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村先生大全集 (四部丛刊本)/卷第一百三十三
| 后村先生大全集 卷第一百三十三 宋 刘克庄 撰 景上海涵芬楼藏赐砚堂钞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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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之一百三十三
书
徐内翰
某粤自癸亥拜领墨妙于时身虽居扵辇毂心己在
扵涧阿某犹未以为然既而乃闻冥鸿高飞矣青牛
出关矣然后知矩山先生办一去甚久非亶唾能
�已毎𣣔走仆问起居又念吾二人在列议论合为
一人求去语言如出一口虽君相知其老大忠赤无
它赐然周身之防谨语之戒圣贤所不能免不若相
忘扵江湖也其心何尝一日不愿立夜雪而坐春风
乎某兹读邸报窃审辞宠帅藩冠班殿先皇帝延登
翰长待之以江彦章綦叔厚之伦新天子尊礼宫端
叶之以蔡君谟苏子瞻之职除书一播舆论交归恭
惟欢
内翰端明历事两朝中间离合去就数大
节皆可暴之当世言之信史末后一著尤奇伟虽欠
了一柄青凉伞然卓识雅量固不以彼易此也竹溪
归未盛言汉廷诸公惟矩山念村翁不少忘昔凁水
公谓某与景仁生同志死同传某扵矩山亦云仲晦
专书为后林催诗序某已冥搜数语并一书授差来
人耳祝仲晦送似时后林犹未有起家之命忽见前
答洪帅侍𭅺
某便风恭领宝翰窃知侍𭅺与择斋联璧飞章拈出
寒斋长子孝诗三百上之公朝上方以孝治天下一
旦此诗进御山林一介之士姓名遂彻九重虽此君
隐趣巳成绝无希觊然二公名重言重素简主知必
有小小褒异它日附名寒斋传片万锺五鼎何以加
焉
某辄有管见仰干穹听嘉熙丁酉台官
岘劾方大
琮刘某王迈潘昉四人在端平初妄论纪乞坐以无
将不道之刑先皇圣度如天悉
末减大琮罢右史
某夺𡊮州迈失漳倅昉免官而巳未几四
扙拭擢用惟昉仅为学官一倅而卒其后三士
委蜕惟某殿后遍铭三士之墓扵潘铭尤哀切
念之不忘故事殿试前三名仕虽不显许泽一子昉
妻黄氏昨援第三人李方子例乞官其子初明巳
省部契勘都曹书拟継而従橐合辞为之陈乞谢
二相许为奏闻而未果及咸淳初元黄氏之请
仰荷师相平章魏公念潘素出钧门尝辱自代
化笔判呈而潘地远寕贫无力守候趁逐至今
未拜恤
之典某与昉尝同忧患义当为其
自恨已去国归田不敢出位此䓁好事非本路帅守
监司谁当言者况前此
阃皆尝有请今不过拈出
前话欲望台慈倡率当路诸公合辞力请圣君矣辅
必将朝奏暮可足为忠臣义士之劝
为林先辈与庙堂书
某既耄又盲不当出位白事然受我公国士之知虽
耄且盲偶闻一物不平一事失职尚𣣔倾倒为我公
悉告某莆人与邑子林铸 所居同巷其人素端
郷誉既擢第矣䑓评谓其与方大猷同乡未与
放行参注某扵此士深知其𡨚恨已去国谢事无路
为之昭雪渠有辨诬一
言之甚详某试言其略惟
我公垂听焉铸以乙𫑗年赋中公试第二名陞𥙷内
舍又累八分成平校此时大猷方为斋生铸以癸亥
赋中舍试陞上舍此时大猷南迁已三载铸以乙丑
类试中乙科此时大猷南迁巳五载大猷丁
巳年始觧
由京教书库为学官在朝三年此时铸
一省试两舍试皆遭黜当大猷炎趍者澜倒大猷
创 之举预者十馀人铸未尝预以铸因大猷中
舍选高科委是失实当六士之贬同舍无敢举 者
祖道者乡人无敢援者推某率郷寓公醵金赆今察
院黄器之之行乡同舍中惟铸与今婺教林寅公襆
被载酒饯察院至徐村信宿而后返邹谊皆谓某当
为讼𡨚瑟缩不敢者久之闻六士中多有念之者铸
所以得此谤乃斈舍争名争进之士粉黛其说言路
𬨨听遂使此士含𡨚某不为一言谁当言者又闻渠
本齐同舍联名为之哀鸣可见论所在𣣔望钧慈参
考俦中舍选及类试月日便见与大猷了无相关持
赐化笔放行参注使薄海之内无一物不平一士失
职亦古大臣耻一夫不𫉬之盛心也铸辨诬一谨
为
逹电览
与洪帅侍𭅺
某恭领近帖谆复详悉如侍尘谈岂胜欣快某目盲
只是岁除前两三日及岁朝一两次略有所赌俄又
黑暗时求空青扵辨章亦无之前肃翁为致二两初
用略效俄又不然荷侍𭅺毎毎垂问何敢如之某屡
尝为子真谢知已兹辱尊谕令录孝诗精加对径
发至帅阃不必郑重往建上之意可谓曲尽廌
之
义即遣一介报子真渠必遵承严戒俟其发至某当
专仆申纳庭坚之请辨章本亦念之况侍𭅺言重九
鼎朝奏必旦夕报某亦当为一二公言之但私书
如公牍之可施行切望侍郎倡率冯秋萧教韩山长
肯辱纳采鄙言𭣣之夹袋此三士本不敢求大小状
但得科目号曰阳岩先生门人荣不啻足矣某与有
铭激陈常卿仙去侍郎朝闻讣暮遣诛
其诸抵合
辞称感长郎未至是其诸弟拜谢书令人在则栩栩
笑语相追逐一死一生交情见为如侍郎之扵故旧
可谓无愧于幽冥之际矣
与徐漳州书
某昨因长学生之官匆匆奏记挂一万漏追忆悚然
学生前示台翰勉渠将父就飬欲遣吏士盛供帐以
示招延且谦谦然有避堂舍盖之意某何以得此扵
东南哉昔王卿顺伯受先大父小状后先人在选调
欠一常贠王卿为治使不谋于先人并为合尖扵逓
筒中封一𥿄告示与先人后渠只有一子名友人〈先人〉
〈后为浙漕以副使削奉友人并为求一当常员〉甚爱之未尝相舍此子初筮
新昌主薄
熟王卿必𣣔同往相知皆諌云大卿历
浙漕又历京尹如何去矮屋中坐得王卿问接人云
新昌有猪肉否有豆腐否答云皆有之卿云有此二
物如何住不得既至新昌畏谨逾甚终日在宅堂未
尝出至照壁后如子弟然故人恐其岑寂以书问讯
答 言向耒往事已成梦幻今且折叠作主薄宅眷
某
折叠作通判宅眷有何不可寔以三子舍男女
孙凡千一人篚笥细碎米塩薪水皆老大区处有不
容独照烛一房者徒有感激东岗盛心没齿不敢忘
也学生得坐下风𮗚道徳而亲典刑可谓适我愿兮
其资貭谆谨易流扵懦贤使长矫其偏抶持雕𤥨之
庶免于戾
与李泉州书
某自顷承千骑出镇之后相望修阻缺然记室之问
徒有春树暮云眇然之思兹者伏审晋班𣗥寺出牧
城事𫞐擅藩府之雄委寄兼琛䑓之重按临所至
观听一新伏惟欢惬温陵重镇调守必名公钜卿上
以近岁事力单调度广不独郡难互市亦难思清
公勤之贤变通而作新之所以度越拘挛属之执
事 先内相清德遗爱入人骨髄一且象贤求复周
公之宇必有以清宿弊而慰人心者世俗所谓拜𠫊
之荣何足为门下道哉某今年遂八十二别后去岁
中元得目疾百药弗遂愈䘮其明黑暗之不可言
命也柰何牙纛之来𢙢不䏻出迎矣先此候问前茅
少见贺意某平生与故王𦡱轩实之方铁庵德润最
友善今鐡庵子孙方通显惟臞轩仅有一泽及
子掀字子腾亦甚才俊但因忧患未过铨家素贫薄
臞轩又不比它人有蓄积遗后人某与竹溪深念之
屡荐于诸公自古心召归之后久无摄局尤觉艰窘
与竹溪谋执事旦夕压境合共荐此𭅺王卿亦受知
于先内相两司𫞐重事繁州官恐不𣣔增尤负琛台
尽有觕使傥𫎇台念以臞轩尝登内相之门为此郎
安排一吃饭处使积累斗升为赴铨参选计如某与
竹溪被惠
答刘𡹴县书〈同祖〉
某既耄而瞽眼前故旧或不相闻况闽浙相望修阻
乃轸记衰朽凾书实篚远相煖𤍠此事古或有之叔
季风俗媮薄未之见也读之感慨用和才学乃使之
徒劳郡县催科听讼鸡鸣漏尽坐曹未休彼巍冠广
厦前席宣室者又何人哉向使修斋少留用和接武
扵鸳鹭行久历𮗚前辈文章事业钜公有必 最巳
东夷陵是也况当路皆知已乎某六根既不全毉禁
思索友劝自嘿用和亦引张湛损读书省思虑二语
可谓有味之言但某读得多少书思量到甚处
以
福过灾生耳近作无人抄寄石塘有刊本曾见之否
录示俪语六篇惜乎不用之扵黄麻紫诰未免斵而
小之耳
与石壁胡卿书
某自去岁重九失明以来一字不能写遂踈记室之
问独有皈向寸心拳拳某畴昔受信庵丞相国士之知
闻其仙去不觉为天下恸身虽退老尚能记忆此公
平生忠孝大节开济元勲庶几刻之金石附名扵不
朽不谓天夺书眼区区此愿亦莫之遂毎一念至忽
忽如狂田舍无邸报不知莭惠二字及褒赠官品以
故未得遣玉下束刍之奠先为薤章五首以泄此哀
然举国谁可举似者令录呈石壁想经电目亦为之
沾
及袂而重云亡殄瘁之痛也
与竹溪林中书书
录示飞跃亭诗篇篇有飞跃意与中诸贤高谈阔
论谆谆然解费隐字及勿忘勿助长数句兴飞跃全
无相关者大有迳庭矣某所谓先得我心同然者𫆀
镜中我诗未知唱首云何所和三篇可
五柳公形
神之作此三字某只是小书厨𭣣书不多但记得前
辈有镜中有客白
多镜外先生识也么之句又记
得自有五言云有时临镜问此老是何人此类不可
胜记
与李应山制置书
某暮年仅存右目去岁中元忽又昏花百药弗愈遂
䘮其明四方书问一笔勾㫁虽元勲重望
荷国家
安危治乱如明公者亦不能以闲漫姓名自通于帐
下然毎闻元戎洪毅忠壮朝闻命夕引道行台无
一日寕居或临绝塞或泊贼垒大小百𢧐其锋不可
当由是中国无兽蹄鸟迹玉关闭而金瓯全南渡
诸老经营江表功业赫赫煌煌内惟容堂外惟应山
而已子不云微管仲吾其衽发某扵阁下亦云某昨
为亡友李艮翁礼部长子济孙皈依大阃仰荷陶镕
不遗馀力遂成三考且𫉬小状而归如某受惠渠归
至京艮翁奄忽仙去妻子负土喻岁甫毕窀穸埋辞
亦某所为也明公念旧宾客必为恻然某又有迂阔
之请郑武谕玠亦某笔砚之友荐于容堂又荐于应
山其才学可以贵显不谓终扵一倅生理素薄长子
名镇秀整有父风昨笈徒步拜此平王扵马前荷
明公以故人稚弟恤其寒饥周其困乏此郎㓜历忧
患能刻苦归以明公麦舟之惠倾槖奉母与弟妹之
幼小者共之不私有一钱人以为难忽踵门来言山
公 之意未已𣣔位置扵履
之间使沾一命
以飬其亲而成其家者某闻而叹曰叔世所谓宾主
见之不使人厌出户不复使人思者多矣武谕之墓
木巳拱明公怀其人𣣔泽其子待士如此天下贤俊
闻风感慨孰不愿登昭王之台而客平津之馆乎泣
求 言为之拈起某念武谕兄弟平生从游自嗟老
病如此无气力可效无俸禄可分只得为之皈依明
公就大幕府陶铸一𭅺秩庶可以入监当差遣若进
武以下则近制参选生受某亦𣣔为作太师平章魏
公书适已为子弟卿人有所干请不敢重叠惟公明
深而生成之振德之武谕有知岂不效结草之报
荅洪师侍郎书
某一病至九月医膜未开墨暗如故虽𫉬空青试
暂明复昏昔卜啇有天乎予之无罪之叹仆安敢然
必是修为有𫉬罪扵天而不自知者又不然则是年
高质朽不比少壮人有回光返照之理命也奈何侍
𭅺所教郤应酬省思虑真药石之言某闲作小小诗
文亦不甚费思索但赋性褊狭被人
恼时有少忿
怒颇觉伤和虽搏頬噬脐悔之无及今当书阳岩敬
语于座右矣石塘孝诗已累趣其写纳得其近书知
已径授之怅犀彻电览不复发来此间窃想已拉
择斋吹送上天渠兄弟感二公推毂之恩不容口
必自能奏记摧谢某伏𫎇攽贶玉面狸宣瓜牛酥皆
日用饮食所需苋肠属餍昔人云一饭必偿某巳去
为农虽𣣔报徳而无路矣呵呵阳岩去约无妄费闻
灯夕只费二十千今一旦饷买山钱多至三千万真
𣣔塞破措大屋子某幸有山不必买但久病医祷之
费不赀得此钱支吾之绝真所谓雪中送炭时择斋
亦遣人来廋䑓司存所谓季氏富扵周公而所遗药
赀仅及阳岩三分之二择斋俭德又高于阳岩矣
又
某介恃好雅辄有白事某畴昔受西山先生罔极之
恩阳岩所知自幼至老所以粗有植立扵世者谁之
力也某终身不敢忘前为怀安尉求知扵阳岩择斋
云公皆以毁誉难调而止某亦羞缩不敢复言但人
家子弟不可槩论二公方物色故家象贤扵此盍分
别 窃见𰯲漳添倅真司令绍祖西山之闻孙仁夫
之长橘洲姚公之爱婿某素所敬畏之友也邑
最开朝迹人倅信漳已书一考思亲丐祠寕庙
而归无一毫躁竞意在漳与学生情好如亲手
足择斋闻其贤而荐之真倅书云平生尊敬阳岩幸
在使星临照之下阳岩一语重扵九鼎𣣔某因书拈
出其姓名某受先师之知且与橘洲同侍又稔知
司令之贤与少君不同谨以其任状缄纳庶几自漳
还建有辞以白其家庙亲庭今之䑓阃荐士无数然
二公之荐与它人不同此司令兄所以介羽言而请
某所以不容已于言也傥𫎇采纳幸甚幸甚
回刘汀洲书
某行天下老矣凡士大夫中有孝于亲忠扵君宣劳
扵国垂名扵世者虽久别未尝不仰止高致虽素昧
未尝不愿交下风如贤使君自狂羯透渡天堑失险
以来入筹帷幄出冒矢石大小百𢧐汔扫妖氛而奏
戎捷䇿饮至宜从晋公朝京师大当如董晋取卿
相小当如李正封辈历台阁而执事方高蹈远引出
幕持麾几扵十年临汀虽闽支郡而接傜蜑君相择
文武有威风者以抚镇之弄印甚久举以属公自开
府祃牙以来畬人之附固者逃卒横民之喜乱者扫
迹厥功茂焉某乡人多南官还里具能言之未
尝不起敬起畏惟是既耄且盲四方书问一笔勾断
㧑谦先枉书题𠫵数百字在𥿄上皆有光怪朗
诵数𬨨欣快无已某伏承台谕以先大君子提刑宝
章公隧碑嘱笔扵仆某少㳺阃幕扵蕲黄间事耳目
之所睹记非得之传闻者与驾部公同患难两年异
姓兄弟也虽未识先君子然尝闻之扵驾部公者详
今遂得秉此茟以还贤宾主卫社捍塞之伟绩以诏
不朽顾非幸欤矧玉局弟朝夕怂恿不遗馀力某八
十二弟亦八十相与友爱家传叹其详实仆既脱稿
又招舍弟对楷录一本申纳志一千一百四十四
字铭三百一十五字又有管见合请契勘修定一纸
乞电览速遣一定本见报幸甚
与徐宪书
某顷因妄论伦纪为新尚书论击中伤甚深流落于
外无人敢拈出者及卫王薨始有谏官郑采为某讼
𡨚见扵奏疏由是先皇悔悟再蒙𭣣用某怀郑公知
遇终身不敢忘南劔司户郑邻郑公犹子受其奏荐
犹冇先世典刑前得两小状皆某之力然至今未有
为合浮屠之失者适值择斋并建两台荐员稍宽傥
蒙熏慈恻然兴念咸持此𭅺使某他日有以见郑公
扵地下幸甚幸甚
与淮阃贾知院书
士友黄牧与某同邑所居相去可二十馀里某多在
田里黄兄多游江湖前此未及识之年来闻其隽声
籍籍一日忽携其四方之文相访读之鍜炼有功夫
警㧞出胸臆不蹈袭古人已陈之刍狗其年方壮盛
匕如此使之稍加岁月兼采诸家不至一体其进未
可童也因扣其客游有何人赏识黄曰惟伯晦侍𭅺
王公与一二君子容我惟同知相公一以命官我我
将挟初𥙷文牒以应漕举然家贫早扉屦仆马之
资无所出我将秋䇿谒同知相公扵辕门某答曰相
公既以一命为子发身又干相公求资身乎黄日昔
陕西用公虽横渠亦谒之高平公今相公亦昔之高
平公也舍此不往将安所归某戏之曰昔吕醤山人
衣破衣繋麻鞋乃责不足扵韩公公亦熏沐而收拾
之安知相公不熏沐子𭣣拾子乎某老矣扵邑子皆
不能忘情而此士又同知相公之所已识故敢犯颜
开荐口焉牧后改名以牧乙丑进士
与方𫎇仲制干书
黄兄牧水南人乃翁登第而不得年此兄早某多
㳺江浙间近方见其四 大笔力极警䇿精谙咄咄迫
人自言久在伯晦侍郎书馆侍𭅺荐之𡐍相壑相析
爵官之吾乡有俊才如此吾辈皆不及知而伯晦侍
𭅺独知之又客之又荐之其早贵为名卿不亦宜乎
因黄兄游边知其尝识壑相辄以书温伯晦荐语书
稿录呈念兄方领䄂幕府不独以黄兄荐于壑相又
荐于兄庶几黄兄无𡍼穷之叹矣
答余安远令〈师䕫〉
某衰朽杜门乡国故旧江浙交游散在四方一笔勾
断都无只字往来早吏有持双缄至者初疑缄题之
误徐审其然剥读以还良仭高谊名家美材俯就瘴
邑功闻溪峒向化田里安生可见琴调和平所致所
欠合颕必冇欣然任贵者与瑞金明府接踵通籍为
此邑盛事不亦仕宦之一快乎某年事高世味薄已
决意挂神武衣冠它无可言别笺谆谕尤切不都向
来瑞金合颕果是宵人有力令某使云竹吏部顷𰯲
吾
某在寓士中最与之厚亦犹前臬使赵丈犹司
也𭧽既与瑞金推毂今岂扵门下不尽情邪已就染
一书及此曲折度新太守未便至某书至幸即投之
臬使及秋剡未上早图之为佳书语别纸录呈
与赵宪与𬤇
安远号为瘴窟仕者莫不惮往莆有二士乃相绾
铜墨焉前令则瑞金明府林珙辰垂满欠合尖某与
前绣使赵左司有交承之好为求之左司左司文字
发尽转荐之太守遂脱选今坑今令余师䕫又欠合
�知某向来受𠪨辱知辱最厚又知瑞金明府向来
成就因某一书之力遂援例以为请某年事推排遂
为乡老扵后来英隽无亲疏厚薄皆𣣔其成就不避
僣越敢以其人荐于节下切知阁下甚念余冷尝𫎇
千金之诺许荐于新太守今则开藩不远秋风一别
全在吏部一言余令终身之通塞荣悴焉其人乃乡
间故家子弟多俊才有登第入学者此兄通练而详
审仰惟肤使察之详矣
后村先生大全集第一百三十三〈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