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策校注 (四部丛刊本)/卷第七

卷第六 战国策校注 卷第七
宋 鲍彪 校注 元 吴师道 重校 景江南图书馆藏元至正刊本
卷第八

战国䇿魏卷第七

        缙 云   彪  校注

        东 阳吴 师道重校

  魏自高陵以东尽河东河内南有陈留及汝南之召陵隐彊新汲西华长平颖川之舞阳郾

 许傿陵河南之开封中牟阳武酸𬃷卷

  桓子

智伯索地于魏桓子魏桓子弗予任章曰何故弗

予桓子曰无故索地故弗予任章曰无故索地邻

国必恐重欲无厌重犹天下必惧君予之地智伯

必骄元作㤭彼骄㤭而轻敌邻国惧而相亲以相亲之

兵待轻敌之国智氏之命不长矣周书曰将欲败

之必姑辅之将欲取之必姑与之补曰王应麟曰周书云云此岂

苏秦所读周书阴符者欤老氏之言出于此朱子曰老子为柱下史故见此书君不如与

之以骄智伯君何释以天下图智氏释犹舎也何舎此而不为

而独以吾国为智氏资元作正曰当音致舎此不图适足

为智氏来伐之资正曰与之以地犹质也君曰善乃与之万家之邑一

智伯大说因索蔡皋狼元作补曰赵䇿作狼于赵赵弗

与因围晋阳韩魏反于外赵氏应之于内智氏遂

  文侯桓子之孙补曰名斯元年威烈王二年丁巳

韩赵相难韩索兵于魏曰愿得借师以伐赵魏文侯

 曰寡人与赵兄弟不敢从赵又索兵以攻韩文侯

 曰寡人与韩兄弟不敢从二国不得兵怒而反巳

乃知文侯已讲补曰一本以讲于已也二国不伐知魏和之皆朝魏

乐羊为魏将而攻中山其子在中山中山之君烹其

子而遗之羮乐羊坐于幕下而啜之啜饮尽一杯

文侯谓睹斯赞魏人𥙷曰姚云后 语作堵师愚按左传禇师段宋共公子石食采于禇

其后可师号禇师后因氏焉又有堵师比堵亦姓也郑有堵汝父但此作堵师则恐字有讹

乐羊以我之故食其子之肉赞对曰其子之肉尚

食之其谁不食乐羊既罢中山文侯赏其功而疑

其心彪谓乐羊所谓隐忍以成就功名者也子则既烹矣敌人遗之羮将以乱其心也有如不

忍而以慈爱沮其杀敌之心则大事去矣何救于亡子故羊忍为此以怒众而成功乃其情则非恝

然无以天性为者也睹师赞之言其谤书之渠乎虽然羊之义视分𡙡为有馀比覆⿰酉𬐚 -- 醢为不足使其

投杯慷慨一鼔而摅家国之愤亦收功必矣介胄之士未可望之以圣人之地也正曰舜𥨸负而逃

林囬弃千金之璧䡖重之分审矣岂肯以彼易此哉刘子政以此事与西巴放麑并载而曰巧诈不

如拙诚真名言也鲍虽为之曲说万端奚救哉项羽坐太公爼上高祖杯羮一语贻愧千古亦幸而

不杀尔不然何以自立于天下乎

西门豹为邺令邺属魏郡而辞乎魏文侯文侯曰子往矣

补曰一本子往子往矣必就子之功而成子之名西门豹曰

敢问就功成名亦有术乎文侯曰有之矣补曰一本有之

夫夫属下句郷邑老者而先受坐之士老者坐先于众子入而

问其贤良之士而师事之求其好掩人之美而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

人之丑者而参验之夫物多相类而非也幽莠之

㓜也似禾莠禾下生草幽言其色茂正曰说本云禾粟下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生草莠今狗尾也

元作𮪜骊牛之黄也似虎黧黒黄色也骊乃深黒马耳正曰骊牛犹言𤛆牛狸

牛不必拘以色论黧亦黑色也尔雅仓庚黧黄盖言仓庚色黧黒而黄増韵注黧黒而黄误也

白骨疑象武夫类玉武夫石似玉补曰武夫即武砆此皆似之而

非者也𥙷曰夫子曰不如郷人之善者好之其不善者恶之文侯之言亦此类而曰求其好

掩人之美而扬人之丑者参验之则其好贤也不诚而且将以束䜛贼之徒意则异矣

文侯与虞人期猎虞人掌山泽之官正曰孟子注守𫟍囿之吏鲍误以书注虞言之

是日饮酒乐天雨文侯将出左右曰今日饮酒乐

天又雨公将焉之文侯曰吾与虞人期猎虽乐岂

可不一会期哉昔与之期今往会之乃往身自罢之魏于是

乎始强

魏文侯与田子方饮酒而称乐文侯曰钟声不比

比犹恊正曰比音毗不毗言不和也左高言左方之声田子方𥬇文侯

曰奚𥬇子方曰臣闻之君明则乐官音洛以治官为乐正曰通

鉴无两则字乐仍音岳下文二语甚明可推愚恐则乃明字讹衍不明则乐音今

君审于声审言听之察臣恐君之聋于官也文侯曰善

敬闻命彪谓周衰世主无如魏文侯之贤者夫其师友渊源有子方子夏之徒诲诱规切之

虽欲无贤可得乎然则用真儒无敌于天下信矣补曰大事记史以田子方为文侯师说𫟍载翟璜

谓子方曰公孙成进子夏而君师之进段于木而君友之进先生而君敬之盖得其实故书曰𣈆魏

斯好贤师⺊商友段干木敬田子方

  武侯文侯子补曰名击元年安王十六年乙未

魏武侯与诸大夫浮于西河补曰正义云西河即龙门河也称曰河

 山之险不亦信固哉王锺补曰姚云锺一作错侍坐元作

 曰此𣈆国之所以强也若善修之则霸王之业具

 矣吴起对曰吾君之言危国之道也而子又附之

 是重危也武侯忿然曰子之言有说乎吴起对曰

 河山之险信不足保也是霸王之业不从此也昔

 者三苗之居左有𥙷正曰姚云下句一本无有字是按史及下文可见彭蠡

 之波彭蠡湖在豫章彭泽右有洞庭之水汶元作𥙷曰文未详史

 以岷作汶此或远言之山在其南而衡山在其北衡南岳在长沙湘南

 恃此险也为政不善而禹放逐之夫衍夏桀之

 国左天门之阴后志高都有天井关注云战国䇿桀居天门即此关也而右

 天谿之阳今按天门即史太华伊阙彼言右故此言左之阴天谿即河济彼言左故此言

 右之阳正曰按史左河济右泰即太华伊阙在其南羊肠在其北文不同卢睾在其北

 地缺𥙷曰一本卢作庐未详伊洛出其南孔曰伊水出陆浑洛水之上洛正曰伊水

 出今商州上洛县南熊耳山至洛阳县入洛洛水出今商州洛南县冢领山至巩县入河有此

 险也然为政不善而汤伐之殷纣之国左孟门

 世家注晋山险𥙷曰索隐云在朝歌东北而右漳滏元作𥙷曰滏通借

 带河后被山有此险也然为政不善而武王伐之

 且君亲从臣而胜降城城非不高𥙷曰姚云刘本此𣸸也字

 民非不众也然而可得并者政恶故也从是观之

 地形险阻奚足以霸王矣武侯曰善吾乃今日闻

 圣人之言也西河之政专委之子矣起传有小异𥙷曰起传与

 说苑文同末云由此观之在徳不在险君(⿱艹石)不修徳舟中之人尽为敌国也○史迁曰吴起说武侯

 以形𫝑不如德然行之扵楚以刻暴少恩亡其躯杨雄曰美哉言乎使起之用兵每若斯则太公何

 以加诸二子论之当矣然其言不可以人废也西河龙门之河地即同华䓁州魏之险厄也一传惠

王其地日削于秦至纳上郡之时尽矣险岂足恃也哉起之言于是乎验矣

   惠王武侯子补曰名罃元年烈王六年辛亥

魏公叔痤为魏将而与韩赵战浍北说文浍水出霍山西南入汾此

 二年败韩马陵败赵于怀补曰痤祖戈反禽乐祚魏王说郊迎以赏

田百万禄之闲田以待尝有功者公叔痤反走再拜辞曰夫

使士卒不崩直而不倚直直前倚邪行栋挠而不避者

也喻敌之压巳此吴起馀教也臣不能为也前脉地形之

险阻脉见其幽形见其显决利害之备使三军之士不迷惑

者巴宁㸑襄之力也二人下所谓能士县赏罚于前使民

昭然信之于后者王之眀法也见敌之可击鼓之

 不敢怠倦者臣也王特为臣之右手不倦赏臣可

 也(⿱艹石)以臣之有功臣何功之有乎王曰善于是索

 吴起之后赐之田二十万巴宁㸑襄田各十万王

 曰公叔岂非长者哉既为寡人胜强敌矣又不遗

 贤者之后不能掩士之迹公叔何可无益乎故又

 与田四十万加之百万之上使百四十万故老子

 曰圣人无积尽以为人已愈有既以与人既亦尽也

 愈多公叔当之矣彪谓公叔此言何其似魏绛也方之郤至骤称其伐彼已隘矣

 𥙷曰按史田文既死公叔为相而害吴起以计疑起于武侯起惧得罪而去之楚公叔即痤也浍北

 之战痤乃归功于起之馀教而使其嗣受赏何其前后之戻邪大事记显王七年魏公孙痤败韩师

 赵师于浍秦庶长囯伐浍𫉬其将公孙痤 史记秦本纪及魏世家云虏公孙痤惟赵世家秦魏年

表云虏太子痤孟子梁惠王长子死焉盖太子申战没于齐者也凡史记是年言秦虏太子痤者非

魏公叔痤病惠王往问之曰公叔病即不可讳死者人之

所不能避故云将奈社稷何公叔痤对曰痤有御庶子

族官别于囯官及太子官正曰公叔曰痤有御庶子知为痤之家臣如甘罗为文信侯少庶子之比

说又见秦韩䓁䇿公孙鞅愿王以国事听之也为弗能听

勿使出境王弗应出而谓左右曰岂不悲哉以公

孙之贤而谓寡人必以国事听鞅不亦悖乎补曰史载

鞅之言曰彼不能用君之言任臣又安能用君之言杀臣乎由是观之公叔知鞅而不能进将死之

言上不能量其君之听否下不能测鞅之去就非悖而何公叔痤死公孙鞅闻之

已葬补曰大事记显王八年公孙痤卒觧题痤去年为秦所𫉬寻归之而终于相位也今年卫

鞅自魏适秦则痤死必在今年西之秦孝公受而用之秦果日以

强魏曰以削此非公叔之悖也惠王之悖也悖者

之患固以不悖者为悖商君传略同

衍韩韩围梁秦献公二十三年战少梁此九年正曰据鲍说以为魏败韩赵于浍之年

少梁即𫉬公叔痤之战不闻燕赵之救也时方败赵赵岂得救之此皆无据之言且䇿云围梁不云

少梁围梁必惠王徙都大梁后不可考矣徙都大梁在惠王三十一年燕赵救之谓

山阳君椘宣䇿言此人王同时也曰秦战而胜三国秦必过周

韩而有梁三国而胜秦三国之力虽不足以攻秦

足以拔郑新郑郑近梁故云正曰韩哀侯二年已㓕郑此郑即谓韩计者为梁

不如构三国攻秦元在赵䇿正曰证据不明且当从旧

庞葱与太子质于邯郸魏太谓魏王曰今一人言市

有虎王信之乎王曰否二人言市有虎王信之乎

 王曰寡人疑之矣三人言市有虎王信之乎王曰

寡人信之矣庞葱曰夫市之无虎眀矣然而三人

言而成虎今邯郸去大梁也远于市而议臣者过

 于三人矣愿王察之也元作矣王曰寡人自为知

 言不信人于是辞行而谗言先至后太子罢质果不得

 见史不书太子质事以下章年时因旧次之扵此正曰此䇿言邯郸去大梁也远则徙都大梁以

后事惠王三十一年秦虏公子卬后徙梁而韩宋鲁卫之朝乃恵王十五年也旧次恐不以此

梁王魏婴史作罃音相近觞诸侯于苑䑓此十五年鲁卫宋郑君来朝𥙷曰大

事记书韩宋鲁卫为序解题云是时魏恵王方强诸侯相率而朝之也索𨼆按纪年鲁恭侯宋桓侯

卫成侯郑厘侯桓侯即公剔成厘侯即昭侯酒酣请鲁君举觞鲁共公补曰李

善注文选引北堂书钞皆作举觚大事记鲁君举觞古者于旅也语于是道古即晋所谓杜举也

 鲁君兴避席择言择善而言曰昔者帝女盖尧舜女正曰无考

 仪狄博物志言禹时人作酒而美进之禹禹饮而甘之遂

 䟽仪狄绝旨酒曰后世必有以酒亡其国者齐桓

 公夜半不嗛嗛口有所衘也言不善食补曰嗛苦簟反高注快也则当苦劫反

 牙太公世家注维巫字补曰知味者乃煎熬元作补曰熬古字通燔炙

 燔火𬋖物补曰有汁而干曰煎干煎曰熬肉𬋖之曰燔近火曰炙和调五味而进

 之桓公食之而饱至旦不觉饱而寝安𥙷曰𮗜居效反曰后世

 必有以味亡其国者晋文公得南之威三日不

 听朝遂推南之威而远之曰后世必有以色亡其

 国者椘王登强䑓而望崩山左江而右湖以临彷

 徨自上观下曰临集韵彷徨彷佯仿佯徙倚也𥙷曰姚云强台一作荆台崩山一作崇山艺文𩔗

 聚引彷徨一作方湟亦艺文类聚引其乐忘死补曰说苑云椘昭王欲之荆䑓司马子綦

 进諌曰荆䑓之游左洞庭之波右彭蠡之水南望猎山下临方准其地使人遗老而忘死王不可游

 也后汉边让游章华䑓赋云椘王游云梦之泽息于荆䑓之上前方淮之水左洞庭之波右顾彭蠡

 之隩南眺巫山之阿延目广坐骋观终日顾谓左史倚相曰盛哉斯乐可以遗老而忘死也荆台即

 章华也淮南子云令尹子佩请饮荘王荘王许诺云云荘王曰吾闻子乐于强台强台者南望料山

 以临方皇左江而右淮其乐忘死若吾薄陋之人不可以当此乐也一料山名方皇水名右三说聊

 记以广闻⿱眀皿强䑓而弗登曰后世必有以高台陂池

 书注泽障曰陂停水曰池亡其国者盖荘王云今主君之尊仪狄之

 酒也主君之味易牙之调也左白台而右闾须

 南威之美也补曰闾须见荀子前夹林而后兰䑓强䑓

 之乐也䑓林地缺各在其国有一于此足以亡其国今主君

兼此四者可无戒与梁王称善相属彪谓鲁周公之后也其教

泽存焉故齐仲孙湫曰犹秉周礼韩起亦云周礼尽在鲁矣仲尼氏作缙绅先生萃焉于是特为中

国礼义之邦观鲁君之所称说则周孔之泽深矣举觞一时而为天下万世之明戒鲁君岂非贤君

哉补曰𮗚鲁正深矣二语大事记取

魏恵王起境内众将太子申而攻齐客谓公子理

也正曰注以下说推之无明徴之傅曰何不令公子泣王太后止

太子之行事成则树徳不成则为王矣太子年少

不习于兵田盼𪧐将也而孙子善用兵战必不

胜不胜必禽公子争之于王王听公子公子必封

不听公子太子必败败公子必立立必为王也

止太子之行正𧨏也而志于树徳为王则谲矣故夫谲正之间不容发人议论岂以或出于正言未

 卒而谲随之惟其心之不正故也

魏太子自将过宋外黄补曰高注太子申也外黄今东留外黄故宋城也后徙睢

 外黄徐子刘何别录徐子外黄人曰臣有百战百胜之术

太子能听臣乎太子曰愿闻之客曰固愿效之今

太子自将攻齐大胜并莒则冨不过有魏而贵不

益为王为王之外无加也(⿱艹石)战不胜则万世无魏此臣之

百战百胜之术也太子曰诺请必从公之言而还

客曰太子虽欲还不得矣彼利太子之战攻而欲

满其意者众希赏太子虽欲还恐不得矣太子上

车请还其御曰将出而还与北同不如遂行遂行

与齐人战而死卒不得魏元在宋䇿魏记三十年有彪谓此申生伐皋落

之例晋国之覆辙也里克之諌惠王非忘之而忍为之故孟子以为不仁补曰以过宋而徐子言之

 旧

齐魏战于马陵齐大胜魏杀太子申覆十万之军魏

王召惠施而告之曰夫齐寡人之仇也怨之至死

不忘国虽小吾常欲悉起兵而攻之何如对曰不

可臣闻之王者得度而霸者知计今王所以告

臣者䟽于度而远于计王固先属怨于赵记三十年伐赵

赵告急于齐齐救赵伐魏正曰按魏伐赵赵告急于齐齐救赵伐魏乃惠王十八年败于桂陵时事

此三十年魏庞㳙伐韩齐田忌孙膑伐魏以救韩魏大发兵使太子申将与庞㳙合军拒之战于马

陵魏师大败杀太子申庞㳙魏庞以下并大事记文从孙瑸传记又见秦齐䇿而后与齐

战今战不胜国无守战之备王又欲悉起而攻齐

 此非臣之所谓也谓谓得度知计(⿱艹石)欲报齐乎则不如

 固变服不为人君服折节而朝齐椘王必怒矣王游

 人而合其𨷖㳺谓使人㳺二国之间也则椘必伐齐以休椘而

 伐罢齐罢音则必为椘禽矣是王以椘毁齐也魏

 王曰善乃使人报于齐愿臣畜而朝畜自比犬马也田婴

 许诺张丑曰不可战不胜魏此设辞也而得朝礼与魏

 和而下椘此可以大胜也胜谓不败耳非战胜今战胜魏覆

 十万之军而禽太子申臣万乘之魏而甲秦椘

 国之上补曰姚本甲作卑此其𭧂戾定矣言二国谓齐暴戾决矣正曰定止也谓齐

 之怒且椘王之为人也好用兵而甚务名终为齐

 患者必椘也田婴不听遂内魏王而与之并朝齐

侯再三赵氏丑之椘王怒自将而伐齐赵应之大

败齐于俆州彪谓施之䇿齐椘如视白黒数一二可谓明矣而不能止太子之将何邪

岂言之而不听邪以施之智其于䇿马陵之战不劳虑矣张丑者亦施之伦欤

惠施为齐元作韩魏交为犹令太子鸣魏记唯申及赫名馀不名

为质于齐王欲见之朱仓谓王曰何不称疾

臣请说婴子曰魏王之年长矣今有疾公不如归

太子以徳之不然公子高在楚楚将内而立之是

齐抱空质而行不义也

  襄王惠王子𥙷曰名赫元年显王三十五年丁亥正曰大事记周显

  王三十五年魏惠后元年解题云史记魏世家惠王卒子襄王立襄王十六年卒子哀王

  立按通鉴考异汲冢纪年惠王三十六年改元从一年始至十六年称惠成王卒即惠王

   也疑史记误分惠成之世以为二王之年也哀王特不称谥谓之今王世本惠王生㐮王

   而无哀王今王者㐮王也今从之愚按秦惠之十四年亦改后元年即惠王之比而襄之

   为哀直以字近而讹尔

魏惠王死葬有日矣天大雨雪至于牛目驾车用牛故以及其

目为深候坏城郭且为栈道而葬群臣多諌太子者曰

雪甚如此而䘮行民必甚病之官费又恐不给请

弛期弛觧也昔约今觧更日太子曰为人子而以民劳与

官费用之故而不行先王之䘮不义也子勿复言

群臣皆不敢言而以告犀首犀首曰吾未有以言

之也未得其说说是其唯惠公乎请告惠公惠公曰

诺驾而见太子曰葬有日矣太子曰然惠公曰昔

 王季历葬于楚山之尾灓水啮其墓灓漏流也补曰姚云后语

 作蛮水注引荆楚记宜都乌水按季历卒葬鄠县之南皇甫谧云楚山一云潏山鄠之南山虽有楚

 山之名不宜得蛮水所啮灓音鸾说文云漏流也一曰渍也墓为漏流所渍故云吕氏春秋作葬于

 涡水之尾后云天故使明水见之𥘉学记引一作涡山论衡作滑山见棺之前和

 两头木𥙷曰玉篇耕胡戈户卧二反广韵作𤖱皆云棺头也此作和盖音通文王曰嘻

 先君必欲一见群臣百姓也夫故使灓水见之于

 是出而为之张朝张幕帟如朝廷然𥙷曰姚本张于朝注后语张怅以朝按周礼

 掌次以待张事百姓皆见之三日而后更葬此文王之义

 也今葬有日矣而雪甚及牛目难以行太子为及

 日之故得毋嫌于欲亟葬乎愿太子更日先王必

 欲少留而扶社稷安黔首也秦称民黔首非此时语也正曰礼𥙊义亦

 有黔首字非始于秦故使雪甚因弛期而更为日为犹撰正曰下文有

 此文王之义也若此而弗为意者羞法文王乎太

 子曰甚善敬弛期更择日惠子非徒行其说也又

 令太子未葬其先王而又因说文王之义说文王

 之义以示天下岂小功也哉𥙷曰雨去声为 之为及之为去声张之亮反

俆州之役楚败齐也齐宣十年此二年正曰惠王后二年补曰徐州见齐䇿犀首谓

 梁王曰何不阳与齐而阴结于楚二国恃王衍齐

𥙷曰一本于此下有楚字必战齐战胜楚而与乘之与齐乘楚

 取方城之外楚战胜齐衍败𥙷曰姚云一本无此字正曰即楚败

 齐将申䌸泗上之役见秦䇿而与乘之是太子之仇报矣太子

苏子为赵合从说魏王曰大王之地南有鸿沟项羽纪注

 详在荥阳补曰苏子秦也下南有字恐衍陈汝汝水岀弘农入淮补曰陈宛丘豫州界汝恐连

 下南字汝南郡也而下衍有字南有许鄢昆阳邵陵舞阳鄢下并属颕川

 正曰鄢史作郾索隐云颕川有许郾二县又有鄢陵县故所称多惑昆水出南阳昆阳舞阳属颕川

 邵陵属汝南新郪属南阳正曰索隐云属汝南郡即郪丘七思反又音妻史有新都字新都

 属南阳鲍误入东有淮颕水出颕川阳城补曰淮见前水出泰山盖县

 留外黄正曰黄说秦䇿大事记如鲍说煮𬃷无踈𥙷曰姚本煮𬃷下有海盐字徐广云

 煮𬃷在济阴宛句正义云兾州信都县东北有煮𬃷田宛句者在河南信都者在河北无踈姚注曽

 作无胥史同按苏代曰决𪧐胥之口魏无虚顿丘徐广云纪年魏救山塞集胥口正义云魏志武帝

 于清淇口东因𪧐胥故渎开白沟道清淇二水入焉西有长城之界荣阳卷县有长

 城经阳武到密补目大事记今开封阳武县魏惠王十二年魏龙贾帅师筑长城于西边长城即上

 所指又十九年魏筑长城塞固阳正义云自郑滨洛北庭银州至胜州固阳县为塞固阳有连山东

 西黄河西南至夏会䓁州按苏秦说合从在恵王后二年后七年纳上郡地则此时固阳之长城犹

 魏地北有河外卷衍燕酸𬃷补曰正义云河外谓河南地卷丘权反在

 郑州原武县北衍燕酸𬃷见秦䇿史无燕字按张说魏亦云秦下兵攻河外拔卷衍燕酸𬃷正义

 谓河外即其地也地方千里名虽小然而庐田庑舎庐田间屋

 庑廊下周屋曽无所刍牧牛马之地居人多故人民之众车

 马之多日夜行不休已无以异于三军之众行人多故

 如军臣𥨸料之大王之国不下于楚然横人訹

 谋史作𪫟正曰怵音黜恐也訹音恤诱也䇿字通见前然作谋目可谓横人为王谋王外

 交强虎狼之秦以侵天下卒有国患国谓𬒳

 祸谓横夫挟强秦之𫝑以内劫其主罪无过此者

 且魏天下之强国也大王天下之贤主也今乃有

 意西面而事秦称东藩筑帝宫为秦筑宫备其巡幸受冠带

 受服于秦祠春秋助秦𥙊臣𥨸为大王愧之臣闻越王勾

 践以散卒三千散则非枭勇禽夫差于干遂补曰干遂见秦䇿

 武王卒三千人革车三百乘斩纣于牧之野岂其

 士卒众哉诚能振其威也今𥨸闻大王之卒武力

 二十馀万苍头二十万盖以青帕首项纪注士卒皂巾𥙷曰史记注魏氏武

 卒衣三属之甲操十二石之弩负矢五十置戈其上冠胄带剑嬴三日之粮日中而趋百里大事记

 荀卿所谓魏之武卒也𡚒击二十万厮徒十万𥙷曰正义云厮徒谓烹炊

 供养𮦀役厮音斯车六百乘骑五千疋此其过越王勾践

 武王远矣今乃劫于群臣之说而欲臣事秦夫事

 秦必割地效质故兵未用而国巳𧇊矣凡群臣之言

 事秦者皆奸臣非忠臣也夫为人臣割其主之地

 以外交偷取一旦之㓛偷苟且也而不顾其后破公家

 而成私门外挟强秦之𫝑以内劫其主以求割地

 愿大王之熟察之也周书曰绵绵不绝绵薄弱也正曰诗绵

 绵瓜瓞传不绝貌蔓蔓元作缦缦若何蔓延也若缦则无文之称耳若何言

 不可柰何正曰蔓缦字通借毫毛不拔喻树之萌将成斧柯柯斧柄𥙷曰家

 语孔子𮗚周庙金人之铭曰㷔㷔不灭炎炎若何㳙㳙不壅终为江河绵绵不绝或成网罗豪末不

 札将寻斧柯云云䇿谓周书其指此欤前虑不定后有大患将奈之

 何大王诚能听臣六国从亲専心并力则必无强

 秦之患故弊邑赵王使使臣献愚计奉眀约在

 大王诏之魏王曰寡人不肖未尝得闻明教今主

君以赵王之诏诏之敬以国从秦传

张仪欲并相秦魏仪相魏在此十三年正曰秦惠后三年魏惠后十三年故谓

魏王曰仪请以秦攻三川王以其间约南阳约谓使韩

以此与魏韩氏亡史厌韩氏之亡史名厌谓赵献与厌俱在楚正曰无考

曰公何不以楚佐仪求相之于魏韩恐亡必南走

补曰走音奏仪兼相秦魏则公亦必并相楚韩也

献得相必德献楚得韩仪必缓攻韩亦德献也

魏王将相张仪犀首弗利𥙷曰大事记魏惠王后十三年张仪相魏魏不事秦

 以公孙衍代相故令人谓韩公叔曰张仪巳合秦魏矣其

言曰魏攻南阳秦攻三川韩氏必亡且魏王所以

贵张子者欲得地也则韩之南阳举矣子盍少委

 焉请以事委衍以为衍功有功魏乃任之正曰大事记令韩以与魏南阳为公孙衍

 则秦魏之交可废矣魏任衍则听其所为如此则魏必图

秦而弃仪收韩而相衍公叔以为然因而委之犀

首以为功果相魏衍传有补曰大事记魏王不𦗟仪者公孙衍间之也衍传称衍

 相魏张仪去则不然以仪传考之仪惭无以归报留魏四岁而魏王卒复说其嗣君久之始去魏相

秦尔愚谓仪说魏合秦襄王久而后听恵王之崛强犹未入其言故公孙衍之间易为力也

椘许魏六城与之伐齐而存燕张仪欲败之谓魏王

曰齐畏三国之合也楚魏必反燕地此齐宣因䘮伐燕所得正

曰按史易王𥘉立齐宣王因䘮伐我取十城苏秦说齐使复归燕十城必非此时䇿云伐齐存燕盖

齐人破燕后事也以下楚楚衍赵正曰姚本下句亦云失谋于椘赵必听

之而不与魏六城是王失谋于椘而树怨衍而

 补曰疑衍于齐秦也齐遂伐赵赵魏邻也伐之以动魏取乘丘

 山补曰正义云乘丘故城在兖州瑕丘县西北收侵地虚顿丘危补曰虚谓殷虚

 今相州所理顿丘故城在魏州顿丘县东北括地志二城时属魏馀见秦䇿椘破南阳

 九夷疑当为九嶷正曰此南阳堵赭同阳属荆州者以下文连九嶷许鄢言之故也大事记李

 斯书云恵王用张仪计南取汉中包九夷制鄢郢九夷即属楚之夷方孔子在陈蔡相去不远所以

 有欲居九夷之言此与集注异愚谓此言破南阳之九夷也内沛豫州郡内言入其地正曰

 内沛地名必非豫州者许鄢陵危王之所得者新观也属魏

 补曰正义引括地志观津在兾州𬃷阳一云武邑县东南本赵邑今属魏今详名新观者恐以此大

 事记主属清河又云魏惠王三年齐伐魏取观津赧王四十二年魏冉贩赵魏取赵𮗚津所属不常

 而道涂宋卫为制言虽得新𮗚路所从出又限二国事败为赵驱

 败谓椘不与也椘不与则齐伐赵亡将及魏故奔走援之事成功县宋卫成谓椘与

 之地受地必由二国县言轻重繋之魏王弗听也张仪告公仲令以

 饥故赏韩王以近河外赏犹劝也韩时饥因劝之就粟于河外河外近魏故

 魏恐韩王宣恵也正曰此句不可觧恐韩王字当在令下而衍一以字谓公仲令韩王以饥故赏赐

 近河外之民魏王惧问张子张子曰秦欲救齐韩欲攻

 南阳𥙷曰此河内修武秦韩合而欲攻南阳无异也言无

 且以遇卜王两君相遇则讲信修睦故遇者相好也王不遇秦韩之

 卜也决矣决无他疑韩以魏不与秦遇知其恶我必合秦而攻魏魏王遂尚

 遇秦信韩尚言欲之甚广魏救赵广犹心广体胖云乐之也此著书者述其

 遇秦之效魏昔惧而今心广又岂能止齐伐赵也正曰宽广也宽魏之忧也元作

 补曰未详楚人遽于革下地缺革岂鬲邪遽传遽楚以传来许地魏斥之也补曰姚

 本革下遽未详恐有缺误革疑华伐齐之事遂败

张仪恶陈轸于魏王曰轸善事楚为求壤地也甚力

 衍之之左华未详补曰楚䇿作左爽谓陈轸曰仪善于魏王

 魏王甚爱之公虽百说之犹不听也公不如以𥙷

 曰如下冝有以字楚䇿有仪之言为资而反于楚王反言报之王怀王

陈轸曰善因使人先言于楚轸自是如楚正曰楚䇿云楚王喜欲复之

未知即以此时如楚否䇿云仪善于魏王王甚爱之当是恵王时事补曰轸之荅秦王曰子胥忠其

 君天下皆欲以为臣孝巳爱其亲天下皆欲以为子臣不忠于王楚何以臣为忠斯言冝若自信矣

 今也因张仪谓其善事楚为求壤地乃以为资而反楚则前日所云一时口给御人耳岂其情哉

张仪欲穷陈轸时在令魏王召而相之来将倍元作悟音

补曰字误姚云曽作梏之将行其子陈应止其公之行

公翁同项羽纪注谓父曰物之湛者不可不察也湛谓其谋之深

彊出秦强自秦出在楚补曰韩䇿郑强载金入秦请伐韩此云出秦也曰应为智

言能止其父补曰姚本注曽智作之夫魏欲绝楚齐必重迎公轸在楚必

合齐而魏欲离之故迎轸郢中不善公者欲公之去也必劝王

多公之车王楚怀补曰郢中止去也读车字句公至宋道称SKchar而母

行使人谓齐王闵正曰大事记张仪相魏在惠王后十三年寻以公孙衍代襄王二

年因请成于秦为秦相后八年秦岀之魏次年死其在位多惠王时与齐宣相渉曰魏之

所以迎我者欲以绝齐楚也齐王曰子东使东来齐

之魏而见寡人也请封子因以鲁侯之车迎之

张仪欲以魏合于秦韩而攻齐楚惠施欲以魏合于

齐楚以案兵人多为张子于王所所犹惠子谓王

曰小事也谓可者谓不可者正半况大事乎以魏

合于秦韩而攻齐楚大事也而王之群臣皆以为

可不知是其可也如是其明耶亡群臣之智术也

亡得矣也正曰姚本亡作而下文有如是其同耶是其可也未如是

其明也而群臣之智术也又非皆同也是其有半

塞也塞不所谓劫王者失其半者也事不明而欲王必从是劫

王也王而从之失其半矣正曰此策言小事人可否者且正半而此大事人皆同声必非皆知其可

而智术之皆同者则明与不明者居半也彼劫王以必从失其明者之半也此䇿云欲以魏合于秦

韩亦当是惠王时

衍子补曰姚云刘去此字仪以秦相魏齐楚怒而欲攻魏

雍沮谓张子曰魏之所以相公者以公相则国

家安而百姓无患今公相而魏受兵是魏计过也

 齐楚攻魏公必危矣张子曰然则柰何雍沮曰请

 令齐楚觧攻雍沮谓齐楚之君怀曰王亦闻张仪

 之约秦王乎曰王(⿱艹石)相仪于魏齐楚恶仪必攻

 魏魏战而胜是齐楚之兵折而仪固得魏矣(⿱艹石)

 胜衍魏魏魏必事秦以持其国必割地以赂王(⿱艹石)

 欲复攻秦攻齐楚正曰言魏割地合于秦齐楚复攻魏而秦救之则齐楚罢敝不足以应秦

 此䇿亦当在惠王时其弊不足以应秦二囯尝战今必弊故不能当秦此仪

 之所以与秦王阴相结也今仪相魏而攻之是使

 仪之计当于秦也非所以穷仪之道也齐楚之王

 曰善乃遂觧攻于魏𥙷曰齐䇿秦惠王死仪乞之梁以致齐伐仪使冯喜说

 王云云其言颇与雍沮类

   哀王襄王子元年慎靓王三年癸卯正曰哀当作襄说见前鲍所次多惠王时事见各条

补𥙷曰章首有缺文张仪臣𥙷谓齐王闵正曰见前曰王不如资

韩朋与之逐张仪于魏魏因相犀首齐使相之因以齐

 魏废韩朋而相公叔以伐秦公仲闻之必不入于

齐㩀公于魏此士言其效也齐废公仲而逐仪故公仲据仪不合齐是公无

此士计非先逐张仪不能得衍合魏非合魏不能废朋朋怒则复善仪矣于此然后知公仲之

名朋也元在韩䇿正曰事与公仲公叔相渉当从旧䇿有魏因相犀首之语当是惠王时说见下章

陈轸为秦使于齐过魏求见犀首犀首谢陈轸辞不之见

陈轸曰轸之所以来者事也公不见轸轸且行不

得待异曰矣犀首乃见之陈轸曰公恶事乎何为

饮食而无事衍无事必来四字无事必来𥙷曰四字恐因下文衍

 首曰衍不肖不能得事焉何敢恶事陈轸曰请移

 天下之事于公犀首曰柰何陈轸曰魏王使李从

 以车百乘使于楚公可以居其中而疑之公谓

 魏王曰轸教臣与燕赵故矣言与之故数令人召臣也

 曰无事必来今臣无事请谒而往无久言不久于彼

 五之期期以十日五日王必无辞以止公公得行因自言

 于庭曰臣急使燕赵言有急事出使急约车为行具行所当具

 犀首曰诺谒魏王魏王许之即明言使燕赵诸侯

 客闻之皆使人告其王曰李从以车百乘使楚犀

 首以车三十乘使燕赵齐王闻之恐后天下得

 魏恐得魏后于诸侯以事属犀首犀首受齐事魏王止其

 使𥘉以无事请行今有齐事魏亦且任之故止之燕赵闻之亦以事属犀

 首楚王怀闻之曰李从约寡人今燕齐赵皆以事

 因犀首魏为主约故诸侯因衍以合魏犀首必欲寡人寡人欲之

 乃倍李从而以事因犀首从与衍皆为魏约耳而因衍者众故楚亦因之

 背从者欲专于衍也魏王曰所以不使犀首者以为不可

 今四国属以事寡人亦以事因焉犀首遂主天

 下之事复相魏复言得四囯又相魏也非巳相罢而又复衍传有在张仪𥘉相之后

 彪谓轸之所立唯此有七囯捭阖风气不然醇乎醇矣补曰轸传以李从为田需正曰陈轸过犀首

 而不见宜(⿱艹石)有憾焉而必见之又教之以𭣣天下之事任何也二人皆不善于张仪者也激犀首以

 重任皆所以倾仪而已鲍氏于轸深所归重此章知其失不可揜则曰不然醇乎醇矣鲍因轸荅秦

 王之楚之对而亟加矜奖曲为之说故愚亦屡擿其微非好为攻发也犀首相在惠王时说见下章

齐王将见燕赵楚之相扵卫约外魏不亲魏王惧

 恐其谋伐魏也告公孙衍公孙衍曰王与臣百金

 臣请败之王为约车载百金犀首期齐王至之曰

度其至卫之日先以五十乘至卫间齐行人𥙷以百金

 见之正曰间居諌反投间隙也行以百金犹云行几金于某以请先见齐王乃

 得见因久坐安从容谈二国之相怨谓齐王曰王

与三国约外魏魏使公孙衍来今久与之谈是王

谋三国也齐王曰魏王闻寡人来使公孙子劳寡

人寡人无与之语也三国之相不元作不相不相补曰字殽

 久当作相不信齐王之遇遇事遂败按上章张仪将相魏犀首以计去之

 乃得相而仪相魏四岁则所谓以计去之在仪欲相之𥘉衍得相冝在仪复相秦之时也𥙷曰大事

记书魏惠王后十二年秦张仪免相相魏魏不事秦以公孙衍代相觧题云衍传称衍相魏仪去则

 不然仪惭无以妇报留魏四岁而惠王卒后魏襄王二年始去魏复相秦

魏令公孙衍请和扵秦綦毋恢教之语曰无多割

一本此下有曰字乃教衍说秦之辞和成固有秦重和补曰一本标孙本无和字

 以与王遇和不成则后必莫能以魏合于秦者矣

 衍巳悟秦故正曰此䇿惠襄之世不可定

公孙衍为魏将与其相田需元作𦈡从下章及史𦈡补曰即需不善

 季子为衍谓梁王曰独不见夫服牛骖骥乎不

 可以行百𡵯今王以衍为可使将故用之也而听

 相之计是服牛⿰马参 -- 骖骥也牛马俱死而不能成其功

 王之国必伤矣愿王察之彪谓此用贤而使不肖间之之说也而衍也非

 其人也𥙷曰此䇿若作魏将则恐在襄王时

犀首田盼欲得齐魏之兵以伐赵梁君与田侯闵王正曰

 事在齐宣十一年魏惠后二年赵肃侯十八年孙衍欲败从田盼本非与谋故其闻衍之说犹能

 以用兵难之既而訹于其言劝两君以听衍而身将齐魏之兵盖狃于战闘之习堕衍计中以成其

 欺以败和好快雠秦之欲皆昐之为也观马陵之役魏客之言张丑说楚之辞知盼为邻国所畏百

 姓所服今以此事观之盼SKchar于勇而短于谋者也不欲犀首曰请国出五

 万人不过五月而赵破田盼曰夫轻用其兵者其

 国易危易用其计者其身易穷公今言破赵太易

 恐有后咎犀首曰公之不慧也夫二君者固巳不

 欲矣今公又言难以惧之是赵不伐而二士之谋

 困也二士衍盼且公直言易而事已去矣夫构难而兵

 结田侯梁君见其危又安敢释卒不我予乎田盼

 曰善遂劝两君听犀首犀首𥙷二字补曰姚氏本有二字田盼

 遂得齐魏之兵兵未出境梁君田侯恐其至而战

 败也悉起兵从之大败赵氏

犀首见梁君曰臣尽力竭智欲以为王广土取尊名

 田需从中败君补曰一本标君一作臣又作之王又听之是臣终

 无成功也需亡臣将侍需侍臣请亡王曰需寡人

 之股掌之臣也犹股为子之不便也杀之亡之𥙷

 一本标云有外之字毋谓天下何内之无若群臣何也内谓亲之

 称群臣则衍与焉正曰言杀之亡之天下之人与内之群臣皆不以为然也今吾为子

 外之令毋敢入子之事入犹入子之事者吾为子

 杀之亡之胡如胡犹犀首许诺于是东见田婴与

 之约结召文子而相之魏身相于韩𥙷曰田文为魏相盖

 犀首约结人婴召其子而相之也下章与此同事宜在㐮王时非文奔魏相昭王事也○身相韩衍

 欲相韩也下言置田需以稽二人则衍仍留魏矣〇一本此下别为一章姚本注云曽题刘连

 代为田需说魏王曰臣请问文之为魏孰与其为

 齐也王曰不如其为齐也衍之为魏孰与其为韩

 也衍阴𣈆人时属韩故下苏代说昭鱼亦云正曰阴𣈆魏地衍实魏人其善韩非以此王曰

 不如其为韩也衍而而苏代曰衍将右韩而左魏

 右言助之力正曰时尚右说见赵䇿文将右齐而左魏二人者将用

 王之国举事于世中道而不可中道犹中立也言不能两全二囯

 且王无所闻之矣不闻所以救之正曰彼有外心王不得而闻之王之国

 虽渗言浸微浸弱如漏器然乐而从之可也言如漏器尚足乐虽从二子可

 也然从二子必亟亡不得如是也𥙷曰渗乐未详王不如舎需于侧舎犹

 以稽二人者之所为二人者曰需非吾人也需非二人

 吾举事而不利于魏需必挫我于王二人者必

 不敢有外心矣二人者之所为之利于魏与不利

 于魏王厝需于侧厝措以稽之臣以为身利身王

 而国便于事𥙷曰一本而便于事又姚注云刘去身利字一无而字似义长王曰

 善果厝需于侧彪谓哀王于是有人君之言不亡需是也惜其不旋踵需不入衍之

 事苏代入之矣待衍如是可也如得贤而付之阃(⿱艹石)此者不亦殆乎正曰魏王始听犀首而欲外

 田需复因苏代而置需以稽二人贤否之不知用舎之不能荧惑于游士之言而拱手以听之其孱

 昏甚

史举即甘茂所事非犀首于王犀首欲穷之谓张仪曰请

令王让先生以国衍以此说仪使之为已觧举故举后见之王为尧舜

矣而先生弗受亦许由也衍因令王致万户邑于

先生弗受囯故致邑张仪说因令史举数见犀首王闻之

而弗任也任犹信也举既非之而数见之故王疑之史举不辞而去𥙷

㩀此让囯之说不特鹿毛夀之愚燕哙也此恐惠王时事

楚王怀攻梁南韩氏因围黄元作蔷下同𥙷曰未详一本作蔷

为犀首谓韩王SKchar攻黄蔷楚师必进矣

魏不能支交臂而听楚韩氏必危故王不如释黄

蔷魏无韩患必与楚战战而不胜大梁不能守而

又况存黄蔷乎(⿱艹石)战胜兵罢敝罢音大王之攻黄

蔷易矣正曰此䇿时不可考

张仪为秦连横说魏王曰魏地方不至千里卒不过

三十万人地四平诸侯四通条逹辐凑如木枝分布而四方

凑之如辐于毂无有名山大川之限从郑至梁不过百里

从陈至梁二百馀里马驰人趋不待倦而至梁

郑所至皆平地南与楚境西与韩境北与赵境东与齐境

卒戍四方他囯境或有山川关塞惟梁无之皆以卒戍守守亭障者参列

十里一亭障隔也筑城垒为之𥙷曰障关塞边候开封有右夷门关粟粮漕𢈔漕水运𢈔

水漕不下十万魏之地𫝑故战场也魏南与楚而

不与齐则齐攻其东东与齐而不与赵则赵攻其

北不合于韩则韩攻其西不亲于楚则楚攻其南

 此所谓四分五裂之道也且夫诸侯之为从者以

 安社稷尊主强兵显名也合从者一天下约为兄

 弟刑白马以盟于洹水之上以相坚也夫亲昆弟

 同父母尚有争钱财而欲恃诈伪反复苏秦之馀

 谋其不可以成亦明矣大王不事秦秦下兵攻河

 外拔卷衍燕酸𬃷劫卫取𣈆阳补曰史作阳𣈆正义云阳晋故城在

 曹州乘氏县西北则赵不南赵不南则魏不北魏不北则

 从道绝主从者赵故不言其他𥙷曰一本复有从道绝三字史同则大王之国

 欲求无危不可得也秦挟韩而攻魏韩劫于秦不

 敢不听秦韩为一国魏之亡可立而须也此臣之

 所为大王患也为大王计莫如事秦事秦则楚韩

 必不敢动无楚韩之患则大王高枕而卧国必无

 忧矣且夫秦之所欲弱莫如楚而能弱楚者莫(⿱艹石)

 魏楚虽有冨大之名其实空虚其卒虽众多然而

 轻走易北不敢坚战患𥙷正曰史作悉魏之兵南面而伐

 胜楚必矣夫𧇊楚而益魏攻楚而适秦适犹内嫁

 祸安国此善事也大王不听臣秦甲出而东伐虽

 欲事秦而不可得也且夫从人多𡚒辞犹大而寡

 可信说一诸侯之王出而乘其车约一国而成反

 而取𥙷𥙷曰姚本作而反成而云云封侯之基是故天下之游士

 莫不日夜扼腕扼把腕手也瞋目瞋张目也切齿言之力也正曰荆轲

 传索𨼆云齿相摩切𡚒怒意以言从之便以说人主人主览其

 辞牵其说恶得无眩哉臣闻积羽沉舟群轻折轴

 众口铄金补曰周语众口铄金注众口所毁虽金石犹可销史下又有积毁销骨一句江

 奄书积毁销金积谗磨骨故愿大王之熟计之也魏王曰寡人

 蠢愚前计失之请称东藩筑帝宫受冠带祠春秋

 效河外仪传在诸国之先彪谓魏迩秦而无阻固凡横人之辝(⿱艹石)可听唯魏也故仪先之魏

 一摇而诸国动矣败从之约魏其过欤使魏而绎说曰秦岂能有爱于我哉兵来不除道何为以

 说客先之是知其不可而訹我也且我事秦安得高枕而无忧哉如是展转计之则仪之辝屈矣魏

 不摇诸侯将又曰彼魏四逹之国又迩于秦彼犹坚约不动我何惧乎秦如是则诸侯一矣惜魏之

 不知出此也补曰史张仪留魏四岁而襄王卒实惠王哀王立实㐮王张仪复说王王不听于是仪

 阴令秦伐魏魏与秦战败明年齐又败魏观津秦复欲攻魏先败韩申差诸侯震恐张仪复说魏王

 云云王乃倍从约而因仪请成于秦事在襄王二年正曰显王三十六年苏秦约六国合从次年秦

使犀首欺齐魏以伐赵而从约觧慎靓王三年苏秦约六国伐秦再申前约也兵至函谷关秦击之

而走次年齐败魏赵观津则齐败约矣既而韩与魏赵伐秦而败张仪留魏六年说而不听今因其

兵败从散而说之得其𨻶矣魏不得不听也魏非不知从之利而秦之不可信也劫于秦之强而患

于与国之不一后三年魏复背秦合从其情可见矣惜其自同连鸡中兄弟争财之料而相与以趋

于亡从之不可合合之不可久其𫝑则然矣鲍之责魏殆未深究夫事情也补曰扼音厄蠢愚也书

容抽江丑用陟降四反义并同

齐魏约而伐楚以董庆为质于齐楚攻齐大败之而

魏弗救田婴怒将杀董庆盱夷皆魏人补曰二本盱作吁姚注刘作

 谓田婴曰楚攻齐大败之而不敢深入者以魏

为将内之于齐言緃楚使深入乃击之也而击其后今杀董庆

是示楚无魏也魏怒合于楚齐必危矣不如贵𥙷

  姚注一作舍董庆以善魏而疑之于楚也正曰时不可考

 张仪走之魏传言秦武元年群臣恶之乞之梁此九年正曰按襄王九年仪走魏魏纳而相

  之此云不内恐非是时事魏将迎之张丑諌于王欲勿内不得

 于王王不听也张丑退复諌于王曰王亦闻老妾事其

 主妇者乎子长色衰重嫁而巳重犹今臣之事王

 (⿱艹石)老妾之事其主妇者魏王因不纳张仪彪谓丑之自比

  (⿱艹石)此岂可望于士君子之行哉哀王听其说是亦魏媪之耄者耳

 衍魏文子田文正曰提魏事也田需周霄孟子时有此人至是三十年矣正曰

  田文前相魏当襄王时孟子见梁襄王相去不远也相善欲罪犀首犀首患

 之谓魏王曰今所患者齐也婴子言行于齐王

 王欲得齐则胡不召文子而相之彼必务以齐事

 王王曰善因召文子而相之犀首以倍田需周霄

 二人虽善文今衍荐文文必善衍善衍则复背其所善

魏王令惠施施自孟子时至此亦三十馀年正曰施屡见䇿文盖惠㐮时人此䇿不可 考

 之楚令犀首之齐钧二子者言恩礼之等乘数钧车乘

将测交也测犹卜也视何囯厚吾使因知其厚我下衍楚王闻之四字楚王闻

补曰四字恐因下文衍施因令人先之楚言曰魏王令犀

首之齐惠施之楚钧二子者将测交也施欲楚之厚巳

 王闻之因郊迎惠施

田需贵于魏王惠子曰子必善左右今夫杨横树之

 则生倒树之则生正曰姚云倒刘作侧愚谓倒字胜折而树之又

 生然使十人树杨一人㧞之则无生杨矣故以十

 人之众树易生之物然而不胜一人者何也树之

 难而去之易也今子虽自树于王而欲去子者众

 则子必危矣补曰此与孟子虽有天下易生之物云云语相𩔗而意在自树又云子必

 善左右则君子小人之用心可见矣

田需死昭鱼谓苏代曰田需死吾恐张仪薛公婴正曰史

索𨼆以为田文按婴卒于闵王之世大事记附见于闵元年此事在四年后犀首之有

 一人相魏者代曰然则相者以谁而君便之也昭

鱼曰吾欲太子之自相也代曰请为君北见梁王

必相之矣昭鱼曰柰何代曰(⿱艹石)其为梁王(⿱艹石)汝也𥙷曰一

 本君其为考下文是代请说君昭鱼曰柰何对曰代也从楚

来昭鱼甚忧代曰君何忧曰田需死吾恐张仪薛

 公犀首有一人相魏者代曰勿忧也梁王长主也

 必不相张仪张仪相魏必右秦而左魏薛公相魏

 必右齐而左魏犀首相魏必右韩而左魏梁王长

 主也必不使相也王曰然则寡人孰相以史𥙷王曰下八字

 正曰史有此八字按此乃苏代请昭鱼为王而设为说王之辝无此句可也代曰莫如

 太子之自相是三人不以太子为非固相也固犹久补

 曰不以一本作皆以史同皆将务以其国事魏而欲丞相之玺

 印也补曰秦武王初置丞相用樗里子甘茂在张仪死后此云丞相玺则魏已有此名以魏

 之强而持三万乘之囯辅之魏必安矣故曰不如

 太子之自相也遂北见梁王以此语告之太子果自

 相魏记九年有补曰大事记赧王八年书秦逐公孙衍谓衍既去秦事不复见韩非子载犀首与

 张夀为怨陈需新入不善犀首因使人微杀张夀魏王以为犀首也乃诛之然则衍去秦后终为魏

 所杀也愚按陈需即䇿中田需而䇿以田需死后魏欲相犀首其说不同当考又赧王二十二年伊

 阙之败䇿云公孙衍割地和秦大事记犹著其名岂别一人耶李兊约五同攻秦时亦有公孙衍去

 此又九年上距犀首为秦大良造时㡬五十年尝疑其甚远说见赵䇿

周最善齐翟强善楚二子者欲伤张仪于魏张子闻

 之因使其人仪之为见者啬夫见者㝡与强见王也正曰见贤遍反

 见者谓引见传命之臣仪使其臣为见者之啬夫以间伺之补曰啬夫书注主币之官秦制郷有啬

 夫职狱讼収赋税汉有虎圈啬夫所职不同皆小臣之名间见者间以候伺之因无

 敢伤张子比九年仪再相魏时正曰无考

周最入齐魏不善之正曰周䇿为最谓魏王曰王不去周最合与收齐又谓最曰魏责合秦伐

 齐而公修虚信云云不如谓王曰请入齐此语在田文相魏昭王时是最先见逐于齐今复自魏入

 齐详周䇿所载必最后欲之齐而魏听之非不善之故也秦王武正曰昭怒令姚贾

 让魏王最盖秦所置以相魏者正曰此因下文为王通天下一语生说无据魏王为

 之为最盖秦亦怒最之去魏正曰是时齐秦交恶而秦欲合魏㝡自齐走魏人言其不忍背齐而

 今复之齐必复为齐所厚者魏虽欲合秦而犹牵于收齐之说其入齐盖魏听之故为之言于秦其

 辝亦谓秦王曰魏之所以为王通天下者以周最

 也今最遁寡人入齐齐无通于天下矣齐秦为敌魏既以最

 通天下于秦则外齐矣今㝡入秦天下不知以谓魏使之齐败齐事因不通齐矣正曰齐秦为敌齐

 逐最而魏收之天下信魏之不与齐故曰为王通天下今最遁入齐则天下知魏绝最而齐收之齐

 何以通于天下乎敝邑之事王亦无齐累矣齐纳魏所不善则可以绝

 之正曰最遁魏入齐而齐收之则齐魏之绝明矣秦可以不疑魏之与齐也大国欲急

 兵则趣赵而已促使应秦也魏不善最而言为最所以自为也按此姚贾与始

 皇所问之人相去八十馀年高诱欲以为陈贾君此人者可也盖陈舜后得为姚姓而孟子与秦武

魏哀时犹相反独以最韩非相毁之人为此人则年时相绝太远矣可乎哉补曰趣赵说见周䇿正

曰姚贾说见秦䇿

秦召魏相信安君史不信安君不欲往苏代为说秦

武或昭正曰无考曰臣闻之忠不必党为信安说疑于党之党不

必忠今臣愿为补补曰愿下有缺字大王陈臣之愚意恐其

不忠于下吏自使有要领之罪要领斩刑也愿大王察

之今大王令人执事于魏谓别置相以伐信安以完其交臣

恐魏交之益疑也将以塞赵也信安必右赵者秦召而伐之欲魏不

臣又恐赵之益劲也交魏益坚夫魏王之爱习魏信

也甚矣魏信即信安省言之其智能而任用之也厚矣其畏

 恶严尊秦也明矣恶犹今王之使人入魏而不用则

 王之使人入魏无益也(⿱艹石)用秦所使魏必舍所爱习

 而用所畏恶此魏王之所不安也夫舎万乘之事

 而退谓去相位此魏信之所难行也夫令人之君处所

 不安令人之相行所不能以此为亲则难久矣臣

 故恐魏交之益疑也且魏信舎事亦去信也则魏元作

 赵之谋者必曰舍于秦此舍犹弃夺其爱习是秦弃魏也秦必令

 其所爱信者用赵是赵存而我亡也我魏也秦本欲塞赵而云

 然此魏自疑之辝非必秦意赵安而我危也则上有野战之气

 将与秦战下有坚守之心臣故恐赵之益劲也魏不能独抗秦

 必结赵正曰赵之谋事者曰魏信见舍于秦秦亦将易置赵之臣令其所爱信者用于赵我之权去

 𫝑夺是赵存而我巳亡赵安而我独危则必战必守不 聼秦命是赵益以强大王欲完魏

 补补曰姚本有魏字之交而使赵小心乎不如用魏信而尊

 之以名魏信事王国安而名尊离王不事国危而权

 轻然则魏信之事王也上所以为其主者忠矣下

 所以自为者厚矣彼其事王必完矣赵之用事者

 必曰魏氏之名族不高于我土地之实不厚于我

 魏信以衍韩𥙷曰疑衍魏事秦秦甚善之国得安焉

 身得尊焉今我构元作𥙷曰宜从构读难于秦兵为招

 质言于用兵为招为质招言召兵质犹本也为之张本正曰招质未详国处削危之

 形非得计也结怨于外生患于中身处死亡之地

 非完事也彼将伤其前事而悔过其行兾其利必

多割地以深下王下亦事也则是大王垂拱多割地以

为利重得地则益重尧舜之所求而不能得也臣愿大

王察之彪谓尧舜让天下而何爱于地此特辩士欲重其事而言之过若此者不一也正曰

 此类注不必辨

楼牾魏人后又作梧补曰一本作𠵦姚同注引管子云事无常而法令申不𠵦则囯失𫝑注𠵦古伍

 字谓偶令也愚按玉篇无𠵦字有牾字五故反触也逆也䇿后作梧韵书牾忤梧午荀子午其军蘁

 庄子悟燕䇿韩于迕前汉走逜遻梧牾捂梧枝梧凡十一字典籍往往通借上去声约秦魏

 魏太子为质此十一年朝秦正曰世家襄王十二年太子朝于秦秦来㧞我皮氏未拔

 而觧此䇿云太子为质既而留于酸𬃷昭衍说后不去复遣当缺纷彊魏人正曰高注魏臣

 欲败之谓太后曰国与还者也还犹反也两囯相与好恶循环不定

 补曰高注还周旋于利也败秦而利魏魏必负负言魏得利而强将不事

 秦所谓还反负秦之日太子为粪矣即所谓粪之正曰粪弃 除也太后

坐王而泣使王坐而泣于前王因疑于太子不决令之留

 于酸𬃷楼子患之昭衍为周之梁楼子告之昭衍

 见梁王梁王曰何闻曰闻秦且伐魏王曰为期与

我约矣言期以太子结约而不遣为此故伐邪正曰言与我结约矣何为而伐曰秦

疑于王之约以太子之留酸𬃷而不之秦秦王

曰无之计曰魏不与我约必攻我我与其处而待

之见攻不如先伐之以秦强折节而下与国与与囯共

臣恐其害于东周不欲正言魏受伐魏与周邻言周则魏可知兄在秦䇿正

曰交载秦魏事从旧补曰为周之为去声

秦楚攻围皮氏亦十三年补曰一本攻魏围皮氏属河东为魏谓楚王怀

 曰秦楚胜魏魏王之恐衍也正曰下章有此句法见亡也

 元作矣必合于秦王何不背秦而与魏王魏王喜

 必内太子岂秦埽太子而攻耶正曰说见前章秦恐失楚必效城地

 于王王虽复与之攻魏可也楚王曰善乃背秦而

 与魏魏内太子于楚秦恐许楚城地欲与之复攻

 魏樗里疾怒欲与魏攻楚恐魏之以太子在楚不

 肯也为疾谓楚王曰外臣疾使臣谒之曰敝邑之

 王欲效城地前许之未入也而为魏太子之尚在楚也

 是以未敢王出魏质臣请效之而复固秦楚之交

 以疾攻魏此疾速也非名正曰作名通楚王曰诺乃出魏太子

 秦因合魏以攻楚补曰大事托赧王九年秦甘茂摴里疾伐魏皮氏未拔甘茂弃

 军奔齐摴里疾与魏和罢兵按茂传茂言秦昭王以武遂㱕韩向夀公孙衍怨谗茂茂辍伐魏云

魏太子在楚为元作谓楼子𢊵也从太子为质而楚任之于鄢陵

 楚用事者所封正曰此语本记其人与楼子言于鄢陵之地鄢楚别都在冝城此鄢陵即䇿所谓许

 鄢陵者魏地也楼𢊵主合楚之谋非从太子而楚任之也曰公必且待齐楚之

合也以救皮氏今齐楚之理必不合矣彼翟子

 魏人仕齐正曰魏王所用下文甚明楚䇿魏相翟强死之所恶于国者无公

无知鄢陵正曰公指楼𢊵其人皆欲合齐秦外楚以轻公

 人翟之人公必谓齐王曰魏之受兵非秦实首伐之

也楚恶魏之事王也故劝秦攻魏齐王故欲伐楚

此士言齐本自欲尓补曰故固通而又怒其不已善也必令魏以

地听秦而为和以张子之强言仪往日有秦韩之重齐

 王恶之而魏王不敢据也言魏㐮为齐逐仪正曰䇿请齐王不如资韩朋

 与之逐张仪于魏者谋如此耳魏㐮之时不闻逐仪也且此语本谓以仪有秦韩之重而齐王恶之

 魏王不敢据之以为安二囯之于仪犹如此也今以齐秦之重外楚以轻

 公臣为公患之钧之出地以为和于秦也钧言齐与楚

 岂(⿱艹石)由楚乎秦疾攻楚衍楚楚还兵魏王必惧

 楚还兵者复兵与秦合攻魏也故魏王惧公因割元作𥙷曰恐字有讹汾北

 以予秦而为和汾北魏地鄢陵宜因其惧使割予秦此所谓由楚合亲以

 孤秦楚魏合秦楚重公公必为相矣臣意秦王昭与

 樗里疾之欲之也臣请为公说之乃谓樗里子曰

 攻皮氏此王之首事也首言出兵正曰首事犹言第一事也而不能

 拔天下且以此轻秦且有皮氏于以攻韩魏利也

 樗里子曰吾巳合魏矣无所用之故史书未拔而觧对曰

 臣愿以鄙心意公意犹公无以为罪有皮氏国之

 所大利也而以与魏公终自以为不能守也故以

 与魏今公之力有馀守之于守为有馀何故而弗有也

 樗里子曰柰何曰魏王之所恃者齐楚也所用者

 楼𢊵翟强也𥙷曰𢊵字书无此字韩䇿作鼻即𢊵也䇿又有管鼻之令翟强与秦事云

 云与此事合疑楼𢊵即管鼻也今齐王谓魏王曰欲讲攻于齐

 讲秦攻秦皆于我夫魏求救欲讲而巳而齐兼言攻故下言主兵正曰讲当作构讲攻犹言构兵

 主兵之辞也是弗救也楚王怀怒于魏之不用楼

 子而使翟强为和也和齐怨颜巳绝之矣怨魏欲绝之见

 于颜魏王之惧也见亡以有亡形而惧翟强欲合齐秦外

 楚以轻楼𢊵此强之和楼𢊵欲合秦楚外齐以轻翟强

 𥙷曰此二语当时事情也公不如按魏之和按谓主之正曰按止也使人

 谓楼子曰子能以汾北与我乎请合于楚外齐以

 重公也此吾事也疾言此事吾所欲为楼子与楚王必疾矣

 言应之速又谓翟子子能以汾北与我乎强亦魏人必为合

 于齐外衍于于楚以重公也翟强与齐王必疾矣

 是公外得齐楚以为用内得楼𢊵翟强以为佐

 言之故言内何故不能有地于河东乎言且得皮氏按此盖楼𢊵在楚

 欲因楚和秦以息攻鄢陵不顺也故此士说之又说樗里凡其辝两言齐楚翟楼示无所偏也而于

 楚独曰吾事则是为楼子也

献书秦王昭正曰无考曰臣窃闻大王之谋出事于梁

 谋恐不出于计矣非得计也愿大王之熟计之也梁

 者山东之要也腰人身之中有虵于此兵法所谓率然补曰见系武书

 及李靖问荅击其尾其首救击其首其尾救击其中身

 首尾俱救今梁者天下之脊也补曰一本今梁王天下之中身也

 夫秦攻梁者是示天下要㫁山东之脊也要犹欲正曰要

 同上义山东脊天下要与上互言之示者显取之之意是山东首尾皆救中

 身之时也山东见亡必恐恐必大合山东尚强臣

 见秦之必大忧可立而待也臣𥨸为大王计不如

 南出事于南方其兵弱天下不𥙷补曰作必不语顺又下必字

 恐当作不必能救地可广大言秦国可冨兵可强主可

 尊王不闻汤之伐桀乎试之弱密须氏试谓先之以其弱可

 必克也周纪注密须在安定阴密补曰密姞姓囯在今寕州史周纪西伯伐密须诗所谓密人不㳟

 者也此误以为汤又云试之于弱战囯游士言圣贤事多妄谬此尤显然者也以为武教

 得密须氏而汤知服桀矣今秦欲与山东为

先以弱为武教兵必大挫国必大忧秦果南攻蓝

 田鄢郢蓝田秦地疑衍文彪谓征伐先后理正应尓故司马为秦议以伐蜀为先而我艺祖

 欲平太原诸国亦先平蜀正曰秦之攻楚多道蓝田武关以出攻如败楚蓝田之云○秦人善远交

 近攻之䇿蚕食诸侯先三𣈆而后齐楚卒以成功其用兵之序可考矣此䇿魏畏秦攻移祸于楚故

 饰为之辝而鲍谓征伐先后理正应尔夫岂识当时大𫝑哉又以司马错先伐蜀宋欲平太原亦先

 平蜀为试于弱之徴谬矣

魏秦伐楚秦昭六年与韩魏共攻楚此十八年魏王不欲楼缓谓魏王

 曰王不与秦攻楚楚且与秦攻王王不知令秦楚

战王交制之缓时为秦计耳故明年相秦

   昭王哀王子补曰丗本名遫元年赧王二十年丙寅

𥘿败东周与魏战于伊阙杀犀武此三魏令公孙衍

乘胜而留于境乘言因秦胜我留而与之讲(⿱艹石)既去则无及巳补曰公孙衍说

请卑辞割地以讲于秦为窦屡谓魏王曰臣

不知衍之所以听于秦之少多然而臣能半衍之

割而令秦讲于王王曰柰何对曰王不(⿱艹石)与窦屡

关内侯侯于关内耳此时未为爵补曰关内侯之称不独起于秦而令之赵王

重其行而厚奉之因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言曰闻周魏令窦屡巳割

魏于奉阳君而听秦矣因地讲秦夫周君窦屡奉阳君

之与穰侯贸首之仇也𥙷曰奉阳君即李兊说见赵䇿此言与穣侯贸首之

仇则二人欲阴取以定封之事也今行和者窦屡也制割者奉阳

 君也太后恐其不因穰侯也后穰侯之姊而欲败之必

 以少割请合于王而和于东周与魏也

秦约赵而伐魏魏王患之芒卯曰补曰淮南子孟卯注齐人引䇿芒卯

王勿忧也臣请发张倚使谓赵王曰夫邺寡

人固形元作补曰此书刑形字通弗有也形犹𫝑也高注为刑法虽通而

此书多作形今大王收秦而攻魏寡人请以邺事大王

赵王喜召相国而命之曰魏王请以邺事寡人使

寡人绝秦相国曰收秦攻魏利不过邺今不用兵

 而得邺请许魏张倚因谓赵王曰敝邑之吏效城

者巳在邺矣大王且何以报魏赵王因令闭关绝

 秦秦赵大恶芒卯应赵使曰敝邑所以事大王者

 为完邺也今效元作补 曰 当从交文姚注云效一作 效邺者使者之

 罪也卯不知也赵王恐魏承秦之怒遽割五城以

 合于魏而支秦此六年书卯以诈重者此也彪谓此冯亭上党之事也惠文失之于

 魏孝成失之于韩虽所䘮败有多寡之差其贪而不明真父子也

芒卯谓秦王曰王之士未有为之中者也中谓用事扵诸

囯之中犹内应云臣闻明王不背元作补曰一本作𦙃俱未详𦙃说见

中而行王之所欲于魏者长平元作羊下同属汝南

地未详或字误王屋在河东垣县东北洛林即苏代所谓林中河南宛陵林郷也

 地也王能使臣为魏之司徒本周官此所谓为之中则臣能

使魏献之秦王曰善因任以为魏之司徒谓魏王

 曰王所患者上地也上流之地近秦正曰未知所指秦之所欲于

 魏者长平羊王屋洛林之地也王献之秦则上地

 无忧患因请以下兵东击齐攘地必不远矣魏王

 曰善因献之秦地入数月而秦兵不下魏王谓芒

 卯曰地入数月而秦兵不下何也芒卯曰臣有死

 罪虽然臣死则契折于秦折毁也言不可有责于秦王无以责

 秦王因赦其罪臣为王责约于秦乃之秦谓秦王

 曰魏之所以献长平羊王屋洛林之地者欲以下

 大王之兵东击齐也今地巳入而秦兵不可下臣

 则死人也虽然后山东之士无以利事王者矣秦

 王惧补曰姚本作戄然曰国有事未赡元作补曰即赡前汉志澹

 下兵也赡给今以兵从后十日秦兵下芒卯并

 将秦魏之兵以东击齐启地二十二县

苏代元作秦下同𥙷曰燕䇿及史作代拘于魏欲走而之齐元作

韩魏氏闭关而不通齐使苏厉为之谓魏王曰齐

请以宋地时未举宋此侵伐所得耳正曰正义云泾阳君秦王弟悝也齐苏子告秦兵伐

 宋以封泾阳君然齐假设此䇿以救伐封泾阳君而秦不受也夫秦

 非不利有齐而得宋地然其所以不受者不信齐

 王与苏代秦𥙷曰燕䇿及史作子下同疑其善魏今秦见齐魏

之不合衍也也如此其甚也则齐必不欺秦而秦

信齐矣齐秦合而泾阳君有宋地则非魏之利也

故王不如复东苏代秦使得之齐秦必疑齐而不听也

夫齐秦不合天下无忧𥙷曰一本票一作変伐齐成则地广

齐无秦而魏伐之可以得地苏传有在齐伐宋之前补曰燕䇿及史曰魏为燕执伐齐使人谓

 魏王曰云云于是出苏伐代之宋

五国伐秦成皋之役此十年无功而还其后齐欲伐宋而秦

禁之齐令宋郭之秦请合而以伐宋秦王许之

魏王畏齐秦之合也欲讲于秦谓魏王曰秦王谓

宋郭曰分宋之城服宋之强者六国也乘宋之敝

而与王争得者王齐楚魏也请为王无禁楚之伐

魏也而王独举宋王之伐宋也请刚柔而皆用之

宋强宋弱皆必伐之如宋者欺之不为逆杀之不为仇者也

 王无与之讲以取地既巳得地又以力攻之期于

 㗖宋而巳矣臣闻此言而𥨸为王患元作悲秦必且

 用此于王矣用楚伐魏又必且劫元作曰王必求地既巳

 得地又且以力攻王又必谓王衍曰曰使王轻齐齐

 魏之交已丑又且収齐以东索于王𥙷曰一本更索秦尝

 用此于楚矣又尝用此于韩矣愿王之深计之也秦

 善魏不可知也已言不可信故为王说太上伐秦其次賔

 秦其次坚约而详讲与国无相仇也补曰详佯通史多有媾字句佯

 购于秦此即赵䇿所谓不得巳而必媾则愿五囯复坚约者此賔即摈仇一本作离秦齐合国

 不可为也已王其听臣也必无与讲与秦秦权重魏

 魏冉明熟元作补曰既熟言虑此明且熟故有谓元作又为又为

 𥙷曰又有通足下或人谓魏王当如下伤秦者不敢显也恐秦斍之

 下可令伐秦则阴劝而弗敢图也见天下之伤秦也

 则先鬻与国而以自解也言与囯为之非我也天下可令賔秦

 则为劫于与国而不得已者天下不可则先去皆诸囯也

 而以秦为上交以自重也如是人者鬻王以为资者

 也而焉能免国于患免国于患者必穷三节而行其

 上𥙷曰三节即上文太上其次之说上不可则行其中中不可则行

 其下下不可则明不与秦而生以残秦生犹进言伐之不巳正曰

 不能伐不能㯽文不能媾必为秦所伐则誓闘而必死不与秦俱生以残秦姚本注云而一作两使

 秦皆无百怨百利惟巳之曽安已止曽则也言使秦见残不择利害唯务

 止魏之残以自安也𥙷令天元作足下鬻之以合于秦所谓鬻王

 以秦为上交者补曰令字上恐有缺误是免国于患者之计也臣何足

 以当之虽然愿足下之论臣之计也燕齐仇国也

 两囯自宣闵易昭再丗相雠秦兄弟之交也燕齐与秦合仇国以伐

 婚姻犹兄弟也此士欲为魏合燕齐以伐秦臣为之苦矣言伐秦之难而巳为

 黄帝战于涿鹿之野而西戎之兵不至禹攻三

 苗而东夷之民不赴元作言帝王用兵犹有不从者不经见

 燕齐𥙷伐秦黄帝之所难也而臣已致燕甲而起

 齐兵矣臣又遍事三𣈆之吏奉阳君孟尝君韩珉

 元从呡周㝡周韩馀为徒与为徒友从而下之𥙷曰韩馀疑即

 赵䇿韩徐周韩之间有脱字不然衍周字〇为徒从而下之句谓徒党合从也又恐从徒字讹衍

 恐其伐秦之疑也又身自丑于秦与秦扮之扮并也握

 也言合诸囯补曰扮抚吻反请焚天下之秦符者臣也次传焚

 符之约者臣也传之诸囯元作欲使五国约闭秦关

 者臣也不通秦补曰燕䇿苏代谓焚天下之秦符上计破秦其次长賔之皆与此合

 阳君韩馀为既和矣苏修朱婴此皆三𣈆之吏也皆阴在

 邯郸臣又说齐王而往败之败宋郭合秦之约天下共讲

 因使苏修游天下之语游揄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而以齐为上交

 请伐魏兵齐臣又争之以死而果西因苏修重报

 修在邯郸齐之西也报以齐不伐魏臣非不知秦权元作补曰恐作权上

 之重也然而所以为之者为足下也彪谓此非苏代不能

 也故史言代复约从亲如苏秦时独所谓行其上不可则行其中下为不可用也夫伐秦不胜窜走

 求成之不给安能賔之诸侯见其败轻之矣岂有听其坚约之说哉盖代之计専以伐之为上而游

 辝见其多䇿耳计不出于此也正曰按赵䇿五匡伐秦章苏代说奉阳君云云中有与此章出入者

 知此必代之辝也三䇿并陈上则伐之中则摈之下则媾之未及伐之败也鲍说谬矣

叶阳君约魏魏王将封其子谓魏王曰王尝身济

 漳朝邯郸抱葛元作𥙷曰赵世家作孽者是一本作薛亦非

成以为赵养邑供养之邑而赵无为王有也王能又封

其子河元作𥙷曰字讹赵䇿作河阳姑密元作补曰字讹赵䇿

赵惠文十三年有与此语同云封李兊子则叶阳君兊之封乎𥙷曰叶即奉之讹李兊也

 说见赵䇿臣为王不取也魏王乃止惠之十三年此十年

秦使赵攻魏魏谓赵王曰惠文正曰无考攻魏者亡赵之始

也昔者𣈆人欲亡虞而先伐SKcharSKchar者亡虞之始

也故荀息以马与璧假道于虞宫之竒諌而不听

卒假𣈆道𣈆人伐SKchar反而取虞故春秋书之以罪

 虞公今国莫强于赵而并衍齐正曰见下秦王昭正曰见

 贤而有声者相之并犹兼声威声相助也言赵强矣兼得秦助正曰今囯莫

 强于赵而兼齐秦句王贤而有声者相之句言赵强兼齐秦王既贤而又有声望者相之所以为秦

 腹心之疾也如此乃恊此士引喻明切谓春秋罪虞亦不悖秦使赵攻魏之事无见或因其言而止

 所以为心腹之疾者赵也言秦以赵为疾魏者赵之SKchar

 也赵者魏之虞也听秦而攻魏者虞之为也愿王

 之熟计之也

秦将伐魏魏王闻之夜见孟尝君本传齐闵骄故奔魏魏相之此十一

 年正曰见后告之曰秦且攻魏子为寡人谋柰何孟尝

 君曰有诸侯之救则国可存也王曰寡人愿子之

行也重为之约车百乘孟尝君之赵谓赵王

 文愿借兵以救魏赵王曰寡人不能孟尝君曰夫

 敢借兵者以忠王也王曰可得闻乎孟尝君曰夫

 赵之兵非能强于魏之兵魏之兵非能弱于赵也

 然而赵之地不岁危而民不岁死而魏之地岁危

 而民岁死者何也以其西为赵蔽也魏在赵西为之蔽秦

 赵不救魏魏㰱盟于秦㰱之血也是赵与强秦为界也

 地亦且岁危民亦且岁死矣此文之所以忠于大

 王也赵王许诺为起兵十万车三百乘又北见燕

 王曰先日公子称其父婴尝约两主之交矣今秦且

 攻魏愿大王之救之燕王曰吾岁不熟二年矣今

 又行数千里而以助魏且柰何田文曰夫行数千

 里而救人者此国之利也今魏王出国门而望见

 军虽欲行数千里而助人可得乎燕王尚未许也

 田文曰臣效便计于王王不用臣之忠计文请行

 矣恐天下之将有大变也王曰大变可得闻乎曰

 秦攻魏未能克之也而䑓已燔游巳夺矣不暇游𮗚

 燕不救魏魏王折莭割地以国之半与秦秦必去

 矣秦巳去魏魏王悉韩魏之兵又西借秦兵以因

 赵之众以四国攻燕王且何利利行数千里而助

 人乎利出燕南门而望见军乎则道里近而输又

 易矣输以饷军王何利燕王曰子行矣寡人听子乃为

 之起兵八万车三百乘以从田文魏王大说曰君

 得燕赵之兵甚众且亟矣秦王大恐割地请讲

 于魏因归燕赵之兵而封田文彪谓田文可谓善言者矣其说赵也

 迩而不偪其说燕也直而不倨与夫嚂口虚喝者异矣𥙷曰孟尝相魏在齐㓕宋前大事记附见于

 昭王十年详见周䇿此事实昭王十三年秦纪秦昭二十四年取魏安城至大梁燕赵救之秦军去

穰侯攻大梁秦昭二十四年攻魏至大梁此十三年乘郢北元作北郢郢楚别邑

 其北近魏北郢正曰北郢乃楚之冝城即郡也史魏冉传入北宅遂围大梁此讹为乘北郢也

 又䇿作入北地亦字讹魏王且从从顺服也谓穰侯曰君攻楚得

宛穰以广陶攻齐得刚博并属太山补曰正义引括地志去故刚城在兖

州袭丘县界愚谓刚博当即是刚夀正义云夀郸州县以广陶得许鄢陵以

广陶补曰得许上当有攻魏字缺脱秦王不问者何也以大梁

之未亡也今日大梁亡许鄢陵必议议其不当得议则

 君必穷为君计者勿攻便补曰魏昭王十三年兵至大梁即取魏安城

 之役安厘王二年秦魏冉伐魏走芒卯入北宅遂围大梁魏割温以和二役皆冉相时而败芒卯则

 冉将以伐此䇿当在其时大事记载须贾说穰侯云云攻而不㧞秦兵必罢陶邑必亡前功必弃矣

下注此章谓与须贾同一术亦以为此年事矣然秦攻取刚寿在秦昭三十六七年后此数年而䇿

已云得刚夀而又不可晓也当考○宛穣广陶说见赵䇿○许鄢陵魏地见前秦得其地不知何时

白珪魏人孟子称之赵岐以为周人非也盖至是三四十年矣正曰秦昭王𥘉年魏冉已用事则芉 -- or 𦍋 ?

戎之贵巳久十二年而当魏昭元年则其𥘉年犹与魏襄相及正孟子时也赵岐以为周人何以知

其非也但战国人姓名多偶同者鲍以在魏䇿中而即为魏人谬矣又按燕䇿白珪逃于秦则尝仕

秦新序孟尝君问白珪恐亦此时史白珪传首云当魏文侯时李克务尽地力而白珪乐观时変后

复引圭之言曰吾治生产如孙吴用兵商鞅行法则其人在鞅后首句特与李克对论非言其丗也

以二十取一语孟子正欲以其货殖之术施之国家者也又新序记白珪战亡六城为魏取中山白

珪显于中山中山人恶之于魏文侯投以夜光之璧则文侯时又一白珪欤或因史所书而讹舛欤

谓新城君曰夜行者能无为奸不能禁狗使无吠

已也故臣能无议君于王戎贵于秦王冝为秦王仐珪说之岂非珪使魏

戎来不能禁人议补曰姚本此有臣字于君也秦䇿段产语同正曰段产

䇿本在韩鲍以史注新城君为芉戎故曲为之说未如即是此人否

秦攻韩之管后志河南管城注在亰县东北补曰郑州管城县魏王发兵救

之昭忌曰夫秦强国也而韩魏壤言地与秦接元作

补曰姚云 刘作秦不出攻则巳(⿱艹石)出攻非于韩也必于魏也

今幸而于韩此魏之福也王(⿱艹石)救之夫解攻者必

韩之管也致攻者必魏之梁也魏王不听曰(⿱艹石)

因救韩韩怨魏西合于秦秦韩为一则魏危遂救

 之秦果释管而攻魏魏王大恐谓昭忌曰不用子

 之计而祸至为之柰何昭忌乃为之见秦王昭正曰时

 不可曰臣闻明主之听也不以挟私为政与正

 参行也以诸国参考而行言参彼巳也愿大王无攻魏听臣也秦

 王曰何也昭忌曰山东之从时合时离何也秦王

 曰不识也曰天下之合补曰一本此下有也字以王之不必

 也犹言不可测也方攻韩又攻魏是也其离也以王之必也伐一不移伐则

 诸国知免不急于从也仐攻韩之管国危矣未卒而移兵于

 梁合天下之从无精于此者矣精犹以为秦之求

 索必不可支也故为王计者不如制元作补曰疑字

 误或上有缺文赵秦巳制赵则燕不敢不事秦荆济不能

独从荆楚济齐正曰一本荆齐是宋有称齐为济者字多傍水天下争敌于秦

则弱矣言诸囯合而竞与秦敌则秦弱秦王乃止彪谓邻国有兵救之恤邻之义

 昭王言是也秦伐韩而魏救之挑秦之祸昭忌之言亦是也要之从约坚则冝救犹救同室之闘也

无从约而救之则是郷邻有闘被发缨冠而往是岂不可已乎

芮宋欲绝秦赵之交故令魏氏收秦太后之养地

宣太秦王怒芮宋谓秦王曰魏委国于王委与

而王不受故委国于赵也李郝谓臣曰子言无

秦而养秦太后以地是欺我也故敝邑收之秦王

怒遂绝赵补曰姚本𭣣秦太后之养地秦王于秦芮宋云云与此交有误当云収秦太后

之养地于秦芮宋谓云云

为魏谓楚王慎襄正曰无考曰索攻魏于秦楚以攻魏索于秦秦必

不听王矣是智困于秦而交䟽于魏也楚魏有怨

则秦重矣故王不如顺天下天下不欲秦伐魏遂伐齐与

魏便地言以所得齐地与魏易两便也兵不伤交不变所欲必得

管鼻之魏人正曰注作鼻之名谬下两之字亦语助管鼻恐即楼鼻说见前令翟强与

秦事鼻之不欲故推之于强谓魏王曰鼻之谓之鼻之与强犹𣈆

人之与楚人也𣈆人见楚人之急带劔而缓之楚

人恶其缓而急之今鼻之入秦之传舎郦食其传注止息传

置之舎不足以舎之侍卫之盛舎不能容强之入无苏于秦

言秦轻之无与为樵苏者正曰一本苏作蔽是言无人从之强王贵臣也而

(⿱艹石)此其甚安可秦待巳巳厚可以不与秦事秦轻强矣欲其重之必令与秦事

 乃可正曰翟强欲合齐秦外楚以轻楼鼻楼鼻欲合秦楚外齐以轻翟强鼻强不合而谓鼻令强与

秦事者鼻容强为之秦入鼻言故轻强此士盖为强言以激魏王者也此当在襄王时

成阳君秦昭十七年入朝者于此知为韩人不疑欲以韩魏听秦魏王弗

利白珪谓魏王曰王不如阴使人说成阳君曰君

 入秦秦必留君而以多割于韩矣韩不听秦必留

君而伐韩矣故君不如安行安犹求质于秦质事有不

留之验乃可入正曰质子之质成阳君必不入秦秦韩不衍敢

合则王重矣

  安厘王昭王子元年赧王三十九年乙酉

秦败魏于华华山在弘农华阴秦纪作华阳注亭名在密县事在此二年正曰华阴之华去

 声华下华阳史无音走芒邜而围大梁须贾为魏谓穰侯

 曰臣闻魏氏大臣父兄皆谓魏王曰𥘉时恵王伐

 赵战乎三梁春秋秦取梁汉夏阳也河内有梁周小邑也陈留浚仪大梁为三皆魏也

 正曰索𨼆云云梁即南梁又说见齐䇿十万之军抜邯郸秦十二年攻赵虏荘

 贾正曰魏恵王十八年㧞赵邯郸二十年归赵邯郸赵氏不割而邯郸复归

 齐人攻燕杀子之破故国𥙷曰通鉴大事记在宣王二十九年燕不

 割而燕国复归燕赵之所以国全兵劲而地不并

 于诸侯者以其能忍难而重出地也宋中山数伐

 数割而随以亡臣以为此臣魏大臣所称燕赵可法而宋

 中山可无为也夫秦贪戾之国而无亲蚕食魏尽

 晋国战胜睾子地缺正曰皋上刀反睾羊益反又滜作泽古书三字皆通此未有据

 史睾作𭧂下同徐广云𭧂鸢也大事记作𭧂吏未详割八县地未毕入而兵

 复出矣夫秦何厌之有哉今又走芒卯入北地

 北非郡正曰史记作宅䇿字讹下同正义引竹书云宅阳一名北宅括地志云故城在郑州荣阳县

 西此非但攻梁也且劫王以多割也王必勿听也

 今王循楚赵而讲循犹顺也以下文考之秦时盖合楚赵共攻魏魏见二囯为秦

 用遂欲讲秦不反复思之也正曰循即徇楚赵怒而与王争事秦秦必

 受之秦挟楚赵之兵以复攻则国救亡不可得

 也巳愿王之必无讲也王(⿱艹石)欲讲必少割而有

 质亦事验也正曰索𨼆云少割地而求秦质子不然必欺𥙷曰索𨼆云必称秦欺

 是臣之所闻于魏也愿君之以是虑事也周书曰

 维命不于常此言幸之不可数也夫战胜睾子而

 割八县此非兵力之精非计之㓛也天幸为多矣

 𥙷曰汉史天幸语本此今又走芒卯入北地以攻大梁是以

 天幸自为常也智者不然臣闻魏氏悉其百县胜

 兵以止戍大梁臣以为不下三十万以三十万之

 众守十仭之城臣以为虽汤武复生弗易攻也夫

 轻信楚赵之兵陵十仭之城戴𥙷曰一本标孙作战三十万

 之众而志必举之臣以为自天下之始分以至于

 今未尝有之也攻而不能技𥘿兵必罢阴必亡

 阴穰侯别邑正曰阴即陶说见赵䇿则前功必弃矣今魏方疑可以

 少割收也愿君补补曰史愿君逮楚赵之及楚赵之兵未任

 于大梁也未以攻梁自任亟以少割収魏魏方疑而得以

 少割为和必欲之则君得所欲矣楚赵怒于魏之

 先已讲也巳兵未至而与秦讲必争事秦从是以散从横之从

 君后择焉择其所与于散从之后且君之尝割晋国取地也

 何必以兵哉先割取时不用兵夫兵不用而魏效绛安邑

 又为阴启言得亡国以拓阴之封地𥙷曰又为止已合䇿文有脱误见后两机尽

 两谓得县启封尽无遗也故宋卫效魏自比小国二国小国也尤元作惮尤

 尤秦兵出地而小故愈畏秦巳合魏合而君制之补曰史云又为陶开

 两道几尽故宋卫必效单父秦兵可全云云按此文明顺姚注亦冝引从之正义云故宋及单父是

 陶南道魏安邑及绛是陶北道索𨼆云穣侯封陶魏效绛安邑是得河东地言从秦通陶开河西河

 东之两道此时宋已灭是秦将尽得宋地也愚谓可全即上言不用之意何求而不得

 何为而不成臣愿君之熟计而毋行危也穣侯曰

 善乃罢梁围彪谓贾之说不足以巳秦也为其为魏也过深而说秦者不切夫以秦为

 天幸而欲其无行危也秦岂信之哉秦行是何危之有且其为魏之过深也适足以疑秦岂沮于是

 哉梁围之解将别有故非贾力也正曰大事记略载此章及穣侯攻大梁章谓同一术愚谓魏利于

 少割穣侯喜得此地而罢兵亦无不可大事记周赧王四十年秦昭三十二魏安厘二韩厘二十一

 赵惠文二十四年秦以魏冉为相国伐韩暴鸢救魏魏冉破之斩首四万鸢走开封魏割八县以和

 魏冉复伐魏走芒卯入北宅遂围大梁魏割温以和四十一年魏背秦与齐从亲秦魏冉伐魏㧞四

 城斩首四万四十二年赵魏伐韩华阳秦魏冉白起客卿胡伤救韩败魏将芒卯华阳斩首十三万

 取卷蔡阳长社又败赵将贾偃沉其卒二万于河取观津魏予秦南阳以和以其地为南阳郡迁免

 臣居之○通鉴纲目书略同不著暴鸢芒卯䓁及以地为南阳郡一莭𥙷曰按史魏安厘王二年三

 年四年连岁魏冉将兵来伐二年之战韩暴鸢救魏败走年表秦纪魏世家魏冉传皆云兵至大梁

 次年之战不地最后华阳之战赵魏伐韩秦救韩败赵魏走芒卯但史所载有差互纪以击芒卯华

 阳传以走暴鸢并为次年事华阳之战或云得三晋将或云攻赵韩魏八县三县之殊十万十五万

之舛故太事记参定书之今考此䇿须贾之辞谓战胜暴子割八县地未毕而兵复出此大事记所

以书此役継于走暴鸢之后但䇿首书秦败魏于华恐于华二字因下章误衍也〇又按秦纪昭王

 三十四年书秦与魏韩上庸地为一郡南阳免臣迁居之三十五年𥘉置南易郡大事记于魏予秦

 南阳后书以其地为南阳郡迁免臣君之即以此为是年事按南阳凡二其一河南之修武其一邓

 州之堵阳免臣者以罪免迁守新边秦不信敌国之民故徙其国人使错居之前此二十七年攻楚

赦罪人迁之南阳大事记必谓前巳备楚故今以新得之南阳而不知纪书乃谓秦与魏韩上庸地

 为一郡于南阳上庸属汉中今房州竹山县则正邓之南阳也次年乃书置南阳郡秦南阳郡即邓

 而修武更置河内郡不闻两南阳也昭王四十四年秦白起攻韩取南阳绝大行道使秦巳置郡不

 应复云尔大事记亦书之矣此条盖因魏入南阳以和偶与下文南阳免臣相次而致误尔因上论

 大事记文附于此

秦败魏于华魏王且入朝于秦周诉谓王曰𥙷曰一本诉作

 诉是下同宋人有斈者三年反而名其母其母曰子斈

 三年反而名我者何也其子曰吾所贤者无过尧

 舜尧舜名吾所大者无大天地天地名今母贤不

 过尧舜母大不过天地是以名母也其母曰子之

 于学者于其所斈将尽行之乎愿子之有以易名母也

 子之于学也将有所不行也正曰姚本也作乎愿子之且

 以名母为后也今王之事秦尚有可以易入朝者

 乎愿王之有以易之而以入朝为后魏王曰子患

 寡人入而不出邪许绾为我祝曰入而不出请殉

 寡人以头周诉对曰如臣之贱也今人有谓臣曰

 入不测之渊而必出不出请以一䑕首为汝殉者

 臣必不为也今秦不可知之国也犹不测之渊也

 而许绾之首犹䑕首也内王于不可知之秦而殉

 王以䑕首臣𥨸为王不取也且无梁孰与无河内

 急王曰梁急无梁孰与无身急王曰身急曰以三

 者身上也河内其下也秦未索其下而王效其上

 可乎王尚未听也支期曰王视楚王楚王入秦

 王以三乘先之先楚至秦楚王不入楚魏为一尚足

 以捍秦王乃止王谓支期曰吾始巳诺于应侯矣

 今不行者欺之矣支期曰王勿忧也臣使长信侯

 魏相之善应侯者请无内王王待臣也支期说于长信侯

 曰王命召相国长信侯曰王何以臣为支期曰臣

 不知也王急召君长信侯曰吾内王于秦者宁以

 为秦邪吾以为魏也支期曰君无为魏计君其自

 为计且安死乎问何所安安生乎安穷乎安贵乎君其

 先自为计后为魏计长信侯曰楼公将入矣缓也俟其

 入欲与之议正曰无考楼缓楼鼻韩䇿并见楼梧皆此时人臣今从支期曰王

 急召君君不行血溅君襟矣长信侯行支期随其

 后且见王支期先入谓王曰伪病者乎而见之

 见而辞疾臣已恐之矣长信侯入见王王曰病甚柰何

 吾始已诺于应侯矣意虽道死行乎虽死于路犹将行

 信侯曰王毋行矣臣能得之于应侯矣能使应止王之行

 愿王无忧彪谓周诉之爱王也甚忠其谕王也甚切贤智人也厘王不能听而听支期期

 岂贤于诉哉盖期之所效者事而诉之所谕者理庸人固可示以事而难以理谕也微二臣者釐其

 为楚怀与补曰为我为王以为秦以为魏之为去声

华阳之战魏不胜秦明年将使段干崇割地而讲孙

 臣并魏谓魏王曰魏不以败之上割上谓当其时可谓

善用不胜矣而秦不以胜之上割可谓不善用胜

矣今处期年乃欲割是群臣之私计不及也而王不知

也且夫欲玺者得秦封受其玺段干子也王因使之割地

欲地者秦也而王因使之授元作受玺夫欲玺者

制地而欲地者制玺其势必无魏矣且夫奸人固

皆欲以地事秦以地事秦譬犹抱薪而救火也薪

不尽则火不止今王之地有尽而秦求之无穷是

薪火之说也魏王曰善虽然吾以许秦矣不可以

革也革更对曰王独不见夫博者之用枭耶犹上善用

 胜矣补曰正义云博头有刻为枭鸟形者掷得枭者合食其子若不便则为馀行也欲食则

食欲握则握握不食也食者行棋握不行也故史曰便则行不便则止今君劫

 于群臣而许秦因曰不可革何用智之不(⿱艹石)枭也

 魏王曰善乃按其行按犹止记四年有补曰史安厘王四年华阳战败后段干

 子请于南阳以和此䇿云按其行通鉴纲目云王不听卒以南阳为和

秦魏为与国齐楚约而欲攻魏魏使人求救于秦冠

盖相望秦救不出魏人有唐雎元作且下同𥙷曰新序同史

者年九十馀谓魏王曰老臣请出西说秦令兵

先臣出可乎魏王曰敬诺遂约车而遣之唐雎且

见秦王秦王曰丈人芒然乃远至此甚苦矣魏

来求救数矣寡人知魏之急矣唐雎且对曰大王

已知魏之急而救不至者是大王䓓茦之臣无任

不堪其事且夫魏一万乘之国称东藩受冠带祠春

秋者以为秦之强足以为与也今齐楚之兵巳在

魏郊矣大王之救不至魏急则且割地而约齐楚

王虽欲救之岂有及哉是亡一万乘之魏而强二

敌之齐楚也𥨸以为大王䓓茦之臣无任矣秦王

喟然愁悟遽发兵日夜赴魏齐楚闻之乃引兵而

去魏氏复全唐雎且之说记十年有

虞卿谓赵王曰人之情宁朝人乎宁朝于人也赵

 王曰人亦宁朝人耳何故宁朝于人虞卿曰夫魏

 为从主而违者范痤也魏相𥙷曰一本作座史与此同今王能以

 百里之地(⿱艹石)万户之都请杀范痤于魏范痤死则

 从事可移于赵赵主从也赵王曰善乃使人以百里之

 地请杀范痤于魏魏王许诺使司徒本周卿此时主徒隶者耳

 执范痤而未杀也范痤献书魏王曰臣闻赵王以

 百里之地请杀痤之身夫杀无罪范痤衍痤𥙷

 薄故也犹细而得百里之地大利也臣𥨸为大

 王美之虽然而有一焉百里之地不可得而死者

 不可复生也则王必为天下𥬇矣臣𥨸以为与其

 以死人市不(⿱艹石)以生人市便元作使使补曰姚注云一本无史同

也又遗其后相信陵君书曰夫赵魏敌战之国也

赵王以咫尺之书来而魏王轻为之杀无罪之痤

痤虽不肖故魏之免相衍望𥙷曰姚云刘作室史无也尝

 以魏之故得罪于赵夫国无用臣用言可任者𥙷曰一本囯内无

 外虽得地势不能守然今能守魏者莫如君矣

王听赵杀痤之后强秦袭赵之欲袭言犹因赵之故态倍赵

之割则君将何以止之此君之累也信陵君曰善

遽言之王而出之十一年有与其以死市下元在赵䇿补曰从旧在赵可

魏将与秦攻韩朱巳史作无忌补曰史魏王以秦救之故欲亲秦而伐韩以求故地

无忌谓魏王曰云云大事记据之以其辞云秦太后母也以忧死故附载于宣太后之薨之后在赧

 王五十年按朱巳即无忌字讹也谓魏王曰秦与戎翟同俗有虎

 狼之心贪戻好利而无信不识礼义德行苟有利

 焉不顾亲戚兄弟(⿱艹石)禽兽耳此天下之所同知也

 非所施厚积德也故太后毋也而以忧死秦昭四十二年

 此十二年穰侯舅也功莫大焉而竟逐之两弟无罪而

 再夺之国此其于亲戚兄弟(⿱艹石)此而又况于𬽦仇

 之敌国也补曰一本标也作乎今大王与秦伐韩而益近秦

 臣甚惑之而王弗识也则不明矣群臣知之而莫

 以此諌则不忠矣今夫韩氏以一女子承一弱主

 此十二年桓惠立八年矣补曰大事记云韩世家不载其事必是时韩王少毋后用事也愚按是时

 秦宣太后赵惠文后齐君王后皆专政韩亦然也内有大乱外安能支强

 秦魏之兵王以为不破乎韩亡秦有郑地时郑亡属韩

 与大梁邻王以为安乎欲得故地盖尝䘮地于韩今欲取之

 今负强秦之祸也正曰史负强秦之说据此则负当从恃训从䇿文则负任在背

 以为喻也史义长王以为利乎秦非无事之国也韩亡之

 后必且便事便事必就易与利𥙷曰便事史并作更字就易

 与利必不伐楚与赵矣是何也夫越山逾河绝韩

 之上党而攻强赵补曰史作绝上党正义云韩上党从太行山西北泽潞等州是

 则是复阏与之事也先时赵奢败秦于此补曰复扶又反阏与音遏䂊

 秦必不为也(⿱艹石)道河内倍邺朝歌倍音绝漳滏

 水而以与赵兵决胜于邯郸之郊是受智伯之祸

 也秦又不敢伐楚道渉山元作 而而谷行三十里而攻

 危隘之塞所行者甚远而所攻者甚难秦又弗为

 也正曰三十史作三千者是危隘史作⿱冝八 -- 𡨋厄即黾厄也说见楚䇿大事记秦向楚有两道渉山谷

 是西道河外是东道此是采索𨼆正义之文按二家本文以以渉谷为地名当考正义云从褒斜入

 梁州即东南至申州攻石城山险呃之塞也(⿱艹石)道河外背大梁而右上

 蔡召陵以与楚兵决于陈郊秦又不敢也正曰大事记引

 正义云从河外出函谷门历同州南至郑州东向陈州则背大梁也大事记今本作东向郑州者恐

 因上文讹〇史右蔡左召陵正义云上蔡县在豫州北邵陵故城在豫州邬城县东并在陈州西从

 汴州南行向陈州之西郊则上蔡召陵在南面向东皆身之右定无左字也故曰秦必

 不伐楚与赵矣又不攻卫与齐矣正曰卫齐皆在赵韩魏之东

 韩亡之后兵出之日非魏无攻矣秦故有怀地邢

 丘之城垝津而以之临河内河内之共汲莫不

 危矣正曰史作秦固有怀茅固故通正义云怀州武陵县西故怀城括地志云怀州𫉬嘉县东

 北有茅亭即苏忿生邑攅茅〇邢丘见秦䇿○史城垝津索𨼆引䇿云邢丘安城今本无安字恐之

 字即安讹也史此段后有安城字正义云在郑州原武县东南垝津索𨼆云在河北垝九毁反正义

 引社预以为汲郡城南延津愚按安厘王十一年𥘿㧞我廪丘或作邢丘郪丘馀无见盖地皆 怀界也

 索𨼆云共汲皆县名属河内㐀居庸反又见下刘辰翁以为共汲河者谬秦有郑地得

 垣雍秦纪注河内卷有垣雍城正曰正义引括云垣雍故城在郑州原武县西北雍于用反

 决荥泽属䇿阳书注在敖仓东南补曰史作荧一本同而水大梁大梁必

 亡矣补曰正义云言韩亡后秦有郑地得垣雍城从荥泽决沟⿸麻止 -- 历雍灌大梁也大事记云始皇

 㓕魏果用此䇿王之使者大过矣乃恶安陵氏于秦安陵魏之

 不欲攻韩者与群臣异故恶之秦之欲许之久矣许言听之久言秦之先自恶之

 正曰史作王之使者出过而恶安陵氏于秦大事记引䇿文则以䇿为明顺许史作诛正义引括地

 志云安陵在鄢陵县西北详见前〇大事记按䇿安陵君曰吾先君成侯受诏襄王以守此地盖安

 陵赵襄子所封其后远别为十囯附庸于魏今魏反令使者恶之于秦然而秦之叶

 阳昆阳与舞阳高陵邻高陵属琅邪此二县安陵封地以与昆阳叶阳邻故

 秦久恶安陵正曰高陵属京兆与下文地不相近史无高陵字䇿或误也注尤非正义云叶阳今许

 州叶县昆阳故城在叶县北舞阳故城在叶县东此时叶阳昆阳属秦舞阳属魏大事记叶阳今属

 听使者之恶也随安陵氏而欲亡之秦绕舞阳

 之北以东临许则南国必危矣周记注南国江汉之间又曰南阳也

 今详此时属韩正曰正义云南国今许州许昌县南西许昌故城此时属韩在魏之南故言南国大

 事记安陵在鄢陵县西北则去许汝不远矣愚按韩公云绕舞阳叶襄城其地皆壤界也故曰南国

 南国虽无危则魏国岂得安哉正曰魏国岂得安哉史作国无害大

 事记注引䇿文当从䇿且夫憎韩不受安陵氏可也夫不患

 秦之不爱南国非也补曰史不爱安陵氏下文可推〇大事记秦得南国则诸

 使之势危矣魏不可以为非已地而不恤也异曰者异犹秦乃在河西

 𣈆国之去梁也千里有馀言都绛安邑时补𥙷曰史无上文馀字即

 以有字属河山云云䇿文则当有有字河山以䦨元作兰下同䦨入之䦨正曰

 按字书䦨门遮也栏闲也牢也通作兰王莽传牛马同兰师古云兰谓遮兰则䦨亦可通䦨入之䦨

 本作𨷻亦作兰于此义不切之有周韩而间之从横元作林军

 横之军正曰史作林郷军林郷地名见芒卯谓秦王章大事记自秦伐林郷以来至于今也

 至于今秦十攻魏五入国中边城尽㧞文台堕垂

 都焚勾阳有垂都亭正曰此引徐广说彼文元无都字补曰索𨼆云有庙曰都正义引括地志

 云文台在曹州𡨚句县索𨼆云文台台名大事记不取者岂以他䇿有台巳燔㳺已夺之云与此类

 特泛言之邪堕许规反林木伐糜鹿尽而国继以围正曰大事记赧

 王四十年穣侯围大梁又长驱梁北东至陶卫之郊卫在河淇之间

 与陶接故范蠡亦云北至乎闝魏记注在东平须昌补曰史北至平监正义云平即兖州

 平陆监即故阚城在平陆县西南所亡乎秦者山北山吴华之属正曰史山南

 山北䇿无山南字疑缺文正义云山华山也华山之东南七国时邓州属韩汝州属魏华山之北同

 华银绥并魏地也河外河内补曰河外谓华州以东至陜虢河内谓蒲州以东至怀卫

 大县数百名都数十补曰史大县数十名都数百秦乃在河西

 𣈆国之去大梁也尚千里而祸(⿱艹石)是矣又况于使

 秦无韩而有郑地无河山以䦨䦨之无周韩以间

 之去大梁百里祸必百此矣补曰史作由此大事记从䇿文改

 曰者从之不成也元作补曰 姚云刘作也史同楚魏疑而韩

 不可得而约也今韩受兵三年矣受秦秦挠之以

 讲以求地㰅挠之韩知亡犹弗听𥙷曰史识亡冝从䇿投质于赵

 也见而请为天下雁行顿刄雁行言以次进补曰为去声以臣

 之愚𥙷观之则楚赵必与之攻矣此何也则皆知

 秦欲𥙷补曰史之下有欲字大事记从之之无穷也非尽亡天下之

 兵而臣海内之民必不休矣是故臣愿以从事乎

 王𥙷曰史无乎字大事记从䇿𥙷王速受楚赵之约而挟韩衍魏

 魏𥙷曰字衍史无大事记以䇿𥙷而字之质以存韩为务因求故地

 于韩韩必效之如此则士民不劳而故地得其功

 多于与秦共伐韩然而无与强秦邻之祸夫存韩

 安魏而利天下此亦王之大时已补曰史作天时大事记从䇿

 通韩之上党于共莫使使去音通其道不通他使将为关也正曰莫句补曰

 史作共寗下云使道安城出入赋之云云大事记从之正义云共卫州共城县寗怀州修武县解题

 云是时秦欲取韩上党故蚕食其地使与韩国中绝故劝魏假道使韩得与上党往来岂专为韩而

 已哉韩不失上党则三𣈆之势犹完也道已通因而关之出入者赋

 之赋征是魏重质韩以其上党也质有要也正曰质犹䞇韩以上党为

 共有其赋韩魏共之补曰史作今有当从䇿足以冨国韩必德

 魏爱魏重魏畏魏韩必不敢反魏韩是魏之县也

 魏得韩以为县则卫大梁河外必安矣卫时巳附梁

 不存韩则二周必危安陵必易秦轻之也正曰易改易也楚赵

 衍楚补曰字衍史无大事记从大破卫齐甚畏皆为秦所胜制天下

 之西乡而驰秦入朝为臣之日不久记有与上二章相次彪谓

 言秦之情者众矣无白于此者也𥙷曰大事记云信陵君之諌世家不载其从违亦不书与秦同伐

 韩取故地必以其言而止也信陵之言深切综练识天下之大𫝑使魏能用其计纠率楚赵竭力助

韩则韩不至失上党赵不至败长平六国不至为秦所吞矣谋既不用又以矫杀𣈆鄙流落于外六

国垂亡魏始再用之犹能𭣣合诸侯折强秦之锋(⿱艹石)用之于上党长平未败之前天下雌雄之势未

可量也○此章大事记据史文具载又以䇿文易史之难通者注释甚详而于信陵尤惓惓归重焉

太史公谓说者皆以魏不用信陵君故国削弱至于亡天方令秦平海内魏虽得何衡之佐SKchar益乎

刘知㡬讥其舎人事而言天大事记之言殆为迁发也愚谓战国四公子并称特以好士之故黄歇

乱人其事恶矣赵胜不能用赵奢廉颇而割地以召田单受马亭之嫁祸几至亡国田文怒小丈夫

之讥而㓕一县不忍吕礼之嫉害而为宗国召兵尚奚足言(⿱艹石)其合従难秦歇既败(⿰血刄)胜仅合楚赵

之交以佐魏救独孟尝信陵两战败秦文临函谷无攻以求楚东国而名义索然信陵存赵𨚫秦义

烈甚高河外之战威震天下且退让不伐闻过能悔其才与智皆非馀子比也因大事记称惜之言

辄附著之

秦赵构难而战长平之役此十七年正曰秦赵之战多矣此䇿时不可考谓魏王

曰不如収元作正曰斉上有脱字下文言斉可推赵而构之秦

构者合其战也收赵而助之赵必与秦合战王不构赵赵不以毁构矣

 毁折也言不收赵赵不能以毁折之兵独与秦合战而构之秦赵必复闘闘

必重魏是并制秦赵之事也王欲焉而收齐赵攻

欲意或欲也欲焉而收荆赵攻齐欲王之东长之也

荆斉在魏东不乐属秦而欲魏为之长待之也待魏之东正曰荆斉赵皆在魏东长之为

 之长也待之待其事也欲王者此士愿之之辞与上王欲焉不同也姚本长之下无也字

长平之役平都君田单正曰注非说见赵䇿说魏王曰王胡不为

从魏王曰秦许吾以垣雍韩所得魏地𥙷曰垣雍见前平都君

 曰臣以垣雍为空割也魏王曰何谓也平都君曰

 秦赵久相持于长平之下而无决天下合于秦则

 无赵合于赵则无秦秦恐王之变也故以垣雍饵

 王也秦战胜赵王敢责垣雍之割乎王曰不敢秦

战不胜赵王能令韩出垣雍之割乎韩不畏秦故王曰

 不能臣故曰垣雍空割也魏王曰善

楼梧约秦魏𥙷曰姚注一作郚前有楼梧约秦魏即此人此时事也将令秦王

 昭正曰无据遇于境谓魏王曰或谓非梧正曰未见非捂遇而无相

 无相魏者秦必置相不听之则交恶于秦听之则后王

 之臣将皆务事诸侯之能令于王上者言处魏王而能使之

 从令(⿱艹石)秦者补曰一本王之上者且遇于秦而相秦者相秦所置是无

齐也独言齐者时君王后贤与齐敌也正曰注谬甚秦必轻王之强矣

 有齐者群臣能得齐事者王不(⿱艹石)相之齐必喜是以有

齐者与秦遇秦必重王矣补曰此时必魏合于齐○将令之令平声

八年此八年春申未到正曰追称之辝谓魏王曰昔曹恃齐

而轻𣈆齐伐厘莒釐疑扶风漦正曰此不相渉齐䇿昔者莱莒好谋陈蔡好

诈莒恃越而㓕蔡恃𣈆而亡此厘字即莱左传公会郑伯于郲杜注厘城刘向引来牟作厘牟古字

而𣈆人亡曹史曹伯阳十五年背𣈆宋㓕之哀公八年正曰即僖二十八年𣈆侯

伐曹分曹卫田事凡言亡非必国㓕也缯恃齐而轻越缯禹后属东海补曰姚本

恃齐以捍越春秋鄫榖梁作缯杜注今琅邪鄫县齐和子乱太公田和正曰恐非

越人亡缯哀六年莒人㓕鄫与此异补曰左氏莒人城鄫鄫恃赂也注鄫有贡赋之赂在

鲁恃之而慢莒此戓讹为齐郑恃魏以轻韩魏𥙷补曰此冝有魏字伐榆

九域图在平州界正曰大事记安王三年楚归郑榆关十一年魏韩赵败楚师于大梁榆关正

义云榆关在郑之南大梁西而韩氏亡郑原恃秦翟以轻𣈆秦

 翟年糓大凶而𣈆人亡原僖二十五年原降使赵衰处原中山恃

 齐魏以轻赵齐魏伐楚而赵亡中山𥙷曰周䇿宫他谓周君曰

 云云略同○齐魏伐楚而赵亡中山此襄王十八年秦韩魏齐共败楚将唐昧事大事记谓史称赵

 与燕齐㓕中山齐非中山与囯者亦未然说见燕赵䓁䇿此五国所以亡者皆

 有元作其所恃也非独此五国为然而巳也天下

 之亡国皆然矣夫国之所以不可恃者多其变不

 可胜数也或以政教不修上下不辑而不可恃者

 或有诸侯邻国之虞而不可恃者或以年糓不登

 畜积竭尽而不可恃者补曰一本畜作稸此书多作稸或化于利

 化犹比于患比犹臣以此知国之不可必恃也今

 王恃楚之强而信春申君之言以是賔元作

秦而久不可知久犹即春申君有变是王独受

秦患也即王有万乘之国即犹而以一人之心为

命也臣以此为不完愿王之熟计之也

魏王问张旄曰吾欲与秦攻韩何如张旄对曰韩且

坐而咠亡乎咠胥同待也𥙷曰一夲咠作咠且割而从天下乎王

曰韩且割而从天下张旄曰韩怨魏乎怨秦乎王

曰怨魏张旄曰韩强秦乎强魏乎问以何囯为强王曰强

秦张旄曰韩且割而从其所强与所不怨乎且割

而从其所不强与其所怨乎王曰韩将割而从其

所强与其所不怨张旄曰攻韩之事王自知矣

此恐与信陵所諌同一事

客谓司马食其魏人音异基补曰索𨼆云郦审赵三人并以六囯时卫有司马食其慕其

 曰虑久以天下为可一者虑久熟虑也是不知天下

 者也欲独以魏支秦者是又不知魏者也谓兹公

 指合从之人补曰兹公未详史夏侯婴食兹氏注太原县名春秋昭五年注莒邑者又地不相步

 不知此两者又不知兹公者也然而兹公为从其

 说何也从则兹公重不从则兹公轻兹公之处重

也不实为期言期于不可必子何不疾及三国方坚也自

卖于秦谓阴倍从以收秦利秦必受子不然横者将图子以

合于秦是取子之资资谓从食其所资 者从 也而以资子之仇也

 谓横人将以食其之从恶之于秦仇秦也正曰时与人不可考

秦㧞宁邑此二十年正曰秦昭王四十一年魏冉已免相此十一年馀说见赵䇿魏王

令人谓秦王曰王归宁邑吾请先天下讲元从才从

冓下同谓与秦讲构魏衍魏补曰冉曰王无听无听其讲

 王见天下之不足恃也故欲先讲构夫亡宁者冝

割二宁以求讲构夫得宁者安能归宁乎

秦罢邯郸攻魏取宁邑正曰邯郸赵都凡攻赵皆言邯郸此䇿罢邯郸必非赧王

 五十八年觧邯郸围时事且秦纪书㧞宁新中次年赧王五十九年年表韩魏楚救赵新中而秦兵

 罢不闻卒㧞也是岁赧王入秦而此云过二周攻王是二周无恙时也决为在前无疑宁新中非宁

 邑详见赵䇿吴庆吴人正曰无考恐魏王之讲元从才从冓构于秦

 也谓魏王曰秦之攻王也王知其故乎天下皆曰

 王近也近亲也天下以魏为亲秦故外之秦因攻之王不近秦秦之所

 去去犹远正曰王非亲秦乃秦之所欲攻去者皆曰王弱也无秦之助王不

弱二周言实不弱视二周犹强也秦人去邯郸过二周而攻王

者以王为易制也王亦知弱之召攻乎若讲于秦复示弱也

魏王欲攻邯郸季梁魏人非荘子所称正曰不可考亦不知何时闻之中

道而反衣焦不申此于行路犯风日故焦焦故不申需润乃申耳头尘不

皆以欲见之速故不暇补曰焦卷申舒展也文选申作信去作浴往见王曰仐

者臣来见人于大行𥙷曰行道也方北面而持其驾告

臣曰我欲之楚臣曰君之楚将奚为北面曰吾马

良臣曰马虽良此非楚之路也曰吾用多用所资也

曰用虽多此非楚路也曰吾御者善此数者愈善

而离楚愈远耳今王动欲成霸王举欲信于天下

恃王国之大兵之精锐而攻邯郸以广地尊名王

之动愈数而离王愈远耳犹至楚而北行也

周肖疑即霄正曰孟子注魏人(⿱艹石)以为此人则非安釐之丗矣谓宫他曰子为肖

谓齐王王庭正曰无据事必在前曰肖愿为外臣令齐资我于

魏宫他曰不可是示齐轻也肖魏臣而假重于外是示齐以无魏之重

夫齐不以无魏者以害有魏者所不重为无肖是也正曰齐必不以

无魏重者而害有魏重者不可示以无魏重也故公不如示有魏公曰

以此说齐之所求于魏者臣请以魏听齐必资公

矣是公有齐以齐有魏也因齐之资以得魏重肖当作霄

信陵君杀𣈆鄙救邯郸破秦人存赵国赵王自郊

迎唐雎元作且谓信陵君曰臣闻之曰事有不可

知者有不可不知者有不可忘者有不可不忘者

 信陵君曰何谓也对曰人之憎我也不可不知也

 吾憎人也不可得而知也人不能知人之有德于我也

 不可忘也吾有德于人也不可不忘也补曰史云物有不可

忘或有不可不忘夫人有德于公子不可忘也公子有德于人愿公子忘之也语尢简洁今君

杀𣈆鄙救邯郸破秦人存赵国此大德也今赵王

自郊迎卒然见赵王卒猝臣愿君之忘之也信陵

君曰无忌谨受教彪谓唐雎此十一年求救年巳九十馀至是又十年其陈𧨏益

高所谓耄期称道不乱者欤贤矣正曰史不云唐且恐有讹舛说又见后章

魏攻管而不下𥙷曰管见前䇿安陵人魏记注召陵有安陵缩高其子

为管守𥙷曰秦攻韩管而得之缩高之子为秦守者也通鉴纲目缩高之子仕于秦

陵君使人谓安陵君曰君其遣缩高吾将仕之以

 五大夫使为持节尉尉之持节者安陵君曰安陵小国

 也不能必使其民使者自往请使道使者使人道之

 缩高之所复信陵君之命复犹重也信陵言之矣今申之缩高曰

 君之幸高也将使高攻管也夫以父攻子守人大

 𥬇也中人其子之人正曰守字句补曰一本标一作人之所大𥬇见臣而下是

 背王也王魏王正曰秦王父教子背亦非君之所喜也敢

 再拜辞使者以报信陵君信陵君大怒遗大使之

 安陵曰安陵之地亦犹魏也正曰说见下仐吾攻管而

 不下则秦兵及我管在秦东可以捍魏正曰不得秦地必受秦攻社稷必

 危矣愿君之生束缩高而致之(⿱艹石)君弗致补曰姚本此有

 无忌将发十万之师以告补曰姚本作造安陵之城安

 陵君曰吾先君成侯赵主也安陵属召陵召陵属魏而此谓成侯为先君盖先

 时两属赵魏故上曰犹魏受诏襄王赵襄子补曰大事记引作㐮主见上以守此

 地也手受大府之宪太府谓魏受诏㐮子而受魏之宪则此两属明矣宪法令

 也正曰大府之宪即受诏于㐮子者上篇犹言第一篇也宪之上篇曰子弑父

 臣弑君有常刑𥙷正曰有常即常刑也不赦国虽大赦降城

 亡子以城降人及亡人之子正曰亡人不得与焉今缩高谨虽辞

 大位补曰一本无谨字姚本谨解则虽乃谨之讹以全父子之义而君

 曰必生致之是我负襄王之诏而废大府之宪也

 虽死终不敢行缩高闻之曰信陵君为人悍而自

 用也此辞反必为国祸吾巳全已无违元作为人

 臣之义矣正曰无为人臣者不事二君之义岂可使吾君有魏患

也乃之使者之舎刎颈而死信陵君闻缩高死衍

补曰衍服缟素避舎使使谢安陵君曰无忌小

人也困于思虑困犹不通失言于君敢再拜释罪拜所以谢

也以安陵释其罪故谢彪谓缩高之义直而善处死夫以信陵之复而好遂高不死必加兵安陵城

破之日固不免死而以此死易一囯之命可不谓仁乎正曰信陵君贤而服义使其再闻安陵之辞

亦将翻然而悔矣师不以直逞欲残民决不为也缩高不忍须㬰之死而成其过惜哉补曰按上章

无忌书谓王之使者譛安陵于秦而此䇿云云未详管守子守之守使者太使之使皆去声

魏王与龙阳君魏之幸臣正曰幸SKchar也策言美人又云拂枕席此非楚安陵君鄢陵君夀

陵君赵建信君之比长孙佐辅于武陵等诗用前鱼字皆以宫人言之共船而钓龙

阳君得十馀鱼而涕下王曰有所不安乎如是何

不相告也对曰臣无敢不安也王曰然则何为涕

 出曰臣为臣元作正曰以已之得鱼推言王之所得鱼也王

 曰何谓也对曰臣之始得鱼也臣甚喜后得又益

 大今臣直欲弃臣前之所得矣今以臣之凶恶而

 得为王拂枕席𥙷曰一本今以臣凶恶按孟子恶人注谓丑貌人此疑衍凶字或之

 今臣爵至人君走人于庭在庭则人为之趋走避人于途

 在途则行者避𥙷曰避一本作辟冝音辟四海之内美人亦甚多矣闻

 臣之得幸于王也必褰裳而趋大王褰掲臣亦犹

 𭧽臣之前所得鱼也臣亦将弃矣臣安能无涕出

 乎魏王曰误以不告为误正曰误犹言误矣当句然恐是嘻字讹有是心也

 何不相告也于是布令于四境之内曰有敢言美

 人者族死及其族由是观之近习之人其挚謟也固矣

挚犹进正曰挚说文握持也又字同摰质义亦可同其自羃元作纂系元作

𥙷曰恐当作系也完矣幕覆也言自芘自结于王正曰高注帽覆似亦作幕义按繤组

 类固结之义今由千里之外欲进美人所效者庸必得

幸乎假之得幸庸必为我用乎我谓欲进之人正曰为我用犹言如

我宠上句言未必得幸此句言假使得幸未必如我也而近习之人相与怨

我见有祸未见有福见有怨未见有徳非用智之

术也正曰此䇿不知何王未可以安釐衰季之世遂附之也

或谓魏王王警四疆之内将出兵先令以警之其从于王者

械当从者十日之内备不具者死王因取其游旄旗之旒

 舟上系之之犹于也亦以楚攻秦臣为王之楚王咠补曰一本作𦙃

臣之反而行春申君闻之谓使者即此说者曰子为

我反无见王矣欲其亟反不必见考烈十曰之内数万之众

今渉魏境秦使闻之以告秦王秦王谓魏王曰

大国有意必来以是而足矣秦恐楚魏合故言魏兵自足不待楚也今

详春申在时魏岁受秦兵惟此三十年无忌率五国攻秦可当此语此及下二章元在韩䇿正曰事

 证未

魏鞅魏人为魏说正曰一本𮗚鞅史作观津人朱英见楚䇿○史楚考烈王二十二年诸侯合从西

伐秦楚王为从长春申君用事至函谷关秦出兵攻诸侯兵皆败走考烈王以咎春申君以此益踈

客有云云于是去陈徒寿春谓春申曰人皆以楚为强而君用

之弱也其于鞅也不然先君者先春申用事之人二十馀

年未尝见攻今秦欲逾兵于𫑡元作𥙷曰渑即𫑡

 之塞魏记所谓⿱冝八 -- 𡨋厄注楚险塞或以为江夏郢县𥙷曰详见楚䇿注不使补曰史作便是

不便句绝下与不可对文假道两周倍韩以攻楚不可倍音背此昔者

所以未尝见攻今则不然魏且旦暮亡矣不能爱其许鄢

陵与梧梧属楚国此时为魏正曰𦰩侯国梧属彭城与许鄢陵不相接左传襄十年𣈆师城

梧及制杜注皆郑旧地制即虎牢梧必相近此时郑为韩按史云不能爱许鄢陵其许魏割以予秦

秦兵去陈百六十里以此参较则䇿有缺误徐广云陈在许东南盖此时楚徙都陈也割以

予秦相𥙷去百六十里言秦伐楚之近不湏假道臣之所见者

秦楚𨷖之日近元作正曰史作秦楚之日𨷖也此䇿𨷖字殽次在之日上

正曰元在韩䇿今详其文当属楚

安邑之御史死其次恐不得也输人输安邑里名为之谓

安邑𥙷𥙷曰冝有邑字大事记有令曰公孙綦为人请御史于

王王曰彼固有次吾难败之因遽置之今闻王言故立其次

 补曰一本有次乎吾难败其法因遽置之○大事记前汉百官表监御史秦官掌监郡此䇿云云六

 国已遣御史监掌矣非独秦也正曰魏都安邑在惠王未徙大梁前昭王十年献安邑于秦章次不

 当在

   㬌闵王安釐王子补曰名増元年秦始皇五年已未

秦攻魏急始皇五年攻魏取二十城此元年正曰说见后或谓魏王曰补曰孔丛

 子云秦急攻魏魏王恐或谓子顺曰如之何荅曰吾私其计然岂能贤于执政故无言焉魏王闻之

 驾如孔氏亲问焉曰囯亡矣如之何对曰云云下文并同弃之不如用之之易

弃谓战而䘮地用谓割地赂之正曰见下死之不如弃之之易也

 能弃之弗能用之能死之弗能弃之此人之大

 过也补曰孔丛子注言弃其地不如用其地以攻守为易死其地不如弃其地以图存为易盖

 当计其𫝑如何亦在弃之用之得其宜今王亡地数百里亡城数十

 而国患不解是王弃之非用之也今秦之强也天

 下无敌而魏之弱也甚而王以是賔元作正曰孔丛

 子注云景闵为太子时尝质于秦秦王又能死而弗能弃之此重

 过也今王能用臣之计𧇊地不足以伤国卑体不

 足以苦身解患而怨报怨谓不韦主攻者也秦自四境之内

 执法以下执政之臣至于长挽者长为挽车之人故毕曰毕犹

 与嫪氏子嫪毒秦太后私人与吕氏乎不韦也此言与嫪氏耳虽至

 于门闾之下廊庙之上犹之如是也今王割地以

 赂秦以为嫪毒功因毐而割故功在毒卑体以尊秦以因嫪

 毒王以国赞嫪毒毒贵矣今又因之以割是以魏助之也以嫪毒胜

 矣以不败为胜王以国赞嫪毒太后之德王也深于骨

 髓王之交最为天下上矣补曰孔丛子注言太后德王则秦不加兵是乃

 王以此交秦为天下之上矣秦魏百相交也百相欺也言昔之交皆变

丁于今由嫪氏善秦而交为天下上天下孰不弃

吕氏而从嫪氏时二人巳恶天下必舎元作𥙷曰恐舎字讹

大事记作舎吕氏而从嫪氏则王之怨报矣正曰大事记以此章

附见于始皇八年封嫪毐长信侯之下谓嫪吕争权略见于此景闵元年秦㧞二十城䇿言亡地数

百里亡城数十则此在后矣二年㧞朝歌三年㧞汲大事记所书则㧞汲之年所谓秦攻魏急者盖

其时矣𥙷曰大事记曰子顺进退有圣贤之风宁忍岀此乎

秦王使人谓安陵君曰寡人欲以五百里之地易

安陵安陵君其许寡人安陵君曰大王加惠以大

易小甚善虽然受地于先王愿终守之弗敢易秦

 王不说安陵君因使唐雎元作且下同且使于秦秦王

 谓唐雎且曰寡人以五百里之地易安陵安陵君

 不听寡人何也且秦㓕韩十八亡魏二十二年而君以

 五十里之地存者以君为长者故不错意也补曰错置

 今吾以十倍之地请广于君广其地正曰设辞易地实欲得之当

 识其而君逆寡人者轻寡人与唐雎且对曰否非

 (⿱艹石)是也安陵君受地于先王而守之虽千里不敢

 易也岂直五百里哉秦王怫然怒谓唐雎且曰公亦

 尝闻天子之怒乎唐雎且对曰臣未尝闻也秦王

 曰天子之怒㐲尸百万流血千里唐雎且曰大王

 尝闻布衣之怒乎秦王曰布衣之怒亦免冠徒跣

 以头抢地耳抢突也补曰太史公语本此说𫟍作颡地师古曰抢千羊反唐雎且

 曰此庸夫之怒也非士之怒也夫专诸之刺王僚也

 僚吴王昭二十七年彗星袭月聂政之刺韩傀也傀韩相见韩䇿及刺客传

 白虹贯曰要离之刺庆忌也吴赵春秋要离吴人吴王阖闾欲杀王子庆忌

 要离诈以罪亡令吴王焚其妻子走见庆忌以劔刺之仓鹰击于殿上补曰仓即苍

 此三子皆布衣之士也怀怒未发休祲降于天𠮷

 徴祲戻气自三子言之为吉正曰说文祲精气感祥也此休字犹言祥与臣而将四

 矣(⿱艹石)士必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今日

 是也挺劔而起秦王色挠挠扰也正曰挠屈也奴效反长跪而

 谢之曰先生坐何至于此寡人谕矣谕晓夫韩魏

 㓕亡而安陵以五十里之地存者徒以有先生也

睢自厘十一年请救至是五十馀年矣彪谓诸刺劫之士自曹沬以至荆轲皆不闻道惟(⿱艹石)唐雎者

可也为其激而发不专志于此也正曰唐且之名见于䇿者不一秦䇿应使遣唐且载金之武安散

 天下士魏安厘王十一年唐且说秦是时应侯始相睢老于魏不应复为秦用又一唐且也且为魏

说秦时九十馀至与信陵君语相去十年已百岁为安陵君使秦有㓕韩亡魏之言魏亡在始皇二

十二年上去说秦凡四十二年决不存矣又一唐且也楚䇿唐且见春申君又一唐且也新序秦攻

 魏司马唐且谏曰段于木云云当文侯时又一唐且也愚谓此䇿文甚明而事多难言以始皇之兵

威何惮于安陵而易以五百里地是特为之辞而使之纳地耳唐且之使愚矣虽抗言不屈岂终能

沮之乎荆轲之见也匿匕首于图秦法侍者不得操兵此云挺劔而起何也其辝固多夸矣



战国䇿魏卷苐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