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定渊鉴类函 (四库全书本)/卷266

卷二百六十五 御定渊鉴类函 卷二百六十六 卷二百六十七

  钦定四库全书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六十六
  人部二十五言语 行 讷 利口 失言诽谤附 隐语 讴谣 吟 啸言语一
  原释名曰言宣也宣彼此之意也语叙也叙已所欲说述也 说文曰直言曰言论议曰语 増周易曰书不尽言言不尽意 原又曰君子居其室出其言善则千里之外应之出其言不善则千里之外违之 又曰言行君子之枢机枢机之发荣辱之主也 増尚书曰予誓告汝群言之首 原毛诗曰哿矣能言巧言如流俾躬处休 又曰于时言言于时语语 礼记曰事君大言入则望大利小言入则望小利故君子不以小言受大禄不以大言受小禄 又曰王言如丝其出如纶王言如纶其出如綍 又曰言不危行行不危言 又曰五方之人言语不通 増又曰外言不入于梱内言不出于梱 又曰修身践言谓之善行 原孝经曰言满
  天下无口过行满天下无怨恶 増老子曰天之道不言而善应 子思子曰同言而信信在言前 原荘子曰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言吾安得忘言之人与之言哉 又曰凡交近则必相靡以信远则必忠之以言淮南子曰得万人之兵不若闻一言之当 増又曰
  人有多言者百舌之声也 原尸子曰言美则响美言恶则响恶 申子曰一言正天下定一言倚天下靡孙卿子曰赠人以言重于珠玊伤人以言甚于剑㦸邓析书曰一言而非驷马不能追一言不急驷马不能及故恶言不出口苛声不入耳 増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子曰大哉圣人言之至也开之廓然见四海之内闭之寂然不睹墙垣之里良玊不雕至言不文 贾谊新书曰言有四术言敬以礼朝廷之言也文言有序祭祀之言也并气折声军旅之言也言若不足䘮纪之言也
  言语二
  原大戴礼曰黄帝弱而能言 増尚书曰高宗谅暗三年不言其惟不言言乃雍 韩诗外𫝊曰客有见周公者应之于门曰何以道也客曰在外即言外在内即言内入乎将毋周公曰请入客曰立即言义坐即言仁坐乎将毋周公曰请坐客曰疾言则翕翕徐言则不闻言乎将毋周公曰唯唯明日兴师而诛管蔡 新序曰晋文公逐麋而失其迹问农夫老古曰麋何在老古以足指曰如是行往公曰寡人问子子以足指何也老古振衣而起曰虎豹之居也厌闲而之近故得鱼鳖之居也厌深而之浅故得诸侯之居也厌众而远游故亡其国公恐归曰寡人逐麋而失之得善言故有悦色栾武子曰其人安在公曰吾未与来也栾武子曰取人之言而弃其身盗也公曰善哉遂载老古与俱归 原左传曰晋叔向适郑鬷蔑恶从𭣣器者立于堂下一言而善叔向闻之曰必鬷明也执其手以上曰子若不言几失子矣 又曰郑子太叔卒赵简子为之临甚哀曰黄父之会夫子语我九言曰无始乱无怙富无恃宠无违同无傲礼无骄能无复怒无谋非徳无犯非义 又曰单子会韩子于戚视下而言徐叔向曰单子其死乎 神仙𫝊曰老子生而能言 括地图曰太极山采华之草服之通万里之言 増说苑曰梁君出猎见白雁群梁君下车彀弓欲射之道有行者劝梁君止雁群骇梁君怒欲杀行者其御公孙龙下车对曰昔齐景公时天旱三年卜曰必以人祀乃雨景公曰吾所以求雨者为民也今以人祀寡人将自当之言未卒天大雨今主君以白雁故而欲杀之无异于狼虎梁君援其手与上车归入廓门呼万岁曰乐哉今日之猎也独得善言 又曰孔子问漆雕马人曰子事臧文仲武仲孺子容三大夫者孰贤马人对曰臧氏家有龟焉名曰蔡马人见之矣若夫三大夫之贤不贤马人不识也孔子曰君子哉漆雕氏之子其言人之美也隐而显其言人之过也微而著史记曰孔子适周问礼于老子老子曰子所言者其
  人与骨皆已朽矣独其言在耳辞去老子送之曰吾闻富贵者送人以财仁人者送人以言吾不能富贵窃仁人之号送子以言曰聪明深察而近于死者好议人之非也博辩宏大而危其身者发人之恶者也为人臣者无以为己也 家语曰仲孙何忌问于颜回曰仁者一言而必有益于仁智可得闻乎颜回曰一言而有益于智莫若蒙一言而有益于仁莫如恕 又曰颜回问孔子曰小人之言有同乎君子者不可不察也子曰君子以行言小人以舌言 晏子曰曽子将行晏子送之曰君子赠人以轩不若赠人以言 墨子曰子禽问曰多言有益乎墨子曰鹤鸡时夜而鸣天下振动多言何益唯其言之时也 史记曰秦苛法诽谤者族偶语者弃市 原汉书曰汉王与项羽临广武间而语 又曰太尉周勃迎代王请间宋昌曰所言公公言之所言私王者无私 又曰韩信当斩视滕公曰上不欲就天下乎而斩壮士滕公竒其言壮其貎弗斩与语大悦之 増又曰石建奏事于上前即有可言屏人乃极切至庭见如不能言上以是亲而信之 又曰袁盎求见丞相申屠嘉良久乃见因跪曰愿请间丞相曰使君所言公事之曹与长史掾议之吾且奏之私则吾不受私语 册府元龟曰汉袁俞清真贵素辨于议论采公孙龙之辞以谈微理 又曰李膺风性高简每见符融辄绝他賔客聼其言论融幅巾奋袖谈辞如云膺每拊手叹息零陵先贤𫝊曰张飞尝就刘巴宿巴不与言诸葛亮谓巴曰张飞虽武人敬慕足下足下宜少降意巴曰丈夫处世当交四海英雄如何与兵子共语 蜀志曰厐统少时朴钝未有识者司马徽有人伦鉴统弱冠往见徽采桑树上统桑下共语自昼逹夜徽甚异之 原吴志曰张尚孙皓时为侍郎以言语辨捷见知 増册府元龟曰管辂冀州刺史裴徽檄召为文学从事一相见清论终日不觉罢倦天时炎热移床在庭前树下乃至鸡向晨然后出 世说曰管公明言与裴使君何邓二尚书刘太常兄弟语使人精神清发昏不假寐自此以还白日欲寝矣 又曰晋文王称阮嗣宗天下之至慎毎与之语语及玄远未尝臧否人物 册府元龟曰昔李密以洗马徴至洛司空张华问孔明言教何碎密曰昔舜禹皋陶相与语故得简大与凡人言宜碎孔明与言无已敌言教是以碎耳华善之 又曰裴𬱟字季彦乐广尝与𬱟清言欲以理服之而𬱟辞论丰博广笑而不言时人谓言谈之林薮 又曰王济为侍中毎侍见未尝不谘论人物及万几得失济善于清言修饰辞令讽议将顺朝臣莫能尚焉 又曰王衍好善玄言惟说老荘每捉玉柄麈尾与手同色义理有所不安随即更改世道口中雌黄 又曰阮修好易老善清言王衍当时谈宗自以论易略尽然有所未了及与修谈言寡而旨畅衍乃叹服 世说曰诸名士共至洛水戏乐令问王夷甫曰今日戏乐乎王曰裴仆射善谈名理混混有雅致张茂先论史汉靡靡可聼我与王安丰说延陵子房亦超超元著 册府元龟曰乐广尤善谈论毎以约言析理以厌人之心裴楷尝引广共谈自夕申旦雅相钦挹尚书令卫瓘见广而竒之曰自昔诸贤既没尝恐微言将绝今乃复闻斯言于君矣 又曰潘京至洛乐广与京共谈累日谓京曰君天才过人若加以学必为一代谈宗京遂勤学不倦时武陵戴昌父子亦善谈俱为京所屈 原卫玠别𫝊曰太尉王君见阮千里而问曰老荘与圣教异阮曰将无同太尉善其言辟之为⿰扌⿱彐𧰨 -- 掾世号阮瞻三语⿰扌⿱彐𧰨 -- 掾王君见而嘲之曰一言可辟何假于三阮曰茍是天下民望亦可无言而辟复何假于一言増又曰玠至武昌见王敦敦与之谈论弥日信宿敦顾谓寮属曰昔王辅嗣吐金声于中朝此子今复玊振于江表微言之绪绝而复续不悟永嘉之中复闻正始之音阿平若在当复绝倒 世说曰郝隆为桓公南蛮参军三月三日会作诗不能者罚酒隆𭣄笔作一句云娵隅跃清池桓问娵隅是何物荅曰蛮名鱼为娵隅桓曰作诗何以作蛮语隆曰千里投公始得蛮府参军那得不作蛮语 又曰陆士龙荀鸣鹤未相识俱会张茂先座张介令共语以其并有大才可勿作常谈陆抗手曰云间陆士龙荀曰日下荀鸣鹤陆曰既开青云睹白雉何不张尔弓挟尔矢荀曰本谓云龙骙骙乃是山鹿野麋兽微弩强是以发迟张乃拊手大笑 又曰王武子孙子荆各言土地人物之美王曰其地坦而平其水澹而清其人廉且贞孙云其山崔嵬以嵯峩其水㳌渫而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波其人礧砢而英多 又曰殷浩尝至刘惔所殷理屈而游词不已刘亦不复荅殷去乃言曰田舍儿学人作尔馨语 郭子曰孙盛往殷浩共语左右进食冷而复煖者数四彼我奋掷麈尾堕落满餐饭中賔主遂至暮忘餐 册府元龟曰郗超有重名时沙门支遁以清谈著名于时风流胜贵莫不崇敬 又曰王濛善清谈谢安尝称美濛语甚不多可谓令音 又曰谢安弱冠诣王濛清言良久既去濛子修曰向客何如大人濛曰此客亹亹然来逼人 世说曰谢太傅一生语未尝误每与客共语退后叙说向言皆有次第 又曰桓南郡与殷荆州语次因作了语顾恺之曰火烧平原无遗燎桓曰白布纒棺树旒旐殷曰投鱼深渊放飞鸟次复作危语桓曰矛头淅米劔头炊殷曰百岁老翁攀枯枝顾曰井上辘轳卧婴儿殷有一参军在座云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殷曰咄咄逼人仲堪眇目故也 册府元龟曰谢朗善言玄理总角时病新起于叔父安前与沙门支遁讲论遂至相苦其母王氏出云新妇少遭家难一生所寄惟在此儿遂流涕携朗去 又曰殷仲堪能清言每云三日不读道徳经便觉舌本间强其谈理与韩康伯齐名士咸爱慕之 又曰宋张敷好玄言初父邵使与高阳宗少文谈系象往复数畨少文每欲屈拂麈尾叹曰吾道东矣 又曰南齐张绪吐纳风流聼者皆忘饥疲见者肃然如在宗庙 又曰张融字思光玄义无师法而神解过人白黒谈论鲜能抗拒 又曰周颙每賔友会同颙虚席晤语辞韵如流聼者忘倦与张融相遇辄以玄言相滞弥日不解 又曰梁伏曼容在宋为尚书外兵郎尝与袁粲罢朝相会言 理时论以为一䑓二绝 又曰范缜好危言高论不为士友所安唯与外弟萧琛相善琛名口辩毎服其简诣 又曰何朗早有才思尚清言周舍每与共谈服其精理 又曰陈周弘正善清谈梁末为玄宗之冠 又曰后魏崔孝芬博闻口辩善谈论爱好后进终日欣然商确古今间以嘲谑聼者忘疲 又曰高闾强果敢直谏其在私室言裁闻耳及朝廷广众则谈论𨦟起人莫能敌孝文以其文雅之美每优礼之 又曰北齐陆法和言若不出口时有所论则雄辩无敌然带蛮音 唐杨绾𫝊绾雅尚玄言造之者清谈终晷而不及荣利欲干以私闻其言必内愧止 唐六帖曰或告冯盎叛太宗诏将讨之魏徴谏曰盎反未状当怀之以徳盎惧必自来帝乃遣韦叔谐喻盎盎遣智戴入侍帝曰魏徴一言贤于十万众 又曰狄仁杰为儿时门人有被害者吏就诘仁杰诵书不置吏让之荅曰黄卷中方与圣贤对何暇偶俗吏语邪 又曰周允元同平章事武后宴宰相诏陈书𫝊善言允元曰耻其君不如尧舜武三思劾奏语指斥后曰闻其言足以诫安得为过 又曰李纲乞骸骨帝骂曰卿为潘仁长史而羞朕尚书纲顿首曰潘仁贼也志残杀然谏辄止为其长史故无愧陛下功成厚自伐臣言如持水内石敢久为尚书乎 又曰权徳舆善辩论李吉甫秉政用李绛参赞是时帝切于治事无巨细悉责宰相吉甫与绛议论不能无持异至帝前遽言亟辩徳舆从容不敢有所轻重 通鉴宋纪曰王旦为首相薛奎发运江淮辞旦旦无他语但云东南民力竭矣奎退叹曰真宰相之言也 又曰近臣有献诗百篇者执政请除龙图阁直学士上曰是诗虽多不如孔道辅一言遂以命道辅道辅尝率谏官谏废郭后 又曰狄青入对自言曰臣起行伍非战伐无以报国愿得畨落数百骑益以禁兵羁贼首致阙下帝壮其言 又曰苏轼改常州圑练副使道金陵见王安石曰西方用兵连年不解东南数起大狱公独无一言以救之乎安石曰二事皆吕惠卿启之安石在外安敢言轼曰在朝则言在外则不言事君之常礼耳上所以待公者非常礼公所以待上者岂可以常礼乎 又曰王庠常作经说寄苏轼轼复曰经说一篇诚哉是言也 又曰徽宗自政和以后多微行臣僚阿顺莫敢言曹辅上疏谏帝得疏出示宰臣令赴都堂审问余深曰辅小官何敢论大事辅曰大官不言故小官言之官有大小爱君之心一也 又曰靖康初金人犯边屡下求言之诏事稍缓则阴沮抑之当时有城门闭言路开城门开言路闭之语 又曰胡安国在中书一月多在告之日及出必有所论列或曰事之小者盍姑置之安国曰事之大者无不起于细微今以小事为不必言至于大事又不敢言是无时可言也又曰兵部尚书孙傅上书乞复祖宗法度帝问之傅对曰祖宗法惠民熙丰法惠国崇观法惠奸时谓名言又曰宗泽在襄阳闻黄潜善复倡和议上疏曰臣虽驽怯当躬冒矢石为诸将先得捐躯报国恩足矣帝览其言而壮之以为东京留守 又曰宗泽授岳飞阵图飞曰阵而后战兵法之常运用之妙存乎一心泽是其言飞由此知名 又曰元邪律楚材毎言兴一利不若除一害生一事不若减一事人以为名言 又曰孟珙字璞玉在军中参佐部曲论事言人人异珙徐以片言折𠂻众志皆惬 类林曰真宗召陈搏至京师士大夫多求其言搏曰优游之所勿久恋得意之所勿再往 又曰元明善尝副一蒙古大臣出使交趾濒还国王赆以兼金蒙古受之明善独不受国王曰彼使臣已受矣公何独固辞明善曰彼所以受者安小国之心我所以不受者全大国之体国王叹服 元呼逊𫝊曰至元初辛以老臣子备宿卫世祖善其应对授兵部郎中
  言语三
  原身文 口实左传介子推曰言身之文书来世以台为口实 自口 出身诗好言自口 易言出乎身加乎民 有徴 无瑕左传叔向曰君子之言信而有徴故远怨于其身 六帖善言无瑕谪 同心 足志易同心之言其臭如兰 左传言以足志不言谁知其志足成也 有章 无文诗其容不改出言有章左传曰言之无文行之不远 兴戎 阶乱大禹谟曰唯口出好兴戎 易曰乱之所生也言语以为阶 为诗 作乂发言为诗 洪范二曰言言曰从从作乂 惟口 在耳书经惟口起羞左传言犹在耳 立言 慎辞白帖太上立徳其次立言立言谓身没言立于世 左传
  叔向曰晋为伯郑入陈非文辞不为功慎辞哉 増夸毘 简至诗谓小人之于人不以大言夸之则以谀言毘之 册府元龟晋刘惔字真长雅善言理孙盛作易象妙于见形论简文帝使殷浩难之不能屈帝乃命迎惔盛素敬惔及至便与抗荅辞甚简至盛理遂屈 里言 关说传郑厉公伐晋使谓原繁曰且寡人出伯父无里言 史记公卿皆由关说关通也谓因之以通其词说亦如行者之有关津 语次 谈丛汉隽从容语次 王孝逸启谈丛理窟 宴语 常谈汉隽宴闲时共语 世说可勿作常谈 流言 谇语诗巧言如流浮浪不根之言 汉隽谇语责让也 语塞 谈止汉隽语塞塞不行也 益部耆旧传董扶发辞抗论益部少双号谈止注言凡善谈者遇之则止 曼词 软语汉隽曼词曼美也杜诗夜䦨接软语飞芳 唾玉初学记飞芳九霄 李诗咳唾落九天随风生珠玉 金诺 麈
  初学记空守黄金诺 王衍事 卷雾 烂霞山堂肆考晋韩康伯胜气笼霁飞谈卷雾𩔗书陆士衡诗高谈一何绮蔚若朝霞烂 造𰯌 属耳世说许询尝诣简文尔夜月朗
  风恬乃共作曲室中语襟情之语偏是许之所长辞寄清婉有逾平日简文不觉造𰯌共又手语逹于将旦既而曰元度才情故未易多有元度询字也 册府元龟后汉马援闲于进对尤善述前世行事闻者莫不属耳忘倦 原含劔刃 吐玉屑易吉人之辞寡若含剑刃不敢动也 王澄与人书曰胡母辅之字彦国吐嘉言如玉屑霏霏不绝诚为后进之领䄂也 不虚妄 极简要梁书何远字义方言不卢妄盖其天性毎戏语人曰卿若得我一妄语则谢卿一缣众共伺之终莫能得 北史魏恺𨗇青州长史固辞文宣大怒放还由是沈废积年后遇杨愔于路微自披陈杨曰发诏授官皆由圣旨非选曹所悉公不劳见诉恺应声曰虽复零雨自天终待云兴四岳岂得言不知杨欣然曰此言极为简要数日用为霍州刺史 言言语语 穆穆皇皇诗 礼记言语之美 大辩若讷 巧言如流六帖诗 怀璧兴咏 铄金垂范 我求懿徳 尔有嘉谋诗书 慎乃出话 増无易由言并诗嘘枯吹生 悬河㵼水𩔗书后汉郑泰曰孔公绪清谈高论嘘枯吹生 世说王衍曰吾观郭象清语如悬河泻水久而不竭 冷若琴瑟 唾成珠玑册府元龟晋裴遐以辨论为业善叙名理词气清扬冷然若琴瑟 世说王阮尝曰听王景文谈如读郦道元水经名川支渠贯穿周匝无有间断咳唾皆成珠玑 唯叙寒暄 善言雅俗山堂肆考晋王献之与兄徽之操之俱诣谢安二兄多言俗事献之唯叙寒暄而已既出客问三贤优劣安曰少者最胜客曰何以知之安曰吉人之辞寡躁人之辞多以此知之又五代孙晟为人口吃遇人不能言道寒暄而已坐定则议论风生听者忘倦 袁豹善言雅俗毎商确古今兼以诵咏听者忘疲 平子绝倒 王导忘疲山堂肆考晋卫玠善通荘老王平子毎闻玠言辄绝倒于坐前后三闻为之三倒时人语曰卫君谈道平子绝倒 世说王丞相导招祖约夜语至晓不眠明旦有客公头𩯭未理亦小倦客曰公昨似失眠导曰昨与士少语遂使人忘疲士少祖约字 口中雌黄 醉后酬荅王衍山堂肆考唐焦遂口吃对客不能一言醉后酬荅如注射 戴良尚竒 叔宝入真山堂肆考戴良字叔鸾东汉逸民也才高倨傲议论尚竒曰我独步天下谁与为偶 又卫叔宝善谈老易自抱羸疾简于酬对时人叹曰卫君不言言必入真 奉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仁风 善言玄理续晋阳秋袁宏机捷辨速自吏部郎出为东阳郡谢安祖之执手将别顾左右取一柄扇赠之宏应声荅曰辄当奉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仁风慰彼黎庶 谢朗 敕疏取语 依方辨对语林晋孝武与虞啸父饮酒醉拜不能起帝呼人扶啸父荅曰臣位未及扶醉未及乱非分之赐所不敢当 册府元龟袁绍大会賔客郑康成最后至乃延升上坐绍客多豪俊并有才说竞设异端百家互起康成依方辨对咸出问表皆得所未闻莫不嗟服 音辞整饰 文采葩流世说道壹道人好整饰音辞从都下还东山经吴中已而会雪下未甚寒诸道人问在道所经壹公曰风霜固所不论乃先集其惨澹郊邑正自飘瞥林岫便已皓然 世说管辂与单子春谈文采葩流枝叶横生少引圣籍多发天然子春与群士论难𨦟起辂人人酬对言皆有馀 吐纳风流 理致清远张绪 山堂肆考晋太保王祥卒其族孙戌叹曰太保当正始之世不在能言之流及与之言理致清远岂非以徳掩言乎 为有为无忽来忽去南史王份传梁武帝尝问群臣朕为有为无王份曰陛下应万物为有体至理为无 彚苑齐高帝时魏人南侵至淮而退帝问何意忽来忽去张融在下坐抗声曰以无道而来见有道而去公卿咸以为捷 词气温雅 心神融畅潜确𩔗书司马彪曰孔融高谈教令盈溢官曹词气温雅可玩而诵 山堂肆考宋李常字公择尝曰余昔雪中过范尧夫于西府先有五客在座予因众人论说民间利害公甚喜书室中无火坐久寒甚公命温酒来与坐客各举两大白公曰说得通透后令人心神融畅 不谈糟粕 先嚼沈麝又曰唐杜之松贞观中为河中刺史尝请王无功讲礼无功荅曰吾不能揖让邦君门谈糟粕弃醇醪也又曰唐宁王毎与賔客议论先嚼沈麝方启口发谈香气喷于席上 不出一语 决以数言又曰宋文潞公见石苍舒所藏禇遂良圣教序墨迹爱玩不已令子弟临一本休日宴僚属出二本令坐客别之客盛称临本为真苍舒在坐不出一语以辨笑启潞公曰今日方知苍舒孤寒 又宋曽鲁公曰张安道论大事他人终日反复不能尽公以数言决之灿然成文皆可书而诵也 原当喻以正义 岂移于浮辞 鄙小子之狂简 窃先生之馀论 庶遵季布之诺 宜附周任之言 茍不戒于三缄 则必违于千里家语孔子入太庙有金人三缄其口
  言语四
  増昌言书帝曰来禹女亦昌言 善言已见上二 原安定礼安定辞审言语也辑矣诗曰辞之辑矣辑穆也 君子文礼文以君子之辞 桃李无言
  下自成蹊 鹦鹉能言不离飞鸟猩猩能言不离禽兽 耳属于垣 易出难悔礼记口费而烦易出难悔易以溺人 钳口结舌颜真卿疏天下之士方钳口结舌 君子约言 小人先言俱礼记 文子呐呐礼赵文子其言呐呐然不出诸口 増晤语诗可与晤语 晤言又可与晤言 原老吃管子曰吾畏事不敢事畏言不为言故行年六十如老吃耳 一言左传仁人之言其利溥哉晏子一言而齐侯省刑 不可已又叔向曰辞之不可已也如是夫子产有辞诸侯赖之若之何释辞増食言公羊传荀息可谓不食其言矣 原多言家语孔子云赐不幸言而中是使赐
  多言也 杜口彚苑齐有辨士田巴于徂丘稷下一日伏千人有鲁连子谓巴曰先生之言似枭者恶人也巴乃终身杜口不复敢言 苦甘战国䇿商君曰苦言药也甘言疾也貌言华也至言实也増胪言汉隽风听胪言于市谓采听商旅所𫝊善恶之言 款言又曰款言不聼款空
   参语又曰三人共言曰参语 屏语又曰屏人而私语 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汉霍光𫝊忽侍中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语注扬谓宣唱之也 箝语汉隽箝语谓箝其语不聼妄言 耳语史记乃效儿女呫嗫耳语 口语通鉴诸将口语籍籍 谠言汉隽谠言正言也 诵言又曰诵言公言也 索言又曰俟自见索言之尽言也 謦欬庄子夫逃空谷者闻人足音跫然而喜况昆弟亲戚之謦欬其侧者乎 吐诺初学记海岳尚可轻吐诺终不移 时议杜诗时议归前烈 谈助袁崧后汉书王充作论衡中土未有𫝊者蔡邕入吴始见之以为谈助无谁语汉隽言无相知之人谁可告语 未足为劳蜀志先主以伊籍使吴孙权闻其才辨欲逆折以辞籍适入拜权曰劳事无道之君子籍对曰一拜一起未足为劳 要言不烦山堂肆考何晏自言易义精了所不觧者九事一日迎管公明共论易公明剖析玄旨九事皆明邓飏在坐言君谓善易而语不及易中辞义何也公明应声曰夫善易者不论易晏含笑赞之曰可谓要言不烦 善言册府元龟殷浩识度清远弱冠有美名尤善玄言为风流谈论者所宗 蝉聨留史王蕴为会稽内史时王悦来拜墓蕴子㳟省之留十馀日方还蕴问其故㳟曰与阿大语蝉聨不得归 词少理畅彚苑嵇含与二陆谭觉词少理畅言约事举莫不豁然若春日之泮薄冰秋风之扫枯叶也更相嗤笑又曰晋摰虞才学通博太叔广枢机清辨广谈虞不能对虞笔广不能荅更相嗤笑纷然于世 辞义清玄山堂肆考南宋张镜与颜延之邻居颜谈论饮酒叫呼不绝而镜静默无言后镜与客谈延之从篱边坐听辞义清玄延之曰彼有人焉由是不复叫呼 言有顿挫南齐刘绘𫝊永明末张融音旨缓韵周颙辞致绮捷绘之言吐又顿挫有风气时人为之语曰刘绘贴宅别开一门下坂走丸山堂肆考唐张九龄毎与賔客议论经旨滔滔不竭如下坂走丸服其俊辨 粲花论又曰唐李白与人谈皆成句读如春葩丽藻粲于齿牙之间时号粲花论 三妙潜确𩔗书沈交字子正善属文好武事又辨于口时称其笔之妙舌之妙刀之妙 喜谈政事山堂肆考宋苏颂曰欧阳公不言文字而喜谈政事蔡君谟不言政事而喜论文章各不矜其所能也 陈说古今又曰张天锡诣京师闻王弥俊才美誉乃造焉既至见王风神清冷言语如流陈说古今无不贯悉天锡讶服 未尝妄语通鉴宋司马光自少至老未尝妄语自言吾无过人者但平生所为未尝不可对人言耳 谔谔史记赵良对商君曰千人之诺诺不如一士之谔谔谔谔直言也 言无粉饰山堂肆考宋滕甫东阳人在帝前论事如家人父子言无粉饰洞见肺肝
  言语五
  原诗梁殷钧大言应令诗曰噫气为风挥汗成雨聊灼戴山鳌欲持探𮟏古 又细言应令诗曰泛舟毛滴海为政蜗牛国逍遥轻尘上指辰问南北 又王规大言应令诗曰俯身望日入下视见星罗嘘八风而为气吹四海而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波 又细言应令诗曰针锋于焉止息发杪可以翺翔蚊眉深而易阻蚁目旷而难航 又王锡大言应令诗曰欲游五岳迫不得伸杖千里之木鲙横海之鳞 又细言应令诗曰冥冥蔼蔼离朱不辨其实步蜗角而三伏经鍼孔而千日 又张纉大言应令诗曰河流既竭日月俱腾罝罗微物动落云鹏 又细言应令诗曰遨游蚁目辨轻尘蚊睫成宇虱如轮 又沈约大言应令诗曰隘此大汛庭方知九垓局穷天岂弥指尽地不容足 又细言应令诗曰开馆尺棰馀筑榭微尘里蜗角列州县毫端建朝市
  原赋楚宋玉大言赋曰楚襄王与唐勒景差宋玉游于阳云之䑓王曰能为寡人大言者上坐王因唏曰操是太阿戮一作剥一世流血冲天车不可以厉至唐勒曰壮士愤一作顿兮绝天维北斗戾兮太山夷至宋玉曰方地为车圆天为盖长剑耿介一作耿耿倚天外王曰未也玉曰并吞四夷饮枯河海跂越九州无所容止 又小言赋曰楚襄王既登阳云之䑓命诸大夫景差唐勒宋玉等并进大言赋赋卒而宋玉受赏又曰有能为小言赋者赐之云梦之田景差曰戴氛埃兮乘𣿖尘体轻蚊翼形微蚤鳞经由鍼孔出入罗巾唐勒曰析飞糠以为舆剖秕糟以为舟凭蚋眦以顾盼附蠛蠓而遐游又曰馆于蝇须宴于毫端烹虱脑一作胫切虮肝会九族而同哜犹委馀而不殚宋玉曰无内之中微物潜生比之无象言之无名𫎇𫎇一作梦景灭昩昩遗形纎于毳末之微蔑陋于茸毛之方生视之则眇眇望之则冥冥离朱为之叹闷神明不能察其情二子之言磊磊皆不小何如此之为精王曰善赐云梦之田 晋傅咸小语赋曰楚襄王登阳云之䑓景差唐勒宋玉侍王曰能为小语者处上位景差曰么蔑之子形难为象晨登蚁埃薄暮不上朝炊半粒昼复得酿烹一小虱饱于乡党唐勒曰攀蚊髯附蚋翼我自谓重彼不极邂逅有急相切逼窜于针孔以自匿宋玉曰析薜足以为棹舫粒糠而为舟将远游以遐览越蝉溺以横浮若渉海之无涯惧湮没于洪流弥数旬而汔济陟虮蚁之崇丘未升半而九息何时逹乎杪头 魏陈暄应诏语赋曰核生民之要技实言语以为前枢机诚为急务笔札乃是次焉拟金人于右阶称石人于左边郑侨戎服而无愧张仪舌存而理痊唯诺惟辩何者是与故知于时言言于时语语若乃聊城崄峻齐阵交加燕将恐惧汉帝咄嗟鲁连才吐数句郦子直御单车息十重之萦带贤百万之喧哗至于兰䑓静秘华烛高明徐斟桂醑缓奏秦声二三朋友数四才英既说前贤之往行重睹生死之交情扼腕抵掌攘袂盱衡当斯时也何者为荣欲同吃如邓士载欲作辩似娄君卿为守为相并如此少意少事不成名
  増书宋毕仲游与苏轼书夫言语之累不特出口者为言其形于诗歌赞于赋颂托于碑铭著于序记者皆言语也今知畏于口而未畏于文是其所是则见是者喜非其所非则𫎇非者怨喜者未必能济君之谋而怨者或已败君之事矣官非谏官职非御史而好是非人危身触讳以游其间殆犹抱石而救溺也
  原赞魏王粲反金人赞曰君子亮直行不柔辟友贱不耻诲焉是益我能发踪彼用远迹一言之赐过乎玙璧末世不敦义与并易言而匪忠退有其谪
  原论晋欧阳建言尽意论曰有雷同君子问于违众先生曰世之论者以为言不尽意由来尚矣至乎通才逹识咸以为然若夫蒋公之论眸子锺傅之言才性莫不引此为谈证而先生以为不然何哉先生曰夫天不言而四时行焉圣人不言而鉴识存焉形不待名而方圎已著色不俟称而黒白以彰然则名之于物无施者也言之于理无为者也而古今务于正名圣贤不能去言其故何也诚以理得于心非言不畅物定于彼非言不辨言不畅志则无以相接名不辨物则鉴识不显鉴识显而名品殊言称接而情志畅原其所以本其所由非物有自然之名理有必定之称也欲辨其实则殊其名欲宣其志则立其称名逐物而迁言因理而变此犹声发响应形存影附不得相与为二茍其不二则无不尽吾故以为尽矣
  原箴晋苏彦语箴曰孔子曰予欲无言又曰天何言哉赫胥之世大庭之治元风陶鼓率直放志熙熙群动无欲无事逮于三季奔竞滋彰雷动风骇飞辨云翔战国纷扰争霸称强尔乃游说纵横骋技时王衔刃怀毒吐膏示芳利动春露害重冬霜四纪若驰七都剪亡爰兹末俗扇风簸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先意承旨原情察乡摈尔笾豆和乐且康
  原铭孔子观周入后稷庙庙堂右阶之前有金人焉三缄其口而铭其背曰古之慎言人也戒之哉戒之哉无多言无多事多言多败多事多患安乐必戒无行所悔勿谓何伤其祸将长勿谓何害其祸将大勿谓不闻神将伺人焰焰弗灭炎炎若何涓涓不壅终为江河绵绵不绝或成网罗毫末不札将寻斧柯 晋孙楚反金人铭曰晋太庙有石人焉大张其口而书其胸曰古之多言人也无少言无少事少言少事则后生何述焉夫唯立言名乃长久胡为块然生钳其口凡夫贪财烈士殉名盗跖为浊夷柳为清鲍肆为臭兰圃为馨莫贵澄清莫贱滓濊二者言异归于一会尧悬谏鼓舜立谤木聼采风谣惟日不足道润群生化隆比屋末叶陵迟礼教弥衰承旨则顺忤意则违时好细腰宫中皆饥时悦广额下作细眉逆龙之鳞必陷杀机括囊无咎乃免诛夷颠覆厥徳可为伤悲则可用戒无妄之时假说周庙于言为蚩是以君子追而正之
  行一
  原枢机 枝叶见上一 礼行有枝叶 修行 践言翟方进内修行 修身践言谓之善行 通介有恒 功行累积徐景山详节
  行二
  原发迩见远易行发乎迩见乎远 三行师氏教国三行一孝行以亲父母二友行尊贤良三顺行事师长孝友而睦姻亲 百行士有百行 六行三物六行 行贰诗士贰其行 行过乎恭 行成于内礼记 行成而先礼记 儒行 素行 景行 増爽行册府元龟鲍焦曰吾闻之世不已知而行之不已者是爽行也上不已知而干之不止者是毁廉也 操行又后汉袁闳少励操行苦身修节黄巾贼起相约语不入其闾乡人就闳避难皆得全免 原行洁魏虞钦著书称徐邈曰志高行洁 増高行通鉴宋张𡒊字子厚登进士甲科以无他兄弟独养其亲闭户读书四十年元丰中近臣荐其高行徳行又宋种师道荐尹焞徳行可备劝讲召至不欲留赐号和靖处士 八行又宋大观
  元年开八行取士科八行者孝友睦姻任恤忠和也知台州李谔文以徐中行荐中行闻之尽毁其所为文入委羽山以避之或问之中行曰人而无行与禽兽等使我得以八行应科目则彼之不被举者非人𩔗与
  讷一口吃并载
  増册府元龟曰汉李广呐口少言 又曰后汉严翰善春秋锺繇尝数与翰辨论短长繇为人机捷翰讷临时屈无以应 又曰高彪家本单寒至彪有雅才而讷于言后至内黄令 又曰魏邓艾少为都尉学士以口吃不得作翰佐为稻田守藂草吏 又曰晋朱伺有武勇而讷口不知书为郡将督见乡里士大夫揖称名而已及为将遂以谦恭称 又曰慕容纳沈静深𮟏外讷内敏 又曰南齐谢脁为尚书殿中郎隆昌初敕朓接北使脁自以口讷启让不当不见许 又曰焦度为后将军尝求竟陵郡不知所以置辞亲人授之辞百有馀言度习诵数日皆得上口会高帝履行石头城度于大众中欲自陈临时卒忘所教乃大言曰度启公度启公度无食帝笑曰卿何忧无食即赐米百斛 又曰后周樊深为太学博士虽博赡讷于辞辨故不为当时所称又曰卢柔性聪敏好学未弱冠解属文但口吃不能持论后至开府仪同三司 又曰隋祖君彦言辞讷涩有才学官至东平书佐 又曰牛弘炀帝时为右光禄大夫帝尝令宣敕 至阶下不能言退还拜谢云并忘之帝曰𫝊语小辨故非宰相任也愈称其质直
  讷二
  原心辩 口吃郭林宗谓刘鸿儒口讷心辩有圭璋之质 汉书扬雄口吃不能剧谈艾艾 期期邓艾口吃尝语称艾艾事详戏谑 汉书周昌期期不奉诏事详谏白帖 増好经术 有才识册府元龟晋郭璞好经术博学有高才而讷言论词赋为中兴之冠 又晋孙惠口讷好学有才识 辞藻壮丽 言语涩难又晋左思貎寝口讷而辞藻壮丽 又隋卢楚范阳人少有才学鲠急口吃言语涩难
  讷三
  原吉人辞寡 言事未尝出口汉书周勃张相如称为长者此两人言事曽不出口 造次不能自逹吴汉字子颜质厚少文造次不能以辞自达 少言世说魏明帝口吃少言而沈毅好断 好音乐吴志鲁恭王馀季年好音乐口吃难言 善著书司马相如口吃而善于著书 増朴讷册府元龟魏崔琰少朴讷后至中尉 木讷又后周王雅少而沈毅木讷寡言有胆勇善骑射 不能剧谈西京杂记惠庄与朱云论辩口吃不能对指其胸曰口虽不能剧谈而此中多有 棱等登玉泉子唐世进士及第湏谒宰相时卢肇首冠有故不至次乃丁棱棱口吃意本言棱等登科而棱頳颜汗发鞠躬移时乃曰棱等登棱等登竟不能发其后语而罢翌日友人戏之曰闻君善筝可得闻乎棱曰无之友人曰昨闻棱等登岂非筝声邪吃怒效已后周郑伟传伟口吃尝逐鹿扵野失之过牧竖而问焉牧竖荅之亦吃伟怒谓效已
  遂射杀之 好读书宋孔𫖮𫝊𫖮少骨鲠有风力口吃好读书 艾气倦游录王汾口吃刘攽嘲曰恐是昌家又疑非类不见雄名惟闻艾气以周昌韩非扬雄邓艾皆吃也 酬据精悉南齐书崔慰祖口吃无华词而酬据精悉 议论详辩本传李固居宰相口吃接賔客颇蹇缓议论人主前乃更能详辨 谈辨风生南唐书孙晟口吃不能道寒暄已而坐定谈辨风生听者忘倦
  利口一失言 诽谤附载
  増易曰尚口乃穷 诗曰妇有长舌惟厉之阶 又曰莠言自口 又曰巧言如簧颜之厚矣 书曰无以利口乱厥官 又曰罔以辩言乱旧政 礼记曰口惠而实不至怨灾及其身 又曰有其言无其行君子耻之子曰君子溺于口言如溺水不能自治 老子曰多言数穷不
  如守中 左传曰叔向言小人之言僭而无徴故怨咎及之 又曰上漏其言下失其臣 又曰富辰曰口不道忠信之言为嚚 又曰宫室崇侈谤讟并作 汉杨恽传曰横被口语 刘向𫝊曰巧言丑诋 邹阳狱中上书曰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唐书音训曰竒诋巧毁之也诵訾明毁之也以言相毁曰訾
  利口二
  増战国䇿曰苏秦说赵王于华屋之下抵掌而谈赵王大悦封为武安君 史记曰驺衍之术迂大而宏辨奭也文具难施淳于髠久与处时有得善言故齐人颂曰谈天衍雕龙奭炙毂过髠 册府元龟曰宋王镇恶讨司马休之既斩休之将朱襄因停军抄掠及休之已平高祖怒不时见之镇恶笑曰但令我一见公无忧矣高祖寻登城唤镇恶镇恶彊辨有口机随时酬应高祖乃释 类林曰生公住虎邱讲经宋文帝大会沙门食至众疑僧律日过中不食帝曰始可中耳生公曰白日丽天天言始中何得非中即举箸而食莫不服其机辩又曰刘绘为南康相郡人有居秽里者谒绘绘曰君有何秽而居秽里应声曰未审孔子何阙而居阙里绘叹其辩速 册府元龟曰南齐周颙字彦伦音辞辩丽出口不穷宫商朱紫发口成句 又曰梁谢几卿补国子生齐文惠太子自临䇿试谓祭酒王俭曰几卿本长玄理今可以经义访之俭承旨发问几卿随事辩对辞无滞者文惠大称赏焉 又曰陈戚衮初仕梁简文在东宫尝置宴集元儒之士令中庶子徐摛驰骋大义间以剧谈摛辞辩纵横诸人气慑皆失次序衮时骋义摛与往复衮精采自若对答如流简文深加叹赏 类林曰梁武问广汉李膺曰今李膺何如昔李膺对曰今胜昔帝问其故对曰昔事桓灵之主今逄尧舜之君 又曰会稽孔珪家列植柳桐多构山泉衡阳王钧往游珪曰殿下处朱门游紫闼讵得与山人交邪答曰身处朱门而心游江海形入紫闼而意在青云珪善之 又曰魏高祖子名恂愉恱怿崔光子名劭朂勉高祖曰我儿名傍皆有心卿儿名傍皆有力对曰所谓君子劳心小人劳力
  利口三失言 谤附
  原揺唇 缓颊庄子揺唇鼓舌 详说 躁人 辩士易躁人之辞多 避辩士之舌端 费辞 腾说礼记不费辞有言无实也 易腾口说也 喋喋截截汉书张释之曰岂效此啬夫喋喋利口捷给哉 书曰截截善谝言俾君子易辞谝音辨 増譨譨 津津彚苑注譨譨犹偬偬言皆竞于佞也 益部耆旧𫝊刘子政谈论津津甘如𥹋蜜鸱张 蝉联诸史言语妄大如鸱枭之张大也鸱张大语 见言语 滑稽
  诙谐史记滑稽传谈言微中可以觧纷 东方朔枚皋不能持论好诙谐上以俳优畜之 原辞有枝叶 给夺慈仁礼记天下无道则辞有枝叶注虚华之言也 又子曰给夺慈仁夺乱也言给辩乱慈仁之徳也 口费而烦 舌存自足言烦数也张仪事详舌美言不信 利口惟贤老子信言不美 书 不思若讷 徒
  务如流大辩若讷 诗巧言如流 禆灶多言岂不或中 啬夫代对响应无穷张释之详喋喋注 増失言爽言 漂说汉隽爽言以矫情兮爽差也 彚苑注漂说浮也 逸口 违言书其发有逸口 以言相违恨也郑息有违言 坠言 瞽说汉隽坠言坠犹失也 又瞽说言不中道若无目之人也 原惟口起羞 俾躬是瘁书 诗哀哉不能言匪舌是出俾躬是瘁 多言数穷失辞获戾 智伯失灌水之言 魏武有龂舌之戒
  详舌 原诽谤理谤 致罪锺繇为廷尉听君父已没臣子得为理谤 汉书口语致罪 増谤书 流言史记甘茂曰乐羊攻中山三年拔之乐羊反语功文侯示之谤书一箧 书武王崩成王幼周公摄政管叔及其群弟流言于国曰公将不利于孺子 飞语 浮言灌夫传有飞语恶言闻上注飞语诽谤之语无根而至也 书胥动以浮言谤言也 丑点媒孽丑点难婴伏劔为易言被谤也 司马迁言李陵有国士之风今举事一不当而全躯保妻子之臣随而媒孽其短 原毛玠下狱 孔融弃市毛玠字孝先人有云见黥面妻没入宫者玠曰天不雨为此也太祖闻怒𭣣玠下狱廷尉锺繇诘曰自古有孥戮黥墨下狱遂黜免 孔融以对孙权使有诽谤之言坐此弃市 声闻于外 言不由中诗 左传 人胥效矣 我无是乎 彼有人焉 谋于长者 増张钧草诏 廷珪作诗通鉴金以天变肆赦命翰林学士张钧草诏萧肄摘其语以为诽谤金主杀钧 又宋茶陵县丞王廷珪作诗送胡铨坐谤讪停官辰州编管 原去自安之术效灭族之计 惟君子乃能 非圣人之教 九歌
  导屈原之情 五噫写梁鸿之恨 玉石失真卞和泣矣 驽骥齐驾伯乐哀之 杀其管叔见赋于鸱鸮闵于周公用明于狼跋并白帖
  隐语
  原麦麹鞠穷左传楚申叔展问还无社曰有麦麹乎有山鞠穷乎注二物可以御湿欲使无社逃难于泥中 黄绢幼妇汉邯郸淳为曹娥碑文蔡邕题其后曰黄绢幼妇外孙虀臼觧者曰黄绢色丝幼妇少女外孙女子虀臼受辛谓绝妙好辞也 秦客廋辞国语范文子曰有秦客廋辞于朝大夫莫之能对也吾知三焉武子怒曰童子何知而三掩人扵朝击之以杖折委笄廋辞谓作隐语也舍人隐语汉书郭舍人请东方朔隐语 庚癸左传吴申叔仪乞粮于鲁公孙有山氏有山氏曰若登首山以呼曰庚癸乎则诺注庚西方主榖癸北方主水军中不得出粮故为隐语 鸡肋曹操出教唯曰鸡肋杨修曰公归计决矣 増笔来通鉴宋施宜生闽人也仕金以翰林学士来贺正旦时谍者传金玄造舟调兵之事上不深信馆者以首丘风宜生微问其的宜生顾其介不在旁乃为隐语曰今日北风甚劲又取几间笔扣之曰笔来笔来宜生归为介所告金主烹之
  讴谣一
  増说文曰讴齐歌也 原尔雅曰徒歌谓之谣 毛诗曰心之忧矣我歌且谣 増抱朴子曰童谣犹助圣人之耳目况坟索之宏博哉
  讴谣二
  原列子曰尧微服游康衢童儿谣曰立我蒸民莫匪尔极不识不知顺帝之则 韩子曰齐桓公饮酒醉遗其冠耻之管仲曰公胡不雪之以政公曰善因发仓赐贫穷三日而民歌之曰公胡不复遗其冠乎 左传曰宋城华元为植巡功城者讴歌曰睅其目皤其腹弃甲而复于思于思弃甲复来 増又曰宋皇国父为太宰为平公筑台妨于农𭣣子罕请俟农功之毕公不许筑者讴曰泽门之晳实兴我役邑中之黔实慰我心 原新序曰延陵季子以劔帯徐君墓树徐人歌之曰延陵季兮不忘旧故脱千金之劔兮带丘墓 家语曰孔子相鲁齐人归女乐鲁君淫荒孔子遂行师乙送孔子曰吾欲歌可乎歌曰彼妇之口可以出走彼妇之谒可以死败优哉游哉聊以卒岁 吕氏春秋曰魏襄王使史起为邺令引漳水灌田民大得利相与歌曰邺有贤令兮为史公决漳水兮灌邺旁终古舄卤兮生稻粱 増汉书曰汉王既至南郑诸将及士卒皆谣歌思东归多道止还者未至南郑在道即止 原史记曰曹参为汉相国百姓歌之曰萧何为法顜若画一曹参代之守而弗失载其清静民以宁一顜音较 又曰卫子夫为皇后弟青贵震天下天下歌之曰生男无喜生女无怒独不见卫子夫霸天下 増汉书曰石显与中仆射牢梁少府五鹿充宗结友党诸附倚者多宠位民歌之曰牢邪石邪五鹿充宗客邪印何累累绶何若若邪 又曰石显失权数月丞相条奏显旧恶及其党牢梁陈顺皆免官五鹿充宗左迁玄莬太守伊嘉为雁门都尉长安谣曰伊徙雁鹿徙菟去牢与陈石无徒 原又曰赵中大夫白公奏穿渠引泾水民得其饶歌之曰田于何所池阳谷口郑国在前白渠起后举锸如云决渠为雨泾水一石其泥数斗 又曰冯立为西河上郡在职公廉与兄野王相代治行相似而多恩吏民歌曰大冯君小冯君兄弟继踵相因循政如鲁卫徳化均 又曰蜀童谣曰黄牛白腹五铢当复时公孙述僭号扵蜀时人窃言王莽称黄述欲继之故称汉家货泉当复也 东观汉记曰张堪为渔阳太守百姓歌曰桑无附枝麦秀两岐张君为政乐不可支详太守 又曰廉范为蜀郡太守百姓歌曰廉叔度来何暮不禁火民安作昔无襦今五袴详太守 増又曰朱晖为临淮太守人为之歌曰强直自遂南阳朱季吏畏其威民怀其惠 原又曰张霸为会稽郡越贼归附童谣曰弃我㦸捐我矛盗贼尽吏皆休 増又曰王涣除河内温令人为作谣曰王稚子代未有平徭役百姓喜 陈留耆旧传曰爰珍除六令吏人讼息教诲其子弟歌曰我有田畴爰父殖置我有子弟爰父教诲又曰吴祜为恒农令劝善惩奸贪浊出境甘露降年榖丰童谣曰君不我忧人何以休不行略署焉知人处原谢承后汉书曰岑熙迁魏郡太守人歌之曰我有荆棘岑君伐之我有蟊贼岑君遏之狗吠不惊足下生牦含哺鼓腹焉知凶灾我喜我生独丁斯时美哉岑君於戏在兹 増又曰范丹字史云为莱芜长闾里歌之曰甑中生尘范史云釜中生鱼范莱芜 又曰陈临为苍梧太守人歌曰苍梧陈君恩广大令死罪囚有后代德参古贤天报施 袁山松后汉书曰李膺风格秀整高自标尚后进之士升其堂者以为登龙门因为七言谣曰不畏强御陈仲举九卿直言有陈蕃天下楷模李元礼天下好交荀伯条天下英秀王叔茂天下冰凌朱季陵天下忠贞魏少英天下稽古刘伯祖天下良辅杜周甫天下才英赵仲经 又曰桓帝时汝南太守宗资任用功曹范滂中人嫉之作七言谣曰汝南太守范孟博南阳宗资主画诺 原又曰皇甫嵩请冀州一年田租以赡饥民百姓歌曰天下乱兮市为墟母不保子兮妻失夫赖得皇甫兮复安居 又曰刘𫘦𬳿除枞阳长以病免吏民思而歌之曰悒然不乐思我刘君何时复来安此下民 又曰郭贺字乔卿为荆州刺史到官有殊政百姓歌曰厥德仁明郭乔卿忠正朝廷上下平 増续汉书曰贾琮为交州刺史百姓安土为之歌曰贾父来晚使我先反今见清平吏不敢饭 原又曰李燮拜京兆诏发西园钱燮上封事遂止不发吏民爱敬乃谣曰我府君道教举恩如春威如虎刚不吐弱不茹爱如母训如父 吴志曰周瑜少精意于音乐三爵之后其有阙误瑜必知之知之必顾时人谣曰曲有误周郎顾吴录曰王谭字世容为成武令民服德化宿恶奔迸
  父老歌曰王世容治无䨇省徭役盗贼空 会稽典录曰徐弘字圣通为汝阴令诛锄奸桀道不拾遗民歌之曰徐圣通为汝阴平刑罚奸宄空 増晋书曰羊祜以伐吴必藉上流之势又时吴有童谣曰阿童复阿童衔刀浮渡江不畏岸上兽但畏水中龙祜闻之曰此必水军有功但当思应其名者耳 又曰杜预遣周旨伍巢等伏兵乐乡城外孙歆遣军出拒王濬大败而还旨等发伏兵随歆军而入歆不觉至帐下虏歆而还故军中谣曰以计代战一当万 又杜预开杨口起夏水达巴陵经千馀里内泻长江之险外通零桂之漕南土歌之曰后世无叛由杜翁孰识智名与勇功 原王隐晋书曰王祥为本州别驾时人歌曰海内之康实赖王祥邦国不空别驾之功 又曰裴秀年十馀岁时人谣曰后进领袖有裴秀 又曰诸葛恢字道明荀闿字道明蔡谟字道明有名誉号曰中兴三明时人歌之曰京师三明各有名蔡氏儒雅荀葛清 増又曰潘岳初为河阳令以仕次宜为郎不得意时仆射山涛领选岳内非之密作谣曰阁道东有大牛王济鞅裴楷秋和峤刺促不得休 又曰太始中为贾充等谣曰裴贾王乱纪纲王裴贾济天下言亡魏而成晋也 刘恭叔异苑曰晋时长安谣曰秦州中血没踠唯有凉州倚柱看及惠愍之间关内殱破浮血漂舟张轨拥一方恩威共著 原襄阳耆旧记曰山季伦每临习池未尝不大醉而还恒曰此我高阳池也襄阳城中小儿歌之曰山公何所去往至高阳池日夕倒载归酩酊无所知时时能骑马倒著白接䍦举鞭问葛强何如并州儿 増又曰襄阳太守胡烈有惠化百姓谣曰美哉明后隽哲惟嶷陶广乾坤周孔是则我武播畅威振遐域 又曰邓攸为吴郡守刑政清明后称疾去职百姓数千人留牵攸船不得进攸乃少停夜中发去吴人歌之曰𬘘如打五鼓鸡鸣天欲曙邓侯挽不留谢令推不去 原世说曰郗超王珣并以俊才为桓大司马所眷珣为主簿超为记室参军超为人多须珣形状短小时人为之歌曰髯参军短主簿能令公喜能令公怒 文士𫝊曰束晳太康中大旱晳乃令邑人躬自请雨三日水三尺百姓为之歌曰束先生通神明请天三日甘雨零我𮮐以育我稷以生何以酬之报束长生 増又曰应詹为南平郡郡人歌之曰乱离既著殆为灰朽侥幸之运赖兹应后岁寒不凋孤境独守拯我涂炭惠隆丘阜润同江海恩犹父母原续安帝纪曰司马休之兄尚为桓玄所败休之奔淮泗颇得彼之人心从者为之歌曰可怜司马公作性甚温良忆昔水边戏使我不能忘 増崔鸿后赵录曰张楼为临水长残忍无惠人谣之曰阳平张楼头如箱见人切齿剧虎狼 原赵书曰刘曜讨陈安于陇城安死陇城健儿乃谣曰陇上壮士有陈安体干虽小腹中宽爱养将士同心肝 又曰汲桑六月盛暑重裘累茵使人扇患不清凉斩扇者时军中为之谣曰士为将军何可羞六月重茵被豹裘不识寒暑斩他头 増又曰燕人厐世为光禄勲奏案豪强苛克人物咸惧疾之及卒门无吊客时人为之谣曰厐家之巷车马鳞鳞泥丸之日无吊賔吊賔不来何所因由性苛刻寡所亲 崔鸿前秦录曰苻洪母姜氏因寝产洪惊悸而寤先是陇右大霖雨百姓苦之谣曰雨若不止洪水必起故名之曰洪 又曰初苻生梦大鱼食蒲又长安谣曰东海大鱼化为龙男便为王女为公问在何所洛门东东海苻坚封也时为龙骧将军第在洛阳之东生不知是坚以谣梦之故诛侍中鱼遵 原车颕秦书曰苻坚时关陇百姓丰乐民歌之曰长安大街两边种槐下走朱轮上有鸾栖 増崔鸿崔氏家𫝊曰崔瑗为汲令开渠浍兴造稻田长老歌之曰上天降神明锡我慈仁父临人布德泽恩惠施以序 常璩华阳国志曰吴资字元约为巴郡太守屡获丰年人歌之曰习习晨风动㴻雨润禾苗我后恤时务我人以优饶 又曰阎虑字孟度为绵竹令以礼让为本童谣曰阎君赋政明且昶蠲苛去碎以礼让 原殷氏世𫝊曰殷褒为荥阳令广筑学馆会集朋徒民知礼让乃歌曰荣阳令有异政修立学校人易性令我子弟耻讼争 増商氏世𫝊曰商亮字子华举孝廉到阳城遇两虎争一羊亮按劔直前斩羊虎乃各以其半去时人为之谣曰石里之勇商子华暴虎见之藏爪牙 隋书曰韩擒虎平陈先是江东有谣曰黄斑青骢马发自夀阳涘来时冬气末去日春风始皆不知所谓擒虎本名豹平陈之际又乘青骢马往返时节与谣相应至是方悟 唐书曰颜游秦武德初累迁廉州刺史封临沂县男抚恤境内礼让大行邑人歌之曰廉州颜有道性行同庄老爱人如赤子不杀非时草高祖玺书劳勉之 通鉴宋纪曰韩琦范仲淹在兵间久号令严明爱抚士卒诸羌不敢辄犯边境边人为之谣曰军中有一韩西贼闻之心胆寒军中有一范西贼闻之惊破胆
  讴谣三
  原谣辞晋夏侯湛长夜谣曰日暮兮初晴天灼灼兮遐清披云兮归山垂景兮照庭列宿兮皎皎星稀兮月明停檐隅以逍遥兮盻太虚以仰观望阊阖之昭晰兮丽紫微之晖焕 又湛方生怀归谣曰辞衡门兮至欢怀生离兮苦辛岂羁旅兮一慨亦代谢兮感人四运兮道尽化新兮岁故气惨惨兮凝晨风凄凄兮薄暮雨雪兮交纷重云兮四布天地兮一色六合兮同素山木兮摧披津壑兮凝冱感羁旅兮苦心怀桑梓兮增慕胡马兮恋北越鸟兮依阳彼禽兽兮尚然况君子兮思故乡望归涂兮漫漫盼江流兮洋洋思涉路兮莫由欲越津兮无梁 陈沈炯独酌谣曰独酌谣独酌独长谣智者不我顾愚夫余未要不愚复不智谁当余见招所以成独酌一酌倾一瓢生涯本漫漫神理暂超超一酌矜许史再酌傲松乔频烦四五酌不觉凌丹霄倏忽厌五鼎俄然贱九韶彭殇无异葬夷跖可同朝龙蠖非不屈鹏鷃俱逍遥寄语号呶侣无乃大尘嚣
  吟一
  原说文曰吟叹也 释名曰吟严也其声本出于忧愁故声严肃使聼之凄叹也 毛诗序曰吟咏情性以风其上 増湘中记曰涉湘千里但闻渔父吟中流相和其声绵邈也
  吟二
  原盐铁论曰曾子傍山而吟山鸟下翔 増庄子曰矘然立于四墟之通倚槁梧而吟 又曰庄子谓惠子曰今子外乎子之神劳乎子之精依树而吟据槁梧而暝西京杂记曰相如将聘茂陵人为妾文君作白头吟原东观汉记曰梁鸿常闭戸吟咏书记 増阮籍乐
  论曰汉顺帝上恭陵过樊濯闻鸟鸣而悲泣下横流曰善哉鸟鸣使左右吟之其声若是岂不佳乎此谓以悲为乐也 蜀志曰诸葛亮早孤躬耕陇亩好为梁父吟每自比于管乐 盛弘之荆州记曰新城郡瀙水别有一溪其傍有白马塞孟达登之叹曰金城千里遂为上瀙吟彼方人犹𫝊此声韵凄激其哀思之音乎 原魏志曰管辂随军西行过毌丘俭墓下倚松树哀吟精神不乐人问其故辂曰林木虽茂无形可久碑诔虽美无后可守 陈武列𫝊曰陈武字国本休屠胡人常骑驴牧羊诸家牧竖数十人或有知歌谣者武遂学太山梁父吟幽州马客行及行路难之属 増世说曰韩夀美姿容贾充女见夀心甚悦之内怀存想发于吟咏 王粲登楼赋曰锺仪幽而楚奏庄舄显而越吟 唐书曰蔡允恭有风采善吟咏炀帝所属词赋多令讽诵之原文士𫝊曰李康清廉有志节不能和俗为乡里豪右所共害故宦涂不进作游山九吟 増明诗小𫝊曰陈鳯字羽伯尝月夜挂琴松间调所驯小猿得诗拥膝自吟与猿声相应
  吟三
  原后汉诸葛亮梁父吟曰步出齐城门遥望荡阴里里中有三坟累累正相似问是谁家冡田彊古冶子力能排南山文能绝地理一朝被䜛言二桃杀三士谁能为此谋国相齐晏子 晋潘尼逸民吟曰莫我顾兮傲世自遗舒志六合由巢是追沐浴洪池奋迅羽衣陟彼名山采此芝薇朝云叆叇行露未晞游鱼群戏翔鸟䨇飞逍遥博观日晏忘归嗟哉世士从我者谁
  啸一
  増说文曰啸吟也 又曰啸蹙口出声也 啸旨曰啸者其气激于喉中而浊谓之言激于舌端而清谓之啸言之浊可以通人事达性情啸之清可以感鬼神致不死出其言善千里应之出其啸清万灵授职故古之学道者重矣 又曰啸有十五章有深溪虎高桞蝉空林鬼巫峡猿下鸿鹄古木鸢之类 原杂字解诂曰啸吹声 毛诗曰有女仳离条其啸矣条其啸矣遇人之不淑矣 増又曰之子归不我过不我过其啸也歌 又曰啸歌伤怀念彼硕人 原梦书曰梦吹啸者欲有求
  啸二
  増山海经曰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胜玉胜也 原庄子曰童子夜啸鬼数若齿 汉晋春秋曰桓帝幸樊城百姓莫不观之有一老父独耕不辍议郎张温使问焉父啸而不荅 魏略曰诸葛亮在荆州游学每晨夜常抱膝长啸 増英雄记曰向栩好读老子状如学道又复似狂居尝北坐被发喜长啸人客从就辍伏不视人有问栩不荅 晋阮籍𫝊曰籍尝于苏门山遇孙登与商略古今及栖神道气之术登皆不应籍因长啸而退至半岭闻有声若鸾鳯之音响乎岩谷乃登之啸也 原竹林七贤论曰阮籍惟乐酒善啸声闻数百步 晋阳秋曰稽康见孙登登对之长啸而不言 増晋中兴书曰桓石秀风韵秀彻叔父冲尝与石秀共猎猎徒甚盛观者倾坐石秀未尝瞻盼啸咏而已 晋书曰谢奕桓温辟为安西司马犹推布衣之好在温座岸帻啸咏无异常日温曰我方外司马 又曰王徽之在吴中一士大夫家有好竹欲往观之迳造竹下讽啸良久主人洒扫请坐徽之尽欢而去 又曰谢鲲邻家高氏有女常往挑之女方织以梭投折鲲齿既归傲然长啸曰犹不废我啸歌 世说曰谢太傅与孙兴公诸人泛海风起浪涌诸人色动太傅神情方王吟啸不辍 又曰王子猷尝寄人空宅便令种竹啸咏良久直指竹曰何可一日无此君 又曰谢万北征尝以啸咏自高未尝抚慰众士谢公谓曰汝为元帅宜数唤诸将慰劳之万都无说直以如意指四座曰诸公皆是劲卒诸将甚怨之 原郭子曰刘道真少时善歌啸有一老姥识其非常人甚乐其歌啸乃杀㹠进之道真食㹠不谢 増赵书曰石勒屯葛陂值天雨不息长史刁膺劝勒降晋勒愀然长啸张賔劝勒还北勒攘袂鼓髯曰賔计是也 原搜神记曰赵炳尝临水从船人乞渡船人不许炳乃张盖坐其中长啸呼风乱流而济 増通鉴宋纪曰苏舜钦既放废寓于吴中与高僧逸士吟啸自适 元刘固𫝊曰固父述刻意问学𮟏性理之说好长啸 明诗小𫝊曰徐文长貌修伟白晢音朗然如唳鹤中夜呼啸有群鹤应焉
  啸三
  増倚柱 登台列女传曰鲁漆室邑之女过时未适人倚柱而啸傍人闻之心莫不为之惨者邻妇从之游曰何啸之悲也子欲嫁乎吾为子求偶漆室女曰吾岂为不嫁之故而悲哉忧我君老太子少也吴越春秋曰吴王阖闾将欲伐楚登台向南风而啸有顷而叹群臣莫有晓王意者伍子胥深知王忧乃荐
  孙武善为兵法人莫知其能 原阮公台 成瑨坐白帖阮嗣宗善啸声与琴谐陈留有阮公啸台 后汉书成瑨为南阳太守委任公曹岑公孝语曰南阳太守岑公孝弘农成瑨但坐啸増越王抱柱 王廙倚楼吴越春秋越王念吴欲复之乃中夜抱柱而哭讫承之以啸于是群臣咸曰君王何愁心之甚也夫复雠诛敌非君王之忧自是臣下之急务 王廙别𫝊曰王𨗳与庾亮游于石头会遇廙至迩日迅风飞帆廙倚楼而长啸神气甚逸 啸如笙竽 响动林壑王子年拾遗记曰太始二年南方有因霄之国人皆善啸其丈夫啸闻百里妇人啸闻五十里如笙竽之音秋冬则声清亮春夏则声沈下人舌尖处倒向喉内亦曰两舌重沓以爪徐徐刮之则啸声逾远 孙登别传曰孙登魏末处北山中以石室为宇编草自覆阮嗣宗闻登而往造焉适见苫盖被发端坐岩下鼔琴嗣宗自下趋之既坐莫得与言嗣宗乃嘲嘈长啸与鼔琴音谐会雍雍然登乃逌尔而笑因啸和之妙响动林壑 灵源之馀音 姑石之遗响神境记曰荥阳郡西有灵源山有石髓紫芝昔者有抺药此山闻林谷间有长啸者今樵人往往犹闻焉 异苑曰寻阳姑石在江之坻初桓灵宝至西下令人登之中岭便闻长啸声甚清澈至峯见一人箕踞石上
  啸四
  増尘落瓦飞西京杂记曰东方生善啸每一曼声长啸辄尘落瓦飞 箕踞啸歌世说曰晋文王徳盛功大坐席严敬□于王者唯阮籍箕踞啸歌酣放自若 霹雳声潜确类书曰峩嵋陈道士善长啸作霹雳声坐客惊悚
  啸五
  原诗晋陆云诗逍遥近南畔长啸作悲叹 又郭璞诗曰绿萝结高林𫎇茏盖一山中有冥寂士静啸抚清弦原赋晋成公绥啸赋曰逸群公子体竒好异傲世忘荣绝弃人事于是延友生集同好精性命之至机研道徳之玄奥邈跨俗而遗身乃慷慨而长啸发妙音于丹唇激哀音于皓齿响抑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而潜转气冲郁而熛起协黄宫于清角杂商羽于流徴飘游云于泰清集长风乎万里良自然之至音非丝竹之所拟是故声不假器用不借物近取诸身役心御气动唇有曲发口成音触类感物因歌随吟清激切于笙竽优润和于琴瑟烈烈飇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啾啾响作奏胡马之长嘶回寒风乎北朔又似鸿雁之将雏群鸣号乎沙漠故能因形创声随事造曲应物无穷机发响速乃吟咏而发散声络绎而响连心涤荡而无累志离俗而飘然 又殷仲堪将离咏曰尔乃理辔杖䇿或乘或步行悲歌以谐欢朗长啸以启路
  原书晋桓玄与袁宜都书论啸曰读卿歌赋序咏音声皆有清味然以啸为髣髴有限不足以致幽旨将未至邪夫契神之音既不俟多赡而通其致苟一音足以究清和之极阮公之言不动苏门之听而微啸一鼓玄默为之解颜若人之兴逸响惟深也哉 袁山松荅桓南郡书曰啸有清浮之美而无控引之深歌穷渊根之致用之弥觉其远至乎吐辞送意曲究其奥岂唇吻之切发一往之清冷而已哉若夫阮公之啸苏门之和盖感其一竒何为徴此一至大疑啸歌所拘邪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六十六
<子部,类书类,御定渊鉴类函>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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