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策 (士礼居丛书本)/赵/三

赵策二 战国策卷二十 赵三
作者:刘向 西汉
赵策四

赵惠文王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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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惠文王三十年,相都平君田单鲍本“都平”作“平都”,下同。○ 按史,单无都平之称。魏策三言平都,今从之。又按,孝成元年,单将赵师攻燕,二年为相。盖相平都而将之,实自惠文。至孝成,乃攻燕复相也。正曰:史赵世家,惠文王三十三年卒,孝成王元年,田单将赵师攻燕及韩,二年,田单为相。此称都平君,是仍齐相之称。都平,即安平也,故大事记俱作安平君。魏策长平之役,平都君云云,不言是田单也。惠文三十年,正赵奢破秦军阏与后一岁,单未至赵也。疑三十年下有缺文。问赵奢曰:“吾非不说将军之兵法也,所以不服者,独将军之用众。用众者,使民不得耕作,粮食挽赁鲍本赁,所税于民者。不可给也。此坐而自破之道也,非单之所为也。单闻之,帝王之兵,所用者不过三万,而天下服矣。今将军必负十万、二十万之众乃用之,此单之所不服也。”

马服曰:鲍本“曰”上有“君”字。○ 补曰:马服,注见秦策。张华曰,赵奢家在邯郸西山上,谓之马服山。 札记丕烈案:马服,即马服君也。后有。“君非徒不达于兵也,鲍本兵,则吴干之喻。又不明其时势。鲍本时势,则万国、七国之异。夫吴干之剑,姚本续云:荀子注引作“吴干将之剑”。 鲍本吴王使干将铸之,故云。肉试则断牛马,金试则截盘匜;鲍本匜,盥器。补曰:荀子作“劙盘盂”。注,铜器,引策文。薄之柱上而击之,鲍本薄,犹迫。补曰:薄,音搏。则折为三,质鲍本质,以石为锧。之石上而击之,则碎为百。今以三万之众而应强国之兵,是薄柱击石之类也。鲍本“类”作“谓”。○ 补曰:言剑虽利,然薄之于柱,质之于石而击之,则不敌于柱石之坚,必折且碎。一本,“之谓”作“之类”。荀子注引“吴干将”。且夫吴干之剑材,难鲍本材,谓脊脾之类,不易得也。夫毋鲍本“毋”作“无”○ 补曰:“无”通。 札记丕烈案:吴补亦未是也。下句乃以“无”为“毋”。“难”字属此句读,连上者非。脊之厚,而锋不入;无脾鲍本脾,近刃处。之薄,而刃不断。兼有是两鲍本“两”作“二”。○者,无钓𢆔镡蒙须姚本曾作“顷”,下同。 鲍本“钓”作“钩”。“𢆔”作“罕”,又改作“竿”。○ 钩,剑头镮。竿,与“𣔼”同。集韵,柄也。镡,珥鼻也。蒙须,疑为剑绳,犹蒯缑也。尔雅,“草有夫须”,盖以草为绳。正曰:钩,亦剑属。一本作“𢆔”,是,下同。“咢”与“锷”同,刃锋也。姚云,曾本“须”作“顷”,亦未详。补曰:镡,徐心反。 札记今本“钓”作“钩”。之便,操其刃而刺,则未入而手断。君无十馀、鲍本正曰:恐即上文“万”字。 札记丕烈案:吴说非是也,此不当改。二十万之众,而为此钓𢆔镡蒙须之便,而徒以三万行于天下,君焉能乎?且古者,四海之内,分为万国。城虽大,无过三百丈姚本集作“三丈”。者;人虽众,无过三千家者。而以集鲍本集,言平时团集,非乌合也。兵三万,距此奚难哉!今取古之为万国者,分以为战国七,能鲍本“能”上补“不”字。○具数十万之兵,旷日持久,数岁,即君之齐已。鲍本言以三万拒数十万,必败亡也。齐尝为燕昭所破,故云。正曰:“能具”云云,即下云齐以二十万众攻荆五年之事。齐以二十万之众攻荆,五年乃罢。赵以二十万之众攻中山,五年乃归。鲍本此言虽众犹不亟得志,况三万乎?今者,齐、韩相方,鲍本方,犹比,犹敌。而国围攻焉,鲍本两国或围或攻。岂有敢曰,我其以三万救是者乎哉?今千丈之城,万家之邑相望也,而索鲍本索,犹求。以三万之众,围千丈之城,不存其一角,鲍本言城大兵少,曾不处城之一角,岂能合围?而野战不足用也,鲍本既不能围,亦不可战。君将以此何之?”都平君喟然太息曰:“单不至也!”鲍本至,犹及也,言虑不及此。彪谓:兵不期少多,商敌为数耳。单也以少击众,奇兵也。奢也以众敌众,正兵也。论兵者当以正为常,而用之则务出奇。奇不可论也。单也狃于即墨之胜,欲以奇为常而废正,此其论所以屈也。补曰:兵不期少多,商敌为数,此论是矣。而有所未尽,以其论兵而不论将也。单之破燕,盖乘众之愤懈,而设奇骇之。奢之救阏与,曰道远险狭,犹两鼠斗穴中,将勇者胜。其后卒以计败秦。而长平之役,括以四十五万之众,而不免于白起。将善则能以少而胜,不善则虽多而亦败尔。虽然,人知少之害而未知多之累。曹操以八十万而败于赤壁,将非不善也。故韩信之论高帝曰,“不过能将十万”,而多多益办,独信能之。论兵者可以不知将哉?

赵使机郝之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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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使机郝鲍本“机郝”作“仇赫”。○ 下同。史作“仇液”。补曰:“仇”讹。 札记丕烈案:东周策有“仇赫之相宋”,鲍所据也。此文史记作“仇液”。索隐曰,战国策作“朹郝”。盖一人而记别也。考后策有“齐人戎郭、宋突谓仇郝曰”,又有“令仇郝相宋”,即此。“机”者,“朹”之别体,于“仇”为同字。“郝”、“赫”、“液”,声之转也。之秦,请相魏冉。宋突鲍本齐人,郝客。正曰:无据。史作“宋公”,索隐引策云“宋交”。谓机郝曰:“秦不听,楼缓必怨公。鲍本秦时已相缓。公不若阴辞鲍本辞,告之也。楼子曰:‘请无急秦王。’鲍本昭王。言为缓故,请之不力。秦王见赵之相魏冉之不急也,鲍本无“也”字。○且不听公言也,鲍本公,谓郝。是事而不成,鲍本“成”下补“以德楼子事成”六字。○ 以史补此六字。补曰:史此下有“以德楼子事成”六字,恐策有缺文。魏冉固德公矣。”鲍本穰侯传有,云秦昭七年。此二十六年。补曰:史,赵人楼缓来相秦,数不利,乃使仇液云云。于是仇液从之,而秦果免楼缓,而魏冉相。

齐破燕赵欲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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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破燕,鲍本之、哙之乱。燕七年,此十二年。赵欲存之。乐毅谓赵王曰:“今无约而攻齐,齐必仇赵。鲍本不约与国而独攻齐,故齐怨。若有与同攻,则怨有所分矣。不如请以河东易燕地于齐。鲍本齐破燕,所谓地近赵,赵以河东易之。赵有河北,齐有河东,鲍本此二非郡。燕、赵必不争矣。是二国亲也。以河东之地强齐,鲍本言齐得河东则益强。以燕以姚本刘去“以”字。赵辅之,鲍本与之易地,是助之也。天下憎之,鲍本害其强。必皆事王以伐齐。是因天下以破齐也。”王曰:“善。”乃以河东易齐,楚、魏憎之,令淖滑、惠施之赵,请伐齐而存燕。鲍本补曰:大事记,按乐毅传,毅贤好兵,赵人举之。及武灵王有沙丘之乱,乃去赵适魏。毅尝事赵也。又云,赵纳公子职于燕,世家不书其立,盖燕人不受也。

秦攻赵蔺离石祁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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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攻赵,蔺、离石、祁拔。赵以公子郚鲍本补曰:音吾。为质于秦,而请内焦、姚本一作“应”。 鲍本弘农郡有焦城。正曰:大事记据此。愚疑非此地。黎、鲍本东郡有黎,即黎阳。牛狐之城,鲍本地缺。以易蔺、离石、祁于赵。鲍本“赵”作“秦”。○ 札记今本“赵”作“秦”,乃误涉鲍也。赵背秦,不予焦、黎、牛狐。秦王鲍本昭。怒,令公子缯请地。赵王乃令郑朱对曰:“夫蔺、离石、祁之地,旷远于赵,而近于大国。有先王之明与先臣之力,故能有之。今寡人不逮,鲍本不及先王。其社稷之不能恤,安能收恤蔺、离石、祁乎?寡人有不令之臣,实为此事也,非寡人之所敢知。”鲍本补曰:郑朱之对,辞气类左氏。卒倍秦。

秦王大怒,令卫胡易鲍本史无“易”字。补曰:秦纪,“中更胡伤”,说见后。 札记丕烈案:“易”当作“昜”,“昜”“伤”同字。伐赵,攻阏与。鲍本后志,上党涅有阏与。补曰:大事记,潞州絧鞮县西北,阏与震。阏,阿葛切。与,音预。赵奢将救之。鲍本此二十九年,破赵阏与下。魏令公子咎以锐师居安邑,以挟秦。鲍本挟,牵制之。正曰:夹持之。秦败于阏与,反攻魏几,鲍本魏将。正曰:几,邑名。正义云,或属齐,或属魏,当在相、潞之间。几音机,一音祈。廉颇救几,大败秦师。鲍本补曰:按西周策,苏厉谓周君曰,败韩、魏,杀犀武,攻赵,取蔺、离石、祁者,皆白起。则此举乃起将也。按显王四十一年,秦败赵,杀赵相,取离石。赧王二年,秦拔赵蔺,虏赵庄蔺引。而此言取二城,在伊阙战后,史载于赧王三十四年。岂战国地里不常,后复属赵,而今为秦所拔欤?赧之三十四年,当惠文十八年。前一年秦拔我两城,是年秦拔我石城。岂即此三邑,而石城即离石邪?末言战阏与攻几事,皆因此。按史,赵奢攻秦阏与,在惠文二十九年,廉颇攻几,在惠文二十三年。今策战阏与而后攻几,前后不同。大事记谓,几本属魏,廉颇取之,自是遂属赵。秦师既为赵奢所败,师还,因击几,故下文称救几也。又按,秦纪,中更胡伤攻赵阏与,在赵奢破秦次年。年表,秦击我阏与,城不拔,是再攻阏与也。与策亦舛。大事记从史书之而不辨,当详之。

富丁欲以赵合齐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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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丁鲍本赵人。欲以赵合齐、魏,楼缓欲以赵合秦、楚。富丁恐主父之听楼缓而合秦、楚也。

司马浅鲍本赵人。为富丁谓主父曰:“不如以顺齐。鲍本齐本欲伐秦,今顺之。今我不顺齐伐秦,秦、楚必合而攻韩、魏。鲍本无齐之难,因得取其邻也。韩、魏告急于齐,齐不欲伐秦,鲍本上言顺齐伐秦,此又言齐不欲伐者,前时秦、楚未合,今合故也。必以赵为辞,鲍本以赵不顺齐伐秦告二国。鲍本“则”下补“不”字。○ 补曰:“则”下宜有“不”字。伐秦者赵也,韩、魏必怨赵。齐之兵不西,鲍本不伐秦。韩必听秦违齐。鲍本畏秦故。违齐而亲,鲍本秦亲韩。兵必归于赵矣。今我顺而齐不西,韩、魏必绝齐,绝齐则皆事我。且我顺齐,齐无而西。鲍本“而”作“不”。○ 补曰:字讹,或上文有误。 札记今本“而”作“不”,乃误涉鲍也。日者,鲍本言昔日。楼缓坐魏鲍本时欲离齐、魏。坐,言有所待。三月,不能散齐、魏之交。鲍本言二国本亲,宜与之伐秦。今我顺而齐、魏果西,是罢鲍本“罢”,“疲”同。齐敝秦也,赵必为天下重国。”主父曰:“我与三国攻秦,鲍本韩、魏、齐为三。是俱敝也。”曰:“不然。我约三国而告之秦,鲍本衍“秦”字。补曰:恐衍。以未构鲍本“构”作“讲”。○ 元作御名。中山也。鲍本此言可以少出兵也。此二十七年,赵破中山,未灭也,赵宜自备。三国欲伐秦之果也,必听我,欲和我。鲍本使赵与中山讲。中山听之,是我以王因鲍本“王因”作“三国”。○ 补曰:当作“三国”,字讹。饶中山而取地也。鲍本饶,犹益也。以三国欲和我,故益得取地于中山。中山不听,三国必绝之,是中山孤也。三国不能和我,虽少出兵可也。我分兵而孤乐鲍本衍“乐”字。补曰:字误,或衍。中山,中山必亡。鲍本“亡”作“之”。○ 之,犹去。补曰:一本“之”作“亡”,是。我已亡中山,而以馀兵与三国攻秦,是我一举而两取地于秦、中山也。”鲍本补曰:中山,说见齐策。此策当在上章之前,多误字。“为富”之“为”,去声。

魏因富丁且合于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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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因富丁且合于秦,鲍本丁本欲以赵合齐、魏,今魏欲因以合秦,赵不听故。赵恐,请效地于魏而听薛公。鲍本文,时合齐、魏。教子欬鲍本或者“教之欬”,赵人。正曰:无考。谓李兑曰:“赵畏横之合也,鲍本合秦,故言横。故欲效地于魏而听薛公。公不如令主父以地资周最,而请相之于魏。周最以天下辱鲍本“辱”作“厚”。○ 札记丕烈案:“厚”字误。秦者也,今相魏,魏、秦必虚矣。鲍本厚秦而舍之相魏,秦必恶之,故二国不合。虚,言其不合也。齐、魏虽劲,无秦不能伤赵。魏王鲍本哀。正曰:襄。听,是轻齐也。鲍本齐亦重最故。正曰:最于齐厚,语见周策。魏用齐所厚以为相,是轻齐也。秦、魏虽劲,无齐不能得赵。此利于赵而便于周最也。”

魏使人因平原君请从于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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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使人因平原君请从于赵。三言之,赵王不听。出遇虞卿曰:“为鲍本为,为我。入必语从。”虞卿入,王曰:“今者平原君为魏请从,寡人不听。其于子何如?”虞卿曰:“魏过矣。”王曰:“然,故寡人不听。”虞卿曰:“王亦过矣。”王曰:“何也?”曰:“凡强弱之举事,强受其利,弱受其害。今魏求从,而王不听,是魏求害,而王辞利也。臣故曰,魏过,王亦过矣。”鲍本“过”下无“矣”字。○ 虞卿传有。彪谓:虞卿之言,为皆不倍道,非反复揣摩为人缓颊人也。从之利害正尔。虽微平原之说,卿亦必云尔。终之赵利魏亦利矣。惟不能必赵听己,从而先有轻发,则是有受害之形也。

平原君请冯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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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君请姚本刘本,“请”作“谓”。 鲍本“请”作“谓”。○冯忌鲍本后称“外臣”,知非赵人。曰:“吾欲北伐上党,出兵攻燕,何如?”冯忌对曰:“不可。夫以秦将武安君公孙起鲍本补曰:即白起,前有。乘七胜之威,鲍本胜赵。而与马服之子战于长平之下,大败赵师,因以其馀兵,围邯郸之城。赵以亡败之馀众,收破军之敝守,鲍本敝守,守邯郸。而秦罢于邯郸之下,赵守而不可拔者,鲍本“者”上有“然”字。○ 言所以然。 札记丕烈案:“然者”,上有。鲍本无“以”字。○攻难而守者易也。今赵非有七克之威也,而燕非有长平之祸也。今七败之祸未复,而欲以罢鲍本罢,音疲。赵攻强燕,是使弱赵为强秦之所以攻,而使强燕为弱赵之所以守。而强秦以休兵鲍本休息之兵。承赵之敝,此乃强吴之所以亡,而弱越之所以霸。故臣未见燕之可攻也。”平原君曰:“善哉!”

平原君谓平阳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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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君谓平阳君曰:“公子牟鲍本魏公子。即下魏牟。若庄子所称中山者,不与应侯同时。正曰:按庄子,“中山公子牟谓瞻子”下云,“魏牟,万乘之公子也”。是中山公子牟,即魏牟,非二人也。又云“公孙龙问于魏牟”。公孙龙,平原君之门,正应侯同时也。史,赧王四十九年,范睢为相,封应侯。赧王之元年,之、哙死,庄子书及称之、哙。则魏牟之上及庄子,下及应侯,无疑。游于秦,且东,鲍本东归魏。而辞应侯。鲍本正曰:说苑载此,以为公子牟谓穰侯。应侯曰:‘公子将行矣,独无以教之乎?’曰:‘且微君之命命之也,臣固且有效于君。夫贵不与富期,而富至;富不与粱肉期,而粱肉至;粱肉不与骄奢期,而骄奢至;骄奢不与死亡期,而死亡至。累世以前,坐此者多矣。’应侯曰:‘公子之所以教之者厚矣。’仆鲍本仆,平原自称。得闻此,不忘于心。愿君之亦勿忘也。”平阳君曰:“敬诺。”鲍本彪谓:此言者,富贵之金石也。有能书诸绅,铭之几杖,勒之盘盂,则何亡国败家之有?补曰:魏牟尝言身居江海,心在魏阙。瞻子告以重生则利轻,则曰虽知而未能自胜,于是又得夫重伤之说焉。故庄子许其虽未至道,可谓有其意,其人可知矣。所以告范睢者,亦以富贵骄奢警之。是时,睢方擅秦权,广身封,快意恩仇,沉于富贵。公子特自其所急者言之,其微旨固非睢所得闻也。正曰:此五章平原君,皆当与平原君不受封诸章相次,旧策所载是矣。

秦攻赵于长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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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攻赵于长平,大破之,引兵而归。因使人索六城于赵而讲。鲍本“讲”作“媾”,又改作“讲”。○ 史书此事在邯郸围解后。按邯郸之围,非秦德赵而解也,赵赖魏之力尔。何事朝秦而讲以六城?此策以长平破,惧而赂之,是也。赵计未定。楼缓新从秦来,赵王与楼缓计之曰:“与秦城何如?不与何如?”楼缓辞让曰:“此非人鲍本衍“人”字。 札记丕烈案:史记、新序无。臣之所能知也。”王曰:“虽然,试言公之私。”楼缓曰:“王亦闻夫公甫文伯母乎?公甫文伯官于鲁,病死。妇人为之自杀于房中者二八。其母闻之,不肯哭也。相室曰:‘焉有子死而不哭者乎?’其母曰:‘孔子,贤人也,逐于鲁,是人鲍本称是人,不子之也。不随。今死,而妇人为死者十六人。鲍本补曰:正义云,相室、傅姆之类。愚按,檀弓文伯之丧,敬姜据其床而不哭曰云云,与楼缓之言相出入。辩士之言或过。史及新序并作“二人”,是。上文“八”字,乃“人”字之讹。 札记丕烈案:吴说非也。史记、新序“二人”,皆“二八”之讹。若是者,其于长者薄,而于妇人厚?’故从母言之,之鲍本“之”字不重。○ 札记丕烈案:史记作“故从母言之,是为贤母;从妻言之,是必不免为“妒妻”。新序有两“是”字,无两“之”字。此当“必”上脱一“之”字。”为贤母也;从妇言之,必不免为妒妇也。故其言一也,言者异,则人心变矣。今臣新从秦来,而言勿与,则非计也;言与之,则恐王以臣之为秦也。故不敢对。使臣得为王计之,不如予之。”王曰:“诺。”

虞卿闻之,入见王,王以楼缓言告之。虞卿曰:“此饰说也。”鲍本犹饰辩。秦既解邯郸之围,而赵王入朝,使赵郝姚本音释,作“赦”。约事于秦,割六县而讲。鲍本原注衍“秦既解邯郸之围而赵王入朝使赵郝约事于秦割六县而讲”二十四字。○ 补曰:此二十四字脱简误在此,史以为章首者。此策实非邯郸围解后事也。 札记丕烈案:史记以此篇列后秦赵战长平赵不胜篇之下,首有此二十四字。此下至“其势必无赵矣”,“楼缓”尽为“赵郝”,列于前;下接“赵计未定”,至“此饰说也”;下接“王必无与”,至末。新序亦如此。考此,乃策文先后,本不与史记同,或就此间标史记文而误入正文,遂致与“赵计未定”上文复出。吴氏以为脱简者,非是。当删此二十四字。其馀次序仍策文之旧。王曰:“何谓也?”虞卿曰:“秦之攻赵也,倦而归乎?王以姚本钱、刘去“王以”字,添“亡”字。其力尚能进,爱王而不攻乎?”王曰:“秦之攻我也,札记今本“攻”误“伐”。不遗馀力矣,必以倦而归也。”虞卿曰:“秦以其力攻其所不能取,倦而归。王又以其力之所不能攻以资之,是助秦自攻也。来年秦复攻王,王无以救矣。”

王又以虞卿之言告楼缓。鲍本史云楼缓事。正曰:史云赵郝,新序同,止“其势必无赵矣”。 札记丕烈案:此策文与史记不同,策无赵郝。新序出史记,说见上。楼缓曰:“虞卿能尽知秦力之所至乎?鲍本至,犹及也。虞卿言秦力倦而归,谓秦力所及止是耳。秦力岂止是而已乎?诚知秦力之不至,鲍本“诚”下补“不”字,“之”下“不”作“所”。○ 札记今本“诚”下有“不”字,“之”下有“所”字,乃误涉鲍也。丕烈案:史记、新序作“诚知秦力之所不至”。此弹丸之地,犹不予也,令秦来年复攻王,得无割其内而媾乎?”王曰:“诚听子割矣,子能必来年秦之不复攻我乎?”楼缓对曰:“此非臣之所敢任也。昔者三晋之交于秦,相善也。今秦释韩、魏而独攻王,王之所以事秦必不如韩、魏也。今臣为足下解负亲之攻,鲍本赵尝亲秦而复负之,故秦攻之,今为媾所以解也。启关通敝,鲍本“敝”作“弊”。○ 正曰:当作“币”。 札记今本“敝”作“币”,乃误涉鲍也。丕烈案:新序作“币”,史记作“弊”。齐交韩、魏。鲍本使其交秦与韩、魏等。至来年而王独不取于秦,鲍本不为秦所取。王之所以事秦者,必在韩、魏之后也。此非臣之所敢任也。”

王以楼缓之言告。虞卿曰:鲍本“虞卿”下补“虞卿”二字。○ 补曰:史此下复有“虞卿”二字。 札记丕烈案:新序有。“楼缓言不媾,来年秦复攻王,得无更割其内而媾。今媾,楼缓又不能必秦之不复攻也,虽割何益?来年复攻,又割其力之所不能取而媾也,此自尽之术也。不如无媾。秦虽善攻,不能取六城;赵虽不能守,而不至失六城。鲍本上“媾”皆作“讲”,“而”作“亦”。○ 札记丕烈案:史记作“终不失”,新序作“亦不失”。秦倦而归,兵必罢。鲍本并音疲。我以五城鲍本“五”作“六”。○ 下同。正曰:此五城,与后“五城赂齐”、“得王五城”之“五”,且当从本文。 札记丕烈案:史记作“六城”,新序作“五县”。考此,当策文作“城”,史记作“县”,新序出史记。今本史记“城”“县”错出。新序后二处亦作“六城”。皆有误。收天下以攻罢秦,是我失之于天下,而取偿于秦也。吾国尚利,孰与坐而割地,自弱以强秦?今楼缓曰:‘秦善韩、魏而攻赵者,必王之事秦不如韩、魏也。’是使王岁以六城事秦也,即坐而地尽矣。来年秦复求割地,王将予之乎?不与,则是弃前贵鲍本“贵”作“资”。○ 补曰:恐作“资”。史作“功”。 札记今本“贵”作“资”,乃误涉鲍也。丕烈案:新序作“功”。而挑秦祸也;鲍本史注“挑战”为“致师”,则此言祸自我致也。与之,则无地而给之。语曰:‘强者善攻,而弱者不能自守。’今坐而听秦,秦兵不敝而多得地,是强秦而弱赵也。以益愈鲍本衍“愈”字。正曰:新序同,史作“益强”,然有“愈”字亦通。益,谓增益之也。强之秦,而割愈弱之赵,其计固不止矣。鲍本言割不止。且秦虎狼之国也,无礼义之心。其求无已,而王之地有尽。以有尽之地,给无已之求,其势必无赵矣。故曰:此饰说鲍本补曰:按此“饰说”二字,与前相应,则文有乱脱无疑。 札记丕烈案:说见上。也。王必勿与。”王曰:“诺。”

楼缓闻之,入见于王,王又以虞卿言告之。楼缓曰:“不然,虞卿得其一,未知其二也。夫秦、赵构难,而天下皆说,何也?曰‘我将因强而乘鲍本乘,犹陵。弱’。今赵兵困于秦,天下之贺战者,鲍本“者”上补“胜”字。○ 正曰:史有“胜”字。 札记丕烈案:新序有。则必尽鲍本无“尽”字。○ 札记丕烈案:史记、新序有。在于秦矣。故不若亟割地求和,以疑天下,慰秦心。不然,天下将因秦之怒,秦姚本一作“乘”。 鲍本“秦”作“乘”。○赵之敝而瓜分之。鲍本分其地如破瓜然。赵且亡,何秦之图?王以此断之,勿复计也。”

虞卿闻之,又入见王曰:“危矣,楼子之为秦也!鲍本为秦计深,而赵势危。夫赵兵困于秦,又割地为和,是愈疑天下,而何慰秦心哉?是不亦大示天下弱乎?且臣曰勿予者,非固勿予而已也。秦索六城于王,王以五城赂齐。齐,秦之深仇也,鲍本尝争为帝。正曰:不特此。得王五城,并力而西击秦也,姚本刘本去“也”字。齐之听王,不待辞之毕也。是王失于齐而取偿于秦, 姚本孙本抹去此十字。一举结三国之亲,鲍本韩、魏本赵与国,与齐为三。而与秦易道也。”赵王曰:“善。”因发虞卿东见齐王,鲍本王建。与之谋秦。

虞卿未反,秦之使者已在赵矣。楼缓闻之,逃去。鲍本虞卿传有,次第不同。先云“秦既解邯郸”,与今所衍二十四字同。次“虞卿谓赵王曰,秦之攻王也倦而归乎”止“势必无赵矣”。次“赵王计未定,楼缓从秦来”止“此饰说也”。次“王必勿与,楼缓闻之”止“缓闻之逃去”。彪谓:虞卿可谓见善明者矣。当赵以四十万覆于长平之下,凡在赵庭之臣,孰不魄夺气丧,顾讲秦以偷须臾之宁?卿独为之延虑却顾,折楼缓之口,挫强秦之心,反使秦人先赵而讲。于此亦足以见从者,天下之势。七国辩士,策必中,计必得,而不失其正,唯卿与陈轸有焉。贤矣哉!正曰:大事记引苏氏云,虞卿终始事赵,专持从说,非说客也。鲍以卿与陈轸并称,轸料事明切,不下于卿,其劝怀王赂秦而取偿于齐,意亦类此。他虽辩给可善,而言稍浮。至其往来秦、楚,争宠张仪,徼贵犀首,未离说客之习也!岂卿比哉?

秦攻赵平原君使人请救于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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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攻赵,平原君使人请救于魏。信陵君发兵至邯郸城下,秦兵罢。虞卿为平原君请益地,谓赵王曰:“夫不斗一卒,不顿鲍本顿剑之顿。正曰:顿,义见秦策。一戟,而解二国患者,平原君之力也。鲍本无“也”字。○ 补曰:一本有“也”字。用人之力,而忘人之功,不可。”赵王曰:“善。”将益之地。公孙龙鲍本赵人,著守白论,庄子称之。距是远甚,岂同姓名如公孙弘者乎?正曰:庄子称公孙龙之学“合同异,离坚白”。而史平原传,称公孙龙善为坚白同异之辨。荀卿传末以为赵人。又见列子等书,同此人也。史称庄子与梁惠、齐宣同时,楚威王欲以为相。威王元年,当显王三十年,故大事记以楚相之事附见。下至赧王十七年,赵胜封平原君,则周距平原未远也。庄子书称之、哙。之、哙事当宣王末年,赧王元年也。下至魏破秦军邯郸时,以为赧王五十八年。则周之称公孙龙,龙之在平原君门,皆相及也。惟以为仲尼弟子公孙龙者,则误。盖相去远尔。闻之,姚本刘添“闻”字。 鲍本原无“闻”字,补“闻”字。○ 补曰:史有。见平原君曰:“君无覆军杀将之功,鲍本言初封时以公子耳。而封以东武城。赵国豪杰之士,多在君之右,鲍本右者,人道所尊。补曰:秦、汉以前,用右为上,如云“位在廉颇右”。而君为相国者以亲故。鲍本“亲”下补“也”字。○ 正曰:“故”句。史作“亲戚故也”。夫君封以东武城不让无功,鲍本不以无功辞之。佩赵国相印不辞无能,一解国患,欲求益地,是亲戚受封,而国人计功也。鲍本国人受封,必计其功,与平原异。补曰:胜本无功,向之受封也,已不当得,今又欲益地。是在亲戚,则无功受封,国人则计功乃受赏,轻重不伦也。汉光武封阴识,识引此语。为君计者,不如勿受便。”平原君曰:“谨受令。”乃不受封。鲍本彪谓:平原失计于冯亭,以挑秦祸,几丧赵国之半,驯致邯郸之围,何功之足论哉?然因人成事,亦有桑榆之收,不可忘也。虞卿之请,帝王懋赏之举;公孙龙之辞,明哲让功之谊。皆君子之善言也。正曰:赵胜功不赎罪,虞卿此为失言。

秦赵战于长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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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赵战于长平,赵不胜,鲍本无“不胜”二字。○ 札记丕烈案:史记、新序有。亡一都尉。鲍本军尉也。赵王召楼昌与虞卿曰:“军战不胜,尉复死,鲍本“复”作“系”。○ 系,尉名。正曰:史同。 札记新序作“系”。徐广注史记云,“复”一作“系”。寡人使卷甲而趍之,鲍本“趍”作“趋”。○ 袭之也。何如?”楼昌曰:“无益也,不如发重使而为媾。”鲍本“媾”作“讲”。○ 从女从冓,求和也,与“讲”无异义。而此书两字互用。今以御名,并作“讲”。 札记丕烈案:史记作“媾”,新序作“构”。虞卿曰:“夫言媾者,以为不媾者军必破,而制媾者在秦。鲍本制,言听否由之。且王之论秦也,欲破王之军乎?其不邪?”王曰:“秦不遗馀力矣,必且破赵军。”虞卿曰:“王聊听臣,发使出重宝以附楚、魏。楚、魏欲得王之重宝,必入吾使。赵使入楚、魏,秦必疑天下合从也,且必恐。如此,则媾乃可为也。”

赵王不听,与鲍本与,从之也。平阳君为媾,发郑朱入秦,秦内之。赵王召虞卿曰:“寡人使平阳君媾秦,秦已内郑朱矣,子以为奚如?”虞卿曰:“王必不得媾,军必破矣,天下之贺战胜者皆在秦矣。郑朱,赵之贵人也,而入于秦,秦王鲍本昭。与应侯必显重以示天下。楚、魏以赵为媾,必不救王。秦知姚本一本去“秦知”字。天下不救王,则媾不可得成也。”姚本一无“成”字。赵卒不得媾,军果大败。王入秦,秦留赵王而后许之媾。鲍本虞卿传有。

秦围赵之邯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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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围赵之邯郸。鲍本此九年。魏安釐王使将军晋鄙救赵。畏秦,止于荡阴,姚本钱、刘改“荡”作“汤”。 鲍本属河内。补曰:正义云,荡,天郎反。相州县。不进。魏王使客将军新鲍本“新”作“辛”。○ 札记史记作“新”。此涉之而误也。下文尽作“辛”。垣衍鲍本称客,则衍他国人仕魏也。补曰:元和姓纂,衍,毕公高之后。鲍本间,谓微行。入邯郸,因平原君谓赵王曰:“秦所以急围赵者,前与齐湣王鲍本“湣”作“闵”。○ 札记丕烈案:史记作“湣”。此涉之而误也。齐策作“闵”。争强为帝,已而复归帝,以齐故。鲍本由齐不称,秦亦失之。今齐湣王已益弱。鲍本无“已”字,原注衍“闵王”二字。○ 今乃襄王尔,史亦误。正曰:谓今之齐,视闵王已益弱。 札记丕烈案:史记作“今齐湣王已益弱”。方今唯秦雄天下,此非必贪邯郸,其意欲求为帝。赵诚发使尊秦昭王为帝,鲍本称谥,非当时语。补曰:追书之辞。秦必喜,罢兵去。”平原君犹豫未有所决。

此时鲁仲连适游赵,会秦围赵。闻魏将欲令赵尊秦为帝,乃见平原君曰:“事将奈何矣?”平原君曰:“胜也何敢言事?百万之众折于外,今又内围邯郸而不能姚本曾本添“能”字。 鲍本无“能”字。○ 札记丕烈案:史记有。去。魏王使鲍本“使”下有“客”字。○ 札记丕烈案:史记有。将军辛垣衍令赵帝秦。今其人在是,胜也何敢言事?”鲁连曰:“始吾以君为天下之贤公子也,吾乃今然后知君非天下之贤公子也。梁客辛垣衍安在?吾请为君责而归之。”平原君曰:“胜请召而见之于先生。”姚本钱、刘作“为召而见之”。 鲍本“召”上有“为”字。○ 札记丕烈案:史记作“请为绍介”。平原君遂见辛垣衍曰:“东国有鲁连先生,鲍本东国,谓齐。补曰:一本“先生者”。 札记丕烈案:史记有。其人在此,胜请为绍介鲍本郭璞曰,绍介,相佑助也。补曰:索隐曰,礼,宾至,必因介以传辞。绍者,继也。故礼云,介绍而传命。而见之于将军。”姚本钱、刘作“请为绍交之于将军”。辛垣衍曰:“吾闻鲁连先生,齐国之高士也。衍,人臣也,使事有职。吾不愿见鲁连先生也。”平原君曰:“胜已泄之矣。”鲍本泄,言已白之。辛垣衍许诺。

鲁连见辛垣衍而无言。辛垣衍曰:“吾视居北鲍本“北”作“此”。○ 札记今本“北”作“此”。丕烈案:“此”字是也。史记作“此”。围城之中者,皆有求于平原君者也。今吾视先生之玉貌,非有求于平原君者,曷为久居此鲍本“此”原作“若”,又改作“此”。○ 补曰:“若”疑“居”字讹衍。史作“此”,无亦可。围城之中而不去也?”鲁连曰:“世以鲍焦鲍本鲍焦,周之介士,见庄子。补曰:韩诗外传云,周时隐者,无子胤,不臣天子,不友诸侯。无从容而死者,皆非也。鲍本其人介,故人谓之然。今众人不知,则为一身。鲍本不知者,以其抱木死为无以自养,不知其非世也。明己今亦然。彼秦者,鲍本无“者”字。○ 札记丕烈案:史记有。弃礼义而上首功之国也。鲍本秦制爵二十等,战获首级者,计功受爵,时所尊上也。权使其士,虏使其民。鲍本视民如所虏获。彼则肆然而为帝,过而遂正于天下,鲍本过,犹不幸。补曰:正义云,旧读“帝过”句,谓遍行天子之礼。过,失也。愚按,此句亦难通。过,即过甚之义。史作“过而为政”。则连有赴东海而死矣。鲍本“矣”作“耳”。○ 补曰:史作“耳”。吾不忍为之民也!所为见将军者,欲以助赵也。”辛垣衍曰:“先生助之奈何?”鲁连曰:“吾将使梁及燕助之。齐、楚则鲍本无“则”字。○ 札记丕烈案:史记有。固助之矣。”辛垣衍曰:“燕则吾请以从矣。若乃梁,则吾乃梁人也,先生恶能使梁助之耶?”鲁连曰:“梁未睹秦称帝之害故也,使梁睹秦称帝之害,则必助赵矣。”辛垣衍曰:“秦称帝之害将奈何?”鲁仲连曰:“昔齐威王尝为仁义矣,率天下诸侯而朝周。周贫且微,诸侯莫朝,而齐独朝之。居岁馀,周烈王崩,诸侯皆吊,齐后往。周怒,赴于齐曰:‘天崩地坼,天子下席。东藩之臣田婴齐后至,则斮之。’威王勃然怒曰:‘叱嗟,鲍本嗟,咨也。而母婢也。’鲍本补曰:正义云,赴,告也。今文作“讣”。索隐云,下席,言其寝苫居庐,谓烈王太子安王骄也。正义云,“而母婢”,骂烈王后也。卒为天下笑。故生则朝周,死则叱之,诚不忍其求也。彼天子固然,鲍本固,犹必。其无足怪。”辛垣衍曰:“先生独未见夫仆乎?十人而从一人者,宁力不胜,智不若耶?畏之也。”鲁仲连曰:“然梁之比于秦若仆耶?”辛垣衍曰:“然。”鲁仲连曰:“然吾将使秦王烹醢梁王。”鲍本“然”下补“则”字。○ 醢,肉酱也。 札记丕烈案:史记无“然”字。凡古言“然”,与今言“然则”同。鲍本误。辛垣衍怏然不悦曰:“嘻,亦太甚矣,先生之言也!鲍本补曰:嘻,叹;言也,句。先生又恶能使秦王烹醢梁王?”

鲁仲连曰:“固也,待吾言之。昔者,鬼侯鲍本徐曰,邺县有九侯城,“九”一作“鬼”。鲍本“鬼侯”下无“之”字。○ 札记丕烈案:史记无。鄂侯、鲍本鄂,属江夏。正曰:左传隐六年“纳诸鄂”注,晋别邑。路史云,在大夏。世本云,叔虞居鄂。未知即此否?文王,纣之三公也。鬼侯有子而好,故入之于纣,纣以为恶,醢鬼侯。鄂侯争之急,辨之疾,故脯鄂侯。文王闻之,喟然而叹,故拘之于牖里鲍本牖里,在荡阴。之车,鲍本“车”作“库”。○ 札记丕烈案:史记作“库”。百日而欲舍姚本钱本添“舍”字。 鲍本“舍”作“令”。○ 札记丕烈案:史记作“令”。之死。曷为与人俱称帝王,卒就脯醢之地也?齐闵王将之鲁,夷维子执策而从,鲍本策,马策也。补曰:索隐云,维,东莱之邑。其居夷也,号夷维子。故晏子为莱之夷维人。愚按,维即维地。志,维水出密州莒县东北维山,北至今维州昌邑入海。莱夷,即今莱州也。谓鲁人曰:‘子将何以待吾君?’鲁人曰:‘吾将以十太牢待子之君。’维子鲍本“维”上有“夷”字。○ 札记丕烈案:史记有。曰:‘子安取礼而来待吾君?彼吾君者,天子也。天子巡狩,诸侯辟舍,纳于鲍本衍“于”字。补曰:疑衍,史无。筦键,鲍本筦,钥也。键,其牡。避纳者,示不敢有其国。摄衽抱几,鲍本几,所据也。视膳于堂下,天子已食,退而听朝也。’鲍本“退”在“听”下。○ 补曰:一本“天子已食,退而听朝也”。史同,“退”上有“乃”字。鲁人投其籥,鲍本“籥”,“钥”同,关下牡也。投者,下其牡。不果纳。不得入于鲁,将之薛,假涂于邹。当是时,邹君死,闵王欲入吊。夷维子谓邹之孤曰:‘天子吊,主人必将倍殡柩,鲍本倍,言背之去。正曰:索隐云,主人不在殡东,将背其殡棺,立西阶上,北面哭,是倍也。天子乃于阼阶上,南面吊之也。设北面于南方,然后天子南面吊也。’邹之群臣曰:‘必若此,吾将伏剑而死。’故不敢入于邹。邹、鲁之臣,生则不得事养,鲍本齐时强,二国不纳,必见伐,国人不得养老事幼。正曰:索隐云,谓时君弱臣强,邹、鲁君生时,臣不得尽事养,死不得行赙襚之礼。然齐欲行天子礼于邹、鲁,其臣皆不果纳之,是犹秉礼而有大体也。死则不得饭含。鲍本以珠玉实死者之口曰含。此谓邹。补曰:饭,扶晚反。含,胡绀反。然且欲行天子之礼于邹、鲁之臣,不果纳。今秦万乘之国,梁亦万乘之国。俱据万乘之国,鲍本无“俱据万乘之国”六字。○ 札记丕烈案:史记有。交有称王之名,赌鲍本“赌”作“睹”。○ 札记今本“赌”作“睹”。丕烈案:“睹”字是也。其一战而胜,欲从而帝之,是使三晋之大臣不如邹、鲁之仆妾也。且秦无已而帝,鲍本无已,言无止之者。正曰:无已,必欲为之而不止也。则且变易诸侯之大臣。彼将夺其所谓不肖,而予其所谓鲍本补曰:史无两“谓”字。贤;夺其所憎,而与其所爱。彼又将使其子女谗妾为诸侯妃姬,处梁之宫,梁王安得晏然而已乎?而将军又何以得故宠乎?”

于是,辛垣衍起,再拜谢曰:“始以先生为庸人,吾乃今日而姚本曾本无“而”字。知先生为天下之士也。吾请去,不敢复言帝秦。”秦将闻之,为郤军五十里。

适会魏公子无忌鲍本无“魏”字。○ 札记丕烈案:史记有。夺晋鄙军以救赵击秦,秦军引而去。鲍本补曰:秦将闻仲连之言,为却军五十里。说者以为辩士夸辞,愚窃以为信。盖仲连毅然不肯帝秦,则魏救必至。声天下之大义,以作三军之气,不战而自倍矣。是时公子无忌且至,连之智,足以知其事之克济。不然,则且有俶傥非常之画,以佐赵之急,彼秦将者,必闻其言而惮其谋故尔。不然,岂为虚言却哉?于是平原君欲封鲁仲连。鲁仲连辞让者三,终不肯受。平原君乃置酒,酒酣,起前以千金为鲁连寿。鲁连笑曰:“所鲍本“所”作“此”。○ 补曰:史作“所”。贵于天下之士者,为人排患、释难、解纷乱而无所取也。即有所取者,是商贾之人也,仲连不忍为也。”遂辞平原君而去,终身不复见。鲍本仲连传有。彪谓:仲连,孔子之所谓逸民,非周衰辩者之囿也。太史公赞之贬矣。夫说人者不可一概,或委而顺之若触詟,或折而服之若仲连,然后济天下之务。不然,谀且愎矣。正曰:史迁论仲连,谓指意不合大义,固未当。鲍以为孔子所谓逸民,连虽贫贱肆志,然时出而救时,亦非逸也。大事记引苏氏曰,辩过仪、秦,气凌髡、衍,从横之利,不入于口,因事放言,切中机会,排难解纷,不终日而成功,逃避爵赏,脱屣而去,战国一人而已。斯言蔑以加矣。愚谓,仲连事皆可称,而不肯帝秦一节尤伟。战国之士,皆以势为强弱,而连独以义为重轻,此其所以异尔。补曰:“请为”、“所为”、“为却”之“为”,去声。

说张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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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张相国鲍本盖梁人相赵,尝怀梁而鄙赵者。正曰:无考。曰:“君安能少赵人,而令赵人多君?鲍本少多,犹薄厚。君安能憎赵人,而令赵人爱君乎?夫胶漆,至䵑也,鲍本“䵑”作“黏”。○ 补曰:“黏”,一本作“䵑”,女乙反。周礼注,䵑,黏也。而不能合远;鸿毛,至轻也,而不能自举。夫飘于清风,鲍本举鸿毛以见胶漆。则横行四海。故事有简而功成者,因也。今赵万乘之强国也,前漳、滏,鲍本后志,滏水,在邺。 札记今本“滏”作“釜”。丕烈案:此误涉魏策“釜”字耳。右常山,左河间,北有代,带甲百万,尝抑强齐,鲍本“齐”作“秦”。○ 此言苏秦从时也。四十馀年而秦不能得所欲。鲍本正曰:此不可知为何时。考之史,自慎靓王四年,齐败魏、赵观津军二事,在武灵九年。是后,赵伐齐则有之,惠文之世,而不闻齐伐赵也。所谓强齐,当是指闵王。苏秦约从摈秦,不久而解。赵虽强,非秦敌。不得所欲,亦大言耳。然与抑强齐之言,不能无轻重矣。由是观之,赵之于天下也不轻。今君易万乘之强赵,而慕思不可得之小梁,鲍本不可复得归也。意者相国以罪亡梁欤?正曰:无考。臣窃为君不取也。”君鲍本“君”字误。正曰:相国称君。曰:“善。”自是之后,众人广坐之中,未尝不言赵人之长者也,未尝不言赵俗之善者也。

郑同北见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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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同鲍本同,郑人。郑在赵之南。北见赵王。赵王曰:“子南方之传士也,姚本“传”,一作“博”。 鲍本“传”作“博”。○ 博士,辩博之士。补曰:秦官有博士。或战国儒士有此称。何以教之?”郑同曰:“臣南方草鄙之人也,鲍本鄙,犹野。何足问?札记今本“问”误“间”。虽然,王致之于前,安敢不对乎?臣少之时,亲尝教以兵。”赵王曰:“寡人不好兵。”鲍本补曰:故为反辞也。郑同因抚手鲍本抚,摩也。仰天而笑之曰:“兵固天下之狙喜也,鲍本狙,玃属而狡黠,言兵家如之而可喜。正曰:狙,犹杨雄所谓狙诈也。言此固诈者之所喜。臣故姚本“故”,一作“固”。 鲍本补曰:“故”,“固”通。意大王不好也。臣亦尝以兵说魏昭王,鲍本昔日。昭王亦曰:‘寡人不喜。’臣曰:‘王之行能如许由乎?许由无天下之累,故不受也。鲍本“受”作“爱”。○ 札记丕烈案:受尧天下也。鲍改误甚。今王既受先王之传,欲宗庙之安,壤地不削,社稷之血食乎?’王曰:‘然。’今鲍本此下同对。有人操随侯之珠,持丘之环,鲍本“持”下脱一字。“丘之环”,未详。 札记鲍“持”下云脱一字。丕烈案:非也。“持丘”不可考,二字与上“隋侯”为对文。万金之财,时鲍本补曰:一本标作“特”。 札记丕烈案:“特”字当是。特宿,谓独宿。宿于野,内无孟贲之威,荆庆之断,鲍本荆,成荆。范睢传注,古勇士。又“庆”、“卿”,古字通。道应训,荆有佽非斩蛟,孔子闻之。博物志以为荆轲,非也。又或是成荆、庆忌二人。说林训曰,王子庆忌,足蹑麋鹿,手博兕虎。补曰:吴越春秋,庆忌,吴王僚子。外无弓弩之御,不出宿夕,鲍本一宿一夕。夕,初夜。人必危之矣。今有强贪之国,临王之境,索王之地,告以理则不可,说以义则不听。王非战国守圉之具,鲍本“圉”作“圄”。○ 圄,亦守。其将鲍本无“将”字。○何以当之?王若无兵,邻国得志矣。”赵王曰:“寡人请奉教。”鲍本彪谓:郑同陈喻甚高,然自春秋至是,天下未尝无兵。故孔、孟皆以兵为讳。今舍俎豆之事,仁义之说,而专谈兵,此益多之论也。

建信君贵于赵[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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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信君贵于赵。公子魏牟过赵,赵王迎之,顾反至坐,鲍本迎客面之,有顾则反。前有尺帛,且令工以为冠。工见客来也,因辟。鲍本“辟”作“避”。○ 补曰:句。赵王曰:“公子乃驱后车,幸以临寡人,愿闻所以为天下。”魏牟曰:“王能重王之国若此尺帛,则王之国大治矣。”赵王不说,形于颜色,曰:“先生姚本一作“王”。 鲍本“生”作“王”。○不知寡人不肖,使奉社稷,岂敢轻国若此?”魏牟曰:“王无怒,请为王说之。”曰:“王有此尺帛,何不令前郎中以为冠?”王曰:“郎中不知为冠。”鲍本补曰:郎中,官,不独秦。魏牟曰:“为冠而败之,奚亏鲍本亏,犹损。于王之国?而王必待工而后乃使之。今为天下之工,鲍本所与治国之人。或非也,社稷为虚戾,鲍本补曰:虚戾,见秦策。先王不血食,而王不以予工,乃与幼艾。鲍本赵岐曰,艾,美好。且王之先帝,鲍本帝、王、皇,人君之尊称,此与称秦孝公为先王者同也。驾犀首而骖马服,鲍本驾、骖,以御马喻也。陈轸传言衍与燕、赵之王有故,盖衍虽相魏,实赵任之为外相也。以与秦角逐。鲍本角,有斗争意。秦当时适其锋。鲍本“适”作“避”。○ 补曰:“适”,恐当作“避”。 札记丕烈案:鲍改吴补皆非也。“适”即“敌”字。此以车为喻,或“锋”字有误。今王憧憧,鲍本往来不绝貌。乃辇建信以与强秦角逐,臣恐秦折王之椅也。”鲍本“椅”作“輢”。○ 輢,车旁也。以辇喻,故云。补曰:诗“猗重较兮”。猗,隐绮反。注,依也。此“椅”字虽不同,然义亦当与“輢”通。馀见齐策王斗章。 札记丕烈案:此以“椅”为“輢”字耳。  鲍本正曰:旧本卫灵公近痈疽弥子瑕章,在此章之后,下章之前。今按二臣皆卫幸臣,亦建信之类,宜属上下章,不应自为章也。鲍以其章置之卫,非是。

卫灵公近雍疸弥子瑕[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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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灵公近雍疸、鲍本“雍”作“痈”,“疸”作“疽”。○ 孟子有其人,盖医之幸者。补曰:痈疽,疡医。 札记吴氏补曰,宜属上下章。丕烈案:此公子牟引卫事以告王,宜连上。卫灵公未入战国也。弥子瑕。鲍本补曰:灵公幸臣,其妻与子路之妻兄弟,亦见孟子。二人者,专君之势以蔽左右。复涂侦鲍本卫人。补曰:韩非子亦有此文而稍异,云侏儒善假梦以见主道。恐此“复涂侦”字,或“侏儒”之讹。然彼以“痈疽”为“雍鉏”,则误也。 札记丕烈案:“雍鉏”即“雍疸”,吴以为误,未是。谓君曰:“昔日臣梦见君。”君曰:“子何梦?”曰:“梦见灶君。”君忿然作色曰:“吾闻梦见人君者,梦见日。今子曰梦见灶君而言君也,有说则可,无说则死。”对曰:“日,并烛天下者也,一物不能蔽也。若灶则不然,前之人炀,鲍本炀,炙燥也。补曰:炀,馀亮反。庄子,炀者避灶。释文,炊也,盖炊而向灶者。则后之人无从见也。今臣疑人之有炀于君者也,是以梦见灶君。”君曰:“善。”于是,因废雍疸、弥子瑕,而立司空狗。鲍本元在赵策。正曰:宜从旧,说见赵策。

或谓建信君之所以事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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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谓建信:鲍本“建信”下补“君”字。○ 正曰:当有缺字。或曰“君”下有“曰”字。 札记丕烈案:鲍补、吴正皆非也。此“谓建信”句绝,“君”下属。建信即建信君也。上有“建信者,安能以无功恶秦哉”可证。“君之所以事王者,色也。葺姚本一作“蓇”。 鲍本葺,赵人名。补曰:字书解“葺”字。盖“葺”,仪礼注,“𦲭”,俗作“〈女咠〉”。晋、唐人书“咠”多作“𦙃”。前章“盛气胥之”,一本“揖之”。魏策“𦙃中”,一本“咠中”,一“咠亡”,一本“咠云”。韩策“咠夫”,一本“𦙃臣”。盖“月”、“耳”字易混也。之所以事王者,知也。色老而衰,知老而多。以日多之知,而逐衰恶之色,君必困矣。”建信君曰:“奈何?”曰:“并骥而走者,五里而罢;鲍本罢,音疲。乘骥而御之,不倦而取道多。君令葺乘独断之车,鲍本不与之分治。御独断之势,以居邯郸;令之内治国事,外刺诸侯,鲍本刺,言探候其事。则葺之事有不言者矣。鲍本所治者多,不暇悉言于上。君因言王而重责之,葺之轴今折矣。”鲍本不胜多事之任。建信君再拜受命,入言于王,厚任葺以事能,鲍本“能”作“而”。○ 正曰:“能”字句,犹言为。重责之。未期年而葺亡走矣。鲍本彪谓:奸人之不可知,甚矣!智知所无奈何。彼厚任以事,𦲭以为不世之遇矣,殚力毕虑,恐不给焉,而不知建信之困之也。故国有奸人,贤智之得全者寡矣!

苦成常谓建信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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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本“苦”作“晋”。○成常鲍本未详。谓建信君曰:“天下合从,鲍本“合”作“公”。○ 公,犹同。补曰:一本“公”作“合”。而独以赵恶秦,鲍本言从者皆恶秦也,而世独言赵。何也?魏杀吕遗,鲍本“遗”作“辽”。○ 元作“遗”,从上文。正曰:上章作“辽”。未知孰是? 札记今本“遗”作“辽”,乃误涉鲍也。而天下交之。鲍本天下恶秦,秦重辽,故杀辽而诸国交之。然则秦恶魏深矣。补曰:“交”下当有缺字,即上章卫兵之事。今收河间,鲍本不封文信。正曰:不韦欲攻赵以广河间,赵欲收河间。姚本一无“于”字。是与杀吕遗何以异?鲍本文信亦秦所重,今不与地,秦必恶赵。君唯释鲍本“释”作“饰”。○鲍本惧秦觉也。伪疾,鲍本“疾”作“侯”。○ 正曰:一本“侯”作“疾”,亦难通。疑“侯”字当在“文信”下,殽乱。上文从“伪”字句,意明。 札记今本“信”下有“侯”字。丕烈案:吴说未是,此以“疾”字句。文信,即文信侯也,上有“文信不得志”可证。文信鲍本虚与之河间。犹且知之也。鲍本如是秦犹知其不善己,况收河间乎?从而有功乎,何患不得收河间?从而无功乎,收河间何益也?”鲍本正曰:“君唯释虚伪”,谓合从之国,虚伪难信,君独释而不合,则文信侯犹且知之也。上言天下合从,独以赵恶秦,故此言文信侯知赵之不合,犹可以免攻也。补曰:从,皆七恭反。

希写见建信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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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写鲍本赵人。见建信君。建信君曰:“文信侯之于仆也,甚无礼。秦使人来仕,仆官之丞相,鲍本使为丞相官属。爵五大夫。鲍本补曰:秦武王二年,初置丞相。秦爵,五大夫第九。刘昭曰,军吏也。据此策,则不特秦官,赵亦有之。战国改制,递相效也。文信侯之于仆也,甚矣其无礼也。”鲍本言己待之厚,彼不宜无礼。希写曰:“臣以为今世用事者,不如商贾。”建信君悖然曰:“足下卑用事者而高商贾乎?”曰:“不然。夫良商不与人争买卖之贾,而谨司时。鲍本“司”,“伺”同。时贱而买,虽贵已贱矣;时贵而卖,虽贱已贵矣。昔者,文王之鲍本衍“之”字。拘于牖里,而武王羁于玉门,鲍本项羽纪注,成皋北门名玉门。此事不经见。卒断鲍本“断”作“斩”。○纣之头而县于太白者,鲍本太白,旗名。是武王之功也。今君不能与文信侯相伉以权,而责文信侯少礼,臣窃为君不取也。”

魏魀谓建信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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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魀鲍本“魀”作“〈允介〉”。或作鬿。 魀,音介,字书无之。补曰:一本标或作“魀”。楚辞“九魀”,北斗星名。说文“尬”,尲尬,行不正貌。公介、公鎋二反,字亦不从允。谓建信君曰:“人有置系蹄者鲍本用绳以系兽蹄。而得虎。虎怒,决蹯而去。鲍本蹯,兽足。补曰:蹯,音烦。虎之情,非不爱其蹯也。然而不以环寸之蹯,害七尺之躯者,权也。今有国,非直七尺躯也。而君之身于王,非环寸之蹯也。鲍本言王且以爱国,故去之。愿公之熟图之也。”

秦攻赵鼓铎之音闻于北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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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攻赵,鼓铎之音闻于北堂。希卑鲍本赵人。曰:“夫秦之攻赵,不宜急如此。此召兵也。鲍本兵,赵兵,内应者,盖以鼓铎为信。必有大臣欲衡者耳。鲍本衡即横。王欲知其人,旦日赞鲍本赞者,美其事以开说者。群臣而访之,先言横者,则其人也。”建信君果先言横。鲍本补曰:魏牟谓赵王曰,王之先帝,驾犀首,骖马服,今王乃辇建信君。则在孝成之时明矣。建信始欲合从,今先言横,为国召兵,罪不容诛。然以嬖幸小人,委国听之,罪在王尔。大事记谓,孝成虽有上党将赵括之失,犹能用颇、牧以持国。李伯之事,犹能驾御豪杰。愚观其时,秦兵日至,疆宇日蹙,客所谓贼在内者,切中其病。未有内治而国不强者也。

齐人李伯见孝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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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人李伯见孝成王。成王说之,以为代郡守。而居无几何,人告之反。孝成王方馈,鲍本“馈”,“馈”同。不堕食。鲍本方食而祭,不堕失匕箸,异矣。正曰:大事记,不惊,故食不堕也。愚谓,堕祭食,犹放下也,见仪礼。堕,许规反。无几何,告者复至,孝成王不应。已,乃使使者鲍本伯之使。言:“齐举兵击燕,恐其以击燕为名,而以兵袭赵,故发兵自备。今燕、齐已合,臣请要其敝,鲍本两国战,必有一疲,因以兵邀击之。而地可多割。”自是之后,为孝成王从事于外者,无自疑于中者。

  1. [校一]此篇姚本与《富丁欲以赵合齐魏》连篇,鲍本另列一篇,据文义,从鲍本。
  2. [校一]此篇姚本与下篇《卫灵公近雍疸弥子瑕》连篇,列在《赵策》。鲍本分列两篇,此篇在《赵策》,《卫灵公近雍疸弥子瑕》在《卫策》。今据鲍本分成两篇,据姚本皆列在《赵策》。
  3. [校一]此篇姚本与上篇《建信君贵于赵》连篇,列在《赵策》。鲍本分列两篇,此篇在《卫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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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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