之主及未毁庙之主皆在始祖庙中始祖之主于西方东靣始祖之子为昭北方南靣始祖之孙为穆南方北靣自此以下皆然从西为上禘则太王王季以上迁主祭于后稷之庙其坐位乃与祫相似其文武以下迁主若穆之迁主祭于文王之庙文王东靣穆主皆北靣无昭主若昭之迁主祭于武王之庙武王东靣其昭主皆南靣无穆主又祭亲庙四其四时之祭惟后稷文武及亲四庙也隋书礼仪志称后周时祭各于其庙祫禘则于太祖按文帝庙号太祖比之后稷矣后稷姬周远祖后周文帝祖父尚在四亲之内子虽齐圣不先父食文帝以上不宜反居其下太庙中东向之位疑尚虚置祫祭之时惟有昭在北方南靣穆在南方北靣及文帝亲尽之后毁庙之主与未毁庙之主合食太庙文帝正太祖之位其主始西方东面而已下昭穆如其位若魏高堂隆之议矣于禘亦然禘祭之说闵帝庙毁其迁主得祭于太祖之庙如太王以上迁主得祭于后稷之庙也其明帝武帝兄弟同班不异昭穆虽二庙不迁亦异姬周穆之迁主祭于文王之庙昭之迁主祭于武王之庙故祫禘虽属二祭而隋志云皆于太祖庙祭之也其时祭则有二昭二穆上篇高曽祖祢是也亲尽之后时祭则有太祖世宗高祖三庙加四亲庙合于姬周七庙之数然宣帝世太祖为王父至静帝世为曽祖而大定元年隋受周禅矣〉
昭夏〈降神〉
律在夹锺服居苍衮〈周礼郑注曰夹锺卯之气也二月建焉而辰在降娄月令仲春云律中夹锺天子衣青衣苍亦青也〉杳杳清思绵绵长远〈汉书乐志曰杳杳冥冥克绰永福诗曰绵绵瓜瓞毛传曰绵绵不绝貌〉就祭于合班神于本〈公羊传曰祫合祭也〉来庭有序助祭有章〈论语诗云相维辟公天子穆穆包咸曰雍篇歌此者有诸侯及二王之后来助祭故也〉乐舞六代宾歌二王〈周语曰乐及遍舞韦昭曰遍六代之乐也谓黄帝曰云门尧曰咸池舜曰大招禹曰大夏殷曰大濩周曰大武也诗序曰振鹭二王之后来助祭也二王于周为客故云宾也诗曰我客戾止〉和铃以节鞗革斯锵〈诗载见云和铃央央鞗革有鸧毛传云和在轼前铃在旗上郑笺云鞗革辔首也〉斋宫馔玉郁斚浮金〈尚书曰惟辟玉食吴都赋云矜其宴居则珠服玉馔周礼郁人掌祼器凡祭祀宾客之之祼事和郁鬯以实彝而陈之郑注云筑郁金煮之以和鬯酒郁为草若兰又司尊彝云祼用斚𢑴黄𢑴皆有舟斚读为稼〉洞庭钟鼓龙门瑟琴〈庄子曰黄帝张乐于洞庭之野周礼曰龙门之琴瑟于宗庙之中奏之郑注云龙门山名〉其乐已变惟神是临〈周礼曰若乐九变则人鬼皆降可得而礼矣〉
登歌〈奠玉帛〉
神惟显思不言而令〈周颂之诗云敬之敬之天惟显思〉玉帛之礼敢陈庄敬奉如弗胜荐如受命交于神明悫于言行
燕射歌辞
〈仪礼燕礼曰射人为摈又为司正又云若射则大射正为司射如乡射之礼是于燕末行射谓之燕射也又燕礼云工歌鹿鸣四牡皇皇者华笙奏南陔白华华黍间歌鱼丽笙由庚歌南有嘉鱼笙崇丘歌南山有台笙由仪遂歌乡乐周南关睢葛覃卷耳召南鹊巢采繁采𬞟太师告乐正曰正歌备礼记乡饮酒义亦云工入升歌三终笙入三终间歌三终合乐三终工告乐备知燕礼有射乐成告备也周礼曰以燕射之礼亲四方之宾客郑注云宾客谓朝聘者燕礼上下经注燕有四等目录云诸侯无事而燕一也卿大夫有王事之劳二也卿大夫有聘而来还与之燕三也四方聘客与之燕四也毛苌诗传曰射礼有三有大射有宾射有燕射正义曰大射者将祭择士于射宫宾射者谓诸侯来朝与之射于朝燕射者因燕宾客即与射于寝此三者其处不同其侯亦别冬官梓人云张皮侯而栖鹄则春以功张五采之侯则远国属张兽侯则王以燕息三者别文皮侯即大射也五采之侯宾射也兽侯燕射也不言乡射者乡射是州长与其民射于州序之礼天子诸侯无之故不言也燕必有乐故宾之初筵二章重说燕事籥舞笙鼔也古有此礼后周行之命子山作辞即仪礼三终一备之遗意也〉
周五声调曲〈五声宫商角徵羽也注见下〉
序曰元正飨会大礼宾至食举称觞荐玉六律既从八风斯畅以歌大业以舞成功
宫调曲
〈宫调曲者歌其君也以宫为君故以此歌周之君也乐记曰宫为君正义曰月令云宫属土土居中央总四方君之象也又土爰稼穑犹君能滋生万物也又五音以丝多声重者为尊宫最大用八十一丝故宫为君史记乐书索隐注亦云是矣按仪礼燕射歌乡乐周南召南郑注云昔太王王季居于岐山之阳躬行召南之教以兴王业及文王而行周南之教以受命作邑于丰三分天下有其二徳化被于西土是以其诗有仁贤之风者属之召南焉有圣人之风者属之周南焉故国君与其臣下及四方之宾燕用之合乐也子山以宫调歌其君首章言太祖变魏作周王业之所由兴也次三章言闵帝受命及明帝武帝徳化之所被也比姬周之有太王王季文王二南六篇燕礼用之合乐者也〉
气离清浊割元开天地分〈易干凿度云轻清者上为天重浊者下为地说文云元气初分轻清阳为天重浊阴为地万物所陈列也〉三才初辨正六位始成文〈三才天地人也易系辞曰兼三才而两之又乾卦云六位时成〉继天爰立长安民乃树君〈穀梁传曰为天下主者天也继天者君也周易曰君子体仁足以长人左传邾文公曰天生民而树之君使司牧之〉其明广如日其泽厚如云〈史记曰帝尧放勲就之如日望之如云〉惟昔我文祖拨乱拒讴歌〈文祖谓周太祖文皇帝也诗云烝衎烈祖以洽百礼是燕射之礼得进乐其先祖而神降之福也太祖为后周有功烈祖故首歌之拨乱谓齐神武入洛太祖奉魏帝西迁弘农沙苑诸战俱捷也拒讴歌者言太祖辞王就公天下将归如舜避丹朱禹避商均也讴歌见孟子〉三分未抚运八百不陵河〈论语曰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史记周本纪曰武王渡河诸侯不期而会者八百诸侯皆曰纣可伐矣武王曰女未知天命未可也乃还师〉礼敷天下信乐正神人和〈言太祖有制礼作乐之功也〉风尘行息警江海欲无波〈韩诗外传曰越裳氏重译来朝献白雉曰海不扬波三年矣意者中国有圣人乎〉
又
我皇承下武革命在君临〈谓周闵帝受命革魏如姬周下武嗣文也子夏诗序曰下武继文也武王有圣徳复受天命能昭先人之功也周易曰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又曰知临大君之宜吉〉应图当舜玉嗣徳受尧琴〈图河图也论语䜟曰仲尼云吾闻尧率舜等游首山观河渚一老曰河图将来告帝期帝王世纪曰尧赐舜以昭华之玉尚书曰王义嗣德再拜孔安国曰嗣继也乐记曰舜作五之琴以歌南风世本曰神农作琴知舜作是作南风之歌非谓舜始造琴也孟子万章曰琴朕弤朕赵台卿注云琴舜所弹五琴也弤雕弓也天子曰雕弓尧禅舜天下故赐之雕弓也按琴本神农所作雕弓天子之赐知琴亦帝尧所授故云尧琴矣〉沈首多推运阳城有让心〈尚书大传曰帝沈首而笑曰明哉一人天下也乃见于钟石史记曰禹避于阳城天下诸侯皆去商均而朝禹于是遂即天子位刘熙曰颍川阳城是也以上言周受魏禅也〉就日先知远观渊早见深〈史记五帝纪曰就之如日礼记中庸篇云渊泉如渊〉玄精实委御苍正乃皆平〈玄精黑精也谓黑帝之神汁光纪也苍正谓后周感精之帝为苍帝灵威仰也〉履端朝万国年祥庆百灵〈左氏传曰履端于始史记曰正月为端东都赋曰礼神祗怀百灵〉玉帛咸观礼华戎各在庭〈左氏传曰禹会涂山执玉帛者万国杜预左传注曰诸华中国也戎西羌别种曲礼有西戎诗宾之初筵言燕射之礼郑笺云进乐其先祖于是又合天下诸侯所献之礼诸侯所献之礼既陈于庭有卿大夫又有国君天下遍至得万国之欢心王受神之福于尸则子孙皆喜乐也二语言天下诸侯毕至也〉凤响中夷则天文正玉衡〈律历志曰黄帝使伶伦作律制为十二筒以听凤之鸣七月律中夷则史记曰舜乃璿玑玉衡以齐七政郑康成曰璿玑玉衡浑天仪也七政日月五星也〉皇基自天保万物乃由庚〈诗序曰天保下报上也君能下下以成其政臣能归美以报其上焉又曰由庚万物得其道也又仪礼燕礼云间歌鱼丽笙由庚〉
握衡平地纪观象正天枢〈蜀都赋曰地以四海为纪春秋运斗枢曰北斗第一天枢第二璇第三机也〉祺祥锺赤县灵瑞炳皇都〈诗曰寿考维祺毛传曰祺吉也邹衍曰中国为赤县神州皇都天子之都也〉更受昭华玉还披兰叶图〈尚书大传曰尧得舜而尊之赠以昭华之玉淮南子曰黄帝斋于河洛之间㳺于翠妫大卢鱼折漝而至汎白图兰采朱文以授帝〉金波来白兔弱水下苍乌〈汉书曰月穆穆以金波傅玄拟天问曰月中何有白兔𢭏药山海经曰昆仑之丘其下有弱水之川环之淮南子曰日中有踆乌〉玉斗调元协金沙富国租〈孝经援神契曰折其玉斗注云玉斗者浑仪蜀都赋曰金沙银铄〉青丘还扰圃丹穴更巢梧〈十洲记曰长洲一名青丘在南海辰已之地一洲之上专是林木故名青丘山海经曰丹丘之山有鸟焉名曰凤凰见则天下大安宁〉安乐新成庆长生百福符明明九族序穆穆四门宾〈尔雅曰明明察也尚书曰以亲九族又曰宾于四门四门穆穆孔传曰穆穆美也四门四方之门舜流四凶族四方诸侯来朝者舜宾迎皆有美徳无凶人也〉阴陵朝北附蟠木引东臣〈汉书地理志九江郡有阴陵县项羽迷失道处九江时属南朝言将北附也史记曰北至于幽陵东至于蟠木蟠木东臣以喻平齐之后东极诸国莫不来王也〉涧途求版筑溪源取钓纶〈尚书高宗梦得说说筑傅岩之野孔安国云傅氏之岩在虞虢之界通道所经有涧水坏道常使胥靡刑人筑䕶此道说贤而隐代胥靡筑之以供食也孟子云傅说举于版筑之间是也吕氏春秋曰太公钓于玆泉郦元曰磻磎中有泉谓之兹泉积水为阵即太公钓处〉多士归贤戚维城属茂亲〈诗云济济多士又云宗子维城〉贵位连南斗高荣据北辰〈荆州星占曰南斗主爵禄尔雅曰北极谓之北辰〉迎时乃推策司职且班神〈迎时谓四时迎气也推策即所谓干之策坤之策是也史记尧本纪曰辨于群神徐广曰辨音班〉日月之所照霜露之所均〈礼记中庸篇云日月所照霜露所坠凡有血气者莫不尊亲〉永从文轨一长无外户人〈中庸云今天下车同轨书同文此言周武帝破齐之后欲平突厥定江南使天下一统言王者以天下为一家四海之内皆文轨所及故无外户之人也〉
又〈此章言后周宫室之壮丽也另为一篇属宫调〉
郁盘舒栋宇峥嵘侔大壮〈子虚赋曰其山则盘纡岪郁徐敬业诗云兹山复郁盘吕延济曰郁盘重厚貌鲁灵光殿赋曰神灵扶其栋宇甘泉赋曰似紫宫之峥嵘司马彪曰峥嵘高深貌周易曰上古穴居野处后世圣人易之以宫室上栋下宇以待风雨盖取诸大壮大壮卦名魏都赋云思重爻摹大壮〉拱木诏林衡全模征梓匠〈左思魏都赋曰僝拱木于林衡授全模于梓匠刘逵注云左氏传曰山林之木衡鹿守之治木器曰梓李善注云赵岐孟子注云梓匠木工〉千栌绮翼浮百栱长虹抗〈薛综西京赋注曰栌者栱栾类而曲也说文曰欂栌柱枅也魏都赋曰栾栌叠施张载曰绮文也鲁灵光殿赋曰朱鸟舒翼以峙衡景福殿赋曰飞櫩翼以轩翥千栌绮翼浮者言千柱皆刻为绮文如鸟舒翼也尔雅曰樴谓之𣏾大者谓之栱西都赋曰抗应龙之虹梁李善注云应龙虹梁梁形似龙而曲如虹也〉北去邯郸道南来偃师望〈汉书地理志曰赵国故秦邯郸郡高帝四年为赵国景帝三年复为邯郸郡师古曰邯音寒地理志又云河南郡偃师县殷汤所都〉龙首载文㮰云楣承武帐〈三辅黄图曰日营未央宫因龙首以制前殿王褒甘泉颂曰编玳瑁之文㮰声类曰㮰屋连绵也西京赋曰绣栭云楣薛综曰楣梁也皆云气画如绣也汉书孟康注曰武帐置兵阑五兵于帐中也〉居者非求益卑宫岂难尚〈言皇居贵于壮丽不必有心以求狭隘大禹卑宫不难尚也论语曰禹卑宫室〉壮丽天下观是以从萧相〈汉书曰萧何造未央宫上见其壮丽甚怒何曰天子以四海为家非令壮丽无以重威且亡令后世有以加也〉
变宫调〈左传昭二十五年曰五声六律七音杜预曰周武王伐纣自午及子凡七日王因此以数合之以声昭之故以七同其数以律和其声谓之七音七音宫商角徴羽变宫变征也正义曰声之清浊数不过五而有七音者终五以外更变为之也贾逵注周语云周有七音谓七律谓七器音也黄锺为宫太簇为商姑洗为角林锺为征南吕为羽应锺为变宫蕤宾为变徴是五声以外更加变宫变征为七音也此二变者旧乐无之武王始加二变周乐有七音耳后周宪章周礼五声中既有变宫变征子山以宫调歌其君取宫为君之义也时周宣帝传位于太子衍自号天元皇帝于事为变即取变宫以歌其事故首篇有出震明离具茨汾阳之词次篇言其作乐之盛篇末感物观治乱心恒防未然君子得其道太平何有焉寓勉励之意知是时宣帝号天元皇帝居天台静帝衍居正阳宫二帝并存上正宫调歌其先祖此变宫调二篇所以歌其生君也〉
帝游光出震君明擅作离〈易曰帝出乎震又曰主器者莫若长子故受之以震又曰明两作离〉岩廊惟眷顾钦若尚无为〈汉书董仲舒传制曰盖闻尧舜之时㳺于岩廊之上垂拱无为而天下太平文颕曰岩廊殿下小屋也晋灼曰堂边廉岩廊谓严峻之廊也尚书曰钦若昊天论语曰无为而治者其舜也与〉龙穴非难附鸾巢欲可窥〈言其攀龙附凤有仙焉之志也龙居穴中故以龙穴为言竹书云黄帝时凤巢阿阁鸾凤通称故云鸾巢孙柔之瑞图曰鸾鸟者赤神之精凤凰之佐鸡身赤尾色亦被五采鸣中有音人君进退有度亲疏有序则至也〉具茨应不远汾阳宁足随〈庄子曰黄帝将见大隗于具茨之山又曰尧治天下之民平海内之政往见四子藐姑射之山汾水之阳窅然丧其天下焉〉烝民播植重沟洫劬劳多〈诗云天生蒸民论语包咸注曰方里为井井间有沟沟广深四尺十里为成成间有洫洫广深八尺〉桑林还注雨积石遂开河〈左传襄十年曰宋公享晋侯于楚丘请以桑林杜预曰桑林天子之乐名正义曰经典言殷乐为大濩此复云桑林者书传言汤伐桀之后大旱七年史卜曰当以人为祷汤乃剪发断爪自以为牲而祷于桑林之社而雨大至方数千里或祷桑林以得雨遂以桑林名其乐也皇甫谧云殷乐一名桑林以为大濩别名也禹贡曰浮于积石至于龙门孔传曰积石在金城西南河所经也〉明征逢永命平秩值年和〈夏书曰明征定保召诰曰用供王能祈天永命尧典曰平秩东作孔安国曰敬道出日平均次序东作之事以务农也〉更有薰风曲方闻晨露歌〈家语曰帝舜歌曰南风之薰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吕氏春秋曰汤命伊尹作大濩歌晨露〉
又
移风广轩历崇徳盛唐年〈孝经曰移风易俗莫善于乐后汉律历志云黄帝造历元起辛卯易曰先王以作乐崇徳轩历谓黄帝轩辕氏之长历也唐年谓唐尧之盛年也〉成文兴大雅出豫奏钧天〈诗序曰雅者正也政有大小故有大雅焉有小雅焉列子曰清都紫微钧天帝之所居张湛曰清都紫微天帝之所居也传记云秦穆疾不知人既寤曰我之帝所甚乐与百神游钧天广乐九奏乐舞不类三代之乐其声动心一云赵简子亦然也〉黄锺六律正阊阖八风宣〈律历志称律有十二阳六为律黄锺太簇姑洗蕤宾夷则无射阴六为吕大吕夹锺中吕林锺南吕应锺是也左传服䖍注云八卦之风乾音石其风不周坎音革其风广莫艮音匏其风融震音竹其风明庶巽音木其风清明离音丝其风景坤音土其风凉兊音金其风阊阖黄锺为六律之始阊阖居八风之一也〉孤竹调阳管空桑节雅〈周礼曰孤竹之管空桑之琴瑟〉舞林鸾更下歌山凤欲前〈山海经曰女床之山有鸟焉其状如鹤五色文曰鸾鸟见即天下安宁又曰丹穴之山有鸟焉其状如鹄五采名曰凤凰是鸟也饮食自歌舞见则天下安宁又曰臷民之国爰有歌舞之鸟鸾鸟自歌凤鸟自舞爰有百兽相群爰处百谷所聚言鸾凤亦解歌舞故见舞而下闻歌欲前也〉闻音能辨俗听曲乃思贤〈乐记曰审音以知乐审乐以知政听曲乃思贤者即乐记所谓君子听钟声则思武臣听磬声则思死封疆之臣听琴瑟则思志义之臣听笙竽则思畜聚之臣听鼓鼙之声则思将帅之臣是也〉感物观治乱心恒防未然〈乐记曰凡音之起感于物而动又云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邓析子曰虑能防于未然言远虑也〉君子得其道太平何有焉〈言人君能得其道以治天下则太平之理不难致也〉
商调曲
〈商调曲者歌其臣也燕射宾客有诸侯卿大夫皆天子之臣以商为臣故以商调歌其臣也乐记曰商为臣正义曰郑注月令云商属金以其浊次宫臣之象也宫八十一丝商七十二丝次宫如臣之得次君之贵重也崔氏云商是金金以决断为臣事君亦以义断为贤矣亦见史记索隐注〉
君以宫唱宽大而谟明臣以商应闻义则可行〈乐记曰宫为君商为臣闻其宫声使人温良而宽大闻其商声使人方廉而好义此下言圣君之得贤臣也〉有熊为政访道于容成〈皇甫谧曰黄帝受国于有熊居轩辕之丘故因以为名又以为号索隐曰本是有熊国君之子也列仙传曰容成公自称黄帝师〉殷汤受命委政于阿衡〈阿衡伊尹也商书曰惟嗣王不惠于阿衡正义曰郑云阿倚衡平也伊尹汤倚而取平故以为官名〉忠其敬事有罪不逃刑〈左氏传羊舌赤曰事君不避难有罪不逃刑〉诵其箴谏言之无隐情〈左传师旷曰工诵箴谏又魏綘曰命百官官箴王阙夏书曰工执艺事以谏左传子木问于赵孟曰范武子之徳何如对曰夫子之家事治言于晋国无隐情〉有刚有断四方可以宁〈史记索隐曰商是金金为决断臣事也言人臣有刚断之才则四方赖以宁定也〉既颂既雅天下乃升平〈诗有风雅颂言诵诗乃能授政可以治平天下也〉专精一致金石为之开〈西京杂记曰李广猎于冥山之阳见卧虎射之没矢饮羽进而视之乃石也其形类虎退而更射镞破簳折而石不伤余尝以问扬子云子云曰至诚则金石为开言能忠以事君则精诚无不格也〉动其两心妻子恩情乖〈晏子曰一心可以事百君二心不可以事一君孟子云身不行道不能行于妻子者也〉茍利社稷无有不尽怀〈孟子赵注曰忠臣志在安社稷而后为悦者也〉昊天降祐元首惟康哉〈毛诗传曰尊而君之则为皇天元气广大则为昊天周易曰自天祐之尚书曰元首明哉股肱良哉庶事康哉〉
百川俱会大海所以深群材既聚故能成邓林〈尚书大传曰百川赴东海山海经曰夸父与日逐走入日渴欲得饮饮于河渭河渭不足北饮大泽未至渴死弃其杖化为邓林言众水会而成海众材聚而成林以喻贤人聚而国乃大也〉猛虎在山百兽莫敢侵忠臣处国天下无异心〈言忠臣之能拒乱贼犹猛虎之能驱百兽也〉昔我文祖执心且危虑驱剪豺狼经营此天步〈言太祖文帝事魏克尽臣道也史记曰正月上日舜受终于文祖文祖者尧大祖也宇文泰为后周太祖又谥曰文故称文祖汉书孙宝曰豺狼当路诗曰天步艰难豺狼喻乱贼也谓高欢之乱太祖奉武帝西迁弘农沙苑诸战克捷魏室以安也〉今我受命又无敢逸豫惟尔弼谐各可知兢惧〈我谓后周之帝盖设为天子之辞也尔谓飨燕诸臣也言太祖执心危虑如此今我子孙受命以来日以太祖之心为心亦无敢逸豫尔诸臣可不知兢惧乎是为臣当以太祖事魏为法也尚书曰不惟逸豫惟以乱民又曰无康好逸豫乃其治民又曰谟明弼谐〉
礼乐既正神人所以和玉帛有序志欲静干戈〈尚书舜典曰神人以和聘礼曰执玉致命执帛致享左氏传曰禹会诸侯于涂山执玉帛者万国〉各分符瑞俱誓立山河〈周礼典瑞郑注云瑞节信也典瑞若今符玺郎按符若汉书所谓铜虎符竹使符是也瑞玉瑞也若周礼桓圭信圭之属是也汉书功臣表封爵之誓曰使黄河如带泰山若砺国以永存爰及苗裔〉今日相乐对酒且当歌〈魏武帝短歌行曰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言与诸功臣既有山河之誓今日燕饮须当乐也〉道徳以喻听撞钟之声〈乐叶征图曰黄钟生于一一生万物故君子铄金为钟撞钟以知君道徳宋均注曰鸣钟显功罪故乐用钟也〉神奸不若观铸鼎之形〈左传宣三年曰昔夏之方有徳也远方图物贡金九牧铸鼎象物百物而为之备使民知神奸故民入川泽山林不逢不若螭魅罔两莫能逢之用能协于上下以承天休杜预曰若顺也〉酆宫既朝诸侯于是穆〈左传昭四年椒举曰康有酆宫之朝杜元凯云酆在始平鄠县东有灵台康王于是会诸侯〉岐阳或狩淮夷自此平〈左传椒举曰成有岐阳之蒐杜注云周成王归自奄大蒐于岐山之阳岐山在扶风美阳县西北尚书序曰成王东伐淮夷遂践奄作成王政成王归自奄在宗周诰庶邦作多方是也孔安国传曰淮夷徐奄之属〉若渉大川言凭于舟檝如和鼎实有寄于盐梅〈尚书说命曰若济巨川用汝作舟楫又曰若作和羮尔惟盐梅〉君臣一体可以静氛埃得人则治何世无奇才〈左太冲咏史诗曰何世无奇才遗之在草泽〉
风力是举而台阶序平〈史记曰黄帝举风后力牧常先大鸿以治民郑康成曰风后黄帝三公也汉书东方朔愿陈泰阶六符孟康曰泰阶三台也台星凡六星六符六星之符验也应劭引黄帝泰阶六符经曰泰阶者天子之三阶三阶平则阴阳和风雨时〉重黎既登而天地位成〈楚语曰少皥之衰也九黎乱徳民神杂糅不可方物颛顼受之乃命南正重司天以属神火正黎司地以属民使复旧常无相侵凟其后三苗复九黎之徳尧复育重黎之后不忘旧者使复典之以至于夏商故重黎氏世叙天地〉功无与让铭太常之旌〈周礼建太常十二斿郑注云太常九旗之画日月名又曰日月为常析羽为旌又曰凡有功者铭书于王之太常郑注云铭之言名也生则书于王旌以识其人与功也马融广成颂曰载日月之太常注云太常天子所建大旗也画之日月〉世不失职受骍毛之盟〈左传襄十年瑕禽曰昔平王东迁吾七姓从王牲用备具王赖之而赐之骍旄之盟曰世世无失职杜预曰骍旄赤牛也举骍旄者言得重盟不以鸡犬正义曰周礼牧人阳祀用骍牲檀弓云周人尚赤牲用骍尚书洛诰云文王骍牛一武王骍牛一诸言骍皆是赤牛则知骍旄是赤牛也旄谓尾也共旌旗之用故其字从旌旗者旌旗行而从风偃也左传作旄此作毛省文也〉辑瑞班瑞穆穆于尧门〈尚书舜典曰辑五瑞既月乃日觐四岳群牧班瑞于群后又曰宾于四门四门穆穆释言云辑合也班赋也孙炎曰谓布与也辑是敛聚班为散布〉惟翰惟屏膴膴于周原〈诗曰大邦维屏大宗维翰又曰周原膴膴毛苌曰膴膴美也笺云广平曰原周之原地在岐山之阳膴膴然肥美也〉功成而治定礼乐斯存〈乐记曰王者功成而作乐其功大者其乐备〉复子而明辟姬旦何言〈尚书曰周公拜手稽首曰朕复子明辟孔传曰周公致礼尽敬言我复还明君之政于子子成王年二十成人故必归政而退老〉
角调曲
〈角徴羽三调曲歌其民安物阜庶绩咸熙也以角为民故以角调歌其民也乐记曰角为民正义曰郑注月令云角属木以其清浊中民之象也宫浊而羽清角六十四丝声居宫羽之中半清半浊民比君臣为劣比事为优故云角清浊中民之象也崔氏云角属春春时物生众多皆有区别亦象万民众多而有区别也史记索隐注亦云〉
止戈见于绝辔之野称伐闻于丹水之征〈左传曰于文止戈为武帝王世记曰炎帝杀蚩尤于中冀其地曰绝辔之野六韬曰尧与有苗战于丹水之阳高诱曰丹水在南阳浦崖〉信义俱存乃先忘食〈左氏传曰君能制命为义臣能承命为信信载义而行之为利谋不失利以卫社稷民之主也忘食即论语所谓去食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也〉五材并用谁能去兵〈左传襄二十七年子罕曰天生五材民并用之废一不可谁能去兵杜预注五材云金木水火土也〉虽圣人之大宝曰位实天地之大徳曰生〈周易系辞之文也〉泾渭同流清浊异能〈诗曰泾以渭浊湜湜其沚毛传云泾渭相入而清浊异张揖曰泾水出泾阳开头山入渭渭水出陇西首阳县鸟䑕同穴山入河〉琴瑟并御雅郑殊声〈毛诗曰琴瑟在御莫不静好孙绰曰泾渭殊流雅郑异调〉扰扰烝人声教不一〈枚乘七发曰扰扰若三军之腾装鲍昭诗曰扰扰游宦子吕延济曰扰扰驰逐貌诗曰天生烝民毛传曰烝众也〉茫茫禹迹车轨未并〈左氏传曰茫茫禹迹画为九州礼记曰车同轨〉志在四海而尚恭俭心包宇宙而无骄盈〈尹文子曰四方上下曰宇苍颉篇曰舟舆所届曰宙〉言而无文行之不远义而无立勤则无成〈左传仲尼曰言之无文行而不远学记时过然后学则勤苦而难成〉恻隐其心训以慈惠〈孟子曰恻隐之心仁之端也左氏传曰享以训恭俭宴以示慈惠恭俭以行礼而慈惠以布政政以礼成民是以息又叔向曰慈惠之师〉流宥其过哀矜典刑〈尚书舜典曰流宥五刑孔传曰宥宽也以流放之法宽五刑论语曰如得其情则哀矜而勿喜舜典曰象以典刑孔曰法用常刑用不越法〉
匡赞之士或从渔钓〈史记曰太公以渔钓干周西伯〉云雨之才乍叹幽谷〈诗云出自幽谷〉寻芳者追深径之兰识韵者探穷山之竹〈楚辞皋兰被径王逸曰径路也穷山疑即汉书昆仑之阴取竹之嶰谷也言人君思得贤才亦犹是矣〉克明其徳贡以三事〈诗曰其徳克明尚书曰三事大夫敬尔有官〉树之风声言于九牧〈尚书毕命曰彰善瘅恶树之风声左氏传曰树之风声杜预曰因土地风俗为立声教之法尚书周官曰以倡九牧阜成兆民孔传云九州牧伯也虞书云肇十有二州又云咨十有二牧孔安国曰禹治水之后舜分冀州为幽州并州分青州为营州始置十二州此云九牧周官文也〉协用五纪风若从事〈尚书洪范曰协用五纪孔传曰协和也和天时使得正用五纪洪范又云五纪一曰岁二曰月三曰日四曰星辰五曰历数又曰圣时风若〉农用八政甘作其谷〈尚书洪范曰农用八政又曰稼穑作甘〉殊风共轨见之周南〈诗谱曰文王受命作邑于丰乃分岐邦周召之地为周公旦召公奭之采地其得圣人之化者谓之周南得贤人之化者谓之召南〉异亩同颖闻之康叔〈康叔疑作唐叔周书序曰唐叔得禾异亩同颖谷献诸天子王命康叔归周公于东土周公既得命禾旅天子之命作嘉禾〉祁寒暑雨是无胥怨〈尚书君牙篇曰夏暑雨小民惟曰怨咨冬祁寒小民亦惟曰怨咨孔传曰冬大寒也〉天覆云油滋焉渗漉〈司马相如封禅书颂曰自我天覆云之油油滋液渗漉何生不育徐广曰渗音色䕃反索隐曰说文云渗漉水下流之貌也〉幸无谢上古之淳人庶可以封之于比屋〈尚书大传曰周人可比屋而封〉
征调曲
〈征调曲者歌其事也乐记曰征为事正义曰郑注月令云澂属火以其征清事之象也羽最清征次之故用五十四丝事胜于物而劣于民故次民居物之前所以征为事之象也崔氏云征属夏夏时生长万物万物皆成形体事亦有体故以征配事也史记索隐注亦云〉
乾坤以含养覆载日月以贞明照临〈周易曰乾为天坤为地又曰日月之道贞明者也尚书泰誓曰惟我文考若日月之照临〉达人以四海为务明君以百姓为心〈左氏传曰其后必有达人老子曰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水波澜者源必远树扶疏者根必深〈尔雅曰大波为澜枚乘七发云根扶疏以分离说文曰扶疏四布也〉云雨取施无不洽廊庙求才多所任
淳风布政常无欲至道防人能变俗〈言淳风至道可以化民成俗也〉求仁义急于水火用礼让多于菽粟〈孟子曰菽粟如水火而民焉有不仁焉者乎〉屈轶无佞人可指獬豸无繁刑可触〈竹书纪年曰黄帝轩辕氏有屈轶生于庭佞人入朝则草指之是以佞人不敢进异物志曰东北荒中有兽名獬豸一角性忠见人斗则触不直者闻人论则咋不正者司马相如曰弄獬豸汉书音义曰獬豸似鹿而一角人君刑罚得中则生于朝廷主触不直者可得而弄也〉王道荡荡用无为天下四人谁不足〈荡荡无为俱见论语四人谓四民士农工商也〉
圣人千年始一生黄河千年始一清〈王子年拾遗记曰黄河千年一清至圣之君以为大瑞〉摄提以之而从纪玉烛于是而文明〈尔雅曰岁在寅为摄提格李巡曰言万物承阳起故曰摄提格格起也天官书曰以摄提格岁索隐曰太岁在寅岁星辰出东方尔雅曰四时调谓之玉烛易曰天下文明〉东南可以补地缺西北可以正天倾〈淮南子曰昔共工之力触不周之山使地东南倾又曰共工氏与祝融战不胜而怒乃头触不周山崩天柱折地维缺女娲乃炼五色石以补天断鳌足以立四极聚芦灰以济冀州于是地平天成高诱曰三皇时天不足西北故补之〉浮鼋则东海可厉运锸则南山可平〈竹书纪年曰周穆王三十七年征伐大起九师东至于九江叱鼋鼍以为梁说文曰鼋大鳖也列子曰太行王屋二山方七百里高万仞本在冀州之南河阳之北北山愚公年九十面山而居惩山北之塞出入之迂也遂率子孙即石垦壤箕畚运于渤海之尾寒暑易节始一反焉操蛇之神闻之惧其不已也告之于帝帝感其诚命夸娥氏二子负二山一厝朔东一厝雍南自此兾之南汉之阴无陇断焉尔雅曰锹谓之锸〉众仙就朝于瑶水群帝受享于明庭〈穆天子传曰天子与西王母觞于瑶池之上史记封禅书曰黄帝接万神明庭明庭者甘泉也〉怀和则韎任并奏功烈则钟鼎俱铭〈周礼曰韎东乐名任南乐名吴都赋曰咏韎任毛苌诗传曰东彝之乐曰韎孝经钩命决曰东彝曰昧南彝曰任西彝曰株北彝曰禁左氏传曰且夫大伐小取其所得以作彝器铭其功烈以示子孙杜预曰彝常也谓钟鼎为宗庙之常器张衡东京赋曰铭勲彝器历世弥光薛综曰勒铭于宗庙之器钟鼎万祀弥益光明字林曰铭题勒也〉
三光以记物呈形四时以裁成正位〈宋均曰三光日月五星也易曰后以裁成天地之道又云正位居体〉雷风大山岳之响寒暑通阴阳之气武功则六合攸同文教则二仪经纬〈左传潘党曰臣闻克敌必示子孙以无忘武功高诱淮南注曰四方上下曰六合孔安国书传曰设举序修文教二仪天地也周易曰易有太极是生两仪张协七命曰徳与二仪比大左氏传曰经天纬地曰文〉有道则咸浴其徳好生则各繁其类〈尚书曰好生之徳洽于民心〉白日经天中则移明月横汉满而亏能亏能缺既无为虽盈虽满则不危〈春秋元命苞曰日尊故满满故明明故精在外日满者常盛无亏也礼记曰月三五而盈三五而阙言白日当中必将西匿明月盈满终有亏时则人事亦有盛衰贵得持满之戒也〉开信义以为苑囿立道徳以为城池〈讲徳论曰游观乎道徳之域东方朔集曰文帝以道徳为篱以仁义为藩周礼曰囿游之兽郑玄曰囿今之苑〉周监二代所损益郁郁乎文其可知〈见论语〉庖牺之亲临佃渔神农之躬秉耕稼〈周易曰古者庖牺氏之王天下也作结绳而为网罟以佃以渔盖取诸离庖牺氏没神农氏作斲木为耜揉木为耒耒耨之利以教天下盖取诸益〉汤则救旱而忧勤禹则正冠而无暇〈尸子曰汤之救旱也素车白马布衣身婴白茅以身为牲淮南子曰禹之趋时冠挂而不顾履遗而不取〉草上之风无不偃君子之甿知可化〈论语云草上之风必偃说文曰甿田民也〉将欲比徳于三皇未始追踪于五霸〈三皇伏牺神农女娲五霸齐桓晋文宋襄秦穆楚庄也〉
纎纎不绝林薄成涓涓不止江河生〈扬雄甘泉赋曰列秋荑于林薄周礼注曰竹木曰林广雅曰草丛生曰薄家语金人铭曰涓涓不壅为江为河陶潜归去来辞云泉涓涓而始流涓涓泉流貌〉事之豪发无谓轻虑远防微乃不倾〈言纎纎草木而成林薄涓涓泉流而生江河事之积微成著亦类然矣〉云官乃垂拱大君凤历惟钦明元首〈左氏传曰黄帝以云纪故为云师而云名尚书曰垂拱而天下治易曰知临大君之宜吉左传曰凤鸟氏历正也尚书曰钦明文思安安又曰元首明哉孔传曰元首君也〉类上帝而禋六宗望山川而朝群后〈尚书曰肆类于上帝禋于六宗郑曰礼祭上帝于圜丘六宗星辰司中司命风师雨师也王制曰天子将出类于上帝郑曰昊天上帝谓天皇大帝北辰之星五经异义曰非时祭天谓之类言以事类告也周语云精意以享曰禋也史记裴骃注云六宗义众郑说为长尚书曰望于山川遍于群神班瑞于群后孔传曰九州名山大川五岳四渎之属皆一时望祭之后君也〉地镜则山泽俱开河图则鱼龙合负〈古有地镜图又地镜图云欲知宝所在地以大镜夜照见影若光在镜中者物在下也淮南子曰黄帝梦见两龙挺白图即帝以授于河之都天老曰天其授帝图乎黄帝乃斋于河洛之间游于翠妫大卢鱼折漝而至汎白图兰采朱文以授黄帝春秋元命苞曰尧游河渚赤龙负图出赤如绨状龙没图在按黄帝时有卢鱼负图至唐尧时有赤龙负图故云鱼龙合负也〉我之天网莫不该阊阖九关天门开〈老子曰天网恢恢淮南子曰排阊阖逾天门高诱曰天门上帝所居紫宫门楚辞曰虎豹九关啄害下人王逸曰天门九重使神虎豹执其开闭也〉卿相则风云玄感匡赞则星辰下来〈易曰云从龙风从虎圣人作而万物睹春秋佐助期曰汉相萧何昴星精〉既兴周室之三圣乃举唐朝之八才〈三圣姬周之之文武周公也八才唐朝之八元八凯也左氏传曰高阳氏才子八人苍舒𬯎敳㤽戭大临尨降庭坚仲容叔达谓之八凯高辛氏才子八人伯奋仲堪叔献季仲伯虎仲熊叔豹季狸谓之八元此十六族也以其数皆八故云八才〉莘臣参谋于左相天老教政于中台〈史记曰阿衡欲干汤而无由乃为有莘氏媵臣负鼎俎以滋味说汤致于王道孔安国曰仲虺汤左相奚仲之后莘臣谓伊尹左相为仲虺言成汤时伊尹参谋于仲虺也竹书纪年曰黄帝臣天老力牧容成黄帝泰阶六符经曰泰阶天子之三阶汉书孟康注曰泰阶三台也言黄帝有三臣天老力牧容成如天有上中下三台故云天老教政于中台也〉其宜作则于明哲故无崇信于奸回〈尚书说命曰群臣咸谏于王曰呜呼知之曰明哲明哲实作则又泰誓曰崇信奸回放黜师保言当法明哲之君子无信奸回之小人也〉
又
正阳和气万类繁君王道合天地尊〈夏居南方故曰正阳董仲舒曰阳居大夏而以生育长养为功史记索隐曰征属夏夏时生长万物皆成形体事亦有形体故配事此征调曲所以歌事言人君法天地之道亦以长养万物为事也〉黎人耕植于义圃君子翺翔于礼园〈孔传曰黎庶也司马相如上林赋曰修容于礼园翺翔于书圃〉落其实者思其树饮其流者怀其源〈刘向说苑曰食其实不伐其树饮其水者不浊其源韩诗外传田饶曰食其食者不毁其器䕃其树者不折其枝〉咎繇为谋不仁远〈论语子夏辞〉士会为政群盗奔〈左传宣十六年曰晋侯以黻冕命士会将中军且为太傅于是晋国之盗逃奔于秦〉克宽则昆虫内向彰信则殊俗宅心〈商书曰克宽克仁彰信兆民毛诗序曰文王徳及鸟兽昆虫焉尚书曰亦越文王武王克知三有宅心〉渭桥有月支抱马上苑有乌孙学琴〈汉书匈奴传曰单于正月朝天子于甘泉宫汉宠以殊礼位在诸侯王上上自甘泉宿池阳宫上登长平诏单于毋谒其左右当户之群臣皆得列观及诸蛮夷君长王侯数万咸迎于渭桥下夹道陈上登渭桥咸称万岁单于就邸留月馀遣归国按月氏西域别国名为单于所并故云月支抱马也汉书西域传曰乌孙国大昆弥治赤谷城去长安八千九百里元康二年上以乌孙主解忧弟子相夫为公主置官属待御百馀人舎上林中学乌孙言宣帝时乌孙公主遣女来至京师学鼔琴〉赤玉则南海输賮白环则西山献琛〈说文曰賮会礼也帝王世记曰西王母慕舜之徳来献白环鲁颂曰来献其琛〉无劳凿空于大夏不待蹶角于蹛林〈史记大宛传曰张骞遣使通大夏之属于是西北国始通于汉矣然张骞凿空苏林曰凿空开通也骞开通西域道索隐曰谓西域险阸本无道路今凿空而通之也尚书泰誓曰百姓懔懔若崩蹶角孟子赵注云蹶角叩头以额𧢻蹶地汉书匈奴传曰秋马肥大会蹛林课校人畜计服䖍曰蹛音带匈奴秋社八月中会祭处也师古曰蹛者绕林木而祭也鲜卑之俗自古相传秋天之祭无林木者尚竖柳枝众骑驰绕三周廼止此其遗法〉
羽调曲
〈羽调曲者歌其物也乐记曰羽为物正义曰郑注月令云羽属水以其最清物之象也用四十八丝而为物劣于事故最处末所以羽为物也崔氏云羽属冬冬物聚则成财用冬则物皆藏聚与财相类也史记索隐注同〉
树君所以牧人立法所以静乱〈左氏传曰天生民而树之君使司牧之〉首恶既其南巢元凶于是北窜〈尚书曰成汤放桀于南巢孟子曰舜流共工于幽州共工为四凶元大也谓大凶之人也幽州在北故云北窜说文曰窜匿也〉居休气而四塞在光华而两旦〈尚书中侯曰帝尧修坛河洛昩爽礼备荣光出河休气四塞尚书云舜曰重华〉是以雨施作解是以风行惟涣〈解涣俱周易卦名解卦彖曰天地解而雷雨作雷雨作而百果草木皆甲坼解之时大矣哉涣卦象曰风行水上涣〉周之文武洪基光宅天下文思〈尚书序曰昔在帝尧聪明文思光宅天下孔传曰言圣徳之远著〉千载克圣咸熙七百在我应期〈尚书曰庶绩咸熙左传宣三年王孙满曰成王定鼎于郏鄏卜世三十卜年七百天所命也〉实昊天有成命惟四方其训之〈诗周颂曰昊天有成命二后受之又曰四方其训之〉
运平后亲之俗时乱先疏之雄逾桂林而驱象济弱水而承鸿〈贾谊过秦论曰南取百越之地以为桂林象郡韦昭曰今郁林日南是也玄中记曰天下之弱者有昆仑之弱水鸿毛不能胜也大荒西经曰弱水有二源俱在女国北阿耨达山南流会于女国东去国一里深丈馀阔六十步非毛舟不可济南流入海阿耨达山一名昆仑山〉既浮干吕之气还吹入律之风〈周礼太师掌六律六吕以合阴阳之声律历志云律有十二阳六为律阴六为吕黄帝之所作也左传众仲曰夫舞所以节八音而行八风又晏子曰一气二体三类四物五声六律七音八风九歌十洲记天汉三年月氏国献神香曰国有常占东风入律百旬不休青云干吕连月不散意中国有好道君故披奇异而贡神香〉钱则都内贯朽仓则常平粟红〈汉书食货志曰武帝之初七十年间国家亡事非遇水旱则民人给家足都鄙廪庾尽满而府库馀财京师之钱累百钜万贯朽而不可校太仓之粟陈陈相因充溢露积于外腐败而不可食又王嘉传曰都内钱四十万万食货志曰大司农中丞耿寿昌白令边郡皆筑仓以谷贱时増其贾而籴以利农谷贵时减价而粜名曰常平仓吴都赋曰海陵之仓则红粟流衍吕延济曰红粟谓储久而色赤也〉火中乃寒乃暑年和一风一雨〈左传昭三年张趯曰火中寒暑乃退杜预曰心以季夏昏中而暑退季冬旦中而寒退王充论衡曰太平瑞应五日一风十日一雨〉听钟磬念封疆闻笙竽思畜聚〈史记乐书曰君子听钟声则思武臣听磬声则思死封疆之听笙竽箫管之声则思畜聚之臣〉臣瑶琨篠簜既从怪石铅松即序〈瑶琨篠簜怪石铅松皆出禹贡孔传曰瑶琨皆美玉篠竹箭簜大竹怪异好石似玉者〉长乐善马成廏水衡黄金为府〈三辅黄图曰未央六廏在长安故城中汉官仪曰未央宫六廏长乐承华等廏令皆秩六百石汉书王嘉传曰水衡钱二十五万万少府钱十八万万宣帝纪注云水衡与少府皆天子私藏也〉
百川乃宗巨海众星是仰北辰〈尚书大传曰百川赴东海论语曰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汉书天文志云斗为帝车运于中央临制四海分阴阳建四时均五行移节度定诸纪皆系于斗是以众星共之也〉九州攸同禹迹四海合徳尧臣〈禹贡曰于是九州攸同四奥既居〉朝阳栖于鸣凤灵畤牧于般麟〈诗云凤凰鸣矣于彼朝阳梧桐生矣于彼高冈尔雅曰山东曰朝阳郑笺云凤凰之性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也史记封禅书曰郊雍获一角兽若麟然有司曰陛下肃祗郊祀上帝报享锡一角兽盖麟云于是以荐五畤〉云玉叶而五色月金波而两轮〈崔豹古今注曰黄帝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常有五色云气金枝玉叶止于帝上有华葩之象故因作华盖也汉书乐志曰月穆穆以金波又乐府有月重轮故云两轮〉凉风迎时北〈疑作西〉狩小暑戒节南巡〈月令孟秋之月云凉风至天子迎秋于西郊又仲夏云小暑至尚书曰五月南巡狩按凉风秋时属西方故疑作西狩也小暑夏节属南方故云南巡〉山无藏于紫玉地不爱于黄银〈礼斗威仪曰君乘金而王则紫玉见于深山又曰君乘金而王则黄银见〉虽南征而北怨实西略而东宾〈尚书曰东征西夷怨南征北狄怨曰奚独后予〉既永清于四海终有庆于一人〈尚书泰誓曰尔尚弼予一人永清四海又吕刑曰一人有庆兆民赖之〉
定律零陵玉管调钟始平铜尺〈汉书音义曰章帝时零陵文学奚景于泠道县舜祠下得白玉琯古以玉为管不但竹也晋诸公赞曰散骑侍郎阮咸谓荀朂所造声不合乐惧非徳政中和之音必是古今尺有长短所致然今钟磬是魏时杜夔所造不与朂律相应音声舒雅而久不知夔所造时人为之不足改易朂性自矜乃因事左迁咸为始平太守而病卒后得地中古铜尺校度朂今尺短四分方明咸果解音然无能正者〉龙门之下孤桐泗水之滨鸣石〈枚乘七发曰龙门之桐高百尺而无枝禹贡曰峄阳孤桐泗滨浮磬孔安国曰峄山之阳特生桐中琴瑟泗水涯中见石可以为磬郑曰泗水出济阴乘氏也括地志曰泗水至彭城吕梁出石磬〉河灵于是让珪山精所以奉璧〈左氏传曰王子朝用成周之宝珪于河津人得诸河上阴不佞以温人南侵拘得玉者取其玉将卖之则为石王定而献之与之东訾杜预曰珪自出水也山精奉璧若荆山出玉矣韩子曰楚人和氏得璞玉于楚山之中言山川之精灵出此珪璧宝物也〉涤九川而赋税乘三危而纳锡〈禹贡曰九川涤原众土交正致慎财赋孔传曰九州之川已涤除无壅塞也又禹贡云三危既宅三苗丕叙郑康成引河图及地记三危山在鸟䑕西南与岐山相连孔安国曰西裔之山也〉北里之禾六穂江淮之茅三脊〈史记封禅书管仲曰古之封禅鄗上之黍北里之禾所以盛江淮之间一茅三脊所以为藉也苏林曰鄗上北里皆地名禹贡曰包匦菁茅郑康成曰匦纒结也菁茅茅有毛刺也给宗庙缩酒重之故包裹又纒结也括地志曰辰州卢溪县西南三百五十里有苞茅山武阳记云山际出苞茅有刺而三脊因名苞茅山〉可以玉检封禅可以金绳探策〈史记正义曰泰山上筑土为坛以祭天报天之功故曰封泰山下小山上除地报地之功故曰禅言禅者神之也白虎通云封者金银绳或曰古泥金绳封之印玺也孟康曰刻石记号有金策石函金绳玉检之封焉风俗通曰岱宗上有金箧玉策武帝探得十八因倒读八十其后寿果如策〉终永保于鸿名足扬光于载籍太上之有立徳其次之谓立言〈左传穆叔曰太上立徳其次立功其次立言〉树善滋于务本除恶穷于塞源〈左传穆叔曰可以树善君子也周书泰誓曰树徳务滋除恶务本左传詹桓伯曰拔本塞源〉冲深其智则厚昭明其道乃尊仁义之财不匮忠信之礼无繁动天无有不届惟时无幽不彻〈尚书益赞于禹曰惟徳动天无远弗届〉作徳心逸日休作伪心劳日拙〈尚书周官之辞也〉自非刚克掩义无所离于剿绝〈尚书洪范三徳二曰刚克甘誓曰有扈氏威侮五行怠弃三正天用剿绝其命孔传曰用其失道故剿绝也剿绝谓灭之 已上燕射歌辞按隋书音乐志云太祖辅魏之时高昌款附乃得其伎教习以备飨宴之礼及天和六年武帝罢掖庭四彝乐其后帝娉皇后于北狄得其所获康国龟兹等乐更杂以高昌之旧并于大司乐习焉采用其声被于钟石取周官制以陈之按此知制虽取诸周官声仍杂以彝乐所谓升歌笙入间歌合乐之节未必一如古音观其以次而歌宫商角徵羽与君臣民事物相配亦天地自然之音律也〉
庾子山集卷六
<集部,别集类,汉至五代,庾子山集>
钦定四库全书
庾子山集卷七 周 庾信 撰
钱唐倪璠纂注
表
贺平邺都表
〈周书武帝纪云建徳六年正月乙亥齐王传位于其太子恒改元承光自号为太上皇壬辰帝至邺齐王先于城外掘堑竖栅癸已帝率诸军围之齐人拒守诸军奋撃大破之遂平邺隋书地志云魏郡邺县东魏都后周平齐置相州〉
臣某言臣闻太山梁甫以来即有七十二代〈管子曰封太山禅梁甫者七十有二家史记封禅书曰七十二家夷吾所记者十有二焉司马相如封禅文曰继韶夏崇号谥略可道者七十二君汉书音义项岱曰梁甫者太山下小山也〉龙图龟书之后又已三千馀年〈尚书中候曰黄帝东巡河过洛修坛沈璧受龙图于河龟书于洛赤文绿地广袤九丈负理平上有列星之分七政之度帝王录记兴亡之数以授之尧帝又修坛河洛昧爽礼备荣光出河休气四塞白云起回风揺又东沉璧于洛日稷赤光起玄龟负书背甲赤文成字遂禅于舜言黄尧虞夏至今有三千馀年也〉虽复制法树司礼殊乐异〈周易曰制而用之谓之法左氏传曰天生民而树之君使司牧之汉书匡衡曰三王不同乐五帝各异尚〉至于文离武落剡木弧〈周易曰木为弧剡木为矢〉席卷天下之心包含八荒之志〈二语出过秦论〉其揆一矣〈春秋握诚图曰诸侯冰散席卷各争恣妄张晏曰括结囊也言其能包含天下师古曰八荒八方荒忽极远之地也班彪王命论曰至于顺天应人其揆一也〉伏惟皇帝陛下〈谓周武帝也〉握天枢秉地轴〈易通卦验曰遂皇氏始出握机矩郑康成曰遂皇遂人也但持斗机运转之法春秋运斗枢曰北斗第一天枢博物志曰地有三千六百轴括地象曰昆仑之山横为地轴〉驾驭风云驱驰龙虎〈易曰云从龙风从虎〉沈雄内断不劳谋于力牧〈帝王世纪曰黄帝梦人执千钧之弩驱羊万群帝寤而叹曰夫千钧之弩异力者也驱羊数万群能牧民为善者也天下岂有姓力名牧者也于是依占求之得力牧于大泽进以为将黄帝因著占梦经十一卷艺文志有力牧兵法十五篇〉天策勇决无待问于容成〈列仙传曰容成公者自称黄帝师见于周穆王善补导之事博物记曰容成氏造历黄帝臣也〉是以威风所振烈火之遇鸿毛旗鼔所临冲风之卷秋叶〈陆贾典语云若冲风之摧枯枝烈焰之薰衰草〉窃闻伊洛戎夷幽幷僭伪〈谓齐王也时伊雒幽幷皆为齐地〉抱图载籍已归丞相之府衔玉系绶并诣中军之营〈汉书曰沛公西入咸阳还军霸上萧何尽收秦丞相府图籍文书又曰沛公至霸上秦王子婴素车白马系颈以组封皇帝符节降枳道旁师古曰此组谓绶也言齐主出降也〉百年逋诛遂穷巢窟三代敌怨俄然扫荡〈窃闻至扫荡言平齐摅祖宗之宿愤也百年逋诛者谓高欢入洛魏武西迁齐神武本魏室罪臣至今始伏其辜也三代敌怨者魏分东西之后东魏静帝逊位于神武之子齐文宣历传废帝昭帝武成后主幼主而邺乃亡西魏恭帝逊位于安定公之子周闵帝历明帝武帝至建徳六年始平邺也〉昔周王鲔水之师尚劳再驾〈吕氏春秋曰武王伐纣至鲔水纣使胶鬲候周问武王曰何日至武王曰将以甲子日至胶鬲行天大雨日夜不休武王疾行不辍军吏谏之武王曰吾疾行以救胶鬲之死也〉轩辕上谷之战犹须九伐〈史记曰黄帝姓公孙氏名曰轩辕蚩尤作乱不用帝命于是乃徴师诸侯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遂擒杀蚩尤张宴曰涿鹿在上谷索隐曰上谷涿鹿县是〉未有一朝指麾独决神虑平定㝢内光宅天下〈淮南子曰拱揖指麾而四海宾服说文㝢籀文宇字〉二十八宿止馀吴越一星〈地理志曰吴地斗分野也越地牵牛婺女之分野也吴越春秋曰吴与越同音共律上合星宿下共一理晋书天文志云自南斗十二度至须女七度为星纪于辰在井吴越之分野属扬州斗牛两星皆星纪之次故云一星时江表未平吴越尚为陈有于天星缺斗牛之次也〉千二百国裁漏麟洲小水〈十洲记曰凤麟洲在西海之中仙家煮凤喙及麟角合作膏名之续胶是也言四海俱归所遗漏者系海外之一洲耳〉若夫咸康之年四方始定建武之代诸侯并朝不得同年而语矣〈咸康疑咸阳又疑太康汉光武年号建武〉虽复八风并唱未足颂其英声六乐俱陈无以歌其神武〈八风八方之风也六乐六代之乐也见左传〉坐钧台而誓众姒启继夏禹之功〈左氏传曰夏启有钧台之飨姒夏姓也史记曰帝禹为夏后而别氏姓姒氏〉入商郊而问罪姬发成周文之志〈牧誓曰时甲子昧爽王朝至于商郊牧野乃誓姬周姓发武王名〉无改之道大孝也与〈出论语〉当今鹿台已散离宫已遣〈尚书曰散鹿台之财离宫引秦时天子行幸之所如长杨宜春之属西都赋曰离宫别馆三十六所〉兵藏武库马入华山〈三辅黄图曰武库在未央宫萧何造以藏兵器史记周本纪曰散马华山之阳华山在华阴县南〉立明堂之制奏大武之乐〈应劭曰明堂所以正四时出教化明堂上圜下方八窗四达布政之宫在国之阳上八窗法八风四达法四时九室法九州十二重法十二月三十六户法三十六旬七十二牖法七十二候孝经曰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谓五时帝太昊之属黄帝曰合宫有虞曰总章殷曰阳馆周曰明堂郑司农周礼注曰大武武王乐也武王伐纣以除其害言其徳能成武功也〉盛矣哉上天降休未之有也政须东南一尉立于比景之南西北一候置于交河之北〈杨雄解嘲曰东南一尉西北一候向曰一候官名也铣曰候所以伺候远国来朝之宾候亦官也地理志云龙勒玉门阳关有候也后汉郡国志云日南郡有比景县水经注云自卢容县至无恋越烽火至比景悬日中头上影当身下与影为比如淳曰故以比影名县阚骃曰比读如䕃庇之庇影在已下言为身所庇也林邑记曰渡比景至朱吾县浦今之封界也汉书曰车师前王治交河城有交河水分流城下言将定江南平突厥令天下一统也〉然后命东后诏苍冥衢坛琬碑银绳琼检告厥成功差无惭徳〈尚书曰肆觐东后封禅书曰东后者诸侯也汉书武帝纪曰上还登封泰山孟康曰王者功成治定告成功于天封崇也助天之高也刻石纪号有金策石函金绳玉检之封焉言天下一统之后将有封禅之事以报成功也〉臣忝窃荣幸莅政东藩不获躬到阙庭预观大庆不胜凫藻踊跃之至〈汉书中山靖王曰位虽卑也得为东藩曹子建求自试表曰位窃东藩爵在上列吕向曰窃偷也谓无徳偷居其位也信时为洛州刺史在国东藩矣东京赋曰阙庭神丽毛诗曰踊跃用兵曹植上责躬应诏诗表曰僻处西馆未奉阙庭踊跃之怀瞻望反侧班彪冀州赋曰感凫藻以进乐兮颜延年秋胡诗曰凫藻驰目成吕延济曰凫鸟得水草欢跃而进也〉谨遣主簿陪臣曹敏奉表以闻〈蔡邕独断曰诸侯境内自相以下皆为诸侯称臣于朝皆称陪臣〉
贺新乐表
〈周书天和元年冬十月甲子初造山云儛以备六代之乐建徳三年冬十月甲辰六代乐成帝御崇信殿集百官以观之集中郊祀歌辞所以备六乐也〉
臣等言臣闻天地顺动则雷出为豫〈易豫卦彖传曰豫顺以动故天地如之象曰雷出地奋豫〉圣人成功则风行有节〈左氏传曰夫舞所以节八音而行八风〉故六徳在咸池之宫山谷可调〈乐动声仪曰黄帝乐曰咸池淮南子曰有虞氏其乐咸池吕氏春秋曰帝尧立命质为乐质乃效山林谿谷之音以歌〉八风入承云之奏人神不杂〈八风八方之风服䖍曰八卦之风乾音石其风不周坎音革其风广莫艮音匏其风融震音竹其风明庶巽音木其风清明离音丝其风景坤音土其风凉兑音金其风阊阖淮南子曰有虞氏承云九韶竹书纪年曰颛顼乐曰承云〉我太祖文皇帝〈周太祖宇文泰魏之安定公也〉体国经野设官分职〈二语周礼六官之辞〉变魏作周移风正雅〈魏姓拓跋氏周姓宇文氏孝经曰移风易俗莫善于乐世说曰荀公曾善解音声调律吕以正雅乐〉衣裳而朝万国珪璧而会诸侯〈周易曰垂衣裳而天下治左氏传曰禹会诸侯于涂山执玉帛者万国圭璧周礼典瑞云公执桓圭侯执信圭伯执躬圭子执榖璧男执蒲璧以朝觐宗遇会同于王也〉至于经纶图籍校雠烟烬〈图籍萧何事注见前篇烟烬秦火也〉乐正无缺章秩宗无废典〈尚书曰后夔为乐正伯夷作秩宗〉岂但商颂十篇得诸太师之室〈子夏诗序曰那祀成汤也微子至于戴公其间礼乐废坏有正考甫者得商颂十二篇于周之太师以那为首〉虞书五礼取于恭王之宫〈汉书曰鲁恭王好治宫室坏孔子旧宅闻钟磬琴瑟之声遂不敢坏于其壁中得古文经传〉伏惟皇帝以下武嗣兴中阳继业〈皇帝周武帝也诗序曰下武嗣文也汉书高祖中阳里人〉运日月之明动渊泉之虑〈礼记中庸篇云如日月之代明又云渊泉如渊〉律历著微无烦于太史〈史记有律历志易干凿度曰天气三微而成一著周礼太史属春官礼记曰太史谒之郑注云太史礼官之属掌正岁年以序事也〉阴阳晷度躬定于天官〈释名曰晷规也如规画也说文曰晷日景也周礼郑注云至日度景至不夏日至之景尺有五寸冬日至之景丈有三尺土犹度也建邦国以度其地而制其域天官书索隐注曰天文有五官官者星官也星座有尊卑若人之官曹列位故曰天官〉故得参考八音硏精六代〈汉书律历志曰八音土曰埙匏曰笙皮曰鼓竹曰管丝曰石曰磬金曰钟木曰柷周礼以六乐之会正舞位释曰六乐即六代之乐云门大卷大咸大㲈大夏大濩大武是也〉封晋魏为二王序殷周为三恪〈封晋魏谓司马拓跋二氏也司马裔碑云魏明帝时司马楚之袭封琅邪郡王命王承制如宾之仪后周之受魏禅如周客二王之后矣左氏传曰昔虞阏父为周陶正武王赖其利器用与其神明之后也庸以元女太姬配胡公而封诸陈以备三恪言今封晋魏为二王犹昔之序殷周为三恪也〉虽复朱干玉戚尚识典刑素韨𫄸裳犹因雄据〈乐记曰比音而乐之及干戚羽毛谓之乐郑注云干盾也戚斧也武舞所执礼记曰有虞氏服韨夏后氏山殷火周龙章郑注云韨冕服之韠也韨或作黻周礼司服郑注云凡冕服皆玄衣𫄸裳正义曰玄衣𫄸裳者见系辞黄帝尧舜垂衣裳盖取诸乾坤乾为天其色玄坤为地其色黄但土无正位托于南方赤色赤与黄即是𫄸色故以𫄸为名也〉未若山云特起八卦成形凤凰于飞九州观徳〈山云谓山云儛也八卦如服䖍所说乾音石坎音革艮音匏震音竹巽音木离音丝坤音土兑音金是也周易曰在地成形左氏传曰凤凰于飞其鸣锵锵尔雅释九州云两河间曰冀州河南曰豫州河西曰雝州汉南曰荆州江南曰扬州济河间曰兖州济东曰徐州燕曰幽州齐曰营州乐记曰乐行而民乡方可以观徳矣〉改金奏于八列合天元于六舞〈周礼钟师掌金奏金奏击金以为奏乐之节金谓钟及镈又鼓人云以晋鼔鼓金奏郑注云金奏谓乐作击编钟疏云金则钟也奏则击也先击钟后击鼓也左氏传曰公问羽数于众仲对曰天子用八诸侯用六大夫四士二夫舞所以节八音而行八风故自八以下杜预曰用八八八六十四人惟天子得尽物数故以八为列周礼大司乐有六舞舞云门舞咸池舞大㲈舞大夏舞大濩舞大武也又云凡舞有帗舞有羽舞有皇舞有旄舞有干舞有人舞也〉声含击石更入登歌调起初锺还参玉管〈尚书夔曰于予击石拊石百兽率舞周礼大祭祀帅瞽登歌令奏击拊郑注云登歌歌者在堂也乐或当击或当拊拊者击石也初锺黄锺也礼乐器记管漆竹长一尺六孔尚书大传曰西王母来献白玉琯汉书音义曰古以玉作不但此也〉足以感天地而通神明康帝徳而光玄象〈汉书乐志曰夫乐者圣人所以感天地通神安万民玄象谓天象也易曰天玄而地黄以天色玄故云玄象〉昔者斋居玄扈为曲在于云门〈山海经曰阳虚之山多金临于玄扈之水郭璞注河图曰苍颉为帝南巡狩登阳虚之山临于玄扈洛汭灵龟负书丹甲青文以授之出此水中〉师度盟津习舞归于山立〈括地志曰盟津周武王伐纣与八百诸侯会处盟津亦曰孟津又曰富平津水经云小平津今云河阳津是也史记乐书曰夫乐者象成者也总干而山立武王之事也王肃曰总持干楯山立不动正义曰象武王伐纣持楯立以待诸侯至故曰武王之事也〉遂乃包括三名克谐一代〈太平经典曰形体有三名天地人尚书曰八音克谐〉作者之谓圣天之所启乎岂惟路鼓灵鼗空桑孤竹〈周礼靁鼓靁鼗孤竹之管冬日至于地上之圜丘奏之灵鼔灵鼗空桑之琴瑟夏至于泽中之方丘奏之路鼔路鼗于宗庙之中奏之郑康成注云雷鼔雷鼗八面灵鼔灵鼗六面路鼔路鼗四面孤竹竹特生者空桑山名〉广矣大矣轮焉奂焉〈易系辞曰夫易广矣大矣礼记檀弓曰晋献文子成室张老曰美哉轮焉美哉奂焉〉是知零陵孝廉空传玉管〈汉书音义曰汉章帝时零陵文学奚景于泠道舜祠下得白玉琯〉始平太守虚称铜尺〈世说曰荀勗善解音声时论谓之暗解遂调律吕正雅乐每至正会殿庭作乐自谓宫商无不谐韵阮咸妙赏时谓神解每公会作乐而心谓之不调既无一言直勗意忌之遂出阮为始平太守后有一田父耕于野得周时玉尺便是天下正尺荀试以巳所治钟鼔金石丝竹皆觉短一黍于是伏阮神识〉臣等并预钧天同观张乐〈张衡西京赋曰天帝悦秦缪公而觐之飨以钧天广乐庄子曰北门成问于黄帝曰帝张咸池之乐于洞庭之野臣始闻之惧继闻之怠〉轩墀弘敞栏槛眺听〈说文曰轩曲辀藩车墀涂地也阑门遮也槛栊也〉崇牙业业猛簴趪趪〈毛诗曰崇牙树羽东京赋曰崇牙张镛鼓设薛综曰崇牙栒簴上板作剑𨱏者良曰崇牙犹簨簴以挂钟鼓西京赋曰洪钟万钧猛簴趪趪李善曰周礼凫氏写兽之形大声有力者以为钟簴薛综曰趪趪张设貌〉翠凤扬旌灵鼍树鼓〈史记李斯谏逐客曰建翠凤之旗树灵鼍之鼓郑康成曰月令云鼍皮可以冒鼔〉杳冥云雾荡薄丘陵〈东都赋云丘陵为之震揺〉醴泉与甘露同飞赤雁与斑麟俱下〈汉书曰甘露降醴泉生甘露元年诏曰乃者凤凰至甘露降故以名元年武帝纪云上行幸东海获赤雁作朱雁歌又曰上行幸雍获白麟作白麟歌〉聘鲁请观理当见其盛徳〈左传襄二十九年云吴公子札来聘请观于周乐见舞韶箾者曰徳至矣哉大矣如天之无不帱也如地之无不载也虽甚盛徳其蔑以加于此矣〉适齐忘味定是知其尽美〈说苑曰孔子至齐郭门之外遇一婴儿挈一壶相与俱行其视精其心正其行端孔子谓御曰趣驱之韶乐方作孔子至彼闻韶三月不知肉味故乐非独以自乐也又以乐人非独以自正也又以正人大矣于此乐不图为乐至于此尽美见论语〉昔渊鱼听曲尚得耸鳞枥马闻弦犹能仰秣〈淮南子曰瓠巴鼓瑟而淫鱼出听伯牙鼓琴驷马仰秣高诱注曰瓠巴楚人善鼔瑟淫鱼喜音出头于水而听之淫鱼长头身相半长丈馀鼻正白身正黒口在颔下似鬲狱鱼而身无鳞出江中也江淹别赋云耸渊鱼之出鳞仰秣仰马吹吐谓马笑也〉臣等诚愧知音敢忘悦豫若使详其音律是所邈然但能记其铿锵于斯为幸不胜庆悦之诚谨诣明堂奉表以闻
为阎大将军乞致仕表
〈周书曰阎庆字仁庆河南河阴人也孝闵践祚拜大将军建徳二年抗表致仕优诏许焉即此是也盖子山所作矣〉
臣某言〈某阎庆也〉臣闻礼云大夫七十致仕于朝传家于子膳则贰珍衣称时制〈曲礼曰大夫七十而致仕若不得谢则必赐之几杖又云七十曰老而传郑注云传家事在子孙是宗子之父王制曰七十贰膳八十常珍又云七十时制正义曰贰副也膳善食也恒令善食有储副不使有阙也珍谓珍奇美食时制谓一时可办是衣物之难得者是年转老所须办转切也〉臣自出身奉国四十馀年遭遇风云从微至著太祖文皇帝扶危济难奄有关河臣实无堪中涓从事〈汉书颜师古注曰中涓官名居中而涓洁也〉自洛食风尘河梁旗鼔华阴有白马之兵河曲有黄沙之阵臣虽用命不能奇策功薄赏厚因人成事恩泽年表常以愧心〈周书阎庆传云齐神武举兵入洛魏孝武西迁庆谓所亲曰高欢跋扈将有篡弑之谋岂有茍安目前受其控制也遂以大统三年自宜阳归阙太祖谓庆曰高欢逆乱宇内分崩群盗竞兴人皆徇已卿遂能尽忠贞之节重君臣之义背逆归顺舍危就安虽古人所称何以加也即拜中坚将军奉车都尉河桥之役有功及邙山之战先登陷阵位至骠骑大将军仪同三司云中大中正加侍中赐姓大野氏洛食风尘谓高欢入洛也尚书洛诰曰我乃卜涧水东瀍水西惟洛食河梁旗鼓谓河桥之役也华阴白马之兵谓解华山围也河曲黄沙之阵谓平沙苑阵也史记平原君传毛遂曰公等录录所谓因人成事者也汉书有外戚恩泽侯表史记有功臣年表〉仰逢周朝以揖让登庸讴歌受命主贵臣迁频烦荣宠〈周书云孝闵帝践阼就拜大将军天和六年进位柱国〉三槐以铸鼎象物知其神奸五等以桓珪饰瑞守其宫室臣以何徳兼而有之〈周礼曰三槐三公位焉左氏传曰昔夏之方有徳也远方图物贡金九牧铸鼎象物而为之备使民知神奸故民入川泽山林不逢不若魑魅罔两莫能逢之周礼上公之礼执桓珪诸侯之礼执信珪伯执躬珪子执榖璧男执蒲璧注云双植谓之桓桓宫室之象所以安其上也圭长九寸故玉人云圭长九寸公守之〉况复水土之职王梁以应谶受徴兵戈之王韩信以登坛独拜语其连类臣又何人〈袁弘后汉纪曰建武元年王梁为大司空封武强侯初赤伏符曰王梁主卫作玄武上以野王卫徙也玄武水神也大司空水神之官也乃以梁为大司空梁字君严渔阳安阳人也史记曰萧何闻韩信亡自追之谓汉王曰诸将易得耳至如信者国士无双王必拜之择良日斋戒设坛场具礼乃可耳王许之诸将皆喜人人各自以为得大将至拜乃韩信也一军皆惊〉方今四海未宁三方鼎峙〈三方谓周齐陈也〉陛下劳心之日群公展效之秋而臣甲子既多耄年又及〈左氏传曰老将至耄又及之礼记曰八十九十曰耄郑注云耄惽忘也按庆抗表在建徳二年至隋开皇二年薨年七十七计此时巳六十六岁矣〉无参宾客之事谬逹诸侯之班尸禄素餐久紊彝典负乘致寇徒烦有司〈诗云不素餐兮素空也无徳而食其禄曰素餐韩诗曰何谓素餐素者质也人但有质朴而无治民之材易解卦六三负且乘致寇至贞吝虞翻曰负倍也二变时艮为背谓三以四艮倍五也五来寇三时坤为车三在坤上故负且乘小人而乘君子之器故象曰亦可丑也五之二灭坎坎为冦盗上位慢下位暴于二慢藏诲盗故致冦至贞吝象曰自我致戎又谁咎也〉加以寒暑乖违节宣失序风木交侵菁华巳竭〈韩诗外传树欲静而风不定广雅菁华也〉虽复廉颇强饭马援据鞍求欲报恩何能为役〈史记曰廉颇居梁久之魏不能信用赵以数困于秦兵思复得颇颇亦思复用于赵赵王使使者视廉颇尚可用否廉颇之雠郭开多与使者金令毁之赵使者既见廉颇颇为之一饭斗米肉十斤被甲上马以示尚可用赵使还报王曰廉将军虽善饭然与臣坐顷之三遗矢矣赵王以为老遂不召后汉书曰武陵将军刘尚撃五溪蛮夷深入军没援因复请行时年六十二帝愍其老未许之援自请曰臣尚能被甲上马帝令试之据鞍顾盼以示可用帝笑曰矍铄哉是翁也〉荣启期之乐适足自贻〈说苑曰孔子见荣启期衣鹿皮裘鼓瑟而歌孔子问曰先生何乐也对曰吾乐甚多天生万物惟人为贵而吾得为人是一乐也男女之别男尊女卑故以男为贵吾既得为男矣是二乐也人生有不见日月不免襁褓者吾既行年九十矣是三乐也贫者士之常也死者人之终也处常得终吾何忧哉孔子曰善乎能自宽者也〉烛之武之言无能为也〈左传僖三十年曰晋侯秦伯围郑佚之狐言于郑伯曰国危矣若使烛之武见秦君师必退公从之辞曰臣之壮也犹不如人今老矣无能为也巳〉特乞解所居官言从初服事符骸骨之请非谋几杖之赐〈说苑曰晏子任东阿乞骸骨以避贤者之路曲礼曰大夫致仕若不得谢则必赐之几杖〉若臣北陵移病东皋归老〈史记曰司马相如既病免家居茂陵西都赋曰北眺五陵茂陵在北故云北陵归去来辞曰登东皋以舒啸秋兴赋云耕东皋之沃壤〉山河茅社一反司勲公侯珪璧还封典瑞〈张宴曰王者以五色土为太社封四方诸侯各以其方色土与之苴以白茅归以立社周礼云司勲属夏官小司马之职又云司勲掌六卿赏地之法以等其功公侯珪璧者周礼典瑞云公执桓珪侯执信珪伯执躬珪子执榖璧男执蒲璧是也春官宗伯有典瑞之职郑云瑞节信也典瑞若今符玺郎释曰案其职云掌玉瑞玉器之藏〉则朝无冒位之人臣免妨贤之责虞氏养老敢希东序之荣周朝如荼岂望西郊之礼〈礼记曰有虞氏养国老于上庠养庶老于下庠夏后氏养国老于东序养庶老于西序殷人养国老于右学养庶老于左学周人养国老于东胶养庶老于虞庠虞庠在国之西郊郑司农注云皆学名四代相变或上西或上东或贵在郊上庠右学大学也在西郊下庠左学小学也在国中王宫之东东序东胶亦大学在国中王宫之东西序虞庠亦小学也西序在西郊周立小学西郊胶之言纠也庠之言养也周之小学为有虞氏之庠制是以名庠云其立乡学亦如之周礼曰望而视之欲其荼白也注云韦革远视之当如茅莠之色诗云有女如荼吴越春秋云军皆白裳白髦素甲素羽之矰望之若荼是荼白色也此云周朝如荼者谓养老老人发白如茅莠之色也〉但瞻仰天威方违咫尺徘徊城阙私增凄恋不任知止之情〈左氏传曰天威不违颜咫尺〉
代人乞致仕表
臣溯言臣闻一叶将陨宁待于风露百川皆到自竭者潢污〈尚书大传曰百川赴东海左氏传曰潢污行潦之水服䖍曰畜小水谓之潢水不流谓之污杜预曰停水也〉臣辄感之以悲以咽臣某中谢臣仲春之末旧患渐加双足颇蹇四支不利扶步有邯郸之失勉视无离娄之明〈庄子曰夀陵馀子学步于邯郸失其故也直匍匐而归耳又天地篇云黄帝游于赤水之北登乎昆仑之山南望而归遗其玄珠使知索之不得使离朱索之赵岐孟子注曰离朱即离娄也〉安可率此留务溷玆恒典陛下恩周曲成未忍捐弃微臣困至于亟转不堪胜臣所以自咎自伤泪继之血臣某中谢臣特承先绪进不因人陛下悯臣无用举直而有戅〈史记云上曰甚矣汲黯之戅也索隐曰戅愚也音涉降反〉自奉图太极宣綍中书〈易系辞曰易有太极是生两仪礼记曰王言如纶其出如綍郑注云綍引棺索也綍音弗大索〉陛下收臣以一心任臣以独掌九年冀登宰辅八岁载践宗伯出拥干旄入参衡镜或云台之上徴臣预畴咨之旨〈后汉书曰肃宗诏贾逵入讲尚书南宫云台〉或日观之下诏臣操刊勒之文〈汉官仪曰泰山东南日观者鸡一鸣时见日欲出长三丈所言日观者望见长安其高如视浮云〉美而畅之臣实尤忝明宪不敢以纤负玄造竟微于滴助日月其媮冰炭交集诚怀伏以前陪政事亲荷徳音谓臣等经侍轩墀子孙尚延保护臣荷蝼蚁歘戴丘山臣宜生亦尽命死且陈力窃不知终而不知止朝列三数与臣同侪臣未六十推臣则幼独臣弥当顿悴病不俟年盈量穷涯满而招损逾时每乖于勿药永日犹系于苞桑〈周易曰勿药有喜又曰其亡其亡系于苞桑〉览分必然贪荣所忌伏乞免臣见职退毕馀生察臣荣不可支矜臣分不能强乃臣之幸也岂悟仁夀之闼有此一时承明之庐无縁再谒〈陆机与弟云书曰仁夀殿前有大方铜镜仁夀殿名汉书武帝谓严助曰君厌承明之庐〉心神已弊晷刻增悲叨睿鉴则多士莫先违圣颜则小臣何远惟冀三条启道万乘巡京〈西都赋曰披三条之广路薛综西京赋注曰万乘天子也〉悦西怨之群黎逮东封之从者危魂倘驻枯骨如存是臣之惬非臣所望臣又闻驱奔效驾先辍于羸骀翔集贺成近遗于铩翮〈羸骀驽马也淮南子曰大厦成而燕雀相贺铩翮残羽也〉彼尚知慕而况臣哉闻未遑请臣之恳恋至于隳官臣合书罪无任战栗恋结之至
齐王进白兔表〈代齐炀王宪作也〉
臣闻舆图欲远则玉虎晨鸣〈河图括地象曰令訾野中有玉虎晨雷圣人感期而兴〉辙迹方开则银麞入贡〈银麞白鹿也史记周本纪曰犬戎以其职贡来王王遂征之得四白狼四白鹿以归自是荒服者不至〉伏惟陛下明明在上翼翼居尊〈毛诗曰明明在下陆士衡四言诗曰明明在上诗曰维此文王小心翼翼〉徳动天关威移地轴〈荆州星占曰北辰一名天关河图括地象曰昆仑之山横为地轴〉是以风烟照烛毛羽祯祥史不绝书府无虚日臣受服元戎用绥边鄙辕门所届始次熊山前茅虑无乃获白兔〈言齐王时方东讨也刘熙释名曰元戎车在军前启突敌阵周所制也左氏传曰边鄙不耸熊山熊耳山也汉书地理志曰弘农郡卢氏熊耳山在东伊水出东北入洛左传宣十二年曰𫇭敖为宰择楚国之令典军行右辕左追蓐前茅虑无杜云在车之右者挟辕为战备虑无如今军行前有斥候蹹伏皆持以绛及白为幡见骑贼举绛幡见步贼举白憣备虑有无也茅明也或曰时楚以茅以旌帜〉光鲜越雉色丽秦狐〈太公金匮曰武王伐殷四夷闻之各以来贡越裳献白雉重译而至史记孟尝君有狐白裘直千金入秦献之昭王〉月徳符徴金精表瑞〈传玄拟天问曰月中何有白兔𢷬药以月中有兔故云月徳西方白帝是为金徳白主金故云金精又月为金精获白兔为金精之瑞也〉呈祥舆颂效异披图〈左传有舆人之颂图瑞图也〉尊敬之迹既明应事之机斯兆臣之龚行实从陜略〈尚书武王曰今予惟龚行天之罚陜略谓治陜州也时宪为雍州牧故云〉瑞以素质弥雄西气〈西方为白帝之精在雍州陜路获此白兔故曰弥雄西气也〉庶重承庙算方事申威揜代偃齐分韩裂赵不胜凫藻踊跃之情
齐王进苍乌表〈周书建徳三年雍州获青乌〉
臣某言〈某谓宪也〉臣闻飞南阳之雉尚开霸图〈列异传曰陈仓人得异物以献之道遇二童子云此名为媪在地下食死人脑媪乃言彼二童子名陈宝得雄者王得雌者霸乃逐童子化为雉秦穆公大猎果获其雌为立祠祭有光雷电之声雄止南阳有赤光长十馀丈来入陈仓祠中所以代俗谓之宝夫人祠抑有由也〉下建章之鹄犹调和气〈西京杂记曰始元元年黄鹄下太液池上为歌曰黄鹄飞兮下建章羽肃肃兮行跄跄金为衣兮菊为裳唼唼荷荇出入蒹葭自顾菲薄愧尔嘉祥〉况乃虞廷告瑞姬社呈祥〈抱朴子曰昔有虞氏至孝三足乌集其庭吕氏春秋曰文王之时天先见火赤乌衔丹书集于周社文王曰火气胜故其色尚赤其事则火〉咸高识哺之心实贵能知之性〈师旷禽经曰慈乌反哺〉伏惟皇帝陛下〈谓武帝也〉徳教百姓孝刑四海〈二语出孝经〉摄提从纪天下文明〈尔雅曰太岁在寅曰摄提易曰见龙在田天下文明〉是以东海输禽乍改黔质西山度羽或变苍精〈博物志曰有鸟如乌文首白喙赤足曰精卫常取西山之木石以填东海史记曰秦更名民曰黔首按黔黑色也若苍头矣黔质亦谓苍色也西山经云三危之山三青鸟居之郭璞注云三青鸟主为西王母取食别自栖息于此山也竹书曰穆王西征至于青鸟所解也〉臣去月三十日行到陜州获大都督莫仁回乐列称于州射堂内见一苍乌林薄回翔循环不去驻乘木之精转司风之翼〈东方木帝为苍精乌苍色故云乘木之精也三辅黄图曰长安宫南灵台有相风乌遇风乃动〉即召仪同某甲等同时观见斯实礼敬所覃孝慈之感〈张茂先曰慈乌曰孝乌蔡中郎曰至孝之应也〉理宜归瑞秘图书祥帝册用光至徳取效升平无令赤凤留止偏为瘗玉之歌〈列仙传曰萧史者秦穆公时人也善吹箫穆公有女号㺯玉作凤鸣居数十年吹似凤凰凤凰来止其屋为作凤台夫妇止其上不下数年一旦皆随凤凰飞去故秦氏作凤女祠有箫声〉玄鹤徘徊独擅衔珠之舞〈玉符瑞图曰晋平公鼓琴有玄鹤二八而下衔明珠舞于庭一鹤失珠觅得而去相鹤经曰鹤夀二百六十岁则色纯黒〉
齐王进赤雀表
臣某言臣闻南阳雉飞尚论秦霸〈汉书地理志曰南阳郡雉县师古曰太康地志云即陈仓人所逐二童子名宝鸡者雄止陈仓为石雌止此县故名雉县〉建章鹄下犹明汉徳〈汉书昭帝纪曰始元元年春二月黄鹄下建章宫太液池中公卿上夀赐诸侯王列侯宗室金钱各有差〉当今天不爱宝地必呈祥自应长乐观符文昌启瑞〈三辅黄图有长乐宫春秋文曜钩曰魁戴匡六星曰文昌宫为六府魏都赋云造文昌之广殿〉伏惟皇帝陛下〈周武帝也〉钦明文思惟以劬劳成务历象日月允釐百工〈尚书曰钦明文思安安又曰乃命羲和钦若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人时又曰允釐百工庶绩咸熙〉海水无波天星不动〈海不扬波言四方之底定也天星不动言天无星陨之灾也皆祥瑞之徴〉去四月十三日获陇右符府参军李晖牒称户属秦川清水郡伯阳县文谷林在家庭获一赤雀光同朱凤色类丹乌降火飞精似入公车之府〈史记封禅书曰周得火徳有赤乌之符索隐曰尚书中候及吕氏春秋皆云有火自天止于王屋流为赤乌五至以数俱来鱼豢典略云秦伯出猎至咸阳有火乌流下化为白雀衔绿丹书集于公车〉流金成制若上凌云之台〈王子年拾遗记曰魏明帝即位二年昆明国贡𠻳金鸟人云其地去燃州九千里出此鸟形如雀而色黄羽毛柔密常翺翔海上罗者得之以为至祥闻大魏之徳被于遐远故越山航海来献大国帝得此鸟畜于灵禽之园饴以真珠饮以龟脑鸟常吐金屑如粟铸之可以为器者汉武帝时有人献神雀盖此类也此鸟畏霜雪乃起小屋处之名曰辟寒台皆用水精为户牖使内外通光而常隔于风雨尘雾宫人争以鸟吐之金用饰钗佩谓之辟寒金故宫人相嘲曰不服辟寒金那得帝王心不服辟寒钿那得君王怜于是媚惑者乱争此宝以金为身饰及行卧皆怀挟以要宠幸也魏氏丧灭池台鞠为煨烬嗽金之鸟亦自翺翔矣凌云台亦魏明帝所造拾遗记云魏明帝起凌云台躬自掘土群臣负畚〉谨按赤雀衔书止于酆户周之受命兴乎此祥〈尚书中候曰赤雀丹书入于丰止于昌前昌拜稽首受之〉即事所观同符合契〈符如汉铜虎符竹使符之类半留京师半以与之是也契如左传所云使王叔氏与伯舆合要王叔氏不能举其契杜预云合要契之辞也言今献赤雀与古衔书可合符契也〉实可图形瑞谱书颂儒林事足成台名堪纪号〈成台如魏之辟寒台是也注见上文纪汉如汉神爵五凤吴赤乌之类以为年纪也〉岂直云中太守见赤心之奉主〈水经注曰云中故赵地虞氏记云赵侯自五原河曲筑长城东至阴山一箱崩不就见群鹄游于云中徘徊经日火光在其下即于其处筑城今云中城是陈留耆旧传曰魏尚系狱有万头雀集狱树尚曰夫棘中心赤外有棘蒙雀者爵命之祥也果为云中太守〉蓬莱童子知白环之报恩〈吴均续齐谐志曰弘农杨宝性慈爱年九岁至华阴山见一黄雀为䲭枭所搏逐树下伤瘢甚多宛转复为蝼蚁所困宝怀之以归置诸梁上夜闻啼声甚切亲自照视为蚊所啮乃移置巾箱中啖以黄花逮十馀日毛羽成飞翔朝去暮来宿巾箱中如此积年忽与群雀俱来哀鸣绕堂数夕乃去是夕宝三更读书有黄衣童子曰我王母使者昔使蓬莱为䲭枭所搏蒙君之仁爱见救今当受赐南海别以四玉环与之曰令君子孙洁白且从登三公事如此环矣宝之孝大闻于天下名位日隆子震震子秉秉子彪四世名公及震葬时有大鸟降人谓真孝招也〉臣等预观休徴情迫恒庆不任凫藻之至
为晋阳公进玉律秤尺斗升表
〈晋阳公晋国公护也周书武帝保定元年五月晋国公获玉斗以献〉
臣某言〈某护也〉臣闻三才既立君臣之道已陈六位时成礼乐之功斯正〈三才天地人也周易曰兼三才而两之又曰六位时成〉故以叶和日月测度阴阳悦豫兆人仪刑万国者也伏惟皇帝〈周高祖武帝也〉应箓驭天披图受命据太阳而悬象履文昌而建极〈东京赋曰高祖膺箓受图易系辞曰悬象著明莫大乎日月星经曰文昌七星如半月形在北斗魁前天府主营计天下事其六星各有名文昌与三公摄提轩辕共为一体魏都赋曰造文昌之广殿刘逵注云文昌正殿名也〉白环表让徳之符玄珪告成功之瑞〈帝王世纪曰西王母慕舜之徳来献白环禹贡曰禹锡玄圭告厥成功〉太阶既平升中可习〈长杨赋曰玉衡正而太阶平礼记曰升中于天郑注云中成也燎柴祭天告以诸侯之成功〉必当水逮千年山称万岁〈王嘉拾遗记曰黄河千年一清汉书曰武帝元封元年登嵩高吏卒咸闻呼万岁者三荀悦曰万岁山神呼之也应劭曰嵩高县有上中下万岁里〉伏见敕旨刊正音律平章历象奏黄锺而歌大吕变孤竹而舞云门〈周礼云太师掌六律六同以合阴阳之声阳声黄锺太蔟姑洗蕤宾夷则无射阴声大吕应锺南吕函锺小吕夹锺是也孤竹管也云门古乐名亦见周礼〉莫不器取疏通声从安乐四分既明三微且定〈易干凿度曰天气三微而成一著三著而成一体郑康成注云五日为一微十五日为一著故五日为一候十五日成一气也冬至阳始生积十五日至小寒为一著至大寒为二著至立春为三著凡四十五日而成一节故曰三著而成体也〉是以闻钟于洛浦即变声乖〈国语曰周景王二十三年铸无射而为之大林钟成伶人告和王谓伶州鸠曰钟果和矣对曰上作器民乐之则为和今民莫怨恨谚曰众心成城众口铄金不知其和〉听铎于邯郸先知响韵〈战国策曰秦攻赵鼔铎之音闻于北堂希卑曰夫秦之攻赵不必急如此此召兵也必有大臣欲衡者耳王欲知其人旦日赞群臣而访之先言横者则其人也建信君果言横邯郸赵地也〉二分二至行于司历之官〈左传僖五年曰凡分至启闭必书云物杜预曰分春秋分也至冬夏至也正义曰一年分为四时时皆九十馀日春之半秋之半昼夜长短等昼夜中分一日刻故春秋之半称春秋分也冬之半夏之半昼夜长短极极训为至故冬夏之半称冬夏至也云司历之官者谓太史也周礼云太史掌正岁年以序事颁告朔于邦国是也〉九变九成被于中和之职〈周礼司乐之职云若乐六变则天神皆降可得而礼矣若乐八变则地祇皆出可得而礼矣若乐九变则人可得而礼矣释曰言六变八变九变者谓在天地及庙庭而立四表舞人从南表向第二表为一成一成则一变从第二至第三为二成从第三至北头第四表为三成舞人右转身向南于北表之北还从第一至第二为四成从第二至第三为五成从第三至南头第一表为六成则天神皆降若八变者更从南头北向第二为七成又从第二至第三为八成地祇皆出若九变者又从第三至北头第一为九成人可得礼焉此约周之大武象武王伐纣礼记曰乐者天地之命中和之纪也〉足以动天地感神被风俗平寒暑岂直吟啸谿谷回翔鸾凤而巳哉是知零陵庙前徒寻舜管〈应劭风俗通曰诗云嘒嘒管声箫管备举礼乐记云管漆竹长一尺六孔十二月之音也物贯地而牙故谓之管尚书大传曰舜之时西王母来献其白玉琯昔章帝时零陵文学奚景于泠道舜祠下得生白玉琯知古以玉为琯后乃易之以竹耳夫以玉作音故神人和凤凰仪也〉始平城下空论周尺〈晋书乐志曰阮咸常心讥荀勗新律声高以为高近哀思不合中和每公会乐作咸谓之不调朂以为异巳乃出咸为始平相后有田父耕于野得周时玉尺勗以校巳所治钟鼓金石丝竹皆短校一米于此伏咸之妙复徴咸归勗既以新律造二舞次更修正钟声会勗薨未竟其业〉臣闻上制其礼下习其仪君定其法臣行其事谨造玉律一具并玉秤尺斗升合等始得成功至于分粟絫黍量丝数龠〈汉书律历志曰度长短者不失毫厘量多少者不夫圭撮权轻重者不失黍絫应劭曰十黍为絫十絫为铢孟康曰絫者墨蠡反师古曰絫音来戈反此字读亦音累绁之累律历志又云度量出于黄钟之律度者分寸尺丈引所以度长短也本起于黄钟之管长以子榖秬黍中者以一黍之广度之千二百黍为一分十分为寸十寸为尺十尺为丈十丈为引而五度审矣量谓龠合升斗斛所以量多少也本起于黄钟之龠以子榖秬黍中者千有二百实为一龠十禽为一合十合为一升十升为斗十斗为斛而五量嘉矣权者铢两斤钧石所以称物知轻重也本起于黄钟之龠一龠容千二百黍重十二铢两之为两十六两为斤三十斤为钧四钧为石而五权谨矣权衡一物衡平也权重也称上谓之衡称锤谓之权所从言之异耳如彼志文是量度权衡本起于律也〉实以仰禀圣规详参神思所冀节移阴管无劳河内之灰〈后汉书律历志曰候气之法为室三重户闭涂衅必周密布缇缦室中以木为案每律各一内庳外高从其方位加律其上以葭莩灰抑其内端案历而候之气至者其灰去其为气所动者其灰散人及风所动者其灰聚章怀太子注葭莩出河内〉气动阳钟不待金门之竹〈晋书乐志杨泉记曰取弘农宜阳县金门竹为管河内葭莩为灰后汉书郡国志弘农郡宜阳县金门山出竹为律管〉而琬琰事轻般倕虑浅〈尚书曰弘璧琬琰在西序般鲁般倕共工见嵇康琴赋注〉不足展采成均增辉度量〈汉书律历志曰钧者均也阳施其气阴化其物皆得其成就平均也三十斤成钧虞书曰乃同律度量衡释云度如字丈尺也量力尚反斗斛也〉赍器奉表以闻
进象经赋表
〈周书武帝纪云天和三年帝制象经成集百僚讲说隋书经籍志象经一卷周武帝撰有王褒注王裕注何妥注又有象经发题义又据小说周武帝象经有日月星辰之象或云以孤虚冲破寓于局间非俗象棋车马之类也注详第一卷象戏赋子山作赋进之故进表云〉
臣某言臣伏读圣制象经并观象戏私心踊跃不胜忭舞伏以性与天道本绝寻求直以悬诸日月遂获瞻仰〈论语曰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扬雄答刘歆书曰是悬诸日月不刊之书也〉九州既奠近对河图〈左传虞人之箴曰芒芒禹迹画为九州谓冀兖青徐扬荆豫梁雍也易曰河出图〉四辙中绳全观玉策〈穆天子传曰天子至于群玉之山四辙中绳先王之所谓策府〉未飞玄鹤先闻金石之声〈尚书大传曰虞舜歌乐曰和伯之乐舞玄鹤又韩子曰师旷奏清徴有玄鹤二八集廊门〉不上赤城独见烟霞之气〈孔灵符会稽记曰赤城山名皆赤状似云霞悬霤千仞谓之瀑布飞流洒散冬夏不竭支遁天台山铭曰往天台当由赤城山为道径天台山图曰赤城山天台之南门也〉置管而测光景愈高沉玉而观渊泉益远〈东方朔客难曰以管窥天管子渊深不涸沈玉极矣〉寝不自涯课虚为赋辞非寥亮学无雕刻〈向秀思旧赋曰发声寥亮雕刻扬子云所谓雕虫篆刻是也〉遂敢陈述诚为厚颜〈诗云颜之厚矣〉况复日之远近本非童子所问〈列子曰孔子东游见二小儿辨斗问其故一小儿曰我以日始出时去人近而日中时远也一小儿曰以日出时远而日中时近一小儿曰日初出时大如车盖及日中时如盘盂此不为远者小而近者大乎一小儿曰日初出沧沧凉凉及其中而探汤此不为近者热而远者凉乎孔子不能决两小儿曰孰谓汝多知乎〉天之浑盖岂是书生所谈〈后汉书曰张衡研核阴阳妙尽璇玑之正作浑天仪著灵宪算罔论言甚详明注云汉名臣奏曰蔡邕曰言天体者有三家一曰周髀一曰宣夜一曰浑天宣夜之学绝无师法周髀术数具存考验天状多所违失故史官不用惟浑天者近得其情今史官所用候台铜仪则其法也晋书天文志曰古言天者有三家一曰盖天二曰宣夜三曰浑天蔡邕所谓周髀者即盖天之说也其本庖牺氏立周天历度其所传则周公受于殷商周人志之故曰周髀髀者股也股者表也天圆如盖地方如棋局天旁转如推磨而左行日月右行随天左转故日月实东行而天牵之以西没譬之蚁行磨石之上磨左旋而蚁右去磨疾而蚁迟故不得不随磨以左回焉天形南高而北下日出高故见日入下故不见天之居如倚故极在人北是其证也极在天之中而今在人北所以知天之形如倚盖日朝出阳中暮入阴中阴气暗冥故没不见也夏时阳气多阴气少阳气充明与日同辉故日出即见无蔽之者故夏日长也冬天阴气多阳气少阴气暗𡨋掩日之光虽出犹隐不见故冬曰短也浑天仪注云天如鸡子地如鸡子中黄孤居于天内天大而地小天表里有水天地各乘气而立载水而行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又中分中则半覆地上半绕地下故二十八宿半见半隐天转如车毂之运也诸论天者虽多然精于阴阳者张平子陆公纪之徒咸以为推步七曜之道度历象昏明之证候校以四八之气考以漏刻之分占晷影之往来求验于事情莫密于浑象者也张平子既作铜浑天仪于密室中以漏水转之令伺之者闭户而唱之其伺之者以告灵台之观天者曰璇玑所加某星始见某星已中某星巳没皆如合符也云天之浑盖者浑天盖天二家之学也〉冒用奏闻伏增流汗之至
贺传位于皇太子表
〈周书宣帝纪云大成元年帝传位于太子衍大赦天下改大成元年为大象元年帝于是自称天元皇帝所居称天台冕有二十四旒车服旗鼓皆以二十四为节内史御史内正皆置上大夫皇帝衍称正阳宫〉
臣某言伏见二月十九日诏传位于皇太子昔者降居弱水登庸有优劣之殊〈水经注曰黄帝长子昌意徳劣不足绍承大位降居弱水为诸侯焉娶蜀山氏女生颛顼于若水之野有圣徳二十登帝位承少昊金官之政以水徳宝历矣〉来朝栎阳继体有君臣之异〈汉书曰高帝归栎阳五日一朝太公太公家令说太公曰天亡二日土无二王皇帝虽子人主也太公虽父人臣也奈何令人主拜人臣如此则威重不行后上朝太公拥彗迎门却行上大惊下扶太公太公曰帝人主奈何以我乱天下法于是上心善家令言赐黄金五百斤上尊太公曰太上皇参同契长子继父体汉书平当曰今汉继体承基三百馀年〉不得与夫天之两日日之再中并耀聨辉重明双照同年而语矣〈易离卦彖曰重明以丽乎正〉伏惟天元皇帝〈周宣帝也周书本纪云帝传位太子自号天元皇帝又云每对臣下自称为天〉惟圣作圣惟亲尊亲降意于与能鸣谦于神器〈易系辞曰百姓与能谦卦二爻曰鸣谦贞吉〉欲令百二相和先闻揖让之风天下无为早识吾君之子是以运独见之明行非常之事先天不为后天而奉〈易乾卦文言之辞也〉皇太子身贞万国道照四门〈周易曰首出庶物万国咸宁虞书舜典曰宾于四门四门穆穆孔传曰四门四方之门也〉夙膺再命之符实允基天之命非关复子明辟异于迁虞事夏〈尚书曰周公拜手稽首曰朕复子明辟迁虞事夏谓禹受舜禅也言帝与太子乃是父子本当传位既非周成之复还亦异虞夏之革命也〉既损既益尚或二天为离为火何妨两日〈论语曰所损益可知也易离卦象曰明两作离大人以继明照四方说卦曰离为火为日言天元皇帝居天台皇帝居正阳宫为二天两日也〉且平阳蒲阪贤臣则二十五人〈史记注皇甫谧曰舜所都或言蒲阪或言平阳或言潘潘今上谷也正义曰括地志云平阳今晋州城是也潘今妫州城是也蒲阪今蒲州南二里河东县界蒲阪故城是也舜典帝曰咨汝二十有二人钦哉惟时亮天功孔安国曰禹垂益伯夷䕫龙六人新命有识四岳十二牧凡二十二人特敕命之马融曰稷契皋陶皆居官久有成功但述而美之无所复敕禹及垂已下皆初命凡六人与上十二牧四岳凡二十二人按书云二十二人此言二十五人其以二十二人之外加稷契皋陶三人为二十五人耶〉颛顼高辛才子则一十六族〈左传文十八年季文子云昔高阳氏有才子八人苍舒𬯎敳梼戭大临尨降庭坚仲容叔逹齐圣广渊明允笃诚天下之民谓之八恺高辛氏有才子八人伯奋仲堪叔献季仲伯虎仲熊叔豹季狸忠肃共懿宣慈惠和天下之民谓之八元此十六族也杜预云高阳颛顼之号高辛帝喾之号〉与此计事何遽无成鼚乎鼓之轩乎舞之〈帝乃载歌鼚乎鼓之轩乎舞之鼚丑良切〉自当八风通庆云聚五老同游三星连曜〈五经通义曰八风者八卦之气八风以时至则阴阳变化之道成万物得以时育生也史记天官书曰若烟非烟若云非云郁郁纷纷是谓庆云论语考比谶曰仲尼曰帝尧率舜等升首山观河渚见五老入于河汉书天文志曰天腥而景星见孟康曰有赤方气与青方气相连赤方中有两黄星青方中有一黄星凡三星共为景星也〉岂直双龙再赐九雉重飞而巳哉〈山海经曰大乐之野夏后启于此舞九代马乘两龙琴操曰越裳操周公所作也周公辅成王成文武之王道越裳重九译而来献白雉周公援琴而歌受之献于文王之庙〉皇帝邈然姑射正当乘云驭龙〈皇帝周宣帝也庄子曰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榖吸风饮露乘云气驭飞龙而游于四海之外尧治天下之民平海内之政往见四子藐姑射之山汾水之阳窅然丧其天下焉〉问道崆峒岂复先秋木落〈庄子曰黄帝立为天子十九年令行天下闻广成子在于崆峒之上故往见之广成子曰而所欲问者物之质也而所欲官者物之残也自而治天下云气不待族而雨草木不待黄而落日月之光益以荒矣而佞人之心翦翦者又奚足以语至道黄帝退捐天下筑特室缔白茅闲居三月复往邀之问治身奈何而可以长久广成子语以至道言宣帝弃其天下传位有如唐尧之游姑射黄帝之访崆峒〉臣生预尧年时逢舜日睹维新之庆实倍万恒情
为杞公让宗师骠骑表
〈代杞国公亮作也周书列传云亮字干徳袭杞烈公爵天和末拜宗师进位大将军〉
臣某言伏见诏书以臣为使持节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宗师中大夫伏奉纶言心魂震詟〈之涉反失气也〉臣闻尧分四岳是以望秩山川〈尧典帝曰咨四岳孔安国曰四岳即上羲和之四子分掌四岳之诸侯故称焉舜典曰岁二月东巡至于岱宗柴望秩于山川〉舜命九官是以光华日月〈汉书刘向上疏曰舜命九官济济相让应劭曰尚书曰禹作司空弃后稷契司徒咎繇作士师垂共工益朕虞伯秩宗䕫典乐龙纳言凡九官〉必须仪刑以徳明试以功乃可协和万邦咸熙庶绩〈此皆尚书之辞〉臣幼无学植长阙裁成〈左氏传曰学犹植也周易曰裁成天地之道〉鸿都之门不能定其章句〈后汉书曰灵帝光和三年始置鸿都门学生鸿都门名也蔡邕传曰邕拜郎中校书东观迁议郎熺平四年乃与堂谿典等奏求正定六经文字灵帝许之邕乃自书策于碑使工镌刻立于太学门外于是后儒晚学咸取正焉及碑始立其观视及摹写者车乘日万馀两填塞街陌又云初帝好学自造皇羲篇五十章因引诸生能为文赋者本颇以经学相招后诸为尺牍及工书鸟篆者皆引名遂至数十人并侍制鸿都门下〉鸡鹿之塞无以名其碑碣〈汉书曰甘露二年单于入朝归国汉遣董忠等将骑将六千又发边鄙郡士马以千数送单于出朔方鸡鹿塞师古曰在朔方窳浑县西北〉凭天潢之泒水附若水之分枝〈言杞公亮姓宇文氏与帝同枝𣲖也汉书天文志曰西宫咸池曰天五潢五潢五帝车舍淮南子曰若木在建木西末有十日其华照地〉东岳则朝宿有名南宫则门阑有籍〈东岳泰山也朝宿朝宿之邑也若春秋郑有泰山之祊卫取有阎之土皆近泰山者也左氏传说诸侯有大功徳乃有朝宿汤沐之邑矣后汉书曰显宗图画建武中名臣列将于云台注云云台在南宫也说文曰阑门遮也〉在臣庸劣久知满盈武阳以功臣之重特拜宗师东平以母弟之尊超登上将臣有何徳能兼此荣〈汉书曰景帝二年制诏御史故相国萧何高皇帝大功臣所与为天下也今其祀绝朕甚怜之其以武阳县户二千封何孙嘉为列侯后汉书曰光武皇帝十一子光烈皇后生显宗及东平宪王苍故云母弟苍本传云显宗甚爱之及即位拜为骠骑将军置长史掾史员四十人位在三公上〉臣早倾庭䕃曾未扶墙母氏慈训哀矜苦劳甫及成人复垂捐弃几筵如在忍离鞠养之恩终天无报叩地难任欲草土丘陵终身茔域霜露申履时之感燕雀展回翔之心不悟天泽沛然谬垂提拔当今玉烛调和既非金革之世〈尔雅曰四时调和谓之玉烛礼记曰衽金革疏云金革谓军戎器械也〉璿玑齐正岂忘松槚之馀〈尚书曰璿玑玉衡以齐七政〉况复一枝踡曲终危九层之台一股涔蹄必伤千里之驾〈言己不堪用也庄子曰吾有树人谓之樗其小枝拳曲而不中规矩说苑曰晋灵公造九层之台费用千金谓左右曰敢有谏者斩荀息闻之上书求见灵公张弩持矢见之曰臣不敢谏也臣能累十二博碁加九鸡子其上公曰子为寡人作之荀息正颜色定志意以碁子置下加九鸡子其上左右惧慑息灵公气息不续公曰危哉危哉荀息曰不危也复有危于此者公曰愿见之荀息曰九层之台三年不成男不耕女不织国用空虚邻国谋议将兴社稷亡灭君欲何望灵公曰寡人之过也乃至于此即坏九层台也〉皇帝钦明文思光宅区宇礼格四方无容夺臣之志孝治天下自当哀臣此情大宗为师更求同姓之国元戎参乘别选贤能之臣〈大宗句辞宗师也元戎句辞骠骑也晋书武帝纪云咸宁三年诏曰宗室戚属国之枝叶欲令奉率徳义为天下式然处富贵而能慎行者寡召穆公纠合兄弟而赋棠棣之诗此姬氏本枝百世也今以卫将军扶风王亮为宗师当施行皆谘之于宗师也诗云元戎十乘以先启行〉伏愿览青蒲之奏曲允微诚〈汉书曰史丹直入卧内伏青蒲上应劭曰以青规地曰青蒲〉诏凤凰之池特收严召〈晋书曰以荀朂为尚书令朂久在中书専管机事及失之甚罔罔怅怅曰夺我凤凰池诸君贺我耶〉则天慈无涯私愿获从臣之容身便当有地不任荒悚战惧之诚谨诣朝堂奉表以闻
功臣不死王事请门袭封表〈一作请功臣袭封表〉
臣闻以法施民必传祀典以劳定国必有承家孙叔敖祭酹无闻有伤良相〈史记曰孙叔敖为楚相且死属其子曰我死汝贫困往见优孟言孙叔敖子也居数年其子贫负薪逢优孟优孟言之于王封之寝丘四百户也〉女叔齐𦙍嗣绝没实贬贤臣〈晋语曰叔向见司马侯之子抚而泣曰自此其父之死吾蔑与比而事君矣此其父始之我终之我始之夫子终之韦昭曰司马侯晋大夫女叔齐也〉谨案大统十六年格先有封爵死于王事绝嗣者听以支子继绝非死王事不许承封前牒五等功臣皆是勤劳王室身当患难捍御灾祸翼赞大猷一日遇疾身捐馆舍不幸无𦙍享嗣便绝于礼则不足于义则有伤未求上林之猎已削其侯〈汉书萧何为请曰长安地狭上林多空地弃愿令民得入田毋收稿为兽食上大怒曰相国多受贾人财物为吾请苑乃下何廷尉械系之数月因王卫言乃赦出何〉不服襜褕之衣先除其国〈汉书年表曰武安侯田蚡薨子恬嗣五年元朔三年坐衣襜褕入宫不敬免师古曰襜褕直裾裨衣也襜音昌占反褕音逾〉伏惟皇帝崇徳旌庸兴亡继绝闻鼔鼙而思将帅画云台而念旧臣〈乐记曰鼓鼙之声讙讙以立动动以进众君子听鼓鼙之声则思将帅之臣后汉书曰永平中显宗追感前功臣乃图画二十八将于南宫云台〉岂有功存社稷而无后可守事尽忠贞而无祠可祭周于藩屏为约事在世功〈左传富辰曰封建亲戚以藩屏周又众仲曰官有世功则有官族〉汉以山河为誓义存长久〈汉书功臣年表封爵之誓曰使黄河如带泰山若砺国以永存爰及苗裔于是申以丹书之信重以白马之盟又作十八侯之位次〉臣闻存人之国大于救人之灾立人之后重于封人之墓〈史记正义曰封谓益其土及画疆界〉窃以殷朝继及无废小宗周室兴亡贵存身后〈春秋正义曰礼有大宗小宗天子诸侯之庶子谓之别子及异姓受族为后世之始祖者世适承嗣百世不迁谓之大宗为父后者诸弟宗之五世则迁谓之小宗五世迁者谓高祖以下丧服未绝其继高祖之嫡则缌服之内共宗之继祖继祢所宗及亦然故郑玄丧服小记注云小宗有四或继高祖或继曾祖或继祖或继祢皆至五世则迁以缌服既穷不相宗敬故疏即递迁也继及谓父死子继兄终弟及也兴亡所谓兴灭继绝是也言殷周以来皆有袭封之事也〉绍高密者累叶岂専邓禹之正𦙍〈后汉书曰邓禹字仲华南阳新野人也封高密侯永平元年年五十七薨谥曰元侯帝分禹封为三国长子震为高密侯袭为安昌侯珍为夷安侯少子鸿为小侯邓氏自中兴后累叶宠贵凡侯者二十九人〉嗣平阳者重世何必曹参之嫡孙〈汉书曰曹参沛人也封平阳侯子窋嗣传国至曾孙襄襄子宗嗣有罪完为城旦至哀帝时乃封参玄孙之孙本始为平阳侯二千石王莽时薨子弘嗣建武中先降河北封平阳侯至今公侯〉愚谓生有其劳死非王事虽在支庶并听承袭幸使伯有之魂不能为厉〈左传昭七年曰郑人相惊以伯有曰伯有至矣则皆走不知所往铸刑书之岁二月或梦伯有介而行曰壬子余将杀带也明年壬寅余又将杀段也及壬子驷带卒国人益惧齐燕平之月壬寅公孙段卒国人愈惧其明月子产立公孙泄及良止以抚之乃止子太叔问其故子产曰有所归乃不为厉吾为之归也太叔曰公孙泄何为子产曰说也为身无义而图说从政有所反之以取媚也不媚不信不信民不从也及子产适晋赵景子问焉曰伯有犹能为乎子产曰能人生始化曰魄既生魄阳曰魂用物精多则魂魄强是以有精爽至于神明匹夫匹妇强死其魂魄犹能冯依于人以为淫厉况良霄我先君穆公之胄子良之孙子耳之子敝邑之卿从政三世矣郑虽无腆抑谚曰蕞尔国而三世执其政柄其用物也弘矣其取精也多矣其族又大所冯厚矣而强死能为不亦宜乎〉若敖之其无馁而〈左传宣四年曰初楚司马子良生子越椒子文曰必杀之是子也熊虎之状而豺狼之声弗杀必灭若敖氏矣谚曰狼子野心是乃狼也其可畜乎子良不可子文以为大戚及将死聚其族曰椒也知政乃速行矣无及于难且泣曰犹求食若敖氏之不其馁而及皋浒之战遂灭若敖氏王思子文之治楚国也曰子文无后何以劝善使复其所改命曰生〉幽显对扬神人咫尺〈尚书曰神人以和左氏传曰天威不违颜咫尺杜预云八寸曰咫〉
庾子山集卷七
钦定四库全书
庾子山集卷八 周 庾信 撰
钱唐倪璠纂注
启
谢滕王集序启〈周书云滕王逌字尔固突文帝子也逌制庾信集序作启谢之〉
信启伏览制垂赐集序〈始皇本纪皇命为制此于王称制矣〉紫微悬映如传阙里之书〈春秋合诚图曰北极星五在紫微中紫微大帝室太乙之精也括地志云兖州曲阜县鲁城西南三里有阙里中有孔子宅宅中有庙孝经援神契曰孔子制作孝经向北辰而拜〉青鸟遥飞似送层城之璧〈山海经曰三危之山三青鸟居之又云蛇巫之山一曰龟山西王母绨几而戴胜杖其南有三青鸟为西王母取食在昆仑虚北淮南子云昆仑山上有层城九重楚辞曰昆仑县圃其尻安在增城九重其高几里王子年拾遗记曰昆仑山上有九层旁有瑶台十二各广千步皆五色玉为台基〉若夫甘泉宫里玉树一丛〈扬雄甘泉赋曰翠玉树之青葱兮璧马犀之瞵㻞李善注云汉武故事曰上起神屋前庭植玉树珊瑚为枝碧玉为叶〉玄武阙前明珠六寸〈北方玄武玄武阙前谓北阙也列仙传曰朱仲常于会稽市上贩珠高后时下书募三寸珠仲读购书笑曰直值汝矣赍三寸珠诣阙即赐五百金鲁元公主复私以七百金从仲求珠仲献四寸珠于阙即去〉不得譬此光芒方斯烛照〈言逌之文章光芒烛照虽珠玉不能比也〉有节有度即是能平八风愈唱愈高殆欲去天三尺〈左传曰夫舞所以节八音而行八风〉殿下雄才盖代逸气横云济北颜渊关西孔子〈济北先贤传曰戴宏字元襄刚县人为郡督邮府君欲挞之宏曰今鄙郡推仰公咸以为仲尼君国以宏为颜回岂闻仲尼有挞颜回之义后汉书杨震传曰关西孔子杨伯起〉譬其毫翰则风雨争飞论其文采则鱼龙百变蒲桃绕馆新开碣石之宫〈上林赋曰樱桃蒲陶郭璞注云蒲陶似燕薁可作酒也史记孟轲传曰驺衍如燕昭王筑碣石宫身亲往师之正义曰碣石宫在幽州蓟县西三十里宁台之东〉修竹夹池始作睢阳之苑〈史记曰梁孝王筑东苑方三百馀里广睢阳城七十里大治宫室为复道自宫连属于平台三十馀里索隐曰如淳云在梁东北离宫所在也今城东二十里临新河有故台址俗云平台又一名修竹苑〉琉璃泛酒鹦鹉承杯〈张隐文士传曰潘尼与同僚饮主人有琉璃椀使客赋之尼于座上立成鲍照淮南王诗云瑠璃作碗牙作盘南州异物志曰鹦鹉螺状如覆杯头似乌头向其腹视似鹦鹉故名郭璞江赋云鹦螺蜁蜗又岭表录异云鹦鹉螺旋尖处屈而朱如鹦鹉嘴故以名壳装为酒杯奇而可玩亦有范金为形者梁简文书曰车渠屡酌鹦鹉骤倾〉凤穴歌声鸾林舞曲〈山海经曰爰有歌舞之鸟鸾鸟自歌凤鸟自舞〉况复行云逐雨回雪随风〈高唐赋云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洛神赋云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湖阳之尉既成为喜之因舂陵之侯便是销忧之地〈言以荆州新野封逌本汉之南阳也周书滕王传云宣政元年伐陈诏逌为元帅节度诸军事大象元年五月诏以荆州新野郡邑万户为胜逌出就国后汉书曰光武杀湖阳尉军中分财物不均众恚恨欲反攻诸刘光武敛宗人所得物悉以与之众乃悦注云湖阳属南阳郡今唐州县也袁宏后汉纪曰孝景帝生长沙定王发武帝世诸侯得分封子弟以冷道县舂陵封发中子买为舂陵节侯元帝时节侯之孙孝侯以南方卑湿请徙南阳于是以蔡阳白水乡为舂陵侯封邑而与昆弟钜鹿君及宗亲俱徙焉按郡国志新野舂陵湖阳俱属南阳郡言逌伐陈若光武杀湖阳尉分财与人众皆悦是既成为喜之因也及封荆州新野万户使出就国又若舂陵孝侯请徙南阳是为销忧之地也〉某本乏材用无多作述加以建邺阳九劣免儒硎江陵百六几从士垅〈滕王庾信集序云昔阳都有集十四卷值太清罹乱百不一存及到江陵又有三卷即遭军火一字无遗建邺阳九谓武帝太清三年侯景之乱也江陵百六谓元帝承圣三年败于魏军也汉书律历志云易九厄曰初入元百六阳九孟康曰易传也所谓阳九之厄百六之会者也初入元百六岁有厄者则前元之馀气也若馀分为闰也后汉卫宏古今奇字序曰秦始皇改古文为篆隶国人多谤乃召诸生至者皆拜为郎凡七百人密令冬月种瓜于骊山硎谷中温处瓜实使往视之先为伏机诸生方相论辨发机填之以土皆终命战国䇿颜触曰生王之头曾不若死士之垄也〉至如残编落简并入尘埃赤轴青箱多从灰烬〈子山自谓太清江陵之乱已之文集皆一字无遗也〉比年疴恙弥留光阴视息桑榆已迫蒲柳方衰〈淮南子曰日垂影在树端谓之桑榆袁宏后汉纪光武诏曰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尔雅曰杨蒲柳郭璞注云可以为箭左传所谓董泽之蒲疏云杨一名蒲柳生泽中可以为箭世说云顾悦曰蒲柳之姿望秋先零松柏之质经霜犹茂〉不无秋气之悲实有途穷之恨〈宋玉曰悲哉秋之为气也晋书曰阮籍时率意独驾不由径路车辙所穷辄恸哭而反〉是以精采瞀乱颇同宋玉〈瞀莫遘切瞀乱迷惑也宋玉神女赋云目略微眄精采相授楚辞曰中瞀乱兮迷惑〉言辞蹇吃更甚扬雄〈汉书扬雄为人简易荡佚口吃不能剧谈〉一吟一咏其可知矣〈言已目昏口吃吟咏之不足观可知〉好事者不求知音者不用〈汉书扬雄传赞曰时有好事者载酒肴从游学韩诗外传曰夫参天下贤人也其习知音矣〉非有班超之志遂已弃笔〈后汉书曰班超与母随至洛阳家贫尝为官佣书以供养久劳苦尝辍业投笔叹曰大丈夫无他志犹当效傅介子张骞立功异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笔砚间乎左右皆笑之超曰小子安知壮士志哉〉未见陆机之文久同烧砚〈晋书陆机传云弟云尝与书曰君苖见兄文辄欲烧其笔砚〉至于凋零之后残缺所馀又已杂用补袍随时覆酱〈按后汉书羊续举缊袍以示之疑是用纸作絮补袍汉书曰扬雄作太玄法言刘歆亦尝观之谓雄曰空自苦今学者有禄利然尚不能明易又如玄何吾恐后人用覆酱瓿也雄笑而不应注曰瓿音蔀小罂也〉圣慈怜愍遂垂存录始知揄扬过差君子失辞比拟纵横小人迷惑〈君子谓滕王小人子山自谓也〉荆玉抵鹊正恐轻用重宝〈韩子曰卞和抱其璞哭于荆山之下盐铁论曰昆山之旁以玉璞抵乌鹊〉龙渊削玉岂不徒劳神虑〈后汉书曰肃宗尝赐诸尚书剑惟韩棱郅夀陈忠特以宝剑自手署其名曰韩棱楚龙渊晋太康记曰汝南西平县有龙渊水可淬刀剑特坚利古龙渊之剑取于此矣孔丛子曰周穆王大征西戎西戎献锟铻之剑用之切玉如泥焉荆玉龙渊皆喻滕王之文也〉匠石回顾朽材变于雕梁〈庄子曰匠石之齐至乎曲辕见栎社树其大蔽牛絜之百围其高临山十仞而后有枝其可以为舟者旁十数观者如市匠石不顾遂行不辍弟子厌观之走及匠石曰自吾执斧斤以随夫子未尝见材如此其美也先生不肯视行不辍何耶曰巳矣勿言之矣散木也以为舟则沉以为棺则速朽以为器则速毁以为门户则液樠以为柱则蠧是不材之木也无所可用故能若是之夀〉孙阳一言奔踶成于骏马〈孙阳伯乐秦穆公时善相马者也桓宽盐铁论曰骐骥负盐车垂头于太行之坂见伯乐则喷而长鸣汉武帝诏云马或奔踶而致千里匠石孙阳喻滕王也朽材奔踶子山自喻也〉故知假人延誉重于连城借人羽毛荣于尺玉〈言已之文集藉王作序而重也西京赋曰所好生羽毛〉溟池九万里无逾此泽之深〈庄子曰冥海者天池有鱼焉其名曰鲲有鸟焉其名曰鹏抟扶揺羊角而上者九万里〉华山五千仞终愧斯恩之重〈括地志云华山在华州华阴县南八里古文以为敦物也山海经太华之山削成而四方其高五千仞其广十里包咸论语注云七尺曰仞〉即日金门细管未动春灰〈后汉书郡国志曰弘农郡宜阳有金门山出竹为律管司马彪续汉书曰候气之法为室三重户闭涂衅必周密布缇缦室中以木为按毎律各一庳外高从其方位加律上以葭灰抑其内端按律而候之气至者灰去其气所动者其灰散人及风所动者其灰聚〉石壁轻雷尚藏冬蛰〈左氏传曰闭蛰而烝又云火伏而后蛰者毕正义曰十月始蛰至十一月则遂闭之王制云昆虫未蛰不以火田郑注云昆明也昆虫者得阳而生得阴而藏阴阳即寒温也〉伏愿圣躬与时纳豫南阳宝雉幸足观瞻〈史记封禅书曰野雉夜雊以一牢祠命曰陈宝臣瓒曰陈仓县有宝夫人或一岁二岁与叶君合叶君来时天为之殷殷雷鸣索隐曰叶县名在南阳叶君即雄雉之神故时与宝夫人合也〉郦县菊泉差能延夀〈郡国志曰南阳县有郦侯国注云盛宏之荆州记曰县北八里有菊水其源悉芳菊水极甘馨又中有三十家不复穿井即饮此水上夀百二十中夀百馀七十者犹以为天司空王畅太傅袁隗为南阳令县月送三十馀石饮食澡浴悉用之太尉胡广父患风羸南阳恒汲引此水疾遂瘳此菊茎短葩大食之甘美异于馀菊广又收其实种之京师遂处处传植之按滕王本传诏以荆州新野郡邑万户为滕逌出就国荆州新野古南阳地也〉伏迟至邺可期从梁有日〈至邺喻滕王若魏太子陈思王已如吴质等也从梁喻滕王若汉梁孝王已如司马相如枚乘等也〉同杞子之盟会必欲瞻仰风尘〈左传桓十年公会杞侯莒子盟于曲池〉共薛侯而来朝谨当逢迎冠盖〈左传隐十一年云滕侯薛侯来朝争长薛侯曰我先封滕侯曰我周之卜正也世族谱云薛任姓黄帝之苖裔奚仲封为薛侯今鲁国薛县是也又按逌以大象元年出就新野二年朝京其冬为隋文帝所害是序当在新野时所作言来朝之日冀与王相接也滕逌本后周宗室如古滕侯故云并薛侯而来朝也〉鱼肠尺素凤足数行书此谢辞终知不尽〈古诗云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凤足疑作㕍足转写之误也汉书常惠敕汉使者谓单于言天子射上林中得㕍足有系帛书言武等在某泽中言作此谢启从长安遥寄新野不尽所怀也〉谨启
答赵王启〈答赵王招也〉
仰承张幕全韩连营上地〈周书赵王招传云建徳三年除雍州牧大军东讨招为后三军总管全韩谓宜阳故韩国城上地谓绥州〉渑池置阵解邓禹之围〈袁宏后汉纪曰建武三年拜冯异征西大将军邓禹既被徴与车骑将军邓弘还至华阴欲进兵撃赤眉冯异曰赤眉众多可以恩信倾难以兵力破也上令诸将屯渑池要其东异相连缀撃其西上自待其会可一举取之万全之计也禹弘自以西征又被徴当还欲一战决之遂战移日禹军大败冯异将兵救之不胜弃军走与麾下数人归营又收散卒坚壁会赤眉饥困乃谋撃之大破之降者八万馀人十馀万东走宜阳玺书劳异曰垂翅回谿奋翼渑池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是也〉函谷开关削王元之印〈后汉书曰隗嚣将王元说嚣曰按秦旧迹表里山河元请以一丸泥东封函谷关此万世一时之利也〉蜂旗朝上刁斗夜鸣〈王子年拾遗记曰周武王东伐纣夜济河时云明如画八百之族皆齐而歌有大蜂状如丹鸟集王舟因以鸟画其旗翼日而枭纣名其船曰蜂舟鲁哀公二年郑人撃赵简子得其蜂旗则其类也汉书曰李广行无部曲不撃刁斗以自卫孟康曰以铜作燋受一升昼炊饭食夜击持行〉弥雄壮士之心足起横行之志〈言赵王镇雍伐齐行军之盛也〉况复才人出娉还得贤夫〈古诗有邯郸故才人嫁为厮养妇赵王武臣事注见哀江南赋言今昔赵王同符合契矣〉塞外有夫人之城军中有女子之气〈汉书曰汉军绝胜追北至范夫人城又曰李陵与单于战陵曰土地衰而鼓不起者何也军中岂有女子乎又报赵王诗亦引其事彼云赵王镇益州与夫人纥豆陵同行及军中卒妇此云为雍州牧属大军东讨镇兵将卒皆有妻妇也〉都尉青旗即时春色〈都尉官名汉书张宴注曰主诸官故曰都有卒徒武事故曰尉月令于春月云载青旗是青为春色也又按汉书百官公卿表护军都尉武帝四年属大司马此言赵王出师载青旗与春同色也〉将军大树已复花开〈后汉书曰冯异为人谦退不伐诸将论功异独屏树下军中号大树将军〉云气浮垒流星泛枕细舞长歌横箫直笛当乎此时青云之上〈列子曰蒲且子连双鸧于青云之上〉信不学无术本分泥沈忽逢天造捜扬仄陋〈汉书曰霍光不学无术易曰天造草昧书曰明扬侧陋〉今者遂总宪司预闻刊鼎〈本传云信为司宪中大夫言已为司宪中大夫闻赵王勒功钟鼎也〉献岁刑书既应悬法〈周礼司冦之职云正月之吉始和布刑于邦国都鄙乃悬刑象之法于象魏使万民观刑象挟日而敛之〉上春木铎方须徇人〈论语孔注云木铎施政教时所振也正义曰礼有金铎木铎铎是铃也其体以金为之明舌有金木之异木铎是木舌也周礼云教鼓人以金铎通鼓大司马教振旅两司马执铎明堂位云振木铎于庭是武事振金铎文事振木铎也〉但年发已秋性灵久竭嘉石肺石无以测量〈周礼曰大司冦以嘉石平罢民肺石达穷民朝士左嘉石右肺石郑注云嘉石文石也肺石赤石也〉舌端笔端惟知繁拥〈韩诗传云辩士舌端文士笔端〉乖展一月遂涉两年倾首东瞻山河千里风尘未尽霜露霑衣仰愿珍宜以为身宝
谢赵王示新诗启〈周书列传云赵王招学庾信体辞多轻艳〉
某启郑叡至奉手教累纸幷示新诗八体六文足惊毫翰〈卫恒四体书势曰自秦坏古文有八体一曰大篆二曰小篆三曰刻符四曰虫书五曰摹印六曰署书七曰殳书八曰隶书王莽使司空甄丰校文字部改定古文复有六书一曰古文二曰奇字三曰篆书四曰佐书即隶书也五曰缪篆六曰鸟书文赋云或含毫而邈然善云毫谓笔毫也王逸楚辞注曰锐毛为毫汉书音义韦昭曰翰笔也〉四始六义实动性灵〈诗序云是谓四始诗之至也笺云始者王道兴衰之所由正义曰四始者郑答张逸云风也小雅也大雅也颂也诗序又云故诗有六义焉一曰风二曰赋三曰比四曰兴五曰雅六曰颂〉落落词高飘飘意远文异水而涌泉笔非秋而垂露藏之山岩可使云雾郁起济之江浦必当蛟龙绕船首夏清和圣躬怡裕琉璃彤管鹊顾鸾回〈左氏传曰静女之三章取彤管焉杜注云彤管赤管笔也庾肩吾书品序曰波回堕镜之鸾楷顾雕陵之鹊并以篆籀重复见重昔时言赵王善书也〉婉转绿沈猿惊雁落〈梁简文诗云吴戈夏服箭骥马绿沈舟知绿沈言弓也猿惊楚养由基事雁落魏更嬴事言其善射也又按绿沈是其色也王羲之笔经云有人以绿沈漆管见遗邺中记曰石虎造象牙桃枝扇或绿沈色或木兰色或紫柑色梁武帝西园食绿沈瓜皆是绿沈色也杜甫诗云苔卧绿沈枪杨巨源诗云校猎绿沈枪亦谓枪柄漆饰矣云婉转绿沈猿惊雁落者盖以色名其弓者也〉下风倾首以日为年〈下风子山自谓也左氏僖传晋大夫曰群臣敢在下风十七帖云迟此期以日为岁言已与赵王别有一日三秋之感也〉犍为舎人实有诚愿碧鸡主簿无由遂心〈汉书地理志曰犍为郡武帝建元六年开属益州又云越巂郡青蛉禺同山有金马碧鸡又王褒传云方士言益州有金马碧鸡之宝可祭祀致也宣帝使褒往祀焉褒于道病死列仙传云赤斧者巴戎人也为碧鸡祠主簿按犍为郡属益州碧鸡出越嶲郡亦益州之宝言赵王出使益州已欲从无由也〉寂寞荆扉疏芜兰径骖驾来梁未期卜日遣骑致邺希垂枉道〈柏梁诗梁孝王曰骖驾驷马从梁来魏文帝与梁朝歌令吴质书曰今遣骑到邺故使枉道相过〉
谢赵王赉丝布等启
〈按赵王所赉许赐疑是苍头或是下客启内杨池掘荷以下明是役奴遣客之词也〉
郑叡至蒙赐丝布绫等十段王褒至又赐许赐钱等望外之恩实符大赉非常之锡乃溢生涯曳练且观无劳白马之望〈论衡曰孔子与颜渊俱登鲁东山望吴阊门谓颜渊曰尔何见曰一疋练前有生蓝子曰白马庐刍也〉流泉欲委伫见青凫之飞〈周礼有泉府郑司农云故书泉或作钱洞冥记曰帝升望月台有三青鸭化为三小童皆著绮文襦各握鲸文大钱置帝前又干宝搜神记曰南方有虫名青蚨大如蚕子取其子母即飞来不以远近虽潜取其子母必知处以母血涂钱八十一文以子血涂钱八十一文每市物或先用母钱或先用子钱皆复飞归轮转无已故淮南子术以之还钱名曰青蚨〉杨池掘荷李园移树既欣谷利弥思青林〈王褒僮约云杨氏池中担荷往来市聚吴志李衡遣客作宅种树千株江表传谷利孙权奴青林疑亦奴名未详〉陈留下粟有愧深恩〈论衡云建武中陈留雨榖〉栎阳雨金翻惭曲施〈史记曰秦献公十八年雨金栎阳〉灵台久客从此数炊〈三辅决录曰第五颉伦之小子洛阳无故人乡里无田宅客止灵台中或十日不炊〉黍谷长寒于今更暖〈刘向别录曰邹衍在燕有谷寒不生五榖邹衍吹律而温之至生黍〉从云梦之田不逾此乐〈汉书相如子虚赋曰仆乐王之欲夸仆以车骑之众而对以云梦之事也张揖曰楚薮也在南郡华容县〉得丰城之剑未均斯喜〈豫章记曰吴未亡时恒有紫气贯于牛斗之间雷孔章曰宝剑之精上彻于天耳为丰城令至县移狱掘地得二剑龙渊太阿〉谨启
谢赵王赉丝布启
某启奉教垂赉杂色丝布三十段〈按赵王赉信下赉荀娘其款至如此〉去冬凝闭今春严劲〈夏侯孝若寒雪赋曰严气枯杀玄泽闭凝〉雪似琼田凌如盐浦〈琼田玉田也十洲记曰祖洲有不死之草生琼田中凌冰也周礼曰凌人掌冰郑注凌冰室晋书谢朗咏雪云似撒盐空中言去冬今春天寒严闭视积雪凝冰白如琼田盐浦也〉张超之壁未足鄣风〈未详后汉书文苑传曰张超字文并河间郑人也有文才又善于草书疑即是人或其家贫不足鄣风耶〉袁安之门无人开雪〈汝南先贤传曰时大雪积地丈馀洛阳令自出按行见人家皆除雪出有乞食者至袁安门无有行路谓安已死令人除雪入户见安僵卧问何以不出安曰大雪人皆饿不宜干人令以为贤举为孝廉也〉覆鸟毛而不暖燃兽炭而逾寒〈晋朝杂记洛下少炭羊琇𢷬小炭屑以物和之作兽形用以温酒〉远降圣慈曲垂矜赈〈言当此严寒之候蒙赵王赉丝布也〉论其蚕月殆罄桑车津实秉杼几空织室〈蚕书曰月当大火则浴其种三辅黄图曰织室在未央宫又有东西织室言所赉之多也〉遂令新市数钱忽疑败〈疑作贩〉彩平陵月夜惊闻𢷬衣〈郡国志新市属江夏平陵属右扶风江夏梁之郢州子山故国也后周都长安京兆冯翊扶风汉之三辅言已本羇旅得此丝布忽疑新市贩彩而来在此平陵惊闻𢷬帛裁衣若将寄远也〉妾遇新缣自然心伏〈古诗云新人从门入故人从门去新人工织缣故人工织素织缣旦一匹织素五丈馀将缣来比素新人不如故〉妻闻裂帛方当含笑〈史记曰周幽王后好闻裂缯声〉庄周车辙实有涸鱼〈庄子云庄周谓监河侯曰周顾视车辙中有鲋鱼焉曰我东海之波臣也君岂有升斗之水以活我哉〉信陵鞭前原非穷鸟〈列士传曰魏公子无忌方入有鸠飞入案下见一鹞在屋令纵鸠鹞逐而杀之公子为不食曰鸠避患归无忌竟为鹞所得吾负之邻国捕得鹞三百馀头以奉公子一鹞独低头不敢仰视乃取杀之后汉书曰赵台字元叔汉阳西县人著穷鸟赋〉仰蒙经济伏荷深慈谨启又谢赵王赉息丝布启〈本传云子立嗣荀娘岂庾立小字耶荀一作茍〉
某启某息荀娘昨蒙恩引曲赐丝布等五段南冠获宥既预礼延〈左传南冠而絷又云羇旅之臣幸若获宥〉稚子胜衣还蒙拜谒〈史记曰楚怀王穉子子兰〉关尹津梁之织邺地双丝〈陆刿邺中记曰邺有大登高小登高锦有大光明锦小光明锦〉扶风采文之机仙园独茧〈子虚赋云曳独茧之榆枻〉青衿宜袭书生无废学之诗〈毛苌曰青衿学子所服也〉春服既成童子得雩沂之舞〈出论语〉况复栖乌挟子同知桂树之恩〈古乐府云乌生八九子端坐秦氏桂树间〉泽雉将雏共喜行春之令〈后汉书曰鲁恭为中牟令螟不入中牟袁安使肥亲往廉之随行阡陌俱坐桑下有雉过其傍傍有童儿亲曰捕之儿言雉方雏亲以竖子有仁心〉根株一润枝叶俱荣谨启
谢赵王赉白罗袍袴启〈赵王所赉白罗袍袴皆冬时具也览启内便知〉
某启垂赉白罗袍袴一具〈按下文袍袴似著绵者尔雅袍襺也左传重襺衣裘〉程据上表空论雉头〈晋咸宁起居注曰太医司马程据上雉头裘一领诏于殿前焚之〉王恭入雪虚称鹤氅〈晋书曰王恭字孝伯恭美姿仪人多爱悦或目之云濯濯如春月柳被鹤氅裘涉雪而行孟昶窥见之叹曰此真神仙中人也〉未有悬机巧緤变蹑奇文凤不去而恒飞花虽寒而不落〈谓罗上织成花凤文也〉披千金之暂暖弃百结之长寒〈说苑曰千金之裘非一狐之皮也王隐晋书曰董威于市得碎缯辄以为衣号曰百结衣〉永无黄葛之嗟方见青绫之重〈吴越春秋云越王自吴还国苦身劳心悬胆于户出入尝之曰吴王好服之离体使国中男女入山采葛作黄丝之布欲献之吴王乃增之以封越国大悦采葛之妇伤越王用心之苦乃作何苦之诗汉武帝内传曰王母二侍女年可十六七服青绫之袿〉对天山之积雪尚得开襟〈史记索隐曰祁连山一曰天山亦曰白山在张掖酒泉二郡界西河旧事曰白山冬夏有雪故曰白山匈奴谓之天山过之皆下马焉去蒲类海百里之内后汉明帝纪注云天山即祁连山今名折罗汉山在伊州北〉冒广乐之长风犹当挥汗〈列子曰钧天广乐此云广乐疑作广莫淮南子曰北方广莫风江赋云长风颹以增扇广莫䬅而气整〉白龟报主终自无期〈幽明录曰晋咸康中豫州刺史毛宝戍邾城有一军人于武昌市得一白龟长四五寸置瓮中养之渐大放江中后邾城遭石氏败赴江者莫不沈溺所养人被甲入水中觉如堕一石上须臾视之乃是先放白龟既得至岸回顾而去亦见捜神后记〉黄雀谢恩竟知何日〈吴均续齐谐记曰弘农杨宝至华阴山见一黄雀伤瘢甚多宝怀之以归置巾箱中啖以黄花积年乃去是夕宝三更读书有黄衣童子曰我王母使者昔使蓬莱为鸱枭所搏蒙君之仁爱见救今当受赐南海别以四玉环与之曰令君子孙洁白从登三公事如此环矣宝名位日隆子震震生秉秉生彪四世名公〉
谢滕王赉巾启
奉教垂赐鹿子巾一枚解角新胎戴藤初孕〈交州记康头山鹿额上戴科藤〉落星交映连珠疏点盘龙之刀既剪长命之缕仍缝〈盘龙谓剪刀之上刻为盘龙用以裁剪也长命谓巾缝以长命之缕也三辅黄图曰戚夫人侍儿贾佩兰说在宫时八月四日出雕房北户竹下围棋胜者终年有福负者疾病取丝缕就北斗星辰求长命乃免〉翠羽悬推芙蓉高让〈广州志云交趾苍梧以翡翠为帻神仙服食经云汉武帝闲居未央殿有人驾白鹿冠芙蓉冠曰我中山卫叔卿也〉游斯隐士足笑鼓皮〈鼓疑榖后汉周党传云榖皮绡头注榖树皮也〉入彼春林方夸笋箨〈汉书曰高祖为亭长以竹皮为冠服䖍曰箨竹皮也师古曰竹皮笋皮谓笋上所解之箨也今人亦往往为笋皮巾古之遗制也〉某蓬𩯭松飒衰容耆朽三秋不沐实荷今恩十年一冠弥欣此赉〈庄子曰曾子居卫十年不制衣正冠而缨绝〉谨启
谢明皇帝赐丝布等启
臣某启奉敕垂赐杂色丝布绵绢等三十段银钱二百文某比年以来殊有阙乏白社之内拂草看冰〈晋书曰董京常宿白社中时乞于市〉灵台之中吹尘视甑〈三辅决录注曰第五颉字子陵为郡功曹位至谏议大夫洛阳无主人乡里无田宅客止灵台中或十日不炊后汉书范丹传歌曰甑中生尘范史云〉怼妻狠妾既嗟且憎瘠子羸孙虚恭实怨王人忽降大赉先临天帝赐年无逾此乐仙童赠药未均斯喜张袖而舞玄鹤欲来〈玄鹤注见齐王进苍乌表及进象经赋表〉抚节而歌行云几断〈博物志曰秦青抚节悲歌声振林木响遏行云〉所谓舟檝无岸海若为之反风〈汉书师古注曰檝所以刺船也庄子北海若曰天下之水莫大于海博物志云风山之首高三百里风穴如电突深三十里春风自此而出也何以知还风也假令东风云反从西来诜诜而疾此不旋踵立西风矣所以然者诸风皆从上而下或薄于云云行疾下虽有微风不能上上风来则反矣〉荠麦将枯山灵为之出雨〈淮南子曰阴生于午故五月为小刑荠麦亭历枯又云荠冬生中夏死麦秋生夏死高诱曰荠水也水王而生土王而死麦金也金王而生土王而死按荠麦枯于仲夏正梅雨时也〉况复全抽素茧雪板疑倾〈言其白也〉倂落青凫银山或动〈启谢丝䓁当有钱矣青凫注见上篇〉是知青牛道士更延将尽之命〈汉武帝内传曰封君达陇西人初服黄连五十馀年入鸟举山服水银百馀年还乡里如二十者常乘青牛故号青牛道士闻有病死者识与不识便以腰间竹管中药与服或下鍼应手皆愈不以姓名语人间闻鲁女生得五岳图连年请求女生未见授幷告节度二百馀岁乃入玄丘山去〉白鹿真人能生已枯之骨〈神仙传曰中山卫叔卿常乘云车驾白鹿见汉武帝帝将臣之叔卿不言而去武帝悔求其子度世令追其父度世登华山见父与数人博石上敕度世令还山古乐府云仙人骑白鹿发短耳何长导我上太华揽芝获赤幡来到主人门奉药一玉箱主人服此药身体日康彊发白复更黒延年夀命长〉虽复拔山超海负徳未胜〈言恩徳甚重虽巨鳌不能负也汉书项羽曰力拔山兮气盖世孟子曰挟泰山以超北海〉垂露悬针书恩不尽〈庾肩吾书品序流星疑烛垂露似珠参差倒薤既思种柳之谣长短悬针复想定情之制酉阳杂俎云百体中有垂露体悬针体言恩徳不胜书也〉蓬莱谢恩之雀白玉四环〈干宝捜神记曰汉时弘农杨宝年九岁时至华阴山北见一黄雀为鸱枭所搏坠于树下为蝼蚁所困宝见愍之取归置巾箱中食以黄花百馀日毛羽成朝去暮来一夕三更宝读书未卧有黄衣童子向宝再拜曰我西王母使者使蓬莱不慎为鸱枭所搏君仁爱见拯实感盛徳乃以白环四枚与宝曰令君子孙洁白位登三事当如此环〉汉水报徳之𧉮明珠一寸〈干宝捜神记曰昔随侯因使入齐路行汉水沙边见一小𧉮可长三尺于热沙中宛转头上血出随侯见而愍之下马以鞭拨于水中语曰汝若是神龙之子当愿拥护于我言讫而去至于齐国经二月还复经此道有小儿手把一明珠当道送与随侯曰昔日深蒙救命甚重感恩聊以奉贶侯曰小儿之物讵可受之不顾而去至夜又梦小儿持珠与侯曰儿乃𧉮也早蒙救䕶生全今日答恩不见垂纳请受之无复疑侯惊异迨旦见一珠在床头乃收之而感曰伤𧉮犹解知恩重报在人反不知恩乎侯归持珠进纳见述元由终身食禄耳左传汉东之国随为大故曰汉水〉某之观此宁无愧心直以物受其生于天不谢谨启
谢赵王赉犀带等启
奉教垂赉犀装带钱十贯魏君宝带特赐刘桢〈典略曰文帝常赐刘桢廓落带其后师死欲借取以为像因书嘲桢曰夫物因人为贵故在贱者之手不御至尊之侧今虽取之勿嫌其不反也桢答曰桢闻荆山之璞曜元后之宝随侯之珠独众士之好南垠之金登窈窕之首鼲貂之尾缀侍臣之帻此四宝者伏朽石之下潜污泥之中而扬光千载之上发采畴昔之外亦皆未能初自接于至尊也夫尊者之服卑者所修也贵者所御贱者所先也故夏屋初成而大匠先立其下嘉禾始熟而农夫先尝其粒恨桢所带无他妙饰若实殊异尚可纳也桢辞旨妙巧类皆如是〉赵王国租偏资裴楷〈晋书曰裴楷字叔则梁赵二王国之近属贵重当时楷岁请二国租钱百万以散亲族人或讥之楷曰损有馀以补不足天之道也〉贯藏文马如烧安息之银〈史记大宛传曰安息在大月氐西可数千里以银为钱钱如其王面王死辄更钱效王面焉汉书西域传曰其钱独文为人面幕为骑面又云以银为钱独为王面幕为夫人面王死辄更铸钱韦昭曰幕钱背也荀悦曰幕音慢无文面也〉带插通犀似猎云南之兽〈通犀通天犀也一名骇鸡犀抱朴子曰通天犀有白理如𫄧者以盛米置群鸡中鸡欲往啄米至辄惊走故南人名为骇鸡异物志曰角中特有光耀白理如线自本达末则为通天犀后汉郡国志云邪龙云南属永昌郡〉北郭骚之长贫是所甘惬〈说苑曰北郭骚踵见晏子曰窃说先生之义愿乞所以养母者晏子使人分仓廪府金而遗之辞金而受粟有间晏子见疑于景公出奔北郭子召其友而告之曰养及亲者身更其难今晏子见疑吾将以身白之遂造公庭求复者曰晏子天下之贤者也今去齐国齐国必侵方必先国之侵也不若先死请绝头以白晏子逡巡而退因自杀也公闻之乘驰而自追晏子及之国郊请而反之晏子闻北郭骚之死白已太息而叹曰婴不肖罪过固其所也而士以身明之哀哉〉南宫敬之载宝殊非念望〈檀弓曰南宫敬叔反必载宝而朝夫子曰若是其货丧不如速贫之为愈也郑注云敬叔鲁孟僖子之子仲孙阅盖尝失位去鲁载其宝来朝于君按左传孟僖子卒南宫敬叔师事仲尼北郭喻有母南宫喻父肩吾巳卒也言己受赐但如北郭之乞养不效南宫之重货也〉花开四照惟见其荣〈山海经曰招揺之山有木焉其状如榖而异理其花四照其名曰迷榖佩之不迷〉鳌戴三山深知其重〈列子夏革曰渤海之东有归塘其中有五山焉帝命禺强使巨鳌十五举首而戴五山峙而不动玄中记曰鳌巨龟也〉昔沈羲将尽逢司命而还生〈神仙传曰沈羲者吴都人学道于蜀中但能消灾治病救济百姓不知服食药物功徳感天天神识之羲与妻贾共载诣子妇卓孔宁家还逢白鹿车一乘青龙车一乘白虎车一乘从者皆数十骑皆朱衣仗矛带剑辉赫满道问羲曰君是沈羲否羲愕然不知何等答曰是也骑人曰羲有功于民心不㤀道自少小以来履行无过夀命不长年夀将尽黄老遣仙官来下迎之须臾有三仙人羽衣持节以白玉简青玉介丹玉字授羲遂载羲升天礼记曰王立七祀曰司命郑注曰司命主督察三命文昌六星有司中司命春秋佐助期曰司命神名为灭党长八尺小鼻望羊多髭癯瘦通于命运斯度〉士燮行埋值仙人而更活〈神仙传曰士燮尝病死已三日仙人董奉以一丸药与服以水含之捧其头揺之食顷即开目动手颜色渐复半日能起坐四日复能语遂复常奉字君异侯官人也〉今日慈矜斯之谓矣马前驱而导路或似识恩〈晋元帝纪曰荡阴之败帝惧祸出奔成都王颕先令诸关无得出贵人帝既至河阳为津吏所止从者宋典后来以鞭策帝马而笑曰舎长官禁贵人汝亦被拘耶吏乃听过〉鸡未晓而开关容能报主〈史记曰孟尝君为秦所囚有能为狗盗者入宫取所献狐白裘赂幸姬得出夜半至函谷关秦昭王后悔出孟尝君即使人驰传逐之孟尝君至关关法鸡鸣而出客孟尝君恐追至客之居下坐者有能为鸡鸣而鸡尽鸣遂发传出食顷秦追果至关已后孟尝君出乃还〉谨启
谢赵王赉米启
某启奉教垂赉米十石丹乌衔穟既集西周〈尚书中候曰有火自天止于王屋流为赤乌以榖俱来师古汉书注谓武王伐纣师渡孟津之时也〉黄雀随车还飞东市〈神仙传曰成武丁闻群雀鸣而笑曰市东车翻覆米群雀相呼往食遣视之信然国策曰黄雀俯啄百粒〉渍而为种不无霜雪之情〈汜胜之书云取雪汁渍原蚕屎五六日和榖种之能御旱故谓雪为五榖精也〉取以论兵即有山川之势〈后汉书曰马援于帝前聚米为山谷指画形势开示象军所从道径往来分析曲折昭然可晓〉某陋巷箪瓢栉风沐雨〈论语云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郑注曲礼云圆曰箪方曰笥淮南子曰禹沐浴霪雨栉扶风高诱曰禹劳力天下不避风雨以久雨为沐浴扶风疾风以疾风为梳㮰也〉剥榆皮于秋塞掘蛰燕于寒山〈汉书注如淳曰长榆塞名王恢所谓树榆以为塞者也师古曰在朔方卫青所云榆叶旧塞是也晋书曰郄鉴避难于鲁国泽中掘野䑕蛰燕以食之〉仰费国租遂开尘甑〈世说曰梁王赵王国之近属贵重当时裴令公岁请二国租钱数百万以恤中表之贫者或讥之曰何以乞物行惠裴曰损有馀以补不足天之道也后汉书曰范冉结草室而居所止单陋有时绝粒穷居自若言貌无改闾里歌之曰甑中生尘范史云釜中生鱼范莱芜范冉一作范丹〉非丹灶而流珠异荆台而炊玉〈江淹别赋云守丹灶而不顾铣曰丹灶炼丹灶也韩子曰卞和得璞玉于楚山之下按荆台楚襄王云梦之台亦楚地也淮南子曰譬若锺山之玉炊以罏炭三日三夜而色泽不变〉东方朔之奉米既息长饥〈汉书曰东方朔待诏公车奉禄薄未得省见久之朔绐朱儒曰上以若曹无益于县官徒索衣食今欲尽杀若曹朱儒大恐有顷上过朱儒皆号顿上问何为对曰东方朔言上欲尽诛臣等上知朔多端召问朔何恐朱儒为对曰臣朔生亦言死亦言朱儒长三尺馀奉一囊粟钱二百四十臣朔长九尺亦奉一囊粟钱二百四十朱儒饱欲死臣朔饥欲死臣言可用幸异其礼不可用罢之无令但索长安米上因使待诏于金马门〉西门豹之垦田方惭此赉〈史记西门豹为邺令发民凿十三渠灌田皆溉〉
谢赵王赉干鱼启
某启蒙赉干鱼十番醴水朝浮光疑朱鳖〈山海经曰珠蟞之鱼其状如肺而有目六足有珠郭云蟞音鳖吕氏春秋曰醴水之鱼名曰朱鳖六足有珠百碧高诱曰醴水在苍梧环九疑之山其鱼六足有珠如蛟皮也〉文鳐夜触翼似青鸾〈山海经曰泰器之山观水出焉西流注于流沙是多文鳐鱼状如鲤鱼鱼身而鸟翼苍文而白首赤喙常行西海游于东海以夜飞其音如鸾鸡其味酸甘食之已狂见则天下大穰吴都赋云文鳐夜飞而触纶〉况复洞庭鲜鲋温湖美鲫〈晋太康地记曰武昌南湖通江夏有水冬则涸靡所产植陶太尉立塘以遏水常自不竭因取琅邪郡隔湖菱鱼以著湖菱甚甘美异于他湖所产鲋鱼长三尺神异经曰东南海中有烜洲洲有温湖鲋鱼生焉其长八尺食之宜暑而避风寒广雅曰鲋一名鰿今之鲫也〉波澜成雨鳞甲防寒某本吴人常想江湖之味及其饥也惟资藜藿之馀〈左氏传曰斩之蓬蒿藜藿而食之太史公自序曰藜藿之羮正义曰藜似藋而表赤藿豆叶也〉兹赉渥恩膏腴流灶不劳狮子之亭即胜雷池之长〈皆吴地按金陵西狮子山晋元帝渡江易名卢龙山郭璞江赋曰其旁则有云梦雷池李善注云张勃吴录曰雷池在皖〉翻惊河伯独不爱人〈庄子曰于是河伯忻然自喜音义曰河伯姓冯名夷一名冰夷一云姓吕名公子冯夷是公子之妻抱朴子曰冯夷华阴人以八月上庚日渡河溺死天帝署为河伯〉足笑任公终年垂钓〈庄子曰任公子为大钓巨纶五十犗以为饵蹲会稽投竿东海旦旦而钓期年不得鱼巳而大鱼食之惮赫千里〉谨启
谢滕王赉马启
某启奉教垂赉乌骝马一匹柳谷未开翻逢紫燕〈捜神记曰张掖之柳谷有开石焉其文有五马象魏晋代之兴也西京杂记曰文帝有紫燕骝〉陵源犹远忽见桃花〈陶潜桃花源记曰武陵人捕鱼为业忽逢桃花林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中人云先世避秦来此尔雅曰黄白杂毛𬳵郭璞注云即今之桃花马也言马名桃花即类武陵源矣〉流电争光浮云连影〈西京杂记曰文帝自代还有良马九匹号为九逸一名浮云一名赤电〉张敞画眉之暇直走章台〈汉书曰张敞为妇画眉长安中传张京兆眉妩时罢朝会过走马章台街使御史驱自以便面拊马〉王济饮酒之欢长驱金埒〈世说曰王武子被责移第北邙时人多地贵济好马射买地作埒编钱匝地竟埒时号曰金埒〉谨启
谢滕王赉猪启
某启奉教垂赉肥豕一腔〈朝野佥载云按后一腔东猪肉是猪称腔〉白腹〈疑作头〉见珍度辽东之水〈后汉书朱浮责彭宠书曰往时辽东有豕生子白头异而献之行至河东见群豕皆白怀惭而还若以子之功论于朝廷则为辽东豕也〉赤栏为重对襄阳之城〈水经注曰沔冰又东迳猪兰桥桥本名荻兰桥桥之左右丰蒿荻于桥东刘季和大养猪襄阳太守曰此中猪屎臭可易名猪兰桥百姓遂以为名矣〉忽降全恩谨充炮烙孙弘牧于淄水惟以求钱〈汉书曰公孙弘少时家贫牧豕海上年四十馀乃学春秋〉卜式养于上林岂知其味〈汉书曰卜式以田畜为事入山牧羊羊致千馀头买田宅时汉方事匈奴式愿输家财半助边上不报会浑邪等降县官费众仓府空无以尽赡式复持钱二十万以给召拜为中郎初式不愿为郎上曰吾有羊在上林欲令子牧之式既为郎布衣草𫏋而牧羊岁馀羊肥息上过其羊所善之式曰非独羊也治民亦犹是矣上奇其言历位至御史大夫按卜式乃牧羊非牧豕也疑是梁鸿养于上林误文也后汉书曰梁鸿受业太学家贫而尚介节学毕乃牧豕于上林苑中曾误遗火延及他舎鸿乃寻访烧者问所去失悉以豕偿之其主犹以为少鸿曰无他财愿以身居作主人许之因为执勤不懈朝夕邻家耆老见鸿非恒人乃共责让主人而称鸿长者于是始敬异焉悉还其豕鸿不受而去归乡里矣〉谨启
谢赵王赉马幷伞启
奉教垂赉紫骝马幷银钉乘具紫䌷伞一张上天降雨特垂深泽若木流光偏蒙私照回兹翠盖事重刘基之恩〈吴志曰刘繇长子基字敬舆权大暑时尝于船中宴饮于船楼上值雷雨权以盖自覆又命覆基馀人不得也其见待如此〉降此青骊荣深李忠之赐〈后汉书曰李忠字仲都东莱黄人也与任光同奉世祖以为右大将军封武固侯从攻下属县至苦陉世祖会诸将问所得财物惟忠独无所掠世祖曰我欲特赐李忠诸卿得无望乎即以所乘大骊马及绣被衣物赐之〉北部丹帷更须高卷〈后汉书贾琮为冀州刺史车垂赤帷而行及至州自言曰刺史当远视广听何反垂帷于车以自掩蔽乃命御者蹇去其帷〉西河竹马即已郊迎〈后汉书曰郭伋治幷州童儿皆骑竹马来迎〉在命之轻鸿毛浮于弱水〈司马迁报任安书曰死有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阳泉养性赋云况性命之几微如鸿毛之漂轻玄中记曰天下之弱者有昆仑之弱水鸿毛不能胜也〉知恩之重鳌背负于灵山〈列仙传曰巨鳌负蓬莱山而抃沧海之中玄中记曰鳌巨龟也〉况复惊鸿别水但见徘徊黄鹤去关惟知反顾栖恋之心事同于此〈洛神赋曰翩若惊鸿李陵赠苏武诗曰黄鹄一远别千里顾徘徊〉
谢赵王赉雉启
夏翟秋飞江翚春涧〈禹贡曰羽畎夏翟孔传曰夏翟翟雉名左氏传曰五雉为五正杜注曰雉有五种西方曰鷷雉东方曰鶅雉南方曰翟雉北方曰鵗雉伊洛之南曰翚雉释鸟云鸐山鸡樊光曰其羽可持而舞毛诗曰右手秉翟郭璞云长尾者释鸟又云伊洛而南素质五采皆备成章曰翚〉中牟县之客遂得坐观〈东观汉纪曰鲁恭为中牟令螟不入中牟河南尹袁安使仁恕掾肥亲往廉之恭随行阡陌俱坐桑下有雉过其旁旁有童儿亲曰何不捕之儿言雉方雏亲曰所以来者欲察君之化迹耳今虫不犯境一异也化及鸟兽二异也竖子有仁心三异也具以状白安〉贾大夫之妻巳应含笑〈左氏传曰昔贾大夫恶娶妻三年不言不笑御以如皋射雉获之其妻始笑而言〉仰费中厨来供下客〈曹子建诗云中厨办丰膳〉山川道远口腹知恩
书
为梁上黄侯世子与妇书
〈北齐书曰萧悫字仁祖梁上黄侯晔之子天保中入国武平太子洗马悫工于诗咏曾秋夜赋诗云芙蓉露下落杨柳月中疏为知音所赏颜氏爱其萧散宛然在目颍川荀仲举琅琊诸葛漠亦以为尔按此知悫亦善属文者也昔陆机入洛有代彦先之词何逊裁书有为衡山之札才子词人自能挥翰而夫妻致词间多代作此亦感其燕婉之情代传别恨可以葛龚无去者也悫本梁朝宗室疑江陵陷后随例入关若非隔绝即是俘虏此书摹暂离之状写永诀之情茹恨吞悲无所投诉殆亦江南赋中临江愁思之类也〉
昔仙人导引尚刻三秋〈干宝搜神记曰汉时有杜兰香者自称南康人氏以建业四年春数诣张传传年十七望见其车在门外婢通言阿母所生遣授配君可不敬从传先名改硕硕呼女前视可十六七说事邈然久远有婢子二人大者萱支小者松支钿车青牛上饮食皆备作诗至其年八月旦复来作诗云云出薯⿱子三枚大如鸡子云食此令君不畏风波辟寒温硕食二枚欲留不肯令硕食尽言本为君作妻情旷远以年命未合其小乖大岁东方卯当还求君兰香降时硕问祷祀何如香曰消魔自可愈疾淫祀无益香以药为消魔按上黄侯书是夫妻离别之辞言杜兰香下嫁张硕以八月旦至是仙人导引尚刻三秋之期也〉神女将梳〈疑作疏〉犹期九日〈干宝捜神记曰魏济北从事掾超字义起以嘉平中夜独坐宿梦有神女来从之自称天上玉女东郡人姓成公字智琼早失父母天帝哀其孤苦遣令下嫁从夫梦三四夕一旦显然来游自言年七十视之如十五六女车上有壶榼青白瑠璃五具饮啖奇异馔具醴酒与超共饮遂为夫妇经七八年父母与超娶妇之后分日而燕分夕而寝夜去晨来倏忽若飞惟超见之他人不见虽居暗室辄闻人声常见踪迹然不睹其形后人怪问漏泄其事玉女遂求去云我神人也虽与君交不愿人知而君性疏漏我今本来已露不复与君通积年交结恩义不轻一旦分别岂不怆恨赠诗一首把臂告辞涕泣流离肃然升车去若飞迅去后五年超奉使至洛到济北鱼山下陌上西行遥望曲道头有一车马似智琼驱驰前至果是也遂披帷相见悲喜交切同乘至洛遂为室家克复旧好至太康中犹在但不日日往来每于三月三日五月五日七月七日九月九日旦十五日辄下往来经宿而去张茂先为之作神女赋言智琼之踪迹将疏犹期九月九日可会也按智琼与超刻期有三月三日五月五日七月七日九月九日及旦十五日此云九日特举其大略也〉未有龙飞剑匣鹤别琴台〈豫章记曰雷焕子爽为建安从事经浅濑剑忽于腰中跃出入水乃变为龙见二龙相随而逝焉按剑虽有终合之论然在丰城得剑之后孔章茂先各持其一亦似别离时也蔡邕琴操曰商陵牧子娶妻五年无子父兄欲为改娶牧子援琴鼓之歌别鹤以舒其愤懑故曰别鹤操嵇康琴赋云千里别鹤陶潜诗曰上惊别鹤下操孤鸾益州记曰司马相如宅在州西笮桥北百步许李膺曰市桥西二百里得相如旧宅今梅安寺南有琴台龙飞鹤别喻夫妇远离也〉莫不衔怨而心悲闻猿而下泪〈宜都记曰猿鸣三声泪沾裳已上言兰香下嫁之日尚有三秋可期智琼求去之后犹有九日可会未有分两龙于剑匣别双鹤于琴如今之悲泪也〉人非新市何处寻家别异邯郸那应知路〈后汉书郡国志曰江夏郡南新市侯国有离乡聚绿林史记秦本纪曰昭襄王八年使将竿戎攻楚取新市注云晋帝纪曰江夏有新市汉书张释之传曰上指视慎夫人新丰道曰此邯郸道也张宴曰慎夫人邯郸人也言不能相见也〉想镜中看影当不含啼栏外将花居然俱笑〈范泰鸾鸟诗序曰昔𦋺宾王得鸾鸟悬镜以照之鸾睹影而鸣一奋而绝言仿佛相见之时也〉分杯帐里却扇床前故是不思何时能忆〈仪礼昏礼云四爵合卺郑注云卺破瓢也四爵两卺凡六为夫妇各三酳一升曰爵世说曰温峤娶姑女既婚交礼女以手披纱扇抚掌大笑曰我嫌是老奴果如所疑何逊看新妇诗曰如何花烛夜轻扇掩红妆后李商隐诗有代董秀才却扇成婚之夕遂以却扇为名有却扇诗催妆诗言昔成婚之时可足思忆也〉当学海神逐潮风而来往〈神异经曰西海水上有人乘白马朱发白衣玄冠从十二童子驰马海上如飞如风名曰河伯使者或时上岸马迹所及水至其处所之之国雨水滂沱暮则还河〉勿如织女待填河而相见〈{{{1}}}〉
庾子山集卷八
<集部,别集类,汉至五代,庾子山集>
钦定四库全书
庾子山集卷九 周 庾信 撰
钱唐倪璠纂注
连珠
拟连珠
〈傅玄叙连珠曰所谓连珠者兴于汉章之世班固贾逵傅毅三子受诏作之其文体辞丽而言约不指说事情必假喻以达其旨而览者微悟合于古诗讽兴之义欲使历历如贯珠易看而可悦故谓之连珠陆机复引旧义以广之谓之演连珠信复拟其体以喻梁朝之兴废焉观其辞旨凄切略同于江南之赋矣〉
盖闻经天纬地之才拔山超海之力〈左氏传曰经天纬地曰文史记项羽歌曰力拔山兮气盖世孟子曰挟泰山以超北海〉战阵勇于风飚谋谟出于胸臆〈扬雄曰风发飚拂师古曰飚回风也〉斩长鲸之鳞截飞虎之翼〈左氏传曰古者明王伐不敬取其鲸鲵而封之以为大戮于是乎冇京观异物志雄鲸雌鲵长者数千里汲冢周书曰无虎傅翼将飞入宫择人而食〉是以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二语出孟子 此章喻梁武帝雄才大力异勇神谋行次熨斗坑王肃十万之军兵发襄阳授东昏一夫之首使魏敕莫敢争锋齐王于焉禅位是梁朝有天下之始也〉
盖闻萧曹赞务雄略所资〈汉书曰萧何曹参为相国以喻南康即位之时武帝进位相国也〉鲁卫前驱威风所假〈左氏传曰太姒之子周公康叔为相睦也论语云鲁卫之政兄弟也以喻帝与齐俱姓萧氏同承淮阴令整之后为兄弟也〉是以黄池之会可以争长诸侯〈左传哀十三年曰夏公会单平公晋定公吴夫差于黄池秋七月辛丑盟吴晋争先吴人曰于周室我为长晋人曰于姬姓我为伯杜元凯云陈留封丘县有黄亭及济水吴与晋于周皆姬姓以喻帝与齐皆萧姓故得进爵王公争长于诸侯也〉鸿沟之盟可以中分天下〈史记高祖本纪曰项羽与汉王约中分天下割鸿沟而西者为汉鸿沟而东者为楚以喻梁武帝成江表王业与魏氏中分南北若鸿沟矣 此章喻梁帝匡赞拟于萧曹宗盟同于鲁卫故得王公备九锡之仪南北定中分之业江表之极盛者也〉
盖闻解封豕之结塞长蛇之源必须制裳千里喢血辕门〈左传申包胥曰吴为封豕长蛇以荐食上国杜云言吴贪害如蛇豕喻侯景也左传子产曰子有美锦不使人学制焉大官大邑身之所庇也释名曰上衣下裳史记文帝纪曰喋血京师索隐曰汉书喋作牒音跕丁蹀反汉书陈汤传曰杜业皆言喋血无盟歃事广雅曰喋履也谓履涉之周礼曰设车宫辕门郑注谓王行止宿险之处备非常次车以为藩则仰车以其辕表门言欲宁乱必千里命将盟喢以备非常也〉是以开百里之围用陈平之一策〈史记曰高帝击韩王信于代卒至平城为匈奴所围七日不得食高帝川陈平奇计使单于阏氏围以得开高帝既出其计秘世莫得闻桓谭新论曰或云陈平为高帝解平城之围则言其事秘世莫得而闻也以工妙踔善故藏隐不传焉子能权知斯事否吾应之曰此策乃反薄陋拙恶故隐而不泄高帝见围七日而陈平往说阏氏阏氏言于单于而出之以是知其所用说之事矣彼陈平必言汉有好丽美女为道其容貌天下无有今困急已驰使归迎取欲进与单于单于见此人必大好爱之爱之则阏氏日以远疏不如及其未到令汉得脱去去亦不持女来矣阏氏妇女有妒媔之性必増恶而事去之此说简而要及得其用则欲使神怪故隐匿不泄也刘子骏闻吾言乃立称善焉〉盟千乘之国须季路之一言〈左传哀十四年曰小邾射以句绎来奔曰使季路要我吾无盟矣使子路子路辞季康子使冉有谓之曰千乘之国不信其盟而信子之言子何辱焉对曰鲁有事于小邾不敢问故死其城下可也彼不臣而济其言是义之也由弗能以喻侯景内附当如季路之于邾射辞之为是不当纳也此章喻梁武帝纳侯景之非也景属高欢潜图反叛彼既封豕长蛇包藏毒害之志我须制裳㰱血得其驾驭之方而乃造次纳降漫无区画既无陈平之奇策又少季路之一言使平城之围困卒成句绎之叛徒滋盛醸成国祸是以伤之〉
盖闻得贤斯在不藉挥锋股肱良哉无论应变是以屈倪参乘诸侯解方城之围〈屈倪屈完也左传僖四年曰齐侯以诸侯之师侵蔡遂伐楚楚子使屈完如师师退次于召陵齐侯陈诸侯之师与屈完乘而观之齐侯曰以此众战谁能御之以此攻城何城不克对曰君若以德绥诸侯谁敢不服君若以力楚国方城以为城汉水以为池虽众无所用之屈完及诸侯盟杜预注云方城山在南阳叶县〉干木为臣天下无西河之战〈史记曰魏文侯客段干木过其闾未尝不轼也秦尝欲伐魏或曰魏君贤人是礼国人称仁上下和合未可图也文侯由此得誉于诸侯 此章喻梁武帝用朱异等辈委寄失才也引古贤臣而寓意自见所谓使览者微悟合于古诗讽兴之义是也〉
盖闻邯郸已危徒思马服〈史记曰赵𠅤文王赐赵奢为马服君与廉颇蔺相如同位秦与赵兵相距长平时赵奢已死奢子赵括代廉颇为将括军败数十万之众遂降秦秦悉坑之赵前后所亡凡四十五万明年秦兵遂围邯郸岁馀㡬不得脱〉蓟城去矣空用荆轲〈史记曰秦兵临易水祸且至燕太子丹阴养壮士二十人使荆轲献督亢地图于秦因袭刺秦王秦王觉杀荆轲使将军王翦击燕十月而拔蓟城燕王亡徙居辽东斩丹以献秦秦拔辽东虏燕王喜卒灭燕〉是以竹杖扶危不能正武担之石〈汉书曰张骞言使大夏时见蜀布卭竹杖蜀本纪曰武都有丈夫化为女子颜色美好盖山精也蜀王娶以为妻不习水土疾病欲归国蜀王留之无几物故故蜀王发卒之成都担土于成都廓中葬盖地数亩高七丈号曰武担也蜀志曰刘先主即帝位于成都武担之南装松之曰武担山名在成都西北〉芦灰缩水不能救宣房之河〈淮南子曰女娲聚芦灰以止淫水高诱曰芦苇也生于水故积聚其灰以止淫水地平出水为淫水汉书沟洫志曰上使塞瓠子决河歌曰宣房塞兮万福求于是卒塞瓠子筑宫其上名曰宣房而道河北行二渠复禹旧迹而梁楚之地复宁无水灾此章喻台城陷后虽名将烈士无所复用邯郸蓟城皆喻建康之败也竹杖已下言乱势已成力不能挽哀江南赋云敝箄不能救盐池之咸阿胶不能止黄河之浊即此意也〉
盖闻穴蚁冲泉未知远虑〈易林曰蚁封穴户大雨将至〉玄禽巢幕何能支久〈左传襄二十九年云吴公子札谓孙文子曰夫子之在此也犹燕之巢于幕上杜预曰言至危也按燕一名玄鸟诗云天命玄鸟故称玄禽也〉是以大厦既焚不可洒之以泪长河一决不可障之以手〈西京赋曰大厦耽耽薛综曰屋之四下者为厦江淹别赋云去复去兮长河湄 此章喻台城陷后侯景入城武帝简文为贼臣所制如蚁在泉中悲长河之一决燕巢幕上观大厦之既焚岂可手障泪洒言其不能救也〉
盖闻膏唇喋喋市井营营或以如簧自进或以狙诈相倾〈史记匈奴传曰喋喋而占占冠固何当索隐注曰喋音谍利口也服䖍曰口舌为喋庄子云仲尼曰商贾旦于市井以求其赢司马彪曰九夫为井井有市列子林类曰吾又安知营营而求生之非惑乎鲍照行乐至城东桥诗曰扰扰游宦子营营市井人诗云巧言如簧汉书秦据势胜之地骋狙诈之兵〉是以子贡使乎五都交乱〈史记仲尼弟子传曰子贡一出存鲁乱齐破吴彊晋而霸越子贡一使使势相破十年之中五国各有变〉张仪见用六国纵横〈史记索隐注曰张仪说六国使连衡而事秦山东地形从长苏秦相六国令从亲而宾秦关西地形衡长张仪相六国令破其纵而连秦之衡故苏为合从张为连衡也衡音横东西为横南北为从也 此章喻诸王授兵之日谗潜者多以致兄弟猜嫌骨肉屠害张缵有起兵聚米之说遂尔䦧墙萧纶有代景行师之言闻之掩泣哀江南赋云晋郑靡依鲁卫不睦是也〉盖闻谋猷是习权变须长时増齐灶或卧燕墙〈史记曰孙膑使齐军入魏地为十万灶明日为五万灶明日为二万灶后汉书曰虞诩征朝歌贼令吏士各作两灶日増倍之或问曰孙膑减灶而君増之何也诩曰孙膑见弱吾今示强势有不同故也崔鸿十六国春秋曰建兴十年慕容宝军参合魏纵兵击之燕军败走赴水死伤者四五万人十一年慕容垂至参合见往年战处积骸如山设祭吊之礼死者父兄子弟皆号哭六军哀恸垂惭愤呕血因而寝疾乘马舆而进顿平城西北三十里积十日疾笃逾山结营筑燕昌城以自固〉是以井陉之兵如鸿毛之遇火〈汉书曰韩信张耳欲东下井陉击赵未至井陉口三十里止舍使一大赤帜戒曰赵见我走必空壁逐我若拔赵帜立汉帜赵人还归壁见汉赤帜大惊以汉为破赵矣遂乱遁走于是汉军夹击破赵斩成安君擒赵王歇〉长平之卒若秋草之中霜〈史记曰秦与赵兵相拒长平赵括为将秦将白起纵奇兵徉败走而绝其粮道分断其军为二士卒离心四十馀日军饿赵括出锐卒自搏战秦军射杀赵括括军败数十万之众众遂降秦秦悉坑之赵前后所亡凡四十五万 此章喻王僧辩等平景之师也〉
盖闻彼黍离离大夫有䘮乱之感〈诗序曰黍离闵宗周也周大夫行役过故宗庙宫室尽为禾黍故为黍离之诗〉麦秀渐渐君子有去国之悲〈史记曰武王封箕子于朝鲜而不臣也其后箕子朝周过故殷墟感宫室毁坏生禾黍箕子伤之欲哭则不可欲泣为其近妇人乃作麦秀之诗以歌咏之其诗曰麦秀渐渐兮禾黍油油兮彼狡童兮不与我好兮所谓狡童者纣也殷民闻之皆为流涕〉是以建章低昻不得犹瞻灞岸〈三辅黄图曰武帝太初元年作建章宫度为千门万户王粲七哀诗曰南登灞陵岸回首望长安建章灞岸在西京以喻梁都在建业伤故宫之残毁也〉德阳沦没非复能临偃师〈三辅黄图曰景帝庙号德阳宫后汉书曰光武出自景帝汉书地理志云河南郡有偃师县在洛阳东三十里光武都洛是临偃师以喻元帝都江陵之后伤中兴之道销也 此章喻梁国之亡似感宗周如悲殷室建康一败既伤故国之残江陵三年无补中兴之业此子山所以旧国旧都望之怅然者也〉
盖闻市朝迁贸山川悠远〈古出夏北门行曰市朝易人穆王传道里悠远山川间之〉是以狐兔所处由来建始之宫〈潘岳西征赋曰狐兔窟穴于殿傍魏志曰建安二十五年正月曹公在洛阳起建始殿〉荆棘参天昔日长洲之苑〈雍门周曰坟墓生荆棘狐兔穴其中吴都赋云佩长洲之茂苑 此章喻克复之后迁都江陵朝市既移山川遂隔太清罹乱之后既已陷没台城裴横入猎之馀复令扬灰太极羽仪辇路莫有孑遗户口人民百遗一二而故宫于焉禾黍矣〉
盖闻天方荐瘥䘮乱弘多〈诗小雅节南山之辞毛传云荐重瘥病弘大也〉空思说劔徒闻枕戈〈乐记曰裨冕搢笏而虎贲之士说劔也晋书刘琨与亲故书吾枕戈待旦志枭逆虏常恐祖生先吾著鞭方言曰㦸吴扬之间谓之戈〉是以刘琨之英略莫知自免〈晋书曰刘琨字越石中山魏昌人愍帝即位三年拜为司空都督幷冀三州诸军事幽州刺史鲜卑段匹䃅数遣使要琨欲与同奖王室琨由是率众赴之从飞狐入蓟匹䃅见之甚相崇重与琨结婚约为兄弟是时西都不守元帝称制江左琨乃令温峤劝进于是河朔征镇夷夏一百八十人连名上表元帝转琨为侍中太尉其馀如故并赠名刀琨答曰谨当躬自执佩馘截二𠧧匹䃅奔其兄䘮琨遣其世子群送之为末波所获因共结盟而袭匹䃅密遣使赍群书请琨为内应而为匹䃅逻骑所得时琨别屯故征北府小城不之知也因来见匹䃅匹䃅以群书示琨曰意亦不疑公是以白公耳琨曰与公同盟志奖王室仰凭威力庶雪国家之耻若儿书密达亦终不以一子之故负公㤀义也匹䃅雅重琨初无害琨志将听还屯其中弟叔军好学有知谋为匹䃅所信谓匹䃅曰吾外夷耳所以能服晋人者畏吾众也今我骨肉构祸是其良图之日若能奉琨以起吾族尽矣匹䃅遂留琨匹䃅所署代郡太守辟闾嵩与琨所署雁门太守王据后将军韩据连谋合作攻具欲以袭匹䃅而韩据女为匹䃅儿妾闻其谋而告之匹䃅于是执王据等悉诛之会王敦密使匹䃅杀琨匹䃅遂缢之子侄四人俱被害按刘琨喻王僧辩也梁元帝承制江陵僧辩劝进犹晋元帝承制江左刘琨劝进也僧辩为陈霸先所缢犹刘琨为段匹䃅所缢也两人行迹相似故引用之且陈武无匹䃅之忠而蹈处仲之迹遂致易梁为陈王公之不免也惜哉〉祖逖之慷慨裁能渡河〈晋书曰祖逖字士稚范阳遵人也轻财好侠慷慨有节京师大乱逖以社稷倾覆常怀振复之志元帝以逖为奋威将军豫州刺史给千人廪布三千匹不给铠仗使自招募仍将本流徙部曲百馀家渡江中流击楫而誓曰祖逖不能清中原而复济者有如大江辞色壮烈众皆慨叹屯于江阴起铸冶兵器得二千馀人而后进前后克获由是黄河以南尽为晋上诏进逖为镇西将军石勒不敢窥兵河南子山引此恨当时无此人陈霸先不足云也 此章喻建业阳九江陵百六王僧辩有讨平侯景之功而鲜保身之哲陈霸先怀觊觎梁鼎之意而无渡河之心此南风之所以不竞也〉
盖闻谷林长送苍梧不从〈吕氏春秋曰尧葬谷林皇甫谧曰谷林即阳城尧都平阳于诗为唐国礼记谓舜葬苍梧三妃未从以喻元帝之死也〉惟桐惟葛无树无封〈左传哀二年云赵简子誓曰若其有罪绞缢以戮桐棺三寸不设属辟注桐棺三寸礼记夫子制于中都四寸之棺五寸之椁以斯知不欲速朽也郑康成注云此庶人之制也棺用难朽之木桐木易坏不堪为棺故以为罚墨子尚俭有桐棺三寸汉书杨王孙曰昔帝尧之葬也窽木为匮葛藟为缄服䖍曰藟葛蔓也一曰藟亦草名葛之缬也缄束也音工咸反周易曰古之葬者厚衣之以薪葬之中野不封不树以喻元帝葬用帊席茅裹尸也〉是以隋珠日月无益骊山之火〈捜神记曰隋国之侯见大蛇伤者疗而愈之蛇衔珠以报其德故称隋珠西都赋曰隋侯明月汉书刘向上疏曰秦始皇葬于骊山之阿其后牧儿亡羊羊入其凿牧者持火照求羊失火烧其臧椁〉雀台弦管空望西陵之松〈魏志曰建安十五年冬作铜雀台魏武遗令曰吾伎人皆著铜雀台于台上施六尺床穗帐朝晡上晡糒之属月朝十五日辄向帐作伎汝等时时登铜雀台望吾西陵墓田谢朓铜雀台诗曰郁郁西陵树讵闻歌吹声李善曰不敢指斥故以树言之也 此章喻梁元被戮不以人君之礼葬也江陵之败遭岳阳之诘辱命傅准以行刑一囊之土罚甚桐棺一乘之车殉同鲜葬呜呼生为拨乱之君死葬庶人之礼是以对骊山以兴思望西陵而泣下津阳门外有故君之感焉〉
盖闻雷惊兽骇电激风驱陵历关塞枕跨江湖是以城形月偃阵气云铺〈水经注曰沔左有却月城亦曰偃月垒戴监军筑故曲陵县后乃沙羡县治也昔魏将黄祖所守遣董袭陆统攻而禽之祢衡亦遇害于此湘中记曰遥望衡山如阵云史记天官书曰阵云如立垣言武陵王纪师次西陵军容甚盛元帝命陆法和拒之立七胜之城锁江断峡也〉非绿林之散卒即骊山之叛徒〈后汉书刘玄传曰诸亡命共攻离乡聚藏于绿林中注云绿林山在今荆州汉书英布传布友薛公曰布以骊山之徒自致万乘此皆为身不顾后虑喻任约谢答仁等本侯景之党也哀江南赋云驱绿林之散卒拒骊山之叛徒营军梁溠蒐乘巴渝皆谓㧞逆党以攻蜀也与此同元帝纪云承圣元年八月武陵王纪引兵东下二年五月帝拔任约于狱以为晋安王司马撤禁兵以配之又于狱拔谢答仁为步兵校尉配众一旅上赴以助陆法和是也 此章喻元帝攻蜀之师复用侯景之党也楚蜀虽有阋墙之隙然本兄弟之国辅车相依唇亡齿寒者也蜀亡而楚必随之㤀宿愤以结新雠驱叛徒而抗骨月王琳以藉盛师徒而迁之岭外法和方大聚兵舰而复阻襄阳是以魏师卒至俛首系颈虽任约在外答仁请从帝岂能推腹心于彼耶宜其有江陵之败也与〉
盖闻死别长城生离函谷〈杨泉物理论曰秦筑长城死者相属民歌云生男慎勿举生女哺用脯不见长城下尸骸相支拄战国策曰秦东有崤函之固韦昭曰函谷关也时西魏都长安本故秦地江陵平男女尽俘入关故云〉辽东寡妇之悲代郡霜妻之哭〈辽东寡妇未详疑谓蔡文姬没于南匈奴为辽东也史记赵世家曰襄子姊前为代王夫人襄子北登夏屋请代王使厨人探铜枓以食代王及从者行斟阴令宰各以枓击杀代王及从官遂兴兵平代地其姊闻之泣而呼天摩笄自杀代人怜之所死地名之为摩笄之山遂以代封伯鲁子周为代成君〉是以流恸所感还崩杞梁之城〈列女传曰齐杞梁殖之妻庄公袭莒殖战而死杞梁之妻无子内外皆无五属之亲既无所归乃枕其夫之尸于城下而哭内𫍯动人道路过者莫不为之挥涕十日而城为之崩既葬遂赴淄水而死〉洒泪所沾终变湘陵之竹〈博物志云舜二妃曰湘夫人舜崩二妃啼以涕挥竹竹尽斑 此章喻江陵之陷杀伤者众屠戮之惨继以别离如杜畿被害王褒献俘男女尽为入关弱小至于加戮所以啼枯湘水哭坏杞城也〉
盖闻三世用兵既非贻厥〈史记曰陈胜之反秦秦使王翦之孙王离击赵围赵王及张耳钜鹿城或曰王离秦之名将也今将强秦之兵攻新造之赵举之必矣客曰不然夫为将三世者必败必败者何也以其所杀伐众矣其后受其不祥今王离已三世将矣居无何项羽救赵击秦军果虏王离〉阴谋累叶必以凶终〈史记陈平曰我多阴谋是道家之所禁吾世即废亦已矣终不能复起以吾多阴祸也其后曽孙陈掌以卫氏亲贵戚愿得续封陈氏然终不得〉是以李都尉之风霜上兰山而箭尽〈史记曰李陵拜骑都尉天汉二年使陵将其射士步兵五千人出居延可千馀里单于以兵八万围击陵军陵军五千人兵矢既尽救兵不到遂降匈奴单于以女妻陵而贵之汉闻族陵母妻子自是之后李氏名败〉陆平原之意气登河桥而路穷〈晋书曰陆机为长沙王又败于河桥孟玖谮于成都王颍颍杀之将刑叹曰华亭鹤唳岂可复闻乎臧荣绪晋书曰成都王表理机起为平原内史故称平原干宝晋纪曰初陆抗诛步阐百口皆尽有识尤之及机云见害三族无遗 此章喻江陵之败僧祐战死买臣败绩王褒俘虏似兰山之箭尽杜畿兄弟若河桥之路穷〉
盖闻营魂不反燐火宵飞〈楚辞曰载营魂而升霞陆士衡文赋云览营魂以探赜顿精爽而自求老子曰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锺会曰载辞也经䕶为营形气为魄谓魂魄经䕶其形气使之长存也左传乐祁曰心之精爽是为魂魄陆士衡赠从兄车骑诗曰营魄怀兹土精爽若飞沈张铣曰营心府间也言心府魂魄怀于吴土而精爽若飞若沈不定也此云营魂即营魄也言心府间魂魄无所归也淮南子曰人血为燐许慎注曰兵死之血为鬼火崔豹古今注云萤火一名燐亦名霄飞〉时遭猎夜之兵或毙空亭之鬼〈晏子春秋景公畋于梧丘夜梦有五丈夫称无罪晏子曰先君灵公畋五丈夫骇兽断其头葬之曰五丈夫丘后汉书漦亭有鬼数杀过客王忳除郿令有女子诉曰妾夫为涪令之官过宿此亭亭长无状枉杀妾家十馀口埋在楼下悉盗取财货忳问亭长姓名女子曰即今门下游徼者也明旦问游徼诘问具服罪即收系及同谋十馀人悉伏辜遣吏送其䘮归乡里于是亭遂清安〉是以射声营之风雨时有冤魂〈射声校尉汉武帝置光武建安七年省汉书音义曰射声谓工射者也夜中闻声则射之因以为名后汉书曰曹褒迁射声校尉射声营舍有停棺不葬百馀所褒亲履行问故吏对曰此多是建武以来绝无后者褒为买空地悉葬其主者设祭以祀之〉广汉〈集作莫非〉郡之阴寒偏多夜哭〈东观汉记曰陈宠字昭公沛国人转广汉太守先是洛阳城南每阴常有哭声闻于府中宠使案行昔岁仓卒时骸骨不葬者多宠乃敕县葬埋由是即绝谢𠅤连祭古冢文云射声垂仁广汉流渥是也广汉俗本作广莫以汉字转写误漠漠复误为莫也王隐晋书刘隗奏曰怀情抱恨虽没不亡故有陨霜之应夜哭之鬼王融策秀才文云棘林多夜哭之鬼也 此章喻战争之后杀伤者多与哀江南赋鬼火乱于平林伤魂游于新市意同〉
盖闻江黄戎马之徼鄢郢风飚之格〈江黄鄢郢皆楚地也江黄春秋时嬴姓国名左传江黄道柏皆姻也后为楚所灭老子曰天下无道戎马生于郊汉书地理志曰南郡宜成故鄢又郢楚别邑故郢文选凡猋字五臣本皆作飚疾风也〉乍有去而不归或无期而远客〈言江黄鄢郢之间遭乱离也〉是以章华之下必有思子之台〈左氏传曰楚灵王成章华之台及干谿之辱蔡公使杀太子禄及公子罢敌王闻群公子之死也自投于车下曰人之爱其子也亦如余乎又曰余杀人子多矣能无及此乎〉云梦之傍应多望夫之石〈列异传曰武昌新县北山昔有贞妇其夫从役妇携幼子饯送此山立望而形化为石张揖曰云梦在南郡华容县 此章喻江陵阖城长幼被掳入关哀江南赋所谓石望夫而逾远山望子而逾多者也〉
盖闻无怨生离恩情中绝空思出水之莲无复回风之雪〈曹子建洛神赋曰河洛之神名曰宓妃其形也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又云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是以楼中对酒而绿珠前去〈晋书曰孙秀使人求绿珠石崇不许秀怒乃劝赵王伦诛崇矫诏收崇等崇正宴于楼上介士到门崇谓绿珠曰我今为尔得罪绿珠泣曰当效死于官前因自投于楼下而死〉帐里悲歌而虞姬永别〈史记曰项王军壁垓下闻汉军四面皆楚歌项王乃大惊曰汉皆已得楚乎是何楚人之多也项王则夜起饮帐中有美人名虞常幸从骏马名骓常骑之于是项王乃悲歌慷慨自为诗曰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注云楚汉春秋曰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此章喻江陵覆亡贵人妻妾尽被俘掳今时离怨平昔恩情虽复色茂开莲风如回雪而高台巳倾爱妾何在绿珠则巳堕吹楼虞姬则闻歌夜帐矣〉盖闻树彼司牧既悬百姓之命及乎厌世复倾天下之心是以一马之奔无一毛而不动一舟之覆无一物而不沈〈左傅邾文公曰天生民而树之君使司牧之孔丛子子贡曰马奔车覆 此章喻梁之兴亡皆由武帝一败之后不复振也方其诛柬昏而兴既使百姓待命及夫纳侯景而乱复令天下倾心所谓自我得之自我失之者也是以武陵僭号蜀国既亡湘东雪仇江陵复败蕃屏既巳无馀枝叶又将尽落岳阳西附仅逼一州敬帝南还终悲易姓譬如马奔毛动舟覆物沈天之所坏不可支也〉
盖闻严霜之零无所不肃长林之毙无所不摽〈左传哀十二年子木曰长木之毙无不摽也国狗之瘈无不噬也而况大国乎杜预曰摽击也〉是以楚堑既填游鱼无托吴宫已火归燕何巢〈楚堑谓江陵也吴宫谓建邺也游鱼归燕信自谓也越绝书吴地传曰东宫秦始皇十二年守宫者照燕失火烧之 此章喻大梁之亡如衰秋揺落江陵溃败嗟楚堑之既填建邺凋残悲吴宫之已火巳遂无所依归也〉
盖闻名高八俊伤于阉䜿之党〈后汉书党锢传曰桓灵之问主荒政谬国命委于阉寺士子羞与为伍故匹夫抗愤处士横议遂乃激扬名声互相题拂天下名士为之称号李膺荀昱杜密王畅刘祐魏朗赵典朱㝢为八俊俊者言人之英也灵帝诏捕张俭大长秋曹节因此讽有司奏捕前党百馀人皆死狱中〉智周三杰毙于妇女之计〈史记高祖曰张良萧何韩信此三者皆人杰也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也又韩信传曰吕后使武士缚信斩之长乐锺室信方斩曰吾悔不用蒯通之计乃为儿女子所诈岂非天哉〉是以洪泽之蛟遂挫长饥之虎平皋之蚁能摧失水之龙〈楚辞曰神龙失水而陆居兮为蝼蚁之所裁王逸曰蝼蝼蛄也蚁蚍蜉也庄子庚桑子曰吞舟之鱼砀而失水则蚁能苦之嵇康赠秀才入军诗曰流磻平皋 此章喻巳入魏之后束手受困虽有八俊之名三杰之智无所用之如猛虎长饥之候神龙失水之时也〉
盖闻吴艘蜀艇不能无水而浮〈淮南子曰越舲蜀艇不能无水而浮高诱注曰舲小船也蜀艇一版之舟若无水不能独浮也说文曰艘船总名也〉以红间绿不能无而射〈淮南子曰乌号之弓谿子之弩不能无而射〉是以樊笼之鹤宁有六翮之期肮脏之马无复千金之价〈新序曰郭隗谓燕王曰古之君有以千金市千里马者三年不得人请求之三月得马已死矣买其骨以五百金君大怒之人曰死马骨且市之况生马乎天下必以王为好马矣于是不期年千里马至者二 此章喻巳屈体魏周不能复振虽国有仇仇而身无权藉有如樊笼之鸟岂望奋飞又若肮脏之马已曽葬腹〉
盖闻性灵屈折郁抑不扬乍感无情或伤非类〈左氏传曰非我族类〉是以嗟怨之水特结愤泉感哀之云偏含愁气〈袁宏后汉纪耿恭曰闻贰师将军拔佩刀以刺山而飞泉涌出乃整衣拜祷飞泉奔出谢𠅤连雪赋曰寒风积愁云繁此章喻己降魏之后穷困愁苦也少卿有云终日无睹但见异类举目言笑谁与为欢是以嗟怨成水哀感生云也〉
盖闻迁移白羽流徙房陵〈春秋昭十年云冬许迁于白羽左氏传曰楚子使王子胜迁许于析实白羽淮南子云赵王迁流于房陵思故乡则为作山木之讴闻之者莫不陨涕括地志云赵王迁墓在房州房陵县西九里也〉离家析里凄恨抚膺〈列子曰抚膺而恨膺胸也〉是以吴起之去西河澘然出涕〈吕氏春秋曰吴起治西河王错谮之魏武侯武侯使人召吴起至岸门止车而立望西河泣数行下其仆曰窃观公之志视天下若舍履今去西河而泣何也吴起雪泣应之曰使我毕能秦必亡西河今西河之为秦不久矣起入荆西河果入秦〉荆轲之别燕市悲不自胜〈史记曰荆轲嗜酒日与狗屠及高渐离饮于燕市酒酣以往高渐离击筑荆轲和而歌于市中相乐也居顷之燕太子丹质秦亡归厚养荆轲西刺秦王为秦所杀 此章喻已家本江陵播迁秦地如许迁白羽赵虏房陵乡关之思弥殷凄恨之情遂切吴起之泣西河荆卿之悲燕市子山之哀江南有旨哉有旨哉〉
盖闻廉将军之客馆翟廷尉之高门盈虚倏忽贵贱何论〈史记曰廉颇之免长平归也失势之时故客尽去及复用为将客又复至廉颇曰客退矣客曰吁何见之晩也夫天下以市道交君有势我则从君君无势则去此固其理也有何怨乎汉书郑当时传曰下邽翟公为廷尉宾客填门及废门外可设雀罗后复为廷尉客欲往翟公大署其门曰一死一生乃见交情一贫一富乃知交态一贵一贱交情乃见〉是以平生故人灌夫不去〈史记曰灌夫虽富然失势卿相侍中宾客益衰及魏其侯失势亦欲倚灌夫引绳批根生平慕之后弃之者苏林曰二人相倚引绳直之意批根宾客也去之者不与交通〉门下宾客任安独存〈史记卫青传曰骠骑将军秩禄与大将军等自是之后大将军青日退而骠骑日益贵举大将军故人门下多去事骠骑辄得官爵惟任安不肯此章喻己失势之后宾客沦散也朱雀航中方愧投戈之日青油幕底遂踞断袖之宾及夫右卫将军复辟廉公之馆中丞御史重开翟尉之门至今羇旅他乡流离暮齿虽复群公款至才子争交而平生之灌夫㡬人门下之任安安在矣〉
盖闻执珪事楚博士留秦〈史记曰庄舄故越之细人也为楚执珪病而犹尚越声汉书曹参传曰虏秦司马及御史各一人迁为执珪如淳曰吕氏春秋得五员者号执珪古爵名也汉书百官公卿表曰博士秦官掌通古今秩比六百石员多至数十人又儒林传曰秦始皇兼并天下燔诗书杀术士六学从此缺矣陈涉之王也鲁诸儒持孔氏礼器往归之于是孔卑为涉博士以秦禁其业而发愤于陈王也按博士虽为秦官秦禁其业留秦非其好也〉晋阳思归之客临淄羇旅之臣〈左传定十三年曰秋七月范氏中行氏伐赵氏之宫赵鞅奔晋阳二子败荀寅士吉射奔朝歌赵鞅入于绛又按杜预世族谱晋国本在太原晋阳县变父改之曰晋此云晋阳当谓晋也思归之客疑即锺仪事注见哀江南赋序左传庄二十二年曰陈人杀其大子御寇陈公子完奔齐齐侯使敬仲为卿辞曰羇旅之臣敢辱高位以速官谤杜曰羇寄也旅客也临淄齐地也汉书地理志曰齐郡临淄师尚父所封〉是以亲友会同不妨怀抚凄怆山河离异不妨风月关人〈此章喻巳乡关之思也周陈之两国通好得与弘正相亲南北之流寓各还独并王褒不遣此子山所以目极千里伤心悲魂兮归来哀江南也〉
盖闻五十之年壮情久歇忧能伤人故其哀矣是以譬之交让实半死而言生〈述异记曰黄金山有楠树一年东边荣西边枯后年西边荣东边枯年年如此张华云交让树也〉如彼梧桐虽残生而犹死〈枚乘七发曰龙门之桐高百尺而无枝其树半死而半生 此章喻已哀伤易老壮志久衰岂交让之全生实梧桐之半死遗矢之说是所甘心据鞍之情吾无望矣烛之武之言无能为也〉
盖闻秋之为气惆怅自怜〈宋玉曰悲哉秋之为气也〉耿恭之悲疏勒〈后汉书曰耿恭字伯宗慷慨多大略有将帅才永平十七年以恭为戊己校尉屯后王部金蒲城恭以疏勒城傍有涧水可固乃引兵据之匈奴攻恭会显宗崩救兵不至车师复畔与匈奴共攻恭恭厉士众击走之数月食尽穷困乃煮铠弩食其筋革恭与士推诚同死生故皆无二心而稍稍死亡馀数十人建初元年汉遣军迎校尉城中皆称万岁开门共相持泣遂相随俱归虏兵追之且战且行吏士饥困发疏勒时尚有二十六人随路死没三月至玉门惟馀士二人衣履穿决形容枯槁〉班超之念酒泉〈后汉书曰班超字仲升扶风平陵人封定远侯超自以久在绝域年老思土上疏曰臣不敢望到酒泉但愿生入玉门关注玉门关属敦煌郡今沙州也去长安三千六百里关在敦煌县西北酒泉今肃州也去长安二千八百五十里也〉是以韩非客秦避谗无路〈史记曰秦王见韩非孤愤五蠧之书曰嗟乎寡人得见此人与之游死不恨矣李斯曰此韩非之所著书也秦因急攻韩韩王始不用非乃遣非使秦秦王恱之未信用李斯姚贾害之毁之曰韩非韩之诸公子也今王欲并诸侯非终为韩不为秦此人之情也今王不用久留而归之此自遗患也不如以过法诛之秦王以为然下吏治非李斯使人遗非药使自杀非欲自陈不得见秦王后悔之使人赦之非巳死矣〉信陵在赵思归有年〈史记曰魏公子无忌封信陵君魏王怒公子之盗其兵符矫杀晋鄙公子亦自知也巳却秦存赵使将将其军归魏而公子独与客留赵十年不归 此章喻巳思故国有如宋玉悲秋及夫疏勒不还酒泉何望身羇长安韩非将死于秦路心存建叶信陵终念于魏邦〉
盖闻悬鹑百结知命不忧〈荀子曰子夏之衣如悬鹑人曰子胡不仕曰诸侯之骄我者吾不为臣大夫之骄我者吾不复见王隐晋书曰董威于市得碎缯辄以为衣号曰百结衣毛诗传曰鹑鸟也释鸟云鹩鹑其雄鹊牝庳李巡曰别雄雌异方之言鹑一名鹩郭璞曰鹑鹔之属也周易系辞曰乐天知命故不忧言知命者不忧贫也〉十日一炊无时何耻〈后汉书注曰第五颉客止灵台中或十日不炊〉是以素王之业乃东门之贫民〈贾逵春秋序曰孔子览史记就是非之说立素王之法郑康成六艺论云孔子既西狩获麟自号素王为后世受命之君制明王之法史记曰孔子适郑与弟子相失孔子独立郭东门或谓子贡曰东门有人其颡似尧其项类皋陶其肩类子产自腰以下不及禹三寸累累若䘮家之狗〉孤竹之君实西山之饿士〈史记曰伯夷叔齐孤竹君之二子也武王巳平殷乱天下宗周而伯夷叔齐耻之义不食周粟隐于首阳山采薇而食之遂饿死其辞曰登彼西山兮采其薇矣索隐曰西山即首阳山 此章喻已不当仕也乐天知命则衣弊可以不忧时不我与虽无食何足为耻所以东门贫民亦号素王西山饿士垂名孤竹而子山巳餐周粟矣〉
盖闻胸中无学犹手中无钱今之学也未见能贤〈论衡曰胸内无学犹手无钱〉是以扶风之高凤无故弃麦〈后汉书曰高凤字文通南阳叶人也少为书生家以农亩为叶而专精诵读昼夜不息妻尝之田曝麦于庭令凤䕶鸡时天暴雨而凤持竿诵经不觉潦水流麦妻还怪问凤方悟之其后遂为名儒乃教授于西唐山中〉中牟之𡩋越徒劳不眠〈吕氏春秋曰𡩋越者中牟鄙人也苦耕稼之劳谓其友曰何为可以免此苦也其友曰莫如学也学三十岁则可以达矣𡩋越曰请以十五岁人将休吾不敢休人将卧吾不敢卧学十五岁而为周威王之师也 此章喻己文籍满腹不直一钱故云高凤无故弃麦𡩋越徒劳不眠伤其大节已亏文章究何补焉〉盖闻十室之邑忠信在焉〈见论语〉五步之内芬芳可录〈说苑曰十步之内必有芳兰〉是以日南枯蚌犹含明月之珠〈汉书地理志曰日南郡故秦象郡武帝元鼎六年开水经注曰交州合浦郡汉武元鼎六年平越所置孙权黄武七年改曰珠官郡郡不产榖多采珠宝史记李斯上书曰垂明月之珠顾微广州记曰海中有火珠明月珠水精珠〉龙门死树尚抱咸池之曲〈龙门死树桐也注见上咸池黄帝乐名 此章喻己虽身在北朝而心存南国譬之蚌枯而珠在树死而曲存此心终为梁也〉
盖闻百尺之高累于九碁之上〈说苑曰晋灵公造九层之台费用千金荀息闻之上书求谏曰臣能累十二博碁加九鸡子其上公曰子为寡人作之荀息正颜色定志意以碁子置下加鸡子其上公曰危哉危哉荀息曰不危也复有危于此者九层之台三年不成男不耕女不织国用空虚邻国谋议将兴社稷亡灭君欲何望公曰寡人之过也乃至于此即毁九层台〉千钧之重悬于一木之枝〈吕氏春秋曰薄疑说卫嗣君曰乌获举千钧又况一斤高诱曰千钧三万斤也汉书枚乘上书曰夫以一缕之任系千钧之重上悬之无极之高下垂之百尺之渊虽甚愚之人犹知其将绝也〉是以截虎尾而非险伤龙鳞而未危〈尚书君牙曰心之忧危若蹈虎尾涉于春冰韩子曰夫龙之为物可狎而骑也然喉下有逆鳞径尺若人有撄之者则必杀人人主亦有逆鳞说者能无撄人主之逆鳞则㡬矣 此章喻已多危虑也百尺加九碁之上千钧岂一木所支截兹虎尾将必咥人伤彼龙鳞终遭其怒〉
盖闻居兰处鲍在其所习〈大戴礼曰与君子游宓乎如入兰芷之室久而不闻则与之化矣与小人游臭乎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则与之化矣是故君子慎其所去就者也论衡曰中人之性在所习习善则善习恶则恶鲍白卯反〉白羽素丝随其所染〈墨子曰墨子见染丝叹曰染于苍则苍染于黄则黄五入之则为五色故染不可不慎非独丝也国亦有染汤染伊尹纣染恶来也〉是以金性虽质处剑即凶水德虽平经风即险〈此章言人逐物迁性有如香臭随时玄黄代色巳所习染虽则臭若鲍鱼色同染恶然而金思处剑之时水望经风之日犹足自奋也〉
盖闻豫章七年毙于丰草〈子虚赋曰楩柟豫章郭璞曰豫章大木也似楸叶冬夏青生七年乃可知也正义曰按温舍人云豫今之枕木也章今之樟木也二木生七年枕樟乃可分别〉芳兰九畹沦于幽谷〈楚辞曰余既滋兰之九畹琴操曰孔子过谷中见兰独茂叹曰兰当为玉者香今乃独茂与草为伍乃止车援琴而鼔之自伤不逢时托辞于幽兰也〉是以欲求其真晋阳有自埋之蒿〈春秋后语曰张孟谈谓赵襄子曰董安于之在晋阳公宫之垣皆荻蒿〉若赏其声吴亭有已枯之竹〈尔雅曰东南之美者有会稽之竹箭焉汉书地理志曰会稽郡秦置高帝十二年更名吴按秦法十里一亭以会稽名吴故云吴亭 此章喻已初有小善终无成功豫章岂曰凡材芝兰实为香草求其真实则荻蒿自埋赏彼虚声则竹箭将尽〉
盖闻明镜蒸食未为得所〈淮南齐俗训曰夫明镜便于照形其以函食不如箪〉干将补履尤可伤嗟〈刘向说苑曰干将镆铘拂钟不铮试物不知扬刃离金斩羽契铁斧此至利也然以之补履曽不如两钱之锥楚辞曰秉干将以切肉王逸曰干将利剑也利剑宜以为威诛无状以征不服今用割肉非其宜也以言使贤者为仆隶之徒非其宜也子山自喻在魏周如明镜所以照形今乃用以蒸食干将所以示威今乃用以补履亦失其志也〉是以气足凌云不应止为武骑〈汉书曰司马相如亊孝景帝为武骑常侍非其好也相如既奏大人之颂天子大恱飘飘有凌云之气似游天地之间意〉才堪王佐不宜直放长沙〈史记贾谊传曰天子议以贾生任公卿之位绛灌东阳侯冯敬之属尽害之乃短贾生曰雒阳之人年少初学专欲擅权纷乱诸事于是天子疏之不用其议乃以贾生为长沙王太傅贾生既辞往行闻长沙卑湿自以夀不得长又以适去意不自得乃度湘水为赋以吊屈原 此章喻己在魏周不得其所也位望虽高时有长岑之意恩礼并至犹怀汨罗之心用明镜以蒸食取干将而补履相如作赋止为武骑之官贾谊多才不过长沙之傅而巳〉
盖闻势之所归威之所假必能系风捕影〈见庄子〉暴虎冯河〈见论语〉是以轻则鸿毛沈水重则磐石凌波〈抱朴子曰重类宜沈而南海有浮石之山轻物当浮而䍧牱有沉羽之流此章喻人随时重轻惟得势假威故能乘空御险或则鸿毛不胜或则负山馀力今已亦失势之时威所不假者也〉
盖闻意气难干非资扛鼎〈史记曰项羽力能扛鼎才气过人韦昭曰扛举也索隐曰说文云扛横关对举也音江〉风神自勇无待翘关〈列子曰孔子劲能招国门之关而不肯以力闻淮南子曰孔子之通智过于苌弘勇过于孟贲足摄郊菟力招城关能亦多矣吴都赋曰翘关扛鼎李善注引列子云招与翘同〉是以曹刿登坛汶阳之田遽反〈左传作刿史记作沬史记曰曹沬者鲁人也以勇力事鲁庄公与齐战三败北鲁庄公惧乃献遂邑之地以和犹复以为将齐桓公许与鲁会于柯而盟桓公与庄公既盟于坛上曹沬执𠤎首劫齐桓公桓公左右莫敢动而问曰子将何欲曹沬曰齐彊鲁弱而大国侵鲁亦巳甚矣今鲁城坏即压齐境君其图之桓公乃许尽归鲁之侵地既已言曹沬投其七首下堂北面就群臣之位颜色不变辞令如故桓公怒欲倍其约管仲曰不可夫贪小利以自快弃信于诸侯失天下之援不如与之于是桓公乃遂割鲁侵地曹沬三战所亡地尽复予鲁又按左传公赐季友汶阳之田夹谷之会孔子曰而不反我汶阳之田杜预曰汶阳田汶水北地汶水出泰山莱芜县西入济〉相如睨柱连城之璧更还〈史记曰秦王欲以十五城易赵王和氏璧蔺相如奉璧见秦王既奏相如视秦王无意偿赵城乃前曰璧有瑕请指示王授璧因却立倚柱曰臣观大王无意偿赵城故臣复取璧大王必欲急臣头与璧俱碎于柱矣因持璧睨柱秦王恐破璧乃谢相如璧归于赵 此章喻己使魏之后不能奋积辱之志也梁元帝有返齐侵地之心已触魏怒庾子山无擎璧睨柱之勇早辱秦庭既意气之可干伤风神之遂屈以致一忘楚操渐食周薇曹柯之盟岂可庶㡬相如奉璧不如复反矣〉
盖闻卷葹不死谁必有心〈尔雅曰卷施草拔其心不死江淮间谓之宿莾〉甘蕉自长故知无节〈南方草木状曰甘蕉望之如树珠大者一围叶长一丈或七八尺广尺馀二尺许花大如酒杯形如芙蓉根如芋魁大者如车毂每华一阖各有六子先后相次子不俱生花不俱落一名芭蕉或曰巴苴有类羊角名羊角蕉有类牛乳名牛乳蕉又有蕉葛可纺绩为𫄨绤交广有之三辅黄图曰武帝元鼎六年破南越建扶荔宫以植所得奇草异木有甘蕉二本〉是以螺蚌得路恐异骊渊〈庄子曰河上有家贫恃纬萧而食者其子没于渊得千金之珠其父谓其子曰夫千金之珠必在九重之渊而骊龙颔下子能得珠必遭其睡也〉雀鼠同归应非丹穴〈禹贡道渭自鸟鼠同穴孔安国曰鸟鼠共为雌雄同穴处此山遂名曰鸟鼠渭水出焉郭璞山海经注曰今在陇西首阳县西南山有鸟鼠同穴鸟名䳜鼠名□如人家鼠而短尾䳜似□而小黄黑色穴入地三四尺鼠在内鸟在外山海经曰丹穴之山丹水出焉有鸟状如鸡五采而文名曰凤皇首文曰德翼文曰义背文曰礼膺文曰仁腹文曰信是鸟也饮食自然自歌自舞见则天下安宁 此章喻已在魏周如宿莾之伤心比巴苴之无节珠在蚌中即异骊龙之颔穴虽巢雀终非凤皇所居也〉
盖闻北邙之高魏君不能削〈郭縁生述征记曰北邙东则干晡山山西南晋文帝崇阳陵陵西武帝浚阳陵邙之东北宣帝高厚陵景帝峻平陵邙之南则𠅤帝陵也是北邙为晋陵言魏衰晋盛魏君不能削北邙之高犹梁衰陈盛也〉谷洛之斗周王不能改〈周语曰榖洛斗将毁王宫王欲壅之及景王多宠人乱于是乎始生景王崩王室大乱喻梁朝之衰也〉是以愚公何德遂荷锸而移山〈列子曰太行王屋二山方七百里高万仞北山愚公年且九十面山而居惩山北之塞出入之迂也乃率子孙叩石垦壤运于渤海之尾河曲智叟笑而止之〉精卫何禽欲衔石而塞海〈述异记曰炎帝之女溺死东海化为精卫其名自呼每衔西山木石填东海一名鸟市一名冤禽 此章喻陈盛梁衰霸先方起似晋帝北邙之高梁室将亡拟周王谷洛之斗方之愚叟岂可移山如彼冤禽焉能塞海也〉
盖闻君子无其道则不能有其财忘其贫则不能耻其食是以颜回瓢饮贤庆封之玉杯〈论语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左传曰崔氏灭庆封当国庆封好田而嗜酒与庆舍政栾高陈鲍之徒杀庆舍庆封来奔齐人来让奔吴予之朱方聚其族焉而居之富于其旧昭四年为楚灵王所杀玉杯言富而嗜酒也〉子思银佩美虞公之垂棘〈桓宽盐铁论贫富篇子思之银佩美于虞公之垂棘左传僖二年云晋荀息请以屈产之乘与垂棘之璧假道于虞以伐虢虞公许之宫之奇諌不听遂起师伐虢灭下阳僖五年云晋灭虢师还馆于虞遂袭虞灭之 此章喻不义而富不如乐道而贫庆封因富嗜酒遂尔亡家虞公以贿先书因之失国今巳自入魏以来禄位虽高耻辱弥甚愿为贫贱而不可得也〉
盖闻水之激也实浊其源木之蠧也将拔其根是以延年之家预论扫墓〈汉书曰严延年字次卿东海下邳人也为河南太守母从东海来欲从延年腊到雒阳适见报囚母大惊便止都亭不肯入府延年出至都亭谒母母闭阁不见延年免冠顿首阁下良久母乃见之因数责延年幸得备郡守专治千里不闻仁爱教化有以全安愚民顾乘刑罚多刑杀人欲以立威岂为民父母意哉延年服罪重顿首谢因自为母御归府舍母毕正腊谓延年天道神明人不可独杀我不意当老见壮子被刑戮也行矣去女东归埽除墓地耳遂去归郡见昆弟宗人复为言之后岁馀果败东海莫不贤知其母延年兄弟五人皆有吏材至大官东海号曰万石严妪亦见续列女传〉羊舌之族先知灭门〈春秋时晋公族有羊舌氏左传闵二年云晋伐皋落氏羊舌大夫为尉正义曰羊舌氏也爵为大夫此人生职职生铜鞮伯华叔向叔鱼叔虎为羊舌四族或曰羊舌氏姓李名果有人盗羊而遗其头不敢不受受而埋之后盗羊事发辞连李氏李氏掘羊头而示之以明巳不食惟识其舌舌存得免号曰羊舌氏此羊舌之族所自始也事见春秋正义云先知灭门者按左传序叔虎之败云初叔向之母妒叔虎之母美而不使其子皆谏其母母曰深山大泽实生龙蛇彼美余惧其生龙蛇以祸汝汝敝族也国多大宠不仁人间之不亦难乎余何爱焉使往视寝生叔虎美而有勇力栾怀子嬖之故羊舌氏之族及于难及伯石之败传又云初叔向欲娶申公巫臣氏其母欲娶其党叔向曰吾母多而庶鲜吾惩舅氏矣其母曰子灵之妻杀三夫一君一子而忘一国两卿矣可无惩乎吾闻之甚美必有甚恶是郑穆少妃姚子之子子貉之妹也子貉早死无后而天锺美于是将必以是有大败也昔有仍氏黰黒名曰玄妻乐正后夔取之生伯封实有豕心贪婪无餍忿颣无期谓之封豕有穷后羿灭之夔是以不祀且三代之亡共子之废皆是物也女何以为哉夫有尤物足以移人茍非徳义则必有祸叔向惧不敢取平公强使取之生伯石伯石始生子容之母走谒诸姑曰长叔姒生男姑视之及堂闻其声而还曰豺狼之声也狼子野心非是莫䘮羊舌氏矣遂弗视又叔鱼之败晋语云叔鱼生其母视之曰是虎目而豕啄鸢肩而牛腹谿壑可盈是不可厌也必以贿死遂弗视羊舌之母盖尝三言而三当焉列女传称羊叔子之妻叔向叔鱼之母为羊叔姬盗羊之事藉叔姬之言埋而不食为防害远疑矣滕王序云自携老入关蒸蒸色养及丁母忧杖而后起是子山有母严妪叔姬自喻其母之贤明也 此章喻庾氏世德及巳而衰如水因流激而源浊木为枝败而根伤严家五子万石未取其欢羊舌四宗三言尽识其败污吾世矣负阿母矣见子山蒸蒸色养之义焉〉
盖闻磨砺唇吻脂膏齿牙〈汉书东方朔对曰臣观其臿齿牙吐唇吻左传子革曰摩厉以须说文曰戴角者脂无角者膏膏肥也〉临风扇毒〈后汉书西域传曰身热头痛风灾难之域释法显游天竺记云西度流沙屡有热风恶过之必死葱岭冬夏有雪有毒龙若犯之则风雨晦冥飞砂扬砾遇此难无一全也〉向影吹沙〈干宝捜神记曰有物处于江水其名曰蜮一曰短狐能含沙射人所中者头痛发热剧者至死今俗谓之溪毒先儒以男女同川而浴淫女为主乱气所生也洪范五行传曰蜮射人生于南越谓之短狐抱朴子曰有短狐一名蜮一名射工一名射影其实水虫也状如鸣蜩状似三合杯有翼能飞无目而利口中有横物角弩如闻人声縁口中角弩以气为矢因水射人中者即发疮中影者亦病不治煞人又沙虱与射工相似皆煞人以火炙燎遍身则此虫堕也毛诗义疏曰短狐一名射影如鳖三足今俗谓之水弩也鲍照苦热行含沙射流影是也博物志曰江南山谿中水射工虫甲类也长一二寸口中有弩形气射人影随所著处发疮不治则杀人今鹦螋虫溺人影亦随所处生疮〉是以敬而远之豺有五子〈论语子曰敬神而远之尔雅曰豺狗足郭璞云脚似狗也〉吁可畏也有一车〈周易曰载一车 此章喻入魏之后历经险阻见宇文杨氏诸君易姓而兴晋䕶滕逌之属争权相杀扇风射影如如豺子山虽蒙款至然羇旅之臣皆可不与也〉
盖闻虚舟不忤令德无虞忠信为琴瑟仁义为庖厨是以从庄生则万物自细〈史记曰庄子者蒙人也名周庄子齐物论曰天下莫大于秋毫之末而泰山为小莫夀于殇子而彭祖为夭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归老氏则众有皆无〈史记曰老子者楚苦县厉乡曲仁里人也姓李氏名耳字伯阳谥曰𥅆周守藏之史也老子修道德其学以自隐无名为务太史公曰老子所贵虚无因应变化于无为老子曰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窍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又曰有之以为利无心以为用又曰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此章言世事任虚船吾心求令德思江海之士细万物而独往读道德之经贵虚无而自得〉
盖闻三关顿足长城垂翅既羇既旅非才非智〈言己羇旅长安也后汉书光武赞曰四关重扰翰曰四关谓长安也此云三关亦谓长安按西魏都关中汉书项籍传曰三分关中立章邯为雍王司马欣为塞王董翳为翟王以关中之地曽为三秦故云三关理物论曰秦筑长城楚辞曰羇旅而无友生王逸曰远客寄旅孤单特也〉是以乌江舣檝知无路可归〈史记曰项王欲东渡乌江乌江亭长檥船待谓项王曰江东虽小地方千里众数十万人亦足王也愿大王急渡今独臣有船汉军至无以渡项羽笑曰天之亡我我何渡为徐广曰檥音仪一音我骃案应劭曰檥正也孟康曰檥附也附船著岸也如淳曰南方人谓整船向岸曰檥索隐曰邹诞本作様船〉白雁抱书定无家可寄〈汉书苏武传曰昭帝即位数年匈奴与汉和亲汉求武等匈奴诡言武死后汉使复至匈奴常𠅤请其守者与俱得夜见汉使具自陈道教使者谓单于言天子射上林中得雁足有系帛书言武等在某泽中使者大喜如𠅤语以让单于单于视左右而惊谢汉使曰武等实在武以始元六年春至京师 此章喻已思归虽切而故国都非梁元帝楚国已亡江陵绝无归路陈武帝有妫既育建业岂复为家岳阳固有深仇空存檥檝石头无非篡迹安用寄书所以周陈通好流寓各归庾信王褒虽惜而不遣乎然终甘于汉之陵律也〉
庾子山集卷九
钦定四库全书
庾子山集卷十 周 庾信 撰
钱唐倪璠纂注
赞
黄帝见广成子赞
〈庄子曰黄帝闻广成子在崆峒之上故往见之广成子南首而卧黄帝顺下风膝行而进再拜稽首而问曰治身奈何而可以长久广成子语以至道黄帝拜稽首曰广成子之谓天矣〉
治身紫府问政青丘〈抱朴子曰黄帝东到青丘见紫府先生受三皇内文以劾召万神又曰项曼都言到天上先过紫府金床玉几晃冕昱昱东方朔十洲记曰长洲一名青丘在南海辰已之地一洲之上专是林木故名青丘司马相如乌有赋曰秋田乎青丘服䖍曰青丘国在东海东三百里郭璞云青丘山名有田亦有国出九尾狐在海外〉龙湖鼎没丹灶珠流〈史记曰黄帝采首山铜以铸鼎鼎成有龙下迎地仙去小臣攀龙髯而上者七十二人魏地土记曰弘农湖县有轩辕黄帝登仙处郊祀志曰少君言上祀灶皆可致物致物而丹砂可化为黄金黄金成以为饮食器则益夀益夀而海中蓬莱仙者廼可见之以封禅则不死者黄帝是也〉踈云即雨落木先秋〈庄子广成子曰自而治天下云气不待族而雨草木不待黄而落〉至道须极长生可求〈即庄子云黄帝问治身奈何而可以长久广成子语以至道是也〉
尧登坛受图赞
〈尚书中候曰帝尧即政七十载修坛河洛仲月辛日礼备至于日稷荣光出河休气四塞龙马衔甲赤文绿色登坛吐甲图宋均曰稷侧也论语考比谶仲尼曰吾闻帝尧率舜等升首山观河渚见五老入于河一老曰河图将来告帝期又一老曰山川鱼鳖荷圣恩又一老曰河图推龙衔玉绳歌讫五老飞于天入于昴〉
登坛洛汭沈玉河湄〈许慎曰水涯曰汭释名曰湄眉也临水如眉临目也尚书中侯曰尧沉璧于河白云起回风揺落言帝尧筑坛洛水之涯临河沈玉也〉丹图驭马绿甲乘龟〈郑康成以为河图洛书龟龙衔负而出如中候所说龙马衔甲赤文绿色甲似龟背袤广九尺上有列宿斗正之度帝王录纪兴亡之数是也孔安国以为河图即八卦是也〉荣光上幕休气连帷〈尚书中候曰帝尧文明荣光出河休气四塞郑康成曰休美也四塞炫燿四方也〉虽存克让于见文思〈尧典曰钦明文思安安〉
舜舞干戚赞
〈尚书禹拜昌言曰俞班师振旅乃诞敷文德舞干羽于两阶七旬有苗格〉
平风变律击石来仪〈杜预曰歌者吹律以咏八风周礼凡乐有一变至九变虞书曰于予击石搏石百兽率舞又曰箫韶九成凤凰来仪〉先齐七政更服三危〈虞书曰璿玑玉衡以齐七政孔安国曰七政日月五星各异政也书又曰窜三苗于三危孔安国曰三危西裔括地志云三危山有峰故曰三危俗亦名卑羽山在沙州墩煌县东南三十里〉朱干独舞玉戚空麾〈尚书正义曰释言云干捍也孙炎曰干楯自蔽捍也以楯为人捍通以干为楯名故干为楯郭璞曰舞持以自蔽翳故明堂位云朱干玉戚以舞大武戚斧也是武舞执斧执楯也〉南风一曲恭已无为〈礼记曰昔者舜作五弦之琴以歌南风恭已无为见论语〉
禹渡江赞
〈吕氏春秋曰禹南省方济于江黄龙负舟舟中之人五色无主禹仰视天而叹曰吾受命于天竭力以养人生性也死命也奈何忧于龙焉龙俛首低尾而逝则禹达乎死生之命利害之经也〉
三江初凿九谷新成〈禹贡曰三江初入史记索隐注韦昭云谓吴松江钱塘江阳江地理志有南江中江北江是为三江其南江从会稽吴县南东入海中江从丹阳芜湖东北至会稽阳羡县东入海北江从会稽毘陵县北东入海故下文东为中江又东为北江孔安国曰有北有东南可知也吴地记云松江东北行七十里得三江口东北入海为娄江东南入海为东江幷松江为三江史记曰惟禹之功为大披九山按山之深处为谷故诗云高岸为谷是九山得称九谷矣〉风飞鹢涌水起龙惊〈汉书音义曰鹢水鸟也画其象于船首淮南子曰龙舟鹢首天子之乘也〉乐天知命无待忧生〈周易系辞曰乐天知命故不忧即禹所谓受命于天生性死命之说也〉危舟遂静乱檝还平〈汉书师古曰檝所以刺船也〉
汤解祝网赞
〈吕氏春秋曰汤见祝网者置四面其祝曰从天坠者从地出者从四方来者皆离吾网汤曰嘻尽之矣非桀孰为此者汤收其三面置其一面更教祝者曰昔蛛螯作网罟今之人学纾欲左者左欲右者右欲高者高欲下者下吾取其犯命者汉南之国闻之曰汤之德及禽兽矣四十国归之人置四面未必得鸟汤去其三面置其一面以网其国四十非徒网鸟也〉
连珠两起合玉双沉谷为祥树桑成乐林〈史记殷本纪云太戊立亳有祥桑榖生于朝一暮大拱太戊惧问伊陟伊陟曰帝之政其有阙与帝修其德太戊从之而祥桑榖枯死殷复兴诸侯归之故称中宗尚书孔安国传曰祥妖怪也二木合生不恭之罚左氏传曰宋公享晋侯于楚丘请以桑林杜预曰桑林天子之乐名皇甫谧云殷乐一名桑林以桑林为大濩别名也〉三方落网一面驱禽德矣圣政仁乎用心
文王见吕尚赞
〈史记曰吕尚以渔钓干周西伯西伯将出猎卜之曰所获非龙非彨非虎非罴所获霸王之辅于是周西伯猎果遇太公于渭之阳与语大恱曰自吾先君太公曰当有圣人适周周以兴子真是耶吾太公望子久矣故号之曰太公望载与俱归立为师〉
言归养老〈语出孟子〉垂钓西川〈西川渭滨也〉岸止磻石溪惟小船〈郦元水经注曰磻溪中有泉谓之兹泉积水为阵即太公钓处今谓之凡谷有石壁深高幽邃人迹罕及东南隅有石室盖太公所居水次盘石钓处即太公垂钓之所其投竿跪饵两膝遗迹犹存是磻溪之称也其水清泠神异北流十二里注于渭〉风云未感意气怡然〈易曰云从龙风从虎言未遇文王之时钓此磻溪其意气怡然乐也〉有此相望于兹㡬年〈望谓太公望也〉
武丁迎傅说赞
〈史记曰帝武丁即位思复殷而未得其佐三年不言政事决定扵冡宰以观国风武丁夜梦得圣人名曰说以梦所见视群臣百吏皆非也于是乃使百工营求之野得傅说于传险中是时说为胥靡筑于傅险见于武丁武丁曰是也得而与之语果圣人举以为相殷国大治故遂以傅险姓之号曰傅说〉
虞田路断辞涧泉飞躬劳版筑有弊韦衣贤臣入梦天赐无违千岩之下遂得同归〈皇甫谧曰高宗梦天赐贤人胥靡之衣蒙之而来曰我徒也姓傅名说天下得我者岂徒也哉武丁悟而推之曰傅者相也说者懽恱也天下当有傅我而恱民者哉明以梦视百官百官皆非也乃使百工图写其形象求诸天下果见筑者胥靡衣褐带索执役于虞虢之间傅岩之野名说以其得说傅岩谓之傅说尸子云傅岩在北海之洲孔传言虞虢之界也〉
成王刻桐叶封虞赞
〈吕氏春秋曰成王与唐叔虞燕居援梧叶以为珪而授唐叔曰余以此封汝虞喜以告周公周公以请曰天子其封虞耶成王曰余一人与虞戏也周公对曰臣闻之天子无戏言天子言则史书之工诵之士称之于是遂封叔虞于晋〉
虞叔百里居河之汾帝刻桐叶天书掌文〈左传昭元年子产曰唐叔虞当武王邑姜方震大叔梦帝谓巳余命而子曰虞将与之唐属诸参而蕃育其子孙及生而有文在其手曰虞遂以命之及成王灭唐而封大叔焉故参为晋星由是观之则实沈参神也昔金天氏有裔子曰昧为玄冥师生台骀能业其官宣汾洮障大泽以处太原帝用嘉之封诸汾川沈姒蓐黄实守其祀今晋主汾而灭之矣由是观之则台骀汾神也是晋之建国居河之汾也天书掌文谓参为晋星也〉礼以成德乐以歌薰天子无戏唐其有君
汉高祖置酒沛宫赞
〈汉书曰高祖姓刘氏讳邦字季沛丰邑中阳里人也项羽封为汉王后平羽立为天子高祖还过沛留置沛宫召故人父老子弟佐酒发沛中儿得百二十人教之歌酒酣上击筑自歌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游子思旧来归沛宫还迎故老更召歌童虽欣入沛方念移丰〈汉书地理志云京兆新丰高祖七年置应劭曰太上皇思东归于是高祖改筑城市街里以象丰徙丰民以实之故号新丰〉酒酣自舞先歌大风
汉武帝聚书赞
〈后汉书翟酺上言曰武帝大合天下之书注云武帝诏曰其令礼官劝学举遗兴礼举遗谓搜求遗逸是合天下之书也此赞聚书当谓是矣〉
献书路广藏书柱开〈刘歆七略曰汉武帝开献书之路一年之间书积如丘山史记曰老子周守藏室之史也索隐曰藏室史乃周藏书室之史也又曰张苍为御史主柱下方书索隐曰周秦皆有柱下史所掌及侍立恒在殿柱之下故老耼为柱下史〉秦儒出谷汉简吹灰〈卫宏诏定古文官书序曰秦始皇改古文为篆隶国人多谤乃召诸生至者皆拜为郎凡七百人密令冬月种瓜于骊山硎谷中温处瓜实使往视之先为伏机诸生方相论辨发机填之以土皆终命颜师古汉书注曰今新丰温汤之处号愍儒乡温汤西南三里有马谷谷之西岸有坑古老相传以为秦坑儒处也汉简吹灰者谓求之于秦人灰烬之馀也〉芝泥印上玉匣封来〈言汉时得书皆金绳玉检也〉坐观风俗不出兰台〈续汉书曰兰台令史六人秩六百石掌书劾奏及印主文书〉
袁盎諌文帝赞
〈史记曰孝文帝出赵同骖乘袁盎伏车前曰臣闻天子所与共六尺舆者皆天下豪英今汉虽乏人陛下独奈何与刀锯馀人载于是大笑下赵同赵同泣下车文帝从霸陵上欲西驰下峻阪袁盎骑并车㧛辔上曰将军怯耶盎曰臣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骑衡圣主不乘危而徼幸今陛下骋六𬴂驰下峻山如有马惊车败陛下纵自轻奈高庙太后何上乃止袁字或作爰〉
千乘峻辙六辔危行〈东都赋曰千乘雷起万骑纷纭济曰千乘万骑天子法驾也诗曰六辔在手峻辙危行谓下峻阪也〉迹回松坂山叙〈疑作斜〉柳城〈松坂峻坂也水经注曰霸水西巡峣关北历峣柳城〉龙渊地狭华盖风惊〈龙渊剑名吴越春秋曰楚王召风胡子而告之曰寡人闻吴有干将越有欧冶寡人欲因子请此二人作剑可乎曰可乃往见二人作剑一曰龙渊又三辅黄图有龙渊庙在茂陵东华盖天子之盖也崔豹古今注云黄帝所作又西京杂记曰终南山有树直上百丈无枝上结藂条如车盖叶一青一赤望之斑驳如锦绣长安谓之丹青树亦云华盖树〉贤臣揽辔可谓忠贞〈贤臣谓袁盎也〉
朱云折槛赞
〈汉书曰朱云字游鲁人也成帝时丞相故安昌侯张禹以帝师位特晋甚尊重云上书求见公卿在前云曰今朝廷大臣上不能匡君下亡以益民皆尸位素餐孔子所谓鄙夫不可与事君茍患失之无所不至也臣愿赐尚方斩马劔斩佞臣头一人以厉其馀上问谁也对曰安昌侯张禹上大怒曰小臣居下讪上廷辱师傅罪死不赦御史将云下云攀槛槛折云呼曰臣得下从龙逢比干游于地下足矣未知圣朝何如耳于是左将军辛庆忌免冠解印绶叩头殿下曰此臣素著狂直于世使其言是不可诛其言非固当容之臣敢以死争庆忌叩头流血上意解然后得巳及后当治槛上曰勿易因而辑之以旌直臣〉
上书直谏有忤明君先求斩马遂请鱼文身摧栏槛义烈风云应从御史翻赖将军〈应从御史者谓上怒御史将云下也翻赖将军者谓左将军辛庆忌以死争乃得免也〉
周公戒伯禽赞
〈尚书大传曰伯禽与康叔朝于成王见周公三见而三笞之康叔有骇色乃与伯禽问于商子商子曰南山之阳有木名桥北山之阴有木名梓二子盍往观焉二子往观之见桥木高而仰见梓木实而俯反以告商子商子曰桥者父道也梓者子道也二子明日复见入门而趋登堂而跪周公迎拂其首而劳之曰汝安见君子乎二子以实对公曰君子哉〉
伯禽居鲁鸣玉来朝周公政治为国风谣北山有梓南山有桥礼容虽备俯仰无骄
五月披裘负薪赞
〈皇甫谧高士传曰披裘公者吴人也延陵季子出游见道中有遗金顾披裘公曰取彼金投镰公瞋目拂手而言曰何子处之高而视人之卑五月披裘而负薪岂取金者哉季子大惊既谢而问姓名公曰吾子皮相之士何足语姓名也〉
披裘当夏俗外为心虽逢季子不拾遗金禽巢欲远鱼沈惟深清声灭迹何必山林
王祥扣冰鱼跃赞
〈晋书曰王祥字休征琅邪临沂人性至孝后母朱氏常欲生鱼时天寒冰冻祥解衣将剖冰求之冰忽自解双鱼跃出持之而归〉
王祥之母鲜鳞是求冰连钓浦冻塞寒流精诚有感无假沉钩二老同膳双鱼共浮
孙叔敖逢蛇赞
〈贾谊新书曰孙叔敖为儿时出道上见两头蛇杀而埋之归见其母泣问其故对曰夫见两头蛇者必死今出见之故尔母曰蛇今安在对曰恐后人见杀而埋之矣母曰夫有阴德必有阳报尔无忧也后遂兴于楚朝及长为楚令尹〉
叔敖朝出容悴归家母氏顾访知埋怪蛇尔有阴德阳报将加终为楚相卒享荣华
高凤好书不知流麦赞
〈后汉书曰高凤字文通南阳叶人也少为书生家以农亩为业而专精诵读昼夜不息妻尝之田曝麦于庭令凤䕶鸡时天暴雨而凤持竿诵经不觉潦水流麦妻还怪问凤方悟之其后遂为名儒乃教授业于西唐山中〉
高凤好学专心不回流连经笥对翫书台石门云渡铜梁雨来麦流虽远书卷犹开
张良遇黄石公赞
〈史记曰留侯张良者其先韩人也韩破悉以家财求客刺秦王为韩报雠以大父父五世相韩故秦皇帝东游良与客徂击秦皇于博浪沙中误中副车秦求贼甚急乃更名姓亡匿下邳尝间从容步游下邳圯上有一老父衣褐至良所直堕其履圯下顾谓良曰孺子下取履良愕然欲殴之为其老强忍下取履父曰履我良业为取履因长跪履之父曰孺子可教矣后五日明与我会此良因怪之跪曰诺五日平明良往父已先在怒曰与老人期后何也去曰后五日早会五日鸡鸣良往父又先在怒曰后何也去曰后五日复早来五日良夜半往有顷父亦来喜曰当如是出一编书曰读此则为王者师矣后十年兴十三年孺子见我济北谷城山下黄石即我矣遂去无他言不复见旦日视之书乃太公兵法也〉
张良取履跪受无辞兵书一卷长者三期昔称韩相今为汉师谷城馀石还归旧祠〈史记曰留侯欲从赤松子游乃学辟谷道引轻身始所见下邳圯上老父与太公兵书者后十三年从高帝过济北果见谷城下黄石取而葆祠之留侯死并葬黄石冢每上冢伏腊祠黄石留侯〉
师尚父授丹书赞
〈竹书纪年曰纣四十二年周武王元年西伯发受丹书于吕尚又曰季秋之甲子赤爵衔书及丰置于昌户昌拜稽首受其文要曰姬昌苍帝子亡殷者纣王将畋史编卜之曰将大获非熊非罴天遣太师以佐昌臣太祖史畴为禹卜得皋陶其兆类此至于磻溪之水吕尚钓于涯王下趋拜曰望公七年乃见光景于斯尚立变名答曰望钓得玉璜其文要曰姬受命昌来提撰尔洛铃报在齐尚出游见赤人自授尚书命曰召佐昌者子文王梦月著其身又𬸚𬸦鸣于岐山孟春六旬五纬聚房后凤凰衔书游文王之都书又曰殷帝无道虐乱天下星命不移不得复久灵祗远离百神吹去五星聚房昭理四海文王既没太子发立是为武王〉
尚父一遇周王是亲赤雀既下丹书巳陈自论秉钺长别垂纶独有磻石留名渭滨
荣启期三乐赞
〈列子曰孔子游于泰山见荣启期行乎郕之野鹿裘带索鼔琴而歌孔子问曰先生所以乐何也对曰吾乐甚多天生万物惟人为贵而吾得为人是一乐也男女之别男尊女卑故以男为贵吾得为男矣是二乐也人生有不见日月不免襁褓者吾既行年九十矣是三乐也贫者士之常也死者人之终也处常得终当何忧哉孔子曰善乎能自宽者也〉
荣期三乐惟人与年夫子相遇即以为贤性灵造化风云自然雅琴虽古独有鸣弦
夫子见程生赞
〈子华子孔子赠篇曰子华子反自郯遭孔子于途倾盖而顾相语终日甚相亲也孔子命子路曰取束帛以赠先生子路屑然而对曰由闲之士不中间见女嫁无媒君子不以交礼也有间又顾谓子路子路又对如初孔子曰固哉由也诗不云乎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今程子天下之贤士也于斯不赠则终身弗能见也小子行之亦见韩诗外传〉
程生夫子一遇相知薄言倾盖桑阴遂移清扬共美贤圣同羇陈诗难别赠绢伤离
鉏麑见赵盾赞
〈左氏传曰晋灵公不君宣子骤谏公患之使鉏麑贼之晨往寝门辟矣盛服将朝尚早坐而假寐麑退叹而言曰不忘恭敬民之主也贼民之主不忠弃君之命不信有一于此不如死也触槐而死〉
赵盾将朝端衣整笏〈礼曰笏天子以球玉诸侯以象大夫以鱼须文竹士竹又曰将适公所以书思对命〉鉏麑受命冲冠怒发惆怅贤臣顾瞻城阙利剑不抽青槐先绝
蔡泽就唐生相赞
〈史记曰蔡泽者燕人也游学于诸侯小大甚众不遇而从唐举相曰吾闻先生相李兑曰百日之内持国秉政有之乎曰有之曰若臣者何如唐举孰视而笑曰先生曷鼻巨肩魋颜蹙齃膝挛吾闻圣人不相殆先生乎蔡泽知唐举戏之乃曰富贵吾所自冇吾所不知者夀也愿闻之唐举曰先生之夀从今以往者四十三岁蔡泽笑谢而去谓其御者曰吾持梁刺齿肥跃马疾驱怀黄金之印结紫绶于腰揖让人主之前食肉富贵足矣后西入秦说应侯秦昭王召见与语大恱拜为客卿〉
蔡泽羇旅唐生决疑无劳神策不问灵龟富贵自取年夀须期虽云异相会待逢时
李陵苏武别赞
〈汉书曰李陵字少卿天汉二年陵率步卒五千人出塞与匈奴战力屈乃降匈奴中苏武字子卿使匈奴二十年不降昭帝即位匈奴与汉和亲汉求武等于是李陵置酒贺武曰今足下还归扬名于匈奴功显于汉室虽古竹帛所载丹青所画何以过子卿陵虽驽怯令汉且贳陵罪全其老母使得奋大辱之积志庶㡬乎曹柯之盟此陵宿昔不忘之志也收族陵家为世大戮陵尚复何顾乎已矣令子卿知吾心耳异域之人一别长绝陵起舞歌曰径万里兮度沙漠为君将兮奋匈奴路穷绝兮矢刃摧士众灭兮名已𬯎老母巳死虽欲报恩将安归陵泣下数行因与武决〉
李陵北去苏武南旋归骖欲动别马将前河桥两㟁临路凄然故人此别知应㡬年
樊哙见项王赞
〈汉书鸿门之会樊哙闻事急乃持楯撞入项羽目之问之为谁张良曰沛公骖乘樊哙项羽曰壮士赐之卮酒彘肩哙饮酒拔剑切肉食之项羽曰复能饮乎曰臣死且不惧岂特卮酒乎且沛公先入定咸阳暴师霸上以待大王大王今日至听小人之言与沛公有隙臣恐天下解心疑大王也项羽默然沛公如厕麾哙去既出沛公留车骑独骑马哙等四人步从从山下走归霸上军而使张良谢项羽羽亦因遂巳无诛沛公之心是日微樊哙奔入营谯让项羽沛公㡬殆后数日项羽屠咸阳立沛公为汉王汉王赐樊哙为临武侯〉
樊哙将军汉王车右不惮锋刃何辞卮酒霸上屯军鸿门固守〈应劭曰霸上地名在长安东三十里古曰滋水秦穆公更名霸上师古曰霸水上也即今所谓霸头孟康曰鸿门在新丰东十七里旧大道北下阪口名〉持谢范増惟留玉斗〈汉书高帝纪云使张良献璧项羽受之又献玉斗范增范增怒撞其斗起曰吾属今为沛公虏矣〉
秦穆公饮盗骏马赞
〈吕氏春秋曰昔者秦穆公乘马右服失之野人取之穆公自往求之见野人方将食之于岐山之阳缪公笑曰食骏马之肉不饮酒余恐伤汝也遍饮而去韩原之战晋人已环穆公之车矣晋梁靡已扣公左骖矣野人尝食马于岐山之阳者三百冇馀人毕力为穆公疾斗于车下遂大克晋乃获𠅤公以归〉
骏马遇盗秦王不嗔先倾美酒翻畏伤人邻兵向国穷寇侵秦于时大盗还作功臣
延陵季子遇徐君赞
〈新序曰延陵季子将西聘晋带宝剑以过徐君徐君不言而色欲之季子为有上国之事未献也然心许之矣使于晋顾反则徐君死矣于是以剑挂徐君墓树而去〉
徐君有礼季子惟贤经过一遇如旧依然人非别后心许生前长松虽合宝剑犹悬
鹤赞〈并序〉
武成二年春三月双白鹤飞集上林园大将郑伟〈郑伟字子直荥阳开封人也周书有传注见墓志铭〉布弋设罝并皆禽获六翮已摧双心俱怨相顾哀鸣孤雄先绝孀妻向影天子愍焉信奏事阶墀立使为赞〈天子周明帝也时子山为司宪中大夫〉
九皋遥集三山回归〈毛诗曰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汉书郊祀志曰蓬莱方丈瀛洲此三神山在渤海中〉华亭别泪洛浦仙飞〈语林曰陆机为河北都督闻警角之声谓孙丞曰闻此不如华亭鹤唳故临刑而有此叹见世说注列仙传曰周灵王太子晋好吹笙作凤鸣游伊洛间道士浮丘公接上嵩山二十馀年后来山上告桓良曰告我家七月七日待我缑氏山头果乘白鹤驻山巅望之不得举手谢时人而去〉不妨离缴先遭见羁〈离平声说文曰缴生丝缕也〉笼摧月羽弋碎霜衣〈月羽霜衣言鹤之白也〉塞传馀号关承旧名〈幽明录曰陶公在㝷阳西南一塞取鱼自谓其池曰鹤门梁元帝表臣自拥旄鹤塞昭明答湘东书掩鹤关而高卧〉南游湘水东入辽城〈神仙传曰苏仙公者桂阳人也乘白鹤飞去自后有白鹤来止郡城东北楼上人或挟弹弹之鹤以爪攫楼板似漆书云城廓是人民非三百甲子一来归吾是苏公弹何为至今修道之人每至甲子日焚香礼于仙公之故第也捜神后记曰丁令威本辽东人学道于灵虚山后化鹤归辽集城门华表柱歌曰有鸟有鸟丁令威去家千年今始归城郭如故人民非何不学仙冢累累〉云飞欲舞露落先鸣六翮摧折九门严闭〈战国策庄辛曰奋其六翮而凌清风楚辞曰虎豹九关言天有九门无可诉冤也〉相顾哀鸣肝心断绝松上长悲琴中永别〈王韶之神境记曰荥阳郡有孤松千丈常有双鹤晨必接翮夕辄偶影蔡邕琴操曰商陵牧子娶妻五年无子父兄欲为改娶牧子援琴鼔之歌别鹤以舒其愤懑故曰别鹤操〉
庾子山集卷十
<集部,别集类,汉至五代,庾子山集>
钦定四库全书
庾子山集卷十一 周 庾信 撰
钱唐倪璠纂注
教 文 序 传
答移市教
昔张楷硕儒尚移弘农之市〈后汉书曰张楷字公超除长陵令不至官隐居弘农山中学者随之所居成市后华阴山南遂有公超市〉宜官妙篆犹致酒垆之客〈卫恒四体书序曰上谷王次仲善隶书始为楷法至灵帝好书世多能者而师宜官为最甚矜其能每书辄削焚其札梁鹄乃益为版而饮之酒候其醉而窃其札鹄卒以工书至选部尚书宜官后为袁术将今钜鹿宋子有耿球碑是术所立其书甚工云是宜官书也〉况复德总郇周声高梁楚〈郇故国名左氏传曰毕原酆郇文之昭也汲郡古文曰晋武公灭郇以赐大夫原点是为郇叔又云文公城郇臣瓒云在晋之境内河东有郇城即古郇国班彪北征赋曰息郇邠之邑乡邠周地也货殖传曰洛阳东贾齐鲁南贾梁楚〉希风慕义之士举袂成帷卧辙反车之流摩肩相接〈战国策苏秦说齐宣王曰临淄之途车毂击人肩摩连衽成帷举袂成幕〉遂使王充阅市之处远出荒郊〈后汉书曰王充字仲任会稽上虞人也好博览而不守章句家贫无书尝游洛阳市肆阅所卖书一见辄能诵忆遂博通众流百家之言〉石苞贩铁之所翻临崖岸〈晋书曰石苞字仲容渤海南皮人也被使到邺事久不决乃贩铁于市市长沛国赵元儒名知人见苞异之因与结交叹苞远量当至公辅由是知名〉圣德谦虚未忘諠湫〈左氏传曰湫隘嚻尘杜云湫下也子小反〉欲令吹箫舞鹤还反旧𨞬〈史记称伍子胥鼔腹吹箭乞食吴市吴越春秋曰吴王阖闾葬女于国西阊门乃舞白鹤于吴市中令万民随而观之还使男女与鹤俱入羡门因发机以掩之杀生以送死〉卖卜屠羊请辞新阓〈汉书曰蜀有严君平卜筮于成都市一日裁数人得百钱足自养则闭肆下帘而授老子又三辅黄图曰司马季主卜于东市庄子曰楚昭王失国屠羊说走而从于王昭王反国将赏从亡者及屠羊说屠羊说曰大王失国说失屠羊大王反国说亦反屠羊臣之爵禄已复矣又何赏之有遂不受也崔豹古今注曰阛市垣阓市门也〉而交贸之党好留豳岐之众难遣〈广雅曰贸易也史记周本纪曰公刘子庆节立国于豳古公亶父立薰育戎狄攻之古公去豳渡漆沮逾梁山止于岐下豳人举国扶老携弱尽复归古公于岐下索隐曰豳即邠也徐广曰岐山在扶风美阳西北其南有周原〉
文
移齐河阳执事文
〈周书武帝纪曰天和四年夏四月乙已齐遣使来聘以正月辛卯朔推之当是四月二十二日来聘二十七日移文也下篇云大司马齐国公知是齐王宇文宪所移也高氏受东魏禅国号曰齐时河阳为彼所属故移〉
周天和四年四月二十七使持节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大都督陜西总管府移齐河阳执事〈陜西总管齐王宪也宪本传及碑文云天和元年征还雍州牧雍州陜西也〉自疆场卧鼔边鄙收烽义让之行未能期月孔城诲盗即值苞藏〈周书云天和四年齐将独孤永业来寇盗杀孔城防主能奔达以城应之通典云河南府夀安县有九曲城所谓九阿也高齐置孔城防以备周在县东南左传郑行人子羽曰大国无乃苞藏祸心以图之〉是以板载之师须时而动自安封域非求拒防〈诗云缩板以载博物志曰齐南有长城巨防阳关之险〉虽复风尘暂接旗鼔无侵五将即回双崤已静〈李陵答苏武书云五将失道陵独遇战左氏传曰秦穆公召孟明西乞白乙使出师袭郑蹇叔之子与师哭而送之曰晋人御师必于崤崤有二陵焉其南陵夏后皋之墓也其北陵文王之所避风雨也谢朓和王著作八公山诗曰双崤望河澳以崤有二陵称双崤矣〉始奉朝旨获彼移书令受叛城使回军实〈左氏传曰以数军实〉想彼边司已奉处分既有此还辄须领纳未知何日可遣戍兵指附行人迟能速报盟且不渝邻境相善顾瞻原野幸甚实多故移
又移齐河阳执事文
周天和四年十一月十日陜州总管长史梁昕移齐河阳执事〈周书云梁昕字元明安定乌氏人也天和初征拜工部中大夫出为陜西总管府长史〉自拭玉继书通关去传〈仪礼曰宾朝立东西面宾人北面坐拭圭郑注宾使者拭清之也汉书音义曰旧出入关皆用传传烦因裂襦帛分持后复出合之以为符信言周齐通好也周书天和四年四月齐遣使来聘是也〉实谓上方销剑山阳息马〈汉书颜师古注云尚方少府之属官也使供御器物故有斩马剑也尚书武成篇曰归马华山之阳孔传曰欲使自生自死示天下不复乘用〉过兹御客或慢重扃〈周易曰重门击柝以御暴客说文曰扃门之关也〉属故司疆阴行善盗君一臣二上穆下乖〈司疆司疆之官谓齐将独孤永业也永业来寇盗杀孔城防主言君方修好而臣有贰心上行和顺而下独乖戾盖责之也〉国家以边鄙心揺须固备守大司马齐国公天子介弟中军元帅〈谓齐炀王宪也武成二年封齐国公天和三年拜大司马宪为太祖宇文泰之第五子武帝之弟也〉驾驭孙吴驱驰⿰虎〈孙武吴起也述异记曰⿰之为兽状如虎豹而小〉举因农隙义异城郎师巡我境曽非反郓〈周书武帝纪云天和四年八月庚辰盗杀孔城防主以其地入齐九月辛卯遣柱国齐国公宪率众于宜阳筑崇德等城春秋隐元年夏四月费伯帅师城郎杜注鲁邑高平方与县东有郁郎亭九年传曰夏城郎书不时也文十二年季孙行父帅师城郓杜云城阳姑幕县南有员亭即郓也昭元年传云季武子伐莒取郓莒人告于会楚告于晋请戮其使赵孟曰莒鲁争郓为日久矣〉缩载之毕前旗已回〈诗大雅绵云从绳则直缩板以载毛传云乘谓之缩释器云绳谓之缩孙炎曰绳束筑版谓之缩郭璞云䌸束之也〉彼国兵马不防〈彼国谓齐也〉殿后馀尘遂至相接〈左氏传曰猛也殿又曰孟之侧后入以为殿殿丁练反后军也〉建旌叠〈疑作垒〉上未及五申安邺城防先惊七伏〈史记曰孙武子三令五申之左传宣十二年邲之战云士季使巩朔韩穿帅七覆于敖前杜云为伏兵七处也〉当时锋刃或膏原野〈汉书师古注曰锋戈㦸刃也又苏武传卫律曰空以身膏草野班固东都赋曰原野厌人之肉〉所获彼将夏州刺史梁老首领今以相还尸乡不远无令久客〈汉书地理志河南郡偃师县尸乡殷汤所都后汉书曰温序为隗嚣所杀䘮到洛阳赐城傍地为塜长子夀梦序曰久客思乡里夀即上书乞骸骨归葬〉马驴甲兵具条相勒封人宜依领纳宿无斗志不获交绥致此埃尘谁阶其咎故移〈周礼封人掌为畿封而树之郑注畿上有封若今时界也左氏传曰颍考叔为颍谷封人祭仲足为祭封人宋高哀为萧封人论语有仪封人皆以地方封人盖封人职典封疆居在边邑颍谷仪祭皆是国之边邑也左传文十二年曰乃皆出战交绥杜注云古名退军为绥晋志未能坚战短兵未至争而两退故曰交绥正义曰魏武引司马法云将军死绥旧说绥却也诗云谁生厉阶〉
移虏留使文
〈周书建德五年二月辛酉遣皇太子斌巡抚西土仍讨吐谷浑戎事节度并宜随机专决按武帝母皇太后叱奴氏以建德三年三月癸酉崩至建德五年三月戊申祥文云入境以来国祥甫迩至遣使相随永敦邻睦知虏谓吐谷浑也吐谷浑遣使入境在建德五年二月发遣彼使在次年春初建德六年正月所移也〉
年月朔日某官告配某州郡前本欲发遣彼使但某入境以来国祥甫迩自秋迄冬未申款接〈周书云建德三年三月癸酉皇太后叱奴氏崩帝居倚庐朝夕共一溢米群臣表请累旬乃止诏皇太子斌总釐庶政五月庚寅葬文宣皇后于永固陵帝袒跣至陵所辛酉诏曰齐斩之情经籍彝训近代沿革遂亡斯礼伏奉遗令既葬便除攀慕几筵情实未忍三年之丧达乎天子古今无易之道王者之所常行但时有未谐不得全制军国务重庶自听朝缞麻之节苫庐之礼率遵前典以申罔极百寮以下宜遵遗令公卿上表固请俯就权制过葬即吉帝不许引古礼答之群臣乃止于是遂申三年之制五服之内皆令依礼建德五年二月辛酉皇太子斌巡抚西土讨吐谷浑三月壬寅文宣皇后服再期戊申祥知是吐谷浑遣使入境在于建德五年二月至三月祥是入境以来国祥甫迩也又云自秋迄冬未申款接知留彼使至次年方遣也〉且狼星表邦严霜巳戒〈史记天官书曰五宫东有大星曰狼狼角变色多盗贼正义曰狼一星参东南狼为野将主侵掠占非其处则人相食色黄白而明吉赤角兵起金火守亦如之楚辞曰秋既戒之白露冬又申之以严霜〉浮河乱济长路苦寒〈禹贡曰济河惟兖州又云浮于济漯达于河又云入于渭乱于河孔安国曰正绝流曰乱史记索隐曰济水出河东垣县王屋山东其流至济阴故应劭云济水出平原阴县东陆机诗云剧哉行役人慢慢恒苦寒言虏使入境以来初为国祥又以盗贼之警所以自春至冬未申款接也〉时当献岁维新三元告庆〈楚辞曰献岁发春兮泊吾南征三元元日谓为岁日月之元也亦称三朝班固东都赋曰春王三朝〉珪贽盈庭华裔参轸〈周礼曰公执桓圭侯执信圭伯执躬圭子执谷璧男执蒲璧以朝觐宗遇会同于王又曰以六禽作六贽郑云贽之言至也所执以自致也封禅书曰百蛮执贽左氏传曰庭实旅百左传杜注云诸华中国又姜戎曰谓我诸戎四岳之裔胄也杜云裔远也昭九年传云先王居梼杌于四裔以御螭魅说文曰轸车后横木也参轸言多也〉式观盛礼洽此嘉讙阳和既动泽渐万邦便当遣使相随永敦邻睦故移序
赵国公集序
〈周书列传云赵王招字豆卢突幼聪颖博涉群书好属文学庾信体词多轻艳武成初进封赵国公建德二年进爵为王所著文集十卷行于世〉
窃闻平阳击石山谷为之调〈皇甫谧曰舜都平阳虞典夔曰于于击石拊石孔安国曰石磬也〉大禹吹筠风云为之动〈说文曰筠竹皮也〉与夫含吐性灵抑扬词气曲变阳春光回白日岂得同年而语哉〈宋玉曰阳春白雪〉柱国赵国公发言为论下笔成章逸态横生新情振起风雨争飞鱼龙各变〈乐动声仪曰风雨动鱼龙〉方之珪璧涂山之会万重〈左传哀十年大夫对孟孙曰禹会诸侯于涂山执玉帛者万国〉譬以云霞赤城之岩千丈〈孔灵符会稽记曰赤城山名皆赤状似云霞悬霤干仞谓之瀑布飞流洒散冬夏不竭〉文参历象即入天官之书〈史记冇天官书索隐曰案天文有五官官者星官也星座有尊卑若人之官曹列位故曰天官〉韵涉丝桐咸归总章之观〈三辅皇图曰明堂之制舜曰总章〉论其壮也则鹏起半天〈庄子曰鹏之背不知其㡬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语其细也则鹪巢蚉睫〈庄子曰鹪鹩巢林不过一枝此云鹪巢鹪疑作焦盖谓焦螟虫也列子曰江浦之间生么虫其名曰焦螟群飞而集于蚊睫弗相触也栖宿去来蚊弗觉也张湛曰么亡果反细也字书云么小也〉岂直熊熊旦上増城抱日月之光〈熊熊一作熊罴陆玑疏曰熊能攀縁上高树见人则颠倒自投地而下冬多入穴而栖始春而出脂谓之熊白史记天官书说岁星云熊熊有光按下文焰焰从熊熊为是楚词増城九重〉焰焰宵飞南斗触蛟龙之气〈洛诰曰无若火始焰焰孔传云焰焰尚微崔豹古今注曰萤火一名宵飞南斗句即豫章记所谓丰城剑气光于牛斗者也剑卒化为龙矣〉昔者屈原宋玉始于哀怨之深〈史记曰屈原被放至于江滨乃作怀沙之赋怀石自投汨罗以死屈原既死之后楚有宋玉唐勒景差之徒皆好辞而以赋见称皆祖屈原之从容词令终莫敢直谏者〉苏武李陵生于别离之世〈汉书曰苏武字子卿京兆人武帝天汉二年以中郎将使匈奴十九年不屈节归汉李陵字少卿天汉中将步卒五千击匈奴转斗矢尽遂降单于以女妻之立为右校王在匈奴二十馀年卒诗品曰李陵诗其源出于楚辞文多凄怆怨者之流陵名家子有殊才生命不谐声頺身䘮使陵不遭辛苦其文亦何能至此〉自魏建安之末晋太康以来雕虫篆刻其体三变〈宋书谢灵运传论曰自汉至魏四百馀年辞人才子文体三变建安献帝年号太康晋武帝年号也扬雄法言或问吾子少而好赋曰然童子雕虫篆刻俄而曰壮夫不为也〉人人自谓握灵虵之珠抱荆山之玉矣〈二语出曹子建与杨德祖书说苑曰昔随侯行遇大蛇中断疑其灵使人以药封之蛇乃能去因号其处为断蛇丘岁馀虵衔明珠径寸绝白而有光因号随珠卞和璧始皇以为传国玺也韩子曰卞和抱其璞哭于荆山之下〉公斟酌雅颂谐和律吕若使言乖节目则曲台不顾声止操缦则成均无取〈汉书曰孟卿说礼数万言号曰后氏曲台记服䖍曰在曲台校书者记因以为名师古曰曲台殿在未央宫学记曰不学操缦不能安周礼大司乐掌成均之法以治建国之学政而合国之子弟焉〉遂得栋梁文囿冠冕词林大雅扶轮小山承盖〈诗序曰诗有大雅焉有小雅焉羽猎赋曰齐桓公曽不足使扶轮又曰风诩诩其扶轮楚辞序曰招隐士者淮南小山之所作也〉
传
周使持节大将军广化郡开国公丘乃敦崇传
崇恒州代郡鼔城县广义乡孝让里人也昔夀丘建国赐姓者十二人〈竹书纪年曰黄帝母曰附宝见大电绕北斗枢星光照郊野感而孕二十五月而生帝于夀丘史记正义曰夀丘在鲁东门之北今在兖州曲阜县东北六里皇甫谧云黄帝生于夀丘长于姬水因以为姓国语胥臣云黄帝之子二十五宗其得姓者十四人为十二姓姬酉祁已滕箴任荀嬉姞嬛依是也〉平阳举贤登朝者十六族〈皇甫谧帝王世纪尧都平阳于诗为唐国史记曰昔高阳氏有才子八人世得其利谓之八恺高辛氏有才子八人世谓之八元此十六族者世济其美至于尧尧未能举舜举八恺使主后土举八元使举五教于四方事出左传〉况复大电绕枢流星入昴〈大电绕枢黄帝之祥注见上文流星入昴帝尧之祥论语䜟曰帝尧率舜游首山观河渚视五老飞为流星上入昴〉𣲖分源别干其嗣兴者乎魏道武皇帝以命世雄图饮马河洛〈北史曰魏之先出自黄帝子之少子受封北国其后世为君长魏平文皇帝生二子长曰沙漠雄次曰什翼犍道武帝祖帝拓中原国号曰魏〉兄弟十人分为十姓〈十姓谓后魏为拓跋氏道武以沙漠雄子嵩宗室之长为长孙氏至魏文帝以献帝长兄为纥骨氏次兄普氏为周氏次兄为达奚氏次兄为伊娄氏改娄氏次兄敦丘氏改为丘氏次兄侯氏改为万侯氏叔父之后乙旃氏为叔孙氏疏俗车焜氏改为车氏是为十姓见魏书及北史〉辨风吹律丘氏即其一焉〈魏十姓敦丘氏为丘氏是也春秋孔演图云孔子曰丘援律吹律有姓〉五代祖邈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营丘郡开国公于时天道西北既禀谋谟〈左传董叔曰天道多在西北〉马首东南实资匡赞〈左传襄十四年荀偃令曰鸡鸣而驾塞井夷灶惟余马首是瞻栾黡曰晋国之命未是有也余马首欲东乃归此言进退皆从之也〉因以封名仍为赐氏〈谓邈封营丘郡赐姓丘氏也〉与夫南公伯即有连类宗则乐正非无准则〈以上与夫至凖则似有缺文兼疑讹字未敢以意增改今照原本录之〉曽祖双轨使持节骠骑大将军司徒青兖二州刺史范阳文昭公洛食之始上马治国〈洛诰曰我乃卜涧水东𤄊水西惟洛食孔传曰今河南城也汉书陆贾曰马上得之亦将以马上治之乎〉登庸之初升槐论道〈尚书曰畴咨若时登庸孔传曰庸用也谁能咸熙庶绩顺是者将登用之周礼曰三槐三公位焉尚书曰惟兹三公论道经邦〉生则绝席武宫死则配祠清室〈后汉张禹传诏令禹舍宫中每朝见与三公绝席黄圃曰清凉殿亦曰延清室〉夫人太原王氏三世为将四代为公〈太原王氏出自王离次子威汉扬州刺史九世孙霸字仲儒居太原晋阳后汉连征不至霸生咸咸十九世孙泽字季道雁门太守生昶字文舒魏司空京陵穆侯二子浑济见晋书此太原氏族之盛也云三世为将者史记称王翦子王贲王翦之孙王离又云今王离已三世将矣云四代为公者晋浑济等是也〉社稷大宗锺鼎贵族伉俪是归秦晋匹也〈言太原本世胄之家夫人王氏来归于我也礼有大宗小宗汉书曰击钟鼎食左氏传曰已不能庇其伉俪而亡之杜预曰伉敌也俪偶也正义曰礼谓两皮谓俪皮俪两也故为耦伉者相当之言故为敌也伉俪者言是相敌之匹偶又左传怀嬴曰秦晋匹也何以卑我杜注云匹敌也〉祖提使持节卫将军驸马都督河交二州刺史灵夀县开国公公子公孙声名籍甚増辉増耀弱冠昇朝夫人清廉郡长公主孝文帝之第二女也王姬有行车服不系〈诗序曰王姬下嫁于诸侯车服不系其夫下王后一等〉故得卫青上将张耳贤夫〈汉书曰卫青尚平阳主天文志云文昌六星一曰上将青拜大将军故云上将又汉书曰张耳大梁人也尝亡命游外黄外黄富人女甚美庸奴其夫亡邸父客曰必欲求贤夫从张耳〉父愿使持节大都督徐州诸军事徐州刺史平阳县开国公食邑四千户少年习象多见兵书浇沙聚石之营却日横云之阵〈曹瞒传曰公军渡渭为马超所冲突营不可立地又多沙不筑时天寒乃多作缣囊以运水起沙为城以水灌之一夜而成比明城立由是公军尽得渡渭晋书曰诸葛亮造八阵图于鱼复平沙上累石为八行相去二丈淮南子曰鲁阳公与韩战战酣日暮援戈而麾之日为之反三舍风后握奇经有风阵云阵〉弯弧则㦸破小支抽剑则泉飞枯井〈曹植白马篇曰控破左的右发摧月支汉书曰贰师将军李广利㧞佩刀刺山飞泉涌出〉夫人宇文氏周文皇之第三妹也母仪令范女师贤哲德高隆虑义重河阳〈汉书王太后第三女曰隆虑公主续列女传曰赵皇后属河阳主家学歌舞〉魏受其终周新其命式墓封坟追旌盛德〈后汉书曰明帝遣使祠萧何霍光帝谒园陵过式墓史记其命闳夭封比干之墓注云封谓益其土〉乃赠使持节大将军广化郡开国公食邑一千户夫人赠安德郡长公主游魂冤结非无广汉之城〈后汉书曰陈宠转广汉太守先是洛县城南每阴而常有哭声闻于府中积数十年宠使吏案行还言世衰乱时此下多死亡者而骸骨不得葬傥在于是宠尽收敛葬之自是哭声遂绝〉久客思归惟有东平之树〈皇览曰东平思王冢在无盐人传言王在国思归京师后葬其冢上松柏皆西靡也〉自永安以来魏室大坏〈北史云魏庄帝讳子攸彭城王勰之第三子也武泰元年明帝崩大都督尔朱荣谋废立阴与帝通率众来赴帝与兄弟夜北渡河会荣于河阳即皇帝位是年改元永安〉海水群飞天星乱动〈扬雄剧秦美新曰海水群飞汉书刘向封事谏曰夜中星陨如雨〉礼乐征伐不出于人主举贤诛暴议在于强臣〈谓尔朱荣也北史云荣以兵权在己遂有异志乃害灵太后及幼主次害无上王等后复表请追谥无上王为皇帝馀俱有赠子孙听立后授封爵举贤如以前太尉江阳王继为太师以下是也诛暴如讨葛荣槛送京师斩于都市是也三年帝杀荣于明光殿帝卒为尔朱氏所弑尔朱世隆立广陵恵王羽之子恭是为闵帝〉高丞相驱率风云奄荒齐晋〈北史云高欢渤海蓚人也普泰元年废帝即位于信都西改元中兴以渤海王高欢为丞相二年为大丞相欢既败尔朱氏废帝自以疏远逊位欢立武帝永兴二年高欢大破尔朱氏山东平〉我舅氏文皇帝驾驭龙虎据有周秦南北渝盟东南敌怨〈谓周太祖宇文泰也北史魏武帝纪曰永兴三年帝内图高欢乃以斛斯椿为领军使与王思政綂之以为心膂军谋朝政咸决于椿分置督将及河南关西诸刺史帝亲总六军十馀万次河桥高欢引军东渡帝出宇文泰遣李贤和等各领数百骑会帝于崤中高欢入洛遣娄昭等追帝不及宇文泰遣大都督赵贵等甲骑二千来赴乃奉迎过河泰迎帝于东阳帝劳之将士皆呼万岁遂入长安以雍州公𪠘为宫大赦是为西魏高欢东还洛阳欢推清河王亶子善见为主徙都邺是为东魏魏于此始分为二周本纪云普回子莫那自山阴南徙始居辽西是曰献侯为魏舅甥之国故曰舅氏〉既而各受图书并当珪璧〈谓高氏宇文氏后俱受命为帝也河图洛书帝王之符也左氏传曰当璧而拜者神所立也北史云魏大统十六年东魏静帝逊位于齐是为文宣皇帝讳洋神武第二子也魏恭帝三年逊位于周是为闵帝讳觉太祖第三子也高氏宇文氏并为帝矣〉百姓则父南子北兄东弟西事主则忧亲求生则虑祸大周亲戚遍锺荼炭输之城旦下之织室关河严隔三十馀年〈言周齐两国争疆东西否隔亲戚流寓或致罪戾不得遣归也史记秦始皇本纪云黥为城旦如淳曰律说论决为髠鍓输边筑长城昼日伺寇虏夜暮筑长城城旦四岁也汉书刑法志曰诸当完者完为城旦舂又外戚传曰汉使曹参等掳魏王豹而薄姬输织室〉天厌䘮乱人思反德彼之风尘既静函谷此之冠盖屡涉漳滨〈言周齐彼此和亲干戈少息也按周本纪天和六年齐遣使来聘建德元年周遣司宗李祭小宾部贺遂礼于齐是也函谷本䅈函谷关周宇文氏所都漳滨邺地齐高氏所都周武帝诏曰伪齐叛涣窃有漳滨是也〉中山冤枉之馀代郡凋残之泽并遇革音咸蒙礼送〈中山二语言高氏废帝自立魏之支属皆留齐地会周齐和亲乃许还其本国也下云崇等生还是魏周戚属由是得归矣汉书曰中山王衎入即位是为平帝后王莽即真遂废帝又文帝纪曰周勃等奉天子法驾迎于代邸中山指静帝为高氏所废若汉平帝代郡指清河王子善见本高欢所立若汉代邸此二帝之后向被拘囚今蒙礼送也〉崇宾兄弟二人相看气息亲爱凋零方寸久乱恒山杀翮岂望同飞而安国徒中郁为卿相班超绝域遂得生还〈尔雅曰北岳恒山张宴汉书注云恒山在常山郡西郭璞山海经注云雁门山即北陵西隃雁之所出因以为名在高柳北地理志有雁门郡淮南子曰飞乌锻羽许慎注云锻残羽也言雁之残羽不能飞也史记曰韩安国者梁成安人也事梁孝王为中大夫其后坐法抵罪无何梁内史缺汉使使者拜安国为梁内史起徒中为二千石位至御史大夫行丞相事后汉书班超曰臣不敢望到酒泉但愿生入玉门关〉天和四年〈武帝之八年也〉至于新邑〈以上序宾崇兄弟二人自齐来归也〉朝廷以舅甥之国外内之亲乃授宾使持节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大都督安乐县开国公食邑一千户宾得免虎口仍上龙门〈庄子孔子曰丘几不免虎口哉司马迁书曰垂饵虎口辛氏三秦记曰河津一名龙门水险莫通鱼鳖之属莫能上江海大鱼薄集龙门下数千不得上上则为龙也〉声价已高风焱即远方欲讨论国耻申雪家冤横尸原野是所甘心时不我与先从朝露春秋若干〈言宾先崇死也〉卫国兴文子之恸长安有诏葬之悲〈卫国兴文子之恸者疑引卫公叔文子公孙发卒也汉书曰霍去病薨上悼之发属国玄甲军陈自长安至茂陵为冢象祁连山〉乃赠本官加少傅蒲虞勲三州诸军事蒲州刺史以天和六年〈平邺都年〉某月日葬于长安之洪渎原妻青州石氏长城郡君𦙍子孤㷀生妻嫠室即能有节还成守义崇蒙授使持节大都督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广化县开国公食邑一千户昆季二人同年上将彤廷交映棨㦸相临〈西都宾曰玉阶彤庭崔豹古今注曰棨㦸殳之遗象也诗所谓伯也执殳为王前驱前驱之器也以木为之后世滋伪无复典刑以赤油韬之亦谓之油㦸亦谓之棨㦸王公以下通用之〉昔二冯同德继踵当官〈汉书曰成帝时冯野王为上郡太守后弟立亦自五原太守徙西河上郡居职公廉百姓歌之曰大冯君小冯君兄弟继踵相因循聪明贤知恵吏民政如鲁卫德化均周公康叔犹二君〉两杜齐名夹河为郡〈汉书杜周传曰始周为廷史有一马及久任事列三公而两子夹河为郡守家訾累巨万矣〉比斯荣宠彼将惭色俄然宾疾奄捐馆舍崇兄弟胜衣备罹祸酷同气长养得及全人今者来归更连凶闵每一悲恸行路伤心抚养爱子情深马援之慈〈后汉书马援传曰兄况卒援行服期年不离墓所敬事寡嫂不冠不入庐援有诫兄子严书〉恭事寡嫂义甚颜含之孝〈晋书曰颜含字弘都琅琊莘人也兄畿咸宁中得疾就医自疗遂死于医家家人迎䘮旐毎绕树而不可解引䘮者颠仆称畿言曰我夀命未死但服药太多伤我五臓今当复活慎无葬也其妇及家人梦之曰吾当复生可急开棺而父不听含时尚少乃慨然曰非常之事自古有之今灵异至此开棺之痛孰与不开相负父母从之乃共发棺果有生验以手刮棺指爪尽伤然气息甚微存亡不分饮食所须托之以梦阖家营视顿废生业虽在母妻不能无倦矣含弃绝人事躬亲侍养不出户庭者十有三年畿竟不起含二亲既终两兄继没次嫂樊氏因疾失明含课励家人尽心抚养每日自尝省药馔察问息耗必簪屦束带医人疏方应须蚺虵胆而寻求备至无由得之含忧叹累时尝昼独坐忽有一青衣童子年可十三四持一青囊授含含开视乃虵胆也童子化青鸟飞去得胆药成嫂病即愈由是著名已上序宾卒崇克尽弟道也〉天和六年授大将军馀如故龙庭赏出塞之功玉门劳旋师之宠异代同和见之今日〈后汉书班固燕然山铭曰焚老上之龙庭注云匈奴五月大会龙庭祭其天地鬼神今皆焚荡之又耿恭传曰恭引兵据疏勒匈奴攻恭恭厉士众击走之数月食尽困穷稍稍死亡馀数十人汉遣兵迎校尉遂相随俱归发疏勒时尚有二十六人随路死没三月至玉门惟馀士二人〉建德二年授使持节都督宜州诸军事宜州刺史忽忽横阁但有诵书暧暧重帷惟闻善政清不置水明非举烛〈高士传曰任棠字季卿隐身不仕厐参为汉阳太守到先就家俟焉棠不与言但以薤一本水一盂置户屏前身抱孙儿伏于户下主簿白以为倨傲参思其微意良久曰棠置一盂水欲谕太守清也投一本薤欲谕太守击强宗也抱孙儿当户欲谕太守开门恤孤也韩子曰郢人有遗燕相国书者夜书火不明因谓持烛者举烛云而过书举烛举烛非书意也燕相受书而说之曰举烛者尚明也尚明也者举贤而任之燕相白王大恱国以治治则治矣非书意也〉乃是入境移风非直停车待雨〈后汉书曰贾琮为冀州刺史升车命御者褰帷诸臧过者望风解印绶去又曰郑弘行春随车致雨〉有敕大将军宜州刺史广化郡公崇自夏季无雨以迄于今虽靡神不祷仍未降感知彼州内独蒙滂泽谅由大将军精诚所致忧念郡人丰稔可希良以为慰又敕广化公崇知此存心政术治勤黎人受委称职嘉尚无已古人有言非行之难念加勉朂以致尽善指令宣纳抑操赐齐陈物如别宜谕朕怀昔阳平太守别降红粟之恩荆州刺史偏蒙衮衣之赐治绩尤异此之谓乎〈晋书武帝纪曰太康十年夏四月以阳平太守梁柳有政绩赐谷千斛吴都赋曰海陵之仓则红粟流衍益都耆旧传曰郭贺拜荆州刺史明帝巡狩到南阳特赐以三公之服黼黻旒冕敕去䄡露冤见此以彰其德〉崇清浄为政廉明为法人不忍背吏不忍欺性不饮酒无所嗜欲深沉墙仞喜愠不形文必正词弦惟雅曲仁义礼节是所用心缇帙缃素爱翫无巳当今四郊多垒尚有公卿之辱〈礼记曰四郊多垒此卿大夫之辱也〉鼔鼙不息犹劳将帅之谋〈礼记曰君子闻鼔鼙之声则思将帅之臣〉语其仇耻惟愿横行死地思其报国不𠫤身膏原野〈汉书上将军樊哙曰臣愿得十万众横行匈奴中扬子法言曰秦将白起长平之战四十万人死原野厌人之肉川谷流人之血〉但令天假之年时绥之福忠贞之事公其取焉略书梗概陈之直史〈后汉书杜笃论都赋序曰故略其梗概不敢具陈注云梗槪犹麤略也〉
庾子山集卷十一
钦定四库全书
庾子山集卷十二 周 庾信 撰
钱唐倪璠纂注
铭
秦州天水郡麦积崖佛龛铭〈并序〉
〈天水郡汉武帝元鼎三年置秦州地记云郡前湖水冬夏无增减因以名焉麦积山者北跨清渭南渐两当五百里冈峦麦积处其中崛起一石嵬高万寻望之团团如民间麦积之状故有此名其青云之半峭壁之间镌山成佛万龛千室虽自人力疑具功隋帝分葬神泥舍利函于东阁之下伽室之中有庾信铭记刊于岩中见太平广记袁宏后汉纪曰浮屠者佛也汉言觉将觉悟群生也龛者塔也方志云受广雅云盛也按周武帝建德三年始除佛道二教是铭当在建德三年以前所作也〉
麦积崖者乃陇底之名山河西之灵岳〈隋书地理志云天水郡旧秦州后周置总管府天水郡有陇城县西京赋曰右有陇坻之隘应劭曰天水有大阪曰陇坻左氏传曰名山名川史记曰浑邪王以众降数万遂开河西酒泉之地正义曰河谓陇右兰州之西河也夏本纪曰至于龙门西河索隐曰河在冀州西故云西河隋书地志云周礼职方正西曰雍州安定北地上郡陇西天水金城于古为六郡之地河西诸郡其风颇同并有金行之气按麦积在秦州东南九十里又有豆积山在其中〉高峯寻云深谷无量〈淮南子曰高山寻云谿肆无景〉方之鹫岛迹遁三禅〈史记大宛传注括地志曰王舍国胡语曰罪悦祗国其国灵鹫山胡语曰耆阇崛山山似青石石头似鹫鸟名耆阇鹫也山周四十里外周圆水佛于此坐禅及诸阿难等俱在此坐大品经曰初禅二禅三禅四禅按十八天分为四禅初禅三天二禅三天三禅三天四禅九天三禅皆依云住至四禅方在空居此云迹遁三禅者言高峯插云也〉譬彼鹤鸣虚飞六甲〈旧唐书地理志云蜀州晋源汉江源地鹤鸣山在西北十里神仙传曰张道陵与弟子入蜀住鹄鸣山著作道书二十四篇乃精思炼志忽有天人下千乘万骑金车羽盖骖龙驾虎不可胜数或自称柱下史或称东海小童乃授陵以新出正一明威之道鹤鸣即鹄鸣山鹤鹄通称矣又汉武内传上元夫人谓王母有六甲灵飞之符按此为道家之言故云譬彼言麦积可拟灵鹫鹤鸣二山也〉鸟道乍穷羊肠或断〈南中志曰鸟道西百里以其险绝兽犹无蹊特上有飞鸟之道耳高诱曰羊肠其山盘纡如羊肠也郦道元水经注云羊肠盘道三十六回在成州仇池山〉云如鹏翼忽已垂天〈庄子曰鹏之背不知其㡬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树若桂华翻能拂日〈楚辞曰折若木以拂日〉是以飞锡遥来度杯远至〈孙绰游天台赋曰应贞飞锡以跨虚注云大智论曰菩萨常应二时头陀常用锡杖经传佛像佛国记曰那竭国城东北一山延到一谷口有佛锡杖亦起精舍供养杖以牛头栴檀作长丈六七尺许以木筒盛之正复百千人举不能移高僧传曰杯度者不知姓名常乘木杯渡来〉疏山凿洞郁为净土〈维摩经曰尔时螺髻梵王语舍利弗我见释迦牟尼佛土清净如自在天宫佛语舍利弗若人心净便见此土功德庄严〉拜灯王于石室乃假驭风〈维摩诘经曰文殊师利言东方度三十六恒河沙国有世界名须弥相其佛号须弥灯王佛身长八万四千由旬其师子座高八万四千由旬严饰第一于是长者维摩诘现神通力即时彼佛遣三万二千师子之座高广严净来入维摩诘室悉皆包容无所妨碍尔时维摩诘语文殊师利就师子座与诸菩萨上人即自变形为四万二千由旬坐师子座诸新发意菩萨及大弟子皆不能昇维摩诘言为须弥灯王如来作礼乃可得坐于是新发意菩萨及大弟子即为须弥灯王如来作礼便得坐师子座庄子曰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礼花首于山龛方资控鹤〈花首菩萨名此及释氏所引旧作花首今藏经本首作手佛说华手经十卷姚秦鸠摩罗什译经云时大目连从座起顶礼佛足为佛敷座高至梵天又于空中作经行之处七宝庄严有杂色莲花弥覆水上华上有化比丘皆如目连又云诸菩萨持莲华顶礼佛足又云时诸菩萨以此莲华欲散十方佛以手摩一一莲华中佛身半现此诸化佛从空而去孙绰游天台山赋曰王乔控鹤以冲天毛苌诗传曰控引也按上文石室此云山龛谓麦积山之石室山龛也言佛之神通变化无相无名非有藉于风鹤也而此山之刻石为室足拜灯玉镌山成龛亦礼化佛此驭风控鹤之喻亦空亦有者也〉大都督李允信者〈周书宇文广传云其故吏李允信等上表〉籍于宿植深悟法门乃于壁之南崖梯云凿道奉为亡父造七佛龛〈按长阿含经一毘婆尸佛二尸弃佛三毘舍婆佛四拘留孙佛五拘那含佛六迦叶佛七释迦牟尼佛也〉似刻浮檀如攻水玉〈佛国记曰佛上忉利天为母说法九十日波斯匿王思见佛即刻牛头栴檀作佛像置佛坐处佛后还入精舍像即避出迎佛彿言还坐我般泥洹后可为四部众作法式像即还坐此像最是众像之始后人所法者也大庄严经论曰我昔曽闻波斯匿王往诣佛所顶礼佛足闻有异香殊于天香即白世尊为谁香耶尔时世尊以手指地即有骨现如赤栴檀长于五丈如来语王所闻香者从此骨出过去有佛号迦叶彼佛世尊化縁已讫入于涅槃尔时彼王名曰迦翅取佛舍利造七宝塔高广二由旬又敕国内诸有花香不听馀用尽皆持往供养彼塔时彼国中有长者子与媱女通为欲所盲即入迦叶佛塔盗取一花持与媱女即时悔热身遍生疮初如芥子后转増长无有空处甚为臭秽是时彼人父母兄弟皆来瞻视复命良医而重诊之云须牛头栴檀用涂身体尔乃可愈时彼父母即以贵价买牛头栴檀用涂子身尔时彼人涕泣惊惧白父母言子病从今而起非是身患专念迦叶如来三藐三菩提涕泣盈目以巳所持栴檀之香悲哀白塔而说偈言即以花香涂香末香用供迦叶佛塔复以牛头栴檀以画佛身身疮渐差热患尽愈彼长者子于后命终生于天上或处人中身常有香身体肢节皆有好相父母立字号曰香身尔时香身厌恶阴界求索出家得辟支佛道此骨是辟支佛所出之香是故众人应供养塔获大功德又増一阿含经云优填王用牛头栴檀雕佛形像高五尺此为始也佛地论云七宝四颇胝迦翻译云颇梨或云塞颇胝迦此云水玉即苍玉或云水精又云白珠刊正记云正名窣坡致迦其状似此方水精有赤有白山海经曰堂庭之山多水玉郭璞曰水玉今水精也言镌石为像如栴檀水玉也〉从容满月照曜青莲〈瑞应经曰面如满月色从容维摩经曰目净修广如青莲肇曰五情百骸目最为长瞻颜而作故先赞目也天竺有青华其叶修而广青白分明有大人目相故以为喻也法华经曰有人闻是品能随喜赞善者是人口中出青莲香晋书佛图澄传曰澄咒钵水生青莲花光色曜目〉影现须弥香闻忉利〈僧肇维摩经注曰须弥山天帝释所在金刚山也秦言妙高处大海之中水上方高三百六十六万里如来处四部之中威相超绝光蔽大众犹金山之显溟海者也什曰须弥山秦言妙高山也凡有十宝山须弥处其中馀九围之也楼炭经曰须弥山王以四宝瑠璃水精金银作成之须弥山王北胁天金照北方天下须弥山王东胁天银照东方天下须弥山王西胁天水精照西方天下须弥山王南胁天瑠璃照南方天下又曰忉利天宫在须弥山上瑞应经曰第二忉利天上为天帝释又曰佛生七日其母命终以怀天师功徳大故上生忉利封受自然菩萨本知母人之德不堪受其礼故因其将终而从之应法师云忉利梵音讹略正云多罗夜登陵舍此云三十三俱舍颂云妙高顶八万三十三天居四角冇四峰金刚手所住中宫名善现周万逾缮那高一半金城中有殊胜殿周千逾缮那逾缮那者旧曰由旬〉如斯尘〈疑作鹿〉野还开说法之堂〈尘野疑作鹿野槃头王苑名在槃头城毘婆尸佛说法处也长阿含经曰毘婆尸如来于槃头城鹿野苑中转无上法轮又四十二章经曰世尊成道已于鹿野苑中转四谛法轮度㤭陈如等五人而证道果〉犹彼香山更对安居之佛〈一作刹修行经太子言吾出香山之东雪山之北国名迦维宣律师四分羯摩云四安居谓前中后也律有比丘四月十六日欲安居不止所在十七日方到佛言听后安居即五月十六日也明了论云无五过处得安居一太远聚落求须难得二太近城市妨修出家道三多虫蚁自他两损四无可依人五无施主供给衣药并不可安居一作刹者伽蓝号刹利辅行云西域以柱表刹示所居处也梵语剌瑟胝此云竿即幡柱也法华云表刹甚高广法苑云阿育王取金华金幡悬诸刹上塔寺低昻〉昔者如来追福有报恩之经〈如来佛号梵言多陀阿伽度报恩经后汉翻译经云父母者三界福田又曰释迦牟尼佛说大方便大报恩经报欲令一切众生孝养父母故一切众生亦曽为如来父母如来亦曽为一切众生而作父母为一切父母故常修方便此经名摄众善本亦名大方便亦名微密行亦名佛报恩〉菩萨去家有思亲之供〈僧肇曰菩萨正音云菩提萨埵菩提佛道名也萨埵秦言大心众生有大心入佛道孟兰盆经曰大目犍连始得六通欲度父母报乳哺之恩即以道眼观世间见其亡母生饿中不见饮食皮骨连立目连悲哀即以钵盛饭往饷其母母得钵饭食未入口化成火炭遂不得食目连大叫悲号涕泣驰还白佛佛告目连十方众僧七月十五日僧自恣时当为七世父母及现在父母厄难中者具饭百味五果著盆中供养此等自恣僧者现世父母六亲眷属得出三涂之苦应时解脱衣食自然时目连母即于是日得脱一劫饿之苦〉敢縁斯义乃作铭曰
镇地郁盘基干峻极石关十上铜梁九息〈周礼郑注曰镇名山安地德者也徐敬业诗曰兹山复郁盘礼记曰峻极于天蜀都赋曰阻以石门善曰石门在汉中之西褒中之北赋又曰外负铜梁于宕渠善曰铜梁山名在巴东〉百仞崖横千寻松直阴假道阳乌回翼〈论语包咸注曰七尺为仞周礼云八尺曰寻张衡灵宪云月者阴精而成兽象蛤焉春秋元命苞曰阳成于三故日中有三足乌乌者阳精蜀都赋曰羲和假道于峻岐阳乌回翼于高标〉载□疏山穿龛架岭糺纷星汉回旋光景壁累经文龛重佛影〈史记夏本纪曰山行乘檋如淳曰檋车谓以铁如锥头长半寸施之履下以上山不蹉跌也河图括地象曰河精上为天汉楚辞曰借光景以往来兮王逸曰借神光电景洎往来也释老志序曰蔡愔得佛经四十二章及释迦立像明帝令画工图佛像置清凉台及显节陵上经缄兰台石室佛国记曰那竭城南半山延有石室博山西南向佛留影此中去十馀步观之如佛真形金色相好光明炳著转近转微髣髴如有十方国王遣工画师模写莫能及彼国人传云千佛尽当于此留影颜氏家训云影字当为光景之景凡阴景者因光而生即谓景也尚书云惟景向葛洪字苑景傍加彡于景切梵云频婆帐此云身影〉雕轮月殿刻镜花堂横镌石壁暗凿山梁〈大毘婆沙论曰法轮如世间呼金轮等轮是动转不住义又圆满义长阿含经曰月宫殿四方远见故圆寒温和适天银瑠璃所成纯真无杂内外清彻光明远照纵横四十九由旬楞伽云譬如明镜持诸色像现识现处亦复如是谓石室中雕轮则皆圆满刻镜则常净照也论语曰山梁雌雉郑注曰梁石绝水之梁也言雕刻镌凿皆人工所成也〉雷乘法鼔树积天香嗽泉珉谷吹尘石床〈法华经曰击大法鼔烧众名香法鼔钟也维摩经曰坐香树下闻斯妙香地理志蓝田谷出玉说文珉石之美者关中记曰嵩高山石室十馀孔有石床池水食饮之具〉集灵真馆藏仙册府芝洞秋房檀林春乳〈桓谭仙赋序曰华山下有集灵宫汉武帝欲怀集仙者故名殿为存仙门为望仙穆天子传曰先王之所谓策府郭注云藏书册之府也汉书有芝房歌佛经有栴檀林〉冰谷银砂山楼石柱异岭共云同峯别雨〈华严经曰如日光出时无热池中金沙银沙一切宝物皆有日影于中显见〉冀城馀俗河西旧风水声幽咽山势崆峒〈隋书地理志天水郡冀城县后周曰冀城郡国志曰陇西郡河关积石山在西南河水出秦川记陇头歌有云陇头流水鸣声幽咽史记黄帝纪曰西至于崆峒应劭曰山名韦昭曰在陇右〉法云常住慧日无穷方域芥尽不变天宫〈华严经曰不坏法云遍覆一切法华经曰慧日大圣尊久乃说是法刘虬曰菩萨圆净照均明两故曰慧日王屮头陀寺碑文曰䕃法云于真际则火宅晨凉曜慧日于康衢则重昏夜晓维摩经曰乃见须弥入芥子中佛藏经曰四天下中普雨大石皆如须弥有人以手承接此石无有遗落如芥子者又云譬如劫尽大火烧时人以一唾能灭又以一吹还成世界及诸天宫楼炭经说天地遭三灾变天宫宫宫相拍碎如粉尘有僧伽风吹水在于空中自然变成光音天宫七宝所成是为三灾三复〉
终南山义谷铭〈并序〉
〈括地志云终南山一名中南山一名太一山一名南山一名橘山一名楚山一名泰山一名周南山一名地肺山在雍州万年县南五十里〉
周保定二年岁次壬午七月巳已朔大冢宰晋国公〈周书云晋荡公䕶字萨保太祖之兄邵恵公颢之少子也拜大冢宰晋国公〉命凿石关之谷下南山之材维公匡济彝伦弘敷庶绩燮理馀暇披阅山经以为终南敦物〈禹贡曰终南敦物至于鸟鼠郑康成曰地理志终南敦物皆在右扶风武功也索隐曰按左传中南山杜预以为终南山地理志云太一山古文以为终南华山古文以为敦物皆在扶风武功县东敦物山名汉书云垂山也〉日月亏蔽杶干栝柏椅桐梓漆〈子虚赋曰岑崟参差日月亏蔽张揖曰高山雍蔽日月亏缺半见也禹贡云杶干栝柏师古曰杶木似樗而实干栝也栝木柏叶而松身杶丑伦反栝古活反诗云椅桐梓漆〉年代蕴积于何不有乃谋山泽之官兼引衡虞之匠〈周礼有山虞泽虞又云林衡若斩木材则受法于山虞而掌其政令〉东出蓝田则控灞乘浐〈地理志京兆有蓝田县山出美玉有虎候山祠秦孝公置也灞水出蓝田谷北入渭师古曰兹水秦穆公更名以章霸功视子孙潘岳关中记曰泾渭灞浐沣滈涝潏凡八川张揖曰灞水出蓝田谷西北入渭浐水出蓝田谷至霸陵入灞〉西连子午则据泾浮渭〈辛氏三秦记曰子午长安正南也山名秦岭谷名褒斜长安志曰王莽有意篡汉通子午道汉书王莽传曰莽以皇后有子孙瑞通子午道子午道从杜陵直绝南山径汉中师古曰子北方也午南方也言通南北道相当故谓之子午耳今京城直南山有谷通梁汉道者名子午谷又宜州西界庆州东界有山名子午岭计南北直相当北山是子南山是午共为子午道括地志云泾水源出原州百泉县西南笄头山泾谷渭水源出渭原县西七十六里鸟鼠山今名青雀山渭有三源并出鸟鼠山东流入河〉派别八溪流分九谷〈潘岳关中记曰泾与渭洛为关中三川与渭灞浐涝潏沣滈为关中八水张衡东京赋曰濯龙芳林九谷八溪薛综曰九谷八溪养鱼池按张衡所称乃赋东京之事且又养鱼池名此在西京必别有八溪九谷如关中八水等名矣〉铜梁四柱石关〈一作阙〉双启〈一作耸蜀都赋注铜梁山在巴东石关在汉中之西〉青绮春门沟渠交映〈黄图曰长安城东出南头第一门曰霸城门亦曰青绮门洞冥记曰王夫人生武帝于绮兰殿有青雀群飞于霸城门乃改为青雀门更修饰刻木为绮橑雀去因名青绮门〉绿槐秋市舟檝相通〈潘岳怀县作曰绿槐夹门植黄图曰元始中起明堂列槐树数百行朔望持经书及当郡所出物于此卖买号槐市〉蓄之则为屯云泄之则为行雨〈杜笃论都赋曰屯黒云〉青牛文梓白鹤贞松〈郭氏玄中记曰万岁树精为青牛又曰秦文公造长安宫面四百里南至终南山山有梓树大数百围荫宫中公恶而伐之连日不克辄大风雨夜有问梓树树曰岂奈吾何曰若使三百人披头以绕树岂不败汝树默然不应明日人言于秦王王依此言伐之有青牛逐之入澧州神境记荥阳郡有孤松千丈常有双鹤晨必接翮夕辄偶影〉运以寘宫崇斯云屋千栌抗殿龙首干云〈说文曰欂栌柱枅也西京赋曰疏龙首以抗殿薛综曰抗举也潘岳关中记曰未央宫殿皆疏龙首山土作之三秦记曰昔有黒龙从南山出饮渭水其行道为龙首山〉万顷疏苗蝉鸣再熟〈易稽览图曰夏至后三十日极温夏至景风生蝉始鸣〉川后让德山灵景从〈洛神赋曰川后静波〉岂如运石甘泉才通栎阳之殿〈博物志曰始皇陵在骊山之北运取大石于渭北渚歌曰运石甘泉口渭水为不流地理志栎阳属左冯翊黄图曰高祖初居栎阳〉穿渠穀水直绕金墉之城〈山海经曰传山之西有林焉曰墦冢穀水出焉东流至于洛述征记曰谷洛二水本于王城东北合流所谓谷洛斗也陆机洛阳记曰金墉城在宫之西北角魏故宫人皆在中〉将事未劳为功实重国富人殷方传千载因功立事敢勒山阿〈张载剑阁铭曰勒铭山阿敢告梁益〉铭曰
寥廓上浮峥嵘下镇〈楚辞曰下峥嵘而无地兮上寥廓而无天汉书师古注曰寥廓宏远也峥嵘深邃也〉壁立千丈峯横万仞〈张载剑阁铭曰壁立千仞〉桂月危悬风泉虚韵〈按酉阳杂爼曰旧说月中有桂故云桂月风泉虚韵者言风籁泉声俱成韵也〉乘舆岭阪举插云根〈西都赋曰荷插成云铣曰插锹也张协诗曰云根游八极〉八溪分注九谷通源〈八溪九谷注见本序〉北涵桐井南浮石门〈魏文帝诗曰双桐生空井山海经曰积石之山其下有石门河水冒以西南流〉模象大壮规绳百堵〈周易曰上古穴居而野处后世圣人易之以宫室上梀下宇以待风雨盖取诸大壮左思魏都赋曰思重爻摹大壮诗曰筑室百堵〉胶葛九成徘徊千柱〈吴都赋曰东西胶葛李善曰胶葛长远貌鲁灵光殿赋曰层曲九成酉阳杂爼云阎摩那婆罗第二树中有千拄殿〉桂栋凌波柏梁乘雨〈三辅黄图𠂀泉宫南有昆明池池中有凌波殿以桂为柱风来自香三辅旧事柏梁以香柏为梁也〉疏川奠谷落实摧柯事均刊木功侔凿河〈禹贡曰随山刊木又曰道河积石至于龙门师古曰治河施功自积石起凿山穿地以通其流至龙门山也〉
思旧铭〈并序〉
〈思旧铭者悼梁观宁侯萧永作也观宁之卒王褒有送葬之诗子山著思旧之铭昔向秀山阳闻笛感音而赋子山与萧王二君同时羇旅是篇皆其乡关之思及褒薨信作诗云惟有山阳笛凄余思旧篇谓斯铭也 萧永注见本序〉
岁在摄提星居监德〈一作鹑首〉梁故观宁侯萧永卒〈尔雅曰太岁在寅曰摄提格天官书曰以摄提格岁阴左行在寅岁星右转居丑正月与斗牵牛晨出东方名曰监德一作鹑首者月令郑注曰仲夏者日月会于鹑首而斗建午之辰也帝王世纪曰自井十六度至柳八度曰鹑首之次于律为蕤宾斗建在午依监德文永卒当在寅年正月依鹑首文当在寅年五月按下文为羇终岁门人谢焉至于东首告辞西陵长往是观宁之羁绁长安不过年馀大约承圣以后周明帝二年岁次戊寅此云岁在摄提当是戊寅年卒也梁故观宁侯萧永鄱阳王范弟也观宁梁时所封为故侯也梁鄱阳王传云复遣其弟观宁侯永将兵通南川助庄铁按鄱阳王恢有男女百人男封侯者三十九人梁朝宗室甚多于范称其弟当是忠烈王之子也南史周敷传云敷性豪侠轻财重士侯景之乱敷至豫章时梁观宁侯萧永等避难流寓闻敷信义皆往依之敷愍其危惧屈体崇敬厚加给恤送之西上按此知永亦西上江陵及元帝败后与庾信王褒同时羇旅当亦随例入关者也〉呜呼哀哉人之戚也既非金石所移〈古诗云人身非金石岂能长夀考〉士之悲也宁有春秋之异〈淮南子曰春女思秋士悲〉高台巳倾稷下有闻琴之泣〈桓谭新论曰雍门周以琴见孟尝君曰臣窃为足下有所常悲夫角帝而困秦者君也连五国而伐楚者又君也天下未尝无事不从即衡从成则楚王衡成则秦帝天以秦楚之彊而报弱薛犹磨萧斧而伐朝菌也有识之士莫不为足下寒心天道不常盛寒暑更进退千秋万岁之后宗庙必不血食高台既已倾曲池又已平坟墓生荆棘狐兔穴其中游儿牧竖踯躅其足而歌其上曰孟尝君之尊贵亦犹是乎于是孟尝君喟然太息涕泪承睫而未下雍门周引琴而鼔之徐动宫商叩角羽终而成曲孟尝君遂欷歔而就之曰先生鼔琴令文立若亡国之人也〉壮士一去燕南有击筑之悲〈史记曰荆轲爱燕之屠狗及善击筑者高渐离日与饮于燕市太子丹使荆轲献督亢地图于秦太子送之易水高渐离击筑荆轲和而歌曰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荆轲败后高渐离变名姓为人庸保匿作于宋子闻其家堂上客击筑高渐离乃退出其匣中筑击筑而歌客为流涕宋子传客之闻于秦始皇始皇使击筑未尝不称善稍益近之高渐离乃以铅置筑中复进得近举筑扑秦皇帝不中遂诛高渐离终身不近诸侯之人索隐曰筑似琴有用竹击之取以为名〉项羽之晨起帐中李陵之徘徊岐路〈史记项羽晨起帐中歌曰力㧞山兮气盖世汉书曰李陵字少卿武帝天汉二年为骑都尉出居延至浚稽山与匈奴相值战败降匈奴为右校王李陵与苏武诗云徘徊蹊路侧悢悢不能辞〉韩王孙之质赵〈韩王孙韩公子也按史记韩宣恵王十一年君号为王故云王孙淮阴侯传漂母曰吾哀王孙而进食苏林曰如言公子也索隐曰刘德云秦末多失国言王孙公子尊之也按失国犹称王孙是韩之公子得称王孙矣按国策世家无韩公子质赵之事疑即质秦史记曰韩王绝秦十九年大破我岸门太子仓质于秦以和秦与赵同祖后始皇生于赵城因姓赵氏秦赵或可通称耶〉楚公子之留秦〈史记曰楚顷襄王使黄歇与太子完入质于秦秦留之数年楚顷襄王病太子不得归〉无假穷秋于时悲矣〈宋玉曰悲哉秋之为气也〉况复鱼飞武库预有弃甲之征〈魏志曰嘉平四年夏二月鱼二见于武库屋上十一月诏王昶等征吴十二月吴大将军诸葛恪拒战大破众军于东关不利而还又王肃传曰有二鱼长尺集于武库之屋有司以为吉祥肃曰鱼生于渊而亢于屋介鳞之物失其所也边将其殆有弃甲之变乎其后果有东关之变〉鸟伏翟泉先见横流之兆〈晋书五行志曰洛阳步广里地陷有苍白鹅出苍者飞翔冲天白者止焉陈留董养叹曰步广周之翟泉盟会地也白者国讳苍者异象自后有刘渊之乱〉星纪吴亡庚辰楚灭〈左传昭三十二年曰吴伐越晋史黯曰不及四十年越其有吴乎越得岁而吴伐之必受其凶杜预曰此年岁在星纪星纪吴越之分也有亡之数不过三纪岁星三周三十六岁故曰不及四十年哀公二十二年越灭吴又定四年传曰吴楚战于柏举楚师败绩庚辰吴入郢以班处宫〉纪侯大去鄅子无归〈左传庄四年曰纪侯不能下齐以与纪季夏纪侯大去其国违齐难也世本云纪姜姓国伯爵也杜预曰纪国在东莞县又昭十八年传曰鄅人藉稻邾人袭鄅遂入之尽俘以归鄅子曰余无归矣世本云鄅妘姓国也杜元凯曰鄅国今琅邪开阳县鄅音禹许慎郭璞皆音矩国名〉原隰载驰轘辕长别〈诗曰于彼原隰又卫风曰载驰载驱左氏传曰许穆夫人赋载驰杜预曰夫人痛卫之亡思归唁之不可故作诗以言志东京赋曰邪径捷乎轘辕薛综曰轘辕阪名也〉甲裳失矣馀皇弃焉〈左传宣十二年邲之战云赵旃弃车而走林屈荡搏之得其甲裳又昭十七年曰楚人大败吴师获其乘舟馀皇杜预曰馀皇舟名〉河倾酸枣杞梓与樗栎俱流〈汉书曰汉兴三十有九年孝文时河决酸枣东𬯎金堤大发卒塞之班固云文堙酸枣武决瓠歌是也水经注曰今无水史记正义曰酸枣属滑州黄河南岸地述异记曰耆旧说周秦间河南雨酸枣遂生野枣今酸枣县是也左氏传曰杞梓皮革诗小雅四牡云集于苞杞尔雅云杞枸檵郭云今枸杞也陆玑疏云一名苦杞一名地骨又尔雅云椅梓郭云即楸陆玑疏云楸之疏理白色而生子者为梓诗云山有樗尔雅云栲山樗陆玑云山樗与田樗略无异叶似差狭耳吴人以其叶为茗诗秦风云山有苞栎尔雅云栎其实梂陆玑云秦人谓柞栎为栎河内人谓木蓼为栎椒榝之属也〉海浅蓬莱鱼鳖与蛟龙共尽〈列子曰渤海之东有大海焉其中有五山一曰蓬莱随波上下往来不得暂峙山海经曰蓬莱在海中神仙传麻姑曰向到蓬莱又水浅于往日会时略半耳说文曰鱼水虫也按尔雅龟鳖之类总名释鱼以皆水类也王逸楚辞注曰小曰蛟大曰龙言河倾则诸木并流海浅则众类俱尽以喻国破则智愚贵贱并遭其难也〉焚香复道讵敛游魂〈述异记曰聚窟洲有返魂树伐其根心于玉釡中煮取汁又熬之令可丸名曰惊精香或名震灵丸或名返生香或名却死香死尸在地闻气即活博物志云汉武帝幸上林苑西使至乘舆间并奏其香帝付外库后长安中大疫西使乞见请烧所贡香一枚以辟疫气帝不得巳听之病者登日并差长安中百里盛闻香气芳积九十馀日香犹不歇汉书叔孙通传曰恵帝为东朝长乐宫作复道方筑武库南叔孙通曰陛下筑复道高帝寝衣冠月出游高庙子孙奈何乘宗庙道上行哉惠帝惧曰急坏之通曰人主无过举今巳作百姓皆知之矣愿陛下为原庙益广宗庙大孝之本又成帝纪曰元帝即位成帝为太子上尝召太子出龙楼门不敢绝驰道西至直城门得绝乃度三辅黄图曰桂宫周回十里内有复道横度西至神明台按上下有道曰复复音复复道即驰道也周易曰游魂为变焚香是汉代事是以西域表月支之献南海置涪阳之尉汉帝出警遂置复道焚香以辟恶气此云焚香复道讵敛游魂者即聚窟洲震灵返魂之类也〉载酒属车宁消愁气〈东方朔别传曰武帝幸𠂀泉长平坂道中有虫赤如肝头目口齿悉具驱还以报上使视之莫知之时朔在属车中令往视焉朔曰此谓怪哉是必秦狱处也上使按此图果秦狱地上问朔何以知之朔曰夫积忧者得酒而解乃取虫置酒中立消赐朔帛百匹后属车上盛酒为此也汉书扬雄传曰是时赵昭仪方大幸毎上𠂀泉常法从在属车间豹尾中服䖍曰大驾属车八十一乘作三行尚书御史乘之最后一乘县豹尾以前皆为省中又游侠陈遵传云扬雄酒箴曰鸱夷滑稽腹大如壶尽日盛酒人复借酤常为国器托于属车出入两宫经营公家由是言之酒何过乎师古曰天子属车常载酒食故有鸱夷也〉芝兰萧艾之秋形殊而共瘁羽毛鳞介之怨声异而俱哀〈楚辞曰何昔日之芳草兮今直为此萧艾也淮南子曰紫芝萧艾俱死世说曰毛伯成既负其才气常称宁为兰摧玉折不作萧敷艾荣张衡西京赋曰所好生毛羽所恶成疮痏淮南子曰毛羽者飞行之类也故属乎阳介鳞者蛰伏之类也故属乎阴〉所谓天乎乃曰苍苍之气〈诗黍离云悠悠苍天彼何人哉毛传远视之苍苍然则称苍天庄子曰天之苍苍其正色耶尔雅曰春为苍天穹苍苍天也郭注天形穹隆其色苍苍因名言天道无知也〉所谓地乎其实搏搏〈一作博博〉之土〈楚辞曰椉精气之搏搏兮王逸曰楚人名员曰搏也搏佐官切言地亦块然无知也一作博博者潜夫论云昔乐毅以博博之小燕破齐〉怨之徒也何能感焉〈言遭此乱世智愚同尽呼天抢地怨之至也〉凋残杀翮无所假于风飚零落春枯不足烦于霜露幕府初开贤俊翘首为羇终岁门人谢焉〈后汉书蔡邕荐边让于何进曰伏惟幕府初开博选清英华发旧德并为元龟〉至于东首告辞西陵长往〈礼记䘮大记曰疾病寝束首于北牖下西陵魏武帝墓魏武遗令曰时时望吾西陵墓田〉山阳车马望〈一作永〉别郊门〈向秀笛赋曰邻人有吹笛者发声寥亮追想畴昔游宴之好感音而叹故作赋云〉颍川宾客遥悲松路〈汉书灌夫传曰宗族宾客为权利横颍川夫家居卿相侍中宾客益衰〉嵇叔夜之山庭尚多杨柳〈文士传曰嵇康家有盛柳树乃激水以圜之夏天甚清凉恒居其下傲戏述征记曰山阳县城东北二十里魏中散大夫嵇康园宅今悉为丘墟而父老犹谓嵇公竹林地以时有遗竹也〉王子猷之旧径惟馀竹林〈世说曰王子猷尝暂寄人空宅住便令种竹或问暂住何烦尔王啸咏良久直指竹曰何可一日无此君〉王孙葬地方为长乐之宫〈史记曰樗里子名疾秦𠅤王异母弟也昭王七年樗里子卒葬于渭南章台之东曰后百岁是当有天子之宫夹我墓至汉兴长乐宫在其东未央宫在其西武库正直其墓正义曰汉长乐宫在长安县西北十五里〉烈士埋魂即是将军之墓〈烈士传曰羊角哀左伯桃二人为死友欲仕于楚道阻遇雨雪不得行饥寒自度不俱生伯桃谓角哀曰俱死之后骸骨莫收内手扪心知不如子生恐无益而弃子之能我乐在树中角哀听之伯桃入树中而死楚平王爱角哀之贤以上卿礼葬伯桃角哀梦伯桃曰蒙子之恩而获厚葬正苦荆将军冢相近今月十五日当大战以决胜负角哀至期日陈兵马诣其冢作三桐人自杀下而从之〉昔尝欢宴风月留连追忆生平宛然心目及乎垂翅秦川关河羇旅降乎悲谷之景实有忧生之情〈淮南子曰日至于悲谷是谓晡时〉美酒酌焉犹思建业之水〈晋书五行志曰孙皓初童谣曰宁饮建业水不食武昌鱼〉鸣琴在操终思华亭之鹤〈晋书陆机曰华亭鹤唳岂可复闻乎〉重为此别呜呼哀哉麟亡星落月死珠伤〈春秋运斗枢曰玑星得则麒麟生万人夀吕氏春秋曰月望则蚌蛤实群阴盈月晦则蚌蛤虚群阴缺〉瓶罄罍耻芝焚蕙叹〈诗小雅蓼莪云瓶之罄矣惟罍之耻注云瓶小而罍大也罄尽也淮南子曰紫芝与萧艾俱死陆机伤逝赋曰嗟芝焚而蕙叹〉所望钟沈德水声出风云〈史记封禅书曰昔秦文公出猎获黒龙此其水德之瑞于是秦更命河曰德水音上大吕〉剑没丰城气存牛斗〈雷涣别传曰焕字孔章鄱阳人司空张华夜见异气起牛斗问焕见之乎焕曰此谓宝剑气华以焕为丰城令焕至县移狱掘地三十馀尺得青石函一枚中有双剑文采甚明焕取南昌西山黄白土用拭剑光艶照耀乃送一剑与华自留一剑华使以华阴赤土一觔送与焕焕得土磨剑鲜光愈亮及华诛剑亡后焕子爽带剑经延平津剑无故堕水见二龙长数丈光采微发曜日映川〉潸然思旧乃作铭云
风云上惨舟壑潜移〈言梁朝太清之乱也周易曰云从龙风从虎风云上惨喻乱也庄子曰藏舟于壑谓之固矣夜半有力者负之而趋舟壑潜移喻国变也〉骎骎霜露君子先危〈毛诗曰载骤骎骎骎骎马奔貌礼记曰霜露既降君子履之必有凄怆之心抱朴子曰周穆王南征一军尽化君子为猿鹤小人为沙虫按君子对小人而言故云先危〉纪侯大去怀王不返〈上句注见本序史记曰楚怀王见秦王书往会秦昭王昭王诈令一将军伏兵武关号为秦王楚王至则闭武关遂与西至咸阳朝章台如蕃臣不与亢礼因留楚王楚人立太子横是为顷襄王三年卒于秦秦归其䘮于楚楚人皆怜之如悲亲戚纪侯怀王喻观宁侯去国也〉玉树长埋风流遂远〈世说曰庾文康亡何扬州临葬云埋玉树著土中使人情何能久之又曰王东亭亡后王敬道与会稽王道子书曰元琳风流之美公私所寄忽尔䘮失岂惟风流相悼〉荀伯〈一作卿〉旧县庆封馀邑〈荀伯艺文类聚作荀卿史记曰荀卿适楚春申君以为兰陵令春申君死荀卿因家兰陵左传襄二十八年庆封奔吴吴句馀予之朱方杜预曰朱方吴邑地理志丹徒师古曰即春秋朱方也萧子显齐书曰萧氏之先萧何孙侍中彪居东海兰陵晋分东海为东兰陵中朝乱淮阴令慗过江居晋陵武进县侨置本土加以南名为南兰陵人按齐梁俱淮阴令后永为宗室朱方汉之丹徒魏曰武进晋置兰陵是兰陵本荀卿旧县南兰陵又为庆封馀邑也〉万里归魂修门讵入〈楚辞魂兮归来入修门注云修门郢城门言不能魂归兰陵也〉坟横〈一作城连〉武库山枕卢龙〈史记樗里子坟武库正直其墓魏志田畴传曰旧北平郡治在平冈道出卢龙达于柳城〉思归道远返葬无从徒留送雁空靡长松〈送雁苏武事长松东平思王事刘峻所谓东平之树望咸阳而西靡徒留空靡伤其不能复归也〉平陵之东无复梧桐〈崔豹古今注曰平陵东翟义门人所作也王莽杀义义门人作歌以怨之歌曰平陵东松柏桐不知何人劫义公仲长子昌言曰古者之葬用松柏梧桐以识其坟也平陵汉属右扶风〉松声萧瑟长起秋风〈吴越春秋曰富贵之于我如秋风之过耳〉畴昔隆贵提携语默〈畴昔以下言与信旧交也左传杜注曰畴昔犹前日也礼记郑注曰提携谓牵将行易曰或语或默〉托情嵇阮风云相得〈嵇阮嵇康阮籍也〉有酒如渑终温且克〈左传有酒如渑有肉如陵诗云人之齐圣饮酒温克〉朝阳落凤大野伤麟〈伤观宁侯之卒也诗云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家语孔丛子曰叔孙氏之车子鉏商樵于野而获麟焉众莫之识以为不祥弃之五父之衢冉有告曰麕身而肉角岂天之妖乎夫子往观焉泣曰麟也麟出而死吾道穷矣乃歌云唐虞世兮麟凤游今非其时来何求麟兮麟兮我心忧〉佳城郁郁流寓于秦〈独异志曰汉书夏侯婴以功封滕公及死将葬未及墓引车马踣地不前使人掘之得一石室室中有铭曰佳城郁郁三千年见白日吁嗟滕公居此室遂改卜焉〉山阳相送惟馀故人〈注见本序〉孀机嫠纬独鹤孤鸾〈左传嫠不恤其纬陶潜诗上惊别鹤下操孤鸾〉闺深夜静风高月寒生平已矣怀旧何期〈潘岳作怀旧赋〉匣中绝邻人悲〈文士传曰嵇康临死取琴调之为太平引曲成叹息曰太平引绝于今日耶康别传曰袁孝尼尝从吾学广陵散吾毎靳之广陵散于今绝矣谢庄宋武宣贵妃诔曰匣有遗李善注匣琴匣也邻人笛悲向秀事注见本序〉昔为幕府今成穗帷〈礼记郑注曰凡布细而疏者谓之穗今南阳有邓穗穗音岁谢朓铜雀台诗曰穗帷飘井干〉
玉帐山铭〈一作东宫玉帐山铭〉
〈玉帐山以下梁宫中之小山也一本玉帐山及下行雨山并有东宫二字梁简文集中有明月山铭行雨山铭知以下诸铭中大通三年后简文为太子时随侍东宫之所作也〉
玉帐寥廓昆山抵鹊〈淮南子曰昆山之玉填而尘垢弗能污也高诱曰昆山昆仑也盐铁论曰昆山之旁以玉璞抵乌鹊〉总叶成帷连云〈一作枝一作珠〉起幕〈陆机招隐诗曰密叶成翠幄周礼郑注曰在旁曰帷在上曰幕归藏启室曰昔者女娲氏张云幕〉玉策〈一作蘂〉难移金花不落〈山海经曰黄帝取密山之玉策投之锺山之阴邺中记曰帐顶安金莲花此以山名玉帐故云〉隐士弹琴仙人看博〈神仙传曰孙登善弹一琴风俗通曰汉武帝与仙人对博碁没石中马蹄迹处于今尚存曹植诗仙人揽六箸对博泰山隅〉岩留旧鼎灶聚新荆〈一作云上新荆史记曰黄帝铸鼎于荆山南越志曰长沙郡刘阳县东有王乔山山有合丹灶别赋云守丹灶而不顾錬金鼎而方坚此云鼎及灶者金鼎丹灶也〉煮石初烂烧丹欲成〈陶弘景真诰曰断谷入山当煮食白石昔白石子者以石为粮故世号曰白石生此至人也今为东府左仙卿〉桑田屡变〈一作尽〉海水频盈〈一作倾神仙传麻姑谓王远曰接侍以来已见东海三为桑田向到蓬莱又水浅于往日会时略半耳岂将复为陆乎远叹曰圣人皆言海中行复扬尘也〉长闻凤曲永听箫声〈列仙传曰萧史日教弄玉作凤鸣一旦随凤飞去秦人为作凤女祠于雍宫中时有箫声〉
吹台山铭
江宁吹岭虽山出筠秦箫下凤此岫为真〈晋书地理志曰丹阳郡江宁太康二年分建邺置丹阳记曰江宁县南四十里有慈母山积石临江生箫管竹王褒洞箫赋所称即此也其竹圆致异于众处自伶伦采竹嶰谷其后惟此簳见珍故历帝给乐府而俗呼曰鼔吹山虽山出筠未详礼记曰如竹箭之有筠也列仙传曰萧史者秦穆公时人善吹箫穆公女弄玉好之公妻之一旦随凤飞去言秦人吹箫筑台不如吹台之山自然得名者为真也〉青槐避日朱草司〈一作伺〉晨〈尔雅曰怀槐守宫槐叶昼聂而夜炕大戴礼记曰朱草日生一叶至十五日已后日落一叶周而复始〉石名新妇楼学仙人〈蜀记曰梓桐县有五妇山昔秦遗蜀五美人皆化为石又临海记云新妇山土石悉彩色似人形汉武故事曰公孙卿言仙人好楼居不极高显神终不降也于是上于长安作飞廉观高四十丈于𠂀泉作延夀亦如之〉吴中字玉城南姓秦〈一作中字玉成南君姓秦捜神记曰吴王夫差小女名玉悦童子韩重欲嫁之不得乃结气而死重游学归知之往吊于墓侧玉形见顾重延颈而歌云南山有鸟北山张罗意欲从君䜛言孔多悲结成疹没身黄垆命之不造冤如之何羽族之长名为凤凰一日失雄三年感伤虽有众鸟不为匹双故见鄙姿逢君辉光身远心近何曽暂忘古诗曰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比花依树登榭要春〈楚辞注曰无木谓之台有木谓之榭〉舞能留客〈一作容〉声便度新雕梁数振〈一作远〉无复轻尘〈七略曰汉兴善歌者鲁人虞公发声动梁上尘〉
望美人山铭〈一作后堂望美人山铭〉
高唐碍石〈一作雨〉洛浦无舟〈宋玉高唐赋曰昔者先王尝游高唐倦而昼寝梦见一妇人曰妾巫山之女也为高唐之客闻君游高唐愿荐枕席王因幸之曹植洛神赋曰河洛之神名曰宓妃又云御轻舟而上溯〉何处相望山边一楼峯因五妇石是三侯〈述异记曰秦恵王献五美女于蜀王王遣五丁迎之乃见大虵入山穴中五丁曵虵山崩五女上山皆化为石南中志曰有竹王者兴于遁水有一女浣于水滨有三节大竹流入女子足间推之不肯去闻有儿声取持归破之得男儿长有才武遂雄夷濮以竹为姓捐所破竹于野成林今竹王三郎是也王与从人尝止大石上命人作羮从者曰无水王以剑击石水出今王水是也破石存焉武帝拜唐蒙为都尉以重币喻诸种侯王斩竹王置牂柯郡以吴霸为太守后夷濮以竹王非血气所生求立后嗣霸表封其三子列侯配食父祠与竹王三郎是也〉𡽗逾地肺危陵天柱〈高士传曰四皓隐于地肺山括地志曰终南山一名地肺山秦记云终南又名地肺又真诰曰金陵之地地方三十七顷是金陵之地肺也尔雅霍山为南岳郭云天柱山潜水所出也地理志云天柱在庐江潜县又王子年拾遗记云昆仑之山有铜柱焉谓之天柱〉禁苑斜通春人常〈一作恒〉聚树里闻歌枝中见舞恰对妆台诸窗昼〈一作并〉开斜看已识直〈一作试〉唤便回岂同织女非秋不来〈星经曰织女三星在天市东常以七月一月六七日见东方荆楚岁时记曰七月七日为织女牵牛聚会之夜〉
至仁山铭
峯横鹤岭水学龙津〈豫章记曰鸾冈西有鹤岭王子乔控鹤所经三秦记曰河津一名龙门两旁有山水陆不通龟鱼不能上江海大鱼薄集龙门不得上曝腮水次也〉瑞云一片仙童两人〈洞冥记东方朔云东海有大明之墟有釡山山出瑞云应王者之符命如黄帝黄云尧时有赤云之祥之类魏文帝诗曰西山一何高高高上无极上有两仙童不饥亦不食与我一丸药光耀有五色服药四五日身轻生羽翼〉三秋云薄九日寒新真花暂落画树长春横石临砌飞檐枕岭壁绕藤苗窗衔竹影菊落秋潭桐疏寒井〈陆机要览曰酉阳山中有甘谷谷中皆菊花堕水中居人饮之多夀有及一百五十有馀岁魏文帝诗曰双桐生空井〉仁者可乐将由爱静
明月山铭
〈梁简文帝有明月山铭其词曰迢递峯长威纡岳聚既正书门兼同天柱非竞小山宁论大庾岂学土龙讵须石鼔緅色斜临霞文横竖是铭简文时同作也〉
竹窗标岳四面临虚山危檐迥叶落窗疏看椽有笛对树无风〈蔡邕长笛赋序曰邕避难江南宿之柯亭柯亭之馆以竹为椽邕仰而盼之曰良竹也取以为笛奇声独绝管辂别传曰辂与倪清河既刻雨期言树上已有少女微风〉风生石洞云出山根〈盛弘之荆州记曰宜都狼山县有山山下有穴大数尺为风井博物志曰山泽通气以兴雷云气触石肤寸而合不崇朝以雨陆机感时赋曰凝行雨于云根〉霜朝唳鹤秋夜鸣猿〈周处风土记曰白鹤夜警至八月露降则鸣蜀本纪曰蜀王秀所立三峡明月峡巴峡巫峡荆州记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此云鸣猿以山名明月若巴东三峡矣〉堤梁似堰野路疑村船横埭下树夹津门宁殊华盖讵识桃源〈西京杂记曰终南山有树直上百尺如车盖亦云华盖树述异志曰武陵源在吴中山尽生桃李俗呼桃李源上有石洞世传秦末䘮乱吴中人于此避难食桃李者皆得仙〉
行雨山铭〈一作梁东宫行雨山铭〉
〈梁简文帝行雨山铭曰岩畔途远阿曲路深犹云息驭尚且抽琴兹峯独擅嵚﨑千变却绕画房前临宝殿玉岫开华紫水回斜谿开聚叶涧里萦沙月映成水人来当花树结如帷碛起成基芝香馥迳石镜临墀是铭亦简文时同作也〉
山名行雨地异阳台〈高唐赋曰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佳人无数神女羞〈一作看〉来〈宋玉神女赋云楚襄王梦与神女遇其状甚丽〉翠幔朝开新妆旦起〈刘公干齐都赋曰翠幄浮游〉树入床头〈一作前〉花来镜里草绿〈一作色〉衫同花红面似开年寒尽正月游春俱除锦帔并脱红轮〈沈约诗云红轮映早寒庾肩吾诗云粉白映轮红子山和赵王美人春日诗亦云红轮帔角斜或云妇女所执暖扇之类〉天丝剧藕蝶粉生〈或作多〉尘〈天丝即游丝道书云蝶交则粉退言行雨山游丝想折藕飞蝶拟香尘若有人也〉横藤碍路弱〈一作垂〉柳低人谁言洛浦一个河神〈洛神赋曰河洛之神名曰宓妃〉
刀铭三首
风伯吹罏雨〈一作云〉师炼冶〈高诱淮南注曰风伯箕星雨师毕星张协七命曰飞廉扇炭风俗通及王逸楚辞注并云飞廉风伯也吴越春秋曰薛烛善相剑王取纯钩示之薛烛曰臣闻王之初造此剑赤堇之山破而出锡若耶之溪涸而出铜雨师洒道雷师发鼔蛟龙捧炉天帝庄炭太一下观于是欧冶子曰天地之精悉其伎巧矣〉铁焰朝流金精夜下〈吴越春秋薛烛曰夫宝剑者金精从理至本不逆〉价重十城名高千马〈吴越春秋越王曰客有买此剑者有市之乡骏马千匹千戸之都其可与乎薛烛曰虽倾城量金珠玉不可与况骏马万戸之都乎〉
千金颕合百錬锋成〈吕氏春秋曰伍员逃楚至江见一丈人刺船渡之员解剑与之曰此剑其值千金崔豹古今注吴大帝有宝刀百錬〉光连斗气焰动山精〈吴越春秋伍子胥曰此剑有七星北斗文豫章记曰吴未亡时恒有紫气见于牛斗之间雷孔章曰是宝剑之精上彻于天耳吴越春秋曰干将作剑采五山之铁精〉身文水动刃古珠生〈越绝书风胡子曰欲知泰阿观其𨱃巍巍翼翼如流水之波欲知工布𨱃从文起至脊而止如珠不可衽文若流水不绝山海经注曰鲛鱼皮有珠文而坚可以饰剑口〉
斗精遥降山灵下从〈斗精疑即丰城剑气光于牛斗者也又吴越春秋子胥云此吾前君之剑中有七星文按北斗七星此为斗精矣山灵若管子所谓葛卢山发而出金吴越春秋赤堇山破而出锡是也〉水文千曲蛇鳞百重〈水文即风胡子所云文若流水也注见上蛇鳞若傅玄歌辞所谓镂象龙螭矣〉燕砥敛刃蜀水开锋〈庄子曰天子之剑以燕谿石城为锋音义曰燕谿地名在燕国石城在塞外司马曰剑刃也蒲元传云君性多奇思得之天然为诸葛亮铸刀三千口镕金造器特异常法刀成言汉水钝弱不任淬砺蜀江水夹烈是谓夭金之元精天分其野乃命人于成都取之水既至君以淬刀言杂涪水不可用取水者犹悍言不杂君以刀画水云杂八升何故言不杂取水者叩首曰实于涪津渡覆水惧怖以涪水八升益之于是咸共惊服称为神妙〉气生分景环成屈龙〈典论曰魏太子丕造宝剑色似采虹光似流星名曰飞景夏书曰赫连勃勃造百炼刚刀为龙雀大环号曰大夏龙雀〉
庾子山集卷十二
<集部,别集类,汉至五代,庾子山集>
钦定四库全书
庾子山集卷十三 周 庾信 撰
钱塘倪璠纂注
碑文
陜州弘农郡五张寺经藏碑
〈隋书地理志云河南郡陜县后魏置陜州弘农郡周明帝纪云二年春于弘农置陜州庾信本传云出为弘农守此篇及下温汤碑皆为弘农太守时作也五张者张元高子兄弟五人舍宅为寺故以为名寺者寺本华题释名曰寺嗣也谓治事者相嗣续于其内也故天子有九寺僧史略云鸿胪寺本礼四夷远国之邸舎寻令别择洛阳西雍门外盖一精舎以白马驮经来故用白马为题本是司名西僧乍来权止公司移入别居不忘其本还标寺号经者梵音素怛囕或苏怛啰者华言线盖取贯穿摄持义也又梵云修多罗或修妒路者秦言契谓上契理下契根故言经者具三义谓久通由也肇云经常也谢灵运云经者由也律也通也谓言由理生理由言显学者神悟从理教而通矣藏者梵云俱舎或云比咤或云摘迦此翻为藏经律论谓之三藏又辟攴佛藏菩萨藏声闻藏名三藏又阿含毗尼阿毗昙为三藏四教义称阿含即定藏毗尼即戒藏阿毗昙即慧藏藏者摄也谓摄人摄法故包含摄持之义时寺主法映及洛州刺史张隆等于寺中造一切法轮子山出守此邦逢兹佛会遂相请托有此碑文也〉
盖闻如来说法万万恒沙〈如来佛号佛有十种名称功徳如来十号之一也梵云多陀阿伽陀亦云怛闼阿竭后秦翻为如来恒沙喻多也维摩经曰名为多陀阿伽度肇曰秦言如来亦云如去如法而来如法而去古今不改千圣同辙故名如来亦名如去什曰多陀阿伽度秦言如来亦言如去如法知如法说故名如也诸佛以安隐道来此佛亦如是来彼佛安隐去此佛亦如此去也竺道生注曰如者谓无复有如之理从此中来故曰如来谢灵运金刚般若经注曰诸法性空理无乖异谓之为如会如解故名如来维摩经曰佛以一音演说法众生随类各得解法华经曰佛以恒河沙等三千大千世界为一佛土又曰其数如恒沙又曰尔时他方国土诸来菩萨过八恒河沙数于大众中合掌作礼而白佛言我等于佛灭后在此娑婆世界䕶持经典当于此土而广说之佛言不须汝等䕶持此经我娑婆世界自有六万恒河沙菩萨一一菩萨多有六万恒河沙眷属能于我灭后䕶持诵读广说此经佛说是时娑婆世界三千大千国土地皆振裂而于其中有无量千万亿菩萨同时涌出身皆金色三十二相无量光明先尽在此娑婆世界之下虚空中住闻佛所说音声从下发来一一菩萨皆大众唱导之首各将六万恒河沙眷属如是等比无量无边算数譬喻所不能知又曰我说是如来夀命长远时六百八十万亿那由他恒河沙众生得无生法忍四四天下微尘数菩萨四生当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按恒沙喻如一佛国恒河沙数乃至如四四天下微尘数言如来说法菩萨四众䕶持经典如万万佛国恒河沙数之多也〉菩萨转轮生生世界〈菩萨梵语具足云菩提萨埵此云觉有情从行立称梵云斫讫罗此土翻轮凡佛有所说皆名转法轮生生犹言众生之类楞严称世为迁流界为方位过去未来现在名世东西南北四维上下名界僧肇维摩经注曰菩萨正音云菩提萨埵菩提佛道名也萨埵秦言大心众生有大心入佛道名菩提萨埵无正名译也大毘婆沙论云何名法轮答是法所成故法为自性故名法轮如世间呼金轮等轮是动转不住义舍此离彼义能伏怨敌义又圆满义为毂辐辋三事具足故轮体法即入圣道支也初名小乘法轮者以戒为先次大乘法轮者以智为先华手经曰尔许芥子所堕世界合成一器中满细沙尚可数知而此菩萨所可劝请诸佛转于法轮脱度众生是不可数又以珠轮众宝华轮香轮金银彩画木轮上佛请转法轮游于十万无量世界劝请诸佛转于法轮度脱众生者岂异人乎今此发心即转轮菩萨是也维摩经曰三转法轮于大千其轮本来常清净天人得道此为证三宝于是现世间佛国记曰凡佛有四处一者成道处二者转法轮处三者说法论议伏外道处四者上忉利天为母说法处馀则随时可现焉思益经曰当知是人转法轮如转轮王按思益经此文及大毘婆沙论言如世间呼金轮等轮者俱舍云转轮王有四种金银铜铁轮领一二三四洲诸佛转于法轮若此等轮矣魏收释老志序曰其经旨大抵言生生之类皆因行业而起有过去当今未来历三世识神常不灭凡为善恶必有报应渐积胜业陶冶粗鄙经无数形藻练神明乃致无生而得佛道文殊问经曰有二世一众生世即一切众生也二行世即众生住处大论明三种世间一者五众二者众生三者国土间之与界名异义同间是隔别间差界是界畔分齐界有二种一者十界二者三界十界者地狱饿畜生修罗人天此名六凡声闻縁觉菩萨佛此名四圣二三界者一欲界饮食睡眠淫欲于此三事希须名欲若有情界从他化自在天至无间狱若器世界乃至风轮皆欲界摄二色界者形质清净身相殊胜未出色笼故名色界三无色界者于彼界中色非有故此云生生世界者按诸经皆序众所知识以为会证一佛土有百亿四天下一四天下各有释梵并诸天龙神夜叉乾闼婆阿修罗迦楼罗𦂳那罗摩睺罗伽等在座听法此于诸经皆然难可遍指言佛转法轮时世界生生之类皆来听法也〉岂直优波提舍祗夜修多而已哉〈优波提舍此云逐分别所说义翻论义祗夜此云重颂亦曰应颂即伽陀伽陀此云孤起亦曰讽颂旧曰偈从正音言颂修多罗此云契经或云修单兰或云修妒路或名素怛览或以经字翻修多罗修多罗即长文散说也法华经曰或说修多罗伽陀及本事譬喻并祗夜优波提舍经按十二分教亦云十二部经一修多罗契经二祗夜应颂三和伽罗受记四伽陀讽颂五陀罗因縁六优陀耶自说七伊目多本事八阇陀伽本生九毘佛略方广十阿浮达磨未有十一婆陀譬喻十二优波提舍论义若小乘只有九部无自说授记方广等言二乘经文非止论义应颂契经三种而巳也〉是以熙连禅河质多罗树〈长阿含经曰世尊入拘尸城双树间敷置床座佛取灭度舍利出城北门渡熙连禅河到天冠寺而阇维之释法显佛国记曰拘那竭城北双树间希连河边世尊于此北首而般泥洹水经注引此作希连禅河大经云三十三天有波利质多罗树其根入地深五由旬高百由旬枝叶四布五十由旬其香开敷香气周遍五十由旬又翻间错庄严众杂色华周匝庄严法华文句指此为天王树也〉七处八会三清〈疑作请〉四说〈七处八会见华严经按华严经有二本初晋译二唐译晋义熙十四年北天竺三藏佛度跋陀罗此云觉贤于扬州谢司空寺翻梵本三万六千颂成晋经六十卷三十四品八会至唐证圣元年于阗三藏实又难陀此云喜学于东都佛授记寺再译旧文兼补诸阙计益九千颂通旧总四万五千颂合成唐本八十卷三十九品九会子山后周时人在唐以前所见晋译故云七处八会若唐译则有九会矣云七处八会者按经文初会菩提场说经为一处二会普光明殿为一处三会忉利天为一处四会夜摩天为一处五会兜率天为一处六会他化天为一处八会逝多林为一处凡七处其八会之中第七重会普光明殿与第二会同处是七处八会也三清疑作三请按法华经舍利弗三请而佛三止之至四乃说故云三请四说法华经曰尔时世尊从三昩安祥而起告舍利弗诸佛智慧甚深无量其智慧门难解难入舍利弗取要言之无量无边未曾有法佛悉成就止舍利弗不须复说尔时舍利弗白佛言世尊何因何缘殷勤称叹诸佛第一方便甚深微妙难解之法我自昔来未曽从佛闻如是说今者四众咸皆有疑惟愿世尊敷演斯事尔时佛告舍利弗止止不须复说若说是事一切世间诸天及人皆当惊疑舍利弗重白佛言世尊惟愿说之佛复止舍利弗若说是事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皆当惊疑增上慢比丘将坠于大坑尔时舍利弗重白佛言世尊惟愿说之今此会中如我等比百千万亿世尊已曾从佛变化必能敬信长夜安隐多所饶益尔时世尊告舍利弗汝巳殷勤三请岂得不说汝今谛听善思念之说此说时会中有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五千人等即从座起礼佛而退所以者何此軰罪根深重及增上慢未得谓得未证谓证有如此失是以不住世尊默然而不制止佛告舍利弗诸佛如来时乃说之如优昙钵华时一现耳诸世尊惟以一大事因缘故出现于世惟以佛之见知示悟众生但以一佛乘故为众生说法无有馀乘若二若三一切十方诸佛法亦如是又按法华经如来夀量品弥勒菩萨亦三请不止而告之言〉皮纸骨笔木叶山花〈杨衒之洛阳伽蓝记曰王城东南行八日如来投身饿虎之处山顶有收骨寺三百馀僧王城南一百馀里有如来昔作摩休国剥皮为纸折骨为笔处阿育王起塔笼之举高十丈折骨之处髓流著石观其脂色肥腻若新酉阳杂俎曰贝多出摩伽陀国长六七丈经冬不凋此树有三种一者多罗娑力叉贝多二者多梨婆力叉贝多三者部婆力叉多罗梨并书其叶部阇一色取其皮书之贝多是梵语汉翻为叶贝多婆力叉者汉言叶树也西域经书用此三种皮叶若能保护亦得五六百年嵩山记称嵩高等中有思惟树即贝多也杂俎又曰西域书六十四种有树叶书西域记曰多罗树林三十馀里其叶长广其色光润诸国书写莫不采用翻译云多罗旧云贝多此翻岸刑如此方㯶榈直而且高长八九十尺花如黄米子〉象贝之所未胜龙藏之所不尽〈言经籍之多也大智度论云那珈或名龙或名象是五千阿罗汉诸罗汉中最大力以是故言如龙如象水行龙力大陆行象力大故负荷大法者比之龙象别行疏云龙有四种一守天宫殿持令不落二兴云致雨三地龙决江开渎四伏藏守转轮王大福人藏也此云龙藏者是伏藏龙如龙树菩萨入龙宫看藏见华严三本矣〉虽复银函东度金㲲南翻〈神仙传曰阴长生裂黄表写用经一通黄金之简刻而书之封以白银之函此云银函者亦谓佛经封以白银之函也长阿含经曰尔时福贵被二黄金㲲价值百千即从座起长跪又手而白佛言今如此㲲奉上世尊愿垂受纳佛告福贵汝以一㲲施我一施阿难尔时福贵承佛教旨一奉如来一施阿难佛愍彼故即为纳受尔时世尊为福贵说法示教利喜巳即从座起头面礼足欢喜而去其去未久阿难寻以黄金㲲奉上如来如来哀愍即为受之被于身上云东度者佛居西域谓中国为东言佛教入中国也楼炭经曰葱河以东名为震旦以日初出耀于东隅故得名也翻译云震旦或云真丹或云旃丹华严音义翻为汉地琳法师云东方属震是日出之方也云南翻者按天下有四楼炭经说须弥山北天下名郁单越东名弗于逮西名俱耶尼南名阎浮利阎浮利树名西域记云北拘卢洲东毗提诃洲西瞿尼洲南赡部洲瑞应经云迦维罗卫者三千日月万二千天地之中央也按佛生迦维在南方阎浮利世界地居天中自称中国此云南翻盖翻以彼土之言谓东度则译以华言南来则翻以梵语也〉秦景遥传竺兰私记〈高僧传曰汉明帝夜梦金人飞空而至乃遣博士弟子秦景等往天竺寻访佛法又曰竺法兰中天竺人也自言诵经论数万章为中天竺学者之师时蔡暗既至彼国相随间行而至既达洛阳便善汉言暗于西域获经即为翻译所谓十地断结佛本僧法海藏佛本行四十二章等五部会移都冦乱四部失本不传江左惟四十二章经今见在可二千馀言汉地见存诸经惟此为始也按佛说四十二章经后汉迦叶摩腾竺法兰同译魏收释老志序曰孝明帝遣郎中蔡暗博士弟子秦景等使于天竺写浮屠遗范暗仍与沙门摄摩腾竺法兰东还洛阳中国有沙门及拜跪之法自此始也〉譬犹海水之一珠不下昆山之片玉〈言佛法广大秦景竺兰诸篇未尽其万一也曹子建赠丁翼诗曰譬海出明珠潘正叔赠王元贶诗曰昆山积琼玉吕氏春秋曰人不爱昆山之玉江汉之珠高诱曰昆山之玉燔以炉炭三日三夜色泽不变玉之美者也史记龟策传曰王独不闻玉犊只雉出于昆山明月之珠出于四海〉若夫法云深藏师子雷音〈法云弥布遍覆之义深藏所谓法海藏也师子梵云僧伽彼或云⿰多又僧伽梁云小师子即狻猊也佛称人中师子雷音者如来具五种声之一也华严经曰不坏法云遍覆一切刘蚪法华经注曰云譬应身菩萨处胎经曰金翅鸟从龙子到海宫殿彼有七宝塔诸佛所说诸法深藏维摩经曰诸佛威神之所建立为䕶法城受持正法能师子吼名闻十方又曰演法无畏犹师子吼其所讲说乃如雷震肇曰师子吼无畏音也凡所言说不畏群邪异学喻师子吼众兽下之师子吼曰美演法也又曰师子吼菩萨雷音菩萨如是等三万二千人从馀四天下来诣佛所而为听法彼时佛师子之座蔽于一切诸来大众师子智度论云佛为人中师子凡佛所坐若床若地皆名师子座夫师子兽中独步无畏能伏一切佛亦如是于十六种外道一切人天中一切降伏得无所畏故称人中师子尔雅郭注云师子出西域法华经曰震实法雷音〉梵志往生声闻说戒〈梵志者谓净行志道梵是西音清净之谓梵志此云净裔即婆罗门声闻犹言弟子下乘名也普门疏云婆罗门此云净行初种族山野自闲故人以净行称之肇曰秦言外意其种别有经书世世相承以道学为业或在家或出家多恃巳道术我慢人也应法师云此讹略也具云婆罗贺磨拏义云承习梵天法者其人种类自云从梵天口中生四姓中胜独取梵名惟五天竺有馀国即无诸经中梵志即同此名正云净裔称是梵天苖裔也瑞应经曰迦叶二弟问迦叶曰今乃舍梵志道学沙门法按瑞应称迦叶初为事火外道尝称佛是大沙门神则神矣然未得道故不如我已得罗汉也佛语迦叶汝非罗汉亦不知真道胡为妄自称贵乎按此知梵志与沙门为二虽有清净之名然恃巳道术自我慢人未得谓得犹为外道未许度脱生死惟阿罗汉于后世更不生不受生死果报此梵志未得罗汉道犹往生也云往生者修行本起经曰精神受形周遍五道一身死坏复受一身是也阿阇世王经曰何谓三藏声闻藏辟支藏菩萨藏声闻藏者从他人闻故闻其音故又云有三藏学声闻学者用有度故但自明故戒因縁经曰目犍连者于声闻中大神足第一阿难者世尊亦说于声闻中多闻第一瑜伽论云诸佛圣教声为上首从师友所闻此声教展转修证永出世间小行小果故名声闻摄大乘论云如来制戒有二意一为声闻自度故二为菩萨自度度他故僧肇曰下乘道非独觉要师而后成故名声闻乘亦名弟子乘也法华论四种声闻一决定声闻定入无馀故二增上慢声闻未证谓证故三退菩提声闻退大取小故四应化声闻内袐外现故释道安戒因縁经序曰世尊制戒必有所因六群比丘生于贵族攀龙附凤虽出家而豪心不尽鄙悖之行以斯成戒按三藏中菩萨乘为大乘辟支声闻为小乘声闻最下大乘先智小乘先戒佛为诸弟子结戒故云声闻说戒也此梵志声闻一为外道一为小乘未臻至极下文罗汉菩提始称真人得道矣〉雪山罗汉之论〈佛生迦维国在雪山北故云雪山罗汉罗汉者真人也长阿含经曰昔有轮王姓甘蔗氏听次妃之谮摈四子至雪山北自立城居以徳归人不数年间郁为强国父王悔忆遣使往召四子辞过不还父王三叹我子释迦因此命氏按释迦此云能仁故瑞应称佛为太子自言国名迦维在雪山北矣佛国记曰葱岭冬夏有雪彼土人人即名为雪山人也度岭巳到北天竺四十二章经曰佛言辞亲出家识心达本解无为法名曰沙门常行二百五十戒进止清净为四真道行成阿罗汉阿罗汉者能飞行变化旷劫夀命住动天地修行本起经曰盖闻沙门之为道也舍家妻子捐弃爱欲断绝六情守戒无为得一心者万邪灭矣一心之道谓之罗汉罗汉者真人也声色不能污荣位不能屈难动如地已免忧苦存亡自在太子曰善哉惟是为快亦见瑞应经及佛国记大论云阿罗名贼汉名破一切烦恼贼破复次阿罗汉一切漏尽故应得一切世间诸天人供养又阿名不罗汉名生后世中更不生是名阿罗汉法华疏云阿𩙥经云应真瑞应云真人悉是无生释阿罗汉也或言无翻名含三义无明穅脱后世田中不受生死果报故云不生九十八使烦恼尽故名杀贼具知断功徳堪为人天福田故言应供含此三义故存梵名〉鹫岭菩提之法〈鹫岭在王舍城梵云耆阇崛山是也梵云菩提华言道也佛国记曰入谷搏山东南上十五里到耆阇崛山未至头三里有石窟南向佛本于此坐禅西北三十步复有一石窟阿难于中坐禅天魔波旬化作雕鹫住窟前恐阿难佛以神足力隔石舒手摩阿难肩布即得止鸟迹手孔今悉存故曰雕鹫窟山其山峰秀端严是五山之最高也大论云耆阇名鹫崛名头是山顶似鹫增一佛告诸比丘此山久远同名灵鹫观经疏云诸圣仙灵依之而住释氏西域记曰耆阇崛山在阿耨达山王舍城东北望其山有两峰双立相去二三里中道鹫鸟常居其岭土人号曰耆阇崛山山名耆阇鹫也应法师云按梵本无灵义此鸟有灵知人死活故号灵鹫婆沙云其山三峰如仰鸡足似狼之迹亦名狼迹又名普贤山白墡山仙人山负重山四十二章经曰观灵觉即菩提西域记曰在摩竭国尼连河西南十里有树名菩提长阿含经曰何等时佛生何等时出家何等时成道又云八日如来生八日佛出家八日成菩提按此知菩提言道也僧肇维摩经注曰佛于树下成道树名菩提又曰道之极者称曰菩提秦无言以译之菩提者盖是正觉无相之真智乎〉本无极际何可胜言〈言佛乘不可思议非世间语言文字所能穷究也〉弘农五张寺者南阳张元高寓居此地〈汉书地志云南阳郡秦置属荆州〉昔者千金之族见徙五陵大姓之民移家六郡盖其流也〈言张元高本南阳人寓居弘农如五陵豪族六郡良家也三辅黄图曰高祖都长安徙诸齐田楚屈昭景及诸功臣于长陵后世世徙吏二千石高赀富人及豪杰兼并之家于诸陵强本弱末以制天下西都赋曰北眺五陵谓长安阳茂平此五陵也汉书曰汉兴六郡良家子选给羽林期门师古曰六郡谓陇西天水安定北地上郡西河也〉元高五子负荷遗训〈言张元高子兄弟五人也左氏传曰其父析薪其子弗克负荷〉离经辨志并是成名入室生光咸能显徳〈礼记曰十年视离经辨志搜神记曰中兴初有应枢者生四子而尽见神光照社初探试之乃得黄金自是诸子官学并有芳名至玚七世显〉加以尊承慧业敬受法门〈维摩经曰知一切不取不舍入一相门起于慧业僧肇注云决众生念定诸法相然后说法故系之以智造心分别法相令入一门故系之以慧也别本云智业慧业又肇云言为世则谓之法众圣所由谓之门〉兄弟同居共舍为寺伽蓝肇建即以五张为名〈梵云僧伽蓝摩或云僧伽罗摩此云众园五分律云瓶沙王施伽兰陀竹园为始也园者生植之所佛弟子居之取住植道本之义也或云毘阿罗此云游止处〉知是城居赵信仍名赵信之城殿入萧何即号萧何之殿〈汉书匈奴传曰前将军翕侯赵信兵不利降匈奴赵信者故胡小王降汉者也卫青霍去病撃匈奴北至寘颜山赵信城而还孟康曰赵信所作因以名城汉宫阁铭曰萧何韩信曹参并有殿见艺文类聚〉加以象马无吝衣裘是舍〈报恩经曰如来为一切父母故当修难行苦行难舍能舍头目髓脑国城妻子象马七宝辇轝车乘衣服饮食卧具医药一切给与〉春园柳路变入禅林蚕月桑〈一作霜〉津回成定水〈言本住宅改为佛寺也六度有禅定谓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智慧也修行经曰王问太子何如对曰在阎浮树下一心禅定又曰念道清净不宜在家当处山林研精行禅毘婆沙论云禅者此云普智谓可得道亦能弃结阿毘昙论云谓以断结正观名禅三千威仪经曰坐禅有十事四闲处谓山间林下也诗云蚕月条桑郡国志云平阳有采桑津维摩经曰八解之浴池定水湛然满什曰水之为用除垢去热解脱之性亦除热去碍既定意足湛然满矣〉平舆虽盛岂可独擅二龙扶风最良不得专称五马〈汝南先贤传曰谢子微见许子将兄弟弱冠时则曰平舆之渊有二龙焉许䖍字子政平舆人䖍弟劭字子将襄阳耆旧传曰蜀马良字季常宜城人也兄弟五人并有才名乡里为之谚曰马氏五常白眉最良良眉中有白毛故以称之以喻五张兄弟矣〉寺主三藏大法师法映〈寺主者梵云摩摩帝或云毗呵罗莎弭此云寺主僧史略云详其寺主起于东汉白马寺也寺既爰处人必主之于时虽无寺主之名而有知事之职东晋以来此职方盛故梁武造光宅寺召法云为寺主创立僧制三藏经律论又菩萨辟支声闻为三藏又阿含毗尼阿毗昙为三藏注并见前释道安戒因縁经序曰阿难出经分为十二部又抄十二部为四阿含阿毘昙鼻奈耶三藏备也天竺学士罔弗尊焉讽之咏之未坠于地其大高座沙门则兼该三藏中下高座则通一通二而已耳杂阿含经云何名法师佛言若于色言犹生厌离欲灭尽寂静法者名法师若于受想行识说是生厌离欲灭尽寂静法者名法师三藏大法师者言学通三藏也法映僧名如古法兰法显皆取佛法以为名也〉邑主洛州刺史张隆等〈隋书地理志云河南郡旧置洛州又云洛阳汉已来旧都后魏置司州东魏改曰洛州后周置东京六府洛州总管按刺史治总管府控督诸州郡守所治惟一郡之地时子山为弘农守张隆为洛州刺史陕州弘农并隶洛州也〉财行法檀〈一作财法行檀〉身心罄竭〈财行谓财施法檀谓法施也法界次第云檀那秦言布施布施有二种一者财施二者法施财施者所谓饮食衣服田宅六畜奴婢珍宝一切已之所有资身之具及妻子乃至身命属他为他财物故云舍身犹属财施有所须者皆能施与皆名财施也法施者若从诸佛及善知识闻说世间出世间善法若从经论中闻若自以观行故知以清净心为人演说皆名法施一作财法行坛者亦谓财法二施也又维摩经什曰施有三种一财施二心施三法施以财施人名为财施慈悲等心与人乐名为心施说法利人名为法施此云身心罄竭兼心施也〉兼化乡邑道俗数千敬造一切徳轮见成三百馀部琅笈〈一作雷篆〉云书金䋲玉检削蒸栗之简装酸枣之珠〈禹贡云球琳琅玕孔传云琅玕石而似玉山海经曰昆仑山有琅玕树尔雅云西北之美者有昆仑虚之璆琳琅玕焉笈书箱也史记云苏秦负笈从师谢承后汉书曰袁宏负笈寻师高弘负笈单步郎余负笈卖卜徐穉负笈赴吊又苏章李固包咸并有负笈之事此云琅笈犹玉箱矣晋书卫恒四体书势曰势似凌云法华经曰黄金为䋲以界入道白虎通曰封禅金泥银绳或石泥金绳封以印玺汉书孟康注曰有金䇿石函金绳玉检之封焉魏文帝与锺大理书曰窃见玉书称美玉白如截肪黑譬纯漆赤拟鸡冠黄侔蒸栗按此知蒸栗之简谓黄玉简也魏志东彝传曰夫馀国出美珠珠大者如酸枣言此经藏皆七宝庄严也〉并入香城咸封禅阁〈维摩经曰上方界分过四十二恒河沙佛有国名众香佛号香积其国香气比于十方诸佛世界人天之香最为第一其界一切皆以香作楼阁经行香地苑园皆香其食香气周流十方无量世界禅阁注见下文僧徒云集不远炖煌之城句〉坐堂伏槛羌非湘水之神绿房紫的足拟恭王之殿〈宋玉招魂曰坐堂伏槛临曲池羌非疑作差非又按楚人语辞有称羌者离骚曰羌内恕已以量人兮王逸注曰羌楚人语词也犹言乡何为也楚词称羌者非一王逸鲁灵光殿赋曰绿房紫的序云鲁灵光殿者景帝程姬之子恭王之所立也初恭王始都下国好治宫室遂因鲁僖基兆而营焉〉高掌西望长河北临〈张衡西京赋曰巨灵赑屃高掌远跖以流河曲薛综曰巨灵河神也古语云此本一山当河水过之而曲行河神以手擘开其上足蹋离其下中分为二以通河流手足之迹于今尚在〉鼎气常浮炉烟咸起〈言河水上蒸如浮鼎气华山出云若起炉烟也〉戸牖寥廓吹万龙门之风梁栋峥嵘落实〈一作客〉河源之树〈甘泉赋曰闶阆阆其寥廓兮似紫宫之峥嵘师古曰寥廓宏远也峥嵘深邃也庄子曰夫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巳也三秦记曰龙门一名河津去长安九百里水悬绝龟鱼莫能上上则化为龙矣世说曰李元礼有升其堂者皆以为登龙门又按释氏亦有称龙门者高僧慧持远法师之弟性格清峻解行并高领徒千人凡有升堂入室者皆号登龙门汉书西域传曰河有两源一出葱岭云河源之树者即所谓阎浮提树也大论云阎浮树名提名为洲此洲上有此树林林中有河底有金沙名阎浮檀金以阎浮树故名阎浮洲长水云或云阎浮果汁点物成金因流入河染石为金左氏传曰我落其实而取其材〉僧徒云集不远炖煌之城学侣相奔更合华阴之市〈后汉郡国志曰凉州炖煌郡古瓜州也炖煌龙勒有玉门关说文曰僧西域道人也言僧徒之多不异西域也典录云罽宾禅师法秀初至炖煌立禅阁于闲旷地植奈千株趋者如云徒众济济按法秀梵云昙摩密多宋文元嘉时人后汉书曰张楷隐于弘农山中学者随之所居成市后华阴山南遂有公超市言寺门如市也按此法会合乡邑道俗故兼称僧徒学侣也〉两陜昔分实基王化二陵今阻翻驰羽檄〈公羊传曰自陜以东周公主之自陜以西召公主之左氏传曰崤有二陵焉其南陵夏后皋之墓其北陵文王之所避风雨也汉书高祖曰吾以羽檄驰天下兵言陜州弘农郡有陜县即周召分陜之地又有二崤即左传所谓二陵风雨之处也实基王化者谓后周之泽翻驰羽檄者谓周齐方交兵也按陜州魏置后周又置崤郡置兵于此备齐〉虞公屈产交乱风尘召伯甘棠凋零霜露〈左氏传曰晋以屈产之乘与垂棘之璧假道于虞以伐虢诗召南云蔽芾甘棠勿剪勿伐召伯所茇言兵革之后州郡故多荒残也〉虽复兼〈疑作廉〉能共治未遣渡河之兽烽柝是警实扰移关之民〈后汉书曰刘昆为弘农太守先是崤黾驿道多虎灾行旅不通昆为政三年仁风大行虎皆负子渡河帝闻而异之烽说文作熢燧候表也边有警则举火易系辞云重门撃柝以御暴客郑康成云手持两木以相敲是为撃柝守备警戒也汉书武帝纪注应劭曰楼船将军数有大功耻为关外民上书乞徙东关以家财给其用度武帝意亦好广阔于是徙关于新安去弘农三百里后汉郡国志曰弘农故秦函谷关新安属弘农郡言虽廉能之吏不能施恩泽于民也〉是以法王御世天人论道汲引四流周圆五怖故能调伏怨憎消除结缚〈维摩经曰法王法力超群生常以法财施一切巳于诸法得自在是故稽首此法王僧肇曰俗玉以俗力胜民故能泽及一国法王以法力超众故能道济无疆又曰世王自在于民法王自在于法修行经曰佛念昔定光佛别我为佛名释迦文如来至真等正觉明行足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世尊菩萨地持经曰如来有十种名称功徳为一切法道师故名天人师大智度论曰欲流有流无明流有见流王巾头陀寺碑文云引之于有则高谢四流是也佛地论云一不活畏二恶名畏三死畏四趣畏五怯畏畏亦怖也四十二章经曰佛言人从爱欲生忧从忧生怖若离于爱何忧何怖注云五种怖畏所谓不活怖恶名怖大众威徳怖死怖堕恶道怖也维摩经曰随所调伏众生而取佛土什曰梵本云毘尼毘尼秦言善治善治众生令弃恶行善也调伏旨同而语隐故存其本瑜伽论云善知识具十功徳一调伏初调伏者谓与戒相应由根调故律云世尊谓调伏贪嗔痴令尽故制増上戒学维摩经曰稽首能断诸结缚又云离众结缚肇曰无漏之体体绝结缚言必藉法王乃能治此乱世也〉法水津梁得无砥柱之难香山辙迹非复终南之险〈维摩经曰当礼法海徳无边肇曰法轮渊广难测法海流润无涯故徳无边矣世说曰庾公尝入佛图见卧佛曰此子疲于津梁于时以为名言汉书师古注曰底柱在陜县东北在河中形若柱也修行本起经曰太子报言吾出香山之东雪山之北国名迦维又按维摩经须弥等十宝山香山居其一也郡国志曰右扶风武功有太一山本终南括地志曰终南山在雍州万年县南五十里言州郡得藉佛力故无险难也〉天子命我试守此邦墨灶未黔孔席无暖〈言己除弘农郡守栖遑不定也天子谓周明帝也闵帝即位未久信由司水下大夫出为弘农守疑在明帝初年是作当在明帝二年春于弘农置陜州之后故题标陜州弘农矣班固答宾戯曰圣哲之治栖栖遑遑孔席不暖墨突不黔淮南子曰孔子无黔突墨子无暖席高诱曰黔言其突灶不至于黒坐席不至于温历行诸国汲汲于行道也〉才临都尉之境即有楼船之役〈后汉书灵帝中平元年以何进为大将军将兵屯都亭置入关都尉官注云谓函谷广城伊关大谷轘辕小平津孟津也函谷去弘农三百里都尉之境谓函谷也楼船之役杨仆事汉书曰杨仆为楼船将军以仆本移关之人故引用之言才临此境即有兵事也〉既而南风不竞北道言旋幕府既开邦君且止〈左氏传曰南风不竞汉书音义曰帝就拜大将军于幕中因曰幕府晋书何曾上疏曰郡守之权虽轻犹专任千里比之于古则列国之君也论语云邦君之妻按邦君古诸侯之称后世郡守亦似之矣〉乡俗耆老依然此别属兹法事须余制文〈以上言伐齐之师时方振旅故信止宿此寺遇兹法事属制碑文也云乡俗耆老依然此别者按信出守弘农未久入为司宪疑即以是时征明帝武成元年亊也故明年有正旦上司宪府之诗至二月双鹤飞集上林信奏事堦墀立使为赞鹤赞记其年月可考也〉聊以课虚为铭云尔〈陆机文赋曰课虚无以为有〉
舍卫之国衹洹之园〈浮屠经曰临儿国王隐屠太子父曰屠头邪母曰莫邪屠生处名袛洹精舍在舍卫国南四里是长者须达所起又有阿输伽树是太子所攀树也括地志云沙袛大国即舍卫国也在月氐南万里即波斯匿王浚处其九十种知身后亊城有袛树给孤园佛国记云到拘萨罗国舍卫城城内人民稀旷都有二百馀家即波斯匿王所治城也大爱道故精舍处出城南门千二百步道西长者须达起精舍即所谓袛洹精舍也袛洹精舍本有七层诸国王人民竞兴供养悬缯幡盖散花烧香燃灯续明日日不绝〉三明极地八会穷源〈佛十号有明行足梵云鞞侈遮罗那三般那秦言明行足大论云宿命天眼漏尽名为三明三乘虽得三明明不满足佛悉满足是为异也具足三明生六神通智论云一如意二天眼三天耳四他心五识宿命通六无漏通也维摩经曰佛身即法身也从六通生从三明生僧肇曰天眼宿命漏尽为三明也世说曰汰法师云六通三明同归正异名耳注经云三明者解脱在心朗照三世者也王巾头陀寺碑文云气茂三明八会注见本序〉连河竞说胜辩争论〈连河具足云希连禅河注见本序维摩经曰念定总持辩才不断肇曰辩才七辩也〉波提东度祗夜南翻〈波提具足云优波提舍波提祗夜俱注见本序〉非空即色离有无言〈维摩经曰喜见菩萨曰色色空为二色即是空非色灭空色性自空如是受想行识识空为二识即是空识性自空于其中通而达者为入不二法门支道林集妙观章云夫色之性也不自有色色不自有虽色而空故曰色即是空色复异空僧肇维摩经注曰不可得而有不可得而无者其惟大乘乎何则欲言其有无相无名欲言其无万徳斯行万徳斯行故虽无而有无相无名故虽有而无然则言有不乖无言无不乖有也〉达人止是〈疑作足〉独悟重昏〈鹖冠子曰达人大观张协咏史诗曰达人知止足王巾头陀寺碑文云重昏夜晓李善注云头陀经心王菩萨曰我见覆蔽饮杂毒酒重昏长寝云何得悟慈心是语使得开解〉身虽系马〈一作鸟〉心避腾猿〈维摩经曰难化之人譬如象马𢤱悷不调加诸楚毒乃可调伏什曰马有五种第一见鞭影即调伏第二得鞭乃伏第三以利锥刺皮乃伏第四穿肌乃伏第五彻骨乃伏众生利钝亦有五品第一但见他无常其心乃悟第二见知识无常其心乃悟第三见兄弟亲戚无常其心乃悟第四见父母无常其心乃悟第五自身无常极受苦恼复加以苦言其心乃悟也又维摩经曰以难化之人心如猿猴故以若干种法制御其心乃可调伏〉禅楼却月义殿翔鹍〈长阿含经曰月宫殿四方远见故圆禅楼却月者取其圆也若荆州记云沔口水北却月城矣张茂先鹪鹩赋云彼鹫鹗鹍鸿孔雀翡翠或陵赤霄之际或托绝垠之外李善曰鹍状如鹤而大义殿翔鹍言殿之高也〉回风香盖反露珠幡〈维摩经曰宝积与五百长者子俱持七宝盖来共供养佛律有二种盖一竹盖二叶盖西域僧有持竹盖有持伞者此云香盖如古华盖芝盖之类供佛宝盖也翻译云梵语剌瑟胝此云竿即幡柱也长阿含经曰若沙门于此法中勤苦得一法者便当竖幡以告四远今有少欲知足人居此〉西临砥柱东背轘辕〈砥柱注见本序隋志河南陕县有砥柱左传襄二十一年云栾盈过周王使候出诸轘辕杜注云关在缑氏县东南后汉书郡国志曰河南缑氏县有轘辕关臣瓒曰险道名在县东南〉河鸣阳硖山响苏门〈颜延年侍游蒜山诗曰入河起阳硖李周翰曰秦筑长城渡河据阳山峡山侧也魏氏春秋曰阮籍少时尝游苏门山苏门山有隐者莫知姓名有竹实数斛而已籍从之与谈太古无为之道及论五帝三王之义苏门生萧然曾不经听籍乃对之长啸清韵响亮苏门生逌尔而笑籍既降苏门生亦啸若鸾凤之音焉至是籍乃作苏门先生之论以寄所怀〉翔禽歌啭流涧喧渡河馀兽移关旧村〈注见本序〉昔为畿服今成塞垣〈说文曰畿天子千里地服如禹贡甸服秸服侯服绥服要服荒服是也地理郡国二志称弘农郡武帝元鼎四年置故秦函谷关建武十五年属雒阳西南四百五十里是弘农东西京皆畿内之地言魏都洛阳弘农本畿服内地今周齐交兵翻成塞垣也〉城疑广武地似楼烦〈郡国志曰河南荥阳有广武城注云汉祖与项籍语处汉书项籍传曰羽军汉军至广武相守羽令壮士出挑战汉有善骑射曰楼烦楚挑战三合楼烦辄射杀之羽大怒自披甲持㦸挑战楼烦欲射羽瞋目叱之楼烦目不能视手不能发走还入壁不敢复出汉王使间问之乃羽也汉王大惊于是羽与汉王相与临广武间而语按上句城疑广武楼烦即是广武相守之事云地似楼烦者当谓楼烦县也史记赵世家曰主父行新地出代西遇楼烦王于西河而致其兵地理志云楼烦属雁门应劭曰故楼烦胡也故城在代州崞县东北言此弘农东西周齐相守如楚汉相语之城赵胡致兵之地也〉爟烽并照象马单奔〈张宴曰爟火烽火也方言曰烽虞望也郭璞云今烽火是也后汉书光武纪昆阳之战云又驱诸猛兽虎豹犀象之属以助威又左传有象燧又云不介马而驰又云恃险而多马按象马所以驱战故云象马单奔〉无钟袭莒有雨围原〈莒已姓国隐二年始见春秋杜云莒国城阳莒县是文八年穆伯奔莒从已氏是莒国已姓也云无钟袭莒者按左传庄二十九年例云有钟鼔曰伐无曰侵轻曰袭正义曰释例曰侵伐袭者师旅讨罪之名也鸣钟鼔以声其过曰伐寝钟鼓以入其境曰侵掩其不备曰袭此所以别兴师用兵之状也其袭莒之事按春秋昭元年三月取郓传曰季武子伐莒取郓杜预曰兵未加莒而郓服故书取而不言伐又襄十三年传例云凡书取言易也按此传例夫伐则有钟鼓矣袭既曰轻取亦言易取袭义同类无钟鼓其即武子争郓取不书伐之谓矣左传僖二十五年云晋侯围原按传无遇雨之文有雨围原是所未详又左传襄十八年云楚师伐郑涉于鱼齿之下甚雨及之楚师多冻役徒几尽按左传高云郑国之有原圃杜云在荥阳中牟县又按鱼齿山亦在荥阳疑郑有原圃之名楚师伐郑甚雨及之得称有雨围原矣注详贺娄公碑文〉不资十方谁释三〈一作二〉怨〈律有四方僧物钞言十方常住谓于一寺中供僧成熟饮食等以体通十方惟局本处名十方僧以此物十方有分故裕师寺诰云寺是摄十方一切众僧修道境界法为待一切僧经游来往受供处所无彼无此无主无客僧理平等同䕶佛法故其中饮食众具悉是供十方凡圣同有鸣钟作法普集僧众同时共受与檀越作生福之田如法及时者皆无遮碍是宜开廓远意除荡鄙怀不吝身财䕶持正法左传僖二十八年城濮之战先轸曰楚有三施我有三怨怨仇已多将何以战已上言周齐数有疆埸之事怨仇众多不藉十方佛力焉能释其众怨是此寺可以济世也〉风倾地柱火及天元〈楼炭经曰佛语比丘天地有三灾变一者火灾变二者水灾变三者风灾变天地共遭大风灾变时天下施行积善喜好道徳皆复上十七天上为天人然后天下人乃尽索后乃久久大风起名曰来柯沙上行至故十六天上下至阿须伦天破坏消灭悉尽天下日月所照中万物四天下及八万城诸大山及须弥山尽竟铁围大山皆靡消灭亡悉尽索无馀譬如大风吹微面随漂消散微尽无馀矣遭火变者天下人民皆行非法奉邪见不见正行行十𢙣故天雨不时节天不雨以后是天下所有树木草药万物皆枯死不复生世间有七日出四天下及八万城诸大山须弥山王四天王忉利天焰摩天兜术天尼摩罗天波罗尼蜜天梵迦夷天宫皆簸峩动揺也风高诸天上著阿卫货罗天彼诸初生天子见火皆恐怖先生诸天子语初生天子汝莫怖恐我昔更见烧时火齐此不过尔时四大天下及八万城诸大山须弥山皆簸峩动揺须弥山王四千里一崩堕至二万八千里而崩堕譬如脂膏湿著大火中即无烟亦无馀矣须弥山王尽破坏无复有焦土山处诸沈犁一切皆破坏灭尽已后畜生禽兽饿阿须伦皆复无尽已后人皆死尽及四天王忉利天焰摩天兜术天无贡高天他化自转天梵迦夷天人皆灭尽是谓天地烧之皆会一处天地共遭大风灾变时竟一劫后复更始生之法复如遭火灾变后复更始生一劫乃成竟第十五天上人其薄禄者来下悉填满十一重天人所居及阿须伦天在须弥山四面本故所居处悉皆充满风倾地柱火及天元者谓风灾火灾也博物志曰地下有四柱四柱广十万里黄帝内经臾区曰臣积考太始天元册文云云著之玉版藏之金匮署曰天元纪〉银钩永固金牒长存〈索靖草书状曰宛若银钩卫夫人笔阵图曰六艺之奥莫匪乎银钩刘义恭诗云金牒封梁甫说文曰牒札也〉封君马首方事南蕃〈左氏传荀偃令曰鸡鸣而驾塞井夷灶惟余马首是瞻栾黡曰余马首欲东南蕃谓弘农郡为国蕃屏在西京之南也〉言从杨仆请谢刘昆〈杨仆刘昆注见本序〉
温汤碑
〈温汤碑者弘农温汤子山除郡守时作也温汤所在下有流黄或有丹砂白矾此三种在下蒸为暖气后周王褒温汤碑云地伏流黄又云白矾上散丹砂下沈知温汤有此三物也天下所有温汤之处非一子山羇旅长安足迹所及不越周秦之地按隋志称京兆郡盩厔后周置周南郡有仓城温汤新丰有温汤弘农有温汤旧传京兆骊县有温汤弘农京兆接界自汉以后多有析置开山图曰丽山西北有温池王褒温汤碑云挺此温谷骊岳之阴是骊山温汤也隋书地志曰河南陜县后魏置陜州弘农郡有温汤有砥柱疑即骊山西北温池庾信王褒并有碑文是碑子山除弘农郡守所立故作此文也〉
咸池浴日先应绿甲之图〈淮南子曰日浴于咸池又乐动声仪曰黄帝乐曰咸池淮南子曰河出丹书洛出绿图黄帝梦见两龙挺白图即帝以授于河之都天老曰天其授帝图乎黄帝乃斋于河洛之间游于翠妫大卢鱼折漝而至汎白图兰采朱文以授黄帝帝舒受之故曰绿图〉砥柱浮天始受玄夷之命〈尚书大传曰河水分流包山而过山见水中如柱然故曰砥柱海赋曰浮天无岸吴越春秋曰禹伤父功不成乃巡衡岳血马以祭仰天而啸因梦赤绣衣男子自称玄夷苍水使者谓禹曰欲得我山神书者斋焉禹乃退斋三日登宛委发金简之书得通水之理〉仁则涤荡埃氛义则激扬清浊勇则负山馀力弱则鸿毛不胜〈尸子曰水有四徳沐浴群生流通万物仁也扬清激浊荡出滓秽义也柔而难犯弱而难胜勇也道江疏河恶盈流谦智也抱朴子曰重物宜沈而南海有浮石之山庄子曰藏山于泽谓之固矣然而夜半有力者负之而走列仙传曰巨鳌负蓬莱山而抃之于沧海之中史记大宛传曰安息国长老传闻条枝有弱水西王母而未尝见索隐曰魏略云弱水在大秦西玄中记曰天下之弱者有昆仑之弱水鸿毛不能胜也后汉书曰桓帝时大秦国王安敦遣使自日南徼外来献或云西有弱水水近西王母处几于日所入也大荒西经云弱水有二源俱出女国北阿耨达山南流会于女国东去国一里深丈馀阔六十步非毛舟不可济南流入海阿耨达山即昆仑山也〉仲春则榆荚同流三月则桃花共下〈春秋元命苞云三月榆荚落韩诗传云三月桃花水汉书沟洫志云来春桃花水盛必羡溢有填淤反壤之害〉其色变者流〈一作通〉为五云之浆其味美者结为三危之露〈东方朔别传朔谓武帝曰臣至东极过吉云之泽其国常以云气占凶吉若有喜庆之事则满室云气五色照人著于草树皆成五色露露味皆甘帝曰吉云五露可得否曰臣负吉云草以备此马此立可得日可二三往可东走至夕而还得玄白青黄露盛以青琉璃各受五合授帝帝遍赐群臣其得之者老者皆少疾者皆除也见别国洞冥记又按五云者抱朴子曰云母有五种向日看其色五色并具而多青者名云英宜以春服之五色并具而多赤者名云珠宜以夏服之五色并具而多白者名云液宜以秋服之五色并具而多黒者名云母宜以冬服之但有青黄二色者名云沙宜以季夏服之皛晶纯白名磷石可以四时长服之也五云之法或以桂葱水玉化之以为水或以露于铁器中以玄水熬之为水或以硝石合于筒中埋之以为水或以蜜搜为酪或以秋露渍之百日韦囊挺以为粉或以无巅草樗血合饵之令人长生也吕氏春秋伊尹说汤曰水之美者有三危之露高诱曰三危西极山名〉烟青于铜浦色白于铅溪〈任豫益州记葭萌县十里有刀镮山赤铜水出焉地镜图曰钱铜之气望之如青云吴越春秋若耶之溪涸而出铜铅溪未详〉非神鼎而长沸异龙池而独涌〈王子年拾遗记曰禹铸九鼎五者以应阳法四者以象阴数使工师以雌金为阴鼎以雄金为阳鼎鼎中常满以占气象之休否当夏桀之时鼎水忽沸又周礼挈壶氏云及冬则以火爨鼎水而沸之左思蜀都赋曰龙池𤀰瀑𣸣其隈刘逵注云龙池在朱提南十里地周四十七里公羊传曰𣸣泉者涌泉也〉洒胃湔肠兴羸起瘠秦皇馀石仍为雁齿之阶汉武旧陶即用鱼鳞之瓦〈博物志曰始皇陵在骊山之北高数十丈周回六七里运取大石于渭北渚故歌曰运石甘泉口渭水为不流千人唱万人钩金陵馀石大如瓯按雁齿阶级也白帖桥有雁齿续汉书董卓曰杜陵南山下有孝武旧陶处作砖瓦一朝可辨后汉书杨彪传曰杜陵南山下有武帝故瓦陶灶数千所九歌曰鱼鳞屋兮龙堂王逸注云河伯以鱼鳞盖屋〉山间涌水实表忠诚室内江流弥彰纯孝〈后汉书耿恭曰贰师将军李广利拔佩刀刺山飞泉涌出又曰广汉姜诗妻同郡厐盛之女也诗亊母至孝妻奉顺尤笃母好饮江水妻尝溯流而汲子因远汲溺死妻恐姑哀伤托以行学不在姑嗜鱼鲙夫妇力作供鲙舍侧忽有涌泉味如江水毎旦辄出双鲤鱼焉〉岂若醴泉消疾闻乎建武之朝神水蠲疴在乎咸康之世〈尚书中候曰俊乂在官则醴泉出也后汉书曰光武中元元年夏京师醴泉涌出饮者固疾皆愈惟眇蹇者不瘳三秦记曰骊山汤旧说以牲祭乃得入可以去病俗云秦始皇与神女游而忤其旨神女唾之则生疮始皇怖谢神女为出温泉而洗除后人以为验建武光武即位年号也咸康疑作咸阳秦都也〉嵩岳〈一作山〉三仙之馆不孤擅于天池华阴百丈之泉岂独高于莲井〈尔雅曰嵩高为中岳山海经曰半石山东五十里曰少室山又三十里曰太室山郭注云即中岳嵩高山也今在阳城县西戴延之西征记曰其山东谓之太室西谓之少室相去十七里嵩其总名也以其下各有室焉故谓之室是也刘义庆云嵩高山北有大穴晋时有人误堕穴中见二人围棋下有一杯白饮与堕者饮气力十倍棋者曰汝欲停此否堕者曰不愿停棋者曰从此西行有天井其中蛟龙但投身此井自当出若饿井中物食之堕者如其言可半年乃出蜀中因洛下问张华曰此仙馆夫所饮者玉浆所食者龙穴石髓嵩高山记曰山有玉女台云汉武帝见三仙玉女因以名台事见艺文类聚楚辞曰沐盥浴兮天池王逸曰天池则沧海也又庄子曰北溟者天池也此云天池即嵩高天井也山海经曰华首之山西六十里曰太华之山又云太华之西少华之山张衡西京赋云缀以二华是也汉书地理志云京兆华阴县太华山在南有祠豫州山集灵宫武帝起尔雅曰河南华郭璞注云华阴山正义曰禹贡导河积石至于龙门南至于华阴东至于底柱然则此山在河之南故曰河南华在华阴县界故曰华阴山也华山记曰天井才容人上可长六丈馀出井东南二里至峻坂斗上又东上百丈崖皆须攀绳挽葛而后行又曰华山顶生千叶莲花言此弘农温汤足与嵩高华阴二山之泉并峙也〉
周上柱国齐王宪神道碑
昔者轩皇受姓十有四人周室先封十有五国〈轩皇黄帝也黄帝姓轩辕氏以继女娲伏羲神农故云轩皇国语曰黄帝之子二十五宗其得姓者十四人左传昭二十八年成鱄曰昔武王克商先有天下其兄弟之国者十有五人〉自尔承基纂胄保受姓氏〈左氏传曰保姓受氏以守宗祊〉虽复千年一圣终是百世同宗〈王子年拾遗记曰黄河千年一清至圣之君以为大瑞诗曰本支百世言宇文氏崛起虽非周之子孙而国号曰周亦如承基纂胄同为姬姓也〉故知昔之东京既称炎〈一作大〉汉再受今之周历即是酆都中兴〈言昔光武都洛乃炎汉再受今宇文号周即酆都中兴也汉以火徳王故曰炎汉周都酆鄗故云酆都东观汉记序曰汉以炎精布曜或幽而光王融曲水诗序曰韬轶炎汉又按炎汉再受非谓光武盖子山之微词也光武乃是景帝子孙于汉犹为近属与姬周宇文似为不类当谓刘渊刘聪诸人也前赵录曰初汉高祖以宗女为公主以妻冒顿约为兄弟故其子孙遂冒姓刘氏渊僭即汉王位追尊刘禅为孝怀皇帝立高祖以下三祖五宗神位而祭之又僭即帝位晋怀帝永嘉五年刘聪攻陷洛阳迁帝于平阳大赦改元嘉平洛阳即汉之东京疑谓此为再受矣〉公讳宪字毗贺突恒州武川人也〈周书列传曰齐炀王宪太祖第五子也〉晋太康之世据有黄龙〈序宇文氏之先也周书文帝纪曰其先出自炎帝神农氏为黄帝所灭子孙遁居朔野有葛乌菟者雄武多算略鲜卑慕之奉以为主遂总十二部落世为大人其后曰普回因狩得玉玺三纽有文曰皇帝玺普回心异之以为天授其俗谓天曰宇谓君曰文因号宇文国并以氏焉黄龙即黄龙镇也十三州志曰辽东属国都尉治昌黎道有黄龙亭魏营州刺史治水经注曰白狼水北迳黄龙城东隋志云后魏置营州于和龙城是也太康晋武帝年号也〉魏孝昌之初奄荒玄莬〈周书曰普回子莫𨚗自阴山南徙始居辽西是曰献侯为魏舅甥之国九世至侯豆归为慕容所灭其子陵仕燕拜驸马都尉封玄莬公后魏明帝九年改元孝昌言宇文陵于魏孝昌中仕燕封玄莬公也汉书地理志曰玄莬郡武帝元封四年开高句骊属幽州应劭曰故真番朝鲜国〉太祖以百二诸侯三分天下〈太祖宪父安定公宇文泰也孝闵践阼追尊为文王庙号太祖周书本纪云南清江汉西举巴蜀北控沙漠东据伊瀍汉书曰持㦸百万秦得百二焉三分天下比周文王也〉函谷先登鸿沟大定〈函谷先登谓奉魏武帝都关中也鸿沟大定谓分东西魏也〉功业如此人臣以终〈周书云亿兆之望有归揖让之期允集功业若此人臣以终〉公含章天挺命世诞生〈周易曰含章可贞李陵书曰命世之才李善注引孟子云其中有命世者〉降太一之神下文昌之宿〈汉书曰武帝定郊祀之事祠太一于甘泉又天文志曰中宫天极其一明者太一之常居也楚辞曰后文昌使掌行兮顾命中宫敕百官王逸曰天有三宫谓紫宫太微文昌也故云中宫按文昌六星有上将贵相言齐王本天之贵神列宿降生于世也〉珠角擅奇山庭表徳〈任昉王文宪集序曰况乃渊角殊祥山庭异表李善曰论语撰考谶曰颜渊有角额似月形摘辅像曰子贡山庭斗绕口谓面有山庭言山在中鼻高有异相也故子贡至孝颜回至仁也〉仪范清泠风神轩举耸动廊庙光华城阙未逾髫齓已议论天下事〈本传云性通敏有度量虽在童齓而神采嶷然少与高祖俱受诗傅咸综机要得其指归太祖尝赐诸子良马惟其所择宪独取駮马太祖问之对曰此马色类既殊或多骏逸若从军征伐牧圉易分太祖喜曰此儿智识不凡当成重器后从猎陇上经官马牧太祖每见駮马辄曰此我儿马也命左右取以赐之埤苍曰髫髦也大戴礼曰男八岁而齓女七岁而齓郑康成周礼注曰齓毁齿也〉人或曰是谓若木〈一作弱水〉一枝旁䕃数国长河一直自然千里〈楚辞曰折若木以拂日淮南子曰建木在广都若木在建木西木有十日其华照地尔雅释水曰河百里一小曲千里一曲一直〉风𩙪欲远光景将昇〈尔雅曰扶揺谓之𩙪郭璞云暴风从下上也楚辞曰借光景以往来兮〉后魏二年封涪城县开国公时年五岁也〈隋书地志云金山郡涪城县旧置始平郡西魏改郡为涪城〉虹蜺满野是废当途之高𬸚𬸦鸣岐实始维新之命〈孟子曰民望之若大旱之望云霓赵注曰霓虹也淮南子曰虹蜺彗星者天之忌也高诱曰雄曰虹雌曰蜺忌禁也晋书天文志曰妖气一曰虹蜺日旁气也斗之乱精主臣谋君天子诎汉献帝纪曰太史丞许芝奏故白马令李云曰许昌气见于当途当道而高大者魏也当代汉废当途之高者谓魏祚衰也国语曰周之兴也𬸚𬸦鸣于岐山师旷禽经曰凤雄凰雌亦曰𬸚𬸦诗曰周虽旧邦其命维新始维新之命者谓周将兴也〉国家光宅受图钦明秉历大风初卷长沙始封〈尚书中候曰尧登坛受图书曰钦明文思安安汉高祖歌曰大风起兮云飞飏汉书曰吴汭封长沙王言周受命之始齐王乃得晋封也〉周元年〈周书作魏恭帝元年〉进爵安城郡公食邑二千戸〈安城郡即前涪城县是隋书地志曰金山郡涪城县西魏改郡为涪城后周又改为安城〉仍授使持节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按周书孝闵帝践阼授此官也〉开府同于马骏秩拟六卿骠骑等于刘苍位高三事〈晋书曰宣帝九男扶风武王骏字子臧太康初进拜骠骑将军开府持节都督晋姓司马氏故称马骏后汉书曰东平宪王苍显宗甚爱重之及即位拜为骠骑将军置长史掾史员四十三人位在三公上周礼云天子六卿尚书曰敬尔三事〉宗子维城彼多惭色〈言宪在宗室虽马骏刘苍不足比也诗曰宗子维城〉武成二年〈周明帝即位之第三年也〉授使持节大将军〈周书云世宗即位授大将军世宗明帝也〉都督益寿宁〈周书作益宁巴泸〉等二十四州诸军事益州刺史改封齐国公食邑万户〈周书武成初除授及进封隋书地志云蜀郡旧置益州后周置总管府周书明帝纪云武成元年以大将军安城公宪为益州总管九月安城公宪为齐国公隋志北地郡西魏为宁州本传作巴泸者隋志清化郡旧置巴州泸川梁置泸州〉公时年十有六〈周书云初平蜀之后太祖以其形胜之地不欲使宿将居之诸子之中欲有推择遍问高祖已下谁能此行并未及对而宪先请太祖曰刺史当抚众治民非尔所及以年授者当归尔兄宪曰才用有殊不关大小试而无效甘受面欺太祖大悦以宪年尚幼未之遣也世宗追遵先旨故有此授宪时年十六〉王武子以上将开府未满立年荀中郎为十州都督才逾弱冠方之于公已为老矣〈晋书曰王济字武子年二十起家拜中书郎为骁骑将军累迁侍中晋阳秋曰荀羡字全则颍川人光禄大夫崧之子也清和有识鉴少以主婿为驸马都尉是时殷浩参谋百揆引羡为援频莅义兴吴郡超授北中郎将徐州刺史以蕃屏焉中兴书曰羡年二十八出为徐兖二州中兴方伯之少未有若羡者也论语曰三十而立何晏注云有所成也礼记曰人生二十曰弱冠世说曰王敦谓摰瞻曰卿年未三十已为万石亦太蚤瞻曰方于将军少为太蚤比之甘罗已为太老言宪年仅十六少于王荀二君矣〉加复营丘负海齐桓公受脤之城〈谓齐国也汉书地理志曰临淄师尚父所封臣瓒曰即营丘也礼记曰太公封于营丘晁错新书曰齐地僻远负海地大人众礼记郑注曰负之言背也左传僖九年曰王使宰孔赐齐侯胙正义曰周礼大宗伯以脤膰之礼亲兄弟之国郑注云脤膰社稷宗庙之肉即胙肉也异姓不食赐今赐齐侯是尊之如二王后矣宪封齐国公故云〉岷山导江汉武帝求仙之地〈谓益州也山海经曰岷山江水出焉史记封禅书曰江水祠蜀索隐曰风俗通云江出岷山岷山庙在江都地理志曰江都有江水祠盖汉初祠之于源后祠之于委也括地志曰江渎祠在益州成都县八里郡国志曰岷山在西徼外是也谓宪拜益州刺史也〉自非名陵孤竹声振沈黎岂得南至穆陵西登积石〈地理志曰辽西令支有孤竹城应劭曰故伯夷国汉书曰沈黎郡武帝置本笮都也穆陵齐竟左氏传曰南至于穆陵北至于无棣禹贡曰浮于积石至于龙门孔安国曰积石在金城西南河所经也地理志曰在金城河关县西南羌中言非夙有声名不能受此疆界也〉幸无白虎之患宁待黄龙之盟〈后汉书南蛮传曰秦昭襄王时有一白虎常从群虎数游秦蜀巴汉之境伤害千馀人有巴郡阆中人作白竹之弩射杀白虎昭王嘉之而以其彝人不欲加封乃刻石盟要复𢑴人盟曰秦犯彝输黄龙一双𢑴犯秦输清酒一锺彝人安之〉卭笮畏威微卢仰徳〈汉书地理志曰越巂郡有卭都定笮笮秦大笮诸县孟康曰巂音髓本卭都服䖍曰今蜀郡都尉所治本笮都也臣瓒曰茂陵书沈黎治笮都微卢西南𢑴国名尚书泰誓曰髳微卢彭孔安国曰国名蛮𢑴属文王者髳微在巴蜀卢彭在西北疏云髳微在巴蜀者巴在蜀之东偏汉之巴郡所治江州县也卢彭在西北者在东蜀之西北也言益州诸郡感其威徳也〉生为立庙刻石颂功〈周书云宪善于抚绥留心政术辞讼辐辏听受不疲蜀人怀之共立碑颂〉成都有文翁之祠非谓生前汉阳有诸葛之碑止论身后比之今日岂可同年而语哉〈汉书曰文翁终于蜀吏民为立祠堂岁时祭祀不绝师古曰文翁学堂于今犹在益州城内蜀志曰诸葛亮卒景曜六年春诏为亮立庙于沔阳注云襄阳记曰亮初亡所在各求为立庙朝议以礼秩不听百姓遂因时节私祭之于道陌上习隆等上表以为宜因近其墓立之于沔阳使所亲属以时赐祭凡其臣故吏欲奉祠者皆限至庙断其私祀以崇正礼于是始从之地理志汉中沔阳县注如淳曰此方人谓汉水为沔水是以沔阳称汉阳矣又梁州记曰武侯垒东南有定军山入山十馀里有诸葛武侯墓锺会征蜀至汉川祭亮之庙令军士不得于墓蒭牧樵采今松柏碑铭俨然言宪生前得立碑庙功徳及人逾于二公也〉保定四年与大司马蜀国公围金墉城〈周书武帝纪云保定四年十一月柱国蜀国公尉迟迥率师围洛阳齐国公宪营于邙山陆机洛阳记曰金墉城在宫之西北魏故宫人皆在中〉师临洛浦则广武营奔兵上邙山则河桥路断〈师临洛浦谓围洛阳也兵上邙山谓宪营于邙山也周书武帝纪云保定四年齐国公宪营于邙山史记曰楚与汉临广武而军又曰秦昭襄王五十年初作河桥正义曰此桥在临晋县东渡河至蒲州今蒲津桥也按周太祖与齐神武有河桥之战魏大统四年东魏将侯景等北据河桥南属邙山为阵是西京洛阳路所必由者也邙山在洛阳北十里〉八川风俗五方名利〈潘岳关中记曰泾渭灞浐酆鄗潦潏凡八川八川谓关中之八川也此谓洛阳如东京赋溯洛背河左伊右瀍之属货殖传曰洛阳东贾齐鲁南贾梁楚如淳曰游子乐其俗不复归故有五方之民〉铁市铜街风飞尘起〈铁市即金市铜街铜驼街也俱在洛阳陆机洛阳记曰洛阳凡三市大市曰金市又曰铜驼街在洛阳宫南金马门外人物繁盛俗语云金马门外集群贤铜驼街上集少年又汉书百官公卿表曰干官铁市两长丞风飞尘起言洛阳震动也〉天和元年征还行雍州牧〈保定至雍州牧按本传云保定中征还京拜雍州牧及晋公䕶东伐以尉迟回为先锋围洛阳宪与达奚武军于邙山自馀诸军各分守险要齐兵数万奄至军后诸军惶骇并各退散惟宪与王雄达奚武率众拒之而雄为齐人所毙三军震惧宪亲自督励众心乃安晋公护执政雅相亲委赏罚之际皆得预焉传称保定中此作天和元年稍异周书明帝纪云二年改雍州刺史为雍州牧〉公以日月之明威神其政漆沮既从荆岐即乂〈禹贡曰漆沮既从荆岐既旅汉书师古曰漆沮即冯翊之洛水也荆岐二山名荆在岐东宪为雍州牧故云〉少阳用事路不喘牛仲秋以殷民无惊水〈汉书丙吉传曰吉尝出逢清道群斗者死伤横道吉过之不问吉前行逢人逐牛牛喘吐舌吉止驻使骑吏问逐牛行几里矣掾吏谓丞相前后失问或讥吉吉曰民斗相杀伤长安令京兆尹职所当禁备逐捕非所问也方春少阳用事未可大热恐牛近行用暑故喘此时气失节恐有伤害也三公典调和阴阳职所当忧是以问之尚书曰宵中星虚以殷仲秋孔传殷正也月令曰仲秋水始涸天根见乃尽绝〉二〈本传作三〉年拜大司马仍理小冢宰营室殿军器太监〈本传雍州牧如故〉天官以邦国开基是司六典夏官以兵戈为主专谋七徳〈天官谓冢宰也周礼太宰之职掌建邦之六典以佐王治邦国夏官大司马也左氏传曰武有七徳按周书卢辩传云初太祖欲行周官命苏绰专掌其事未几而绰卒乃令辩成之于是依周礼建六官置公卿士天官府管冢宰等众职地官府领司徒等众职秋官府领司寇等众职冬官府领司空等众职以魏恭帝三年始命行之今宪拜大司马仍理小冢宰是以夏官兼天官故两称也〉是以器械填委既包吴汉之功宫殿峥嵘弥壮萧何之法〈后汉书吴汉传曰更始幽州牧苗曾阴勒兵敕诸部不肯应调汉驰至无终㧑兵收曾斩之而夺其军南与光武会清阳士马甚盛汉至莫府上兵簿汉书曰高祖七年萧何造未央宫立东阙北阙前殿武库太仓上见其壮丽甚怒曰天下匈匈劳苦数岁成败未可知是何治宫室过度也何对曰以天下未定故可因治宫室且天子以四海为家非令壮丽无以重威无令后世有以加也上恱〉时以白露凉风务闲农隙〈月令曰七月凉风至白露降左氏传曰春蒐夏苗秋狝冬狩皆于农隙以讲事者也〉督兵三万出自宜阳拔伏龙之城平姚苌〈集误当作襄〉之垒〈本传云天和四年齐将独孤永业来寇盗杀孔城防主能奔达以城应之诏宪与柱国李穆将兵出宜阳筑崇徳等五城绝其粮道齐将斛律明月率众四万筑垒洛南五年宪渉洛邀之明月遁走宪追之及于安业屡战而还六年宪帅众二万出自龙门齐将新蔡王康徳以宪兵至潜军宵遁宪乃西归仍掘移汾水水南堡壁复入于齐齐人谓略不及远遂弛边备宪乃渡河攻其伏龙等四城一日尽拔又进攻张壁克之获其军实夷其城垒斛律明月时在华容弗能救也北攻姚㐮城䧟之按姚襄城本姚襄所筑其城西临黄河控带龙门孟门之险周齐交争之地城高二丈周回五里武成二年斛律光破周兵于此城遂立碑表其功又于此城置镇今宪平之集作姚苌知误文者按姚苌都咸阳秦地周宇文氏所都不得云宪平之与史传异盖转写之误也〉马陵削树魏将路穷平阴听乌齐师其遁〈史记曰孙膑厐涓战于马陵削树曰厐涓死此下左氏传曰平阴之役有乌乌之声齐师其遁〉天子冢弟礼绝群公仁义所往事资道徳建徳元年进爵为王仍拜大冢宰〈本传云晋公䕶诛高祖召宪入宪免冠拜谢帝谓之曰天下者太祖之天下吾嗣守鸿基常恐失坠冢宰无君上将图不轨吾所以诛之以安社稷女亲则同气休戚共之事不相涉何烦致谢乃诏宪往䕶第收兵符及诸簿等寻以宪为大冢宰又开府裴文举宪之侍读高祖常御内殿引见之谓曰昔魏末不纲太祖匡辅元氏有周受命晋公复执威权积习生常便谓法须应尔岂有三十岁天子而为人所制乎且近代以来又有一弊暂经隶属即便礼若君臣此乃乱代之权宜非经国之治术诗云夙夜匪懈以事一人一人者止据天子耳虽陪侍齐公不得即同臣主且太祖十儿岂可悉为天子卿宜规以正道劝以义方辑睦我君臣协和我骨肉无令兄弟自致嫌疑文举拜谢而出归以白宪宪指心抚几曰吾之夙心公宁不悉但当尽忠竭节耳知复何言建徳二年进爵为王〉姬旦封于曲阜不废居中刘交国于彭阳无妨常从〈周公长子伯禽封于曲阜为鲁侯诗鲁颂说封鲁之事云王曰叔父建尔元子俾侯于鲁郑康成礼记注曰周公次子君陈别封于周世为卿士周公相王室以尹天下复封鲁国身死之后伯禽就鲁君陈相周也史记曰楚元王刘交者高祖之同母弟也高祖六年以弟交为楚王都彭城〉岂直周召二南并居师傅晋郑两国俱为卿士而已哉〈诗谱曰文王受命作邑于丰乃分岐邦周召之地为周公旦召公奭之采地其得圣人之化者谓之周南得贤人之化者谓之召南成王时周公为太师召公为太傅左传周桓公言于王曰我周之东迁晋郑焉依杜预曰平王东徙晋文侯郑武公左右王室故曰晋郑焉依〉匈奴突于武川爟火通于灞上〈武川疑作武州汉属雁门郡武帝诱匈奴入武州塞是也汉书匈奴传曰置三将军军长安西细柳渭北棘门霸上胡骑入代句注边烽火通于长安甘泉爟火史记作权火索隐曰权如字一音爟周礼有司爟爟火宫张宴曰爟火㷭火也状若井契皋矣盖指稽胡刘没铎之乱也〉公述职巡御治兵朔方马邑星飞龙城月动〈地理志有朔方郡雁门郡有马邑晋太康地记曰秦时建此城辄崩有马周旋驰走反复父老异之因依以筑城遂名为马邑汉书曰汉兵约单于入马邑而纵兵单于不至遂绝和亲又曰将军卫青出上谷至龙城星飞月动谓弓矢之象也〉挠留犂之酒经略不前失燕支之山下马而去〈汉书匈奴传曰匈奴以径路刀金留犂挠酒与张猛韩昌共饮血盟应劭曰留犂饭匕也挠和也契金著酒中挠搅饮之也又汉书曰汉使骠骑将军去病将万骑出陇西过焉支山史记正义曰焉音烟括地志曰焉支山亦名删丹山在甘州删丹县东南五十里西河旧事曰匈奴失二山歌云失我焉支山令我妇女无颜色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又曰白山冬夏有雪故曰白山匈奴谓之天山过之皆下马拜焉按匈奴谓天为祁连祁连山天山也与燕支为二山矣本传稽胡刘没铎称皇帝诏宪督赵王招等讨平之〉东邻逆命反道败徳〈东邻谓齐也初为东西魏其后并膺当璧周在于西齐在于东子山以周比武王以齐比殷纣矣〉囚箕子于塞库羁文王于玉门〈殷本纪曰箕子佯狂为奴纣又囚之竹书纪年沈约注云王嘉季历之功锡之圭瓒秬鬯九命为伯既而执诸塞库季历困而死因谓文丁杀历又曰执王季于塞库羁文王于玉门郁怩之情辞以作歌按塞库囚季历处殷纣或以其地囚箕子所未详矣吕氏春秋曰王季历困而死文王苦之有不忘羑里之丑时未可也武王事之夙夜不懈亦不忘玉门之辱立十三年而成甲子之事战国策希写曰昔者文王拘于羑里而武王羁于玉门史记项羽纪曰成皋北门注云玉门也〉天子将有盟津之师召公独议公报以诞膺天命克成厥勲〈本传云四年高祖将欲东讨独与内史王谊谋之馀人莫得知也后以诸弟才略无出宪右遂告之宪即赞成其事及大军将出宪表上私财以助军费曰臣闻抚机适运理藉时来兼弱攻昧事资权道伏惟陛下继明出圣阐业弘风思顺天心用恢武略方使长蛇外翦宇宙大同军民内向车书混一窃以龙旗雷动天网云布刍粟粮饩或须周给昔边隅未靖卜式愿上家财江海不澄卫兹请献私粟臣虽不敏敢忘景行谨上金宝等十六件少助军资诏不纳而以宪表示公卿曰人臣当如此朕贵其心耳宁须物乎乃诏宪率众二万为前军趣黎阳高祖亲围河阴未克宪攻拔武济进围洛口收其东西二城以高祖疾班师盟津周武王与八百诸侯会处亦曰孟津亦曰富平津〉昔者秦昭起师于蜀直问张仪晋武用兵于吴惟谋羊祐〈战国策曰秦昭王将伐蜀谋于司马错张仪司马错不可张仪劝伐之遂西举巴蜀晋书曰武帝密有灭吴之计而朝议多违惟羊祐杜预张华与帝意合祐病举预自代〉于是中军无帅佥曰有归五年拜上柱国〈本传云四年初置上柱国以宪为之〉元戎东讨给王铁骑二万先袭太原〈一作并州按本传云五年大举东讨宪率精兵二万复为前锋守雀䑕谷高祖亲围晋州宪进兵克洪同永安二城斩其骁将贺兰豹子山褥瓌等百馀人渡汾而及高祖于玉壁隋书地志云冀州太原郡后齐并州置省立别宫后周置并州六府后置总管府废六府〉斗建麾兵天离转战虎啸风腾云飞电掩〈天官书曰平旦建者魁魁海岱以东北也孟康曰传曰斗第一星法于日主齐也魁斗之首首阳也又其用在明阳与明徳在东方故主东北齐分正义曰随三时所指有前三建也天离转战者按天官书曰离宫阁道又云王良策马车骑满野索隐注云阁道王良旗也有六星策一星在王良前主天子仆也占以动揺移易在王良前或居马后则为策马䇿马而兵动也谓其时高祖亲征宪从驾也易曰云从龙风从虎刘峻绝交论曰雕虎啸而清风起〉林胡枣栗讵得充饥晋阳荻蒿何能拒防〈史记苏秦说燕文侯曰燕北有林胡楼烦北有枣栗之利民虽不佃作而足于枣栗矣此所谓天府也汉书曰赵武灵王北破林胡楼烦而置云中雁门代郡春秋后语曰张孟谈谓赵襄子曰董安于之在晋阳公宫之垣皆荻蒿言齐国粮仗俱竭渐有欲平之势也〉又加王精兵六万长围晋州然后六军星陈万骑雷动中权始及前茅已战自尔即为前锋横行入邺〈本传云高祖又令宪率兵六万还援晋州宪遂进军营于涑水齐主攻围晋州昼夜不息既而诸军俱进应时大溃齐主走邺获其从兄安徳王延宗明年进克邺城破之俘斩三万人擒任城王湝及广宁王孝珩隋书地志临汾郡后魏置唐州改曰晋州后周置总管府左传杜注曰六军天子之军也东都赋曰千乘雷动万骑纷纭左传宣十二年曰前茅虑无中权后劲杜预注曰中军制谋后以精兵为殿茅明也或曰时楚以茅为旌帜隋志云魏郡邺县东魏都也〉观彼车絓槐本马惊旋泞〈谓齐主高氏之败也左氏传曰范鞅遇栾乐射之不中又注则乘槐本而覆又左传曰骖絓而止又云骖絓于木而止絓戸卦反顾野王曰絓者所碍又左传僖十五年云晋恵公乘小驷战于韩原晋戎马还泞而止秦获晋侯以归杜元凯注云泞泥也小驷不调故堕泥中泞乃定反〉积甲高昆阳之城封尸塞富平之水〈后汉书曰赤眉降积兵甲宜阳城西与熊耳山等又昆阳之战云光武以三千人破寻邑百万之众尽获其辎重车甲珍宝不可胜算举之连月不尽或燔烧其馀左传宣十二年邲之战云潘党曰君盍筑武军而収晋尸以为京观楚子曰古者明王伐不敬取其鲸鲵而封之以为大戮于是乎有京观以惩淫慝杜预注曰积尸封土其上谓之京观括地志云周武王伐纣与八百诸侯会孟津亦曰盟津又曰富平津水经注曰小平津今河阳津是也此云封尸塞富平之水者疑引武成师逾孟津之事以孟津有富平之名故云是矣言周师克齐如光武之破寻邑武王之胜商纣也〉莫不如彼建瓴同斯破竹〈汉书高帝纪曰田肯贺上曰陛下治秦中秦形胜之国也带河阻山持㦸百万秦得百二焉地势利便其以兵下诸侯犹居高屋之上建瓴水也如淳曰瓴盛水瓶也居高屋之上而幡瓴水言其向下之势易也建音蹇苏林曰瓴读曰铃师古曰建居偃反晋书杜预传曰今兵威巳振譬如破竹数节之后迎刃而解〉一朝指挥六合大定〈阮嗣宗为郑冲劝晋王笺曰一朝指麾乃封营丘高诱淮南注曰四方上下为六合〉是用光昭下武翼亮中都足以摅祖宗之宿愤解生民之怨黩〈按北史魏武帝修永熙三年高欢入洛周太祖宇文泰迎帝入长安以雍州公廨为宫是为西魏高欢推清河王亶子善见为主徙都邺是为东魏及东魏静帝逊位于齐文宣欢第二子也西魏恭帝逊位于周孝闵帝泰第三子也历明帝武帝至宣政元年邺始平是周齐两国宿有怨仇自今诛之乃得舒解也诗序曰下武嗣文也云中都者洛阳天下之中本后魏所都自高欢入洛孝武西迁至今始定故云翼亮中都又按后齐有地名中都者隋书地志云冀州太原郡榆次县后齐曰中都按隋志太原郡后齐并州置省立别宫后周置并州六府后置总管府或此中都亦得称之燕然山铭曰将上以摅高文之宿愤广雅曰摅舒也按摅读曰舒左氏传曰君无怨黩〉方当待彼石闾部斯玉鼓经纬天地光华日月〈史记封禅书曰令公玉带奉祠候神物还泰山修五年之祀如前而加以禅祠石闾石闾者在泰山下阯南方方士多言此仙人之闾也今云盖指齐地也玉鼓疑即石鼔郭璞山海经注曰邺西北有鼓山下有石鼔盖指邺地也左氏传曰经天纬地曰文吕氏春秋虞舜卿云歌曰日月光华旦复旦兮言平邺之日深赖于王方当待彼齐国石闾之灵部斯邺都玉鼓之乡然后经天纬地其功徳所至当与日月争华也〉既而赤鸟夹日黄熊入寝实沈无祀桑林不祭〈本传云宪自以威名日重潜思屏退及高祖征北蕃乃辞以疾寻而高祖崩宣帝忌宪威望遂至加戮此言疾薨讳之也左传哀六年曰有云如众赤鸟夹日以飞三日楚昭王卒又昭七年传曰晋侯有疾梦黄熊入于寝门子产曰昔尧殛鲧于羽山其神化为黄熊以入于羽渊实为夏郊三代祀之晋为盟主其或者未之祀也乎韩子祀夏郊晋侯有间又昭元年传曰晋侯有疾卜人曰实沈台骀为𥚢史莫之知也子产曰昔高辛氏有二子伯曰阏伯季曰实沈帝迁实沈于大夏主参参为晋星由是观之则实沈参神也又襄十年传曰宋公享晋侯于楚丘请以桑林舞师题以旌夏晋侯惧而入于房去旌卒享而还及著雍疾卜桑林见茍偃士匄欲奔请祷焉荀罃不可曰我辞礼彼则以之犹有神于彼加之〉宣政元年六月二十八日薨春秋三十有四〈本传云高祖崩宣帝嗣位以宪属尊望重深忌惮之令开府于智察其动静智就宅候宪因是告宪有谋诏王晚共诸王俱至殿门宪独被引进帝先伏壮士于别室至即执之宪辞色不挠固自陈说帝使于智对宪宪目光如炬与智相质或谓宪曰以王今日事势何用多言宪曰我位重属尊一旦至此死生有命宁复图存但以老母在堂恐留兹恨耳因掷笏于地乃缢之时年三十五〉季友之亡鲁可知矣齐䘮子雅姜其危哉〈周书史臣曰齐王奇姿杰出独牢笼于前载以介弟之地居上将之重智勇冠世攻战若神敌国系以存亡鼎命由其轻重比之异姓则方召韩白何以加兹挟震主之威属道消之日斯人而婴斯戮君子是以知周祚之不永也左传闵二年曰季氏亡则鲁不昌又曰成季生而有文在其手曰友遂以命之昭三年传曰齐公孙灶卒司马灶见晏子曰又䘮子雅矣晏子曰惜也子旗不免殆哉姜族弱矣而妫将始昌二惠竞爽犹可又弱一个焉姜其危哉〉公器宇淹旷风神透远玑镜照林山河容纳置樽待酌悬钟听扣〈说文云玑珠之不圆者淮南子曰圣人之道如中衢而设尊礼记曰善待问者如撞钟扣之以小者则小鸣扣之以大则大鸣待其从容而后尽其声不善答问者反此也后汉书丁鸿赞曰五更待问应若鸣钟〉声动天下光照四邻武皇帝以介弟懿亲特垂爱友而密谋奇策加礼敬焉〈武皇帝高祖也高祖为周太祖第四子宪为第五子故曰介弟左氏传曰虽有小忿不废懿亲〉常谓左右曰孔子云自吾有回门人日亲其齐王之谓也〈史记曰颜回年二十九发白早死孔子哭之恸曰自吾有回门人益亲也后汉光武亦以此称邓禹矣〉用之作宰则万方协和用之抚军则四表慑伏〈作宰谓拜大冢宰也抚军谓为大将军也尚书曰协和万邦左传里克曰从曰抚军尚书曰光被四表〉岂直皋繇为士国无不仁〈见论语〉随会为卿民无群盗〈左氏传曰晋侯以黻冕命士会将中军且为太傅于是晋国之盗逃奔于秦〉爱翫书籍敦崇礼乐〈一作典〉管入耳则谿谷俱调文雅沿心则烟霞并韵养由百发落雁吟猿应奉五行绨缃缥帙〈吕氏春秋曰荆庭有神白猿荆之善射者莫能中荆王请养由基射由基矫弓操矢而往未之射而括中之矣发之则猿应矢而下则养由基有先中中之矣按落雁乃更嬴事此并归由基总以形其善射也后汉书曰应奉少聪敏凡所经履莫不暗记读书五行俱下汉书师古注曰绨厚缯也释名曰缃桑也如桑叶初生之色也缥犹漂漂浅青色也说文曰帙书衣也〉雍容举止抑扬谈论当世以为楷模搢绅以为轨范〈后汉书曰天下楷模李元礼汉书司马相如曰耆老大夫搢绅先生之徒〉则少有壮志颇校兵书玄水降灵谷城授策飞风长柳月角星眉莫不吟诵在心撰成于手〈玄水黒水也山海经西北海有黑水又云大荒之中有人衣青衣名曰黄帝女魃蚩尤作兵伐黄帝黄帝乃令应龙攻之冀州之野应龙畜水蚩尤请风伯雨师纵大风雨黄帝乃下天女曰魃雨止遂杀蚩尤按北方黒色故云玄水疑引此事为降灵之事矣又穆天子传云天子北征东还乃循玄水按此知北方有玄水矣水经注曰谷城有黄石台黄石公与张子房期处也汉书艺文志有黄帝长柳占梦十一卷甘徳长柳占梦二十卷月角星眉未详艺文志称天文者序二十八宿步五星日月以纪吉凶之象然此称月角星眉疑谓射法也新月有如角弓故云月角又如眉故云星眉星如弧矢之类疑古有以此名书所未详矣〉所著兵法凡有五卷六韬九法〈一作地〉不用吴起旧书三令五申无劳孙武先诫〈汉书艺文志曰周史六弢六篇师古曰即言取天下及军旅之事弢字与韬同也九法当是九宫之术注见是篇铭内汉书艺文志有吴起四十八篇史记曰吴起卫人也好用兵为卫将撃秦拔五城后事楚南平百越北并陈蔡却三晋西伐秦又曰孙子武者齐人也以兵法见于吴王阖庐王出宫中美人得百八十人孙子分为二队以王之宠姬二人分为队长皆持㦸约束既布乃设𫓧钺即三令五申之于是鼔之右妇人大笑孙子曰约束不明申令不熟将之罪也复三令五申而鼓之左妇人复大笑孙子曰既巳明而不如法者吏士之罪也遂斩队长二人以徇用其次为队长复鼓之妇人左右前后皆中规矩无敢出声于是阖闾知孙子能用兵卒以为将显名诸侯〉可谓有忠孝焉有壮武焉不自骄矜谦光下物宋人献玉不贪为宝伯成子高守仁为富〈本传云于智告宪有谋帝乃遣小冢宰宇文孝伯谓宪曰三公之位宜属亲贤今欲以叔为太师九叔为太傅十一叔为太保叔以为何如宪曰臣才轻位重满盈是惧三师之任非所敢当且太祖勲臣宜膺此举若専用臣兄弟恐乖物议孝伯反命寻而复来曰诏王晚共诸王俱至殿门宪独被引进执之遂缢死宪惧盈让爵是其谦让不贪之处故下云以信致欺也左氏传曰宋人或得玉献诸子罕子罕弗受献玉者曰以示玉人玉人以为宝也故敢献之子罕曰我以不贪为宝尔以玉为宝若以与我皆丧宝也不若人有其宝庄子曰尧治天下伯成子高立为诸侯禹为天子伯成辞诸侯而耕于野〉不谓以信致欺为善非乐〈悼齐王死非其罪以忠信见戮也后汉书东平王言为善最乐〉天年不享呜呼哀哉以某年月日葬于石安县洪渎川之里原隰凄怆埋于盛徳几年丘陵揺落蕴于良才永矣〈尔雅曰高平曰原下湿曰隰广雅曰小陵曰丘说文解字曰土之高也尔雅释丘云如陵陵丘郭璞曰陵大阜也〉乃为铭曰
悠哉朔方逖矣穷阴山连鸟道〈一作羽〉地尽龟林〈言其先世居朔野也尔雅曰悠远也诗曰城彼朔方毛传曰北方也尚书牧誓曰逖矣西土之人孔传云逖远也逖他历反尔雅作逷音惕古文逖也天官书曰西宫昴毕间为天街其阴阴国其阳阳国言其居北方阴国路极遥远也史记曰赵武灵王筑长城自代并阴山下至高阙为塞正义曰地理志朔方临戍县北有连山险于长城其山中断两峰俱峻上俗名为高阙也南中志曰鸟道西百里以其地险绝兽犹无蹊特上有飞鸟之道耳龟林未详按子山贺娄慈碑文云至如禅河清论秋水高谈故以辨折龟林声驰鹿野明是佛教之语西域地也本句经云昔佛在时有人河边树下道学二十年但念六尘心无宁息佛知可度化作沙门树下共宿其夜月明龟从河出野干欲啖龟缩其头尾及四足于甲中狗不得便须臾远去龟还入水道人见此语沙门曰龟有䕶命之铠野干不能得便沙门答曰世人不如此龟放恣六情外魔得便又文句云迦叶此翻大龟氏其先代学道灵龟负仙图而应从徳命族故云龟氏有毕钵罗父母祷树神而生故名毕钵罗云龟林者疑以树下见龟又以命族故称龟林说文云丛木为林此称林者如檀林禅林之类地尽龟林言地直通西域之远也〉重黎业大伯翳功深胄其积徳必有君临〈言葛乌菟之后普回得玺子孙遂成帝业也国语曰重黎氏世序天地史记曰楚之先祖重黎为火正又秦本纪曰秦之先大费佐舜调驯鸟兽鸟兽多驯服是为伯翳赐姓嬴氏索隐曰伯翳尚书谓之伯益是也谓宇文氏世徳类是其后必君临天下也〉太祖拨乱丧君有君功回地轴策动天文〈谓高欢之乱宪父周太祖奉魏武帝迁都长安也左氏传曰晋惠公在秦吕甥曰征缮以辅孺子丧君有君博物志曰地有三千六百轴天官书曰王良策马车骑满野注曰䇿一星在王良前策动天文者言策马星动天子出行也〉犹临赤水尚复黄云诸侯八百天下三分〈谓魏帝西迁之后宗社以安天命人心将归于周也庄子曰黄帝游于赤水之北左氏传曰黄帝氏以云纪又黄云虞舜之瑞剧秦美新曰黄瑞涌出周本纪曰武王束伐盟津诸侯叛殷会周者八百〉公之挺生实惟天假翠微神降文昌星下〈此下序齐王宪也翠微即紫微春秋合诚图云紫微大帝室太一之精也本序降太一之神下文昌之宿此称翠微神降文昌星下其义同也又按尔雅释山未及上翠微注云近上旁陂疏谓未及顶上在旁陂陀之处名翠微岂以宪爵居王位未及顶上故避紫微之名而称之耶〉照于四国充于两社舟檝江河栋梁华夏水涌词锋风飞文雅〈左氏传曰成季之将生也桓公使卜楚丘之父卜之曰间于两社为公室辅杜注曰周社亳社两社之间朝廷执政所在也汉书贾谊曰是犹渡江河亡维檝师古曰檝所以刺船也班彪王命论曰楶棁之材不荷栋梁之任闵元年左传曰诸夏亲昵襄四年传魏绛曰诸华必叛注云华夏皆谓中国论语正义曰夏大也言有礼义之大有文章之华也曹子建王仲宣诔曰文若春华思若涌泉陆士衡文赋曰思风发于胸臆言泉流于唇吻〉纯深之性义极天经忠贞之道事感百灵君亲帷一臣子惟宁忠泉出井孝笋生庭〈本传云宪所生母达步干氏茹茹人也建徳三年册为齐国太妃宪有至性事母以孝闻太妃旧患风热屡经发动宪衣不解带扶侍左右宪或东西从役每心惊其母必有疾乃驰使参问果如所虑西征赋曰秺侯之忠孝淳深孝经曰孝天之经也东都赋曰怀百灵后汉书耿恭传曰匈奴攻恭于城下拥绝涧水恭于城中穿井十五丈不得水吏士渇乏恭整衣服向井再拜为吏士祷有顷水泉奔出众皆称万岁楚国先贤传曰孟宗字恭武至孝母好食笋宗入林中哀号方冬笋为之出因以供养时人以为孝感所致〉乃宰天官为国之辅是居上将为天之柱〈谓宪为冢宰也周礼天官冢宰之职上将文昌六星中名也晋书天文志曰三台六星两两而居起文昌列抵太微一曰天柱三公之位也〉乃圣乃神惟文惟武策高开辟威移云雨〈此下序东讨之师也〉九宫神略三术谟明天离转战月徳回兵〈易干凿度曰太一取其数以行九宫郑康成注曰太一者北斗神名也下行八卦之宫每四乃还于中央中央者北辰之所居故谓之九宫天数大分以阳出以阴入阳起于子阴起于午是以太一下九宫从坎宫始自此而从于坤宫又自此而从于震宫又自此而行于巽宫所以行半矣还息于中央之宫既又自此而从于干宫又自此而从于兑宫又自此而从于艮宫又自此而从于离宫行则周矣上游息于太一之星而反紫宫行起从坎宫始终于离宫也班固答宾戏曰商鞅挟三术以钻孝公服䖍曰王霸富国强兵为三术李周翰曰三术谓帝道王道霸道而商君说秦孝公用此三术孝公用其霸术也书云谟明弼谐天离注见序文汉书曰匈奴举事常随月盛满以攻战月亏则退兵又阴阳杂书有天徳月徳黄道赤道之说言宪从高祖东征大克齐师也〉黎阳水骇官渡山惊冀州既载东原底平〈谓平邺也臣瓒曰黎阳在魏郡刘祯邺中诗曰北渡黎阳津铣曰谓从太祖征袁绍也文颖曰荥阳鸿沟即今官渡水也后汉书曰建安五年曹操与袁绍战于官渡绍败走禹贡曰冀州既载又云东原底平孔传曰冀州尧所都也正义曰东原即今之东平郡也按冀州时大半属于后齐太原为后齐别都盖指齐地言大兵至邺水骇山惊战胜之后乃底定也〉溟波欲运弱木将危中峰岳断半海鹏垂〈悼宪功业方太而中途摧折也庄子曰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溟南溟者天池也弱木即若木山海经曰灰野之山有赤树青叶赤花名曰若木春秋汉含孳曰三公象五岳在天法三能台能同庾翼晋阳秋曰张华将死中台星遂坼庄子曰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凤沈丹穴龙亡黑陂临淄废市东武山移千秋万古英灵在斯〈谓宪死时人知其冤酷所属吏民皆伤之也山海经曰丹穴之山有鸟名曰凤凰史记封禅书曰昔秦文公出猎获黑龙此其水徳之瑞凤沈龙亡以喻宪之死也地理志曰齐郡有临淄县吴越春秋曰范蠡作城讫琅琊东武海中山一夕自来百姓怪之因名怪山后汉书郡国志曰清河国有东武城济南王安子康为东武城侯注云今贝州武成县是千秋二语言宪虽死功业自足不朽也〉
周太子太保步陆逞神道碑
公讳逞字季明本姓陆吴郡〈一有吴字〉人也〈周书列传曰陆通弟逞初名彦字世雄本姓陆后赐姓步陆孤氏魏文帝尝从容谓之曰尔既温裕何因乃字世雄且为世之雄非所宜也于尔兄弟又复不类遂改焉〉君子至止既绍虞宾凤凰于飞实兴齐国〈序陆氏得姓之始也陆氏本妫姓齐田氏之后盖虞舜之苗裔也史记索隐注曰陆氏谱云齐宣公子达食采于陆号曰陆侯达达生发发生皋适楚贾其孙也一云陆浑氏之后此言虞宾齐国盖宗陈田也诗云君子至止鸾声锵锵尚书曰虞宾在位左氏传曰陈公子完奔齐初懿氏卜妻敬仲其妻占之曰吉是谓凤凰于飞其鸣锵锵有妫之后将育于姜五世其昌并于正卿八世之后莫之与京及陈之初亡也陈桓子始大于齐其后亡也成子得政杜注云成子田常也敬仲八世孙史记曰田常曾孙和始为诸侯迁康公海滨康公卒吕氏遂绝其祀田氏卒有齐国〉南越使者解汉帝之衣西陵将军覆吴王之盖〈汉书陆贾传曰中国初定尉佗平南越因王之高祖使贾赐佗印为南越王贾至令称臣奉汉约归报高帝大悦拜贾为太中大夫孝文即位欲使之南越丞相平乃言贾为太中大夫往使尉佗去黄屋称制又南越王传曰文帝召贾为太中大夫使赐佗书上楮五十衣中楮三十衣下楮二十衣遗王师古曰以绵装衣曰楮上中下者绵之多少厚薄之差也吴志曰陆逊振旅武昌权令左右以御盖覆逊入出殿门凡所赐逊皆御物上珍于时莫与为比遣还西陵黄龙元年拜上大将军右都䕶〉曾祖载为宋王司马留镇关中赫连之乱仗剑魏室黄河参凌或亡追路乌江舣船更无归迹今为河南洛阳人也〈逞兄陆通传曰曾祖载从宋武帝平关中还留载随其子义真镇长安遂没赫连氏魏太武平赫连氏载仕魏任中山郡守汉书曰陈平间行仗剑亡降汉史记曰项羽欲东渡乌江乌江亭长檥船待如淳曰南方人谓整船向岸曰檥〉高祖冠军将军营州刺史〈隋志后魏置营州于和龙城〉吴人有降附者悉领为别军自是官帅拥铎更为吴越之兵君子习流别有楼船之阵〈谓吴人降附皆领别军故魏军中有吴师也国语曰吴王夫差出军与晋争长昏乃戒夜中令服兵擐甲陈士卒官帅拥铎建祀姑此吴军容之旧制也吴越春秋曰句践复问范蠡曰可伐矣乃发习流二千人俊士四万诸御千人以与吴战遂虏杀太子入吴焚姑胥台〉父政骠骑大将军仪同三司恒州刺史中都献公〈陆通传云父政性至孝其母吴人好食鱼北方鱼少政求之常苦难后宅侧忽有泉出而有鱼遂得以供膳时人以为孝感所致因谓泉为孝鱼泉初从尔朱天光讨罚及天光败归文帝文帝为行台以政为行台左丞原州长史赐爵中都县伯大统中卒汉书地理志中都属太原郡〉太祖扶危济倾经纶夷阻报君之耻远袭平原〈太祖周文帝宇文泰也时高欢既破尔朱遂有异志贺拔岳军西次平凉为侯莫陈悦所害悦附高欢不肯应召太祖驰赴平凉斩侯莫陈悦所谓报君之耻远袭平原是也原州即其地矣〉以高平霸业所基委命留事〈谓以政为原州长史也周书本纪云贺拔岳既为侯莫陈悦所害太祖将赴之夏州吏民咸泣请曰闻悦今在永洛去平凉不远若已有贺拔公之众则图之实难愿且停留以观其变太祖曰悦既害元帅自应乘势直据平凉而反趦趄屯兵永洛吾知其无能为也遂进军至原州太祖为行台政为长史知其霸业所基重任也〉关中馈食非直荥阳之师河内供军岂但淇园之竹〈史记曰汉与楚相守荥阳数年军无见粮萧何转漕关中给食不乏后汉书曰光武南定河内拜恂河内太守行大将军事光武于是复北征燕代恂移书属县讲兵肄射伐淇园之竹为矢百馀万以给军前书音义曰淇园卫之苑多竹篠也言太祖以政为长史馈食供军如萧何寇恂矣〉公秉照晋〈疑作普〉之灵降明神之徳猛虎振槛七年不惊羝羊触蕃九龄能对〈竹林七贤论曰王戎幼而清秀魏明帝于宣武场上为栏苞虎阱使力士袒裼与之搏纵百姓观之戎年七岁亦往观焉虎乘间薄栏而吼其声震地观者莫不辟易颠仆戎亭然不动帝于门上见之使问姓名而异之羝羊触蕃羸其角易大壮九三爻辞荀爽曰三与五同功为兑故曰羊终始阳位故曰羝蕃谓四也三欲触四而危之四反羸其角角谓五也扬雄别传曰扬信字子乌雄第二子幼而聪慧雄疑羝羊触藩弥日不就子乌曰大人何不云荷㦸入榛扬子法言曰育而不苗者其吾家之童乌乎九龄而予我以玄文〉诸兄以公先君爱子称之曰仁推而袭封〈本传云逞少谨密早有名誉兄通先以军功别受茅土乃让父爵中都县伯令逞袭之起家羽林监左传公族穆子曰请立起也与田苏游而曰好仁〉虽复季末大成之心守节〈疑作季末天成乃心守节当谓去尔朱氏而就周太祖言虽遇季世而心能守节也按逞兄陆通传云通从尔朱荣荣死又从尔朱兆及尔朱氏灭乃入关文帝引为帐内督疑逞亦与焉且逞父政亦从天光败后归文帝而本传无闻称其守节当谓未从尔朱也事在袭封前而子山追序之矣〉既遭熏穴翻从压纽〈亦谓尔朱氏灭逞得归文帝也淮南子曰越王翳逃入山穴越人熏而出之哀江南赋云剖巢熏穴左氏传曰楚平王再拜皆压纽盖谓尔朱之败为熏穴得从文帝为当璧之君矣〉太祖初封函谷始合诸侯以公辞令参谋机密故得戎政克宣师言无漏〈本传云文帝内亲信时辈皆以骁勇自逹惟逞独兼文雅帝由此加礼遇焉大统十四年参大丞相府军事寻兼记室左氏传曰齐寺人貂始漏师于多鱼〉赐姓步陆孤氏〈事见陆通传〉委鹿辂而论都入鸿门而舞剑方之吹律绰有馀荣〈汉书曰娄敬脱挽辂见齐人虞将军虞将军入言召见说上曰陛下都洛不便不如入关据秦之便上问张良良因劝上是日车驾西都长安上曰本言都秦地娄敬娄者刘也赐姓刘氏拜为奉春君苏林曰一木横鹿车前一人推之孟康曰辂音胡格反挽音晚索隐曰挽者牵也辂者鹿车前横木二人前挽一人后推之又曰沛公从百馀骑见羽鸿门羽留沛公饮范増令项庄入以剑舞因撃沛公庄入为寿因拔剑舞项伯亦起舞常以身翼蔽沛公得免赐姓刘氏潜夫论曰古人始生吹律定其姓名汉书曰京房本姓季氏吹律定姓为京氏言步陆孤赐姓若娄敬项伯为从龙应运之臣荣于吹律定姓也〉出身羽林监轻车将军除尚书右丞官聨会计务应平准水衡贯朽长平粟红〈赵氏孟子注曰孔子主委积仓庾之吏不失会计当直其多少而已史记有平准书汉书注曰水衡与少府皆天子私藏三辅黄图有长平仓汉书曰太仓之粟红腐而不可食〉授使持节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增邑千戸寻迁驾部中大夫领吏部中大夫历蕃部御伯东京鼎实先加邓隲之勲西晋官人多用山涛之启〈后汉书曰邓隲字昭伯女弟为贵人立为和熹皇后延平元年拜隲车骑将军仪同三司自隲始也殇帝崩太后与隲定策立安帝永初元年封隲上蔡侯食邑万戸以定策功增三千戸隲辞让上疏至于五六乃许之晋书曰山涛为吏部尚书所奏甄拔人物各为题目时称山公启事〉岂若五王登朝必司宾主之礼六龙御辔取定鸾和之节〈首语谓领蕃部也次语谓领驾部也按蕃部之职如古典客鸿胪掌四方归义蛮夷实司宾礼者也云五王登朝者当引汉书匈奴传五单于事谓呼韩邪单于屠耆单于呼揭单于车犂单于乌藉单于凡五王也甘露三年单于朝甘泉宫汉宠以殊礼矣汉书礼乐志曰六龙之调使我心若左传锡鸾和铃昭其声也杜注曰鸾在镳和在衡按驾部掌车舆牛马等物故云是矣〉御正以官触父名不拜〈周书明帝纪云武成元年八月增御正四人为上大夫按逞父名政故御正之官为触父名矣〉会稽有王会之名其子不为太守博陵有王沈之封其儿不为刺史〈晋书曰王舒字处明丞相导之从弟也父会侍御史舒代邓攸为尚书仆射时将征苏峻司徒王导欲出舒为外援乃授抚军将军会稽内史秩中二千石舒上疏辞以父名朝议以字同音异于礼无嫌舒复陈音虽异而字同求换他郡于是改会字为郐舒不得巳而行又曰王沈字处道太原晋阳人初封博陵侯及武帝受禅以使命之勲封博陵郡公子浚字彭祖出补河内太守以郡公不得为二千石转东中郎〉迁骠骑大将军开府入掌纳言治司宗伯〈汉官仪曰尚书唐虞官也龙作纳言出入帝命周礼云春官宗伯本传徙授司宗中大夫故云〉又为军司马职居常伯勤问于南宫位管王言连官于北斗〈汉官仪曰侍中周成王常伯任侍中殿下称制出即陪乘后汉书曰肃宗诏贾逵入讲尚书南宫云台礼记曰王言如丝其出如纶晋书天文志曰紫宫垣在北斗北门内东南维五星曰尚书主纳言夙夜谘谋龙作纳言此之象也〉岂止郊天祀地龙门嶰谷之声赞鼔颁旗白露凉风之月〈上语谓宗伯之职也下语谓军司马之职也周礼大宗伯之职云掌建邦天神人鬼地示之礼又云冬日至于地上之圜丘奏乐六变则天神降夏日至于泽中之方丘奏乐八变则地示出又云龙门之琴瑟郑注曰龙门山名吕氏春秋曰黄帝使伶伦自大夏之西昆仑之阴取竹之嶰谷生其窍厚薄均者断两节间而吹之以为黄钟之管制十二筒以听凤凰之鸣雄鸣六雌鸣六以为律吕周礼曰司马以旗致民平列陈如战之陈辨鼔铎镯铙之用淮南子曰孟秋之月凉风至白露降〉暗夜有人饷罗数十匹公闭门不受行人干触具以闻奏朝野称之太尉杨震直推故吏之金凉州张奂高揖羌人之马清畏人知我无惭徳〈本传云逞干识详明历任三府所在著绩朝廷嘉之进爵为公后汉书曰杨震字伯起时号关西孔子迁荆州刺史东莱太守当之郡道经昌邑故所举荆州茂才王密为昌邑令谒见至夜半怀金十斤以遗震震曰故人知君君不知故人何也密曰暮夜无知者震曰天知地知我知子知何谓无知密愧而出又曰张奂字然明敦煌酒泉人迁安定属国都尉使南匈奴不得交通东羌诸豪遂相率与奂和亲共撃□鞬等连战破之郡界以宁羌豪帅感奂恩徳上马二十疋先零酋长又遗金鐻八枚奂并受之而召主簿于诸羌前以酒酹地曰使马如羊不以入厩使金如粟不以入怀悉以金马还之晋阳秋曰胡威字伯虎淮南人父质以忠清显威为徐州世祖赐见与论边事及平生帝叹其父清因谓威曰卿清孰与父对曰臣清不如也帝曰何以为胜汝耶对曰臣父清畏人知臣清畏人不知是以不如远矣〉齐国通和封人受使以公有出境之才见命张𭥆之礼既珠盘插血定楚国之连名𠤎首登坛反齐人之侵地是谓使乎固称光国〈本传云天和三年齐遣侍中斛斯文略中书侍郎刘逖来聘初修邻好盛选行人诏逞为使主尹公正为副以报之逞美容止善辞令敏而有礼齐人称焉还届近畿诏定路车饰服郊迎而入时人荣之仪礼曰使者及境张𭥆乃谒关人周礼曰玉府若合诸侯则共珠槃玉敦郑注曰敦槃类珠玉以为饰古者以槃盛血以敦盛食合诸侯者必割牛耳取其血㰱之以盟珠槃以盛牛耳尸盟者执之故书珠为夷郑司农云夷槃或为珠槃玉敦插血玉器史记曰秦之围邯郸赵使平原君求救合从于楚平原君与楚合从言其利害日出而言之日中不决十九人谓毛遂曰先生上毛遂按剑历阶而上谓平原君曰从之利害两言而决楚王叱遂遂按剑而前曰十步之内王不得恃楚国之众命悬遂手吾君在前叱者何也以楚之强天下弗能当白起小竖子耳率数万之众以与楚战一战而举鄢郢再战而烧夷陵三战而辱王之先人合从者为楚非为赵也吾君在前叱者何也楚王曰唯唯诚若先生之言谨奉社稷以从毛遂曰从定乎楚王曰定矣毛遂谓楚王之左右曰取鸡狗马之血来毛遂捧铜盘而跪进之遂定从于殿上楚魏救至秦兵遂罢又刺客传曰曹沫鲁人也齐桓公与庄公既盟于坛上曹沬执匕首劫齐桓公曰鲁弱齐强而大国侵鲁亦以甚矣今鲁城坏即压齐境君其图之桓公乃尽许归鲁之侵地曹沫三战所亡地尽复予鲁索隐曰𠤎音比刘氏云短剑也盐铁论以为长尺八寸其头类𠤎故云𠤎首也〉三辅公侯五陵钟鼎铜街柳市尘起风飞乃授京兆尹增邑通前一千六百戸馀官如故〈本传云四年除京兆尹三辅黄图曰武帝太初元年改内史为京兆尹与左冯翊右扶风谓之三辅其理俱在长安古城中西都赋曰北眺五陵西京赋曰撃钟鼎食沈约丽色赋曰狭邪才女铜街丽人黄图曰长安有九市郡国志曰长安大侠黄子夏居柳市王仲宣杂诗曰风飘扬尘起白日忽已冥吕向曰风起举扬尘埃喻兵戈暴起也〉上林兵息兰池盗静不学王阳平生铸金之术未同张敞终日章台之游〈言逞为京兆尹有美政也本传云逞为京兆尹都界有豕生子经旬而死其家有豮遂乳养之诸䐁赖之以活时论以逞仁政所致汉旧仪曰上林苑方三百里苑中养百兽天子秋冬射猎取之三辅黄图曰兰池宫始皇三十一年为微行咸阳与武士四人俱夜出逢盗兰池汉书曰王阳虽儒生自寒贱然好车马衣服极为鲜好而无金银文绣之物及迁徙去官处所载不过囊衣不蓄馀财去位家居布衣蔬食天下服其廉而怪其奢故俗传王阳能作黄金又张敞传曰敞为京兆朝廷每有大议引古今处便宜公卿皆服天子数从之然敞无威仪时罢朝会过走马章台街使御史驱自以便面拊马〉家僮暮行还得遗钱于道并白絁十匹公访得其主即以还之见金于路指以示人得钱于道持留挂树方之今日异代同风〈皇甫谧高士传曰延陵季子出游见道中有遗金顾披裘公曰取彼金公投镰瞋目拂手而言曰何子处之高而视人之卑五月披裘而负薪岂取金者哉季子惊谢邴原别传曰原尝行而得遗钱拾以系树枝此钱既不见取而系钱者愈多谓之神树〉俄迁司会治小司马重总六军再操八柄考绩入于岁成论功书之年表〈本传云俄迁司会中大夫出为河州刺史晋公䕶雅重其才表为中外府司马颇委任之寻复为司会兼纳言迁小司马周礼郑注云天子六军周礼大宰之职以八柄诏王驭群臣一曰爵二曰禄三曰予四曰置五曰生六曰夺七曰废八曰诛逞前已为军司马今为司会中大夫复为司会迁小司马故云重总六军再操八柄也尚书曰三载考绩黜陟幽明史记有功臣年表及将相名臣年表〉寻授都督宜州诸军事宜州刺史〈本传云䕶诛免官顷之起为纳言又以疾不堪任乃除宜州刺史周书太祖纪云魏废帝三年改北雍州为宜州隋志云京兆郡华原县后魏置北雍州西魏改为宜州〉露冕观风停车待雨百城解印惮朱穆之威千里相迎爱王基之徳〈益都耆旧传曰郭贺拜荆州刺史明帝巡狩至南阳特见嗟叹赐以三公之服黼黻旒冕敕去幨露冕使百姓见此衣服以章其徳后汉书曰郑弘为淮阴太守行春大旱随车致雨又朱穆传曰顺帝末江淮盗贼群起州郡不能禁梁冀辟之使典兵事永兴元年冀州盗贼尤多故擢穆为冀州刺史州人有宦者三人为中常侍并以檄谒穆穆辞之疾不相见冀部令长闻穆济河解印绶去者四十馀人及到奏劾诸部至有自杀者以威略权宜尽诛贼渠帅举劾权贵或死狱中魏志曰王基字伯舆东莱曲城人也黄初中察孝廉除郎中是时青土初定刺史王浚特表请基为别驾后召为袐书郎浚复请还司徒王朗辟基浚不遣朗书劾之大将军司马宣王辟基未至擢为中书侍郎按逞𦲷任宜州未久请停即被敕追还如公叔之始及济河伯舆之历经辟召矣〉曾未期月被𢽟追还眷眷吏民不无河内之请依依故老实念黎阳之别〈本传除宜州刺史故事刺史奉辞例备卤簿逞以时属农要奏请停之武帝深嘉焉诏遂其所请以彰雅操逞在州有惠政吏人称之后汉书曰寇恂拜河内太守恂至颍川盗贼悉降而竟不拜郡百姓遮道曰愿从陛下借寇君一年乃留恂又邓训传曰训抚接边民为幽部所归迁䕶乌桓都尉黎阳故人多携将老幼乐随训徙边〉少阳养徳前星守器尊师让齿必俟贤能乃授太子太保〈{{{1}}}〉方之刘寔道高于大邦譬以山涛荣深于小辇〈晋书曰刘寔字子真平原高唐人也为国子祭酒散骑常侍愍怀太子初封广陵王高选师友以寔为师元康中进爵为侯累迁太子太保太安初寔以老病逊位赐安车驷马以侯就第又曰山涛字巨源河内怀人也咸宁初转太子少傅加散骑常侍除尚书仆射加侍中领吏部居选职十有馀年涛以老疾固辞不许帝尝讲武于宣武场涛时有疾诏乘步辇从因与卢钦论用兵之本于时咸以涛不学孙吴而暗与之合帝称之曰天下名言也〉本有消渴之疾常饵金石自理旧疾微增奄捐馆舍茂陵之下不留封禅之书校尉之营惟馀服食之器〈西京杂记曰长卿素有消渴疾及还成都悦文君之色遂以发痼疾汉书司马相如传曰相如既病免家居茂陵天子曰相如病甚可往悉取其书若后失之矣使所忠往而相如巳死家无遗书问其妻曰长卿未死时为一卷书有使来求书奏之其遗札书言封禅事所忠奏焉天子异之后汉书曰宣秉字巨公溤翊云阳人迁司隶校尉秉性节约常服布被蔬食瓦器帝尝幸其府舍见而叹曰楚国二龚不如云阳宣巨公即赐布帛帐什物四年拜大司徒司直六年卒于官帝愍惜之〉呜呼哀哉春秋四十有七建徳二年五月十一日也天子以大臣之丧躬辍听讼东朝以师傅之尊亲临攒祭〈东朝谓太子也震主东方故曰东朝〉诏赠大将军〈本传同〉谥某公礼也以今三年正月十日葬于京兆之高阳原夫人郁久闾〈郁久闾蠕蠕国姓也北史曰蠕蠕姓郁久闾氏始神元之末掠骑冇得一奴发始齐眉亡本姓名其主字之曰木骨闾木骨闾者首秃也木骨闾与郁久闾声相近故后子孙因以为氏齐神武娶蠕蠕公主郁久闾氏魏景穆皇后亦郁久闾氏蠕蠕强盛与西魏通和故得婚也逞之夫人当亦蠕蠕公主故下云王姬矣〉西遇王姬爱敬肃恭言容令淑有闻箴盥无废纮𫄧〈礼记曰右佩箴管线纩管字同盥左氏传曰奉匜沃盥杜云器也盥古缓反又左传曰衡𬘘纮𫄧杜注曰纮缨从下而上者𫄧冠上覆列女传敬姜曰公侯之夫人加之以纮𫄧〉爰在盛年先从大夜今节妇开坟松柏巳拱季孙成寝丘陵始同〈史记曰公子重耳谓季隗曰待我二十五年不来而后嫁对曰二十五年不来吾墓上柏大矣礼记曰季武子成寝杜氏之丧在西阶之下请合葬焉许之〉况复图画贤妃方在甘泉之室瘗埋才子即用高阳之原〈上谓郁久闾下谓逞也汉书曰金日䃅母教诲两子甚有法度上闻而嘉之病死诏图画于甘泉宫署曰休屠王阏氏日䃅每见画常拜向之涕泣然后乃去又曰李夫人少而早卒上怜闵焉图画其形于甘泉宫左氏传曰高阳氏有才子八人后汉书曰荀氏有子八人号曰高阳里今葬地名高阳原故云〉公仪表外明风神内照器量深沈阶基不测事君惟忠事亲惟孝言为世范行为士则〈陈仲弓碑文辞也〉留连坟素怊怅文词〈素即索左氏传曰三坟五典八索九丘宋玉高唐赋云怊怅自失李善注云王逸楚辞注云怊怅恨貌〉霜府录于尚书天官总于司会出入匡赞常带数职身具六龟腰恒四绶〈周礼天官冢宰有司会之职郑注曰会大计也司会主天下之大计计官之长若今尚书出入匡赞常带数职者谓迁驾部领兵部历蕃部及迁骠骑掌纳言司宗伯又为军司马也又迁司会任河州表中外府司马复为司会兼纳言迁小司马是其常带数职有六龟四绶之集矣汉旧仪曰银印背龟纽其文曰章谓刻为某官之章也董巴舆服志曰古者君臣佩玉尊卑有序及秦以采组连结于襚谓之绶汉承秦制〉陈平密谋既非天子所见荀彧上策又非诸侯所闻〈汉书曰高祖至平城为匈奴所围七日用陈平袐计得出应劭曰陈平使画工图美人间遣人谓阏氏云汉有美女如此今皇帝困厄欲献之阏氏畏其夺己宠谓单于曰汉天子亦有神灵得其土地非能有也于是匈奴开其一角得突出郑氏曰以计鄙陋故不传师古曰应氏之说出桓谭新论盖谭以意测之事当然耳非记传所传也魏志曰荀彧字文若颍川颍阴人也劝太祖至洛阳奉迎天子进为汉侍中守尚书令常居中持重太祖虽征伐在外军国事皆与彧筹焉与绍连战太祖保官渡绍围之太祖军粮方尽书与彧议欲还许以引绍用彧言遂以奇兵袭绍斩淳于琼等绍退走许攸叛绍颜良文丑临阵授首田丰以谏见诛皆如彧所策彧别传曰彧自为尚书令常以书陈事临薨皆焚毁之故奇䇿密谋不得尽闻也〉其为郡也惟取赤土封书其为州也惟以青盐换粟〈东观汉记曰邓训好青泥封书黎阳故吏载青泥一襆至上谷遗训又西京杂记曰汉朝中书以武都紫泥为玺室加绿绨其上魏志曰徐邈为凉州刺史使持节领䕶羌校尉至值诸葛亮出祁山陇右三郡反邈辄遣参军及金城太守等撃南安贼破之河右少雨常苦乏榖邈上修武威酒泉盐池以收虏谷汉书地理志云朔方县有青盐泽魏土地记云朔方县有大盐池其盐大而青白名曰青盐又名戎盐〉留家则千树无资遗子则一经而已〈习凿齿襄阳耆旧传曰吴李衡字叔平襄阳人习竺以女英习配之汉末为丹阳太守衡毎欲治家事习不听后密遣客十人往武陵龙阳汎洲上作宅种橘千株临死敕儿曰汝母毎怒吾治家事故穷如是然吾州有千头木奴不责汝食岁上匹绢亦当足用耳衡既亡后二十馀日儿以白英习曰此当是种树也汝家失十客来七八年必汝父遣为宅汝父恒称太史公言江陵千树橘当封君家吾答云士患无徳义不患不富若贵而能贫方好尔汉书韦贤传曰自韦孟至贤凡五世贤少子玄成复以明经历位至丞相故邹鲁谚曰遗子黄金满籯不如一经〉嫡子操〈本传子操嗣〉至性过礼纯孝不遗〈疑作匮左氏传曰颖考叔纯孝也诗曰孝思不匮〉坟前之树染泪者先枯庭际之禽闻悲者则下〈干宝搜神记曰王裒字伟元元城营陵人父仪为文帝所杀裒庐于墓侧旦夕常至墓所拜跪攀柏悲号涕泣著树树为之枯又曰郑弘迁临淮太守郡民徐宪在丧致哀有白鸠巢户侧弘举为孝廉朝廷称为白鸠郎陆机周处碑文云坟前之树泪染先枯庭际之禽闻悲乃下〉铭曰
山连日观水枕滇机富春沙起开阳柱飞〈言陆氏之先系出齐田后适楚国又为吴人及归魏居洛阳也应劭汉官仪曰泰山东南山顶名曰日观鸡一鸣时见日始欲出长三丈许故以名焉按泰山日观在齐地言陆氏之先出自齐国故山连日观也水枕滇机谓楚地按史记楚威王使庄𫏋循江上略至滇池滇楚接界故水枕其流矣言陆氏自齐适楚为楚人也郡国志富春属吴郡吴志曰黄初五年秋分三郡恶地十县置安东郡治富春以全琮为太守平讨山越水经注曰浙江东北迳富春县江南有山孙武皇之先所葬也浙江又迳越王允常冢北句践都琅琊欲移允常冢冢中生风飞沙射人遂止富春沙起是其事也吴时丹阳吴会山民为寇权分三郡险地为安东郡富春乃是一郡统率诸县故得称富春沙起也应劭汉官仪曰开阳门始成未有名夜有一柱来楼上琅邪开阳县上言县南城门一柱飞去光武使视之因刻记其年月日以名门焉后汉书百官志洛阳城十二门有开阳门二语喻陆氏本吴人富春属吴今为河南洛阳人开阳门在洛阳若飞柱矣〉大夫屈节将军振威南越受吏西陵解围〈大夫谓陆贾为南越使者将军谓陆逊为西陵将军也注见本序〉昔我烈祖垂翅秦中白马无路乌江不通笛吟乡里琴哀土风〈谓逞祖载留关中没赫连氏不得归吴遂居洛阳也后汉书冯异传玺书劳异曰始虽垂翅回溪终能奋翼渑池史记高祖本纪云刘贾将骑二万人骑数百渡白马津索隐曰即黎阳津也南界东郡白马县史记曰项羽败至乌江曰天之亡我何渡为向子期思旧赋序曰邻人有吹笛者发声寥亮追思曩昔游宴之好感音而叹左氏传曰晋侯见锺仪使与之琴操南音范文子曰乐操土风不忘旧也〉营州恒州拥旄世载壮节旃衿人雄关塞〈营州当谓载仕魏为中山郡守也恒州谓政为恒州刺史也史记正义曰旄节者编毛为之以象竹节〉直河穿赵平云临代生谓立功没为留爱〈恒州在赵代之间即汉之恒山郡依恒山为名左氏传曰其次立功又曰子产古之遗爱也言政为刺史于州郡之内立功遗爱也〉降兹岳渎诞此贞明祥符云气庆合星精〈谓逞之生为天地之所钟灵也尚书孔安国传曰四岳视公四渎视伯史记天官书曰卿云见喜气也列仙传曰东方朔为岁星之精〉宫帷定策殿柱书名忠泉暗漏孝笋寒生〈宫帷定策即序中邓隲事殿柱书名汉田凤事忠泉耿恭事孝笋孟宗事皆注见前篇〉世属殷周时逢楚汉天下三分鸿沟一半〈世属殷周以魏周比殷周以周太祖比文王也故云天下三分时逢楚汉以齐周比楚汉本东西魏也魏分东西若割鸿沟矣〉以我明略来参匡赞日乃再中天成两旦〈谓逞参谋机密周之帝业以成如殷日再中尧华复旦也史记封禅书曰新垣平言日再中居顷之日却复中虞舜卿云歌曰日月光华旦复旦兮见吕氏春秋〉逓参三事历副六卿天师〈一作司〉光宅地载谟明〈诗云三事大夫又左氏传曰六府三事谓之九功正徳利用厚生谓之三事六卿周礼冢宰司徒宗伯司马司寇司空是也逞为吏部中大夫及小司马未居正卿又历诸部故云逓参历副矣尚书曰光宅天下又曰谟明弼谐〉春官定礼夏官治兵谶言默识温树无名〈春官谓宗伯也夏官谓司马也后汉书窦融传云融上疏曰臣融年五十三有子年十五质性顽钝臣融朝夕教导教以经义不得令观天文谶记汉书曰孔光沐日归休与兄弟妻子燕语终不及朝省政事或问光温室省中树皆何木也光默不应更答以他语其不泄如此〉谦恭周密言行无乖忠公兕殪阴徳蛇埋〈汉书曰张安世以谨慎周密自著晋语叔向曰昔吾先君唐叔射兕于徒林殪以为太甲以封于晋韦昭曰兕似牛而青善触人徒林林名一发而死曰殪甲铠也列女传曰孙叔敖为婴儿之时出游见两头蛇杀而埋之归见其母而泣焉母问其故对曰吾闻见两头蛇者死今出游见之其母曰蛇今安在对曰吾恐他人复见之杀而埋之矣其母曰汝不死矣夫有阴徳者阳报之徳胜百祥仁除百祸天之处高而听卑书不云乎皇天无亲惟徳是辅尔默矣必兴于楚及叔敖长为令尹〉军国纷总部领填堦〈一作偕〉马不入厩金不入怀〈言历任诸部事繁逞有清声也马不入厩金不入怀后汉张奂事注见本序〉具瞻惟徳高山惟仰甲观初登龙楼初上东国桓荣西京疏广〈谓逞为太子太保也诗曰民具尔瞻又曰高山仰止三辅黄图曰太子宫有甲观画堂又云龙楼门门上有铜龙汉书成帝纪曰上召太子出龙楼门后汉书明帝纪曰建武十九年立为皇太子师事博士桓荣学通尚书汉书曰疏广为太傅受为少傅上疏乞骸骨归公卿大夫为设祖道供帐东都门外〉年龄俄顷风电相摧铭旌两没池柳双回〈礼记曰古者谓年龄齿亦龄也檀弓曰铭明旌也以死者为不可别已故以其旗识之又曰池视重霤郑注云如屋之有承霤也柳宫象也以竹为池衣以青布悬铜鱼焉今宫有承霤云以铜为之正义曰池者柳车之池也两没双回言陆逞与郁久闾氏合葬也〉㷀㷀𦙍子在疚衔哀身障野火心惧天雷〈言子操居丧以礼也左氏传曰予㷀㷀在疚李陵书曰足下𦙍子无恙后汉书曰长沙有孝子古初遭父丧未葬邻人失火初匍匐柩上以身捍火火为之灭干宝搜神记曰王裒母性畏雷母没每雷辄到墓曰裒在此〉日月其除荣终哀始马归司隶书还太史历对天星坟连地市〈诗曰今我不乐日月其除论语曰其生也荣其死也哀列异传曰鲍宣三世为司隶尝乘一骢马史迁自序云谈为太史公如淳注曰汉仪注太史武帝置位在丞相上天下计书先上太史公副上丞相序事如古春秋迁死后宣帝以其官为令行太史文书而巳历对天星如庄子云傅说得之以骑箕尾说死为傅说星矣辛氏三秦记曰骊山始皇陵作地市生死人交易市平不得欺死人云〉山势接飞松形盖起徳音无绝平原忽矣〈抱朴子曰千岁之松有如偃盖楚辞曰平原忽兮路超远〉
周大将军崔说神道碑
公讳说〈周书作訦〉字士约博陵郡安平县人也〈周书列传曰崔谦字士逊博陵安平人也弟訦本名士约谦字士逊訦当以士约为字矣〉昔者华阳之野降龙首之神烈山之都启龟文之繇〈序崔氏之先也帝王世纪曰神农氏姜姓也母曰任氏有蟜氏女登为少典妃游华阳有神龙首感生炎帝人身牛首长于姜水有圣徳以火徳王故曰炎帝又曰神农本起烈山故曰烈山氏一曰厉山氏黄帝代之于时河出龙图洛出龟书三皇本纪曰神农本起烈山故左氏称烈山氏之子曰柱亦曰厉山氏礼曰厉山氏之有天下是也按崔氏系出齐姜姜姓本神农之后故云左传云且其繇曰杜注云繇卜兆辞繇直救反〉匡周则盟津有会佐夏则龙门始凿〈匡周谓齐太公望佐武王会诸侯于盟津也佐夏谓四岳也尚书舜曰咨四岳有能奋庸熙帝之载使宅百揆亮采惠畴佥曰伯禹作司空帝曰俞咨禹汝平水土惟时懋哉按禹本四岳所荐故云佐夏也禹贡曰导河积石至于龙门地理志云龙门山在冯翊夏阳县北此山当河之道禹凿以通河东郡之西界也按四岳有伯夷齐为姜姓伯夷之裔言神农之后在夏则有伯夷在周则有吕尚先周后夏互文也〉西游则起家秦相东入则载世齐卿备乎史籍可得言矣〈崔氏出自齐丁公左传东郭偃曰今君出自丁杜注云齐丁公崔杼之祖也传又云崔杼生成及彊而寡娶东郭姜生明崔成有疾废之而及明崔成请老于崔弗许曰崔宗邑也必在宗子杜元凯曰济阳东朝阳县北有崔氏城传又云崔氏灭崔明奔鲁世系表云崔明生良十五世孙意如为秦大夫封东莱侯此云起家秦相者即是人也载世齐卿者即崔武子是齐卿在前秦相在后此亦互文也〉祖辩平远将军武邑郡守〈周书訦兄崔谦传云祖辩魏平远将军武邑郡守魏书北史并作安南将军隋志冀州信都武彊县旧置武邑郡〉父楷散骑常侍光禄大夫殷州刺史〈崔谦传云父楷散骑常侍光禄大夫殷州刺史赠侍中都督冀定相三州诸军事骠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冀州刺史隋志豫州赵郡大陆县旧曰广阿置殷州〉并厉风霜俱张锋颖邸史叠迹官曹凛然是谓鲍恢都官百城振惧葛丰握节京师敛手〈并厉俱张言祖辩父楷二人也邸史者按郡有邸及从事史汉书朱买臣传云会稽郡守邸者又云郡邸直上计后汉书百官志从事史十二人都官从事等其馀部郡国从事每郡国各一人主督促文书察举非法皆州自辟除官曹者如功曹书佐之类后汉百官志云每郡国各有典郡书佐一人各主一部文书以郡吏补以辩楷为郡守刺史故云后汉书曰鲍永为司隶校尉鲍恢为都官从事光武曰贵戚宜敛手避二鲍汉书曰诸葛丰字少季琅邪人特立刚直元帝擢为司隶校尉刺举无所避京师为之语曰间何阔逢诸葛上嘉其节加丰秩光禄大夫时侍中许章以外戚属贵幸奢淫不法丰按劾章欲奏其事适逢许侍中私出丰驻车举节诏章曰下欲收之章窘迫驰入宫自归上丰亦上奏于是收丰节司校去节自丰始〉公特禀英灵偏锺山岳雄姿俊茂眉目疏朗观虎于槛龆发不惊称象于船胜衣能对〈世说曰魏明帝于宣武场上断虎爪牙纵百姓观之王戎七岁亦往看虎乘间攀栏而吼其声震地观者无不辟易颠仆戎湛然不动了无恐色魏志曰邓哀王冲字苍舒少聪察岐嶷生五六岁智意所及有若成人之智时孙权曾致巨象太祖欲知其斤重访之群下咸莫能出其理冲曰置象大船之上而刻其水痕所至称物以载之则较可知矣太祖大悦即施行焉龆即髫剪发为鬌也故云龆发〉至于拉虎捭〈一作羁〉熊摧斑碎掌忘归繁弱落雁吟猿故得气盖关中威申河外〈本传云訦少鲠直有节槩膂力过人尤工骑射曹子建七启曰批熊碎掌拉虎摧斑新序曰楚王载繁弱之弓忘归之矢以射随兕于云梦也干宝搜神记曰楚王游于苑白猿在焉王令善射者射之矢数发猿搏矢而笑乃命由基由基抚弓猿即抱木而号及六国时更嬴谓魏王曰臣能虚发而下鸟王曰然则射可至此乎嬴曰可有顷闻雁从东来更嬴虚发而鸟下焉吟猿落雁是其事也关中秦地汉书曰怀王与诸将约先入定关中者王之师古曰自函谷关以西总名关中项羽鸡鸣歌云力拔山兮气盖世潘岳西征赋曰出申威于河外李善曰河外谓之渑池史记曰秦王使告赵王为好会于西河外渑池按河外索隐谓曲沃等处正义谓同华州晋语入河外列城五注云河东也晋以河东为河外魏以河南为河外张仪说魏王曰秦下兵攻河外据卷衍酸枣说齐曰梁效河外索隐谓河外河之南邑若曲沃平周等处魏世家秦复予我河外无忌率五国兵攻秦败之河外苏秦说赵曰魏弱则割河外张仪说赵曰秦驱韩梁军于河外正义谓滑州北临河此河外渑池也〉解褐领军录事转谘议参军〈周书同〉时当涂失御政在权门始论函谷之兵即起韩陵之战〈当涂言魏也权门言尔朱氏及高欢也后汉书曰代汉当涂高答宾戏曰王涂芜秽因失其御魏本纪云明帝崩尔朱荣谋废立立庄帝荣以兵权在己遂有异志帝杀荣寻为尔朱兆所弑立闵帝高欢复废帝立孝武闵帝失位赋诗曰朱门久可患紫极非情翫颠覆立可待一年三易换时运正如此惟有修真观其失御如此按魏本纪云武帝永熙三年九月高欢东还洛阳帝亲督众攻潼关斩其行台华长瑜又克华州此云始论函谷之兵是也又魏本纪云闵帝普泰元年六月高欢起兵信都以诛尔朱氏为名二年高欢败尔朱天光等于韩陵此云韩陵之战是按韩陵之战在魏未迁之前当是互文函谷句谓高欢之乱韩陵句谓尔朱氏之乱此二家皆専权魏室者也〉太师贺拔胜作牧西荆〈周书列传曰贺拔胜字破胡神武尖山人也武帝将图神武以胜弟岳拥众关西欲广其势援乃拜胜为都督三荆二郢南襄南雍七州诸军事荆州刺史魏文帝三年以贺拔胜为太师〉公为假节冠军将军防城都督及南阳失守卷甲奔梁〈本传云贺拔胜出牧荆州以訦为假节冠军将军防城都督又随胜奔梁南阳失守者按贺拔胜传武帝西迁胜还军南阳自率所部将西赴关中进至淅阳诏封胜太保录尚书事时齐神武已䧟潼关屯军华阴胜乃还荆州州民邓诞执元颖北引侯景胜至景逆击之胜军不利率麾下数百骑南奔梁在江表三年梁武帝遇之甚厚胜常乞师北讨齐神武既不果乃求还梁武帝许之亲饯于南苑胜自是之后每行执弓矢见鸟兽南向者皆不射之以申怀徳之志也既至长安诣阙谢罪朝廷嘉其还乃授太师訦既从胜奔还俱同故备录于此〉乐毅羇旅犹思燕路陈轸凄怆终恋秦声〈谓訦在梁之日思归长安也战国䇿曰乐毅破齐燕惠王得齐反间使骑劫代将而召乐毅毅畏诛遂西降赵赵封望诸君尊宠乐毅以惊动于燕齐齐田单破骑劫燕惠王后悔复以毅子乐间为昌国君而乐毅往来复通燕燕赵以为客卿卒于赵史记陈轸适至秦惠王曰子去寡人之楚亦思寡人不陈轸对曰越人庄舄仕楚执珪有顷而病楚王曰舄故越之鄙人也今仕楚执珪富贵矣亦思越不中谢对曰凡人之思故在其病也彼思越则越声不思越则且楚声使人往听之犹尚越声也今臣虽弃逐之楚岂能无秦声哉惠王曰善〉幸值和邻言归旧国〈本传复自梁归国〉授卫将军都督封安昌县开国子食邑三百戸〈本传同隋志豫州汝南郡朗山县旧曰安昌〉弘农克复沙苑挥锋〈本传云从太祖复弘农战沙苑皆有功克弘农战沙苑周太祖与齐神武战也在魏文帝大统三年八月至弘农十月至沙苑距齐神武军皆大克获献俘长安隋书地志曰冯翊有沙苑〉进爵为侯增邑并前一千一百户〈本传同〉信圭则更受司勲谷璧则还输典瑞〈周礼宗伯云侯执信圭玉人云命圭七寸谓之信圭侯守之司勲属夏官郑司农云勲功也此官主功赏宗伯云子执谷璧郑注云谷所以养人以谷为饰璧径五寸不执圭者未成国也又宗伯有典瑞之职郑注云瑞节信也典瑞若今玺节郎訦始封子今进爵为侯是用受信珪于司勲还谷璧于典瑞也〉铁马有河桥之战戈船有汾水之兵〈河桥汾水连前弘农沙苑二战本传此独不载按贺拔胜传河桥之役胜大破东魏军及齐神武攻玉壁胜从太祖追之于汾北訦荆州之役弘农沙苑之战皆从此河桥汾水当亦在焉子山碑文为䡋详矣陆倕石阙铭曰铁马千群注云铁马铁甲之马也汉书曰归义越侯严为戈船将军张宴曰越人于水中负人船又有蛟龙之害故置戈于船下因以为名也〉除京兆太守〈本传同〉移民下邑未学边韶走马章台不同张敞〈移民下邑未学边韶疑引延笃事后汉书曰延笃桓帝以博士征拜议郎与朱穆边韶共著作东观徙京兆尹其政用宽仁忧恤民黎擢用长者与参政事郡中欢爱三辅咨嗟焉郡人语曰前有赵张三王后有边延二君时皇子有疾下郡县出珍药而大将军梁冀遣客赍书诣京兆并货牛黄笃发书收客曰大将军椒房外家而皇子有疾必应陈进医方岂当使客千里求利乎遂杀之冀惭不得言笃以病免按边即边凤以边延二君前后京兆故云韶疑边凤字或取尚书箫韶九成凤凰来仪之义非谓边孝先也汉书曰张敞为京兆尹走马章台街〉迁帅都督持节抚军通直散骑常侍大都督寻迁使持节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都官尚书定州大中正〈本传同隋书地理志云冀州博陵郡旧置定州后魏置总管府〉五曹奏事有朱穆之忠九品论人见杨乔之直〈汉书成帝纪曰建始四年春初置尚书员五人师古曰汉旧仪云尚书四人为四曹成帝置五人有三公曹百官志曰世祖置六人凡六曹云五曹者依成帝也后汉书曰朱穆字公叔南阳宛人征拜尚书穆既深疾宦官及在台阁旦夕共事志欲除之上疏帝不纳后穆因进见口复陈曰臣闻汉家旧典置侍中中常侍各一人省尚书事黄门侍郎一人传发书奏皆用姓族自和熹太后以女主称制不接公卿乃以阉人为常侍小黄门通命两宫自此以来权倾人主穷困天下宜皆罢遣博选耆儒宿徳与参政事帝怒不应自此中官数因事称诏诋毁之穆素刚不得意愤懑发疽卒又孟尝传曰桓帝时尚书同郡杨乔上书荐尝曰臣前后七表言故合浦太守孟尝谢承后汉书曰杨乔字圣逹乌伤人也前后数上书陈政事也〉改封安国〈传作安固〉县侯益邑合前一千四百戸〈隋志冀州信都郡鹿城县后齐曰安国传作安固者隋志清化郡安固县梁置后周置蓬州〉赐姓宇文改名为说〈本传云赐姓宇文氏并赐名訦焉〉汉王改娄敬之族事重论都魏后变程昱之名恩深捧日〈汉书曰高祖西都长安拜娄敬为奉春君赐姓刘氏论都谓娄敬劝帝都关中也后汉书曰杜笃著论都赋魏书曰程昱少时常梦上泰山两手捧日昱私异之以语茍彧及兖州反赖昱得完三城于是彧以昱梦白太祖太祖曰卿当为吾腹心昱本名立太祖乃加其日更名昱也〉迁车〈周书北史作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加侍中窦宪连官单于之宝鼎可致张宽固位渭桥之流星可识〈后汉书曰窦宪字伯度南单于请兵北伐拜宪车骑将军与北单于战于稽落山大破之登燕然山刻石勒功纪汉威徳南单于于汉北遗宪古鼎容五斗其傍铭曰仲山甫鼎其万年子子孙孙永保用宪乃上之拜宪大将军陈寿益都耆旧传曰汉武帝蜀张宽为侍中从侍甘棠至渭桥有女子浴于渭水乳长七尺上怪其异遣问之女曰帝后第七车知我已知张宽在第七车对曰天星主祭祀者斋戒不洁则女人见窦宪句谓为车骑大将军也张宽句谓为侍中也〉司木七工既掌丘陵之赋司会六典乃均邦政之才居官得人于斯为盛〈礼记曰天子六府有司木考工记曰凡攻木之工七周礼天官冢宰之职云司会掌邦之六典八法八则之贰郑注云司会若今尚书〉进爵为公改封万年县通前二千四百戸〈隋志云京兆郡大兴县后周旧郡置县曰万年〉除陇州刺史都督陇州诸军事〈俱见本传〉陇坻路遥秦川望远邓仲华之不去马文渊之愿归〈周书太祖纪云魏废帝三年改东秦州为陇州隋志扶风汧源西魏置陇东郡及汧阴县有西魏东秦州后改为陇州有陇山汧山汧水汉书地理志陇西郡应劭曰有陇坻在其西也师古曰陇坁谓陇阪即今之陇山也三秦记陇头歌有遥望秦川之句后汉书曰邓禹字仲华南阳新野人也赤眉入长安是时三辅连覆禹乘胜独克名震关西延岑寇顺阳间禹破之岑奔汉中馀党悉降天下平定按陇州亦在关西于古为六郡之地邓禹西征数年乃克此陇州是邓仲华之所不去也又后汉书曰马援字文渊扶风茂陵人也玺书拜援陇西太守诸种万馀人悉降视事六年征入为虎贲中郎将〉寻除凉州刺史总督河西甘瓜诸军事〈本传迁总管凉廿瓜三州隋志武威郡旧置凉州后周置总管府又曰张掖郡西魏改西凉州寻改曰甘州又曰敦煌旧瓜州此三州也〉地似伏龙城如飞鸟〈水经注地理风俗记曰汉武帝元朔三年改雍州曰凉州以其金行土地寒凉故也王隐晋书曰凉州有龙形故曰卧龙城南北七十里东西三里本匈奴所筑也又水经曰三危山在炖煌县南注山海经曰三危之山三青鸟居之是山也广圆百里在鸟䑕山西即尚书所谓窜三苖于三危是也西河记曰姑臧匈奴曰盖藏城也城不方有头尾两翅名盖鸟城〉炖煌实录宛在胸襟玉门亭障无劳图画〈汉书地理志曰武帝后元年分酒泉置炖煌郡师古曰即春秋左氏传所云允姓之奸居于瓜州者也隋书经籍志云敦煌实录十卷刘景撰汉书地理志龙勒有玉门关酒泉郡有玉门县阚骃云汉罢玉关屯徙其人于此又西域传曰汉列亭障至玉门矣又张安世传曰大将军光问千秋战斗方略山川形势千秋口对兵事画地成图无所忘失〉有马如羊不以入厩有金如粟不以入怀〈水经注曰侍郎张奂为定安属国都尉治此羌有献金马者奂主簿张祁入于羌前以酒酬地曰使马如羊不以入厩使金如粟不以入怀尽还不受威化大行事出后汉书〉柱国齐王〈齐炀王宪也详见宪碑文〉今上之介弟〈今上谓武帝也左传曰上其手者曰夫子为王子围寡君之介弟也〉龚行薄伐问罪河阳以公为行军长史参谋帷幄〈本传云齐王宪东征以訦为行军长史按宪传事在天和四年五年平齐尚书曰恭行天伐西都赋引此作龚隋志河南郡河阳有古河阳城问罪河阳谓伐齐也〉中军之司既举魏绛上卿之佐实用荀林以公方之差无惭徳〈魏绛魏犨子毕万之后左传成十八年云魏绛为中军司马文七年称令孤之役荀林父佐上军按春秋时晋中军司马非卿上军之佐其位在四皆非主帅也以比行军长史言参谋帷幄如二公矣〉除使持节大将军大都督〈本传军还除〉崇徳〈周书武帝纪云天和四年九月齐国公宪率众于宜阳筑崇徳等城〉安义〈周书刘雄传云天和四年从宪出宜阳筑安义等城〉建忠〈隋志京兆三原县后周置建忠郡〉九曲〈河曲寿安县有九曲城所谓九阿也齐宣置孔城防主以备周在县东南见通典〉安乐〈周书明帝纪云二年七月宁属公尉迟迥率众于河南筑安乐城〉三泉〈疑即三原后周建忠郡是〉伏流〈周书武帝纪云保定二年四月于伏流城置和州又魏玄传云天和四年转和州刺史伏流防主隋志河南陆浑开皇改县曰伏流有东魏北荆州后周曰和州〉周张平泉固安蛮通谷凡十三防御〈本传云除使持节崇徳安义等十三防是崇徳安义巳下皆防御名也隋书地志蜀郡有平泉此平泉所以备周恐非隋志涿郡固安旧曰故安馀未详〉熊和忠三州〈周书同隋志洛州宜阳县后魏置宜阳郡东魏置阳州后周改曰熊州和州注见上文即伏流城是又襄城郡东魏北荆州后周改曰和州忠州疑即中州隋志河南郡新安后周置中州〉黄芦起谷王宴供超牵羊温狐交河大岭避雨木栅寺十一戍诸军事崇徳防主〈黄芦下十一戍名也本传称三州诸军事崇徳防主不载其名通典云河南府永宁县后周熊耳县有后周黄栌同轨永昌三城以备齐隋志后周置同轨郡此十一戍并属崇徳防主崇徳注见上文〉宜阳上地更有秦兵熊耳山前还逢积仗用是连营函谷猎骑黎阳威振两河名陵三晋〈史记秦本纪曰武王三年使甘茂庶长封伐宜阳四年拔宜阳斩首六万渉河城武遂正义曰宜阳在河南府福昌县东故阳城是也此韩之大郡伐取之三川路乃通也后汉书曰赤眉败樊崇乃将盆子及丞相徐宣以下三十馀人肉袒降上所得传国玺绶及玉璧各一积兵甲宜阳城西与熊耳山齐注云宜阳县故城韩国城也郦元水经注曰洛水之北有熊耳山双峦竞举状同熊耳在宜阳也函谷关名两河谓河东河北也三晋韩魏赵也史记年表曰定王十六年魏桓子与韩康子赵襄子三人败智伯于晋阳乃三分其地故号为三晋按后魏宜阳郡东魏置阳州后周改曰熊州本汉宜阳县魏之一金坞城也后周置重兵于此以备齐韦孝宽曰宜阳一城之地两国争之周筑崇徳等五城齐筑统关丰化二城时方东讨周齐两国交争接境在于宜阳本故秦韩之地所以连营函谷猎骑黎阳两河三晋之间威名遂振矣〉改封安平县公〈本传加授大将军改封安平县公〉淮阴一国韩信之故人户牖万家陈平之乡里公此衣锦足为连类〈汉书曰韩信淮阴人也项羽死高祖徙信为楚王都下邳信至国召所从食漂母赐千金及下乡亭长钱百曰公小人为徳不竟召辱已少年令出跨下者以为中尉告诸将曰此壮士也又曰陈平者阳武戸牖人也后高祖还至洛阳与功臣剖符定封封平为户牖侯言崔訦本博陵郡安平县人今封安平县公若韩信陈平矣项羽思东归曰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其后归故里者皆云衣锦〉建徳四年正月十日薨于长安之永贵里私第春秋六十有四诏赠敷〈周书作鄜字同〉延丹绥恒〈周书作长〉五州诸军事敷州刺史〈隋志上郡后魏置东秦州后改北华州西魏改敷州又曰延安郡后魏置东夏州西魏改为延州又曰延安郡义川西魏为丹州又曰雕阴郡西魏置绥州又曰朔方郡长泽县有后魏太安郡及置长州按此五州皆隋雍州地也〉谥曰庄公礼也〈传同〉即以其年二月二十四日葬于京兆平原乡之吉迁里北陵追远大司马有赐绶之恩西京赠行冠军侯有诏葬之礼〈史记曰乃益置大司马位大将军骠骑将军皆为大司马卫青冢近茂陵在长安北故云北陵霍去病封冠军侯元狩六年卒天子悼之发属国玄甲军陈自长安至茂陵为冢像祁连山〉呜呼哀哉世子仪同衍〈本传云子弘度猛毅有父风大象末上柱国武乡郡公此云衍本传字摩诃衍〉生事以礼死葬以礼爱亲有王祥之孝同气有姜肱之睦百行之本于斯备焉〈崔谦传曰谦性至孝与弟訦特相友爱虽名位各重所有资产皆无私焉居家严肃谦子旷与訦子弘度等并奉其遗训焉干宝搜神记曰王祥字休征琅琊人性至孝早丧亲继母朱氏不慈数谮之由是失爱于父母使扫除牛下父母有疾衣不解带母常欲生鱼时天寒冰冻祥解衣将割冰求之冰忽自解双鲤跃出持之而归母又思黄雀炙有黄雀数十入其幕复以供母乡里惊叹以为孝感所致后汉书曰姜肱字伯淮与二弟仲海季江俱以孝行闻其友爱天至常共卧起及各娶妻兄弟相恋不能别寝以系嗣当立乃逓往就室尝与季江谒郡夜于道过盗欲杀之兄弟更相争死贼遂两释焉〉况复松槚深沈既封青石之墓丘陵标榜须勒黄金之碑〈戴延之西征记曰金乡焦氏北数里有汉司隶校尉曾峻冢前有石祠堂四壁皆青石隐起自书契以来忠臣孝子孔子七十二人形象皆刻石记之水经注曰刺史贾逵庙前有碑碑石生金干宝曰黄金可采为晋中兴之瑞〉乃为铭曰
华阳之神厉山之祖凤野匡周龙门佐禹〈言崔氏系出神农及夏之伯夷周之太公皆其祖也华阳注见本序厉山即烈山括地志曰厉山在随州随县北百里山东有石穴曰神农生于厉乡所谓列山氏也春秋时为厉国国语曰周之兴也𬸚𬸦鸣于岐山𬸚𬸦凤凰也故云凤野龙门注见本序〉日浴溟池山浮海浦甫穆霸国营丘乐土〈山海经曰日浴温源淮南子曰日浴于咸池庄子曰南溟者天池也汉书曰三神山在渤海中溟池海浦者言齐表东海之国说文云浦濒也潜夫论曰炎帝苖胄四岳伯夷为尧典礼折民惟刑以封申吕裔孙尚为文王师克殷而封之齐甫疑作辅文王为穆考疑谓辅穆考而霸国也然下文对以营丘是齐地名此甫穆岂谓穆陵耶左氏传曰南至于穆陵史记曰武王封尚父于营丘曰齐正义曰营丘在青州临淄北百步外城中诗曰适彼乐土〉𦙍斯宗邑承此壤王〈一作土〉移封东武就君安阳〈左氏传曰崔宗邑也谱云崔氏出自姜姓齐丁公伋嫡子季子让国叔乙食采于崔遂为崔氏济南东阳县西北有崔城是也季子生穆伯穆伯生沃沃生野八世孙夭生杼为齐正卿生子成子明子彊皆为庆封所杀子明奔鲁生良十五世孙意如为秦大夫封东莱侯三子业仲牟业字伯基汉东莱侯居清河东武城十三世孙林字徳儒魏司空安阳孝侯是也魏志曰崔林字徳儒清河东武城人也为司空封安阳亭侯三公封列侯自林始又进封安阳乡侯谱牒所载盖与史符移封东武谓东莱侯居清河东武城也就君安阳谓崔林封安阳乡侯也自后遂为博陵望族矣〉中军节目镇北锋芒商飚猎草电火驱霜〈谓訦祖父皆为将军辩为中军将军楷为镇北将军世有威望如秋风杀草电火驱霜也〉公之轮奂继体贞干仪表丘𭏟风神墙岸孝有至徳忠能匡赞不废横琴无妨欹案〈礼记张老曰美哉轮焉美哉奂焉参同契曰长子继父体周易曰贞者事之干也说苑曰宓子贱治单父弹鸣琴身不下堂而单父治无妨欹案者欹案谓披书也〉既班三事又贰六官卫青受诏韩信登坛〈三亊见尚书六官见周礼东观汉纪曰卫青大克匈奴武帝拜大将军于幕中汉书萧何荐韩信于高祖曰陛下必欲争天下非信无可与计者汉王于是设坛拜信为大将军〉长城马窟广武兵栏军吏无犯营民不寒〈古诗曰饮马长城窟郡国志云荥阳县有广武城城在山上汉所城也高祖与项羽临绝涧对语责羽十罪羽射汉祖中胸处也言訦封拜之后历有战功军吏无犯营民不寒者言其兵有纪律三军之士皆如挟纩也〉乃用六谋乃论三策城垒向背星辰主客〈六谋如陈平之六出奇计也三策谓上策中策下策也汉书匈奴传严尤曰周秦汉征之未有得上䇿者也周得中策汉得下策秦无策焉礼记郑注曰垒军壁也汉书天文志曰天凤四年九月客星在紫宫中斗枢极间占曰为兵其五年六月发三辅郡国少年诣北军五年四月烛星见奎娄间占曰有功敌人死边城和其六年正月筑辽东玄菟城二月度辽将军范明友撃乌桓是客星为兵象主者对客而言又天文志曰太白为客辰星出太白为主人凡太白所出所直之辰其国为得位得位者战胜所直之辰顺其色而角者胜其色害者败言訦用兵有谋策能察其城垒向背之势又能仰观星象知吉凶也〉剑起沈犀弓开伏石楚后让盟秦君还璧〈犀犀甲也周礼曰犀甲七属吴越春秋曰夫差衣水犀甲者十三万人沈犀言剑利能切入犀甲也淮南子曰夫纯钩鱼肠磨其锋锷则水断龙舟陆剸犀甲干宝搜神记曰楚熊渠子夜行见寝石以为伏虎弯弓射之没金铩羽下视知其石也因复射之矢摧无迹汉世复有李广为右北平太守射虎得石亦如之刘向曰诚之至也而金石为之开况于人乎让盟毛遂事注见前篇步陆碑文还璧蔺相如事史记蔺相如奉璧入秦相如以璧归〉百龄危脆千仞摧藏诸侯地裂边将星亡〈史记天官书正义曰诸侯五星在东井北河主判举戒不虞又天官书毕曰罕车为边兵主弋猎正义曰毕八星其大星曰天高一曰边将四彝之尉此言地裂星亡谓崔訦之薨也〉轻车骑士玄甲黄肠社如齐地庙似桐乡铭功赞徳碑阙相望〈汉书曰张安世薨天子赠以轻车介士师古曰轻车古之战车玄甲见汉书霍去病传黄肠见霍光传师古曰玄甲谓甲之黑色也苏林曰以柏木黄心致累棺外故曰黄肠社如齐地者诸侯有社稷崔氏本齐后今封公侯是公侯复始也汉书栾布传曰燕齐之间为立社号栾公社又曰朱邑少时为舒桐乡啬夫廉平不苛后为大司农病且死属其子曰必葬我桐乡后世子孙奉我不如桐乡人〉
周大将军司马裔神道碑
公讳裔字遵𦙍河内温人也昔颛顼之命始则南正司天重黎之后又以羲和掌历〈序司马氏之先也司马迁自序云昔在颛顼命南正重以司天北正黎以司地唐虞之际绍重黎之后使复典之至于夏商故重黎氏世序天地其在周程伯休父其后也当宣王时官失其守而为司马氏司马氏世典周史尚书曰乃命羲和孔传云重黎之后羲氏和氏世掌天地四时之官也吕刑传云重即羲也黎即和也羲和虽别为氏族而出自重黎矣〉夏阳适晋得随会而同奔东海避秦与毛公而俱隐〈司马迁曰惠襄之间司马氏去周适晋晋中军随会奔秦而司马氏入少梁其后司马蕲事武安君白起而少梁更名夏阳东海司马豫也子山司马裔墓志云豫之避秦共毛公而俱隐知东海避秦为司马豫也其事未详〉其后金行受命玉笥南迁帝系极于舆〈一作东〉图中朝至于江表〈序裔本晋宣帝弟太常馗之后也晋以金徳王西方曰金行盖指西晋也谓宣帝司马懿之后受命为天子也南迁谓西晋之乱元帝迁都也晋书曰愍帝崩问至建康百僚劝进即位是为元帝沈约齐安陆王碑曰是开金运祚始玉筐李善注云邹子曰五徳从所不胜虞土夏木殷金周火吕氏春秋曰有娀氏二女为九成之台饮食以鼔帝命燕往视之鸣若隘隘二女爱而争搏之覆以玉筐少选发而视之燕遗卵而北飞遂不返高诱曰帝天也天命燕降卵于有娀氏女吞之生契按殷为金徳司马氏亦以金徳王故云金行玉笥矣孙盛晋阳秋曰秦时望气者曰东南有天子气五百年有王者兴至晋元帝适逢其时言东晋成江表偏王也〉曾祖楚之晋太傅录尚书扬州牧会稽文孝王之次子元显之幼弟也〈北史列传曰司马楚之字徳秀晋宣帝弟太常馗之八世孙也父荣期晋益州刺史此云会稽文孝王即荣期也元显为会稽王世子楚之为显幼弟注详下文〉元显见害之后桓玄篡逆之初爰自龆龀容〈一作客〉身屠钓〈北史楚之传曰父荣期为其参军杨承祖所杀楚之时年十七送父丧还丹阳会刘裕诛夷司马氏叔父宣期兄贞之并遇害楚之乃逃匿诸桑门中济江至汝颍间又裔本传云司马氏桓玄刘裕之际归北者又有司马景之等按晋书安帝元兴元年以后将军元显为骠骑大将军征讨大都督以讨桓玄帝戎服饯元显于西池桓玄败王师于姑孰三月王师败绩于新亭骠骑大将军会稽王世子元显遇害二年桓玄篡位是元显见害桓玄篡逆之事也元兴三年刘裕举义兵斩桓玄裕诛夷司马氏故宣期贞之遇害荣期见杀楚之乃潜逃济江归北也刘裕又以恭帝元熙二年受晋禅是为宋武帝韩诗外传曰太公望屠牛朝歌钓于磻溪〉河内道左抱剑长号代郡城前恸悲灵祭〈后汉书独行传曰张武父业至河内亭盗夜劫之业与贼战死遂亡失尸骸武时年幼不及识父后之太学每节常持父遗剑至亡处祭醊泣而还风俗通曰俗传文帝小生于军长大有识不知父所在口祭于代东门外〉江淮志节之士汝颍风尘之客感激一言咸多依附〈楚之传云济江至汝颍间楚之少有英气能折节待士及宋受禅规受报复复收众据长社归之者常万馀人〉既而云生伏鳖〈一作龟〉星出鲸鱼太白经天蚩尤映野〈史记天官书曰旬始出于北斗旁状如雄鸡其怒青黑象伏鳖徐广曰蚩尤也一作龟者史记龟策传曰蓍生满百茎者其下必有神龟守之其上常有青云覆之王者得之长有天下四裔宾服博物志曰鲸鱼死而彗星出汉书天文志曰太白经天天下革民更主又刘向封亊曰太白经天而行孟康曰谓出东入西出西入东也太白阴星出东当伏东出西当伏西过午谓经天也天官书曰蚩尤之旗类彗而后曲象旗见则王征伐四方孟康曰荧惑之精也晋灼曰吕氏春秋云其色黄上白下言时魏室多故楚之乘机归附也〉公乃收合馀烬泣血登陴临武牢之关据成皋之坂拥众万家归于魏室〈本传云明元末山阳公奚斤略地河南楚之遣使请降授荆州刺史陴女墙也释名云城上垣曰陴于其孔中陴倪非常亦言陴益也助城之高也或曰女墙言其卑小比之于城如女子之于丈夫也晋书地理志河南郡成皋有关郑之武牢按奚斤略地河南楚之从长社拥众来归晋书地志云长社属颍川郡武牢成皋皆河南地也〉魏明元皇帝〈讳嗣道武帝长子也〉遥授平南大将军荆州刺史袭封琅琊郡王尚河内公主〈楚之传云尚诸王女河内公主袭封谓承司马氏后也晋元帝初为琅琊王今楚之亦封琅琊王为袭封也〉命王承制从宾国之仪〈谓楚之本晋宗室故命承制为宾客之仪如周客二王之后矣左氏传曰宋于周为宾故云从宾国之仪〉于时宋兵冯陵旗鼓侵逼虎牢不封金墉无援〈谓宋兵征魏也南史到彦之传曰元嘉七年遣彦之北侵至东平须昌县魏滑台虎牢洛阳守兵并走彦之留朱修之守滑台尹冲守虎牢杜骥守金墉左氏传曰冯陵我畿甸虎牢即前云武牢是左传庄二十一年曰王与之武公之略自虎牢以东杜预曰虎牢河南成皋县水经注曰穀水左会金谷水北角筑之谓之金墉城魏文帝起层楼于东北隅晋宫阙名曰金墉按金墉城在河南洛阳故城西北角时司州金墉虎牢兖州碻磝滑台为魏河南四镇宋元嘉中有恢复河南之志诏到彦之等舟师入河段宏将精骑直指虎牢修复旧境彦之溯江西上魏主以河南四镇兵少命悉众北渡此云虎牢不封金墉无援是其事也〉魏太武皇帝授王使持节侍中安南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给前后部鼓吹元戎启行志雪冤耻登坛慷慨三军掩泣黄河漕粟巳出石门白马连旗将临野坂〈楚之传云授安南大将军封琅琊王以拒宋师破宋到彦之别军于长社又与冠军安颉攻拔滑台禽宋将朱修之等俘万馀人上疏求更进讨太祖以兵久劳不从征还宋将裴方明胡崇之寇仇池楚之督关中诸军撃走方明禽崇之仇池平而还南史宋文帝纪云元嘉八年二月魏克滑台癸酉檀道济引军还自是河南复亡又到彦之传云魏军向金墉城次至虎牢杜骥奔走尹冲众溃而死魏军仍进滑台时河冰将合彦之回军焚舟步至彭城资实荡尽文帝遣檀道济北救滑台收彦之下狱石门白马野坂皆地名晋书曰符坚伐晋运漕万艘自河入石门达于汝颍水经注曰王玄漠自滑台走鹿鸣鹿鸣津又曰白马津东南有白马城河水旧于白马县南决白马县故城五十里开山图所谓白马山山下有白马群行悲鸣则河决驰走则山崩野坂野或作冶魏太武帝纪云神䴥三年宋将到彦之遣将渡河攻冶坂冠军将军安颉督诸军撃破之言楚之方事南讨下文既而已下以征蠕蠕北归也〉既而云中柝起代郡烽然反斾南辕途穷北略〈楚之传云车驾征蠕蠕楚之督运以继大军拜镇西大将军云中镇大将朔州刺史在边二十馀年以清俭著闻遂薨于此言蠕蠕逆命云中代郡撃柝举烽有边警也楚之方欲南征改命北讨故云反斾卒于边地为途穷也隋书地理志有云中郡有代郡后魏道武为代王都云中在朔州北三百馀里改代曰魏孝文迁洛阳时云中为镇周易郑注曰手持二木以相敲是为撃柝撃柝为守备警戒也汉书师古注曰昼则举烽夜则举燧左氏传曰令尹反斾南辕史记赵世家云赵武灵王北略中山之地〉赠征西大将军都督梁益秦宁荆兖青豫郢洛十州诸军事扬州牧司徒谥贞王祖金龙〈北史列传云楚之在魏尚河内公主生金龙字荣则有父风〉封琅邪镇西大将军仪同三司吏部尚书赠司空谥康王父恱〈北史列传云字庆宗金龙第三子也〉镇南将军豫州刺史渔阳庄侯以荆河刺举〈禹贡曰荆河惟豫州恱为豫州刺史故云荆河刺举〉时值乱离衅起萧墙遂终非命〈北史传云永平元年豫州城人白皂生谋为叛遂斩恱首送梁诏扬州移购恱首赠青州刺史谥曰庄子〉公遗腹载诞流离寇逆复壁襁负深山拥树程婴之匿赵武从役家臣王成之藏李燮为佣酒市〈后汉书曰郑玄惟有一子益恩孔融在北海举为孝廉及融为黄巾所围益恩赴难陨身有遗腹子玄以其手文类已名之曰小同诗曰流离之子陆机云流离枭也自关西谓枭为流离后汉书梁冀传曰冀妻孙夀性钳忌冀与支通期私通生子伯玉夀诛支氏冀虑夀害伯玉尝置复壁中论语包注曰负者以器曰襁博物志曰织缕之广八寸长丈二以约小儿于背深山即程婴藏赵武于山中事见下文汉书夏侯婴传曰徐行靣拥树驰苏林曰南阳人谓抱小儿为雍树面者大人以面向之小儿抱大人颈似县树也史记曰屠岸贾作难公孙杵臼取他儿代武死程婴匿赵武于山中居十五年因晋侯有疾韩厥乃请立武为赵氏后袁宏后汉纪曰梁冀诬李固与文鲔通谋固死狱中二子宪公季公皆弃官归固知罪之将及乃命二公将小子燮还乡里固女文姬密与二公谋共逃燮实言还京师矣乡人信之后被郡书二公受害王成者固之仆隶也文姬厚为其资以燮属成成为义士乃将燮往徐州界变姓名为酒家佣卖卜于市阴相往来会赦得免燮学行才艺亚于固官至京兆尹按袁宏纪言王成固之仆隶范晔书言固门生李燮字徳公言裔少遭父难得全若赵武李燮矣〉遭太夫人忧苫草坟茔以终灰燧形骸毁瘠逾于丧礼〈左氏传曰齐晏桓子卒晏婴寝苫枕草〉年十有五始干家事〈北史本传云裔少孤有志操州郡辟召并不应〉楹前凿柱即取遗书石上开松仍求故剑〈谓裔克承父志也晏子春秋曰晏子病将死凿楹纳书焉谓妻曰楹语也子壮而示之及子壮发书之言曰布帛不可穷穷不可饰牛马不可穷穷不可服士不可穷穷不可任国不可穷穷不可窃也干宝搜神记曰楚干将莫邪为楚王作剑三年乃成王怒欲杀之剑有雌雄其妻重身当产夫语妻曰吾为君作剑三年乃成王怒往必杀我汝若生男大告之曰出戸望南山松生石上剑在其背于是即将雌剑往见楚王王大怒使相之剑有二一雄一雌雌来雄不来王怒即杀之莫邪子名赤比后壮乃问其母曰吾父所在母曰汝父为楚王作剑三年乃成王怒杀之去时属我语汝子出户望南山松生石上剑在其背于是子出户南望不见有山但睹堂前松柱下石砥之上即以斧破其背得剑日夜思欲报楚王王梦见一儿眉间广尺言欲报仇王即购之千金儿闻之亡去入山行歌客有逢者谓子年少何歌之甚悲耶曰吾干将莫邪子也楚王杀吾父吾欲报之客曰闻王购子头千金将子头与剑来为子报之儿曰幸甚即自刎两手捧头及剑奉之立僵客曰不负子也于是尸乃仆客持头往见楚王王大喜客曰此乃勇士头也当于汤镬煮之王如其言煮头三日三夕不烂头踔出汤中踬目大怒客曰此儿头不烂愿王自往临视之是必烂也王即临之客以剑拟王王头随堕汤中客亦自拟已头头复堕汤中三首俱烂不可识别乃分其汤肉葬之故通名三王墓今在汝南北宜春县界〉出身司徒府参军除中坚将军员外散骑常侍值魏室多难所在烽起孟津以北无复封畿嵩山以南即为锋镝〈言高欢入洛孝武西迁河南诸郡从此兴师也郡国志河内郡河阳县注云左传王与郑盟杜预曰县南孟津是也周礼封人掌为畿封而树之郑注云畿上有封若今时界也天子封人职典封疆者左传申无宇曰诸侯正封杜云封疆有定分诗云邦畿千里郡国志颍川郡有嵩高山谓河内在孟津之北嵩高之南也〉公建议修武立栅温城函谷西封河桥北断长亭籍马并入武城百里租车咸输温县〈魏室至温县按周书本传云魏孝武西迁裔时在邺潜归乡里志在立功大统三年大军复弘农乃于温城起义遣使送款与东魏将军永洛王陵等昼夜交战众寡不敌义徒死伤过半及大军东征裔率所部从战河桥又别攻怀县获其将吴辅叔自此频与东魏交战每有克获修武温城河南地也郡国志云河内郡修武故南阳又河内温县苏子所都又云弘农本函谷关汉武帝迁于新安左氏传曰又欲肆其西封杜预云封疆也时周太祖与齐神武有弘农之战故云史记正义曰河桥在临晋县蒲津桥也时周太祖与齐神武又有河桥之战矣应劭曰秦法十里一亭白帖云十里一长亭左氏传曰楚𫇭掩赋车籍马武城即上修武城也汉书儿宽传曰宽为左内史当免民恐失之大家牛车小家担负输租温县即河内温县裔立义之处言裔于温城起义遣使送款也〉太祖文帝缔构关都经纶夷阻招携以礼怀远以徳〈谓周太祖奉帝西迁裔率义众归款特蒙赏劳也〉马文渊之择主去陇坻而归身窦周公之入朝在河西而奉诏〈后汉书曰马援字文洲与公孙述同里闬相善至蜀辞归谓隗嚣曰子阳井底蛙耳不如専意东方援奉书洛阳引见宣徳殿世祖迎笑谓援曰卿遨游二帝间今见卿使人大惭援顿首辞谢因曰当今之世非独君择臣也臣亦择君矣臣与公孙述同里闬相善臣前至蜀述陛㦸而进臣臣今远来陛下何知非刺客而简易若是帝复笑曰卿非刺客顾说客耳援曰陛下恢廓大度同符高祖乃知帝王自有真也遂从南幸黎丘后为伏波将军封新息侯又曰窦融字周公扶风平陵人世任河西为吏人所敬向隗嚣先称建武年号融等从受正朔后决策东向遣长史刘钧奉书献马光武见钧欢甚令还赐融玺书制诏行西河五郡大将军事后封为安丰侯言裔之归周太祖如马援归身窦融奉诏也〉大统七年蒙授平东将军北徐州刺史〈隋志琅琊郡旧置北徐州〉十年河内故义四千馀家愿立忠诚须公衣锦乃授使持节领河内太守加前将军〈周书本传云八年率其义众入朝太祖嘉之特蒙赏劳顷之河内有四千馀家归附并裔之乡旧乃授前将军太中大夫领河内郡守令安集流民裔本河内温人今领河内郡守故称衣锦矣〉怀州拓境两镇奔波柳泉转战三城授首〈隋志云河内郡旧置怀州又王屋县后周置怀州注详下文周书本传云十三年攻拔东魏平齐柳泉蓼坞三城获其镇将李熙之加授都督是其事也〉十三〈周书北史并作五〉年太祖召山东诸立义之将能率众入关者有加重赏公率先而至领戸千室即以为封固辞不受〈北史本传云十五年周文令山东立义诸将等能率众入关者并加重赏裔领户千室先至周文欲以封裔裔辞曰立义之士远归皇化者皆以其诚心内发岂裔能率之乎今以封裔便是卖义士以求荣周文善而从之授帅督周书传同〉其菽粟之赐或以指囷马牛之赏将同量谷〈吴志曰周瑜求资粮于鲁肃肃家有两囷米各三千斛肃乃指一囷与周瑜汉书货殖传曰乌氏蠃畜牧及众斥卖求奇缯物间献戎王戎王十倍其偿予畜畜至谷量牛马师古曰言其数饶不可计算故以山谷多少言之本传十六年大军东讨裔请为前锋遂入建州破东魏将刘雅兴拔其五城〉朝廷以华阳西极汉水东流叹孟达之奔兵怪刘封之失䇿〈谓汉中重地命裔出镇为华阳郡守也禹贡曰华阳黑水惟梁州晋常璩著华阳国志列汉中诸郡以其在华山之阳也禹贡曰嶓冢导漾东流为汉孔安国传曰泉始出山为漾水东南流为沔水至汉中东流为汉水蜀志曰建安二十四年命孟达从秭归北攻房陵将进攻上庸先主阴恐达难独任乃遣刘封自汉中乘沔水下统达军与达会上庸上庸太守申耽降迁封为副军将军自关羽围樊城襄阳连呼封达令发兵自助封达辞以山郡初附未可动揺不承羽命会羽覆败先主恨之又封与达忿争不和封寻夺达鼔吹达既惧罪又忿恚封遂发表辞先主率所领降魏〉魏前元年移镇汉中除白马城主领华阳郡守〈周书本传云魏废帝元年征裔令以本兵镇汉中除白马城主带华阳郡守白马城者按桑钦水经沔水又东迳白马戍南浕水入焉郦元注有张天师堂庾仲雍谓山为白马塞堂为张鲁治东对白马城一名阳平关〉昔称导漾今闻上潴烟沈冰井雨歇云门〈言汉中华阳等处也导漾即禹贡嶓冢导漾东流为汉是也史记索隐注曰水经云漾水出陇西氐道县嶓冢山东至武都沮县为汉水师古曰漾水出陇西氐道东流至武关山南为汉北周地图记夏水合诸水同入汉自汉入潴名七里沔烟沈冰井疑即火井博物记曰临卭有火井以竹木取火后人以火烛投井中火即灭绝不复然蜀都赋曰火并沈荧于山泉谢惠连雪赋曰火并灭温泉冰雨歇云门者蜀都赋曰指渠口以为云门按刘李诸君注称渠口云门如云之出门惟取其名犹云来则雨至也此以蜀都赋有云门故以云门指蜀巴蜀皆华阳所统蜀未平时尚属武陵王纪裔之所镇是其接界下文从尉迟迥长驱入蜀此二语疑即为下张本也〉其年授大都督加散骑常侍〈周书本传云加授抚军将军大都督通直散骑常侍二年转镇宋熙郡今子山碑文从汉中径至蜀郡故不序其转镇宋熙也〉柱国蜀国公〈尉迟迥也周书列传云尉迟迥字薄居罗代人也孝闵践祚进位柱国大将军又迥有平蜀之功封蜀国公〉开金牛之道通牧马之关〈谓尉迟迥伐蜀也尉迟迥传云梁元帝弟武陵王纪在蜀称帝率众东下将攻之梁元帝大惧乃移书请救又请伐蜀太祖曰蜀可图矣取蜀制胜在兹一举乃与群公会议惟迥以为纪既尽锐东下蜀必空虚王师临之必有征无战太祖深以为然于是令迥伐蜀以魏废帝二年春自散关由固道出白马趋晋夀开平林旧道前军临剑阁纪安州刺史乐广以州降梁州刺史杨干时镇潼州又降六月迥至潼州大飨将士引之而西遂平蜀括地志曰梁州褒城县北五十里褒谷昔秦欲伐蜀路无由乃刻石为牛五头置金于后伪言此牛能屎金以遗蜀蜀侯贪信之乃令五丁共引牛堑山堙谷致之成都秦遂寻道伐之号曰石牛道图经百牢故基在今兴元西县两壁山相对六十里不断汉江流其间乃入金牛益昌路也华阳国志曰会无有天马河马日行千里后死于蜀葬江原小亭今天马冢是也县有天马祠初民家牧马山下或产骏驹云天马子也今其天马迳厥迹存焉〉公卷甲北塞悬车束马遂得策预葭萌勲参绵竹〈周书本传云寻率所部兵从尉迟迥伐蜀与叱罗协破叛兵赵雄杰于槐林平邓朏于梓潼汉书地理志曰广汉郡有葭明县绵竹县师古曰明音萌后汉书作葭萌华阳国志曰蜀王别封弟葭萌于汉中号苴侯命其邑曰葭萌焉地道记曰绵竹有紫岩山绵水之所出也梓潼亦汉之广汉郡县名也〉封龙门县开国子蒲州刺史仍领新州〈本传以功赐爵云云寻行新城郡事隋志冀州河东郡龙门县梁州新城郡梁末置新州〉寻授使持节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大中正〈本传云魏恭帝元年授大中正传作散骑常侍本郡中正〉隆周授图天保大定〈谓孝闵践阼也诗云天保定尔〉以公才望仍为旧臣遂乃义深追远恩隆继绝即改封琅邪县公〈裔曾祖楚之太武初封琅邪王至父恱遭难失国今复封裔琅邪郡公故云追远继绝〉邑五百戸仍迁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都督巴州诸军事巴州刺史武成二年〈明帝即位之四年也〉被敕赴援信州鱼复道阻屡却岑彭荆门水急几沈吴汉〈信州梁置在巴东后周置总管统鱼复诸县注见下文汉书地理志巴郡有鱼复县古庸国左传文十三年庸人逐楚师是也后汉书曰岑彭字君然南阳棘阳人也公孙述遣其将任满等将数万人乘枋箄撃破冯骏及田弘李玄等遂拔夷道夷陵据荆门虎牙横江水起浮桥斗楼立欑柱结营山上以拒汉兵彭数攻之不利华阳国志云巴楚相攻故置江关旧在赤甲城后移在江南岸对白帝城故基在今鱼复县又按犍为武阳有彭亡聚岑彭死处也征南恶彭亡之号为客刺死于此矣荆州记曰荆门上合下开有门形因以为名东观汉记曰延岑遣奇兵出吴汉后汉堕水缘马尾得出吴汉字子颜南阳宛人也〉公乃月峡先登瞿塘直上〈后汉郡国志巴郡有枳县注云华阳国志有明月峡广徳屿者是也郦元水经注曰江东水东迳广溪峡乃三峡之首也峡中有瞿塘黄龛二滩晋宋间有淫预歌云滟预大如马瞿塘不可下滟预大如象瞿塘不可上〉天子以公操履忠勤仪刑亮直乃征为大御伯寻转大御正邑一千一百戸〈御正盖古侍中之职也本传云保定二年入为御伯中大夫增邑通前一千五百戸四年转御正中大夫进爵为公传云始封琅邪伯至此乃进公位与碑文为小异也〉枢机近侍出纳丝言所谓多识旧章殿中无双者矣〈汉书张安世传曰职典枢机礼记曰王言如丝魏志曰王粲博物多识问无不对魏国既建拜侍中时旧仪废弛典造制度粲恒典之后汉书曰丁鸿字孝公拜侍中肃宗诏鸿与诸儒论定五经同异于白虎观鸿论难最明时人语曰殿中无双丁孝公〉四年大军东讨公所领义众先守枳关授都督怀州诸军事怀州刺史〈本传云大军东讨裔率义兵与少师杨𢶏守枳关即授怀州刺史东道慰劳大使隋书地志云河内郡王屋后周置怀州有王屋山齐子岭有枳关河内裔所起义处也〉偃师张幕河阳牧马虽接战于富平已连营于官渡〈谓裔合军讨东魏也汉书地理志曰河南偃师尸乡殷汤所都又河内郡有河阳县又北地郡有富平县北地郡秦置雒阳西一千一百里郡国志荥阳有鸿沟水文颖曰于荥阳下引河东南为鸿沟即官渡水也时东魏都邺西师东讨是其连营接战之所也〉五年诏追还拜始州刺史〈周书太祖纪云魏废帝三年改安州为始州〉更讨信州贼山彰寻宝渝恃险〈周书本传作蛮酋向宝胜等据险自固〉峡路五尺絙约才通悬水三门桥飞济渡〈言信州道路之险也隋书地理志曰巴东郡梁置信州后周置总管府郡统鱼复诸县巴东有巫峡荆州记曰巴东三峡巫峡长是也言峡路之险须县度矣汉书西南夷传曰秦时尝破略通五尺道师古曰其处险阸故道才广五尺悬水三门即荆门是荆州记云荆门上合下开有门之形后汉岑彭入荆门长驱破江关即是处也〉既而风行草偃谷静山空前后平十一城获九千馀口马归平乐金输水衡〈周书本传云天和初信州蛮酋冉令贤等反连结二千馀里裔随上庸公陆腾讨之裔自开州道入先遣使宣示祸福蛮酋冉三公等二十馀城皆来降附进次双城蛮酋向宝胜等率其种落据险自固向天王之徒为其外援裔昼夜攻围腹背受敌自春至秋五十馀战宝胜粮仗俱竭力屈乃降又拔笼东城获贼帅冉西黎向天王等出师再期群蛮率服拜信州刺史华峤后汉书曰明帝至长安迎取飞廉并铜马置上西门平乐观汉书宣帝纪注云水衡与少府皆天子私藏也〉天保〈疑作天和〉二年除信州刺史都督信州诸军事朝发白帝暮宿江陵气振巴丘之兵威警建平之戍〈信州注见上文白帝汉巴郡鱼复县公孙述所谓白帝城也江陵汉属南郡水经注曰自三峡七百里中两岸连山略无阙处重岩叠嶂隐天蔽日自非停午夜分不见曦月至于夏水襄陵㳂溯阻绝王命急宣有时朝发白帝暮到江陵其间千二百里虽乘奔驭风不以疾也吴志曰建安十九年权使鲁肃以万人屯巴丘以御关侯注云巴丘今曰巴陵干宝晋纪曰王濬治船于蜀吾彦取其流柹以呈孙皓曰晋必有攻吴之计宜增建平兵建平不下终不敢渡江皓弗从隋书地理志云巴东巫山旧置建平郡开皇初郡废〉五年迁潼州刺史〈隋书地理志云金山郡西魏置潼州〉益州柱国公〈赵王招也周书文帝十三子传云赵僭王招字豆卢突武成初进封赵国公保定中拜为柱国出为益州总管建徳中进爵为王〉降帝子之重镇天井之星延阁拟于丛台岷山方于代郡〈言赵国公出镇益州则蜀郡之地拟于赵国也楚辞曰帝子降兮北渚河图括地象曰岷山之精上为井络帝以会昌之神建福上为天井左思蜀都赋曰结阳城之延阁汉书邹阳曰夫全赵之时武力鼎士袨服丛台之下者一旦成市师古曰丛台故赵王之台也在邯郸山海经曰岷山江水出焉东北流注于海郭璞注曰岷山在汝山郡广阳县西大江所出史记赵世家曰赵襄子请代王使人以铜枓撃杀代王遂兴兵平代以代封伯鲁子周为代成君是代郡为赵地也〉公仰禀雄谟参谋远略故得身预舞阳之功位极长平之宠〈言赵国公为益州总管裔为潼州刺史相助为理也史记曰樊哙以舍人起沛从至霸上封舞阳侯元朔二年卫青再以车骑将军取朔方河南功封长平侯索隐曰舞阳属颍川长平属汝南皆县名〉六年授使持节大将军大都督西宁州诸军事西宁州刺史〈隋书地理志曰越巂郡后周置严州开皇六年改曰西宁州周书武帝纪曰天和五年平越巂置西宁州按周书及此是后周时已有西宁州矣〉方欲关沬若徼䍧牱见夜郎之侯习昆弥之战〈汉书司马相如传曰故乃关沫若徼䍧牱华阳国志曰青衣有沫水出蒙山下伏地行中桑钦水经曰若水出蜀郡旄牛徼外东南至故关为若水也地理志曰䍧牱武帝元鼎六年开䍧牱郡有夜郎县应劭曰故夜郎侯邑䍧牱临䍧牱江也华阳国志曰楚顷襄王时遣庄𫏋伐夜郎军至且兰椓船于岸而步战既灭夜郎以且兰椓船䍧牱处即改其名为䍧牱史记曰西南夷君长以什数夜郎最大唐蒙为郎中将从巴蜀笮关入遂见夜郎侯喻以威徳约为置吏使其子为令夜郎听蒙约还报乃以为犍为郡汉书西域传曰乌孙国大昆弥治赤谷城昆莫王号也名猎骄靡后书昆弥云此言习战疑是昆明史记曰天子使求身毒国岁馀皆闭昆明莫能通正义曰昆明在巂州西昆县是也黄图曰天子遣使求身毒国而为昆明所闭天子欲伐之乃作昆明池象之以习水战是也按史记汉书汉卒破之以为郡县矣〉而飞鸢堕水马援去而无归金马骋光王褒行而不反〈方欲至不反按言征拜之后除西宁州刺史未及而卒也后汉书马援谓官属曰方吾在浪泊西里间虏未灭之时下潦上雾毒气重蒸仰视飞鸢跕跕堕水中卧念少游平生时语何可得也援征武陵五溪病卒汉书王褒传曰方士言益州有金马碧鸡之宝可祭祀致也宣帝使褒往祀焉褒于道病亡上闵惜之地理志云越巂郡青蛉县禺同山有金马碧鸡〉呜呼哀哉七年正月十日薨〈本传六年征拜大将军除西宁州刺史未及之部卒于京师〉春秋六十有五诏赠使持节大将军怀邵汾晋四州诸军事怀州刺史〈传同〉夫人襄城公主魏献帝之曾孙赵穆王之季女〈本传云大统十五年拜妻元为襄城郡公主〉王姬肃恭褕翟典礼四教竞〈一作兢〉庄三星令淑〈子夏诗序曰王姬下嫁于诸侯车服不系其夫下王后一等毛传曰服则褕翟周礼郑注云翟雉名江淮而南青质五色皆备成章曰揺褕翟画揺者又周礼云四教妇徳妇功妇言妇容亦见诗传国风绸缪之诗云三星在户〉有光隆虑之贤足表平阳之盛〈史记外戚传曰王太后第三女为林虑公主索隐曰林虑县名属河内本名隆虑避殇帝讳改名林虑虑音庐又王太后长女号曰平阳公主正义曰括地志云平阳故城即晋州城西面今平阳故城东面也城记云尧筑也后汉皇后纪云皇女奴永平三年封平阳公主适大鸿胪冯顺皇女迎三年封隆虑公主适牟平侯耿袭〉生则从夫以秩死则同穴以礼〈礼妇人从夫爵诗云死则同穴〉建徳元年八月十二日合葬于武功三时原大夫墓树以柏诸侯坟高于雉〈三时原时当作畤在武功县西南二十里隋文帝开皇二年三月开渠引杜阳水于三畤原是也白虎通曰诸侯坟树以柏大夫树以栾此云大夫树柏矣徐爰射雉赋注云青幽之间土高且大者通曰坟雉〉吁嗟滕公来居此里〈博物志曰汉滕公薨求葬东都门外公卿送葬驷马不行跼地悲鸣跑蹄下地得石室有铭曰佳城郁郁三千年见白日吁嗟滕公居此室遂葬焉滕公夏侯婴也〉诏谥定公礼也公资忠履孝蕴义怀仁直干千寻澄波万顷〈世说曰庾子嵩目和峤森森如千丈松虽磊砢有节目施之大厦有栋梁之用又曰郭林宗诣黄叔度弥日信宿曰叔度汪汪如万顷之波澄之不清扰之不浊其器深广难测量也〉逄蒙射法力牧兵书〈赵氏孟子注曰逄蒙羿之家众也春秋传曰羿将归自田家众杀之汉书艺文志有逄门射法二篇师古曰即逄蒙又有力牧十五篇黄帝臣依托也〉星辰高下之占风雨逄迎之气〈汉书艺文志有常从日月星气太一杂子云雨诸书是也言用兵能占星气知吉凶也〉故得出师以律天幸将军者也〈周易师卦曰师出以律汉书曰霍去病从大将军为骠骑校尉敢深入军亦有天幸未尝困绝〉至如官曹案牍未尝烦壅戎马交驰不妨馀裕足使四岳弥峻三台更明〈尚书孔传曰四岳视公汉书天文志曰魁下六星两两而比者曰三能三能色齐君臣和苏林曰能音台〉在朝四十一年身经一百馀战凡任四郡历八州未尝以货殖经怀去如始至〈货殖见论语汉书因立货殖传左氏传曰叔孙子所至必葺其墙屋去如始至〉渭南千亩之竹更惧盈满洛阳二顷之田常思止足〈汉书货殖传曰蜀汉江陵千树橘渭川千亩竹其人与万户侯等史记苏秦曰使我有洛阳二顷田安能佩六国相印乎〉身没之日家无馀财素车白马狭室崎岖黄肠玄甲堦庭仄陋有诏冬官为营寝室〈本传云裔性清约不亊生产所得俸禄并散之亲戚身死之日家无馀财宅宇卑陋丧庭无所诏为起祠堂焉汉书曰沛公至霸上秦王子婴素车白马应劭曰素车白马丧人之服后汉书曰张邵丧至圹将窆而柩不肯进见有素车白马号哭而来母曰此必范巨卿也庾阐著狭室赋埤苍曰崎岖不平也广雅曰踣倾侧也西征赋曰轨崎岖以低仰吕延济曰崎岖倾侧貌汉书霍光传曰光薨赐便房黄肠题凑各一具又霍去病薨上悼之发属国玄甲军陈自长安至茂陵周礼冬官考工〉朱邑祭酹无所汉后是以赐金陈表妻子露立吴王为之开馆〈汉书曰朱邑字仲卿庐江舒人也身为列卿居处俭节禄赐以共九族乡党家无馀财神爵元年卒天子闵惜下诏称扬赐邑子黄金百金以奉其祭祀吴志曰陈表字文奥武庶子也年三十四卒家财尽于养士之日妻子露立太子登为起屋宅〉呜呼哀哉世子侃孝家忠国扬名显亲〈见孝经〉是以勒此丰碑惧从陵谷植之松柏不忍凋枯〈周礼曰及窆执斧以莅匠师郑注云匠师主丰碑之亊诗曰高岸为谷深谷为陵晋书曰山涛居丧过礼手植松柏〉铭曰
钦若历象平秩寅宾少梁奔华地入咸秦族夷兴马书穷获麟〈言羲和之后遂以司马命氏也尚书曰乃命羲和钦若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人时又曰寅宾出日平秩东作孔传曰寅敬宾导秩序也东方之官敬导出日平均次序汉书曰司马氏入少梁师古曰少梁本梁国也为秦所灭族夷兴马者言重黎之后程国失官而为司马氏也太史公曰自获麟以来四百有馀岁而诸侯相兼史记放绝今汉兴海内一统予为太史而不论载废天下之文予其惧焉〉玉镜云始金行乃构象浦通关龙沙开候〈玉镜云始金行乃构者谓西晋受命也尚书帝命期曰桀失其玉镜用其噬虎金行注见本序水经注曰象水又兼象浦之名晋功臣表所谓金遴清迳象渚澄源者也后汉书班超传赞曰咫尺龙沙注云龙沙沙漠也扬雄曰西北一候注云候亦官也言西晋幅𢄙广大也时西北开候刘渊起于离石至其子刘聪乱晋遂有平阳之祸〉上糁石起河阳水斗五马南浮三星东宿〈言西晋之乱晋室南迁也上糁未详晋书五行志曰愍帝建兴五年石言于平阳是时帝蒙尘亦在平阳故有非言之物而言俄而帝为逆所杀国语曰周灵王二十二年谷洛斗将毁王宫王欲壅之太子晋谏曰不可王卒壅之晋书五行志云大安中童谣曰五马游渡江一马化为龙后五王同至江东而琅邪王睿嗣统是为元帝又天文志曰永嘉六年荧惑岁星太白聚牛女之间后元帝中兴扬土〉太傅作牧奄有江沱司徒避乱承制荆河〈太傅谓裔曾祖楚之为晋太傅扬州牧也诗云江有沱禹贡曰荆河惟豫州言楚之会刘裕作难归魏为荆州刺史承制寻授司徒也〉南劳推毂犹思枕戈龙媒被野苍兕凌波〈言楚之事魏授安南大将军南拒宋师汉书冯唐对曰臣闻上古王者遣将也跪而推毂晋书刘琨传曰吾枕戈待旦汉书天马歌曰天马徕龙之媒史记齐世家曰师尚父左仗黄钺右把白旄以誓曰苍兕苍兕总尔庶众〉庄侯季年祸机相接诞公遗嗣崎岖怀挟山窜赵武家藏李燮〈谓裔遭父难少孤也裔父恱谥曰庄故称庄侯祸机谓白皂生之乱也详见序文序云遗腹盖遗腹子也祢衡鹦鹉赋曰崎岖重阻吕延济曰崎岖倾侧貌程婴匿赵武于山中故云山窜王成藏李燮于酒家故云家藏俱注见本序〉伍员道阻燕丹路遥南奔楚塞北避秦桥〈左氏传曰费无极谮伍奢于楚平王执之召其子伍尚归楚皆杀之员如吴博物志曰燕太子丹质于秦请归秦王遣之为发机之桥欲陷丹丹驱驰过之而桥不发南奔楚塞即伍员事吴越春秋所谓昭关也北避秦桥即燕丹事秦王发机之桥也丹北归燕故云北避〉水流登陇寒风度辽有功都䕶则〈疑作责〉重嫖姚〈三秦记陇头歌有陇头流水之句荆卿歌云风萧萧兮易水寒汉书曰以范明友为度辽将军应劭曰常度辽水往撃之故以度辽为官号后汉书西域传曰武帝时西域内属有三十六国汉为置使者校尉领之宣帝改曰都䕶汉书云都䕶自郑吉始也又云霍去病为嫖姚校尉言裔避难得出擢为将校有威望也〉怀书上马习礼从戎阵图六甲兵占八风〈吴志曰鲁肃治军整顿禁令必行虽在军阵手不释卷后汉书曰祭遵为将军取士皆用儒术对酒设乐必雅歌投壶又建为孔子立后奏置五经大夫虽军旅不忘俎豆可谓好礼恱乐守死善道者也玄女三宫战法曰行兵之道天地之宝九天九地各有里表九天之上六甲子也九地之下六癸酉也子能顺之万全可保六甲谓六甲子也兵占八风者按左传云南风不竞多死声杜预注曰歌者吹律以咏八风南风微故曰不竞也〉藏松宝剑射柳雕弓推诚贾复屈节廉公〈藏松宝剑即干将莫邪子赤比亊注见本序史记曰楚有养由基者善射者也去柳叶百步而射之百发而百中后汉书曰贾复在汝南部将杀人于颍川寇恂捕得系狱时尚草创军营犯法率多相容恂乃戮之于市复以为耻曰见恂必手剑之帝徴恂恂至引见时复先在坐欲起相避帝曰天下未定两虎安得私斗今日朕分之于是并坐极欢遂共车同出结友而去史记曰赵拜蔺相如为上卿位在廉颇之上颇曰我有攻城野战之功相如徒以口舌为劳而位居我上我见必厚辱之相如出望见廉颇辄引车避之舍人谏相如曰夫以秦王相如能廷叱之何畏廉将军哉吾念彊秦不敢加兵于赵者盖以吾两人也今两虎斗必不俱全吾所以先公家之急而后私仇也按此二语当指益州柱国为总管裔为刺史位在其下又从蜀国公亦居其下而能协和故云〉八翼频飞六条亟秉勇此仁义行兹宽猛〈晋书陶侃传曰侃梦生八翼飞而上天见天门九重已登其八惟一门不得入阍者以杖撃之因坠地折其左翼及寤左腋犹病及都督八州据上流握彊兵潜有窥窬之志每思折翼之祥自抑而止汉书曰刺史所察有六条察民疾苦冤失职者察墨绶长吏以上居官政状察盗贼为民之害及大奸猾者察犯田律四时禁者察民有孝悌廉洁行修正茂才异等者察吏不簿入钱谷放散者所察不得过此左氏传曰猛以济宽宽以济猛〉持印山开沈黎盗静取甲无丘均田不井〈谓裔为潼州刺史有善政也持印未详当是益州地名与下沈黎同处汉书曰汉杀筰侯以筰都为沈黎郡春秋成元年三月作丘甲杜注云周礼九夫为井四井为邑四邑为丘丘十六井出戎马一匹牛三头四丘为甸甸六十四井出长毂一乘戎马四匹牛十二头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此甸所赋今鲁使丘出之讥重敛故书此云取甲无丘均田不井谓薄赋敛也〉懋功赐爵上将赏官军中受诏塞外登坛〈言拜大将军也按此当为授大将军都督西宁州刺史之事下文言未及而卒矣尚书曰徳懋懋官功懋懋赏上将文昌中星名汉书卫青传曰天子使使者持大将军印即军中拜青为大将军后汉书窦宪传曰诏使中郎将持节即五原塞拜宪大将军〉方屠参合更鏖皋兰渝川毒水僰道灾氛地亡都尉滩悲使君〈史记韩王信传曰柴将军屠参合斩韩王信苏林曰代地也正义曰故城朔州定襄县北水经注曰参合县南魏因参合陉以即名也比俗谓之苍鹤陉道出其中亦谓之参合口径左县之西北即燕书所谓太子宝自河还师参合三军奔溃即是处也魏立县以隶凉州郡也又云道人城北五十里有参合乡故县也汉书霍去病传曰过焉支山千有馀里合短兵鏖皋兰下师古曰山名也后汉书南蛮传曰阆中有渝水其人多居水左右天性劲勇初为汉前锋数陷陈俗喜歌舞高祖观之曰此武王伐纣之歌也命乐人习之所谓巴渝舞也郡国志阆中属巴郡有渝水矣汉书地理志云犍为郡有僰道应劭曰故僰侯国也音蒲北反汉书武帝纪云太初三年匈奴入张掖酒泉杀都尉水经曰江水又东迳羊肠虎臂滩郦元注云杨亮为益州至此舟覆惩其波澜蜀人至今犹名之为使君滩周书本传云卒于京师此似在道卒也言任西宁刺史方欲立功边地不幸疾卒也〉谷寒无日山空足云北风吹旐秋霖泣军〈淮南子曰日至于蒙谷是谓定昏说文云云者山川之气旐丹旐铭旌也尔雅曰龟蛇曰旐汉书王莽传曰遣太师王匡更始将军廉丹祖东都门外天大雨沾衣上长老叹曰是谓泣军今云悲其死也〉遣奠双设铭旌两布沁水同坟平阳合墓〈遣奠谓天子遣奠也礼记曰铭明旌也以死者为不可别故以其旗识之后汉书曰皇女至永平三年封沁水公主适高密侯邓干注云沁水县属河内干邓震之子禹之孙汉书曰卫青尚平阳主与主合葬双设两布言裔与夫人合葬也夫人为襄城公主若沁水之于邓干平阳之于卫青矣〉悲哀嗣子攀号靡诉恸甚风枝悲深霜露〈言世子侃居丧以礼也韩诗外传曰树欲定而风不静子欲养而亲不在礼记曰霜露既降君子履之必有凄怆之心〉自此何世从斯几年麒麟欲斗华表中燃〈三辅黄图曰秦始皇骊山墓上有石麒麟述异记曰秦汉间公卿墓则以石麒麟镇之博物志曰麒麟斗而日蚀干宝搜祌记曰燕惠王墓上有狐狸已经千馀岁神变无比化为二书生持刺谒张华华引入谈论三日不屈华甚疑之此必妖也乃扫榻延留留人防御华曰千年之妖以千年神木照之即变世说燕惠王冢有华表木已经千年发走为使往取其木空中有青衣童子曰老狸不智不听我言令日祸已及我其可逃乎乃发声而泣忽然不见使伐其木木流血使将木归照之其精乃变华乃烹之华表中燃盖引是事言从此千年墓上之石麟华表皆成神也〉地形楼起松心盖圆茫茫丘陇代代英贤〈青乌子曰山有重叠望之如鼔吹楼葬之出连州二千石抱朴子曰千岁之松有如偃盖〉
周柱国大将军长孙〈一作拓跋〉俭神道碑
盖闻放勲立而羲和昇重华登而元凯用〈尧典曰若稽古帝尧曰放勲又曰乃命羲和钦若昊天舜典曰舜曰重华左氏传曰昔高阳氏有才子八人谓之八元高辛氏有才子八人谓之八恺此十六族也以至于尧尧不能举舜臣尧举八元八恺〉思皇多士既成西伯之功俊徳克明乃定南巢之伐〈大雅文王之诗云思皇多士生此王国王国克明惟周之祯西伯文王也淮南子曰汤放桀于历山与妺喜同舟浮江奔南巢之山而死括地志云庐州乐县有巢湖即尚书成汤放桀于南巢者也〉是知惟贤非后弗食惟后非贤弗乂若夫君臣一徳启心沃心见之昌宁文公矣〈封昌宁郡公谥曰文隋书地志同昌郡怙夷县西魏置昌宁郡〉公讳俭初名庆明恒州高陆人也〈周书列传曰长孙俭河南洛阳人也本名庆明其先魏之枝族姓拓跋氏孝文迁洛改为长孙按传以从魏迁洛故为洛阳人此序其未迁之先本恒州高陆人也〉北岳天孙之星燕河帝子之国〈北史云魏之先出自黄帝子昌意之少子受封北国其后世为君长统幽都之北广漠之野拓拔为魏之支庶故序其先世云云北岳天孙之星者此北岳北方之岳谓赤山也言岳者如中国五岳非谓尔雅北岳恒之北岳也后汉书乌桓传云使䕶死者神灵归赤山赤山在辽东西北数千里如中国人死者魂神归岱山也博物志曰泰山天帝孙也主召人魂东方万物始故知人生命按此是泰山有天孙之名又织女星亦名天孙故云天孙之星谓辽东赤山若泰山天孙矣若序恒州恒山得称北岳然无天孙之称故知其非也云燕河帝子之国者按燕本春秋燕国自慕容氏都燕自后常为帝都言拓抜氏之先世居彼土也〉故多奇节甚茂华风〈中国曰华谓其有中华之风也〉高阙图南二王齐轸〈史记曰赵武灵王筑长城自代并阴山下至高阙为塞图南见庄子魏之先世本在塞北自后奄有南土如鹍鹏之图南矣二王谓沙莫雄什翼犍也北史魏本纪云魏平文皇帝郁律生二子长曰沙莫雄次曰什翼犍即魏道武皇帝祖也后魏法七分其国以兄弟分绕之沙莫雄号为南部大人后改名仁号为拓拔氏生嵩太尉柱国大将军北平宣王道武以兄宗室之长改为长孙氏〉长城拔本十族分源〈长城赵武灵王所筑括地志云在朔州善阳县北左传拔本塞源长城本以备边既入内地是为拔本也魏书官氏志云献帝以兄为纥骨氏改胡氏次兄普氏改周氏次兄拓拔氏改长孙氏弟达奚氏改奚氏次弟伊娄氏改伊氏次弟丘敦氏改为丘氏又次弟侯氏改亥氏又命叔父之后乙旃氏为叔孙氏疏属车焜氏改车氏凡与帝室为十姓百世不通婚〉高祖太尉北平王〈周书本传五世祖嵩魏太尉北平王〉光辅五君允釐百揆恒卫既从淮沂其乂〈按嵩以魏道武登国元年为南部大人至太武大延三年正月薨年八十北史本传云年十四代父统事昭成历仕昭成道武元明太武凡四君此言光辅五君者左传楚平王称范会之徳曰宜其光辅五君以为盟主者也尚书曰允釐百工又云使宅百揆禹贡曰恒卫既从淮沂其乂地理志曰恒水出常山卫水出灵寿淮出桐柏沂出泰山师古曰淮出大复山也〉祖豹〈北史本传云祖酌恒州刺史〉龙骧将军恒州刺史常山刺举非无取代之符龙骧总戎或似平吴〈一作戎〉之号〈地理志代郡有常山关按恒州本汉常山郡张宴曰恒山在西避文帝讳故改曰常山汉书曰刺举无所避史记赵简子告诸子曰吾藏宝符于常山上先得者赏母恤曰从常山临代代可取也晋书职官志曰龙骧等大将军开府者位从公不开府非持节都督者品秩第二魏文帝黄初三年始制都督诸军事或领刺史又王濬传云加龙骧将军以伐吴上语言为恒州刺史下语言为龙骧将军也〉父䤋年止弱冠荣终解印〈北史传云父䤋员外散骑常侍郎早卒〉公以五常蕴智六气资徳乘天则策马秉灵降神则牵狼应象〈史记天官书曰汉中四星曰天驷旁一星曰王良王良策马车骑满野正义曰策一星在王良前主天子仆也占以动揺移易在王良前或居马后则为策马䇿马而兵动也牵狼二星名尔雅曰何鼔谓之牵牛史记正义曰何鼓三星在牵牛北主军鼔盖天子三将军所以备关梁而拒难也天官书曰天矢东有大星曰狼下有四星曰弧直狼正义曰以伐叛怀远也言俭名将诞生上应列宿也〉直心于物水火恬然无负于天雷霆不惧富贵自取岂资唐举之言声名有闻无劳李膺之识〈史记曰蔡泽游学于诸侯小大甚众不遇而从唐举相曰富贵吾所自有吾所不知者寿也愿闻之后汉书李膺传曰时朝廷日乱纪纲废弛膺独持风裁以声名自高有被其容接者名为登龙门〉年十八解褐员外散骑侍郎寻授轻车将军羽林监〈本传云孝昌中起家员外散骑侍郎从尔朱天光破陇石〉太祖文皇帝驾驭天网苞罗英杰选公才徳光佐中书诸葛亮之西归玉垒成三分之业管夷吾之入仕葵丘有一匡之功〈周书本传云太祖临夏州以俭为录事深器敬之贺抜岳被害太祖赴平凉凡有经纶谋策俭皆参预北史作周文临夏州以俭为录事参军事馀同蜀志曰诸葛亮字孔明琅邪阳都人辅先主都蜀先主即帝位策亮为丞相三分魏蜀吴也玉垒山名华阳国志曰七国时杜宇称帝于蜀号望帝其相开明决玉垒山以除水害是也史记曰管仲夷吾者颍上人也任政于齐齐桓公以霸九合诸侯一匡天下管仲之谋也左传僖九年曰夏会诸侯于葵丘寻盟且修好礼也秋齐桓盟诸侯于葵丘〉天水黠羌渔阳群盗乃迁秦州长史〈本传云从平侯莫陈悦留俭为秦州长史〉防城大都督封信都县开国伯〈隋书地志曰信都郡长乐县旧曰信都〉三年滑州蚁聚保障沈命靡旗乱辙乘冰渡河〈上语见左传下语见后汉书光武纪按北史滑州当作渭州〉丞相大行台授假节抚军〈丞相大行台谓周太祖也周太祖讨平侯莫陈恱进位关西大都督略阳县公承制封拜寻授关西大行台故有此授周太祖为魏丞相〉行滑〈北史作渭〉州刺史〈北史本传云渭州刺史可朱浑元奔东魏后河渭间人情离阻刺史李弼令俭权镇渭州俭将十馀骑冒难赴之复随机安抚羌胡悦服按渭州刺史乃李弼令俭权镇非朝廷所授故云行渭州刺史〉大统元年授持节西夏州刺史加散骑常侍郅支抱马如闻耿秉之战单于愿识似畏王商之威〈北史本传云转夏州刺史甚得人和时西夏州仍未内附而东魏遣许和为刺史俭以信义招之和乃归附即以俭为西夏州刺史魏地形志西夏州寄治并州界领太安神武二郡后汉书曰耿秉窦固合兵万四千骑出白山撃车师车师有后王前王秉议先赴后王以为并力根本则前王自服乃上马引兵北入纵兵抄掠斩首数千级收牛马十馀万头后王安得惶恐走出门脱帽抱马足降其前王亦归遂定车师而还汉书曰王商代匡衡为丞相天子甚尊任之为人多质有威重长八尺馀身体鸿大容貌甚过绝人河平四年单于来朝引见白虎殿丞相商坐未央庭中单于前拜谒商商起离席与言单于仰视商貌大畏之迁延却退天子闻而叹曰此真汉相也言俭至夏州使许和归附若车师之降耿秉单于之畏王商也〉五年迁使持节镇东将军都督东北三夏诸军事西夏州刺史增邑千戸改伯为公〈周书本传云以俭为西夏州刺史总统三夏按三夏西夏州注见上文隋书地志云朔方郡后魏置夏州延安郡后魏置东夏州〉既而江汉辽远车书寂莫〈谓荆襄初附也注见下文〉蜀主的颅未出檀溪之水秦王飞雉犹向南阳之城〈世语曰刘备屯樊城刘表礼焉惮其为人不甚信用曾请备宴会欲因会取备备觉之伪如厕潜逃出所乘马名的颅走堕襄阳檀溪水中溺不得出备急曰的颅今日厄矣可努力的颅乃一踊三丈遂得过乘桴渡河中流而追者至以表意谢之曰何去之速乎隋书地理志云襄阳郡义清县有檀溪水襄水干宝搜神记曰秦穆公时陈仓人掘地得物若羊非羊若猪非猪牵以献穆公道遇二童子曰此名为媪常在地食死人脑若欲杀之以柏插其首媪曰彼二童子名为陈宝得雄者王得雌者霸陈仓人舍媪逐二童子童子化为雉飞入平林陈仓人告穆公穆公发徒大猎果得其雌又化为石置之汧渭之间至文公时为立祠陈宝其雄者飞至南阳今南阳雉县是其地也秦欲表其符故以名县毎陈仓祠时有赤光长十馀丈从雉县来入陈仓祠中有声殷殷如雄雉其后光武起于南阳〉六年以公为使持节都督三荆二襄南雍平信江随郢淅十二州诸军事荆州刺史东南道行台仆射〈周书本传云时荆襄初附太祖表俭功绩尤美宜委东南之任授荆州刺史东南道行台仆射北史曰独孤信都督三荆州独孤略定北荆州后周置兵于此以备齐隋书地理志北荆州后周曰和州东荆州后改曰淮州荆州为邓州襄阳郡江左并侨置雍州西魏改曰襄州置总管府春陵郡湖阳后魏置南襄州蔡阳后魏置南雍州南郡当阳县后魏置平州巴东郡梁置信州九江郡旧置江州汉东郡西魏曰随州江夏郡旧置郢州又竟陵郡亦旧郢州淅阳郡西魏置淅州凡十二州也汉书百官表曰仆射秦官古者重武官有主射以督课之应劭曰仆主也射音夜〉楚城邻境实有让田吴人对营无妨赠药〈俭为荆州刺史与梁接界言其能使二国边境相安也让田让疑上声读如左传薳章让黄之让责也吴越春秋曰楚之边境卑梁其处女与吴之处女桑于境戏而伤卑梁之处女卑梁人操其伤子以让吴人吴人应之不恭怒杀而去之吴人往报之尽屠其家吴楚由是大格又让如字刘向新序曰梁太夫有宋就者尝为边县令与楚邻界边亭皆种瓜各有数梁之边亭人劬力数灌其瓜瓜美楚人窳而稀灌其瓜瓜恶楚令因以梁之美瓜怒其亭之恶也心恶梁亭之贤因往夜窃搔梁亭之瓜皆有死焦者矣梁亭亦欲窃往报搔楚亭之瓜以请宋就就曰恶是何可构怨祸之道也乃毎暮夜灌楚亭之瓜瓜日以美楚亭怪而察之则乃梁亭也楚令大恱以闻楚王王闻之惄然愧以意自闵也乃谢以重币而请交于梁王梁楚之欢由宋就晋书曰羊祜与陆抗相对使命交通抗称祜之徳难量虽乐毅诸葛孔明不能过也抗尝病祜馈之药抗服之无疑心人多谏抗抗曰羊祜岂鸩人者时谈以华元子反复见于今日按上语让从上声则文有开阖言楚城邻境虽实有责让之言乎然吴人对营不妨有赠馈之事也若如字则文偏于一皆言二国边亭辑睦也〉部内属城为人所讼公遂集文武肉袒自罚〈本传云所部郑县令泉璨为民所讼推治获实俭即大集僚属而谓之曰此刺史教诲不明信不被物是我之愆非泉璨之罪遂于厅事前肉袒自罚舍璨不问于是属城肃励莫敢犯法〉兄弟不让延寿责躬吏民有过翁归引咎〈汉书曰韩延寿字长公燕人也入守左冯翊行县至高陵民有昆弟相与讼田延寿大伤之曰幸得备位为郡表率不能宣明教化至令民有骨肉争讼咎在冯翊当先退是日移病不听事闭阁思过一县莫知所为令丞啬夫乡老皆自系待罪于是讼者宗族传相责让此两昆弟深自悔皆自髠肉袒愿以田相移终死不敢复争延寿起听事郡中不敢犯又曰尹翁归字子兄河东平阳人也拜东海太守入守右扶风选用廉平疾奸吏以为右职接待以礼好恶与同之其负翁归罚亦必行〉天子异之玺书劳问赠贿加币王人接踵〈本传云魏文帝玺书劳之〉大丞相书云此之美事耳目之所未经叹赏无极故遣専使〈周书本传云太祖又与俭书曰近行路传公以部内县令有罪遂自杖三十用肃群下吾昔闻王臣謇謇匪躬之故盖谓忧公忘私知无不为而已未有如公刻身罚巳以训群僚者也闻之嘉叹〉公善于抚驭长于接引山薮无弃苞苴不行示人赤心与人颜色盗不敢发民不忍欺〈北史本传云俭清正率下兼怀仁恕有窃盗者原情得实诲而放之荆蛮旧俗少不敬长俭殷勤训导风俗大革务广耕桑兼习武事故边境无虞人安其业王逸临豫州教云举遗逸于山薮礼记曰苞苴箪笥问人者郑注云苞苴裹鱼肉者也或以苇或以茅广绝交论曰苞苴所入实行张霍之家后汉书光武纪曰萧王推赤心置人腹中安得不投死乎汉书曰韩延寿为东郡太守民不忍欺〉至是将校耆老于州城之南起清徳之楼勒贤臣之颂〈本传云吏民表请为俭构清徳楼树碑刻颂朝议许之汉书曰王褒为圣主贤臣颂〉杜镇南之作牧当世树碑窦车骑之临戎生年刻石方之今日彼独何人〈镇南即征南杜预也襄阳记曰杜元凯好为身后名常自言百年后必高岸为谷深谷为陵作二碑叙其平吴勲一沈万山下一沈岘山下谓参佐曰何知后代不在山头乎后汉书窦宪传曰南单于请兵北伐乃拜宪车骑将军与北单于战于稽落山大破之遂登燕然山去塞三千馀里刻石勒功纪汉威徳令班固作铭云〉于时戸口日增荒莱毕垦华实纷敷黔黎茂豫但恐衮职有阙待公而补鼎饪未和须公而正是以汉阴民望荆南杞梓并皆上书诣阙连名乞留〈北史本传云吏人又以俭秩满恐有代至诣阙乞留俭朝廷嘉而许之在州遂历七载诗曰衮职有阙惟仲山甫补之左氏传曰民之望也又云杞梓皮革自楚往也按俭治荆州汉阴荆南皆其所属〉河内之借寇恂更惭谒帝交州之请士燮还著上表〈后汉书曰寇恂拜河内太守恂从至颍川盗贼悉降而竟不拜郡百姓遮道曰愿从陛下借寇君一年乃留恂吴志曰士燮字威彦苍梧人也汉时燮为绥南中郎将董督七郡领交趾太守孙权遣步隲为交州刺史燮率兄弟奉承节度权加燮为大将军〉九年授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按北史云在州遂历七载周书云在州遂历二载乞留之文北史较详当是大统六年授荆州刺史历二载九年徴召吏民乞留在荆州授此车骑仪同之职也自六年至下十二年共历七载而除行台尚书矣故上文寇恂句为乞留也士燮句谓加大将军也〉十二年除大行台尚书仍为大丞相司马以公识度严明志节清俭遂改公名俭字庆明〈丞相司马疑是误文当作仍为大司马丞相以公识度严明丞相指周太祖为魏丞相也周书本传云徴收大行台尚书兼相府司马尝与群公侍坐于太祖及退太祖谓左右曰此人闲雅孤毎与语尝肃然畏敬恐有所失他日太祖谓俭曰名实理须相称尚书既志安贫素可改名俭以彰雅操知丞相谓周太祖司马谓俭传写之错误也〉非关书月讵待看碑幸得千亩不同二山无废〈言改名也会稽先贤传曰阚泽年十三梦见名字炳然在月中魏志曰邓艾至颍川读陈寔碑文言文为世范行为士则艾遂自改名为范字士则后族有与同者故改焉左传桓二年曰晋穆侯之夫人姜氏以条之役生太子命之曰仇其弟以千亩之战生命之曰成师杜预曰桓叔也西河界休县南有地名千亩又桓六年传曰先君献武废二山杜预曰二山具敖也鲁献公名具武公名敖更以其乡名山〉十三年加开府馀官如故十四年除尚书右仆射加侍中进骠骑大将军居上星执法在文昌之位以公才望兼而有之〈星经曰执法四星在太阳首西北主刑狱之人又为刑政之官助宣王命内常侍官也又云文昌与三公摄提轩辕共为一体〉十五年更除东南道行台仆射都督十五州诸军事行荆州事〈周书本传云除行台仆射荆州刺史时梁岳阳王萧詧内附初遣使入朝至荆州俭于厅事列军仪具戎服与使人以宾主礼相见俭容貌魁伟音声如钟大为鲜卑语遣人传译以问客客惶恐不敢仰视日晩俭乃著裙襦纱帽引客宴于别斋因序梁国丧乱朝廷招携之意发言可观使人大恱出曰吾所不能测也〉十六年大丞相总十六军克清河洛公又中分麾下参谋帷幄高选霸僚公为长史〈大丞相周太祖也周书本纪云魏大统十六年七月太祖率诸军东伐所谓克清河洛是也后汉书邓禹传曰乃拜为前将军持节中分麾下精兵二万人遣西入关令自选偏裨以下可与俱者汉书高帝曰运筹帷幄之中〉其年加都督南道三十六州诸军事馀官如故南阳文学更遇王基章华衮衣还迎郭贺〈谓俭受知于周太祖也魏志曰王基字伯舆东莱曲城人也又王修传曰修年二十游学南阳止张奉舍又曰初修识高柔于弱冠异王基于幼童终皆远至世称其知人南阳文学盖王修也言周太祖之知俭犹王修之识基也后汉书曰郭贺拜荆州刺史明帝巡狩到南阳特见嗟叹赐以三公之服黼黻旒冕敕去幨露冕使百姓见此衣服以彰其徳章华楚地谓荆州也为下文江陵张本时周祖虽未受禅其承制封拜有并尊之势故以明帝比之以郭贺喻俭也〉昔日伐蜀之谋张仪与秦昭计合平吴之利羊祜与晋武意同〈言周太祖欲图江陵俭与意合也史记曰秦昭王将伐蜀张仪劝伐之遂西举巴蜀晋书曰武帝密有灭吴之计朝议多违惟羊祜杜预张华与帝意合〉太祖始定成都即有江陵之志〈谓令尉迟迥伐蜀平武陵王纪遂欲伐江陵谋梁元帝也〉公密献其策悬符深旨粮运久积梯冲立备一战而举鄢郢再战而烧夷陵遂得席卷三荆此又公之勲也〈周书本传云梁元帝嗣位于江陵外敦邻睦内怀异计俭密启太祖陈攻取之谋于是徴俭入朝问其经界俭对曰今江陵既在江北去我不远湘东即位巳渉三年观其形势不欲东下骨肉相残民厌其毒荆州军实器械储积巳久若大军西讨必无匮乏之虑且兼弱攻昧武之善经国家既有蜀土若更平江汉抚而安之收其贡赋以供军国天下不足定也太祖深然之乃谓俭曰如公之言吾取之晩矣令俭还州密为之备寻令于谨总戎众伐江陵平史记毛遂曰一战而举鄢郢再战而烧夷陵顷襄二十一年秦将白起拔郢烧夷陵〉诏赏奴婢三百口太祖与公书云由公立计果如所谋令公作镇江陵以安蜀地〈周书本传云江陵平以俭元谋故赏奴婢三百口太祖与俭书曰本图江陵由公画计今果如所言智者见未萌何其妙也但吴民离散事藉招怀南服重镇非公莫可遂令镇江陵〉后魏二年改武川昌宁郡开国公历阳居民非惟景丹之封曲逆戸口岂但陈平之国〈武川属恒州俭为恒州高陆人武川是其故乡也隋书地志云文城郡有昌宁后汉书曰景丹字孙卿冯翊栎阳人也建武二年定封丹栎阳侯帝谓丹曰今关东故王国虽数县不过栎阳万戸邑夫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故以封郷耳丹顿首谢汉书陈平传曰高帝南过曲逆上其城望室屋甚大曰壮哉县吾行天下独见雒阳与是耳顾问御史曲逆戸口几何对曰始秦始三万馀戸间兵数起多亡匿今见五千馀户于是诏御史更封平为曲逆侯尽食之言俭之衣锦如二公也〉其年授大将军〈本传迁大将军〉太和之中曹真于府内受册元封之末卫青于军中即拜公之此比绰有馀荣〈魏志曰曹真字子丹太祖族子也太和二年蜀大将诸葛亮寇边吏民叛应亮遣大将军曹真都督关右太和魏明帝年号也汉书卫青传曰元朔五年天子使使者持大将军印即军中拜青为大将军此言元封按武帝纪元封五年大将军青薨是元封中青尚在也〉诏曰吴人未复须助谋谟今使梁王兵马受公节度〈诏文已见上注周书梁王詧传云江陵平太祖立詧为梁王居江陵资以江陵一州之地太祖置江陵防主统兵居于西城名曰助防外示助詧备御内实防詧即此镇也本传云移镇荆州总管五十二州〉三年加都督东南道五十二州诸军事增邑万户维周革命光宅钦明作贰天官允谐邦治元年授小冡宰〈维周革命谓周受魏禅孝闵践阼也元年闵帝元年也北史本传云周闵帝初赵贵等将图晋公䕶俭长子僧衍预其谋坐死护乃征俭拜为小冢宰周易曰汤武革命光宅及钦命俱见尚书周礼天官太宰之职云掌建邦之六典以佐王治邦〉保定二年〈武帝即位之二年也〉治蒲州刺史检校六防诸军事四年治襄州仍授柱国大将军馀官如故秩登四岳阶平六府〈尚书帝曰咨四岳孔安国曰掌四岳之诸侯故称焉六府水火金木土谷古文尚书文也左传杜注称逸书〉岂不功重昭阳名高蔡赐〈史记楚世家云陈轸见昭阳曰愿闻楚国之法破军杀将者何以贵之昭阳曰其官为上柱国封上爵执珪汉书陈胜传曰以上蔡人房君蔡赐为上柱国〉控驭五十州风行数千里拔园葵而去织妇无三惑而绝四知〈汉书董仲舒贤良策曰公仪子相鲁之其家见织帛怒而出其妻入于室而茹葵愠而拔其葵曰吾已食禄而夺园夫女红利乎后汉书曰杨秉尝从容言曰我有三不惑酒色财又曰王密夜遗杨震金曰暮夜无知者震曰天知地知子知我知谁谓无知此云四知是也〉一室之中未免虚白日膳之资三杯而已〈庄子曰虚室生白崔云白者日光所照也淮南子曰是故虚室生白吉祥止也高诱曰虚心也室身也白道也能虚其心以生于道道性无断吉祥来止舍也汉书曰朱博为人廉俭食不重味案上不过三杯〉诏赐缯彩一千段粟麦二千斛〈北史本传云朝议以俭操行清白勲绩隆重乃下诏褒之兼赐杂彩粟麦以彰其美〉天和元年陜州刺史都督八州二十防诸军事解荆州总管馀悉如故路出王官城临河曲〈言陜州也王官地名史记曰秦缪公三十六年使孟明将兵伐晋取王官又曰缪公自将伐晋战于河曲服䖍曰河曲晋地杜预曰河曲在蒲坂南正义曰河曲在华阴县界俭临陜州是其地也〉戍清陜右高视棠阴〈公羊传曰自陜以西召公主之故云陜右诗序曰甘棠美召伯也〉部领宴繁晦明为疾〈左传医和曰晦淫惑疾明淫心疾〉天和四年谢病故京薨于私第春秋七十有八〈本传云三年以疾还京为夏州总管薨〉銮跸降临轩悬彻乐九旒龙旆之锡三河骑士之送〈言武帝亲临祭吊减膳彻乐也古者大臣死人君为之不举左氏传曰钖銮和铃汉仪注曰皇帝辇动左右侍帷幄者称警出殿则传跸止人清道也周礼曰大臣死凡国之大忧令弛县又云正乐县之位王宫县诸侯轩县卿大夫判县士特县辨其声注乐县谓钟磬之属县于笋虡者郑司农云宫县四面县轩县去其一面判县又去其一面特县又去其一面四面象宫室四面有墙故谓之宫县轩县三面其形曲故春秋传曰请曲县繁缨以朝诸侯礼也康成谓轩县去南面辟王也子山以周帝彻乐犹尚轩县矣后汉书曰东平王苍薨诏赐銮辂乘马龙旗九旒虎贲百人奉送王行又清河王庆薨赐龙旗九旒仪比东海恭王注云旗有九旒天子制也汉书曰高祖委发关中兵收三河士韦昭曰河东河南河内也霍光传云发三河卒〉诏赠太保凉夏灵银长原河鄯甘瓜十州诸军事凉州刺史〈隋书武威郡旧凉州后周置总管府夏州注见上灵州郡后魏灵州雕阴郡儒林县后周银州朔方郡长泽县后魏长州平凉郡旧置原州抱罕郡旧河州西平郡旧鄯州张掖郡西魏甘州炖煌郡旧瓜州〉谥曰文公状貌丘𭏟风神磊落玉山秀立乔松直上烟霞之涯际莫寻江海之波澜不测少遭荼苦在山服终攀柏树枯侵松兽死〈诗云谁谓荼苦晋书曰王裒痛父非命庐于墓侧旦夕尝至墓所拜跪攀柏悲号泪著树树为之枯又曰许孜植松于亲墓侧有鹿犯其松孜叹曰鹿独不念我乎忽有猛兽杀鹿于所犯松下〉尽忠事国竭力从政其门如市其心若水〈汉书郑崇传上责崇曰君门如市人何以欲禁切主上崇对曰臣门如市臣心如水〉奇策密谋百僚仰止忠贞亮直明王敬焉〈周太祖所谓此人闲雅孤毎与语尝肃然畏敬恐有所失者也注见上文〉至如风后阴阳之占力牧星辰之度魏公子之兵书李将军之射法莫不成诵在心取为时用〈风后力牧黄帝臣汉书艺文志有风后十三篇力牧十五篇魏公子二十一篇图十卷名无忌有传李将军射法三篇师古曰李广也〉居常服翫或以布被松床〈后汉书曰王良为大司徒司直在位恭俭妻子不食官舍布被瓦器时司徒史鲍恢以亊到东海过候其家而良妻布裙曵柴从田间归恢告曰我司徒史也故来受书欲见夫人妻曰妾是也苦掾无书恢乃下拜叹息而还〉盘案之间不过桑杯石鼎〈谢承后汉书曰高弘以桑杯盛浆言其俭也〉遗令山陵一无所用公私赠襚并不得受止依太祖陵侧无忘事君墩等兄弟并至性善居丧号慕坟埏奉遵遗训〈本传云遗启世宗请葬于太祖陵侧并以官所赐之宅还官诏皆从之〉是以卫青之塜仍陪汉武之陵管仲之坟即接齐桓之墓〈颜师古汉书注曰卫青塜在茂陵东次霍去病之西相并者是也三辅黄图曰武帝葬茂陵在长安城西北八十里括地志曰齐桓公墓在临淄县南二十里牛山上一名牛首堈一所三坟又云管仲冢在青州临淄县南二十里牛山之阿是管仲桓公之墓接也〉天和六年天子以四海未宁三方鼎峙有怀将帅之志言念封疆之臣〈史记乐书曰君子听鼓鼙之声则思将帅之臣又曰君子听磬声则思封疆之臣〉既画云台乃题麟阁〈后汉书曰永平中显宗追感前功臣乃图画二十八将于南宫云台汉书曰宣帝思股肱之美乃图霍光等十一人于麒麟阁〉更赠公为郐〈北史作鄫〉国公邑五千戸追崇列辟事极神魂再改铭旌恩隆封墓〈郑司农曰铭书死者名于旌今谓之柩〉公在民留爱身后见思吉日良辰郊祀野祭〈楚辞曰吉日兮良辰襄阳记曰诸葛亮初亡百姓巷祭戎彝野祠〉仪同赵超等六百九十七人表求立庙陈请象魏有诏许焉〈本传云荆州人仪同赵超等六百九十七人诣阙请为俭立庙树碑诏许之建徳元年诏曰故柱国郐国公俭临终审正爰吐徳音以所居之宅本因上赐制度宏丽非诸子所居请以还宫更迁他所昔叔敖辞沃壤之地萧何就穷僻之乡以古方今无惭曩哲而有司未达大体遽以其第即便给外今还其妻子俾清风远播无替聿修周礼太宰正月之吉县治象之法于象魏使万民观治象左传哀三年云命藏象魏又庄二十一年曰郑伯享王于阙西辟杜预曰阙象魏也〉桂栋杏梁绿墀青琐〈谓赐宅之宏丽也楚辞九歌曰桂栋兮兰橑三辅黄图曰灵波殿以桂为柱闲居赋曰饰文杏以为梁汉书曰王根骄奢僭上赤墀青琐后汉书曰梁冀大起第宅窗牖皆有绮疏青琐注云青琐谓刻为琐文而以青饰之也〉按歌会舞凤盖霓裳南浦送而行云东风飘而零雨〈张衡西京赋曰张凤盖楚辞曰青云衣兮白霓裳又曰送美人兮南浦又曰东风飘兮神灵雨〉是知汉阳郡前非徒武侯之庙临淄城下岂独栾公之社〈蜀志曰诸葛亮谥忠武侯景耀六年春诏为亮立庙于沔阳魏镇西将军征蜀至汉川祭亮之庙令军士不得于墓所左右刍牧樵采汉书曰栾布为燕相燕齐之间皆为立社号曰栾公社按临淄齐地地理志曰临淄师尚父所封〉呜呼哀哉乃为铭曰
道锺屯剥世属云雷地轴左转天关北开〈周易上经有屯卦剥卦象曰云雷屯博物志曰地有三千六百轴荆州星占曰北辰一名天关言世衰道微天回地转赤县神州之地转为阴山瀚海之郷而魏氏乃从此盛也〉容车周室系马秦台乃齐七政爰答三才〈言魏氏始怀问鼎终膺当璧也史记秦武王三年王谓甘茂曰寡人欲容车通三川以窥周室而寡人死不朽矣三齐记曰般城南有蒲台高八十尺秦始皇所顿处在台下萦蒲系马今蒲犹萦者郡国志平原般县是也尚书曰璿玑玉衡以齐七政郑康成曰七政日月五星也易系辞曰兼三才而两之三才天地人也〉烈祖燮谐九龚梁栋取才逄猎求贤入梦〈烈祖谓沙莫雄也燮谐言沙莫雄燮理弼谐之功也九龚未详疑作九龙龚又疑公讹似谓北魏十族长孙居其一自馀为九于魏室为栋梁之材也史记曰西伯将出猎卜之曰所获非龙非彨非虎非罴所获霸王之辅于是周西伯猎果遇太公于渭之阳与语大恱载与俱归立为师殷本纪曰武丁夜梦得圣人名曰说乃使百工营求之野得说于傅岩中是时说为胥靡筑于傅岩见于武丁与之语果圣人举以为相殷国大治遂以傅岩为姓号曰傅说〉匡赞官云谋猷纪凤律定公族珪分职贡〈言沙莫雄当魏之初兴遂得设官分职赐姓裂土也左氏传曰黄帝氏以云纪故为云师而云名少皥摰之立也凤鸟适至故纪于鸟为鸟师而鸟名潜夫论曰古者吹律定姓左氏传曰官有世功则有公族言赐姓长孙如古吹律本魏支属故云公族也珪分职贡者言魏七分其国沙莫雄为南部大人也又嵩为北平王珪分如周礼桓珪信珪躬珪之属职贡如禹贡纳秸纳粟纳米之类是也〉乃惟嗣徳实秉英灵身图斗宿面绕枢星〈谓俭之诞生上感星宿也帝王世记曰禹胸有玉斗史记正义曰黄帝母曰附宝之祁野见大电绕北斗枢星感而怀孕二十四月而生黄帝于寿丘〉青衿敬业童子离经信陵虚左干木分庭〈毛苌曰青衿青领也学子之所服礼记曰十年视离经辨志史记曰魏公子无忌封信陵君为人仁而下士士无贤不肖皆请而礼交之致食客三千人从车骑虚左自迎夷门生又云魏文侯客段干木过其闾未尝不轼庄子曰分庭抗礼言俭为周太祖所敬也〉忠孝纯深枢机周密孔光不言曹参勿失〈言周太祖赴平凉时俭得参机密也汉书曰孔光与兄弟妻子燕语终不及朝省政事又曰惠帝时曹参代萧何为相国一遵何之约束百姓歌之曰萧何为法较若画一曹参代之守而勿失载其清静民以宁一〉温席扇枕承颜悦膝冻浦鱼惊寒林笋出〈言其孝也本序少遭荼苦在山服终是俭有孝行矣干宝搜神记曰罗威字徳仁八岁丧父事母性至孝母年七十天大寒常以身自温席而后授其处又后汉书曰黄香九岁失母独养其父躬执勤苦夏则扇枕席冬则以身温被干宝搜神记曰楚僚早失母事后母至孝母患痈瘇形容日悴僚自徐徐吮之血出迨夜即得安寝乃梦一小儿语母曰若得鲤鱼食之其病即差可以延寿不然不久死矣母觉而告僚时十二月冰冻僚乃仰天叹泣脱衣上冰卧之有一童子决僚卧处冰忽自开一双鲤鱼跃出僚将归奉其母病即愈寿至一百三十三岁盖至孝感天神昭应如此此与王祥王延事同寒林笋出孟宗事注见齐王碑铭〉肃肃风政沉沉器局直似贞筠温如瑞玉〈礼记曰如竹箭之有筠也诗云温其如玉〉清不置水明非举烛马愿如羊金须似粟〈言俭在荆州有清徳故以清徳名楼也后汉书曰厐参为汉阳太守郡人任棠置水一盂太守曰水者欲吾清也韩子曰郑人有遗燕相国书谓持烛者曰举烛而误书举烛非书意也燕相受书曰举烛言举高明者而任之以治国也使马如羊不以入厩使金如粟不以入怀后汉凉州张奂之言也注见步陆孤碑〉上将克昇元戎既序夏阳三捷夷陵一举〈晋书天文志曰文昌六星一曰上将大将军建威武诗云元戎十乘以先启行左氏传曰晋伐虢灭下阳诗云一月三捷楚世家曰秦拔郢烧夷陵言为镇东将军遂获夏州督南道诸军遂平荆州皆其勲也〉凭轼下齐凌江入楚鼎反历室钟归大吕〈言俭下齐则清河洛入楚则平江陵也左氏传曰凭轼而观之潘岳诗云凌江而翔战国策曰乐毅报遗燕惠王书曰大吕陈于元英故鼎反乎历室高诱曰燕哙乱齐杀哙得鼎今反归燕故鼎史记索隐曰大吕齐钟名〉六卿咸事天官是司二南作伯棠阴实治〈谓俭拜小冢宰寻为陜州刺史也周礼六卿天官冢宰之职二南周南召南甘棠美召伯也治平声〉清风有颂绿竹闻诗赠行之册超然帝师〈诗曰吉甫作颂穆如清风又卫风云绿竹猗猗毛传曰绿王刍也竹篇竹也释文绿竹并如字尔雅作箓音同韩诗竹作𦺇音徒沃反云𦺇篇筑也刍郭璞云今呼白脚莎一云鹿蓐也按绿竹本二物惟陆玑云绿竹一草名其茎叶似竹青绿色高数尺今淇澳傍生此人谓此为绿竹毛诗正义云此说非也诗有终朝采绿则绿与竹别草故传依尔雅以为王刍与篇竹异也〉昔侍兰苑今陪杏林死生契阔无违一心〈谓宅宇宏丽临终之日请以还官是其死生无违也兰苑杏林谓木兰为柱文杏为梁也诗云死生契阔与子成说〉风云积惨山阵连阴陵田野寂松迳寒深夏婴之陇乔玄之墓马见千年车回三步〈史记曰汝阴侯夏侯婴沛人也与高祖相爱封滕公卒谥文侯索隐曰姚氏云三辅故亊曰滕文公墓在饮马桥东大道南俗谓之马冢博物志曰公卿送葬至东都门外马不行踣地悲鸣得石椁有铭曰佳城郁郁三千年见白日吁嗟滕公居此室乃葬之焉后汉书曰乔玄字公祖梁国睢阳人也初曹操微时人莫知者尝往候玄玄见而异焉谓曰今天下将乱安生民者其在君乎操常感其知巳及后经过玄墓辄凄怆致祭奠自为其文曰故太尉乔公懿徳高轨汎爱博容国令明训士思令谟幽灵潜翳恳哉缅矣操以幼年逮升堂室特以顽质见纳君子增荣益观皆由奨朂犹仲尼称不如颜渊李生厚叹贾复士死知巳怀此无忘又承从容约誓之言徂没之后路有经由不以斗酒只鸡过相沃酹车过三步腹痛勿怨虽临时戏笑之言非至亲之笃好何肯为此辞哉怀旧惟顾念之凄怆奉命东征屯次乡里北望贵土乃心陵墓裁致薄奠公其享之魏志曰建安七年曹公军谯遂致浚仪遣使以太牢祀乔玄进军官渡也言俭与周太祖相善犹夏婴之于汉高桥玄之于魏武也〉左无长乐前非武库直望高碑增悲行路〈史记曰樗里子卒葬于渭南章台之东曰后百岁是当有天子之宫夹我墓至汉兴长乐宫在其东未央宫在其西武库正直其墓〉
庾子山集卷十三
<集部,别集类,汉至五代,庾子山集>
钦定四库全书
庾子山集卷十四 周 庾信 撰
钱塘倪璠纂注
碑
周柱国大将军纥干弘神道碑
公讳弘字广略原州长城县人也本姓田氏〈周书列传曰田弘字广略高平人也〉虞宾在位基于揖让之风凤凰于飞绍于亲贤之国〈序田氏之先也田氏本虞舜之后出自妫姓春秋时陈公子完奔齐始食田采以陈氏为田氏谓之陈田后周宇文起于荒服赐族皆变夏姓田弘为纥干氏其一也尚书曰虞宾在位群后徳让揖让谓舜受禅也左氏传曰初懿氏卜妻敬仲其妻占之曰吉是谓凤凰于飞其鸣锵锵有妫之后将育于姜亲贤之国谓齐也汉书地理志曰昔太公始封周公问何以治齐太公曰举贤而上功周公曰后世必有篡杀之臣其后二年九世为彊臣田和所灭而和自立为齐侯初和之先陈公子完有罪来奔齐桓公以为大夫更称田氏九世至和而篡齐至孙威王称王五世为秦所灭〉论其继世之功则狄城有庙序其移家之始则长陵有碑〈汉书曰田儋狄人也故齐王田氏之族儋从弟荣荣弟横皆豪杰宗彊能得人陈渉使周市略地北至狄狄城守儋撃杀狄令而石豪子弟曰诸侯皆反秦自立齐古之建国儋田氏当王遂自立为齐王发兵击周市略定齐地师古曰狄县名也地理志属千乘三辅黄图曰汉高祖都长安徙诸齐田于长陵潜夫论曰汉高祖徙诸齐田而有第一至第八氏后汉第五伦其后也〉况复高庙上书小车而对汉主聊城祭鸟长岳而驱燕将〈疑作长驱而却燕将汉书曰田千秋年老上优之朝见得乘小车入宫殿中故因号曰车丞相史记曰燕军攻安平尽降齐城惟独莒即墨不下燕惠王使骑劫代乐毅毅归赵燕人士卒忿而田单乃令城中人食必祭其先祖于庭飞鸟悉翔舞城中下食燕人怪之田单因宣言曰神来教我卒破燕军杀其将骑劫而齐七十馀城皆复又鲁仲连传曰田单攻之不下鲁仲连乃为书遗燕将燕将自杀聊城乱田单遂屠聊城〉公以胎教之月岁德在寅载诞之辰星精出昴〈列女传曰太任文王之母挚任氏中女也王季娶为妃有娠目不视恶色耳不听淫声口不出敖言能以胎教溲于豕牢而生文王尔雅曰岁在寅曰摄提离骚曰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春秋佐助期曰汉相萧何昴星精〉是以月中生树童子知言水上浮瓜青衿不戏〈世说曰徐孺子年九岁尝月下戏人语之曰若令月中无物当极明耶徐曰不然譬如人眼中有瞳子无此必不明浮瓜未详会稽典录曹娥投瓜于江存其父尸异苑称魏武见石旁八字不能了祢衡离合解之疑是事〉而受书黄石意在王者之图〈一作师〉挥剑白猿心存霸国之用〈荀悦汉纪曰张良游于汜上有父老直堕其履顾谓良曰孺子下取履良取履跪而进之父老曰孺子可教矣后三期而良先至父老遗书一编曰读此即为王者师后十三年见我于齐北榖城山下黄石即我已遂去不复见其书乃太公兵法也吴越春秋曰袁公与越女试剑竹枝上袁公即飞上树变为白猿遂别去见越王王即加女号曰越女乃命五板之队长高习之教军士当世莫能胜越女之剑本传云少慷慨志立功名膂力过人敢勇有谋略〉魏永安中任子都督翻原州城受陇西王节度于时洛邑乱离当涂危逼礼乐征伐不出于天子举贤诛暴实在于彊臣〈永安魏庄帝年号也子都督后魏官名陇西王尔朱天光也彊臣谓尔朱氏也魏本纪云明帝崩尔朱荣谋废立以长乐王子攸为帝荣以兵权在己遂有异志乃害灵太后及幼主次害无上王邵等寻追谥无上王为皇帝馀死者皆有赠子孙听立后授封爵尔朱荣率骑七千讨葛荣于滏口破禽之以葛荣平大赦改元为永安是其事也洛邑魏所都也当涂谓魏也图谶曰代汉者当涂高拓拔氏国号后魏故云当涂危逼〉太祖文皇帝始创霸功初勤王室秣马蒐乘誓众太原公仗剑辕门麄谋当世〈周书本传云魏永安中陷于万俟丑奴尔朱天光入关弘自原州归顺授都督及太祖初统众弘求谒见乃论世事深被引纳即处以爪牙之任左氏传曰求诸侯莫如勤王又令狐之役云训卒利兵秣马蓐食又苖贲皇曰蒐乘补卒杜注云蒐阅也周礼曰设宫车辕门前汉纪曰樊哙仗剑楯冲门而入立于帐下〉随何远至实释汉帝之忧许攸夜来遂定曹王之业〈汉书曰汉王与楚大战彭城不利出梁地至虞谓谒者随何曰公能说九江王布使举兵畔楚项王必留击之吾取天下必矣随何往说布果使叛楚布与随何间行归汉魏略曰许攸字子逊少与袁绍及太祖善初平中随绍在冀州尝在坐席言议官渡之役谏绍弗与太祖相攻绍自以彊盛必欲极其兵势攸知不可为谋遂亡诣太祖言弘去尔朱而就周文犹随何之说布畔楚许攸之去袁即曹也〉永熙中初〈一作奉〉迎魏武帝入关〈魏本纪云武帝永熙三年七月帝亲总六军十馀万次河桥高欢引军东渡宇文泰迎帝于东阳入长安以雍州公廨为宫是为西魏〉封鹑阴县开国子邑五百戸〈本传又以迎魏孝武功封鹑阴县魏属平凉郡〉太祖以自著铁甲赐公云天下若定还将此甲示寡人〈本传称孤馀同〉白水良剑罢朝而赠陈宠青骊善马回车而赐李忠并经舆服足为连类〈后汉书曰陈宠字昭公沛国洨人也久留台阁赏赐有殊又韩棱传曰棱为尚书令与仆射郅寿尚书陈宠同时俱以才能称肃宗尝赐都尚书剑惟此三人特以宝剑自署其名曰韩棱楚龙渊郅寿蜀汉文陈宠济南椎成时论著为之说以棱渊深有谋故得龙渊寿明逹有文章故得汉文宠端朴善不见外故得椎成椎直追反谢承书汉官仪作鍜成袁宏后汉光武纪曰蔡阳白水乡为舂陵侯封邑范蔚宗书亦云货泉宇文为白水真人按白水本光武受命之地故明帝赐剑云白水良剑矣后汉书曰李忠字仲都东莱黄人也世祖以为右大将军封武固侯时世祖自觧所佩绶以带忠因从攻下属县至苦陉世祖会诸将问所得财物惟忠独无所掠世祖曰我欲特赐李忠诸卿得无望乎即以所乘大骊马及绣被衣物赐之弘之得蒙赐甲也如古赠剑赐马矣〉大统三年转帅都督进爵为公十四年授使持节都督原州诸军事原州刺史仙人重返更入桂阳之城龙种复归还寻白沙之路公此衣锦乡里荣之〈本传以弘勲望兼至故以衣锦荣之隋书地理志曰雍州平淳郡旧置原州后周置总管府按弘本原州长城县人今为原州刺史是其乡里也神仙传曰苏仙公者桂阳人也乡中以仁孝闻天西北隅紫气氤氲有𢾗十白鹤飞翔其中降于苏氏之门皆化为少年怡然轻举先生敛容逢迎乃跪白母曰某受命当仙被召有期仪卫已至当违色飬即便拜辞昇云汉而去母年百馀岁无疾而终葬后忽见州东北牛脾山紫云盖上有号哭之声咸知苏君之神也郡守乡人苦请相见乃出半而示一手皆有细毛异常人也三年之后无复哭声自后有白鹤来止郡城东北楼上人或挟弹弹之鹤以爪攫楼板似漆书云城郭似人民非三百甲子一来归吾是苏君弹何为至今修道之人毎至甲子日焚香礼于仙公之故第也襄阳记曰厐徳公子奂字世文晋太康中为牂牁太守去官归乡居白沙里乡人宗敬之相语曰吾家池中龙种来水经注曰襄城东有东白沙白沙北有三洲言弘本原州人还为原州刺史衣锦之荣如苏君之复返桂阳厐奂之还归襄水也〉侍从太祖战河桥复弘农解华山〈本传作洛阳〉围平沙苑阵〈事在魏大统三年隋书地理志冯翊郡有沙苑按沙苑一名沙阜在同州冯翊县南十二里东西八十里南北三十里周太祖与高欢战于沙苑大破之栽一树以表其功其树往往犹存见郡邑志〉必有元勲常蒙别赏太祖在同州〈周本纪云魏废帝三年改华州为同州〉文武并集号令云人人如纥干弘尽心天下岂不早定即授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本传巳上俱同〉前魏元年〈本传魏废帝元年〉转骠骑大将军开府祈连犹远即受冠军之侯沙幕未开元置长平之府〈汉书曰霍去病封冠军侯三岁元狩三年春为骠骑将军去病出北地至祁连山捕首虏甚多是去病未至祁连时巳封冠军侯也师古曰祁连山即天山也匈奴呼天为祁连武帝纪曰元朔六年卫青复将六将军绝幕大克获应劭曰幕沙幕匈奴之南界也臣瓒曰沙土曰幕直度曰绝师古曰幕者即今突厥中碛耳李陵歌曰径万里兮度沙幕按年表卫青以元朔二年击匈奴取朔方封长平侯是沙幕未开之时也〉梁信州刺史萧韶宁州刺史谯淹等犹处永安称兵渔阳公受命中军迅流下濑遂得朝发白帝暮宿江陵猿啸不惊鸡鸣即定〈本传云平蜀之后梁信州刺史萧韶等各据所部未从朝化诏弘讨平之汉书曰下濑将军下苍梧后汉书曰公孙述改鱼复为白帝城又郡国志曰南郡巫西有白帝城江陵南郡治也时为梁元帝所都猿啸即荆州记所谓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是也注别见左氏传曰鸡鸣而驾塞井夷灶唯余马首是瞻〉西平反羌本有渔阳之勇凤州叛氐又习仇池之气〈本传云又讨西平叛羌及凤州叛氐等并破之地理志曰渔阳郡秦置属幽州华阳国志曰阿池一名仇池地方百顷隋书地理志曰梁州河池郡后魏置南岐州后周改曰凤州周书异域传曰岩昌羌者其先盖三苖之𦙍其界自仇池以西〉公推锋直上白刃交前万死一决凶徒多溃身被一百馀箭伤肉破骨者九创〈本传弘毎临阵摧锋直前身被一百馀箭破骨者九〉马被十槊露布申上朝廷壮焉〈本传马被十矟朝廷壮之信州蛮反又诏弘与贺若敦等平之〉葛屦纠纠魏有去旧之歌零露瀼瀼周受维新之命〈谓魏废帝禅位周闵帝践阼也诗魏风云纠纠葛屦可以履霜诗序曰葛屦刺褊也魏地狭隘其俗机巧趋利其君俭啬褊急而无德以将之言魏祚既衰取古魏风以为比小雅蓼萧云蓼彼萧斯零露瀼瀼大雅文王篇曰周虽旧邦其命维新言宇文氏受命如古周德矣〉乃进爵封雁门郡公〈本传孝闵践阼进爵雁门郡公〉食邑通前二千七百戸保定元年授使持节都督岷州诸军事岷州刺史陇头流水延望秦关川上峨眉犹通蜀道〈隋书地理志梁州临洮郡临洮县西魏置岷州辛氏三秦记曰陇右西关欲上者七日乃越上有㡬水四注流下俗歌曰陇头流水鸣声幽咽遥望秦川肝肠断绝杜预益州记曰平乡江东迳峨眉山在南安县界去成都南十里秋日清澄望见两山相峙如峨眉焉〉公不发私书不然官烛兽则相负渡江虫则相衘出境〈本传保定元年出为岷州刺史弘虽武将而动遵法式百姓颇安之世说曰王经为江夏太守不发私书谢承后汉书曰巴祗为扬州刺史夜与士对坐暝暗之中不然官烛后汉书曰宋均字叔平南阳人迁九江太守郡多虎常设槛阱均到下记属县可去一槛阱其后传言虎东渡江楚沛多蝗其飞至九江东界者辄散去〉四年拜大将军馀官如故〈本传云三年从隋公杨忠伐齐拜大将军明年又从杨忠东伐师还乃旋所镇〉卫青受诏未入玉门之关窦宪当官犹在燕山之下公之此受差无惭德〈汉书曰卫青拜大将军又西域传曰阸以玉门阳关敦煌郡龙勒有玉门关后汉书曰窦宪与北单于战于稽落山大破之遂登燕然山刻石纪功〉浑王叛换梗我西疆宕羌首窜藩篱携贰公受脤于社偏师远袭〈本传云吐谷浑寇西边宕昌羌潜相应诏弘讨之按浑王吐谷浑也汉书注曰叛换犹跋扈也宕羌宕昌羌也周书异域传云吐谷浑本辽东鲜卑慕容廆之庶兄也率其部落止于枹罕自为君长及孙叶延颇视书传以古有王父字为氏遂以吐谷浑为氏焉又宕昌羌传云保定四年弥定又引吐谷浑寇石门戍高祖怒诏大将军田弘讨灭之以其地为宕州〉扬旍龙涸系马甘松〈周书吐谷浑传云天和初其龙涸王莫昌率众降以其地为扶州隋书地理志曰同昌郡嘉城县后周置县并龙涸郡及扶州总管府又曰宕昌郡怀道县后周置甘松郡水经注益州记曰自白马岭回行二千里至龙涸唐书曰松州交州郡属剑南道取界内甘松岭为名〉二十五王靡旗乱辙七十六栅鹑奔雉窜〈本传云获其二十五王拔其七十六栅遂破平之左传曹刿曰吾视其辙乱望其旗靡诗云鹑之奔奔言弘破吐谷浑如逐猎也〉既蒙用命之赏乃奉旋师之乐天和二年被使南征〈谓与陈人战也〉带甲百万轴轳千里江源水起海若乘流〈汉书曰武帝自浔阳浮江而下轴轳千里注云轴后施柁处轳前头刺櫂处也按舳舻本从舟字或从车庄子北海若曰天下之水莫大于海〉船官之城登巢悬㸑吴兵习流长驱战舰风灰箭火倏忽凌城〈船官之城谓湘水也水经注曰湘水又迳船官西湘舟商舟之所次也又曰荆州故楚也子革曰我先君僻处荆山以供王事遂迁纪郢今城楚船官地也春秋之渚宫左氏传曰晋楚战于鄢陵楚子登巢车以望晋军杜预曰㸑炊也吴越春秋曰乃发习流二千人释名曰上下重床曰舰四方施板以御矢石其内如牢槛楚辞曰往来倏忽〉公以白羽麾军朱丝度水七十馀日始得解衣〈天和至解衣本传云天和二年陈湘州刺史华皎来附弘从卫公直赴援与陈人战不利乃以弘为江陵总管及陈将吴明彻来寇弘与梁主萧岿退保纪南令副总管高琳拒守明彻退乃还江陵鬻子曰武王率兵车以伐纣纣虎旅百万阵于商郊三军之士莫不失色武王命太公把白旄以麾之纣军反走吕氏春秋作白羽左氏传曰晋侯伐齐将济河献子以朱丝系玉二㲄而祷沉玉而济〉朝廷以晋克夏阳先通灭虢之政秦开武遂始问吞韩之谋〈左传僖二年曰晋师会虞师伐虢灭夏阳五年晋灭虢史记曰秦武王四年拔宜阳斩首六万涉河城武遂徐广曰韩邑也〉是以驰传追公以为仁寿城主〈本传云寻以弘为仁寿城主以逼宜阳〉齐将段孝先斛律明月出军定陇以为宜阳之援公背洛水而面熊山陈中军而疏行首乘机一战宜阳衔璧〈本传云齐将段孝先斛律明月出军定陇以为宜阳援弘与陈公纯破之遂拔宜阳等九城北齐书曰段韶字孝先姑臧武威人斛律光字明月朔州敕勒部人也后汉书曰赤眉败上所得积兵甲宜阳城西与熊耳山齐水经注曰洛水之北有熊耳山双峰竞举状同熊耳在宜阳矣左传成十六年范匄曰塞井夷灶陈于中军而疏行首杜注云疏行首者当陈前决开营垒为战道〉増封五百戸进柱国大将军司勋之䇿也建德元年拜大司空二年迁少保姬朝三列少保为前炎正五官冬官为北频烦宠命是谓贤能〈尚书曰少师少傅少保曰三孤韩诗外传曰三公者何曰司空司徒司马汉书百官公卿表曰神农火师火名应劭曰火德也故为炎帝春官为大火夏官为鹑火秋官为西火冬官为北火中官为中火凡五官又百官表云冬官司空〉三年授使持节都督襄郢昌丰唐蔡六州诸军事襄州刺史江汉之间不惊鸡犬樊襄之下更多冠盖〈周书武帝纪云保定元年令荆州安州江陵等总管并隶襄州总管府隋志襄阳郡西魏曰襄州置总管府义阳郡后魏曰郢州又江夏梁置郢州时属陈舂陵郡西魏曰昌州丰疑作澧隋志澧阳郡是时属陈疑侨置隋志汉东郡唐城县西魏曰唐州襄阳耆旧传曰襄阳郡岘山南至宜城百馀里汉宣帝时有卿士刺史二千石数十家冠盖承映荆州刺史雅叹其盛号曰冠盖里按江汉二水名隋志襄阳郡安春县后周废樊城山都二县入焉知襄阳郡旧有樊城故云樊襄〉既而三湘辽远时遭鵩入五溪卑湿或见鸢飞〈言弘薨于州也汉书曰贾谊为长沙传三年有鵩飞入谊舎止于坐隅鵩似鸮不祥鸟也谊以适居长沙长沙卑湿谊自伤悼以为寿不得长乃为赋以自广南史侯景传云巴陵有地名三湘寰宇记曰湘潭湘乡湘源为三湘也后汉书马援传曰武威将军刘尚击武陵五溪蛮𡰥深入军没援因复请行时年六十二会暑盛中病遂卒于彼水经注曰武陵有五溪谓雄溪横溪酉溪𣲘溪辰溪悉是蛮𡰥所居故谓五溪后汉书马援曰吾仰视飞鸢跕跕堕水中卧念少游时语何可得也〉旧疾增加薨于州镇天子画凌烟之阁言念旧臣出平乐之宫实思贤傅〈画凌烟之阁未详唐太宗贞观十七年以功臣图形凌烟阁事在唐时今按此文知后周以前巳有其事非始于唐也又按王子年拾遗记曰晋文公焚林以求介子推有白鸦绕烟而噪或集介子推之侧火不能禁晋人嘉之为立台号曰思烟介子推为晋国功臣凌烟之名起于此矣鲍照有凌烟楼铭西京赋薛综注曰平乐馆大作乐处也按平乐为作乐之处实思贤傅者即乐记所谓听钟声则思武臣听磬声则思死封疆之臣等语谓乐作而思也〉有诏赠某官礼也〈本传云大象末位至柱国小司马朝廷又追录弘勋进㳟爵观国公恭弘世子也〉即以四年四月二十五日归葬于原州高平之镇山属国玄甲轻车介士一依霍骠骑之礼卫将军之葬〈汉书曰霍去病薨上发属国玄甲去病为骠骑将军又曰张安世薨天子赠以轻车介士又曰卫青拜大将军卒与平阳主合葬起冢象庐山〉呜呼盛哉公入仕四十五年身经一百六战通中陷刃疾甚曹参刮骨傅药事同〈一作多〉关某〈三辅故事曰楚汉相拒于京索间六年身被大创十二矢石通中过者蜀志曰关某常为流矢所中贯其左臂羽便伸臂令医刮去其毒言笑自若〉而风神果勇仪表沈雄事亲无隐无犯〈礼记曰事亲有隐而无犯〉学不专经略观书籍兵无师古自得纵横〈汉书霍去病传曰上尝欲教之孙吴兵法对曰顾方略何如耳不至学古兵法〉青乌甲乙之占白马星辰之变〈后汉书王景传曰冢宅禁忌注云送葬造宅之法若黄帝青鸟之书白马未详青乌为冢宅之书此亦疑占星者有其书也〉九宫推步三门伏起〈后汉书张衡曰重之以卜筮杂之以九宫易干凿度曰太一取其数以行九宫注详齐王宪铭后汉书高彪箴曰天有太一五符三门注云三门者开门休门生门也〉天弧射法太乙营图〈天弧弧矢星也天官书曰狼下有四星曰弧直狼汉书艺文志有太一兵法一篇泰壹杂子星泰一杂子云雨又泰一二十九卷〉并皆成诵在心若指诸掌〈言青乌已下诸书皆成熟也〉虏青犊之兵甚有秘计烧乌巢之米本无遗䇿〈后汉书郡国志曰河内野王有射犬聚世祖破青犊处又光武纪曰别号诸贼青犊等各领部曲又袁绍传官渡之役云淳于琼等时宿在乌巢去绍军四十里操自将步骑五千人夜往攻破琼等悉斩之曹瞒传曰既至围屯大放火营中惊乱大破之尽焚其粮谷实货斩督将睢元等割得将军淳于仲简鼻杀士卒千馀人后汉书注云乌巢地名在滑州酸枣城东〉西零贼退屈指可知南部兵回插标而待〈西零谓西羌也南部谓陈也〉常愿执金鼔而问吴王横雕戈而返齐地有志不就忠贞死焉〈问吴王者谓其欲问罪于陈也返齐地者谓其有平齐之志也陈都江表故曰吴王高氏国号曰齐故云齐地弘有此二志不就而死也汉书吴王濞传曰弓高侯颓当执金鼔见胶西王卭曰王苦军事愿问王发兵状晋语曰秦穆公侵晋惠公令韩简挑战穆公衡雕戈出见使者〉世子恭等孝惟纯深居丧过礼对其苫寝则梓树寒生闻其悲泣则巢禽夜下〈丧服传文及士丧礼记皆云居倚庐寝苫枕凷歠粥朝一溢米夕一溢米郑康成曰苫编稿也左氏传曰晏桓子卒晏婴寝苫枕草史记伍子胥曰必树吾墓上梓令可以为器正义曰器谓棺也此云梓树棺木也干宝搜神记曰郑弘迁临淮太守郡民徐宪在丧致哀有白鸠巢户侧弘举孝廉朝廷称为白鸠郎〉呜呼哀哉乃为铭曰
天齐水合日观山连兵强东楚地远西燕〈史记封禅书曰齐所以为齐以天齐也天齐渊水居临菑南郊山下者索隐曰临葘城南有天齐泉五泉并出有异于常言如天之腹脐也应劭汉官仪曰泰山东南山项名曰日观者鸡一鸣时见日始欲出长三丈许故以名焉言齐国强大桓公霸时田敬仲来奔也兵强东楚者史记曰桓公三十年伐楚次召陵桓公矜屈完以其众屈完曰君以道则可若不则楚方城以为城江汉以为沟君安能进乎乃与屈完盟而去地远西燕者史记曰桓公二十三年山戎伐燕桓公救燕遂伐山戎至于孤竹而还燕庄公送桓公入齐境桓公曰非天子诸侯相送不出境于是分沟割燕君所至与燕命燕君复修召公之政纳贡于周是也陈厉公子完号敬仲奔齐国在桓公十四年是其时也〉五卿咸正三王并贤灵龙更起燧象还燃〈左传庄二十二年曰初懿氏卜妻敬仲占曰五世其昌并于正卿八世之后莫之与京及陈之初亡也陈桓子始大于齐其后亡也成子得政杜注曰桓子敬仲五世孙陈无宇也世家成子曾孙太公和迁齐康公于海上和立为齐侯和孙威王称王四世而秦灭之云三王者除湣王无道为淖齿所杀王建听奸臣宾客以亡其国弗称威王宣王襄王此三王并贤也又按田儋兄弟三人俱为王并贤史记曰儋弟荣荣弟横高帝曰夫起自布衣兄弟三人更王岂不贤乎哉灵龙燧象即田单铁笼火牛事史记曰乐毅破齐田单走安平令其宗人尽断其车轴末而传铁笼已而燕人攻安平惟田单宗人以铁笼故得脱单收即墨城中得千馀牛为绛缯衣画以五彩龙文束兵刃于其角灌脂束苇于尾烧其端凿城数上穴夜纵牛壮士五千人随其后牛尾热怒而奔燕军燕军大惊视之皆龙文所触尽死伤燕军败云燧象者按左传定四年曰王使执燧象以奔吴师杜预曰烧火燧系象尾使赴吴师惊却之田单之术本于此矣〉自天之德乃祖乃父维岳降神生申及甫〈大雅诗嵩高云维岳降神生甫及申郑笺曰四岳卿士之官掌四时者也在尧时姜姓为之申甫齐许皆其苖裔〉北门梁栋西州云雨勇詟燕城名题汉柱〈北门谓齐之北门燕在齐北史记齐威王曰吾吏有黔夫者使守徐州则燕人祭北门裴骃曰齐之北门燕人攻齐田单固守聊城卒以败燕是为梁栋也西州谓京兆也周礼职方氏正西曰雍州故云西州谓田凤为京兆人汉帝题柱之恩是遇云雨也勇詟燕城接上北门句即田单事史记曰田单败燕军杀其将骑劫追亡逐北所过城邑皆畔燕而归田单七十馀城皆复为齐名题殿柱接上西州句即田凤事三辅决录曰汉灵帝殿柱题堂堂乎张京兆田郎言弘祖父皆有功绩如田单之复燕城田凤之题汉柱称田氏之盛也〉公始青衿风神世载猛兽不惊家禽能对〈青衿以下言田弘也郑风子衿云青青子衿毛传曰青衿青领也学子之所服晋书曰王戎年六七岁于宣武观猛战槛中虓呼震地众皆奔走戎独不动神色自若魏明帝于阁上见而奇之世说曰梁国杨氏子九岁甚聪慧孔君平诣其父父不在乃呼儿出为设果果有杨梅孔指以示皃曰此是君家果儿应声答曰未闻孔雀是夫子家禽〉剑学千门书观六代有竭忠贞无违敬爱〈许氏说文许冲上书曰古文时有六书一曰古文二曰奇字三曰古篆书四曰佐书五曰缪篆六曰鸟虫书左传荀息曰臣竭其股肱之力加之以忠贞〉乃数军实乃握兵符〈集作谋非〉烧沙成垒聚石成图〈左传臧僖伯曰以数军实杜预曰以数车徒器械及所获也后汉书曰旧制发兵皆以虎符其馀徴调竹使符曹瞒传曰公军毎渡渭辄为马超骑所冲突营不得立地又多沙不可筑垒娄子伯说公曰今寒可起沙为城以水灌之可一夜而成公从之乃多作缣囊以运水夜渡兵作城比明城立由是公军尽得渡渭晋书曰初诸葛亮造八阵于鱼复平沙上累石为八行相去二丈桓温见之曰此常山蛇势也〉风云顺逆营阵孤虚灵雨钲鸣爟火飞狐〈风后握奇经有风陈云陈汉书艺文志有风后孤虚二十卷后汉书方术传曰须臾孤虚之术章怀太子注云孤虚者孤谓六甲之孤辰若甲子旬中乙亥无干于是为孤也对孤为虚诗采芑云灵雨既零又云钲人伐鼓说文曰钲铙也似铃柄中上下通鼔人注云镯钲也形如小钟是镯亦名钲也张宴曰爟火熢火也状若井契皋矣汉书文帝纪曰以中大夫令免为车骑将军屯飞狐如淳曰在代郡〉淮阴受䇿车骑登坛公为上将有此同官〈言弘授车骑大将军转骠骑大将军也淮阴侯韩信也受䇿谓拜大将军也后汉书曰窦宪拜车骑将军上将文昌中星名左氏传曰同官为僚今授将军是为上将车骑等名为同官矣〉下江烧楚上地吞韩推功玉案定䇿珠盘〈下江烧楚谓弘为江陵总管退陈将吴明彻也后汉书郡国志曰南郡编县有蓝口聚下江兵所据注云今当阳城是也上地吞韩谓弘为仁寿城主以逼宜阳宜阳韩地也史记韩襄王五年云秦抜我宜阳斩首六万又曰王翦将上地楚汉春秋韩信曰汉王赐臣玉案之食注详司马裔铭周礼曰玉府若合诸侯则供珠盘玉敦注云珠盘以珠饰盘所以盛牛耳玉敦以玉为敦所以盛血盟会用之〉天有三阶公承其命国有六卿公从其政〈谓弘为少保司徒也艺文志曰泰阶六符一卷李奇曰三台谓之泰阶两两成体三台故六三阶谓少保六卿谓大司空也〉台曜偕辉槐庭重映匡赞七德谟猷八柄腹满精神心开明镜〈台曜即三台也天官书曰魁下六星两两相比者名三能三能色齐君臣和不齐为乖戾苏林曰能音台周官曰三槐三公位焉故云槐庭王俭褚渊碑文云赞道槐庭左氏传曰武有七德周礼太宰职曰以八柄诏王驭群臣一曰爵以驭其贵二曰禄以驭其富三曰予以驭其幸四曰置以驭其行五曰生以驭其福六曰夺以驭其贫七曰废以驭其罪八曰诛以驭其过晋书温峤曰钱世仪精神满腹世说曰何点尝目陆慧晓心如明镜遇形触物无不朗然〉伏波受脤楼船推毂东道未从南征不复〈谓督襄郢诸州军事不复返也伏波楼船将军名前书武帝元鼎五年遣伏波将军路博德出桂阳下湟水后汉书曰马援为伏波将军汉书曰楼船将军杨仆出豫章下浈水左氏传曰烛之武见秦伯曰若舎郑以为东道主行李之往来共其困乏又僖四年传曰昭王南征而不复寡人是问吕氏春秋曰周昭王亲将征荆蛮辛馀靡长且多力为王右还反渉汉梁败王及祭公陨于汉中辛馀靡振王北济反振祭公高诱注引左传云昭王之不复君其问诸水滨依左传则昭王已没于汉吕氏复云振王且或称梁败或说胶船其旨不同一遵左氏之为正也〉饮丹有井浇泉无菊功存柳林身在樠木〈干宝搜神记曰临汜县有廖氏世老寿后徙居子孙辄残折他人居其故宅复累世寿乃知是宅所为不知何故疑井水赤乃掘井左右得古人埋丹砂数十斛丹汁入水是以饮水而得寿盛弘之荆州记曰菊水在穰县菊被涯水极甘香谷中皆饮此水上寿百二十七八十者犹以为夭太尉胡广患风疾休沐南归恒饮此水后疾遂瘳年八十二薨也魏文帝柳赋序曰昔建安五年上与袁绍战于官渡时余从行始植斯柳按古人战胜尝种树一枝以旌其功官渡之战曹公破绍天下莫敌功之最大者也此云功存柳林以弘有宜阳战功故引是事左传庄四年曰王遂行卒于樠木之下杜预曰樠木木名樠郎荡反又莫昆反又武元反言无丹井菊泉可以延寿功成遂薨于行也〉移茵返葬提柩山行刍灵陇水哀挽长城〈说文曰茵车褥也礼记曰在床曰尸在棺曰柩又曰涂车刍灵自古有之郑注曰刍灵束茅为人马也〉山如北邙树似东平松门石起碑字金生〈西京杂记曰何武葬北邙山薄龙坂王嘉冢东北一里皇览曰东平思王冡在无盐人传言王在国思归京师后葬其冢上松柏皆西靡也谢灵运入彭蠡湖口诗曰攀崖照石镜牵叶入松门注引张僧鉴地志曰石镜山东有一圆石悬崖明浄照人见形顾野王舆地志曰自入湖三百三十里穷于松门东西四十里青松遍于两岸王隐晋书曰永嘉元年陈国项县贾逵石碑中生金人盗凿取卖卖巳复生此江东中兴之瑞也〉𣺌𣺌山河茕茕𦙍子泣血徒步奔波千里〈言弘薨于州镇子恭等奔丧千里也世说曰王濬冲为尚书令经黄公酒垆下过谓后车客曰自稽生天阮公亡以来今日视此虽近邈若山河左氏传曰哀十六年孔子卒公诔之曰茕茕余在疚诗曰哀此茕独泣血言泣尽而继之以血也〉孝水先枯悲云即起世数存没哀荣终始〈郦元水经注曰孝水在河南城西十馀里潘岳西征赋曰澡孝水而濯缨嘉善名而在兹谢灵运诗曰风悲黄云起哀荣见论语〉
周柱国大将军大都督同州刺史尔〈字或作尔同〉绵永神道碑
公讳永字永宾东燕辽东石城县零泉里人也本姓段〈周书列传云段永字永宾其先辽西石城人〉昔者昌意降居初分若水之姓共叔出奔始有京城之族〈序段氏之先也帝系黄帝产青阳昌意山海经曰南海之木若水之间有木名曰若木若水出焉水经注曰黄帝长子昌意德劣不足绍承大位降居若水为诸侯焉娶蜀山氏女生颛顼于若水之野有圣德二十登帝位承少皥金官之政以水德宝历矣国语曰黄帝以姬水成段氏之先出自郑国姬姓左氏传曰郑武姜爱共叔段请京始居之谓之京城太叔京叛太叔段太叔出奔共此段氏得姓之始也〉西河居士蕃魏而却秦北岳将军威胡而奉晋其后居于北代则先封辽水备乎史籍可略而言〈史记魏世家曰文侯客段干木过其闾未尝不轼也秦尝欲伐魏或曰魏君贤人是礼国人称仁上下和合未可伐也文侯由是得誉于诸侯按史记老子之子宗为魏将封于段干是段干为复姓未必即段氏之祖惟风俗通注云姓段名干木矣晋书曰段匹䃅东郡鲜卑人也种类劲捷世为大人父务勿尘怀帝时以为单于匹䃅为左贤王率众助国征讨假抚军大将军后为石季龙所逼常著朝服持晋节经年国中谋推匹䃅为主事露被害永本传其先辽西石城人晋幽州刺史段匹䃅之后也北岳恒山也〉祖援镇西将军冯翊太守〈本传云曾祖愄仕魏黄龙镇将因徙高陆之河阳焉〉父儒平东将军持节恒燕朔三州诸军事恒州刺史〈地名注见是篇铭内〉公年裁弱冠即值乱离驱驰关塞之间早有纵横之志〈本传云永幼有志操闾里称之魏正光末六镇扰乱遂携老幼避地中山后赴洛阳〉军阵方圆无劳聚米山川形势不待披图〈后汉书曰马援于帝前聚米为山谷指画形势开示众军所从道径往来分祈曲折昭然可晓帝曰虏在吾目中矣汉书曰张安世长子千秋为中郎将随度辽将军范明友击乌桓还谒大将军光问千秋战斗方略山川形势千秋口对兵事画地成图无所忘失又后汉书曰邓禹从至广阿光武舎城楼上披与图指示禹曰天下郡国如是今始得其一子前言以吾虑天下不足定何也禹曰方今海内殽乱人思明君犹赤子之慕慈母古之兴者在德厚薄不以大小光武悦〉魏正光五年入仕解褐殿中将军孝昌三年加龙骧将军永平三年授平东将军都督中埏建义勋谋是先蒙赏仓泉县开国男食邑一百戸〈正光五年魏明帝即位之八年也孝昌三年魏明帝十一年也按魏帝纪宣武之八年改元永平明帝为宣武子当作永安疑有误隋书地理志曰汉阳郡上禄县旧置仇池郡后魏置仓泉县〉其年淮淝侵轶南鄙征公兵受脤偏师一月三捷〈本传云青州人崔社客举兵反永讨平之进爵为侯左氏传曰戎有受脤诗云一月三捷〉昔张辽奄至〈原本有阙文 魏志曰张辽字文远雁门马邑人也〉封沃阳县开国伯食邑五百戸进爵为侯〈汉书地理志曰雁门郡有沃阳县〉永熙元年〈魏孝武即位之年也〉授使持节车骑大将军左光禄〈本传云除左光禄大夫〉魏武帝特召入仕阁内大都督马武小心侍萧王于卧内典韦忠壮陪魏后于宫中〈后汉书曰更始遣侍御史持节立光武为萧王袁宏后汉纪曰马武字子张南阳湖阳人少时避怨绿林中起随击甄阜二公兵故王常亲引之邯郸既平王登台从容谓武曰吾得渔阳上谷突骑欲令将军主之何如武让不敢当然归心于王武既降置之帐下毎飨诸将武斟酌于前自以新属也甚卑恭不敢与南阳时等王善之魏志曰典韦陈留巳吾人也为校尉性忠至谨重常昼立侍终日夜宿帐左右稀归私寝好持大双㦸与长刀等军中为之语曰帐下壮士有典君提一双㦸八十斤太祖征荆州至宛张绣迎降太祖延绣及其将帅置酒高会太祖行酒韦持大斧立后刃径尺太祖所至之前韦辄举斧目之绣及其将帅莫敢仰视〉于时贼帅元伯破掠城市西自潼函东绵巩洛〈本传云时有贼魁元伯生率数百骑西自崤潼东至巩洛屠陷坞壁所在为患左传文十三年晋侯使詹嘉处瑕以守桃林之塞杜预曰桃林在弘农华阴县东潼关高诱吕氏春秋注桃林县西长城晋地道记曰潼关是也郡国志曰弘农故秦函谷关又河南榖城有函谷关河南巩县故巩伯国河南周公时所城洛邑也春秋之王城〉京畿大都督请士马五千公曰此贼无他䇿寻为鸟散止请五百骑应手生擒朝廷赏其谋䇿百姓喜其除害〈本传云魏孝武遣京畿大都督匹娄昭讨之昭请以五千人行永进曰此贼既无城栅惟以寇抄为资安则蚁聚穷则鸟散取之在速不在众也若星驰电发出其不虞精骑五百自足平殄若征兵而后往彼必速窜虽有大众无所用之帝然其计于是命永代昭以五百骑讨之永觇知所在倍道兼进遂破平之〉既而丧乱弘多生民板荡乘舆西幸宗社北迁〈言魏孝武迁都长安也〉公妙识玄象深知历数乃与昆弟谋为自全斩西中郎将送首关内〈本传云帝西迁永时不及从大统初乃结宗人潜谋归款密与都督赵业等袭斩西中郎将慕容显和传首京师〉蒙赏昌平县开国子食邑三百戸大统元年授使持节都督北徐州刺史平窦军复弘农战沙苑河桥公并预先登身当锋首谟猷应变备在司勋〈本传云从擒窦泰复弘农破沙苑并有战功河桥之役永力战先登周礼司勋属夏官郑注曰此官主功赏〉增邑八百戸通前合二千戸进爵为沃阳县开国公授南汾州诸军事南汾州刺史〈隋志云文城郡东魏置南汾州后周改为汾州〉十四年增邑三百戸转大都督其年授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加散骑常侍十六年授骠骑大将军开府加侍中寻授恒州诸军事恒州刺史又迁云州刺史〈隋志云北地郡三水县西魏置恒州寻废又北地郡彭原县有丰城西魏置云州〉昔轩丘分族异姓者十四人酆邑建侯宗盟者四十国〈史记曰黄帝姓轩辕氏国语曰黄帝之子二十五宗其得姓者十四人左传昭二十八年成鱄曰昔武王克商光有天下其兄弟之国者十五人姬姓之国者四十人诗云作邑于丰左传周之宗盟异姓为后〉太祖文帝席卷关河三分天下〈席卷见过秦论〉颍川从我并有乡里之亲新丰故人非无布衣之旧〈袁宏后汉纪曰世祖为大司马遣平河北于是冯异铫期坚镡祭遵臧宫王霸皆以为掾吏从至河北宾多去者世祖谓霸曰颍川从我者皆巳亡矣疾风知劲草尔其勉之汉书地理志曰京兆新丰故骊戎国高祖七年置应劭曰太上皇思东归于是高祖改筑城市街里以象新丰徙丰民以实之故号新丰〉更立九十九姓还存三十六国旧胄还姓尔绵〈本传云赐姓尔绵氏周明帝纪二年诏曰三十六国九十九姓自魏氏南迁皆称河南之民今周室既都关中宜称京兆人〉增邑一千戸进爵为广〈一作州〉城郡开国公〈地理志曰广城县属右北平〉寻授文州诸军事文州刺史〈隋志云汶山郡后周置文州〉国家以玉门西拒久劳亭障阳关北牧多事风尘〈汉书西域传曰汉列亭障至玉门自玉门阳关出西域有南道北道地理志曰敦煌郡有阳关玉门关〉武成二年有诏进公都督瓜州诸军事瓜州刺史是以名驰梓岭声振榆关无雷畏威负霜怀德〈汉书地理志曰敦煌郡古瓜州隋志云敦煌郡旧置瓜州梓岭即梓潼也汉书地理志曰广汉郡梓潼五妇山驰水所出益州郡有叶榆泽西域传曰无雷国王治卢城去长安九千九百五十里又曰老上单于杀月氏以其头为饮器月氏乃远过大宛西击大夏而臣之有五翎侯三曰贵霜翎侯治䕶澡城去都䕶五千九百四十里去阳关七千九百八十二里此云负霜疑贵霜转写之误也〉保定三年还朝受工部中大夫迁军司马夏官司武待白露而治兵冬官考工记玄云而授职〈周礼夏官司马之职谓永为军司马也月令曰七月白露降治兵谓秋狝之事也周礼冬官考工记谓永为工部大夫也服䖍曰黄帝以云名官春官为青云氏夏官为缙云氏秋官为白云氏冬官为黒云氏中官为黄云氏冬官黒云故云玄云矣〉四年增邑三百戸通前合三千九百戸其年授使持节大将军都督治左八军总管军事〈一有洛食〉朝登上将暮会小卒事渉交接观衅而返〈左传随武子曰会闻用师观衅而动杜注曰衅罪也〉天和二〈本传作四〉年以本官领小司寇三度有星名天狱八封有坎象刑书〈史记天官书注诗纪历枢曰贱人牢一曰天狱坎上六系于徽𬙊寘于丛棘三岁不得凶虞翻曰徽索黒索也观巽为绳艮为手上变入坎故系用徽绳坎多心故丛棘狱外种九棘故称丛棘二变则五体剥剥伤坤杀故寘于丛棘也不得谓不得出狱艮止坎狱干为岁五从干来三非其应故曰三岁不得凶矣九家易曰坎为丛棘又为法律〉公繁不秋荼严无夏日〈盐铁论曰秦法繁于秋荼左氏传曰赵盾夏日之日也〉民知约法未肯以狱吏为尊吏识刑名无敢以死灰相惧〈汉书高帝诏曰今民约法三章耳又周勃传曰人有上书告勃欲反下廷尉吏稍侵辱之既出曰吾尝将百万军然安知狱吏之贵也又韩安国传曰安国坐法抵罪蒙狱吏田甲辱安国安国曰死灰独不复然乎甲曰然即溺之〉又任左厢第三军总管〈按后周六军有右一军右二军右三军左一军左二军左三军总管见周武帝纪〉仍被敕将兵马北道教习韩信入关即申军令陈农受诏仍校兵书〈史记曰萧何荐韩信拜大将遂听信计部署诸将所击按汉王入关中韩信亡楚归汉故云入关汉书曰成帝时以书颇散亡使谒者陈农求遗书于天下〉岂直六郡良家五营骑士悬知正正之旗遥识堂堂〈一作亭亭〉之阵〈一作气 汉书曰汉兴六郡良家子选给羽林期门师古曰六郡谓陇西天水安定北地上郡西河也汉官仪曰汉有五营孙子兵法曰无邀正正之旗勿击堂堂之阵此治变者也注云正正齐也堂堂大也〉蒙犯霜露旗鼔驱驰〈左氏传太叔曰跋渉山川蒙犯霜露又张侯曰师之耳目在吾旗鼔诗曰载驰载驱〉俄而遘疾遂至大渐五年六月十六日薨于贺葛城春秋六十有八〈本传云率兵北道讲武卒于贺葛城馀同〉将军死绥三军行哭都䕶丧还縁边追祭〈司马法曰将军死绥绥却也汉书曰叚会宗死乌孙中年七十五矣城郭诸国为发丧立祠焉〉九月二十三日灵柩至于京师皇帝临丧百寮赴吊诏遣使持节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贺拔轨监䕶丧事又遣使持节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纥豆陵亮册赠使持节柱国大将军同华宜敷丹五州诸军事同州刺史〈隋志云冯翊郡后魏置华州西魏改曰同州京兆郑县西魏曰华州京兆华原县西魏曰宜州上郡西魏敷州延安郡义川西魏为丹州后周为丹阳〉谥曰恭公其年十一月五日葬于京城南高阳原高司里夫人赫连氏〈赫赫勃勃之后也崔鸿十六国春秋夏录曰赫连勃勃朔方人匈奴左贤王去卑之后刘元海之族也并众数万自称天王大单于以匈奴夏后氏之苗裔僣称大夏令曰古之氏族无常王者系天为子是为徽赫实为天连改姓曰赫连氏庶恊皇天之意支庶以铁伐为氏庶朕宗族子孙刚锐如铁皆堪伐人〉兖州刺史悦之女年十四适尔绵氏册拜鲁城县君迁济阴郡君又迁广成国夫人肃恭令淑仪范贤才四德有耀三星增辉三公夫人见于斯矣〈四德谓妇德妇言妇容妇功也国风绸缪云三星在戸〉建德元年十二月亡春秋五十有八二年正月归于高司之茔刘荆州之墓合葬于襄水之阳〈刘荆州刘表也后汉书注引代语曰表死后八十馀年晋太康中冢见发表及妻身形如生芬香闻数里又从征记曰刘表冢在高平郡表之子琮𢭏四方香珍香数千斛著棺中苏合消疾之香莫不毕备永嘉中郡人发其墓表面如生香闻数十里〉卫将军之陵同穴于庐山之下〈汉书曰卫青拜大将军青尚平阳主与主合葬起冢象庐山〉呜呼哀哉世子岌使持节仪同大将军领兵部大夫纯孝事亲忠贞事国礼义自立声名有焉铭曰
轩台受氏若水降居西城仲𦙍北陆寘馀〈言叚氏之先本黄帝之子昌意之后姬姓其在郑国春秋时有共叔叚为京城大叔叚为武姜少子庄公之弟故云仲𦙍北陆寘馀谓叚匹䃅本鲜卑人父务勿尘为单于匹䃅假抚军大将军也北陆北方之总名也〉山川雄烈风俗扶疏昔我关塞㳂袭干戈〈言愄仕魏为黄龙镇将也本传言曾祖序云曾祖援疑愄是其高祖矣〉时遭拔本世值横波北封代郡东据辽河〈言比魏盛时儒为平东将军持节燕恒朔三州也左氏传曰拔本塞源汉书地理志云代郡秦置属幽州辽西郡辽东郡秦置属幽州辽阳大梁水西南至辽阳入辽云北封代郡东据辽河者儒为恒州刺史持节燕恒朔三州按魏地形志及隋书地志魏太和中分恒州东部置燕州恒山本恒山郡隋志马邑郡旧置朔州本汉五原郡后魏置怀朔镇及朔州此三州之地在燕代之间辽阳在东也〉地未平一天犹荐瘥我公重光继文踵武〈言魏正光末六镇扰乱永遂于此时立功也逸书曰地平天成又老子曰地得一以宁诗曰天方荐瘥我公谓叚永也楚辞曰及前王之踵武王逸曰踵继也武迹也〉总牧三蕃兼治六辅雅俗观风都亭待雨〈谓永历任诸州军事及诸州刺史也汉书曰儿宽表奏开六辅渠韦昭曰六辅谓京兆冯翊扶风河东河内河南也师古曰沟洫志云儿宽为左内史奏请穿六渠以益漑郑国旁高卬之田于郑国渠上流南岸更开六道小渠以辅助灌漑耳渠在雍州云阳三原两县界乡人名曰六渠亦号辅渠故河渠书云关内则辅渠灵轵是也任昉曰六辅殊风文选李善引韦昭注此云六辅亦引韦氏之义也礼记曰太师陈诗以观民风谢承后汉书曰郑弘为淮阴太守消息繇赋政不烦苛行春大旱随车致雨〉不逢问吏无闻桴鼔〈袁宏后汉纪曰刘宠为会稽太守郡中大治征入为将作大匠山阴父老共往送宠曰山谷老生未尝到郡县他时吏发不去民间或狗吠竟夕民不得安自明府下车以来吏稀至民间狗不夜吠第五种拜高密侯相是时徐兖二州盗贼群辈种皆大储粮稸勤厉吏士贼闻皆惮之桴鼔不鸣流民归者岁终不止数千家桴击鼔杖也音夫〉公以载世挺此令闻孝有三德忠惟一君马陵释患聊城解纷〈左传成七年云会武陵杜预曰魏郡元成县东有地名马陵史记曰厐涓死处聊城解纷田单事注巳见〉兵防满月战避迎云长松都尉细柳将军〈汉书匈奴传曰匈奴举事常随月盛壮以攻战月亏则退兵续汉志曰云如坏山谓营头之星也占曰营头之星所坠其下覆军杀将血流千里后汉郡国志广汉属国都尉水经注云汉永初三年置 白马水出长松县东北注白水又东迳阴平汉书曰周亚夫为将军居细柳〉既牧淮海且蕃恒代高壁负关长亭穿塞〈谓永任徐州恒州刺史诸州军事也左传杜注曰壁垒壁也汉官仪曰秦法十里一长亭〉衅鼔司盟〈阙 此处脱四字 左传僖三十三年孟明稽首曰君之惠不以累臣衅鼔杜预曰杀人以血涂鼔谓之衅鼓衅计觐反〉吏不能欺兵无敢背玉关遗矩汾海留爱〈说文曰衅血祭也应劭曰杀牲以血涂鼔曰衅玉关遗矩谓为瓜州刺史瓜州炖煌玉门关是也汾海留爱谓为南汾州刺史也〉大将受𠕋公昇其坛六卿咸事公贰其官〈大将昇坛韩信事谓授使持节大将军也六卿咸事者永为小司寇故云贰矣〉夷陵烧楚上党分韩营军参合校战皋兰〈史记曰秦将白起伐楚拔郢烧夷陵汉书地理志曰上党本韩之别郡也远韩近赵后卒降赵皆赵分也史记韩王信传曰柴将军屠参合斩韩王信苏林曰参合代地也正义曰故城在朔州定襄县北地理志曰代郡有参合县水经注曰道人城北五十里有参合乡故县也汉书霍去病传曰合短兵鏖皋兰下师古曰山名也〉年深厉起福过灾生上台裂岳次将倾星〈伤其卒也庾亮让中书监表曰小人禄薄福过灾生上台三台也次将文昌中星名言永死上应列宿也〉赤地〈疑作虵〉悲泪白虎哀鸣悬弓灵幕系马寒坰〈赤虵丹旐也尔雅曰龟虵曰旐陈留风俗传曰沛公起兵野战丧皇妣于黄乡天下平定乃使使者以梓宫招魂幽野有丹虵在水自洒濯之入于梓宫其浴处有遗发焉故谥曰昭灵夫人水经注引此作丹旐矣干宝搜神记曰王业字子香汉和帝时为荆州刺史毎出行部沐浴斋素以祈于天地当启佐愚心无使有枉百姓在州七年惠风大行苛慝不作山无豺狼卒于湘江有二白虎低头曳尾宿卫其侧及丧去虎逾州境忽然不见民共为立碑号曰湘江白虎墓尔雅曰林外谓之坰〉烟凝不动泉冻无声天子怆然追于赠谥礼官赐册陪陵受地〈谓帝临丧册赠追谥更受葬地也〉印绶曰策衣衾曰燧玄窆就列黄肠在位〈汉书曰张安世薨天子赠印绶送以轻车介士穀梁传曰衣衾曰燧何休云燧犹遗也以衣服可以赠人因谓衣服为燧周礼郑注曰窆葬下棺也汉书音义曰以柏木黄心为椁曰黄肠也〉自此何世从兹㡬春树为枥社陵成谷神讵知云阁名在功臣〈枥社疑即栎社庄子曰匠石之齐见栎社树观者如市按庄子以此木得终天年此云墓树长久也老子曰谷神不死注云谷养也神谓五脏之神人能养其神炁则长生不死此云陵成谷神者言死而不朽视彼丘陵有如生年也云阁汉书所谓云台是也台阁通称矣〉
周车骑大将军贺娄公神道碑
昔者轩丘命氏初分兄弟之姓若水降居始建诸侯之国〈序张氏之先也按姓谱自轩辕子少昊第五子挥观弧星始造弓矢为弓正主祀弧世掌其职为张氏轩丘命氏若国语所云黄帝之子十四姓也注见齐王宪碑若水降居昌意事注见叚永碑言张氏本黄帝之后姬姓也〉自是以官为族因地为宗水𣲖枝分其可知矣〈以官为族所谓弓正是也因地为宗按潜夫论河东解邑有张城有西张城是也〉公讳慈字元逹本姓张清河东武城人也仕于周张仲为孝友谋于晋张彦为贤臣〈小雅六月之诗曰侯谁在矣张仲孝友笺云张仲尹吉甫之友尔雅李巡注曰张姓仲字其人孝故称孝友矣春秋晋有张氏世为大夫左传成十八年曰张老为侯奄国语云使张老延誉于四方且观道逆者是也襄三年悼公以张老为中军司马至襄十六年平公即位以其子张君臣代之其后张氏累见于传张彦疑即张老尔雅曰美士为彦彦士之美称故曰张彦若汉书魏倩汲直矣〉 韩有开地则五世称强〈一作强国〉赵有孟谈则三卿不战〈汉书曰张良其先韩人大父开地相韩昭侯宣惠王襄哀王父平相釐王悼惠王秦灭韩良求客刺秦王为韩报仇以五世相韩故师古曰从昭侯至悼惠王凡五君战国䇿曰张孟谈阴见韩魏之君杀守堤吏决水灌智伯智伯军乱擒智伯身死国分为三三卿韩赵魏也〉祖庆少习边将凭仗智勇虽复五车竹简不取博士之名一卷兵书即以将军自许〈庄子曰惠施其书五车其道蹐驳汉书艺文志称兵书有娷一篇又有儿良一篇广武君一篇丁子一篇项王一篇太壹兵法一篇鵊冶子一篇孟子一篇图一卷鲍子兵法图一卷苗子图一卷〉角端在手必无齐鲁之侵莲花插腰甚得蛟龙之气〈司马相如上林赋曰兽则麒麟角𧤗郭璞曰角𧤗音端似猪角在鼻上堪作弓李陵尝以此弓十张遗苏武也毛诗疏云角端有肉张揖曰角端似牛角可以为弓齐鲁之侵引史记曹沬事注见步陆碑莲花剑也越绝书曰越王取纯钩薛烛望之其花捽如芙蓉蛟龙之气即雷焕张华云丰城剑气也后剑化为龙矣〉为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散骑常侍霸城县开国伯赠河州刺史〈隋志京兆太兴有后魏杜城县西霸城县〉父璨公子公孙有镃基于天下良弓良冶有世业于家风〈孟子曰虽有镃基不如待时贾逵曰镃基耨也列子曰良弓之子必先为箕良冶之子必先为裘〉书则百家可知剑则千人可敌三槐以鼐鼎象物知其神奸五等以桓珪班瑞守其宫室君以才望兼而有之〈周礼曰三槐三公位焉左氏传曰昔夏之方有德也远方图物贡金九牧铸鼎象物使人知神奸尔雅曰鼎绝大谓之鼐周礼曰上公之礼执桓珪郑云双植谓之桓桓宫室之象所以安其工〉终于使持节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散骑常侍武定县开国公赠河州刺史惟公秉山岳之灵受星辰之气年在髫发甫就胜衣〈后汉光武纪曰今皇子赖天能胜衣趋拜〉竹马来迎巳知名于郭伋羊车在道即见赏于王澄〈后汉书曰郭伋在并州素给恩德及后入界所到县邑老幼相携始至行部到西河美稷有儿童数百各骑竹马道次迎拜晋书曰卫玠字叔宝总角乘羊车入市见者皆以为玉人观之者倾都琅邪王澄有高名少所推服毎闻玠言辄叹息绝倒故时人为之语曰卫玠谈道平子绝倒〉岂直童子明经书生说卦而巳〈后汉书曰臧洪年十五以父幼拜童子郎注云汉法孝廉试经者拜为郎洪以年幼才俊故拜童子郎续汉书曰左雄奏徴海内名儒为博士使公卿子弟为诸生有志操者加其俸禄及汝南谢连河南赵建章年始十二各能通经雄并奏拜童子郎于是负书来学云集京师也秉山岳之灵至而巳言张慈幼敏也〉至如禅河清论秋水高谈故以辨折龟林声驰鹿野〈释法显传曰恒水东南流迳拘夷那竭国南城北双树间有希连禅河世尊于此北首般泥洹分舎利处庄子有秋水篇龟林注详齐王碑本句经称龟头尾四足以喻六尘长阿含经曰毗婆尸如来于槃头城鹿野苑中转无上法轮城内四千人往诣鹿野苑中毗婆尸佛所头面礼足即于座上远离尘垢得法浄眼〉国家官族君为首姓起家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袭爵为公增邑合一千六百戸弱冠登朝传呼甚宠〈汉书萧望之传曰下车趋门传呼甚宠〉汉魏台鼎故无此比中朝方伯罕有其年大冢宰任总机衡是勤王略惜君忠壮委以爪牙〈大冢宰晋国公䕶也周书武帝纪云保安元年以大冢宰晋公护为都督中外诸军事五府总于天官晋起居注曰元康元年诏曰司徒王浑文武勋庸著在方策宜参弼机衡以亮天工其可录尚书事也左传成二年曰侵败王略杜预曰略经略法度也又成十二年传郤至曰略其武夫以为己腹心股肱爪牙杜云为搏噬之用也汉书武帝诏曰将军者国之爪牙也〉乃领左厢亲信出为梁州防主〈隋书地志梁州在禹贡自汉川以下诸郡皆其封域周时以并雍部及汉又析置益州又曰汉川郡旧置梁州〉华阳西极汉水东流巴濮既宁沉黎即静〈言梁州之地也禹贡曰华阳黒水惟梁州又云嶓冢导漾东流为汉左传昭九年曰巴濮楚邓吾南土也正义曰土地名云巴巴郡江州县也建宁郡南有濮夷地汉书曰武帝元鼎六年定西南夷置况黎郡臣瓒曰茂陵书沉黎治笮都去长安三千三百五十五里领县二十一〉保定四年王师北伐以君骁勇被召将兵师下宜阳身登函谷〈括地志云故韩城一名宜阳城在洛州福昌县东十四里即韩宜阳县城也函谷关名西征记曰函谷右绝岸十丈中容车而巳周书保定五年改函谷关为通洛防〉将烧白马之城以覆乌巢之垒〈桑钦水经曰沔水东迳白马戍南浕水入焉郦元注浕水又南迳张鲁治东水西上有张天师堂庾仲雍谓山为白马塞堂为张鲁治东对白马城一名阳平关亦云浕口城矣魏志张鲁传云太祖自散关出武都征之至阳平关鲁欲举汉中降闻阳平已陷乃奔南山入巴中左右欲悉烧宝货仓库鲁封藏而去曹瞒传曰官渡之战许攸曰公孤军独守外无救援而粱榖已尽此危急之日也今袁氏辎重有万馀乘在故市乌巢屯军无旅备今以轻兵袭之不意而至燔其积聚不过三日袁氏自败也〉既而中涂甚雨未获围原军师闻丧不成侵宋〈言伐齐之师无功也周书武帝纪云保定四年十月诏大将军大冢宰晋国公䕶率军伐齐䕶总大军出潼关大将军权景宣率山南诸军出豫州少师杨㯹出枳关十一月柱国蜀国公尉迟迥围洛阳柱国齐国公宪营于邙山晋国公护次于陜州十二月齐豫州刺史王士良以州降齐师渡河晨至洛阳诸军惊散尉迟迥麾下数十骑捍敌得却至夜引还柱国庸国公王雄力战死之遂班师杨㯹于枳关战没权景宣亦弃豫州而还五年春正月甲申朔废朝以庸国公王雄死王事故也左传僖二十五年云晋侯围原命三日之粮原不降命去之左传围原无遇雨之文五张寺碑铭云有雨围原及此篇皆云遇雨是所未详疑此原字即尔雅高平曰原之原盖郊外通称与下侵宋借对非谓原邑也六韬云武王伐殷兵行之日大雨左传僖十九年云卫伐邢师兴而雨此皆师出有功者也左传襄十八年云楚师伐郑渉于鱼齿之下甚雨及之楚师多冻役徒㡬尽此无功之师今周师伐齐无功又将士多弃军战没疑是引楚伐郑之事又按左传高称郑有原圃杜云荥阳中牟县圃田泽也岂以郑囿有原圃之名得称围原耶史记宋世家曰文公元年晋率诸侯伐宋责以弑君闻文公定立乃去在春秋文十六年十一月经云宋人弑其君杵臼十七年晋人卫人陈人郑人伐宋诸侯会于扈左氏传曰晋荀林父卫孔逹陈公孙宁郑石楚伐宋讨曰何故弑君犹立文公而还卿不书失其所也晋侯蒐于黄父遂复合诸侯平宋也公不与会齐难故也书曰诸侯无功也杜预曰昭公虽以无道见弑而文公犹宜以弑君受讨荀林父伐宋以失所称人晋侯平宋以无功不序刺欲平宋而复不能也今晋公䕶等伐齐无功其犹失所称人之例与〉柱国赵王今上之第九弟也文则河间上书武则任城置阵〈周书文帝十三子传云赵僭王招字豆卢突幼聪博渉群书好属文学庾信体词多轻艶武成初进封赵国公保定中拜为柱国建德中进爵为王汉书曰河间献王修学好古实事求是从民得善书必为好写与之留其真加金帛赐以招之由是四方道术之人不远千里或者先祖旧书多奉以奏献王者故得书多与汉朝等武帝时献王来朝献雅乐对三雍宫及诏䇿所问三十馀事其对推道术而言得事之中文约指明立二十六年薨魏志曰任城威王彰字子文少善射御膂力过人手格猛兽不避险阻数从征伐志意慷慨太祖课彰读诗书彰谓左右曰丈夫一为卫霍将十万骑驰沙漠驱戎狄立功建号耳何能作博士耶太祖常问诸子所好使各言其志彰曰好为将太祖曰为将奈何对曰被坚执锐临难不顾为士卒先赏必行罚必信太祖大笑代郡乌丸反以彰为骁骑将军大破之斩获千数大赐将士无不悦喜时鲜卑大人轲比能将万骑观望强弱见彰力战所向皆破乃请服北方悉平时太祖在长安召彰诣行在所彰自代过邺太子谓彰曰卿新有功今西见上宜勿自伐应对常若不足者彰到如太子言归功诸将太祖喜持彰须曰黄须儿竟大奇也黄初三年立为任城王〉作镇岷丘扬旍〈一作轸〉锦水白虎之俗难安黄龙之盟不定〈周书赵王招传云出为益州总管是也周书武帝纪云保定二年十一月以赵国公招为益州总管岷丘岷山也山海经曰岷山江水出焉华阳国志曰锦江织锦濯其中色鲜明又曰秦昭襄王时有一白虎常从群虎薮游秦蜀巴汉之境伤害千馀人有巴郡阆中人作白竹之弩射杀白虎昭王嘉之而以其𡰥人不欲加封乃刻石为盟要复𡰥人秦犯𡰥输黄龙一双𡰥犯秦输清酒一锺𡰥人安之难安不定谓湏参佐也〉以君智略入佐中权〈左氏传曰中权后劲〉天和元年授使持节大都督治柱国总府司录仍转司马馀官封如故相如西喻镂石于灵山武侯南征浮船于泸水方之今日彼独何人〈汉书曰上遣司马相如责唐蒙等因喻告巴蜀民相如使略定西南𡰥卭莋冉駹斯榆之君皆请为臣妾除边关边关益斥西至沫若水南至牂牁为檄通灵山道桥孙水以通卭莋张揖曰凿开灵山道置灵道县蜀志曰诸葛亮五月渡泸深入不毛注云汉书地理志曰泸惟水出牂牁句萠县〉九品课工为上之下〈谓为司马之职也〉四年入朝归事𫳐旅即受载师大夫将命齐国寻盟出境即用和邻之仪入国闻丧仍从会葬之礼〈左传襄二十六年曰韩宣子聘于周王使请事对曰晋士起将归时事于宰旅无他事矣杜注云礼诸侯大夫入天子国称士时事四时贡职𫳐旅冢𫳐之下士言献职贡于𫳐旅不敢斥尊史记曰平原君与楚合从毛遂捧铜盘而跪进之楚王遂定从而归左传文六年曰秋季文子将聘于晋使求遭丧之礼以行其人曰将焉用之文子曰豫备不虞古之善教也八月晋襄公卒按周书武帝纪天和三年十二月齐武成帝薨四年春正月辛卯朔废朝以齐武成薨故也遣司会河阳公李纶等会葬于齐仍吊赙焉是贺娄慈时将命齐国从会葬之礼也〉可使南面〈出论语〉此之谓乎寻以本官入治军正至如渭水兵书在心为志轩丘阵法聚石成图既得师不疲劳兵无怨讟〈渭水兵书太公兵法也太公钓于渭水故云史记留侯传正义曰太公兵法一袠三卷太公姜子牙周文王师封齐侯也轩丘阵法黄帝兵符也史记曰黄帝名曰轩辕皇甫谧云居轩辕之丘因以为名正义曰龙鱼河图云天遣玄女下授黄帝兵符左氏传曰君无怨讟〉入陪中禁更领仪同邸舎城池门阑戸籍咸资巡警并用司存帝城近臣公室密戚如逢司隶似畏都官〈后汉书东海公阳对曰河南帝城多近臣南阳帝乡多近亲司隶都官注见崔说碑〉既而孤城郑妪不相其年巴水涪翁不医其疾〈吴录曰吾粲生数岁孤城妪相之谓其母曰儿有卿相之骨又曰皇象工书严武围碁宋寿占梦曹不兴善画孤城郑妪能相人及吴范刘惇赵达八人世称妙谓之八绝云见吴志注后汉书方术传曰有父老不知何出常渔钓于涪水因号涪翁乞食人间见有疾者时下鍼石辄应时而效乃著鍼经诊脉传于世郡国志曰巴郡涪陵出丹注巴汉志曰涪陵巴郡之南鄙从枳南入折丹涪水〉春秋三十有三奄捐官舎吕子明之疾甚叹轸吴王阮元瑜之长逝悲深魏主〈吴志曰吕蒙字子明汝南富陂人也获荆州为南郡太守封孱陵侯蒙疾发孙权时在公安迎置内殿所以治䕶者万方募封内有能愈蒙疾者赐千金时有鍼加权为之惨戚心欲数见其颜色又恐劳动常穿壁瞻之见小能下食则喜顾左右言笑不然则咄唶夜不能寐病中瘳为下赦令群臣毕贺后更增笃权自临视命道士于星辰下为之请命年四十二遂卒于内殿时权哀痛甚为之降损魏志曰陈留阮瑀字元瑜瑀以十七年卒文帝与元城令吴质书曰元瑜书记翩翩致足乐也又云昔伯牙绝于锺期仲尼覆醢于子路痛知音之难遇伤门人之莫逮也诸子但为未及古人亦一时之儁也此皆悲伤之词〉有诏赠某官礼也以建德四年三月日归葬于河州苑川郡之禁山公六郡良家西河鼎族地壮金行人雄塞气〈汉书曰以六郡良家子给选羽林史记正义曰河在冀州西故云西河黄帝素问曰西方者金玉之城沙石之处其人山居而多风水土刚强〉兵书七卷河水浮来射法三篇天弧夜下〈兵书七卷河水浮来未详汉书艺文志有楚兵书七篇又有李将军射法三篇史记天官书注曰弧九星在狼东南天之弓也〉锋旗不息刁斗恒惊〈锋旗疑作蜂旗左传哀二年曰郑人击赵简子得其蜂旗汉书曰李广不击刁斗以自卫〉犹得马上读书军中习礼〈吴书曰鲁肃虽在军阵手不释卷东观汉记曰祭遵虽在军旅不忘爼豆〉太史子义善于谋䇿诸葛公休长于抚驭〈吴志曰太史慈字子义东莱黄人也北海孔融为贼管亥所围慈到平原说刘备遣精兵三千人随慈贼闻兵至散走孙䇿拜折冲中郎将刘繇亡豫章士众万馀人未有所附䇿命慈往抚安焉刘表从子磐骁勇数为寇于艾西安县䇿以慈为建昌都尉治海昏并督诸将攻磐磐绝迹不复为寇孙权统事以慈能制磐遂委南方之事魏志曰诸葛诞字公休琅邪阳都人也倾帑藏赈施以结众心厚飬亲附及阳州轻侠者数千人为死士及反后皆曰为诸葛死不恨其得人心如此〉四代仪同三司七世河州刺史〈按本序祖庆为仪同三司河州刺史父粲亦为仪同三司河州刺史此言四代七世是高曾以上世授此职也〉锺鼎成列冠盖连阴所谓生为贵臣死为贵神者也〈左传用物精多则魂𩲸强是以有精爽至于神明家语云生为上公死为贵神者也〉但以游魂久客反葬途远道阻山长妻孤子幼哀声满野愁气连云况复松槚飘飖方临武威之戍丘陵回远直对临洮之城〈任彦升为范始兴作表云松槚成行汉书地理志曰武威郡故匈奴休屠王地武帝太初四年开临洮属陇西郡洮水出西羌中北至枹罕东入河师古曰洮吐高反〉马援亡于武溪尸柩返于槐里梁鸿死于会稽妻子归于平陵〈后汉书曰马援字又渊扶风茂陵人也援在交阯常饵薏苡实用得轻身省欲以胜瘴气还载之一车及卒后有上书谮之者以为前所载皆明珠文犀益怒援妻惧不敢以丧还旧茔裁买城西数亩地稿葬而巳兄子严与妻子草索相连诣阙请罪上书诉冤同郡朱勃诣阙上书奏报归田里崔豹古今注曰武溪深乃马援南征之所作也援门生爰寄生善吹笛援作歌以和之名曰武溪深其曲曰滔滔武溪一何深鸟飞不度兽不能临嗟哉武溪多毒淫按马援扶风茂陵人汉书地理志曰扶风即茂陵师古曰黄图云本槐里之茂乡后汉书曰梁鸿字伯鸾扶风平陵人也卒伯通等求葬地于吴要离冢傍咸曰要离烈士而伯鸾清高可令相近葬毕妻子归扶风〉 呜呼哀哉﨑岖远矣昔者繁昌祠前即有黄金之碣德阳墓下犹传青石之碑〈魏志曰繁昌县授禅石碑中生金表送上群臣皆贺水经注云魏书国志曰文帝以汉献帝延康元年登禅改元黄初以颍阴之繁阳亭为繁昌县城内有三台时人谓之繁昌台坛前有二碑昔魏文帝禅于此自坛而降曰舜禹之事吾知之矣故其石铭曰遂于繁昌筑灵台也于后其碑六字生金论者以为司马金行故曹氏六世迁魏而事晋也华阳国志曰德阳县有青石祠山原肥沃有泽渔之利士女贞孝望山乐水土地易于生事车骑将军邓芝雅有终焉之志遂葬其山〉是谓勒功乃为铭曰
七叶佐汉五世相韩〈汉书曰金日䃅张安世皆七代仕汉左太冲咏史诗曰金张藉旧业七叶弭金貂汉书曰张良五世相韩〉忠臣入仕孝友当官〈忠臣谓良忠于韩入仕汉也诗曰张仲孝友〉青城仙洞黄石祠坛〈仙传拾遗曰嵩山叟晋时人也世说曰嵩山北有大穴莫测其浅深百姓毎岁游观其上叟尝悮堕穴中同辈冀其傥不死投食于穴堕者得而食之巡穴而行十许日忽旷然见明有草屋一区中有二仙对碁局下有数盆白饮堕者告以饥渴碁者与之饮饮毕气力十倍碁者曰汝欲留此否曰不愿停碁者教云从此西行数十步有大井井中多怪异慎勿畏之必投身井中多蛟龙见叟辄避其路于是随井而行井中物如青泥而香美食之了不饥半年许乃出蜀青城山因得归洛问张华华曰此仙馆丈夫所饮者玉浆所食者龙穴石髓子其得仙者乎遂寻洞往不知所之玄中记曰蜀郡青城山有洞穴分为三道西北通昆仑茅君传云青城是第五洞九仙宝室之天周回二千里十洞天之一也入山十里得至焉按此张华知之是谓张华也汉书张良传曰良始所见下邳圯上父老与书者后十三岁从高帝从济北果得榖城山下黄石取而宝祠之及良死并葬黄石毎上冢伏腊祠黄石〉台堪走马书足回鸾〈汉书曰张敞走马章台街卫恒四体书势曰弘农张伯英临池学书池水尽黒韦仲将谓之草圣伯英弟文舒次伯英索靖草书状曰盖闻草书之为状也婉若银钩漂若惊鸾巳上皆言张氏之先也〉武定风飚霸城严肃并驰双传俱分两竹〈谓父璨为武定县开国公祖庆为霸城开国伯也汉书音义曰旧出入关皆用传传烦因裂襦帛分持后复出合之以为符信汉书文帝纪曰初与郡守为铜虎符竹使符师古曰与郡守为符合分其半右留京师左以与之双传两竹言璨父子二人也〉重世刺举连镳衮服草靡青丘风驰赤谷〈亦谓璨父子也草靡风驰言能服远也十洲记曰长洲一名青丘在南海汉书西域传曰乌孙国大昆弥治赤谷城去长安八千九百里〉世不乏贤挺兹上嗣孝有三德忠无二志〈谓祖父有此世德故生贤嗣指张慈也〉剑足身挺书堪面试〈列子曰宋有简子者以技干宋元君㺯七剑迭跃五剑常在空中元君大惊立赐金帛魏志曰陈思王植善属文太祖尝视其文曰汝倩人耶植跪曰言出为论下笔成章顾当面试奈何倩人〉旍节既秉高蝉且珥龟转印函蛇盘绶笥〈蔡邕独断曰太尉巳下惠文侍中珥貂蝉汉书百官公卿表曰凡吏秩比二千石以上皆银印青绶师古曰汉旧仪云银印背龟纽其文曰章谓刻为某官之章也后汉书方术传曰许曼桓帝时陇西太守冯绲始拜郡开绶笥有两赤蛇分南北去绲令曼筮之卦成曼曰三岁之后君当为边将官有东名当东北行三十里后五年更为大将军南征出为辽东太守讨鲜卑后拜车骑将军击武陵蛮贼皆如占按笥以竹为之礼记郑注云圆曰簟方曰笥〉左右将军前后常侍继踵五侯因循三事〈汉书曰前后左右将军皆周末官秦因之位上卿金印紫绶汉不常置或有前后或有左右皆掌兵又元后传曰河平元年上悉封舅谭为平阿侯商成都侯立红阳侯根曲阳侯逢时为高平侯五人同日封故世谓之五侯〉旍旃九坂舻舳双流还驱木马更引金牛〈谓镇益州也九坂九折坂汉书王阳所畏道也沟洫志曰于蜀则蜀守李冰凿离𡺾穿二江成都中此渠皆可行舟蜀都赋云带二江之双流是也蜀志曰建兴十年诸葛亮休士勒农于黄沙作流马木牛毕教兵讲武水经注曰蜀志云秦惠王欲伐蜀而不知道作五石牛以金置尾下言能屎金蜀王负力令五丁引之成道秦使张仪司马错寻路灭蜀因曰石牛道〉江波锦落火井星浮樽酒望帝安歌蜀侯〈江波锦落锦江也注已见博物记曰有火井深二三丈在县南百里以竹木投取火后人以火烛井中火即绝灭不然华阳国志曰七国时杜宇称帝于蜀号望帝战国䇿秦伐蜀取之遂定蜀蜀主更号为侯而使陈庄相蜀蜀既属秦益强富厚轻诸侯〉受脤河阳偏师洛浦置阵成皋连旗广武〈谓东征齐国也左氏传曰戎有受脤河阳洛浦谓河南洛浦也隋志云河南郡洛阳县后周置东京六府洛州总管汉书高帝纪曰四年汉王引兵渡河复取成皋军广武孟康曰于荥阳筑两城而相对名为广武城在厫仓西三室山上〉朝兵减灶夜营多鼔箭丽〈一作起〉六麋锋摧九虎〈减灶战国孙膑事注已见左氏传析公曰若多鼓均声以夜军之楚师必遁乂曰乐伯射麋丽龟晋魏锜如楚致师潘党逐之及荥泽见六麋射一麋以头献汉书王莽传曰莽拜将军九人皆以虎为号号曰九虎后汉书冯衍传曰皇帝率宛叶之众摧九虎之军〉倏忽人世俄然今古祟发两星医惊二竖〈左氏传曰晋侯有疾卜人曰实沈台骀为祟子产曰昔高辛有二子长曰阏伯季曰实沈帝迁阏伯于商丘主辰迁实沈于大夏主参则实沈参神也又成十年传云晋侯疾病求医于秦秦伯使医缓为之未至公梦疾为二竖子曰彼良医也惧伤我焉逃之其一曰居肓之上膏之下若我何医至曰疾不可为也在肓之上膏之下攻之不可逹之不及药不至焉不可为也公曰良医也厚为之礼而归之〉游魂通梦言返旧茔紫泥赐册黄肠赠行〈言慈卒于官归葬河州也后汉书曰温序死葬洛城傍长子寿梦序告曰久客思乡里寿上书乞骸乃反葬旧茔焉西京杂记曰中书以武都紫泥为玺室加绿绨其上黄肠汉书张安世事注云柏木棺也〉途登石纽路入金城〈吴越春秋曰鲧娶有莘之女得薏苡而吞之意若为人有感因而妊孕剖胁而产高密家于西羌家于石纽石纽在蜀西川也汉书地志曰金城郡高帝六年置应劭曰初筑石得金故曰金城臣瓒曰称金取其坚固也故墨子曰虽金城汤池〉寒关树直秋塞云平剑埋合柱书藏凿楹〈埋剑干将莫邪子赤比事凿楹晏子事注皆见司马裔碑〉武侯为庙栾公为社〈二语注见拓拔俭碑〉云盖低临霓裳纷下碑枕金龟松横石马〈楚辞曰云为盖兮霓为裳汉旧仪黄金龟纽此借称龟趺水经注曰睢水东迳石马亭西有汉故伏波将军马援墓〉永矣身世留名华夏周上柱国宿国公河州都督普屯威神道碑
公讳威字某河南洛阳人也旧姓辛〈周书有辛威传〉陇西人基若水之源纂商丘之胄邑于大亳实定其居封于小辛乃成其姓〈序辛氏之先也辛氏本姒姓史记曰夏禹之后用国为辛氏其后有辛甲为周太史左传所谓命百官官箴王阙者也刘向别录曰辛甲事纣七十五谏而不听去之周文王以为公卿封之长子故周有辛氏后枝流于晋矣又按辛氏为莘国变姓故汤妃为有莘之女晋侯登有莘之虚括地志曰国在陈留水经注谓邑本郃县今子山所引大亳小辛皆殷之名号且商丘又相土所因岂其子姓之苖裔耶史记曰黄帝子昌意降居若水娶蜀山氏女生高阳有圣德焉左传襄九年曰阏伯居商丘祀大火相土因之故商主大火杜注云相土契孙商之祖也始代阏伯之后居商丘亳殷所都也毛诗正义曰殷有三亳二在梁国一在河洛之间榖熟为南亳即汤都也蒙为北亳即景亳是汤所受命也偃师为西亳即盘庚所徙者也立政之篇曰三亳阪尹是也殷本纪曰盘庚崩小辛立是子姓有小辛之号以辛成姓所未详矣〉是以三川被发辛有得见事之机八卦占爻辛廖有知人之鉴〈左传僖二十三年曰初平王之东迁也辛有适伊川见被发而祭于野者曰不及百年此其戎乎其礼先亡矣应劭曰三川今河南郡韦昭曰三川河伊洛也又闵元年传曰毕万筮仕于晋辛廖占之曰吉杜预曰辛廖晋大夫也〉佐治以东都上将魏帝解衣武贤以西国功臣汉王推毂〈魏志曰辛毘字佐治颍川阳翟人也其先建武中自陇西东迁毘随兄评从袁绍太祖为司空辟毘毘不得应命及袁尚攻谭于平原谭使毘诣太祖求和太祖大悦许谭平次于黎阳明年攻邺克之表毘为议郎文帝践祚迁侍中赐爵关内侯帝欲徙冀州士家千万戸实河南时连蝗民饥群司以为不可而帝意盛莫敢言毘曰陛下欲徙士家其计安在帝曰卿谓我徙之非耶毘曰诚以为非也帝曰吾不与卿共议也毘曰陛下不以臣不肖置之左右厕之谋议之官安得不与臣议耶臣所言非私也乃社稷之虑也安得怒臣帝不荅起入内毘随而引其裾帝遂奋衣不还良久乃出曰佐治卿持我何太急耶毘曰今徙既失民心又无以食也帝遂徙其半汉书曰辛武贤自羌军还后七年复为破羌将军征乌孙至敦煌后不出征未到卒子庆忌至大官大将军王凤荐忌曰父破羌将军武贤显名前世有威西𡰥〉祖大汗渭州刺史〈周书本传云祖大汗魏渭州刺史〉考生河州四面总管大都督〈周书本传云父生河州四面大都督及威著勲追赠大将军凉甘等五州刺史〉陇右贵臣河西鼎族公侯踵武岳牧连镳〈言为陇西大族世为公侯四岳十二牧见尚书〉并得声振长榆名雄高柳〈如淳曰长榆塞名王恢所谓树榆以为塞者也地理志云代郡高柳西部都尉治〉公秉灵山岳载诞星辰结发嶷然龆年成徳澄波万顷建标千仞锋颕既高光芒已远〈世说郭林宗曰叔度汪汪如万顷之波澄之不清扰之不浊孙绰游天台赋云赤城霞起以建标注引会稽记云悬溜千仞谓之瀑布〉青衿学剑既为人主所称童子论兵即佐中军之䇿〈毛苌曰青衿青领也学子之所服左传成十六年鄢陵之战云楚晨压晋军而陈军吏患之范匄趋进曰塞井夷灶陈于军中而疏行首晋楚唯天所授何患焉文子执戈逐之曰国之存亡天也童子何知焉〉永熙四年入仕蒙授直荡都督〈本传云威少慷慨有志略初从贺拔岳征讨有功假辅国将军都督是也〉太祖文皇帝雪旧君之耻连西伯之功始裂鸿沟初登函谷〈此下言周太祖统贺拔之众遂用威也割鸿沟登函谷谓扈驾西迁兴高氏分东西魏矣〉公擢衣沐发杖剑辕门撤洗足而相迎下宾阶而顾问〈汉书曰沛公至高阳传舎使人召郦食其食其至入谒沛公方踞床令两女子洗足而见食其食其长揖不拜曰必欲聚徒合义兵诛无道秦不宜踞见长者于是沛公辍洗起衣延食其上坐礼记曰主人就东阶客西阶若降等则就主人之阶史记信陵君传曰赵王扫除自迎执主人之礼引公子就西阶〉自此即居帐内仍为直寝授宁远将军羽林监白土县开国伯邑五百戸〈本传云太祖统岳之众见威奇之引为帐内寻授羽林监封白土县伯邑五百戸汉书地理志云上郡有白土县圜水出随志云北地郡新平旧曰白土西魏置豳州〉大统元年从迎大驾〈本传云从迎魏武因攻回洛城功居最大统元年拜宁远将军〉进爵为侯增邑三百戸加冠军将军散骑常侍转大都督公善于用兵长于抚御自攻洛阳定弘农战河桥平沙苑冒刃冲锋前无横阵〈本传云从擒窦泰复弘农战沙苑并先锋陷敌勇冠一时从于谨破襄城又从独孤信入洛阳经河桥阵〉况以木六钧函犀七属〈周易系辞曰木为弧左氏传曰颜高之弓六钧周礼曰函人为甲犀甲七属〉门多悬胄射必中鞍〈左氏传曰公及邾师战于升陉我师败绩邾人获公胄悬诸鱼门又昭二十六年传曰齐子渊捷从泄声子射之中楯瓦繇胊汰辀匕入者三寸声子射其马斩鞅殪〉山积器械谷量牛马〈袁宏后汉纪曰上幸宜阳赤眉请降盆子与徐宣等二十馀人肉袒奉所得更始玺绶积兵甲宜阳西与熊耳山等汉书货殖传曰乌支蠃畜牧及众斥卖求奇缯物间献戎王戎王十倍其偿予畜畜至谷量牛马师古曰言其数饶不可计算故以山谷多少言之〉军吏计功司勲赏策授使持节银青光禄大夫进爵为公增邑八百戸昔者受律赤符韩信当乎千里治兵白帝张飞拟于万人比迹今日公之谓也〈史记刘季为沛公旗帜皆赤由所杀蛇白帝子杀者赤帝子故上赤受律赤符言信拜大将受汉符命也蜀志曰张飞字益德涿郡人与关某俱事先主飞雄壮威猛亚于关某魏谋臣程昱等咸称关张万人之敌也〉五年授使持节都督扬州诸军事扬州刺史〈传同〉浮于江海逹于淮泗篠荡既敷瑶琨即序〈禹贡曰淮海维扬州又曰均江海通淮泗又曰篠簜既敷又曰瑶琨竹箭郑注云篠箭也汉书师古注曰篠小竹也簜大竹也敷布地而生也篠先了反孔传云瑶琨皆美玉也〉十三年授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寻迁骠骑大将军开府仍赐姓普屯〈北史同此周书作普毛〉即为官族〈本传云赐姓普毛氏馀同左传云官有世功则有官族〉入陪武帐出总戎韬置府于阳关张旃于瀚海〈汉书汲黯传曰上尝坐武帐黯前奏事戎韬太公六韬也汉书西域传阸以玉门阳关孟康曰在敦煌西界府如卫青幕府是史记匈奴传曰骠骑临翰海而还正义曰翰海自天海群鸟解羽伏乳于此因名旃旗曲柄也〉故得上书于汉即用同宗争长于周还无异姓〈汉书曰娄敬上书论都赐姓刘氏左氏传曰滕侯与薛侯来朝争长公曰周之宗盟异姓为后〉十六年授鄜州诸军事鄜州刺史〈本传云出为鄜州刺史威时望既重朝廷以桑梓荣之迁河州鄜音敷〉公频领两牧风政神明虎去西河枭移东郡〈后汉书曰刘昆为弘农太守为政三年仁风大行虎皆负子渡河说苑曰枭与鸠相遇枭曰我将束徙此言仁风所被也〉河湄瑞气特表廉平鄜祀神光偏明正直〈言威河州鄜州两牧称神明也尔雅水草交曰湄史记封禅书曰秦文公梦黄蛇自天下属地止于鄜衍史敦以为神故作鄜畤索隐曰鄜音敷地名后为县属冯翊左传曰神聪明正直而壹者也〉及乎魏终天禄周受维新〈谓周闵帝践祚也〉明命巳迁彛伦或革周元年改授大将军枹罕郡开国公增邑一千戸〈枹罕汉属金城郡应劭曰故罕羌侯邑枹音𫓧隋志云枹罕郡旧置河州〉军中受诏非论北伐之功大将登坛无待东归之䇿〈东观汉纪曰卫青大克匈奴武帝拜大将军于幕中因号幕府汉书韩信传萧何曰王必欲长王汉中无所事信必欲争天下非信无可与者顾王䇿安决王曰吾亦欲东耳安能郁郁久居此乎于是王欲召信拜之何曰王必欲拜之择日斋戒设坛场具礼乃可王许之诸将皆喜人人各自以为得大将至拜乃韩信也一军皆惊〉置阵太平开阴晋之道连兵广武纳荥阳之城〈史记曰秦惠文君五年阴晋人犀首为大良造六年魏纳阴晋阴晋更名宁秦汉书地理志曰华阴故阴晋也后汉郡国志曰河南荥阳有鸿沟水有广武城注云西征记曰有三皇山或谓三室山上有二城东者曰东广武西者曰西广武各在山一头相去三百步其间隔深涧汉主与项籍语处本传司马消难来附威与逹奚武率众援接〉校战丹山移营白壁莫不勇冠三军名凌五将〈保定初率兵讨丹州叛胡破之三年与逹奚武攻阳关拔之丹山丹州白璧玉璧也杜预云三军上军中军下军李陵荅苏武书曰五将失道陵独遇战〉保定四年授宁州总管〈隋志北地郡后魏置幽州西魏改为宁州〉掌其北门既为郑国所委捍其西鄙无惧秦亭之逼〈本传云是年从尉迟迥围洛阳左传僖二十二年曰杞子自郑使告于秦曰郑人使我掌其北门之管若潜师以来国可得也史记注徐广曰今天水陇西郡有秦亭也〉是以筑平纲之城卫人拱手戍荥波之泽梁氏寒心〈平纲疑作刚平战国策曰或为六国说秦曰筑刚平卫无东野赵敬侯四年筑刚平以侵卫五年齐魏为卫取我刚平史记魏世家无忌曰秦有郑地得垣雍决荥泽水灌大梁大梁必亡禹贡豫州云荥波既猪导沇水入于河溢为荧是荧在河南左传云卫及狄人战于荧泽杜云此荧泽在河北〉朝廷与公有内外之亲令公从戚里之贵乃以魏文帝女为公夫人遂得长门之左别开公主之园濯龙之傍更筑王姬之馆〈汉书东方朔传曰帝姑馆陶公主号窦太主献长门园上大悦之更名窦太主园为长门宫如淳曰窦太主园在长门长门在长安城东南园可以宿馆处所故献之后汉书明德马后曰前过濯龙门上见外家问起居者车如流水马如龙左氏传曰秋筑王姬之馆于外〉五年被征入京拜少司马〈本传云围洛阳还拜小司马〉期于司武以公为魏绛佐于中军以公为荀首〈左传成十八年曰魏绛为司马又成二年传称楚屈巫对庄公云知罃之父成公之嬖也而中行伯之季弟也新佐中军而善杜云知罃父荀首也〉岂直谓之鹑火称之缙云而巳哉〈汉书百官公卿表曰神农火师火名黄帝云师云名应劭曰火德也故为炎帝夏官为鹑火黄帝以云纪事夏官为缙云是也辛威拜少司马盖夏官也表又云周官夏官为司马〉其年被使领兵出西凉州奉迎突厥皇后〈隋书地理志曰张掖郡西魏置西凉州寻改为甘州周书皇后传曰武帝阿史那皇后突厥木捍可汗俟斤之女突厥灭茹茹之后尽有塞表之地控数十万志陵中夏太祖方与齐人争衡结以为援俟斤初欲以女配帝既而悔之高祖即位前后遣使要结乃许归后于我保定五年二月诏陈国公纯等奉偹皇后文物及行殿并六宫以下百二十人至俟斤牙帐所迎后俟斤又许齐人以婚将有异志纯等在彼累载不得反命虽论之以信义俟斤不从会大雷风起飘坏其穹庐等旬日不止俟斤大惧以为天谴乃备礼送后及纯等设行殿列羽仪奉之以归天和三年三月后至高祖行亲迎之礼后有姿貌善行止高祖深敬焉〉纪裂𦈡来卿为君逆称族而行尊君命也〈左氏传曰纪裂𦈡来逆女卿为君逆也〉天和元年授柱国〈本传云天和初进位柱国〉拜大司寇〈本传云建德初拜大司寇〉楚之柱国方之南火轩之司寇譬以西云〈柱国楚卿也战国策周累谓周君曰君爵为执珪位为柱国国语曰楚重黎之后也黎为高辛火正又曰颛顼乃命南正重司天史记曰黄帝名轩辕应劭曰黄帝受命有云瑞故以云纪事由是而言春官为青云夏官为缙云秋官为白云冬官为黒云中官为黄云司寇秋官乃白云白者西方金行之气故云西云也〉总授于公能官人也建德二年授少傅〈本传云三年迁少傅出为宁州总管〉四年授宁州总管都督七州诸军事即为河州大中正〈本传在魏大统十七年此为周建德四年小异〉公之桑梓本于此地再为连率频仍衣锦〈注见前威本河州人为河州总管即为河州大中正是再为连率频仍衣锦也〉襄城龙种更反池台桂阳仙人还归乡里〈谓以桑梓荣之也襄阳记曰厐德公子鲁字世文晋太康中为牂柯太守去官归乡乡人相语曰吾家池中龙种来按桂阳仙人有二其一是成武丁其一是苏仙公并出神仙传神仙传曰成仙公者讳武丁桂阳临武乌里人也为县小吏使京还过长沙郡投邮舎不及遂宿于野树下忽闻树上人语云向长沙市药旦视之乃二白鹤仙公异之遂往市见二人罩白𠌂相随而行先生遂呼之设食食讫遂出玉函有素书果有武丁姓名于是以药二丸令服之曰君当得地仙遂令还家还家明照万物兽声鸟鸣悉能解之府君周忻有知人之鉴见而异之后告病四日而殒府君自临殡之经两日犹未成服先生友皆临武来于武昌冈上逢先生乘白驴西行友人问曰日将暮何所之也荅曰暂往迷溪斯湏即返我向来忘大刀在戸侧履在鸡栖上可过语家人收之友人至其家闻哭声大惊曰吾向来于武昌冈逢先生共语云暂至迷溪斯须当返令过语家人收刀并履何得尔乎其家人云刀履并入棺中那应在外即以此事往启府君府君遂令发棺视之不复见尸棺中惟有青竹杖长七尺许方知先生托形仙去时人谓先生乘驴于武昌冈乃改为驴里也又曰苏仙公者桂阳人也早䘮所怙乡中以仁孝闻母欲食鱼鲊去家百二十里斯须即返母大惊骇知其神异耽后白母受命应仙当违色养封一柜留之有所阙乏可以扣柜所需立至三年之后母心疑因即开之见双白鹤飞去自后扣之无复有应母百馀岁无疾而终乡人葬之后忽见州东北牛脾山紫云盖上有号哭之声咸知苏君之神也乡人苦请相见即出半面示一手皆有细毛异常人也后有白鹤来止郡城自言是苏君矣〉故老亲宾酣歌相庆安车驷马天下荣之〈史记陆贾传曰陆生常安车驷马〉宣政元年授上柱国〈本传同〉更加少傅配于上相即陪玄扈之图居于京师实有圯桥之䇿〈史记天官书曰文昌六星有上相河图曰苍颉为帝南巡狩登阳虚之山临于玄扈洛汭灵龟负图丹甲赤文以授之圯桥黄石公期张良处也见汉书〉改封宿国公〈按本传在大象二年〉食邑并前五千五百戸射鸿旧圃舞鹤馀城既浮酸枣之河聊对淇园之竹〈言宿国也宿故卫地左氏传曰卫献公戒孙文子寗惠子食皆服而朝日旰不召而射鸿于囿又曰卫懿公好鹤故鹤有乘轩者史记河渠书曰汉兴三十九年孝文时河决酸枣东溃金堤于是东郡大兴卒塞之其后四十有馀年元光之中河决瓠子是时东流郡烧草以故柴薪少而下淇园之竹以为楗〉来朝建章则天子降席出游戚里则群公下阶〈汉书曰建章宫度为千门万戸又曰万石君奋徙家长安戚里中〉是以行满天下名闻四海方当光辅五君参谋七政〈本传云威性持重有威严历官数十年未尝有过故得以身名终兼其家门友义五世同居世以此称之孝经曰行满天地无怨恶左氏传曰宜其光辅五君以为盟主也尚书郑注曰七政谓日月五星也〉夭厉弗戒薨于所居春秋六十有九柳庄告殡倾社稷之臣郑侨云亡得诸侯之礼〈礼记曰卫有太史曰柳庄寝疾卫献公再拜请于尸曰臣有柳庄也非寡人之臣社稷之臣也郑侨郑子产国侨也左传及系家云子产死孔子泣曰子产古之遗爱也及韩诗称子产卒郑人耕者辍耒妇人损其佩玦也皇览曰子产冡在河南新郑城外大冡是也按子产郑国之臣死则丈夫辍耕妇人损佩其为国君所礼可知特其事未闻耳郑国之君虽为伯爵得称诸侯言郑侨亡得诸侯所礼非谓以诸侯之礼加之也〉诏赠某官谥某公礼也以今开皇元年〈周静帝大定元年逊位于隋王杨坚是为隋文帝改为开皇元年〉七月某日反葬于河州金城郡之苑川乡〈子山以是年卒按此时子山犹在也〉山行陇底地入塞源望积石以缘河临崆峒而下坂〈师古曰陇底谓陇阪即今之陇山也地里志曰金城郡河关积石山在西南羌中河水行塞外东北入塞内至章武入海禹贡曰浮于积石孔安国曰积石山在金城西南河所经也史记曰黄帝西至于崆峒登鸡头韦昭曰崆峒在陇〉玄甲黄肠﨑岖亭障及云奠彻方劳榆沈〈玄甲甲之黒色也见汉书霍去病传黄肠柏木棺也见霍光传注在司马裔碑汉书曰光禄诸亭障师古注曰汉制毎塞要处别筑为城置人镇守谓之候城此即障也仪礼曰属引撤奠乃祖谢庄宣贵妃诔曰阶撤两奠铣曰撤去也奠祭也礼记檀弓曰诸侯輴而设帱为榆沉郑注云以水浸榆白皮之汁潘地取其引车滑而不滞〉若夫树反壤也封夏屋焉终须颍川之碑乃见华阴之碣〈檀弓国子高曰反壤树之哉又子夏曰昔者夫子言之曰吾见封之若堂者矣见若覆夏屋者矣郑注云封筑土为垄覆犹茨瓦也夏屋今之门庑其形旁广而卑又夏屋山名吕氏春秋曰赵简子病召太子而告之曰我死巳葬服衰而上夏屋之山以望太子敬诺简子死巳葬服衰召大臣而告之愿登夏屋以望大臣皆諌曰登夏屋以望是游也服衰以游不可襄子曰此先君之命也襄子上于夏屋以望代俗其乐甚美于是襄子曰先君必以是教之也归虑所以取代矣高诱曰夏屋山代之南山也观望欲令之取代也此云封夏屋焉盖檀弓之夏屋也蔡邕陈太丘碑文云实字仲弓颍川许人述征记华岳庙前立碑叚煨所刻其文张旭造〉世子仪同永达〈本传云子永达嗣大象末以威勲拜仪同大将军〉孝性有闻居丧得礼嗟海变而田成惧山飞而地绝〈神仙传麻姑曰已见东海三为桑田越绝书曰龟山一曰怪山往古一夜自来吴越春秋曰琅邪东武海中山一夕自来故名怪山按龟山一名飞来一名宝林一名怪山史记蒙恬传恬曰恬罪固当死起临洮属之辽东城堑万馀里此其中不能无绝地脉哉〉勒石墓田仍铭云尔
少典之孙玄王之子虹贯于月金承于水〈史记曰黄帝者少典之子黄帝生二子其后皆有天下其一曰玄嚣是为青阳青阳降居江水其二曰昌意降居若水昌意娶蜀山氏生高阳有圣德焉正义曰华阳国志及十三州志云蜀之先肇于人皇之际黄帝为子昌意娶蜀山氏后子孙因封焉帝颛顼高阳氏黄帝之孙昌意之子母曰昌仆谓之女枢河图云瑶光如蜺贯月正白感女于幽房之宫生颛顼首戴干戈有德文也按史记颛顼高阳黄帝之孙昌意之子高辛玄嚣之孙黄帝曾孙高辛于颛顼为族子虹贯于月谓颛顼也雄曰虹雌曰蜺颛顼为金德高辛为水德故云金承于水言少典生黄帝黄帝二子其后皆有天下也〉降及于周公侯复始风俗气候山川表里〈左传辛廖曰公侯之子孙必复其始左氏传曰表里山河孙炎曰内曲里也外曲表也〉河连积石山带崆峒秦亭北上汉使西通〈括地志曰积石山今名小积山在河州枹罕县西七里河州在京西一千四百七十二里崆峒山在肃州福禄县东南抱朴子内篇云黄帝见广成子受九品之方过崆峒从广成子受自然之理即此山郦元云盖大陇山异名也庄子云广成子学道崆峒山黄帝问道于广成子盖在此秦亭在陇西郡注见本序汉书西域传曰西域以孝武时始通〉金行气壮地势人雄棱棱高节凛凛疏风〈汉书金城郡师古注曰以郡在京师之西故谓金城金西方之行〉祖考藩屏浊河清渭两地谟明双流光贲〈谓祖大汗为渭州刺史考生为河州总管也蜀都赋曰带二江之双流〉水无别色云无异气为吏为民惟怀惟畏〈东观汉纪曰朱晖为临淮太守民怀其惠又曰晖斥远佞人吏畏其威〉公之嗣世实秉英灵降神中岳回文列星〈左传僖二十六年展禽对齐侯曰岂其嗣世九年而弃命废职诗曰维岳降神尔雅曰嵩高为中岳回文列星即所谓文昌六星上将贵相等名也〉鸾翔凤舞珠角山庭臣深义本子极天经〈山海经曰轩辕之丘凤鸟自歌鸾鸟自舞珠角山庭注见齐王宪碑孝经曰夫孝天之经也〉洛城战阵河桥旗鼓〈谓威从独孤信入洛阳城经河桥阵也〉箭饮石梁剑然铜柱并丽六麋俱抽双虎〈水经注曰泗水之上有石梁焉故曰吕梁昔宋景公以弓工之弓弯弧东射矢集彭城之东饮羽于石梁即斯梁也史记刺客传曰荆轲引其𠤎首以摘秦王不中中铜柱正义曰燕太子云荆轲拔𠤎首掷秦王决耳入铜柱火出左氏传曰乐伯射麋丽龟晋魏锜如楚致师楚潘党逐之及荧泽见六麋射一麋以顾献史记张仪传曰两虎果斗大者伤小者死卞庄子从伤者而刺之一举果有两虎之功〉玉门开郡阳关置府再为上台两为少傅〈汉书地理志曰敦煌郡龙勒有玉门阳关春秋汉含孳曰三公象五岳在天法三能台能同按辛威传建德二年授少傅宣政元年更加少傅是两为少傅也〉模范帝师经纶国步允袭峻德钦明审谕不吝车茵谁言温树〈潘岳扬仲武诔曰子以妙年之秀固能縂览义旨而轨式模范矣史记曰周文王得吕尚于磻溪以为师武王曰师尚父成王尊为太师周易曰君子以经纶诗云国步斯频峻德钦明俱见尚书汉书曰丙吉为丞相于官属掾史务掩过扬善吉驭吏嗜酒数逋荡从吉出醉欧丞相车上西曹主吏白欲斥之吉曰以醉饱之失去士使此人将复何所容西曹地忍之此不过污丞相车茵耳又曰孔光沐日归休兄弟妻子宴语终不及朝省政事或问光温室省中树皆何木也光默不应更荅以他语其不泄如是〉天道茫昧年龄倏忽上将星开功臣鼎没〈淮南子曰茫茫昧昧从天之道李善曰倏忽言疾也上将文昌中星名按钟鼎所以勒勲功臣亡故云鼎没〉九原陵阜三河甲卒地险龟林营危马窟〈国语文子曰九原可作者其随武子乎汉书高祖委发关中兵收三河士淮南王谏伐南越书曰甲卒死亡龟林未详疑谓西域也齐王宪碑地尽龟林又贺娄慈碑云辨析龟林声驰鹿野是龟林佛教语以喻六尘疑以此名地矣注详前二碑内古诗曰饮马长城窟〉西州永别北阙长辞山张虚盖野祭空帷〈西州谓陇西河州是也北阙长辞谓反葬河州也潘岳哀永逝文曰风泠泠兮入帷云霏霏兮承盖礼记曰士殡帷之又礼记郑注云在傍曰帷在上曰荒所以依柳〉陵原地迥松路风悲铭于碣石勒以贞〈一作金〉龟〈周礼曰国大迁太师则贞龟郑注曰正龟于卜位也〉
周柱国楚国公岐州刺史慕容公神道碑
昔在殷书懋赏周礼议勲诸侯计功大夫称伐〈商书仲虺诰曰德懋懋官功懋懋赏周礼曰司勲掌六卿赏地之法以等其功左传臧武仲曰夫铭天子令德诸侯言时计功大夫称伐〉惟师尚父昆吾载宝鼎之铭王命尸臣栒邑传雕戈之赐〈墨子曰昔夏开使飞廉采金于山以铸鼎于昆吾蔡邕铭论曰吕尚作周太师而封齐其功铭于昆吾之冶张景阳七命曰铭德于昆吾之鼎是也汉书郊祀志曰美阳得鼎献之中有刻书曰王命尸臣官此栒邑赐尔旗鸾黼黻雕戈尸臣拜手稽首曰敢对扬天子丕显休命张敞曰臣愚不足以迹古文窃以传记言之此鼎殆周之所以褒赐大臣大臣子孙刻铭其先功藏之于宗庙也注云尸主也〉故知太上立德〈左传叔孙豹之言〉明试以功〈出尚书〉存有显爵之荣殁有大名之贵〈郊特牲云死而谥今也古者生无爵死无谥晋中兴书曰中宗即位尊号时赐谥多由封爵不考德行王导上疏曰臣闻大行受大名小行受小名则称实不诬而巳〉昊天不吊其惟楚国公乎〈诗云昊天不吊不慭遗一老〉可以旌德景钟勒勲彝器〈晋语曰昔克潞之役魏颗以其身郤退秦师于辅氏亲止杜回其勲铭于景钟左传昭十七年籍谈曰诸侯之封也皆受明器于王室以镇抚其社稷故能荐彝器于王王曰有勲而不废有绩而载奉之以土田抚之以彝器杜预曰彝常也谓可常宝之器〉式昭盛美载扬洪烈者焉公讳宁字永安昌黎徒河人也〈周书有传〉都尉总六县之卿名山称五岳之佐〈序慕容氏之先世居昌黎徒河本汉辽东属国都尉治也后汉书百官志曰毎属国置都尉一人比二千石郡国志曰辽东属国故邯郸西部都尉安帝时以为属国都尉别领六城雒阳东北三千六百六十里六县谓昌辽宾徒徒河无虑险渎房也五岳尔雅中岳嵩山东岳泰山西岳华山南岳衡山北岳恒山按燕在赵北其名山为医无闾是北岳之佐也周礼职方氏云东北曰幽州其山镇曰医无闾郑注云医无闾在辽东〉燕太祖文皇帝慕容皝以当世英雄奄有河朔〈诗云奄有龟蒙河朔河北也郑康成曰朔比方也〉赵之南境且建王城冀之北土仍为兴国〈晋书载记曰慕容氏其先有熊氏之苖裔世居北𡰥邑于紫蒙之野其后与匈奴并盛控之士二十馀万秦汉之际为匈奴所败分保鲜卑山因以为号莫护拔率其诸部入居辽西从宣帝伐公孙氏有功拜率义王始建国于棘城之北燕多冠步摇冠莫护拔好之乃敛发袭冠诸部因呼之曰步揺其后音讹遂为慕容焉或云慕二仪之德继三光之容遂以慕容为氏慕容皝字元贞廆第三子也龙颜版齿身长七尺八寸雄毅多权略尚经学善天文廆卒嗣位朝鲜公讨逸豆归筑榆城安晋二城而还征辽东克襄平分徙辽东大姓于棘城置和阳武次西乐三县袭宇文别步于大获从昌黎践凌而进擒母弟仁败屈云于五官水尽俘其众以咸康三年僣即王位皝将图石氏从容谓诸将曰石季龙自以安龙诸城守防严重城之南北必不设备今若诡路出其不意冀之北土可尽破也于是率骑二万出蠮螉塞长驱至于蓟城进渡武遂津于高阳所过焚烧积聚倞徙幽冀三万馀戸使阳裕等筑龙城构宫庙改柳城为龙城于是成帝遣使持节拜皝侍中大都督河北诸军事大将军燕王咸康七年皝迁都龙城伐宇文归斩其将奕于尽俘其众开地千馀里徙其部人五万馀落于昌黎改渉奕于城为威德城以永和四年死在位十五年时年五十二儁僣号追谥文明皇帝东京赋曰然后以建王城左氏传曰冀之北土焉之所生〉公既皝之苖裔家世燕陲〈周书本传其先慕容氏前燕之支庶也〉高祖侍中〈本传高祖胜〉使持节都督中外诸军事太保录尚书北地〈疑作海〉王慕容超之世〈晋书载记曰慕容超字祖明德兄北海王纳之子以义熙元年僣嗣伪位〉藩屏王室详之燕录可得称焉〈左氏传曰封建亲戚以蕃屏周崔鸿十六国春秋有前燕录后燕录〉曾祖尚书府君因魏室之难改姓豆卢仍为官族〈本传云胜以燕皇始初归魏授长乐郡守赐姓豆卢氏或云避难改焉案传改姓当是高祖此云曾祖为异也〉祖仕魏文成皇帝〈豆卢永恩碑云祖代左右将军魏文皇帝直寝魏书本纪云高宗文皇帝讳濬景穆皇后之长子也〉考早亡〈本传云父长柔〉朝廷以庸勲攸属恩深追远保定三年有诏赠柱国将军少师涪陵郡开国公食邑二千戸〈本传云父长柔玄镇将有威重见称于时武成初以宁著勲追赠柱国大将军少保涪陵公隋书地志曰梁州涪陵郡西魏置合州〉公禀气中和降祥川岳岐嶷表羁贯之年通礼称绮纨之岁夙著奇节幼表大成〈本传云宁少骁勇果有志气身长八尺美仪容善骑射诗大雅曰克岐克嶷郑云岐岐然意有所知也其貌嶷然有所别识也榖梁传曰羁贯成童汉书叙传称绮𥜗纨袴师古曰绮即今之缯纨皂黒色学记曰九年知显通达强立而不反谓之大成〉兄弟分果备知推让宾客解铃曽无吝色〈本传云初宁未有子养弟永恩子𪟝及生子赞亲属皆请赞为嗣宁曰兄弟子犹子也吾何择焉遂以𪟝为世子世以称之又请以先封武阳郡三千戸益弟孔融家传曰兄弟七人融第六幼有自然之性年四岁时毎与诸兄共食梨融辄引小者大人问其故荅曰我小儿法当取小者由是宗族奇之傅畅自序曰余方五岁散骑常侍鲁叔虎与先公友善喜与余戏常脱余金环与侍谓余怖惜余笑与之经日不索见太平御览〉永安元年太宰尔朱天光〈一本作元天穆〉魏室元辅握兵淮右抗权江南〈魏书曰尔朱天光荣从祖兄子少勇决善弓马荣亲爱之毎有军戎事要常预谋策永安中加侍中金紫光禄大夫北秀容第一酋长寻转卫将军大将军元天穆东征邢杲诏天光以本官为使持节假镇东将军都督隶天穆讨破之〉公时任别将便从征伐自是长城峡石必先行阵秦南陇西毎当矢石摧坚乘胜莫不前驱策勲行赏常居第一〈本传云永安中以别将随尔朱天光入关加授都督又以破万俟丑奴功赐灵夀男天光败后侯莫陈悦反太祖讨悦宁与李弼率众归太祖周书贺拔岳传云时万俟丑奴僣称大号关中骚动尔朱天光军至汧渭之间丑奴弃平凉而走岳追擒之贼行台万俟道洛入陇投略阳贼帅王庆云天光与岳渡陇并擒之禹贡曰夹右碣石入于河太康地志曰乐狼遂城县长城所起蜀志陇西郡属秦州左传荀偃士匄攻偪阳亲受矢石〉永熙元年补子都督并加鼓节军仪除桑干太守〈汉书地理志云代郡有桑乾县隋志云马邑郡善阳县有后魏桑干郡〉转补都督其年以魏皇西幸奉迎大驾赐封河阳县开国伯增邑三百戸〈本传云魏孝武西迁以奉迎勲封河阳县伯邑五百戸隋志云河内郡河阳有古河阳城治〉俄迁大中大夫改伯为侯增邑九百戸〈本传在大统元年〉仍授使持节都督显州诸军事显州刺史〈本传显州大中正隋志扶风郡陈仓后周置显州〉四年迁镇东将军金紫光禄大夫其年秋河桥之役先登破阵〈本传云从太祖擒窦泰复弘农战沙苑〉迁为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五年沙苑之功加封合前二千戸俄授敷州刺史加散骑常侍外深推毂内侍集书〈颜师古曰推毂荐举人如车毂之运转也此云推毂集书谓常侍之职夹车参乘入侍左右集群书也〉十五年授右卫将军十六年授大将军后魏元年重授敷州刺史公以先经刺举固辞不就〈本传云拜北华州刺史在州未几以廉平著称加散骑常侍七年从于护破稽胡帅刘平伏于上郡及梁企定反以宁为军司监陇右诸军事贼平进位侍中使持节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九年从太祖迎高仲密与东魏战于邙山迁左卫将军进爵范阳郡公増邑四百戸十六年拜大将军羌帅傍乞铁忽及郑五丑等反叛宁率众讨平之周太祖纪云魏废帝三年改北华州为鄜州鄜音敷〉三年〈本传魏恭帝二年〉改封武阳郡开国公〈隋书地理志云武阳郡后周置魏州武阳郡莘县后周置武阳郡焉〉除尚书仆射职惟赞奏任居封掌分左右之俦兼典举之选〈汉书百官表云仆射秦官自侍中尚书博士郎皆有古者重武有主射以督课之军屯驺𫳐永巷宫人皆有取其领事之号后汉书百官志曰尚书仆射一人六百石署尚书事令不在则奏下众事汉书典官职云尚书仆射主开封掌授禀假钱榖也百官表注云建安以来执金吾荣劭为尚书左仆射仆射之有左右自此始也魏志曰陈泰为尚书左仆射典选举〉属以江南阻兵渚宫边敌军机警急锋镝纵横〈谓梁将王琳寇江陵也注见下文江陵本楚地战国时荆郢通称江南左氏传曰阻兵安忍渚宫谓江陵也后汉陈龟年传疏曰悬命锋镝颜师古曰锋戈㦸刃也镝箭镞也史记索隐注曰南北为纵东西为横〉公奉命星言元戎启路总秦人之锐士兼荆户之广卒〈谓奉命征讨自秦至楚也诗云星言夙驾又云元戎十乘以先启行按魏都长安故云秦人江陵楚地故云荆戸汉书刑法志曰秦昭以锐士胜师古曰锐勇利也左传宣十二年曰其君之戎分为二广广有一卒卒偏之两杜预注曰十五乘为一广司马法百人为卒二十五人为两车十五乘为大偏今广十五乘亦用旧偏法复以二十五人为承副〉水龙竞双刀之势步骑陈四分之威〈豫章记曰剑入襄城水中变为二龙汉书云冒顿纵精兵三十馀万骑围高帝于白登匈奴骑西方尽白东方尽駹北方尽骊南方尽骍〉夷陵既烧黔中方定旋军反斾解甲休兵〈属以江南至解甲休兵 本传云梁将王琳遣其将侯方儿潘纯陀寇江陵宁与蔡祐郑永等讨之方儿等遁走史记楚世家曰顷襄王二十一年秦将白起遂拔我郢烧先王墓夷陵二十二年秦复拔我巫黔中郡〉其后凤州内叛成都外绝公又总督众军蒐乘即道兵不血刃并皆擒获迁其酋豪纳其降附〈本传云三年武兴氏及固宜氐魏天王等相因反叛宁复讨平之隋志云河池郡后魏置南岐州后周改曰凤州又蜀郡有成都县〉皇朝受终文祖革命神宗选贤与能改创制爰降册书授公柱国〈本传云孝闵践阼授柱国大将军皇朝谓周也尚书舜典曰正月上日受终于文祖郑康成曰文祖者五府之大名犹周之明堂史记正义曰尚书帝命验云帝者承天立府以尊天垂象也五府者唐虞谓之天府文祖者赤帝熛怒之府名曰文祖火精光明文章之祖也周易曰天地革命尚书禹谟曰正月朔旦受命于神宗选贤与能礼记礼运之辞也〉增邑四千戸二年〈本传武成初〉授同州刺史襟带关辅唇齿秦晋编戸殷积邸阁储峙藩篱是任亲贤勿居〈按括地志同州本临晋城也一名大荔城亦曰冯翊城言同州要地以宁贤能擢斯职也西京赋曰衿带易守关谓关中辅谓三辅也左氏传曰唇亡齿寒言同州为古秦晋二国唇齿之地也献帝纪曰大司农出杂缯二万匹赐公卿以下及贫民不能自存者李傕曰我邸阁储峙少乃悉载其营见魏志董卓传注过秦论云蒙恬北筑长城而守藩篱张孟阳剑阁铭曰形胜之地匪亲勿居此云亲贤勿居者言此同州险要之地非亲子弟与贤者不可令居也〉公建旟作牧褰帷行部六条斯举百城咸劝〈周礼九旗之名云鸟隼曰旟汉书公卿表曰刺史成帝更名牧后汉书曰贾琮为冀州刺史旧典传车骖驾垂赤帷裳迎于州界及琮之部命御者褰之百城闻风自然震悚其诸臧过者解印绶去汉书百官公卿表注曰刺史班宣周行郡国省察治状黜陟能否断治冤狱以六条问事非条所问即不省谢承后汉书曰黄琬拜豫州刺史威迈百城〉三年授公大司寇又以公勲庸特著册封楚国公食邑一万戸盖因破侯方仁等于荆陜即其地而封焉〈本传云复督诸军讨稽胡郝阿保刘桑德等破之迁大司寇进封楚国公邑万戸别邑盐亭一千戸收其租赋〉逖纠王慝弛张刑政〈左传僖二十八年王命晋侯曰逖纠王慝杜预曰逖远也有恶于王者纠而远之〉式遏寇虐于是御之以宽猛〈诗云无俾作慝式遏寇虐左氏传曰宽以济猛〉柔远能迩然后平之以冲和〈诗云柔远能迩以定我王老子曰冲气以为和〉舜任咎陶不仁者远〈论语子夏之辞〉晋举随会群盗皆奔〈左氏传曰晋随会将中军且为太傅晋国之盗奔秦也〉保定四年授岐州诸军事岐州刺史沉痼弥留〈本传云保定四年授岐州刺史属大军东讨宁舆疾从军隋志云扶风郡旧置岐州〉保定五年三月四日薨于私第春秋六十有二〈本传云五年薨于同州时年六十六〉诏赠太保同鄜等十州诸军事同州刺史谥昭公〈本传同〉礼也十月庚申葬于洪渎之川驰綍毁宗客车专道〈礼记曰四十者驰綍郑注云綍引棺绋也檀弓曰及葬毁宗躐行出于大门殷道也杂记曰专道而行注云柩行于路人皆避之〉玄甲被属国之兵介士陈轻车之骑〈汉书曰霍去病薨上发属国玄甲又曰张安世薨天子赠以轻车介士〉克善令终生荣死感呜呼哀哉公经德秉哲〈尚书酒诰辞孔传云能常德持智也〉体道居贞履贵思冲居盈〈一作满〉念损澄波千顷不能变其清浊高墙百仞无以测其污隆立身行已居安如坠亡躬殉义视崄若夷至于将略应变出奇设伏太乙风角之占常从星辰之候楼船战阵之录强弩驰射之书〈汉书曰翼奉有风角五德又艺文志有太壹杂子星太壹兵法有常从日月星辰二十一卷师古曰常从人姓名也老子师之艺文志又曰武帝时军政杨仆捃摭遗逸纪奏兵录列传云杨仆为楼船将军又艺文志有强弩将军王围射法五卷望远连弩射法具十五篇〉莫不动会几神发符雷电〈至于至雷电本传云宁尝与梁企定遇于平凉州相与肄射乃于百步悬莎草以射之七发五中定服其能赠遗甚厚〉梯冲所向地靡百楼之城长㦸所临野关〈疑作阙〉三门之阵〈魏略曰诸葛亮攻郝昭于陈仓以云梯冲车临城中昭以火箭射之云梯尽然人皆烧死后汉书公孙瓒与子续书曰袁氏之攻状若神梯冲舞吾楼上应玚檄文曰长戟百万后汉书高彪曰天有太一五将三门〉是以斩将搴旗四十三战尊官厚禄三十七年武彰七德之义歌诵九功之业〈汉书杨仆传上以书敕责之曰非有斩将骞旗之实也师古曰骞与搴同骞拔取之司马迁报任安书曰外之不能备行伍攻城野战有斩将搴旗之功下之不能积日累劳取尊官厚禄以为宗族交游光宠左传楚子曰夫武禁暴戢兵保大定功安民和众丰财者也杜预注曰此武七德又传晋郤缺曰九功之德皆可歌也谓之九歌六府三事谓之九功〉迹纪庸器之文行昭易名之典〈表记郑注云谥者行之迹也周礼曰典庸器掌藏乐器庸器郑注云庸器伐国所获之器若崇鼎贯鼎及以其兵物所铸铭也又云陈庸器郑注云陈功器以华国也礼记曰卫公叔文子卒其子戍请谥于君曰日月有时将葬矣请所以易其名者君曰昔者卫国凶饥夫子为粥以与国之饥者是不亦惠乎昔者卫国有难夫子以其死卫寡人不亦贞乎夫子听卫国之政修其班制以与四邻交卫国社稷不辱不亦文乎故谓夫子贞惠文子〉昔臧文既没穆叔称其立言郑侨云亡宣尼泣其遗爱〈左传襄二十四年云穆叔如晋范宣子逆之问焉曰古人有言曰死而不朽何谓也穆叔曰鲁有先大夫曰臧文仲既没其言立其是之谓乎又昭二十年曰子产卒仲尼闻之泣曰古之遗爱也〉德阳青石之墓千年未平〈华阳国志曰德阳县有青石祠车骑将军邓芝葬于其山〉板〈疑作枝〉江白虎之碑百代无毁〈板江当作枝江水经注曰陈留王子香汉和帝时出为荆州刺史有惠政天子征之卒枝江亭中常有三白虎出入人间送丧逾境百姓追美甘棠以永元十八年立庙设祠刻石铭德号曰枝江白虎王君其子孙世今犹谓之为白虎王又按板江者后汉书南蛮传板楯蛮𡰥者秦昭襄王时有一白虎常从群虎数游秦蜀巴汉之境伤害千馀人昭王乃重募国中有能杀虎者赏邑万家金百镒时有邑郡阆中夷人能作白竹之弩射杀白虎昭王嘉之乃刻石盟号为板楯蛮𡰥然此云送葬当用枝江白虎也〉敢因斯义乃作铭曰
辽水之东冀州之北既曰都尉兼称属国〈后汉书和帝纪曰永元十六年复置辽东西部都尉官注云西部都尉安帝以为属国都尉在辽东郡昌黎城也汉书曰以苏武为典属国师古曰典属国本秦官汉因之掌归义蛮𡰥属官〉敛气馀勇雄边遗则孝实天经忠为令德〈左传高固曰欲勇者贾余馀勇孝经曰夫孝者天之经也左氏传曰忠为令德〉冠冕世禄羽仪祚𦙍俗被燕丹风惭英蔺〈言燕王苖裔世居燕也地理志称燕俗有燕丹遗风西征赋曰杖命世之英蔺注云蔺相如也〉劬劳役行辛苦行阵勇过溺骏气逾瓦震〈谢聎登孙权故城诗曰北拒溺骖镳李善云春秋感精符曰强杰并侵战兵雷合龙门溺骖史记曰赵惠文时秦军军武安西鼓噪勒兵武安屋瓦尽振〉王国克生思皇多士温温恭人谦谦君子〈上三句诗辞下谦卦爻辞〉拥旄仗节出蕃入仕〈脱二字〉五朝建旟千里〈李巡曰旄牛尾著竿首也尔雅曰鸟隼曰旟〉时逢改特〈疑作物〉名载策勲淮阴召拜昭阳破军〈改物谓周受禅也左氏传曰文之伯也岂能改物又曰赐爵策勲焉礼也史记淮阴侯韩信传曰王拜大将又楚世家陈轸问昭阳曰愿闻楚国破军杀将者何以贵之昭阳曰其官为上柱国〉职司刑政狱慎深文沈羊不饮萑盗无闻〈职司刑政谓授大司寇也汉书赵禹传周亚夫曰极知禹无害然文深不可以居大府刘向新序曰鲁有沈犹氏旦饮羊饱之以欺市人孔子将为司寇沈犹氏不敢朝饮其羊左氏传曰郑国多盗取人于萑苻泽中〉巴庸薄伐江汉专征军总六校兵兼七营〈春秋巴国本姬姓左传桓九年云巴子使韩服告楚请与邓为好是也杜预云巴国在巴郡江州县文十六年云巴与秦楚共灭庸战国时七国称王巴亦称王张仪贪巴苴之富取巴执王以归置为郡县杜预曰庸今上庸县属楚之小国又曰汉水出武都至江夏南入江按巴庸江汉皆楚地时王琳之寇江陵命宁讨之故云是矣汉书百官公乡表云五校尉皆二千石晋书职官志曰屯骑步兵越骑长水射声等校尉是为五校并汉官也又王濬传曰拜濬辅国大将军旧校惟五置此营自濬始也有司又奏辅国依比未为逹官不置司马不给官骑诏依征镇给五百大车増兵五百人为辅国营给亲骑百人官骑十人置司马按五校尉加辅国为六校也魏书曰公孙渊自称燕王令官属上书曰七营虎士五部蛮𡰥各怀素饱见魏志公孙渊传注〉运长撃短后实先声增垒威敌减灶潜兵〈周书曰长胜短汉书李左车曰兵有先声而后实左氏传曰宋皇瑗围郑师毎日迁舎作垒堑成辄徙合其围也垒合郑师哭遂取郑也减灶孙膑事注已见〉钟鸣夜漏晞露朝阳邑里萧索宅帷荒凉〈魏志田豫曰年过七十而居位犹钟鸣漏尽而夜行不休也李陵曰人生若朝露〉丰碑下柩题凑迁丧宫临樗里台倾孟尝〈檀弓曰公室视丰碑郑注曰言视者时僣天子也丰碑斲大木为之形如石碑于椁前后四角树之穿中于间为鹿卢下棺以繂绕天子大繂四碑前后各垂鹿卢也繂音律汉书曰霍光薨赐便房黄肠题凑各一具史记曰樗里子卒葬于渭南章台之东曰后百岁是当有天子之宫夹我墓桓子新论曰雍门周说孟尝君曰千秋万岁后高台既巳倾曲池既巳平〉卜兆戒期远辰告筮德遗身后名昭没世〈孝经曰卜其宅兆而安措之郑注云宅墓穴也兆茔域也葬事大故卜之曲礼曰凡卜筮日旬之外曰远某日旬之内曰近某日丧事先远日吉事先近日左氏传曰吾闻有盛德者必百世祀论语曰君子疾没世而名不称焉〉馆舎长捐泉扃永闭晏婴悼齐柳庄悲卫〈晏子春秋曰晏子死景公伏尸而号曰天降祸于齐不加祸于夫子齐国之社稷危矣又云晏子死公操玉加于晏子而哭之涕沾襟章子諌曰非礼也公曰安用礼乎吾失夫子则亡何礼之有礼记曰柳庄寝疾卫献公请于尸曰臣有柳庄非寡人之臣也杜稷之臣也又按左传齐公孙灶卒晏子曰惜也姜族弱矣似引此事谓悼齐国然柳庄无悲卫之言明是齐悼晏婴卫悲柳庄互文也言宁死天子愍焉如晏婴之见悼于齐君柳庄之致悲于卫主也〉风秋北原日没川逝葬田旧顷客土新封泪堕片石剑挂孤松〈汉书成帝永始元年诏曰客土疏恶终不可成服䖍曰取他处土以増高为客土也晋书曰羊祜好游岘山襄阳人建碑立庙于其地望其碑者无不流涕因谓之堕泪碑刘向新序曰延陵季子将西聘晋带宝剑以过徐君徐君不言而色欲之季子为有上国之事未献也然心许之致使于晋顾反则徐已死于是以剑带徐君墓树而去〉清徽令范千载馀踪
周兖州刺史广饶公宇文公〈本姓郑周书作郑常〉神道碑
唐朝以元凯并进十有六人周室以昭穆先封十有五国〈帝王世纪曰尧都平阳于诗为唐国徐广曰号陶唐左氏传曰昔高阳氏有才子八人谓之八恺高辛氏有才子八人谓之八元此十六族也又曰昔武王克商光宅天下其兄弟之国者十有五人〉发源纂胄叶𣲖枝分开国承家珠聨璧合〈周易曰开国承家竹书纪年曰日月如连珠五星如合璧〉是用克明峻德〈尚书辞也〉思皇多士〈诗大雅之词也〉盛德有后公其裕哉公讳常字子元豫州荥阳人也〈周书附郑伟传后〉周宣中兴然后树贤建戚郑武有国然后保姓受氏〈韦昭郑语注曰桓公友郑始封之君周厉王之少子宣王之弟也宣王封之于郑又周语注云郑武桓公之子武公滑突也幽王既灭郑武公以卿士夹辅平王东迁洛邑左氏传曰保姓受氏以守宗祊〉荆衡之赋千乘莫能加兵虢会之封十城翻为献邑〈按春秋郑国属楚至弭兵之会始晋楚俱朝荆衡楚地云赋千乘者若左传鲁赋八百乘邾赋六百乘此云千乘之赋以贡楚也云莫敢加兵者左传宣十六年楚子围郑克之退三十里而许之平按自后郑属于楚国语曰郑桓公问于史伯曰王室多故余惧及焉其何所可以逃死史伯曰其济洛河颖之间乎是其子男之国虢会为大虢叔恃势会仲恃险是皆有骄侈怠慢之心而加之以贪冒君若以周乱之故寄孥与贿焉不敢不许周乱而弊是骄而贪必将背君君若以成周之众奉辞伐罪无不克矣若克鄢蔽补丹依㽥历辛君之土也若前莘后河右洛左济主芣騩而食溱洧修典型以守惟是可以少固公悦乃东寄孥与贿虢会受之十邑皆有寄地韦昭曰十邑谓虢会鄢蔽补丹依㽥历辛也〉况复郊门致骑先迎内史之宾〈史记曰郑庄以任侠自喜孝景时为太子舎人毎五日休洗常置驿马长安诸郊存诸故人请谢宾客夜以继日武帝立庄稍迁至九卿为右内史〉南宫旦朝独识尚书之履〈汉书曰哀帝擢郑崇为尚书仆射数求见諌争上初纳用之毎见曳革履上笑曰我识郑尚书履声〉祖思庆建威将军山阳太守〈隋志云扬州江都郡山阳县旧置山阳郡〉建威取曹仁之号可以定名山阳有王畅之贤足观风俗〈魏志曰曹仁字子孝太祖从弟也文帝时拜大将军后汉书曰王龚山阳高平人也子畅字叔茂以清实为称无所交党拜南阳太守郡中豪族多以奢靡相尚畅常布衣皮褥车马羸败以矫其敝〉考顼〈周书郑伟传云伟族人顼字宁伯〉银青金紫方于温羡傅袛镇南征东比于刘弘荀𫖮〈晋书曰温羡字长卿太原祁人怀帝即位迁左光禄大夫开府领司徒又曰傅袛字子庄北海泥阳人拜常侍加光禄大夫门施行马晋书职官志曰左右光禄大夫加金章紫绶者品秩第二加银章青绶者品秩第三银青金紫谓温羡傅袛皆为光禄大夫也晋书曰刘弘字和季沛国相人也新野王歆之败也以弘代为镇南将军都督荆州诸军事荀𫖮字景倩颖川人魏太尉彧之第六子也母丘俭文钦反𫖮预讨有功进爵万岁亭侯武帝践阼位至侍中太尉镇南谓刘弘征东谓荀𫖮也〉报功之册则槐路是仪赠行之典则荆河惟牧〈本传云顼少有干用起家贠外散骑侍郎稍迁行台左丞与伟同谋立义后随伟入朝赐爵魏昌县伯除太府出为扶风郡守后为太府少卿转卫尉少卿历职内外并有恪勤之称寻卒官赠仪同三司豫州刺史周礼曰三槐三公位焉禹贡曰荆河惟豫州言顼位至少卿赠豫州刺史也〉公弱龄早慧幼学夙成立必正方言无剿说〈易曰君子以立不易方礼记曰毋剿说〉青衿智勇即埋云梦之蛇童子仁心巳爱中牟之雉〈列女传曰孙叔敖为儿时出游见两头蛇杀而埋之归见其母泣问其故曰吾闻见两头蛇者死恐他人见杀而埋之矣母曰夫有阴德者阳报之尔默矣必兴于楚及长为令尹后汉书曰鲁恭为中牟令螟不入中牟河南尹袁安使仁恕掾肥亲往廉之恭随行阡陌俱坐桑下有雉过止其傍傍有童儿亲曰何不捕之儿言雉方雏亲曰所以来者欲察君之化迹耳今虫不犯境一异也化及鸟兽二异也竖子有仁心三异也具以状白安〉始游庠塾不无儒者之荣或见兵书遂有风云之志〈许氏说文曰塾门侧堂也后汉书二十八将论曰感会风云奋其智勇〉出忠入孝事尽于心修身立名理穷于性大统三年起义华阳先登广武浮潜逾沔入渭乱河〈周书郑伟传云大统三年河内公独孤信既复洛阳伟与宗人荣业纠合州里建义于陈留攻拔梁州擒东魏刺史鹿永吉等获陈留郡守赵季和乃率众来附因是梁陈之间相次降款伟驰入朝太祖与语叹美之按常父项与伟同谋立义本传亦云以立义及累战功知起义之时郑常在焉禹贡曰华阳黑水惟梁州华阳华山之南常建义陈留攻拔梁州为华阳矣孟康曰于荣阳筑两城相对因为广武城史记楚与汉临广武而军是也禹贡曰浮于潜逾于沔入于渭乱于河汉书地理志师古注曰汉上曰沔音莫践反正绝流曰乱〉蒙授永安县开国男辅国将军〈隋志冀州西河郡永安县又临汾郡霍邑旧曰永安〉自尔长从太祖入为帐内都督河桥接战秋水则三月不流洛城挥锋金墉则一月路断〈史记正义曰河桥在临晋县东渡河至蒲州今蒲津穚也陆机洛阳记曰金墉城在宫之西北角魏故宫人皆在中〉西京不宾羌戎侵轶城如飞鸟地有伏龙〈按此疑常除凉州刺史总督河西甘瓜诸州军事故云飞鸟伏龙集中崔说碑文亦云是矣西京不宾者按汉书地志张掖酒泉故昆邪王地武帝太初元年开后元年分酒泉置敦煌郡敦煌本古瓜州左传所云允姓之戎居于瓜州者也故云羌戎矣山海经曰三危之山三青鸟居之水经曰三危山在敦煌县南西河记曰姑臧匈奴故曰盖藏城也城不方有头尾两翅名盖鸟城晋书张轨传曰姑臧城本匈奴所筑南北七里东西三里地有龙形故名卧龙城又按括地志云伏龙祠在同州冯翊县西北四十里故老云汉时自征穿渠引洛得龙骨其后立祠因以伏龙为名今祠颇有灵验是同州亦有伏龙之名然以崔说碑飞鸟伏龙按之及本文西京不宾羌戎侵轶知是凉州之卧龙城也〉公以金仆裁抽灵銔暂举蜂目巳奔狼心遂革〈左传庄十一年曰乘丘之役公以金仆姑射南宫长万杜预曰金仆姑矢名又昭十年传曰齐惠栾高伐虎门公卜使王黑以灵姑銔率吉请断三尺焉而后用之杜注云灵姑銔公旗名断三尺不敢与君同又文元年传曰楚子将以商臣为太子访诸令尹子上曰是人蜂目而豺声忍人也又昭二十八年传曰狼子野心非是莫丧羊舌氏矣〉迁平东将军帅都督十五年袭父封魏昌县开国伯转大都督〈隋志云石城郡石泉县旧曰永乐置晋昌郡西魏改郡曰魏昌后周省魏昌郡入中城郡〉魏后三年授使持节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黄权受诏嘉其入魏之功窦宪当官赏其平戎之策公之此授勲庸著矣〈蜀志曰黄权字公衡巴西阆中人也先主时为镇北将军后降魏景初元年迁车骑将军仪同三司后汉书曰窦宪字伯度南匈奴请兵北伐拜宪为车骑将军与耿秉各将四千骑与北单于战于稽落山大破之言常为车骑勲同二公矣〉进爵广饶县开国公〈本传云赐爵饶阳侯隋志云徐州东海郡东海县旧曰广饶〉邑五百戸保定三年授都督罗州诸军事罗州刺史〈隋志房陵郡竹山梁曰安城西魏改焉置罗州〉仍领金州兵马应接上庸公于文谷路溪涧峥嵘岩崖豁崄山穷水断马束桥飞中埒既开双城即款〈隋志云西城郡梁置梁州寻改南梁州西魏改置东梁州寻改为金州置总管府上庸公陆腾也汉书地理志曰汉中有上庸县括地志曰上庸今房州竹邑县即金州是也隋志房陵郡上庸梁曰新丰西魏改焉后周曰孔阳周书曰陆腾字显圣代人也魏恭帝三年爵上庸县公保定二年资州磐石民反杀郡守据险自守州军不能制腾讨斩之而蛮獠兵及所在蜂起山路险阻难得掩袭腾遂量山川形势随便开道蛮獠畏威承风请服所开之路多得古铭并是诸葛亮桓温旧道是年铁山獠抄断内江路使驿不得通进军出其不意撃之应时奔溃一日三下其城斩其魁帅获三千人招纳降附者三万户益州记曰江曲由左担道邓艾束马悬车之处山穷水断马束桥飞者言房陵道险水陆无路悬车束马飞桥度济也中埒既开双城即款者按周书司马裔传陆腾进次双城〉往者申息尽掩江黄无援〈往者以下追叙梁元帝武陵王纪之师也楚蜀兴师唇亡齿寒江陵之伐当必与焉左氏传曰申息之北门不启又曰江黄道柏皆姻也言魏人侵蜀元帝不恤其难而使樊猛斩纪故云无援矣此下皆言元帝之败也〉涔阳极浦亟犯风尘夏首西浮频遭锋镝〈涔阳夏首楚地风尘喻乱也楚辞曰望涔阳兮极浦又曰望夏首而西浮王逸曰夏首夏水口也杜预曰汉水入口今夏口也师古曰锋戈戟刃也镝箭镞也〉公以伏波受脤楼船誓众入横江之阵进下濑之兵〈汉书曰路博德为伏波将军后汉书曰马援为伏波将军左传戎有受脤汉书曰杨仆为楼船将军郡县志云横江浦在和州对江之采石往来济渡处汉书武帝纪曰甲为下濑将军下苍梧臣瓒曰濑湍也伍子胥书有下濑船〉越客文身湛卢终去吴人长鬛艅艎遂远〈汉书曰少康之庶子封于会稽文身断发以避蛟龙之害吴越春秋曰湛卢之剑恶阖闾之无道也乃去而出水行如楚楚昭王卧而寤得吴王湛卢之剑于床昭王不知其故乃召风湖子对曰是五山之英太阳之精寄气托灵出之有神服之有威可以拒冲拒敌然人君有逆理之谋其剑即出故去无道以就有道今吴王无道杀君谋楚故湛卢入楚昭王曰其直几何风湖子曰臣闻此剑在越之时客有酬其直者有市之乡三十骏马千匹万都之戸二是其一也薛烛对曰赤董之山已令无云若耶之溪深而莫测群臣上天欧冶死矣虽金量金珠玉盈河犹不能得此宝而况有市之乡骏马千匹万都之戸何足言也昭王大悦遂以为宝左传昭十七年曰吴楚战于长岸大败吴师获其乘舟馀皇使随人与后至者守之环而堑之及泉盈其隧炭陈以待命吴公子光请于其众曰丧先王之乘舟岂惟光之罪众亦有焉请藉取之以救死众许之使长鬛者三人潜伏于舟侧曰我呼皇则对师夜从之三呼皆迭对楚人从而杀之楚师乱吴人大败之取馀皇以归〉建德四年授使持节开府仪同大将军公孙敖下光禄之塞诸葛诞勒丸都之山〈汉书曰武帝太初元年遣因杵将军公孙敖筑塞外受降城三年纪云坏光禄诸亭障应劭曰光禄勲徐自为所筑列城宣帝时呼韩邪单于款塞朝于甘泉宫请留居光禄塞下有急保汉受降城知受降城近光禄塞也魏志曰诸葛诞字公休琅琊阳都人诸葛丰后也又按魏志母丘俭传云俭以高句骊数侵叛督诸军步骑万人出玄菟从诸道讨之大战梁口句骊王宫连破走俭遂束马悬车以登丸都六年复征之宫奔买沟追过沃沮千有馀里至肃慎氏南界刻石纪功刊丸都之山铭不耐之城论功受赏侯者百馀人本母丘俭事而云诸葛诞者以魏志俭诞二传相连且又扬豫换州淮南俱叛故开府通用也〉公之处焉差无惭德〈谓比于公孙诸葛无惭德也〉四方杂俗天下殊风以君廉能使兼观察驰传拥节扬旍持斧既乘骢马仍被绣衣群盗累足贵戚敛手〈汉书曰暴胜之为直指使者衣绣衣持斧逐捕盗贼后汉书曰桓典拜侍御史是时宦官秉权典执政无所回避常乘骢马京师畏惮为之语曰行行且止避骢马御史汉书百官公卿表曰侍御史有绣衣直指服䖍曰指事而行无阿私也师古曰衣以绣者尊宠之也贵戚敛手后汉二鲍事注见下文〉乡亭留宿幸无归忌之疑〈后汉书郭镇传曰桓帝时汝南有陈伯敬者行必矩步坐必端膝叱狗马终不言死自有所见不食其肉行路闻凶便解驾留止还触归忌则寄宿乡亭注云阴阳书历法曰归忌日四孟在丑四仲在寅四季在子其日不可远行归家及徙也〉公车奏事宁有反支之日〈后汉书王符传曰明帝时公车以反支日不受章奏章怀太子注曰凡反支日用月朔为正戌亥朔一日反支申酉朔二日反支午未朔三日反支辰巳朔四日反支寅卯朔五日反支子丑朔六日反支见阴阳书也潜夫论曰明帝问今旦何得无上书者左右对曰反支故帝曰民既废农远来诣阙而复使避反支是则又夺其日而冤之也乃敕公车奏章无避反支汉官仪曰公车掌启司马门天下上事及征召皆总领之〉是使阳球司隶无所申威鲍恢都官因人成事〈后汉书酷吏传曰阳球字方正渔阳泉州人也拜尚书令时中常侍王府曹节等奸虐弄权扇动外内球尝拊髀发愤曰若阳球作司隶此曹子安得容乎光和三年迁为司隶校尉又鲍永传曰永为司隶校尉劾帝叔父赵王良大不敬由是朝廷肃然莫不戒慎乃辟扶风鲍恢为都官従事恢亦抗直不避彊御帝常曰贵戚且宜敛手以避二鲍其见惮如此言郑常威能虽阳球鲍恢不能及也〉高祖武皇帝〈宇文邕太祖第四子也〉以仲春誓众甲子济河公仗剑六军披图八阵〈杜预左传注曰六军天子之军也兵法有八阵图〉譬彼张辽前锋而报魏主〈魏志曰张辽字文远雁门马邑人也从征袁尚于柳城卒与虏遇辽劝太祖战气益奋太祖壮之自以所持麾授辽遂撃大破之斩单于蹋顿合肥之战几获孙权太祖大壮辽拜征东将军〉方之耿弇先战而待萧王〈后汉书曰耿弇字伯昭扶风茂陵人也弇道闻光武在卢奴乃驰北上谒固说䕶军朱祐求归发兵以定邯郸决䇿河北定计南阳以成光武之业萧王光武更始时所封也〉及乎九州逌同四隩既宅〈二语出禹贡〉遂得功参勇爵名入司勲授上开府增邑五百戸〈本传以立义及累战功授上开府仪同大将军周礼司勲掌六卿赏地之法以等其功〉加以举功行赏推恩分邑兼乘而反光乎谯郡之城载宝而归照于临漳之水〈汉书曰司马相如驰四乘之传至蜀晋书地理志曰谯郡魏置檀弓曰南宫敬叔反必载宝而朝郑云荩尝失位去鲁载其宝来朝于君干宝晋纪总论曰上讳业故改邺为临漳漳水名也〉即日赐姓宇文与国同族娄敬上书于鹿辂项伯舞剑于鸿门公之此荣足为连类〈汉书曰娄敬肬挽辂见齐人虞将军虞将军入言召见上说曰陛下都洛不如入关据秦之便遂都长安赐姓刘氏又高祖纪鸿门之会云项庄入为夀请以剑舞项伯亦起舞常以身翼蔽沛公五年封项伯等四人为列侯赐姓刘氏〉以公绩著屯险诚贯风霜其年授使持节都督东徐州诸军事徐州刺史〈本传云信东徐南兖三州刺史隋志云徐州彭城郡旧置徐州后周立总管府〉宣政元年授都督南兖州诸军事南兖州刺史〈隋志云豫州谯郡后魏置南兖州后周置总管府〉作牧济河风行于雷泽建旟海岱化被于淮沂〈史记曰舜渔雷泽郑康成曰雷夏兖州泽今属济阴周礼九旗之名云鸟隼为旟禹贡曰淮沂其乂淮沂二水名颜师古曰淮出大复山沂出泰山〉襜帷入境贪残者解印冕旒从政仁义者郊迎〈后汉书曰贾琮为冀州刺史旧典传车骖驾垂赤帷裳迎于州界及琮之部升车言曰刺史当远视广听纠察美恶何有反垂帷裳以自掩塞乎乃命御者褰之其诸臧过者望风解印绶去又曰郭贺拜荆州刺史显宗巡狩到南阳特见嗟叹赐以三公之服黼黻冕旒敕行部去襜帷使百姓见其容服以章有德〉岂直白石开渠青盐换粟祥云入境行雨随轩而巳哉〈白石开渠未详疑即沟洫志白渠魏志曰徐邈为凉州太守值诸葛出祁山陇右三郡反河右少雨乏谷邈上修武威酒泉盐池以收虏谷广志曰北肓有青盐谢承后汉书郑弘行春随车致雨〉在任遘疾薨于方镇皇甫嵩监御斯牧贤能刺史荀中郎连率此则中兴方伯英声茂实公之有焉〈后汉书曰皇甫嵩字义真安定朝那人拜左车骑将军领冀州牧晋书曰荀羡字令则除北中郎将徐州刺史中兴方伯未有如羡之少者〉诏赠某官谥某公礼也〈本传赠本官加郢鄯陜三州诸军事郢州刺史〉以大象二年十一月十日归葬于荥阳之某山旧墓九原凄怆赵文子其何言驷马悲鸣滕成公其巳远〈国语赵文子与叔向游于九京曰死者若可作也吾谁与归叔向曰其阳子乎文子曰夫阳子行廉直于晋国不免其身其知不足称也叔向曰其舅犯乎文子曰舅犯见利不顾其君其仁不足称也其随武子乎纳諌不忘其师言身不失其友事君不援而进不阿而退博物志汉滕公薨求葬东都门外公卿送丧驷马不行跼地悲鸣跑蹄下地得石室有铭曰佳城郁郁三千年见白日吁嗟滕公居此室遂葬焉〉若夫勒鼎刊碑铭功颂德陈其令范必在生前嗟乎此之树碑异乎洙泗之水此之勒石异乎燕然之山〈史记曰孔子葬鲁城北泗上孔丛子曰夫子墓茔方一里在鲁城北泗水上从征记曰洙泗二水交于鲁城东北十七里论衡曰书传言孔子当泗水之葬泗水为之却流此言孔子之德能使水却不湍其墓也后汉书曰窦宪登燕山刻石勒功纪汉威德〉呜呼哀哉乃为铭曰
高阳之子少典之孙苍林远遘若水遥源〈言郑氏之先出自姬姓也史记曰帝颛顼高阳者黄帝之孙而昌意之子也又曰黄帝者少典之子国语胥臣曰黄帝之子二十五宗其得姓者十四人为十二姓青阳与苍林为姬姓史记曰嫘祖为黄帝正妃生二子其二曰昌意降居若水娶蜀山氏女生高阳有圣德焉水经曰水出旄牛徼外东南至故关为若水〉公侯复始钟鼎逾繁承基纂胄建国开藩我壮我武既公既侯缁衣出郑卿士归周〈左氏传曰公侯子孙必复其始毛诗序曰缁衣美郑武公也父子并为周司徒善于其职国人宜之故美其德以明有国善善之功焉言郑氏自桓武有国之后以国为氏也〉鱼陵北上荥泽东流河移酸枣粟雨陈留〈皆郑地也郡国志颍川襄城有鱼齿山左传谓鱼陵杜预曰在仇县北汉书地理志曰河南曰豫州川曰荥雒师古曰荥即沇水所溢者也又沟洫志曰孝文时河决酸枣地理志曰酸枣属陈留郡王充论衡曰建武中陈留雨谷蔽地形若粢而黒〉祖守南邦考镇东郡两龟为印双蛇结绶〈谓祖思庆为山阳太守考顼赠豫州刺史也汉旧仪曰银印背龟纽其文曰章后汉舆服志采组连结于璲谓之绶又许曼传陇西太守冯绲始拜有双蛇盘绶笥〉日察阴阳星占长柳是曰世载其名不朽〈汉书艺文志曰阴阳家者流盖出于羲和之官敬顺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民时此其所长也又杂占十八家有黄帝长柳占梦十一卷甘德长柳占梦二十卷〉事亲之道孝以立身事君之道忠以立仁今君嗣德一此君亲如松之茂如竹之筠〈礼记曰如竹箭之有筠也〉功参荆棘职主兵戈北临青岭南通白波〈谓从周太祖为帐内都督迁平东将军也隋志允吾后魏置曰广武有青岩山后汉书董卓传曰黄巾贼郭太等起西河白波谷号为白波贼〉直云横塞长星渡河阵开沙断师移灶多〈与本序往者申息尽至艅艎遂还意同谓其有战功也湘中记曰遥望衡山如阵云晋书曰有长星自西南流于东北坠于梁水帝斩公孙文懿于梁水之上汉书曰韩信撃龙且夹潍水陈信乃夜令人为万馀囊盛沙以壅水上流引兵半渡撃龙且后汉书曰虞诩令吏士各作两灶日倍増之曰孙膑示弱我今示强势有不同也〉举功行赏封疆受位宫室镂珪山河分地〈言以立义战功授开府大将军饶阳县公也周礼公执桓珪郑注云双植谓之桓桓宫室之象所以安其上也汉书功臣表封爵之誓曰黄河如带泰山如厉国以长存爰及苖裔〉决胜千里谋深计秘建武功成名连星次〈汉书高帝曰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吾不如张良后汉书论曰中兴二十八将前世以为上应二十八宿建武光武年号言常従周武帝如汉二祖矣〉建旟济漯拥节龟蒙既蚕桑土实抚梧桐〈谓授兖徐二州刺史也禹贡曰泲河惟兖州浮于泲漯师古曰泲本济水之字従水𠂔声言此州东据济水西北距河𠂔音泲漯水出东郡东武阳漯它合反诗曰奄有龟蒙禹贡曰兖州桑土既蚕又徐州云峄阳孤桐〉野无异器河无别风吴亭楚障〈一作塞〉莫敢弯弓〈谓常为徐州刺史威震吴楚也徐州楚地与吴接境过秦论曰士莫敢弯弓而报怨〉倏忽身世俄然松槚路转铜鱼山回石马〈左传伍子胥曰树吾墓上槚任昉范始兴表云松槚成行礼记郑注云以竹为池衣以青布悬铜鱼焉西京杂记曰张丞相墓前有石马〉武侯之庙栾公之社望此高碑凄然泪下〈武侯诸葛亮也蜀志曰景耀六年春诏为亮立庙于沔阳汉书曰栾布梁人也吴楚反时以功封鄃侯复为燕相燕齐之间皆为立社号曰栾公社晋书曰羊公碑名堕涙碑〉
周陇右总管长史赠太子少保豆卢公神道碑
君讳永恩字某〈周书云豆卢宁之弟也〉昌黎徒河人本姓慕容燕文明帝皝之后也〈周书云其先本姓慕容氏南燕之支庶也十六国春秋前燕录曰慕容皝字元真廆第二子小字万年长七尺八寸雄毅善权略博学多材艺晋建武元年振武将军永昌初拜左贤王太宁末拜平北将军朝鲜公咸和八年即辽东公位九年晋遣谒者拜皝镇东大将军平州刺史大单于僣即燕王位晋使鸿胪郭忱持节拜皝侍中大都督河北诸军事大将军燕王迁都龙城及薨谥文明王子隽称尊追尊曰文明皇帝〉朝鲜微〈当作箕〉子之封孤竹伯夷之国〈前燕录曰皝拜朝鲜公又云即辽东公位孤竹辽地也汉书地理志曰乐浪郡朝鲜应劭曰故朝鲜国也武王封箕子于朝鲜又地理志云辽西令支有孤竹城应劭曰故伯夷国今有孤竹城〉汉有四城秦为一候〈谓燕也汉书地理志曰昭帝元凤元年改燕国为广阳郡宣帝本始元年更为国有蓟县方城县广阳县阴乡县凡四城也扬雄解嘲曰西北一候铣曰候所以伺候远国来朝之宾亦官也〉其先保姓受氏初存柳城之功开国承家始静辽阳之乱〈前燕录曰昔高辛氏游于海滨留少子厌越以君北夷世居辽左秦汉之际为匈奴所败分保鲜卑山因复以为号莫护跋魏率其诸部入居辽西从司马宣王讨公孙渊有功拜率义王始建国于棘城之北见燕代少年多冠步摇符意甚好之遂敛发袭冠诸部因呼之为步揺其后因讹遂为慕容焉生木延左贤王従母丘俭征高丽有功加号大都督又渉归以全柳城之勲进拜单于迁邑辽东于是渐变胡风自云慕二仪之德继三光之容遂以慕容为姓汉书地理志曰柳城属辽西辽阳属辽东保姓受氏左传穆叔之辞开国承家易师卦上九爻辞也〉自天市星妖连津兵覆〈晋书天文志曰惠帝永康元年彗星出牵牛之西指天市占曰牛者七政始彗星出之改元易号之为也天市一名天府一名天子旗帝座在其中哀帝咸宁元年八月有星孛于角亢入天市占曰为兵丧三年三月慕客恪攻没洛阳沈劲等战死前燕录曰永嘉初辽东太守厐本杀东𡰥校尉李臻附塞鲜卑素喜连木丸津等托为臻报仇攻陷诸县太守袁谦请与连和连津不从廆东撃连津破斩之尽并二部之众徙之棘城立辽东郡而归〉尚书府君改姓豆卢筮仕于魏〈周书云高祖胜以燕皇始初归魏授长乐郡守赐姓豆卢氏或云避难改焉左氏传曰初毕万筮仕于晋〉祖代左右将军魏文皇帝直寝父长少以雄略知名不幸早世〈周书云父长柔玄镇将有威重见称于时〉周朝以兄弟佐命义存追远〈兄弟谓兄豆卢宁及豆卢永恩也〉保定二年有诏赠柱国大将军涪陵郡公〈周书豆卢宁传云以宁著勲追赠柱国大将军少保涪陵郡公隋书地志曰梁州涪陵郡旧曰汉平〉是知春雨润木自叶流根西伯行庆推存及没〈张士然求为诸孙置守冢人表云臣闻春雨润木卣叶流根言豆卢兄弟以著勲报本为自叶流根周朝追赠如文王之泽矣〉公以山岳精灵星辰秀异气侔钟鼎声感风云观于秦兵尚称童子对于楚战犹在青衿〈周书云永恩有识度为时辈所称左传僖二十三年曰秦师过周北门左右免胄而下超乘者三百乘王孙满尚幼观之言于王曰秦师轻而无礼必败又成十六年鄢陵之战云楚晨压晋军而陈吏患之范匄趋进曰塞井夷灶陈于军中而疏行首晋楚惟天所授何患焉文子执戈逐之曰国之存亡天也童子何知焉毛苌曰青衿学子所服〉太祖文皇帝〈周太祖宇文泰也〉乘时拨乱奄有霸业颍川〈一作昌〉从我旧爱无渝舂陵故人相知惟眷〈周书本传云初随宁事侯莫陈悦后与宁归太祖后汉书王霸传云霸従至洛阳及光武为大司马以霸为功曹史従度河北宾客従霸者稍稍引去光武谓霸曰颍川从我者皆逝而子独留努力疾风知劲草又光武纪曰建武三年十月幸舂陵祠园因置酒旧宅大会故人父老〉普泰二年关西建义授殄寇将军〈本传云归太祖授此官〉奉迎大驾赐封新兴县伯邑五百戸〈本传云以迎魏孝武功封晋书地理志新兴县属南安郡〉开新安之乡还移杨仆之关解弘农之围更入刘昆之郡〈汉书曰武帝元鼎三年徙函谷关于新安故关为弘农县应劭曰时楼船将军杨仆数有大功耻为关外民上书乞徙东关以家财给其用度武帝意亦好广阔于是徙关于新安去弘农三百里后汉书曰刘昆字桓公陈留东昏人拜弘农太守〉援桴并辔并预前驱〈左氏传曰左并辔右援桴而鼔〉大统三年有沙苑之战四年河桥之役〈周书豆卢宁传云从太祖擒窦泰复弘农战沙苑本传云屡逢征战皆有功沙苑河桥恩皆与战矣〉介胄虮虱戎马生郊〈韩子曰攻战无巳时甲胄生虮虱老子曰天下无道戎马生郊〉公应〈一作灵〉变愈长风飚更勇隐若敌国差彊人意〈后汉书光武曰吴汉差彊人意隐若敌国矣〉授龙骧将军中散大夫八年授直寝右亲信都督寻转大都督加通直散骑常侍十六年授使持节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魏元年〈本传云魏废帝元年〉授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邓隲以汉朝亲戚始授中台〈后汉书曰邓隲字昭伯女弟为和熹皇后延平元年拜车骑将军仪同三司始自隲也〉黄权以魏国功臣初登上将〈蜀志曰黄权字公衡巴西阆中人也先主以权为镇北将军督江北军以防魏师及南军败绩先主引退而道隔绝权不得还故率将所领降于魏景初元年权迁车骑将军仪同三司〉公频烦宠授朝野为荣三年都督成州诸军事成州刺史〈本传同周书太祖纪云魏废帝三年改南秦州为成州〉寻加侍中外总连帅威振百城内参常伯荣高八舎〈蔡质汉仪曰侍中常伯选旧儒高德博学渊悫仰占俯视切问近对喻旨公卿上殿称制佩玺秉剑员本八人司隶校尉见侍中执板揖河南尹亦如之〉于时陇坻黠羌时穿上谷榆中群贼或聚渔阳〈汉书地理志陇西郡应劭曰有垅坻在其西也又曰上谷郡秦置属幽州枚乘说吴王曰昔秦北备榆中之关师古曰即今所谓榆关也地理志曰渔阳郡秦置属幽州〉公卷甲星驰长驱千骑回洛凶徒望风草靡瓜州豪杰束手归军〈回洛谓万俟洛也北史曰万俟普太平人子洛字受洛干河阴之战诸军北渡桥洛以一军不动谓西人曰万俟受洛干在此能来可来也西人畏而去神武名其所营地为回洛洛慷慨有气节勇锐冠世隋书地志曰敦煌郡旧置瓜州〉后魏元年改封龙支县侯〈周书魏恭帝元年进封龙来县侯隋志抱罕郡龙支后魏曰北金城西魏改焉〉三年朝廷使大将安政公随突厥〈一有天子二字〉吐谷〈一作番〉浑归国〈安政公史宁也周书曰史宁字永和建康袁氏人吐谷浑通使于齐宁撃获之就拜大将军时突厥木捍可汗假道凉州将袭吐浑宁与木汗撃夸吕破之虏其妻子大获珍物宁乃还州周书异域传曰突厥者匈奴之别姓阿史那氏别为部落其俗谓兜鍪为突厥因以为号讷都六有十妻生子皆以母族为姓阿史那是其小妻之子也其后部落稍盛始通中国又曰吐谷浑本辽东鲜卑慕容廆之庶兄也止于抱罕自为君长自吐谷浑至伏连筹一十四世伏连筹死子夸吕立始自号为可汗治伏俟城在青海西十五里〉河鄯二州属当路首公领骑八千以为戎防〈周书本传云三年大将军安政公史宁随突厥可汗入吐谷浑令永恩领骑五千镇河鄯二州以为边防隋志曰抱罕县旧置河州西平郡旧置鄯州〉南通丹粟西望白兰关塞无虞公之勲也〈山海经曰荆山之首曰景山睢水出焉东南流至于江其中多丹粟晋书曰吐谷浑龙浑王据有西零以西甘松之界极乎白兰数千里周书异域传曰白兰者羌之别种也其地东北接吐谷浑西北至利模徒南界郍鄂风俗物产与宕昌同〉周元年〈孝闵帝践阼之年也〉授都督鄯州诸军事鄯州刺史其年改封沃野县公增邑千戸二年授陇右总管长府史〈传同〉武成元年都督利渉〈本传作沙〉汶三州诸军事利州刺史〈周帝魏废帝三年改西益为利州沙州为深州水经注酒泉南有鸣沙故曰沙州隋志汶山郡后周汶州义城郡西魏利州置总管府〉五年兵破文州阳阵蛮仍平滤水〈本传时文州蛮叛永恩率兵撃破之〉以保定元年〈一有遣字〉将兵破巴州恒獌獠〈周书异域传曰獠者盖南蛮之别种自汉由达于卭笮川洞之间所在有之自江左及中州逓有巴蜀多恃险不宾太祖平梁之后令所在抚慰其与华民杂居者亦颇从赋役然天性暴乱旋至扰动每岁命随近州镇出兵讨之获其口以充贱隶谓之为压獠焉有木笼獠铁山獠恒棱獠此恒獌獠即周书所谓恒棱獠也〉渡泸五月葛亮有深入之兵长坂九回王尊有忠臣之路〈蜀志曰诸葛亮言五月渡泸并日而食臣非不自惜也顾王业不可偏安于蜀故也水经注曰泸水左右马步之径裁通而时有瘴气三月四月迳之必死非此时犹令人闷吐五月以后行者差得无恙故武侯以夏渡为艰汉书王尊传曰上以尊为郿令迁益州刺史先是琅邪王阳为益州刺史行步至卭郲九折叹曰奉先人遗体奈何乘此险后以病去及尊为刺史至其坂问吏曰此非王阳所畏道耶吏对曰是尊叱其驭曰驱之王阳为孝子王尊为忠臣应劭曰九折坂在蜀严道县〉霜雹不惊水草无乏天幸将军斯之谓矣〈汉书曰霍去病从大将军为骠骑校尉敢深入军亦有天幸未尝困绝〉其年授司会〈本传云保定元年入为司会中大夫〉八法斯掌九赋是均事总岁成功参月要〈周礼曰司会掌邦之六典八法八则之贰以九贡九赋九功九式之法致财用以参互考日成以月要考月成以岁会考岁成〉三年还授陇右总管府长史公屡弼英蕃频相大府北海入朝仰以对问东平cq=31谒帝因而定礼〈后汉书曰北海敬王睦遣中大夫奉璧朝贺召而谓之曰朝廷设问寡人大夫将何辞以对使者曰大王忠孝慈仁敬贤乐士臣虽蝼蚁敢不以实睦曰吁子危我哉此乃孤幼时进趋之行也大夫其对以孤袭爵以来志意衰惰声色是娱犬马是好使者受命而行其能屈申若此又曰东平宪王苍即位拜为骠骑将军置长史掾史贠四十人位在三公上是时中兴三十馀年四方无虞苍以天下化平宜修礼乐乃与公卿共议定南北郊冠冕车服制度〉遂使马首怀燕不无乐毅蕃臣疑汉或多田叔〈史记曰燕惠王用齐反间使骑劫代将而召乐毅毅畏诛遂西降赵赵封乐毅于观津曰望诸君燕惠王后悔使人让乐毅且谢之乐毅往来复通燕燕赵以为客卿又曰田叔者赵陉阳人也赵王张敖以为郎中贯高等谋弑上亊发汉下诏捕赵王有敢随王者罪三族惟孟舒田叔等十馀人頳衣自髠钳为王家奴随赵王敖至长安贯高事明白赵王敖得出乃进田叔等十馀人尽拜为郡守〉兄楚国公〈豆卢宁也周书云宁以佐命元勲封楚国公〉以参和挹让庄赞乐推建国开都奄荒南服求以先封武阳郡三千戸益公沃野之封〈本传同〉朝廷以兄弟相让不无前史推恩分邑有诏许焉增邑并前合四千七百戸既而六气相犯五声相触灵寿不终游魂且变〈左传医和曰天有六气降生五味发为五色徴为五声淫生六疾六气曰阴阳风雨晦明也阴淫寒疾阳淫热疾风淫末疾雨淫腹疾晦淫惑疾明淫心疾杜预曰五声白声商青声角黒声羽赤声征黄声宫也汉书皇太后赐孔光灵寿杖知灵寿杖名也周易曰游魂为变〉薨于官舎春秋五十八〈周书作四十八〉诏赠少保幽冀定相等五州诸军事幽州刺史谥曰敬公礼也天和元〈一作六〉年二月六日葬于咸阳之洪渎川大夫墓树以柏诸侯坟高于雉〈春秋纬云天子坟高三刃树以松诸侯半之树以柏大夫八尺树以药草士四尺树以槐庶人无坟树以杨柳周礼云以爵等为丘封之度与其树数郑云汉律曰诸侯坟高四丈左传杜注云三堵曰雉一雉之墙高一丈〉呜呼哀哉公资忠履孝蕴义怀仁直干百寻澄波千顷〈世说曰和峤森森如千丈松又曰叔度汪汪若千顷波〉留心职事爱玩图籍官曹案牍未尝烦委〈一作拥〉戎马交驰不妨馀裕兄弟公侯国朝亲戚宜春有汤沐之盛濯龙无流水之讥〈汉书卫青传曰封青子伉为宜春侯不疑为阴安侯登为发于侯青谢曰上幸裂地封为三侯地理志曰宜春属汝南郡左氏传曰诸侯有大功德乃有朝宿汤沐之邑袁宏后汉纪马太后诏曰前过濯龙门上见外家车如流水马如龙吾亦不谴怒之但绝其岁用冀以默愧其心宜春有汤沐之邑言兄弟公侯也濯龙无流水之讥者言国朝亲戚也〉渭南千亩之竹尚惧盈满池〈一作咸〉阳二顷之田常思止足〈汉书曰渭川千亩竹此其人与千戸侯等汉书沟洫志白渠歌曰田于何所池阳谷曰地理志池阳属左冯翊应劭曰在池水之阳老子曰知足不辱知止不殆闲居赋序云于是览止足之分〉立身则十世可宥遗子则一经而已〈左氏传曰天将十世宥之以劝能者汉书韦贤传曰遗子黄金满籝不如教子一经〉刺史贾逵之碑既生金粟将军卫青之墓方留石麟〈王隐晋书曰永嘉元年陈国项县贾逵石碑中生金人盗凿取卖卖巳复生此江东中兴之瑞也述异记曰秦汉间公卿墓则以石麒麟镇之〉乃为铭曰
朝鲜建国孤竹为君地称高柳山名密云辽阳赵裂武遂秦分〈朝鲜孤竹注见本序汉书地理志曰代郡高柳西部都尉治隋书地志云安乐郡密云县后魏置密云郡领白檀要阳密云三县辽阳疑作渔阳史记赵世家悼襄王九年赵攻燕取狸阳城正义曰燕无狸阳疑狸字误当作渔阳故城在檀州密云县南十八里燕渔阳郡城也赵东界至瀛州则檀州在北赵攻燕取渔阳城也地理志云辽阳属辽东郡按武遂有二其一在韩其一在燕史记韩世家襄王六年秦复与我武遂九年秦复取我武遂釐王六年与秦武遂二百里正义曰上武遂及此武遂皆宜阳近地又赵世家悼襄王二年李牧将攻燕拔武遂方城徐广曰武遂属安平正义曰括地志云易州遂城战国时武遂城也隋志云上谷郡遂城旧曰武遂今云慕容氏本都燕国盖谓燕武遂城与韩为异也战国时燕为秦所灭故云武遂秦分〉宝珪世胄雕戈旧勲名称宾实言谓身文挺此含章降兹岐嶷〈宝珪周礼所谓桓圭信圭是也汉书郊祀志曰黼黻雕戈庄子曰名者实之宾也左传介之推曰言身之文也易曰含章可贞诗曰克岐克嶷郑笺曰岐吱然意有所知也其貌嶷然有所别识也〉有犯无隐王道正直惟爱惟敬永成悦色枕藉礼闱留连学殖〈礼记曰事君有犯无隐尚书曰王道正直孟子云礼门也说闱宫中之门也左氏传云学犹殖也不殖将落〉策参帏帐功披荆棘韩阵挥戈齐城冯轼〈汉书高祖曰运筹帏帐之中后汉书冯异传帝曰为我披荆棘定关中博物志曰鲁阳公与韩战战酣日暮援戈而麾之曰为之反三舎左氏传曰君冯轼而观之冯皮冰反此云齐城冯轼者引屈完事左传楚子使屈完如师师退次于召陵齐侯使陈诸侯之师与屈完乘而观之是也〉豹策乃建龙韬同启校战岐阳申威陇坻城垒画地山林聚米〈太公六韬文武虎豹龙犬校战岐阳本序河桥沙苑等战是也申威陇坻本序陇坻黠羌时穿上谷至瓜州豪杰束手归军是也地理志曰扶风美阳岐山居西北中水乡周太王所居陇坻注见本序汉书李广传曰广呐口少言与人居则画地为军陈袁宏后汉纪曰上西征至漆议者以为车驾不宜入险马援夜至劝上曰嚣众瓦解兵进必破以米为山谷于上前指众军所入处上笑曰虏在吾目中矣〉上马谕〈一作论〉书临戎习礼贾复开营廉公屈体〈汉书高祖曰乃公居马上得之安事诗书陆贾曰马上得之宁可以马上治乎后汉书祭遵传曰虽在军旅不忘俎豆可谓好礼悦乐守死善道者也袁宏后汉纪曰贾复字君文南阳冠军人寇恂为颖川太守时贾复兵在汝南其部将杀人恂戮之复怒曰吾与寇恂并立而为其所陷今与相见欲手剑撃之恂谋好避之终崇曰请以剑従有交足以相当恂曰不然昔蔺相如不畏秦王而屈于廉颇者为国也区区之赵尚有此义士吾安可以忘之乎上征恂恂至引入时复在前欲起上曰天下未定两虎安可私斗诏令并坐极欢遂共车出结友而去廉颇蔺相如事见史记〉从容傅会占对造请用此廉平终兹宽猛〈汉书赞曰陆贾从容平敕之间附会将相西征赋曰或从容傅会望表知里后汉书徐防传曰占对可观〉绿林兵息潢池盗静名振赤山威高青岭玄兽浮河飞螟出境〈后汉书曰王莽末南方饥馑新市人王匡王凤为平理诤讼遂推为渠帅数百人于是诸亡命马武王常成丹等往从之共攻离乡聚藏于绿林中注云绿林山在今荆州当阳县东北也汉书曰龚遂为渤海太守召见谓遂曰渤海废乱朕甚忧之君何以息其盗贼以称朕意遂对曰海濒遐迩不霑圣化其民困于饥寒而吏不恤故使陛下赤子盗㺯陛下之兵于潢池中耳今欲使臣胜之邪将安之也上说荅曰选用贤良固欲安之也乘传至渤海郡界移书敕属县悉罢捕盗贼吏诸持鉏钩田器者皆为良民吏母得问持兵者乃为盗贼单车独行至府郡中翕然盗贼亦皆罢后汉书祭彤传曰匈奴鲜卑及赤山乌桓连和强盛数入塞杀略吏人彤使招呼鲜卑示以财利其大都督偏何归化撃破赤山斩其魁首持首诣彤塞外震詟又乌桓传曰赤山在辽东西北数千里按乌桓神灵所归之处也若中国岱山矣隋书地志允吾后魏置广武郡有青岩山后汉书曰刘昆为弘农太守仁风大行虎皆负子渡河又鲁恭传曰建德七年郡国螟伤稼犬牙缘界不入中牟〉灾氛〈一作气〉生陇毒水侵泾朝倾地镇夜落台星〈说文曰氛祥气也陇地理志所谓陇坻是也左氏传曰秦人毒泾上流师人多死周礼职方氏有山镇朝倾地镇即所谓泰山颓也晋书曰张华死中台坼〉石坛承祀丰碑颂灵渭城高柏昌陵下亭须知地市为读山铭〈汉书曰张良死并葬黄石毎上冢伏腊祠黄石周礼及执斧以莅匠师郑注云匠师主丰碑之事以莅之使戒其事汉书地理志曰扶风渭城故咸阳成帝纪曰于昌陵赐丞相御史将军列侯公主中二千石冢地第宅蜀本纪曰始皇陵有银蚕金雀以多奇物故俗云秦皇地市〉
庾子山集卷十四
<集部,别集类,汉至五代,庾子山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