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制三礼义疏 (四库全书本)/卷29

卷二十八 御制三礼义疏 卷二十九 卷三十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九
  夏官司马第四之一
  大司马之职掌建邦国之九法以佐王平邦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平成也正也 贾氏公彦曰九法以下皆言邦国以施于诸侯为主 孙氏曰司马统六师则九伐之法莫先焉而先言建邦国之九法者九法修明诸侯无侵败王略者奚以九伐为哉九伐特不得已而用之
  案大宰建六典司徒建土地之图宗伯建三礼司寇建三典皆曰邦独九法之建曰邦国者四官所建皆王邦之典而侯国兼用之九法则专为侯国设也
  制畿封国以正邦国畿音祈
  正义郑氏康成曰封谓立封于疆为界
  案邦国有违言多由边境邻接经界水道之争或中闲隙地彼此皆欲得之如春秋传弥作等六邑宋郑盟而不有之类故制畿封国时必使疆界分明不相淆混乃所以绝其争夺之源司马之属特设形方氏掌制邦国之地域正其封疆无有华离之地盖为此也八州之内皆有闲田属于王官诸侯之削地归于闲田其加地进律则以王命取于闲田以与之皆所以息争端定众志故曰以正邦国
  设仪辨位以等邦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仪谓诸侯及诸臣之仪贾疏大行人以九仪辨诸侯之命等诸臣之爵谓命者五公侯伯子男也爵者四诸侯之孤卿大夫士也若大宗伯以九仪之命正邦国之位则兼有王臣与此异辨别也别尊卑之位
  案设仪辨位本大宗伯主之大行人辨之小行人协之司仪诏之又列于九法之中而大司马并掌焉合诸侯之六耦则以属大司马盖礼法者兵刑之本也
  进贤兴功以作邦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兴犹举也作起也起其劝善乐业之心使不惰废 王氏曰进贤兴功若王制所谓有功德于民者加地进律 郑氏锷曰见于德行之谓贤见于事业之谓功贤可尊也受七命者进为八命之牧受八命者进为九命之伯功可录也或加之以地或进之以律进其贤者则不贤者自励兴其功者则无功者知奋故曰以作邦国
  建牧立监以维邦国监古衔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维犹连结也 贾氏公彦曰此即大宰职所谓建其牧立其监上下相维持故云以维邦国 林氏椅曰监乃属长连帅之比
  案此与大宰职建其牧立其监一也凡始封国大司马与大宰共定之牧即所封之五等守土以牧民者监谓方伯连帅相监临者方建牧而即立之监见其于方伯连帅必有所隶也左传曰五侯九伯汝实征之
  制军诘禁以纠邦国诘去吉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诘犹穷治也纠犹正也 贾氏公彦曰制军上文大国三军次国二军小国一军是也郑氏锷曰禁如葵丘五禁之类
  施贡分职以任邦国
  正义贾氏公彦曰施贡多少据国地大小大宰以九贡致邦国之用小行人令春入贡是也 郑氏康成曰任犹事也事以其力之所堪 王氏应电曰职方氏制其贡各以其所有制其职各以其所能
  案分职谓王巡狩征伐小大之国各有所承之职事春秋传所谓各修旧职如卫取于有阎之土以共王职是也
  简稽乡民以用邦国乡陆许亮反今读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简谓比数之稽犹计也贾疏谓比数计会乡民而用之 王氏昭禹曰大国三乡次国二乡小国一乡简其彊弱稽其众寡然后众可用
  案用谓用以征伐田役也大宗伯之军礼五此兼其三大封则定于制畿封国之初大均则寓于施贡分职之内盖平常无事恤其财力以厚其生然后一旦用之皆知戮力于王事也独言乡民者六遂都鄙无不更番调发而要以乡为准也
  均守平则以安邦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则法也 王氏昭禹曰匡人逹法则以匡邦国平则者平其八则也
  案均守平则所以正邦国之都家也八则以治都鄙管仲曰有天子之二守国高在栾盈曰陪臣盈得罪于王之守臣三乡二乡一乡所守地邑多寡各有定分是之谓均爵有尊卑而八则无同异是之谓平守均而则平则上下和睦而国无不安矣
  比小事大以和邦国比毗至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比犹亲也使大国亲小国小国事大国相合和也贾疏如司仪五等诸侯相为宾又诸侯之臣相为国客皆是也易比象曰先王以建万国亲诸侯
  案九法之中大司马专之者制军诘禁而已司马之属与诸官联事者三制畿封国地官冬官之事而土方氏形方氏与之联施贡分职地官之事而职方氏与之联均守平则地官天官之事而司险掌固匡人与之联是也大司马掌其事而他官存其法他官执其总而大司马与焉者二简稽乡民司马主之而邦国之比要则小司徒受之设仪辨位统于春官秋官而惟大射大司马合诸侯之耦是也至于建牧立监大宰専职比小事大进贤兴功则天子巡狩考职所以劝惩群侯运动四海之操柄而皆列职于司马何也盖不能四征不庭则威命不能服众而恩礼亦不足以感人五官之典皆废置于无用矣周之东迁以后是也周公作立政则曰其克诘尔戎兵以陟禹之迹周颂之般亦曰薄言振之莫不震疉与此经之义更相表里乃圣人仁育义正运用天理之实心实事与后世之耀威而黩武者异矣
  以九伐之法正邦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诸侯有违王命则出兵以征伐之所以正之也诸侯之于国如树木之有根本是以言伐云 贾氏公彦曰案下文九者唯贼贤害民称伐此总言伐者侵灭二者亦是伐之例其馀六者皆先以兵加其境乃眚之𫮃之削之正之残之杜之故皆以伐言
  冯弱犯寡则眚之冯皮冰反眚史梗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冯犹乘陵也言不字小而侵侮之案眚病之也如贬其爵命薄其恩礼披其附庸之类与削异野荒民散不能自治其国邑故削之冯弱犯寡必雄桀骄蹇之侯也病之使不能张则自戢矣辨正郑氏锷曰注以眚为犹人之眚瘦引王霸记削地之说与下削之无异非也
  贼贤害民则伐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春秋传有锺鼓曰伐贾疏庄二十九年左传伐者兵入其境鸣锺鼓以往所以声其罪
  暴内陵外则坛之坛郑读作𫮃音善
  正义郑氏康成曰内谓其国外谓诸侯坛读如同𫮃之𫮃贾疏除地曰𫮃书金縢三坛同𫮃王霸记置之空𫮃之地盖置之空𫮃以出其君更立其次贤者贾疏以不灭其国故知更立贤子弟贾氏公彦曰暴内即上贼贤害民是也陵外即上
  冯弱犯寡是也有一于此故止于伐之眚之不夺其位此兼有其恶故坛之
  野荒民散则削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荒芜也田不治民不附削其地明其不能有 贾氏公彦曰古者量地以制邑度地以居民地邑民居必参相得无旷土无游民野荒民散由政恶民并适彼乐国是其君不能有也故削之
  负固不服则侵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负犹恃也固险可依以固者也不服不事大也诗曰密人不共敢距大邦 王氏应电曰无锺鼓曰侵掩其不备既服即止
  案王师自出则宜曰讨曰伐侵者邻敌相掩之辞也深则冞入其阻浅则掠其边疆盖负固者必险远之国若会同讨伐而据险逆命必旷日而剿民故委之方伯连帅使壤地邻接之国俟闲而乘之出其不意以声王讨即不能应时戡定而四邻交侵王无宥命势穷力屈自不得不悔祸而服义矣不服如朝觐愆期职贡不入之类注谓不事大国盖亦谓不从大国之服王事者
  贼杀其亲则正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之者执而治其罪春秋僖二十八年冬晋人执卫侯归之于京师坐杀其弟叔武存疑郑氏康成曰王霸记正杀之也贾疏正未必即是杀但贼杀其亲罪尤重故王霸记以正为杀也
  放弑其君则残之弑本又作杀同音试石经作杀
  正义郑氏康成曰放逐也贾疏放若鲁季氏逐昭公之类弑若鲁庆父弑二君齐崔杼弑君之类 王氏应电曰残若秋官掌戮辜之焚之罪不容于死也
  案贼杀其亲罪有轻重用罚非一故统之曰正放弑其君则非徒杀之必裂其支体如齐人轘高渠弥之类故曰残
  犯令陵政则杜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令犹命也王霸记犯令者违命也陵政者轻政法不循也
  案杜与坛相近而有轻重坛犹放也周公囚蔡叔于郭邻以车七乘虽禁其出入而尚得以私属自随与邻里往来杜则限隔内外不得复与人通与狱城类矣所以杜其犯上作乱之萌也
  外内乱鸟兽行则灭之行下孟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霸记悖人伦外内乱无以异于禽兽不可亲百姓则诛灭去之也曲礼夫唯禽兽无礼故父子聚麀 贾氏公彦曰外乱若齐襄公淫于鲁桓公夫人文姜内乱若卫宣公上烝父妾下纳子妻是也
  案春秋于世子亦书弑其君则贼杀其亲乃谓戕其戚属者虽正其罪诛止于身其子姓果贤犹可继世也灭则舍乱人之类殄其世嗣或先世有元德显功则存其宗社而建置族姓可也恶莫大于放弑其君残其身且潴其宫则灭不待言矣
  正月之吉始和布政于邦国都鄙乃县政象之法于象魏使万民观政象挟日而敛之县音悬挟子协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政谓上九法九伐并下凡令赋以下
  乃以九畿之籍施邦国之政职
  正义郑氏康成曰畿犹限也籍其礼差之书 王氏昭禹曰九畿又谓九服者畿言其有界画服言其服王事 黄氏度曰政职司马政典所当奉行者案政职主军旅会同田役所赋车徒之数而职方氏所谓制其职各以其所能制其贡各以其所有者亦存焉
  方千里曰国畿其外方五百里曰侯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甸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男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采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卫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蛮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夷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镇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蕃畿
  正义郑氏众曰春秋传天子一畿列国一同贾疏襄公二十五年左传郑子产对晋辞诗殷颂邦畿千里维民所止 贾氏公彦曰侯者𠊱也为天子伺𠊱非常也甸者为天子治田以出贡赋男者任也任天子之职事采者采取美物以共天子卫者为天子卫守蛮者縻也以近夷狄縻系之以政教自此以上六服是中国之九州自此以外是夷狄之诸侯此蛮服与大行人要服一也蛮服又云要服见要束以文教也夷者以夷狄而得称也镇者去中国稍远理须镇守蕃者以其最远故得蕃屏之称此三服总号蕃国大行人九州之外谓之蕃国世一见是也 郑氏康成曰自王城以外五千里为界有分限者九
  通论王氏安石曰方千里曰畿则禹贡所谓甸服也甸服面五百里则为方千里矣其外侯畿甸畿禹贡所谓侯服也又其外男畿采畿禹贡所谓绥服也又其外卫畿蛮畿禹贡所谓要服也又其外夷畿镇畿禹贡所谓荒服也又其外蕃服在禹贡五服之外存疑王氏昭禹曰自侯畿至卫畿谓之中国所谓疆以周索也自蛮畿至蕃畿谓之四夷所谓疆以戎索也案左传疆以戎索谓晋也
  凡令赋以地与民制之上地食者参之二其民可用者家三人中地食者半其民可用者二家五人下地食者参之一其民可用者家二人
  正义朱子曰赋兵也古者以田赋出兵故谓兵为赋郑氏众曰上地谓肥美田也食者参之二假令一家有三顷岁种二顷休其一顷下地食者参之一田薄恶者所休多 刘氏敞曰小司徒均土地稽人民周知其可任之数凡起徒役毋过家一人以其馀为羡惟田与追胥竭作此言可用者家三人至二人正竭作其羡于四时之田而以教之战也伍两卒旅师军家一人为正兵六乡六遂通十有五万人为十二军而羡卒在外都鄙之兵又在外大司马则总其军律既习之以田猎又试之以追胥驰骤之而队伍罔差操纵之而进退用命为其可以起六军而行九伐也则家选一人而精彊可获矣由教之者众而用之者寡也圣人之精密盖如此
  案上地以下已见小司徒及遂人而覆举之盖畜众者司徒而徴兵者司马或略焉则可任与施舍之数不分明矣曰凡令赋见此职所言乃敝赋赋舆之赋与九赋异也所令盖兼六服群侯之军赋其畿内军赋大小司徒令之大司徒职凡大军旅大田役以旗致万民而治其徒庶之政令小司徒职会万民之卒伍以起军旅以井牧之法起军赋大司马亦必聨事焉曰凡则畿内乡遂公邑家稍县都以及侯国无异法可知矣侯国制畿施职制地令赋已具于司徒而复列于司马者必司马董正之然后疆埸不犯而政令无壅也其后召虎南征疆土是彻乃率由周公之典法耳周官之法车辇马牛兵器旗物民自具之有事征
  伐则遗人委人共其道路之资粮别无所谓军用自康成以赋为给军用者胡氏安国遂谓田以出粟取之农夫赋以出兵取之商贾杂税遂为乱国邪臣兴利者所假托皆说经者之误也
  中春教振旅司马以旗致民平列陈如战之陈中音仲下同陈直顺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旗者立旗期民于其下也兵者守国之备孔子曰以不教民战是谓弃之兵者凶事不可空设因蒐狩而习之凡师出曰治兵入曰振旅皆习战也四时各教民以其一焉春习振旅兵入收众专于农案春耕时也故云兵入收众专于农此释振字之义平犹正也 贾氏公彦曰旗熊虎之旗尔雅出为治兵尚威武也入为振旅反尊卑也反尊卑者出则壮者在前老弱在后入则壮者在后老弱在前 王氏应电曰以旗致民即大阅司马建旗旗弊诛后至等事平列陈者即大阅陈车徒斩牲听誓等事也
  案春时方寒以教茇舍则难露宿治兵大阅更非其时惟教振旅为宜平列陈谓在所立表之北中军未鼓之前先平列之也平者画一整齐之意
  辨鼓铎镯铙之用王执路鼓诸侯执贲鼓军将执晋鼓师帅执提旅帅执鼙卒长执铙两司马执铎公司马执镯镯直角反铙乃交反贲扶云反提徒兮反鼙并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鼓人职以路鼓鼓鬼享以贲鼓鼓军事以晋鼓鼓金奏以金铙止鼓以金铎通鼓以金镯节鼓杜子春云公司马谓五人为伍之司马也某谓王不执贲鼓者尚之于诸侯也伍长谓之公司马者虽卑同其号贾疏以军事主严 贾氏公彦曰三时各教其一必春辨鼓铎者鼓雷之类象仲春雷发声也鼓人六鼓四金各依所用今贲鼓鼓军事外王执路鼓军将执晋鼓等并不依本用在军兼用也 王氏昭禹曰军法自旅而上然后有旗以非旗不足以指麾也自旅而上然后有鼓以非鼓不足以令众也案军事用贲鼓而不使军帅执之者天子九伐多用方伯连帅之师故以贲鼓属诸侯教以敌王所忾也贲鼓既属诸侯王当上一等则路鼓矣晋者进也闻鼓声而进闻金声而退出师之律也以金奏之鼓属主将所以云师行之节制也自鼙以上皆鼓也鼓皆有跗以植于车左传汏辀及鼓跗著于丁宁则鼓下有跗明矣路鼓鼖鼓疑未必如考工所言者之长且大但取其名制同耳以其过大则掩目过长则植之不固又帆风也铙铎镯则步者可手执而车亦有之此鼓铎镯铙之用四时皆同与三时互见耳唯行师而为无锺鼓曰侵者则不用之然亦备而不用非竟无也 诸侯乃朝觐而适遇时田或巡守而从王会猎者故与于蒐狝近畿之国亦或因王田来会春秋传卫取相之东土以会王之东蒐是也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提为马上鼓有曲木提盖据当时已有单骑故举以为况其实周时乘车无轻骑法
  案提亦建于车上岂以其鼓较小偏植之故名提与铙以止进使卒长执之何也其声可达于四两也若旅帅以上执之则所辖广而不可以远闻矣铎以通鼓使两司马执之何也四表仅二百五十步六军分左右而陈去中军有甚远者矣惟二十五人之长排列甚近鼓声止而传铎则同时可以立逹矣镯以节鼓使公司马执之何也以为车行徒步之节必伍长执之乃便也以节车徒而鼓人职曰节鼓何也车徒既行鼓声不绝其行之疾徐异则鸣镯之节亦异如车徒皆行时鼔声三而一镯则车骤徒趋时鼓声再而一镯鸣镯以为鼓声疏数之节故又以为节鼓也四金独无𬭚康成以为用于乐而不用于军也马氏贵与㩀国语鸣𬭚于以为军行则用之或后世有异与
  以教坐作进退疾徐疏数之节数疏屋反又所学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习战法 贾氏公彦曰下大阅礼虞人莱所田之野中军以鼙令鼓鼓人皆三鼓已下有此坐作进退疾徐疏数之节彼大阅具言于此略说亦有此坐作之法也
  案王氏应电谓旗居卒闲以分地远则疏近则数非也既曰居卒闲则远近合一疏则均疏数则均数矣且分地在出和门之后此教战时尚未也岂前三表百步为疏后表五十步为数与
  馀论李氏嘉会曰兵事以进退疾徐疏数之节为本武王誓师不愆于六步七步乃止齐焉武侯八陈进皆进止皆止所以不可破也荀子云齐之技击魏之武卒秦之锐士终不可以当桓文之节制者以此
  遂以蒐田有司表貉誓民鼓遂围禁火弊献禽以祭社蒐师优反貉莫驾反弊平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春田为蒐表貉立表而貉祭也誓民誓以犯田法之罚也誓曰无干车无自后射立旌遂围禁旌弊争禽而不审者罚以假马贾疏此据汉田律而言无干车谓无干犯他车无自后射象战陈不逐奔走假马谓获禽所算之筹禁者虞衡守禽之厉禁也既誓令鼓而围之遂蒐田火弊火止也春田主用火因焚莱除陈草皆杀而火止献犹致也属也田止虞人植旌众皆献其所获禽焉诗云言私其豵献豣于公春田主祭社者土方施生也 贾氏公彦曰蒐搜也春时鸟兽字乳搜取不孕者故以蒐为名此亦当如大阅礼以旌为左右和之门群吏各帅其车徒以叙和出左右陈车徒有司平之既陈设驱逆之车而后有司表貉不言文略也 郑氏众曰貉读为祃祃师祭也书亦或为祃
  案誓当有二前誓在列陈之后戒其坐作进退之不用命中冬所云是也后誓在表貉之后戒其从禽之不如法此云誓民是也经文盖互见尔疏引大阅群吏听誓以当此似未明析
  辨正郑氏锷曰肆师大田猎祭表貉则为位甸祝掌四时之田表貉之祝号则有司谓肆师与甸祝也注以大司徒为有司非也
  存疑郑氏锷曰月令仲春之月毋焚山林司马乃用火田盖春所焚止禁围以内为地无多耳
  案春蒐火弊盖尚在未启蛰时
  中夏教茇舍如振旅之陈茇蒲未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茇读如莱沛之沛贾疏俗以水草为莱沛茇舍草止也军有草止之法贾疏以草释茇以止释舍 王氏志长曰茇舍谓草宿也营垒于野所戒在夜故教之
  群吏撰车徒读书契辨号名之用帅以门名县鄙各以其名家以号名乡以州名野以邑名百官各象其事以辨军之夜事其他皆如振旅撰息转反注读作算又助转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撰读曰算算车徒谓数择之也读书契以簿书校录军实之凡要贾疏军实兵器也号名者徽识所以相别也乡遂之属谓之名贾疏即经云县鄙是遂之属州是乡之属野以邑名亦在焉家之属谓之号贾疏谓都家之大夫至士百官之属谓之事贾疏从王朝六卿以下至下士在国以表朝位贾疏觐礼上介各奉其君之旗置于宫是也在军象其制而为之以备死事贾疏缀之于膊上以别死者帅谓军将以门名者所被徽识如其在门所树者也军将皆命卿古者军将盖为营治于国门鲁有东门襄仲宋有桐门右师皆上卿为军将者也贾疏非常之急要在于门使卿为军将居国门故帅以门名县鄙谓县正鄙师至邻长也家谓食采地者之臣也贾疏食采是公卿大夫身在朝其臣在其采地今随主在军故以家号为名乡以州名亦谓州长至比长也野谓公邑大夫贾疏谓四等公邑百官以其职从王者此六者皆书其官与名氏焉贾疏假令官则云大司徒下某官姓名某夜事戒夜守之事草止者慎于夜于是主别其部职贾疏分别其当部当职不交杂郑氏锷曰乡之军法至州而成故以其州名之言
  某州之师也
  案行军有昼事必有夜事皆所当习夏月暑热薰蒸从禽之役不可以终日故茇舍则专以辨军之夜事于以顺时令而适人情斯为宜矣然则茇舍盖晚集而晓散者也自撰车徒至车弊盖终夜及晨而毕之撰车徒读书契案籍而数之即各以所建所执之器为验也他时亦然特于此见之耳群吏分为之则不疾而速矣辨号名之用夜事之所尤重也故下文详言之帅以门名者孤卿为主帅者也一帅所统之军或由乡或由遂或由采地或由公邑郷师遂人县师稍人诸官以法作民徒帅而至于司马以分隶于六军之帅既更番而递役之以均其劳逸又随所部而分辖之使亲其长上故一帅之下有此数色也县鄙由六遂来者家由采地来者即师都也乡由六乡来者即州里也野由公邑来者也官府者孤卿大夫士之总称孤卿既为主帅则此百官者大夫士也县鄙各以其名如云某遂某县某鄙也乡以州名如云某乡某州某党也野以邑名若鲁则武城汶上之等是也此三者注云乡遂之属谓之名即司常职州里各象其名者也家以号名如孟孙氏叔孙氏臧氏郈氏之等皆号也注云家之属谓之号即司常职家各象其号者也百官各象其事如天官之幕人掌次地官之鼓人牛人山虞泽虞春官之甸祝夏官之量人小子司弓矢之属其从王者则师氏保氏虎贲大仆之等皆于伍两卒旅之外各有所司其爵则大夫士故目之曰百官书其官则事具矣注云百官之属谓之事即司常职官府各象其事者也夏茇舍冬大阅如此他时号名亦同可知夜战声相闻为其素所稔也号名定则一呼立应运掉自灵即有死绥者而亦不虞其无所识别矣此不言王与诸侯者号名之所不及也
  遂以苖田如蒐之法车弊献禽以享礿礿馀若反
  正义王氏昭禹曰夏田为苖除禽兽之害故曰苖郑氏康成曰车弊驱兽之车止也夏田主用车示所取物希皆杀而车止贾疏隐九年左传彼徒我车惧其侵轶我也是车行遅取兽少案冬狩徒弊非不用车则夏苖车弊亦非不用徒各有所主车弊而徒亦止杀耳王制天子
  杀则下大绥诸侯杀则下小绥大夫杀则止佐车佐车止则百姓田猎礿宗庙之夏祭也
  案号名既辨则表貉围禁即于其夜及晨毕之亦所以习宵战也盖仲夏日炎使将士被甲荷戈驰骤竆日则人怠马烦而军容为之不肃矣故教以茇舍而苖以车弊取物甚希礼成而人不劳事举而时不费凡此皆圣人以仁体事所以曲成乎万物也 旧说禴祠烝尝皆以孟月然中夏苖田献禽以享礿中冬狩田献禽以享烝据此则当以中月盖古者祭必卜日吉事先近如孟月不吉则至中月矣中月可祭则孟月亦可田中春中夏经特言其概耳非胶执者也惟君用鲜故时田为致享而设礼七鼎七爼者用
  干腊九鼎九爼者则有鲜腊是也鲜兽而以腊用之者田后尚有散齐致齐之期非腊不可耳九鼎有鲜鱼先期𤣏人亦取鱼可知
  中秋教治兵如振旅之陈
  正义贾氏公彦曰出曰治兵入曰振旅春以入兵为名尚农事秋以出兵为名秋严尚威故也
  辨旗物之用王载大常诸侯载旗军吏载旗师都载旜乡遂载物郊野载旐百官载旟各书其事与其号焉其他皆如振旅书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军吏军帅也野谓公邑大夫 贾氏公彦曰各书其事与其号即仲夏百官各象其事及号名之等秋虽不主辨号名亦略举之见四时皆有此物也
  案司常职云大阅颁旗物此云治兵辨旗物则是大阅与治兵之旗物固自不同两经各言其一而中冬大阅之旗物即于司常见之矣唯王建大常诸侯建旗彼此无异彼云孤卿建旜大夫士建物师都建旗州里建旟县鄙建旐孤卿即此军吏也以其爵则曰孤卿为主帅则曰军吏大夫士即此百官也以其爵曰大夫士以其从王有事而不与乎围禁如师氏保氏甸祝量人之属故曰百官也师都即此师都谓车徒自公孤卿大夫之采地来者也州里则此之乡也县鄙则此之遂也彼不见公邑盖于县鄙内包之此云郊野则公邑也遂人掌邦之野野以六遂兼公邑足以明之郊外曰野故连言郊也乡遂郊野谓车徒之从郷遂公邑来者凡此皆分隶于六军之军吏故载旜载物载旐也此所载与大阅异者军法之变也盖行军有正法有变法大阅之旗物正法也治兵之旗物变法也正法以齐军心变法以新师目故孤卿之建旜者改而载旗师都之建旗者改而载旜采地本属孤卿不妨于互易也州里建旟县鄙建旐并改而载物而郊野则别载旐彼以乡遂区内外此则以乡遂与郊野别公私也百官虽不与围禁必有所载以为别百官载旟则乡遂不得不合而载物矣乡遂自州长县正以下亦大夫士也载物载旐载旟爵列相等故可易也治兵旗物可变则振旅茇舍及行军时皆有变法可推春秋时有不去其旗而败者有望其旗而指目其仇者有纳旌于弢中不令敌人见者此旗物所以有变易之法与
  存疑郑氏康成曰师都遂大夫也郷遂乡大夫也或载旜或载物众属军吏无所将也郊谓乡遂之州长县正以下也百官卿大夫也载旟者以其属卫王也凡旌旗有军旅者画异物无者帛而已书当为画事也号也皆画以云气
  案司常注以师都为郷遂大夫而此以为遂大夫经明言乡遂而以为乡大夫匪唯违经抑且自背又以郊为州长县正以下亦属不伦良由未得其条理而随文立解故此注既与司常互异而亦与茇舍龃龉也旜物则旜贵于物旗旟旐则旗贵于旟与旐故秋冬虽变易而皆不失其伦不画异物之旜物师都乡遂之临行陈者亦载之画鸟隼之旟百官之不临行陈者亦载之如泥注义则师都乡遂一无所将所司何事而祭祀会同王之载常诸侯之载旗自若也岂必有所将而后画日月交龙乎云气之画尤属无稽司常以画为书此忽以书为画胡反复不定邪
  遂以狝田如蒐田之法罗弊致禽以祀祊狝息浅反祊音方正义郑氏康成曰秋田为狝狝杀也郑氏锷曰秋气肃杀故田以杀为主罗弊罔止也秋田主用罔中杀者多也皆杀而罔止祊当为方声之误也秋田主祭四方报成万物诗曰以社以方贾疏祊乃是庙门内之祭今因秋田而祭当是祭四方之神引诗证方是四方案四方之神盖祀所狝之方而为道之所经者 变文曰致禽以物成而获多故属而比之然后取其上杀以献也于秋冬曰致禽则春夏献禽之约可知矣
  中冬教大阅前期群吏戒众庶修战法
  正义郑氏康成曰春辨鼓铎夏辨号名秋辨旗物至冬大阅简军实贾疏以冬时农隙故大简阅军实之凡要见春夏秋各教其一至冬总教之群吏乡师以下贾疏乡师职凡四时之田前期出田法于州里简其鼓铎旗物兵噐修其卒伍是其事也以下若州长师田行役帅而致之掌其戒令党正则以法治其政事族师则合其卒伍简其兵噐以鼓铎旗物帅而至是也
  案田法战法之详至仲冬始见者必待筑场纳稼之后乃可遍简车徒稽人畜旗物军噐也行于三时则夺农功而无地以陈车马矣
  虞人莱所田之野为表百步则一为三表又五十步为一表田之日司马建旗于后表之中群吏以旗物鼓铎镯铙各帅其民而致质明弊旗诛后至者
  正义郑氏众曰虞人莱所田之野芟除其草莱令车得驱驰 郑氏康成曰莱芟除可陈之处后表之中五十步表之中央表所以识正行列也贾疏于可陈之中央立此四表军至表则闲一而坐坐而更起是表正行列也四表积二百五十步左右之广当容三军步数未闻致致之司马质正也弊仆也 贾氏公彦曰三表之立始于南以北为后表王氏昭禹曰军法后期者斩而此言诛则方致民也以下文言不用命斩则此言诛未遽以死处之也
  乃陈车徒如战之陈皆坐群吏听誓于陈前斩牲以左右徇陈曰不用命者斩之乃陈之陈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皆坐当听誓群吏诸军帅也案众军帅盖自师帅以下陈前南面乡表也月令季秋天子教于田猎以习五戎司徒搢扑北面以誓之贾疏军吏及士本是六乡之民故使司徒誓之此大阅礼实正岁之中冬而言季秋之政为周之中冬月令失之贾疏周虽建子及其行事皆用夏之正岁此经中春中夏中秋中冬皆据夏正也吕不韦作月令以为周之中冬当夏之季秋故言失之斩牲者小子也贾疏小子职凡师田斩牲以左右徇陈凡誓之大略甘誓汤誓之属是也贾氏公彦曰士卒皆于后表北面坐诸军帅皆在
  士卒前南面立以听誓徇陈从表左右向外以徇陈案车徒当陈于后表之北记曰司徒搢扑北面誓之惟陈于后表之北故誓必北面誓毕然后司马南面令鼓而车徒以次而前也然则建旗于后表之中者盖当后表之北而建之以其与表相当故云中也而表北之地必可以容六军可见矣 士师五戒首军旅之誓则发誓命时士师宜莅焉春蒐之礼有司表祃誓民表祃者肆师士师掌田役之禁则誓民者必士师矣若斩牲以左右徇陈乃师田之所同则共其事者小子也
  中军以鼙令鼓鼓人皆三鼓司马振铎群吏作旗车徒皆作鼓行鸣镯车徒皆行及表乃止三鼓摝铎群吏弊旗车徒皆坐摝音鹿李蒲表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中军中军之将也天子六军三三而居一偏群吏既听誓各复其部曲中军之将令鼓鼓以作士气也贾疏庄十年左傅曹刿曰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是也成二年晋与齐战于鞌郤克援枹而鼓之哀二年鐡之战赵简子云吾伏弢呕血鼔音不衰皆将居鼓下鼓人者中军之将师帅旅帅也贾疏上经军将执晋鼓师帅执提旅帅执鼙皆鼓人司马两司马也振铎以作众作起也既起鼓人击鼓以行之伍长鸣镯以节之贾疏鼓人职以金镯节鼓伍长一曰公司马及表自后表前至第二表也三鼓者鼓人也摝读如涿鹿之鹿掩上振之为摝贾疏以手在上向下掩而执之摝者止行息气也贾疏鼓人职以金铎通鼓而云止行息气者摝铎即弊旗故知止行息气也司马法曰鼓声不过阊鼙声不过阘铎声不过琅 贾氏公彦曰此听誓讫将向南第二表象战陈初发面敌也
  案六军三三而居一偏则中军亦在矣王亲田则王自为中军而孤卿将其五王不与则中军亦孤卿也其六军之帅宜各阅其属毎军各立四表如中军之式师都乡遂公邑诸帅各帅其属分隶六军分班鳞次而进中军不遍阅也盖右者兵车一乘徒七十五人而大阅之表相去仅百步必如墙而进始能骤趋驰走及表而止归于截然齐一六军车徒极多虽各阅其属犹恐不及况以中军遍阅六军乎以鼙令鼓令六军之鼓也令之者中军之旅帅也则六军之各自为表可见矣大仆职凡军旅田役赞王鼓则王与而自为一军又可知矣
  又三鼓振铎作旗车徒皆作鼓进鸣镯车骤徒趋及表乃止坐作如初
  正义郑氏康成曰趋者赴敌尚疾之渐也春秋传先人有夺人之心贾疏昭二十一年左传及表自第二前至第三
  乃鼓车驰徒走及表乃止
  正义郑氏康成曰及表自第三前至前表 王氏应电曰车骤徒趋象以渐赴敌也车驰徒走对敌行益疾也
  鼓戒三阕车三发徒三刺阕苦穴反刺千赐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鼓戒戒攻敌鼓壹阕车壹转徒壹刺三而止象服敌案注以车转为发恐不然车既及表乃止矣又三转胡为乎盖车上主射者三发矢以象杀敌耳 王氏昭禹曰戒者作气使战阕者不极其力
  案群吏致民于后表之中陈而皆坐尚未行也故至第一表曰车徒皆行由第一表至第二表象师之进故曰鼓进由第二表至第三表则极矣象伐国之附其城对敌之薄其陈故车发徒刺而鼓退也凡此坐作进退发刺之节四时所同而独于大阅言之者民事至冬而毕然后车徒可详简也
  乃鼓退鸣铙且却及表乃止坐作如初郤起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铙所以止鼓军退卒长鸣铙以和众鼓人为止之也贾疏鼓人职以金铙止鼓退自前表至后表鼓铎则同习战之礼出入一也异者废镯而鸣铙 贾氏公彦曰乃鼓退者谓至南表军吏及士卒回身向北更从南为始也鸣铙且郤者据初至南表退军之时象在军军退亦鸣铙哀十一年左传艾陵之战陈书云吾闻鼓不闻金亦是鸣铙退军法
  案大阅事毕则鸣铙而郤可矣复鼓之而后退何也鼓以作气兵事以严终故复鼓以示气无衰竭耳
  遂以狩田以旌为左右和之门群吏各帅其车徒以叙和出左右
  正义郑氏康成曰冬田为狩军门曰和今谓之垒门立两旌以为之贾疏昭八年秋蒐于红穀梁传刈兰以为防置旜以为辕门以葛覆质以为槷流旁握御轚者不得入注云质椹也槷门中臬也流旁握谓车两轊头各去门边容握握四寸也又车攻诗传云大芟草以为防或舍其中褐纒旃以为门裘纒质以为𣙗门容握驱而入轚则不得入左者之左右者之右然后焚而射焉叙和出用次第出和门也左右或出而左或出而右 郑氏锷曰军中用辕为门此乃用旌为和门何也军行偶有所止以车为藩则仰辕以为门田而教战欲使众心和一也故设为和门案植旌为门不以辕者凡车皆行不得止之以为门也以叙和出以次第出左右两和门既使车徒行列整齐亦以试御者过君表之法也
  陈车徒有司平之旗居卒闲以分地前后有屯百步有司巡其前后险野人为主易野车为主易俞寄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司平之乡师居门正其出入之行列也贾疏乡师职巡其前后之屯而戮其犯命者断其争禽之讼故知此经有司皆是乡师旗谓军吏所载分地调其部曲疏数前后有屯百步车徒异群也贾疏出军之时一车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车徒同群今在军行列之时则车徒异群也车徒毕出和门乡师又巡其行陈 贾氏公彦曰旗居卒闲者军吏各领已之士卒执旗以表之郑氏众曰险野人为主人居前易野车为主车居
  陈氏祥道曰春秋左传周伐郑郑为鱼丽之陈先偏后伍伍承弥缝偏则车也伍二十五人伍从其偏也先其车足以当敌后其人足以待变古车战之法略可知也
  案车徒既出门而趋围地则左右陈之有司平其行列每百人为卒则植旗其间以分所占之地必广狭如一禁地之前后各有屯百步以待田毕屯车徒而后各献其所获也险野人为主谓列陈用徒而以车承其阙也险则高下偏仄车不可行其闲平地乃以车承其阙易野车为主谓列陈用车而以徒承其阙也
  既陈乃设驱逆之车有司表貉于陈前
  正义郑氏康成曰驱驱出禽兽使趋田者也逆逆要不得令走设此车者田仆也贾疏田仆职设驱逆之车 王氏昭禹曰驱逆之车校人帅之以至
  中军以鼙令鼓鼓人皆三鼓群司马振铎车徒皆作遂鼓行徒衔枚而进大兽公之小禽私之获者取左耳正义郑氏康成曰群司马谓两司马也贾疏上文春辨鼔铎云两司马振铎枚如箸衔之有繣结项中贾疏繣即两头系也既有两系明于项后中央结之军法止语为相疑惑也进行也获得也得禽兽者取左耳当以计功 郑氏众曰大兽公之输之于公小禽私之以自畀也诗云言私其豵献豣于公王氏应电曰获者取左耳如军法之执馘
  案上经曰司马振铎此曰群司马者并六军而趋围禁众铎齐鸣非加群字不足以显此义也
  及所弊鼓皆駴车徒皆噪徒乃弊致禽馌兽于郊入献禽以享烝駴本亦作骇胡楷反噪素报反馌移猎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及所弊至所弊之处某谓所弊之处田所当止也天子诸侯蒐狩有常至其常处吏士鼓噪象攻敌克胜而喜也疾雷击鼓曰駴噪讙也书传曰前师乃鼓䵾噪亦谓喜也徒乃弊徒止也冬田主用众物多众得取也致禽馌兽于郊聚所获禽因以祭四方神于郊月令季秋天子既田命主祠祭禽四方是也入又以禽祭宗庙 易氏祓曰春社夏礿秋祊不言入献禽而冬烝独言入者以外行致禽馌郊之礼然后入献于宗庙也 郑氏锷曰郊言馌兽烝言献禽合而言之兽亦曰禽也
  案车徒皆行独言徒弊者车至所止之地则排列不行徒犹进而逐兽终事而后徒弊也战法田法春举其纲冬详其目大阅司马建旗于后表之中至不用命者斩之即春蒐以旗致民平列陈如战之陈也中军以鼙令鼓至鸣铙且郤坐作如初即春蒐所教坐作进退疾徐疏数之节也以旌为左右和之门至车徒皆噪即春蒐表貉誓民鼓遂围禁也前期修战法乃四时所同而于冬乃出之则三时专辨其一而大阅备举其全具见矣 先王寓兵于农正羡之卒必无一人不教然后本强而精神可以折冲事习而比户皆能守御又必岁时从其有司先肄试焉然后居常自厉而无怠心公邑都家之民分四时更番以从蒐狩数岁而遍未见其烦扰也经文号名旗鼔备列县畺地官又曰惟田与追胥竭作而陈氏汲乃云司马所教惟乡遂馀皆不与谬矣狩田徒弊正与火弊车弊罗弊相对而王氏应电乃云冬亦兼用火罗皆昧事理悖经义故略举一二以见义例焉
  馀论胡氏安国曰戎祀国之大事也用民以训军旅示之以武取物以致祭享示之以顺也然不时则害农不地则害物春夏秋冬之仲皆常时也周甫田郑原圃秦具囿之属皆常所也若违害民物则百姓将闻车马之音见羽旄之美而疾首蹙额可不谨乎总论王氏应电曰昆虫未蛰不以火田春而火止故以火言鸠化为鹰然后设罻罗故以罗言四时皆有宗庙之祭夏禴以迎来冬烝以送往错举其盛者也李氏曰鸟兽鱼鳖皆函血气若无故而杀之是暴
  天物作禽荒也故因祭社享礿祀祊享烝而行焉
  及师大合军以行禁令以救无辜伐有罪
  正义郑氏锷曰行禁令所以申明九法也 郑氏康成曰师所谓王巡守若会同司马起师合军以从所以威天下行其政也
  案下特举大师则此云师者司马奉王命以征伐亦存焉行禁令因伐有罪而明王禁于群侯也
  若大师则掌其戒令莅大卜帅执事莅衅主及军噐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师王出征伐也莅临也临大卜卜出兵吉凶也贾疏大卜掌龟之八命一日征司马法曰上卜下谋是谓参之贾疏卜在庙故云上卜谋在下故云下谋君居其中故云参也主谓迁庙之主及社主也军噐鼓铎之属凡师既受甲迎主于庙及社主祝奉以从杀牲以血涂主及军器皆神之易氏祓曰天子亲征方伯连帅各以师从军将师
  帅莫不受戒令于大司马 贾氏公彦曰小子职衅邦器及军器彼衅之大司马主临之
  及致建大常比军众诛后至者比必里反
  正义郑氏众曰致谓聚众也 郑氏康成曰比校次之也 贾氏公彦曰大师王亲御六军故司马用王之大常致众若王不亲则司马自用大旗致之 王氏安石曰乡师致民以司徒之大旗则司马致民宜以王之大常矣凡此皆示其致民之命有所受之也案稍人帅众而致于大司马王亲征则邦国亦以师从凡帅众而至者大司马皆以致于王故建大常注谓致民者乡师非也役则乡师致之军事则正治其徒役戮其犯命者而不致也
  及战巡陈眂事而赏罚
  正义郑氏康成曰事谓战功也
  案观此则大司马不任军帅而兼督六军吏士春秋传晋军帅及佐之外别立司马盖其遗法
  若师有功则左执律右秉钺以先恺乐献于社钺音越先悉荐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功胜也先犹道也律所以听军声贾疏律以听军声大师职文初出军时大师执听至此克胜司马执之钺所以为将威也兵乐曰恺献于社献功于社也司马法得意则恺乐恺歌示喜也郑司农曰故城濮之战春秋传振旅恺以入于晋贾疏僖二十八年左传
  案六军之帅必各帅其属以振旅而司马独先亦不为军帅之徴
  若师不功则厌而奉主车厌于业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厌谓厌冠䘮服也军败则以䘮礼故秦伯败于殽素服郊次乡师而哭贾疏僖三十三年左传某谓厌伏冠也贾疏曲礼厌冠不入公门五服之冠皆厌奉犹送也送主归于庙与社
  王吊劳士庶子则相劳力报反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师败王亲吊士庶子之死者劳其伤者则相王之礼庶子卿大夫之子从军者 郑氏锷曰士庶子宿卫王宫者
  案兵凶战危故虽王师九伐必具死败之礼厌而奉主车及相吊劳皆使大司马亲之俾无事则职思其忧消患于未形有事则谋出万全也虽师有功将士必有死伤士庶子之吊劳王犹亲之则毎上者不必言矣
  大役与虑事属其植受其要以待考而赏诛与音预属音烛植除吏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役筑城邑也虑事者封人也于有役司马与之贾疏宣十一年左传楚令尹𫇭艾猎城沂使封人虑事以授司徒 案楚使封人偶然之事未可以为定职王朝大役虑事者其司空与乡师职以考司空之辟植筑城槇也易氏祓曰槇谓筑城板干制度之高博系焉案槇盖与桢通筑墙版木孔氏安国曰题曰桢当墙端者也旁曰干在墙两边者也属赋丈尺与其用人数 郑氏众曰国有大役大司马与谋虑其事也要者簿书也考谓考校其功
  存疑郑氏众曰植谓部曲将吏春秋传宋城华元为植巡功贾疏宣二年左传属谓聚会之也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植为部曲将吏属为会聚后郑不从者案昭三十二年晋士弥牟营成周令役于诸侯属役赋丈以此知属谓赋丈尺与人数也王氏安石曰与虑事欲知其故之可否属其植欲知其人之多寡受其要欲知其功之差等
  通论王氏应电曰大役任众属军礼故主其事者司空也大司马与其谋赋之丈尺者量人也大司马主其数执其要簿而考之者乡师也大司马行其诛赏
  大会同则帅士庶子而掌其政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帅帅以从王贾疏诸子职若会同宾客作群子从是也郑氏锷曰士庶子掌于宫伯其职曰邦有大事作
  宫众则令之令者作而行之必须有统率之人以政令治之故属于司马
  若大射则合诸侯之六耦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射王将祭射于射宫以选贤也贾疏射义古者诸侯岁献贡士于天子天子试之于射宫中多者得与于祭大射礼亦射于郊学宫中皆是为祭选士王射三侯以诸侯为六耦贾疏王射三侯者司裘职王大射则共虎侯熊侯豹侯是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大射用诸侯为六耦若宾射射人亦用六耦但不用诸侯当以卿大夫为之燕射三耦自然用卿大夫以下
  案大射未必如注疏所云说见天官司裘职及仪礼大射仪大射以诸侯为六耦当是正射之耦非初射之耦也疏以燕射三耦例之是直以为初射之耦矣诸侯大射以弟子为三耦以初射故使贱者也岂诸侯而可使为初射之耦乎但耦数以六为限其故未详大射仪公与宾为耦卿大夫继之无定数与此异又若诸侯不足则当以大夫耦之诸侯为下射大夫为上射以大射仪士与大夫为耦推之可知盖毎耦有一诸侯即为诸侯之耦不必十二诸侯而始备也王与射亦当与诸侯为耦
  大祭祀飨食羞牲鱼授其祭
  正义郑氏康成曰牲鱼鱼牲也祭谓尸宾所以祭也贾疏少牢傧尸礼尸爼五鱼侑主人主妇各一鱼加膴祭于其上公食大夫礼亦云授宾祭若王祭则膳夫授之
  案大司马羞牲鱼者以羊肆羊殽小子羞之故大司马无其文也凡牲牛为大大司徒羞之鱼腊鱼为贵大司马羞之皆举其重者而其馀则从杀不必正卿矣经云授其祭唯鱼有之明他牲之不然也又此与飨食并列意绎祭宾尸之所羞故有此授与
  大䘮平士大夫
  正义郑氏康成曰平者正其职与其位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平为一其服后郑不从者小宗伯已县衰冠故也
  丧祭奉诏马牲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䘮之以马祭者盖遣奠也贾疏丧奠及虞卒哭无奉送诏告惟大遣奠入圹之时有奉送之事奉犹送也送之至墓告而藏之
  案遣奠入圹者即士丧礼所云苞牲取下体者也檀弓云国君五个大夫七个其牲体之数也常祭用牛止矣此独有马牲者盛葬奠也
  小司马之职掌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下字脱灭札烂文阙汉兴求之不得遂无识其数者
  案小司马职阙以诸官例之所专掌必论辨官材也盖师之职皆以贰其正然必有专掌之事为正之所不能兼者如小宰之建宫刑小司徒之建教法小宗伯之建神位小司宼之掌大讯是也国子选俊并升于司马司士治之庶子之修业于乡学者诸子治之而大司马职不及论辨官材则小司马专之必矣
  凡小祭祀会同飨射师田丧纪掌其事如大司马之法正义贾氏公彦曰小祭祀已下至丧纪皆蒙此小字对大司马大祭祀之类
  军司马
  舆司马
  行司马
  正义贾氏公彦曰军司马当宰夫肆师等职皆下大夫四人舆司马当上士八人行司马当中士十六人馀官皆无异称此独有之者以军事重故特生别名也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九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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