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记/仁祖/八年/正月

正月 二月

1月1日 编辑

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正朝望阙礼亲临后,药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问安。答曰,知道。

○备忘记,推鞫,领议政吴允谦,左议政金瑬,右议政李廷龟,各鞍具马一匹面给,海昌君尹昉,判义禁李贵,知义禁洪瑞凤、金自点、朴鼎贤,各熟马一匹赐给,大司谏郑百昌,刑房承旨朴弘美,执义赵邦直,问事郞厅吕尔征、金光煜、李景□、赵锡胤,各半孰马一匹赐给,别刑房都事金弘翼、朴敞,文书都事沈𪗆、睦蓍善[睦嗜善]陞叙,前判义禁金尚容,史官李惕然,假注书崔煜,前都事柳景诏、南镒、李裕□□□□□□李光翼,各儿马一匹赐给,问事郞厅□□□□□□□□□□都事□□璛,假都事金怡,各上弦弓一张赐给,假都事李贤男,不妆弓一张赐给,其中承服罪人拿来者,六品迁转,已出六品者陞叙,律官以下令该曹米布题给。

○政院启曰,漂海唐人接见事,命下矣。何日为之乎?传曰,过大祭后为之。

○兵曹判书箚子,下议政府,同知权泰一,全罗监司递任上来。

○礼曹以三公意启曰,自古乱贼之徒,何代无之,而今此凶逆之惨,更为相谋逆,贼中之贼,此实古今天地所未有之大变也。诛讨之典,虽已行矣,若不颁布中外,明其罪恶,则将无以快臣民之愤。况既已告庙,则颁教之典,尤不可已,请依前例,亟令该曹择日举行,何如?传曰,依启。出故判书《朴鼎贤家日记》

1月2日 编辑

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春信使朴兰英出去。

○明日王世子率百官,陈贺出宫。正时辰初一刻,礼曹陈贺颁教,初七日推择。启。《朴鼎贤日记》

1月3日 编辑

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有政。洪瑞凤为大司宪,权潗为掌令,李尚质为正言。

○院启,仁同府使闵仁佶,请削去仕版,永不叙用。梁嗣福,既以其子继贤,受来凶书,将传虏中,渠实目见为供,则其所谓不知书中辞说者,特其饬诈之言,其子所为,为其父者,宜无所不知,请命严鞫正刑。庆尚道都事崔衢,行己麤濛,为人所弃,请命递差。开城府教授吴权,昏惑失性,不省人事,请命递差。答曰,依启。吴权,必无不堪此任之理,勿烦。闵仁佶、梁嗣福等事,不允。

○府启,请梁嗣福严鞫正刑事。请全义县监朴䜣罢职事。答曰,勿烦。《朴鼎贤家日记》

○兵曹启曰,政院启辞,卢敦武放送事,命下矣。敦武,本非北道之人,而因充军入去,故移配他道事,自鞫厅入启蒙允,姑为仍囚,令该曹速为处置,何如?传曰,允事,传教矣。鞫厅罪人卢敦武,本非兵曹罪人,问于当身,则当初训炼都监定配云,必是得罪于都监者也。令训炼都监,覆启处置,何如?传曰,允。

○训炼都监启曰,今见兵曹启辞,则鞫厅罪人卢敦武,令训炼都监覆启处置事,入启蒙允矣。敦武非本名,而以卢乭无赤,丙午年都监射手入属从军,己酉年赴防被抄后,厌惮防戍,无缘逃走,故其时都监,充军启请,而已至于定配一款,则非都监所为,且定配之后,以敦武改名及第云。令该曹处置,何如?传曰,允。

○兵曹启曰,今见训炼都监启辞,卢敦武本名,卢乭无赤,入配北道,改名敦武,为出身云,其罪状,今不可追论,依传教仍前充军,移配防踏之意,敢启。传曰,依启。《训局誊录》

1月4日 编辑

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东宫诞日,药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谏问安。答曰,知道。

○礼曹启曰,各陵五享甲子年逆变后,大臣,户、礼曹、两司长官,同议裁减,而自今年,当复为设行矣。国初五享则事系初创,不敢擅便,议大臣定夺,何如?传曰,依启。

○院前启,请闵仁佶事。措语见上请梁嗣福事。措语见上请吴权。措语见上答曰,不允。吴权,依启。

○府前启,请梁嗣福事。措语见上请朴䜣事。措语见上答曰,不允。

○传曰,初八日王守备等,接见为之。

○政院启曰,禁府都事,以大臣意来言,崔景禧,因台谏所启拿来,然而初非鞫厅罪人,自本府先为捧招,如有可疑之端,移于鞫厅乎?自鞫厅,直为推问乎?敢禀。传曰,令本府捧招。

○禁府,会宁判官崔景禧,拿囚。启。《朴鼎贤家日记》

1月5日 编辑

都承旨赵翼呈辞。左承旨徐景雨。右承旨尹知敬。左副承旨郑基广。右副承旨朴弘美坐直。同副承旨权镬坐直。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庆德宫。以春享大祭,斋戒相值,停常参、经筵。

○朴弘美,以都摠府意启曰,今日入直军士,当为中日习射,而以春享大祭相值,退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未时,太白见于巳地。烬馀

○礼曹启传教云云,议于大臣,则海昌君、三公议以为,我国祀典,本似烦渎,故变乱之后,庙堂与户、礼曹两司长官同议,以太庙既行五享,陵寝不必叠行大祭,入启裁减,非但为时省费之意,而亦无限年之语,今若复设,则该曹似当依前,更为禀处也。至于园所则四仲朔行于私庙,五名日行于园所,该曹既已启下遵行,初非为年凶而姑废,亦非限过而复设,恐难轻议,伏惟上裁。郑判府事,病不收议,大臣之意如此,上裁。启。传曰,依议。

○政院启,大槪,礼曹议大臣草记内,今若复设,则该曹似当依前更议讲定,而该曹不为前期讲定,今日春享大祭,陵寝传香,何以为之乎?传曰,丧祭从先祖,可也,仍为传香。

○禁府,前府使李瑞麟,前判官金栗,色吏元承春等,拿囚。启。

○以大祭斋戒无所启。以上《朴鼎贤日记》

1月6日 编辑

都承旨赵翼。左承旨徐景雨。右承旨尹知敬。左副承旨郑基广。右副承旨朴弘美。同副承旨权镬。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有政。沈悦为右参赞,李曙为工曹判书,李泳道为□□,成汝宽为兵曹正郞,崔葕为校理,李硕达为佥知,吴𦖌为庆尚都事,韩汝溭为知义禁,金起宗为知经筵,南碝为工曹佐郞,韩汝溭为知事。

○明日东宫,率百官陈贺出宫,正时辰正一刻。

○院前启,请闵仁佶事。措语见上请梁嗣福事。措语见上新启,奉常主簿金景杓,愚而多气,举名相辱同僚,请命罢职。答曰,不允。金景杓推考。

○府前启,请梁嗣福事。措语见上请朴诉事。措语见上答曰,不允。

○未时,太白见于巳地。《朴鼎贤家日记》

1月7日 编辑

都承旨赵翼。左承旨徐景雨。右承旨尹知敬。左副承旨郑基广。右副承旨朴弘美。同副承旨权镬。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未时,太白见于巳地。

○明日王守备接见,三严正时巳正一刻。

○院启,请闵仁佶事。措语见上请梁嗣福事。措语见上请金景杓事。措语见上镇川县监卞悌元,为人昏错,居官废事,多为可骇可愕之事,请命罢职。答曰,卞悌元,自前尽心国事,不可以无名之罪,递罢也。金景杓,已为推考,不必罢职,闵仁佶、梁嗣卜[梁嗣福]事,不允。

○府启,请梁嗣卜[梁嗣福]事。措语见上今日陈贺时,东西班列极为稀疏,众所共知,老病人外不参人员,摘发推考。答曰,依启。梁嗣卜[梁嗣福]不允。朴诉罢职事,停启。《朴鼎贤家日记》

○教书示中外大小臣民等,王若曰,天地有阴沴之种,或枭獍蘖芽于邦域,宗祊属灵长之会,乃鲸鲵磔肉于稿街,常刑既尽于彝章,诞告可已于中外,噫,乱贼何代无之,而悖逆此类最凶,处五流五宅之乡,罔念并生之德,非一朝一夕之故,久稔射天之谋,缔继贤为腹心,密通书檄,约韩润以向导,将据要冲,又称平辽之克[克]期,欲致诞邻之胥伐,既尽谗言罔极,宁不祸□日憎,将谓鬼神之莫窥,竟为徒党之所发,阴谋秘计,已尽输于榜笞,乱领妖腰,寻即就于铁锧,事异潢池之盗弄,实系国步之安危,已于去十二月三十日,将贼魁梁景鸿等,谋逆伏诛之状,告于庙社讫,播告臣民,咸使知之。於戏,见无礼于君舆,愤已极于食肉,吾何快于是邦?宪是严于潴宫,故教示云云。《乱中杂录》

1月8日 编辑

都承旨赵翼呈辞。左承旨徐景雨。右承旨尹知敬。左副承旨朴弘美坐直。右副承旨郑基广。同副承旨权镬坐直。注书赵公淑。假注书洪处厚。事变假注书李惟达。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政院启曰,过举动后,视事取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院前启,请闵仁佶事。措语见上请梁嗣卜[梁嗣福]事。措语见上请卞悌元事,措语见上答曰,不允。

○府前启,请梁嗣bb福b事。措语见上答曰,不允。《朴鼎贤家日记》

○卯时,日晕两珥。自辰时至未时,日晕。夜一更,月晕。《春坊日记》

1月9日 编辑

都承旨赵翼呈辞。左承旨徐景雨。右承旨尹知敬。左副承旨朴弘美坐直。右副承旨郑基广式暇。同副承旨权镬坐直。注书赵公淑。假注书洪处厚。事变假注书李惟达。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徐景雨,以户曹言启曰,杨都司所送礼物,依传教送于三公及绫城君臣[本]曹判书接待所两堂上,则皆不受,还送于本曹,何以为之?敢启。传曰,并给。烬馀

○有政。金庆征为都承旨,蔡裕后为献纳,李行健为兵曹正郞。韩兴一为修撰,李汇稷为兵曹参判,李曼为兵曹佐郞,崔鸣吉为资宪大夫。

○备忘记,军籍句管堂上李曙,鞍具马一匹赐给,崔鸣吉加资,南以恭,郞厅李浚,熟马一匹赐给,李英耋半熟马一匹赐给,李后阳陞叙,堂上赵翼,郞厅姜晋昕,各儿马一匹赐给,朴省吾上弦弓一张赐给。

○院前启,请闵仁佶事。措语见上请梁嗣卜[梁嗣福]事。措语见上请卞悌元事,措语见上答曰,不允。

○府前启,请梁嗣卜[梁嗣福]事。措语见上答曰,不允。

○传曰,今此进丰呈处所,定于仁庆宫重辉堂,并叙留宿处,上年修理殿阁仍用,而重辉堂外,命妇入接,若干房舍阁为修理,俾成貌样事,言于该曹。《朴鼎贤家日记》

1月10日 编辑

都承旨金庆征。左承旨徐景雨。右承旨尹知敬。左副承旨朴弘美。右副承旨郑基广。同副承旨权镬。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未时,太白见于巳地。

○吏曹启曰,幼学李益培上疏,大槪,为其祖父馨郁,年满八十,有此祈恩之疏。馨郁,以先祖待[侍]从之臣,年至大耋,依近日郑光绩、康复诚等例,别加优老之典,以为宜当,而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启。传曰,依他例超资。

○全罗兵使书目,乐安呈,以尚烛郑瑛家,明火大贼突入,至于杀害郑瑛,事极㤥愕。

○院前启,请闵仁佶事。措语见上请卞悌元事。措语见上请梁嗣卜[梁嗣福]事。措语见上答曰,不允。梁嗣卜[梁嗣福]事,议大臣处置。

○府前启,请梁嗣卜[梁嗣福]事。措语见上答曰,议大臣处置。《朴鼎贤家日记》

○北兵使书目,黄拓坡权管牒呈,罪人梁景鸿,胡语传教白允卜,庆源捉囚事。

○传曰,召对为之。出上同

1月11日 编辑

都承旨金庆征呈告。左承旨徐景雨。右承旨尹知敬坐直。左副承旨朴弘美。右副承旨郑基广坐直。同副承旨权镬。注书赵公淑。假注书洪处厚。事变假注书李惟达。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荣川郡守李藏。

○郑基广启曰,漂海唐人,今日出去云,令接待所好为出去之意,为辞言之,何如?传曰,依启。

○郑基广启曰,漂海唐人处,令接待所,好为下去之意言之,则答曰,不胜感谢云矣。传曰,知道。烬馀

○京畿监司书目,长湍呈以自西上来百总张平国,率从人十七名上京事。

○院前启,请闵仁佶事。措语见上请梁嗣卜[梁嗣福]事。措语见上答曰,姑停。请卞悌元事措语见上答曰,不允。

○府前启,请梁嗣卜[梁嗣福]事。措语见上答曰,议处间姑停。《朴鼎贤日记》

○司宪府启曰,自古帝王,所以同民志一下情,使天下服其法,邻国畏其威者,不过刑以惩恶,守而不失而已。今嗣福既知通书,而其子继贤,传于虏中,则其为罪恶极矣。岂可谓贪贷而有所容贷乎?所当先加严鞫然后,凶计之知否,自可办矣。而况当初供把其通书,而与谋之状,大槪承服,则不下一杖,如视薄罪者,大乖讨逆之典,而臣等所未晓也。殿下好生之心,虽出于至仁无他,以如此罪恶,而犹逭于常刑,则非但法不一而人不服,日后之患,有不可胜言,其可使闻于邻国乎?凡人无知,或可恕宥,此贼之罪,不可不刑,请梁嗣福,亟命严刑,以泄神人之愤。答曰,议大臣处置。

○政院启曰,当初梁嗣服[梁嗣福]之招,既以其子继贤,受来凶书,将虏中为供,则其所谓不知书中辞说云者,特其饰诈之言也。其子之所为,为父者,宜无所不知,况亲见其凶书者乎?鞫厅之请刑,意实在此,而特轸好生之仁,只施流配之律,刑章失宜,狱体不严,请亟命严鞫正刑。答曰,议大臣处置。《义禁府誊录》

○黄海暗行御史赵䌹书目,兔山李淑,海州朴簉,牛峯尹俊元,江阴李大纯,治理最著,朝庭各别褒奖事,松禾郑亨道,私用国谷,朝廷处置事。兵使申景禋,牢闭城门,使御史不得入察,不法朝廷处置事,吾义浦万户黄寿聃,抚恤水卒褒奖事。

○咸镜御史赵廷虎书目,文川朴霁,自奉简约,定平朴由宪,阖境晏然,会宁许完,抚摩得宜,富宁权应命,政治不明,罢黜事。又书目,锺城韩仁及,莅职严重,一境赖以为安,庆兴徐佑申,赴任初政,皆有能名,锺城判官李铭立,尽心奉公,民情赖悦事。《朴鼎贤家日记》

○巳时至未时,日晕。夜一更,月晕,入东井星。三更四更,月晕。《春坊日记》

1月12日 编辑

都承旨金庆征。左承旨徐景雨。右承旨尹知敬坐直。左副承旨朴弘美坐直。右副承旨郑基广坐直。同副承旨权镬。注书赵公淑。假注书洪处厚。事变假注书李惟达。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利川府使成时宪,伊川县监金重鐻,咸镜都事李莆,永宗万户吴鸾。

○郑基广启曰,明明日私忌,明日斋戒,此两日视事,不为,取禀。传曰,知道。

○尹知敬启曰,馀丁木当为添入,请出步兵御览会计册。传曰,知道。

○朴弘美启曰,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传曰,私忌过后为之。以上烬馀

○备忘记,驸马拣择幼学申用根、沈景得、韩仲伦、许舒、权休、权大恒、南斗纲、郑继勋禁婚,其馀许婚。

○院启,卞悌元事。答曰,不允。

○禁府启,会宁判官崔景禧,系于逆狱,自本府擅便为难,上裁。启判付,刑推当否,自本府议启。

○刑曹启,全州提督金嶭,前万户金梦参,滥骑驿马罪,决杖二百流三千里,告身尽夺。启依允。又启目,金嶭等,移禁府决杖定配,何如?启bb依b允。《朴鼎贤家日记》

1月13日 编辑

都承旨金庆征。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权镬。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备边司启曰,晋州既有兵营虞候,而金海亦是秩高武臣,虞候、府使,使之兼察营将之任,何如?传曰,依启。

○吏曹启曰,灵光郡守宋克讱,病满三十日,改差。启。传曰,允。

○府、院启,梁嗣福事。措语见上停启。《朴鼎贤家日记》

1月14日 编辑

都承旨金庆征。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权镬。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京畿监司书目,百总张平国等十八名,还为下去事。

○平安监司书目,义州呈,以胡差乭屎率从胡十名出来问情事。

○兵曹判书李贵箚子。大槪,告逆者封功,斩逆者封功,诬告者斩,乃国典也,所以破逆谋而寿国脉也。是故,奖告者为国,疾告者助逆,其心之公私,于斯判矣。向年睦性善辈,以四大将讥察,为甚于贼适,又以请罪伦纪之逆珙者,反以为陷君于不测,赵䌹亦曰,南以兴之死,以其讥察也。至发台论,欲罪大将,时论如此,故逆贼仁居之流,亦以讥察,归怨于朝廷,元勋重臣,虽闻告变,莫敢先发,乃畏时论也。时论之极,至于酿成凶逆之谋,终致孝立之变,此不过好名之弊,有以致之也。今日时论,初出于好名,终至于亡国,而不自觉,可叹可叹,臣愚以为如此之论,不塞不流,不止不行,伏愿圣明,勿以深远之计,为阔于事情,勿挠于好名之论,勿沮于姑息之说。告逆者陈命生,依前规遵国法,特命封君,以寿国脉,而前日斩逆者李守白等,亦依当初榜约,并为封功。一以褒告逆之功,一以施斩逆之赏,而不失信义,亦在其中,臣意又以为,初无朴兰英知凶书来告,则朝廷必不得命生之告,兰英之功,亦不可不论事。《朴鼎贤家日记》

○夜二更五更,月晕。《春坊日记》

1月15日 编辑

都承旨金庆征。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权镬。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有政。沈东龟为持平,宋国泽为注书,睦大钦为工曹参议,李馨郁为知敦宁,任絖为灵光郡守,金元立、郑百亨为礼曹正郞,金世濂为副修撰,郑良弼为仪宾府正,朴安孝为相礼,任忠干为富宁县监,元䎘为龙川府使,李之华为大同察访。

○平安兵吏书目,胡差乭屎开谕入送事。

○院前启,请卞悌元事。措语见上答曰,不允。《朴鼎贤日记》

○训炼都监启曰,兵曹启辞内,平丘驿卒训炼都监投属丙生,依法典还属本驿,以为苏复残驿之地,何如?传曰,知道。训炼都监投属之数,令本监成才与否,入属久近,查考处置事,传教矣。考诸军案,则右司中哨军韩丙生,其父韩莫福,果为平丘驿保,丙生则生长京城,故去庚戌年,所居中部式年炮手,抄送都监,编伍从军,于今二十馀年,初非投属都监之类也。非但年久,已为成才,禁军除授,当此对垒之时,积年教养之卒,一朝頉下,诚为可惜,仍属都监之意,敢启。传曰,依启。《训局誊录》

○巳时,日晕,晕上有冠,色内赤外青。自午时至申时,日晕。《春坊日记》

1月16日 编辑

都承旨金庆征。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权镬。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院前启,请卞悌元事。措语见上答曰,不允。

○黄海监司李如璜,春川府使递任上来。

○平安监司书目,咸从呈,以自登州出来唐差海中遇风十人漂到事。

○全罗都事书目,灾伤差错,乐安郡守禹省中,玉果县监蔡忠晋,请罢黜事。入启。

○传曰,吏曹佐郞崔惠吉御史治装。

○政院启曰,胡变之后,因承旨李明汉启辞,朔书篆文等事,并皆停罢,至今不复,劝奖之道,殊似欠缺,自今年更为申明举行,何如?传曰,依启。《朴鼎贤日记》

○义禁府启曰,逆贼梁嗣福,已为承服正刑,破家潴泽,罢其守令,降其邑号,缘坐、籍没等事,依律文捧承传施行,何如?答曰,允。《禁府誊录》

○申时,日晕。酉时,日晕沈雾。夜自一更至四更,月晕沈雾。五更,沈雾。《春坊日记》

1月17日 编辑

都承旨金庆征。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权镬。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春信使朴兰英书目,金汗出兵云云。入去便否,令庙堂指挥事。入启。

○管饷史[使]书目,病重乞递事。入启。

○忠勋府启曰,胡变时众子忠义,姑为减禄,时生存功臣嫡长,并为减禄,而旧功臣嫡长,仍存不减今者,凡诸蠲之事,已为复旧,生存与否,并为题给事。入启。传曰,依启。

○传曰,召对为之。

○院前启,请卞悌元事。措语见上答曰,依启。

○李贵箚子。大槪,朴兰英渡江与否,令庙堂更为定夺事。入启。

○府启,忠清兵使李义培,顷以德山等数邑阙军充定事,偃然状启,其中所抄之军,率多不精,其任情循私之罪,不可不惩,请命罢职。司评李源,本以贱孽,不解文字,请递宣传官。宣若采,行身悖戾,人皆唾鄙,本厅羞与相伍,请汰去事。入启。答曰,依启。李义培推考,李源以闲官换差,《朴鼎贤家日记》

○自昧爽至午时,沈雾。夜一更,月晕。四更五更,有雾气。《春坊日记》

1月18日 编辑

都承旨金庆征。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权镬。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答李贵箚子曰,箚辞实合予意,当令庙堂施行焉。

○府启,请李义培事。措语见上请李源勿为闲官换差,直命递差事。入启。答曰,不允。以上《朴鼎贤日记》

○自昧爽至辰时,有雾气。夜自二更至四更,沈雾。五更,月晕沈雾。《春坊日记》

○上御资政殿。昼讲,知事洪瑞凤,特进官金自点,参赞官李敬舆、李基祚,检讨官蔡裕后,假注书崔煜,记事官宋国泽、李惕然入侍。上读前受音一遍。李敬舆读自伊尹乃言曰,至克终允德,具注音一遍,释大文一遍。上读新受音一遍,释一遍。李敬舆曰,注云洗濯澡雪,此善形容也。篇中有曰,昧爽丕显,圣人修德,无时不然,而至于昧爽,乃清明之时,洗濯其德之几也。以其方寸虚灵,无少渣滓,而及其朝后施诸事为之间,恐有不过不及之差也。圣帝明王出治之本,恐不出此四字也。人君虽能修德,万机至蘩,不能独理,故以至诚必求良弼,求之一国而不得,则必求之天下,以为致治之本,修德任贤,实是为国之本也。

○李敬舆启曰,近年以来,别无宫中华奢之事,而闾阎间侈风日甚,至于下贱,衣服之制,贵贱无章。古语曰,奢侈之害,甚于天灾,此难救之弊也。若能痛禁,则岂有是弊,抑根本之地,不能尽其俭之德而然耶?臣实忧之。洪瑞凤曰,敬舆言,是也。民穷财尽,莫此时若也,而闾阎间,衣服飮食,在下贱尤甚,臣忝冒风宪之地,虽申明力禁,而人情胜之,禁吏等亦不敢下手者,亦有之,此习如此,亦可以观世变矣。古语宫中好高髻,四方高一尺,本源之地,昭俭之实,或有所未尽而然欤?上曰,自祖宗朝崇俭之治,垂二百年,以尚方言之,衣带、表衣外,至于缎绢,无造入之事。宫中不用纹缎,而侈风如此,此必本源之地,未尽其实而然也。时势有异,未易变革,为之可忧。敬舆曰,马政为重。瑞凤曰,国初封进马匹以万数,以今言之,何可当也?上曰,前朝我国,亦殷富,银器亦多,至于军士赏格,以银器为之,自大明初,多定贡马。洪瑞凤曰,金义有杀天使之变,自时厥后,贡马之数为多。上曰,以今物力见之,何能为也?元时亦为多征,板荡之馀,亦能进贡,其时之物力,可知也已。瑞凤曰,脱有边患,粮饷为难,前朝时宰相权臣,多有富家,而尚方之金,只有一钱八分也。公私荡竭,闾阎无食,如有边患,人将皆死,而侈弊则如此,是未可知也。敬舆曰,天之生物也有限,人之用财也无节,焉得不然乎?况农之家少乎?市民在京,而游手而食,农民在乡,而竭力而饥,经乱以后,农民之土着者尤少,市民之下乡者尤多,农之家十才二三。且以屠杀耕牛,以为贩食之资,更无所食,或连命,或不能连命,而惟彼游食之徒,酒肉淋漓,衣服奢华,然而能为国者,臣未之见也。上曰,屠宰农牛则守令不禁耶?敬舆曰,豪悍者流,交游本官,官吏不能禁,其中被捉者,不过疲残者耳。臣冒忝监司时,别令营下人禁之,则似乎禁止,而弊亦生之。金自点启曰,巨弊场市,是也。一郡场市,一月六出者居多,通计邻近官场市,则殆无虚日。故屠牛贩卖者,最多游手之徒,致饱之馀,又从而挐斗盗贼,又必聚于场市。以此见之,场市之出,似妨于农,一郡多有场市者,省之可也。敬舆曰,民贫之弊,有不可忧,而昭俭之事,以至诚当为,窃闻在宣祖朝,宫中房屋甚少,故其人柴木,不至如今日之浩大。是以,以官吏为之,不以民结捧之,虽不可一朝猝变,念焉幸矣。金银、珠玉、纱罗、绫缎,不宜置于宫中,自宫中痛禁,则何忧乎外间之侈风乎?瑞凤曰,兵乱以来,士大夫家法亦垢,平时则崇品宰相,得着黑染䌷直领,所谓好事宰相,着冒缎衣,故其时皆为之指示曰,某也着冒段衣,不亦奢侈乎云云矣。今则无着黑染䌷直领者,有识之士夫如此,何以责下贱乎?中人三衣之资,才入一衣之直,民何由不贫穷哉?小臣知人事者,四十年来,古俭之风,未见于士夫之间,世变如此,是以忧之。上曰,曩时闻之,法府禁下人捉来,犯禁者则官员随其所知,或以传请皆减之,独其中无告者被罚,今则必无是事,而为官员者,若以其所知者而减之,请嘱者而除之,则下人安得不然乎?他人所见,必曰此何功见减,而彼何辜被罚乎?人安有畏戢之理哉?此甚末务,而末务亦不能公,人岂服哉?

○上曰,年若稍丰,则欲为措置,而年之丰凶,未可知也。今年下雪太过,此必丰年之祥耶?瑞凤曰,尺雪验丰,古有其说,而或曰地脉伤焉。李基祚启曰,文义毕讲后,奏事,宜矣。敬舆曰,《书》曰往省括于度则释弩小数也。省括然后,有中物则然矣。人君发号施令之际,初不可不慎,非但发号施令之际为然也。善则推之,恶则遏之,合于义理,宜于人情,夫如是则何事不成?若见小利近功,而不察于义理,不便于人情,则危者益危,微者益微,于此可慎处也。篇中有曰,王未克变,夫欲败度,纵败礼,惑之已甚,改之不易,伊尹之训戒至矣。而尚不能变革旧染之习,逮于伊尹,训戒切实,而乃有克终之德,其英明之质,足可想矣。我圣上不闻亦式,而务去偏系之私然后,学问益进矣。左右前后,罔非正人然后,正言毕闻,而万几正矣。其曰克终允德之释,释之以克允于终云,此则不以义理知之也,宜以克终其德之意释之也。上曰,以何意如是释之乎?瑞凤曰,释其实有其德于身,故如是矣。敬舆曰,下云克终厥德,是也。上曰,谚解亦多未尽处。敬舆曰,文意则实是,以左右无非终其实德之意也。其德实然后,有得于己,是以古人曰,实有诸己之谓德也。其德欲实然后,方可谓之德,否则非德也。故曰允德允,人君其善也,由其左右前后皆正人也,其恶也,亦由其前后左右非正人也。

○上曰,虽有伊尹之志,若使不重其权,则岂能训戒之哉?由其重其权,故其言而其君听从之。敬舆曰,非但权也,公忠正直之心,暴于天下,一世之人,皆以之信,故有如此之事,而人不之疑,以此见之,不可徒以其权,取信于当时也。上曰,徒以其权,则人必不信,有可信之处,而兼有其权故也。瑞凤曰,微子、箕子之徒,岂无伊尹之心而不能焉?此则知其势不可与有为也已,岂不欲去其君恶德乎?上曰,太甲终能改过而迁善,此非特国家之幸也。实是伊尹之幸也。放之桐宫,终不能改然后,不得已有易置之举,则岂不为伊尹之累乎?瑞凤曰,圣教至当,由其心上是只公忠,故己不之避,人不之疑。上曰,此篇注有曰,此太甲受bb之b病处,故持言之云,古人必先言其君之受病处,眷眷于戒告者如此,卿等亦各言予受病处,如何?敬舆曰,受病处如医用药,必须详知病根之所由生然后,以之下药,而药有效,以之治病可愈,为术业者,若不知病根,则自不知其术之不明,反谓之病不可为也。受病之处,知之不易,既或知之,亦难知救之之术,凡有忧当时之忧者,岂敢面谩者乎?欲纳君于无过之地而已。至于受病之处,先宜自知,如欲闻药石之闻,而直言不至,则当曰吾病在此,以何术治之云尔,则今日廷臣,皆可告戒矣。苟非圣人,人孰无过?圣教下询,不自满暇,咨之以受病之处,臣不忍负圣上之清问也。臣不敢知圣上爱民之仁至矣,而求之政令之间,质之方策之中,则不能无换古之愧,臣窃痛之。近来习俗不美,力国事者,谓之国边,言便民者,谓之民边,是可结也。民依于国,国保于民,而如是云云,最是有识者之忧也。诚之为德,何事不做?诚于爱民则黎民保,诚于求言则直言至,此必然之理也。今者言路似乎开矣,堂陛似乎通矣,而嘉谟不至,昌言莫闻,臣恐求言之诚不足也。瑞凤曰,受病之处,使各言之,圣教至当,国家之福也。自非大圣,岂无其过?近日言路不广,体言之诚,微不如初,图治之诚,如癸亥初,则国必平矣。自点曰,自上使各言病处,国家之福也。斥言病处,在侪辈间平交,亦不易也。自非无病处之人,则安可以言人之病处乎?至如小臣,最在人下,其于圣上病处,何可言哉?然圣问及此,请以所见,以副上教。此篇曰,克终允德,自上务文不务实,万几之烦,苟非实德,何事可为?李基祚曰,如臣愚钝,其于圣教,无以奉扬,第即祚以来,无一事就成者,自上其以为难可有为耶?以姑息之政,翫惕而已耶?何其无惕虑振作之举耶?以奢侈言之,内外屠牛之弊,已痼矣。自上而当勉也。执法之官,亦当力为也。

○上曰,自前为予进言者,皆以无实为言,此言正中予病,非不务实,而治化微坏,予实闷之,先知病根,随疾下药然后,病可愈也。何以则文具之弊祛,而真实之德进欤?裕后曰,上文曰,昧爽丕显,坐以待朝,必须无一念之作为,唯以真实之德,以为出治之本,丕显待朝,乃修实德之要。敬舆曰,诚之为德大哉。天道无妄,自然而化,至于事事物物,苟非其诚,于何凭依,而做诸事为也。爱民之诚,自然浃洽于民心,而能合乎天理,则是爱民之诚也。有为而发则非诚也。体言之际可体则听之,乐闻己过,改过不吝者,诚也。外虽听闻,而内不翕受者,非体言之诚也。至于临筵讲学,必以洋洋圣谟,参之于己,笃志力行,则诚也。拘于文具,以备顾问而已,则日月往矣,而无益于事矣,此岂向学之诚也?欲知受病之处,以诚求之,则诚也。闻疾若惊,勇于改之,则诚也。体用之心,或存或舍,则非诚也。天道无妄,而万物化成者诚也。人君体天,不出于诚之一字也。

○李敬舆启曰,中朝被兵之言三至,不无其惑也。虽不得见其状启,而袁帅将其十万人,以在关则汗兵要出,进迫于帝都,似无是理也。通州之言若然,天下事不几于去乎?人有固其墙垣,且多闾阎,盗不可入,而有人来言,汝之父母家盗入云尔,则其将曰固其墙垣,盗必难入也。且多闾阎,盗必难入也。诿之理无安坐,不往见耶?今此汗人围皇城之说,必无是理,而其报三至,则诚不可轻动,而亦不可诿之理无,而安坐过听也。即令大臣以求善处之道,或遣使臣趁解冰探问以来,何如?此军国之大事也。非小臣所可敢达,而亦系于义理如何,故敢此仰达。上曰,此事闻来,极可惊骇,闻而安坐,亦不可也。而卒胡之言,不可专信,故时无所为也。瑞凤曰,贼若犯关,则更无据险之处,极可惊虑,通州若已围住,则皇都之被围,安保其必无是理也?上曰,通州相距皇都几许耶?瑞凤曰,四十里程也。上曰,自阙下以水路通之云,其水如何?瑞凤曰,水势弱,有若坊筑潴水,然如有缓急,则决其水,以增水势,自都城下有小船,所谓都督船、翰林船皆有之。上曰,其水冬节则冰合耶?瑞凤曰,然。上曰,其水广耶?瑞凤曰,狭。上曰,狭则急遽之际,可及乘其船耶?瑞凤曰,势不方舟。上曰,南京之路,以江河通耶?以海路通耶?瑞凤曰,以河上曰,自阙中出来之水多耶?瑞凤曰,不多。上曰,阙中无山云,则何水有之乎?瑞凤曰,潴水。上曰,以贼形势言之,则于卿意,已作何样耶?如是伪报耶?虽不深入,犯关则似然耶?瑞凤曰,犯关之说则似矣。若入关则内无住军处,似无围皇都之理。上曰,通州有城耶?瑞凤曰,有之。高牙夫出见兰英,留于义州,惟我国或有事于渠之巢穴也,必以此而来矣。若入关内,则皇都之围不难矣。椵岛冰解,而宁远之奇,必未易得闻也。岛人之不知,与我国无异矣。

○瑞凤曰,嘉靖间獭贼入寇,而都城保全,此贼则非穿塞入寇之比,极为可虑也。上曰,贼不入则已矣。若入长城,则入都不难耶?瑞凤曰,然。长驱渠之长技也。疾如飘风。李基祚曰,臣闻昔在壬辰万历[历],皇帝轸念我国,横罹兵祸,且念东征将士,久身行阵,至于避正殿云,今此围皇都之说,虽出于胡人夸诩之言,而闻来不胜惊㤥,今岂小邦君臣上下晏然之日乎?似当上有避正殿之等举措,以示不安之意,令礼官议于大臣,定夺,何如?敬舆曰,诚如承旨之言,既闻围皇都之说,则虚实间,宜有某举措。瑞凤曰,既闻围都之说,当有变常之举,后闻真报,复常何妨?上曰,是言当矣,依为之。袁崇焕,威震天下,有男子气像,必无以贼遗君父,退坐关外之理,胜败间必有进战之事矣。虽有是事,渠必不言。上曰,喜泽口[喜峰口],为宁远入去之路耶?瑞凤曰,西獭越边之地也。上曰,于卿意欲何为之耶?自点曰,鸟铳则自国家无造给之路,而各有自己之物,新降在则无之,故具仁垕所五十馀柄,已给之矣。军需需用之物无出处,是以为闷,闻兵曹馀丁价布,亦多有之,赈恤厅亦有四百同之木云,多数除出,送于本厅,以资军需,何如?上曰,短兵之接,环刀最关,虽火兵,皆可佩持,思所以造用之策,可也,军需则令备局量宜题给。自点曰,当初事目内,私奴则复户五十卜,良人则给保一人,一应杂役勿侵事,令监司、守令,着实举行,而今则守令不有事目,私贱之应受复户者,非徒不许,反为侵责,至于雉獐猪著[菟],使之捉纳,以为私用之资,军士等,将不支保,极为寒心,枚举申饬,何如?上曰,依为之。上曰,屯田之于贸贩,差善而有弊,上避正殿御月廊。烛下引见大臣,领议政吴允谦,左议政金瑬,右议政李廷龟,右副承旨李基祚,假注书崔煜,记事官宋国泽、李惕然入侍。上曰,奴贼西犯之说,连才入来,而此是奴中所出来之言,故初不信矣。今日状启则虚实间有汗兵围皇城之说,万无是理,而不胜惊愕。若或信然,则在我国可为之义,必须预定其策,何以则可也?吴允谦启曰,臣等亦以为,此说连续入来,而皆是自奴中出来之言,且前后之说,未有详略,而究其言根,则似是一说所传也。此不过贼中同声合说,以为夸诩之意也。金瑬曰,今来状启之说,极可惊愕,而第渠之夸张之言,不可取信,且前后之言,大同小异,此实则必是渠预定夸诩之说,故互相来言,而如出一口,以此见之,似非的实之奇也。但不久,有入通州围皇城之事,则夸大之说,必不止此,而渠之所言,止于如此,似是深入失志,疑惧于我国,故一以为夸大之言,一以为侦探之计耳。天下之事,诚不可遥度。李廷龟曰,顷者吴信男来言,汗人与西獭通和云,臣意以为,此必与西獭同谋为此举也。初言桂州、中和、杨州等十六城,望风迎降,中言两军求和,后言进围皇城,臣意以为,岂有先犯,密云大阵所在,而袁帅岂不迎战乎?夸张之言,不可取信。吴允谦曰,此必深入通州,故有夸张之说也。上曰,犯关之言,似无疑也。今所云云,必以入寇深浅言之也。金瑬曰,以形势言之,关防失守,则长驱深入,所无其理,臣赴京时见之,单甫、大同、辽广,皆有重兵,关以内则更无兵屯处,且皇京太平日久,繁华文物则盛矣,而武备疏疏,贼之入关,不难金瑬曰,自山海关入,则有右北平所谓桂州,即古之渔阳也,上郡也,距帝都不远,喜峰口[喜泽口],亦近于帝都,故嘉靖间,亦有自喜峰口[喜泽口],入犯帝都者有之,中原縻不振,且无军士,故久围帝都,其时募市民得五万,而其五万之众,不知兵者也。不战而走,嘉靖出新[斩]杨守谦兵部尚书等,贼乃解围而去,此贼则与前不然。上曰,素称城坚固,且多军兵云者也。金瑬曰,四万之众留住,而皆是雇立之军,有似丐乞之人,悬鹑百结者滔滔。李廷龟曰,近者万历皇帝,太平五十年,摠权纲而已,人不知兵,有军无用矣。金瑬曰,朝天时见之,则阙内军兵,皆无衣服矣。上曰,禁中守卫之军,皆然耶?金瑬曰,皆然矣。关以外则有守辽之军。似为精强,而关以内则无军。廷龟曰,关以外,军士皆百姓,而生聚繁盛矣。金瑬曰,皆丁壮而不善治兵。吴允谦曰,袁帅持兵在关,而贼若入寇,则必入勤赴难矣。此则已治之兵也。李廷龟曰,此贼不连营,去若豕突,孤军深入,不知兵者也。元世祖初,起得中原人,能用其材,此贼不然既得辽广,而尽失人心,以夺掠为能事,此不过盗也。允谦曰,元世祖积微以来,大业不常有于虏中之人物也,此则不然。金瑬曰,此则徒持兵力者也。上曰,如彼深入,南幸与否,不能闻知,闷虑闷虑。金瑬曰,天子若蒙尘,则古有奔问事,诸候[侯]之礼也。李廷龟曰,此必夸张之言也。金瑬曰,自古无以实直告于敌国者也。渠预议而出来言之,故其言如一。李廷龟曰,兰英入去时,臣等谓之曰,希参往来后,汝当入往,今见其状启,则已于二十六日治行渡江云矣。上曰,非矣,何以率尔为乎?吴允谦曰,朝廷已为分付,而渠任意入去,非矣。上曰,我国板荡,少有兵力,则往讨贼巢,此正其时,而使臣入去,于事不可,于心未安。吴允谦曰,奉使之人,不遵朝廷分付,经先越去,渠何敢如是?上曰,其巢穴想必孤危,自宁远无出伐之力欤?李廷龟曰,若讨巢穴,则贼必归求本巢之不暇矣。金瑬曰,譬之如博,一手贤于我则我不知也。今袁帅不知,则是贼谋贤于袁帅也。上曰,虽以天下之力,处处固守,亦非易事,频年对垒,力分则孤故也。李廷龟曰,潘阳距皇都二十日程也。袁帅在于宁远,则岂不知之?吴允谦曰,袁帅若有真智,礼不使入,而深入如此,则袁帅之知未及处也。金瑬曰,此或击蒙古掠牛羊耶?上曰,不无其理。吴允谦曰,若能侦探,岂不知之?上曰,无路可知,良用郁郁,今往岛中,亦岂易知?吴允谦曰,椵岛若有所闻,必来报于我国,况海岛种种相连,且是将士设营处也。上国如有事,则虽冬节,岂不通海路乎?宣传官、译官罔昼夜入送,可也。金瑬曰,奔问,重事也。未有的报,经先入送,亦甚未安,宣传官往来后差出,何如?上曰,差出之后,若闻果为虚报,则不送而已。若临时差出,则事不忙遽,若不题送,则亦甚未安,予意以为预为差出,以待的报,可也。使西方整齐以待事,预为分付,可矣。吴允谦曰,万一不幸,则趁即起送,可也。上曰,平安道有可用之船耶?金瑬曰,使臣往来时,每患不足。上曰,崔有海已去,何以为之?可虑可虑。吴允谦曰,过冬于赤城岛云云。金瑬曰,在赤城岛,若闻此奇,则亦岂敢轻进?吴允谦曰,将不岛连陆地也。与龙川相近,此报非如凡奇,虽冬节,海路则相通,在椵岛必有所闻矣。第椵岛,虽有所闻,不的之奇,恐或传播,故不欲通报于我国。金瑬曰,若专仍闻之,则必言之。上曰,虚实难知,而既闻其报,则避之,何害?议大臣则予不言之矣。李基祚曰,果非自上传教之言也。臣于昼讲进启时,请令礼曹郞厅收议于大臣然后,定夺,何如云,故果为分付矣。上曰,然则予未及闻之矣。吴允谦曰,只凭奴中出来之言,而遽避正殿,似为未安。金瑬曰,臣等闻收议事,坐于阁门外,意以为虚实间,闻此大变,自上惊动是矣,而渠之前后之言,不过夸张之说也。岛中问来后,为之宜当,以此意欲将入达矣,自上果已避殿矣。李廷龟曰,臣等入来时,礼曹郞厅公事持来,而日黑未得开见,问于郞厅,则曰避正殿收议事也。自上惊动,实出于情理,而避殿,莫重之举也,不可以胡人侦探之言,轻易避殿也。吴允谦曰,得闻此奇,国事已至难为,唯当整齐军士,以待玆也,而势与事殊,臣等熟思,而亦不得善策也。只可遣奔问之使,上曰,皇城形势,卿等所见,如何?金瑬曰,高而广大。上曰,几许大耶?方之我都城,如何?金瑬曰,远于我国都城,而中原野筑之城也。李廷龟曰,重城也。金瑬曰,皇城难可据险,而以壁筑之。上曰,前闻嘉靖间,贼来围逼。以此见之,其城似不固。金瑬曰,若久围则何城能固?上曰,大于此都城乎?李廷龟曰,倍大所谓凤城,如凤形也。东西则长而南北则尖。金瑬曰,人肩相磨之说,初以为张大之言也,见之则果然矣。以如此之物力治之,则敌何有哉?李廷龟曰,中原多造火药,汗贼与西獭,同心赂守者,烧八万斤,声震天地,梁飞半空,伤死者千馀人,辽人皆曰,天亡之秋也。出其不意,乃渠长技也。上曰,秋冬间冰合之后,则虽有舟,何为?吴允谦曰,皇帝若南边,则必有守城大将,而若在围中,则危不可言,被围月馀,岂无勤兵?以上烬馀

1月19日 编辑

都承旨金庆征。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权镬。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有政。金自点为判尹,郑百亨为文学,崔有渊为礼曹正郞,吴行敏为工曹正郞,宋国泽为待教,金述为龙川府使,郑元弼为乐安郡守。

○礼曹判书金尚容上疏。大槪,年满七十,疾病又重,不能供职,依《礼经》乞致仕事。入启。答曰,七十致仕,乃太平时,非今日所可论者,卿之衰病,亦不至大段,勿生此心,调理行公。

○府前启,请李义培事。措语见上答曰,待其缄辞而处之未晩,勿烦。《朴鼎贤日记》

○夜五更,月犯土星。《春坊日记》

1月20日 编辑

都承旨金庆征。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权镬。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吏曹启曰,忠清监司状启云云,清州牧使郑孝成,年满七十,递差事。入启。传曰,此时善治守令,决不可轻递,状启内辞缘,受理安徐。

○传曰,召对为之,入侍玉堂李敬舆、韩兴一,承旨权镬,假注书崔煜,史官宋国泽、李惕然。

○工曹启曰,忠清监司书状,公州前牧使,以悦民干誉为心,各样未收文书,尽为烧火,当初出赋与否,不能的知,南汉山城所送官厅米,令本厅覆启,何如?传曰,依回启施行,而宋兴周拿推。《朴鼎贤日记》

○卯时,日晕。自辰时至午时,日晕,两珥,申时,日晕。《春坊日记》

1月21日 编辑

都承旨金庆征。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权镬。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备边司启曰,臣等昨因三道合操之不便,敢为陈启,允下矣。第念此事,令出已久,期会且迫,若但移会于统制使,而始为分付各道,则其间日子未免迟滞,恐难前[移]会于未发之前,统制使及各道监司处,并为急急,下谕,何如?传曰,允。《朴鼎贤日记》

○自巳时至申时,日晕。夜五更,月晕。《春坊日记》

1月22日 编辑

都承旨金庆征。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权镬。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槐山进士权大信上疏。大槪,御贼献策事。入启。答曰,益嘉尔诚,所造龟车等物,予亦从当亲见,姑先示于备局诸宰。

○传曰,幼学许舒、权休、权大恒,禁婚,其馀许婚。

○兵曹判书李贵上疏。大槪,臣名在匿名书中,故待罪事。入启。传曰,凶书中说话,形诸文字,至于上疏,极为不当,此疏还出给,今后如此疏章,切勿捧入。

○青原君沈器远,原平君元斗杓,延阳君李时白等上疏曰,臣等之名,在投书中,待罪事,呈政院还出给。

○同知洪霶,庆尚监司递任上来。《朴鼎贤日记》

○自巳时至酉时,日晕。《春坊日记》

1月23日 编辑

都承旨金庆征。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权镬。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传曰,昼讲后郑凤寿,当为引见知悉。

○政院启曰,禁府都事来言,匿名书,非不知父子间勿传,而前日当直投书,呈于政院,至于入启,而自上有烧火之命,夜来投书,尤极凶恶,不可不禀于政院云,而来呈,何以为之?传曰,知道。且顷日禁府堂上引见时,兵曹判书李贵,以为凶书之变,任哥死后绝无云云,予意其言不能无弊,厥后投书之变,接迹而起,此实李贵失言之致也。人或以为,此变又生,前言事,非任哥所为云,则任党不无停止之理矣。判义禁前既失言,今又动心违法,来禀极为不当,推考,凶书勿为捧入。

○政院启曰,即以传教之意,分付于当直都事,则云匿名书来呈之由,难以言语,故渠自书呈,而非判府事之所禀云,推考传旨,仍为捧之乎?传曰,然则勿推。

○备边司启曰,管饷使成俊耉,独劳最甚,又被台评,其欲递归,实情势之所不容已,而陈副总物货价征责之事,愈往愈甚,此时此任,决不可递易,仍令调理察任,何如?启传曰,成俊耉顷日之事,不无所失,台论之发,未为不可,不思恐惧省愆,反生相激之心,累次短辞,期于必递,此诚可骇之事也。所当置之重律,以肃颓网,而本司之不欲轻递,亦有意见,姑依回启施行,而从重推考。《朴鼎贤家日记》

○未时,日晕。申时,日有重晕,内晕有两珥,外晕上有冠,色皆内赤外青。酉时,日晕两珥。《春坊日记》

1月24日 编辑

都承旨金庆征。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权镬。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观象监启曰,历书私印,其罪莫重,而校书馆匠人桂仁,欲专其利,私自开刊,所印历书,遗漏太半,误字亦多,极为骇愕,请令攸司依律治罪。传曰,拿推。

○院启曰,清安沈民觉,为人泛滥,贡布输纳之际,多行奸鄙之事,请命罢职不叙。黄肠木敬差官李瑾,为人愚蠢,且多罪累,行到列邑,酬其恩怨,移囚逮狱,鞭扑狼藉,请命罢职。监察辛应贞,为人愚庸,不解文字,请命递差。答曰,依启。李瑾推考,沈民觉罢职。

○备边司启目,帖[粘]连李贵箚子云云。陈命生与凶党,缔结通书,日月已久,事发移配之后,命生吐出实状,得脱不测之罪,即加堂上实职,可谓赏得其中,至于录功,似难轻议,且朴兰英,前以周旋之功,已受赏加,此外似为重叠,上裁,何如?传曰,依启施行,而朴兰英亦为籍没奴婢赐给。

○传曰,明日昼讲为之。

○答曰,礼曹判书金尚容,请致仕再箚,予意已谕,卿勿固辞。《朴鼎贤家日记》

○夜五更,流星出贯索星下,入左旗星上,状如钵,尾长三四尺许,色赤。《春坊日记》

1月25日 编辑

都承旨金庆征。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权镬。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有政。崔有渊为持平,崔惠吉为吏曹正郞,赵䌹、韩兴一为吏曹佐郞,柳恒为户曹参议,李濯为户曹正郞,洪命耉为安东府使,许涵为金堤察访。

○二十三日昼讲时,知经筵郑经世所启,废朝收议时,李恒福之立节,与死节者何异乎?闻其妾,贫不聊生云,极为残忍,其妾子奎男,生员也。欲待相当窠干而拟望,使养其母,但此庶孽,何以为之?敢启。传曰,然则贤者一家如此,不祥事也。相当干有之,则收用,可也。

○传曰,郑凤寿,蓝段表衣次靴子及内厩马一匹赐给。

○院前启,请李瑾事。措语见上答曰,不允。请沈民觉事。措语见上答曰,停启,《朴鼎贤家日记》

○卯时,日晕两珥,晕上有背,色内赤外青。《春坊日记》

○上御资政殿。昼讲入侍时,特进官李曙,知事郑经世,参赞官徐景雨,待读官赵䌹,检讨官韩兴一,记事官安时贤,假注书崔煜,记事官李惕然。读《商书伊训[尚书伊训]》篇,自曰呜呼,至可不思所以继之哉。烬馀

1月26日 编辑

都承旨金庆征。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李基祚。同副承旨权镬。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有政。李基祚为承旨,赵纬韩为副校理,蔡裕后为修撰,金尚容为判中枢,郑凤寿为副摠管,尹璛为训炼都正,金光炫为司谏,李景曾为献纳。

○备边司启曰,户曹牒呈云云,西边设屯,专为赈活饥民,清川以西,为先停罢,则西民自当还入本土,此意行会,何如?传曰,允。

○院启,请李瑾事。措语见上又启曰,我国五享,既行于太庙,又行于陵寝,典祀重叠,曾因大臣、户礼曹、两司同议裁减。初有[无]限年之语,而该曹不为覆禀,经自复设,未晓其意,请依前定夺,亟停陵寝五享大祭。且杨根郡守李茂林,本以奸猾麤薄之人,曾在昏朝,行赂得官,到任之后,益肆贪虐,请罢职不叙用。答曰,丧祭从先祖,古今之通规,而近来莫重祭享,不究本意,轻易减省,此实未安之甚者也。复设之事,决不可还停,更勿烦渎,李茂林至任未久,此时迎送,弊亦不赀,详察论之,李瑾事,不允。《朴鼎贤家日记》

1月27日 编辑

都承旨金庆征。左承旨尹知敬。右承旨朴弘美。左副承旨郑基广。右副承旨李基祚。同副承旨权镬。注书赵公淑。假注书崔煜。事变假注书李惟达。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有朝讲。

已上并缺束伍营将事目内,从旧案只充逃故、老弱,则别队以此为启,而以忠清一道加抄事言之,号牌则丁十六万四千也。一于十则一万六千四百也。臣与李曙及体察使等,屡屡商量,以为正军分离,则可得三千有馀,是为十一之法,而无人散之患,故敢为之启矣。今有姑停之教,岂非欲镇骚屑之意哉?上曰,以此见之,朝廷命令不能行,可为寒心矣。束伍什一之事,上年常参时所出之论也。外方闻之已久,其时若能趁即举行,则善不善间,必于岁前,可及为之,如兵判所谓无担当之人,故四行缺若果为之,则其年秋间,可及完了,而不果焉。当初监司之意,果安在哉?受一道之任,而所为若此,诚徒归咎于守令矣。李廷龟曰,忠清道每州守令所报,皆以骚动为言,其意,若曰括之以什一,则邑吏操纵,取舍不精,徒有骚屑之患,以此报监司,监司转报,以此为言,不曰某条为之,而其数阔狭,不为之同量,直以难便之意,直报本司者,亦有之,朝廷命令,可谓不行矣。上曰,予意则守令中尤甚不举者,监司必详知之,使监司摘发启闻,欲知其罪,朝廷重事,尚不出令者,亦有之,可谓痛愤,今之守令,违道干誉而已。李廷龟曰,今之守令,皆是各爱其身者,而徒知除减,只欲脱己,若此者多,勉力者少。贵曰,自祖宗朝为守令者,既充元谷,用其毛谷,而自今上朝为守令者,徒欲悦于民间,或有不宜除而除之,此则非为国除之也,要名而已。元谷既无,毛谷何而出乎?守令之衙属少者,计其用除之,甚者,递来时至焚其籍者,亦有之。李廷龟曰,以此军粮,渐至无储。贵曰,若岁凶农则坐见其闷,十年兵兴,国无馀储,今虽有变,一千之兵,亦难继饷,至于官禄,亦将中绝,臣意以为,今虽贼来,恐难征兵,兵虽征来,何食以馈?臣意以为,限今年废百事,专治军粮,今年若稍稔,则常平仓自有其例,各捧五斗春以还。

○上御资政殿。昼讲入侍时,特进官洪靌,知事金起宗,参赞官郑基广,侍读官赵䌹,检讨官韩兴一,假注书崔煜,记事官宋国泽、李惕然。上读前受音一遍,郑基广,读自敷求哲人,至申戒之也。上曰,篇中有曰,远耆德,耆德之人,苟或远,则人君之失,莫大于此,以今日言之,年德俱尊之人,尚且远在,此非远耆德乎?于心不安,俾也可忌。金起宗启曰,臣不敢知指何人有是教也,而彼若筋力之不至衰老者,则此岂远退之时,而若年老而退去,则岂圣上远之而远也?上曰,待之之诚,予惟未尽,且由否德,彼自远去耳。金起宗曰,岂其然乎?只缘筋力有所不逮,退去矣。上曰,国之有此人,犹黄锺大吕也。是以镇国家之耆德也,在于朝廷是矣,何可以职任责哉?韩兴一曰,退去之不可,渠岂不自知,第老病兼之,不堪任事,思欲在丘垄耳。如完平爷,家本清贫,眷属且多,在于京里,难于支过,事势如此,故只在近乡耳。上教如此,渠若闻之,必不自安矣。起宗曰,渠乃受国厚恩者也,岂以家属为虑哉?以礼言之,致仕之年也,未死之前,欲于丘垄,得保馀年而已,岂是难于在京而然也?赵䌹曰,丁卯之变,世子南下时,李元翼陪去,而羸病方剧,以稿草作为鸡蒌,坐于其中,赖以作行,筋力不逮,势所然也。自上眷遇之恩,渠亦感激者多矣。而老病之馀,情亦戚于首丘,为国一念,不暂忘于斯须,则彼岂以家累为哉?兴一曰,臣之所言,亦岂谓以家累决去就云尔乎?基广曰,顷见《政院日记》,得见李元翼箚子,其所以在近畿者,意亦有在矣,岂有忘国家而退去之理哉?近来国家多事,自知八十之人,筋力不逮,而退在矣,岂有他情哉?起宗曰,渠以筋力不逮近在畿,而心罔不在国家,自上轸念之恩,至于此极,求之前史,亦未易得也。基广曰,自上眷念,迈出寻常,第未知其人近来安否如何也,或遣史官问其安否,如何?上曰,顷使看病,得见书启,则其病似差于上年云矣。日气向暖,则将欲使之入来。基广曰,身上别无疾恙云矣。上曰,顷年出去时,闻其言,则初无永去之意,以此见之,则必将更来见我矣。若无更来之意,则当初告君之辞,必不如是矣。忆得其言,则似是更来之意耳。来虽复去,若更来则幸矣,而未知其意之如何也。若夫齿德,不须云云。而其人清简,方之古人,可谓无双,此亦甚可贵处也。为国之诚,又如彼,此予之所以心服者也。玆欲更见,而如彼远在,是以言之。起宗曰,圣教至此,渠岂不动念哉?必观筋力而上来矣。上曰,予闻黄喜一日醉卧,天雨漏屋,张雨伞以避其雨,谓其妻曰,吾之有雨伞,幸矣,无雨伞者,何以为乎?以清简言之,此人之谓也。起宗曰,此闾阎间盛行之美谈也。上教至此,岂非好善之盛心乎?今以李元翼,方诸黄喜,人君苟有奖善之实,则必有丕变之化。上曰,昔在先朝,清简之人,或于阙内,特令赐宴,其尚贤之道如此,故人多观感也。起宗曰,观感之捷于形响。出故相臣《李元翼家日记》

1月28日 编辑

都承旨金庆征。左承旨尹知敬。右承旨朴弘美。左副承旨郑基广坐直。右副承旨李基祚坐直。同副承旨权镬。注书赵公淑。假注书崔煜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惟达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金瑬,提调洪瑞凤启曰,春寒犹未解严,而自上连御经筵,恐或有妨于静摄,不胜忧意[虑]之至,敢来问安。且前日进御芎夏汤,停止已久,伏未审圣候,何如?前者伏承治痰之剂,更视病势,加减用之宜矣之教,故敢此并启。答曰,平安。且治痰之药,更待下教,议启,可也。

○郑基广启曰,明日常参、经筵,敢禀。传曰,只昼讲。

○朴弘美启曰,昨日朝讲时,奉常寺提调推考事传教,而臣未及察听,推考传令,不即捧之,至勤圣教,不胜惶恐待罪。传曰,勿待罪。

○郑基广启曰,《击蒙要诀》,今当安印,请出宝。传曰,知道。

○李基祚启曰,台谏出去,请出开门标信。传曰,知道。

○下直,甑山县令南斗柄,利仁察访沈惯。

○吏批,判书郑经世进,参判金寿贤,合坐进,参议李明汉病,都承旨金庆征进。

○兵批,判书李贵病,参判李京校病,参议赵诚立进,参知姜硕期病,右承旨朴弘美进。

○以备忘记,传于政厅曰,副护军李义传,杨根郡守除授。

○吏批,郑广成为通政大夫户曹参议,全湜为通政大夫礼曹参议知制教,闵机为通政大夫掌隶院判决事,金槃为通训大夫宗簿寺正知制校兼世子侍讲院辅德校书馆校理,柳景缉为通训大夫行司谏院正言,李尚质为朝奉大夫行成均馆典籍,李义传为通政大夫行杨根郡守,任孝达为通训大夫行光山县监,金瑗为通训大夫行全州教授兼提督属校官。兵批,柳斐为嘉善大夫平安道兵马水军节度使,宋骏为折冲将军行龙骧卫副护军,柳恒为折冲将军行龙骧卫副护军,李翊为折冲将军行龙骧卫副司直。

○朴弘美启曰,昨日朝右议政李廷龟所启,有一官员,自穆陵春享大祭所来言曰,油、清、祭酒入盛之器,麤恶不洁,诘问其由,则熟手等答以奉常寺三行缺王世子册封,所当趁即奏请,而以国家多事,尚未举行,且以天使接待为难,应行大事,岂可以物力之故,不为之汲汲奏请乎?况今虽为奏请,天使则其势必未易出来矣。今冬至使兼奏请使,又以解事译官,带行赴京,冕服衣章,汲汲请来,宜当。上曰,果是当为之事,而物力如此,姑徐为之。李廷龟曰,当行之礼,久不奏请,窃恐天朝人亦必谓何请命之稽迟也。上曰,天使若不来,则民弊则除矣,而二百年流来大礼,一朝中废,则于心亦甚未安,何必速为?李贵曰,国之大事,不计小曲折,行之,可也。况名位所系,岂顾他事,顷年颂诏时,亦不遣,天使行便顺付矣。名位则不可一日不定也。至于八年之久而不为之请,则书之史册,此大节目,未安之甚者也。李廷龟曰,姜天使时,未受册命,故不为称王世子,而以王长子称之,此实未安之甚者也。并无发落,取禀。传曰,凡无发落,取禀者,启辞之后,无一言发落,然后乃可,取禀,而今此取禀中,下书启辞,已为发落矣。何以更为取禀乎?祭器一款,前例问于该司,处置为教矣。又何以更为,取禀乎?正言南铣来启曰,禴祀、蒸尝,合祭于太庙者也。既行于太庙,而叠行于陵寝,则于我无据,而于礼为黩,不几于黩,则不敬者乎?当初商议减省,实出数字缺举,非为时屈惜费,裁损祀典也。丧祭从先祖,本非圣人之论也。乃滕之百官宗族一时之言,而文公亦不之从焉,则岂今日圣朝之所当遵行者乎?如知其非,斯速已矣。复设还止,有不暇论,请依前定夺,亟停陵寝五享大祭,侍从之臣,承召上来,过其所守,则虽非分路,使之冻馁,已极未安,而至于拘留先报之人,事体极为埋没,物情莫不骇异,果川县监徐京霦,请命罢职。答曰,不允。且徐京霦事,守法之人,如是论劾不当,勿烦。

○持平沈东龟来启曰,我国太庙五享之外,又行五享于陵寝者,初非所据于古经,特出于一时之创设,故久为知礼者之所惜,而未免夫黩祀之归也。顷因甲子变乱,庙堂会同三曹两司长官商议裁减,不及限年之语,其不但为省费之意,固非偶然矣。昔者英庙,以追远之bb至b诚,始立文昭、延恩两殿之制,其时相臣黄喜,率百官争之,而不能得,后世论者,指为大圣人之过举,殊非贻后经远之典则也。逮至壬辰乱定之后,祀典复旧,而两殿享祀则仍为不举,宣祖圣虑之所及,岂在于时屈省费,而有所未遑也。数行缺丁宁不啻再三,故新功臣等,敬此遵行,不敢违越,而忠勋府都事尹仁演,以其父泂,参光国之功,乃敢冒占官属,为其赐牌,至于选妓累次,勒作家婢,当此丰呈阅乐之日,使掌乐院官员,不得下手于其间,其纵恣无忌惮之状,人莫不痛愤,请命罢职,令该司查出前后,冒定官属,还其本役。答曰,依启。祭享事,已谕。以上烬馀□□□阙下拜辞,寸心兢惶,榻前瞻望,天颜咫尺,感泪先零,不知所达。上曰,近来守令,徒隆虚誉,不务实效,往哉勉力,使邻近小县,必有所矜式,德缄拜曰,圣教丁宁,臣虽无似,敢不体念,对时有如此,号令不行,民且悴苦,才亦不逮,而职分所系,惟力是视,臣尝有所怀,仰达无路,此日前席,昧死敢言,前头如有事,或于朝遣使之时三行缺上曰,为国之忠如彼,良可嘉也。德缄受命退复位,宋锡梦进前。上曰,所谓守令七事,何事何事乎?锡梦曰,农桑劝,赋役均,学校兴,军政修奸獢息,词讼简等事是也。上曰,为守令能者,能行此七事,则他无可为之事矣。锡梦曰,欲将恪谨勉力,而勤恐才或不逮也。锡梦受命而退,复位,徐景履,以次进前。上曰,本县有何民弊乎?景履对曰,自前役重,民不能保,堇有五十馀户矣。一自大同设立之后,流民稍稍还集,安于产业,此外无bb它b大段之弊,而小臣官居,数三之县民,呼泣而来告曰,当初自愿为大同,故民皆便之,三年之后,其法将罢,民以为闷,即呈监司,监司状启则特命仍三年为之,三年将满,自今岁当罢,民又为闷,是以来告耳。臣问其为之之便及其罢之之害,则民等皆曰,各司贡物,纳本官纳各司,一也,而惠民署人参三斤之价,纳木五同,归厚署板子一立,纳木二十疋,大不等一条,纳木二十七疋,若罢大同,则将不能保存矣。若不为依江原道例为之,则限一二年,不罢大同,俾民得蒙一分之惠云云矣。上曰,言于该曹,待本县上年农事,如何?对曰,虽未极丰,积粟缺数行上曰,缺今之守令,与古有异,徒要誉不勉国事,为当今痼弊,汝受百里之任,法古之守令。无法今之守令。景履曰,臣生于京长于京,其于民间事,固不能备知,而至蒙天恩,受任百里,臣虽迷劣,视力为之,本县居民,只欲为目前之役,为官员,故欲征既往未收之役,则不无民怨,欲置之则该曹催督不已,是为闷也。烬馀

○平安兵使书目,义州呈,以胡差乭屎之语,十月初二日,自沈阳起兵,十二月初二日,先陷蓟州等官,围住通川,两军相持,时未决战云,春信使护送军官,回还时如有所闻,则更即报听,驰启计料事。入启。

○全罗监司书目,光山呈,以李惟达去官上去,罢职事。入启。以下缺

○不近者或有佯頉者,臣切欲摘发,而何可每人而罪之乎?近来人不知奉上之为重也,臣切痛之。郑百昌曰,黄场木敬差官李瑾,非徒人物愚蠢,曩者凶疏时,亦有罪累,故前日虽为工曹佐郞,亦为被论,顷者承令,得为此任,而本来不知人事故也。下去之后,到处以称命事,移囚逮捕,鞭扑狼藉之状,本院官员,有目睹耳闻,而上来为论劾,而如此不关之事,尚未蒙三行缺郑百昌曰,我国祀典,似为烦数,所谓礼烦则乱,事神则难,此之谓也。至如五享者,即所谓禴祀烝尝之礼也。既行于太庙,则不当叠行于陵寝,祀典一事,诚不可轻议,而前日减省时,以其稠叠而烦数,故同议裁省,此非限年之意也。玆者礼曹,不为更议,而循例请复,甚为非矣。公论所在,不可不阵达而,昨日批答,以丧祭从先祖为教,所谓从先祖之言,初非圣人之论也,滕之百官宗族,一时之言也,故文公亦不行之,不可以此为拘也,审矣。国之大事,祀典为重,今者若于春享之前言之,则犹可及止,而该曹率尔请复,故未及论启,请依前停罢。上曰,予意已谕。郑百昌曰,臣等昨日论启李茂林事,则以此时迎送,弊亦不些为教,臣等亦岂不思而论之乎?凡风闻论启之际,易于失审,故每必详谨察知,然后为之也。今此茂林则一生所为,防纳牟利之人也。不齿人类者,久矣。废朝时,与奇允献相善,牟利于两道,贪赃已想知,反正之后,岂可齿在于仕版,而近来官不择人,至为杨根郡守,其时物论,亦皆骇然,或云有才可使,故试可送之矣。赴任之后,若能操心善治,则不须追论前愆,而犹未惩艾,多行非法,似闻柴炭,全船输下,此则未知果送于谁家也。且薄冰时毕捧后,其馀则作米捧之矣。所为若此,言可已乎?且臣等,岂不念此时迎送之弊而所为若此?敢此论启,一守令之劾弹,尚未蒙允,事体未安,请数行缺正言李尚质、南铣,并引避而退,军职有带,不可径先出外,已为非矣。承召上来时,不由分路,故果川县不为出待,以此以彼,似难在职。南铣则初不知分路,行到驿村,始见付壁票文,改出先文,到水原闻之,则露梁津求云,不得已由果川路,皆已退待,李尚质则无论军职实职,受由而出,例也。南铣初不知分路,既知之后,急于赴召,由果川渡汉江,事势使然,请李尚质递差,南铣出仕。上曰,依启。且近来台谏,弹劾守令,似为频数,详知为之,可也。谚曰,耳闻不如目见,闻之虽详,不如见之,而如是频数,若或失实,则有害无益矣。目今农节渐迫,迎送之弊,亦不可不顾,若实有不得之事,则迎送之弊,有不暇论,若不至于甚者,则详细闻见,量宜为之,俾不至烦数,可也。百昌曰,圣教允当,臣等亦虑有失实之弊,故初或发论,而终不论启者有之,不得已然后论之矣。迎送之弊及后官,或不如前官之弊,岂不念及于斯乎?且献纳李景曾,受由方在公州地,乘驲上来,依前例,院书吏给马下送,如何?上曰,依为之。赵邦直曰,祭享一事,谏院既已启达,臣请尾[属]之,而申诰焉。当初庙堂,商量裁减者,非为省费,而该曹启禀,不知裁减之本意,滥为请复。故物议非之,大臣收议所达,实是的确之论也。上曰,当初率尔而减之,故于予心,每以为未安矣。今已难可中止,礼曹之不为定夺,果似疏漏,既复之事,决难中止。赵邦直曰,奉常寺,专掌祭物,而今闻相臣所奏,至于油、清、祭酒等物,以不洁之物盛去云,色官请先罢后推。上曰,姑先推考。赵邦直曰,筵中奏事,极重事也,而顷日紧关说话有疏漏之失,当该注书请推考。上曰,依启。朝讲罢后,守令春川府使金德𫍯,高山县监宋锡梦,永春县监徐景履等引见。金德𫍯进前。上曰,如有所怀,毕达而去。金德𫍯对曰,《书》曰,知人则哲,(能官人)),安民则惠,吏曹不知,臣之无似,谬为之拟望,圣上不知臣[之]无似,谬与之重任,上失知人之明,下失安民之望。以下缺

○阻塞之后赴京,使臣由水路入去,当初礼部,以登州为定,而袁帅以毛将之故,有疑虑之心,改其朝贡之路,使往来使臣,下陆于觉花岛,以入山海关矣。觉花岛则水路之远,倍于登州,且水浅舟大,多致败没,方今奴势如此,道路之复改,未易为期,此甚忧虑处也。臣初欲别奏,依前水路,以为朝贡之便,而袁帅风力,亦不于违越未果矣。李忔之行,业已入往,前头冬至使,将为入去,而宁远消息,时未详闻,尤不可以开新水路,使行若不通前路,则非徒水路危险,方物难通,而中原商贾,亦阻绝矣。目今南北两敌,酬应之际,若非上国之物贷[货],则只以我国绵䌷等物,决难成形,使臣往来时,复开前路事,或奏请,或移咨礼部,何如?上曰,依为之。李廷龟曰,王世子册封一事,所当趁即奏请,以国家多事之故,尚未举行,数行缺今冬至使兼奏请使,又以解事译官,带行赴京,冕服衣章,汲汲请来,为宜。上曰,请封果是当为之事,而目今物力如此,若天使出来,则民之受害,多矣。若如卿所言,天使不来,则于礼亦甚歉然,姑徐为之,可矣。李廷龟曰,当行之礼,久不能行,甚不可也。只恐天朝人,亦必谓请命稽迟也云矣。上曰,天使若不出来,则或可除弊,而二百年流来大礼,一朝中废,则于心亦为未安,何必速为知事?李贵启曰,国之大事,不计小曲折,速为之,可也。况名位所系,岂顾他事?顷者新天子,登极颁诏时,亦不送天使,行便顺付矣。名分则诚不可一时不定也。册封一事,莫重且大,而至于八年之久,尚未举行,则臣民之情,必将曰有何大于此事者bb而b不为乎?设或以特命,出送天使,其弊几许乎?至于八年之久,而不为之请,则书之史册,此大节目未安之事也。廷龟曰,姜天使出来时,未及册命,故不得称王世子,而以王长子称之,此未安之,甚也。且我国祀典烦渎,二行缺丧祭从先祖,而轻易论停,非矣为教,即位之初,裁省之时。李元翼,亦在朝中,小臣冒居礼曹,大臣议定,则以为禴、祀、烝、尝,太庙之祭,而用之陵寝,非礼也。既行于太庙,叠行于陵寝,此为未安,故启请减之矣。今之仍与不仍,可以更议,而礼曹循例请复,臣等之启,始入于受香之日,宜有圣教之云云也。礼数则烦,烦则乱矣。况与其礼有馀而敬不足,不若礼不足而敬有馀者乎?只宜致敬而已。且有一官员,自穆陵春享祭所来言曰,油、清及祭酒等祭物,奉常寺无器皿熟手,以渠之器,持来盛去云,不洁,甚矣。不敬,甚矣,闻来不胜惊愕,或自司饔院,造用砂器,或以𨱎铸,刻书于其器曰,某陵之器,某陵之器云,则庶乎可矣。上曰,前岂有如此事?亵慢如此,骇愕之甚者也。本寺提调推考前例,问启处置。李廷龟曰,北部初日祭时见之,则无香盒,下人以手持香,或以贴匙盛之,至于风云雷雨,祭板以物缚去,事甚骇愕。数行缺李贵曰,进丰呈妓才初则鬼形如也。近日频频调习,臣亦往往点阅,则似乎成样,臣窃念丰呈为礼,非徒为寿筵,实是祈祷,历代功烈之盛举也。上之歌词,颂之揄扬,使后嗣欲其思而法之也。非为一书。至我世宗朝而极备,久为废罢之事,一朝复设,殊极龃龉,而近日调习,似入矩律,进丰呈之时,先或失礼,极可虑也。至于丰呈妓生,既已见选,其事重矣。是以锦原君不张赎碧桃花一妓,诚以所重者,在彼也。相臣金瑬,亦不敢以妓生,定出丘赐之婢。以此见之,则为人臣者,何可赎选妓乎?近来国纲解弛,妓生中如有稍优者,则作妾家留者有之,图作赐婢者有之,为人臣者何敢如是为哉?选上之时,两提调眼同点退,然后或以之作妾,或以之作婢,犹为不可,况提调未及知之,而图退自点者亦有之,国家纪纲,诚难收拾,臣喩若是申明推之,则或有未规者,或有论之,其欲一也。贪功名者,则与取媚于大臣者,其为欲等耳。上曰,今之守令,皆不知法,夫奉公便民二事,皆能之然后,可谓之善治,今之所谓善治者,不过要誉而已,考其实则蔑如也。近来监司之褒奖守令者,何所见而褒之耶?监司亦可谓不知褒奖之道也。以近来言之,独清州牧使郑孝诚,能以古治之法,治之矣。曩在江华时,官库盈溢,勉于国事,便于民情,可谓真守令矣。若此者则方伯奖之,朝廷知之,然后渠亦有兴起之心,人亦有取则之效,而方伯别褒奖之举,御史或有非之者,尽心奉职者,未见褒嘉之事,谁复肯为之勉力哉?江原道则李如璜,亦可谓真守令者也。贵曰,勉力于事者,必有谤之者,孝诚则不为谤言所动,故保存耳。若非孝诚,则必不能保矣。李廷龟曰,如孝诚,可合户曹才也。贵曰,其才亦合监司,其气力亦颇康健云矣。缺三行守令若能如此,则何患军粮之不给?贵曰,业武,为武业则各有所尚,而为监司者,至于习阵之法,亦未有知之者,诚可虑也。今之能么儿之法,知者众多,《武经七书》通者亦多,家家户户,皆能诵之,以用剑言之,试才于科举,故能用剑者亦多,全罗道则人皆力习,御史治装之命已久,今将发遣暗行后,行到都会官,兼察试才则好矣。八道中能用剑者,使之各荐二三人,以示劝奖之意,甚为宜当,且使守令,知国家所尚则孰不力哉?孰不力哉?上曰,兵书及能么儿等教训一事,卿所为也。必终始力为,而勿为作辍,益加勉力,使之成才。贵曰,拔其尤者,取试而入仕,渠亦知如此然后,当为入仕,故时无某请嘱来言于臣处也。近欲考其劝慢,试其能否,而第臣衰老,筋力莫逮,是以为闷,或以年小者,替授臣任,仍其可仍者,幸甚幸甚,至于禁府兼带,皆是重任也。二者不宜得兼。上曰,以事理言之,年小者方强,似可力为,而考其实则不如旧人,无他,老人学故事而为之,故易可得力,今之年小者,不知故事,徒言自便而已。领事李廷龟曰,光海时史记一百八十朔内,一百三十朔则已修中草,其馀五十朔则尚未毕修,窃恐其史之中绝也。大提学郑经世时未带春秋馆,大提学兼带春秋馆然后,本馆之事,可以修举,而求后会而毕修,宜当,使本馆禀定,何如?上曰,依为之。李贵曰,臣有一事,欲为陈疏,而未果焉。顷者郑经世,以其时年小后辈,未知其详故也。此乃先贤之事也。不可传也。李珥于癸未年间为铨曹时,罢格郞荐之事罢之也。其时自缺数行罢格之意,前日筵中,已为言及矣。顷见东宫朝报郞荐事一款不出之矣。史官虽于忽遽之间,有所未尽,而入侍承旨,所当详察为之。贵曰,郞荐之不归于堂上,其所由来久矣。昔在宣祖朝,李珥闻郑惟清之贤,言拟持平之望,则有一郞官不可。李珥曰,吾三堂,皆以为可,而郞官何以独曰不可乎?其郞官曰,吾郞官等未及完议故也。以此言之,堂上不得拟郞官之规,尚矣。宣祖朝,自上欲罢郞官荐郞官之规,而误以李珥为欲,罢其荐云,此则郑经世,不能详知其事,而注书误书出之矣。臣学于李珥之门,故其时之事,详闻知之。李珥曰,他日如有不善堂上,自专郞官之荐,则其流之弊,必至于专擅郞官荐矣。郞官之荐,不如归之于堂上云。若以李珥谓欲罢郞荐,播之于中外,则人或不能bb知b之矣,注书详书出之,可也。李珥即臣之先师也,儒先之事,一言一行,皆为后世法,故不敢不谏。上曰,其事如是,故前日筵中,予则以为郞官之荐,在先朝或罢云,而不言其归之于堂上云矣。其时郑经世曰,李珥罢之云,予答曰,非李珥所为也。先王传教罢之云,而注书所记,殊失此意矣。筵中说话,善言恶言,皆传之后世,最是关重事也。今此郞荐事,传教之意,所记未莹,凡事所记,失实如是,则《政院日记》,皆将虚误矣。非徒史官,不能详记,近来筵中言语,太甚疾数,虽以雄文巨笔,亦何能及书之乎?古则筵中奏事者,必择切当可言者而言之,且俟史官之及书而后更言之矣。今则不然矣,予亦有言语不能缺数行李廷龟曰,朝报中都事一款,果为不出矣。上曰,后郞官无荐之者。佥议皆曰,可然后议而为之。李廷龟曰,郞官,乃一时之极选,故必使郞官荐之,法必有弊,他日如不善堂上,自为郞官所为之事,则其弊尤,甚矣。贵曰,清论在郞官,是诚末世之弊也,而士论在于清辈,不可以夺也。李廷龟曰,自道路。以下缺

○bb还b上给之,秋则计剩馀捧之,前之所以不宜除而除者,一一复之,以为储蓄之策,则兵食何患不足乎?以今日言之,安有如此罔极之国乎?所谓案付军士选军,皆是公私贱也。古则案付军赴防,而其保则治农,故兵农两全焉。四行缺还都之前,勿论正军,为之束伍之法,还都之后,宜分作队,而仍为束伍,合以杂之,赴防之时,未有其保,案付军则上番而已。顷者大臣议之,设立营将,束伍案付军,为之给保,使之赴防,如有事变,此番赴战,而衣服、糇粮、弓矢等物,各员以去,安有贵重之人,能为缓急之用哉?祖宗朝二百年来,不知兵农而然耶?甲士之保有四,骑兵之保有三,步兵之保有二,如有不备其保者,例为充给,此兵政之大者也。而近来兵政紊乱,他为无奉足者,皆入赴防,则谁复力于农乎?自前未知其要故也,况主张之无其人乎?臣曾为柳成龙从事官,故知之,他人则无有知者,新束伍之法,人虽之,岂可中止?今者行移八道,成册中阙额,使监司守令充定之矣。兵曹考其岁抄册,则其间奸伪,以知之矣。正军则必须表而出之,别作一队。李廷龟曰,军粮措置,此为大事。贵曰,有粮然后,兵可为兵,至如鸟铳火药,皆出于民力者也。今之军兵,虽云已备,而臣意以为不法也。如剑才,虽曰不好,以剑击贼,贼岂不死?都监物力浩大,其中尤不能堪者杨根也。以木一疋,捧炭十石,自都监催促,则以五马之力,可输十石之炭,到江输入时,一駄之价,给米五六升,且都监所定柴木二万迲,而各官所捧倍之,如此等事,皆难堪者也。凡作事有要,苟失其要,事不就成,苟无粮饷,则军不为军,若于今明年为之措置,则坐待其债败而已。若夫什一之法,势若未易,则为监司者,所当具由以报,而只以难成之意,每每搪报,监司守令,皆不能无失,皆在于人,法岂不好,京畿则能抄二万,而缺四行杂色,皆入为二万,脱有事,则守护军,以守护军而去,操舟者以操舟出,以至各色,各以其所事去,则其馀正军,能几许耶?若除如此辈,而只抄正军,取一于十,则其数决难为二万之多矣。如庆尚道,虽曰垂成云,而亦不能为矣。问于弘美,则可知之矣。臣意以为弃者当弃者,而只抄其可抄,则得军虽小或可谓缓急之用矣。束伍为军,不须在多,全罗道军兵一万,添防于义州,则反不如本道土兵,南兵虽多,亦将奚为。上曰,卿可谓习知兵书,而有似乎胶柱矣。若有事变,则将以为南兵不如土兵,而不为之起送耶?贵曰,臣之所言其弊而已。言其边方八军之事而已。言虽不中,以小臣之言则辄不见信,以此之故,李贵若又从而不言,则谁复云云,若依京畿什一之规,勿论杂色,尽括抄之,则虽五分之一,亦可得矣。虽或得之,非正军也,将焉用?今闻庆尚道,亦多不实云矣。朴弘美曰,几于抄充□民间逃散之弊,果难防禁,移坐邻邑,亦能免本县之抄,谁肯坐于渠地而被抄哉?若到处皆指,俾知虽[难]为逃散,终不得免之意,则庶无逃散之患矣。贵曰,不有号牌之法,则难防逃散之患。弘美曰,若非号牌,逃散之弊,诚难防矣。贵曰,军籍有,各佩其牌,则庶乎可矣。罢号牌之法,行号牌之令,何可得也?唯案付军则有根着者也。难可逃散,虽或逃散,惟还亦易,至于而来而去之束五则虽多无关,且御营军则公料三朔,故正军、定虏诸色争相投入于营军,此亦难便事也。祖宗朝则骑兵、步兵、定虏等军,岂有投属于他处者乎?必须有画一之法,然后骑兵自骑兵,步兵自步兵,定虏自定虏,庶无之他之弊矣。臣二十朔尸位,缺四行更无善策,臣意以为,使守令各措月课军粮、月课弓箭,例不烦民力,朔朔措置,则与其污吏之自犯,其已定为月课之米,以为郡国之用,如何?贵曰,此则右相,由其不为守令之故,其言如是,若于会谷,有二万三万之处,则或可为之,而会谷多有之处无几,而若使守令,别样措备,则守令无从可得,亦不可自其家取来,此必难成之事也。各官官库纳米减,自今上为始,其他所减之物,亦不为不多。至如官谷,则使民贷食年年长之,公州之谷,三千馀石,而宋兴周减其一千石,无要誉己之名,自古流来之物,一朝除之,事可乎哉?今之各官,官库荡尽者,滔滔,此无非或为入己之物,或为善事之资而然也。贪财贪功名察以。以下缺

1月29日 编辑

都承旨金庆征。左承旨尹知敬。右承旨朴弘美坐直。左副承旨郑基广。右副承旨李基祚坐直。同副承旨权镬。注书赵公淑。假注书崔煜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惟达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有昼讲。

○自巳时至酉时,日晕。

○郑基广启曰,明明日国忌,明日斋戒,此两日视事不为,取禀。传曰,知道。

○朴弘美,以都摠府意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传于朴弘美曰,大臣命招。

○朴弘美,以备边司意启曰,金汗之西犯,似为分明,而入关之说,出于前后金人之口,无论虚实,既闻其说,似不可不问于岛中,急差解事译官及宣传官,驰送于椵岛,问于陈副摠曰,如此如此之言,出于金人,必是夸张之言,万无是理,而闻来不胜惊愕,必岛中得闻其详,故敢此来问云云,宜当,敢启。传曰,依启。

○朴弘美启曰,即刻备边司郞厅,以大臣意来言曰,今此宣传官之行,陈副摠前拜帖[站],揭帖中以当成送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拜帖书送,可也。

○正言南铣启曰,五享,即所谓禴祠、烝尝,合祭于太庙者也。既行于太庙,而叠行于陵寝,则于义无据,而于礼为音䵭,不几于䵭则不敬者,故当初商议减省,实出厘正之举,非为时屈惜费,裁损祀典也。丧祭从先祖,本非圣人之论,乃滕之百官宗族一时之言,而文公亦不之从焉,则岂今日圣朝之所当遵行者乎?如知其非,斯速已矣。复设还止,有不暇论,请依前定夺,亟停陵寝五享大祭,臣等论罢徐景霦,非谓不由分路者,未为无失也。侍从之bb臣b承召上来,既入其境,则使之陈餧经夜,已极未安,而先报之人,至于拘留,揆之事体,极为埋没,况路梁流澌,不可渡,将坐于津边,以待冰泮之日乎?尤不可以一切之法言之,其妄作之罪,不可不惩,果川县监徐景霦,请命罢职。胡人浮夸之说,固不足取信,犯关之报,相继来传,则其在藩封,不可无问慰之礼,请命庙堂,定夺施行。

○朴弘美,以义禁府意启曰,道难、福只等,当初以国籍通书重罪之人,定配安州,而逃还本土,只令决杖,还发配所,则所当感激天恩,即赴配所,而终始称頉,迁延不纳,到。以下缺

1月30日 编辑

都承旨金庆征。左承旨尹知敬。右承旨朴弘美。左副承旨郑基广。右副承旨李基祚坐直。同副承旨权镬。注书赵公淑。假注书崔煜。事变假注书李惟达。

○上在庆德宫。以宣祖大王国忌斋戒,停常参、经筵。

○金庆征启曰,假注书崔煜有故,不得察任,他假注书,差出,何如?传曰,依启。卞时益,为假注书。

○青原君沈器远上疏。大槪,通州被围之说,虽出于虏人之口,实虚间,既闻天朝之变,则不可委诸难信,使二百事大之诚,一朝扫地。故敢陈一得,亟寝丰呈之礼,又差辞慰之使,避殿撤乐,广开言路,弗咈如流,以重台阁体面事。入启。以上烬馀金晋铎添书。郞厅元启英校正。郞厅李廷重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