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理大全书 (四库全书本)/卷19

卷十七 性理大全书 卷十九 卷二十

  钦定四库全书
  性理大全书卷十九
  家礼二
  凡礼有本有文自其施于家者言之则名分之守爱敬之实其本也冠昏䘮祭仪章度数者其文也其本者有家日用之常体固不可以一日而不修其文又皆所以纪纲人道之始终虽其行之有时施之有所然非讲之素明习之素熟则其临事之际亦无以合宜而应节是亦不可一日而不讲且习焉者也三代之际礼经备矣然其存于今者宫庐器服之制出入起居之节皆已不宜于世世之君子虽或酌以古今之变更为一时之法然亦或详或略无所折衷至或遗其本而务其末缓于实而急于文自有志好礼之士犹或不能举其要而困于贫窭者尤患其终不能有以及于礼也熹之愚盖两病焉是以尝独究观古今之籍因其大体之不可变者而少加损益于其间以为一家之书大抵谨名分崇爱敬以为之夲至其施行之际则又略浮文敷本实以窃自附于孔子从先进之遗意诚愿得与同志之士熟讲而勉行之庶㡬古人所以修身齐家之道谨终追远之心犹可以复见而于国家所以崇化导民之意亦或有小补云杨氏复曰先生服母丧参酌古今咸尽其变因成丧葬祭礼又推之于冠昏名曰家礼既成为一童行窃之以逃先生易箦其书始出行于世今按先生所定家乡邦国王朝礼专以仪礼为经及自述家礼则又通之以古今之宜故冠礼则多取司马氏昏礼则参诸司马氏程氏丧礼本之司马氏后又以高氏为最善及论祔迁则取横渠遗命治丧则以书仪踈略而用仪礼祭礼兼用司马氏程氏而先后所见又有不同节祠则以韩魏公所行者为法若夫明大宗小宗之法以寓爱礼存羊之意此又家礼之大义所系盖诸书所未暇及而先生于此尤拳拳也惜其书既亡至先生没而后出不及再修以幸万世于是窃取先生平日去取折衷之言有以发明家礼之意者若昏礼亲迎用温公入门以后则从伊川之类是也有后来议论始定若祭礼祭始祖初祖而后不祭之类是也有不用䟽家之说若深衣续衽钩边是也有用先儒旧义与经传不同若丧服辟领妇人不杖之类是也凡此悉附于逐条之下云
  通礼此篇所著皆所谓有家日用之常体不可一日而不修者
  祠堂此章本合在祭礼篇今以报本反始之心尊祖敬宗之意实有家名分之守所以开业传世之本也故特著此冠于篇端使览者知所以先立乎其大者而凡后篇所以周旋升降出入向背之曲折亦有所据以考焉然古之庙制不见于经且今士庶人之贱亦有所不得为者故特以祠堂名之而其制度亦多用俗礼云
  司马温公曰宋仁宗时尝诏听太子少傅以上皆立家庙而有司终不为之定制度惟文潞公立庙于西京他人皆莫之立故今但以影堂言之 朱子曰古命士得立家庙家庙之制内立𥨊庙中立正庙外立门四面墙围之非命士止祭于堂上只祭考妣伊川谓无贵贱皆祭自高祖而下但祭有丰杀踈数不同庙向南坐皆东向伊川于此不审乃云庙皆东向祖先位面东自厅侧直入其所反转面西入庙中其制非是古人所以庙面东向坐者盖户在东牖在西坐扵一边乃是奥处也 尝欲立一家庙小五架屋以后架作一长龛堂以板隔截作四龛堂堂置位牌堂外用帘子小小祭祀时亦可只就其处大祭祀则请出或堂或厅上皆可 唐大臣皆立庙于京师宋朝惟文潞公法唐杜佑制立一庙在西京虽如韩司马家亦不曽立庙杜佑庙祖宗时尚在长安 刘氏垓孙曰伊川先生云古者庶人祭于寝士大夫祭于庙庶人无庙可立影堂今文公先生乃曰祠堂者盖以伊川先生谓祭时不可用影故改影堂曰祠堂云
  君子将营宫室先立祠堂于正寝之东祠堂之制三间外为中门中门外为两阶皆三级东曰阼阶西曰西阶阶下随地广狭以屋覆之令可容家众叙立又为遗书衣物祭器库及神厨于其东缭以周垣别为外门常加扄𨸂若家贫地狭则止立一间不立厨库而东西壁下置立两柜西藏遗书衣物东藏祭器亦可正寝谓前堂也地狭则于厅事之东亦可凡祠堂所在之宅宗子世守之不得分析凡屋之制不问何向背但以前为南后为北左为东右为西后皆放此为四龛以奉先世
  神主祠堂之内以近北一架为四龛毎龛内置一卓大宗及继高祖之小宗则高祖居西曽祖次之祖次之父次之继曽祖之小宗则不敢祭高祖而虚其西龛一继祖之小宗则不敢祭曾祖而虚其西龛二继祢之小宗则不敢祭祖而虚其西龛三若大宗世数未满则亦虚其西龛如小宗之制神主皆藏于椟中置于卓上南向龛外各垂小帘帘外设香卓于堂中置香炉香盒于其上两阶之间又设香卓亦如之非嫡长子则不敢祭其父若与嫡长同居则死而后其子孙为立祠堂扵私室且随所继世数为龛俟其出而异居乃备其制若生而异居则预于其地立斋以居如祠堂之制死则因以为祠堂 主式见丧礼及前图
  程子曰管摄天下人心收宗族厚风俗使人不忘本湏是明谱系收世族立宗子法宗子法坏则人不知来处以至流转四方往往亲未绝不相识又曰今无宗子故朝廷无世臣若立宗子法则人知尊祖重本人既重本则朝廷之势自尊古者子弟从父兄今父兄从子弟由不知本也 宗子法废后世谱牒尚有遗风谱牒又废人家不知来处无百年之家骨肉无统虽至亲恩亦薄 张子曰宗法若立则人各知来处朝廷大有所益或问朝廷何所益曰公卿各保其家忠义岂有不立忠义既立朝廷岂有不固 司马温温公曰所以西上者神道尚右故也 或问庙主自西而列朱子曰此也不是古礼 问诸侯庙制太祖居北而南向昭庙二在其东南穆庙二在其西南皆南北相重不知当时毎庙一室或共一室各为位也曰古庙制自太祖而下各是一室陆农师礼象图可考西汉时高祖庙文帝顾成庙各在一处但无法度不同一处至东汉明帝谦贬不敢自当立庙祔于光武庙后遂以为例至唐太庙及群臣家庙悉如今制以西为上也至祢处谓之东庙今太庙之制亦然大传云别子为祖继别为宗继祢者为小宗有百世不迁之宗有五世则迁之宗何也君适长为世子继先君正统自母弟以下皆不得宗其次适为别子不得祢其父又不可宗嗣君又不可无统属故死后立为大宗之祖所谓别子为祖也其适子继之则为大宗直下相𫝊百世不迁别子若有庶子又不敢祢别子死后立为小宗之祖其长子继之则为小宗五世则迁别子者谓诸侯之弟别于正适故称别子也为祖者自与后世为始祖谓此别子子孙为卿大夫立此别子为始祖也继别为宗谓别子之世世长子当继别子与族人为不迁之宗也继祢者为小宗祢谓别子之庶子以庶子所生长子继此庶子与兄弟为小宗也五世则迁者上从高祖下至玄孙之子高祖庙毁不复相宗又别立宗也然别子之后族人众多或继高祖者与三从兄弟为宗至子五世或继曽祖者兴再从兄弟为宗至孙五世或继祖者与同堂兄弟为宗至曽孙五世或继祢者与亲兄弟为宗至玄孙五世皆自小宗之祖以降而言也鲁季友乃桓公别子所自出故为一族之大宗滕文之昭武王为天子以次则周公为长故榺谓鲁为宗国又有有大宗而无小宗者皆适则不立小宗也有有小宗而无大宗者无适则不立大宗也今法长子死则主父丧用次子不用侄若宗子法立则用长子之子 杨氏复曰先生云人家族众或主祭者不可以祭及叔伯父之类则须令其嗣子别得祭之今且说同居同出于曾祖便有从兄弟及再从兄弟祭时主于主祭者其他或子不得祭其父母若恁地衮做一处祭不得要好则主祭之嫡孙当一日祭其曽祖及祖及父馀子孙与祭次日却令次位子孙自祭其祖及父又次日却令次位子孙自祭其父此却有古宗法意古今祭礼这般处皆有之今要如宗法祭祀之礼须是在上之家先就宗室及世族家行之做个様子方可使以下士大夫行之 排祖先时以客位西边为上高祖第一高祖母次之只是正排看正面不曽对排曾祖祖父皆然其中有伯叔伯叔母兄弟嫂妇无人主祭而我为祭者各以昭穆论 黄氏瑞节曰神主位次放宗法也今依本注姑以小宗法明之小宗有四继高祖之小宗者身为玄孙及祀小宗之祖为高祖而曽祖祖父次之继曽祖之小宗者身为曾孙及祀小宗之祖为曾祖而以上吾不得祀矣继祖之小宗者身为孙及祀小宗之祖为祖而以上不得祀矣继祢之小宗者身为子小宗之祖为祢而以上不得祀矣不得祀者以上为大宗之祖吾不得而祀之也大宗亦然先君世子大宗而下又不得而祀之也朱子云宗法须宗室及世族之家先行之方使以下士大夫行之然家礼以宗法为主所谓非嫡长子不敢祭其父皆是意也至于冠昏丧祭莫不以宗法行其间云
  旁亲之无后者以其班祔伯叔祖父母祔于高祖伯叔父母祔于曾祖妻若兄弟若兄弟之妻祔于祖子侄祔于父皆西向主椟并如正位侄之父自立祠堂则迁而从之 程子曰无服之殇不祭下殇之祭终父母之身中殇之祭终兄弟之身长殇之祭终兄弟之子之身成人而无后者其祭终兄弟之孙之身此皆以义起者也
  杨氏复曰按祔位谓旁亲无后及卑㓜先亡者祭礼才祭高祖毕即使人酌献祔于高祖者曽祖祖考皆然故祝文说以某人祔食尚飨详见后祭礼篇四时祭条 刘氏垓孙曰先生云如祔祭伯叔则祔于曽祖之傍一边在位牌西边安伯叔母则祔曽祖母东边安兄弟嫂妻妇则祔于祖母之傍伊川云曾祖兄弟无主者亦不祭不知何所据而云伊川云只是义起也 遇大时节请祖先祭于堂或厅上坐次亦如在庙时排定祔祭旁亲者右丈夫左妇女坐以就里为大凡祔于此者不从昭穆了只以男女左右大小分排在庙却各从昭穆祔
  置祭田初立祠堂则计见田每龛取其二十之一以为祭田亲尽则以为墓田后凡正位祔位皆放此宗子主之以给祭用上世初未置田则合暮下子孙之田计数而割之皆立约闻官不得典卖具祭器床席倚卓盥盆火炉酒食之器随其合用之数皆具财于库中而封锁之不得他用无库则贮于柜中不可䝰者列于外门之内主人晨谒于大门之内主人谓宗子主此堂之祭者晨谒深衣焚香再拜出入必告主人主妇近出则入大门瞻礼而行归亦如之经宿而归则焚香再拜远出经旬以上则再拜焚香告云某将适某所敢告又再拜而行归亦如之但告云某今日归自某所敢见经月而归则开中门立于阶下再拜升自阼阶焚香告毕再拜降复位再拜馀人亦然但不开中门 凡主妇谓主人之妻 凡升降惟主人由阼阶主妇及馀人虽尊长亦由西阶 凡拜男子再拜则妇人四拜谓之侠拜其男女相答拜亦然正至朔望则参正至朔望前一日洒扫斋宿厥明夙兴开门轴帘每龛设新果一大盘于卓上毎位茶盏托酒盏盘各一于神主椟前设东茅聚沙于香卓前别设一卓于阼阶上置酒注盏盘一于其上酒一瓶于其西盥盆悦巾各二于阼阶下东南有台架者在西为主人亲属所盥无者在束为执事者所盥巾皆在北主人以下盛服入门就位主人北面于阼阶下主妇北面于西阶下主人有母则特位于主妇之前主人有诸父诸兄则特位于主人之右少前重行西上有诸母姑嫂姊则特位主妇之左少前重行束上诸弟在主人之右少退子孙外执事者在主人之后重行西上主人弟之妻及诸妹在主妇之左少退子孙妇女内执事者在主妇之后重行东上立定主人盥帨升搢笏启椟奉诸考神主置于椟前主妇盥帨升奉诸妣神主置于考东次出祔主亦如之命长子长妇或长女盥帨升分出诸祔主之卑者亦如之皆毕主妇以下先降复位主人诣香卓前降神搢笏焚香再拜少退立执事者盥帨升开瓶实酒于注一人奉注诣主人之右一人执盏盘诣主人之左主人跪执事者皆跪主人受注斟酒反注取盏盘奉之左执盘右执盏酹于茅上以盏盘授执事者出笏俛伏兴少退再拜降复位与在位者皆再拜参神主人升搢笏执注斟酒先正位次祔位欠命长子斟诸祔位之卑者主妇升执茶筅执事者执汤瓶随之点茶如前命长妇或长女亦如之子妇执事者先降复位主人出笏与主妇分立于香卓之前东西再拜降复位与在位者皆再拜辞神而退 冬至则祭始祖毕行礼如上仪 望日不设酒不出主主人点茶长子佐之先降主人立于香卓之南再拜乃降馀如上仪 准礼舅没则姑老不预于祭又曰支子不祭故今专以世嫡宗子夫妇为主人主妇其有母及诸父母兄嫂者则设特位于前如此 凡言盛服者有官则帺头公服带靴笏进士则幞头襕衫带处士则幞头皂衫带无官者通用帽子衫带又不能具则或深衣或凉衫有官者亦通服帽子以下但不为盛服妇人则假髻大衣长裙女在室者冠子背子众妾假髻背子
  杨氏复曰先生云元旦则在官者有朝谒之礼恐不得专精于祭事某乡里却止于除夕前三四日行事此亦更在斟酌也 刘氏璋曰司马温公注影堂杂仪凡月朔则执事者于影堂装香具茶酒常食数品主人以下皆盛服男女左右叙立如常仪主人主妇亲出祖考以下祝版置于位焚香主人以下俱再拜执事者斟祖考前茶酒以授主人主人搢笏跪酹茶酒执笏俛伏兴帅男女俱再拜次酹祖妣以下皆遍纳祠版出彻月望不设食不出祠版馀如朔仪影堂门无事常闭毎旦子孙诣影堂前唱喏出外归亦然若出外再宿以上归则入影堂再拜将远适及迁官凡大事则盥手焚香以其事告退各再拜有时新之物则先荐于影堂忌日则去华饰之服荐酒食如月朔不饮酒不食肉思慕如居丧礼君子有终身之丧忌日之谓也旧仪不见客受吊于礼无之今不取遇水火盗贼则先救先公遗文次祠版次影然后救家财
  俗节则献以时食节如清明寒食重午中元重阳之类凡乡俗所尚者食如角黍凡其节之所尚者荐以大盘间以蔬果礼如正至朔日之仪
  问俗节之祭如何朱子曰韩魏公处得好谓之节祠杀于正祭但七月十五日用浮屠设素馔祭某不用南轩张氏曰今日俗节古所无有故古人虽不祭而情亦自安今人既以此为重至于是日必具殽
  羞相宴乐而其节物亦各有宜故世俗之情至于是日不能不思其祖考而复以其物享之虽非礼之正然亦人情之不能已者且古人不祭则不敢以燕况今于此俗节既已据经而废祭而生者则饮食宴乐随俗自如非事死如事生事亡如事存之意也又曰朔旦家庙用酒果望旦用茶重午中元元日之类皆名俗节大祭时毎位用四味请出木主俗节小祭只就家庙止二味朔旦俗节酒止一上斟一杯 杨氏复曰时祭之外各因郷俗之旧以其所尚之时所用之物奉以大盘陈于庙中而以告朔之礼奠焉则庶几合乎隆杀之节而尽乎委曲之情可行于久远而无疑矣
  有事则告如正至朔日之仪但献茶酒再拜讫主妇先降复位主人立于香卓之南祝执版立于主人之左跪读之毕兴主人再拜降复位馀并同 告授官祝版云维年岁月朔日孝子某官某敢昭告于故某亲某官封谥府君故某亲某封某氏某以某月某日蒙恩除某官奉承先训获霑禄位馀庆所及不胜感慕谨以酒果用伸䖍告谨告贬降则言贬某官荒坠先训皇恐无地谨以后同若弟子则言某之某某馀同 告追赠则止告所赠之龛别设香卓于龛前又设一卓于其东置净水粉盏刷子砚墨笔于其上馀并同但祝版云奉某月某日制书赠故某亲某官故某亲某封某奉承先训窃位于朝祗奉恩庆有此褒赠禄不及养摧咽难胜谨以后同若因事特赠则别为文以叙其意告毕再拜主人进奉主置卓上执事者洗去旧字别涂以粉俟乾命善书者改题所赠官封陷中不改洗水以洒祠堂之四壁主人奉主置故处乃降复位后同 主人生嫡长子则满月而见如上仪但不用祝主人立于香卓之前告曰某之妇某氏以某月某日生子名某敢见告毕立于香卓东南西向主妇抱子进立于两阶之间再拜主人乃降复位后同 冠昏则见本篇 凡言祝版者用版长一尺高五寸以纸书文黏于其上毕则掲而焚之其首尾皆如前但于故高祖考故高祖妣自称孝元孙于故曾祖考故曾祖妣自称孝曾孙于故祖考故祖妣自称孝孙于故考故妣自称孝子有官封谥则皆称之无则以生时行第称号加于府君之上妣曰某氏夫人凡自称非宗子不言孝 告事之祝四代共为一版自称以其最尊者为主止告正位不告祔位茶酒则并设之
  朱子曰焚黄近世行之墓次不知于礼何据张魏公赠谥只告于庙疑为得体但今世皆告墓恐未免随俗耳 杨氏复曰按先生文集有焚黄祝文告于家庙亦不云告墓也
  或有水火盗贼则先救祠堂迁神主遗书次及祭器然后及家财易世则改题主而递迁之改题递迁礼见丧礼大祥章大宗之家始祖亲尽则藏其主于墓所而大宗犹主其墓田以奉其墓祭岁率宗人一祭之百世不改其第二世以下祖亲尽及小宗之家高祖亲尽则迁其主而埋之其墓田则诸位迭掌而岁率其子孙一祭之亦百世不改也或问而今士庶亦有始基之祖莫亦只祭得四代但四代以土则可不祭否朱子曰而今祭四代已为僣古者官师亦只祭得二代若是始基之祖想亦只存得墓祭 杨氏复曰此章云始祖亲尽则藏其主于墓所丧礼大祥章亦云若有亲尽之祖而其别子也则祝版云云告毕而迁于墓所不埋夫藏其主于墓所而不埋则墓所必有祠堂以奉墓祭
  深衣制度此章本在冠礼之后今以前章已有其文又平日之常服故次前章朱子曰去古益远其冠服制度仅存而可见者独有此耳然远方士子亦所罕见往往人自为制诡异不经近于服妖甚可数也
  裁用白细布度用指尺中指中节为寸
  司马温公曰凡尺寸皆当用周尺度之周尺一尺当今省尺五寸五分弱 杨氏复曰说文云周制尺寸咫㝷皆以人之体为法
  长全四幅其长过胁下属于裳用布二幅中屈下垂前后共为四幅如今之直领衫但不裁破腋下其下过胁而属于裳处约围七尺二寸毎幅属裳三幅裳交觧十二幅上属于衣其长及踝用布六幅毎幅裁为二幅一头广一头狭狭头当广头之半以狭头向上而连其缝以属于衣其属衣处约围七尺二寸毎三幅属衣一幅其下边及踝处约围丈四尺四寸圆袂用布二幅各中屈之如衣之长属于衣之左右而缝合其下以为袂其本之广如衣之长而渐圆杀之以至袂口则其径一尺二寸
  杨氏复曰左右袂各用布一幅属于衣又按深衣篇云袂之长短反屈之及肘夫袂之长短以反屈及肘为凖则不以一幅为拘
  方领两襟相掩衽在腋下则两领之会自方曲踞用布一幅如裳之长交解裁之如裳之制但以广头向上布边向外左掩其右交映垂之如燕尾状又稍裁其内旁太半之下令渐如鱼腹而末为鸟喙内向缀于裳之右旁礼记深衣续衽钩边郑注钩边若今曲裾
  蔡氏渊曰司马所载方领与续衽钩边之制引证虽详而不得古意先生病之尝以理玩经文与身服之宜而得其说谓方领者只是衣领既交自有如矩之象谓续衽钩边者只是连续裳旁无前后幅之缝左右交钩即为钩边非有别布一幅裁之如钩而缀于裳旁也方领之说先生已修之家礼矣而续衽钩边则未及修焉 杨氏复曰深衣制度惟续衽钩边一节难考按礼记玉藻深衣䟽皇氏熊氏孔氏三说皆不同皇氏以丧服之衽广头在上深衣之衽广头在下丧服与深衣二者相对为衽孔氏以衣下属幅而下裳上属幅而上衣裳二者相对为衽此其不同者一也皇氏以衽为裳之两旁皆有孔氏以衽为裳之一边所有此其不同者二也皇氏所谓广头在上为丧服之衽者熊氏又以此为齐祭服之衽一以为吉服之衽一以为凶服之衽此其不同者三也家礼以深衣续衽之制两广头向上似与皇氏丧服之衽熊氏齐祭服之衽相类此为可疑是以先生晩岁所服深衣去家礼旧说曲裾之制而不用盖有深意恨未得闻其说之详也及得蔡渊所闻始知先师所以去旧说曲裾之曲复又取礼记深衣篇熟读之始知郑康成注续衽二字文义甚明特䟽家乱之耳按郑注曰续犹属也衽在裳旁者也属连之不殊裳前后也郑注之意盖谓凡裳前三幅后四幅夫既分前后则其旁两幅分开而不相属惟深衣裳十二幅交裂裁之皆名为衽见玉藻衽当旁注所谓续衽者指在裳旁两幅言之谓属连裳旁两幅不殊裳前后也䟽家不详考其文义但见衽在裳旁一句意谓别用布一幅裁之如钩而垂于裳旁妄生穿凿纷纷异同愈多愈乱自汉至今二千馀年读者皆求之于别用一副布之中而注之本义为其掩盖而不可见夫䟽所以释注也今推寻郑注本文其义如此而皇氏熊氏等所释其谬如彼皆可以一扫而去之矣先师晩岁知䟽家之失而未及修定愚故著郑注于家礼深衣曲裾之下以破䟽家之谬且以见先师晚岁已定之说云 刘氏璋曰深衣之制用白细布鍜濯灰治使之和熟其人肥大则布幅随而阔瘦细则幅随而狭不必拘于尺寸裳十二幅以应十有二月袂圜应规袂袖口也曲祫如矩应方曲祫者交领也负绳及踝应直负绳谓背后缝上下相当而取直如绳之正非谓用缝为负绳也踝足跟也及踝者裳止其足取长无被上之义下齐如权衡应平裳下曰齐音咨齐缉也取齐如字平若衡而无低昂参差也规矩绳权衡五法已施故圣人服之先王贵之可以为文可以为武可以摈相可以治军旅自士以上深衣为之次庶人吉服深衣而已夫事尊者盖以多饰为孝具大父母衣纯音准以缋胡对切纯缘也缋画也画五采以为文相次而画后人有以织锦为纯以代缋文者具父母衣纯以青孤子纯以素今用黑缯以从简易也
  黒縁缘用黒缯领表里各二寸袂口裳边表里各一寸半袂口布外别此縁之广大带带用白缯广四寸夹缝之其长围腰而结于前再缭之为两耳乃垂其馀为绅下与裳齐以黑缯饰其绅复以五采绦广三分约其相结之处长与绅齐缁冠糊纸为之武高寸许广三寸袤四寸上为五梁广如武之袤而长八寸跨顶前后下著于武屈其两端各半寸自外向内而黑漆之武之两旁半寸之上窍以受笄笄用齿骨凡白物幅巾用黑缯六尺许中屈之右边就屈处为横㡇左边反屈之自㡇左四五寸间斜缝向左圆曲而下遂循左边至于两末复反所缝馀缯使之向里以㡇当额前褁之至两鬓旁各缀一带广二寸长二尺自巾外𬨨顶后相结而重之黒履白絇𫄷纯綦
  刘氏垓孙曰履之有絇谓履头以绦为鼻或用缯一寸屈之为絇所以受系穿贯者也𫄷谓履缝中𬘓音旬也以白丝为下縁故谓之𫄷纯者饰也綦属于跟所以系履者也
  司马氏居家杂仪此章本在昏礼之后今按此乃家居平日之事所以正伦理笃恩爱者其本皆在扵此必能行此然后其仪章度数有可观焉不然则节文虽具而本实无取君子所不贵也故亦列于首篇使览者知所先焉
  凡为家长必谨守礼法以御群子弟及家众分之以职谓使之掌仓廪厩库庖厨舍业田园之类授之以事谓朝夕所干及非常之事而责其成功制财用之节量入以为出称家之有无以给上下之衣食及吉凶之费皆有品节而莫不均壹裁省冗费禁止奢华常湏稍存赢馀以偹不虞
  凡诸卑㓜事无大小毋得専行必咨禀于家长易曰家人有严君焉父母之谓也安有严君在上而其下敢直行自恣不顾者乎虽非父母当时为家长者亦当咨禀而行之则号令出于一人家政始可得而治矣
  凡为子妇者毋得蓄私财俸禄及田宅所入尽归之父母舅姑当用则请而用之不敢私假不敢私与内则曰子妇无私货无私蓄无私器不敢私假不敢私与妇或赐之饮食衣服布帛佩帨茝兰则受而献诸舅姑舅姑受之则喜如新受赐若反赐之则辞不得命如更受赐藏之以待乏郑康成曰待舅姑之乏也不得命者不见许也又曰妇若有私亲兄弟将与之则必复请其故赐而后与之夫人子之身父母之身也身且不敢自有况敢有财帛乎若父子异财互相假借则是有子富而父母贫者父母饥而子饱者贾𧨏所谓借父耰鉏虑有徳色母取箕帚立而谇语不孝不义孰甚于此茝昌改切耰音忧谇音卒
  凡子事父母孙事祖父母同妇事舅姑孙妇亦同天欲明咸起盥音管洗手也漱栉阻瑟切梳头也所以束发今之头𢄼具冠带丈夫帽子衫带妇人冠子背子昧爽谓天明暗相交之际适父母舅姑之所省问丈夫唱喏妇人道万福仍问侍者夜来安否何如侍者曰安乃退其或不安节则侍者以告此即礼之晨省也父母舅姑起子供药物药物乃关身之切务人子当亲自检数调煮供进不可但委婢仆脱若有误即其祸不测妇具晨羞俗谓点心易曰在中馈诗云惟酒食是议凡烹调饮膳妇人之职也近年妇女骄倨皆不肯入庖厨今纵不亲执刀匕亦当检校监视务令精洁供具毕乃退各从其事将食妇请所欲于家长谓父母舅姑或当时家长也卑㓜各不得恣所欲退具而供之尊长举箸子妇乃各退就食丈夫妇人各设食于他所依长㓜而坐其饮食必均壹㓜子又食于他所亦依长㓜席地而坐男坐于左女坐于右及夕食亦如之既夜父母舅姑将寝则安置而退丈夫唱喏妇女道安置此即礼之昏定也居闲无事则侍于父母舅姑之所容貌必恭执事必谨言语应对必下气怡色出入起居必谨扶卫之不敢涕唾喧呼于父母舅姑之侧父母舅姑不命之坐不敢坐不命之退不敢退
  凡子受父母之命必籍记而佩之时省而速行之事毕则返命焉或所命有不可行者则和气柔声具是非利害而白之待父母之许然后改之若不许茍于事无大害者亦当曲从若以父母之命为非而直行已志虽所执皆是犹为不顺之子况未必是乎
  凡父母有过下气怡色柔声以諌諌若不入起敬起孝悦则复諌不悦与其得罪于乡党州闾寕熟諌父母怒不悦而挞之流血不敢疾怨起敬起孝
  杨氏复曰父母有𬨨下气怡声以谏所谓㡬谏也父母怒而挞之犹不敢怨况下于此者乎谏不入起敬起孝谏而怒亦起敬起孝敬孝之外岂容有他念㢤是说也圣人著之论语矣
  凡为人子弟者不敢以贵富加于父兄宗族加谓恃其富贵不率卑㓜之礼
  凡为人子者出必告反必面有宾客不敢坐于正厅有宾客坐于书院无书院则坐于厅之旁侧升降不敢由东阶上下马不敢当厅凡事不敢自拟于其父
  杨氏复曰告工毒反告与面同反言面者从外来宜知亲之颜色安否为人亲者无一念而忘其子故有倚门倚闾之望为人子者无一念而忘其亲故有出告反面之礼生则出告反面没则告行饮至事亡如事存也
  凡父母舅姑有疾子妇无故不离侧亲调尝药饵而供之父母有疾子色不满容不戏笑不宴游舍置馀事専以迎医检方合药为务疾已复初颜氏家训曰父母有疾子拜医以求药盖以医者亲之存亡所系岂可傲忽也
  凡子事父母父母所爱亦当爱之所敬亦当敬之至于犬马尽然而况于人乎
  杨氏复曰孝子爱敬之心无所不至故父母之所爱敬者虽犬马之贱亦爱敬之况人乎哉故举其尤者言之若兄若弟吾父母之所爱也吾其可以不爱乎若薄之是薄吾父母也若亲若贤吾父母之所敬也吾其可不敬之乎若嫚之是嫚吾父母也推类而长莫不皆然若晋武惑冯𬘘之䜛不思太后之言而疏齐王攸唐高宗溺武氏之宠不念太宗顾托之命而杀长孙无忌皆礼经之罪人也
  凡子事父母乐其心不违其志乐其耳目安其寝处以其饮食忠养之㓜事长贱事贵皆仿此
  刘氏璋曰乐其心者谓左右侍养也晨昏定省也出入从游也起居奉侍也必当𧷤讨其心之所好者所恶者何在茍非悖乎大义则蔑不可从所以安固老者之行以适其气也乐其耳目者非声色之末也善言常入于亲耳善行常悦于亲目皆所以乐之也安其寝处者谓堂室庭除必完洁簟席毡褥衾枕帐幄必修治之类
  凡子妇未敬未孝不可遽有憎疾姑教之若不可教然后怒之若不可怒然后笞之屡笞而终不改子放妇出然亦不明言其犯礼也子甚宜其妻父母不悦出子不宜其妻父母曰是善事我子行夫妇之礼焉没身不衰凡为宫室必辨内外深宫固门内外不共井不共浴堂不共厕男治外事女治内事男子昼无故不处私室妇人无故不窥中门男子夜行以烛妇人有故出中门必拥蔽其面如盖头面帽之类男仆非有缮修及有大故谓水火盗贼之类不入中门入中门妇人必避之不可避亦谓如水火盗贼之类亦必以䄂遮其面女仆无故不出中门有故出中门亦必拥蔽其面虽小婢亦然铃下苍头但主通内外之言𫝊致内外之物毋得辄升堂室入庖厨
  凡卑㓜于尊长晨亦省问夜亦安置丈夫唱喏妇人道万福安置坐而尊长过之则起出遇尊长于𡍼则下马不见尊长经再宿以上则再拜五宿以上则四拜贺冬至正旦六拜朔望四拜凡拜数或尊长临时减而止之则从尊长之命吾家同居宗族众多冬至朔望聚于堂上此假设南面之堂若宅舍异制临时従宜丈夫处左西上妇人处右东上左右谓家长之左右皆北向共为一列各以长㓜为序妇以夫之长㓜为序不以身之长㓜为序共拜家长毕长兄立于门之左长姊立于门之右皆南向诸弟妹以次拜讫各就列丈夫西上妇人东上共受卑㓜拜以宗族多若人人致拜则不胜烦劳故同列共受拜受拜讫先退后軰立受拜于门东西如前軰之仪若卑㓜自远方至见尊长遇尊长三人以上同处者先共再拜叙寒暄问起居讫又三再拜而止晨夜唱喏万福安置若尊长三人以上同处亦三而止所以避烦也
  凡受女婿及外甥拜立而扶之扶谓搊䇿外孙则立而受之可也
  凡节序及非时家宴上夀于家长卑㓜盛服序立如朔望之仪先再拜子弟之最长者一人进立于家长之前㓜者一人搢笏执酒盏立于其左一人搢笏执酒注立于其右长者搢笏跪斟酒祝曰伏愿某官傋膺五福保族宜家尊长饮毕授㓜者盏注反其故处长者出笏俛伏兴退与卑㓜皆再拜家长命诸卑㓜坐皆再拜而坐家长命侍者遍酢诸卑㓜卑㓜皆起序立如前俱再拜就坐饮讫家长命易服皆退易便服还复就坐凡子始生若为之求乳母必择良家妇人稍温谨者乳母不良非惟败乱家法兼令所饲之子性行亦类之子能食饲之教以右手子能言教之自名及唱喏万福安置稍有知则教之以恭敬尊长有不识尊卑长㓜者则严诃禁之古有胎教况于己生子始生未有知固举以礼况于巳有知孔子曰㓜成若天性习惯如自然颜氏家训曰教妇初来教子婴孩故于其始有知不可不使之知尊卑长㓜之礼若侮詈父母殴击兄姊父母不加诃禁反笑而奖之彼既未办好恶谓礼当然及其既长习以成性乃怒而禁之不可复制于是父疾其子子怨其父残忍悖逆无所不至盖父母无深识远虑不能防微杜渐溺于小慈养成其恶故也六岁教之数谓一十百千万与方名谓东西南北男子始习书字女子始习女工之小者七岁男女不同席不共食始诵孝经论语虽女子亦宜诵之自七岁以下谓之孺子早寝晏起食无时八岁出入门户及即席饮食必后长者始教之以谦让男子诵尚书女子不出中门九岁男子诵春秋及诸史始为之讲解使晓义理女子亦为之讲解论语孝经及列女传女戒之类略晓大意古之贤女无不观图史以自鉴如曺大家之徒皆精通经术议论明正今人或教女子以作歌诗执俗乐殊非所宜也十岁男子出就外傅居宿于外读诗礼傅为之讲觧使知仁义礼智信自是以往可以读孟荀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子博观群书凡所读书必择其精要者而读之如礼记学记大学中庸乐记之类他书仿此其异端非圣贤之书傅宜禁之勿使妄观以惑乱其志观书皆通始可学文辞女子则教以婉娩娩音晚婉娩柔顺貌听从及女工之大者女工谓蚕桑织绩裁缝及为饮膳不惟正是妇人之职兼欲使之知衣食所来之艰难不敢恣为奢丽至于纂组华巧之物亦不必习也未冠笄者质明而起总角靧靧音悔洗靣也靣以见尊长佐长者供养祭祀则佐执酒食若既冠笄则皆责以成人之礼不得复言童㓜矣
  凡内外仆妾鸡初鸣咸起栉总盥漱衣服男仆洒扫厅事及庭铃下苍头洒扫中庭女仆洒扫堂室设倚卓陈盥漱栉靧之具主父主母既起则拂床襞襞音壁叠衣也衾侍立左右以备使令退而具饮食得间则浣濯纫缝先公后私及夜则复拂床展衾当昼内外仆妾惟主人之令各从其事以供百役
  凡女仆同軰谓兄弟所使谓长者为姊后軰谓诸子舍所使谓前軰为姨内则云虽婢妾衣服饮食必后长者郑康成曰人贵贱不可以无礼故使之序长㓜务相雍睦其有斗争者主父主母闻之即诃禁之不止即杖之理曲者杖多一止一不止独杖不止者
  凡男仆有忠信可任者重其禄能干家事次之其専务欺诈背公徇私屡为盗窃弄权犯上者逐之
  凡女仆年满不愿留者纵之勤奋少过者资而嫁之其两面二舌饰虚造䜛离间骨肉者逐之屡为窃盗者逐之放荡不谨者逐之有离叛之志者逐之
  冠礼
  冠
  杨氏复曰有言书仪中冠礼简易可行者先生曰不独书仪古冠礼亦自简易
  男子年十五至二十皆可冠司马温公曰古者二十而冠皆所以责成人之礼盖将责为人子为人弟为人臣为人少者之行于其人故其礼不可以不重也近世以来人情轻薄过十岁而总角者少矣彼责以四者之行岂知之哉往往自㓜至长愚𫘤若一由不知成人之道故也今虽未能遽革且自十五以上俟其能通孝经论语粗知礼义然然冠之其亦可也必父母无期以上丧始可行之大功未葬亦不可行前期三日主人告于祠堂古礼筮日今不能然但正月内择一日可也主人谓冠者之祖父自为继高祖之宗子者若非宗子则必继高祖之宗子主之有故则命其次宗子若其父自主之告礼见祠堂章祝版前同但云某之子某若某之某亲之子某年渐长成将以某月某日加冠于其首谨以后同若族人以宗子之命自冠其子其祝版亦以宗子为主曰使介子某 若宗子已孤而自冠则亦自为主人祝版前同但云某将以某月某日加冠于首谨以后同戒宾古礼筮宾今不能然但择朋友贤而有礼者一人可也是日主人深衣诣其门所戒者出见如常仪啜茶毕戒者起言曰某有子某若某子某亲有子某将加冠于其首愿吾子之教之也对曰某不敏恐不能供事以病吾子敢辞戒者曰愿吾子之终教之也对曰吾子重有命某敢不从地远则书初请之辞为书遣子弟致之所戒者辞使者固请乃许而复书曰吾子有命某敢不从 若宗子自冠则戒辞但曰某将加冠于首后同前一日宿宾遣子弟以书致辞曰来日某将加冠于子某若某亲某子某之首吾子将莅之敢宿某上某人答书曰某敢不夙兴某上某人 若宗子自冠则辞之所改如其戒宾陈设设盥帨于厅事如祠堂之仪以帟幕为房于厅事之东北或厅事无两阶则以垩画而分之后放此
  司马温公曰古礼谨严之事皆行之于庙今人既少家庙其影堂亦褊隘难以行礼但冠于外厅笄在中堂可也士冠礼设洗直于东荣南北以堂深水在洗东今私家无罍洗故但用盥盆帨巾而已盥濯手也帨手巾也厅事无两阶则分其中央以东者为阼阶西者为宾阶无室无房则暂以帟幕截其北为室其东北为房此皆据厅堂南向者言之 刘氏璋曰冠义曰冠礼筮日筮宾所以敬冠事冠者礼之始也嘉事之重者也是故古者重冠重冠故行之于庙者所以尊重事尊重事而不敢擅重事所以自卑而尊先祖也
  厥明夙兴陈冠服有官者公服带靴笏无官者襕衫带靴通用皂衫深衣大带履栉𢄼掠皆卓子陈于房中东领北上酒注盏盘亦以卓子陈于服北幞头帽子冠笄巾各以一盘盛之蒙以帕以卓子陈于西阶下执事者一人守之长子则布席于阼阶上之东少北西向众子则少西南向 宗子自冠则如长子之席少南
  程子曰今行冠礼若制古服而冠冠了又不常著却是伪也必须用时之服
  主人以下序立主人以下盛服就位主人阼阶下少东西向子弟亲戚僮仆在其后重行西向北上择子弟亲戚习礼者一人为傧立于门外西向将冠者双紒四䙆衫勒帛采履在房中南面若非宗子之子则其父立于主人之右尊则少进卑则少退宗子自冠则服如将冠者而就主人之位宾至主人迎入升堂宾自择其子弟亲戚习礼者为赞冠者俱盛服至门外东面立赞者在右少退傧者入告主人主人出门左西向再拜宾答拜主人揖赞者赞者报揖主人遂揖而行宾赞从之入门分庭而行揖让而至阶又揖让而升主人由阼阶先升少东西向宾由西阶继升少西东向赞者盥帨由西阶升立于房中西向傧者筵于东序少北西面将冠者出房南面 若非宗子之子则其父从出迎宾入从主人后宾而升立于主人之右如前宾揖将冠者就席为加冠巾冠者适房服深衣纳履出宾揖将冠者出房立于席右向席赞者取栉𢄼掠置于席左兴立于将冠者之左宾揖将冠者即席西向跪赞者即席如其向跪为之栉合紒施掠宾乃降主人亦降宾盥毕主人揖升复位执事者以冠巾盘进宾降一等受冠笄执之正容徐诣将冠者前向之祝曰吉月令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徳寿考维祺以介景福乃跪加之赞者以巾跪进宾受加之兴复位揖冠者适房释四䙆衫服深衣加大带纳履出房正容南向立良久 若宗子自冠则宾揖之就席宾降盥毕主人不降馀并同
  杨氏复曰书仪始加以巾家礼又先以冠笄乃加巾者盖冠笄正是古礼
  再加帽子服皂衫革带系鞋宾揖冠者即席跪执事者以帽子盘进宾降二等受之执以诣冠者前祝之曰吉月令辰乃申尔服谨尔威仪淑慎尔徳眉寿永年享受遐福乃跪加之兴复位揖冠者适房释深衣服皂衫革带系鞋出房立
  杨氏复曰仪礼书仪再加宾盥如初
  三加幞头公服革带纳靴执笏若襕衫纳靴礼如再加惟执事者以幞头盘进宾降没阶受之祝辞曰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徳黄耇无疆受天之庆赞者彻帽宾乃加幞头执事者受帽彻栉入于房馀并同
  杨氏复曰仪礼书仪三加宾盥如初
  乃醮长子则傧者改席于堂中间少西南向众子则仍故席赞者酌酒于房中出房立于冠者之左宾揖冠者就席右南向乃取酒就席前北向祝之曰旨酒既清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冠者再拜升席南向受盏宾复位东向答拜冠者进席前跪祭酒兴就席末跪啐酒兴降席授赞者盏南向再拜宾东向答拜冠者遂拜赞者赞者宾左东向少退答拜
  司马温公曰古者冠用醴或用酒醴则一献酒则三醮今私家无醴以酒代之但改醴辞甘醴惟厚为旨酒既清耳所以从简 刘氏垓孙曰其曰醮者即礼记所谓醮于客位加有成也
  宾字冠者宾降阶东向主人降阶西向冠者降自西阶少东南向宾字之曰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嘏永受保之曰伯某父仲叔季唯所当冠者对曰某虽不敏敢不夙承祗奉宾或别作辞命以字之之意亦可出就次宾请退主人请礼宾宾出就次主人以冠者见于祠堂如祠堂章内生子而见之仪但改告辞曰某之子某若某亲某之子某今日冠毕敢见冠者进立于两阶间再拜馀并同 若宗子自冠则改辞曰某今日冠毕敢见遂再拜降复位馀并同 若冠者私室有曽祖祖以下祠堂则各因其宗子而见自为继曽祖以下之宗则自见冠者见于尊长父母堂中南面坐诸叔父兄在东序诸叔父南向诸兄西向诸妇女在西序诸叔母姑南向诸姊嫂东向冠者北向拜父母父母为之起同居有尊长则父母以冠者诣其室拜之尊长为之起还就东西序毎列再拜应答拜者笞若非宗子之子则先见宗子及诸尊于父者于堂乃就私室见于父母及馀亲 若宗子自冠有母则见于母如仪族人宗之者皆来见于堂上宗子西向拜其尊长毎列再拜受卑幼者拜
  司马温公曰冠义曰见于母母拜之见于兄弟兄弟拜之成人而与为礼也今则难行但于拜时母为之起立可也下见诸父及兄仿此
  乃礼宾主人以酒馔延宾及傧赞者酬之以币而拜谢之币多少随宜宾赞有差
  司马温公曰士冠礼乃礼宾以一献之礼注一献者献酢酬宾主人各两爵而礼成又曰主人酬宾束帛俪皮注束帛十端也俪皮两鹿皮也又曰赞者皆与赞冠者为介注介宾之辅以赞为之尊之也乡饮酒礼贤者为宾其次为介又曰宾出主人送于门外再拜归宾爼注使人归诸宾家也今虑贫家不能办故务从简易
  冠者遂出见于乡先生及父之执友冠者拜先生执友皆答拜若有诲之则对如对宾之辞且拜之先生执友不答拜
  
  女子许嫁笄年十五虽未许嫁亦笄母为主宗子主妇则于中堂非宗子而与宗子同居则于私室与宗子不同居则如上仪前期三日戒宾一日宿宾宾亦择亲姻妇女之贤而有礼者为之以笺纸书其辞使人致之辞如冠礼但子作女冠作笄吾子作某亲或某封 凡妇人自称于己之尊长则曰儿卑幼则以属于夫党尊长则曰新妇卑㓜则曰老妇非亲戚而往来者各以其党为称后仿此陈设如冠礼但于中堂布席如众子之位厥明陈服如冠礼但用背子冠筓序立主妇如主人之位将笄者双紒衫子房中南面宾至主妇迎入升堂如冠礼但不用赞者主妇升自阼阶宾为将笄者加冠笄适房服背子略如冠礼但祝用始加之辞不能则省乃醮如冠礼辞亦同乃字如冠礼但改祝辞髦士为女士乃礼宾皆如冠仪
  程子曰冠礼废天下无成人或欲如鲁襄公十二而冠此不可冠所以责成人事十二年非可责之时既冠矣且不责以成人事则终其身不以成人望之也徒行此节文何益虽天子诸侯亦必二十而冠 刘氏璋曰笄今簪也妇人之首饰也女子笄则当许嫁之时然嫁止于二十以其二十而不嫁则为非礼昏礼
  议昏
  男子年十六至三十女子年十四至二十司马温公曰古者男三十而娶女二十而嫁今令文男年十五女年十三以上并听昏嫁今为此说所以参古今之道酌礼令之典顺天地之理合人情之宜也身及主昏者无期以上䘮乃可议昏大功未葬亦不可主昏 凡主昏如冠礼主人之法但宗子自昏则以族人之长为主必先使媒氏往来通言俟女氏许之然后纳采司马温公曰凡议昏姻当先察其婿与妇之性行及家法何如切茍慕其富贵婿茍贤矣今虽贫贱安知异时不富贵乎茍为不肖今虽富盛安知异时不贫贱乎妇者家之所由盛衰也茍慕其一时之富贵而娶之彼挟其富贵鲜有不轻其夫而傲其舅姑养成骄姑之性异日为患庸有极乎借使因妇财以致富依妇势以取贵茍有丈夫之志气者能无愧乎又世俗好于襁褓童幼之时轻许为昏亦有指腹为昏者及其既长或不肖无赖或身有恶疾或家贫冻馁或丧服相仍或从宦达方遂至弃信负约速狱致讼者多矣是以先祖太尉尝曰吾家男女必俟既长然后议昏既通书不数月必成昏故终身无此悔乃子孙所当法也
  纳采纳其采择之礼即今世俗所谓言定也
  主人具书主人即主昏者书用笺纸如世俗之礼若族人之子则其父具书告于宗子夙兴奉以告祠堂如告冠仪其祝版前同但云某之子某若某之某亲之子某年已长成未有伉俪已议娶某官某郡姓名之女今日纳采不胜感怆谨以后同 若宗子自昏则自告乃使子弟为使者如女氏女氏主人出见使者使者盛服如女氏女氏亦宗子为主主人盛服出见使者非宗子之女则其父位于主人之右尊则少进卑则少退啜茶毕使者起致辞曰吾子有惠贶室某也某之某亲某官有先人之礼使某请纳采从者以书进使者以书授主人主人对曰某之子若妹侄孙蠢愚又弗能教吾子命之某不敢辞北向再拜使者避不答拜使者请退俟命出就次若许嫁者于主人为姑姊则不云蠢愚又弗能教馀辞并同遂奉书以告于祠堂如婿家之仪柷版前同但云某之第几女若某亲某之第几女年渐长成已许嫁某官某郡姓名之子若某亲某今日纳采不胜感怆谨以后同出以复书授使者遂礼之主人出延使者升堂授以复书使者受之请退主人请礼宾乃以酒馔礼使者使者至是始与主人交拜揖如常日宾客之礼其从者亦礼之别室皆酬以币使者复命婿氏主人复以告于祠堂不用祝
  纳币古礼有问名纳吉今不能尽用止用纳采纳币以从简便
  纳币币用色缯贫富随宜少不𬨨两多不逾十今人更用钗钏羊酒果实之属亦可具书遣使如女氏女氏受书复书礼宾使者复命并同纳采之仪礼如纳采但不告庙使者致辞改采为币从者以书币进使者以书授主人主人对曰吾子顺先典贶某重礼某不敢辞敢不承命乃受书执事者受币主人再拜使者避之复进请命主人授以复书馀并同杨氏复曰昏礼有纳采问名纳吉纳徴请期亲迎六礼家礼略去问名纳吉止用纳采纳币以从简便但亲迎以前更有请期一节有不可得而略者今以倒推之请期具书遣使如女氏女氏受书复书礼宾使者复命并同纳采之仪使者致辞曰吾子有赐命某既申受命矣使某也请吉日主人曰某既前受命矣惟命是听宾曰某命某听命于吾子主人曰某固惟命是听宾曰某受命吾子不许某敢不告期曰某日主人曰某敢不谨须馀并同
  亲迎
  朱子曰亲迎之礼恐从伊川之说为是近则迎于其国远则迎于其馆 今妻家远要行礼一则令妻家就近处设一处却就彼往迎归馆行礼一则妻家出至远处婿即就彼迎归至家成礼 有问昏礼今有士人对俗人结姻士人欲行昏礼而彼家不从如何曰这也只得宛转使人去与他商量但古礼也省径人何苦不行
  前期一日女氏使人张陈其婿之室世俗谓之铺房然所张陈者但毡褥帐幔帷幕应用之物其衣服锁之箧笥不必陈也 司马温公曰文中子曰昏娶而论财夷虏之道也夫昏姻者所以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下以继后世也今世俗之贪鄙者将娶妇先问资装之厚薄将嫁女先问聘财之多少至于立契约云某物若干某物若干以求售其女者亦有既嫁而复欺绐负约者是乃驵侩卖婢鬻奴之法岂得谓之士大夫昏姻哉其舅姑既被欺绐则残虐其妇以摅其忿由是爱其女者务厚其资装以悦其舅姑者殊不知彼贪鄙之人不可盈厌资装既竭则安用汝女哉于是质其女以责货于女氏货有尽而责无穷故昏姻之家往往终为仇雠矣是以世俗生男则喜生女则戚至有不举其女者用此故也然则议昏姻有及于财者皆勿与为昏姻可也厥明婿家设位于室中设倚卓子两位东西相向蔬果盘盏匕箸如宾客之礼酒壶在东位之后又以卓子置合⿱氶巴 -- 卺一于其南又南北设二盥盆勺于室东隅又设酒壶盏注于室外或别室以饮从者 ⿱氶巴 -- 卺音谨以小匏一判而两之女家设次于外○初昏婿盛服世俗新婿带花胜拥蔽其面殊失丈夫之容体勿用可也
  朱子曰昏礼用命服乃是古礼如士乘墨车而执雁皆大夫之礼也冠带只是燕服非所以重正昏礼不若从古之为正 黄氏瑞节曰士昏礼谓之摄盛盖以士而服大夫之服乘大夫之车则当执大夫之贽也
  主人告于祠堂如纳采仪祝版前同但云某之子某若某亲之子某将以今日亲迎于某官某郡某氏不胜感怆谨以后同 若宗子自昏则自告
  朱子曰仪礼虽无娶妻告庙之文而左传曰围布几筵告于庄共之庙是古人亦有告庙之礼问今妇人入门即庙见盖举世行之近见乡里诸贤颇信左氏先配后祖之说岂后世纷纷之言不足据莫若从古为正否曰左氏固难尽信然其后说亲迎处亦有布几筵告庙而来之说恐所谓后祖者讥其失此礼耳
  遂醮其子而命之迎先以卓子设酒注盘盏于堂上主人盛服坐于堂之东序西向设婿席于其西北南向婿升自西阶立于席西南向赞者取盏斟酒执之诣婿席前婿再拜升席南向受盏跪祭酒兴就席末跪啐酒兴䧏席西授赞者盏又再拜进诣父坐前东向跪父命之曰往迎尔相承我宗事勉率以敬若则有常婿曰诺惟恐不堪不敢忘命俛伏兴出非宗子之子则宗子告于祠堂而其父醮于私室如仪但改宗事为家事 若宗已孤而自昏则不用此礼
  司马温公曰赞者两家各择亲戚妇人习于礼者为之凡婿及妇人行礼皆赞者相导之
  婿出乘马以二烛前导至女家俟于次婿下马于大门外入俟于次女家主人告于祠堂如纳采仪祝版前同但云某之第几女若某亲某之第几女将以今日归于某官某郡姓名不胜感怆谨以后同遂醮其女而命之女盛饰姆相之立于室外南向父坐东序西向母坐西序东向设女席扵母之东北南向赞者醮以酒如婿礼姆导女出于母左父起命之曰敬之戒之夙夜无违舅姑之命母送至西阶上为之整冠敛帔命之曰勉之敬之夙夜无违尔闺门之礼诸母姑嫂姊送至于中门之内为之整裙衫申以父母之命曰谨听尔父母之言夙夜无愆非宗子之女则宗子告于祠堂而其父醮于私室如仪主人出迎婿入奠雁主人迎婿于门外揖让以入婿执雁以从至于厅事主人升自阼阶立西向婿升自西阶北向跪置雁于地主人侍者受之婿俛伏兴再拜主人不答拜若族人之女则其父从主人出迎立于其右尊则少进卑则少退 凡贽用生雁左首以生色绘交络之无则刻木为之取其顺阴阳往来之义程子曰向某不再偶也
  问主人揖婿入婿北面而拜主人不答拜何也朱子曰乃为尊雁而拜主人自不应答拜
  姆奉女出登车姆奉女出中门婿揖之䧏自西阶主人不降婿遂出女从之婿举轿帘以俟妇盘曰未教不足与礼也女乃登车婿乘马先妇车妇车亦以二烛前导
  司马温公曰男率女女从男夫妇刚柔之义自此始也
  至其家导妇以入婿至家立于厅事俟妇下车揖之导以入婿妇交拜妇从者布婿席扵东方婿从者布妇席于西方婿盥于南妇从者沃之进帨妇盥于北婿从者沃之进悦婿揖妇就席妇拜婿答拜
  司马温公曰从者皆以其家女仆为之女从者沃婿盥于南婿从者沃女盥于北夫妇始接情有廉耻从者交导其志 女子与丈夫为礼则侠音夹拜男子以再拜为礼女子以四拜为礼古无婿妇交拜之仪今从俗
  就坐饮食毕婿出婿揖妇就坐婿东妇西从者斟酒设馔婿妇祭酒举殽人斟酒婿揖妇举饮不祭无殽又取⿱氶巴 -- 卺分置婿妇之前斟酒婿揖妇举饮不祭无殽婿出就他室姆与妇留室中彻馔置室外设席婿从者馂妇之馀妇从者馂婿之馀
  司马温公曰古者同牢之礼婿在西东面妇在东西面盖古人尚右故婿在西尊之也今人既尚左且从俗 刘氏璋曰仪礼疏云⿱氶巴 -- 卺谓牢瓢以一匏分为两瓢谓之⿱氶巴 -- 卺婿之与父各执一片以酳故云合⿱氶巴 -- 卺而酳昏义曰妇至婿揖妇以入共牢而食合⿱氶巴 -- 卺而酳所以合体同尊卑以亲之也
  复入脱服烛出婿脱服妇从者受之妇脱服婿从者受之 司马温公曰古诗云结发为夫妇言自小年束发即为夫妇犹李广所言结发与匃奴战也今世俗昏姻乃有结发之礼谬误可笑勿用可也主人礼宾男宾于外厅女宾于中堂古礼明日飨从者今从俗
  司马温公曰不用乐注云曾子问曰娶妇之家三日不举乐思嗣亲也今俗昏礼用乐殊为非礼
  妇见舅姑
  明日夙兴妇见于舅姑妇夙兴盛服俟见舅姑坐于堂上东西相向各置卓子于前家人男女少于舅姑者立于两序如冠礼之叙妇进立于阼阶下北面拜舅升奠贽币于卓子上舅抚之侍者以入妇降又拜毕诣西阶下北面拜姑升奠贽币姑举以授侍者妇降又拜 若非宗子之子而与宗子同居则先行此礼于舅姑之私室与宗子不同居则如上仪
  司马温公曰古者拜于堂上今拜于下恭也可从众
  舅姑礼之如父母醮女之仪妇见于诸尊长妇既受礼降自西阶同居有尊于舅姑者则舅姑以妇见于其室如见舅姑之礼还拜诸尊长于两序如冠礼无贽小郎小姑皆相拜非宗子之子而与宗子同居则既受礼诣其堂上拜之如舅姑礼而还见于两序其宗子及尊长不同居则庙见而后往若冡妇则馈于舅姑是日食时妇家具盛馔酒壸妇从者设蔬果卓子于堂上舅姑之前设盥盆于阼阶东南帨架在东舅姑就坐妇盥升自西阶洗盏斟酒置舅卓子上降俟舅饮毕又拜遂献姑进酒姑受饮毕妇降拜遂执馔升荐于舅姑之前侍立姑后以俟卒食彻饭侍者彻馔分置别室妇就馂姑之馀妇从者馂舅之馀婿从者又馂妇之馀非宗子之子则扵私室如仪
  司马温公曰士昏礼妇盥馈特豚合升侧载注侧载者右胖载之舅爼左胖载之姑爼今恐贫者不办杀特故但具盛馔而已
  舅姑飨之如礼妇之仪礼毕舅姑先降自西阶妇降自阼阶
  庙见
  三日主人以妇见于祠堂古者三月而庙见今以其太远改用三日如子冠而见之仪但告辞曰子某之妇某氏敢见馀并同
  婿见妇之父母
  明日婿往见妇之父母妇父迎送揖让如客礼拜即跪而扶之入见妇母妇母阖门左扉立于门内婿拜于门外皆有币妇父非宗子即先见宗子夫妇不用币如上仪然后见妇之父母次见妇党诸亲不用币妇女相见如上仪妇家礼婿如常仪亲迎之夕不当见妇母及诸亲及设酒馔以妇未见舅姑故也
  程子曰昏礼不用乐幽阴之义此说非是昏礼岂是幽阴但古人重此大礼严肃其事不用乐也昏礼不贺人之序也此说却是妇质明而见姑舅成妇也三日而后宴乐礼毕也宴不以夜礼也 朱子曰人著书只是自入些己意便做病司马与伊川定昏礼都依仪礼只略改一处便不是古人意司马云亲迎奠雁见主昏者即出伊川却教拜了又入堂拜大男小女伊川非是伊川云妇至次日见舅姑三月庙见司马即说妇入门即拜影堂司马非是盖亲迎不见妻父母者妇未见舅姑也入门不见舅姑者未成妇也今亲迎用温公入门以后用伊川三月庙见改为三日云











  性理大全书卷十九
<子部,儒家类,性理大全书>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Public domainPublic domainfalsefal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