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斋全书/卷百十三

卷百十二 弘斋全书
卷百十三
作者:李算
1814年
卷百十四

经史讲义五十○纲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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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谶纬不经之说遍一世。贼莽之逞凶。亦售于是。逮光武之恢复旧业也。先宜辟之廓如。而以王梁擢拜司空。又欲引孙咸行大司马事。岂光武本意。在于因时制治。不欲为崖异之政令。使天下自然归服欤。

幼学尹锺渊对。光武欲引孙咸行大司马事。以人情不悦而止。谶书之不能服人心可知矣。又擢王梁为大司空。诚是盛德之一累也。

光武之不任功臣。是监高帝之弊。欲全保之。其意虽美。其于用人之道。未知其何如。后之论者。每谓光武䂓模不及高帝。以今观之。其礼严光用卓茂。后来东京许多名节。皆是光武养得来。则傥所谓反复胜者非耶。

进士李义度对。全保功臣。是光武之盛德。何必切切以器使为急也。然高祖䂓模宏远。光武䂓模综密。自可见大小之别。诚不可以反复胜断之矣。

朱鲔。更始之纯臣耳。刘𬙂威名日盛。而鲔劝杀之者。忠于更始也。光武将徇河北。而鲔请止之者。忠于更始也。分封功臣。而鲔以高祖之约。辞以非刘氏者。忠于更始也。杀李轶而攻平阴者。亦忠于更始也。及更始亡。不得已归光武。诚可哀也。然田横杀郦食其。而不欲与郦商同朝。犹自刎而死。况鲔害天子之兄而欲事之者。得不愧于田横欤。范增知项羽之必败而尚劝羽杀沛公。亦鲔之劝杀刘𬙂之意。而增去而鲔降。鲔不及增而然欤。

幼学李治远对。朱鲔未决熊鱼之取舍。犹惜鸿毛之轻掷者。诚有愧于田横之死。范增之去。然而迹鲔平生。智谋节义。俱无可称。何足以忠臣烈士之不畏其死责之乎。

高帝之氾水即位。诸将之沙中偶语。皆在海内悉平之后。而光武则功业未半。遽正位号。天下未定。群雄争彊。舆图九幅。才得十数郡河南。而汲汲封功臣者何哉。岂刱业与中兴。时势各异而然欤。

幼学南鼎宽对。高帝封功。在于天下已平之后者。有所忌惮也。光武封功。在于功业未半之时者。无所疑虑也。刱业中兴。时势各异。而易地则皆然也。

或谓光武中兴。即皇帝位。建元大赦。时郊庙之废已十有七年矣。宜先立宗庙郊社。以祀天地祖宗。而及至翌年始举。隗嚣僭贼也。起兵之日。先建高祖太宗世宗之庙。则曾谓光武之英主。而迟迟乃尔耶。噫别嫌疑明几微。尊无贰礼无逼。直接元帝之统。诞定大宗之緖。而徙四亲庙于章陵。祀南顿君以上至舂陵节侯。情备礼秩。仁精义熟。快洗宣哀之谬。所谓俟圣人不惑而垂法于天下万世者。光武非此人耶。然则或者之疑其迟迟。得不免过于求备耶。

幼学赵重日对。谨按光武元年十月。定都于洛阳。至明年正月立庙。其间不过一两月间耳。经营往来之际。延至数朔。固其势也。

先王之制。民赋税什一而已。白圭欲二十而税一。孟子犹谓貉道。汉自高惠什五而税一。文帝又减其半租则是三十而税一也。使孟子视之则以为如何。然而太仓红腐。陈陈相仍。数国之殷富。必称文景。易曰节以制度。不伤财不害民。今三十而税一。与大易不伤财之义。不亦异欤。

进士金重淳对。三十而税一。在三代以前则轻。以后则重。盖昔文武之时。关市不征。泽梁无禁。而取于民者不过什一。及夫秦汉以来。则外收千八百国之租。山陵林麓。莫不有征。又行计口取钱之制。则税虽卅一。所敛倍蓰于税什一之时矣。

经界不正则兼幷之徒肆。故孟子曰仁政必自经界始。户口不明则豪右多饶。而编户之氓弊。故周礼献民数于王。王拜而受之。二者实王政之最所重。而亦王政之最难平也。光武之检核垦田户口。可谓知所本矣。而自当时刺史太守。多为诈巧。守相下狱死者至十馀人之多。则不免为大骚扰。然则度田括丁。将无爬栉虚实。井井不紊之术乎。愿与子大夫讲之。

幼学金箕殷对。天下无良法。在乎用之而已。故孟子曰徒法不行。光武之检垦田核户口。法非不善。而徒致骚扰者。即不治其本之过也。欲治其本。当先正君心。君心正则井田可行。何忧乎度田。比屋可封。何患乎括丁乎。

怀令赵憙。按法将置大姓辟。赵孝公素与大姓厚。临死有言。而帝始靳而终贳之。死生之际。不负遗托。可谓仁矣。孝武时隆虑公主病且死。以金钱预赎其子昭平君死。而及杀人系狱。孝武流涕而杀之。隆虑姊也。昭平姊之子而女之婿也。且其临死之托。不翅若赵孝公之为他人丐命。而尚不屈法。彼大姓豪右也。光武一朝贳之。若以光武为仁则孝武其可谓少恩者耶。

幼学沈万永对。光武以区区临死之托。屈法而贳大姓。不公甚矣。安得为仁。若夫孝武则以诬法为难。垂涕而杀之。其心专在重法。可谓公矣。岂可以为少恩乎。

吴汉以勋旧大臣。将死之善言。握手丁宁者。不过无赦而已。天下之事。果无大于此者乎。人臣导君。当辅其不逮。而光武守法。过于严明。则慎无赦三字。果为对证之剂乎。其视来歙所谓理国以得贤为本云者。优劣何如。

进士洪履𥳑对。古人曰赦者小人之幸。盖既罪又赦。使为恶者幸免。其伤治体不小。而光武所谓柔道。为受病之根委。惟此慎无赦云云。言𥳑而意无穷。以辅光武之不逮者也。至若得贤理国之说。固是有国之先务。而来歙之言粱肉也。吴汉之言药石也。其优劣得失。不足论矣。

君臣之交难矣。以光武之宽仁。马援之谨厚。遭遇勋伐。如彼其殷。而竟不保其晩节何欤。宣德初接之日。犹且一见知心。推诚置腹。而及其委质臣事。阅历百战。蔚然为中兴元勋。则一听萋斐。遽加疑怒。身死绝国。符印已收。明如光武。忠如马援。而礼遇之有始无终。何若是之甚欤。援之戒严敦书。其所以谆谆告戒者。无非持己处世之方。则援之周慎谦谨。与物无忤。自可推知。而乃于梁松床下之拜。竟成媒祸之端。薏苡明珠。身名俱辱。援所自处者。与其戒侄之语。太不相符何欤。

幼学朴宗仪对。马援之不保终始。皆援自取。非光武有负也。遨游两帝。迹涉窥测。则见卿大惭之语。已不能吻然无间。而披甲上马。自试其勇。则矍铄是翁之褒。亦见其怅然失图。不能无介介于中者。不然则梁松小子。焉能有构于无间之君臣哉。还书家侄。言行不掩。卧念少游。悔悟已晩。惜哉。以上汉光武

三老五更。其义靡稽。其说不一。或曰三老老人知三才之事。五更知五行更代之事者。或曰三老年老之谓。五更更事之谓。三五象三辰五星也。两说皆傅会无稽。况日月与星。幷数为三辰。则三辰五星。分为两物。尤穿凿之甚。或曰更与古叟字通。老与叟俱是高年之称。是说最似之。而三五之义。终无指的。愿闻博雅之论。

进士柳远鸣对。古者井田。以年老者三人总其事。更事者五人分其职。以行乡法。自汉始置以为官。三五之数。贵阳贱阴而用其阳数也。三才五行。注疏之傅会星辰之说。尤不经矣。更叟二字。古相通用。则蔡邕之言。亦似有据矣。

文帝不相窦广国。欲祛私也。后人讥之。然以逆莽之凶憝。始犹迟回于汉鼎之傍。积有年而僭窃者。未必非文帝裁抑之力。予于文帝曰无间然。若马援则身事先帝。受命于干戈矢石之间。卒死王事。杰然为中兴首功。名纪太常。锡以茅土。而以椒房之亲。身死十二年之后。与云台之一幅丹青。而且莫并列。若使文帝当之。亦乃尔耶。

幼学郑周荣对。文帝之不相广国。外以示公器之无私。内以抑戚畹之弄柄。其所防微而杜渐。可谓深且远矣。马援则身死之后。一幅丹青。殊异于假权柄持国政。则以文帝持公之心。宁或为嫌于其间乎。

画中兴功臣于南宫云台者凡二十八人。二十八人之勋勚大小。可以一一指陈欤。冯异之芜蒌滹沱之功。无愧晋文之子推。而分功图像。却在邓禹之下何欤。王常,李通。即平林诸将。而畏𬙂严明。劝立更始者也。功不能掩罪。而乃厕元勋之列何欤。二人之并画云台者。即是高祖赦季布封雍齿之意欤。马援以椒房之亲。独不与焉。则霍博陆之以后父而首画麟台。抑何故欤。云台此图。非功臣不画。卓茂有循良之称。窦融效归顺之诚。而俱无汗马之劳。则特入图末。亦参带砺之会何欤。二十八将。上应二十八宿。则又添以王李卓窦。幷之为三十二人何也。而藉曰上应列宿。则未知谁应某躔。谁应某星欤。

生员兪台柱对。冯异仓卒之功。诚有间于首赞帷幄。则名在禹下。固其然矣。马援非但椒房之亲。其所立功绩。皆在于建武以后。无关于中兴。则其不与也亦宜矣。至于李王窦卓之并列勋录。某躔某宿之应于某人。臣未能指的仰对矣。

天子以彻侯印予人。甚盛典也。若非大勋伐。无敢轻予。东平王苍虽仁贤冠诸藩。以列侯印十九枚。王子五岁以上能趋拜者。皆令带之。比诸周王之削桐。得失何如。

幼学徐有偁对。明帝以十九印加之于乳臭小儿。其事近戏。与周王削桐。均之为失也。以上汉明帝

马太后。戒敕诸马氏。不听封爵。濯龙严邃。干谒不行。其盛德至善。有光竹帛。而马防之出征烧当也。第五伦谏之。帝不从。太后何无劝令止之耶。

幼学金元善对。罔功滥爵。戚畹之私恩。命将出师。朝廷之大事。在私恩则使之固辞。在国事则不以私废公而已。若其成功与偾事。非后之所知也。

为人臣致位三公。知稗政之病民而争之。虽死不挠。即其职耳。朱晖论均输法。被帝切责。而称病不肯署。闭口不复言。岂不有欠于尽职之义欤。

幼学权徽对。朱晖以戆直之性。斥均输之法。而天听未回。雷威转激。苟欲力争则徒伤翕受之德。且欲面从则终负匡救之责。此所以托疾不署名。缄口不言事。一以明不奉诏之意。一以存不骤谏之戒。亦可谓尽其职也。

武帝命公孙卿等。始造太初历。时用夏正。数用五。至是又作四分历。四分之义。见于何书欤。定律无以十一十二月报囚。盖以岁首无断狱之义。而汉以寅月为岁首。则子丑月之不为报囚。果何义欤。所谓三微之微。注以始字。而其义未详。可以指陈欤。

幼学柳运祥对。四分历。即因四分度之说以为名。而二分二至。分而四之。主其中气。排以节气。岁法自成。则四分历之名。亦或因此耶。子丑月之不报囚。盖沿秦正之旧。而因循未改耶。三微者。即时之始月之始年之始。而注家以始训微者。盖以万物莫不始于微而终于著也。

曹褒建请著礼也。班固请广集诸儒。共议得失。而章帝不从。委任曹褒。此与初年白虎观议五经同异之意。大有异焉。得失安在。舜命九官。共工虞则朱虎熊罴殳斨诸人。有汝谐之文。而典朕三礼。独伯夷一人。礼乐之事。必委任责成为得。而不可博采众议也欤。

幼学金鲁锺对。章帝之不用班固议。使褒独成。诚未免偏任之讥。而至于独命伯夷典礼者。盖以伯夷所举夔龙二人。皆将畀以典乐纳言之大任。故不得如朱虎殳斨之使为佐贰而已。曷尝以礼乐之不可博采而然也。以上汉章帝

窦氏横恣。甚于霍氏。而窦宪为首恶。几危宗国。袁安以大臣。只劾窦景之擅发。而不敢损宪一发。其慷慨不避死。不如郅寿。屡谏不知止。不如何敞。逆睹奸萌。抗章直言。不如乐恢。正色廷叱。不如韩棱。而天子大臣皆恃赖之者何欤。

幼学金载孟对。大奸巨慝。不可芟除于一朝一夕之间。而如二三子之所为。亦非大臣辅幼主制权戚之道也。至于窦景之擅发。安独劾之者。所以防不测而杜积渐也。此安之所以为天子大臣所恃赖也。

礼相见于郤地曰会。按春秋传公会戎于潜是也。窦宪强臣。书法宜抑而不宜扶。今乃书以来会。似若两国相见之语。乌在其严笔法耶。无乃宪之往会。无人臣之礼。故直书以会。而其无君蔑礼之罪。自无所逃耶。

幼学朴寅秀对。春秋书会于温。以著周晋之非礼。则今此窦宪来会四字。其笔法之森严。与春秋相表里矣。

班超在西域三十一年。尚不能辑绥诸国。斩伐无虚岁。邓训为护羌校尉才五年。羌胡欢悦。幷归舆服。及其死。朝夕临者。日数千人。西域善反。而羌胡易制而然欤。邓训以义而班超以力而然欤。

幼学沈启和对。班邓事迹之不侔。非其制置之有得失也。势使之然也。盖西域则大而涣散不一。羌胡则小而日夕思汉。超之斩伐不暇。久未辑绥。训之不出五年。幷皆归服者。非其有优劣也。势之不同。功烈不得不悬殊也。

天下未尝有奇事。自庸人观之则谓之奇耳。周公之勋劳。曾子之孝。亦是为人臣为人子职分内事。而淮阴之多多益善。不过分数明。古之贤圣。虽有高世之行过人之知。未尝自以为奇也。定远之训任尚。即其顶门上一针。而为目下第一义。则虽圣人不能毫末加于此矣。为尚者既未谕其旨。而反求所谓奇策。夫所贵乎奇策者。固不出面前吃紧底道理。则未有奇策妙计过于此者。尚曾莫之省会。惜哉。

幼学朴观进对。任尚之所欲闻者。即不过出奇兵立奇功。而班超以宽小过摠大纲为说。任尚不知其言之为奇策。反求奇策于奇策之外。其何能堪重任而不失边和哉。

郑众封侯。不加宦者二字何欤。刑臣除拜。必有表识之文。而此独阙焉。或史有佚文欤。抑别寓微旨欤。凡害国乱政者。非戚则宦。而窦宪才诛。郑众复进。分茅胙土之荣。乃属阉竖。十常侍之乱。实基于此。此实汉室兴亡之大机关也。纲目之不书宦者。抑以其兆已大。将无所区别之意也欤。

幼学李镐对。朱夫子不书宦者二字者。深寓微旨。以讥当时卿大夫之失其职也。当窦宪横恣之时。莫敢有为国家出气者。遂使诛宪之功。让与郑众。而遽加分茅胙土之典。其为汉廷之羞。有浮于宦寺之横恣。而廷臣与宦寺同归。实无区别之迹。故不加宦者二字。浑置廷臣之列也。以上汉和帝

延平之世。太后之诏。凡三见焉。一曰减用度遣宫人也。一曰核灾伤除田租也。一曰检敕邓氏宾客也。裕国用安民生杜私迳之切务要道。盖尽于此。文景明章之诏。亦未足多也。然减用度敕宾客。虽谓之出自后旨。未或不可。而实核灾伤。恐非女后之所能独运也。是必大臣协赞。而史无传焉何也。有国之政。莫难于核灾伤。以灾为实。殆甚于讳盗。以实为灾。终归于长猾。于斯二者。不可一饬一弛。而宁失于民。为国之体也。此其所以专举核伤者耶。上林鹰犬。斥之不复进可也。岂必卖之而后为可耶。

幼学徐有稷对。邓后核灾伤之诏。谅或赖宰辅协赞之力。而虽非左右之言。太后亦岂不习熟于汉家重农之政。念及于长吏讳灾之弊耶。卖鹰犬固非美事。斥去已美矣。恐不必以细节望厚于女后之政也。汉殇帝

或有劝杨震开产业者。震曰使后世称为清白吏子孙。以此遗之。不亦厚乎。此与二疏之卖金。其意同欤异欤。

幼学张锡宪对。杨震廉疏广智。杨震遗清白。疏广戒怠惰。其不事产业则同。而其志则不同矣。

平寇盗之法有二。曰恩也曰威也。太上来格。其次扫治。虞诩之按朝歌。潜令贫人以采线缝贼衣。有出市里。辄禽杀之。诩以朝廷命吏。既不能恩以抚之。又不能威以制之。乃用此钩距之术。而当时称有将帅之略。岂兵不厌诈而然耶。

进士沈能岳对。恩与威。固是平寇之常法。而时有所不暇。势有所不可。则先奇后正。经中用权。亦一道也。虞诩之按朝歌。不用恩威。非不能也。其势然也。

孙膑减灶而诱敌。虞诩增灶而获全。一减一增而成功则一者何欤。马陵则万弩俱发而庞涓死。赤亭则强弩勿发而西羌走者何欤。易衣周转。从东出北者。果是疑敌之计。则与斫木大书。其意亦同欤。或曰若使汉安以虞诩为将。黄宪为相。则高光之业可复也。宪真天下士也。宪果出而当世则学识才猷。当不在贾谊,董仲舒之下欤。传曰颜氏之子。其殆庶几乎。范晔曰黄宪若及孔门。则其殆庶乎。晔之比宪于颜子者。得无过欤。

进士徐俊辅对。善用兵者。虚而实实而虚。或有匿吾强而示弱取胜者。或有藏吾弱而逞强摧敌者。奇正虚实。乘机迭发。使敌人莫测其神权。今孙虞用兵。亦以地势之险易不同。而用兵之机括各异也。黄宪汉之拂士。若与虞诩同在将相之位。则高光之业可复。而惜未一试也。宪比董贾。似未得轩轾伯仲。而范晔之比于颜子。不过指孔门诸子中姿品相近者言。而终难免推诩太过之讥也。

自天子达者丧制也。汉时公卿二千石刺史不得行其制。因刘恺言。始听大臣行三年丧。此与诸侯绝大夫降之礼。得不相反耶。

幼学鱼用履对。父母之丧。上下同之。傍期之戚。贵贱殊焉。今大臣行三年之丧者。即指父母之丧。上下所同之谓也。非其傍期之戚。贵贱所殊之谓也。

颜子是未化底圣人。则黄宪虽贤。遽以拟之。无亦不伦之甚。颜子之所以为颜子者何哉。箪食瓢饮不改其乐其操也。毋伐善毋施劳其志也。躬行四勿三月不违其学也。陋巷春生和风庆云其气象也。四者备然后颜子可拟也。当时贤士鉴别。宜未甚污下。而犹有此说。则岂以其夙悟早成。有以似之乎。抑其志操气象。有仿佛焉者乎。须详言之。

生员徐有声对。颜子亚圣也。黄宪贤士也。其道德之高下浅深。何曾仿佛。而必也比之者。盖其气象亦有仿佛处故耳。先儒论曾点谓有尧舜气象。黄宪之于颜子。亦犹是焉。

胡氏以以道事君。合则留违则去。讥杨震之取祸。至谓之无足称焉。孰谓关西夫子。遭此胡氏之利口耶。若曰有违辄去则君心孰匡。天职孰共。而传亦何有弼违之训欤。古之人有牵裾者有折槛者有伏青蒲者。并能拼性命。以蕲其悔过。此亦不足称欤。

进士李汉崇对。以道事君。不合则去。固是一副当道理。而所遇之时所处之地。亦各有殊。至于杨震。其时则安危之机也。其地则廊庙之重也。岂可以一言不合。悻悻而去乎。胡氏此论。恐未免说时易之病矣。以上汉安帝

河间王之彊狠不奉法。罪固难赎。大则诛之。小则削之可也。以天王之威。何所惮。而乃以区区一沈景为相。以御其暴欤。景之本末。不见于史。而今以谒王不拜言之。盖彊亢不屈之人耳。是或在朝见忤于权贵。故以是畀之于景。使之自就于危道也欤。

进士洪秀俊对。河间虽曰彊狠。诛之则伤恩。削之则益激。毋宁使贤士相之。如董仲舒之连相二王。而二王改过也。今此河间之不削。沈景之作相。可谓两得其道。恐非如公孙弘阴中之计耳。

法久弊生。谁昔然矣。夏殷周忠质文。初非有不善也。其弊也小人以野以鬼以僿。况后世立国䂓模好尚。又下于三代者乎。东京之初。树风奖义。菀有可观。而其末也转成亢激。一转而为党锢。再转而入清谈。郞𫖮首以今之在位竞托高虚。纳累锺之奉。亡天下之忧为言。可谓切中时病。而及条便宜七事。则只陈某事可以弭某灾而已。初不及移风易俗。挽回世道之方何哉。

进士尹宗基对。习俗之弊。非拘儒俗士所可挽回也。夏商忠质之弊。必须伊周之才。而乃能矫之。今夫郞𫖮七事条陈。率皆傅会历数谶纬之说。其中采纳良臣大蠲法令等语。亦不过老生常谈。尚何可论于风俗之转移。世道之挽回乎。

记曰君命不宿于家。奉使之谓也。衔命则其事至重。于役则其义不可辞。此所以受命即行。曾不迟留也。方梁冀之恣横也。太阿倒授。威福自作。举一世无不入于簸弄圈套之中。彼张纲乃抗辞指斥。不少讳忌。有足以壮千古直臣之气。而独埋轮都亭。大为可疑。君命之矣。可无往乎。藉令行其所部。苟欲劾奏。有何不可。愿闻埋轮之义。

生员徐任辅对。梁冀盘据戚畹。国势危急。而帝之所命。不过行部。则州郡轻而朝廷重。讨贼急而行部缓。纲之埋轮劾冀。可谓知缓急轻重之势也。且埋轮之必于都亭者。盖欲以不行部必讨贼之断断赤心。披露于万目具睹之地也。

吴祐政崇仁𥳑。民不欺。此与宓子贱,郑子产,西门豹不忍欺不能欺不敢欺相类欤。盖不忍欺属仁。不能欺属明。不敢欺属武。吴祐之不欺。当属何者欤。

幼学闵翊显对。吴祐之为胶东相也。其政𥳑其治仁。吏无奸伪之风。民无欺诈之心。是乃德惠慈仁。而人不忍欺者也。与宓子贱之人不忍欺同道。而当属之仁一边矣。

汉取士以孝廉。孝如曾子者斯举之矣。廉如伯夷者斯举之矣。当时取人。不外于此二路。而黄琼又以孝悌及能从政者。增为四科。举孝则悌在其中。举廉则斯可从政。琼之所增。得不为赘耶。

进士申锡耇对。黄琼非不知孝廉二行足以搜罗贤俊。而但曾子之孝伯夷之廉。世不可多得。则创出四条之名。以广取士之路也。非谓人之孝廉者。行不足于悌而才或歉于政事也。

皇甫䂓应贤良方正之选。对策王庭。时则冲主新即位。母后临政。而阉竖充斥。权奸柄国。以草野之士。进匡䂓之言。而初无君德上一言。何欤。况梁冀之凶谋。日急一日。而既不能一辞声讨。满纸纵横。都是纳媚之说。何欤。然而时以为敢言不讳者。果何谓哉。或逊其言微其旨。以效古人纳约之义而然欤。抑婴锋蹈刃。自取危祸。有非圣人三缄之戒而然欤。然则何不远引高举。而必为躬造大庭。应旨对策何欤。

进士李采镇对。皇甫䂓之策。其辞婉而直。微而显。其意盖将先斥常侍之无状。尚书之怠职。翦去梁冀之羽翼。有若胤侯之先征羲和也。不然。䂓岂畏死者欤。诚不欲硁硁然自博一死。以沽鲠直之名。而归其君于杀谏臣之科也。以上汉顺帝

以力降人。不如以心服人。是故力屈而降者。终必复反。心悦而服者。虽劝不反。如孔明之于孟获是已。然则张纲之降张婴。以力而不以心耶。何其反之易也。然纲之降婴也。不以兵威。不以诈智。虽谓之推心可也。未尝服之以力。而如彼其反者何耶。大抵服之以心。亦自有许多般。渐磨之诱掖之。日迁善而不知者上也。指陈利害。启发良心。取服于翻然决然之间者下也。纲之于婴。非素抚循。非素观感。特以单车诣垒之举。有足以激一朝之良心也。此心暂泯。宿处难忘。此所以乍降乍叛。不如南蛮之不复反也欤。

幼学赵在中对。张婴之于孟获。贼势悬殊。获则久居南方。尚有心志之定向。婴则乘时乌合。宜其众志之不一。此所以服婴尤难于服蛮也。况以武侯神筹。犹且七纵而后始服其心。则张纲之单车片言。安保其一服不反耶。汉冲帝

游学之盛。莫过于本初之时。而习俗之坏。未有甚于此时也。经而讲学。学而修身。而禄亦在其中矣。今以课试开其拜官之路。则是学也即不过学其干禄也。虽峨冠博带。委蛇庠序。何补于世。何益于心哉。抑又有可疑者。彼所谓三万馀生。其将尽费薤盐而并应课试欤。此其势必有不能然者。䂓模节目之详。有可以考据欤。

生员金命渊对。课试拜官之渐。已兆于西京。则降至于本初之时。其能不学干禄者。又几人哉。至于廪养课试之规。臣未能博考。而抑有可以旁推者。顺帝时开拓太学房室。来者益多。则廪亦必随增矣。光武立博士十有四家。则使博士各课其所授之生。亦似无难行之势矣。

李固以体国上相。佩天下安危。躬当危疑。定策立主。则固当坐朝堂集百僚。上禀东朝廷决策。而计不出此。乃反贻书梁冀。有若游说乞怜何欤。抑以冀以太后之弟。身居肘腋。手握威福。国家事非冀则无以得旨母后而然欤。不计祸福。惟视义理。大臣职耳。以固之贤。而乃不能如此者何欤。

幼学朴宗复对。汉制大将军位居三公上。故昌邑,孝宣之废立。桑弘羊,田千秋不预焉。然则当时立帝之权。在冀不在固。明矣。傥能去冀则已。冀既居是职。则势不得不先书而勉戒之。会议而公言之。此非游说也非乞怜也。以上汉质帝

郡功曹之于太守。若家老之于大夫。有君臣之义焉。所以事之者。亦引以当道而已。陈寔之外署。自受其愆。而不陷伦于请托。所以为伦地者至矣。然寔亦知为常侍用吏之不可。则正言以止之可也。止之而不从。则奉身而退亦可也。乃为此宛转周遮。务为方便者。必有其说。愿闻之。

生员闵章显对。陈寔长者也。其规模宽缓不迫。故此等处事。周便委曲。若使李膺,范滂当之。必无承顺之理矣。在君子正其谊之道。彼或优于陈寔。而彼则无所就而徒死。寔则超然为东京完人。亦未必不由于宽缓不迫之致也。

不报之报为报也。大小人之所忽。而惟君子能之。河南尹不疑尝举张陵孝廉。及陵为尚书。劾奏梁冀。语不疑以申公宪。报私恩。自当时观之则其说似不切而非情矣。自今视之则不疑之能举贤。其事尽可称。由是言之。陵之所以报不疑者亦大矣。佛书曰将此身心奉尘刹。是则名为报佛恩。朱子引此以为不报之报。然则张陵之劾奏梁冀。亦可谓不报之报耶。

幼学郑夏容对。张陵虽曰申公而报私。其实为国之义切而私意不参。且况陵被不疑之举。适足以累其身。元非可报之恩。劾冀一著。直是全名节于自家。其可曰报不疑举己之恩耶。张陵之言。似或近于托辞而发也。

孔子曰邦无道危行言孙。贤者处危难之世。体大易括囊之象。守金人三缄之戒者。亦或为时措之宜。而其或窃议私室。事近谤讪者。君子不由。崔寔举以独行。造于公车。对策陈弊。乃分之宜。而不此之为。退著政论。以寔之贤。何不直陈阙失。而为此近乎讪之事耶。

生员洪乐膺对。崔寔诣公车则称疾不对。退议时事。名曰政论。盖深知贼冀之将见诛夷。故虽不欲触气焰抗言。而窃议私室。秘以藏之。以待冀诛。其书始出。不对公车之义。为时补治之诚。俱可见矣。不可谓谤讪之议也。

天下之物。缓急各适其用而已。夫黄精茯苓。比之于箪食豆羹。则所以养肌血延年寿者。其功固不侔矣。今有人数日不食。饥不能起者。投之箪食豆羹则顷刻而目有见耳有闻矣。若曰箪食豆羹。其功不如黄精茯苓。姑舍尔所食。而从吾之良药。可乎哉。桓帝之时。岁饥民贫。议铸大钱。刘陶请先农殖之本。后冶铸之议。当时之势。民犹倒悬。而农殖之利迟。冶铸之功疾。陶之舍疾而取迟者何欤。

进士严喆对。洪范庶政。一曰食二曰货。食为本而货为末也。当时请铸大钱。固出一时之副急。而刘陶农殖之议。实为万世之常经。为时君者。唯当兼采而两用。铸钱而救其急。务农而殖其本也。

陈蕃守豫章。与徐孺子交。设一榻。去则县之。可谓知孺子者也。孺子非其力不食。屡辟不起。及蕃为尚书令。荐于朝廷而征之。知其必不起。而犹且荐之者何也。

幼学成海运对。荐人以贤。宰相之职也。荐之在我。去就在人。岂可必其人之不起而不尽吾之职乎。且况若使桓帝因蕃之荐。丘园玉帛。日勤于豫章之野。则亦安知不起任当时扶颠之责也。

黄琼入相。士类复进。朝廷有清明之兆。而五处士皆不至何欤。安车未详其制。集览曰蒲轮。今若以蒲裹轮则何以利用行于地欤。颜师古曰安车可以坐乘者。孔明之轮车。尧夫之小车。亦是安车之制。而或见于周礼考工记中欤。白茅藉饭。即藉用白茅之义。而子曰苟错诸地而可矣。藉之用茅。何咎之有。然则编茅为器。如编竹为笾之类者欤。留谒。史记有给谒干谒之文。何休曰谒。书名于札。与今通刺之制同欤。

幼学金炳文对。当时旌招之举。只因陈蕃之疏。而帝德多愆于内荒。朝纲悉归于中贵。假使就聘。其志不可得以行。五士之不至固也。安车之制。不见于考工记。而详于戴礼。小车一马。称其坐乘。蜀营之四轮。洛阳之小车。同是坐乘。所以为安也。以蒲裹轮。虽或不便于驰驱。自可宛转乎崎岖。正合于安老之车也。白茅藉饭。以茅为荐。置饭其上也。若疑以为器。则是盛也非藉也。古者削竹书姓名之谓谒。今易之以纸谓之通刺。义虽同而制则异也。

太学生不必与朝政得失。而冀州刺史朱穆下狱。而刘陶等数千人诣阙上书。中郞将皇甫䂓论轮左校。而张凤等三百馀人讼之。若然则太学将为朝堂。而诸生将行御史之事耶。

幼学吴渊常对。太学生之与论朝政得失。非徒士之过。抑卿大夫之罪也。若使处廊庙者尽匡弼之道。冠獬豸者任绳纠之责。则厕东胶西序之列者。方且负墙鼓箧之不暇。何苦而犯越俎之嫌乎。

朋友。五伦之一也。不挟贵不挟长不挟兄弟。会以文友其德。友之道如斯而已。徐穉既从黄琼教授。及琼贵绝不复交。夫富贵而友。贫贱而弃。固为贱行。而贫贱而友。富贵而弃。亦非友道之至也。献子五友。无献子之家者也。而孟子称其贤。刘器之从温公学。为门下侍郞则不至。而君实取其介。然则孺子其器之之类。而视穆仲诸人。趣向迥殊。二者孰为中道。

生员洪祜渊对。友者所以友其道也。当交而交中也。当绝而绝权也。权亦中也。当交而不交。当绝而不绝。均之为失其中也。徐孺子知黄琼之不可谏而不谏。必可绝而告绝。是亦中道也。虽与献子五友之乐与为友。元祐完人之不及其门。趣向不同。而五友之交。器之之介。孺子之绝。皆不失友之中道。数君子者。易地则皆然矣。以上汉桓帝

宦者王甫,曹节等之作乱也。惟窦武以外戚掌戎权。为天下名士所归心。与甫节其势不两立。武欲剿去节甫。则亦易为之势。而卒之图事不成。移祸于国何哉。岂其谋事而不能成欤。武岂自知其卒不免。而犹且为之欤。

幼学李栐对。窦武处平勃之位。执平勃之权。则王曹之作乱。虽浮于产禄。即一鼎中鱼也。然而犹豫不决。以至一失二失。终然殒身祸国。盖忠贞有馀而智谋不足也。

段颎之为将也壮哉。战百八十。斩首三万八千。东羌无复遗种。虽古名将。何以过之。温公乃以多杀为快。谓君子所不与也。此亦未害为正论。但温公之言则曰叛则讨之。服则怀之。使良将驱而出之。择良吏委而牧之。此数者皆朝廷之事。而非所责于段颎也。颎之时。朝廷之御夷狄。不得其道。而羌胡日盛。颎顾安得不尽其力之所及哉。然而温公之说。如此何哉。

幼学洪命基对。细观温公之言。不以多杀为罪。而以多杀为快为案。夫杀人者。固将帅之权。而以多杀为快者。其平生心术。已有十分杀机。秉史笔者。诛之贬之。容有已哉。至于置吏委牧。似不当责之段颎。而从事西北十馀年。岂无从便制置之方。而必期杀尽而后已。且其还朝。致位太尉。军国大事。有何不可言者。而何无一言之及此也。此又君子之所不与也。

中庸者。戴记篇名也。至宋始表章之。宋之前人。不知中庸之为贵也。然而京师谚曰天下中庸有胡公。谚者街童巷竖之所作也。中庸二字。非若后世之涂人耳目。则街巷鄙人。何从而知之耶。史称胡广取媚于时。天下薄之。当时误以温柔悫愿为中庸。则其称之以中庸者。亦薄之之语耶。但既曰万事不理问伯始。则一转语之间。褒贬顿异。恐无是理。未知如何。

进士姜显永对。胡广之中庸。即似是而非者。岂真是不偏不倚无过不及之谓哉。谚中两句。恐不必分属褒贬。当时之人。特以好语讥嘲广之谨悫取悦也。

世治任人。世乱任法。治乱之象。于斯判焉。况取人之道。才而已。于此而为多法以拘之。则天下之才。格而不见用矣。幽冀二州三互之弊。可见汉制之末失。而蔡邕所论切中事宜。可与苏轼请开五路仕进之门。互相发明。而后世政注之家。左右拘碍。东西牵掣。不特汉之三互。岂时势不得不然欤。

进士李锺直对。蔡邕三互之论。诚与苏轼五路仕进之议。互相发明。而后世政法之拘碍牵掣。岂尽时势之使然。苟使典选部之臣。一心公正。则复何碍掣于区区之法乎。

受封拜而推让于贤儁。虽非下等人所可能。中等以上。皆可以责也。杨赐,陈耽为汉名卿。而每拜三公。辄叹陈寔未登而愧于先之。尚未能推让何也。

幼学金彦博对。杨赐陈耽徒知陈寔之为贤。而不能以其职让之。盖其患失之心。胜于让贤也。孟子曰好名之士。能让千乘之国。赐与耽也。其亦好名士之罪人乎。

周天为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而分之为十二次。则一次为几度几分欤。三统历则以十二次配十二野。天文志则以十二州配十二次。今若以九州分属于十二次。则一州之野。当配几次几度欤。自班固三统历而为蔡邕月令章句。固之于邕为几年。自月令章句而为陈卓天文志。邕之于卓为几年。而其间轨度之推迁。郡邑之沿革。今可一一追考欤。

幼学李益显对。以九百四十分为一度之说。分十二次。则各三十度四百十一分有奇。以星家周天度数之说。分十二次。则各三十度六十六分五十秒。而奇零不齐之数。不可分析。则唐一行岁差之法出焉。至于西洋之法。则但以为三百六十度。而除却五度四分度之一。初无奇零之数。若以此分属十二州九州之次。则十二州每次三十度。九州每次四十度矣。若以十二次属之于列宿之躔。则角之度十二。轸之度十七。而各有度数之多寡。虚危之属青。毕昴之属冀。亦有地方之广狭。不免抵牾之叹矣。班固三统历。与蔡邕月令章句。其间不过九十馀年。邕后距陈卓。亦不过百馀年。而各自迳庭。其间轨度之推迁。则一是大火之次。而或属之亢。或属之氐。一是实沈之次。而或属于晋。或属于魏矣。至于郡邑之沿革。地志所纪。班班可考。臣不敢𫌨缕矣。

刘歆作三统历。分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为十二次。而班固以十二次配十二野。此分野之说所由始也。蔡邕载之月令章句。陈卓著为郡国宿度。而其说不无异同。如陈卓之计宿度。比蔡邕所计。常多几度。大火之次。蔡属之自亢至尾。陈属之自氐至尾。实沈之次。蔡属之晋。陈属之魏。其所指陈之有所违错者何也。可明言其得失欤。

进士安光宇对。蔡邕陈卓二家之得失。臣未敢的指。而以周天度数岁差之法观之。则二家之推步。必有所据于其时。而既有奇零不齐之数。故不免有进退迟速之不同矣。

以董卓之凶悍。尚知蕃武诸党人之冤枉。尽复爵位。遣使吊祭。擢用其子孙。则何进为大将军时。何不为此。进反有愧于卓欤。

幼学宋文圭对。人之长短。不可以一时一事断之。蕃武吊祭之事。何进则非不知当行。而当时急务尤有大于此者。董卓则欲假国柄而沽虚誉者也。盖以时势情实之同不同如何耳。以上汉灵帝

管宁,邴原,王烈幷辟难辽东。士之不幸耳。然至今人之过辽东者。莫不指点咨嗟曰。是管宁,王烈之所居也。名流千秋。地与人传。则亦不可谓不幸也。但邴原以刚直难容。逃归而不知所之。甚可惜也。原之逃。不必复入中国。若不往濊貊则句骊也。何以则知原之所终欤。

幼学柳诗对。外史云邴原在辽。中国既宁。欲还乡里。公孙度禁绝。因夜去之。其后曹操辟为掾。迁五官中郞将长史。原之复还中国。于是明矣。但原乃服事曹操。可谓先贞后黩者也。

三贤汉之逸民也。管宁锄金不顾。入山讲道。邴原刚直自持。清议格物。王烈器业过人。教行一境。盗牛者化而还剑。三贤之高下优劣。今可以追评。而后之学者若学三贤。则当以谁为正欤。史氏曰管宁似徐孺子。邴原似范孟博。王烈似黄叔度。若使三贤当八俊八及之时。则管宁,王烈果隐而免。邴原果出而死欤。至于王烈则讼者将就质。或至涂而反。或望庐而还。然则虞芮之入境归田者。亦无以过之。未知烈之化若是其盛欤。或史氏之言。亦有所失实者欤。

生员李寅默对。三贤虽曰殊致。要皆超出等夷。未可遽论高下。而若以后学之所可模楷言之。彦方之宽仁浑厚。有足为范。邴原以因醉夜去之事及辞五官郞之言观之。其哲足以知几。不至如范孟博过刚。虽使易地。无怪其隐而免也。若夫王烈之教讼者自止。诚有似于虞芮之成。而但其感化者。不出于乡里同井之间。则史氏之言。不必疑其失实也。

高帝之所以兴者宽也。项羽之所以败者暴也。彼刘虞之讨公孙瓒。爱民庐舍。不听焚烧。戒军士无伤馀人。其心足以兴。而反为公孙瓒所杀。则刘项兴败。亦不系于宽暴欤。

幼学李永健对。宽者之败。在于不善用宽。而非宽之罪也。向使刘虞不汲汲于攻瓒。而以仁义治民。以宽𥳑御众。可以制梃而挞公孙之利兵。复何败䘐之自取乎。由是观之。刘虞之宽。不过宋襄之仁。而不可与汉祖之宽。同日语也。

世难群雄起。戮力而争者土地也。当是时。一成之田一旅之众。可资以兴。苟有举一大州士马之乡。以畀我者。我则不敢承当而让与他人。此宋襄之所不为。曾谓昭烈之雄略而为是乎。其让徐州也。必有不得已者。自度无功以处之。故故为设辞。以试陈登辈。如光武之于耿弇乎。

幼学尹定烈对。昭烈之让徐州。所以收众人之心。断袁术之忌也。可谓经而用权者也。殊异于光武之试耿弇耳。

九家流。兵之家最多说。盖其为说。千变万化。不可穷已。而语其要则不过曰形与势而已。形者何。强弱是已。势者何。虚实是已。今夫养叔善射者也。与不善者射。百发百中者形也。弓拨矢句。一有不中。而不善者胜者势也。故避实击虚则实反为虚。强反为弱。故兵不在形在于势。孙子三驷之说。盖亦如此。读史者徒知贾诩之善于料敌。而不知其所本。可乎。

进士李羲坤对。贾诩之料敌。不以形不以势。其本在于气。善战者善持其气。故百战百胜而气不溢。曹瞒一胜而气溢。所以败也。张绣一败而怒气未泄。更进而胜。然兵者微权。虽在既胜之后。不可泄于人。故诩也姑为诡言以谀绣耳。然则形势固为用兵之要道。而贾诩之意。别有在矣。

昭烈之不忍弃人。诚有君人之度。彼无尺土之资。而三分天下。遂成霸业。有以也夫。夫王者以人民土地为本。故野人投块而舅犯以为瑞曰告之矣。今夫十馀万众之归之者。其亦王霸之征欤。人徒知天地之为祥为咎。而不知人事之能为咎祥。却亲切于天地之咎祥。民者至愚而神。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为人君者曷不顾畏于民碞。

幼学宋永载对。昭烈三分之业。实基于此。当其颠倒狼狈之时。有此十万人之相随。此实天之降祥。而已兆鼎峙之势也。以上汉献帝

费诗左迁而君子知汉中王之不克成大业也。夫汉之与操。以土地则不如操之广也。以人众则不如操之多也。以用兵则不如操之能也。独其所仗者。区区之信义耳。信义不明则强弱相争而已。故曰操以急吾以宽。操以暴吾以仁。操以谲吾以忠。每与操反。事乃可成。此策之善也。大敌未讨而先加位号。乌在其明信义于天下耶。费诗之论。看得时势事理甚明。昭烈不从。犹之可也。不悦而左迁之。将何以服人心乎。

进士李朝铉对。势有缓急之殊。而或有似缓而反急者。事有经权之别。而或有用权而合经者。讨贼报仇。固为急务常经。而当献帝既亡之后。四百年宗社无所托矣。若不亟加大号。使天下皆知皇纲未绝。正统有归。则将何以收拾人心。讨国贼而报君仇耶。此昭烈所以不顾微嫌。断以大义。而费诗之言。自是一节之见。不得不贬其官。使人知缓急经权之各殊也。若使诗言果是。则以武侯之贤。必不建劝进之策。而亦当匡救于左迁之时矣。

自昭烈起兵之后。有三可疑者。沈于吴姝。却忘返国。甘作吴下入幕之宾一也。初誓以被发入山。终至于回兵倒戈。阴夺全蜀之地二也。荆州之得失。实系王业之兴败。而吴魏交瞰。四面受敌。则乃以一云长独守。竟致麦城之败三也。以昭烈之雄。兼诸葛之佐。而一局争赌。失著者三何欤。

进士尹益烈对。刘先主三著之失诚可疑。而女色之惑而能悟则不可谓惑也。成都之夺。此实不取而自至。天与而人归也。荆州之守。无出关公之右。而惜乎不遵孔明八字之戒。以致阿蒙之下手。天也非人也。此岂先主慎𥳑之误哉。

言虽废道虽绝。𢬵君臣之义。图躯命之全者。彼陵律之所以为万世罪人。而其妻孥并收。家世僇败。虽欲复还。诚末如之何。若黄权则深知刘葛之推诚。保有其家。而何苦叛耶。昭烈以孤负权。权不负孤为言。可见其恢廓大度。而彼言之不能用。其负也小。投降而偸活。其负也大。纵不深诛。反谓之不负者何也。

幼学徐有璜对。黄权负国之罪。反有甚于陵律。而但早用其策则猇亭之败。必不至此。故昭烈谓之以权不负孤。此人主宏阔之度也。而在万世衮钺之笔。则特书降魏。以明昭烈之不负也。以上汉昭烈

见武侯出师表。不为流涕。非忠臣云者。指前表欤后表欤。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成败利钝。非所逆睹云者。盖谓惟看义理之合与不合。不计其得失与利害者也。此诚意正心之学也。推得此心则天德王道。不外于是矣。先儒所谓与伊训说命相表里云者。果指此一句欤。

幼学朴敦荣对。以讨贼兴汉为己任。以任贤致治勉君德者。前表之纲领也。成败在天。死以为期者。后表之纲领也。两篇中谆谆劝谕之忠。眷眷感回之诚。可谓与伊训说命相表里。而报先帝忠陛下之语。又为鞠躬尽瘁之本心。一片忠赤。字字可涕。恐不必分作两篇看耳。

或以孔明不用魏延之策。谓之过于审慎。失其机会。此因魏延则有一队自当之勇而言不见施。孔明则见万全必胜之势而兵卒致败。故后之观者。特执迹而论得失耳。孔明明于分数者也。延策之利害。必思之烂熟。使延果出子午谷。则安知不全师偾败。甚于街亭乎。至于街亭之败。即马谡之违节制也。谡若临津结垒。汲道无绝。则其防守之要害。接战之方略。自当保无一失者。此岂孔明料敌之误欤。但蒋琬之救谡。出于为公惜才。则孔明之断然以军法从事者。终不能无疑焉。夫莫难者人才也。况当四郊多垒之时。有一干城。隐然为一国之敌。故秦穆不诛孟明。卒报殽陵之役。晋文特赦林父。遂为盟坛之主。才之需用。有如是矣。谡虽有过实之言。南蛮之战。以攻心为上者。智虑诚非人人可及。而孔明之心服孟获。实赖是焉。岂不可贷其一死。使之立功自效。而临阵赴敌。辄有谘诹之益耶。以魏延之桀骜。犹置于麾下偏裨者。惜其才也。则况谡之忠勤可仗者乎。至若李平上旨之矫传。殆甚违制。军粮之失机。亦同偾师。而罪止削官。此又何故也。史氏谓孔明之用法无私。如水平鉴明。则谡之当死。平之不当死。在法固然。而其轻重斟量。可得论欤。

生员闵致福对。武侯之不用延策。张栻以为正义明律。不以诡计。可谓知亮之心矣。马谡之断以军法。不当为一僚佐屈法也。至于李平用法特轻。盖是平职列侯。谡为参军。谡之参佐。实受武侯之节制。平之督运。既有朝廷之命令。则亮之于平。岂可专其诛。如谡之为也。史称亮表上平过恶。其所以处之者如斯而已。若其辟与勿辟。即君与有司之事。不然以亮之用法无私。岂为此迳庭哉。

课试之法。盖昉于周官之大比。戴记之三适。其法必先德行而后才艺。故乡大夫群吏以书荐于王曰贤能。贤能即秀士选士之类也。及汉置博士弟子。岁课通一艺以上。有秀才异等。辄以名闻。或以贤良文学。排置甲乙丙科。各授其职。亦仿古而增损焉。盖周汉之制。必先考试于士。然后授以职事。今魏之不先试士。必试郞吏何也。郞吏之任。虽曰上应列宿。然多士思皇则郞吏可得也。自郞吏而致三公六卿之位。任辅世长民之责者。皆出于多士也。魏主课试之法。何其不知先后欤。岂以八达三豫之同时滥竽。姑欲治其末而不思其本欤。董昭所云贵朴忠而疾虚伪者。尽有得于周之考德行汉之荐孝悌。而学通一经才任牧民者。一试而果皆得德行孝悌之实欤。所谓课试。其法不传。横经问难。如石渠之会耶。发策论事。如董鼂之对耶。口诵而无体验之功。言华而乏实绩之茂。则徒长其虚伪。未得其朴忠也。因时救俗之方。当如何而得课试之效欤。

进士郑冕绥对。魏叡课试之法。虽不知所课者何学。所试者何才。而假使如石渠之横经。董鼂之论事。先后已失序矣。才何以称其任哉。苟能先德后艺如周制。先试后用如汉法。则士皆黜华而务实。储具而待用。黜华则风淳。储具则才足矣。

法不可不严。而严而至于酷则民不堪命矣。罪之可也。斥之可也。而观于张翼之治庲降。史氏书之曰用法严而已。则可知其不至于酷也。夷帅之叛。未必因其失道而致然。且其统摄不懈。代到乃发。有以见君子之用心。则以马忠代之。得无太遽欤。边民毋或解体。而猾夷毋或生心欤。岂武侯之明。偶遗于此欤。抑筹边之策。固当如是否。

幼学金履初对。诸葛亮治蜀之法。先之以猛。继之以宽。恩威并著。治化大行。今于庲降之换帅也。翼之长在威。忠之能在宽。故先任张后用马。盖亦以自家治蜀之道推之也。

兵家先务。在于足食。兵而无食。是犹无兵也。然则孔明祁山之旅。何不预讲此政。辄以粮尽而退。木牛之制。屯田之策。乃出于最后也欤。朱子曰杀贼不得不急。如人有一个大家被贼来占了。赶出在外墙下住。杀之岂可缓。此固道得孔明本心。然杀贼非难。量敌为难。设有暮夜门庭之寇。亦当携我梃刃。占我地步。制其必擒之势。然后赶他杀他。惟我操纵。安有张空拳昌急锋之理哉。以孔明之智。必先料己而料彼。则用兵几何。用粮几何。相持之当费几时。想有所绰略排布。与其连年引退。曷若稍迟岁月。广峙储蓄。以作持久之图耶。成败利钝之非臣逆睹。即孔明堂堂秉执。而鞠躬尽瘁之义。恐无加损于差迟差速之间。此或别有不得不然之势而然欤。

幼学韩喆裕对。用兵之家。不可去者食也。孔明之智。岂不虑及于此耶。其志必以为关洛即我馆谷。许颍亦我外府。若自汉中担负襁属。非计之得也云尔。及夫炎运终不可复嘘。贼锋终不可复遏。而祁山之兵。再遭粮尽。则邸阁之木牛。渭南之屯田。始创于星陨前六月。亦可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之意也。假使早自措划于六出之前。亦不过老其师于祁山五原之野而已。又何益于胜败之数耶。

木牛流马。即孔明创物之智。而前后兵家所不传之器用也。制样之长短分寸。纪载甚悉。人皆可以按法成之。然终未见其行地致远之效何欤。岂后来绳墨之工。刻画之精。较前差缪而然欤。长而为几寸。短而为几分。自有一定之限。不可以差大差小欤。为首为尾。曰蹄曰角。徒然斲木而成形。则彼蠢蠢然如活物之动。识路而前。任重而行者。果孰使之然也。岂中藏机括。自相激转。如今之奏时钟耶。抑夺造化而神变幻。如蜀栈行锅。不炊而饭熟者耶。孔明伐魏。既非一再。而木马牛之运粮。始见于此。此因一日之行。不及一舍。则当用于顿兵蓄锐之时。而不当用于轻骑长驱之际欤。

生员成永愚对。天以机旋。地以机转。万物以机运。况假物而成形者。岂有无机自运之理乎。蜀志曰孔明损益连弩。作木牛流马。连弩之法。以其机括之所动也。纲鉴曰木牛流马。即今独推车。独推之制。亦机括之所运也。其制臣虽未详究。以此推之。其有机括斡旋之制。或近于报时钟。而有非行锅之类也。

八阵图之设凡三处。或以二八而始兆其端。或以四八而犹秘其半。或以八八而备举其全。若论奇正变化之妙。临机制胜之要。则八八不足多。而四八二八不为少欤。盖自十六而为三十二。自三十二而为六十四者。效先天生化之序。而离合方圆。都是法象之自然也。阵门之曰生景开死休旺伤惊。何者是吉。何者是凶。何者是自吉趋凶。何者是以凶变吉乎。所谓奇门八宫者。以其巡乘六甲而暗应八方也。避孤虚而趋旺相。因旺相而辨生死。视太乙游神之宫。而纵横向背。尽是天官之秘诀也。列为四图。因地利而变化。分为八门。应天时而开闭。峙以众石。象星宿而布列。何莫非奇正之术乎。故天地风云。号为四正。龙虎鸟蛇。称以四奇。奇正相生。循环无端。若以天地为正则风云为奇。龙虎为正则鸟蛇为奇。以前列之八阵为正。则后队之游军为奇。复摠而言之。则凡正阵游军皆为正。而时静时动。变变化化。不可测度者。皆为奇也。然则中外轻重。阴阳刚柔。虚实主客。无非奇正之异名。正不常正。奇不常奇。则未知奇者为正乎。正者为奇乎。中劲外权则中为重而外为轻乎。左牝右牡则牡为刚而牝为柔乎。实实虚虚而虚实生乎境。先先后后而主客因乎时。亦莫非节制之妙也。因是而槩其法象。则天地风云之夹居四维。为乾坤艮巽之位欤。龙虎鸟蛇之分居四正。为震兑离坎之位欤。天为经而地为纬。风行天而云附地。左青龙而右白虎。前朱雀而后玄武。亦其形名之所象而分数从之欤。四维方而主静。方而静者岂非阴乎。四正圆而主动。圆而动者岂非阳乎。方其变化也。前冲变为虎翼而风应之。此以阳变阴而风从虎之象欤。后冲变为飞龙而云应之。此以阴变阳而云从龙之象欤。风变为蛇蟠而应虎。云变为鸟象而应龙。离合总总。亦莫非一阴而一阳者欤。若游军者馀气也。藏之于后。即河洛一后之象。大衍归奇之法。盖兵家之奇。无所不在。而其用游军也为多。则此所谓握奇者欤。

生员睦仁圭对。八阵之法。虽不可详。八阵之理。有不可诬。不过曰河图也洛书也。大衍之八八也。洪范之九九也。十二律之隔八相生也。周天度之三百六十也。其名虽殊。其数则同。其用虽殊。其理则同。今此八阵之法。亦此数也亦此理也。虽以圣问诸条。反复参究。曰二八也四八也八八也。是太极两仪中推衍出来者也。曰十六也三十二也六十四也。是加一倍法也。生景开死。吉凶互相为用。虽曰八门。其用则或四或二也。天地风云为四正。龙虎鸟蛇为四奇云者。亦非活法。奇正二字。互为体用。不曾相混。亦不相离。此亦不可以一定论也。曰中外也轻重也阴阳也刚柔也虚实也主客也。亦莫非奇正二字之同实异名者。而变换不已。互相为用。亦何常之有。曰中曰外曰牝曰牡。虚虚实实。先先后后。或生乎境。或因乎时。乾坤艮巽。谓之四维。震兑离坎。谓之四正。而若以先天之位见之。四维四正。亦何常之有。游军为归奇。中权为握奇。此兵家之所最重。而归奇出于大衍。大衍由于河洛。四维四正。加以中权之握奇。则应于洪范之九数。八门之互相变幻。即锺律隔八相生。还相为宫之法也。叠石之必以二丈八尺相间者。用二十八宿周天之度也。此其大较。而若其变变化化之妙。不可以言语文字传其不传之法也。或以为八阵即井田八区之遗制。中虚一阵即公田。其说亦通。而井田既废。阵法亦随而紊矣。以上汉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