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斋全书/卷百四十五

卷百四十四 弘斋全书
卷百四十五
作者:李算
卷百四十六

审理录十一 编辑

京囚郑盘奉狱丙午○驱打黄兴坤。第十四日致死。实因被打。○因兴坤妻婢连伊击铮。刑曹回启。鸣冤极涉猥滥。原情勿施惩治。 编辑

传曰。申重澄子鸣冤。虽曰事系为父。屡度烦吁。极为痛骇。而本曹但请勿施。至于此草记。均是四件内事。且为夫无间于为父。则独请严加惩治。未知其平允。依重澄子例。原情只令勿施可也。

刑曹启。结案取招。

判。过斋后。卿等会坐讯推。各具意见禀处。

刑曹回启。兴坤生前之言。既甚丁宁。光得逃躱之状。终涉可疑。

判。依筵教。待金光得就囚。一番辨质后。仍具意见论理禀处。

京囚尹昕狱足踢李好得。第四日致死。实因被踢。○刑曹启。论以狱体。似无可疑。 编辑

判。大凡杀狱。先辨伤痕。而此狱。伤痕有无。不须说也。其境则迫隘。其事则邂逅。况旀打者是士夫。被打者是常贱。士夫而遭常贱之突逐。由庭而阶。由阶而室。手势辗转。至于遮不得是隐则。为士夫者急于自卫。以足防拒。自是常情之所固然兺不喩。其前其后。元无驱与打之可论。而若归之于抑强之科。竟作铁案。因致偿命。则既乖恤刑之义。且启蔑分之渐。反复词案。虽谓之狱未具。可也。似此罪囚。宜傅生议。尹昕乙良。以过失律照放为旀。尸亲命大之发告。显有黾勉不获已之迹。渠亦人耳。宁忍乃尔。其在正风化之道。不可无别般惩治。严刑放送为旀。他馀条件。依回启施行。

刑曹回启。依律收赎。给付其家。

传曰。允。原判付邂逅二字。以过失。令政院改书颁布。而亦与真个过失有异。赎银勿给事分付可也。

京囚奴铁金狱足踢奴九月金。第八日致死。实因被踢。○刑曹完决。伤痕昭著。加刑取服。 编辑

判。依允。

京囚李常俊狱足踢女儿金应德。第十一日致死。实因被踢。○刑曹完决。揆以狱体。难逭偿命。 编辑

判。依允为旀。元犯李常俊。行凶决知非用意故犯。而深夜突入士夫家内。作变至此。究厥所为。万万痛骇。设令渠妻致命。虽由于金哥之作俑。既无手杀之举。则报仇一款。尤无可论。大抵人命之致伤固分明。论以三尺。不可遽议原情之论。常俊身。更加各别严刑。期于取服为旀。金信默。渠以京华班族。行此武断之习。种种骇举。不一而足。以至有棘围之举。而乖悖尤极矣。况旀见辱于常俊。亦皆自取。以此以彼。若不各别严治。无以雪士族妇女之耻。无以禁无故平民之害。信默乙良刑配。

京囚奴得福狱刑曹启。得福白活。其父金道兴。被打于别监李千孙致死云。千孙严囚。 编辑

传曰。知道。掖隶之横挐闾间。杀越人命者。朝家处断。比常民加等。设有当宥之罪。理当难慎于傅生之际。而至于此汉。以年则穉呆。以阀则医译。加之没知觉。仅具人形。观于年前御厨偸雉事。可见此汉之无足说。此汉此事。已行承宣之查阅。出入政院者。孰不知之。且其查案。传以为剧谈。至发于课题。推之常理。为杀狱之元犯。可谓理会不得。虽云昨日下手。即入番中日。由前由后。不可以事关掖隶。置之无容议之科。况大殿别监之为杀狱元犯。即设厅以后所未闻之事。当此堂陛陵夷之时。亦不可寻常看过。情与迹无疑。则当成案。否则宜有别般查处之举。下手委折。打杀根因。幷与被杀人来历。卿等待明朝开坐。为先详核以闻可也。

刑曹回启。千孙初无驱人之事。为先放送。得福自归告主之科。不可容贷。

判。奴主之分。截若霄壤。一有陵犯。伦纲亏坏。如是也则人不得为人。国不得为国。我朝立制。专尚名教。扶纲植伦之政。靡有所不至。盖坚冰之渐。戒在履霜。而天地之大防。终不可逾越故耳。今观私奴得福狱案。朝家览未半。怵然有不乐者。名教之扫地。不料其至斯。原案完决。则有司存焉。固未必暇论。而以奴告主一事申谕之可乎。比玆年来。堂陛紊而等威夷。干纪蔑分之事。往往踵相接焉。几何不至沦胥。此狱即一乱常之变异。奴主之分。班贱无间。奴以主证。尚载邦禁。主被奴诬。合置何辟。大抵发告要成狱。成狱要谋杀。杀主之罪。三省按鞫。虽幸狱未具证未成。未遂谋杀之凶谋。发告之当律。自有不易之三尺。卿等具格会推。报议政府。详覆施行。一以存伦纲。一以树名教为旀。因是而有提问者。皂隶之贱。莫识官长。仆圉之徒。不畏家主。贫士寒族之偏受陵侮者。在在有之。是由过于抑强。而为弊至于长顽。从又的定之律名。初无槩见者。每以商隶骂五品以上。雇工骂家长律。撺那勘决矣。近因用律之勿许旁照。右项两律。亦在废却中。然则贱陵贵下犯上。何异于导之使为。向于通编增补也。拟将此事。另欲讲定律名而未之果焉。今又不言。是岂王者制祥刑之意。卿等博考典律。就议大臣。定成画一之断例。粘尾取旨。今则检状既不成案。在囚各人及保囚姑放诸人。今日内幷放送。其中金善才,富全等。恝视得福之诬主就死。无一言挽止。情节极为痛恶。不可白放。严刑一次。惩励放送后草记。

刑曹回启。参用旧典。恐合事宜。

判。卿等跋辞中。以吏民之混拟贱隶。婢夫之辄称雇工。拟律或未别白。旁照或失其当为言者。亦足谓不无所据。只取旧典。随时参互。实合周便之义。谚所谓熟鹿皮大典者此也。然本管吏卒骂五品以上官长者杖一百。若于六品以下至无品杂歧官者。杖当几许。而以此递减。将至未准十度。且或有骂他衙门官长者。又当如何勘断乎。卿等所谓旁照云云。得无窒碍之端是旀。工商贱隶之无论有无职。向士夫詈骂者。律至杖徒。则吏卒之骂本管官长。藉令事理有绝悖者。亦当断以商隶杖徒律可乎。此皆捏用。非卿等所谓旁照也。似此不衬之律。奚特暂废而已。永除为当。未可谓之法已具矣。卿等未知有甚别般考证而然是隐喩。朝家未尝读律。难以指一判下。判堂再明日。更良就议诸大臣家。仍具卿等意见论理回启。

刑曹回启。取考本律。就议大臣。反复详确。别无异见。

判。本律既如是昭载。依此用之。亦无不可。至于参情较法。务归平当。惟在卿等祛私奉公之如何。惕念举行为旀。小民常贱。不识律文有无。容易犯科。及今修明之日。须有悬法之举。可责畏罪避刑之效是如乎。奴告主。其律至死。骂亦同律。似此律令。关系人命。尤宜申申。卿等就律文中关系贵贱奴主之犯分蔑纲者条录一通。颁示坊曲。

刑曹启。诬主情节。个个承款。

判。后坐起时。具格启闻。

刑曹回启。结案取招。

判。捧招全不别白。告主情状。漫漶说去。用意设心委折。更良捧招后。具格启闻。

京畿长湍府李复兴狱捽踢李石春。即日致死。实因被踢。○因复兴弟益兴击铮。行查。本道查启。石春之死。不由捽踢。刑曹回启。复兴之罪。合置惟轻。 编辑

判。致命不由捽踢。尸帐未可谓具格。比邻无一参证。词案未可谓准信。即此除良。父子共犯。以其子定执元犯。此果何许法例是隐喩。三条疑端。无非误著。到今因渠鸣冤。特教行查之后。始以自在初检。已有七八分致疑之说。张皇烦陈于查启跋辞。成狱反案。如是无难。乌在其严狱体重人命之意哉。然与执拗前见。牢成铁限。以益其文过舞法之罪。犹有一分参恕之端。该道臣乙良。为先从重推考。自本曹发缄取招以闻为旀。正犯李复兴。酌放为旀。击铮人李益兴。语多过情。事无失实。令该道参酌惩励放送事分付。

京畿通津府朴舜佐狱杵打朴右太。翌日致死。实因被打。○因舜佐妻李召史上言。行查。本道查启。穷查另核。无一可疑。刑曹回启。九条称冤。莫非糚撰。 编辑

判。此狱无论犯人之称冤与否。与村汉势均者。寻常鬭哄。大有间焉。虽以朝家审恤之意。有难遽付生议。依回启施行。检官拿处事。亦为依施。

京畿龙仁县郑益汉狱因益汉妻李召史上言行查。本道查启。无一言之近似。有百端之巧饰。刑曹回启。推诿已死之叔。又犯伤伦之罪。 编辑

判。杀死者幸逭偿命。无以慰幽郁。况旀此狱。痕损如彼其狼藉。参证若是其分明。而然犹付之审恤之科。不嫌其频复。庚子冬。已行查矣。甲辰春。又审理矣。椎打转为痕损。缚置仍成参证乙仍于。不得已姑令依前同推是如乎。昨秋又因其妻之上言。更令行查。查状入启之后。经岁留中。尚未判下。盖欲求生必死。起疑于无疑也。上言中三条称冤之端。虽甚无据。亦似有理。其叔光会。虽无参涉之迹。往见于未死之前。则安知无下手之举乎。此一可疑也。作穴流血云云。内肿内溃云云。明知出于发明之遁辞。而反考各人供招。未可谓之十分端的。此二可疑也。即此除良。法理自法理。情理自情理。一或放过。均为干和。才见益汉妻原情。至于今为之绝恻。宴尔未逾数朔。夫为一律重囚。今至八年之久是隐则。不待其矣再度鸣冤。而茹冤含痛。可以推知。若使益汉径毙于拷掠之时。则是法理情理。两无所伸。而干和又自如矣。朝家不忍为此。且况两条疑端。抑或为一分傅生之阶梯。然则法理较情理。自有轻重之殊。王政所先。莫急于人伦。失刑之叹。有不足恤。龙仁县杀狱罪人郑益汉身。令道臣捉致营庭。加刑一次。待拷讯限满。减死定配。上言是在。李召史段置。同时招致。晓喩判付辞意放送举行形止。仍令状闻事分付。见甲辰

京畿衿川县洪大得,金福顺,金岳只老味,金景孙狱缢杀田守甲,李福伊,金贵抵之。实因被缢。○本道启。结案取招。刑曹回启。强盗谋杀。律有轻重。作贼委折。更令严核。 编辑

判。卿曹回启。亦有意见。该监司推考考覆文书。使之改修正上送为旀。以今歉岁。戢盗之政。不容放忽。文书申饬修启。待启下。令畿营中军衿川地方。大会民人后用法事分付。捕校论赏一款。不必回启。并依例加资。以为奖劝之地。松都贼人捧结案文书。斯速回启。

本道查启。劫掠戕杀。个个承款。刑曹回启。既已承款。详覆施行。

判。依允。

开城府卢穳闵光国柳千才狱本府启。结案取招。刑曹回启。以不待时律施行。 编辑

判。依允。见乙巳

原春道蔚珍县林己三狱足踢其妻婢世月。翌日致死。实因被踢。○本道启。偿命之律。无容更议。刑曹完决。情状痛恶。严讯取服。 编辑

判。依允。

原春道安峡县李堰狱钳缚侄妇具召史。投水致死。实因被溺。○本道启。事关伦理。情极凶顽。刑曹回启。考律正罪。恐合事宜。 编辑

判。道状则欲置偿命之科。曹启则反属贷死之律。未知于何适从兺不喩。法理之外。情状绝悖。情状之外。亦关伦理。似此狱案。有难遽决。卿与亚三堂。更具意见论理回启。

忠清道公州牧朴永光狱因宅文子仁福击铮。刑曹回启。其所呼吁。极涉猥滥。 编辑

判。此狱昨年审理也。有多少疑端。更令行查。而所谓查启。殊欠明的。然以道臣必有猜得于面稽言听之际乙仍于。伊后果未指一措辞处分。昨于道中。闻其击铮本事。特令以原情取来矣。本曹又以此事捧供。此则未免一事再供矣。卿等取考原文案及查案。各具意见。粘尾回启。

因国成子东卨上言。刑曹回启。永光之狱。未及究竟。国成之放。非所可论。

判。更考卿之曹上文案。论理禀处。

刑曹回启。一放一配。悉经禀处。

判。此狱疑晦莫甚。永光之白放既无义。国成之刑配非的当。道伯之翻案又翻案。举措妄错。决折颠倒。朝家于此狱。疑信交中。付之未了之案。回启中悉经禀处。有非自断云云。未知其为然。然既决之案。不必续续反改。此意分付该道道臣。第又参阅理会。如有别般起疑之端。使即论理状闻。见乙巳

忠清道公州牧朴千根,金允得狱驱打李召史。即日致死。实因被打。○本道启。朴千根贪财行凶。断以元犯。金允得守门脱袴。明是同谋。当初停检。极涉疏忽。该检官严勘。到今掘检。不敢擅便。令该曹禀处。刑曹回启。少无疑晦。即令掘检。 编辑

判。杀狱何等至重。而若是疏忽。道状论列。诚为得体。依回启。令该府拿问严处。

本道查启。元犯虽已结案。允得一向抵赖。刑曹回启。待其得情。一体具格。

判。依回启。更令该道详核状闻。

全罗道古阜郡婢得伊狱本道查启。失刑为小。伤伦为大。刑曹回启。渠辈坏伦。虽无馀地。狱体至重。终难容贷。 编辑

判。道启既以失刑为小。伤伦为大为言。在朝家敦风俗重民命之道。乌可不从施。此囚乙良。令道臣加刑一次。酌决事分付。见乙巳

庆尚道醴泉郡丁若弼狱本道启。结案取招。刑曹回启。详覆施行。 编辑

判。依允。见乙巳

庆尚道长鬐县张小斤狱本道查启。踢囊之痕。既无凭验。打额之椎。明有指告。刑曹回启。移易元犯。极涉重难。 编辑

判。时判堂既经伊时审理。更具意见回启。

刑曹回启。从前迷见。虽难遽变。重狱论断。未敢自信。

判。道状曹启。俱无指的归一。时判堂别具意见论理禀处。

刑曹回启。移易元犯。有违格例。

判。卿之所见既若此。诸堂之见。果未知如何。待明朝。各具所见论理禀处。

刑曹回启。判堂既有覆奏。浅见别无异同。

判。成狱五年。换定元犯。在所审慎。更令新道伯参考狱案。仍探物情。具意见状闻后禀处。见乙巳

庆尚道山清县申重澄狱因重澄子浩权击铮。刑曹草记。纵子呼吁。尤极痛恶。原情勿施。 编辑

传曰。渠父重澄文案。屡回看阅。屡次按查。而求生必死。未执疑端。姑令仍前同推。则每每呼诉之状。诚甚可骇。事系为父鸣冤。依草记。原情勿施可也。见乙巳

黄海道平山府崔女阿只狱勒缢子妇朴女。仍刺之。当日致死。实因自刎。○因干连李次望妻闵召史击铮。刑曹回启。覆启姑未判下。呼吁极涉猥越。 编辑

传曰。虽曰四件内事。查启姑未判下。狱情亦未究竟。焉敢如是呼吁。所当严刑定配。事属为夫。今番十分参恕。亦不可白放。今日内别定驿子。押领下送本地方官可也。

因干连李次望妻闵召史击铮。刑曹回启。屡吁极涉无严。原情亦为勿施。

传曰。本狱之疑晦。自有狱案以后所未有。阅岁考阅。尚不判下。则一吁再吁。焉敢若是猥滥。不可以事关为夫置之。分付道臣。各别严刑惩励可也。

平安道平壤府康贵同狱本道查启。用意实状。终不直吐。刑曹回启。游辞糚撰。依前讯推。 编辑

判。依回启施行。见乙巳

平安道江界府李采云狱本道启。结案取招。刑曹回启。详覆施行。 编辑

判。依允。见乙巳

平安道祥原郡李甲得狱斧打金少今同。即地致死。实因初检被斧。复检被刃。○因甲得妻苏召史击铮。刑曹回启。甲得情犯。另加讯推。苏女诬诉。亦为严治。 编辑

判。律文中有曰奴告主者绞。诚如苏女之供。原狱成案。因㐏奉之发状而发告。则设令甲得有手刺足踢之真赃。真赃自真赃。律文自律文。当先正㐏奉告主之罪。次断甲得杀越之案是如乎。况旀杀狱执定看证为重。所谓为甲得立帜作证之人。果如是伙。然则此亦为起疑之端。㐏奉告主一款。为先详查。原狱案段置。一体行查状闻事分付。待回下。自本曹论理禀处。

本道查启。㐏奉告主之说。自归虚罔。甲得行凶之状。明有参证。刑曹回启。道臣辨核。十分明快。

判。当初措辞判下。出于重名分之意。而道启既如此。依前同推。期于得情事分付。

平安道三登县尹亨富狱置毒金岳男。翌日致死。实因初复检飮卤。三四检被打。○本道查启。其在宁失不经之义。恐难直归元犯。刑曹回启。只令同推。恐非审克。 编辑

判。此狱疑端。言之长也。大抵人见。各相参差。未知孰果是而孰果非。朝家略有泾渭于彼此之说者。亦未能自信。况旀本狱情。杀死之外。又关伦常。不可遽然决折。与原文案及查启。发遣郞官。传于诸大臣。俾各论理献议。卿等亦具意见附陈。

刑曹回启。诸大臣之议以为互换元犯。出于臆逆。跟捕永世。使之面质。

判。迟待在逃之永世。欲决在囚之亨富。亨富之瘐毙狱中。固无疑。大抵永世。即丐乞不自存之类。至今生在。亦不可必。以此以彼。此狱但当考文案决折。更令道伯除寻常。亲执按阅。求诸面稽言听。参以舆论物情。别具意见论理状闻事分付。

咸镜道明川府崔凤龙狱头撞朴必枝。第六日致死。实因初检被触。复检头撞。○本道启。严讯输款。刑曹完决。取服偿命。 编辑

判。依允。

京囚郑盘奉狱丁未○因盘奉妻金召史击铮。刑曹回启。忽刱诸招所无之说。欲掩当日驱打之迹。金女情状。尤极痛骇。 编辑

传曰。光得尚未捉囚。以致元犯之不生不灭。将使瘐毙狱中。各别严饬。刻期捉纳。如是则究竟无日。万一愆期。捕将自本曹草记论罪可也。

因干连金光得妻婢顺爱击铮。刑曹回启。干连甚紧。原情置之。

传曰允。虽曰为夫。就囚未几。便即呼吁。极为猥越。自本曹参酌惩治。原文案从速禀处可也。见丙午

京囚林枝郁狱因枝郁妻金召史击铮。刑曹回启。狱案已成。原情勿施。 编辑

传曰。赦令才过。事系为夫。参酌勘罪可也。见甲辰

京囚李常俊狱因正月赦典。 编辑

判。幷仍为有矣。其中杀狱罪人李常俊。完决判付。已有示意者。日前辇路。见渠子鸣铮之事。亦有伤念者。今虽傅生。不至失刑。且当霈泽。不可仍置。常俊身。远地决配。见丙午

京囚全一赞狱足踢奴莫大。第三日致死。实因被踢。○刑曹完决。以情则虽非故杀。以伤则明是要害。 编辑

判。依允。无论有心无心。杀则杀矣。杀人者死。三尺至严。偿死一款。无容更议。元犯全一赞。更加严刑。期于得情为有矣。前招后供之一切相反者。不但欲巧反拙。反非图活于必死之计。以此添问目取招。俾勿如前抵赖。

京囚郑尚郁狱刃刺尹大贤。即日致死。实因被刺。○刑曹完决。词证已具。狱情无疑。 编辑

判。毋论因鬭因戏。且置被刺自刺。似此狱情。先辨死者与凶身当初缘何起闹。然后可断其邂逅不邂逅是如乎。才见此文案。欲知里面事情。问于该帅。其时事实。槩可领略。藉使尚郁真有下手之事是良置。此因戏也。又邂逅也。戏不偿命。邂逅免死。具载金石之典。渠之一直发明狞顽虽可痛。参以法理。绰有可议。尚郁身。严刑定配。以惩刃伤人物之罪。

京畿骊州牧姜就文狱逼杀金女判连。实因飮卤。○因就文父弼周击铮行查。本道查启。有万可杀。无一可恕。刑曹回启。就文偿命之律。无容更议。判连褒美之典。恐不可已。 编辑

判。依回启施行为旀。金女判连。渠以乡曲贱人。能知贞白之义。视死如归。不失所守。卿曹覆启中褒美之请。深得风砺之政。令道臣分付地方官。就其闾表旌事行会。

京畿通津府朴舜佐狱因舜佐妻李召史上言。刑曹回启。李女原情勿施。舜佐依前同推。 编辑

判。检吏一款。无论尸戚与否。以一吏构出两检案。终有乖于狱体。而检官已处分矣。看证含嫌委折。亦无论前后所诉之相左与否。在逃童奴之所谓手犯者。迄不来现。则设令真有暧昧之端。渠夫何以生出乎。朝家于寻常杀狱。犹且看之又看。未尝放过。此盖出于求生必死之意也。况此屡度烦吁之事。岂不欲无疑处起疑。而在逃之说。明是故匿。逃奴还归自当之前。无非狱未具之日。未具之狱。何以究竟。其矣所谓童奴。太不及于岭南成龙锡之顽奴。龙锡则厥奴自首愿代之后。十年未决之案。登时决处。其矣身段无如彼之举。但欲无端脱出。渠谋益拙。而渠冤难伸。以此以彼。不可以事系为夫。又命更查。此意严饬分付放送。见丙午

京畿抱川县李光晋狱驱打柳福万。翌日致死。实因被打。○因光晋弟光昇击铮行查。本道查启。三条呼吁。一无可据。 编辑

判。李光昇之三条鸣冤。自以谓各有所据。而邑查道启。一皆辨破。终靳傅生者。虽出于法官守经之论。而考其文案。参以事情。被死人福万之拔刀。凡为两遭。而一拔于店上。已露陵犯之心。再拔于家前。将售拟刺之凶。则伊日光晋辈之拥遮渠父。脱身逃命。特幸耳。从玆以往。彼则为上几之肉。此则如怯弦之鸟是如可。及其再来之时。藉曰刀在地上。火握拳中。而想其头势之可怕可愕。则在地之刀。安知不及身。握拳之火。安知不冲檐。而到了这个境界。光晋兄弟之只知为亲。不知有己。即地跳下。幷力驱打者。即天理人情之所不可已兺不喩。我国雇与主之别。未有一定之制。比邻生长。既作婢夫。多年赁佣。有异常人。而渠祖渠父及渠之祖母。无非李哥收贡中旧物。而以渠母之良。不入于帐籍是隐乃。比诸道启所引洪烈曾事。尤有间焉。且光晋兄弟之方其下手也。祸迫燃眉。势急捍头。兄先弟后。弟重兄轻之全未记得。容或无怪。而检庭之将分首从。兄则谓以躬犯。营邑之已决囚放。弟则称以吐实。誓不独生。争得一死。始也以子而为父。终焉以弟而代兄。噫。王者之政。当以鼓砺为先。而律或有时乎挠屈。故朝家年前于坡州曹哥狱事。已有所特贷者。则独于此囚。不宜异同。抱川县杀狱罪人李光晋光昇。招致营庭。以此晓喩后放送。今以诸招及查案观之。当初见过。不过微眚。中间隐身。亦非重罪。而两兄被笞。一村贻害。甚至于田牛之横夺。妻子之勒绝。可见其许多苛酷之举。似此武断之习。若不痛绳。则小民何以措手足乎。事端现发之后。不可以二子之曲恕。置而不论。光晋父李哥。令查官严刑惩励。

原春道安峡县李堰狱刑曹回启。考律之论。未知何据。偿命之典。不可容贷。 编辑

判。更令新道伯参以己见。旁探物情。论理状闻后。更问前道伯禀处。干连诸人放送。见丙午

全罗道光州牧崔明达狱膝筑范成孙。当夜致死。实因被筑。○本道启。情节凶顽。严讯取服。刑曹回启。乎犯虽在明达。指使专出昌信。 编辑

判。明达,明水。金女之从孙也。昌信其侄也。以侄子而见叔母之行淫。则苟不谏而止之。只当羞愧而已。隐忍而已。决不宜参涉于黜逐之议。况旀假托门户之贻累。叵耐田庄之生欲。半夜挈子。碎门破壁。其气势之麤猛。举措之骇悖。固不可以人理责之兺不喩。且造谋加功。自有差殊。昌信藉曰不一犯手。挟豪悍之两子。来时烂议。即席合力。终至于杀害人命。则碎破门壁者。虽明达兄弟。而教其作挐者昌信也。压筑成孙者虽明达。而使之行凶者昌信也。以只坐尊长律论。则昌信之为元犯无疑。又欲以犯手轻重。定其首从。则明达,明水。真是难兄难弟。不于昌信三父子之中细较情犯。而只以一筑之迹。径定三尺之案。大有乖于审克之义。卿之跋辞。正合谳狱之体。依回启。更令详究前后文案。具意见指一状闻后禀处。

本道查启。藉或狱体之归正。抑恐伦理之有伤。刑曹回启。道臣伤伦之论。深得审克之义。

判。藉如道伯跋语。以拟议首从于天显之亲。谓有伤于伦理。则大明律只坐家长云云。当属于衍文阙典乎。且况情与迹俱较然。又不必拘挛于换定。持难于年久。今若以昌信为首。明达明水为从。则为昌信子者。其敢潜幸其自脱。不思代其死之方乎。如是然后。王法不屈。天伦可伸。岂非所谓一举两得乎。惜其道伯之意不到此是如乎。换定一款。姑不勒令举行。而昌信身。为先捉致营庭。以渠犯与子犯间发问目。捧供启闻后。更为禀处。

全罗道绫州牧郑道仁狱足踢私奴作别。翌日致死。实因被踢。○本道启。已露犯手之真赃。奚论本心之非杀。刑曹回启。不待检状之实因。可见众证之成狱。 编辑

判。胸膛之紫黯坚硬。两检之实因既明。一二次数三次足踢之说。或出于诸程之供。或出于朴致化之招。诸程则以作别之雇主。容或有右袒之言而致化公证也。宁有爱憎扶抑之理。实因既如彼。词证又如此。道仁虽欲免偿命之律。得乎。况旀六朔之羞挑愤。数杯之醉起闹。扶髻挥枕。互相颠挤。则其拳头所加。足势所及。元不计死生要害是如可。道仁则幸免重伤。作别则即地殒毙。成狱偿命。更无可疑而忽做忌神之谎说。要作图生之窘计者。情状尤极痛恶。道仁身。依前讯推。期于输款。

全罗道长兴府金占东狱驱打李广平,李己平。即日致死。实因幷被打。○本道启。杀兄之仇。必当报复。偿命之律。恐非审克。刑曹回启。傅生之论。恐或失当。 编辑

判。行一检而成两狱。尸亲元犯。互相主客。此诚前后狱案之初见者是如乎。参其情犯。究以事理。则己平之死。藉曰偿得奉之命。广平之死。独不几于浪死乎。以己平而偿得奉之命。则以占东而偿广平之命。在法宜然。卿曹谳语。可见分析之中窾。初欲依此判决。以雪一死之冤。更思之。以弟而复兄之仇。方其惊惶愤痛之际。虽读书士夫。难责处置之得当。况旀原初起闹也。广平亦未尝不参涉。则缚弟幷兄。容或无怪。且缚来之时。德来与春同结党齐进。则广平兄弟。又未必尽缚于占东之手。执此傅生。不害为原情之论。占东身。加刑定配为旀。此狱决折。当参看两案。而得奉文案。初检官则曰别件修报云云。而题送之前道伯。录启之时道伯。俱无一言皂白。本狱虽不成狱。狱情亦几尽现于此案中。而得奉伤处之紧歇。终无以凭知。揆以狱情。疏漏甚矣。前后道伯幷推考。

持狱案入侍时。刑曹判书郑昌顺启。贵在审慎。遽难酌处。

予曰。卿言亦有意见。其在重民命重三尺之道。不可遽然傅生。渠招一向抵赖。既无哀痛迫切之意。即此未可以复仇言。以卿所奏出举条。令道伯加刑取服。如或承款。即为录启事分付。

本道查启。游辞呑吐。依前讯推。刑曹回启。更请讯推。诚得经法。

判。前判堂之覆难。狱体当如是。道伯之舍旧见。亦可见从善之意。而一条疑端。终有未尽释然者。德来等助虐之手势猛与不猛。比占东果何如是隐喩。今于成狱之时。不可草草盘核。牢定铁案。令道臣就此出意见论题。该邑使之详加究诘。待了当报来。仍即状闻后禀处。

全罗道顺天府金三男狱驱打其妻朴召史。即日致死。实因被打。○本道启。语其本情。虽出顺母之意。论以下手。难逭杀妻之科。刑曹回启。服毒一款。更令详查。 编辑

判。夫杀妻偿命。在法虽然。除非情理绝悖。则前此杀妻之案。未曾一例置法。盖夫因妻死。未必慰亡者之心故耳。此狱颠末。与徐汗迪大异。汗迪则故犯也。又有戮尸之罪。论其情节。不容更议。而三男则不然。见其妻之不恭于其母。则诮责而警饬之可乎。溺爱而不言可乎。愠水碓之撼眠。投邻饼而不食。似此勃豀之性。诚有霜冰之忧。土块之投。炉木之打。即渠自取。设令朴女因此致命。顺亲事大。杀妻罪疑。固可有一分参恕之端。况旀服毒之说。诸招归一。银钗之色屡变。油袴之痕尚溅。有不可以伤痕之狼藉。直归之于被打。由前由后。既知有傅轻之端。则不必更查。三男身。即为决配事分付。

全罗道顺天府徐汗迪狱驱打其妻崔召史。即地致死。后又割项颈。实因被打。○本道启。情状惨毒。严讯输款。刑曹回启。造谋至凶。宜即偿命。 编辑

判。此狱实关伦常之大变。诚如检状道启。既杀之又刺之。则其行凶之残忍。用意之巧慝。无与伦比是隐乃。但刺项之说。正犯则诿以自刺。而尸亲则归之追割。伊时既无看证下落。终欠分明。死后刺项。未可谓之究竟。而无论刺项与击背。杀其妻者汗迪也。营底二日之行。此胡大罪。而遽生离居之计。奁里一把之刀。适使改饰。而至起断恩之疑。结发生子之好。便被其叔其弟之所构间。挥泪愬冤之言。流血现梦之兆。看之未半。重为之惨恻兺不喩。传讣之先后。移尸之光景。种种情状。无异于以镰遮眼。且渠之初检招中木枕打。气绝死者。便亦承款。虽非刺项一事。自有万殒难赎之罪是如乎。汗迪身。各别严刑。期于斯速取服为旀。徐世元,徐汗昌等严勘事。依回启施行。

全罗道灵岩郡千业奉狱足踢崔得明。第十二日致死。实因被踢。○本道启。当日被伤。虽或紧重。伊后行役。足成证案。刑曹回启。径议傅生。终乖狱体。 编辑

判。尸帐中微浮微硬。虽不可谓痕损之狼藉。而业奉猛踢之说。非但尸亲闻而传之。摘奸之刑吏。分明指告。则此最明证兺不喩。夫常汉血气之愤。未有甚于失耦。文千鬭诘之际。得明以姻娅不干之人。妄论是非。至举先累。则移怒逞愤。势所必至。业奉,癸同之中。乌可免此狱元犯乎。至于八十里来往。十二日延拖。俱未足为称冤之端。今虽更核。要不出于业奉兄弟。只依死者之言。以泄其冤。亦无所不可。业奉身。连加同推。期于取服。

全罗道镇安县卞德金狱驱踢名不知金哥。第四日致死。实因被踢。○本道启。足踢之奉己。既蒙参酌。年壮之德金。宜有商量。刑曹回启。凡有众驱。谁为首谁为从。虽难辨别。俱置罪疑。弱之肉强之食。将何禁止。 编辑

判。四汉打一人。至于致命。行凶之时。无他证参。未能分下手之孰先孰后孰重孰轻。则归之众驱可也。归之戏杀可也。而此狱足踢者。林奉己也。继以猛杖者。卞德金也。两汉之中。一当偿命。林则以年幼而先配。卞则曰年壮也非罪。三尺之律。将无所施兺不喩。行乞之类。东西纠结。小则劫夺人。大则杀越人。此不严法而重绳。则继此流丐之戕害平民。将不胜支当弱肉强食云云。诚非过虑。依前讯推。在所不已是隐乃。道启既置惟轻。有难遥度。一番更查。亦合审克之义。第于已发配外。诸干连中。拈出疑端。亲执详查。指一决处事分付。

本道查启。终无证质之的确。反致疑眩之滋甚。刑曹回启。更无商量。宜加讯推。

判。看证既不紧著。断定终涉悬空。而虽欲移换。又归悬空。第令依前同推。

全罗道任实县郑明采狱足踢成成为。翌日致死。实因被踢。○本道启。乞草攫取。固是戏剧之事。举足撞著。岂有伤害之意。刑曹回启。原其情。固非欲杀。揆诸法。实难傅生。 编辑

判。同耦元无宿怨。起闹不过微物。追而踢之。直是戏耳。撞著致命。亦未必不由于自来。癃病戏杀。皆不偿命。则此狱亦不无一分可原之端。而莫严者三尺也。杀人者死。奚论有心无心。况数次足踢之说。锄伴诸招。证左具备。且生前之给药物。死后之办襄需。即渠断案。则今承款之后。不宜原情而屈法是如乎。明采身。姑为停刑。即令道伯具格捧结案以闻为有矣。农时逮系可闷。只元犯。捉致举行事分付。

本道启。结案取招。刑曹回启。详覆施行。

判。三尺至严。法不可以参情。而此狱。因戏也。因病也。因邂逅也。戏杀不偿。病故勿问。邂逅给埋葬银。此亦金石之典也。郑明采之于成成为。素有同闬之好。毫无欲害之心兺除良。观其手势。参以事理。明采之死于此狱。诚冤矣。然而自初输款。愿即从死。良心之不泯。亦足可见。特以重狱体之意。更令具格捧结案。而渠又随问即服。一直不变。死囚之似此愚直。曾所罕见。原情之外。法固可宥。若戏若病若邂逅三罪良中。从重论。明采身。即为勘放事。分付道臣。

全罗道南平县朴黄连狱驱打侄妇梁召史。第四日致死。实因被打。○本道启。其在审克。合有商量。刑曹回启。黄连之驱打。岂曰无犯。梁女之致命。亦由自戕。 编辑

判。一筇之杖痕。初不髣髴。两检之钗色。略有变动。则未可谓之非服毒。伊被打是遣。且训诲子侄。父叔之常事。假使梁女之死。不由于磇霜。而由于黄连。犹子之间。固未可遽议偿命。况黄连之投杖。童婢之招糢糊。菉豆之制毒。山僧之证丁宁。由前由后。足有原恕之端。黄连身。亦为参酌定配。

庆尚道密阳府崔玉万狱刃刺其妻金松岳。即日致死。实因刃伤。○本道启。论其情犯。或可参恕。刑曹回启。十八夜被捉。已是奸所。卄五日行刺。亦非杀心。 编辑

判。三四次乱奔行淫之迹。不翅烂漫。而玉万痴男也。口呿肠软。曾不敢一番泄愤是如可。及其事到穷处。始不得不略犯手势。致此杀死之举。渠妻之死于渠手。不以法早裁。亦云幸耳。玉万之傅生。无容更议。严刑勘放事分付。

庆尚道安东府朴丁乞狱石打权德万。第五日致死。实因被打。○本道启。始因争一牛之愤。终犯杀两人之科。刑曹回启。其妻之投水。杀人之断案。 编辑

判。一牛卖买。胡大事。乘醉举石。破人头脑。血缕缕不绝。五日致命。又使其妻痛夫速狱。便决就死。是因牛而杀人。杀人而又杀妻也。苟使渠有一分不泯之良心。官家虽不杀。渠当抱羞自处。抑何肝肚。仰首求活。而反以一人致死。夫妻偿命。为冤枉等说。无难纳供者。尤见其可杀也。然缇萦上书。太仓除刑。吉翂代囚。原乡免死。父子夫妇。均属三纲。惟今丁乞妻金女事。同出秉彝之天。而有如白水灭身无悔。反复胜于缇萦吉翂是如乎。丁乞之罪。有万可杀。而烈如金女。为渠之妻。三尺比三纲。孰轻孰重。岂忍如法偿命于烈妇之夫。使贞魂义魄。徊徨掩泣于九泉之下也。缇萦吉翂。以女若子而脱其父于死。哀彼金女。独不可以以妻而救其夫将死之命乎。或者曰。金女之烈诚凛然。因是而赦其夫。德万之死。无以偿矣。不亦冤乎云。此有不然者。一人致命。一人偿死。金石之典也。彼金女代夫死。便亦偿命。在德万复何求。大抵三尺虽云不轻。三纲尤系莫重。活丁乞表金女之烈。不至太枉法。丁乞身。加刑一次。减死定配为有矣。令道伯捉致营庭。亲执举行。而发配时以此判付。详细晓谕为旀。金女。绰楔固无所惜。而既活其夫。旌孰大焉。先施给复之典。俾耸遐土瞻聆。仍令地方官。将此处分辞意。宣布民间。咸知三纲重于三尺。

庆尚道青松府金福礼狱驱打林三伊。第八日致死。实因被打。○本道启。遽置偿命。恐欠审慎。刑曹回启。考之检状。终无可生。 编辑

判。两人共鬭。一生一死。正由幸不幸耳。伤处轻重。不须较论。假使福礼死而三伊生。生者当偿死。死囚虽贵审克。常刑不可低仰。依回启施行。

庆尚道清道郡金江双狱足踢朴顺才。第三日致死。实因被踢。○本道启。变招巧恶。严讯取服。刑曹回启。看证昭然。加刑得情。 编辑

判。死者生时所痛者肾阜。正犯更招莫掩者足踢。不待看证。已成断案。设令太奉一有杖打之举。譬如鞭长不及马腹兺除良。伤痕浮高。圆若小匏。非杖而足。衬合法文。似此狱情。别无疑端。江双身。依回启加刑得情事分付。

庆尚道固城县马太朋狱火烙其妻许召史。第十七日致死。实因被烙。○本道启。初既不杀于当杀之日。末乃致疑于不疑之地。刑曹回启。驱杀犹无足怪。煇烙闻亦鼻酸。 编辑

判。暮夜跳出。明是间夫。则潜奸之迹。太狼藉。兄弟致命。似祟时气。则埋蛊之案。不分明是去乙。乃反忍愤于太狼藉之地。逞憾于不分明之事。当杀而不杀。无疑而致疑。十许处烙痕。下手至惨毒兺不喩。夫妇以义合。合则同室。离如路人。渠既放黜。任他行淫。是渠以路人待之也。夫杀妻。尚难逭三尺。况于路人乎。然又细栉原案。抑有一二可疑者。常汉之最发愤最切齿。忍住不得者。莫过于奸所捉奸。而不于此时快使一刀。乃于兄弟继没之后。捜掘欲逞凶之粉骨。挑起不反兵之杀心。绵烙之刑。转至戕害。是友于之至情。胜于奸所之切愤也。到今断此狱之方。不在烙刑之紧歇。政在诅咒之虚实。苟其实也。则兄弟而报兄弟之仇也。安用偿死。苟其虚也。则凡人而杀凡人也。宁或傅生。二者之中。杀活系焉。舍却诅咒事。而徒屑屑于烙杀与否。本末未免倒置。令道臣诅咒虚实。亲执详查。条列登闻后。更为禀处。

本道查启。许女诅咒之说既落空。太朋杀越之罪固自如。刑曹回启。成狱一款。断无可疑。

判。诸凡杀妻之案。多傅贷命之科者。盖有裁量者存焉。杀则死。固有常宪。是不但重民命。直为其泄幽冤。而使为其夫者。邂逅犯手。竟至偿命。则死者有知。未必快于心。至于此狱。蛊埋之疑。既归乌有。则行凶之惨毒。不可但以故杀论兺除良。死者之飮冤。又不止于非命。勒受恶名。死亦未雪。太朋不死之前。无以慰死者之心。依前同推。期于得情。断不可已。以此分付为有矣。常汉贸贸无知识。爱妻之情。易胜于爱同已是去乙。太朋。起疑于然疑之迹。急于复报。甘心戕害。此所以必欲求生者也。然于已具之狱。难容从缓之论。令道臣知悉此意。来头同推。如得别般违端。另具意见陈闻事。并以分付。

庆尚道长鬐县张小斤狱本道查启。只凭陈案。遽议换定。揆以狱体。或涉颠倒。刑曹回启。两犯之轻重。虽可区别。七年之同推。实难换定。 编辑

判。因其检案之未莹。以致狱情之愈惑。观卿回启跋辞。亦以勘配之汗良。为此狱元犯。而及其结语。乃以七年同推之一朝换定。执为持难之端。此言亦无怪矣。如是相持。徒伤事体。初欲更令道伯亲执详查。期得十分情实。而反复思之。今虽十查百查。势将转入三昧。然则在配之汗良。停推之小斤。生不得决。死不以罪。以一事毕竟两人倂命。则甚乖审克之政兺不喩。更取查启。考见跋语。道伯所谓孟三常时抱病。致此杀变。在两人。诚为不幸云者。又岂非起疑处乎。道状曹启前后为十馀度。到今更查。决知归于无实。疑轻之典。舍此狱奚为。长鬐县杀狱罪人张小斤。令道臣严刑减死定配事分付。见丙午

庆尚道山清县申重澄狱因其子浩权上言。刑曹回启。词证具备。重澄依前同推。呼吁猥越。浩权亦为严治。 编辑

判。情出为父。言无明证。依回启施行。见丙午

庆尚道漆原县丁得海狱缚打金八十金。即日致死。实因被打。○本道启。严讯取服。刑曹回启。加刑得情。 编辑

判。失牟之愤。蕴蓄于平日乙仍于。逢场毒打。自归戕命是如乎。膝上磕擦诸痕。比诸耳根一库紫黯。反有轻焉。况旀器仗在矣。词证具矣。虽欲求生于必死。得乎。人命至重。何如四斗之谷。国法至严。宜举三尺之律。得海身。依前同推。期于得情事分付。

黄海道黄州牧文道玄狱椎打李蕡。即地致死。实因被打。○御史李崑秀书启。颠狂减死。明有律文。刑曹回启。有关后弊。更饬同推。 编辑

判。盲人也。丧性人也。一有可原。何拘乎供语之无错。卿之持难。近于过虑。依律文减死定配为有矣。在前似此狱囚。为虑更有犯于谪居地方官乙仍于。出给亲属偕往防守。俾无得贻害他乡之民。此囚段置。亦令依此举行事。幷以分付。

黄海道平山府崔女阿只狱本道查启。正犯干犯。并加同推。 编辑

判。业已反复看阅。虽有已定之泾渭。狱情则至凶毒。狱体则关伦纪。欲观佥议之如何。刑曹新除授参议。待下批牌招。与判亚堂及诸郞官。待明朝。齐会本曹。眼同详阅文案。三堂各具意见论理回启。诸郞意见。依昨年审理例。以别单粘尾入启事分付。

刑曹回启。严刑得情。

传曰。平山此狱。以疑狱之体。具淫狱之情。䵝昧丑悖。奸伪多端。阅岁看详。迄未剖决。若断以疑狱也。则崔女未必偿命。断以淫狱也。则朴女宜亟泄冤。非无泾渭于其间。遥度异于面稽。且况前伯后伯跋辞迥殊。虽欲一扶一抑。奈此似疑似淫。三谳于秋官。再询于大臣。佥见各相矛盾。无从以归一。最是领相议中遣使按问云云。实合予衷。虽年少资浅。而钞誊考阅。首尾参闻。检校待教李崑秀。平山府按核御史差下。当日辞朝。眼同会查。捧前招以来文案及收议幷封。一体赍去。

按核御史李崑秀书启。赵匡辰之前后情节。既已输款。崔阿只之诸般真赃。尤为毕露。刑曹回启。依筵教往议大臣。则领议政金致仁以为此系伦纪大变。非比寻常杀狱。造谋加功。不可分属。

判。平山之狱。即大疑案耳。三载于玆。尚迟一决。盖其姑妇也而戕殛之。班族也而奸骗之。谋至惨矣。事至丑矣。伤伦败俗。未有甚于此狱。朝家于此。重加致慎。核之又核。不嫌烦复。阅道查曹谳者已屡矣。而率不免隔靴爬痒。及见绣行查本。始验难诬者天理是如乎。崔女姑也。朴女妇也。崔女惯于耽淫。朴女作其眼钉。灭口一念。已在于归之初。毕竟结果。兼用刃索。而所谓奸夫。几误于李次望。终归于赵匡辰。本狱颠末。不过如斯。大抵缢刺一款。当别人己。而谓由己焉。则毋论缢刺之先后。已自办得。非荏弱女子所可能。能亦不暇为。此检牒之误也。谓由人焉。则时丁白昼。夫也在庭。姑难欲逞其恶。妇岂肯受其毒。当其若刺若缢也。口若无叫号之声。手必有遮截之伤。而幷不见明证兺不喩。刺痕浅深。多至于四库。则尚可曰一刃致命乎。缢痕坚紫。已现于初检。则又可曰死后勒缢乎。欲得缢刺根因。先辨淫奸虚实。而次望名字。微发于检招。牢定于道启。门内相见。半夜潜出云云。四丹母女。一辞纳招。则此似为次望之断案。而怀孕也堕胎也。又引而不发。便没归趣。此道启之误也。以此不具之狱。摸索断定。径拟一律。大有乖于审克之政乙仍于。特命近臣往哉阅核。惟貌之稽。惟言之听。惟舆论之博采。到今一反前案。罪人斯得。向来许多情伪。都是潦水之归壑。崔女鹑奔之迹自绽。次望鸿罹之冤可雪。于是乎奸夫归于匡辰矣。匡辰招。既曰缚而缢。缢而又刺云尔。则容手没策遮截。非可论也。又曰。厥夫出而借鞍。厥婢送之采菜云尔。则家无人邻无证。叫号伊谁闻之。原初次望之被诬。专由匡辰之移祸。觅来类己之人。要售荧众之计。次望持衰。把作优孟之服。次望同闬。视同瓜田之履。一转而嘱四丹。再转而嗾凤元。白地做出。暗中窃笑。殊不知乾道昭昭。神先定命。错认一家丧人之说。伏案于次望面质招矣。平问则匡辰输款。对造则崔女语屈。是所谓一朝豁然贯通。而无情者不得尽其辞者也。本曹回启中二段起疑。未知其信然。其然岂其然。缢与刃下手虽同。缢则迟而刃则速。以淫女奸夫行凶之心。难失者时。易露者机。而借鞍者将还矣。采菜者将还矣。恐恐然盻盻然。惟惧其了当之不速。既缢之又刺之。故觅锉桑之刀者。要掩迹也。更著在笥之衣者。欲藏痕也。何疑于缢之不力。从以乱刺乎。怀孕堕胎云云。在次望固可核。在匡辰无可疑。妖婢猾校之前后诬引。罔非匡辰所胁嘱。怀孕不怀孕。堕胎不堕胎。不足轻重于匡辰。何忧乎怀堕之便没下落乎。绣斧才返。铁案已成。只宜分首从。以其律处断。崔女身乙良。严饬平山府。另加刑讯。速捧迟晩为有矣。待迟晩与已迟晩之匡辰。一体捧结案以闻为旀。婢四丹,廉校,赵凤元等。幷严刑远配为旀。被告人李次望。即为放送为旀。当初误决。盖因两检之失当。而尸亲母子之舆尸请检。出于为女与妹之至情。则纵不能察冤反狱。忽地加刑于死者之父。是诚常情之外。其乱俗坏法之罪。不可以事在既往。有所曲贷。前前监司洪秉缵。亟施削职之典。发奸而雪冤。足可尚也。无罪之次望。几替匡辰之命。己不免昏错。治杀狱。施治盗之刑。又是违法之大者。前监司严思晩。施以罢职之典为旀。据理争执。固难责之。昧然听使。有关后弊。当该中军尹在复。亦为罢职为旀。或极意掩覆。归之自裁。或专事蹈袭。漫不致省兺除良。两倅之于匡辰。俱云有姻娅与铅椠之好是隐则。虽无执迹之端。焉逭遂非之罪。初检官郑景曾。复检官李端会。幷施刊削之典为旀。卿段置。道伯之只请问备。难免不审之失。推考。

本道启。崔女匡辰。结案取招。刑曹回启。详覆施行。

判。报议政府启覆时禀处。见丙午

黄海道凤山郡卢光载狱挥捣朴万奇。即地致死。实因被捣。○因光载子亨禄上言行查。本道查启。被捣无痕。昭载法文。刑曹回启。论其醉酗之事状。虽似邂逅。究厥颠仆之根因。难免推挤。 编辑

判。所谓被死是在。朴万奇。以七十癃痼之人。既醉且饱。𨅬跚匍匐。际此逢此光载之诘难。则渠之使酒使气。竟至致毙。不是异事兺不喩。考其尸帐伤处。又无见于要害。实因之悬以被捣。亦未知为然。大抵邂逅之律。政为此狱准备。凤山郡杀狱罪人卢光载。以少陵长之罪。严刑一次。又以邂逅之律。征给赎银后放送。

黄海道安岳郡景致光狱驱打黄彩圭。第十日致死。实因初检服毒。覆三检被打。○因致光妻张召史上言行查。本道查启。实因词证。俱不明的。刑曹回启。虽多可疑。难议惟轻。 编辑

判。近于杀狱鸣铮之案。多从惟轻者。非为愍其情也。盖虑幽郁之莫伸故耳。中和郑致景查案。以实因词证之不备。才令酌决矣。今观此狱案。疑晦多端。又非郑哥狱案之比是如乎。初检实因。以服毒悬录。而覆三检则改以被打。若以初检为是。则元犯招自裁云云外。初无诸招之涉于服毒者。且彩圭以年老无告之人。决无飮药自毙之理是遣。又若从覆三检被打之说。则初检所无之伤痕。始现于两检者。已是可疑兺不喩。胁下紧要之痕。反漏于三检。肩胛轻歇之处。执为致命之伤。覆三检实因。亦未可谓归一。且不试银钗。轻执实因。则服毒一款。终没著落。无论服毒与被打。实因之混淆如此。所谓词证。又不过黄哥,景哥两只也。黄哥则曰彩圭被打于致光。景哥则曰伊夜初不见彩圭。黄景两边之说。本不足有无。独邦衡大,张鸿烨两人。似为公证。而衡大则初不见致光之打彩圭。鸿烨则只干传赂一事而已。鬭哄光景。亦未目睹。外此则无词证。又何从而凭信乎。大抵致光之前后招辞。直是死囚推诿之言。别无假饰杜撰之端。而尸亲诸招。则随检随变。欺诈横生。伤处则以左谓右。死日则回昼作夜。此已无一分人理是遣。黄彩中招曰。误认地师。驱打之说。闻于景太英云。而头面时则与太雄对质。此又何故是隐则。顺受病人。办给葬需。此为致光犯手之真赃。而私和之嘱。既出于尸亲。因此图免。容或无怪。且以事理推之。癃老垂死之人。半夜从嫂之葬。岂必临圹乎。尸亲初检招。亦曰咳嗽兼发。可知其病喘奄奄。藉令彩圭之死。由于致光之打。祖圹偸葬。禁断驱打。未可谓之情外。况驱打之迹。终未十分分明者乎。以此实因。以此词证。摸索断定。因成铁案。由前而有斑驳之叹。由后而有抑勒之嫌。今虽更令究核。要不出今查诸招。致光身。参酌定配为旀。尸亲黄彩中。担亡兄之尸。索仇人之赂。情状痛恶。严刑一次。惩励放送为旀。检官事。初检之不核伤处。覆三检之不试钗色。大是颠错之事兺除良。外此原案之疏漏。不一其端。察之不明也。故择之不详。择之不详也。故核之不严。核之不严也。故言之如说梦。所谓检状论理。专忽难慎之义。其在惩他励后之道。事当如律重勘。而近来检官之传示检案跋辞。如印一板。诚一当禁之大端乙仍于。前此两检同异。辄皆屈法勿问。以示各尽己见之路是如乎。此狱虽不可勿论。亦宜有裁量。初检官安岳前郡守金鲁永。复检官文化前县令李英泽。三检官载宁郡守金基厚等。一幷罢黜为旀。道状条列。难免忽略。检辞违错。亦无可否。该道臣推考。查官等从重推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