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策校注 (四部丛刊本)/卷第五

卷第四 战国策校注 卷第五
宋 鲍彪 校注 元 吴师道 重校 景江南图书馆藏元至正刊本
卷第六

战国䇿楚卷第五

        缙 云SKchar 彪  校注

        东 阳 吴 师道 重校

  楚今之南郡江夏零陵桂阳武陵长沙汉中汝南皆其分也江陵故郢都西通巫巴东有云

  夣之

   宣王肃王子元年烈王七年壬子

齐楚构难宋请中立齐急宋告急于宋补曰请字宜在急下殽脱于此中立

岂待请邪宋许之子象为楚谓宋𥙷补曰姚本有此字公剔成正

 曰剔成未尝称王此偃也与怀襄相接曰楚以缓失宋将法齐之急

也齐以急得宋后将常急矣是从齐而攻楚之未

 必利也齐战胜楚势必危宋不胜是以弱宋干强

楚也言以助齐犯楚之怒𥙷曰将法齐之急言楚今结于宋齐后将常急言楚之攻齐未已齐

 战胜楚势必危宋言齐强必并宋而令两万乘之国常以急求所

欲国必危矣

邯郸之难赵成侯二十一年魏㧞邯郸此十六年补曰大事记昭奚恤为相附宣王十五年谓

此章争论乃明年事按史年表围邯郸在此年㧞邯郸齐败魏在次年昭奚恤谓楚

王曰王元作补曰姚本作王不如无救赵而以强魏使魏为强

魏强其割赵必深矣赵不能听则必坚守是两敝

两国相持必俱敝景舎曰不然昭奚恤不知也夫魏之

攻赵也恐楚之攻其后也今不救赵赵有亡形而

魏无楚忧是楚魏共赵也如与魏共攻之害必深矣赵之

何以两敝也且魏令兵以割赵补曰一本以深割赵赵见亡

形而有楚之不救已也言虽有楚而不见救正曰姚云有刘作知愚按见有

 二字恐殽乱上下文可证必与魏合而以谋楚故王不如少出

兵以为赵援赵恃楚劲必与魏战魏怒于赵之劲

 而见楚救之不足畏也必不释赵赵魏相敝而齐

秦应楚应言乘此起兵耳非与楚合也则魏可破也楚因使景舎

 起兵救赵邯郸㧞楚兵少故楚取睢濊之间后志梁囯睢阳注征

北记南淮有睢陵梁囯有濊阳南临濊水补曰大事记取濊阳作睢阳濊呼外乌外反

江乙为魏使于楚乙魏人时居魏后乃仕楚故其譛昭奚恤曰臣居魏知之正曰据居

 魏语以为魏人未知果不谓楚王曰臣入境闻楚之俗不蔽人

 之善不言人之恶诚有之乎王曰诚有之江乙曰

然则白公之乱得无遂乎遂犹成白公太子建子胜哀十六年建以谗奔

郑郑杀之胜请伐郑子西不从胜怒杀子西劫恵王诚如是臣等之罪免矣

楚王曰何也江乙曰州侯相楚贵甚矣而主㫁

左右俱曰无有言丗无如之如出一口矣

荆宣王问群臣曰吾闻北方之畏昭奚恤也果诚何

 如群臣莫对江乙对曰虎求百兽而食之得狐狐

 曰子无敢食我也天帝使我长百兽今子食我是

逆天帝命也子以我为不信吾为子先行子随我

后𮗚百兽之见我而敢不走乎虎以为然故遂与

 之行兽见之皆走虎不知兽畏已而走也以为畏

狐也今王之地方五千里带甲百万而专属之昭

奚恤故北方之畏奚恤也其实畏王之甲兵也犹

 百兽之畏虎也𥙷曰大事记江乙之言如此则昭奚恤为敌囯所畏可知○一本标

 十二囯史春秋后语食我作啖我又云人臣见畏者君威也君不用而威亡矣注尹文子有

昭奚恤与彭城君彭城属楚知为楚人议于王前王召江乙而

问焉江乙曰二人之言皆善也臣不敢言其后𥙷

 姚云一本更有言其后三字此谓虑贤也虑犹疑也贤者言善已复言之将使王疑

彼思虑之也正曰谓使我疑虑贤者为疑词以两倾之也

江尹欲恶昭奚恤于楚王而力不能故为梁山阳

山阳属魏知为魏人正曰䇿文明曰梁山阳君注赘请封于楚知其无功奚恤必諌

 而山阳怨可以为党楚王曰诺昭奚恤曰山阳君无功于楚

 国不当封江尹因得山阳君与之共悪昭奚恤

魏氏恶昭奚恤于楚王以山阳君故𥙷曰疑即山阳君楚王告昭子

昭子曰臣朝夕以事听命言其亲近而魏入吾君臣之

以悪奚恤之言入臣大惧臣非畏魏也夫泄吾君臣之

交而天下信之是其为人也近苦矣苦犹悪也此指江乙

苟不难为之外为其泄外谓魏也岂忘为之内乎臣之得

罪无日矣无几日也王曰寡人知之大夫何患

江乙悪昭奚恤谓楚王曰人有以其狗为有执而爱

执言善守其狗尝溺井溺去音正曰奴吊反其邻人见狗之溺

井也欲入言之狗悪之当门而噬之邻人惮之遂

不得入言邯郸之难楚进兵大梁取矣昭奚恤取

魏之宝器臣居魏知之故昭奚常悪臣之见王

邯郸事在乙居魏时故升邯郸之难于前

江乙欲悪昭奚恤于楚谓楚王曰下比周则上危下

分争则上安分则不比争则不周为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悪张本王亦知之乎愿王

勿忘也且人有好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人之善者于王何如王曰此

君子也近之江乙曰有人好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人之悪者于王何

如王曰此小人也远之江乙曰然则且有子杀其

父臣弑其主者而王终已𥙷曰姚云曽刘作已不知者何也

以王好闻人之美悪闻人之悪也王曰善寡人愿

两闻之彪谓两闻之是也然必以明夫苟不明则适为江乙谗口之资耳补曰大事记曰乙

之言术𢾗家之论也下比周上固危矣苟下皆分争如斉之田阚唐之牛李上亦岂能安乎愚按此

与前章言州侯云云意同

江乙说于安陵君名坛失其姓楚之幸臣按魏记注召陵有安陵应属楚而魏䇿亦有

 同号者别一人也正曰按说𫟍作安陵SKchar2兿文类聚同坛SKchar2字有讹彼以为得幸于楚共王今次之

 宣王非也○正义云鄢陵故城在许州鄢陵县西北李奇谓六囯时为安陵按鄢陵召陵皆属魏又

 按元和姓纂安陵小囯后氏之安陵SKchar2楚王妃则以为女子曰君无咫尺之功

 云作地骨肉之亲处尊位受厚禄一国之众见君

 莫不敛衽而拜抚委而服抚物委物必下其手皆卑下意正曰抚犹伛也

 委曲也补曰衽衣衿也何以也曰王过举以元作正曰一本而已

 姚云巳一作色按巳以通色巳字类恐当作而以色为文言谬以色见㪯不然无以

 至此江乙曰以财交者财尽而交绝以色交者华

 落而爱渝华菁华渝変也是以嬖色不敝席嬖贱而幸者席不及敝而

 宠臣不避轩避犹退轩曲辀藩车也车敝则退去今不及然补曰姚本作嬖女又

 云不敝言不久之意避是敝字无疑真诰曰女宠不敝席男爱不尽轮或出于此今君擅

 楚国之势而无以自结于王𥨸为君危之安陵君

 曰然则奈何愿君必请从死以身为殉此乙辞补曰姚云奈

 何下曽有江乙曰字如是必长得重于楚国曰谨受令三年

 而弗言江乙复见曰臣所为君道至今未效君不

 用臣之计臣请不敢复见矣安陵君曰不敢忘先

 生之言未得间也于是楚王游于云梦泽名在南郡华容补

 曰楚辝集注云梦泽名方八九百里跨江两岸云在江北今玉沙监利景陵等县是也梦在江南今

 公安石首建寕等县是也梦音蒙亦作去声结驷千乘补曰结连也四马曰驷

 旗蔽天野火之起也(⿱艹石)云蜺蜺虹兕虎嗥之声(⿱艹石)

 雷霆(⿱艹石)牛而青𥙷曰一角重千斤有狂兕𨀘元作䍧车集韵𨀘音详趋

 行也(⿱艹石)䍧则羊耳补曰字书有牂字兹郎反又戕与牂通杙也依轮而至王亲引

 弓而射一发而殪补曰宋玉招魂青𮪜结驷兮齐千乘悬火延起兮玄颜烝云云

 与王趋梦兮课后先君王亲发兮惮青兕文颇与此合王抽旃旄旃曲柄旗旄幢也补

 曰尔雅旄牛尾著竿头而抑兕首仰天而𥬇曰乐矣今曰之

 游也寡人万岁千秋之后谁与乐此矣问安陵与谁

 陵君泣数行下而进曰臣入则编席编次简也言与王相次如

 出则陪乘陪重乘也此言二人同车大王万岁千秋之后愿

 得以身试黄泉蓐蝼蚁愿为蓐以辟二物蓐陈草也补曰姚云试钱刘曽又

 作式李善引同延叔坚论云为王先用塡黄泉为王作蓐以御蝼蚁艺文类聚引拭黄泉驱蝼蚁

 又何如得此乐而乐之王大说乃封坛为安陵君

 君子闻之曰江乙可谓善谋安陵君可谓知时矣

 彪谓此非君子之言也安陵妾妇也江乙为之谋又其卑者安有君子而美此流哉

郢人有狱三年不决者故令人请其宅以卜其罪

则宅入官故可请卜测知之也客因请元作谓下同𥙷曰姚本作为之谓又云钱作

客因谓刘作客因请之𥙷曰依姚本则此上讹一字此下缺一字昭奚恤曰郢

 人某氏之宅臣愿之昭奚恤曰郢人某氏不当服

罪故其宅不得客辞而去昭奚恤已而悔之因谓

客曰奚恤得事公公何为以故与奚恤故谓设事以探已意

客曰非用故也曰请请补曰姚云刘曽作请而不得有说色非

 如何也𥙷曰如犹而

   威王宣王子元年显王三十年壬午

苏秦之楚三曰𥙷曰一本标后语十二囯史皆作三年乃得见乎王谈

卒辞而行王曰寡人闻先生(⿱艹石)闻古人今先生乃

 不远千里而临寡人曽不肯留愿闻其说对曰楚

 国之食贵于玉薪贵于桂谒者难得见如鬼王难

 得见如天帝今令臣食玉炊桂因鬼见帝王曰先

生就舎寡人闻命矣正曰一本标类要引 百叶书钞作宣王

苏秦为赵合从此在连激仪入秦后当为七或八年正曰大事在威七年说楚威

王曰楚天下之强国也大王天下之贤王也楚地

 西有黔中巫郡属南郡补曰徐广云黔中今武陵巫郡南郡之西界东有夏

车㣧云夏口城上有洲曰夏州补曰左传楚庄伐陈郷取一人焉以归谓之夏州即此正义云

夏水口在荆州江陵县一本标卢蔵用注后语云屈原离骚过夏口而西浮盖是山也海阳

海之南耳非辽西郡也正曰卢蔵用云在广陵东今扬州海陵县刘氏云楚之东境南有洞

𥙷曰洞庭在今巴陵苍梧交州郡正曰正义云苍梧山在道州南按此乃楚粤穷边处交

 州苍捂则粤地也北有汾陉之塞陉召陵陉亭𥙷曰陉见秦䇿汾陉乃韩地此句

 有误四字连郇阳读亦不顺史作陉塞是大事记亦谓即陉山也郇阳徐注今顺阳属汝南

 正曰正义云顺阳故城在邓州穣县西索𨼆云郇音荀郇阳当汝南颖川之界当是新阳声近字变

 尓汝南有新阳县在新水之阳徐说盖踈地方五千里带甲百万车千

 乘骑万疋粟支十年此霸王之资也夫以楚之强

 大王之贤补曰一本与大王天下莫能当也今乃欲西面

 而事秦则诸侯莫不西元作南面而朝于章台之

 下矣秦台在咸阳见楚记秦之所害于天下莫如楚楚强则

 秦弱楚弱则秦强此其势不两立故为大王计莫

 如从亲以孤秦大王不从亲秦必起两军一军出

 武关一军下黔中(⿱艹石)此则鄢郢动矣𥙷曰鄢郢见前臣闻

 之治之其未乱为之其未有也患至而后忧之则

 无及矣故愿大王之早计之大王诚能听臣臣请

 令山东之国奉四时之献以承大王之明制委社

 稷宗庙言诸侯轻去其囯以从楚正曰委置其宗庙社稷以托于楚练士厉兵

 在大王之所用之大王诚能听臣之愚计则韩魏

 齐燕赵之妙音美人必𠑽后宫矣赵代良马橐驼

 匈奴奇畜必实于外厩故从合则楚王横成则秦帝今

 释霸王之业而有事人之名𥨸为大王不取也夫

 秦虎狼之国也有吞天下之心秦天下之仇雠也

 横人皆欲割诸侯之地以事秦此所谓养仇而奉

 雠者也夫为人臣而割其主之地以外交强虎狼

 之秦以侵天下卒有秦患不顾其祸夫外挟强秦

 之威以内劫其主以求割地大逆不忠无过此者

 故从亲则诸俟割地以事楚横合则楚割地以事

 秦此两䇿者相去远矣有亿兆之数两者大王何

 居焉故敝邑赵王使臣效愚计奉明约在大王

 命之楚王曰寡人之国西与秦接境秦有举巴蜀

 并汉中之心秦虎狼之国不可亲也而韩魏迫于

 秦患不可与深谋与深谋恐反人以入于秦故谋

 未发而国已危矣寡人自料以楚当秦未见胜焉

 内与群臣谋不足恃也寡人卧不安席食不甘味

 心揺揺如悬旌旌析羽注竿首以精进士卒而无所终薄薄泊

今君欲一天下安诸侯存危国寡人谨奉社稷以

 从𫝊有在说五囯后彪谓五国之听苏子也革面而已非能深䆒横从之利害也唯威王雅有难

 秦之心念之熟矣异夫患诸囯之不可合徒称从命者也𥙷曰大事记取

威王问于莫敖子华曰自从先君文王以至不糓

之身亦有不为爵劝不为禄勉以忧社稷者乎莫

敖子华对曰如华不足以知之矣王曰不于大夫

无所闻之莫敖子华对曰君王将何问者也彼有

廉其爵贫其身以忧社稷者有崇其爵丰其禄以

忧社稷者有断脰决腹脰项一瞑而万丗不视

视也谓死不知所益志于死耳不求利也以忧社稷者亦有补𥙷曰姚

本有此字不为爵劝不为禄勉以忧社稷者王曰大夫

 此言将何谓也言谓莫敖子华对曰昔令尹子文

 糓于莬缁帛之衣以朝鹿䘮以处未明而立于朝曰

 晦而归食朝不谋夕无一曰元作月之积故彼廉

 其爵贫其身以忧社稷者令尹子文是也昔者叶

 公子高名诸身𫉬于表薄表野外薄林也言其𥘉贱而财于柱

 国财材同柱国以子高为材定白公之祸见哀公十六年宁楚国之事

 恢先君以揜方城之外恢大也集韵揜覆取也言取池以大先君之封

 封不廉封封城廉犹礼六廉言无事故不察治正曰廉隅之廉谓四竟完固不见廉隅也𥙷

 曰一本四封不侵名不挫于诸侯当此之时也天下莫敢

 以兵南郷叶公子高食田六百畛畛井田间陌正曰周礼十夫有

 沟沟上有畛朱子曰沟间千亩畛为阡故彼崇其爵丰其禄以忧社

 稷者叶公子高是也昔者吴与楚战于柏举定四年注

 两军𥙷补曰姚本有御字之间夫卒交千夫百夫之夫莫敖大心

 抚其御之手顾而太息曰嗟乎子乎一本子作予楚国

 亡之曰元作补曰姚云月一作日至矣吾将深入吴军(⿱艹石)

 一人(⿱艹石)犹扑击也正曰(⿱艹石)发语辝扑普卜反(⿱艹石)捽一人捽持发也以与大

 心者也社稷其庶几乎以是为可以厉众也故断脰决腹一

 瞑而万丗不视不知所益以忧社稷者莫敖大心

 是也传不书正曰左传柏举之战楚大夫史皇以其乘广死司马沈尹成伤而死句卑刭而褁

 之司马戍即大心也叶公诸梁之父也王氏应麟谓鲍失考昔吴与楚战于柏

 举三战入郢寡君身出大夫悉属属连俱亡百姓离

 散棼冒勃苏定四年以为申包胥补曰棼冒即蚡冒勃苏包胥声近岂蚡冒之裔欤棼

 符分反冒亡北反索隐云蚡古本作羒音愤亦符分反曰吾𬒳坚执锐坚甲锐兵

 赴强敌而死此犹一卒也不(⿱艹石)奔诸侯于是赢

 粮潜行上峥山峥嵘之山逾深溪跖穿膝𭧂跖足下𭧂伤也

 日而薄秦王之朝雀立不转雀立踊也昼吟宵𡘜七

 曰不得告水浆无入口瘨而殚闷瘨狂殚气绝也正曰诗瘨我注

 病也非癫狂之癫旄不知人旄眊同无目也正曰旄眊耄字通并昏也秦主闻

 而走之走去音疾趋也冠带不相及左奉其首右濡其口

 勃苏乃苏苏死更生也秦王身问之子孰谁也棼冒勃

 苏对曰臣非异言非它人楚使新造𥂕楚官正曰鲍见秦官有上

 造大良造遂为此谬说按字书𥂕张留反引击也山曲曰盩此无义盭音戾字通又音列罪也当是

 此字新造盭似言始构难今降戻之云文当有讹舛或在吴字下棼冒勃苏吴与

 楚人战于柏举三战入郢寡君身出大夫悉属百

 姓离散使下臣来告亡且求救秦王顾令之元作

 不补曰字误或衍起寡人闻之万乘之君得罪一士社稷

 其危今此之谓也遂出革车千乘卒万人属之子

 满与子虎下塞以东与吴人战于浊水出齐郡属之为山东

 盖齐楚壤界而大败之亦闻于遂浦楚地缺或是夫遂也盖闻一说在彼

 一在此补曰子满左传子蒲云在稷与沂注楚地当考夫遂见前秦䇿故劳其身愁

 其思以忧社稷者棼冒勃苏是也吴与楚战于柏

 举三战入郢君王身出大夫悉属百姓离散蒙榖

 结斗于宫唐之上结犹交宫唐岂高唐邪舎斗奔郢曰(⿱艹石)

 有孤时未知昭王存亡故意其子楚国社稷其庶几乎遂入大

 宫负鸡次之典楚囯法也鸡一作离是所以治离局者正曰姚本鸡一作离是时典

 守者皆离其局负其典以逃以浮于江逃于云梦之中昭王反

 郢五官失法百姓昏乱补曰五官见齐䇿蒙榖献典五官

 得法而百姓大治此蒙榖之功多与存国相(⿱艹石)

 之执圭田六百畛蒙榖怒曰榖非人臣社稷之臣

 苟社稷血食血谓牲牢馀岂患无君乎𥙷曰馀当作余遂自弃

 于磨山之中后志磨城子胥所造盖以此山名城也正曰高云汉注引历山姚氏引李

 通传论曰昔蒙糓负书不徇楚难注引䇿吴楚战于柏举蒙榖奔入宫负离次之典浮江云云苟利

 社稷余岂患无君乎遂弃于历山也磨字说见秦䇿至今无冒冒谓犯法正曰一本无位

 故不为爵劝不为禄勉以忧社稷者蒙榖是也王

 乃太息曰此古之人也今之人焉能有之邪莫敖

子华对曰昔者先君灵王好小腰楚士约食约犹

冯而能立冯依式而能起式小低貌𥙷曰轼车前横木有所敬则俯冯之

 据而后能立冯而后能起言以约食故无力也或疑土下当言细腰荀子云楚庄王好细腰故朝有

饿人一本标墨子云楚灵王好士细腰故其臣皆三饭为节胁息而后带渊墙而后起尹文子韩非

子皆言一囯有饥色饿人今按墨子三卷中无此文三卷者别本也古墨子篇数不止此食之

可欲忍而不入死之可恶然而不避补曰姚云一作就而

 元作补曰当作华闻之其君好发者发发其臣决拾

车攻注决钩弦拾遂也遂发也正曰诗注无此三字决以象骨为之著于右手大指所以钩弦闿体

 拾以皮为之著于左臂以遂弦亦名遂君王直不好(⿱艹石)君王诚好贤

此五臣者皆可得而致之

苏子谓楚王曰仁人之于民也爱之以心事之以善

 言孝子之于亲也爱之以心事之以财忠臣之于

 君也必进贤人以辅之今大王之大臣父兄好伤

 贤以为资为巳资藉厚赋敛诸臣百姓使王见疾于民

 非忠臣也大臣播王之过于百姓多赂诸侯以王

 之地是故退王之所爱王所爱者必不播割与大臣异趣故大臣退之

 非忠臣也是以国危臣愿无听群臣之相恶也慎

 大臣父兄言不轻用之用民之所善节身之嗜欲以与

 𥙷𥙷曰此下有缺文百姓人臣莫难于无妒而进贤为主死

 易垂沙之事未详兵略训楚兵殆于垂沙亦不注死者以千数补曰为主

 死易止千数下句同如此则意明为主辱易自令尹以下事王者

 以千数至于无妒而进贤未见一人也故明主之

察其臣也必知其无妒而进贤也贤臣之事其主

也亦必无妒而进贤夫进贤之难者贤者用且使

已废贵且使巳贱故人难之此䇿本次苏秦之楚之上知苏子秦也然

不可先于之楚故次之此彪谓此䇿人主所当先务人臣之上节也苏氏弟兄言之(⿱艹石)此者二三䇿

 而己正曰苏子未知果秦否序次无据进贤之说而出于苏氏不过欲时君用已而发言是而意则

  怀王威王子元年显王四十一年癸巳

韩公仲相衍韩公仲相四字章内初不渉韩也𥙷曰此四字必错简齐楚之交善

秦与魏遇且以善齐而绝齐乎楚楚𥙷王使景鲤

之秦鲤与于秦魏之遇于其遇时与焉秦䇿有其事在惠九年后怀王𥘉也

楚王怒景鲤恐齐以楚遇楚谓为有阴于秦魏也

 恐齐以此谓楚有𥝠于二囯且罪景鲤为谓楚王曰臣贺鲤之

 与于遇也秦魏之遇也将以合齐秦而绝齐于楚

 也今鲤与于遇齐无以信魏之合已于秦而攻于

 楚也将绝齐于楚而楚使与焉故齐疑之齐又畏楚之有阴于秦魏

 也必重楚故鲤之与于遇王之大资也今鲤不与

 于遇魏之绝齐于楚信明矣齐衍楚补曰衍信之

 必轻王故王不如无罪景鲤以视齐于有秦魏

 同示齐以楚有二囯齐必重楚而且疑秦魏于齐疑楚使之疑

 曰诺因不罪而益其列列亦次也下衍王曰向也止孰便也凡九十字元在

 王曰郷也子曰天下无道今也子曰乃且攻燕

 者何也对曰今谓马多力则有矣(⿱艹石)曰胜千钧则

不然者何也夫千钧非马之任也今谓楚强大则

有矣(⿱艹石)越赵魏而闘兵于燕则岂楚之任也哉且

非楚之任而楚为之是敝楚也强楚敝楚其于王

孰便也正曰姚本凡九十七字在韩䇿自为一章乃楚䇿虞郷谓春申之文脱简误衍略有

不同鲍于韩䇿既刚去全不见其文而于此复不明言在楚䇿后章𥙷曰与魏之与为有之为如字

楚王逐张仪于魏使魏逐之仪𥘉相魏时此七年陈轸曰王何逐张

子曰为臣不忠不信曰不忠王无以为臣不信王

勿与为约且魏臣不忠不信于王何伤忠且信于

王何益逐而听则可(⿱艹石)不听是王今困也且使万

乘之国免其相是城下之事也此言魏耻之桓十三年注城下之盟

诸侯所耻正曰十二年

五国约以伐衍齐补曰字疑误衍秦惠后七年赵韩魏燕齐共攻秦此十一

年𥙷曰五囯伐秦可考䇿并言齐不可考怀王为从长率五囯伐秦之明年齐败魏赵于𮗚津即䇿

所谓齐反赵魏者欤昭阳谓楚王曰五国已破秦必南图

补曰楚句王曰然则柰何对曰韩氏辅国也言可为楚之助

好利而恶难好利可营也营犹求可使求我恶难可惧也

我厚赂之以利其心必营我悉兵以临之其心必

惧彼惧吾兵而营我利五国之事必可败也约绝

之后虽勿与地可楚王曰善乃命大公事楚人补曰无考

一本大作太之韩见公仲曰夫牛阑之事马陵之难

魏三十年齐破魏马陵正曰注缺惠王字亲主之所见也主谓公仲此言齐强不可

使益强补曰亲字疑当在见字上一本主作王王苟无以五国用丘请效

列城五请悉楚国之众衍也也以图元作𥙷曰字讹

当作图上有图楚于齐此下著书者云齐人反赵魏之后而楚果

弗与地则五国之事困也

五国伐秦魏欲和补曰大事记此六囯既败求和于秦之事也使惠施

之楚楚将入之秦纳施于秦而使行和杜赫谓昭阳曰

凡为伐秦者楚也据此则楚时与伐非燕也正曰凡为伐秦者楚也指为从长而

言馀说见秦策义渠君章今施以魏来而公入之秦是明楚之

伐而信魏之和也公不如无听惠施而阴使人以

请听秦以和请于秦而听其命补曰姚云刘作德秦昭子曰善因谓惠

施曰凡为攻秦者魏也今子从楚为和楚得元作

补曰当作得大事记改其利魏受其怨子归吾将使人因

魏而和惠子反魏王哀正曰襄说杜赫谓昭阳曰魏

为子先战折兵之半𥙷曰折阅之折减摸也食列反谒病不听请

和不得魏折而入齐秦此折犹屈子何以救之救其

有越累元作累此言越有伤楚之心越近楚故正曰此书累累通北无晋

而交未定于齐秦是楚孤也不如速和赫此言盖两忠楚魏

正曰赫陈楚阴请秦之谋以诳魏今恐魏之折入秦而复为是说非有忠魏之心也昭子曰

善因令人谒和于魏正曰为子之为去声

秦招楚而伐齐冷向补曰冷平声冷伦氏之后谓陈轸曰秦王

必外向言合他国不一于楚楚之齐者与齐善者知西不合于秦

 必且务以楚合于齐齐楚合燕赵不敢不听齐以

 四国敌秦是齐不穷也兵力不屈向曰秦王诚必欲伐

齐乎不如先収于楚之齐者楚之齐者先务以楚

合于齐则楚必即秦矣秦能収楚之善齐者则其𥘉虽欲合齐楚今必背齐

以强秦而有衍晋晋楚则燕赵不敢不听是齐

孤矣向请为公说秦王元在韩䇿

张仪之楚贫𥘉至王未之重舎人怒而欲归张仪曰子必以

衣冠之敝故欲归待我为子见楚王当是之时南

懹王郑褏美人𥙷曰袖褏同周紫芝楚辝说郑国之女多美而善舞楚怀王幸姬

郑䄂当是善舞故名袖者所以舞也贵于楚张子见楚王楚王不说

前尝欲逐之于魏正曰彼此前后不可考疑此为𥘉见楚王时事当在前张子曰王无

所用臣臣请北见晋君楚王曰诺张子曰王无求

于晋国乎王曰黄金珠玑犀象玑珠不圎者出于楚寡

 人无求于晋国张子曰王徒不好色耳王曰何也

 张子曰彼郑周之女粉白墨黒黒言其发正曰墨别本作黛尽眉墨

 立于衢闾非知而见之者以为神楚王曰楚僻

 陋之国也未尝见中国之女如此其美也寡人见

 𥙷补曰此当有见字之独何为不好色也乃资之以珠玉南

 后郑褏闻之大恐令人谓张子曰妾闻将军之晋

 国偶有金千斤进之左右以供刍秣秣饲郑褏亦

 以金五百斤张子辞楚王曰天下闭关不通未知

 见日也愿王赐之觞王曰诺乃觞之中饮正曰上林赋酒

 中乐酣注饮酒半醉半醒也中直众反再拜而请曰非有他人于此

 也愿王召所便习而觞之便所安者习所能者补曰便习犹便嬖便毗连

王曰诺乃召南后郑褏而觞之张子再拜而请

曰仪有死罪于大王王曰何也曰仪行天下遍矣

未尝见人如此其美而仪言得美人是欺王也王

曰子释之释犹吾固以为天下莫(⿱艹石)是两人也

辱于楚相未尝至楚其至楚在复相秦之四岁此十六年正曰不可考正曰大事记引苏氏云仪之

所以求用者其术至此此所以言必信而功多也可不悲乎愚谓此正孟子所谓妾妇之道庄生所

谓所治愈下则所得愈多者也䇿南后郑褏为二人苏氏止为郑䄂一人○为子之为去声

楚怀王拘张仪以其叹楚以商于故将欲杀之靳尚为仪谓

楚王曰拘张仪秦王必怒天下见楚之无秦也楚

必轻矣又谓王之幸夫人郑褏曰子亦自知且贱

于王乎郑褏曰何也尚曰张仪者秦王之忠信

 有功臣也今楚拘之秦王欲出之秦王有爱女而

 美又简择宫中佳衍翫 𥙷曰一本无丽好翫人之可好可翫者书曰翫

 人䘮习音者以懽从之习音所谓懽也以从爱女正曰习于音声者

 之金玉宝器奉以上庸六县为汤沐邑以邑为女汤沐之具

 欲因张仪内之楚王楚王必爱秦女资强秦以

 为重挟宝地以为资势必𥙷补曰此下疑有缺字为王妻以

 临于楚王惑于虞乐必厚尊敬亲爱之而忘子子

 益贱而日䟽矣郑褏曰愿委之于公为之柰何曰

 子何不急言王出张子张子得出德子无已时秦

 女必不来而秦必重子子内擅楚之贵外结秦之

 交畜张子以为用子之子孙必为楚太子矣此非

布衣之利也利在为王郑褏遽说楚王出张子此十八年补曰

史楚愿得张仪而献黔中秦王欲遣之口弗忍言仪请行曰臣善靳尚尚得事郑褏褏所言皆从遂

 使楚仪固已料是谋之必中矣

楚王将出张子正曰姚本自为一章今从之恐其败已也𥙷曰姚云败一

靳尚谓楚王曰臣请随之仪事主不善臣请杀

之楚小臣靳尚之仇也谓张旄魏之用事者曰以张仪

之智而有秦楚之用君必穷矣君不如使人微要

靳尚而杀之微不显也使(⿱艹石)仪杀之楚王必大怒仪也彼仪

穷则子重矣楚秦相难则魏无患矣张旄果令人

要靳尚刺之楚王大怒秦楚𥙷正曰怒秦句构兵而战秦

楚争事魏张旄果大重彪谓张旄欲穷仪则如杀仪斯已矣今不杀仪顾从

说者杀尚以仪之智为足以免于死也𥙷曰大事记靳尚之出张仪欲以求福也反以杀身事变之

来亦安可迎随哉此可为小人之戒屈原曰前大臣见欺于张仪仪至臣以为大王烹之吁岂惟屈

原虽庸人孰不谓然怀王听靳尚随䄂之言而出之既出之又恐其欺巳而使尚随之不悟其诳尚

之见杀则虽怒而终不能诛仪也杜忠言惑邪说玩弄于仪掌股之上召寇(⿰血刄)师䘮国亡身死有馀

责特以为秦人诈诱天下反从而怜之计其愚暗强愎六囯之主无与辈也

张仪为秦破从连横说楚王在郑䄂出仪后曰秦地半天下

兵敌四国四方之囯被山带河补曰姚及别本有四塞字史同此脱以为

𬒳寝衣也喻其亘延虎贲之士百馀万汉官仪虎贲戴鹖冠属中郎将正曰

牧誓注(⿱艹石)虎贲兽言其猛也周礼有虎贲氏非始汉车千乘骑万匹粟如丘

山法令既明士卒安难乐死死难兵革之事主严以明将

智以武虽无出兵甲席卷常山之险収取之如卷席之易无遗

 也恒山属赵之元氏此作常刘向避文帝讳也补曰正义云常山在镇州西正曰史记已作常汉时

 𫝊写所改折天下之脊天下后服者先亡且夫为从者

 无以异于驱群羊而攻猛虎也夫虎之与羊不格

 明矣格犹今大王不与猛虎而与群羊窃以为大

 王之计过矣凡天下强国非秦而楚非楚而秦两

 国敌侔交争侔齐䓁也其势不两立而大王不与秦秦

 下甲兵据宜阳韩之上地不通上流之地𥙷曰后语作上党地

 河东取成皋韩必入臣于秦韩入臣魏则从风而

 动秦攻楚之西韩魏攻其北社稷岂得无危哉且

 夫约从者聚群弱而攻至强也夫以弱攻强不料

 敌而轻战国贫而骤举兵此危亡之术也臣闻之

 丘不如者勿与挑战粟不如者勿与持久持相

 从人者饰辩虚辞饰縁饰非实也高主之节行言其利而

 不言其害卒有楚祸秦伐楚之祸史作秦祸意同无及为巳是

 故愿大王之熟计之也秦西有巴蜀方船积粟起

 于汶山居贫切属蜀都湔氏道即岷山故唐志茂州汶山注有岷山循江而下

 至郢三千馀里舫船载卒舫平音并舟也正曰舫甫望切一舫载

 五十人与三月之粮下水而浮一日行三百馀里

 里数虽多不费汗马之劳不至十日而距捍关

 鸡足故训至楚记晋伐楚楚为捍关以距之仪传注巴郡鱼复有捍水关正曰徐广云鱼复有捍水

 捍关史楚肃王四年蜀伐楚取兹方于是楚作捍关拒之捍关惊则从竟陵以

 东尽城守矣黔中巫郡非王之有巳秦举甲出之

 武关南面而攻则北地绝北竟之地非幽州郡秦兵之攻楚

 也危难在三月之内而楚恃诸侯之救在半岁之

 外此其势不相及也夫恃弱国之救而忘强秦之

 祸此臣所以为大王之患也且大王尝与吴人五

 战史不三胜而亡之陈卒尽矣陈犹故正曰陈古阵字姚云曽作阵

 有偏守新城一偏之戌缮筑之城而居民苦矣臣闻之攻大

 者易危而民敝者怨于上夫守易危之功而逆强

 秦之心臣𥨸为大王危之且夫秦之所以不出甲

 于函谷关十五年以攻诸侯者阴谋有吞天下之

 心也补曰攻大即下功字攻诸侯自当作攻不出甲函谷关十五年此辩士夸词非实史作攻

 齐赵按此前二年五年六年皆有攻赵之事而攻齐则无之(⿱艹石)云不攻齐则犹可通也阴谋一本无

 楚尝与秦构难战于汉中楚人不胜通侯执珪

 彻侯汉讳武帝作通此亦刘向所易也正曰说见前死者七十馀人遂亡汉

 中楚王大怒兴师袭秦补曰诸本有此四字鲍本无今依诸本増与秦

 战于蓝田又却秦惠十三年取汉中又败之蓝田此十七年此处与上章所称楚王

 皆后人追书耳此所谓两虎相搏者也夫秦楚相敝而韩

 魏以全制其后计无过一作于此者矣是故愿大

 王熟计之也秦下兵攻卫阳晋必关元作补曰姚云一本作

 关史同按诸本多作开或作大开不(⿱艹石)关义长扃天下之匈上二邑天下之中也故喻

 之匈秦下兵二邑必拒之则闭不通故楚可以此时举宋正曰索隐云以常山为天下脊则卫及阳

 晋当天下匈其地是秦晋齐楚之交道也据之是关天下匈他囯不得动也大王悉起

 兵以攻宋不至数月而宋可举举宋而东指则泗

 上十二诸侯尽王之有已凡天下所信约从亲坚

 者苏秦封为武安君而相燕即阴与燕王谋破齐

 共分其地乃佯有罪出奔入齐齐王因受而相

 之居二年而𮗜齐王大怒车裂苏秦于市按史秦事𮗜在

 其死后仪以此明其以诈死耳𥙷曰苏秦为客所刺设计以取贼故车裂而得贼今仪言如此盖借

 事为说从亲也夫以一诈伪反复之苏秦而欲经营天

 下混一诸侯其不可成也亦明矣今秦之与楚也

 接境壤界固形亲之国也其势当亲大王诚能听臣臣

 请秦太子入质于楚楚太子入质于秦请以秦女

 为大王箕帚之妾帚粪也以洒扫之役自居𥙷曰大事记其说诸侯皆曰事秦独

 楚曰云云以楚最强故尔效万家之都以为汤沐之邑长为昆

弟之国终身无相攻击臣以谓计无便于此者故

敝邑秦王使使臣献书之从车下风书囯书非此书将迎

之际必有风焉不敢当立故言下风须以决事楚王曰楚国僻陋托

东海之上寡人年㓜言其为从时不习国家之长计今

上客幸教以明制秦王之制诏寡人闻之敬以国从乃

遣使车百乘献鸡骇之犀抱朴子通天犀中有一白理如线置米其上以

饲鸡见之惊却名骇鸡犀夜光之璧邹阳言魏文侯归白圭夜光之璧于秦王

传在诸囯之先𥙷曰大事记六囯连衡魏先听仪说事秦故楚赦仪之后所说止五囯仪说楚王与

秦和亲楚王既得张仪而重出黔中地欲许之屈平諌不听卒许仪遂说韩齐赵燕皆听仪归报未

 至惠王薨而约亦解○为秦两为大之为去声挑上声

张仪相秦复相谓昭睢曰楚无鄢郢汉中有所更得

 乎此皆楚之要地无此则危亡安能有他曰无有曰无昭过陈轸有

 所更得乎曰无所更得二臣楚之良也无此二臣不能复得良臣此仪为秦

 谋去楚谋臣也张仪曰为仪谓楚王逐昭过陈轸请复鄢

 郢汉中秦惠十三年取汉中故至是许复之鄢郢此时不书此䇿仪知楚王重地轻人故使

 睢言之二人逐则楚无良臣睢必得其处也昭睢归报楚王睢盖畔楚善仪者

 楚王说之有人谓昭过曰甚矣楚王不察于名者

 也韩求相工陈籍周䇿陈作师求周使相之而周不听魏求相

 綦母恢而周不听何以也周曰𥙷补曰姚云一本有曰字是列

 县畜我也待我如县吏今楚万乘之强国也大王天下

 之贤王也今仪曰逐君与陈轸而王听之是楚自

 待元作𥙷曰当是待字不如周而仪重于韩魏之王也

 且仪之所行有功名者秦也欲立功名于秦所欲贵富者

魏也取富贵于魏欲为攻于魏为魏伐人必南伐楚故攻有

道外绝其交交谓与国内逐其谋臣陈轸夏人也夏中囯也

习于三晋之事故逐之则楚无谋臣矣今君能用

楚之众故亦逐之则楚众不用矣此所谓内攻之

者也而王不知察今君何不见臣于王请为王使

齐交不绝𥙷曰姚本叠齐交不绝四字仪闻之其效鄢郢汉中

必缓矣齐楚大囯也仪恶其合今合而与之地则楚益劲仪必不为也是昭睢之

言不信也王必薄之

楚王令昭睢之秦重张仪说秦使重之未至惠王死武王

逐张仪王因収昭睢以取齐収捕系之也睢善仪而齐恶仪秦既逐仪

 楚故捕系睢以外仪而合于齐补曰以収为捕系则与収韩魏字义顿异恐有差误桓臧

 为睢谓楚王曰从元作横亲之不合也仪贵惠王

 为王所贵而善睢也今惠王死武王立仪走公孙郝甘

 茂贵甘茂善魏公孙郝善韩二人固不善睢也必

 以秦合韩魏韩魏之重仪言昔重之仪有秦而睢以楚

 重之今仪困秦而睢收楚困谓见逐于秦韩魏欲得秦必

 善二人者郝与二人者𥙷三字𥙷曰姚云一本复有二人字将収韩

 魏轻仪而伐楚以楚尝重仪故方城必危王不如复睢

 而重仪于韩魏仪据楚势挟魏重以与秦争魏

 不合秦王亦不从不从秦补曰姚云王三本同作韩愚谓此义长则方

 城无患

张仪逐惠施于魏仪时𨻶秦相魏此十九年惠子之楚楚王受之

冯郝谓楚王曰逐惠子者张仪也而王亲与约

与施相结是欺仪也臣为王弗取也惠子为仪来者

者来而恶王之交于张仪惠子必弗行也此设辞也

 施以仪逐之而来必有恶仪之言使施善仪为仪而来岂行此恶仪之言哉正曰谓逐惠施者张仪

而王与施结约则是欺仪臣所以为王不取惠施为仪逐来归而使王与仪交恶施亦不必行此

且宋王之贤惠子也天下莫不闻也今之不善

张仪也今谓天下莫不知也今为事之故今为楚国事

弃所贵于仇人贵谓仪仇谓施不善仪也楚王尝贵仪而今受施是为仪之仇而弃

 臣以为大王轻矣且为事邪诚有意为国事者王不如

举惠子而纳之于宋而谓张仪曰谓为子勿纳也

今必德王今谓仪补曰一本仪必君王而惠子穷人而王奉之

 又必德王此不失为仪之实而可以德惠子王曰

善乃奉惠子而纳之宋补曰以为之为如字

陈轸去而作补曰恐当作去楚之魏张仪恶之于魏王

曰当是惠王曰轸犹善楚为求地甚力左爽谓陈轸

 曰仪善于魏王魏王甚信之公虽百说之犹不听

也公不如以仪之言为资仪言巳为楚因以其言闻之楚而得复

楚闻其为楚故复之陈轸曰善因使人以仪之言闻于楚

楚王喜欲复之𥙷曰魏䇿有同

魏王哀正曰无考遗楚王美人楚王说之夫人郑褏知王

 之说新人也甚爱新人衣服玩好择其所喜而为

之宫室卧具择其所善而为之爱之甚于王王曰

妇人所以事夫者色也而妒者其情也今郑褏知

寡人之说新人也其爱之甚于寡人此孝子之所

以事亲忠臣之所以事君也郑褏知王以已为不

妒也因谓新人曰王爱子美矣虽然恶子之鼻子

为见王为此恶鼻故正曰为如字则必揜子鼻新人见王因揜

其鼻王谓郑褏曰夫新人见寡人则揜其鼻何也

郑褏曰妾知也王曰虽恶必言之郑褏曰其似恶

闻王之𦤀也王盖有𦤀疾王曰悍哉令劓之无使逆命

不通新人之言补曰虽恶之恶如字

楚王后死自张仪拘时独言郑褏则后死久矣正曰无据使真为怀王郑褏必不待视珥所在

未立后也谓昭鱼曰公何以不请立后也昭鱼

 曰王不听是智困而交绝立后也新所立后补曰一本立作于

然则说不买五𩀱珥令其一善而献之王明曰

视善珥所在因请立之补曰不买上宜有何字说见齐䇿此等何足纪载

齐明说卓滑疑即淖滑以伐秦滑不听也齐明谓卓滑曰

明之来也盖自秦来为樗里疾卜交也明说楚大夫以

伐秦皆受明之说也唯公弗受也臣有辞以报樗

里子矣卓滑因重之此明因败为成之说也樗里滑之所欲交也滑不听明明

惧见轻为善于疾而言以此报疾故滑重之

或谓黄齐曰人皆以谓公不善于富挚皆楚公不闻

老莱子楚有道之士之教孔子事君乎示之其齿之坚

补曰 姚云一本齿下有曰 齿二字 六 十而尽相靡也靡摩同研也

富挚能有材而公重不相善也重犹是两尽也

谓两强俱毙(⿱艹石)齿之相摩以就尽也谚曰传言曰谚见君之乘下之乘马也在

车则见杖起之在坐则起𥙷曰下音戸起音去上声今也王爱富挚

而公不善也是不臣也彪谓王之所爱诚善人也正人也尊之敬之礼也如

不善不正方当为王力排而亟去之今曰王爱之亦爱何义也此正盍以富挚能为足爱也夫能之

不善不正亦多矣不可不察也补曰说𫟍常摐告老子曰舌之存也岂非以其治之柔邪齿之亡也

岂非以其刚邪孔丛子云老莱子谓子思曰子不见夫齿乎虽坚刚卒尽相摩舌柔顺终以不敝按

史记及汉志并云孔子与老子老莱子同时孔业子所记舛也

秦伐宜阳此二十一年楚王谓陈轸曰寡人闻韩朋元作侈下

 侈巧士也习诸侯事殆能自免也免于危亡也公仲时守宜

为其必免吾欲先据之以加德焉陈轸对曰舎

之王勿据也以韩朋侈之智于此困矣今山泽之

兽无𭶑于麋鹿属𥙷曰𭶑慧也慧者儇敏也麋知猎者张网前而

驱已也因还走而冒人蒙犯即人不趋网至数猎者知其

𥙷曰数音朔伪举网而进之伪举网使其进而即人乃以网网之麋因

得矣今诸侯明知此多诈伪举网而进者必众矣

舎之王勿据也韩朋侈之智于此困矣楚王听之

宜阳果抜陈轸先知之也此䇿亦可作韩侈以公仲实守宜阳故作朋正

曰说见秦韩等策

四国伐楚楚记二十八年秦斉韩魏共攻楚楚令昭睢将以距

楚王欲击秦昭睢不欲桓臧为昭睢谓楚王曰睢

 战胜三囯恶楚之强也恐秦之变而听楚也必深

攻楚以劲秦坚其伐楚之心秦王怒于战不胜必悉起

而击楚是王与秦相罢而以利三国也战不胜

秦秦进兵而攻不如益昭睢之兵令之示秦必战

秦王恶与楚相敝而令天下利𥙷正曰令天下谓以相敝令于天下

使秦可以少割而収害也秦见楚将必战必割地与楚和战伐之害可息

也収犹息正曰秦恶与楚相敝而不战则楚可以少割地而収秦一本无害字是秦楚之

合而燕赵魏不敢不听三国可定也

城浑出周自周出正曰出周下连三人之文疑为人名有误字故大事记止云城浑南游

元作三补曰二字恐有误三人偶行偶耦同二人曰耦两也此盖一人先二人

南游于楚至于新城庄六年注新城郑新密今荥阳密也汉北海河南皆

 有此属楚盖河南密也正曰僖作庄误新城说秦䇿下章言新城阳人阳城在汝州当是与此近

 城浑说其令曰补曰周显王十九年秦置令丞赵䇿受冯亭上党亦云千户封

 县令今楚亦有此称变古者非特秦矣郑魏者楚之耎国集韵耎弱也补曰而

 而秦楚之强敌也郑魏之弱而楚以上梁应之

 此山阳済阳故梁近楚故也正曰故梁在汝州西南说见斉䇿此云上梁非是宜阳之大

 也时秦巳得之楚以弱新城图元作围之蒲坂平阳相

 去百里秦人一夜而袭之安邑不知此言百里之地不相知况

 于五百里邪新城上梁相去五百里秦人一夜而袭之

 上梁亦不知也今边邑之所恃者非江南泗上也

 汉志楚分野言江南地广云此皆远哉故非所恃汉志言楚分野云江南平地故知其稽正曰䇿语

 难晓注强解尤甚衍楚楚王何不以新城为主郡也

 守也为郡则士马盛可以备秦正曰大事记郡者县之主故谓之主郡又郡县说见秦䇿边邑

 甚利之此浑言其欲说楚王大意新城公楚县尹称公说乃为衍王

补曰姚本无王字具驷马乘车五百金之楚衍尽𥙷曰赆也

 字通借姚本无城浑得之遂南交于楚楚王果以新城为

主郡城书作成补曰当作城从改文

韩公叔有齐魏得二囯之援而太子有楚秦太子几瑟也韩㐮十二年

 苏代曰公叔伯婴恐秦楚之纳㡬瑟是也此二十九年以争国补曰公叔主咎公仲主几

 瑟也伯婴说见韩䇿郑申为楚使于韩矫以新城阳人秦记注南

 阳县有阳人聚𥙷曰正义引括地志云阳人在汝州叶县西予太子楚王怒将

 罪之对曰臣矫予之以为国也臣为太子得新城

 阳人以与公叔争国而得之得其囯事齐魏必伐韩韩

 氏急必悬命于楚又何新城阳人之敢求太子不

不胜公叔𦍒元作然而不死今将倒冠而至言其归楚之疾

 又安敢言地楚王曰善乃不罪也韩襄䇿语同

楚杜赫说楚王以取赵王曰与𥙷曰一本作且与之五大夫

 而令私行陈轸谓楚王曰赫不能得赵五大夫

 不可収也是元作𥙷 曰姚云得一作是赏无功也得赵而王

 无加焉是无善也不赏其善如不有之王不如以十乘行之

杜赫怒而不行陈轸谓王曰是不能得赵也

楚王问于范环曰寡人欲置相于秦孰可对曰臣不

足以知之补曰史楚怀王新与秦婚而懽秦闻甘茂在楚使人谓楚王曰愿送甘茂于秦

云云环史作埍王曰吾相甘茂可乎范环对曰不可王曰

 何也曰夫史举上蔡之监门也大不知元作如下同补曰

 云一作知下同事君小不知如处室以苛廉闻于丗苛小

 茂事之顺焉言大不失其意故惠王之明武王之察张仪

 之好譛甘茂事之取十官而无罪茂诚贤者也然

 而不可相秦秦之有贤相也非楚国之利也且王

 尝用召𥙷补曰史作召滑于越召渭见甘茂传而纳句章属会

 昧之难昧唐昧楚将此二十八年秦齐韩魏共攻楚杀昧越乱故楚南察

 瀬湖察犹治也言楚有而治之南阳有厉音赖正曰察瀬湖史作塞厉门地皆未详恐有误字

 察作塞胜而野江东以江之东为野此言楚虽有唐昧之难而能得越地以召滑乱之也

 计王之功所以能如此者越乱而楚治也今王巳

 用之于越矣而忘之于秦臣以为王钜速忘矣

 也正曰钜讵通(⿱艹石)欲置相于秦乎(⿱艹石)公孙郝者可夫公

孙郝之于秦王亲也𥙷曰史作何寿少与之同衣长与

之同车被王衣以听事言其素重真大王之相巳秦相而曰

 王之相盖楚相之必右楚也王相之楚国之大利也甘茂传有人地小异

补曰上蔡史俱作下蔡未云楚使使请秦相向寿茂竟不得入卒于魏

魏相翟强死为甘茂谓楚王曰魏之几相者言危欲相之

公子劲也劲也相魏魏秦之交必善劲秦人而魏相之故

正曰俱无考秦魏之交完则楚轻矣故王不如与齐约

相甘茂于魏齐王好高人以名今为其行人

齐请如其使者礼行人使适四方请魏之相齐王必喜魏氏不听

交恶于齐齐魏之交恶必争事楚魏氏听甘茂与

樗里疾贸首之仇也贸言欲易取其首而魏秦之交必恶

 疾相秦茂相魏故又交重楚也

齐秦约攻楚楚令景翠以六城赂齐太子为质此二十九

年太子横眧睢谓景翠曰秦恐且因景鲤苏厉而效地

于楚公出地以取齐取犹収犹恱鲤与厉且以収地取

収前所效者盖二人之辞曰楚出地取斉楚既弱矣何足与地秦収所效必恱二人也正曰景

鲤乃楚臣秦可因之以责地见楚弱而劝秦収所效之地恐非公事必败楚不得秦地申

翠赂斉楚必怨翠公不如令王重赂景鲤苏厉使入秦

得楚赂不复为秦収地矣秦恐以斉楚合故必不求地不収所效而合于

(⿱艹石)齐不求是公与约也两囯各不取地而止攻是约者复和也与如与

囯之与和好也言翠能和两国之约正曰战国之时秦之割地希矣惟赧王十七年割三城和斉韩

 魏一事尔怀王未年楚益以弱虽合斉秦未必遽惧而割也效地于楚者令楚效地恐者恐或如此

 之辞也景翠必与㬌鲤苏厉不合者故睢言翠既以地赂斉则秦恐或且因苏厉景鲤而令楚效地

 是翠出地取斉而二人収所出之地以取秦翠事岂不败乎今不如重赂二人使入秦为觧则秦恐

 或必不求地而与楚合斉见秦楚之合(⿱艹石)不求地则是公能和好结约也〇秦恐必不求地秦字疑

 当作斉谓重赂二人入秦则斉知秦楚之和恐不敢求所赂之地若果不求是公能和好结约也说

 

术视伐楚楚令昭䑕以十万军汉中昭睢胜秦于

重丘属平原正曰恐非苏厉谓宛公昭䑕䑕为宛尹曰王欲昭

睢之乘秦王楚王乘犹凌必分公之兵以益之秦知公兵

之分也必出汉中出兵伐此请为公令芉 -- or 𦍋 ?元作𥙷曰当作

芉 -- or 𦍋 ?戎谓王戎楚人贵于秦如以𥝠告楚王者曰秦兵且出汉中则

公之兵全矣欲其备秦故不分其兵

秦败楚汉中此三十年秦伐我取入城宜得汉中楚王入秦秦王

之游腾为楚谓秦王曰王挟楚王而与天下攻楚

则伤行矣不与天下共攻之则失利矣王不如与

之盟而归之楚王畏畏畏必不敢背盟背盟𥙷二字补

曰宜复有背盟二字王因与三国攻之义也彪谓此言亦可听也而秦志在

乱楚不为之动所以卒并天下后人守此

   顷襄王怀王子元年赧王十七年癸亥

楚襄王为太子之时质于齐怀王薨太子辞于齐王

而归齐王隘之隘犹阻未即许求地也补曰隘从厄音下同予我东

地五百里乃归子子不予我不得归太子曰臣有

 傅请退元作补曰退字讹而问𫝊𫝊慎子曰献之地

 所以为身也爱地不送死父不义臣故曰献之便

 太子入致命齐王曰致命归诚之言正曰送致命令如项羽使人致命怀王

 敬献地五百里齐王归楚太子太子归即位为王

 齐使车五十乘来取东地于楚楚王告慎子曰齐

 使来求东地为之柰何慎子曰王明曰朝群臣皆

 令献其计上柱国子良入见王曰寡人之得求反

 求反囯而得主坟墓复群臣复见归社稷也以东地五

 百里许齐齐令使来求地为之奈何子良曰王不

 可不与也王身出玉声许强万乘之齐而不与则

 不信后不可以约结诸侯请与而复攻之与之信

 攻之武臣故曰与之子良出昭常入见王曰齐使

 来求东地五百里为之柰何昭常曰不可与也万

 乘者以地大为万乘今去东地五百里是去战国

 之半也有万乘之号而无千乘之用也不可臣故

 曰勿与常请守之昭常出景鲤入见王曰齐使来

 求东地五百里为之柰何景鲤曰不可与也虽然

 楚不能独守王身出玉声许万乘之强齐也而不

 与负不义于天下楚亦不能独守𥙷曰姚云曽本圈去王身止独

 守二十七字臣请西索救于秦景鲤出慎子入王以三

 大夫计告慎子曰子良见寡人曰不可不与也与

 而复攻之常见寡人曰不可与也常请守之鲤见

 寡人曰不可与也虽然楚不能独守也臣请索救

 于秦寡人谁用于三子之计慎子对曰王皆用之

 王怫然作色曰怫郁也正曰怫音拂当与孟子艴然之艴同义怒変色也何谓

 也慎子曰臣请效其说而王且见其诚然也王发

 上柱国子良车五十乘而北献地五百里于齐发

 子良之明日遣昭常为大司马令往守东地遣昭

 常之明曰遣景鲤车五十乘西索救于秦王曰善

 乃遣子良北献地于齐遣子良之明日立昭常为

 大司马使守东地又遣景鲤西索救于秦子良至

 齐齐使人以甲受东地昭常应齐使曰我典主东

 地典犹聀主犹守且与死生地有则生失地死之悉五尺至六十三

 十馀万敝甲钝兵愿承下尘凡人相趋则有尘𢧐亦有尘不敢与斉抗

 故言齐王谓子良曰大夫来献地今常守之何如

 子良曰臣身受命敝邑之王是常矫也王攻之齐

 王大兴兵攻东地伐昭常未渉疆秦以五十万临

 齐右壤曰夫隘楚太子弗出不仁又欲夺之东地

 五百里不义其缩甲则可缩蹙也盖东之不然则愿待战

 齐王恐焉乃请子良南道楚西使秦解齐患士卒

 不用东地复全彪谓此四臣皆囯士也㐮王无(⿱艹石)人岂能反囯慎子能兼用之其最

 优乎方之晋五臣其舅犯欤此书三书怀王薨而太子帰史记独谓太子帰而王乃薨又谓王逃帰

 不逹薨夫秦能劫留之岂不能卫之孟尝之逃先以计免犹危不脱楚王何以能逃可疑也楚王亡

 死太子在外郢中必立王以绝秦望太子以斉之重帰义嗣也其谁敢干之于是王乃定斉䇿乃云

忠王而走太子则是太子卒不得位亦非也盖郢中立王时苏子以此䇿干田文而语人以九可文

不之用丗犹载其语也正曰顷襄之辞于斉斉隘之以割地虽不仇非不信也斉使之来当直拒之

昭常之不与是矣然不知出地而较计于大小之间抑未矣子良之与而复攻缪矣景鲤为之索救

于秦夫不共戴天之仇在所当绝尚忍乞哀而求援哉鲤罪特甚也慎子不知择其是非决以大义

请皆用之则兼其失矣且秦之责斉曰隘楚太子不仁夺东地不义斯言也出于仇囯之口而四人

皆无一语及之尚何足称乎●馀说并见斉䇿○春秋𢧐囯之时在他囯而逃帰者多矣岂无卫之

者邪以此疑怀王之逃不可也补曰使车使人之使如字为身之为去声

女阿谓苏子曰秦栖楚王怀王见劫客秦如栖危太子者公

也今楚王归以此书及史考之王皆不帰今此盖其䘮帰正曰此谋度之言太子

自斉帰楚为南公必危公不如令人谓太子曰苏子知

太子之怨已也必且务不利太子太子不如善苏

子苏子必且为太子入矣入言其归之之深正曰使太子得入也

子乃令人谓太子太子复请于苏子详此亦无走太子之事𥙷

曰疑此乃齐䇿苏子说薛公章脱简首女阿二字又他章错脱文说薛公策末欠苏子自觧于薛公

一节此为苏子自解于太子也疑亦有差舛

长沙之难长沙荆州囯怀二十九年秦大破楚楚王恐使太子质齐楚盖破于此楚太

子横为质于齐楚王死薛公归太子横因与韩魏

之兵随而攻东国太子惧本其𥘉言之亦明此非新立王死昭盖

 曰不(⿱艹石)令屈署以新东国为和于齐新字疑衍以动秦

秦恐齐之败东国上言齐兴兵攻故地此恐其败而令行于天下

也必将救我太子曰善遽令屈署以东国为和于

比即子良之䇿盖与署偕秦王闻之惧令芉元作𥙷曰当作

芉 -- or 𦍋 ?戎告楚曰毋与齐东国吾与子出兵矣

有献不死之药于荆王者谒者操以入中射之士

 之在中者正曰韩非子注中射士官有上中下问曰可食乎曰可因夺而

食之王怒使人杀中射之士中射之士使人说

 曰臣问谒者谒者曰可食臣故食之是臣无罪而

罪在谒者也且客献不死之药臣食之而王杀臣

是死药也王杀无罪之臣而明人之欺王王乃不

彪谓此谩士乃不可不杀荆王赦之以不能荅之也于荅是也何有谒者曰可食非谓汝可食

也药之能不死者平人耳非能使刑者不死且人以献王何与汝而问之是安得无罪也正曰人献

药于王夺而食之固不得为无罪而罪不至于死者世岂有不死之药哉明臣之欺王此士之欲以

悟王也其志则忠矣鲍谓不可不杀悖哉补曰自齐威宣燕昭使人入海求三神山而方士盛楚臣

有献不死之药者知当时此术蔓延浸淫不独燕齐然也屈平远游之篇曰一气孔神兮于中夜存

虚以待之兮无为之先长生久视之方无以易此惜乎楚王之不知也此䇿时亦无考

齐以淖君之乱事𥙷补曰姚云一本添仇字秦其后秦欲取齐

故使苏㳙之楚㳙固皆秦人令任固之齐齐明谓楚

王曰秦王欲楚不(⿱艹石)其欲齐之甚也其使㳙来

以示齐之有楚以有楚之亲示齐以资固于齐为任固资齐见

见其纳㳙必受固是楚𥙷𥙷曰一本此有王字之听㳙也适为

固驱以合齐秦也所谓资固齐秦合非楚之利也且夫

㳙来𥙷曰一本此下有之辞二字之辞必非固之所以之齐之

辞也㳙之辝必厚楚而薄齐固之辝必厚齐而薄楚王不如令人以㳙之

辞谩固于齐谩欺也以㳙薄齐之辞告齐则固言厚齐者非实齐必以固为欺巳

秦必不合齐秦不合则王重矣王欲収齐以攻秦

汉中可得也王即欲以秦攻补𥙷曰一本有攻字齐淮泗之

间亦可得也元在齐䇿正曰从旧可

庄辛楚人补曰元和姓纂庄辛楚庄王之后以谥为号谓楚襄王曰君王左

州侯右夏侯辇从鄢陵君与夀陵君皆楚之宠幸臣也辇从谓

辇出则二人从 之专淫逸侈靡不顾国政郢都必危矣襄王曰先生

老悖乎悖背道也正曰悖乱也言老而耄乱也将以为楚国妖祥乎

庄辛曰臣诚见其必然者也非敢以为国妖祥也

君王卒幸四子者不衰楚国必亡矣臣请避于赵

淹留以观之淹亦庄辛去之赵留五月秦果举鄢

郢巫上蔡陈之地此二十一年白起㧞郢置南郡襄王流揜于成

 元作城阳流谓走揜覆也谓自匿成阳属汝南若城阳乃齐也𥙷曰史东北保于陈城当

 是指此城尔于是使人发驺驺厩御也徴庄辛于赵徴谓召索

 辛曰诺庄辛至襄王曰寡人不能用先生之言今

 事至于此为之柰何庄辛对曰臣闻鄙语曰见兔

 而顾犬未为晚也亡羊而𥙷牢牢闭飬之圈未为迟也

 臣闻昔汤武以百里昌桀纣以天下亡今楚国虽

 小绝长续短犹以数千里岂特百里哉王独不见

 夫蜻蛉乎虫一名枽根六足四翼飞翔乎天地之间俛

 啄蚉䖟而食之仰承甘露而饮之自以为无患与人

 无争也不知夫五尺童子方将调饴元作补曰鈆当

 胶丝饴米蘖所煎调以饵之又施胶于丝以系之正曰颜师古𢚩就章注以蘖消未取汁

 而煎之渜弱者为饴形怡怡然此谓调以胶丝也淮南子柳下惠见饴曰可以养老盗跖见饴曰可

 以黏牡吕氏春秋仁人得饴以养疾侍老跖𫏋得饴以开闭取楗皆以黏也𥙷曰一本标胶或作缪

 言纠缪纒绕也加已乎四仞之上八尺曰仞而下为蝼蚁食也

 补曰姚本此有夫蜻蛉其小者也七字黄雀因是以俯噣白粒噣啄也盖

 以喙啄𥙷曰一本噣作嘱仰栖茂树鼓翅奋翼翅强自以为无

 患与人无争也不知夫公子王孙左挟弹右摄丸

 摄引持也将加已乎十仞之上以其𩔗为招补曰一本标后语云

 以其颈为的的或为招昼游乎茂树夕调乎酸醎以为馔也倏忽

 之间坠于公子之手夫雀其小者也黄鹄因是鸿

 也正曰水鸟也以游乎江海淹乎大沼俯噣鳝元作䱧鲤

 字书无䱧字仰啮䔖衡衡香草正曰周礼蔆芰蔆䔖蔆字通凡将篇蔆从遴今俗书作

 菱武陵记云四角三角曰芰两角曰菱衡与菱并言即荇接余水草也奋其六翮

 而凌清风飘揺乎高翔自以为无患与人无争

 也不知夫射者方将修其碆元作𭚚𭚚卢字书无𭚚字碆与𭚚

 声近集韵碆可为镞卢旅同黒弓也正曰下文磻即碆此不当复有弣弓把中恐是此字形声讹

 治其矰元作正曰矰通见三辅黄图矰戈射矢缴生縜缕补曰缴音灼

 将加已乎百仞之上𬒳元作礛磻无礛字集韵㔋利乙磻以

 石着惟缴也正曰广韵礛力甘反治玉之石引微缴折清风而抎矣

 矢从高集韵抎下也如折然𥙷曰磻𥙷左𥙷何二反抎羽粉反徐按吕春秋与陨同故昼游

 乎江河夕调乎鼎鼐鼐鼎绝人者夫黄鹄其小者也蔡

 灵元作圣下同圣侯之事春秋及史无圣侯补曰圣当作灵或者古通称欤下同

 因是以南游乎高陂陂阪也正曰池也此引说文上一句北陵乎巫

 山饮茹溪流茹饮马也故与吐反正曰姚云后语饭茹溪之䟽注云茹溪巫山之溪

 食湘波之鱼相水出零陵属长沙左抱㓜妾右拥嬖女与之

 驰骋乎高蔡之中即上而不以国家为事不知夫

 子发方受命乎灵元作𥙷曰宣当作灵王系已以朱丝

 而见之也昭十一年楚子诱蔡侯般杀之干申经传不书子发盖使子发召之楚子灵王

 (⿱艹石)宣王蔡灭八十年矣道应训子发伐蔡宣王郊迎人间训又言𫉬罪威王者皆失考也蔡灵

 圣侯之事其小者也君王之事因是以左州侯右

 夏侯辇从鄢陵君与寿陵君饭封禄之粟所封之禄

 载方府之金方四方金其所贡与之驰骋乎云梦之中而

 不以天下国家为事而不知夫穰侯方受命乎秦

 王塡黾塞之内填兵满也江夏有𫑡即魏策𫑡隘之塞𥙷曰䇿本韩鲍改作魏

 故云然燕䇿亦有案左氏㝎四年左司马成谓子常直辕冥轭注汉东隘道史春申传秦逾黾隘之

 塞而攻楚苏秦传塞𫑡厄正义云申州罗山县本汉𫑡县州有清平关盖古𫑡县之厄塞又云石城

 山楚母家渉𫑡塞亦指此而正义误以为河东太阳鄍城𥘉不与楚相渉何⿺辶处忘前说也大事记作

 锺山县按唐志申州有锺山罗山两县申州今信阳军也黾𫑡字同漠萌反隘当从厄音

 而投巳乎黾塞之外㐮王闻之颜色变作身体战

 栗于是乃以执珪而授之为阳𨹧君与淮北之地

 彪谓此䇿天下之善规也㐮王虽失之东隅而𭣣之桑榆故其季年保境善邻差为无事此䇿为有

 力焉补曰与淮北云云句上有缺文新序曰身体悼栗曰谨受令乃封荘𨐌为成陵君而用许焉与

 举淮北之地十二诸侯后语云而与谋秦复取淮北之地○鄢陵新亭作新安○大事记顷㐮既失

 郢都复召庄辛闻其言至于色变体栗此其所以能稍复故地也复取江南十五邑在顷㐮二十三

 年新序又载楚㐮用庄辛计举淮北之地十二诸侯盖䘮乱之后补败扶倾之计皆出于𨐌特不能

 大有所为耳刘辰翁𢮋抵𨐌小人谓何䇿之有皆失考

齐韩魏共攻燕燕惠七年书韩魏楚共伐燕他不书则楚当是齐此二十七年正曰䇿有

 宋盖宋未㓕时岂得改楚为齐燕使太子请救于楚楚王使景阳

 将而救之景阳后至考烈六年犹为将见史补曰楚丗家景阳救楚齐㓕宋当顷㐮十三

 年至考烈王六年凡三十年犹相及唐裴行俭讨突厥徙营事𩔗此暮舎使左右司

马各营壁地壁军已植表如华表以别所舎景阳怒曰女

 所营者水皆至㓕表㓕犹没也此欲用其众因以示神此焉可以

舎乃令徙明曰大雨山水大出所营者水皆㓕其

表军吏乃服于是遂不救燕而攻魏雝丘雝雍同属陈留

 取之以与宋宋时巳为齐未晓三国惧乃罢兵魏军其西

齐军其东楚军欲还不可得也景阳乃开西和门

 昼以车骑暮以烛通使于魏𥙷曰姚本车作军通作见齐师怪

 之以为燕楚与魏谋之乃引兵而去齐兵已去魏

 失其与国无与共击楚乃夜遁楚师乃还元在燕䇿正曰

 以救燕故在燕补曰雝及通使之使去声

   考烈王㐮王子元年赧王五十三年已亥补曰名完

唐睢元作且今从秦䇿且旦见春申君黄歇楚相曰齐人饰身修行

 得为益益谓有禄位然臣羞而不学也不避绝江河

险不行千馀里来𥨸慕大君之义大言其高义而善君

 之业臣闻之贲诸怀锥刄孟贲专诸诸吴人刺王子庆忌者言二人不待

 盛兵而后称勇而天下为勇补曰为当作谓西施衣褐褐粗衣补说文编

 枲袜一曰粗衣诗豳风孟子注禹贡传注并云毛布而天下称美今君相万

 乘之楚御中国之难所𣣔者不成所求者不得臣

 䓁少也夫枭棋之所以为能元作能为能为者补曰正义云慱

 头有刻枭鸟形者以散棋佐之也散请众棋夫一枭之不如不

 胜五散独善不如众智𥙷曰当云一枭之不胜不如五散亦明矣今君何

 不为天下枭而令臣䓁为散乎

说春申君曰汤以亳皇览今梁榖熟𥙷曰史正义引括地志云宋州糓熟县西

 南南亳故城即汤都宋州北大蒙城为景亳汤所盟地所谓北亳河东偃师为西亳帝喾及汤所都

 盘庚亦徙都云汤即位后都南亳后徙西亳武王以镐元作鄗属亰兆正曰镐通

 史复都丰鄗囯语杜伯射王于鄗鄗一音黒各反公羊桓十五年公会齐侯于鄗常山有邑名鄗是

 也故与镐异案鄠县上林即今长安县昆明池北镐陂皆不过百里以有天

 下今孙子天下贤人也𥙷曰荀作孙避宣帝讳也君藉之以

 里之𥙷时为兰陵令臣𥨸以为不便于君何如春申

 君曰善于是使人谢孙子孙子去之赵史言孙子春申君死

 而贫困家兰陵不言之赵赵以为上卿客又说春申君曰昔伊

 尹补补曰缺尹字去夏入殷殷王而夏亡管仲去鲁入齐

 鲁弱而齐强夫贤者之所在其君未尝不尊国未

 尝不荣也今孙子天下贤人也君何辞之春申君

 又曰善于是使人请孙子于赵孙子为书谢曰疠

 人怜王疠虽恶疾犹愈于劫弑故反怜王补曰疠癞也刘辰翁曰此韩非语孙不应用不知

 非 正用孙语也此不恭之语也虽然𥙷曰一本此下有古无虚谚四字

 可不审察也此为劫弑死亡之主言也夫人主年

 少而矜材无法术以知姧则大臣主断国专㫁其囯

 以禁诛于已也察其私则恐人诛已故主㫁以禁之故弑贤长而立

 㓜弱废正适而立不义春秋戒之曰楚王子围聘

 于郑未出竟闻王病反问疾遂以冠缨绞王杀之

 因自立也昭元齐崔杼之妻美庄公通之崔杼帅

 其君党而攻庄公庄公请与分国崔杼不许欲自

 刄于庙崔杼不许庄公走出逾于外墙射中其股

 遂杀之而立其弟景公㐮二十五年近代所见李兊用

 赵饿主父于沙丘百日而杀之淖齿用齐擢闵王

 之筋擢引悬于其庙梁宿夕而死夫疠虽㿈肿胞

 疾补曰痈委勇切胞当披交切上比前丗未至绞缨射股下比

 近代未至擢筋而饿死也夫劫弑死亡之主也心

 之忧劳形之困苦必甚于疠矣由此𮗚之疠虽怜

 王可也因为赋曰𥙷曰赋曰以下即佹诗文小异宝珍隋珠隋侯见大

 蛇伤疗而愈之蛇衔明珠报之丗之所宝所珍不知俾兮袆衣与丝礼后服祎

 衣谓尽袍不知异兮闾姝子奢姝好也奢即子都美人也𥙷曰荀子作闾娵韦

 昭云梁王魏罃之美女楚辝注云奢或作都故以为郑之美人莫知媒兮嫫母求

 之嫫母都丑也正曰丑妇人楚辝注云黄帝妻又甚喜之兮以⿱鼓月 -- 瞽为明

 以聋为聦以是为非以吉为凶呜呼上天SKchar惟其

 同言举世皆然正曰朱子谓此言衰乱之极人怀𥝠意乖异反易至于如此故呼天而问之曰何

 为而可使之同乎同则合乎天理之公是非善恶皆当于理而天下治矣明天意悔祸则转祸为福

 拨乱反正不难矣诗曰上天甚神无自瘵也瘵病也言天理甚明如是

 者必有患祸彪谓春申君之愚昏甚矣人惟不知贤故不能用岂有知之以一人言去之又以一人

 言召之其特操安在也荀卿绝之宜哉卿书有与赵孝成王论兵而史不言之赵失之卿礼义人也

 使卿而在楚春申必无李园之祸此书盖知之矣𥙷曰按诗曰以下荀子无之二句乃菀柳之辝神

 诗作蹈传谓当从策也诗作焉本言人谁不欲朝事王而王甚神朝之无不自取病今借以言天之

 威神甚可畏不可不畏天而自取祸也○朱子谓黄歇乱人卿乃以为托身行道之所则巳误矣愚

 谓卿虽非孟子比然以诗书礼义言治禁𭧂除害言兵要为异于战囯之士者此篇不载于其书赋

 即佹诗末章其言弑贤良而立㓜弱废正适而立不义远引楚围崔抒近述李兊淖齿劘切春申甚

 然首以法术知姧为言则亦出申商可谓惑流俗而不笃于自信者也䇿独载此而不及其他其人

 又可知矣○史荀卿年五十始游学于斉襄王时最为老师斉尚修列大夫之𡙇而卿三为𥙊酒刘

 向曰方齐宣王威王之时聚天下贤士于稷下尊宠之(⿱艹石)邹衍田骈淳于髠之属号曰列大夫是时

 荀卿年十五始游学至襄王时最为老师齐尚修列大夫之𡙇而卿三为𥙊酒焉据二书之文则襄

 王时三为𥙊酒也大事记取史文书卿为列大夫𥙊酒在襄王五年是也朱子采刘向而文稍异曰

 卿少游学于齐历威宣至襄王三为稷下祭酒按史春申君死而卿家兰陵春申之死在考烈王二

 十五年齐王建之二十七年也上历㐮王二十九年湣王宣王通五十九年乃及威王之世自王建

 二十九年至宣王元年已为一百有五年卿之不逮事威王明矣盖向之言但为历叙威宣之多士

 其言犹先宣而后威不主为卿言也祭酒者古人饮食必𥙊席中之尊者一人当祭后因以为官号

 髠衍为列大夫之时卿年尚小其徒既死齐修其𡙇而卿与焉故卿在㐮王时最为老师而三处众

 士之上也向之言视史犹明朱子偶未之察耳史云五十始游学向云十五史字倒置无疑朱子改

 之当

虞卿史不书何所人谓春申君曰臣闻之春秋补曰此二字恐因下文衍

 于安思危危则虑安今楚王春秋高矣而君之封

 地不可不早定也为主君虑封者莫如远楚秦孝

 公封啇君孝公死而后王𥙷不免杀之秦惠王封

 冉子穣侯也犹田曰婴子文子惠王死而后王夺之公孙鞅功

 臣也冉子亲姻也然而不免夺死者封近故也太

 公望封于齐邵公𨟉封于燕为其远王室矣今燕

 之罪大而赵怨深赵自燕王喜以栗腹之谋伐赵起燕四年至十二年无岁不战

 十二年此二十一年正曰不可考𥙷曰一本赵怒深故君不如北兵以德赵

 践乱燕践奄之践以定身封此百代之一时也𥙷曰此数语与

 秦䇿谓穣侯章赵䇿齐将攻宋章齐攻宋章皆相类君曰所道攻燕非齐则

 魏魏齐新怨楚昭阳救燕之役正曰燕䇿齐韩魏共攻燕楚使景阳救之   昭

 攻魏雍丘以与宋云云时犹有宋去此时远甚鲍指以为怀王二十七年此为考烈王二十一年就

 使果然则相去亦皆远䇿固云魏齐新怨楚岂得为彼时事哉楚军元作君虽欲

 攻燕将道何哉对曰请令魏王可景闵王可言听其道魏

 曰何如对曰臣请到魏而使所以信之为所可信者

 谓魏王曰夫楚亦强大矣天下无敌乃且攻燕魏

 王曰补曰王曰以下脱简误衍在前章郷也子云天下无敌今也

 子云乃且攻燕者何也对曰今谓马多力则有矣

 (⿱艹石)曰胜千钧则不然者钧三十斤何也夫千钧非马之

 任也今谓楚强大则有矣(⿱艹石)越赵魏而闘兵于燕

 则岂楚之任也哉元作补 曰 姚云我一作哉非楚之任而楚

 为之是敝楚也敝楚是强魏也其于王孰便也𥙷

 按史考烈王元年封歇春申君赐淮北地后十五年以地边齐言于王以为郡请封江东因城吴故

 墟大事记谓利吴之安富也此䇿言楚王春秋高君之封地不可不早定则在未封之前顷襄之时

 乎顷襄之三十四年赵尝伐燕岂或此时劝以践燕定封亦欲其取地于他国如魏冉乎淮北边齐

犹难之况燕地乎亦非计之便也然远楚徒封卒用于城吴之时皆斯言有以启之也

或谓楚王曰臣闻从者欲合天下以朝大王臣愿大

 王听之也燕昭未年用苏代说复约从此二十二年春申遂为从长正曰此䇿时不可考

以为春申合从无明据与下章不同夫因诎为信诎谓怀王劫死正曰不专指此

患有成奋于患难以能有成勇者义之摄祸为福补曰摄収也

少为多智者官之官尊荣之称正曰义之谓制其宜也官之谓主其事也

报报之反报犹反也言屈伸祸福相反不一墨墨之化墨默同化犹治也言

治之其未著正曰报报之反言反复相寻墨墨之化言变化无形惟大君能之者言其转旋变化之

妙又非勇智者所可及也新序晋平公谓师旷甚矣子之墨墨也旷曰天下有五墨墨史商君传殷

纣墨墨以亡汉书窦婴传墨墨不得意皆同此字义或有异唯大君能之祸与

福相贯贯犹生与亡为邻不偏于死偏犹专也死谓患难

偏于生专于卫生加两臂重于天下者不足以载大名正曰载承也不专一

于致死不专一于求生者不足以承载大名无所冦艾冦外兵艾巳所惩创正曰寇犹

贼害艾即刈不遭贼害而惩创则不足以横行于丗不足以横丗横言莫之敌

秦捐󠄂德绝命之日久矣而天下不知今夫横人嚂

集韵嚂声也言说所利之事利机正曰嚂力暂反食皃利机者利其发动之机

干主心下牟百姓牟取公举而私取利举谓举措是以

国权轻于鸿毛而积祸重于丘山补曰此主从而黜横者之说

意多未详

天下合从赵使魏加赵人全晋旧姓正曰鲍见䇿云赵使故云尔无㩀见楚

春申君曰君有将乎曰有矣仆欲将临武君未详𥙷曰

荀子议兵篇临武君与卿议兵于赵孝成王前注楚将刘向称卿至赵与孙膑议兵于孝成王前膑

 为齐宣王军师丗远非是魏加曰臣少之时好射臣愿以射譬

 之可乎春申君曰可加曰异曰者更羸人姓与魏

 王处京台之下京高也正曰或台名仰见飞鸟更羸谓魏王

 曰臣为君引弓虚发而下鸟魏王曰然则射可至

 此乎更羸曰可有间雁从东方来更羸以虚发而

 下之魏王曰然则射可至此乎更羸曰此孽也𨼆

 痛于身犹孽子正曰徐错曰妾隶之子曰孽孽之言蘖也女没废而有所生(⿱艹石)木既伐而生枿故于

 文子薛为孽孽者罪也按此则取废而复生之义以譬伤弓之鸟王曰先生何以

 知之对曰其飞徐而鸣悲飞徐者故疮痛也鸣悲

 者久失群也故疮未息而惊心未去也补曰一本未忘

 弦者音烈而高飞烈猛也高飞欲避箭𥙷曰姚及一本无者字烈作引其义为是

者音之讹而衍也烈引之讹也故疮陨也以疮痛而坠今临武君尝为

秦孽尝败于秦未详不可为拒秦之将也

汗明见春申君候问补曰姚云问一作间三月而后得见谈

卒春申君大说之汗明欲复谈春申君曰仆已知

先生先生大息矣异于小休汗明蹙元作补曰即僦

无憱字蹙踖惊貌正曰蹴不安貌踧踖之踧非蹙曰明愿有问君而恐固

固陋不审君之圣孰与尧也春申君曰先生过矣

臣何足以当尧汗明曰然则君料臣孰与舜春申

君曰先生即舜也汗明曰不然臣请为君终言之

君之贤实不如尧臣之能不及舜夫以贤舜事圣

尧三年而后乃相知也今君一旦而知臣是君圣

 于尧而臣贤于舜也春申君曰善召门吏为汗先

 生著客籍五日一见著者书此语也正曰著其名字于宾客之籍汗明

 曰君亦闻骥乎夫骥之齿至矣至言可服乘之时服盐

 补曰字讹当作盐服在车前而上太行蹄申𰯌折申犹展皆

 用力故然尾湛胕溃湛沉同汗多故然胕当作胠与肤同亦汗出于肤如溃漉汗

 元作汁洒地渗漉之汗正曰下有汗字汁与汗对汁言其重者白汗交流

 白汗不縁暑而汗也正曰白言其色外阪迁延阪坡也迁延不进貌正曰姚本中阪负

 𣗥而不能上负所戴也𣗥言步蹇正曰负在背姚本作负辕是伯乐遭之

 补曰伯乐姓孙名阳秦穆公时人下车攀而𡘜之解纻衣以羃

 幕覆骥于是俛而喷仰而鸣声逹于天(⿱艹石)出金石

 声补曰此声字宜衍者何也问其声何以然彼见伯乐之知已也

今仆之不肖厄于州部集韵部綂也界也堀穴穷巷堀窟也以

 穷巷为窟穴沉洿鄙俗之曰久矣洿浊溽也君独无意湔祓

湔手浣也祓去𢙣也使得为君高鸣屈于梁乎声已之屈梁南梁彪

 谓丗之怀材抱德之士陆没于时(⿱艹石)此骥者不少而伯乐之不丗有长鸣之无其时可不为之大哀

 邪故招延不可不博试用不可不详也补曰高鸣屈于梁疑明尝困于梁者○一本标云类要高鸣

 作长鸣李善注广绝交论曰翦拂使其长鸣引䇿云

楚考烈王无子𥙷曰此时无子也古史云楚幽王悍卒同母弟犹立犹庶兄负刍之徒袭

 杀犹而立负刍司马贞云犹有庶兄负刍及昌平君刘向列女传犹乃考烈王遗腹子春申

君患之求妇人宜子者进之甚众卒无子赵人李

园持其女弟欲进之楚王闻其不宜子恐又无宠

李园求事春申君为舎人已而谒归故失期后于所期

 还谒自赵还入谒春申君问状状事对曰齐王遣使

 诡言王建求臣女弟与其使者饮故失期春申君曰聘

 入乎对曰未也春申君曰可得见乎曰可于是园

 乃进其女弟即幸于春申君知其有身园乃与其

 女弟谋园女弟承间说春申君曰楚王之贵幸君

 虽兄弟不如今君相楚王二十馀年而王无子即

 百岁后将更立兄弟即楚王更立王后彼亦各贵

 其所亲君又安得长有宠乎非徒然也君用事久

 多失礼于王兄弟兄弟诚立补曰兄上恐亦当有王字叠上文

 且及身奈何以保相印江东之封乎补曰后语云江东十二县

 之封湖州图经有春申君封邑今妾自知有身矣而人莫知妾之

 幸君未久诚以君之重而进妾于楚王王必幸妾

 妾赖天而有男则是君之子为王也楚国封尽可

 得四封之内孰与其临不测之罪乎春申君大然之乃

 出园女弟谨舎而言之楚王楚王召入幸之遂生

 子男立为太子以李园女弟立为王后楚王贵李

 园李园用事李园既入其女弟为王后子为太子

 恐春申君语泄而益骄阴飬死士欲杀春申君以

 㓕口而国人颇有知之者春申君相楚二十五年

 考烈王病朱英楚人正曰后语云观人朱英注观地在河北平原史观津人朱英班

 志信都囯𮗚津县观古玩反正义以为魏州观城县观音馆者非是又见韩䇿观鞅章鲍移在魏作

 谓春申君曰丗有无妄之福无妄言可必正曰朱子觧易无妄云

 史作毋望谓无所期望而有得焉者义亦通又有无妄之祸今君处无

 妄之丗以事无妄之主安不有无妄之人乎春申

 君曰何谓无妄之福曰君相楚二十馀年矣虽名

 为相国实楚王也五子皆相诸侯今王疾甚旦暮

 且崩太子衰弱疾而不起而君相少主因而代立

 谓摄当国如伊尹周公王长而反政不即遂南面

 称孤不不反政因而有楚国此所谓无妄之福也春申

 君曰何谓无妄之祸曰李园不治国言非将相王之舅

 也不为兵将而阴飬死士之曰久矣楚王崩李园

 必先入㩀本议㩀言不移议欲杀春申也制㫁君命制㫁矫也君楚王也

 秉权而杀君以㓕口此所谓无妄之祸也春申君

 曰何谓无妄之人曰君先仕臣为𭅺中君王崩

 唯楚王更立楚王可曰楚王馀皆后人称之正曰曰䇿中有当曰王当曰楚王亦有两称皆通 者

 园先入臣请为君𠟍其胸杀之补曰𠟍玉篇作𠝤尺庸反刺也为君

 之为去声此所谓无妄之人也春申君曰先生置之勿

 复言也李园软弱人也仆又善之又何至此朱英

 恐乃亡去后十七日衍楚楚考烈王崩李园果先

 入置死士止于𣗥门之内宫门以𣗥卫之春申君后入止

 𣗥门园死士夹刺春申君斩其头投之𣗥门外于

 是使吏尽㓕春申君之家而李园女弟𥘉幸春申

 君有身而入之王所生子者遂立为楚幽王也是

 岁秦始皇立九年矣嫪毐吕不韦所进以说皇母帝太后者也

 为乱于秦不韦传毐与太后𥝠乱生子二人与后谋曰王即薨以子为后𥙷曰䇿于章未

 并叙嫪毐之事岂无意哉二囯宗姓已㓕绝吕政虽一天下世仅再𫝊奚异楚幽也赵与秦同姓王

 迁母倡族类不正亦以㓕亡盖伦纪嬻乱其不永也固宜抑诸囯运尽祚穷乖戻并于一时也欤

 𮗜夷三族而吕不韦废彪谓春申君所以至于此锢宠而暗于事也使万有

 一如李氏女所陈者归相印而老江东之封不已优乎春申于楚非(⿱艹石)啇君之于惠文又如不可则

 杖䇿而去扁舟五湖为丗陶朱抑可矣春申不为此而计出于灭宗盖小人患失之祸势必有此不

 可不戒也朱英之言深矣然未闻道也春申之纳女前日事耳英不以此时匡之以大臣之义而以

 一卒自任虽多言亦何救于乱哉正曰凡鲍氏责春申以归老江东杖䇿扁舟之事在未纳女之前

 可也既纳之后又入其乘间之言祸根已牢异时纵欲归印杖䇿祸亦随之岂有脱理邪其论朱英

 以未闻道尤谬纳女事袐人岂知之英之事歇又浅观其说而不听可见责以匡正大臣之义岂其

 然乎𥙷曰越绝书记李园女弟环谓园王老无嗣可见我于春申君园难之又令求谒于春申才人

言之遂得幸云云烈王死幽王立环使园相春申后告园以吴封之三年徴春申为令尹自使其子

亲为假君治十二年幽王徴假君与春申并杀之二君治吴凡十四年姚氏全注其文谓隋经籍志

称越绝为子夏作今杂记秦汉事出后人不敢尽信史记囯䇿列女传不载女环名乃见于此画䇿

始终谓皆出环尤为异也其言烈王死后春申事亦皆不合姑记以广异闻云

史疾为韩使楚楚王问曰客何方所循方术曰治列

子圉寇之言圉御曰何贵曰贵正王曰正亦可为

国乎曰可王曰楚国多盗正可以圉盗乎曰可曰

以正圉盗奈何顷间有鹊止于屋上者曰请问楚

人谓之何王曰谓之鹊谓之乌可乎曰不可曰今

王之国有柱国令尹司马典令皆楚其任官置吏

必曰廉㓗胜任今盗贼公行而弗能禁也此乌不

为乌鹊不为鹊也元在韩策正曰为韩使楚故有韩从旧可按此言循名任法有

申韩之意而以为列圉寇所治何欤㧕申韩原于道德本不异与补曰为韩之为去声

    凡五十六章正曰楚王将出张子章元与楚怀王拘张仪章相连为一

    章今别为二






    至正乙已前蓝山书院山长刘镛重校勘

战国䇿楚卷第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