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记/仁祖/三年/十一月

十月 十一月 十二月

1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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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郑蕴。左承旨郑广成。右承旨赵翼。左副承旨徐景雨。右副承旨金蓍国。同副承旨尹履之。注书任絖。假注书。事变假注书宋锡胤。修正假注书姜瑜。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未时,日晕。夜二更,坤方,有气如火光。以上《玉堂日记》

1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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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郑蕴。左承旨郑广成。右承旨赵翼。左副承旨徐景雨。右副承旨金蓍国。同副承旨尹履之。注书任絖。假注书。事变假注书宋锡胤。修正假注书姜瑜。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一更,雨雹,状如小豆。流星出牛星下,入西方天际,状如钵,尾长四五尺许,色赤。四更,黑气一道,起艮方指巽方,长十馀丈,广尺许,良久乃灭。以上《玉堂日记》

1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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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郑蕴。左承旨郑广成坐直。右承旨赵翼呈递。左副承旨徐景雨。右副承旨金蓍国。同副承旨尹履之坐直。注书任絖。假注书。事变假注书宋锡胤。修正假注书姜瑜。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郑广成启曰,明日启覆,故昼、夕讲,取禀。传曰,停。

○又以吏曹言启曰,承旨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

○尹履之启曰,大司宪李睟光,呈辞受由,执义以下,避嫌退待,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都摠管李𤣯递差事,命下矣。台谏,方以罢职论启,递差承传,不得捧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烬馀

○巳时午时,日晕。夜一更,东方南方西方,有气如火光。《春坊日记》

1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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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郑蕴式暇。左承旨郑广成。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徐景雨。右副承旨金蓍国坐直。同副承旨尹履之坐直。注书任絖。假注书。事变假注书宋锡胤。修正假注书姜瑜。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郑广成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以大司宪李睟光箚子,答曰,省箚具悉。卿勿控辞,调理察职。

○徐景雨启曰,宪府全数有故,以监察为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烬馀

1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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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郑蕴。左承旨郑广成。右承旨徐景雨。左副承旨金蓍国。右副承旨尹履之。同副承旨李民窚[李民宬]在外。注书任絖。假注书。事变假注书宋锡胤。修正假注书姜瑜。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有政。尹衡彦为弼善。以上《玉堂日记》

○弼善吴竣三度呈辞。入启。递差。《春坊日记》

1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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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郑蕴式暇。左承旨郑广成。右承旨徐景雨坐直。左副承旨金蓍国。右副承旨尹履之坐直。同副承旨李民窚[李民宬]在外。注书任絖一员未差。假注书尹孝立仕直。事变假注书宋锡胤。修正假注书姜瑜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尹履之启曰,明日诞日,故视事不为,取禀。传曰,知道。

○徐景雨,以都摠府言启曰,都摠管李瑱,昨日政,知中枢府事落点,除标信肃谢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明日大殿诞日陈贺,严时刻单子,传曰,权停。

○尹履之,以礼曹言启曰,亟定大婚事,因玉堂箚子,本曹覆启蒙允矣。处女单子,今当知委捧之矣,处女年岁,依前启下,自十二岁至十六岁捧之乎?依后启下,自十一岁至十九岁捧之乎?敢禀。传曰,知道。自十二岁,至十八岁为限。

○徐景雨,以备边司言启曰,西路管饷之任,不可暂旷,南以雄既递之后,成俊耉,即当代察其任,而都督方在宣川,新府使未下去前,成俊耉,亦难径离原任,奇协,令该曹催促给马,数日内发送,而成俊耉,亦与奇协,交代后,除朝辞察任,南以雄,与成俊耉面看替事后,上来之意,南以雄、成俊耉处,下谕,宜当,敢启。传曰,依启。

○以玉城府院君张晩箚子,答曰,省箚具悉。深用虑念,卿勿待罪,安心调理。且卿专受戎务,职掌八路,出征入卫,乃其职分也。近者虽缘冬坊不紧,暂驻旌节,退在城外,似乎歇后,卿入城过冬,以副予倚重之意。仍传曰,遣内医看病。

○以玉堂箚子,答曰,仁城,窜在遐裔,已过半年,国法固已行之矣。放释还家,有何不可?尔等其勿烦渎,以安予心。原箚见下

○尹履之,以司饔院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忠清道诞日进上生雉,该次物目中,三十首分明书塡,膳状,只以二十首减数误录,不能致察之失,甚矣,请忠清监司推考。传曰,依启。

○掌令郑世矩,正言成汝宽来启曰,臣等,以珙事连章吁呼,缺数行臣等今日之论,欲大臣保全之意也,欲其保全,可不思其终始乎?目前人心日薄,爻象不佳,脱有意外之虞,复踵奇货之说,则臣等恐处之之道,必难于今日矣。请亟寝成命,以保终始。答曰,勿烦。

○掌令郑世矩来启曰,罪人文晦,可罪之状,已著刑章,独屈举国之疑,人言之来,固其所矣。论以围置,亦不蒙允,力争累日,不得请而不知止之者,固知圣意之所在,一国之人,岂可家道而户晓哉?使其时按律定罪,明示典刑,则纷扰之端,何自而起乎?正一夫之刑,快一国之心,大法行则群疑塞,所关如此,朝廷何惜而不尽其律乎?请罪人文晦,按律定罪。持平韩必远,以臣曾为骑郞时,以李𤣯备拟摠管事,方在应推之中,不可晏然,仍冒引嫌而退,方在应推,则势难在职,请持平韩一远,递差。郞宿之职,为任最重,而刑曹佐郞姜凤览,为人阘茸,行己且鄙,不可付以词讼之任,请命罢职。答曰,依启。文晦,厥罪虽重,前功亦重,故参酌处置矣。今难加罪,勿为烦论。姜凤览递差。

○正言成汝宽来启曰,前摠管李𤣯,当戊午渡辽之役,一行将士等军装囊橐,没数攘取,当时不免拿问,至今人犹唾骂,罢职之请,亦云末减,请亟赐允兪。凡宗室不得任意出往于十里之外,载在令甲,祖宗朝设法禁制之意,诚非偶然。今者庆平君玏,无端出去,不知所向,旬日而后,始返其所,蔑法自恣,有骇听闻,请命罢职。

○徐景雨启曰,前仁城君珙事,三司交章论执,珙不可偃然上来,待结末以处之意,言于禁府,何如?公议至严,惶恐敢启。传曰,知道。仁城君闻两司之论执,必不径自上来矣。

○徐景雨,以张晩看病内医郑柟寿书启,启曰,张晩病证,大槪素患痰喘,逢寒激动,达夜咳嗽,相火仍煽,寝睡专废,千𦈏导痰汤,加前胡、片苓炒,香附子便炒、桑白皮,连用二三服,以救其急,多用竹沥,以为清火降痰,宜当。传曰,剂送竹沥,亦为送之。

○尹履之启曰,全罗道bb监b司,诞日进上方物单子,满纸、油纸,殊无敬谨之意,本道监司推考,何如?传曰,依启。

○徐景雨启曰,台谏出去,请出开门标信。传曰,知道。

○又启曰,庆平君玏推考,刑曹佐郞姜凤览递差事,命下矣。台谏方以罢职论启,推考、递差承传,不得捧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下直,吕岛万户郑弘发。

○夜二更,流星出奎星上,入天仓星上,状如拳,尾长八九尺许,色如赤血。三更,电光。五更,流星出五车星下,入乾方天际,状如钵,尾长七八尺许,色赤。

○玉城府院君张晩箚子,伏以臣痰病沈痼,今七年矣,日温则少退,日寒则重至,年年发作,有同影响,目今天气沍寒,自数日前,顽痰塞胸,呼吸短促,食饮专废,竟夜不眠,脚力委惫,不能行步。此下缺

○修撰臣洪命耉、朴潢等,伏以前仁城君珙,主废母之论,得罪伦纪,居近逼之地,屡出贼口,则其势固不可容保,而出置中道,待之以恩,此殿下保全之德,朝廷体行之意,实为屈法,而人无异论矣。独有性善怪妄之辈,不念宗社之计,敢发无伦之论,而殿下特以一段亲爱之情,遽下放释之命,是则殿下以珙为无罪,以性善等为直言,乃有此举措,臣等未知殿下,其于宗社何,其于朝廷何?殿下每以珙献议,怵于祸而非其本情,夫为人臣子,动于祸福,作为非情之事,则亦何所不至,而珙之献议,极其惨凶,则断不可忍也。当初参酌欲保于难保之地,徐观国事之平定,使还其所,实出于处变之得宜,而目今天变甚酷,边虞正棘,人心不靖,讹言胥动,时势之可忧,有甚于处珙之日,而不顾远虑,率尔放还,适所以启奸萌而速珙之祸也。殿下终始曲全之意,果安在哉?两司论执,今已累日,而天听邈然,臣等实未晓圣意之所在也。公议至严,群情难遏,伏愿殿下,亟加三思,快赐一兪。取进止。烬馀

1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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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郑蕴。左承旨郑广成坐直。右承旨徐景雨。左副承旨金蓍国坐直。右副承旨尹履之。同副承旨李民窚[李民宬]在外。注书任絖一员未差。假注书尹孝立仕直。事变假注书宋锡胤。修正假注书姜瑜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诞日陈贺,权停例。

○有政。吏批,判书吴允谦进,参判张维进,参议李植未肃拜,都承旨郑蕴进。

○兵批,判书徐渻进,参判赵希逸病,参议金止男病,参知金德𫍯进,左副承旨金蓍国进。

○郑蕴启曰,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传曰,当日为之。

○金蓍国,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当为中日习射,而诞日举动相值,退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蕴,以司仆寺官员,以提调意启曰,此年各道封进之马,品皆不好,极为未安。今年诞日封进马,令各道极择封进事,预为知会,而品之不好,犹前,其中咸镜道、全罗道,则体与才,俱是中品。黄海道则右眼有小疵,三道观察使,并推考,何如?传曰,允。

○尹履之,以礼曹言启曰,诞日进笺时,各道差使员,躬亲进呈,乃是流来旧规,而平安道差使员三和县令兪大逸,称病不来,极为骇愕,请推考。传曰,依启。

○金蓍国,以都摠府言启曰,去夜阙内各处入直军士摘奸,则忠壮卫康应说,无缘阙直,正兵权大□、赵得立、金龙鹤、鞠应禄、朴宁守、朴中、金生□、朴公、伊金等,军装有頉,极为骇愕,依前例,自本府从轻重论罪,何如?传曰,允。

○以副提学金尚宪上疏,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原疏不下

○掌令郑世矩,正言成汝宽来启曰,珙之出置,今才半年,而遽有放释之命,无乃为其雾露之所伤耶?处之公馆,待以官廪,则此果罪人之法者乎?圣上至德,全在于保全,故大臣献议之意,亦违终始保全之道,而臣等今日之论,即大臣保全之意也。殿下苟欲保全,则何不思其终始耶?目前人心日薄,爻象不佳,缺数行文晦,罪恶既著,刑章独屈,人心益愤,国言藉藉,岂可以微功,贷此罔赦之重罪乎?圣意所在,臣未可知也,而一国之人,似不得家道而户晓,使其时按律定罪,明示典刑,则纷扰之端,何从而起乎?正一夫之刑,快一国之心,所关如斯,朝廷何惜而不尽其律耶?请罪人文晦,按律定罪。答曰,已谕,不允。

○正言成汝宽来启曰,庆平君玏,以王子之尊,无故出往,莫知抵向,挟旬始返,其蔑法自恣,甚矣。岂可推考而止哉?请命罢职。答曰,已为推考,须勿烦渎。

○郑广成,以户曹言启曰,十月十四日特进官李曙所启,方今军器寺,尤为板荡,无可为之事,其中石硫黄,既尽而无可得之路,庆尚道贡物,自明年,当为捧纳,须令户曹为作木,贸易以来,埋置用之,何如?上曰,言于该曹事,传教矣。三月间,因军器寺提调启辞,庆尚道本寺贡物权减杂物中,弓子、片箭、正筋等物一半,甲子条为始上纳事,入启,则去冬减省之物,今春还设,有同儿戏,今姑勿施事,判下矣。时无庆尚道贡物,自明年当为捧纳之事,姑待复设后,议处,何如?传曰,依启。

○未时申时,日晕。夜二更,流星出胃星,入壁星下,状如钵,尾迹慢慢屈曲,色白,光照地。

○吏批,李贵为延平府院君,徐渻为兵曹判书兼知春秋馆成均馆事,李明汉为知制教,李昭汉为礼曹正郞知制教兼记注官汉学教授,洪𫕱为持平,吴竣为校理,韩必远为直讲,吴暹为礼曹佐郞,兪守曾为刑曹佐郞,韩兴一为典籍,宋兴周为金堤郡守。

○兵批,李硕贤为训炼佥正,权□□为洗马。烬馀

1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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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郑蕴。左承旨郑广成。右承旨徐景雨。左副承旨金蓍国坐直。右副承旨尹履之坐直。同副承旨李民窚[李民宬]在外。注书任絖。假注书尹孝立仕直。事变假注书宋锡胤。修正假注书姜瑜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尹履之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持平李景宪启曰,持平臣洪𫕱,即臣同生同婿也。法当相避,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尹履之启曰,持平李景宪,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又启曰,今观因忠清兵使状启,兵曹回启公事,则号牌馀丁,并为精抄以待云云。未毕号牌之前,取其闲丁,抄出为兵,则非徒有乖于当初事目本意,必致大段骚扰。臣虽非该掌,所关非细,不敢不达,请令号牌厅议处,宜当。传曰,知道。

○金蓍国,以备边司言启曰,本司郞厅,为任最苦,故在前仕满十朔,则有升迁之规矣。今则须满十五朔,然后入启论赏事,议定矣。副司果宋溟,已满十五朔,依前例六品迁转,以酬其劳,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郞厅,以都体察使意启曰,摠戎使李曙,今以巡点畿兵事,从近发送事,备局启请蒙允矣。目今天日沍寒,各军聚会待令之际,冻馁可闷,姑待日气稍温,更议发送,为当。且南汉城役,既已停役,臣所当亲行往审,而适患贱病,未能进去,从事官辅德郑百昌,发遣巡审,水原秃城,亦系守御之地,近日修缮形止,久未掷奸,仍令往察而来,亦当,敢启。答曰,依启。

○郑广成,以司仆寺官员,以提调意启曰,内立马五匹,有满身疥疮者,有两鼻赤血流出者,所当及时治药,而趁不救药,极为非矣。内乘并为推考,所管理马,各别治罪,以惩后日,何如?传曰,允。

○尹履之启曰,因内医院草记,两界监、兵使,及下三道监、兵使处,鹿茸,随所得急急封进事,依启矣。今当下书,而两界则军兴多事,姑以下三道监、兵使处急急觅得封进事,为先下谕,何如?传曰,知道。有则封进,无则勿封而已,一体下谕,何妨?

○掌令郑世矩,正言成汝宽来启曰,臣等,将珙之事,连日吁呼,而不知止者,实无一毫害珙之意,而殿下于前日,不得强拂群情而出置珙者,亦岂非为保珙之计欤?夫珙为凶贼之奇货,而居逼近之地,脱有不忍言之事,适出于意虑之外,则珙何以自明其心,而殿下亦安得以私珙乎?大臣三司,累日伏阁,终必得请而后已者,盖出于不得已,而亦所以保全珙也。珙去之后,处以公馆,问遗交道,去危而就安,虽珙之自为计,何以加此,而亦可谓恩义两全矣。曾未半年,因一怪妄之疏,遽有放释之命,殿下诚以此时,更无可虞之事耶?目今人心未定,灾异叠出,讹言累兴,气象愁惨,危惧之端,不一而足,当此之时,必欲急急召还者,抑未知其何故耶?臣等恐殿下之爱珙,适所以祸珙也。请亟寝成命,以保终始。答曰,须体予至意,亟停勿烦。

○掌令郑世矩来启曰,臣等,将罪人文晦事,论列已久,天听愈邈,臣等窃惑焉。晦之微功,虽或可纪,晦之罪状,决不可赦,三尺令甲,由晦不行,人心益愤,国言藉藉,臣等非不知圣意之所在,而一国之人,岂能家道而户晓哉?缺二行持平李景宪,以持平洪𫕱,即臣同生同婿也,法当相避,引嫌而退,相避之法,在下当递,而本府之规,以除授为上下,则先授之员,无可避之嫌,请持平李景宪出仕。答曰,依启。文晦事,不允。

○正言成汝宽来启曰,庆平君玏,以王子之尊,无故出往外方,莫知所向,旬日后始返,其蔑法自恣,甚矣。其罪不可推考而止,请命罢职。金堤郡守宋兴周,前任公州牧使时,以率畜邑妓被论,至于台谏指陈实状于榻前,兴周既罢归家,将以妓从,所亲止之曰,国法公议至严,何敢乃尔?兴周曰,官已罢矣,有何顾忌?即駄而行,其用心如此,何以事上而使下乎?请命罢职。答曰,不允。宋兴周递差。

○尹履之启曰,持平李景宪,出仕事,命下矣。日已暮,阙门将闭,明日待开门牌招。宋兴周递差事,命下矣。台谏方以罢职论启,递差承传,不得捧之矣。传曰,知道。

○吏曹参议李植上疏。伏以臣不才无状,久玷华贯,前后莅历,一职不办,血诚求免,终归虚饰,顷居喉舌之地,荏苒七朔,幸得瞻依咫尺,殚竭夙夜,尸素之责,比旧差轻,而臣又不幸,母病身疾,心形俱悴,触事昏错,推劾频仍,再三乞递,势所难已,伏席省咎,冰炭交集,不意新除恩命,出于物论之所不料,忧惶闷瞀,计无所厝。念惟天地父母,有穷必诉,不敢一毫自隐,复形于章牍,臣之出身筮仕,废朝之初,伊时两铨清议,尚未甚泯,而臣已为弃物。沈冥田野缺半丈亦不耐其嗤点故也。臣尝私窃怪叹以为,人情,不甚相远,岂今日朝绅,果皆污浊耶?抑以其经纶际遇之辈,多是本来为世摈弃之类,而一朝先占偏重之势,后生创见而骇之耶?尔瞻之世,士或苟合,岂今日朝廷,终不可相容耶?天下有道,庶人不议,况此士夫间异论,如此其盛,宁不可反观而瞿然耶?区区之意,若使当事之臣,耐烦忍诟,公心用人,长短相济,终始不渝,庶望渐次融通,事无罅隙矣。不幸国家,事变多端,朝廷举措渐乖,局外之论,日以益险。且搢绅之间,侪流之中,言论意见,亦相矛盾,不但旧来色目而已。臣诚忧叹,不省其由,但念如臣阘茸,亦厕此间,以妨贤路,尤不用是一味思退,求全素志,不但母老身病无聊而已也。伏见近来朝著间气色,震撼击撞之机,缺二行果何如耶?当此之时,必得一世公明正直众所共知者,入参铨席,犹惧不免,况以负累积疵,无所可取者,当之,而得无败事无异论哉?目今朝绅所以纷纭者,皆以处珙之论耳,此论之始,臣亦齿伍矣。顾珙之罪名不测,而朝议以保全为计,此非臣之所得作异者也。设令郑蕴独当袁盎之名,当时汉廷议律之臣,岂皆陷君不测者乎?盖亦有不得已焉。今虽以此见诋,臣固不嫌也。至于讥察之名,臣于筵席,首论其非矣。厥后所谓讥察者,乃数三勋臣,姑匿告变之人,益加钩致,狱发之后,朝廷始知,既有微效,难以显攻,搢绅之间,疵议纷然矣。顷来晦、眕之事,其弊已彰,举朝之所愤,应晟伏刑,所嫌者晦之腰领全也。自上既深纳台臣之说,又指责李曙等勋臣,救过不给,讥察之害,更无所虑,臣于是时,应旨言事,意以为,此是已陈之论,而不少槪及,虽被浮辞蔓语之斥,又何足嫌?独念臣授非其任,人不当器,使国体日轻,人言日嚣,公私两败,身名俱玷,此臣之所以苦心罔极,冒死乞免者也。况臣力辞近侍,旋就要官,形迹之嫌,廉耻所系,伏以日月有明,肝膈必照,怜臣素无荣进之心,察臣素无虚饰之态,亟递臣职,复齿西班,或令仍带三字文衔,时时得佐朝,臣当伏死都下,不敢复萌遁思矣。其在朝廷量才授任之道,亦为幸甚,臣不任瞻望悲号之至,谨昧死以闻。

○副校理金南重,修撰沈之源,副修撰洪命耉等,伏以缺一行馀珙之罪名,大臣三司,前后论尽矣。今不敢更为𫌨缕,而特以保全与不得保全,为殿下陈之,夫珙之出置也。举国同辞,累月廷争者,诚以宗社大计,不得不尔,亦为珙保全之地也。殿下犹且强执,不忍之情,惓惓于十行之中,瞻聆所及,莫不感激,然而殿下,终不得不屈从群议,使之出置,则岂不以公义私恩,不得两全,而时势忧疑,事变无穷,姑为出送,以为保全之计欤?目今乾文示警,地怪叠出,人心涣散,讹言日兴,冥冥之中,变乱难测,比之于出珙之日,诚不啻十分,而殿下以煦煦之小仁,不忍于久置远外,使珙去至安之地,蹈至危之机,是殿下,实欲保全而不得保全也。臣等所论,实莫非仰体圣意,必欲终始保全,亦岂有一毫私疾于珙哉?殿下于答两司之批,以大臣不曰不可为教,是殿下或不察大臣之本意,而待三司之薄也。臣等虽无状,忝居三司,为殿下耳目,则与君父争是非,与大臣相可否,设令大臣,必以放释为可,臣等固当碎首力争之不暇,况大臣之意,实不出于保全之意,而特不明言在内在外之得失,大臣亦岂不知时势之危疑,有甚于曩日乎?然则大臣,岂必以放释为可者也?持疑不决,噬脐莫及,伏愿殿下,亟赐一兪,以答公议。取进止。答曰,已谕予意,须勿渎扰。烬馀

1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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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郑蕴。左承旨郑广成。右承旨徐景雨坐直。左副承旨金蓍国坐直。右副承旨尹履之坐直。同副承旨李民窚[李民宬]在外。注书任絖一员未差。假注书尹孝立。事变假注书宋锡胤。修正假注书姜瑜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青松府使郑彦宏。

○尹履之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郑蕴启曰,今日圣节望阙礼,二度习仪时,臣与右副承旨金蓍国,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掌令郑世矩,正言成汝宽来启曰,臣等血诚吁呼缺二行保全珙之至意,而今日臣等之论,亦皆出于此也。处之公馆,待以官廪,问遗络绎,情意蔼然,则其保全之道,珙虽自计,无以加矣,而岂非恩义之两全者乎?以此出置,以绝奸轨之心,以此保全,使之自安于彼,是真殿下之至意,而臣等实体之也。况今灾异叠兴,人心危惧,气象愁惨,脱有意外之虞,复踵奇货之说,则臣等恐处处之道,有难于今日矣。殿下于此,可不深思而早为之所耶?姑息之小恩,适为祸珙之本,请亟寝成命,以保终始。答曰,决不可从,勿为更论。

○正言成汝宽来启曰,前金堤郡守宋兴周,前为公州牧使时,乃敢率畜邑妓,已极可骇,而既罢之后,公然駄去,所亲止之,则乃曰,已罢之官,又何顾忌云。纵恣如此,则将何所不至乎?罢职之请,亦云末减,请亟赐允兪。答曰,既已递差,不必烦渎。

○以司果刘应文上疏,答曰,省疏具悉尔诚,疏辞,当留念焉。

○郑广成,以军器寺都提调官员言启曰,备边司甘结,摠戎厅启辞内,京畿束伍军分给次,本寺焰硝三千斤移用事,启下,而本寺焰硝,所储不敷,一千斤移送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传于尹履之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立之。

○徐景雨,以兵曹言启曰,去夜遣郞厅入直,各处摘奸,则武德门摇铃将忠顺卫徐梦世,崇义门一军堡蔚珍正兵南始英等,无缘阙直,极为骇愕。请令攸司,囚禁治罪。

头辞缺上疏缺三四行臣等念之及此,不觉心胆俱裂,略陈愚见,伏愿圣明垂察焉。一曰,军务严秘。臣闻虏贼,多散金帛,广为间谍,毛营之下,细作拥路,畿甸之内,假㺚横行,我国兵马之多少,兵器之利钝,无不详知,甚可闷也。播于朝报者,不无转入虏穴之虑,议于庙堂者,不无间人揣知之路。伏愿今后,凡系干军务之事,则必以秘密定夺,天文之变,亦以密启禀达,勿使烦于朝报,以定人心,以杜奸谋。二曰,预养将材。将者,三军之司命也,国家之安危,实在于此,将不得人,则无以成功,不可忽焉者也。我国则将帅之人,临时差定,人无宿望,军不服心,事多迂踈,今后令庙堂勿论文武,极择诸将可合之人,文臣则交差于兵水使,武臣则交差于文职,使之各得任用之才,必有得人之路矣。三曰,试才用人。四大将军官,几至数千,其间岂无可用之人,亦岂无庸劣者乎?只为免防之路,人皆投属,今后则每朔,令兵曹及大将,同议试才,入格者则为先迁转,从其高下,守令边将,以次除授,无才者则循例赴防,人必有耸动之心矣。至于外方出身等,逐年赴防,枯死边上,终不得一命之官,此圣上之所可恻隐者。今后令体府发遣从事官,分防出身等,亦为试才,优等者则以京职召还,之次则除授边上守令及边将,人皆以赴防为得职之地,小无缺数行毛将,欲杀北道,藩胡领兵,深入我国,先知其机,使之避匿,得以生活,藩胡等,皆有感激思报之心,此时多给米布。且使我国知胡语者,一时入送于胡地,虏贼必不以为疑,且知虏贼情形,百倍于他人矣。且使流言于胡将,以韩贼等投入者,为我国之细作,虏贼不无诛戮之意,不可不及此时,善为指划者也。庙堂,密教北兵使及守令等,善处侦探,幸甚。五曰,善设疑兵。闻贼人或有不犯边上,先入内地之意云,江边贼路甚多,万无处处防守之理,若无所备,则贼之潜入,万无先知之势,甚可虑也。今后令各阵堡边将,高山远望之处,作为土窟,使土兵替守,而多设疑兵,广张旗帜,时出炮声,贼来之后,一以瞭望传通,一以疑惧贼心,则实有以小制多之术矣。请令庙堂详议,分付,幸甚。六曰,造船运粮。臣曾见平安道内地各官,运粮于昌城者,一石之价,几至十匹,民之怨苦,愈往愈甚,而逐年运入,罔有纪极,诚非细虑,若不及此时变通,则必有民怨之益重者矣。今后凡内地军粮,尽为船运于义州,自义州造作广板船,运入昌城,则民力不至渐尽,军粮自有可继之路矣。七曰,预防火攻。臣曾见昌、义两镇,城中草屋甚多,城外高峯在上,贼来乘高,因大风而纵火箭,则城中大乱,事甚危急矣。今于城中,虽不能一时盖瓦,使人人作为草芚,如船上之制,雨来则盖之,贼来则卷之,使舒卷任意,则足以无忧于火箭,此不为甚难之事,请令庙堂量处,缺二行他道之人,依接于土民,不得已不能无俵给之物,客有无穷之费,主有侵害之苦,不可不及此时变通也。请令本道监司,设立军营于四面,使将士入接,而使其奴子,刈柴炊饭,官给盐酱,得以保全,则主客之民皆有所赖矣。至于守城之际,军营在于城底,风雨之时,自有所依,必无狼狈之患矣。九曰,择任守令。守令者,生民之命脉,守令不得其人,则民无保存之理,而近来守令,递易频数,迎送之际,一境尽力,民皆破散,甚可痛也。至于南方之人,除授北方守令,则迎送数千里之外,民力以此竭尽,甚可闷也。今后则守令,勿论远近,皆自京中为限,送之者止于京中,迎之者至于京中,设立一定之法,而使旧官传送之人马,仍为新官迎行之资,则除其一分之弊,各官小有苏复之望,臣之愚意,当此急急之时,必须以卧薪尝胆为心,日夜讲究阴雨之备,可以转危为安,而内有族邻之侵害,不以变革,外无御贼保安之策,不以设施,臣实闷泣,不知所达,伏愿圣明垂察焉。臣不胜屏营之至,谨昧死以闻。烬馀

1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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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郑蕴。左承旨郑广成坐直。右承旨徐景雨。左副承旨金蓍国。右副承旨尹履之坐直。同副承旨李民窚[李民宬]在外。注书任絖一员未差。假注书尹孝立仕直。事变假注书朱锡胤。修正假注书姜瑜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平昌郡守李蒇,黄州判官南铣。

○尹履之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又启曰,肃拜单子,通礼院官员,例为待开门亲呈,而今日日晩后,尚不来呈,再三催促,而终不来现,使下人代呈,百隶怠慢之习,极为可骇,通礼院当该官员,请从重推考。答曰,依启。

○药房启曰,当为解产,产室诸事,预备事,命下矣。产室诸事,预为备待,而闾阎间孕妇解产之月,或进或退,难可指的,内殿产月,若在正月,则来月为始,医官预为直宿,为当,敢启。答曰,知道。正月为始直宿,可也。

○药房都提调以下,中宫殿问安。答曰,平安。

○徐景雨,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官李尚□,刑曹坐起进去,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尹履之启曰,今日限漏差误,以致罢漏太晩,极为可骇,当该禁漏官员,请推考。传曰,依启。下人亦为囚治。

○传于尹履之曰,世子嫔拣择间,依前例禁婚事,言于该曹。

○以金蓍国初度呈辞,传于尹履之曰,还出给。

○尹履之启曰,因弘文馆箚子,庶孽许通事,大臣收议内,广收廷议事,允下矣。来十二日二品以上,命招收议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尹履之曰,前日中日习射,例于午前为之,今日则何致晩暮乎?问启。

○尹履之回启曰,问于都摠府,则兵曹参议金止男,今日入直后,卒得胸腹痛,待差为之,故以致晩暮云矣。传曰,知道。非徒今日,近来例为晩暮,此亦该官怠慢之所致也。兵曹都摠府当该堂上、郞厅,并推考。

○掌令郑世矩,正言成汝宽来启曰,臣等为宗社大计,累日吁呼,而圣批,以决不可从为教,臣等不胜闷郁焉。夫珙,居逼近之地,而为凶贼之奇货,脱有意外缺二行殿下,不得强拂群情,而终乃出置者,亦所以保全珙也。处之公馆,待以官廪,问遗交道,情意蔼然,其保珙之道,虽珙之自计,无以加矣,而亦岂非恩义之两全者乎?以此绝奸宄之心,以此为自保之地,今之大计,无出于此,而曾未半年,遽下放释之命,殿下诚以此时,更无可忧之事耶?目今日薄,气象愁惨,危惧之端,不一而足,当此之时,必欲急急召还者,非所以爱珙也,适所以祸珙也。请亟寝成命,以保终始。答曰,勿为烦执。

○郑广成,以宣惠厅言启曰,十月二十日,都体察使张晩引见时所启,平山带来夫马,例必仍入京中,黄海道至冤极痛之事也。上曰,此事,既不为变通乎?又启曰,既为变通之后,犹不从令,致有如此之弊,似当以收米,置之于长湍,以为贳立之价,而若使无马,致有仍带之事,即以其价准给,则平山之民,必不至生怨,揆诸事理,亦甚便当,而宣惠厅诿以置米长湍,事不着实,若有仍带平山来者,自本厅照数依给云,遐方愚氓,肯为越站入京,冀其不可必之米,而皆为吃苦留待乎?以此虽有所许,皆为宣惠厅下人之所利,而民不得蒙其泽,甚可惜也。上曰,既定之后,屡以此事往复,此本厅欲杜滥伪之弊,而终不能善处之,故更为商量处置事,传教矣。长湍设站一事,本厅至今持难者,非但欲杜滥伪之弊而已也。当初自西上来者,缺二行宣惠厅使之句管者,己酉年间所定之事也。己酉距乙未十五年,宣惠厅设立之时,安能逆料十七年之后,更有长湍设站之举,而长湍设站应入刷马之价,预为磨炼乎?此臣等之所以不敢率尔变通,以致终难结末之患,故不得已平山人马,过长湍直到京中者,计程给价,以酬其劳者,亦出于商量善处之计耳。今者平山之民,一向呼冤,必欲设站于长湍,备边司覆启内,长湍替马滥伪之事,专在于本厅处置中,如有滥伪之事,则辄诘问其由,不减其米,则长湍自当其责,不难乎滥伪之防也。着令宣惠厅,更为商量处置云,群议如此,必欲试可乃已,臣等安敢固守谬见,不为之变通乎?外方之事,例至迟滞,顷者本厅郞厅臣许启,以广州等六邑收米,输置南汉山城一事,前往广州,累日督捧,犹未毕纳。今者长湍刷马之价,专委于本府官吏之手,则趁时督捧,一难也,既捧之后,如有时急应用之事,则初名贷用,后日未能充数,则二难也。此等曲折,不可不烂熟商量,纤悉处置,作事之始,郞厅一员,今将下送,使之与长湍府使,备细磨炼一年应用刷马矣。大槪刷马之数,已为详定事目,而事目之外,猥滥刷马,连续载送本厅,一从事目例,不给价,故未得受米之人,不分应受与否,一向称冤,必不得已,有此设站之举,若不申明禁断,亦恐后弊无穷,将此辞意,一以挂榜于长湍府缺二行数朔应给之米,题给本府,必须尽其数题给,然后又为题给,则可以略防滥伪之弊,至官色吏择呈,本府座首、户长等,不为递易,使专其任,宜当,此意移文于备边司及两道监司处,何如?传曰,依启。

○尹履之,以号牌厅言启曰,今见全罗监司闵圣征状启,本厅光阳县分送号牌所用篆印,閪失云。篆印则自本厅改铸下送矣,印信閪失,自有其律,閪失曲折,推考启闻之意,全罗道观察使处,行移,宜当,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尹履之曰,李曙引见。

○郑广成,以兵曹言启曰,今日阙内夜摘奸矣。传曰,知道。

○夜一更,上御兴政堂,引见扈卫大将李曙。入侍,右副承旨尹履之,假注书尹孝立,记事官郑沇、具凤瑞。上曰,近日连为入直,无乃他人有故而然耶?曙对曰,具宏在外,他员皆入直外司,小臣独存,故连日入直矣。上曰,直宿房舍,可以蔽风耶?曙曰,阙内房舍,与各衙门房舍,何异乎?颇胜于闾阎之房舍矣。况小臣所宿之处,则设火,故甚为温暖,而至于军官辈,以料薄之人,寄宿寒厅,诚为未安于心矣。又曰,自前以来,入冬以后,则人心例多疑惧,而今者,自十月二十日以后,城中之人,皆为骚屑,咸有出城之计,顷日台谏缺二行稍定,既裹之卜物,或有解之者,已出置之卜物,或有取还者云。大槪别无目前所见可虞之端,而经先波动,深可闷也。上曰,何为其然也?岂无所据而至此乎?曙曰,诚无所据矣。边境,尚无大段消息,目前,亦无可虞之事,而自然如此,未可知也。盖虽移置卜物,若有警急,则必不能保全,而纷纭移送者,抑何心欤?人心至灵,诚可畏也,亦不可测也。然久则乃定,何患之有?但气象不好,讹言又动,以致乱人之心,若过一两月,则必知其虚伪矣,大抵此无非民无恒产之故也。至于市井之间,多积货物,则必无轻迁之心,而惟其不然,是故不以移徙为难矣。上曰,岂但无恒产而然也?民心之散,其来盖久,况今天灾叠现,有若伤弓之鸟,民安得不动乎?曙曰,果如伤弓之鸟矣。百尔思之,绝无救弊之策,抑有一道,不如壮国势、严守卫,如此则虽有凶徒,不敢生煽乱之计矣。王宫扈卫之军,丰其料食,且使习其弓矢,则国势自壮矣,今之入直守卫之军,不满数百,至于忠义军、忠翊军,则本不解操弓,虽有,若无矣。自古以来,安有如此之王宫乎?若添守卫,则庶免单弱矣。上曰,如有国储,则添之何难,而近日国储荡竭,各将军官之给料有司,亦恤其难继,况望其加添乎?曙曰,臣言,如三年之艾,陈之无益,而臣意以为,号牌既成之后,别抄军士数百名,以充守卫,录券既颁之后,又选忠翊军,令兵曹除出二三递儿,从其试射之多少,量给此递儿,使之分番入直,则诚好矣。宫城之外,不可无军营,而所谓军营,四面筑墙,接之宫墙之间,作一小门,通于宫墙之内,则有变则缺二行北边,虽有闾阎,至于西边,绝无人家,比之古帝王宫城之制,甚为虚踈,趁开春别成营楼,使摠戎军处于此营,则似好矣。自上若许此事,则何必烦国家之力乎?臣当自办矣。小臣曾于昌庆宫时御之日,屡陈此计,而其后不得行焉,今者申景禛,又作营于东边,北营别筑之事,亦捧承传,而日寒,故不得始役矣。阙墙北边,有可设之处,距北二营,仅数百步,如作六十馀间,四面周匝,作一小门,通于阙内,则此制甚好矣。上曰,不必通门于阙内,而筑墙则似好,可为之,闻武德门,与之相近云矣。曙曰,虽不通门,而筑墙,则军可以避寒,将可以便于直宿矣。上曰,卿言军士抄选之说,不无所见,而但原从参录之人,一时勒定,则渠必缺望,张晩曾为此言矣。曙曰,岂有此理乎?忠翊军,作十六番,则入番不数,其役甚歇,故自前有忠翊卫入番之事矣。上曰,意者数多,则番稀所然也。曙曰,此皆实军,虽私贱免役,亦皆可为实军矣。上曰,虽不新为加抄,自前所谓忠翊军,亦多矣。曙曰,兵曹悬頉,故上番之时,则多至百人,而下番之时,仅备三十矣。今者原从之中,又可得三四千人,拈其实军,分为三番,则一日入直之军,多至五十馀人,此辈则官不给料,皆是家食之人,而恒留城中者,几至二三百人矣。上曰,御营军,皆来耶?曙曰,几尽来到,而畿邑之中,或有不来之处矣。此中精锐军,别有三百,皆持鸟铳,上可以落飞鸢,三发而一二中,如此之军,国家诚得三四千,预为调养,临急用之,则不必待多也。今者忠清左右道闲良之军,缺数行给其箭竹,又借弊帿于军器寺,使之习射于武德门外,仁垕,亦日日入直,常常炼习矣。上曰,分作几番耶?曙曰,分作六番,三日休而三日直者,近于三百名矣。夏间臣得若干土木,今则一夜分给者,六块,使之爇火燎炙,又定奴子二十名,任其大将之使唤矣。今闻大将,无直宿之处,借宿于南以俊之舍廊云。凡干器用之物,皆自摠戎厅备给,散料之外,不责于户曹矣。且臣欲出巡畿邑,而顷见体察使,则言畿内列邑方督输田税三手粮,故役役无暇,臣行若发,则虑有贻弊之事,臣姑停行,非但此也。冬间曾有合军之计,日寒,故姑停,至于旗帜,则四营十二部,当为各造二十件,故臣昨日已为毕造送之。且不可无灯笼,故亦造三百介送之耳。畿邑甚残,此等之物,皆非自京下送,则更无出处矣。上曰,畿物无物力,故如此矣。曙曰,臣曾见李敏求,自言在岭南时,请于备边司曰,欲献军器而近于无名,若有朝廷指挥,可以造送云。备边司因此知委各道,故具仁垕为统制使时,送弓箭若干部,盖为经乱之后,国无军器也,其时政院,深以为非。至曰无名之物,敏求闻之,亦停止而不送,所备弓一百张,箭六百部,置于某邑云,使臣取用于山城矣。上曰,取用,可矣。尹履之曰,昨日入启号牌未成之前,预定抄出,殊非事目之本意,恐又失信,故臣虽非该掌,昨日,敢为上达矣。臣在别方时,常见朝家,必有如此举措,甚为闷虑矣。曙曰,履之之言,臣亦欲达,当初成册之时,亦停岁抄者,其意有在。外方守令,如有不敏之人,则不得奉行此令,任他奸吏。曙曰,山城所纳水上田税一番输运之后,日寒不得更为输来,宣惠厅米,顷者郞厅一人,捧上而来,不满三千石,捧承传之事,皆不如意,事事如此,诚可闷也。大抵缘国计贫乏而然矣,岂有如此之国乎?自上反正,今已三年,过一月则四年矣,而府库板荡,朝论携贰,都城之民,皆怀离散之心,时事如此,犬马之臣,日夜不安于心,何以则国势自壮,别有镇定之事乎?大抵臣等,不能举职,故然矣。履之曰,近日之骚扰,盖因韩贼入虏之说,又有天变,皆怀疑惧而然也。曙曰,今号牌厅李廷龟、崔鸣吉,亦出仕,始为开坐,金荩国有一议而不定矣。大抵当初见祖宗朝旧事则好矣,祖宗朝四品以上,始佩角牌,其以下官员,则黄杨木,其馀则皆杂木矣。今则东西班,使之尽佩角牌,故三医司、检律等皆曰,我亦《大典》所载之官,皆欲佩角牌,以至忠义卫、羽林卫、吏文学官、写字官、画员,及功臣子弟受禄者,皆欲佩之,臣等多般详议,终不归一,明当往议于相臣矣。李廷龟则以为,受落点,正职外,皆可给木牌,或以为,俱是《大典》所载之官,皆可给角牌矣。上曰,同是两班人,而佩牌,既使之各异,三医司,岂与两班同也?两班非实职,则亦佩木牌,苟如此言,则两班,皆欲佩角牌矣。曙曰,以此议论,各异矣。曙又曰,至于守令用罚之事,亦难处矣。江原道通川等官,无故不纳成册,当依事目,官吏罢黜,而但他道有全然不来者,若罢通川等官,则四道守令履之又曰,近来守令,多善治者,如清安金孝诚、大兴权淰、瑞山李时昉、扶馀金集,皆为善治云矣。曙曰,瑞山邑,臣之外乡,闻李时昉,能善治云矣。上曰,京畿军兵军器,几何备给,而几何不给乎?曙曰,弓矢则使之自备,而其馀三色,则尽为备给矣。履之曰,近日经筵,连日不为,本院欲为敢禀,臣适入侍,故敢达矣。上不答。曙曰,各道各官月课军器,限三年停废,自明年正月,当为复设矣。宜令兵曹,邑之大中小残分等,每朔所备之数,更为磨炼行会,何如?上曰,言于该曹。曙曰,弓箭则自外方当造,而鸟铳、火药则京中设成,可矣。废朝时鸟铳一柄之价,定以十五疋之木矣。臣近取见之,倭鸟铳之于我国悬殊,而臣别造百柄,亦极为精致,或胜倭人所卖鸟铳矣。今则鸟铳一柄之价,减五疋,以十疋定之,火药一斤之价,以一疋定之,措备运纳于训炼都监,都监设局,鸟铳则打造,火药则或贸易煮取,例于岁末,分送外方,则皆可用矣。履之曰,外方月课军器中,果有弓箭、火药,而未闻有鸟铳矣。上曰,自前都监,打造分送于外方云。曙曰,自前防纳,故尤为无形,外方所造中,济州所造,颇胜于他处,忠清兵营所造,甚不好。顷者申景裕,为庆尚兵使时,多造鸟铳,而皆贸于倭中,故甚为精好,臣今方妆饰矣。上曰,鸟铳火药,如卿所言,则似乎着实,令该曹量宜举行。上又曰,无论京外,惟在着实造成耳。往者自都监下送,而必无不用之鸟铳矣。曙又曰,臣于李时白赴水原之日,别有忧焉,时白猝然当此重任,必有生手之患,而今闻善治无比。又闻杨州牧使张绅,以年少新除之人,今番号牌,颇有头緖,成册之时,民间寂然,已为踏印上纳,凡事皆在得人矣。上曰,李时白等,以白面能如此,予甚嘉之。曙曰,近者外方,以号牌事,未免骚扰,不能奉行事目者,甚多。臣意不如先送御史,一以绝色吏之操纵,一以宣国家之德意,如是则此法可成。况自上不送暗行削当处,甚多,因此送之,兼察治否,何如?国家行此法之后,所得男丁,近于二十五六万,近者大道四处,若送成册,则又可得四五万矣。然不能满百万,盖国家之生齿,不多如此矣。上曰,岂生齿之不多乎?不为着实而然也。曙曰,又有大可忧者,京中四万馀户,私贱居半,此良有以也。所谓奴娶良妻而生子,则谓之奴婢,嫁良民而生子,则从其母,故如此矣。祖宗朝本意,岂如是乎?今者庶孽,皆齿衣冠之列,今方有广通之议。臣意以为,自此以后,嫁良夫所生,如驿子之规,可也。上曰,曾闻先王朝,惜良民之尽为私贱,有分给之议,至于署经,其后不行云矣。此宜一番变通,而然不可容易为之者也。曙曰,臣招见郑国男,闻其言,逃还似无他意,其言,亦为着实,贼势颇挫一二分云矣。上曰,何为其然也?曙曰,臣问凡贼一番大败之后,始为摧挫,此贼,别无大段交锋之事,而至于摧挫,抑何理也?国男曰,大槪此贼,一自夺得辽阳之后,不能寸进于中原之境,又无侵伐之军,接迹逃走,如假㺚之逃还我国,一夜逃走,至于三十馀人,不战而摧挫,势所然也云。上曰,金白逃军,岂至如假㺚之多乎?曙曰,大槪向衰云矣。上曰,深处种类,则必有亡去之患矣。曙曰,意者奴贼,不久必弃辽东,还入建州卫矣。上曰,此贼之事,不可知矣。当初定辽阳于呼吸之间,其势如破竹,今不动兵,寂然无声,虽得辽阳,不得人心,故然耶?曙曰,大槪奴贼,以杀为事,故东八站,今为满目之蓬蒿云。渠今则有志于天下,故因无心于我国矣。若不利于中原,移入建州,则必冲我国之北边,祖宗之地,恐为所占,臣常以此为忧矣。上曰,虽曰向衰,既有意于中原,必不容易来犯我国矣。曙曰,臣闻西㺚之势,甚壮云,非但甚壮,加以殷富,来馈奴酋,姑为讲和之时,橐驼百头,载馔而来,其富,胜于奴酋云矣。上曰,八将,皆出见云耶?曙曰,八将,皆见之云,闻西㺚宴时,责奴酋曰,尔曾事中原,辽民,乃父母之民也,何敢杀之耶?杀而欲食之耶?如欲食之,则愿以羊头换辽民云,则奴酋有怒色,此时西獭,设幕于城外,物力甚盛,皆用红毡云,西㺚托称欲婚,率奴酋一子而去,久无消息云矣。履之曰,大槪兵者,气也,久则必衰,理所然也。上曰,奴酋诸将,只率军兵而已,别无国容云耶?曙曰,只长田治兵而已,别无国容,曾闻新设长田于二三处云矣。上曰,此长田曾为官军所讨云。曙曰,奴酋之军盛,不亦宜乎?闻其习俗,男人则日日所事,打造甲领,女人则绽补军衣,曾闻辽阳之陷,门不闭而关门可入自中,至今以为恨云矣。上曰,盖中原,轻战而败也,兵势如此,则不如坚壁而守也。曙曰,中原军令甚严,若贼来而徒为守城,不为交战,则厥将有罪,故不得不战云。曩时沈阳之战,有一良将,极力酣战云矣。上曰,此必贺世贤也。曙曰,不可与野战云。此贼,野战之时,铁骑以驱前,斧钺以督后,其锋不可当也。其法,有进无退云矣。上曰,今无西犯之计云耶?曙曰,奴酋行军,不定所向,若有意,则奴酋先坐山上,召八将而议事,吹角行军,然后其军始知所向云矣。上曰,曾见中原都督处,所送行文,则中原之人,大疑今冬之西犯矣。曙曰,今见宣川所报,都督密书云者,必虚矣。上曰,都督,必欲夸张于假㺚,佯为秘密,而实欲使人得见也。曙曰,臣已令郑斗源,详问其曲折于宣川矣。曙又曰,都督管下所在,辽民之数,虽不能一一详知,岂无大槪知数之道乎?义州府尹李莞所上传书之文,甚为难便,而犹得以传出,此则知之,不至甚难矣。上曰,郑斗源下去时,言送为计,而其果能得知乎?曙曰,今见号牌成册,都下男丁,不过四万馀名,以此推之,辽民数十万之说,恐其不的也。上曰,岂有过十万之理乎?所住之处不多,虽非目见,亦可想矣。曙曰,曾见领相李元翼,以为户曹,今为唐兵粮,每结收米一斗五升,年年收捧,有如别收米,则民必难堪,不下二十斗,如下三道,则运价并计之,出米之数,不下三倍,丰年或可支也,凶年则决难支也。且辽民未还之前,又难中止,请与都督一番约誓,以为长久之计,何如?上曰,都督未必遵守约誓,似难矣。曙曰,前则朝廷以借地为难,故不敢开口矣。今则椵岛、身弥岛、蛇浦、堀浦诸处屯作之地,不能搪塞,任他耕种。且凡农作,落种四个月,可见新谷,宜与都督相约,先问其军兵,及农民之数,半年之粮,为先措送,以为分军耕作之地,则一人耕之,可资二人,如是而永为恒式云,则都督必以为然,而如是之后,或背约有所求索,不过万馀石矣。上曰,顷见饷臣状启,已送米太物货之外,加送之数,几二万馀石,且所送皆是无且有遏粜之言,宁为不受之为愈?此言不无所见,令备局议处。赐酒四巡后,上赐李曙貂皮一封,仍为罢出。

○副校理金南重,修撰沈之源,副修撰朴潢等,伏以今日之国势,可谓殆哉岌岌,而殿下不以为忧,牢拒合启之请,臣等窃惑焉。殿下于珙,既已参酌恩义,出置中道,则保全之策,莫愈于此,而因一怪妄之言,旋下放释之命,此岂保珙之道也?适所以祸珙者也。殿下以今日为何等时耶?人心未靖,疑惧日甚,讹言屡兴,闾巷渐空,遑遑惴惴,莫保朝夕,加以边虞孔棘,天灾方酷,可忧之端,不一而足,岂可使珙去安就危,居嫌处逼,以招国人之疑惑也。私情虽切,公义至重,而殿下不念宗社大计,徒区区于小仁,日后之悔,可胜言哉?是殿下,实欲保珙,而终难保珙也。孔子曰,小不忍则乱大谋,此今日所当服膺者也。伏愿殿下,快从舆论,亟赐一兪,以安宗社,以全骨肉,不胜幸甚。取进止。烬馀

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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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郑蕴。左承旨郑广成。右承旨徐景雨坐直。左副承旨金蓍国。右副承旨尹履之坐直。同副承旨李民窚[李民宬]在外。注书任絖一员未差。假注书尹孝立仕直。事变假注书宋锡胤。修正假注书姜瑜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尹履之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下直,灵山县监李文兰。

○徐景雨启曰,本月初九日夜□□内掷奸时,有頉处推察事,传教矣。各处有頉人等,并为推考,而摠戎别将厅、大同厅、仪仗库等处,则考之吏兵曹省记,既无入直员,问于户曹,则大同厅缺二行问于兵曹,则本厅,元无所设,故别将与下人,初无入直之事,仪仗库官员,亦不入省记,故从前不为入直云,并似不可推考,敢启。传曰,知道,勿推。

○以内乘李显达上疏,传曰,李震庆、权镬,勿推。

○尹履之启曰,平安兵使状启,别录不来,更以文势参考,则似是义州府尹状启同封上送之意,而义州府尹状启,时未来到,未能的知矣。传曰,知道。

○传于徐景雨曰,顷者禹致绩公事待罪之后,何至今不为回启乎?问启。

○徐景雨,以兵曹言启曰,当日私婢㗡成称名人,□□供上婢子样,戴器皿自兴化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成敬身,常时不谨职事,以致阑入,亦为非矣。请并推考。传曰,依启。

○以备忘,传于徐景雨曰,近日天气沍寒,各处守直军士,必有冻死之患,其令该曹各给空石,尤甚衣薄者,摘发给衣,俾免冻伤。

○行大司宪李睟光启曰,臣猥将危迫之恳,连章乞免,罪在渎扰,而圣批宽假,出于例外,臣惊惶感涕,无地容措,一息未绝,所当奔走就列,而贱病深重,稽谢至此,逋慢之罪,固无所逃。且臣除授本职之后,见两司诸臣,以睦性善等疏辞,相继引嫌,臣以上年三司,同被其斥,而未即出避,所失尤大矣。仍念臣积患沈痼之疾,逐年渐加,而今则无论他证,左边不仁,已成瘫痪之候,此非偶然感伤,虽以鍼药,久久调治,似无差复之望,蚁蝼朝夕之命,有不足恤,而目下病势如此,法府缺二行伏乞圣明,特谅臣实状,亟命镌罢臣职。答曰,勿辞。

○掌令朴簉,正言吕尔征来启曰,臣等血诚吁天,已浃旬日,而诚未格天,圣批愈邈,每以勿为烦执为教,臣等聚首相顾,宁死于玉陛之下,而不知止者,诚以宗社之大计,保珙之终始,惟在于亟寝成命也。殿下特以不忍之端,亲爱之私,违弃公议,断自圣衷,因一怪妄之疏,特下放还之命,脱有不忍言之变,遽出于意虑之外,则殿下虽欲曲全,而有不可得也。曩日逆瑅之事,是也。大臣三司,经年伏阁,必以出置为请者,欲以保全珙也,殿下不得强拂群情,终许出置者,亦所以保全珙也。虚馆而处之,继粟而馈之,问遗交道,情象罔间,安有如珙之罪,而得如今日之处变者乎?以此绝奸究[奸宄]之萌,以此为保全之地,徐观时事之大定,特命放还,乃复如初,则仁之至义之尽也。大臣三司之意,圣明既已洞烛,而持疑至此,使珙自就于必不保之地,有若驱而纳诸陷阱之中,此臣等之所闷郁也。请亟寝成命,以安宗社。答曰,休烦。

○持平李景宪启曰,相避之法,不可两存,凡官尚然,况忝言地者乎?臣与持平洪𫕱,职品相等,则先后不必论也。俱带职名,事体未安,所当即为再避,而适缘贱疾,累呈辞单,政院不捧,今始来避,所失尤大,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执义尹知敬,掌令郑世矩启曰,相避之法,在下当递,而新除授持平洪𫕱,在外未上来,台官之体,待其自避而处置,自是流来旧例,同僚相敬之道,亦当如是,臣等之意,持平李景宪,既无可避之嫌,而洪𫕱则时未引避,势难径先请递,欲待洪𫕱上来,自避之后处置矣。今见持平李景宪引避之辞,臣等之失著矣,请命递斥臣等之职。答曰,勿辞。

○徐景雨启曰,近来典狱囚人,疠疫相染,卧痛者颇多,承服贼人男伊,亦染疠病而死云。下帖本署,另加救护,而但重囚轻毙[径毙],不及正刑,轻罪积滞,转相传染,当此严沍,极为可虑,考见囚徒,则刑曹囚人者,或有罪轻仍囚者,或有久滞未决者,各司所囚罪名不明者亦多,至于舍人司所囚罪目,则古风木不纳云云。所谓古风木,臣实不能知何名,而严寒疠疫交急之时,累日囚系,尤似未妥。请令刑曹及诸上司,非有大段之罪,则并为典狱囚人,决放,何如?传曰,依启。当该舍人推考。

○又启曰,持平李景宪,执义尹知敬,掌令郑世矩,并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申时,白云一道如气,起自南方,直指乾方,长十馀丈,广尺许,良久乃灭。

○夜一更,流星出紫薇西垣第三星下,入乾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二三尺许,色赤。五更,流星出鬼星上,入司怪星上,状如钵,尾长七八尺许,色赤。烬馀

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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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郑蕴。左承旨郑广成。右承旨徐景雨式暇。左副承旨金蓍国坐直。右副承旨尹履之坐直。同副承旨李民窚[李民宬]在外。注书任絖一员未差。假注书尹孝立仕直。事变假注书宋锡胤。修正假注书姜瑜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尹履之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又启曰,以庶孽许通事,广收廷议事,命下矣。大臣及礼曹判书,前已收议,只未收议人员命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因体察使张晩所启,义州人,以黄海道之人,而至充于缺二行炮手者,类以黄海道系籍,而体臣启辞,不为明指其名,考诸案籍而无凭,询之行伍而莫的,不得已问于体臣,则云是张彦香、孔德福也。此人等亦以黄州悬系,而为避剧就安之计者,安保其必无,体臣所闻,必为详尽,上项两人,即为爻周本案,而若张彦香,则虽本义州人物,方在辇下卫卒之籍,边臣不可任意擅留,所当启禀,以待都监处置,而当其替防之时,府尹李莞,轻先捉囚,不为上送。其轻侮都监,不识事体,甚矣。请李莞从重推考,以杜后日之习。传曰,依启。

○掌令朴簉启曰,数日前同僚,以持平李景宪出仕,洪𫕱召还事,简通于臣矣。臣之愚意,相避之法,似无两存之理,近来不待二人之俱避,即递在下之员,已有规例。况处置所启中,既以在下者当递者为辞,则复请召还,事涉未妥,故此意略及于答通中,则乘驲一款,删去不启矣。再昨同僚,使速上来事,又为简通,而臣之妄见,犹夫前也。伏见同僚避嫌之辞,所见差异,且昨因日暮,今始来避,臣罪尤大,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金蓍国启曰,掌令朴簉,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吏曹判书吴允谦,参判张维启曰,前日政迎曙察访差出时,安献征,名在前衔官案中,臣等披冕备望矣。今闻献征,以评事时事罢职云。取考兵曹启下状启,则果是闻母病弃官罢黜之人。臣等不能致察,误为备拟,至于受点,惶恐待罪。传曰,勿待罪。

○行大司宪李睟光来启曰,持平李景宪,以与持平洪𫕱,俱带职名未安,缘疾呈单,今始来避,所失尤大。执义尹知敬,掌令郑世矩,以欲待洪𫕱上来自避后处置,今见李景宪引避之辞,臣等之失著矣。掌令朴簉,以在下当递,则复请召还,未妥,故此意,及于简通,所见差异,并引嫌而退,据法请出,固无所嫌。疾病之来,亦人不免,则有何可避之失?至于援例处置,已为得宜,待其来避,亦有其意,而应递之官,势难久旷,启请上来,果涉未妥,不可以些少之事,轻递言官。请持平李景宪,执义尹知敬,掌令郑世矩,掌令朴簉,并命出仕,持平洪𫕱递差。答曰,依启。

○金蓍国,以号牌厅言启曰,汉城府,与本厅为之表里,故沈悦为判尹时,号牌厅堂上启下,而今迁他职,新判尹具宏,依前例启下,今后判尹,例兼厅堂上,宜当,敢启。传曰,依启。

○掌令朴簉,正言吕尔征来启曰,臣等沥血吁天,今已浃旬,而诚未格天,天听愈邈,只以休烦二字,为塞公议之地,臣等不胜错愕,宁死于玉陛之下,而不知退也?殿下非不知公议之终不可遏,而特以不忍之端,亲爱之私,不念宗社之大计,保珙之终始,因一怪妄之疏,遽下放还之命,脱有非常之变,出于念虑之外,则殿下虽欲违弃公议,而曲全私恩,有不可得也。曩日逆瑅之事,可以鉴矣,珙有伦纪之罪,殿下以为非其心,珙为诸贼之引,而殿下以为无其迹,殿下之欲为珙保全者,可谓至矣。奈何不念奸究[奸宄]之生心,事变之答曰,今玆疏释,岂予自断?今尔等备陈保全之道,时事亦且艰虞,惟予欲保之心,未免疑惑之归,今姑量移,以待稍定。

○尹履之,以吏曹言启曰,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传曰,明日为之。

○郑广成,以兵曹言启曰,忠清兵使朴瑺,抄兵成册,上送本曹,别单开坐,并为入启,以备睿览。传曰,知道。

○金蓍国,以义禁府言启曰,传曰,顷者禹致绩公事,待罪之后,何至今不为回启乎?问启事,传教矣。希里金放送之后,禹致绩公事,不可无端掩置,故误以结末,敢禀,致勤上教,臣等不胜惶恐。即当更为禀启,而近日本府堂上有故,不得齐会相议,复致耽延,尤不胜惶恐之至,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前仁城君珙,台谏方以还收成命论启,量移承传,不得捧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台谏出去,请出开门标信。传曰,知道。

○应教李敬舆,副修撰洪命耉、朴潢等,上疏曰,伏以君臣之际,贵在情意相孚,国家之事,务在处置周详,殿下爱护仁城,终始保全之心,则朝廷既已仰体承奉之矣,而三司今日之请,亦出于爱护保全之意,则殿下莫之察而牢拒焉,其可谓情意之相孚乎?出置中道,以俟时事之稍定,恩义兼至,处变得宜,而殿下偏信怪妄之论,使国家大事,任他坏了,其可谓处事之周详乎?缺二行况以先王遗体,王室至亲,可不思全安之道,以为诸贼之奇货哉?是以百金之宝,置诸沟路之浅,而启慢藏诲盗之患也。故臣等以为,殿下之爱仁城,不如朝廷之爱仁城,深也。今闻珙已就前道,以合启之故,中止不进,值此寒沍,彷徨穷峡,无所底处,雾露之忧,臣等不忧于前日,而实忧于今日也。殿下眷眷一念,惟欲其生,则何不早为之所,使之便其身而安其心乎?殿下参之以时势,酌之以利害,则爱恶深浅之几,不难知矣。小不忍而乱大谋,非智也,施虚惠而饷实祸,非仁也,非仁非智,而谓圣明为之乎?三司之请,实是举国之论,举国群情,终不可遏,国家大计,亦不可忽,伏愿殿下,亟加三思,快赐一兪。答曰,谕于两司矣。

○校理吴峻上疏,伏以臣之患眼病极重,且缘家内瘟气,玆前数日,乞解春坊之官,伏蒙天恩,许令递改,而曾未阅日,又叨匪据,感激鸿恩,无地容措。臣之目病危重,人所共知,而此则今不暇计,臣家自去月念后,因瘟气始发,婢仆传染,相继卧痛,至于晦间,奴子见毙,而今则家间病势大炽,臣之长子苦痛,今已八个日,证势危急,方在死生之间,而女儿又继痛三日矣。自念臣身,混在陋秽之中,私情所迫,犹未出避,乞递前职,亦以此故,而不意新命复下于此际,臣诚闷迫,实为狼狈,虽在闾阎间,染病同处之人,则亦不得近狎于长者之前,况直宿禁闼,昵待经幄,则决有所不敢为也。目下病势情状,出于闷迫情事,不避渎扰,冒陈危恳。此下缺烬馀

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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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郑蕴。左承旨郑广成坐直。右承旨徐景雨式暇。左副承旨金蓍国坐直。右副承旨尹履之式暇。同副承旨李民窚[李民宬]在外。注书任絖吴竱仕直。假注书。事变假注书宋锡胤。修正假注书姜瑜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有政。吏批,判书吴允谦进,参判张维式暇,参议李植进,都承旨郑蕴进。

○兵批,判书徐渻,内医院进,参判赵希逸进,参议金止男病,参知金德𫍯病,左副承旨金蓍国进。

○郑蕴启曰,明日圣节望阙礼,故视事,不为取禀。传曰,知道。

○以通庶孽,收议入启,传曰,令庙堂酌处。

○郑蕴启曰,注书一员有阙,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与吏曹相避,记事官不可久旷,今政,不计相避,入启,何如?传曰,允。

○金蓍国,以备边司郞厅言,都体察使意启曰,日间登对,伏承平安道武士中守令可合者疏名,书启之教,而臣适患痰疾,日寒之后,证势尤紧,未得入侍经席,久未回启,不胜惶恐之至,敢以西路公论守令可合者,及有功不赏者,作为两单,列书以入矣。着令两铨,随阙拟差,以耸西鄙之人。且两西军兴八年,将官之终始受任,显有勤劳者,尚滞参下者,有之,其已出六品者,亦未升迁,积薪多年,视将官如就死地。窃念用兵之道,将官先得其人,可以统率军卒,奖拔之典,时或行之,人心鼓动,而士卒乐为用矣。亦令两西监兵使,勿循私情,十分从公,查访积年勤苦者,显有异效者,书名启闻,令该曹划即施赏,勿为循例捧承传而已,以为激劝将官之地,宜当,敢启。传曰,依启。

○郑蕴启曰,注书吴竱,与大提学金瑬相避,肃拜之后,不敢就职云。明日举动时,不可无记事官,请他假注书差出。传曰,姑令察职。

○金蓍国,以备边司郞厅言,都体察使意启曰,前日榻前,臣以西边人物,图出黄海道各司奴婢,因以免刷,此例一开,后弊无穷,痛加禁断之意,仰达天厅矣。退而详访,则嘉山校婢春玉,朴烨图出,安州□婢元香,尹守谦图出,此皆光海朝事,缺数行痛加禁约,无使奸滥人玩法自恣,为当,敢启。传曰,知道。

○掌令朴簉,正言吕尔征来启曰,昨承圣批,以今姑量移为教,终始曲全之意,蔼蔼然溢于言表,臣等因知将顺圣意之为美,而第念当初出置中道,而今又量移,则不过距京师一二日之地,其于防意外之患,绝好奸究[奸宄]之心,反不如在岭外之为便,圣上亲亲之至情,固无间于远迩,而臣等窃恐有噬脐之悔或不保终始之恩也。请更加三思,亟寝量移。答曰,既已勉副公议,尔等犹不停论,予甚怪焉。须体予意,勿为更烦。

○金蓍国,以备边郞厅所言都体察使意启曰,今年边事,比前可虞,边报替传,专赖拨军,而两西摆立,率多庸孱,马亦疲癃,臣目见其状启,请诸道之军者,意非偶然。今此江原、忠清两道所送之军,节[陆]续上来,臣亲行点视,则皆以庸下之马,苟充以送。各邑所调,不过一二名,而不为留心抄送如此,各邑守令之以军务视为馀事,据此可知,极为寒心。尤甚江原道春川,忠清道舒川、泰安、清州、堤川等官守令,及有頉各官,□臣抄送,并以军令,营门决杖,江原监司、忠清兵使,亦有不谨检饬之失,并为推考,宜当。且忠清道海美拨军任八凯,自称今番号牌时新入武学,本官勒定入送云。当初事目内,号牌未完之前,勿许各官任自擅役,而官吏违法至此,该县官吏推考,任八凯,还为下送,以他人抄送,亦当,敢启。传曰,依启。

○大司宪李睟光箚子,臣又闻朱子之言曰,读书须要□己体验,不可只作文字看,盖学者,将以致用,惟当克下工夫,一日有一日之益,二日有二日之益,则自然心志内定,气质渐变,可至于诚明之域。若读书而不能践履,却于身心上,了无干涉,则虽读尽圣贤书,顾为无益,故终日谈经,无补实功,弥年讲学,是为徒劳,惟圣明懋其实焉。二曰,正心之实。夫人主一心,万化之本,然一心至微,攻之者众,或以嗜欲,或以声色,或以游畋,或以功利,有一于此,则失其本体,而有不得其正者矣。古之帝王,先正其心,以正朝廷,近而百官,远而万民,无一不归于正,是以方寸之内,全体莹然,当其未发,五性具焉。及其感而遂通,则散为七情,莫不中节,如禹之闻过则喜,汤、武之怒而安民,文王之哀鳏寡,大舜之乐取人,尧、舜之爱民,孔子之恶佞欲仁者,是已。今殿下天纵聪明,留心问学,凡修己治人之业,明善诚身之要,讲之已熟,其于正心之实,固无可疑,然盘水难持,悍马易逸,幽独□肆之中,或失于照管,而存养省察之功,或不免间断,以致本源之地,未尽澄澈,偏系之私,有时闯发,出言处事之际,或不能平心察理,以致悔吝。窃恐圣心之所以用功者,有未尽实而然也。伏愿殿下,敬以持之,诚以守之,勿为私意所间,勿为怠忽所乘,逐日听讲之外,取《心经》、《近思录》性理诸书,常加省览,昧朝清明之时,益务涵养,屋漏燕闲之暇,不弛戒惧,使此心常存,而私欲退听,则发而为仁义之言,蕴而为圣贤之德,措诸事业者,粹然一出于正,而缺二行心为严师,虔恭奉之,笃信而承之。一念之萌,必求诸心,以审其善恶,一事之作,必质诸心,以决其当否。起居造次,必皆禀命于心,栗栗懔懔,常如圣贤之对面,则大本既立,百体从令,动静云为,自无不合乎天理之正矣。惟圣明懋其实焉。三曰,体天之实。天之与人,一理无间,理之所在,即天之所缺数字言天者,大抵以理而言,性曰天性,命曰天命,位曰天位,爵曰天爵,民曰天民,工曰天工,曰天叙,曰天秩,曰天伦,曰天禄,事事物物,无一不系于天,故古昔帝王,法天而行道,奉天而行事,严恭寅畏,懋敬不怠,一言一动,悉循乎天理,则天必降监,百祥来集。后之人主,不明此义,慢天而不省,□天而不顾,所存所行,皆悖乎天理,则天必厌恶,而灾咎辄应。其相与之际,岂不明甚?然天之于人主,虽或失道,未尝遽绝,必先出灾异,以警告之,其所以仁爱者,亦至矣。昔楚庄王,以天不见妖,地不出孽,则祷于山川曰,天其忘予欤?夫庄王,偏霸之王,而乃能如此,亦足尚已,故曰,怒予之天,犹可为也,忘予之天,不可为也。今殿下,承天命践天位,其于事天之道,靡所不至,而和气未应,灾沴荐臻,致此无前之变,岂非人事之阙失,有所感召,而天之不忘我殿下,谴告如此,则可不思所以尽其实乎?伏愿殿下,体天之行,而毋敢或怠,畏天之威而无敢不敬。无灾则惧天之所以忘予,遇灾则思天之所以儆予,内以反省于心身,外以修行于政治者,无一毫之不实,而必合乎天心,则仁爱之天,宁有不格之理乎?抑臣闻张栻之言曰,人君,不可以苍苍者为天,当求之念虑之间,一念才是,便是上帝鉴观,一念才不是,便是上帝震怒。盖人主之心,即天也,至于动作语默,无非天也。所为善恶,上与天通,故吉凶休咎,四曰,恤民之实,国以民为本,君以民为天,天之立君,所以养民,非欲其厉民而自奉也。古之帝王,不以己心为心,以民之心为心,知民心之在于欲寿,则生之而不伤,知民心之在于欲富,则厚之而不困,知民心之在于欲逸,则节其力而不尽,此所以尽为君之道者也。今民之困于虐政久矣。反正之后,民始脱于水火之中,懽忻鼓舞,咸有再生之望,而国家多故,岁且年歉,荡涤用讫,征敛犹前。于是懽忻者,转为怨咨,鼓舞者,反为颦蹙,殿屎愁苦之状,有不忍闻。殿下至诚忧民,首遣宣谕之使,继降恻怛之教,特令蠲免,非止一再,而中外官吏,懒于奉行,温纶圣札,只一番看过而已,村民不知为何事,良可痛也。加以兵兴八载,百役猬毛,今年华使之行,扫地而去,又前古之所未有。哀我民斯,肤血尽剥,幸前头有秋,讫可少息,而屡年逋欠,一时并征,虽曰稍稔,力所不堪。号牌之设,乃国家不得已之举,而无赖顽氓,厌其羁束,或为移避之计,流闻西路尤甚。且遭风雹之灾,朝夕对垒之地,已至于无可奈何,而失所思乱之民,环聚于四境,则窃恐赤眉、黄巾,再起于汉,不独外寇之为患,而殿下于深宫之中,必不知民生之至于此极,而有司只恤经用,不问民力之如何,虽有急告之启,例为防塞。当此倒悬之日,立视其死而了无慰悦安集之策,其可谓恤民之有其实乎?伏愿殿下,念为民父母之义,罗八珍于前,则思一国之饥者,而求所以食之,处细毡之上,则思一国之寒者,而求所以衣之,遇病热之民,则思武王之扇暍,见被刑之民,则思大禹之泣辜,发一言而不敢害于民也,兴一事而惟恐伤于民也。停不急之征,下宽大之旨,一切与民休息,而臣僚所论系干革弊者,必令大臣与该曹相议,凡民情不便及所愿欲者,悉与变通,贡物之可减者减之,抑臣闻之,恤民之实,虽在于宽其力役,而其本又在于节俭,不能节俭而求以轻徭薄敛,以恤其民,不可得也。诚愿殿下,躬行俭约,表率于上,自宫阙服御之用,无不节以制度,然后痛洗前规,定为成法,以矫中外之侈习,量其岁入,四分储一,以仿成周之制,特罢内需,归之有司,以昭清明之德,则国无不足之患,而民力可纾,惟圣明懋其实焉。五曰,纳谏诤之实。人主之尊,天也,其威雷霆也。苟非性于忠义,不计一身之利害者,谁敢抗天触雷霆,以自陷于不测之诛哉?世之人君,孰不知听谏之为美,拒谏之为非,而常患于难从者,盖违拂,近乎不恭,力争,嫌乎沽直,故或饰非务胜于人,或护短耻屈于下,骋辨博以穷其说,衒聪明以探其情,以致君子忧于见疑,小人喜于迎合。疑者,疏之斥之,合者,亲之信之,言路既闭,国遂以亡矣。今殿下首开言路,优纳谏臣,刍荛必择,群策并进,虽舜之好问,汤之弗咈,蔑以加此,而奈何乐闻之诚,不继于前,拒人之色,渐形于外,至有悦而不绎,从而不改者,岂以耳目之言,或抉摘微细,有若塞责,筵席所奏,或猥杂陈腐,不合时宜,为不足施用而然耶?然其间,亦岂无一二救时之良策,而事系戚里,则失于优穷,言涉内庭,则过于坚执,大小论劾,多不快兪,至于近日,章疏沓至,意谓殿下,既以至诚求之,宜以至诚行之,而迄未闻因其言而革一弊建一事者,将恐求言盛意,徒为观听之虚美而已。噫,从谏非难,用谏为难,听言非实,用言为实,不惮忤意,虚己以听,苟利于国,即日行之者,纳谏之实也,和颜称善,泛受其说,内恶正直,外为面从者,纳谏之虚名也。伏愿殿下,益恢虚受之量,舍一己之见,而以众人之见为见,去一己之知,而以众人之知为知,希旨者,必察而逐之,逆耳者,必喜而从之,上下相孚,忠谠竞劝,惟圣明,懋其实焉。六曰,振纪纲之实。国,譬则人身也,纪纲,譬则元气也。国家之不能无弊,犹人之不能无疾病,元气存,则人虽病而不死,纪纲存,则国虽弊而不亡,故欲知国家之存亡,视其纪纲而已矣。噫,今日纪纲之颓弛,甚矣。大防既坏,奸弊岁滋,朝廷不严,国势日卑,四维不张,百度皆废,泯泯棼棼,少无忿厉之气,如人大病之后,形骸徒存,而元气已尽,日就奄奄不可救之域,厥故何哉?盖自乱以来,世道秽浊,纪纲荡然。幸赖圣明临御,一洗正之,而馀习已痼,未易变革,如人元气大败,必须倍加调护,非可以岁月望其完复。今日国势之萎弱不振,亦乱政之遗毒也。治之之法,当有其渐,而或者不谙证脉,徒以峻药攻之,欲一朝而祛积年之宿患,虽或支撑于目前,元气则消弱殆尽矣。噫,百隶怠慢,旧习不悛,凡所作为,举皆无实,而闾巷小生,各以所见,轻论国家之大政,朝创夕改,有同儿戏,犹治病者不善调摄,今日更一医,明日易一药,扰其荣卫,而冀其速瘳,故清论虽行,实效愈邈,纪纲之凌迟,有甚于往时。至于令出惟反,而玩法不行,贱以凌贵,而奢僭无度,防纳刁蹬之弊犹在,而少有不慊,显发怨上之言,吏胥奸骗之害依旧,而讼牒公移,尽为舞弄之资。皂隶使令,因事操纵,侵渔无忌,笞决小罚,请托图免,视为常事,如是而欲望纪纲之振,不亦难乎?朱子曰,纪纲不能以自立,必人主之心术公平正大,然后纪纲有所系而立,然则整顿朝纲,虽责之大臣,而转移振作之机,实在于上。伏愿殿下,以大公至正之心,率励群下之倦怠,洒濯前日之昏秽,申严宫禁,必使内外肃然,摠揽权纲,勿令威福移下,如日月之运,为力不劳而幽隐毕照,如雷霆惟圣明,懋其实焉。七曰,任大臣之实。夫人主之职,在于论相,论相之道,贵于专任,自古人君,居至艰至危之位,求同心同德之佐,得其人则治,不得其人则乱,其相须之殷,而相遇之难,如此,故任之必专,信之必笃,欢如鱼水,合如符契,然后道无不行,事无不成,若汤之于伊尹,高宗之于傅说,齐桓之于管仲,昭烈之于诸葛亮,是已。其或任之而不能责成,信之而不能有终,则虽使伊、傅并相,周、召共政,必无为治之效矣。今者明良相遇,千载一时,虽未见大段施设,即措斯世于唐、虞、三代之盛,庶冀日计不足,岁计有馀,隐然有乔岳默运之功,夫杨绾登庸,时为改观,司马作相,虏戒生事,所系岂不重乎?然国事涣散,庶绩不凝,尊卑大小,不相管摄,是非之权,靡所主张,譬如坏船中流,执柁者无人,因循补苴,姑冀无事,臣窃危之。盖国朝之制,大臣无权,体统有分,非铨长拟荐,则罕所干预,非朝廷引对,则不得进见,面达之辞,或简于酬酢,章奏所请,或靳于允从,安有不得其职,不得其言,而可以为国者乎?且相臣之任,位尊势逼,猜疑易成,谗毁易乘,故从古以来,克终者鲜,以今日言之,必无此患,而或苟避形迹,不敢直前担当,或有所牵掣,不能展布所蕴。窃恐殿下之所以委任,与大臣之所以自任者,皆有所未至也。伏愿殿下,益尽委任之诚,勿以浮议挠其功,勿以簿书亲其劳,惟责之以用贤才,足民庶,安国家,制夷狄之道,凡进退百官,刑狱重政,悉以归之,使之日坐政府,会同六部,裁决庶务,一依祖宗朝故事,如诸葛亮之治蜀,开诚心布公道,集众思广忠益,以成治功,则事有统一,而朝廷自尊。惟圣明,懋其实焉。八曰,养贤才之实。学充而才达,惟其所用而各适其宜,以其养之有素也。其士之自养也,亦必先之以学问,讲乎仁义之说,以养其德,习乎政事之艺,以养其材,谨于取予去就之际,以养其志。其所养如此,故一朝出而居乎位,沛然而有裕,措之而不穷,若夫后世之士,导率乖方,而养之无素,则其才之不及古人,无足怪也。我朝列圣相承,治教休明,爰曁先王,尤重儒术,二百年来,贤才辈出,盖彬彬盛矣。至于昏乱之世,犹以名节自励,或以忠义自奋,迄致宗社再安,彝伦复正,祖宗培养之遗泽,斯可验已。然窃观今者众贤汇征,群才毕集,而任用之际,每切乏人之叹,期日之间,未见致治之实,其故何也?盖国朝之制,专以科目取人,故痴𫘤之童,不辨鱼鲁,而便以决科,为发身之具,父兄之所教诏,师友之所程督,惟在于此,幸而得第则曰成才,不得则曰不成才,自幼至老,口诵六艺之编,而乃其终则沉没于利欲之中,日用行事,无非干禄之术,可胜叹哉?自权奸作坏之后,时习益偸,懒废犹甚,贸贸愦愦,全昧向方,词章记诵,亦不着力,则明体适用之儒,宜乎不得见矣。噫,贤才之作成,莫先于师道,而今之为士者,以从师学道,为耻,粗解举子业,则傲然自足,不复知有性理之学,未仕之前,趋向如此,他日立朝,其无树立可知,岂非教养之方,有所未实而然也。伏愿殿下,先倡正学,以为导率之本,别择诸臣中可堪师表者,授以太学,其外学校之官,并简经明行修之士,俾诲诸生,勿以课艺为先,唯以讲学为务,成德为期,久任责成,以尽作人之实,则贤才蔚兴,以宁之美,可见。惟圣明,懋其实焉。九曰,消朋党之实。朋党之作,其端甚微,而用舍摈斥忠良,斲丧国脉,至于顷岁而极矣。尔时浮躁不逞之辈,趋附喜事者,本不足道,其中固有秉心公平,不喜为党者,当一边得志之时,不欲随世俯仰,稍自崖异,则辄以物色相加,初则疑之以党,终则斥之以党,或捃摭所亲,甚于连坐。由是一时士大夫,得脱于指点中者,几希,然亦不无终始自立,若范祖禹、吕大防之不党者,未可槪以名色论也。今殿下,深烛既往之祸,痛戒偏党之习,严饬朝臣,出于至诚,朝臣等,起于积年屏废之中,亦尝目怵而心惊者,久矣。莫不淬砺一心,仰体圣意,以此相誓,故朝著之间,固无向来偏比之习,岂非幸哉?但朋党之名,固人君所当恶,然若此心,先主于中,有所系着,而遂疑君子为忽,则亦未可也。盖君子小人,各自为类,君子与君子为朋,小人与小人为党,其势固然,不得不尔,故君子之斥小人为党者,公也,非诬也,小人之指君子为党者,诬也,非公也。苟徒知朋党之可恶,不察其贤否忠邪,而一切务去之,则好恶一偏,取舍颠倒,遂至于小人得志,君子获罪,而乱亡随之,可不戒哉?大抵同朝之士,有兄弟之义,古人相处,以礼让为先,以信义相好,议有不合,则责以勉之,事有不当,则纠而正之,两无猜嫌,可否相济。今则此义亦替,士友之间,情意不亲,故疑阻易生,如草之有根,萌芽易动,目前凑合,未能坚定,此则交孚之实,有所未至而然也。然要不可抑勒为之,若磨以岁月,无有罅隙,党之一字,不复挂口,则自然消融滚合,渐见好气象矣。第念宋元祐时,诸贤满朝,而因苏轼矫激之一言,分为洛蜀朔三党,如程颐大儒,亦不得免,以致章、蔡乘间复入,诬以奸党,遂速靖康之祸,朝臣之朋党为忧,惟以辨别贤否为意,果知其贤也,则任之勿贰,惟恐其类之不从,坦怀待下,毋少间阻,使朝臣各务和协,同宥于荡荡平平之中,则朝廷和而四方亦和,自无朋党之患矣。惟圣明,懋其实焉。十曰,饬戎备之实。非兵无以卫国,不备难以御敌,治安之世,犹不可缓,况边事孔棘之日乎?我国西界,与虏贼只隔一水而近,贼之不能忘我,犹我之不能忘贼,冲突之患,不朝则夕,而相指累年,疏虞日甚,力殚于防戍,财竭于供应,凡所以拮据补缀者,悉归于辽兵之接济,列郡荡然,已成空虚之地,此自尽之势也。贼若骤至,则未知以何策制之,以何兵御之。言之至此,心可寒也。乃者伏睹圣教有曰,贼若犯关,人臣之义,不可退在,预讲赴援之策,以为答皇恩之地,玆教一下,人人思奋,大义所在,师直为壮,所谓英声义烈,不出尊俎之间,而贼已逡巡震叠于千里之外者也。臣窃料贼虽桀骜,不过控弦数万,窃据一隅而已,以我土地人民之众,较之,当不啻十倍,苟能自强而悉力西向,以示必讨之形,则虽不能一举荡灭,贼必畏难,而不敢辄动,将有解散之渐矣。昔高丽定宗朝,闻契丹将侵,选兵三十万以备之,恭愍时红巾之变,合兵二十万,剿平之,其军众如此,我朝壬辰以后,虽生齿不敷,必不下于丽季,而当局者每患无兵,臣恐制兵之道,未得其实而然也。噫,广取武举,正军日缩,黄口小儿,冒年苟充,则军簿疏矣。兵无素养,临急调聚,将卒不谙,遇敌奔溃,则军制失矣。入防边堡,惟事侵剥,上番京城,实为役军,则军政坏矣。且我国之制,军民二政,俱属守令,故力难兼察,以致军政不举,今宜变通,依中朝,治民则付之守令,总兵则责诸将帅,专管炼习之事,赴防则以其将官领率前赴,其受任年久,显有成效者,别为论赏,或拜宿卫之职,或除守令边帅。又作队军,分为三等,精壮者为上,其次为中,老残为下,成籍三件,一上于该曹,一藏于兵营,一藏于本官,其精壮被抄者,常时预为装束,赴防则使其次老残,办给行资,如是则自该曹可以按名呼召,庶免临时抄发之扰矣。号牌闲丁,亦分三等,士族则自前不定贱役,宜属武学,或征布给军,庶孽则试才或武学,庶人则定为当役,至于西路入作,流徙无常,而以佣耕为业,主户之支保至今者,亦其力也。一闻征布之令,必有逃散之患,限事定勿征之意,明谕镇定,似乎得矣。伏愿殿下,勿以时刻少安为可恃,勿以寇贼不来为可喜,大小文具,一切摆去,遑遑汲汲,惟以缮兵固围为事,申饬庙堂,日新刻励,选将训士,广储蓄、修甲兵、明赏罚、信号令,以尽在我之实,则国威渐张,边患可弭矣。抑臣闻,吴子曰,不和于国,不可以出军,不和于军,不可以决胜。尉缭子曰,上无疑令,则众不二听,上无疑事,则众不贰志,是知和与信,为固国制兵之本也。古者养兵,必以养民为先,而今者劳役之苦,民不堪命,抚绥之惠,民不获沾,平居既失休养生息之方。况望其临急效用之实乎?惟其不和,故无亲上之心,不信,故无必死之志,盍亦思其本乎?惟圣明,懋其实焉。十一曰,厚风俗之实。国家之盛衰,系风俗之厚薄,风俗之厚薄,由君上之好尚,故尧、舜在上,则仁厚之风成,而比屋可封,桀、纣为君,则薄恶之俗成,而比屋可诛,上好下甚,理所然也。昔夏俗尚忠,商承其弊,而救之以质,商俗尚质,周承其弊而矫之以宽大,文帝尤以德化民,一时将相少文多质,耻言人过,化行天下,风流笃厚,四百年之基业,实由于此。我东方风俗,素称柔谨,卿士子弟,能知礼让,修事亲敬长之道,农工商贾,亦守本业,无犯分凌上之习。臣及见承平之世,去古虽远,老成先进之人,多敦朴雅重,口不出毁讪之言,身不履诡激之行。以此成俗,故壬辰倭乱,虽无知小民,莫有从贼者,倡起义师,以至剿灭。供给天兵,竭其财力,而无怨叛之心,其习俗之美,槪可想矣。式至于今,世道一降,廉耻都丧,子弟而昧孝悌之方,贱庶而蔑尊卑之等。至有乱常悖逆之变,相踵而起,衰薄之风,日滋又甚,如江河之决,愈趋愈下,将不知其所止,尚忍言哉?盖自顷岁以来,民之化于不善,久矣。旧染之污,猝难尽涤,惟当宽柔以教之,笃实而化之,使之渐变,可也。在昔殷之顽民,大者作乱,小者骄淫,不率法度,周公知其不可朝夕治也。举而迁之于洛,未历数纪而皆化,圣人用意之勤如此,孔子所谓如有王者,必世之后仁,是也。今之议者,或徒见末俗之弊,不务德化,而扬清太过,不思含垢,而除恶必尽,澄汰已了,更求查滓,使不善者,殆无所容,其志则可矣,而欲以此冀其速治之效,难矣。常闻古人持论,务从宽厚,不廉者,谓之簠簋不饰而已,行污者,谓之帷箔不修而已。自非巨慝,或加包容,勿为已甚,使其自新,此君子宁失于厚之意也。今也刻核有馀,忠厚不足,成效未臻,浇风已扇,虽曰清明之世,淳厖浑厚之气,索然无馀。伏愿殿下,修道于身,成教于国,先德化而后诛罚,崇礼义而厉廉耻,谨庠序之制,以导其民,申乡约之法,以善其俗,使人皆知忠厚之为本,薰蒸透澈,观感兴起,上自朝廷,下至黎庶,无不濯磨瑕眚,渐渍德义,以自归于厚,则风俗丕变,古道可复。惟圣明,懋其实焉。十二曰,明法制之实。法制者,药石也,药石,所以攻疾,法制,所以辅治,有国者,不能舍法而成治,犹医者不能去药而疗病也。夫人君,以一身处亿兆之上,持三尺之法,而风驰雷厉,杀生废置人于千万里之远,如领挈而装顺,纲举而目张,伸缩弛张,无不如志,以法在故也。古之圣王,道之以德教,齐之以政刑,犹未足以尽天下之变,于是为之法制,使仁义之教,寓于法制之中,法行而仁义亦行,故民畏之而不犯,诛之而不怨,由其法制之素,明也。降及后世,或以私意而废之,或以己见而变之,人知法之可挠也,则险谲者舞智而弄法,佞谀者倚势而卖法,终至于法亡而国不为国,可不慎哉?惟我国家,圣作神承,制度既备,法亦必行,闻太祖朝上将军金仁赞,以衣彩段,特令囚讯,当时用法之严,为如何哉?今殿下,承近世积弊之馀,赫然临御,如雨露之涵润,如雪霜之肃杀,阳开阴阖,威怛惠怀,凡厥臣民,改观易虑,兢惶奉法,毋敢少肆,伫见振肃之效,而奈何更化未几,玩愒犹昔,政归姑息,事多废阙,小惠徒勤,大纲不立,至于犯赃贪污之吏,率免重刑,生事上国之译,旋即轻释,法之不行,从可知矣。且居官者,不习典章,以谙炼为俗流,以恪勤妄欲更张,或不审利害,而惟务近功,群议所定,一言辄改,不究法意,争立科条,变革无常,莫知适从。其失信于民,如此,故令之而不从,禁之而不止,桎梏虽加,而略无惩畏,诛死相继,而犯者愈众,夫如是则虽谓之无法,可也。以此观之,方今法非不良,制非不善,而所不足者,实也。苟能申明旧章,修举废坠而行之以实,则一部《大典》,亦足矣,故有法不行,是谓无法,行而不实,不如不行。孟子曰,遵先王之法,而过者未之有也,斯言信矣。虽然事变之隐伏,无穷,而法制之堤防,有限,治乱安危之几,有出于法制之外者,则亦不可恃法而为治,惟当虑之于未乱,制之于未危,每事揆其始而考其终,当其成而忧其败,天下之变,后世之患,参错权度于胸中,随时制宜,而使不至于危且乱焉,其亦可矣。伏愿殿下,以先王之心,行先王之法,坚持如金石,必信如四时,使大经大法,如白日之中天,人皆仰睹,不敢违越,至于《大典续录》,宜令庙堂,详加删定,行之无弊者,遵而勿失,其有窒碍者,变而通之,酌宽猛之中,为画一之法,俾人人知畏,而自不为非,则瞻聆一新,国家可治矣。臣又闻法不自行,待人而行,昔周公制法,时致刑措,萧何作法,民以宁壹,苟不得人而任之,则虽用周官制度,一一讲明,必无补于实政,故曰,人存政举,人亡政熄。惟圣明,懋其实焉。呜呼,玆前十数条,虽为迂缓,而为德之要,实不外此,勤学正心,又所以为治之本也。《易》曰,易简而天下之理得,夫帝王为治之道,至简而不烦,至易而不难,其要而不得其实,则虽劳心焦思,宵旰忧勤,亦终无益矣。臣闻凡事,不进则退,国势,不治则乱,今日,乃殿下谋始念终,不遑暇豫之时也。时日易失,事功难成,其进而至于治,其退,而至于乱,罔不在今日,惟圣明省念焉。噫,今臣所言,皆诸臣已陈之刍狗,决知其万万无用,而箚稿已完,未敢焚去,病中荒耗,今始投进,无任悚惧之至。且念臣,痼疾在身,报效无日,诚恐朝暮入地,永辞盛代,生为尸禄之臣,死作负恩之鬼,臣所为惓惓者,此也。傥蒙殿下,恕其愚而进退之,幸甚。取进止。烬馀

○夜一更,月入毕口。三更,月晕。四更五更,月晕两珥。《春坊日记》

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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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郑蕴。左承旨郑广成。右承旨徐景雨。左副承旨金蓍国坐直。右副承旨尹履之坐直。同副承旨李民窚[李民宬]在外。注书任絖吴竱仕直。假注书。事变假注书宋锡胤。修正假注书姜瑜

○上在庆德宫。以国忌斋戒,停常参、经筵。

○有望阙礼举动。

○尹履之启曰,明日国忌,明明日大妃殿诞日,此两日视事不为,取禀。传曰,知道。

○大妃殿单子问安。传曰,知道。仍赐给囊子。

○中宫殿问安。传曰,平安。

○二品以上,大妃殿单子问安。答曰,知道。仍赐囊子。

○尹履之,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下番四员内,兼司书郑弘溟,本曹呈旬,说书、兼说书,并未差,只有司书李景曾,入直累日,重得伤寒,扶曳出去,他无替直之员,将为阙番,上番姑降下番入直,何如?传曰,依启。

○以摠戎厅草记,传曰军器监造官员书启。

○金蓍国,以摠戎厅言启曰,本厅所造军器,北营及仁庆宫,开局打造,而炭石难继,故其中镰枪一千柄,则使臣军官前县监黄善身,打造于南汉山城外山谷间。鸟铳则自上年七月,加设五冶,训炼本都监与本厅,铁物及财力,推移相资,或贸或造,先毕者,已为分送各官矣。其后毕造者,及曾前贸得之物,或分送各邑,或留上训炼都监,或留置本厅。馀并移送南汉山城计料,而各处所造工役,及已毕者未毕者,并为别单书启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蓍国,以右边捕盗从事官所言大将意启曰,逆贼郑允福,改名允□,及其子㖋同,其兄连福,及其子士元等,俱以贼适腹心之徒,当其贼适阴蓄凶谋之时,渠在京城,缔结凶徒,措备凶器。且于江原道金城、淮阳等地,募得山尺炮手等,入去关西之言,传播人口,故贼适叛书入来之初,启请拿鞫,亡命失捕矣。其后鞍岘之战,为贼先锋,终始力战之状,人所共知,而贼败之后,允福、连福等去处,捉问其母,则乱兵中致死云,故只籍其家舍田民矣。今者顺阳副令昕,来言,各贼入城隐伏之状,臣之从事官金谦在逃逆贼,许接容隐,其心所在,反有甚于逆贼,此贼等前后许接处推问,允福更旧名,及郑柏寿家,互相往来隐伏云。许接各人,并为依律定罪,发告人及其首捕从事官金谦□□官李文郁,助捕部将梁嗣立,捕捉时指示人锦林君bb恺b胤、忠义卫李沆等,依例论赏之意,敢启。传曰,依启。烬馀

○辰时,日晕。夜一更,月晕,白云一道,如气,起自东方,直指乾方,长竟天,广尺馀,良久及灭,坤方有气如火光。自二更至五更,月晕。《春坊日记》

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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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郑蕴。左承旨郑广成。右承旨徐景雨呈辞。左副承旨金蓍国坐直。右副承旨尹履之坐直。同副承旨李民窚[李民宬]在外。注书任絖受由吴竱递差。假注书柳景缉仕直。事变假注书宋锡胤。修正假注书姜瑜

○上在庆德宫。以中宗大王国忌,停常参、经筵。

○辰时,日晕,有雾气。未时申时,日晕。

○夜一更二更,月晕

○四更,流星出天中,入南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三四尺,色赤。

○下直,锺城府使李景容,宣川府使奇协,罗州牧使柳汝恪,江原都事李耆,全罗右水虞候张时宪。

○郑蕴启曰,注书任絖,扫坟受由,下直肃拜,注书吴竱,与大提学金瑬,相避已递,请他假注书差出。传曰,依启。

○假注书,△柳景缉、尹孝立、朴日省。

○金蓍国,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尚吉,户曹坐起昼仕,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传于金蓍国曰,今下弓矢、腊药,一封胡椒,锺城府使李景容给送。

○以备忘,传于金蓍国曰,放释仁城之后,予以为情法俱行,心里粗安。今又未能伸予至情,徒切痛叹,令该道,其居处支供等事,一依前例,各别举行。

○尹履之,以兵曹言启曰,军号一事,极为严密,自前军号颁布之际,各处部将,守门将、哨官等,例为亲自受去矣。去夜支供御营厅哨官,偃然在使迷劣军士代送,更为招致,则终不来受,极为骇愕。请当该哨官,从重察之。今后哨官躬自受去之意,敢启。传曰,依启。

○尹履之,以礼曹言启曰,处女禁婚事,传教矣。但已受采处女,及寡妇家□内族功亲姓李者,似当不在禁婚之类,而或有并为禁婚之时,今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为禁婚。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刻宣陵参奉,驰报本曹曰,今月十四日夜半,本陵丁字阁正门火爇,参奉急急奔往扑灭,门扉一只则尽烧,一只及引方地方库库延爇云,极为惊骇。本曹堂上郞厅,急急驰往奉审,一边慰安祭,明日受香,不卜日随时设行,入直参奉,及守护军等,令攸司推考治罪为当。且丁字阁门扉失火,与陵上失火,有间,虽无变服节次,而明日陈贺,似为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依启。陈贺,明日为之。参奉及守护军拿推。

○尹履之,以义禁言启曰,逆贼允福等,依例阙庭推鞫之意,敢启。传曰,推鞫于本府,可也。烬馀

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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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郑蕴坐直。左承旨郑广成。右承旨徐景雨呈辞。左副承旨金蓍国。右副承旨尹履之坐直。同副承旨李民窚[李民宬]在外。注书任絖受由一员未差。假注书柳景缉仕直。事变假注书宋锡胤式暇。修正假注书姜瑜式暇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蓍国启曰,宣传官崔有,庆尚道监司左右兵使处,以诸色军士,分三等成册上送,自本月初一日,进驻境上,以便临时号召事,持密符标信,前月初三日下去,而今始复命,其稽慢之罪大矣,请推考。传曰,依启。

○尹履之启曰,明日陈贺举动,故视事,不为取禀。传曰,知道。

○郑蕴启曰,注书任絖,受由下去杨州地,未上来前,假注书差出,何如?传曰,允。

○假注书,△徐挺然、朴日省、吴达升。

○金蓍国启曰,大司宪李睟光,执义尹知敬,大司谏洪瑞凤,皆以病不来,以次官参鞫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今日推鞫事,命下矣。刑房承旨徐景雨,呈辞受由,臣以代房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吏批启曰,侍讲院官员,当为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相避并拟,何如?传曰,允。

○金蓍国,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当为中日习射,而日势如此,退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郞厅,以大臣意启曰,罪人郑允福等推鞫事,命下矣。判府事金瑬,同知事李庆涵,病不能仕进,常时坐起,亦必备员为之,莫重推鞫之坐,不得备员,则势难为之,敢禀。传曰,并命招,使之察任。

○又启曰,今日当为推鞫,而同知义禁李庆涵,以身病既已递差,其代,今日内为政差出,使之参鞫,何如?传曰,允。

○以备边司启目,延安叠入平山事回启公事,传于金蓍国曰,此公事启下已久,何往而今始回启乎?问启。

○金蓍国,以号牌厅言启曰,受牌后,或閪失,或损破者,杖一百惩赎[征赎]后,造牌以给事,当初事目中,磨炼启下,而厥后以杖一百为过重,减三等为杖七十矣。愚氓役夫之閪失损破者,必多,若只许京外官司,随其来诉,征赎造给,而终不关由于本厅,则其间不无滥伪容奸之弊矣。初受牌者,既书天启六年正月初一日云,则自二日閪失损破改受牌者,必书某年某日某□政给云,以便查考,而每年终各道各官开录上送之意,汉城府、开城府及各道观察使处,移文知会,何如?传曰,依启。

○又以号牌厅言启曰,前佐郞李永式厅郞厅,已为启下,时无职名,令该曹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依启。

○传于金蓍国曰,顷者刑房承旨,以不紧罪人疏放事,启辞,允下矣。几人放释乎?问启。

○尹履之,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下番四员内,司书李景曾,以病出去,兼司书郑弘溟,本曹呈旬,兼说书、说书,并未差。不得已以上番姑降下番,事体未安,且前头连有举动,阙员,今日政,尽为差出,使之轮回入直,何如?传曰,允。

○吏批启曰,新除授金堤郡守赵璞,以亲年七十,勿叙三百里外,据法呈状,依法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蓍国启曰,振武功臣赐给奴婢数几何,书启事,命下矣。诸罪人奴婢遗在数,奴三百六十五口,婢三百六十一口。

○金蓍国,以备边司言启曰,以本司启目,传曰,此公事启下已久,何往而今始回启乎?问启事,传教矣。此状启,本月初二日来到本司,初六日本司坐起时,以各守其城之意,议定起草。令郞厅回示于坐起未参诸堂上之家,则都体察使臣张晩以为今日事势,不得不合守平山云,而大臣定夺之后,有此别议,须待坐起日,更议于大臣处之,而适因事故,亦未开坐。本月十三日坐起,更议构草,故致此迟延,至烦圣教,惶恐敢启。传曰,知道。近来开坐甚罕,似乎怠慢矣。

○吏批,李贵为延平府院君兼判义禁,金南重为礼曹正郞,李喜熊为典籍,吴竱为说书。烬馀

○未时申时,日晕两珥。初昏,坤方有气如火光。一更,月晕,艮方,有气如火光。《春坊日记》

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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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郑蕴。左承旨郑广成坐直。右承旨徐景雨呈辞。左副承旨金蓍国坐直。右副承旨尹履之。同副承旨李民窚[李民宬]在外。注书任絖受由一员未差。假注书柳景缉徐挺然仕直。事变假注书宋锡胤式暇。修正假注书姜瑜式暇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韩山郡守李重吉。

○夜一更,月下白云二道如气,起自艮方,直至巽方,长各七八尺,广各尺许,良久乃灭。三更,月晕。

○辰时巳时,日晕。

○尹履之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及来二十一日轮对日次,取禀。传曰,只昼讲,轮对停。

○金蓍国启曰,臣推鞫厅进去,下直,请出推案。传曰,知道。

○金蓍国,以都摠府言启曰,都摠管具宏,汉城府坐起昼仕,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郑广成,以户曹言启曰,即见牙山仓三运田税押领差使员驰报,漕船三只,来到江华,江冰已合,不得上来,作米载运三只,亦已来到云,势将收捧于江华府,解冰后当为取来矣。本曹郞厅,职务烦剧,不得出送,海运判官兪省曾,适来京中,数日内发送监捧,收贮于本府仓,宜当,敢启。传曰,依启。

○郑广成,以户曹言启曰,釜山倭馆公贸易铜、镴、铁等给价之数,一年多至八百馀同,而近来本道监捧差使员,及倭营训导等,无意点择,例以沙石相杂之铁,苟充上送,百斤之铁中,用者不过三四十斤,极为痛骇。今后犹踵旧习,不为择捧,则差使员罢职,训导捉来京中,囚禁治罪,东莱府使,亦难免不能捡举之责,此后凡铜铁上送时,监捧差使员及本府色吏、训导等姓名,开录上送,以为凭考之地事,庆尚监司、东莱府使处,行移,何如?传曰,依启。

○备忘记曰,大妃殿进上,表里不精,袱亦色麤,今后各别精备。

○司宰监申翊圣启曰,本监久废鱼盐之税,今秋猝然遣官,所在官吏,不识法例,无意奉行,故差官,躬历海港之间,渔箭遇寒已撤,势难征税。盐场则内需司诸宫家免税处外,皆属上司营门,及管饷等处,殆无馀地,只依事目,略略收税。全罗道一千一百十九名,忠清道五百六十七名,收捧渔箭若干所,各自成籍以来,而京畿则参奉李凤吉,下去水原、南阳摘奸,收得二百四石,凤吉,适得重病,不能察任,且值冬节,不得已待春巡历矣。湖西,素称盐卤之地,而所收最少,兵营所属,专不输送,可见公不胜私中间消耗之患,委属可虑,别定差使员,解冰即时,躬亲领纳,欠缩十石以上,差使员罢推,渔箭,亦依成籍,自明春,令本道差使员收税上纳事,各道监司处,令该曹各别行会为当。沿海渔船,皆属于本监,以为御供之用,而自经昏朝,皆归他处,殊坏祖宗朝立法本意。请令该曹,预讲综理之策,开春后别遣刚明解事官员,成籍收税,向化渔船,无虑数百只,皆属于礼曹,故西湖馀存之船不多,此是昏朝弊习,事涉无据,亦令该曹商量厘正。大抵鱼盐及船税,虽不可大可搜括,而从便收拾,稍复其旧,则度支可免牵补之虞,本监庶有支撑之路,惶恐敢启。传曰,依启。

○金蓍国,以号牌厅言启曰,当初事目内,三品以下,朝官有职者,用角牌,又曰,时任东西班正职,则自本厅造给云,故法典内,三医司之如医员、通事、算员、检律、观象监寺正以下人员,当佩角牌事,知委矣。即今《大典》所载杂职中,如写字官、吏文学官及画员等,咸称同是平人,反不如三医司之官,愿受角牌,呈诉不已。欲为并许,则彼忠义卫、兼司仆等受禄人,及许多法典内,如画员等杂职人等,亦愿佩角。三医司之于吏文学官、写字官、画员等,果是同类之人,而所佩之牌,异同,有若区别者然,亦涉未安。三医司等杂类中,只令本业登科者,使之佩角宜当,元事目中,改付标之意,敢启。传曰,依启。

○金蓍国,以训炼都监言启曰,前著作郑百亨,都监郞厅已为启下矣。时无职名,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依启。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前后陵所纵火之人,未得正犯,罪止于参奉、守护军,故奸恶之辈,无所惩戢,如有嫌怨,则必皆生事园、陵,欲为陷害报复之计,其为情状,殊极痛恶。今此宣陵丁字阁失火之变,参奉及各人招辞,皆以为仁禄名称人所为云。其于放火之时,虽不得分明现捉,而斫伐树木之状,已为明白,令攸司捉来推问,按律定罪,何如?答曰,拿推。

○大司宪李睟光箚子,伏以,臣素患风痹不仁之症,沈笃未差,而感激天恩,扶曳出仕,以颠死为期。自数日以来,又得中寒,四肢厥逆,不能运动,舌强语涩,痰壅热盛,精神不省,证势甚重,当此连有举动,推鞫多事之时,不得随参,罪戾甚大,惶恐罔措。伏乞圣慈,谅臣实状,特命递罢臣职,公私不胜幸甚。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卿宜勿辞,调理察职。

○金蓍国,以备边司言启曰,以庶孽许通单子,传曰,令庙堂酌处事,命下矣。此是莫重之事,必须广询博访,舆议佥同,然后乃可禀旨施行,而大臣重臣,多有未及献议者,使之在家毕收议,然后酌处宜当,敢启。传曰,依启。

○又以推鞫厅意启曰,郑允福、㖋同、士元、郑柏寿、朴㖋同、金介,刑问各一次,忍杖不服,极为凶诈,加刑得情。传曰,依启。

○又以推鞫厅意启曰,玉伊停刑,似可议启事,命下矣。以妻证夫,臣等亦知其未妥,而允福,终始隐匿于其妻之家,凶谲情迹,其妻必知,故启请刑推矣。依上教停刑,仍囚为当,敢启。传曰,依启。

○又以推鞫厅意启曰,郑柏寿、金介、朴㖋同、玉伊,所供如此,逆贼亡命之人,出入城中,则止接之家,皆有知情容隐之罪,并刑推得情,何如?传曰,依启。玉伊停刑,似可议启。

○又以推鞫厅意启曰,郑允福、㖋同、士元等,所供如此,允福,当初终始从贼及亡命之后,出入城中,谋为凶悖,情迹则不为吐实,其子㖋同侄子士元,并为严刑穷问,何如?传曰,依启。烬馀

1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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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郑蕴。左承旨郑广成。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金蓍国坐直。右副承旨尹履之坐直。同副承旨李民窚[李民宬]在外。注书任絖受由一员未差。假注书柳景缉徐挺然仕直。事变假注书宋锡胤式暇。修正假注书姜瑜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尹履之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蓍国启曰,臣推鞫厅进去下直,且请出推案。传曰,知道。

○郑蕴启曰,今日冬至望阙礼,初度习仪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尹履之启曰,今下备忘中,亦令法府,纠检论罚事,命下。此意,宪府城上所命招言之矣。传曰,知道。

○备忘记,近来边备之可忧,国事之无形,日甚一日,虽小官奔走于卯酉,大官经营于晨暮,犹恐不给,而备局以下诸司,开坐甚罕,宴安是尚,纪纲日颓,旧规亦坠,良可寒心。以回启一事言之,时急之事,亦经旬望而后,或停当,或迁就于外方,每致后时之患。政院,居出纳之地,理宜纠检,而恝视度日,任其迁延,古人所谓夙夜在公,能举其职,必不若是也。今后三日内,未及回启各司,政院一一摘发推考,坐起稀数,亦令法府,纠察论罚,俾无稽滞之患。

○备忘记,唐原尉洪友敬永葬时,本道造墓军及丧需,趁不题给,故襄事未及于定日云。极为骇愕,该道监司及本县官吏,并从重推考。

○应教李敬舆上疏,伏以,臣之于君,犹万物之于天地也,犹人子之于父母也。是以天虽高,而所欲必从,父虽严,而微情必察。况于侍从之臣,朝夕禁闼,密迩龙光,则丕冒之泽,无物不被,而体下之仁,必有先及于此者矣。蝼蚁微臣,妄恃天地父母之深仁,曾将老母,屡遭变故,疾病衰败,计拙家贫,饥寒困苦之状,曁微臣遑遑闷缩,莫保朝夕之情,仰渎宸严,恳乞外除,诚未上格,未蒙矜许,谕以温批,有非微末愚臣所敢承当。臣母谓臣曰,私情虽切,分义亦重,汝母以我为念,专心奉职,死而后已,以小报圣主不世之遇,臣与老母,相与感激,至于涕泣。其后二三年来,误恩稠叠,忝叨已多,而涓埃报蔑,尸素讥积,顾念平生,永负君亲,加以臣母,年日益老,病日益深,计日益拙,家日益贫,疏食菜羹,破窗寒堗,生理荒凉,艰楚万状,疾痛而已也,则安得不僭干𫓧钺之诛,哀吁父母之前?玆敢毕露危悃,更申前请。伏乞圣明,俯怜微诚,曲推锡类,特捐十室之县,得为专城之养,则臣虽不才,庶竭驽钝,专意簿领之役,勉布宽大之条,而以国家馀波之润,获遂乌鸟反哺之诚,此不但为微臣一人之私计,实为圣朝孝理之美事矣。臣无任瞻天激切屏营恳祈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观尔疏辞,具悉至情。亲老家贫,禄俸亦薄,乞郡荣养,理势固然,但时事艰虞,可用之才益难,论思任重,为亲之情,难副,尔其在朝事亲,以副予意。

○备忘记,应教李敬舆,情事矜戚,其老母,令该曹量给米太,以周其急。

○尹履之,以吏曹言启曰,承旨有阙,政事,取禀矣。承旨一员,在外未上来,一员连往鞫厅,厅中位不齐,速为差出,何如?传曰,明日为之。

○昼讲时,特进官李曙所启,臣闻忠州贼李邂等捕捉之人,有论赏之命,而前日骊州贼李珷捕捉之人,至今未闻论赏,虽捕小盗,尚且论赏,况此凶贼捕捉之人乎?上曰,政院察之,若未论赏,一体施行。近来凡赏典之事,该曹切不举行,承传归于虚地,极为骇愕,政院非但出纳,一一检饬举行,可也。

○刑曹参判李溟启辞,臣伏见朝报,推鞫罪人金介称名人,即臣之奴汉元之奴也。汉元无子息身死,法当服役于臣家,而壬辰之变,被掳于日本,过十年后刷还,仍在庆尚道,自行自止。近年上京,结幕司仆开川边居住,而性本悖恶,人以倭奴目之,屡次受杖,足指堕落。比来又有横逆之状,臣令臣之子敏树,捉致重加棰讯,几至死域,而仅甦矣。今闻与逆贼郑允福交结,至于容接云。家之悖奴,即国之乱贼,渠之为凶为逆之状,自有推鞫厅输得其情,而目今此下缺

○金蓍国,以军器寺都提调意启曰,备边司甘结内,黄海监司启请,平山山城所用火器、火药,以该司所储下送事,启下矣。本寺所储大炮,元数甚少,故以备边司所上者,推移玄字、五字、黄字十坐,四号佛狼机二坐,三穴铳一柄,四穴铳三柄等,下送,火药则因本府府使严愰辞朝日,榻前启辞,二百二十斤,已为下送,今难再造,将此意行移之意,敢启。传曰,如道。

○金蓍国,以兵曹言启曰,今十一月朔,步兵价布上下后,遗在甚少,前头必有科外当给之处,而逐年三冰库年例当给之数八同零,无以继朔,极为可虑。不勤督送守令,或罢职,或决杖,相继论罚,而色吏、乡所等,怠慢成习,无意举行,除已往逃故未收,去九十月及今十一月十二月当番步兵价布,尤甚不纳,九十月当番,公州、泰仁、井邑、荣川、牙山等五官守令,推考,乡所、色吏,依律定罪次,本曹起送,十一二月当番清州、南原、谷城、长水、锦山、报恩、高山、丰基等八官守令推考事,各道监兵使处,并为行移,何如?传曰,依启。

○尹履之启曰,以备边司草记,传曰,李曙所启,何以失实分付乎,传教矣,政院则一依注书抄出,分付备局,而回启之际,非徒节该,大略措语,亦与李曙所启,详略不同,而草记不敢留滞入启矣,今承圣教,臣等亦为惶恐。传曰,知道。分付草誊书入之。

○开城留守递差传旨。传曰,其状启,令该曹回启。

○金蓍国,以推鞫厅言启曰,郑允福、㖋同、士元、郑柏寿、朴㖋同、金介,刑问各二次,严加穷问,牢讳不言,极为凶诈,请并加刑得情。传曰,依启。允福、㖋同、士元,压膝。

○又以推鞫厅言启曰,郑柏寿、朴㖋同、金介,刑问各二次,不为承服,原贼郑允福等,穷问得情后,加刑,何如?传曰,做出妖言,惑乱民心,未必非此辈所为,隐匿凶逆,不告官司,其心所在,亦极叵测,加刑穷问。

○又以推鞫厅言启曰,郑允福、㖋同、士元,刑问各二次,牢讳不服,所当即为加刑,而如此冬寒,一日连刑,恐致轻毙[径毙]失刑之患,请明日加刑。传曰,依启。

○夜一更,乾方有气如火光。五更,月晕。烬馀

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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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郑蕴。左承旨郑广成。右承旨金蓍国坐直。左副承旨睦大钦未肃拜。右副承旨尹履之坐直。同副承旨李民窚[李民宬]在外。注书任絖受由一员未差。假注书柳景缉徐挺然仕直。事变假注书宋锡胤。修正假注书姜瑜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尹履之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有政。吏批,判书吴允谦,参判张维,参议李植进,都承旨郑蕴进。

○兵批,判书徐渻进,参判赵希逸推鞫进,参议李止男进,参知金德𫍯进,左承旨郑广成进。

○金蓍国启曰,臣今日推鞫厅进去下直,且请出推案。传曰,知道。

○掌令朴簉,持平李景宪、李惟达启曰,缺二行自上特下李震庆等推考爻周之命,而政院仍送其疏于本府矣。臣等之意,此疏,非所送于本府,而亦非回启之事矣。但当举法论劾显达之失,而近缘僚位不齐,迁就不果矣,昨承圣教,臣等不职之失,著矣。请命递斥臣等之职。答曰,勿辞。

○药房都提调臣尹昉,提调臣徐渻,副提调臣郑蕴启曰,臣等伏睹昨日启运宫证候谚录,不胜闷虑之至,仰惟圣心忧劳必至,敢来问安。夜间如有议药之事,则不可不预备以待,御医一员医女一名,加直宿,何如?且脉度虚实,必须许知而后,可以议药,令医女入诊宜当,敢启。答曰,依启。

○中宫殿问安。答曰,安宁。

○持平李惟达来启曰,忠清兵使朴瑺,前为守令,到处不谨,为公议所弃,久矣。今授本职,犹不惩艾,多行麤鄙之事,积失军兵之心,已多物议,而顷日巡行本道之时,以厨传微细之事,杖杀监官,一道之人,莫不骇愤,其滥刑纵恣之罪,不可不惩。请命罢职不叙。内乘李显达,不能举职,廏马阙立,专不省察,掷奸之时,对以他辞,推诿同僚,至于被推,其常时尸居之失,据此可知,请命罢职。答曰,并推考。

○尹履之启曰,官饷使成俊耉上疏一道来到,而无上送状启,有违规例,推考,何如?传曰,勿推。

○又启曰,朴瑺、李显达推考事,命下矣。台谏方以朴瑺罢职,论启,推考承传,不得捧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广成启曰,今日政事,命下矣。都承旨郑蕴,当往吏批,左副承旨金蓍国,鞫厅进去,院中只有小臣,及右副承旨尹履之,而尹履之,又有吏兵曹相避,兵批承旨进去,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左承旨进去。

○备忘记,记事失实,若此,殊极寒心矣。当该承旨及注书推考,问于李曙,更为分付。

○郑蕴,以司饔院都提调意启曰,济州各殿柚子进上,不为趁时封进以送,而致令节晩,太半腐朽,极为骇愕。请济州封进官吏推考。传曰,依启。

○尹履之,以内医院都提调意启曰,腊剂所入牛黄、羚羊角、酥油等材,元数不敷,每患不足,而一经适贼之后,尤无馀蓄。今者腊日到头,必须平安、咸镜元贡封进之材,可以成剂,而近日两界,不以药物为意,未及封进,则极为可虑,及期封进事,平安、咸镜两道监司处,别为下书,何如?传曰,允。

○又以录勋都监意启曰,政府启辞,都监回启内,㕾知之事,臣等固不敢知,但此人,以洪孝孙管下,当初弘济院举义单子悬录,故都监只据文书悬录而已。今若以为冒录而削去,则孝孙难免诬罔之罪,不信孝孙文书,而徒信政府下人之言,遽削勋臣管下之人,甚在事体,甚为未安,敢启。传曰,知道。不无冒录之弊,详核处置事,传教矣。升平府院君臣金瑬捉致㕾知,面请举义时事,则大略相同,但不能明言大将服色,金瑬诘之曰,昏夜稠扰之中,容有不察之理,及至天明之后,岂有不见大将服色之理乎?㕾知答曰,其日未明时,洪孝孙令渠出往楮子岛,传言于孝孙之家,故天明后事,则不能知之云。都监又为移文,问于孝孙,则答以㕾知,自少相切,知其有好马,故其时既借其马,仍为率渠同往,的实无疑云,勋臣之言,如是明白,臣等难于臆决,上裁施行,何如?传曰,知道。然则勿为削去。

○金蓍国,以兵曹言启曰,备忘记,近日天气冱寒,各处守直军士,必有冻死之患。其令该曹,各给襦衣缺二行分道摘奸,别单,书启,请令户曹,依旧军数造衣,急急分给摘奸时,襄阳正兵李重立,代身□□春男,平泽正兵金云,代身私奴孙伊,金沟正兵朴季男,代身韩廷俊,中部正兵崔应仁,代身私奴彦承等,代立现捉,必是京中主人,及卫将所书员受价代立,不可不严问定罪,以杜奸滥之弊,令攸司囚禁推考,何如?传曰,依启。

○郑广成启曰,昨日筵中完丰君李曙所启,忠州李邂等捕捉之人,今有论赏之命,而前日骊州李珷捕捉之人,尚未蒙赏矣。上曰,一体施行事下教矣。臣即以举行条件,分付于禁府,则禁府以为,赏格非本府所知云云,臣非不知赏职则有铨曹,赏物则有户曹,而今此崔昊等论赏之命,判付于禁府之启目,李珷捕捉状启,亦下于本府,前后终始,皆禁府之事也。查出当赏人之姓名,启禀施行一节,禁府似不得辞,令本府速为举行。传曰,依启。

○金蓍国,以刑曹言启曰,郞厅八员内,正郞李惟一、李溟运,呈辞在外,正郞一员未差。佐郞许启,以宣惠厅号牌厅郞厅兼任,除本司仕上直,狱讼重地,不得备员,佐郞许启,闲官换差,何如?传曰,依启。

○又以汉城府言启曰,处女单子收捧事,以今月二十日定限,而各部前后来呈者,今仅九张,限日已迫,其数至小,极为闷虑。有处女之家,非但自本府多般闻见,五部之官,亦各自探知,躬亲收拾单子,而有处女之家,多有低昂其年岁者,闺中处子,无以的知其年岁,拣择莫重之事,如是巧避,事甚可骇,十一岁十九岁处女,姑依本家所言年岁,单子收捧,何如?惶恐敢禀。传曰,依启。

○郑广成,以户曹言启曰,左道水站该运之数,一年多至二万馀石,所属站船,未满十只,故不得已给船税年年减小,将无以骑船,委属可虑,本年间本曹启请水夫,尤甚未充定,果川、广州、杨根、骊州、原州、忠州等官,每邑卜定船二只,使之一番输运,而自上以如是卜定,弊必及民,勿为卜定,六邑守令,令本道监司,分轻重决杖,使之划即充定事,判下矣。厥后别无决杖启闻之事,而亦无阙额充定之报,国事至此,诚可寒心,请京畿、江原、忠清三道观察使推考,前项六邑未充定水夫,依前判付内事意,一一划即充定启闻事,三道观察使处,行移,何如?传曰,允。

○夜一更,黑云一道如气,起西方指东方,长竟天,广尺许,良久乃灭,流星出坤方密云中,入南方天际,状如钵,尾长六七尺许,色赤。五更,有雾气。辰时,有雾气。午时未时,日晕。

○吏批,徐景雨为知制教,金蓍国为右承旨,睦大钦为左副承旨,全以性为兵曹正郞,吴瑞为兵曹正郞,赵赟为兵曹佐郞外,郑宗溟为江陵府使,柳舜翼为春川府使,李井男为通川郡守,韩峤为高城郡守,崔应水为三和县令,金喆鸣为大静县监,柳应一为鹭梁渡承。

○兵批,李显英为同中枢,李惟泂为忠武卫中部将,徐景雨为副护军,李馣为副司直,李永式为副司果,郑百亨为副司正。

○金蓍国,以推鞫厅意启曰,郑允福、㖋同、士元,刑问各三次,压膝各一次,郑柏寿、朴㖋同、金介,刑问各四次,玉只,刑问一次,牢讳不言,请并明日加刑。传曰,依启。

○又以推鞫厅意启曰,郑允福,刑问四次,压膝一次,烙刑一次,终不一言,而病势危重,若至径毙,失刑可虑,依前启请,以已承服罪照断,何如?传曰,依启。

○又以推鞫厅言启曰,郑允福、㖋同、士元,刑问各四次,压膝各一次,郑柏寿、金介,刑问各五次,玉只,刑问二次,牢讳不言,允福,终始从贼,仍为亡命之罪,已尽承服,而病势危重,不发一声,一向加刑,若致径毙,则失刑,甚矣,请以已承服辞缘,照断施行,㖋同、士元、金介、玉只,并加刑得情,何如?传曰,依启。允福烙刑。

○又以推鞫厅言启曰,㖋同、士元,刑问各五次,压膝各一次,郑柏寿、金介,各刑问六次,玉只,刑问五次,牢讳不服,并加刑得情,何如?传曰,依启。士元烙刑。

○又以推鞫厅言启曰,明日郑允福更推白等,矣身以贼适腹心之徒,当贼适阴蓄凶谋之时,在于京城,缔结凶徒,措备凶器,且于江原道金城、淮阳等地,募得山尺炮手等,入去关西之言,传播人口,故贼适叛书入来之初,启请拿鞫,而亡命失捕为有如可,鞍岘之战,为贼先锋,终始力战之状,人所共知,贼败之后,矣身去处推问,则矣毋言内,乱兵致死云云乙仍于,公籍家舍田民是去等,当初与贼通谋曲折的只是白乎事。

○又以推鞫厅言启曰,兼司仆郑允福,年五十四矣。矣身以贼适腹心之徒,当贼适阴蓄凶谋之时,在于京城,缔结凶徒,措备凶器,且于江原道金城、淮阳等地,募得山尺炮手,入去关西之言,传播人口,故贼适叛书入来之初,启请拿鞫而亡命失捕为有如可,鞍岘之战,为贼先锋,终始力战之状,人所共知,贼败之后,矣身去处郑允福段,凌迟处死。此下缺烬馀

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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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郑蕴。左承旨郑广成坐直。右承旨金蓍国。左副承旨睦大钦未肃拜。右副承旨尹履之坐直。同副承旨李民窚[李民宬]在外。注书任絖受由一员未差。假注书柳景缉徐挺然仕直。事变假注书宋锡胤。修正假注书姜瑜式暇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尹履之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郑广成启曰,臣推鞫厅进去下直,且请出推案。传曰,知道。

○政院,大殿问安。答曰,知道。

○中宫殿问安。答曰,平安。

○郑蕴启曰,臣今日冬至望阙礼,二度习仪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尹履之,以吏曹言启曰,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传曰,明日为之。

○郑广成,以备边司言启曰,顷日李曙榻前启辞内,大槪,都督管下所在辽民之数,不能详知,十万之说,恐其不的也。称以唐兵粮,每结收米一斗五升,丰年或可支也。凶年则决难支当,且当辽民未还之前,恐难中止,请与都督一番约誓,先问其军兵及农民之数,半年之粮,为先措送,以为分军耕作之地,永为恒式,则都督必以为然矣。上曰,都督未必遵守约束,然此言不无所见,言于备边司议处事,传教矣。辽民充满关西,耕垦我土地,扰害于民生,清川以北,无一寸干净之地,而犹且讨粮不已,发卖无限,我国之势,万无可支之理,况辽民实数军兵多寡,漠然不知,一任虚张之数,而莫敢谁何。李曙所谓知其实数,大定约束,先给半年之粮,以为耕作之资者,差强人意,但以小为多,兵家之常事,而都督好生欺蔽,受饷银于天朝者,倍于军数云,我虽叩问,彼之举实以言,似无其理,而既定约束之后,更不讨粮与否,亦未可必,设若多张其数而言之,使之依其数办出米粮,则伊时难处,反有甚于今日矣。然知其必不可支,而媕婀姑息,终至于而后已,无宁快说利害,彼若听从,则国之幸也。设令不从,庸何伤乎?闻接伴使郑斗源,与都督颜情稔熟,曾得其欢心,李曙启辞及此下缺

○备忘记,今下弓矢,西北万户朴宗善给送。

○郑广成启曰,都承旨郑蕴,上疏辞职,今未仕进,小臣推鞫厅进去,厅中只有右承旨臣金蓍国,右副承旨臣尹履之,习仪无进去之员,请左副承旨睦大钦,命招肃拜,使之察任。传曰,依启。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都摠管具宏,汉城府坐起昼仕,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推鞫厅言启曰,㖋同,刑问六次,压膝一次,郑柏寿、金介,刑问各七次,玉只,刑问四次,牢讳不服,请并明日加刑。传曰,依启。

○又以推鞫厅言启曰,㖋同,压膝一次,刑问七次,郑柏寿、金介,刑问各八次,玉只,刑问五次,以士元临刑所供,严加穷问,而垂死之人,命在喉间,但言不知云,请并加刑。传曰,依启。玉只停刑。

○又以推鞫厅言启曰,士元,刑问五次,压膝一次,不为承服,而烙刑时,但言其叔允福于郑柏寿、金介家谋逆,而金介家,措备旗纛,所谓谋逆,欲率兵攻京,此言,记问处闻之,记问乃㖋同云,又言金城炮手彦宽等一哨,皆应募今月晦日举事,而金墨世、金莫同、金天一、金世一为之云,大槪此贼,在捕盗厅时,多受足杖临刑,似是缓死乱言,不足取信,而渠既如是言之,何以为之?敢禀,又言富林都正妾子李生员谋逆云,所谓李生员,乃捕告人李□,似是怀嫌而言,明日更为刑推般问[盘问],何如?传曰,依启。乱言不可取信,更为穷问处置。

○自昧爽至辰时,有雾气。

○夜一更,沈雾。二更流星出参星下,入□□天际,状如钵,尾长八九尺,色赤。四更,月晕。

○都承旨郑蕴上疏,伏以臣势难从仕之状,前已略陈,不必每每烦渎,而情理所迫,不免更有所哀吁,臣罪万死,臣母年龄,过此一月,则八十有九,使臣少有三年之爱,则此果远游之时乎,圣上屡以率母来京为教,臣非木石,岂不感泣,而思所以副圣意乎?第念九十之人,虽于门庭咫尺之间,尚且赖人扶曳,况望得达于六七百里之程乎,此则事势之决不能者也。一自离膝之后,今才一朔有奇,而安宁与否,邈未闻知,夜梦不吉,则便生忧惧之心,门外犬吠,则不觉惊起而出,危疑度日,方寸乱已久矣,臣之此来,只以肃恩,旋即乞递,而近日不幸都城汹扰,流徒络绎,进无补拾之益,退无出纳之当,报蔑丝毫,谤积丘山,盖自去冬,狂舌之莫扪,至今唇齿纷挐,稠广之坐,诟辱备至,疏箚之中,姓名累出,负此罪名,而犹复䩄厕于清班乎?臣闻女无美恶,入宫见妒,士无贤不肖,立朝见嫉,古闻其语,今始验之,臣年迫衰耗,志气摧颓,苍颜白发,无复世念,其于官情,已为死灰,岂敢以望秋蒲柳之质,当锋于名利之场,而自取颠踣乎?臣之至愿,惟在致其职事,归养田庐,菽水尽欢,以终馀年而已。伏愿谅臣危迫之恳,怜臣狼狈之迹,亟命镌削职名,俾得终始保全,则臣生当殒首,死当结草,抑有附献荛说,请毕其愚焉,庶孽许通,廷议不一,而大抵以为可行者过半矣,以臣愚意,知其必不可行也。我国家二百年维持巩固,几亡而复兴者,徒以名分在也。嫡孽间尊卑之分,天经地义,不可挠紊,三代之时,行于家而行于国者,臣未之信也。家齐之后国治,则岂有独行于家,而不行于国乎?孟子曰,独孤臣孽子,其操心也危,虑患也深,则孽子之不得其志,古亦然矣。汉晋以来,虽有通用之规,而王符、周觊之外,表表可称者,无几焉,则汉晋之君,果得庶孽之辅而为汉晋乎,我国之于中朝,大小殊体,内外异宜,千里不同俗,百里不同风,岂可一一遵行乎?圣祖创制,神孙守法,不替行之,今几百年,而一朝无故欲坏之,如之何其可也。况近年以来,许通之路,未为不广,庶孽有文武之才者,无不各占其科,位至通显者,比比有之,李珥之必待纳粟,立功而后许通者,犹有爱礼存羊之意,犹之可也。今欲洞开而不少防闲,其意何居焉,噫,良女而不更二夫者,则其所生子,亦可通也。至于贱娼之产,游女之出,率由旧章。《书》曰,监于先王成宪,其永无愆,惟殿下留神焉。臣在乡时,目见纳粟之人,为阃帅、守令所侵,皇皇奔走,满路呼泣者多矣。今接两南兵使状启,皆有纳粟人赴防之请,此实为君父敛怨之道也。盖自壬癸兵兴之后,国储荡竭,供军无策,宣祖大王,大开募粟之路,各道道主,分遣差使员,亲到富民之家,封闭其库,至于稍有䃫石之储者,亦无不搜括而倾倒焉,以此接济天兵,以此支供将士,中兴之功。此其居多,朝廷不忘其功,追给告身,而非渠辈之所自愿也。厥后或遭凶歉,募粟赈济,或因诏使之行,或因宫阙之役,纳银纳木,其类亦多,虽有可已不已之举,而民之纳财,则自有其功,今也不功其功,又从而加之罚,不问年岁老少,业儒与否,而一切驱而纳诸陷阱之中,非渠辈之呼冤抱痛,足以伤天地之和,抑恐国家失信之咎,亦足以召灾殄之气也。殿下曲察民情,明见万里,不入军簿者,并不许抄择,大哉王言,一哉王心,瞻聆所及,虽不感泣,第以主兵之臣,流涏久矣。若不严立科条,永闭其途,则难乎其终免矣。说者以为,无己则有一,每年收木各一疋,以补军国之用,则民不甚怨,而国有所补,为此说者,不无意见,惟在庙堂采而行之耳。孔子去兵去食,而不欲去信。《书》曰,可爱非君,可畏非民,司马光曰,信者人君之大宝也。国依于民,民依于信,伏愿殿下,惕念焉,惟玆二者,似非大段举措,而缺二行答曰,观卿疏章,孝思至矣,予敢不动念哉。但卿若解职,予失贤士,允副卿意,到此为难,卿须频往觐亲毋负予望,且虽有人言于卿无失其有何恤勿较,勿辞安心察职,疏末所陈,当量处焉。烬馀

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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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郑蕴。左承旨郑广成。右承旨金蓍国。左副承旨睦大钦坐直。右副承旨尹履之坐直。同副承旨李民窚[李民宬]在外。注书任絖一员未差。假注书徐挺然仕直。事变假注书宋锡胤。修正假注书姜瑜式暇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尹履之启曰,明日冬至望阙礼,故视事,不为取禀。传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书吴允谦,参判张维进,参议李植病,都承旨郑蕴进。

○兵批,判书徐渻进,参判赵希逸推鞫厅进,参议金止男进,参知金德𫍯病,左副承旨睦大钦进。

○传于尹履之曰,中宫殿陈贺,亦为权停。

○持平李惟达来启曰,忠清兵使朴瑺,缺二行其滥刑之罪,自有其律,不可以寻常推考,惩其纵恣之习,请命罢职不叙。内乘李显达,除授日月,非不多矣,而内廏立马之数,漫不知何事,顷日摘奸之时,未能对实,至今同僚,横被推考,其不能举职之失,岂可寻常推考而已?请命罢职。答曰,当观缄辞而处之,勿为烦渎。

○郑广成启曰,今日有政,兵房承旨睦大钦,命招进参政厅,何如?传曰,允。

○睦大钦,以备边司言启曰,自古天下万事,诚与实为本,文与名为末,学问之功,为治之要,莫不皆然,而至于心上,尤贵乎真实无伪,以实心行实政,岂非帝王之先务乎?臣等伏见李睟光箚陈十二事,言甚剀切,无非至论,而乃以务实二字,为一篇之宗旨,昔者宋司马光,以务实十条,献于仁宗,睟光之言,亦此意也。惟玆十二条,当以勤学正心为本,苟能澄澈本源之地,懋加缉熙之功,真知实践,无少间断,勿规规于章句训诰之末,而以穷理尽性为务,勿怠忽于宫庭幽独之地,而凛凛如对神明,清明在躬,圣学日就,则其下十条,咸囿于其中矣。惟圣明惕然警省,其于敬天之道,纳谏之规,尤加意焉,克尽修省之实,不示𫍙𫍙之色,则可以转灾为祥,而嘉言罔伏矣。若以事为言之,则圣明即祚以后,宵旰忧勤,一意恤民,屡下恻怛之旨,每降蠲免之音,而泽不下究,民未蒙惠,譬如天降甘雨,而为物所隔,终不到地,可胜叹哉?今宜停不急之征,革病民之弊,逋欠之可减者减之,经费之可省者省之,慎择守令,使之久任,轻徭薄赋,量入为出,俱系有司之事,令各该曹着实举行,缺数行禁戢之法,亦系有司,宜令法府,严加纠察,随现痛治,少不饶贷,一自科目取人之后,士子之课业,惟在于抉摘章句,贸贸焉全昧向方,着令该曹,别择经明行修之人,以为师儒,外方学校之官亦如是,则作人之实,亶不外此,自古人主之所甚恶者,朋党也。然一切务去而不察其人之贤否,则亦是偏系之私心,昔宋孝宗尝曰,朋党不难去也。惟贤是用,惟不肖是退,不问其他,则朋党自消矣,惟圣明留意焉,今日边上之事,无一可恃,而有自尽之势,可为寒心,兵单势弱,虽未能先自动兵,以示必讨之形,而贼若犯关,则悉敝赋而驰援,于义则然,依前圣教,预讲宜当,各邑将官,久于其任,显有成效者,以次升迁,曾有事目,今可申明,别为举行,随其功效之多寡,或除宿卫之职,或除守令边将,以为耸动之地,宜当,束伍之军,分为上中,预为抄择,则临急调用,可无骚屑之患,而奸吏猾胥,受赂操纵之弊,亦可祛矣。依此举行,号牌馀丁,限事定勿为,征布事,则令本厅酌宜施行,至于世道之浇漓,风俗之偸薄,日甚一日,谨庠序之制,申乡约之法,以善风俗,诚今日之急务,俾有司着实申明,勿为应文备数,为当,《大典续录》,乃是祖宗朝成宪,虽不可容易删定,而别立科条,变革无常,果是时病所在,如无大段利害,则何必轻改旧章乎?大抵为治之道,虽曰多端,而其本只在于勤学正心,箚中之意,亦惓惓于此,惟圣明尽其实焉,不胜幸甚,敢启。传曰,依启。束伍军,已令抄择,似无更为举行之事矣,内需司设置已久,不必革罢。

○郑广成,以义禁府言启曰,在逃罪人李邂、李逅,进告人崔昊等,似当依上教论赏,而骊州官捕捉罪人李珷,洪川官捕捉罪人李珣,则其时状启进告之人,似不分明举名,莫重论赏之举,不可不详尽处置,令其道监司,更为详细查核,状启后一切施行,而各邑守令,亦不无措捕之功,敢禀。传曰,依启。各邑守令,亦为论赏。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忠州官囚禁贼适孽第李邂、李逅,今已拿来,别无可问之事,依李珷、李珣例,行刑,何如?传曰,依启。

○睦大钦,以都摠府言启曰,去夜阙内各处入直军士摘奸,则忠壮卫金唜男、洪士进,正兵郑福、李景隐、金凤男、洪彦福、曺承吉、吴景立等,军装有頉,炮手刘仲一、郑龙、宋永男、张己进、宋孝立、孟秋、玉龙、边爱男等,腰牌不通,极为骇愕,依前例自本府从重决罪,何如?传曰,依启。

○又以兵曹言启曰,礼曹以文武科重试,来二月三十日,推择启下移文,而武科则例为初试,而初试吉日,令日官前期推择,知会中外,何如?传曰,允。

○又以都摠府意启曰,副摠官李尚吉,户曹坐起昼仕,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吏批,申得渊为司仆正,洪霙为掌乐正,权镬为掌令,郑世矩为司艺,尹衡彦为弼善,赵景禛为户曹正郞,金期远为刑曹正郞,许启为直讲,韩德及为开城府都事,朴𤥚为工曹佐郞,林懿敏为典籍,安允亨为典籍兼养贤主簿,李有养为德川郡守。

○兵批,具仁堂为训炼都正绫川君,金承立为副司果。

○夜四更月晕。五更流星出柳星下,入坤方天际,状如钵,尾长四五尺许,色赤月晕。烬馀

○义禁府启曰,逆贼李邂、李逅等行刑单子,入启未下。夜已向深,如此罪名极重之人,冒夜行刑,实涉未安,稍待来日明示典刑之意,敢启。传曰,知道。《禁府誊录》

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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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郑蕴。左承旨郑广成。右承旨金蓍国坐直。左副承旨睦大钦。右副承旨尹履之坐直。同副承旨李民窚[李民宬]在外。注书任絖一员未差。假注书徐挺然仕直。事变假注书宋锡胤。修正假注书姜瑜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上行冬至望阙礼。

○尹履之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政院,大殿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中宫殿单子问安。答曰,平安。

○二品以上单子问安大殿。答曰,知道。

○中宫殿问安。答曰,平安。

○掌令朴簉启曰,忠清兵使朴瑺,征布肥已,而积失军情,事非军务,而杖杀无辜,臣等之论以罢职不叙,实是举法,而圣批每以推考为教,臣等窃惑焉,杖杀监官之说,不但一道骇愤,洛下之人,无不传播,则虽观缄答,渠亦无辞,决不可仍在本职,行号令于道内,请命罢职,近来国纲解弛,百隶怠官,而承文院官员,为尤甚。夫本院,新进初程,隶习重地,则非如闲漫之地,而自便成习,任意下乡,臣等取考本院公座簿,则只有数人察任,而其馀则皆以在外悬录,国家设官隶习之意,不当如是,新进之习,不可不惩,令本院一一查出,任意不仕者殿最居下事,捧承传施行。答曰,依启。朴瑺事,此时兵使,不可轻递,勿为烦论。

○睦大钦,以吏曹言启曰,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明日为之。

○郑蕴,以司饔院都提调意启曰,全罗道冬至,大王大妃殿进上茗著正果一斗内,二升,大殿进上乌贼鱼三百尾内,二尾,茗著正果一斗内,三升,中宫殿进上茗著正果七升内,一升,欠缩,江原道冬至,各殿进上猕猴萄正果,缸内不足,大王大妃殿进上鲢鱼食醢二斗内,五升欠缩,极为骇愕,封进官吏,难免不谨封进之责,两道封进官吏,推考,何如?传曰,依启。

○睦大钦,以兵曹言启曰,庆尚左兵使赵琦,抄兵成册,上送本曹,别单开坐,并为入启,以备睿览。传曰,知道。

○始林君世俊上疏,伏以往在丁□年,臣母先亡,葬于杨州地,臣父先臣文城君健,又于□□年,身死而拘于地官之说缺二行答曰,给由马浇奠床备给。

○辰时巳时,日晕。烬馀

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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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郑蕴。左承旨郑广成。右承旨金蓍国坐直。左副承旨睦大钦。右副承旨尹履之坐直。同副承旨李民窚[李民宬]在外。注书任絖一员未差。假注书徐挺然仕直。事变假注书宋锡胤。修正假注书姜瑜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尹履之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有政。吏批,判书吴允谦进,参判张维病,参议李植进,都承旨郑蕴进。

○兵批,判事徐渻药房进,参判赵希逸义禁府进,参议金止男病,参知金德𫍯进,左副承旨睦大钦进。

○政院,大殿问安。答曰,知道。

○尹履之,以侍讲院言启曰,王世子凡举动时,伯叔师傅祗迎处,则例为降舆,而昨日大王大妃殿陈贺时,义昌君珖,鞠躬于问安厅前,而承言色司钥等,挟侍左右,既已先见,而不为及时周旋,以致亏损体貌,请当该承言色司钥并推考。传曰,依启。

○金蓍国,以户曹言启曰,壬辰兵乱以后,今至三十馀年,生聚所当日繁,田野所当日辟,而户口之数,则虽有每式年成籍之法,而最不著实,无从质其多寡,至于田结,则明有各年行用之数,可以酌古参今矣。以下三道言之,全罗道,昔时三十六万馀结,而今十万结,忠清道,昔时十五万馀结,而今九万结,庆尚道,昔时三十万结而今十万结,则两南之时起,比平时三分之一,而湖西则过半矣。以此推之,民之生聚,亦可以反隅,惟是各官元谷,在平时大邑,则或至四五十万石,小县,亦不下数万石,犹能逐年粜籴,绝无逋欠之弊,目今虽州府大邑,不过万有馀石,小邑则未满百千,而尚不得一一粜籴,诿以年年逋欠,而渐致减缩,荡涤之报,前后沓至,臣等实未晓其故也。以其地而言之,则比昔时大都三分之一,以其谷而言之,则比昔时未满十之一,宁有以三之一所出之谷,不得充十之一所存之数乎,此不过吏不得人,虚伪日滋,民不畏法,输纳愆期,缺二行多称未捧,实为未便,无论军兴调度之事,而若有一二年凶荒,数百里水旱,国胡以馈恤,民胡以耕播,国计民事,俱属哀痛,岂不寒心哉?幸今丰登,振古所无,虽不得科外收租,以补元谷之缺,而庚申以后未捧各谷,开谕民间,一齐收捧,勿许升斗散在,亦勿许以无为有,冬等上计之时,如有未及毕捧之官,则守令罢职不叙,乡所色吏,全家徙边之意,各道观察使处,行移,何如?传曰,内外仓廪,在在空虚,国家用道[用度],日渐浩繁,本曹之欲为毕捧,实出于理势之不获已也。但今年农事,虽曰丰稔,科外收捧,每结已至斗馀,五年逋欠,又未免一时督征,则孑遗残民,其何以支堪哉?今玆逋欠,虽是应捧之物,不度事势,一意刻督,则民怨必深,更为十分参酌,限年收捧。

○掌令朴簉来启曰,昨承圣批,以此时兵使不可轻递为教,臣等之惑,滋甚焉,夫阃帅之任,三军司命,当此之时,尤当慎简,而忠清兵使朴瑺,既犯征布肥已,杖杀监官之罪,则圣上虽欲涤瑕责效,而渠不敢晏然在职,行号令于一道,请亟命罢职不叙。大司宪郑经世,今在庆尚道尚州地,请乘驲斯速上来事,下谕,依前例府书吏,给马下送。嘉礼,国家莫大之举也,自上既下拣择之命,士大夫家有处女者,所当即告该部,一齐呈单,而百般隐讳,终始不出,虽或现告,而加减年岁,甚则单子催捧之际,诟辱部官,以致捧单之数,未满十张,使国家莫重之礼,将不成模样,极为寒心,明有处女,而隐讳不出,及加减年岁者,令部官一一牒报于本府,有职者则削夺官爵,无职者则各别重究后,仍捧单子,各部及汉城府官缺数行故虽未准额,其现存之数,尚有一百五十馀名□有其半而不可谓全无也。散在外方者,别定差使员,严督上番,或充定厥额,或每名收布八疋者,专为国役,而顷年以来,用匠之路,紊乱无緖,以今年诏使时言之,其中表表匠人木手、冶手、泥工等,本监时存者,多至六十馀名,而无一名来役者,只令搜括闾巷私匠,其推捉之际,骚扰之弊,已不可胜言,而该司雇立之料布,亦为浩大,以此仍成规例,常时尤有些少之役,一捧甘结之后,则本监官吏,只自磨炼工役而已。匠人则推捉于私处,料布则责出于户,兵曹,而缮工官员,但作一监官,其各道别定差员,催督收布,及立番之工匠,未知用于何处耶。自今以后,诏使山陵外,大小工役,皆令本监责立,或有不得已使役私匠,则亦令本监雇给收匠布,更勿责出于户兵曹,以省浮费事,捧承传施行。答曰,依启。朴瑺事,不允。

○金蓍国,以户曹言启曰,左站水夫阙额充定事,前已启下,移文于该道,且漕船元数十只内,过半腐朽,今方挂置于忠州地,必须岁前修改,然后解冰即时,可以使用,应入材料,则自本曹所当料理指挥,而如无监董之人,则似难成就,水站判官宋时保,下送于站属,各官水夫充定之事,使其守令催促举行,而船只亦令监董修改。且船匠及工匠粮料,令所在官捉付题给,宜当,判官虽是秩卑荫官,亦是奉使之员,凡所号令,各官所当惕念举行,以济国事,而视如弁髦,专不听从,极为未便,站属各官水夫,一事如有违误者,色吏笞五十决罚,尤甚不举行守令,具由呈报于本曹,以凭处置之意,京畿、忠清、江原三道观察使处,行移,何如?传曰,依启。

○睦大钦,以备边司郞厅,以都体察使意启曰,各道拨军,以尽点送,而全罗道所送一百五名中,出身十八员,亦与焉,出身何可充于传拨,当初磨炼时,似有馀数,虽非此出身可以摆立,此出身则还为下送,宜当,且列邑之中,长兴、泰仁、和顺、宝城等官,皆下马调送,不合拨马,极为可恶,守令,并令本道推考治罪,色吏,令监司捉致营门棍打,以惩后日为当,敢启。传曰,依启。

○吏批,沈悦为刑曹判书,郑经世为大司宪兼艺文提学世子右副宾客,李睟光为弘文馆提学,李埈为副应教,尹就之为司仆佥正,金辏为□曹正郞,无端[吴端]为兵曹正郞,蔡裕后为礼曹佐郞,洪𫕱为工曹正郞,金南重为副校理,柳时伟为校书校理,郑弘任为户曹佐郞,金知复为刑曹佐郞,金宗一为工曹佐郞,金天瀣为典籍,成均博士柳孝健,广兴副奉事罗宜素,奉常参奉兼校书副正字崔身献,朴大华为定山县监,李斗男为咸镜道审药。

○兵批,李睟光为知中枢。

○掌令权镬上疏,伏以臣本庸愚,无一才长,只以废弃于昏朝,遭遇圣明之后,得通仕路,滥厕清班,非有朋友之交,亲戚之援,而以为之吹嘘也。是用迹则孤危,心则感激,每竭驽钝,不顾身计,缺二行虽糜身粉骨,不足以报鸿私之万一尔,所当朝受命夕就职,夙夜匪懈之不暇,而身有落伤之事,调治失宜,渐至沈痼,左边不仁,骨节疼痛,坐卧牵引,起立须人,当此冬寒,差复难期,不得不具由呈单,而为政院所却,玆敢冒万死吁呼于慈爱之天,冀递臣职,以全性命。且臣年将六十,衰耗已甚,自经惨恻之丧,有如枉[狂]痴之人,眼昏耳聋,言语颠错,寻常职事,尚不可堪,言责重地,决难复忝。伏愿殿下,俯察愚衷,特垂矜怜,亟命递改,投闲置散,得以调养,则生成之泽,陨首难报,臣无任惶恐恳祈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恳。尔宜勿辞察职。

○副护军bb金b致远上疏,伏以天心仁爱,星象示警,殿下降旨中外,求闻过失,呜呼,殿下至德,至矣尽矣,焉有一言一事,抵于有过有失之地哉,虽然臣不能无疑于今日也。何者,殿下践祚,三岁于玆,临御以来,励精图治,来贤俊于四方,而草野无遗贤,贲束帛于丘园,而岩穴为之空,贤才皆已举用矣,勤晋昼之三接,而𬣙谟毕陈于经席,廓转圜之弘量,而谠言无忤于圣听,言路可谓洞开矣。遣绣衣于八道,遍颁抚慰之纶音,蠲久远之逋欠,大施惠泽于生灵,恤民之道,尽其极矣,殿下之励精如此,贤才之举用如此,言路之洞开如此,恤民之道如此,而朝著不靖,无异于曩时,百姓愁冤,有甚于前日,治效蔑如,澟澟而度,此臣所以反复思惟,而不能无疑者也。缺数行以小德不可以化之,行微惠不可以怀之,加以逆徒煽凶,举国震骇,诏使继来,征索无艺,以甫定之朝野,当如许之多事,治道不兴,时势然也。譬如人有大病,积年不瘳,元气剧惫,四肢萎薾,虽善医良剂,难可立差,必经岁调治,乃见其效矣。夫风不厚则不能以负大翼,水不厚则不能以负大舟,德不厚则不能以变浇俗济大艰,是故有大德者,必得其位,昔者大禹之治也。劳身焦思,克勤于邦,见辜则泣,闻言则拜,殿下泣辜拜言之德,能及于大禹耶。苟有一毫不及于大禹,则殿下之德,犹未至也。昔者成汤之治也。昧爽丕显,坐以待朝,用人惟己,改过不吝,殿下丕显不吝之德,能及于成汤耶。苟有一毫不及于成汤,则殿下之德,犹未至也。昔者文王之治也,怀保小民,惠鲜鳏寡,至日中昃,不遑暇食,殿下惠鲜忧勤之德,能及于文王耶。苟有一毫不及于文王,则殿下之德,犹未至也。于斯三者,苟有未至,则治不从欲,固其宜也。三代之君,以三代之政行之,则治有三代之治,汉唐之君,以汉唐之政行之,则治有汉唐之治,伏愿殿下,法三代之君,行三代之政,则三代之政,可复见于今日矣,臣请以审取舍,崇节义,慎守宰,固京城,为献焉。夫皂衣裳于九重,纷万机于一日,而此心之出入无常,庶官之贤邪并进,酬酢万变之间,天理之公,人欲之私,何以别之,应接百僚之时,此人之贤,彼人之邪,何以辨之,必也本心澄澈,查滓变尽,凡有所触,洞然无碍,然后以之临事而事皆当理,以之应物而物无遁情,苟非学问之功,充积于中,日跻高明,随事省察,则无以缺数行取舍定于内,而治效应于外矣,伏愿殿下留神焉,节义者,臣子事君之大节,而经纬天地,扶植纲常者也。为人臣而亏节义,则无以立于覆载之间,为人君而不尚节义,则无以保国家于长久,是故古之人君,必培之养之,勿使销铄,崇之奖之,莫令摧沮,增益其气而不可有所泯灭也。然节义之士,必出于骨鲠之臣,今日骨鲠之臣,乃后日抗节之士,则是谓国有人乎?废朝之世,用舍乖道,谄佞得志,忠良屏迹,义师入阙之日,无一人死于乱者,盖由平日斥犯颜敢谏之士,故临乱无伏节死义之臣也。君虽不君,臣不可不尽其道,荷宠荣身于平日,而了无效忠于苍黄之际,世道至此,良可寒心,严光,一隐士也。不事王侯,高尚其志,而光武屈万乘之尊,下匹夫之贱,义士接武而作,恢张清议,扶汉九鼎,韩通,后周之臣也。宋祖旌表其节,故大宋之世,忠臣烈士,相继而起,至于帝日丙之死也。忠义之士溺死者数万,此皆汉帝宋祖褒奖节义之功,有以致之也。殿下反正之始,臣以崇奖节义,已达冕旒,而今又献焉,伏愿殿下,毋忽焉。为国之要,固在审官,而共理分忧,守宰弥切,阖境躯命,系于其人,如欲里闾无怨咨之声,风俗兴礼让之教,可不慎简髦彦,寄之化源乎,邦之根本,在于取民,而民之苦乐,悬于守宰,得其人则百里之内,熙熙乐业,而鼓舞王化,失其人则百里之内,嗷嗷蹙頞,而感伤和气,其为此任,不其重欤,当今之世,如召杜龚黄者,固不可易得,苟能简而授之,岂无其人,缺数行所举之人,不称其职,则黜其人而贬其举主,慎重其选,在古如是,伏愿殿下效而行之,京城者,圣主定鼎之地,而四方之本也。宗庙于是乎在焉,社稷于是乎在焉,一国人物,皆于是乎萃焉,虽有寇至之患,不可弃而去之,去年逆适之变,起于不虞,长驱向阙,莫之能御,翠华南迁,暂避其锋,此则事在仓卒,出于不得已者也。今者虏情伺隙,声言东抢,都下骚然,靡有定志,或有移藏出外者,或有挈家下乡者,倘或贼虏突如其来,而西边将士,不能剪灭,则臣不知殿下,亦去其阙而避其锋耶。抑缮甲励兵,固守京城,思所以制之之策乎,贼虏以铁骑驰突为长技,其势难于野战,而利于守城,城池之壮,莫如京都,此而不守,于何可守,州县山城,或据险阻,形势之胜,胜于京都,而都城不守,则人心涣散,人心涣散,则不可收拾,脱有不轨之徒,乘衅啸聚,而强虏外迫,盗贼内梗,则国之存亡未可知也。庸人之入楚也。楚人谋徙于坂丘,𫇭贾曰,不然,我能往寇亦能往,不如伐庸,于是举兵灭之,时称𫇭贾之善谋,在今之计,当缮修城隍,精利器械,训卒练兵,峙粮积刍,慎择良将,广聚猛士,凡系守城御敌之策,日令备局,商确筹画,纤悉备具,罔有遗漏,诸道出身,六十以下,并召聚京师,以待其变,《书》曰,有备无患,若有备而贼兵不来,则可也。无备而贼兵猝至,则将何以御之,迨天未雨,绸缪牖户者,为此也。殿下履位之初,至欲亲率三军,进驻西关,缺数行内守孤堞,外捍劲寇,其势汲汲乎殆哉,而只以君臣上下,协心同力,以忠义激励,故一城之军,忘饥渴沐霜雪,争冒矢石,卒免朱泚之乱,殿下亦宜亲自激励,慰抚臣民,结之以恩信,勉之以忠义,示以效死勿去之义,则彼二百年涵化之臣民,孰无敌忾报国之心,谁不殚心竭力,以死为守乎?《易》曰,二人同心,其利断金,二人同心,其利尚且断金,况君臣同德,上下一心,则石可裂,山可转,敌国可翦,戎丑可灭,何忧乎寇至,何患乎难守?所患者德不同心不一耳。伏愿殿下,深思焉,臣且闻西塞之民,困于毛军之侵掠,不得奠居,咸怀思乱之心,此国之大虞也。凡干抚绥之策,亦令庙堂,揣摩思度,从便锡赉,下诏慰谕,则孰不增励其气,感动其心乎?昔者夏康,以一旅而兴,周文以百里而王,是皆因世乱而恢盛业,由僻小而阐丕图,况殿下禀英姿承宝历,一国之利权,由己,列圣之德泽,在人,苟能增修,蔑有不济,至如太白之见,冬月之雷,此皆上天示戒,保佑殿下,使知艰难,将永福祚耳。伏愿殿下,修德政以答天戒,新圣化以承天休,宵衣旰食,战战兢兢,勿谓时锺厄运,而自废,勿谓事不由人,而自懈也。勤励不息,允升大猷,岂止区区御敌,仅奉宗社而已?伯益戒舜曰,毋怠毋荒,四夷来王,召公戒武王曰,不矜细行,终累大德,以大舜之圣,焉有怠荒之政,以武王之德,焉有不矜之行,而伯益、召公,惓惓以是陈戒者,人臣事君之道,当如是也。臣无任激切屏营之至,谨昧死以闻。烬馀

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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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郑蕴。左承旨郑广成坐直。右承旨金蓍国。左副承旨睦大钦坐直。右副承旨尹履之。同副承旨李民窚[李民宬]在外。注书任絖一员未差。假注书徐挺然仕直。事变假注书宋锡胤。修正假注书姜瑜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尹履之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睦大钦启曰,大妃殿一马牌,今已造作,烙印请烙印。传曰,知道。

○持平李景宪来启曰,朴瑺之罪,臣等论列已久,而圣批一向牢拒,臣等实未知圣意之所在也。缺二行上虽欲宥非责效,渠何敢晏然在职,行号令于道内乎?请亟命罢职不叙。答曰,勿烦。

○郑蕴启曰,注书一员有阙,荐望已成,而首望吴竱,曾以大提学相避,特命递差者也。今又拟望,似涉虚文,他无故人,改荐,速为塡阙,何如?传曰,允。

○正言成汝宽来启曰,山林川泽之利,与民共之者,乃是王政之先务,近来国纲解弛,人不畏法,至于江海斥卤之间,网场泊步,各衙门诸宫家,分占为己物,行船过帆,逐一收税,商旅之疲困,鱼盐之踊贵,职由于此,今日不可不革之痼弊,我国鱼盐之产,天下莫如,而一年所收之税,未满百斛,逐日上供,尚云不给,其敢望鱼盐之取资乎?顷者度支之臣,上箚历陈,欲使京衙门、诸宫家监兵、水营所属,先经受标,纳税该曹,此虽非痛祛弊原之举,而亦欲于略加变通,以纾目前之急耳。圣批以诸宫所属船只鱼盐,勿为收税为教,殿下虽欲偏厚诸宫,不瑕有伤于王者之无私乎,赐与折受,虽系于一时之私恩,滥觞至此,岂是祖宗朝本意乎?请令该曹,查出各衙门诸宫家冒占船只盐盆渔场,没数还属公家,以济经费之用。守令个满递任之时,即付相当职,例也,而不即付职,则必待解由来之后,始为拟望矣,司仆寺佥正尹就之,以平昌郡守,递任已久,而解由,亦未来到该曹,敢以前平昌仕满,偃然拟望,其循私蔑法之失,大矣,况就之,曾在昏朝,谄事权奸,人皆唾鄙,请命罢职,吏曹堂上、色郞,并从重推考,管饷使从事官洪𫕱,受任之后,有沈酒之失,缺数行答曰,勿为更烦,尹就之递差。

○郑广成启曰,尹就之递差事,命下矣,台谏方以罢职论启,递差承传,不得捧之。传曰,知道。

○睦大钦,以兵曹言启曰,当日申时量,私奴恶金称名人,自开阳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黄修,常时不能禁断,以致阑入,亦为非矣,请并推考。传曰,依启。

○尹履之,以春秋馆官员领、监事诸堂上意启曰,平安道宁边所藏实录,及今冬陪来事,曾于榻前已为蒙允,而厥后,堂上有故,史官不备,以致迁延,今则冬节已□道路之间,转输之弊,亦为可虑,待明春陪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春秋馆官员领监事诸堂上意启曰,曾因礼曹启辞,祖宗朝乐章考出事,欲待实录上来,会同考出,而冬前势未及陪来,依近例堂上史官,进向江华,考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广成,以义禁府言启曰,逆贼李邂、李逅,既已正刑,破家潴泽,财产籍没,降其邑号,守令罢职等事,依律文举行,而前日正刑逆贼李珷、李珣,亦为一体施行事,捧承传,何如?传曰,依启。

○睦大钦,以兵曹言启曰,今日炼才,兼司仆洪与江骑射时,使他人代射现捉,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推问,代射人,并为依律科罪,何如?传曰,并拿推,

○下直,将军坡万户裵应福。烬馀

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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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郑蕴。左承旨郑广成。右承旨金蓍国。左副承旨睦大钦坐直。右副承旨尹履之坐直。同副承旨李民窚[李民宬]在外。注书任絖一员未差。假注书徐挺然仕直。事变假注书宋锡胤。修正假注书姜瑜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尹履之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政院,大殿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尹昉、副提调臣郑蕴启曰,不审圣候,何如?启运宫症候,一向弥留,尚未差歇,臣等极为忧闷,敢来问安。答曰,知道。

○尹履之,以社稷署官员都提调意启曰,本署参奉金重器,病势深重,久未行公,非但昼夜直未能交替,前头有大祭,不可久旷,闲官换差,何如?传曰,依启。

○以入直军士试射单子,传于睦大钦曰,内禁卫朴孝义,五矢五中,装弓一张赐给。

○以京畿监司状启,户曹回启公事,传于金蓍国曰,回启有遗漏事矣。

○正言成汝宽来启曰,臣等将各衙门诸宫家船只鱼盐冒占之弊,血诚陈达,而圣批以先朝赐予之物,不可还夺为教,臣等窃惑焉,山林川泽,与民共之者,乃是王政之先务,而近来国纲解弛,人不畏法,江海斥卤之间,网场泊步,少有收利之地,则无不占为己物,行船过帆,一一征责,使商旅不得行,庶民无所利,今日之痼弊,实莫如此,先朝赐与之意,岂端使然哉,当此革旧鼎新之日,若系如此大段祛弊之事,则虽使尽是赐与之物,殿下不当顾其私恩,况此非尽出于先朝之赐予,而私自立案,冒占日滋,差人络绎,攘夺纵恣之状,有不可胜言,此路不杜,则将不可以为国,请令该曹查出各衙门诸宫家冒占船只盐盆鱼场,没数还属公家。前佥正尹就之,曾在昏朝,谄事权奸,缺四五行剥军兵之肤,而征布无艺,非军务之故而杖杀监官,不但一道之人,莫不骇愤,洛下之人,无不传播,负此罪名者,推考而止,则将何以惩奸滥而慰一道之人哉?请亟命罢职不叙。答曰,不允。

○又启曰,臣于昨日,以京各司诸宫家所占船只鱼盐,还属公家事,论启,而圣批有依启二字,其下只举诸宫家不可还夺等语,则京各司已在蒙允之中矣。臣昏不致察,于今日启辞中,并论京各司,及见同僚简通,然后始觉其失,不可偃然仍冒,请命罢斥臣职。答曰,京各司,亦不在蒙允之中,勿辞。

○睦大钦启曰,台谏出去,请出开门标信。传曰,知道。

○夜一更,荧惑入外屏星内。烬馀

○义禁府启曰,传曰,前者邂、逅、珷、珣之类,正刑后用降邑号罢守令之法律,问启事,传教矣。凡罪人既伏正刑,然后此等律文,方可次第举行,而邦佐、邦弼、李遁、李遇、李璋、者斤同,则其时苍黄急迫,或莅斩于本道,或行刑于军门,及其事定之后,附贼之类,及李䄩等,亦皆枭示于通衢,不为正刑,故只籍没财产,而未曾请行降邑号罢守令之律矣,今承下教,邦佐等虽未正刑,而似当与邂、逅等一体施行,故敢启。答曰,知道。降邑号罢守令之律,依他罪人例,勿为举行。《禁府誊录》

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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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郑蕴坐议药厅直。左承旨郑广成。右承旨金蓍国坐直。左副承旨睦大钦坐直。右副承旨尹履之。同副承旨李民窚[李民宬]在外。注书任絖一员未差。假注书徐挺然仕直。事变假注书宋锡胤。修正假注书姜瑜。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睦大钦启曰,内医院都提调尹昉,副提调郑蕴,来在阙门外,方有议药之事,请出开门标信。传曰,下。

○睦大钦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启运宫证候差歇间,勿为,取禀。

○政院,大殿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三启曰,医引见时,传教之意,与医官更为商议,则皆以为呕吐出于胃虚而痰火逆上,顺气和中汤,加桔梗、贝母五分,二三服进用,为当云,此药剂入,何如?答曰,知道。

○掌令权镬启曰,无状小臣,梦寐之外,特蒙恩私,复叨言地,兢惶踧踖,若陨渊谷,疾病为祟,上章陈恳,恭俟挥斥,未蒙允命,扶曳造朝,措躬无地,曾为落伤,遇寒转剧,左边疼痛,全不运身,至于结发着衣,必倩人手,俯仰牵引,起立倾倚,视物瞑眩,元气大败,如是而欲效夙夜之劳,岂不闷哉?稽谢恩命,为日已多,逋慢之罪,实所难免,不可偃然仍冒,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献纳李景奭启曰,昨者伏见正言成汝宽避嫌之辞,所谓同僚简通者,即指臣也。再昨圣批有曰,依启。且只举诸宫家为教,故臣之妄意以为,京各司则似已入于依启中,连启时不必并论,及见启辞,大槪分散,则京各司并为列论,臣简通于城上所曰,京各司则似已入于昨日依启中,此一款减去,何如?然亦不敢以己见为是,终之以量处之意矣,缘臣错认,以致同僚不当避而避,臣则缘于日暮,未即自列,所失尤大,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备忘记,传于郑广成曰,启运宫症候,日渐危重,而药房视为寻常,至于医官辈,不在阙中,退卧其家,极为骇愕,所当推治,而今姑置之,今日为始,药厅排设诸医官,咸在阙中,凡议药之际,俾无孤陋未尽之患。

○郑蕴启曰,即承下教,不胜惶恐之至,臣今日直宿于药房,设厅之事,不能独断,都提调、提调,皆于阙门外待命,留门入来,同议设厅,何如?传曰,依启。

○药房回启曰,启运宫症候,一向弥留,尚未差歇,臣等不胜忧悯,欲以设厅之意仰达,而无可据之例,朝者敢以提调率御医直宿事。入启蒙允,臣昉、臣渻,虽不得入直,而不敢退去阙外,来宿以待矣,去夜御医二员,入直而适缺三四字一出番议药之际,未及入来,以致留门,又有药房视诸寻常之教,臣等不能检饬之罪,不胜惶恐。今日为始,设厅议药厅称号,臣敢启。烬馀

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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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郑蕴议药厅进直。左承旨郑广成时祭。右承旨金蓍国坐直。左副承旨睦大钦坐直。右副承旨尹履之时祭。同副承旨李民窚[李民宬]在外。注书任絖一员未差。假注书徐挺然仕直。事变假注书宋锡胤。修正假注书姜瑜。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议药厅启曰,臣等伏闻夜间,启运宫症候,比去夜无差歇,臣等不胜闷忧,敢为问安。答曰,知道。

○以备忘记,传于睦大钦曰,不紧公事,留政院。

○政院问安。答曰,知道。

○金蓍国,以吏曹言启曰,济用副奉事任骐,考讲不通,典狱奉事安梦周,年纪衰耗,人事庸劣,不合百执事之任,并汰去,何如?传曰,依启。

○副应教李埈上疏,伏以臣本非才,叨据迩列,学偏泥古,识未通方,尝于去冬迁珙之论,未免随众同请,而顷于两司合启之际,不以舍其前见为嫌,窃自附于将顺其美之义,非臣前日之心,忠而今日之心,不忠,徒以人之所见,有早晩之异,而自不害于舍昨从今也。今闻有勋宰横加垢詈,至有不忍闻之语,实所自取也。敢人是尤乎?处非所宜,用过其量,凛然自省,旷败是虞,今岂可复冒华贯以玷刑章也?杜门屏缩,恭俟物议,稽谢之罪至此尤大,伏愿圣明察孤根之易危,知小器之难用,递臣本职,使愚分小安,物论亦快,臣不胜兢惶陨越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无所失,勿辞察职。烬馀

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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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郑蕴议药厅进直。左承旨郑广成时祭。右承旨金蓍国。左副承旨睦大钦坐直。右副承旨尹履之坐直。同副承旨李民窚[李民宬]在外。注书任絖一员未差。假注书徐挺然仕直。事变假注书宋锡胤。修正假注书姜瑜。

○上在庆德宫。以国忌斋戒,停常参、经筵。

○议药厅启曰,今夜证候,比前夜如何,自外不胜闷忧,敢为问安。答曰,症候与去夜一样,而呕吐血下之症,似乎?

○政院,大殿问安。答曰,知道。

○以备忘记,传于睦大钦曰,启运宫症候,日益危重,予心忧戚,曷有其极,欲为祷于山川,以冀冥佑,未知如何,寡昧已在此位,遣官祈祷,似无不可矣,问于礼官以启,又令该曹审理冤狱,疏释轻囚,俾无冤枉。

○尹履之,以礼曹言启曰,备忘记,启运宫症候,日益危重,予心忧戚,曷有其极,欲为祷于山川,未知如何,寡昧已在此位,遣官祈祷,似无不可矣,问于礼官以启事,传教矣。古之孝子,亲有疾病,则或焚香祝天,或祷于鬼神,皆出于至情之所发,今者启运宫症候,危重,自上忧惶闷迫之情,为如何哉?遣官祈祷于山川,恐无不可,敢启。传曰,知道。速为举行。

○尹履之启曰,知制教吏曹参议李植,工曹参议李敏求,副应教李埈,吏曹正郞金时让命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尹履之曰,山川祈祷事,近来各司怠缓,勿为寻常,各别申饬为之。

○尹履之,以吏曹言启曰,备忘记,绫原君俌,职品未至极秩,而予不敢以私意滥授,今启运宫症候甚重,深思慰悦,未得其道,予心缺二字无以为怀,欲令该曹,依先王朝河原例,举行,少慰病里心怀,问于大臣以启事,传教矣,问于大臣,则领议政李元翼,左议政臣尹昉,右议政臣申钦议,绫原君俌增秩事,圣上之意,出于慰悦之至情,令该曹依。此下缺

○传于尹履之曰,狱囚何至今不为疏放乎,问于该曹。

○睦大钦,以兵曹言启曰,当日巳时量,保人李□称名人,自兴化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察之,同门守门将辛应贞,常时不能禁断,以致阑入,亦为非矣,请并察之。传曰,依启。

○睦大钦,以义禁府言启曰,令该曹审理冤狱,疏释轻囚,俾无冤枉事,命下矣,只以留狱罪囚,各其名下罪名悬录,别单,书启,敢禀睿断,而其中惟𫍯则系是杀人重狱,李时吉、朴成龙则系于赃污,自下不敢轻议,上裁施行,何如?传曰,知道。依判下施行。

○议药厅启曰,不审夕后证候,比午间,何如?伏见下医官之教,所进药物,还为呕吐,粥饮厌进,元气缺二字臣等尤极闷虑,敢此问安。答曰,证候不如午前矣。

○尹履之,以吏曹言启曰,绫原君加资事,命下矣。政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当日为之。

○睦大钦启曰,今日政事,命下矣,都承旨郑蕴,议药厅进去,右副承旨尹履之,与吏兵批,臣吏兵批兼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批,俌为显禄大夫绫原君。

○又启曰,政官出去,请出开门标信。传曰,知道。烬馀

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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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郑蕴议药厅进直。左承旨郑广成坐直。右承旨金蓍国。左副承旨睦大钦。右副承旨尹履之坐直。同副承旨李民宬在外。注书任絖一员未差。假注书徐挺然仕直。事变假注书宋锡胤。修正假注书姜瑜。

○上在庆德宫。以仁顺王后国忌,停常参、经筵。

○议药厅启曰,不审夜间证候,比昨日无歇,而粥饮几许进用,亦未详知,尤极闷虑,敢为问安。答曰,症候与昨日午后无异,而粥饮则莲子。此下缺

○睦大钦启曰,兵曹岁抄,来呈本院,而前者今日,例为入启,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姑留政院。

○议药厅启曰,午间证候,与昨日,何如?胸膈烦闷之证,亦未知,何如?臣等不胜忧闷,敢为问安。传曰,证候比于昨日,则似为稍歇,而烦闷之症一样矣。

○郑广成启曰,凡有推考,其官员姓名,一从下人现告矣。祈祷祭有頉处察之事,命下之后,各司下人,慢不现告,日势向暮,臣惟惧稽缓,催捧现告,书入传旨矣。更为详察,则工曹正郞权省吾,长兴直长韩㧑谦,典牲主簿李懋,乃是差祭之人,小臣昏昧不察,不胜下吏之故以有公頉之员,蒙然现告,情状可恶。工曹、长兴库、典牲署当该色吏,请令攸司囚禁,推捧现告,权省吾、韩㧑谦、李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依启。权省吾等,勿为拿推。

○议药厅启曰,证候比昨日似为稍歇,自此庶有一分差歇之渐矣,须以粥饮及独参汤,连续勉进为当,若有烦闷之时,则以竹沥、姜汁呷下,而茶汤姑为暂止,徐看证势用之,亦当,且未审昏后症候,何如?敢为问安。答曰,依启。证候一样。

○尹履之启曰,以工曹进排三角山献官,书启,当该官吏,令禁府察之事,命下矣。即招本曹色吏,当该官吏,使之现告,则乃以正郞权省吾现告矣。臣以礼房,即捧推考传旨入启,而取考有頉处,察推刑房文书,则省吾,以北岳山典祀官书塡,而色吏故以公故有頉人,矇眬现告,更为推问,而终不实告,极为痛骇。令攸司囚禁治罪,改捧现告后,更捧传旨,何如?传曰,依启。烬馀

○辰时日晕,三更白云一道如气,起坤方指艮方,长竟天,广数尺许,渐移南方,良久乃灭,艮方有火光。《春坊日记》郞厅任玮校正。郞厅金时芳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