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策黄丕烈札记/魏/一

赵策四 战国策卷二十二 魏一
作者:刘向 西汉
魏策二

鲍本魏 自高陵以东,尽河东、河内;南有陈留及汝南之召陵、隐彊、新汲、西华、长平,颖川之舞阳、郾、许、傿陵,河南之开封、中牟、阳武、酸枣、卷。

知伯索地于魏桓子 编辑

知伯索地于魏桓子,魏桓子弗予。任章鲍本魏人。曰:“何故弗予?”桓子曰:“无故索地,故弗予。”任章曰:“无故索地,邻国必恐;重鲍本重,犹多。欲无厌,天下必惧。君予之地,知伯必㤭。鲍本“㤭”作“骄”。○ 札记丕烈案:韩子作“骄”。“㤭”即“骄”字。下文“君不如与之,以骄知伯”,疑本亦是“㤭”。鲍本“㤭”上有“彼”字,“㤭”作“骄”。○而轻敌,邻国惧而相亲。以相亲之兵,待轻敌之国,知氏之命不长矣!周书曰:‘将欲败之,必姑辅之;将欲取之,必姑与之。’鲍本补曰:王应麟曰,周书云云,此岂苏秦所读周书阴符者欤?老氏之言出于此。朱子曰,老子为柱下史,故见此书。君不如与之,以骄知伯。君何释鲍本释,犹舍也。何舍此而不为?以天下图知氏,而独以吾国为知氏质乎?”鲍本“质”作“资”。○ 舍此不图。适足为智氏来伐之资。正曰:当音致。与之以地,犹质也。札记今本“质”下有“一作资”三小字,乃以鲍记于旁而误入也。丕烈案:吴说亦未是。质,的也。下卷“兵为招质”,与此同义。吴氏以为“招质”未详,非也。韩子有此文,亦作“质”。又存韩篇有“则秦必为天下兵质矣”之语,皆可互证也。君曰:“善。”乃与之万家之邑一。知伯大说。因索蔡、皋梁鲍本“梁”作“狼”。○ 补曰:赵策作“狼”。于赵,赵弗与,因围晋阳。韩、魏反于外,赵氏应之于内,知氏遂亡。

韩赵相难[1] 编辑

韩、赵相难。韩索兵于魏,曰:“愿得借师以伐赵。”魏文侯曰:“寡人与赵兄弟,不敢从。”赵又索兵以攻韩,文侯曰:“寡人与韩兄弟,不敢从。”二国不得兵,怒而反。已乃知文侯以鲍本“以”作“已”。○ 补曰:一本“以讲”。 札记丕烈案:韩子作“以”。讲于己也,鲍本二国不伐,知魏和之。皆朝魏。

乐羊为魏将而攻中山 编辑

乐羊为魏将而攻中山。其子在中山,中山之君烹其子而遗之羹,乐羊坐于幕下而啜鲍本啜,饮也。之,尽一杯。文侯谓睹师姚本续云:后语作“堵”。 鲍本魏人。 补曰:姚云,后语作“堵师”。愚案,左传,褚师段,宋共公子石,食采于褚。其后可师号褚师,后因氏焉。又有褚师比。“堵”亦姓也,郑有堵汝父。但此作“堵师”,则恐字有讹。赞曰:“乐羊以我之故,食其子之肉。”赞对曰:“其子之肉尚姚本一本无此以上三字。食之,其姚本一作“且”。谁不食!”乐羊既罢中山,文侯赏其功而疑其心。鲍本彪谓:乐羊所谓隐忍以成就功名者也。子则既烹矣,敌人遗之羹,将以乱其心也。有如不忍而以慈爱沮其杀敌之心,则大事去矣,何救于亡子。故羊忍为此以怒众而成功,乃其情则非恝然无以天性为者也。睹师赞之言,其谤书之渠乎?虽然,羊之义,视分羹为有馀,比覆醢为不足,使其投杯慷慨,一鼓而摅家国之愤,亦收功必矣。介胄之士,未可望之以圣人之地也。正曰:舜窃负而逃,林回弃千金之璧,轻重之分审矣。岂肯以彼易此哉?刘子政以此事与“西巴放麑”并载,而曰“巧诈不如拙诚”,真名言也。鲍虽为之曲说万端,奚救哉!项羽坐太公俎上,高祖杯羹一语,贻愧千古,亦幸而不杀尔!不然,何以自立于天下乎?

西门豹为邺令 编辑

西门豹为邺鲍本邺,属魏郡。令,而辞乎魏文侯。文侯曰:“子往矣,鲍本补曰:一本“子往子往矣”。必就子之功,而成子之名。”西门豹曰:“敢问就功成名,亦有术乎?”文侯曰:“有之。夫鲍本“夫”作“矣”。○ 补曰:一本“有之夫”,“夫”属下句。乡邑老者而先受坐之士,鲍本老者坐先于众。子入而问其贤良之士而师事之,求其好掩人之美而扬人之丑者姚本曾、刘无“者”字。而参验之。夫物多相类而非也,幽莠之幼也似禾,鲍本莠,禾下生草。幽,言其色茂。正曰:说文本云,禾粟下生莠,今狗尾也。骊牛鲍本“骊”作“黧”。○ 黧,黑黄色也。骊,乃深黑马耳。正曰:骊牛,犹言犛牛、狸牛,不必拘以色论。黧,亦黑色也。尔雅,“仓庚,黧黄”,盖言仓庚色黧黑而黄。增韵注,“黧黑而黄”,误也。之黄也似虎,白骨疑象,武夫类玉,鲍本武夫石似玉。 补曰:武夫即武砆。此皆似之而非者也。”鲍本补曰:夫子曰,“不如乡人之善者好之,其不善者恶之”,文侯之言亦此类。而曰,“求其好掩人之美而扬人之丑者参验之”,则其好贤也不诚,而且将以来谗贼之徒,意则异矣。

文侯与虞人期猎 编辑

文侯与虞人鲍本虞人,掌山泽之官。正曰:孟子注,守苑囿之吏。鲍误以书注“虞”言之。期猎。是日,饮酒乐,天雨。文侯将出,左右曰:“今日饮酒乐,天又雨,公将焉之?”文侯曰:“吾与虞人期猎,虽乐,岂可不姚本曾作“无”。一会期哉!”鲍本昔与之期,今往会之。乃往,身自罢之。魏于是乎始强。

魏文侯与田子方饮酒而称乐 编辑

魏文侯与田子方饮酒而称乐。鲍本音岳。文侯曰:“锺声不比鲍本比,犹协。正曰:比,音毗。不比,言不和也。乎,左高。”鲍本言左方之声高。田子方笑。文侯曰:“奚笑?”子方曰:“臣闻之,君明则乐官,鲍本音洛,以治官为乐。正曰:通鉴无两“则”字。乐,仍音岳,下文二语甚明,可推。愚恐“则”乃“明”字讹衍。 札记丕烈案:此不误。吴说非是。不明则乐音。今君审于声,鲍本审,言听之察。臣恐君之聋于官也。”文侯曰:“善,敬闻命。”鲍本彪谓:周衰,世主无如魏文侯之贤者。夫其师友渊源,有子方、子夏之徒,诲诱规切之,虽欲无贤可得乎!然则用真儒无敌于天下,信矣!补曰:大事记,史以田子方为文侯师。说苑载翟璜谓子方曰,“公孙成进子夏而君师之,进段干木而君友之,进先生而君敬之”,盖得其实,故书曰,“晋魏斯好贤,师卜商,友段干木,敬田子方”。

魏武侯与诸大夫浮于西河 编辑

魏武侯与诸大夫浮于西河,鲍本补曰:正义云,西河,即龙门河也。称曰:“河山之险,岂鲍本无“岂”字。○不亦信固哉!”王锺姚本一作“错”。侍王,鲍本“王”作“坐”。○曰:“此晋国之所以强也。若善修之,则霸王之业具矣。”吴起对曰:“吾君之言,危国之道也;而子又附之,是鲍本“是”下补“重”。○ 札记丕烈案:有者当是。危也。”武侯忿然曰:“子之言有说乎?”

吴起对曰:“河山之险,信姚本一本无“信”字。不足保也;是姚本一本无“是”字。伯王之业,不从此也。昔者,三苗之居,左鲍本“左”下补“有”字。○ 正曰:姚云下句一本无“有”字,是。按史及下文可见。彭蠡鲍本彭蠡湖在豫章彭泽。之波,右有姚本一本无“有”字。洞庭之水,文山鲍本“文”作“汶”。○ 补曰:“文”未详。史以“岷”作“汶”,此或远言之。 札记丕烈案:文山即汶山,见管子、国语。又韩诗外传云“岐山在北”,“岐”字讹。在其南,而衡山鲍本衡,南岳,在长沙湘南。在其北。恃此险也,为政不善,而禹放逐之。夫鲍本衍“夫”字。夏桀之国,左天门鲍本后志,高都有天井关。注云,战国策,桀居天门,即此关也。之阴,而右天谿之阳,鲍本今按天门,即史太华、伊阙,彼言右,故此言左之阴。天谿即河、济,彼言左,故此言右之阳。正曰:按史,左河、济,右泰(即太)华,伊阙在其南,羊肠在其北。文不同。庐、姚本曾作“卢”。 鲍本“庐”作“卢”。○ 地缺。补曰:一本“卢”作“庐”,未详。睾在其北,伊、洛鲍本孔曰,伊水出陆浑洛水之上洛。正曰:伊水出今商州上洛县南熊耳山,至洛阳县入洛。洛水出今商州洛南县冢领山,至巩县入河。出其南。有此险也,然为政不善,而汤伐之。殷纣之国,左孟门鲍本太公世家注,晋山险。补曰:索隐云,在朝歌东北。而右漳、釜,鲍本“釜”作“滏”。○ 补曰:“滏”通借。前带河,后被山。有此险也,然为政不善,而武王伐之。且君亲从臣而胜降城,城非不高也,姚本刘本添“也”字。 鲍本无“也”字。○人民非不众也,然而可得并者,政恶故也。从是观之,地形险阻,奚足以霸王矣!”

武侯曰:“善。吾乃今日闻圣人之言也!西河之政,专委之子矣。”鲍本起传有,小异。补曰:起传与说苑文同。末云,“由此观之,在德不在险。君若不修德,舟中之人尽为敌国也”。 史迁曰,吴起说武侯以形势不如德,然行之于楚,以刻暴少恩亡其躯。杨雄曰,美哉言乎!使起之用兵每若斯,则太公何以加诸?二子论之当矣。然其言不可以人废也。西河,龙门之河。地即同、华等州,魏之险厄也。一传惠王,其地日削于秦,至纳上郡之时尽矣。险岂足恃也哉?起之言于是乎验矣。

魏公叔痤为魏将 编辑

魏公叔痤为魏将,而与韩、赵战浍北,鲍本说文,浍水出霍山西南,入汾。此二年,败韩马陵,败赵于怀。补曰:痤,祖戈反。禽乐祚。鲍本赵将。魏王说,迎郊,以赏田百万禄之。鲍本闲田以待赏有功者。公叔痤反走,再拜辞曰:“夫使士卒不崩,直而不倚,鲍本直,直前。倚,邪行。挠拣而姚本一本无“而”字。 鲍本“楝挠”作“栋挠”。○ 挠,折也,喻敌之压已。 札记今本“挠拣”作“栋挠”。不辟者,此吴起馀教也,臣不能为也。前脉形埊鲍本“形埊”作“地形”。○ 脉,见其幽。形,见其显。 札记今本“形埊”作“埊形”。之险阻,决利害之备,使三军之士不迷惑者,巴姚本一作“已”。宁、爨襄鲍本二人,乃所谓能士。之力也。县赏罚于前,使民昭然信之于后者,王之明法也。见敌之可也鼓之,不敢怠倦者,臣也。王特为臣之右手不倦赏臣,何也?若以臣之有功,臣何力之有乎?”王曰:“善。”于是索吴起之后,赐之田二十万。巴姚本一作“已”。宁、爨襄田各十万。

王曰:“公叔岂非长者哉!既为寡人胜强敌矣,又不遗贤者之后,不揜能士之迹,公叔何可无益乎?”故又与田四十万,加之百万之上,使百四十万。故老子曰:“圣人无积,尽姚本刘作“既”。 鲍本“既”,亦“尽”也。以为人,己愈有;既以与人,己愈多。”公叔当之矣。鲍本彪谓:公叔此言何其似魏绛也。方之郤至,骤称其伐,彼已隘矣。补曰:按史,田文既死,公叔为相,而害吴起,以计疑起于武侯,起惧得罪而去之楚。公叔即痤也。浍北之战,痤乃归功于起之馀教,而使其嗣受赏,何其前后之戾邪?大事记,显王七年,魏公孙痤败韩师、赵师于浍。秦庶长国伐浍,获其将公孙痤。 史记秦本纪及魏世家云,虏公孙痤。惟赵世家、秦魏年表云,虏太子痤。孟子,“梁惠王长子死焉”。盖太子申战没于齐者也。凡史记是年言秦虏太子痤者,非。

魏公叔痤病 编辑

魏公叔痤病,惠王往问之。曰:“公叔病,即不可讳,鲍本死者,人之所不能避,故云。将柰社稷何?”公叔痤对曰:“痤有御庶子鲍本此公族官,别于国官及太子官。正曰:公叔曰“痤有御庶子”,知为痤之家臣。如甘罗为文信侯少庶子之比。说又见秦、韩等策。公孙鞅,愿王以国事听之也。为弗能听,勿使出竟。”王弗应,出而谓左右曰:“岂不悲哉!以公叔之贤,而谓寡人必以国事听鞅,不亦悖鲍本补曰:史载鞅之言曰,“彼不能用君之言任臣,又安能用君之言杀臣乎”?由是观之,公叔知鞅而不能进,将死之言,上不能量其君之听否,下不能测鞅之去就,非悖而何?乎!”

公叔痤死,公孙鞅闻之,已葬,姚本刘作“出奔”。 鲍本补曰:大事记,显王八年,公孙痤卒。解题,痤去年为秦所获,寻归之,而终于相位也。今年卫鞅自魏适秦,则痤死必在今年。西之秦,孝公受而用之。秦果日以强,魏日以削。此非公叔之悖也,惠王之悖也。悖者之患,固以不悖者为悖。鲍本商君传略同。

苏子为赵合从说魏王 编辑

苏子为赵合从,说魏王曰:“大王之埊,南有鸿沟、鲍本项羽纪注详,在荥阳。补曰:苏子,秦也。下“南有”字恐衍。陈、汝鲍本汝水出弘农入淮。补曰:陈,宛丘、豫州界。“汝”恐连下“南”字,汝南郡也。而下衍“有”字。 札记今本无“南有”二字。丕烈案:吴氏补曰恐衍者,非也。又曰,“汝”恐连下“南”字,汝南郡也,而下衍“有”字者,是也。史记正作陈、汝南、许,可证。今本误依吴前一说而辄删耳。南,有许、鄢、昆阳、邵陵、舞阳、鲍本鄢下并属颖川。正曰:鄢,史作郾。索隐云,颖川有许、郾二县,又有鄢陵县,故所称多惑。昆水出南阳,昆阳、舞阳属颖川,邵陵属汝南。新郪;鲍本属南阳。正曰:索隐云,属汝南郡,即郪丘。郪,七思反,又音妻。史有“新都”字,新都属南阳。鲍误入。东有淮、颖、鲍本水出颖川阳城。补曰:淮,见前。 札记今本“颖”作“颍”。丕烈案:史记作“颍”。沂、鲍本水出泰山盖县。黄、鲍本即陈留外黄。正曰:黄,说见秦策。大事记如鲍说。煮枣、海盐、无疏;姚本曾作海盐、无胥。 鲍本无“海盐”二字。○ 补曰:姚本“煮枣”下有“海盐”字。徐广云,煮枣在济阴宛句。正义云,冀州信都县东北有煮枣田。宛句者,在河南。信都者,在河北。无疏,姚注,曾作无胥,史同。按苏代曰,决宿胥之口,魏无虚、顿丘。徐广云,纪年,魏救山塞集胥口。正义云,魏志武帝于清淇口东,因宿胥故渎开白沟,道清、淇二水入焉。 札记丕烈案:史记无此“海盐”二字。西有长城之界;鲍本荥阳、卷县有长城经阳武到密。补曰:大事记,今开封阳武县。魏惠王十二年,魏龙贾帅师筑长城于西边。长城即上所指。又十九年,魏筑长城,塞固阳。正义云,自郑滨洛,北达银州至胜州固阳县为塞。固阳有连山,东至黄河,西南至夏、会等州。按苏秦说合从,在惠王后二年。后七年纳上郡地,则此时固阳之长城犹魏地也。北有河外、卷、衍、燕、姚本曾去“燕”字。酸枣,鲍本补曰:正义云,河外谓河南地。卷,丘权反,在郑州原武县北。衍、燕、酸枣,见秦策。史无“燕”字。按张仪说魏亦云,秦下兵攻河外,拔卷、衍、燕、酸枣。正义谓河外即其地也。埊方千里。埊鲍本无“埊”。○ 札记丕烈案:史记有。名虽小,然而庐田庑舍,姚本曾作“田舍庐庑”。 鲍本庐,田间屋。 庑,廊下周屋。曾无所刍牧牛马之地。鲍本居人多故。人民之众,车马之多,日夜行不休已,无以异于三军之众。鲍本行人多故,如军阵。臣窃料之,大王之国,不下于楚。然横人谋鲍本“谋”作“訹”。○ 史记“怵”。正曰:怵,音黜,恐也。訹,音恤,诱也。策字通,见前。然作“谋”,自可谓横人为王谋。 札记今本“谋”作“訹”,乃误涉鲍也。王,外交强虎狼之秦,以侵天下,卒有国鲍本国,谓魏。患,不被其祸。鲍本谓横人。夫挟强秦之势,以内劫其主,罪无过此者。姚本曾、集、刘无以上五字。且魏,天下之强国也;大王,天下之贤主札记今本“主”作“王”。 丕烈案:史记作“王”。也。今乃有意西面而事秦,称东藩,筑帝宫,鲍本为秦筑宫,备其巡幸。受冠带,鲍本受服于秦。祠春秋,鲍本助秦祭。臣窃为大王愧之。

“臣闻越王勾践以散鲍本散,则非枭勇。卒三千,禽夫差于干遂;鲍本补曰:干遂见秦策。武王卒三千人,革车三百乘,斩纣于牧之野。岂其士卒众哉?诚能振其威也。今窃闻大王之卒,武力二十馀万,苍头鲍本盖以青帕首。项纪注,士卒皂巾。 补曰:史记注,魏氏武卒三属之甲,操十二石之弩,负矢五十,置戈其上,冠胄带剑,赢三日之粮,日中而趋百里。大事记,荀卿所谓魏之武卒也。二千鲍本“千”作“十”。○ 札记丕烈案:“十”字是也。史记亦作“十”。万,奋击二十万,厮徒鲍本补曰:正义云,厮徒,谓烹炊供养杂役。厮,音斯。十万,车六百乘,姚本曾、刘无“乘”字。骑五千疋。姚本曾、刘无“疋”字。此其过越王勾践、武王远矣!今乃劫于辟鲍本“辟”作“群”。○ 札记今本“辟”作“群”。丕烈案:史记作“群”,盖不与策文同。臣之说,而欲臣事秦。夫事秦必割地效质,姚本刘作“实”。故兵未用而国已亏矣。凡群臣之言事秦者,皆奸臣,非忠臣也。夫为人臣,割其主之埊以求鲍本无“求”字。○ 札记丕烈案:史记有。外交,偷鲍本偷,苟且也。取一旦之功而不顾其后,破公家而成私门,外挟彊秦之势以内劫其主以求割埊,愿大王之熟察之也。

“周书曰:‘绵绵不绝,鲍本绵,薄弱也。正曰:诗,“绵绵瓜瓞”。传,不绝貌。缦缦柰何;鲍本“缦”作“蔓”,“奈”作“若”。○ 蔓,延也。若“缦”则无文之称耳。“若何”言不可柰何。正曰:“蔓”、“缦”字通借。补曰:家语,孔子观周庙金人之铭曰,“焰焰不灭,炎炎若何?涓涓不壅,终为江河。绵绵不绝,或成网罗;豪末不札,将寻斧柯”云云。策谓周书,其指此欤?札记丕烈案:史记作“蔓蔓柰何”。考此所引周书四句,乃和寤解文。吴氏以为家语,非也。今本周书作“蔓蔓若何”。毫毛不拔,鲍本喻树之萌。将成斧柯。’鲍本柯,斧柄。前虑不定,后有大患,将柰之何?大王诚能听臣,六国从亲,专心并力,则必无强秦之患。故敝邑赵王鲍本肃侯。使使臣献愚计,奉明约,在大王诏之。”魏王曰:“寡人不肖,未尝得闻明教。今主君以赵王之诏诏之,敬以国从。”鲍本秦传有。

张仪为秦连横说魏王 编辑

张仪为秦连横,说魏王曰:“魏地方不至千里,卒不过三十万人。埊四平,诸侯四通,条达辐凑,鲍本如木枝分布,而四方凑之,如辐于毂。无有名山大川之阻。从郑至梁,不过百里;从陈至梁,二百馀里。马驰人趋,不待倦而至梁。鲍本言陈、郑所至皆平地。南与楚境,西与韩境,北与赵境,东与齐境,卒戍四方,鲍本他国境或有山川关塞,惟梁无之,皆以卒戍守。守亭障者参列。鲍本十里一亭。障,隔也,筑城垒为之。补曰:障,关塞边候,开封有右夷门关。粟粮漕庾,鲍本漕,水运。庾,水漕仓。 札记今本“漕庾”误“糟庚”。不下十万。魏之埊势,故战场也。魏南与楚而不与齐,则齐攻其东;东与齐而不与赵,则赵攻其北;不合于韩,则韩攻其西;不亲姚本刘作“合”。于楚,则楚攻其南。此所谓四分五裂之道也。

“且夫诸侯之为从者,以安社稷、尊主、强兵、显名也。合从者,一天下、约为兄弟、刑白马以盟于洹水之上以相坚也。夫亲昆弟,札记今本“昆”误为“兄”。同父母,尚有争钱财。而欲恃诈伪反复苏秦之馀谋,其不可以成亦明矣。

“大王不事秦,秦下兵攻河外,拔卷、衍、燕、姚本曾作“点”。酸枣,劫卫取晋阳,鲍本补曰:史作“阳晋”。正义云,阳晋故城在曹州乘氏县西北。则赵不南;赵不南,则魏不北;魏不北,则从道绝;鲍本主从者赵,故不言其他。从道绝,鲍本“从道绝”三字不重。○ 补曰:一本复有“从道绝”三字,史同。则大王之国欲求无危不可得也。秦挟韩而攻魏,韩劫于秦,不敢不听。秦、韩为一国,魏之亡可立而须也,此臣之所以鲍本无“以”字。○ 札记丕烈案:史记无。为大王患也。为大王计,莫如事秦,事秦则楚、韩必不敢动;无楚、韩之患,则大王高枕而卧,国必无忧矣。

“且夫秦之所欲弱莫如楚,而能弱楚者莫若魏。楚虽有富大之名,其实空虚;其卒虽众,多言鲍本“言”作“然”。○ 札记丕烈案:史记作“然”。详策文,当读“众”字句绝,“多言”下属。“多言”,谓嚣也。史记不与策文同,鲍本误。而轻走,易北,不敢坚战。魏鲍本“魏”上补“患”字。○ 正曰:史作“悉”。之兵南面而伐,胜楚必矣。夫亏楚而益魏,攻楚而适鲍本适,犹归。秦,内嫁祸安国,此善事也。大王不听臣,秦甲出而东,鲍本“东”下补“伐”字。○ 札记丕烈案:史记有。虽欲事秦而不可得也。

“且夫从人多奋辞鲍本犹大言。而寡可信,说一诸侯之王,出而乘其车;约一国而反,成而鲍本“反成”作“成反”,“而”下补“取”字。 札记今本“而反成而”作“而成反而取”,乃误涉鲍也。鲍本作“成反”,补“取”字。丕烈案:考史记,云“而成封侯”。可见“取”字系臆补,而今本又误依之也。封侯之基。是故天下之游士,莫不日夜扼腕鲍本扼,把;腕,手也。瞋目鲍本瞋,张目也。切齿鲍本言之力也。正曰:荆轲传索隐云,齿相摩切,奋怒意。以言从之便,以说人主。人主览其辞,牵其说,恶得无眩哉?臣闻积羽沈舟,群轻折轴,众口铄金,鲍本周语“众口铄金”注,“众口所毁,虽金石犹可销”。史下又有“积毁销骨”一句。江淹书,“积毁销金,积谗磨骨”。故愿大王之熟计之也。”

魏王曰:“寡人蠢愚,姚本曾、刘无“愚”字。前计失之。请称东藩,筑帝宫,受冠带,祠春秋,效河外。”鲍本仪传在诸国之先。彪谓:魏迩秦而无阻固,凡横人之辞,若可听唯魏也。故仪先之魏,一摇而诸国动矣。败从之约,魏其过欤!使魏而绎其说曰,“秦岂能有爱于我哉?兵来不除道,何为以说客先之,是知其不可而訹我也。且我事秦,安得高枕而无忧哉?”如是展转计之,则仪之辞屈矣。魏不摇,诸侯将又曰,“彼魏四达之国,又迩于秦,彼犹坚约不动,我何惧乎秦?”如是,则诸侯一矣。惜魏之不知出此也。补曰:史,张仪留魏四岁而襄王卒,实惠王;哀王立,实襄王。张仪复说王,王不听,于是仪阴令秦伐魏。魏与秦战,败。明年,齐又败魏观津。秦复欲攻魏,先败韩申差,诸侯震恐。张仪复说魏王云云,王乃倍从约而因仪请成于秦。事在襄王二年。正曰:显王三十六年,苏秦约六国合从。次年,秦使犀首欺齐、魏以伐赵,而从约解。慎靓王三年,苏秦约六国伐秦,再申前约也。兵至函谷关,秦击之而走。次年,齐败魏、赵观津,则齐败约矣。既而韩与魏、赵伐秦而败,张仪留魏六年,说而不听。今因其兵败从散而说之,得其隙矣,魏不得不听也。魏非不知从之利而秦之不可信也,劫于秦之强而患于与国之不一。后三年,魏复背秦合从,其情可见矣。惜其自同连鸡中兄弟争财之料,而相与以趋于亡。从之不可合,合之不可久,其势则然矣。鲍之责魏,殆未深究夫事情也!补曰:扼,音厄。蠢,愚也,书容、抽江、丑用、陟降四反,义并同。

齐魏约而伐楚 编辑

齐、魏约而伐楚,魏以董庆为质于齐。楚攻齐,大败之,而魏弗救。田婴怒,将杀董庆。旰夷姚本刘作“干夷”。 鲍本“旰”作“盱”。○ 皆魏人。补曰:一本“盱”作“吁”。 札记丕烈案:史记孟荀列传有吁子,作“吁”亦可通。为董庆鲍本无“为董庆”三字。○谓田婴曰:“楚攻齐,大败之,而不敢深入者,以魏为将内之于齐鲍本言纵楚使深入乃击之也。而击其后。今杀董庆,是示楚无魏也。魏怒合于楚,齐必危矣。不如贵姚本一作“舍”。董庆以善魏,而疑之于楚也。”鲍本正曰:时不可考。

苏秦拘于魏 编辑

苏秦鲍本“秦”作“代”。○ 下同。补曰:燕策及史作“代”。 札记今本“秦”作“代”,乃误涉鲍也。拘于魏,欲走而之韩,鲍本“韩”作“齐”。○ 札记今本“韩”上有“齐”字,乃误涉鲍也。丕烈案:今本并存“齐韩”二字,误甚矣。魏氏闭关而不通。齐使苏厉为之谓魏王曰:“齐请以宋地封泾阳君,鲍本时未举宋,此侵伐所得耳。正曰:正义云,泾阳君,秦王弟悝也。齐苏子告秦兵伐宋,以封泾阳君。然齐假设此策以救代。而秦不受也。夫秦非不利有齐而得宋埊也,鲍本无“也”字。○ 札记丕烈案:史记有。然其所以不受者,不信齐王鲍本闵。与苏秦鲍本补曰:燕策及史作“子”,下同。 札记今本“秦”作“代”。也。鲍本疑其善魏。今秦见齐、魏之不合也鲍本衍“也”字。 札记丕烈案:史记无。如此其甚也,则齐必不欺秦,而秦信齐矣。齐、秦合而泾阳君有宋地,则非魏之利也。故王不如复东苏秦,鲍本使得之齐。秦必疑齐而不听也。夫齐、秦不合,天下无忧,鲍本补曰:一本标一作“变”。 札记丕烈案:史记作“无变”。伐齐成,则埊广矣。”鲍本齐无秦而魏伐之,可以得地。苏传有,在齐伐宋之前。补曰:燕策及史曰,魏为燕执代,齐使人谓魏王曰云云,于是出苏代,代之宋。

陈轸为秦使于齐 编辑

陈轸为秦使于齐,过魏,求见犀首。犀首谢陈轸。鲍本辞不之见。陈轸曰:“轸之所以来者,事也。公不见轸,轸且行,不得待异日矣。”犀首乃见之。陈轸曰:“公恶事乎?何为饮食而无事?无事必来。”鲍本衍“无事必来”四字。补曰︰四字恐因下文衍。 札记丕烈案:史记作“公何好饮也?犀首曰,无事也”。此当有误。犀首曰:“衍不肖,不能得事焉,何敢恶事?”陈轸曰:“请移天下之事于公。”犀首曰︰“柰何?”陈轸曰:“魏王使李从鲍本诸多赵人。补曰:轸传以李从为田需。以车百乘使于楚,公可以居其中而疑之。公谓魏王曰:鲍本轸教衍。‘臣与燕、赵故矣,鲍本言与之故。数令人召臣也,曰无事必来。今臣无事,请谒而往。无久,鲍本言不久于彼。旬、五之期。’鲍本期以十日五日。王必无辞以止公。公得行,因自言于廷曰:‘臣急使燕、赵,鲍本言有急事出使。急约车为行具。’”鲍本行所当具。犀首曰:“诺。”谒魏王,王许之,即明言使燕、赵。

诸侯客闻之,皆使人告其王曰:“李从以车百乘使楚,犀首又以车三十乘札记今本“十”误“千”。使燕、赵。”齐王鲍本闵。闻之,恐后天下得魏,鲍本恐得魏后于诸侯。以事属犀首,犀首受齐事。魏王止其行使。鲍本无“行”字。○ 初以无事请行。今有齐事,魏亦且任之,故止之。 札记今本无“使”字,鲍本无“行”字。丕烈案:二字当复衍其一。燕、赵闻之,亦以事属犀首。楚王鲍本怀。闻之,曰:“李从约寡人,今燕、齐、赵皆以事因犀首,鲍本魏为主约,故诸侯因衍以合魏。犀首必欲寡人,寡人欲之。”乃倍李从,而以事因犀首。鲍本从与衍,皆为魏约耳,而因衍者众,故楚亦因之。背从者,欲专于衍也。魏王曰:“所以不使犀首者,以为不可。鲍本不可任。鲍本“令”作“今”。○ 札记今本“令”作“今”。丕烈案:“今”字是也。四国属以事,寡人亦以事因焉。”犀首遂主天下之事,复相魏。鲍本复,言得四国又相魏也,非已相罢而又复。衍传有,在张仪初相之后。彪谓:轸之所立,唯此有七国捭阖风气,不然,醇乎醇矣!正曰:陈轸过犀首而不见,宜若有憾焉,而必见之,又教之以收天下之事任,何也?二人皆不善于张仪者也。激犀首以重任,皆所倾仪而已。鲍氏于轸深所归重,此章知其失不可揜,则曰“不然,醇乎醇矣”!鲍因轸答秦王之楚之对,而亟加矜奖,曲为之说,故愚亦屡擿其微,非好为攻发也。犀首相在惠王时,说见下章。

张仪恶陈轸于魏王 编辑

张仪恶陈轸于魏王曰:“轸善事楚,为求壤埊也,甚力之。”鲍本衍“之”字。 札记今本无“之”字,乃误涉鲍也,鲍衍“之”字。丕烈案:楚策无。左华鲍本未详。补曰:楚策作“左爽”。谓陈轸曰:“仪善于魏王,魏王甚爱之。公虽百说之,犹不听也。公不如鲍本“如”下补“以”字。○ 补曰:“如”下宜有“以”字,楚策有。 札记今本“如”下有“以”字,乃误涉鲍也。仪之言为资,而反于楚王。”鲍本反,言报之。王,怀王。陈轸曰:“善。”因使人先言于楚王。鲍本轸自是如楚。正曰:楚策云,楚王喜欲复之,未知即以此时如楚否?策云:仪善于魏王,王甚爱之,当是惠王时事。补曰:轸之答魏王曰,“子胥忠其君,天下皆欲以为臣;孝己爱其亲,天下皆欲以为子。臣不忠于王,楚何以臣为忠”?斯言宜若自信矣。今也因张仪谓其善事楚,为求壤地,乃以为资而反楚,则前日所云,一时口给御人耳,岂其情哉?

张仪欲穷陈轸 编辑

张仪欲穷陈轸,鲍本时在楚。札记今本“令”误“今”。魏王召而相之,来将悟姚本曾作“梏”。 鲍本“悟”作“倍”。○ 补曰:字误。 札记丕烈案:此以“悟”为“圄”字耳。之。将行,其子陈应止其公鲍本公,翁同。项羽纪注,谓父。之行,曰:“物之湛鲍本湛,谓其谋之深。者,不可不察也。郑彊出秦鲍本强自秦出在楚。补曰:韩策,郑强载金入秦,请伐韩。此云出秦也。曰,札记“曰”,鲍本作“日”。应为知。姚本曾作“之”。 鲍本言能止其父。夫魏欲绝楚、齐,必重迎公。鲍本轸在楚,必合齐,而魏欲离之,故迎轸。郢中不善公者,欲公之去也,必勤王多公之车。鲍本王,楚怀。补曰:“郢中”止“去也”读,“车”字句。公至宋,道称疾而毋行,使人谓齐王鲍本闵。 正曰:大事记,张仪相魏,在惠王后十三年,寻以公孙衍代。襄王二年,因请成于秦,为秦相。后八年,秦出之魏。次年死。其在位,多惠王时,与齐宣相涉。曰:‘魏之所以迎我者,欲以绝齐、楚也。’”

齐王曰:“子果鲍本“果”作“东”。○ 使东来齐。 札记今本“果”作“东”。无之魏而见寡人也,请封子。”因以鲁侯之车迎之。

张仪走之魏 编辑

张仪走之魏,鲍本传言秦武元年,群臣恶之,乞之梁。此九年。正曰:按襄王九年,仪走魏,魏纳而相之。此云不内,恐非是时事。魏将迎之。张丑谏于王,欲勿内,不得于王。鲍本王不听也。张丑退,复谏于王曰:“王亦闻老妾事其主妇者乎?子长色衰,重鲍本重,犹再。姚本一本作“嫁”。 鲍本“家”作“嫁”。○ 札记丕烈案:“嫁”字当是。而已。今臣之事王,若老妾之事其主妇者。”魏王因不纳张仪。鲍本彪谓:丑之自比若此,岂可望于士君子之行哉?哀王听其所说,是亦魏媪之耄者耳。

张仪欲以魏合于秦韩 编辑

张仪欲以魏合于秦、韩而攻齐、楚。惠施欲以魏合于齐、楚以案兵。人多为张子于王所。鲍本所,犹处。惠子谓王曰:“小事也,谓可者谓不可者正半,况大事乎?以魏合于秦、韩而攻齐、楚,大事也,而王之群臣皆以为可。不知是其可也,如是其明耶?而鲍本“而”作“亡”。○ 亡,得无也。正曰:下文有。 札记丕烈案:“亡”字当是,此不与下句同。秦策、赵策、韩策皆有此字,可证也。群臣之知术也,如是其同耶?是其可也,未如是其明也,而群臣之知术也,又非皆同也,是有其半塞也。鲍本“有其”作“其有”。○ 塞,不明。所谓劫主鲍本“主”作“王”。○ 札记丕烈案:“王”字误,韩子作“主”,可证。者,失其半者也。”鲍本事不明而欲王必从,是劫王也;王而从之,失其半矣。正曰:此策言小事,人可否者且正半,而此大事,人皆同声,必非皆知其可,而智术之皆同者,则明与不明者居半也。彼劫王以必从,失其明者之半也。此策云欲以魏合于秦、韩,亦当是惠王时。

张子仪以秦相魏 编辑

张子姚本刘去“子”字。 鲍本衍“子”字。仪以秦相魏,齐、楚怒而欲攻魏。雍沮鲍本魏人。谓张子曰:“魏之所以相公者,以公相则国家安,而百姓无患。今公相而魏受兵,是魏计过也。齐、楚攻魏,公必危矣。”张子曰:“然则柰何?”雍沮曰:“请令齐、楚解攻。”雍沮谓齐、楚之君鲍本闵、怀。曰:“王亦闻张仪之约秦王鲍本惠。乎?曰:‘王若相仪于魏,齐、楚恶仪,必攻魏。魏战而胜,是齐、楚之兵折,而仪固得魏矣;若不胜魏,鲍本衍“魏”字。魏必事秦以持其国,必割地以赂王。若欲复攻,鲍本秦攻齐、楚。正曰:言魏割地合于秦,齐、楚复攻魏,而秦救之,则齐、楚罢敝,不足以应秦。此策亦当在惠王时。其敝不足以应秦。’鲍本二国尝战,今必弊,故不能当秦。此仪之所以与秦王阴相结也。今仪相魏而攻之,是使仪之计当于秦也,非所以穷仪之道也。”齐、楚之王曰:“善。”乃遽鲍本“遽”作“遂”。○解攻于魏。鲍本补曰:齐策,秦惠王死,仪乞之梁,以致齐伐。仪使冯喜说齐王云云,其言颇与雍沮类。

张仪欲并相秦魏 编辑

张仪欲并相秦、魏,鲍本仪相魏在此十三年。正曰:秦惠后三年,魏惠后十三年。故谓魏王曰:“仪请以秦攻三川,王以其间约南阳,韩氏亡。”鲍本约,谓使韩以此与魏。韩氏必亡。史厌𬶋本史名厌。谓赵献鲍本与厌俱在楚,正曰:无考。曰:“公何不以楚佐仪求相之于魏,韩恐亡,必南走鲍本补曰:走,音奏。楚。仪兼相秦、魏,则公亦必并相楚、韩也。”鲍本仪因献得相,必德献。楚得韩,仪必缓攻,韩亦德献也。

魏王将相张仪 编辑

魏王将相张仪,犀首弗利,鲍本补曰:大事记,魏惠王后十三年,张仪相魏,魏不事秦,以公孙衍代相。故令人谓韩公叔曰︰“张仪以姚本一作“已”。 鲍本“以”作“已”。○ 札记丕烈案:史记作“已”。合秦、魏矣。其言曰:‘魏攻南阳,秦攻三川,韩氏必亡。’且魏王所以贵张子者,欲得埊,鲍本“埊”下有“也”字。○ 札记丕烈案:史记有。则韩之南阳举矣。子盍少委焉,鲍本请以事委衍。以为衍功,鲍本有功,魏乃任之。正曰:大事记,令韩以与魏南阳,为公孙衍之功。则秦、魏之交可废矣。鲍本魏任衍,则听其所为。如此,则魏必图秦而弃仪,收韩而相衍。”公叔以为信,姚本曾作“便”,刘作“信”。 鲍本“信”作“然”。○ 札记丕烈案:史记作“便”。因而委之,犀首以为功,果相魏。鲍本衍传有。补曰:大事记,魏王不听仪者,公孙衍间之也。衍传称衍相魏,张仪去,则不然。以仪传考之,仪惭无以归报,留魏四岁而魏王卒,复说其嗣君,久之始去魏相秦尔。愚谓,仪说魏合秦,襄王久而后听,惠王之崛强,犹未入其言,故公孙衍之间易为力也。

楚许魏六城 编辑

楚许魏六城,与之伐齐而存燕。张仪欲败之,谓魏王曰:“齐畏三国鲍本楚、魏、燕。之合也,必反燕埊鲍本此齐宣因丧伐燕所得。正曰:按史,易王初立,齐宣王因丧伐我,取十城。苏秦说齐,使复归燕十城,必非此时。策云伐齐存燕,盖齐人破燕后事也。以下楚,楚、赵鲍本衍“赵”字。 正曰:姚本下句亦云失谋于楚、赵。必听之,而不与魏六城。是王失谋于楚、赵,鲍本无“赵”字。○而树怨而鲍本衍“而”字。 补曰:疑衍。 札记今本无下“而”字,乃误涉鲍也。于齐、秦也。齐遂伐赵,鲍本赵,魏邻也,伐之以动魏。取乘丘,鲍本属泰山。补曰:正义云,乘丘故城在兖州瑕丘县西北。收侵地,虚、顿丘鲍本补曰:虚,谓殷虚,今相州所理。顿丘故城,在魏州顿丘县东北。括地志,二城时属魏。馀见秦策。危。楚破南阳九夷,鲍本疑当为九嶷。正曰:此南阳堵赭、同阳属荆州者,以下文连九嶷、许、鄢言之故也。大事记,李斯书云,惠王用张仪计,南取汉中,包九夷,制鄢、郢。九夷,即属楚之夷方。孔子在陈、蔡,相去不远,所以有欲居九夷之言,此与集注异。愚谓,此言破南阳之九夷也。内沛,鲍本豫州郡。“内”,言入其地。正曰:“内沛”,地名,必非豫州者。许、鄢陵危。王之所得者,新观鲍本属魏郡。补曰:正义引括地志,观津在冀州枣阳,一云武邑县东南,本赵邑,今属魏。今详名新观者,恐以此。大事记主属清河。又云,魏惠王三年,齐伐魏取观津。赧王四十二年,魏冉败赵,魏取赵观津,所属不常。也。而道涂宋、卫为制,鲍本言虽得新观,路所从出,又限二国。事败为赵驱,鲍本败,谓楚不与也。楚不与,则齐伐赵,亡将及魏,故奔走援之。事成功县宋、卫。”鲍本成,谓楚与之地。受地必由二国。县,言轻重系之。魏王弗听也。姚本刘,连上。曾,题。

张仪告公仲[2] 编辑

张仪告公仲,令以饥故,赏韩王以近河外。鲍本赏,犹劝也。韩时饥,因劝之就粟于河外。河外近魏,故魏恐。韩王,宣惠也。正曰:此句不可解,恐“韩王”字当在“令”下,而衍一“以”字。谓公仲令韩王以饥故,赏赐近河外之民。魏王惧,问张子。张子曰:“秦欲救齐,韩欲攻南阳,鲍本补曰:此河内修武。秦、韩合而欲攻南阳,无异也。鲍本言无他。且以遇卜王,鲍本两君相遇,则讲信修睦,故遇者,相好也。王不遇秦,韩之卜也决矣。”鲍本决,无他疑。韩以魏不与秦遇,知其恶我,必合秦而攻魏。魏王遂尚鲍本尚,言欲之甚。遇秦,信韩、广鲍本广,犹心广体胖,云乐之也。此著书者述其遇秦之效,魏昔惧而今心广,又岂能止齐伐赵也?正曰:宽广也,宽魏之忧也。魏、救赵,尺鲍本“尺”作“斥”。○ 补曰:未详。楚人,据于萆下。鲍本“萆”作“革”。○ 地缺。“革”岂“鬲”邪?遽,传据。楚以传来许地,魏斥之也。补曰:姚本“萆下”、“遽”未详,恐有缺误,“萆”疑“华”。伐齐之事遂败。

徐州之役 编辑

徐州之役,鲍本“徐”作“俆”。○ 楚败齐也。齐宣十年,此二年。正曰:惠王后二年。补曰:徐州,见齐策。犀首谓梁王曰:“何不阳与齐而阴结于楚?二国恃王,齐、楚鲍本“齐”下无“楚”字,原注“衍齐字”。○ 补曰:一本“齐”下有“楚”字。必战。齐战胜楚,而与乘之,鲍本与齐乘楚。必取方城之外;楚战胜齐败,姚本一本无“败”字。 鲍本衍“败”字。正曰:即楚败齐将申缚泗上之役,见秦策。而与乘之,是太子鲍本太子申。之仇报矣。”

秦败东周 编辑

秦败东周,与魏战于伊阙,杀犀武。鲍本此三年。魏令公孙衍乘胜而留于境,鲍本乘,言因秦胜我,留而与之讲。若秦既去,则无及已。补曰:公孙衍,说见前。请卑辞割埊,以讲于秦。为窦屡鲍本魏人。谓魏王曰:“臣不知衍之所以听于秦之少多,然而臣能半衍之割,而令秦讲于王。”王曰:“奈何?”对曰:“王不若与窦屡关内侯,鲍本侯于关内耳。此时未为爵。补曰:关内侯之称,不独起于秦。而令赵。鲍本“令”下有“之”字。○ 札记丕烈案:有者当是。此读“赵”字句绝,“王重”以下别为句。王重其行而厚奉之。因扬言曰:‘闻周、魏令窦屡以割魏于奉阳君,而听秦鲍本因地讲秦。矣。’夫周君、窦屡、奉阳君之与穰侯,贸首之仇也。鲍本补曰:奉阳君即李兑,说见赵策。此言与穰侯贸首之仇,则二人欲阴取以定封之事也。今行和者,窦屡也;制割者,奉阳君也。太后恐其不因穰侯鲍本后,穰侯之姊。也,而欲败之,必以少割请合于王,而和于东周与魏也。”

齐王将见燕赵楚之相于卫 编辑

齐王鲍本闵。将见燕、赵、楚之相于卫,约外魏。鲍本不亲之。魏王惧,恐其谋伐魏也,告公孙衍。公孙衍曰:“王与臣百金,臣请败之。”王为约车,载姚本孙作“赍”。百金。犀首期齐王至之曰,鲍本“曰”作“日”。○ 度其至卫之日。 札记今本“曰”作“日”。先以车五十乘至卫间齐,行以百金,鲍本无“车”字,“行”下补“人”字。○ 间,私见之。正曰:间,居谏反,投间隙也。行以百金,犹云行几金于某。 札记今本“行”下有“人”字,乃误涉鲍也。以请先见齐王,乃得见。因久坐安,从容谈三国之相怨。

谓齐王曰:“王与三国约外魏,魏使公孙衍来,今久与之谈,是王谋三国也也。鲍本“也”字不重。○ 札记今本“也”字不重。丕烈案:下“也”字当是“已”字之误,辄删者未是。齐王曰:“魏王闻寡人来,使公孙子劳寡人,寡人无与之语也。”三国之不相鲍本“不相”作“相不”。○ 补曰:字殽次,当作“相不”。 札记今本“不相”作“相不”,乃误涉鲍也。信齐王之遇,遇事遂败。鲍本按上章,张仪将相魏,犀首以计去之,乃得相。而仪相魏四岁,则所谓以计去之,在仪欲相之初;衍得相,宜在仪复相秦之时也。补曰︰大事记书魏惠王后十三年,秦张仪免相相魏,魏不事秦,以公孙衍代相。解题云,衍传称衍相魏仪去则不然,仪惭无以归报,留魏四岁,而惠王卒。后魏襄王二年,始去魏复相秦。

魏令公孙衍请和于秦 编辑

魏令公孙衍请和于秦,綦母恢教之语曰︰“无多割。鲍本“割”下无“曰”字。○ 补曰:一本此下有“曰”字,乃教衍说秦之辞。曰,和成,固有秦重和,鲍本补曰:一本标孙本无“和”字。 札记丕烈案:无者是也。以与王遇;和不成,则后必莫能以魏合于秦者矣。”鲍本衍已相秦故。正曰:此策,惠、襄之世不可定。

公孙衍为魏将 编辑

公孙衍为魏将,与其相田𦈡鲍本“𦈡”作“需”。○ 从下章及史。补曰︰“𦈡”即“需”。不善。季子鲍本未详。为衍谓梁王曰:“王独不见夫服牛骖骥乎?不可以行百步。今王以衍为可使将,故用之也;而听相之计,是服牛骖骥也。姚本一作“之道”。牛马俱死,而不能成其功,王之国必伤矣!愿王察之。”鲍本彪谓:此用贤而使不肖间之之说也,而衍也非其人也。补曰:此策若作魏将,则恐在襄王时。

  1. 〔校一〕此篇姚本与《知伯索地于魏桓子》连篇,鲍本另列一篇。据文义,从鲍本。
  2. 〔校一〕此篇姚本与《楚许魏六城》分为二篇,鲍本与《楚许魏六城》合为一篇。据文义,从姚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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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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