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弘根〈斋宿〉。左承旨张教根〈斋宿〉。右承旨成遂默〈斋直〉。左副承旨尹正镇〈斋直〉。右副承旨韩镇㦿〈斋宿〉。同副承旨赵在庆〈斋宿〉。注书金应均〈斋宿〉李源庚〈斋宿〉。事变假注书崔尚儒〈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赵在庆启曰,来初五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金弘根启曰,今日斋宿,承旨当为备员,左承旨金英淳,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左承旨金英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弘根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朴齐闻落点。
○金弘根启曰,新除授行左承旨朴齐闻,即为牌招,以为斋宿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今日斋宿,承旨当为备员,而行左承旨朴齐闻在外,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张教根落点。
○金弘根启曰,今日斋宿,承旨当为备员,新除授左承旨张教根,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赵在庆曰,明日出宫门路,以贰极门为之。
○传于尹正镇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尹正镇,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朔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弘根,以吏批言启曰,即接通礼院牒报,则以为,明日孝和殿亲祭时,赞仪当为进参,而有阙之代,即速变通,以为及时举行之地云。通礼院赞仪未差之代,口传备拟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口传政事,以柳焕民为赞仪。
○赵在庆,以备边司言启曰,本司武郞厅李容象、李光秀,奔走勤仕,俱已满十五朔,依例陞叙,或守令除授事,捧承传施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本司武郞厅白乐贤,奔走勤仕,已满十五朔,依例六品迁转事,捧承传施行,何如?传曰,允。
10月2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弘根〈斋宿〉。左承旨张教根〈监祭进〉。右承旨成遂默〈斋宿〉。左副承旨尹正镇〈斋宿〉。右副承旨韩镇㦿〈斋直〉。同副承旨赵在庆〈斋直〉。注书金应均〈斋宿〉李源庚〈斋直〉。事变假注书崔尚儒〈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上诣孝和殿,入斋室后,内阁、政院、药房、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望殿礼后,内阁、政院、药房、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尹正镇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赵在庆曰,侍卫军兵毛具,从便为之。
○金弘根启曰,礼貌官来言,百官禀旨就次,传曰,知道。
○备边司,以南履炯为开城留守。
○赵在庆,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放,而宗庙冬享大祭斋戒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丙申十月初二日辰时,上诣孝和殿,冬享大祭亲行入侍时,行都承旨金弘根,左承旨张教根,右承旨成遂默,右副承旨韩镇㦿,同副承旨赵在庆,记事官金应均、李源庚、郑㝡朝、李墩,提学赵寅永,检校直阁李公翼,检校待教金学性、金洙根,以次侍立。时至,通礼跪启外办,上具布裹翼善冠、布袍、布裹带、白皮靴,乘舆出重华门、贰极门,由铜龙门、景化门,至斋殿门外,降舆入斋殿。少顷,望殿礼。时至,通礼跪启外办,上出斋殿诣板位,行四拜礼讫。通礼导上入诣殿内,奉审讫。通礼导上还斋殿,诸臣轮回诣阁。
10月3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弘根〈坐〉。左承旨张教根〈坐〉。右承旨成遂默〈坐直〉。左副承旨尹正镇〈坐〉。右副承旨韩镇㦿〈坐〉。同副承旨赵在庆〈坐直〉。注书金应均〈仕直〉李源庚〈仕〉。事变假注书崔尚儒〈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经宿后,内阁、政院、药房、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奉朝贺单子问安。答曰,知道。亲祭后,内阁、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奉朝贺单子问安。答曰,知道。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还内后,内阁、政院、药房、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尹正镇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韩镇㦿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弘根启曰,左副承旨尹正镇,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韩镇㦿启曰,行大司宪金履载,执义洪在喆,掌令韩镇庭,持平许㥌牌不进,掌令一员未差,持平李晋祥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洪在喆,掌令韩镇庭,持平许㥌,司谏李明緖,正言曺云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韩镇㦿曰,只推。
○行大司谏洪羲瑾启曰,臣以多年老病之踪,忽奉薇垣长除旨,恩命虽出宿趼,重任非所堪膺,召牌之下,义分是惧。玆不得不张皇gg章皇g出肃,而第臣于合启中,有不当随众联参者,昔日屡叨台地,辄蒙圣朝体谅,今亦宜无异同,间值清斋,历日虚带,今始来避,所失尤大,其何可一刻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依启。
○献纳金德喜启曰,臣姿本庸愚,识又蔑劣,清朝耳目之任,初不近似,而薇垣除旨,忽下于梦想之外,庚牌俨临,臣感恩怵义。虽不得不章皇出肃,粗伸叩谢之忱,而第臣于合启中,有不可联参者,曾叨台职,既蒙体谅之恩,今臣处义,与前无异,请命递斥臣职,答曰,依启。
○以京畿监司金道喜状启,坡州牧使徐相五亲病添重,呈状乞递,不得已罢黜事,传于金弘根曰,令该曹口传差出,当日下送。
○丙申十月初三日子时,上诣孝和殿,冬享大祭亲祭入侍时,行都承旨金弘根,右承旨成遂默,左副承旨尹正镇,右副承旨韩镇㦿,同副承旨赵在庆,记事官金应均、李源庚、郑㝡朝、李墩,提学赵寅永,检校直阁李公翼,检校待教金学性、金洙根,以次侍立。时至,通礼跪启外办,上具布裹翼善冠、布袍、布裹带、白皮靴,出斋殿门,赞礼导上入诣板位,行四拜礼讫。仍诣盥洗位,上盥洗讫。仍诣尊所,进币瓒爵官行吏曹判书徐耕辅酌郁鬯,正镇以瓒受郁鬯讫。赞礼导上诣神位前,弘根奉香,在庆奉炉,上三上香讫。耕辅以瓒跪进,上执瓒灌地讫。以瓒授奠币瓒爵官行护军金教喜,还置于尊所,耕辅进币,上执币授教喜,奠于神座前,赞礼导上还复位。执礼曰,行初献礼。赞礼导上诣尊所,耕辅酌醴齐,正镇以爵受酒,赞礼导上入诣神位前,耕辅以爵跪进,上执爵授教喜,奠于神座前,大祝金洙根,跪读祝文讫。赞礼导上降复位,入小次。亚献官判中枢府事沈象奎,终献官右议政朴宗薰,行亚终献礼讫。赞礼导上出次诣板位,上行四拜礼,又行四拜礼讫。赞礼导上诣望燎位,洙根以祝币燎讫。赞礼跪启礼毕,导上还斋殿。少顷,命入外办,上出斋殿门陞舆。领府事李相璜等进前奏曰,享礼亲行,孺慕冞新,侵夜将事,劳动既多,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仍由景化门、铜龙门,入贰极门,命出标信解严,由重华门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10月4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弘根〈病〉。左承旨张教根〈坐直〉。右承旨成遂默〈坐〉。左副承旨徐英淳〈未肃拜〉。左副承旨李正耆〈未肃拜〉。同副承旨尹正镇〈坐直〉。注书金应均〈病〉李源庚〈病〉。假注书洪祐建〈仕直〉兪锡焕〈未入来〉。事变假注书崔尚儒〈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经宿翌日,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奉朝贺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朴宗薰,提调金鏴,副提调尹正镇启曰,孝和殿亲祼礼成,圣孝克伸,移次彻宵,劳动既多,伏未审夜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尹正镇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成遂默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阿吾地万户金益炼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传于张教根曰,右副承旨、同副承旨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徐英淳、李正耆落点。
○注书金应均病,代以洪祐健为假注书。
○注书李源庚病,代以沈膺泰为假注书。
○沈膺泰在外,代以兪锡焕为假注书。
○吏曹口传政事,以许槃为坡州牧使。
○尹正镇,以弘文馆言启曰,上番副校理臣李明迪,以训炼都监从事官,今日本营奉足上下时,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成遂默启曰,行大司宪金履载,执义洪在喆、掌令韩镇庭,持平许㥌牌不进,掌令一员未差,持平李晋祥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洪在喆,掌令韩镇庭,持平许㥌,司谏李明緖,正言曺云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成遂默,只推。
○成遂默启曰,明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单金德喜。
○成遂默,以兵曹言启曰,羽林卫将李容铉,五卫将金东寔,景福宫卫将卢鼎裕,庆熙宫卫将金享稷,俱以病难供职,呈状乞递,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千摠赵晋锡,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10月5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弘根〈病〉。左承旨张教根〈坐〉。右承旨成遂默〈坐〉。左副承旨徐英淳〈坐直〉。右副承旨李正耆〈坐直〉。同副承旨尹正镇〈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洪祐健〈仕〉兪锡焕〈仕直〉。事变假注书崔尚儒〈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朴宗薰,提调金鏴,副提调尹正镇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正耆,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尹正镇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徐英淳启曰,行大司宪金履载,执义洪在喆,掌令韩镇庭,持平许㥌牌不进,掌令一员未差,持平李晋祥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正耆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传于尹正镇曰,劝讲自明日为之。
○李正耆启曰,即见汉城府坐不坐单子,则连三日无缘不坐,词讼剧地,委属可闷,当该堂上,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尹正镇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前望单子入之。
○有政。吏批,行判书徐耕辅进,参判朴永元,参议赵秉龟牌不进,左副承旨徐英淳进。启曰,副提学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承旨及本曹参判并拟,何如?传曰,允。
○以李鼎臣为大司谏,李嘉愚为副提学,宋尚玉为掌令,徐宪淳为献纳,金洙根为应教,曺云承为副修撰,朴永元为典设提调,黄晦瑛为兵曹佐郞,方启虞为刑曹佐郞,林亨寿为通津府使,韩镇㦿为安岳郡守,开城留守单南履炯今加嘉善加资事承传,江原监司韩益相仍任前职事承传。
○兵批,判书金兰淳进,参判尹尚圭病,参议赵奎昇入直,参知白东圭病,右副承旨李正耆进。以郑元容为知事,金鲁甲为训炼都正,金性浩为羽林将,张周祐为五卫将,洪天渊为景福将,高启福为庆熙将,李教明为宣传官,赵邦和为都摠都事,韩贞植、白乐贤为训炼主簿,李种华为宣传官,崔憙锡为守门将,李锺文为广州中军,李勉翕为全罗兵虞候,判府事申在植,同知金得光,护军尹命圭、洪义瑾,副护军韩镇㦿、金英淳、徐戴淳、赵在庆、李惟时,副司果李在直,以上并单付,兼管理使单南履炯。
○以执义洪在喆,掌令韩镇庭,持平许㥌,司谏李明緖,正言曺云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英淳曰,只推。
○以吏曹参议赵秉龟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正镇曰,只推。
○义禁府启目,前捕盗厅从事官李行润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宣传官,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
○李正耆,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全罗监司金兴根状启,则备陈年形判歉之状,举子赍粮之弊,仍请选武马兵都试及公都会,并姑停退,待明秋合设事,令庙堂禀旨,分付矣。本道农形,既未免歉,儒武之裹粮远赴,亦系弊端,道臣之措辞陈请,亦必有灼见于事势而然,依状请并姑停退,以侍明秋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左议政洪奭周箚曰,伏以今日筵席,因度支长所奏,有关东道臣谴罢之命矣。惟正之税,关系至重,越格请停,大伤事体,掌赋之地,固不宜无此纠警,而第念本道,以积弊之局,又遭荐歉,顑颔之喘,莫保朝夕,蚩蚩小民,不谙事面,只认以按道之臣,为百姓仰请宽督,而至被谴罚,则反恐有违于朝家奠安之本意,事涉乖体,虽云难贳,情出为民,实合曲谅。至于此时迎送之弊,亦不容不顾念,而暂时薄勘,犹足以少示警饬,臣谓江原前监司韩益相,特赐分拣,仍任前职,恐不失为朝廷处置之当矣。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所请依施。仍传于李正耆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吏曹参议赵秉龟疏曰,伏以臣见带之职,即举世所称显安之至,清华之极者也。虽使闻望才猷,为时标准,足以任激扬而主通塞者,未始不逡巡退缩,三让而进,顾臣驽劣,最居人下,设有分外,犹当循墙,尚敢为于此进身计哉?然而臣则不敢待牌召之饬,未能备疏恳之例,颠倒叩谢,晏若倘来,如屋之谤,臣固自取,而臣亦一四维中物,岂或全昧廉防,从贪荣利而然欤?窃伏念臣,福过宠溢,获戾神明,遂至祸延臣母,犹且苟存视息,而曾未几何,又抱泣旻,莫报涵育之恩,且阻号擗之列,五内迸裂,天地罔涯者,居然三年于玆矣。及夫私制甫阕,隆恩荐降,泮衔铨任,除旨联翩,冠裳遽厕于生人,簪履至入于记念,臣如梦如痴,惝恍感泣,若将告荣于亡母,颂德于先王,而不可能也。悲冤痛苦,此何人斯?于是臣父谓臣曰,汝戚臣也。惟当以我慈殿曁我殿下起居寝膳之承安,竭力焉尔,则今于逖违之馀,当此慨廓之际,苟可以趋造,一日为急,促入谢以少伸耿结之忱而已。至于士大夫辞受之常节,非乃所能论也。臣遂不遑他顾,冒没肃命,既谢而退,臣父又谓臣曰,汝是何状人,此是何等官,以汝而处此,于汝心安乎否乎,于吾心忧乎否乎?其能无玷累于圣明,狼贝于睢盱者乎?必亟递之,无久溷为也。臣恐惧受诲,铭镂肝肺,因仍蹲冒,断无其理,玆敢略控情实,仰渎崇严。伏乞圣慈,俯垂鉴照,亟改臣吏曹参议之任,以重公器,以安私分,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今十月初五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帘,药房入诊,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都提调朴宗薰,提调金鏴,副提调尹正镇,检校待教金洙根,假注书洪祐健,记事官郑㝡朝、李墩,右副承旨李正耆,假注书兪锡焕,事变假注书崔尚儒,左议政洪奭周,行判敦宁府事金逌根,行户曹判书李止渊,行吏曹判书徐耕辅,行礼曹判书赵寅永,兵曹判书金兰淳,知中枢府事申在植,行大护军徐憙淳,汉城左尹李完植,知训炼事柳相弼,副修撰李明迪,以次进伏。医官崔暄、金时中、秦庆焕、韩相瑚,进伏楹外讫。上曰,史官分左右,奭周等进前奏曰,岁月变嬗,礼月奄隔,伏想圣慕,益复罔极矣。近日日候寒冷,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宗薰曰,医官入诊乎?上可之。暄等以次诊候讫,退伏奏曰,脉候左右三部调均矣。大王大妃殿曰,医官先退,次对为之。奭周曰,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议号日字,已涓吉矣。玉署长官,当为参坐,而副提学有阙,政官牌招开政差出,以为备员之地,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奭周曰,顷以设都监,待今月念后更禀举行事,仰达矣。二十一日,令政院禀旨开政,都监堂郞差出,以为从近会同之地,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奭周曰,顷因全罗监司金兴根状请,训局炮保折半,禁御两营军布三分二代钱事,覆启行会矣。即见该监司状启,则以为,今年本道之绵农,直一罕古之大无,上下甫田,一望如扫,以绵为名,初无影形,虽尺缕寸丝,殆无异于枯木之榨汁,眢井之求水,民情嗷嗷,涣散在即,训局与禁御两营保布,并依前请,许以纯钱之意,更令庙堂,禀旨分付为辞矣。今岁绵农,果系惨歉,况值积年洊荒之馀,弊禇败絮,了无馀存,鹑鹄之类,望绝掩体,此际军布之责纳本色,诚不免有厉民之叹,道启所陈,固无一台过情之语,而各营木储,逐年渐罄军需所重,亦难全恝,禁御两营保布当纳中四分一,以本色上纳,其馀则许令代钱,训局炮保,法意至严,折半许代,已属罕例,全数钱纳,有非可论。此则依前行会施行之意,分付,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仍教曰,民情诚可矜矣。奭周曰,今岁绵农,实系无前之大歉,穷蔀之民,掩体无路,何以责军布之纳乎?虽些零数,万无办出之计,在前两营所纳,或许纯钱,训局炮保,亦有三分二代钱之例,而军储既云竭乏,今不得不如是靳施,言念民情,诚可闷然矣。奭周曰,今年农形,虽有各道之不均,而统以言之,多灾小实,至于木绵一种,虽谓之无前大歉,谅非过语,穷蔀残氓,无望换衣,呵冻之苦,预切悯恻,顾今冬节已届,寒事渐戒,即以都下近处言之,已往往有褴褛行乞于街路之上者,至于失所幼稚之宛转啼号,尤切惨矜,遗弃儿收养一款,臣于昨冬,曾有筵禀申饬,而纵其年纪稍长,不在遗弃收养之限者,若一切恝视,使其赤身波咤于风雪栗烈之日,则沟壑之喘,十难一全,恐非所以对扬圣朝不忍人之政也。行乞儿之设窖留接,俾御寒冻,其中无衣者之量宜造给,既皆有受教定式,依昨年已例,自五部着实搜访,果系依归无所者,即报赈厅,如式举行,亦以此意,申饬诸道,如有流丐童幼之不能掩体者,就其尤无依切可矜之类,并准此例救恤,期无一民失庇致伤之患,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仍教曰,虽无已例,尚合顾恤,况有已例者乎?奭周曰,顷以铸钱一款,令户、惠厅、各军门,烂加商度,及时设施之意,筵禀蒙允矣。闻户、惠堂言,则自前京司之开铸,率不能无中间縻费,若借广州公廨设施,则所费可以省减,事势甚为便好云,而处所稍远,难自京司逐事句检,该留守既是地主,仍令专管举行,恐为合宜。且伏念开矿之禁,自来至严,臣于向来,亦尝有提奏申饬者,而至于北关铜矿,尤称自来弊窦,年前道臣之陈启防塞,实合于严法禁请民志之意,而今玆设铸,势将费铜,奸细趋利之徒,夤缘此会,难保无凭借潜采之虑,此路一启,百弊猬兴,荒岁病民,害又难言。令道臣各别纠察,痛加禁断之意,预为发关严饬,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奭周曰,昨年以东峡农形之荐被灾损,各军门屯田,各宫房有土免税所在处,并令从实收税,毋或滥执,屯监京差辈骚扰侵虐之弊,自营邑严加察禁,而亦以此意,并为知委于诸道,使之各别申饬矣。今年关东穑事,比昨年尤有逊焉。凡系轸恤之政,不可不一倍加意诸般弊端之防杜,并依昨年例另饬,小则自官禁断,大则直报京司,以为随即痛惩之意,知委道臣,他道有免税及屯土处,亦更一体行会,俾绝一毫扰民之端,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奭周曰,臣于月前宸筵,仰聆慈教,以慎简守宰之意,反复戒饬于掌铨之臣,恻怛严重听闻齐悚,又伏闻日前畿伯之登对也。申谕以严明黜陟,至以长吏之不得人,其害反甚于荒年为教,在今日铨衡按察之任者,又孰敢不震惕儆励,思所以对扬万一乎?臣伏记顷年关北水患之时,特遣堂上侍从,分宰被灾六邑,风声所曁,民情咸耸,安意奠居,至今式赖,加意遴选之效,有如是矣。今年诸道,亦多罹灾喁喁之民,思得良吏,不啻如农夫之望岁,其中尤甚之邑,如有守令之不堪其任者,毋循颜私,早即罢遣,其代必另择差除,毋或拘牵常格之意,另加申饬于方伯、铨官,月前慈教,铨官则皆已亲承,而其后下教于畿伯者,诸道臣或未及闻知,以臣所奏,出举条行会各道,俾各惕念奉遵,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所陈好矣。依此为之可也,而但言择守令,而不择方伯,则岂有择守令之本意哉?见今瓜近方伯,未知几何,而各别择差,如有以不治之人检拟之事,则大臣论勘,好矣。奭周曰,臣以无似,待罪此地,惟惧见识之不逮,鉴别之无素而已。安敢不尽心对扬乎?铨曹若或谬举,亦谨当随其所知,即为驳正矣。奭周曰,征族之禁,载在《大典》,年前提饬,又不啻申严,而岁月稍外,渐归弁髦,无辜呼冤,在在入闻,法纪所系,已足寒心,而至于奸猾吏胥之偸窃公货,移疾平民者,其罪尤在罔赦,其害尤难胜言。又有一种浮浪顽悖之徒,故犯官物,恣意干没,而俾其毫不相干之亲戚,替当其征族之苦,究厥情状,尤极可痛,而为官长者,初不区别,惟事勒捧,躬犯之类,不损一发,而无罪平民,破家荡产,甚至有元非族属,不计寸数,而横被牵连,狼藉推剥者,长奸隳法,孰甚于此?为是者,动辄以公货之收杀借口,而奸猾之辈所以无难犯手于公货者,盖恃其有此路耳,则其所谓收杀者,适反为公货耗竭之阶梯,况于其间,又不无私债之凭借混入者乎?征族常禁,固当申明,而其中有涉于此两款者,尤不可不另加惩杜,为先一番严饬,以申先甲之令,来头按廉,以此一条,使之加意纠察,有现发者,亟施违制之律,俾知警畏,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征族为民生切骨之冤,依此为之好矣,而或有不得不如此之地,父子祖孙兄弟叔侄之外,一切严禁,如有现发之端,则严勘,可也。〈出举条〉奭周曰,父子祖孙,是一室之人,何可以族言之乎?至于兄弟叔侄,法典亦不许替征,而此则亦难一切胶守,一种无赖之徒,亦或有欲夺其兄其叔之财产,故犯公货,以致嫁祸者,似此情状之绝痛者,如或现发,断当各别痛治矣。奭周曰,新除松留,自安岳郡守移拜矣。本郡以流来积弊之邑,且当捧籴催科之时,不宜许久旷官,今日政另择差出,使之即速赴任,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奭周曰,安岳郡守择差事,才已仰奏,而臣于本郡事,有常所闷然者,前郡守赵忠植,因等内税谷之未纳,至今不得出解由,而前官未出解由,则后任者,例不得先出。故自后一经本邑者,皆无以举拟于官职,因一人之故,使许多朝士,无罪而永枳仕路,既甚可闷。且解由之或在任未久,则可以无所拘碍,故宰是邑者,辄皆以图递为事,甚在该邑,实亦为无穷之弊端,在前似此之邑,亦或有筵奏通变之规,日前户曹,以此事论报本司,而臣以解由,法意所系不轻,尚未及指一禀覆矣。适因言端,敢此提达,而户判既登筵下询处之,何如?大王大妃殿曰,户判之意,何如?行户曹判书李止渊曰,解由法意,有非有司之地所可阔狭,而该邑事实为闷切,故果有所论报庙堂矣。未纳之该倅,已经勘配,更无可论,而元纳无以即地准捧,姑使之排年备纳,至于后等解由,有难以此为拘,而外此他邑,若或看作常例,无难违越,则大非制法之本意矣。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仍教曰,前官未出解由,则后官不得先出者,果何意义也?奭周曰,解由之法,必考其任内钱谷文簿,若前前官,未出解由,则文簿自在未勘,后来之官,无由接续,而凭考其盈缩虚实,此所不得先出也。至于安岳,则所未纳者,乃是当年田税,别无凭考于后等者矣。奭周曰,节使拜表不远,正使申在植,今日政,加设判中枢府事,依例下批,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奭周曰,关北、岭南、关东年分之启,次第启下,当以举条禀处,而条件甚多,恐致迟久。且所请条件,亦有不可不烂商措处者,谨当于筵退后,与诸堂商议,以草记禀处矣。大王大妃殿教曰,依此为之,而诸道农形,皆未免歉,言念民事,极为闷然,何以则可为拯救之方耶?予则当待卿等之言,随事允可而已,卿等须善为措处以启也。奭周曰,救荒之方,唯在谷物,而见今蓄积,在在枵罄,诚极闷然矣,北关道臣,方请运谷于岭南,而岭南沿海之地,皆值大歉,关东本无储蓄,北接咸镜,南接庆尚,其所推移,惟在两道,而北路则灾形最酷,虽升斗之谷,决无以及于邻道,岭南谷簿,比诸道最为有裕,地方阔远,间亦有免歉之处,就此变通,或可容手,而沿海诸邑,皆是惨歉,远海之处,虽有米粟,亦难转输,无已则换谷作钱,以送于他道,虽不如米粟之为紧,亦胜于全不顾助,诸议多欲以此为定矣。宗薰曰,北道道里僻远,转输极艰,故设置交济仓于岭南、北关两道沿邑,以为互相救济之资,此实美制,从前岭谷,每多北运时,而北谷亦有南运救荒矣。今于北道请谷之时,岭南固不可辞船粟之役,而但岭南今年之歉,偏在东沿,似不下于北道,量其事势,恐难如意。然关北顑颔之民,非岭谷,实无望哺之处,如有从便相资之方,则诚为两便,此则惟在于烂商措处之如何矣。大王大妃殿答曰,无论如此如彼,须思善为之道也。岭南既无储蓄则已,若有馀储,则岂可思后日之用,不救目下之急乎?大王大妃殿教曰,所谓拯劣米者,是何许名色也?奭周对曰,税谷之船,致败于水中,则拯出之米,浸湿不可食,以此米分给于浦边居民,而至几朔后,使之准此数征纳,此所谓拯米也。拯米湿缩,必不能满原数,其不足之数,谓之劣米,此则再征于纳税之本邑,此诚为小民切苦之弊,而当初则皆纳本色,近年皆纳代钱,其弊比前稍轻矣。大王大妃殿教曰,法典虽重,白地之征,岂不冤乎?予意则今年以上荡减似好,大臣之意,何如?国家所捧不多,而民之为害,似甚多矣。奭周曰,沿民疾苦,莫此为甚。若蒙蠲荡,诚为大惠,而数爻既不些,一倂荡减,恐亦当在商量矣。大王大妃殿教曰,今年则其在重法典之道,姑置之。年久者一倂荡减,以为一分纾力之道,好矣。奭周曰,此系惠泽之旷绝,颁下传教,实合典重之道矣。大王大妃殿教曰,从当以传教为之矣。宗薰曰,拯米则水沈米一石,以干米九斗零,分给败船地方,而劣米五斗零,则使谷主邑征纳,此所谓拯劣米,而若腐烂不可食者,勿为分给,措辞启闻,此即法典所在也。若遇臭载,虽或烂伤,每致如例分给,故实多冤征之弊,遇歉停捧,必先于此,近又有分数排纳之例,故各邑所在拯劣米,或至有四五十年者,此若特蒙荡减,则诚为莫大之惠泽矣。从前遇庆蠲荡之时,亦必以久远年条许荡,今若不计久近,并为荡减,则或似有掣碍处,更令户惠厅,考其年条,分数蠲荡,则似尤为完备之道矣。且拯劣名色稍缓,故民间则已纳,而吏胥之中间干没者,往往多此弊矣。大王大妃殿教曰,如是之故,荡减好矣。年久流来者,并为荡减,可也。正耆曰,诸宰奏事,止渊曰,江原监司年分状启启下者,则以田税大同停退之议,至登后录诸条矣。庙堂虽未及覆奏,而正税法意,至严且重,在前虽值大歉之岁,道臣毋敢越格陈请,此路一开,后弊胜言,道臣所陈,虽出民情之切急,事体所在,有难泛看而勿论,臣谓江原监司韩益相,施以罢职之典宜矣。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止渊曰,海西长山以北十一邑田税太,本为作钱上纳,而近以水路之比前稍坦,往在己丑,因本曹之太储苟艰,以本色船运上纳,而翌年还为钱纳,以谷以钱间,随时变通,法例即然矣。见今经用,太边不足,实无自京措处之道,今年海西农形,幸得少康,十一邑当年条税太,依己丑例,以本色上纳,恐不可已,而各该邑,似难猝地执船,以舟桥司馀船中限七只,趁开春下送,以为运纳之意,分付该道,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止渊曰,本司贡人每朔进排之各殿灯油,还为逢授于贡人,而每于入用之时,标纸下于灯指挥,则灯指挥,下帖贡人,使之流伊进排例也。近来灯指挥辈之凭借供上,滥捧私货,年增岁加,此已为该贡难支之瘼,而虽以今八月朔会计言之,较诸贡人进排之数,则其所冒捧,至为八十八斗三升之多矣。标纸举行,事体莫重,而此辈之夤缘作奸,若是无严,言念纪纲,万万痛惋,此而不大加惩创,贡弊且置,末流之害,将不知至于何境。当该犯汉,严核查出,出付秋曹,前后冒捧之数,一一惩给,仍即刑配,俾惩日后,盖此弊源,专在于因帖进排之致,则不可不有一切矫救之政,此后则灯油标纸,直下贡人,使之进排,而每于月终,收入考准,则奸窦自可杜防,残贡亦可支保,故敢此仰达矣。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仍教曰,查实后如有所犯者,则当有处分也。兰淳曰,本曹所捧各操军布之木边,当初定式,一如禁御两营,以为内入之资,军需之用,而近因绵歉,新捧不得如例,前在益无馀贮,而两营则每有分等,本曹则辄归各衙门而为纯钱,至有内需司输送木,以钱代送之意,昨冬草记蒙允,至今举行,而今此三南所捧之木,又以纯钱四启矣。禁旅军兵之许多接济,已极万万罔措,而外此内需司年例输送之木,尤无以排比,一依昨冬例,以钱代送之地,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只二等以本色输送,可也。〈出举条〉兰淳曰,军需分排,万无措手之路矣。大王大妃殿教曰,予亦略知如此,若有当用,而着手无处,则户曹兵曹惠厅之外,岂有从他取用之处乎?兰淳曰,粤在壬寅,因江都内帑库银子之罄竭,度支需用关西小米一万石,以兵曹封不动钱三万两,划给贸置,粜籴取耗作,为本曹之谷,年年句管,仍使箕营,作钱移送江都,以充银子,而待其限满,还属本曹之意,户惠堂筵禀酌定,仍成本曹节目矣。今去壬寅,已为五十五年之久,下目曹贮,比当日江都之荡竭,不可同日语也。贸银条一千石耗,依筵禀节目还属本曹,以充曹内封不动之数,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正耆曰,玉堂所怀陈之。明迪曰,无所怀矣。大王大妃殿曰,冬至正使进前,仍教曰,今则拜表只隔矣。向来使行时,以下隶之作弊彼中事,有所申饬矣。今番则何以为之乎?在植曰,向以下隶作弊之事,详细探问,则诚是千万意虑之外也。古例使行之留馆者,不许出外,故或从汲水之人,始为观光矣。近因使行之频数,彼此相熟,至若从人之无常出入,盖出于礼待我国,信之无虑故,而下隶辈,夤缘相熟,致此无难作弊之端,其在操束之道,当先简带率,严加申饬矣。伏承筵教之后,闻有私书于湾尹,以不紧人勿许随入之意,有所往复者,而比到义州,更当有商确察饬之道矣。大王大妃殿教曰,岂可如此无严乎?卿亦思之,国纲致颓,名以使臣,不能操束下隶,致有贻羞,则其可谓国有人乎否乎?闻之者亦将为之颜厚,今番则善行与否,惟在于卿,若生頉至有难便之端,则其为厚国,孰大于是?诚不可使闻于邻国矣。下隶之犯科者,固有当律,而卿等亦不免辱国之罪,须以此教,传于副使书状也。无知下隶辈,虽有无严之习,须严饬操束,善为往返也。正耆曰,今日宾对,两司无一人进参,事甚未安。违牌诸台,并推考,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正镇曰,事变注书,次对奏事之前,径先入楹内之座,有违筵体,推考,何如?奭周曰,注书座次,初无做错,而承旨之遽然请勘,殊涉不当,当该承旨推考,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正耆曰,注书金应均、李源庚,仕日已满十五朔之限,仕满状,依例成送吏曹,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大王大妃殿曰,大臣先退,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6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光正〈在外未肃拜〉。左承旨张教根〈病〉。右承旨成遂默〈病〉。左副承旨徐英淳〈坐直〉。右副承旨李正耆〈式暇〉。同副承旨尹正镇〈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洪祐健〈仕直〉兪锡焕〈仕〉。事变假注书崔尚儒〈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尹正镇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徐英淳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高阳郡守金履丰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尹正镇启曰,应教金洙根,既在阙中,不为肃谢,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传于徐英淳曰,劝讲入侍。
○传于徐英淳曰,都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李光正落点。
○传于徐英淳曰,承旨房望,顺房为之。
○正言前望单子入之,韩文爀落点。
○徐英淳启曰,新除授正言韩文爀,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尹正镇,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副修撰曺云承,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徐英淳启曰,行大司宪金履载,执义洪在喆,掌令韩镇庭,持平许㥌牌不进,掌令宋尚玉,持平李晋祥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洪在喆,掌令韩镇庭,持平许㥌,司谏李明緖,献纳徐宪淳,正言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英淳曰,只推。
○以副修撰曺云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正镇曰,只推。
○尹正镇,以吏曹言启曰,赠谥翼献公尹阳来延谥,今月初十日,定行于杨州地私第矣。赐谥官,依例启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英淳,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咸镜监司洪敬谟分等状启,则厚州等三邑,置之稍实,安边等五邑,置之之次,德源等十七邑,置之尤甚,后录诸条,并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今年诸道穑事,率多始登终愆,而本道则自耕播之初,已被旱损,继之以风潦霜雹,无灾不备,终不免一路之全歉,言念民事,诚甚忧悯。三等分剂,必有斟量,依状请施行。其一,新还饷,尤甚邑三分一,之次邑四分一限明秋停退,稍实邑,不可无一视之泽,亦许分数停退,至若山社之民,勿论南、北关,之次稍实邑,其所被灾,甚于尤甚,特加矜怜,别下处分事也。嗣岁民食,专靠粜籴,新还停退,有难遽议,而目下民势之艰棘,亦不宜全无顾恤,尤甚邑许令四分一停退,之次邑只就其被灾尤甚处,依昨年例,详查精抄,许令五分一停退,稍实邑则置之,山社灾民,如果有颠连沟壑之虑,则其在怀保之义,有不容恝然立视,而道启中,既无指的仰请之语,第今具意见更为消详论启,以为量宜措处之地。其一,还饷当捧中,尤甚邑折半,之次邑三分一,稍实邑四分一,以相当谷准折代捧,待明秋还作本色事也。连年代捧,亦有谷簿淆紊之虑,而既云是民情所系,且与停退稍异,依状请分数许施。其一,道内谷簿,近甚不敷,而昨年未捧与今年请停,数亦不些,来头种粮及赒赈之资,实无措办之道,就岭南谷中,限三万石,依己丑例划下转运事也。南北交济,自是法意,北民之遇歉望哺,舍岭南不容他求,而峤农失稔,与本道无甚异同,左沿又系尤甚,实恐有我躬不阅之叹,姑令以折米一万石,某样推移,以效共济之意,发关知委于岭南道臣。其一,赈资所需岭南谷,若蒙准许,运来之际,势将拖至三四月,而关西、海西,与本道既在接壤,移民移粟,可以从便就食,以两道便近邑谷中一万石区划,以为急先救急事也。岭运之谷,船路绝远,果难保其及期到泊,两西则年形稍优,道里差近,方便取用,庶可救急,海西各谷二千石,关西各谷八千石,使之趁速区划,以为从便移转之地。其一,壬申以后各年未捧停退与昨年停退折米二万三千一百三十四石,未捧折米一万三千七百九十二石,并许仍停事也。其一,茂山癸未查得条,甲山壬午排捧条,依前仍停事也。新还既许停退,旧籴实难并督,各年停退未捧与查得排捧条,并许仍停,昨年停退,虽与新还无异,值此歉岁,亦难责征,许令一体仍停。至于昨年未捧,初非朝家之所知,格外悬录,大乖事体,而混同请停,尤极未安,该道臣从重推考,使之趁即准捧。其一,丁酉式户籍军案,各驿形止案,待明秋磨勘事也。其一,南北谷簿,多寡不均,明春分还时,从便裒益,入录于分留修启事也。其一,尤甚邑勿定配所,见在徒流罪人,移配他道事也。其一,明川以南,进俸吏停止事也。其一,推奴征债,限明秋防塞事也。式年籍案之遇歉退限,既有已行之例,南北谷簿之从便裒益,亦系釐弊之政,并与尤甚邑之勿定配所,进排吏之停止,推奴征债之防塞,一体许施,尤甚邑见在徒流之满十者,使之从便移配于道内他邑。今玆移谷,实出于万不获已,而他道事势,既无以准数优划,赒赈之资,有不可专恃于此,自本道从长措办,多方鸠聚,毋致窘乏狼狈之意,另加知会于道臣,何如?传曰,允。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今十月初六日骑士都试时各技优等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启曰,大王大妃殿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昨日内赡提调所奏供上灯油事,自内查实,则果如所奏,其所冒捧,征给贡人,灯烛色李兴禄,出付秋曹,严刑远配事,命下矣。兴禄严刑一次后,平安道铁山府,远地定配所,而其所冒捧之数,征给贡人后,押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义禁府启目,粘连启下是白有亦,向前李行润亦,仍佩下乡,晩始替纳,有乖于通符法意,不可以事在苍黄,有所参恕,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
○检阅徐耆淳疏曰,伏以臣与新除授左副承旨臣徐英淳,有兄弟应避之嫌,揆以法例,在下当递,臣之所带春秋兼衔,令该曹照例递改,以存公格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辞下该曹禀处。
○丙申十月初六日巽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提学赵寅永,参赞官徐英淳,检讨官李明迪,假注书洪祐健,记事官郑㝡朝、李墩,各持《大学》,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寅永读自此谓知之,止穷其理也。仍读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寅永曰,诸经中《大学》一书,最为精微,虽之也语助等字,皆当玩绎,况此致知格物之章乎?但文义之按例一陈,实无以仰补缉熙,若自上就疑晦处发问,臣等随所见提奏,上下论难,最为有益矣。上问所谓致知者,何也?寅永对曰,此句是此章之头脑,此书之肯綮也。经文中此谓知之至也上,有阙文,故朱子因程子之意而补其亡,其曰所谓二字,即如下章所谓诚其意之所谓也,其曰致知云者,即致吾之知也,其曰在格物云者,即在即物而穷其理也。物者事也,万事万物,莫不有当然之理。如父慈子孝君仁臣忠,以至夫妇朋友长幼,各有其理,知其如此。然后可以明吾明德,故格物为八条之首,而致知在格物五字,为尤切处也,伏愿益加体念焉。上曰,玉堂陈之。明迪曰,殿下以致知二字,下问于阁臣,顾其义尽合乎询访者矣。夫《大学》,即圣门最初用工处,致知又《大学》最初用工处,而其不曰先格其物,而曰在格物者,可见八条中,最为紧要之义,而一在字,尤宜玩究者也。物者事也,大凡百千万事,莫不穷极贯通。然后可以言治平之功,朱夫子有言曰,今日知一件,明日知一件,信乎积习既多,脱然有悟处,则众物之理,可得以触类而长之矣。然而如欲致吾之知,亦不外乎讲学,伏愿益懋圣学,俛焉孜孜焉。上曰,参赞官陈之。英淳曰,阁臣玉堂,既已悉陈,臣无容更达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7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光正〈在外未肃拜〉。左承旨张教根〈坐〉。右承旨成遂默〈坐直〉。左副承旨徐英淳〈缘故出〉。右副承旨李正耆〈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洪祐健〈仕〉兪锡焕〈仕直〉。事变假注书崔尚儒〈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成遂默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正耆启曰,来十一日,朝参日次矣,取禀,传曰,停。
○又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张教根启曰,右副承旨李正耆,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行都承旨李光正,时在京畿龙仁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成遂默启曰,副提学李嘉愚,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张教根曰,劝讲入侍。
○李正耆启曰,行大司宪金履载,执义洪在喆,掌令韩镇庭,持平许㥌牌不进,掌令宋尚玉,持平李晋祥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洪在喆,掌令韩镇庭,持平许㥌,司谏李明緖,献纳徐宪淳,正言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正耆曰,只推。
○传于成遂默曰,召对为之。
○大王大妃殿传于李正耆曰,副应教李是远,称以救护,以屑越之语,登诸疏章,眼有朝庭gg朝廷g,岂容如是?当者之如何姑舍,所谓承旨之在政院者,捧纳如此之疏,实为寒心,无以为喩,捧纳承旨,施以谴罢之典。
○成遂默,以弘文馆言启曰,副修撰曺云承,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徐英淳,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广州留守朴岐寿灾实状启,则以为,地部划下灾二十结外,不足灾二百二十五结七十三负七束,特许加划,壬辰停退与各年未捧及排年条,并许仍停事,请令庙堂,禀处矣。今岁畿农,大率免歉,本府穑事,亦称稍优,而晩后风暵,犹不免若而灾损,所请灾结,虽似稍过,参互近例,不至太滥,元划外二百二十五结零,特许准划,使之均表,既非大登之岁,则停退未捧与各年排捧之一时并督,亦非所以怀保轸恤之意,依状辞许施,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庆尚前监司赵秉铉分等状启,则宁海等二十八邑,置之尤甚,山清等二十八邑,置之之次,大丘等十五邑,置之稍实,后录诸条,并请令庙堂,禀旨分付,而执灾一款,追后登闻为辞矣。其一,新还尤甚邑尤甚面之尤甚户三分一,之次户及之次稍实面之尤甚户四分一停退,之次户以相当谷,三分一准折代捧,之次邑尤甚面之尤甚户四分一停退,之次面之尤甚户,稍实邑尤甚面之尤甚户,以相当谷,三分一准折代捧,待明秋还作本色事也。其一,各年拯劣米,无论三等邑,限明秋停退事也。其一,山城饷谷,限折半捧留平仓事也。其一,漕运邑所在各宫房税米,训局保米,乐工保米,每石五两并代钱收捧事也。其一,青松等四邑所在小米中一万石,详定作钱,依民愿换作他谷事也。其一,各样军布,无论三等邑,缓限收捧,限岁前上纳事也。其一,各邑户籍各驿形止案,炮保及各营军改案,渔盐船改案,待明秋退限修勘,尤甚邑当年条渔盐船税,限折半停退,待明秋收捧事也。其一,尤甚之次邑,限明秋勿定配所,推奴征债防塞事也。本道穑事,始伤积潦,终被狞风,沿峡灾形,虽有浅深,而统以论之,均未免歉,三等分剂,依状请施行,新还请停,实系难慎,而荒岁民情,亦不容一切征督,就所请中,尤甚邑尤甚面之尤甚户限四分一,之次户及之次稍实面之尤甚户,之次邑尤甚面之尤甚户限五分一许停,代捧则与停退稍异,而亦足为纾力之一助,尤甚之次邑,并依道启,分数许施,稍实邑则勿论,各年拯劣米,最系沿民之痼瘼,如今灾岁,尤难责征,无论三等邑,并许停退,城饷之折半平留,系是便民之政,亦为许施,漕运邑所在宫税米及乐工保米,遇歉许代,亦多已例,并令全数代钱,训局保米,则折半代钱,青松等四邑小米之详定代捧,换作他谷,既云民情之乐从,亦合矫弊之一道,军布退限,虽难遽议,岁前上纳,亦非甚远,户籍军案与渔盐船案,各驿形止案之待明秋退行,亦有灾岁已行之例,并与推征防塞,一体许施,渔盐船税之停退,虽是罕例,而沿海诸邑,俱入尤甚,不可无别样优恤之举,许令三分一停退,待明秋收捧,配所则只令尤甚邑勿定,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顷因岭南道臣状请,训局炮保折半,禁御两营军布三分二,许令代钱之意,覆启行会矣。即见该道前监司赵秉铉状启,则复陈绵农惨歉,民情遑汲之状,仍请依前启,训局炮保限五分四代钱,两营军布并纯钱事,更令庙堂,禀旨分付矣。绵歉之状,两南惟均,昨因湖南之启,已有分数许施者,今亦依此例,两营军布四分一,以本色捧纳,此外皆许代钱,炮保则依前行会施行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江原监司韩益相灾实分等状启,则三陟等十一邑,置之尤甚,杆城等八邑,置之之次,原州等七邑,置之稍实,仍以为,事目灾七十结外,不足灾八百五十九结九十负七束,特许加划,后录诸条,并请令庙堂,禀旨分付,而穷民接济之方,从后措处为辞矣。其一,原州、春川旧未捧各谷二千一百十七石零,依前录置还簿事也。其一,旌善甲午停退还谷三百五十七石零,限明秋仍停事也。其一,江陵等七邑绝户还四千八百十二石零,春川虚勘各谷中绝户还七百二十一石零,特许仍停事也。其一,淮阳指征无处之流亡绝户还一千一百三十八石零,依昨年江陵等邑停退例,姑令宽督,待稍登捧纳事也。其一,杨口虚勘各谷五千七十一石零,江陵虚勘各谷七千七百七石零,俱是流亡殆空,准捧无路,杨口限六年,江陵限七年,特许排捧事也。其一,新还尤甚邑限折半,之次邑限三分一停退,待明秋准捧事也。其一,各军门各衙门军布钱,尤甚邑限折半,之次邑限三分一停退,而无论尤甚之次邑,纳布邑以钱代纳,停退条亦为代钱,待明秋准捧,训局军布,事体有异,恭俟禀处事也。其一,本道荐经饥沴,今年被歉,比前尤甚,还税办纳,实无其路,尤甚之次邑还布,虽为分数请停,而至于田税大同,事体重大,不敢一体论列,共俟禀处事也。其一,丁酉式帐籍及各军保都案,无论三等邑,并待明秋磨勘事也。其一,各军门屯税及各宫房各衙门有土免税,从实收税事也。其一,尤甚之次邑,勿定配所事也。其一,推奴征债,限明秋防塞事也。本道之荐经歉荒,比他路最甚,而今年灾形,尤为近岁之偏酷,民势之艰棘,诚切闷然,三等分剂,依状请施行,本道田多畓少,且多未量之邑,每年灾结,多不逾百,今岁穑事,虽多全损,通计大摠,殆近千结者,不可但以过滥言,特从宁失之义,事目外四百三十结,许令加划,此亦挽近所罕有之例,决无不足之理,使之酌量均俵,无至白征之弊,原州、春川旧还未捧,旌善甲午停退,春川虚勘之现发者及江陵等七邑绝户还,多系指征无处之物,如许歉岁,诚难征督,并姑仍停。淮阳还谷一千一百三十八石,前此曾无举论,而今忽拈出,直请停督,籴法所重,疏忽莫甚,杨口、江陵两邑限年排捧之请,混举于年分状辞之中,有若循例应行然者,亦未免有乖事体,该道臣从重推考,淮阳绝户之还,更令详细查栉,期于准数完充,若果是委实难捧者,许令措辞更启,以俟裁处,两邑虚勘,既系伙多,一切准征,事势果难,而还谷排捧系是格外,虽或万不得已,亦当郑重难慎,以严粜籴之政,而只因道启过去之语,随即准施,事面太涉屑越,姑为置之。使即如法收捧,新还即嗣岁之资,多数停退,决非可议,而目下民情之遑汲,亦不容全无顾恤,尤甚邑限四分一,之次邑限五分一,许令限明秋停退,身布之停退,不但其例之绝罕,来头并督,反为厉民之资斧,有不宜容易许施,而今年本道民情,亦合有拔例之举,尤甚邑则训局军布外,许令三分一停退,纳布邑则尤甚邑停退外当捧条及之次邑所纳,皆许折半代钱,两税请停,既经论勘,置之,屯土免税之从实收税,才已有筵禀关饬,不必叠床,式籍军案之退限,推奴征债之防塞,并为依施,配所则只令尤甚邑勿定,何如?传曰,允。
○李正耆,以右边捕盗厅言启曰,本厅兼从事官韩贞植,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义禁府照目,粘连前右边捕盗厅从事官李行润矣本府议启内,仍佩下乡,晩始替纳,有乖于通符法意,不可以事在苍黄,有所参恕,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赎,夺告身三等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减一等为良如教。
○吏曹启目,粘连观此艺文馆检阅徐耆淳上疏,则以为,臣与左副承旨徐英淳,有兄弟应避之嫌,揆以法例,在下当递,所带春秋兼衔,令该曹照例递改亦为白有卧乎所,相避之法,在下当递是白乎矣,史官春秋兼衔,法不得减下是白如乎,承政院左副承旨徐英淳所带春秋馆修撰官之任,今姑减下,何如?判付。启,依允。
○副应教李是远疏曰,伏以臣,孤恩负国,罪戾山积,而尚延冥顽之喘,获遂扶护之愿者,莫非孝理之泽,而恩数频繁,入此年来,八奉除旨,五违召命,臣闻草木犹知节候,虫蚁亦能蠢动,臣虽无似,厚蒙天地生成之恩,而蛰伏讼愆,不生不灭者,四年于玆。每一循省,秪自伤悼,而臣母素患劳虚,长委床席,近因寒凉交嬗,形症沈笃,风痰作孽,而头目涔涔,饮啖全却,而气息奄奄,每见疾痛之切身,嚬伸之发声,方寸熏灼,跬步晷刻,无由离舍,而经筵入番之命,又降于此际,臣陨越于下,以首抢地,不觉感泪之霑襟。噫,人之所以为人者,君亲而已。臣赋命穷薄,遇事偾误,未有涓埃之报答,亦不能趋走𨃃蹶,少效犬马之诚,而屡宽诛殛,曲费涵贷,昨年陈情之疏,特许救护,迩来禁推之启,辄赐分拣,盖以其情理异人,俾伸乌鸟之私愿,而臣母之年,今已恰满七十矣。虽使筋力康彊,更无驻景返照之理,况病状转剧,医药昧方,不得为子职之万一,又负殿下锡类之仁,而臣本以木石之顽,夙抱不卒之痛,先父窀穸之地,手自植松,积累辛勤,拆甲之种子,渐抽萌芽,如荠之移根,稍成枝干,无异精卫之塡海,少寓穷天之哀慕,忽于意虑之外。惨被前县监张燮元斫伐之变,十步切逼之处,举为蹂躏之场,观其斤斧之残酷,殆若舂磨之躬受,麋鹿之触犯,尚为古人之悲叹,则燮元虽狂暴,乃人耳。既知有父母,亦知有坟墓,又知有国法,若使臣之为臣于国,为子于家者,粗有本末,则人何忍逞其惨毒之手于臣父之茔域乎?《诗》云鲜民之生,不如死之久矣。臣之宜死而复宜死,固已久而又久,而尚不溘然,至使祸延先楸之封埴,身为官庭之讼民,事体之所关,羞辱之所贻,不止臣一身之廉防,虽有面目之䩄然,形骸之病残,何忍以生之徒自处乎?凡人之以出处进退为言者,以其有身也。及其无身,一切人事,皆归冥漠,更无言语之可措,则今臣情迹,又异于年前疏吁时,玆敢于病侧焦遑中,略陈恳迫之私,兼控哀冤之情。伏乞圣慈,俯垂鉴谅,亟递臣职,以便救护,因治臣逋慢黩之罪,以严法纪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言可谓不审矣。勿辞救护。
○丙申十月初七日巽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原任直阁徐俊辅,参赞官张教根,检讨官林基洙,假注书洪祐健,记事官徐耆淳、李墩,各持《大学》,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讫,俊辅读自盖人心之灵,止至乎其极,仍读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俊辅曰,一物有一物之理,一事有一事之理,推以至于天下之万物万事,莫不有当然之理,而其理皆具于吾心,心之灵即知也。以吾心之知,穷究其理,理既穷则知亦无不尽也。惟其穷理尽知之道,即惟在于讲学,伏愿殿下,先从讲学,留念体察,俾尽格致之工焉。上曰,玉堂陈之。基洙曰,先儒氏有言曰,万殊一理,物虽有万,理则一原,是知才有此物,便有此理。然则格一事,而可推万事之理矣。是以经文,虽无穷理二字,而朱夫子特揭于补亡章者,良有以也。今殿下,进讲此章,便穷此章之理,推以知他章之理,则此乃益穷之至乎其极之义也,伏愿体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教根曰,此章即朱子补其阙文,而释格物致知者也。必以学问之力,明吾心之全体,然后可以穷天下万物之理也。臣于今日,始登经席,虽未敢仰覻圣学缉熙之域,而试以今日言之,句读之间,多有误读之处,此由于不为留心而然也。如是而安可望圣学之将就乎?朱子曰,《大学》首尾贯通,一无所疑,然后可读《论》、《孟》,进讲《大学》,姑未及半,而已讲诸章,果皆贯通而无疑乎?臣未敢仰信也。伏愿临筵开讲之时,或有疑晦处,必逐段顾问,反复讨论,期于贯通无疑而后已,则圣学日跻高明,应事接物之际,千头万緖,无有毫发窒碍者,此所谓物格而知至也。唯圣明,懋哉懋哉。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十月初七日申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成遂默,检校待教金洙根,侍读官李鲁确,检讨官林基洙,假注书兪锡焕,记事官徐耆淳、李墩,各持《大学》,以次进伏讫。上读前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鲁确曰,圣学之最初用功,在于《大学》,《大学》之最初用功,在于格物,物已格则知自致,而修齐治平之道,亶不外是矣。盖格物,譬知习字,许多字,初若不可尽记而传书,及通数百字之后,波戈点划,既在于心,且熟于手,虽遇未见字,自然心手相应,举目辄书,穷理工夫,何异于是?非但臣见如此,或问程氏说,亦有此意,虽穷得十分之二三,馀可随遇而自得矣。且以《大学》言之,传所以释经也。既见得首传之释明明德,则二传之释新民,三传之释止于至善,亦可以不见是图矣。今殿下,切问近思,温故知新,则所谓格物,甚非难事,伏愿体念焉。上曰,下番陈之。基洙曰,天赋之初,人心之灵,莫不有知,而天下之物,莫不有理,惟于理,有未穷故,其知有不尽也。殿下进讲此章,每于格物致知,孜孜用工,一朝豁然贯通,则众物之表里精粗无不到,而吾心之全体大用,无不明矣。伏愿殿下体念焉。上曰,阁臣陈之。洙根曰,前后诸臣,皆以格致仰奏,今不必架陈,而第念格致,即穷理也。实非高远难行之事,如读书则讲明道理,论古今则别其是非,应事物则处其当否,皆所谓穷理也,亦非谓一日之中,尽穷天下之理也。今日穷一理,明日穷一理,则久久自当有贯通之妙矣。然徒穷其理,若不践实,则有何穷理之效哉?是以古之人辄曰,穷理践实,伏愿深留圣意于践实之工,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参赞官陈之。遂默曰,儒臣阁臣所奏切实,臣无容更陈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8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光正〈在外未肃拜〉。左承旨张教根〈病〉。右承旨成遂默〈陈疏径出〉。左副承旨徐英淳〈坐直〉。右副承旨李正耆〈陈疏径出〉。同副承旨赵秉龟〈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洪祐健〈仕直〉兪锡焕〈仕〉。事变假注书崔尚儒〈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正耆,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成遂默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正耆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徐英淳曰,劝讲入侍。
○徐英淳启曰,行都承旨李光正在外,左承旨张教根不为仕进,右承旨成遂默,右副承旨李正耆陈疏径出,同副承旨未差,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无人。右副承旨李正耆疏批已下,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未差之代,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赵秉龟落点。
○徐英淳启曰,新除授同副承旨赵秉龟,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徐英淳曰,户、礼换房。
○徐英淳启曰,行大司宪金履载,执义洪在喆,掌令韩镇庭,持平许㥌牌不进,掌令宋尚玉,持平李晋祥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洪在喆,掌令韩镇庭,持平许㥌,司谏李明緖,献纳徐宪淳,正言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英淳曰,只推。
○以右副承旨李正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英淳曰,只推。
○以副修撰曺云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英淳曰,只推。
○徐英淳,以弘文馆言启曰,副修撰曺云承,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左承旨张教根疏曰,伏以臣,即伏奉慈教下者,有捧纳承旨施以谴罢之典,臣于是,实不胜惶蹙之忱,疏章出纳,下僚主之,院规即然,而昨日李是远上疏之到院也。臣亦与诸僚,同为参见,而既不能即地退却,则今不可以幸逭自恕,而晏然诿罪,玆敢短章自首。伏乞圣明,俯赐鉴谅,勘臣以不职之罪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此非逐名呈课之事,何至如是纷纭乎?
○右承旨成遂默,右副承旨李正耆联名疏曰,伏以臣等,昨伏见慈殿传教下者,以副应教臣李是远疏捧纳事,有捧纳承旨谴罢之命,臣等满心惶蹙,无地自容,昨日原疏之捧纳也,臣等同在院中,与闻其议,而今于处分之下,现告只及于下僚,谴何不加于臣等,则臣等何敢以幸逭当律,晏然自恕也哉?罪既惟均,罚宜无异,玆敢联章自首,径出禁扃。伏乞亟赐同勘之律,以安微分焉,臣等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此非逐名呈课之事,何至如是纷纭乎?
○吏曹参议赵秉龟疏曰,伏以臣,叨决不堪之滥职,抱必欲辞之苦恳,猥控情悃,未蒙恩谅,此实臣诚浅辞拙,未能仰格于君上,而臣之徊徨闷隘,殆无以自措,在臣私分,只当以奉令承教,为一副义谛而已。尚何敢更事覶缕,重蹈渎挠之科,而臣闻臣道,主乎无隐,故有怀必达,君德贵乎曲成,故无物不遂,此所以上下交孚,情志流通也。虽在遐逖疏冷之类,尚有穷困疾痛之呼,况贱臣之于我殿下,瞻依孔迩于日月,涵濡若偏于雨露者,则岂可徒怀严畏,不思所以丐免之道乎?顾臣所镂心而借手者,即惟曰守分于谨约,敛迹于权要也。区区微执,可质神明,此而坏了,将何以奉父训而答君恩哉?匹夫之志,有不可夺,方命之诛,在所莫逃,玆敢悉暴前疏之未罄,甘犯崇听之屡溷。伏乞圣明,亟递臣三铨之任,俾荷生成之泽,粗伸辞受之义,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所请依施。
○丙申十月初八日巽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原任直提学金鏴,参赞官徐英淳,侍读官李鲁确,假注书兪锡焕,记事官郑㝡朝、李墩,各持《大学》,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讫,鏴读自至于用力,止知之至也。仍读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鏴曰,至于用力既久,则一朝必有豁然贯通之美矣。今我殿下,讲读既精且久,自当有豁然贯通之日,每于讲读之际,必以豁然贯通为主,是臣区区之祝耳。上曰,玉堂陈之。鲁确曰,不谓之一日一夕,而谓之一朝者,未必有他义,而以臣臆见强解,则朝字之义,或异于日字夕字,夜则昏黑,晓乃熹微,朝忽光明,盖众理之初似难知,渐渐开明,终忽贯通,亦犹一朝之忽焉光明,无复去夜之昏黑也。此岂非豁然乎?大抵格物致知,有至易之法,一问字是也。学问之道无他,疑思问不耻下问,虞舜大知也,必好察而好问,孔子生知也,亦问礼而问官,今殿下有弗问,问之,弗知弗措也,问之亦如虞舜、孔子,虽事物万变,不难知矣。又曰孔子谓子路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虽已知亦问,则已知者益明,不知必问,则不知者可知,大哉问乎。伏愿十遍讫,必发问,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参赞官陈之。英淳曰,阁臣儒臣所奏切实,臣无容更陈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9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光正〈在外未肃拜〉。左承旨张教根〈式暇〉。右承旨成遂默〈病〉。左副承旨徐英淳〈缘故出〉。右副承旨李正耆〈坐直〉。同副承旨赵秉龟〈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洪祐健〈仕〉兪锡焕〈仕直〉。事变假注书崔尚儒〈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赵秉龟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李正耆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正耆曰,大司宪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大司宪前望单子入之,郑元容落点。
○李正耆启曰,新除授行大司宪郑元容,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正耆曰,劝讲入侍。
○李正耆启曰,行大司宪郑元容,执义洪在喆,掌令韩镇庭,持平许㥌牌不进,掌令宋尚玉,持平李晋祥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洪在喆,掌令韩镇庭,持平许㥌,司谏李明緖,献纳徐宪淳,正言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正耆曰,只推。
○以副修撰曺云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秉龟曰,只推。
○赵秉龟,以弘文馆言启曰,副修撰曺云承,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大护军单金履载。
○李正耆,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京畿监司金道喜灾实分等状启,则尤甚名色,不为举论,杨州等二十六邑镇,置之之次,长湍等八邑,置之稍实,仍以为,事目灾二百结外,不足灾三千四百七十六结三十负五束,特许准划,后录诸条,并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其一,昨年停退还饷,之次邑二百石以上,全数仍停,稍实邑四百石以上,三分一仍停,未满二百石者,无论两等邑,并准捧事也。其一,新还稍实邑四分一,之次邑三分一,以相当谷代捧,待明秋还作本色事也。其一,北汉平仓饷谷,之次邑,四分三捧留本邑,耗条依已例,每石五两代钱输送事也。其一,大兴、临津、长山等饷谷,捧留本邑,附近民之自愿输纳本所者,依愿许施耗条依已例,代钱输送事也。其一,守摠两营壮抄牙兵军官等身米,依已例每斗四钱代钱输送事也。其一,禁御两营江都留饷米太,代钱收捧,待明秋还作本色事也。其一,壬癸两年停退军布及辛巳以前各年旧布,并许仍停事也。其一,沿海各邑拯劣米太,并姑停退,待明秋捧纳事也。其一,南阳、永宗在囚败船罪人,移送原籍官事也。其一,各邑所在各衙门各宫房屯土,从实收税事也。其一,推奴征债,限明秋防塞事也。今岁畿甸之农,始有大登之望,晩后风涝,虽愆初料,短长相补,不失中熟,观于尤甚名色之不为举论,亦足验其灾损之不深,道启分等,必有斟量,依状请施行,灾结加请之数,骤看虽似稍伙,而除却流来旧灾之加减不得者,当年新灾不满二千结,有不必更加克削,元划外不足灾三千四百七十六结零,特许准划。粜籴法意,至为严重,昨年停退,便是新还,如今免歉之岁,不宜曲循仍停,而之次邑中多有积被荐饥之处,民势艰棘,亦所当念,但道启之以二百石内外,为或停或捧之限者,恐有欠于核实之政,令道臣详细区别于邑势民情之间,只就其不得不阔狭,更定分数启闻,以为量宜许停之地,稍实邑则不当并论,而四百石以上,只有两邑,又是荐经歉荒者,亦令依之次邑例,更加区别以启,代捧则与停退稍异,许令依请施行。城饷所重,有不宜逐年捧留,而歉馀民力,亦难以恝然不恤,依状请以四分一,本色输纳,其馀则皆许捧留本邑,耗条则系是支放所需,自非大歉之年,曾无代钱之例,使之本色输送,大兴等三处饷谷,皆许捧留本邑,而附近民之从自愿直纳,耗条之代钱输送,守摠两营诸邑身米及禁御两营、江都留饷米太之以钱代捧,并为依施。壬癸停退之军布,连年仍停,诚甚可闷,而目下民势,亦难责之以新旧并督,与辛巳以前各年旧布,一并许停,拯米太之限明秋停退,各屯土之从实收税,败船罪人之移送原籍官,俱多各年已行之例,并与推征防塞,一体许施,何如?传曰,允。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千摠吴准常,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副提学李嘉愚疏曰,伏以日月莫淹,冬序又届,转眄之顷,祥期渐迩,伏惟我殿下,茕茕皇皇,靡所逮及。仍伏念两慈圣殿下议号涓吉,大僚援三司长官应参之故事,迺于宾筵,奏请副学差出,是诚稽国朝之彝典,重会议之事体,成命之下,人皆拭目耸观,以俟朝廷得人之盛,而及夫开政,臣名首举,至蒙恩点,不识我殿下,奚取于臣,而有此非常之误恩也?谓臣人器可堪,则常调贱品,最居人下,才学可堪,则𫍲陋蔑劣,兼一可称,资历可堪,则臣之从前践扬,罔非冒滥而冥升,若曰先荫是藉,则堂堂公器,决不容荣其身而循其私矣。静言思之,莫究厥由,臣始焉骇惑,继而惶恧,历屡日而蹙蹙罔知所处。夫玉署之职,地望清峻,固不可人人而冒居,至若长席,则责任又迥别,仰裨君德,矜式诸僚,笙镛贲饰,声明佐治,以至世道之污隆系焉。近世之居此职者,虽未必尽如古之儒臣,而然皆望实俱隆,诚一代之隽彦耳。世所称华贯膴仕,宜莫先于此,而虽以臣平日见闻,鸿匠宿儒,亦皆却顾而逡巡,其遴选之严,自昔伊然。岂料今日,以千万不似之身,叨此千万不当之职乎?噫,臣之匪分忝窃,滚到宰列,是岂梦想攸及也哉?况臣凫雁之踪,去来无关于重轻,而猥蒙我先大王拂拭而生成,庇覆而诏导,隆恩异渥,与天无极,门阑荣耀,志愿满足,今当我殿下新服之初,其所以追先而报今者,惟有分甘樗散,绝意名涂而已。夫岂有贪恩恋禄,更图进取之望哉?况今群彦林立,何患无人,而乃以卤莽如臣,奊诟如臣者,一朝举而畀之,不少难慎,圣朝官人,岂容若是其苟简乎哉?呜呼,小器不可以大受,眇福不可以久居,于是乎臣之不可冒据也决矣。衣绣土木,未足以喩其僭也,若陨渊谷,未足以喩其惧也。臣若凭恃宠灵,扬扬冒膺,则臣之放倒无耻,犹属一己,清朝峻选,自臣先玷,必致四方之嗤骂,其将何辞而自解?若复迟回,不即早自劾免,则妨贤旷职,又非义分之所敢安也。左右参倚,蠢动无望,玆敢疾声呼吁于严庐之下。伏乞圣慈,特赐开纳,将臣新授职名,亟命刊改,以重官方,以安贱分,公私不胜大愿,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丙申十月初九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检校直提学徐憙淳,参赞官李正耆,检讨官李时在,假注书洪祐健,记事官郑㝡朝、李墩,各持《大学》,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讫,憙淳读自所谓诚其意,止必慎其独也。仍读奏释义讫,奏曰,此章自谦之谦字,或有读如兼字者,亦或有读如跲字者,而经筵谚解,则如兼字之音矣。上读新受音,至此之谓自谦,问曰,谦字,当读如兼乎?憙淳曰,谚解之音,既从兼字,似当从谚解矣。上曰,史官持谚解以入,可也。贱臣承命出,持谚解以入,上展看曰,果如兼字之音矣。仍读十遍讫,命陈文义,憙淳曰,《大学》八条,皆以双关说去,而此章特单举诚意者,学者自修之工,莫要于诚意故也。自修之工,必先务诚意,而毋自欺三字,尤为一章之肯綮,九分是诚,一分不诚,则已非诚也,一分不诚,正缘其有自欺时也。且自欺之与自谦,大是相反,就以讲学言之,殿下今日讲读,果为尽善,殿下之心,亦当快且足矣。苟于临筵讲读之际,燕闲温习之时,果皆如今日所讲,则圣学自可日进于意诚之域矣。若不能如是孜孜日勤一日,而或有作辍寒曝之时,则一分不诚,有足以坏了九分之诚,可不惧哉?伏愿于此等文义,推类而体验焉。上曰,玉堂陈之。时在曰,诚意工夫,专在于慎独,而其紧要衬切之旨,尤系于毋自欺三字,所谓自欺云者,古人有以栗子取比焉。始自胚胎,渐就完熟,十分充壳,然后始为成实,苟有一分未充处,则便成病栗,今此诚意工夫,虽至八九分地头,而若有罅漏,则无异于未充壳之病栗矣。今日临讲,辨别字音,至入谚解而考正之,亦可以仰认我殿下诚意中一事,臣固钦仰万万,而更有仰勉者,无以音义之已尽讲究,自慊于圣衷,更加讨问于登筵诸臣,益知其未尽之义,然后圣学,可以将进也。臣等每于登筵之前,私相讨论,所欲陈达者,不啻几十言,及至奏对之际,极其严畏,未敢陈其一二,若自殿下,逐句询问,开发臣等之怀,俾各尽其所欲言者,则其有裨于圣学,有光于圣德,顾不大欤?苟如是焉,则史臣奉此圣问,赞颂于史册,讲官奉此圣问,相庆于阁外,此岂非万万冀祝也哉?上曰,参赞官陈之。正耆曰,诚意章第一要旨,亶在乎慎独二字,独者人所不知,而己所独知之地也。凡人于众人所睹之时,莫不戒慎,而或于己所独处之际,易致怠忽,故君子以慎独二字,既言之复申之,丁宁反复,若是其真切。此固善恶消长之几,君子小人之分也。伏愿此等处,深加省察,每于燕闲之中,念玆在玆,必慎必儆,则诚意工夫,不外于此矣。懋几懋哉。憙淳曰,参赞官之以慎独仰奏者,果好矣。独者人所不知,己所独知之时,此实善恶未分之界也。善恶之分,古人譬之岐路,岐路者,其始分也未甚悬绝,终至于千里万里之远,此正所谓毫厘之差,千里之谬者也。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10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光正〈在外未肃拜〉。左承旨张教根〈坐直〉。右承旨成遂默〈坐直〉。左副承旨徐英淳〈病〉。右副承旨李正耆〈坐〉。同副承旨赵秉龟〈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洪祐健〈仕直〉兪锡焕〈仕〉。事变假注书崔尚儒〈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金鏴,左承旨张教根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张教根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正耆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张教根启曰,左副承旨徐英淳,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正耆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对日次,而无时急禀定事,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张教根启曰,臣教根,依定式进诣香室,奉审香祝樻、祝板袱子,则精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正耆启曰,臣正耆,今日入直禁军戎器点考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臣依定式进诣仁政殿月台,入直禁军戎器点考,则皆无頉,仍以传教内辞意劳问,则亦皆好在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张教根启曰,明日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议号时,九卿及春秋馆堂上,当为进参,而判尹洪命周,同春秋金迈淳在外,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汉城判尹前望单子入之,权敦仁落点。
○同春秋前望单子入之,李宪玮落点。
○传于李正耆曰,大司宪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献纳徐宪淳启曰,臣言议不足以可否于殿陛,风裁不足以整肃乎台阁,清朝耳目之任,初非梦想攸及,而纳言新除,误加隆恩,感怵交至,叩谢是伸,第于合启,有难联参,曾叨台职,辄蒙体谅,虽臣见职,比前益荣,顾臣私义,与前无异,请命递斥臣职。答曰,依启。
○李正耆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洪在喆,掌令韩镇庭,持平许㥌牌不进,掌令宋尚玉,持平李晋祥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洪在喆,掌令韩镇庭,持平许㥌,司谏李明緖,正言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正耆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徐英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张教根曰,只推。
○以副修撰曺云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张教根曰,只推。
○大司宪前望单子入之,徐憙淳落点。
○张教根启曰,因礼曹单子,今十一日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议号时应参人员,令政院禀旨命招事,启下矣。时、原任大臣、九卿、馆阁堂上、六曹参判、三司长官,并待开门命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因礼曹草记,今十一日纯宗大王祔太庙配享臣抄启时应参人员,令政院禀旨命招事,允下矣。时、原任大臣、政府西壁、六卿、馆阁堂上、三司长官,并待bb开b门命招,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大护军单郑元容。
○张教根,以弘文馆言启曰,副修撰曺云承,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丙申十月初十日午时,上御熙政堂。昼讲入侍时,知事金兰淳,特进官金炳朝,参赞官赵秉龟,侍读官李鲁确,检讨官李时在,假注书兪锡焕,记事官郑㝡朝、李墩,各持《大学》,武臣南锡圭,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讫,鲁确读自曾子曰十目所视,止不得其正。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鲁确曰,传文十章,皆曾子之意也。然而此章,特称曾子曰者,即曾子之言也。亦犹《中庸》第二章仲尼曰之例,曾子常以此三句戒门人,传者引之,以广慎独之意,所谓所视所指,非真有十目十手之谓也。盖实理无间于隐显,虽在幽独之中,为善则不求人知,而人自知之,为不善则惟恐人知,而人必知之,其与十目所视,十手所指,何异哉?是故古人云,暗室欺心,神目如电,孔子亦曰,吾谁欺,欺天乎,假使人可欺也,己不可欺也,鬼可欺也,天不可欺也。今殿下,先以毋自欺为始曰,何以则慎其独也?或虑目容之不端,则恒若十目之所视,必安其端,又虑手容之不恭,则亦如十手之所指,必要其恭,至于出入起居衣服饮食之际,亦必如此。殿下之心,自然光明正大,虽我知人知神知天知,无所愧怍,而慎独之工至矣。伏愿懋哉懋哉。上曰,下番陈之。时在曰,此章即正心章也。正心工夫,必要先祛其病处,然后可以正心,故圣人设言此四个偏病,即忿懥恐惧好乐忧患也。忿懥二字,同一忿字之意,则只言忿字可也,而必以懥字继之,恐惧二字,同一恐字之意,则只言恐字可也,而必以惧字继之,好乐二字,同一好字之意,则只言好字可也,而必以乐字继之,忧患二字,同一忧字之意,则只言忧字可也,而必以患字继之。此各有所以然,懥是恚滞之谓,则忿而至于恚滞者,乃是忿中之偏病也,惧是震慑之谓,则恐而至于震慑者,乃是恐中之偏病也,乐是嗜惑之谓,则好而至于嗜惑者,乃是好中之偏病也,患是忳闷之谓,则忧而至于忳闷者,乃是忧中之偏病也。忿恐好忧,人情之所常有也。虽圣人有不得免焉,当忿而忿,当恐而恐,当好而好,当忧而忧,必毋至于懥惧乐患之境,然后此心不偏不倚,镜明衡平,自底于正大之域,乃所以举此四者,弁之于章首矣。今殿下,治心之工,亦当深戒于此,虽有可忿可恐可好可忧之事随处得中,必毋至于懥惧乐患之境,则圣学自底于诚正之域,正心而以正百官,正百官而以正万民,治国平天下之道,自可循序而进。惟殿下,懋哉懋哉。上曰,知事陈之。兰淳曰,十目所视,十手所指,忿懥恐惧等章句,皆从一心上诚正中出来,而玉堂上下番,既尽释义,臣亦无敷演他辞,第念忿恐好忧之不得其正,专由于正心诚意之未尽而然。凡人所忽,易在幽独之中,故不睹不闻之时,常如十目所视,十手所指之地,然后可至显微无间之工,虽于讲读之际,一或放心,则乃有视不见听不闻之患,今于殿下临筵讲读,有时间断,自著厌倦底意,然则虽曰行三讲,徒归文具而已。伏愿益勉一心上诚正之工,常存十目十手严乎之戎,是臣区区之望,懋哉懋哉,上曰,特进官陈之。炳朝曰,玉堂上下番所奏切实,臣无容更陈矣。上曰,参赞官陈之。秉龟曰,儒臣既已备陈,臣亦无所更达矣。上掩卷,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11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光正〈在外未肃拜〉。左承旨张教根〈坐〉。右承旨成遂默〈坐〉。左副承旨徐英淳〈坐直〉。右副承旨李正耆〈坐直〉。同副承旨赵秉龟〈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洪祐健〈仕〉兪锡焕〈仕直〉。事变假注书崔尚儒〈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议号后,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内阁、政院、药房、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两司长官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徐英淳,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张教根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又启曰,来十六日,汉学文臣殿讲日次,而拜表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来十六日,日次儒生殿讲日次,而拜表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正耆曰,劝讲入侍。
○大王大妃殿加上尊号望,文仁。
○王大妃殿尊号望,孝裕。
○张教根启曰,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议号单子,既已启下,招致礼曹郞厅,传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宾厅,纯宗大王庙庭配享诸臣会圈九点领议政李时秀,领议政金载瓒,右议政金履乔,吏曹判书赵得永,四点领议政李秉模,左议政金思穆。
○宾厅启曰,今日配享诸臣会圈,则九点领议政李时秀,领议政金载瓒,右议政金履乔,吏曹判书赵得永四人抄启,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张教根启曰,纯宗大王配享臣抄启单子,既已启下,招致礼曹郞厅,传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副修撰曺云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张教根曰,只推。
○张教根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前望单子入之。
○献纳前望单子入之,朴长舆落点。
○徐英淳,以都摠府言启曰,都摠管洪命周,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大护军单洪命周。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单金洙根。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单徐宪淳。
○徐英淳,以兵曹言启曰,今十月十一日,武臣宾厅武经讲书日次,而中日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丙申十月十一日巽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原任直阁李光文,参赞官李正耆,侍读官赵云澈,假注书洪祐健,记事官郑㝡朝、李墩,各持《大学》,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讫,光文读自心不在焉,止释正心修身。仍读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光文曰,此章释正心修身,心正则身自修,未有不正其心而能修其身者也。上章所云忿懥恐惧好乐忧患,皆人之所不能免者,而若因气质之偏,不能相济,则反为其病,此所谓四有之病也。此章则又极言无心之病,视者所以求见,而心不在于视,则目焉而失其视,听者所以求闻,而心不在于听,则耳焉而失其听,饮食之甘芳,所以求味,而心不在于饮食,则口焉而不知其味,是专由于此心一放,而三官皆失其职故也。故有心无心,均为之病,而无心之病,尤为较紧焉。臣窃覸我殿下,今日讲读,或不能免间断错误之叹,此实心不在焉之致也。苟不存心于方册,则安可望其眼到而口顺乎?且不但读书然也。凡厥一政令一施措,推以至于天下万事,莫不皆然。方其临事应接之际,必须专心致知,不骛乎外,然后可底乎成,不然则反是,一心之操存,顾不重欤?苟欲正吾之心,莫如从敬字上用工,此章注解,有曰敬而直之,此言正心之要,在于持敬也。《大学》一篇,虽无明言敬字处,而若究其里面义谛,则彻上彻下,无非一敬字工夫,由是观之,欲正其心者,舍敬字奚以哉?臣等学识卤莽,虽无可取,顾其言则辄皆依据经传,辨析旨义,亦庶几少裨圣学之万一,伏愿每于臣等所奏,必加留心采听,毋使有听而不闻之叹焉。上曰,玉堂陈之。云澈曰,心者一身之主宰,万事之纲领,操则存舍则亡。此章中视不见听不闻食不知味,皆出于不能操心,而自不知其不能检身者也。《小学》曰,视思明听思聪,孟子曰,口之于味也有同耆,视听欲其聪明,则心已存于聪明之思,口有所耆,则心已存于知其味之思矣。岂有先操其心而不能检其身之理耶?心不存则虽视听饮食之微,犹无以自检,况若义理之至精处,尤岂不深加检察乎?今以讲读之时言之,存心则聪明广开,玩味沈潜,心或不存,则一切反是,伏愿殿下,懋哉懋哉。上曰,参赞官陈之。正耆曰,阁臣玉堂,俱已备陈,臣无容更陈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12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光正〈缘故出〉。左承旨张教根〈式暇〉。右承旨成遂默〈坐直〉。左副承旨徐英淳〈式暇〉。右副承旨李正耆〈坐直〉。同副承旨赵秉龟〈病〉。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兪锡焕〈仕直〉朴齐璿〈未入来〉。事变假注书崔尚儒〈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成遂默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正耆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成遂默启曰,同副承旨赵秉龟,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成遂默曰,劝讲入侍。
○成遂默启曰,假注书洪祐健,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洪祐健改差,代以朴齐璿为假注书。
○李正耆启曰,行大司宪徐憙淳,执义洪在喆,掌令韩镇庭,持平许㥌牌不进,掌令宋尚玉,持平李晋祥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洪在喆,掌令韩镇庭,持平许㥌,司谏李明緖,献纳朴长舆,正言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正耆曰,只推。
○以同副承旨赵秉龟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正耆曰,只推。
○成遂默,以议政府左右相意启曰,明日方物看品时,本府西壁,当为进参,而左参赞李锡奎有身病,右参赞金箕殷嫌不进,无以备员开坐,左右参赞,并姑许递,政官牌招开政差出。仍令政院,待下批牌招,以为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行吏曹判书徐耕辅进,参判朴永元牌不进,参议未差,右承旨成遂默进。以洪锺远为吏曹参议,洪在喆为应教,沈能岳为左参赞,宋冕载为右参赞,李宪球为同敦宁,李启朝为户曹参议,金应均为典籍,申命衍为军器主簿。
○兵批,判书金兰淳病,参判尹尚圭病,参议赵奎昇病,参知白东奎入直进,右副承旨李正耆进。上护军李锡奎,大护军金箕殷,护军金弘根,副护军金锡淳,副司果金应均、李源庚,副司勇李秉悌,同知洪天叙,以上并单付。
○吏批,再政。以崔致宪为执义,文养正为典籍。
○兵批,再政。同知单高启福。
○成遂bb默b,以礼曹言启曰,禫后自上所御衮龙袍、冕服、绛纱袍,依前例令尚衣院,预为织造,辇舆伞扇仪仗等物,亦令各该司预造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李正耆,以备边司言启曰,顷因京畿年分状启,昨年停退还饷,更令分数启闻,以为量宜许停之意,覆启行会矣。即见该监司金道喜状启,则以为,当初分三科裁量,实出于万不获已。今无以更加区别于其间,阴竹等五邑,全数仍停,朔宁、杨根两邑,三分一仍停,乔桐等十二邑镇,准数还捧事,更令庙堂,禀旨分付矣。畿甸穑事既失全登,当年新还,又将准捧,则昨年停退条之量宜住催,不害为少纾民力之道,而道启之以二百石内外为仍停与准称之界限者,终未知为十分称停,就以之次诸邑当捧之数言之,有为一百九十馀石者,有才过二百石者,其所加减,不满十石,而一则全置勿论,一则准数毕征,苦歇之间,太相悬绝,其在核实之政,不宜如是混沦,而年形之差逊,民势之益困,道臣既已质言,启牒至于再彻,则亦不容强令全督,阴竹等五邑昨年停退之还,许令折半仍停,朔宁、杨根两邑,则虽居稍实,才经荐歉,许令四分一仍停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检阅李墩疏曰,伏以臣父都承旨臣光正,例带春秋馆修撰矣。臣所带兼记事之衔,在下当递,玆敢援例陈吁。伏乞圣明,俯垂鉴谅,亟许递改,以安私分,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辞下该曹禀处。
○丙申十月十二日巽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原任提学郑元容,参赞官成遂默,检讨官金在田,假注书兪锡焕,记事官郑㝡朝、李墩,各持《大学》,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讫,元容读自所谓齐其家,止天下鲜矣。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元容曰,此章要旨,在于好恶二字,而爱敬等五事,亦不出于好恶,爱敬哀三者,是好等事也,贱敖二者,是恶等事也。于爱于敬,各有分数,若偏系而过当焉,则其心已不得正,何以修身而齐家乎?闺门之内,恩常掩义,事物之间,意有所向,若不随事而加察焉,则安得不渐陷于一偏,而使好恶得其正乎?人主莅众而御世,凡于接人待物之时,使一心滢澈,不存亲疏之分,贵贱之别,而公平如镜照物,如衡称物,妍愧轻重,物各付物,然后发号施令,自当一出于正矣。上曰,玉堂陈之。在田曰,齐其家在修其身者,国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故也。修身二字,近日筵臣,想必陈奏,而上文曰,自天子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君子之行,修身固大矣。然修身之最要最近者,不越乎威仪容止之间,臣之待罪本职,自春徂夏,殆近半载,则殿下之讲《小学》也。视瞻宜专于方册之上,而或有未然之时,则有欠于目容之端穆也,手容未尽必恭,则亦非正心读书之法也。臣等以此缕缕仰达,而今伏见进讲《大学》,《大学》尤非《小学》之比,而是大人之学也。宜若益加猛省,而前日所陈,若有未及一一采纳者然。圣学何以将就,而亦岂为修身之要道乎?臣不胜抑郁,惟殿下体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遂默曰,阁臣儒臣所奏,既已详悉,臣无容更陈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13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光正〈式暇〉。左承旨张教根〈坐直〉。右承旨成遂默〈方物封裹进〉。左副承旨徐英淳〈坐直〉。右副承旨李正耆〈缘故出〉。同副承旨赵秉龟〈病〉。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齐璿〈仕直〉具锺禄〈未入来〉。事变假注书崔尚儒〈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张教根启曰,明日孝成殿望祭亲行斋戒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英淳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张教根启曰,同副承旨赵秉龟,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成遂默启曰,臣遂默,今日方物封裹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张教根曰,劝讲入侍。
○张教根启曰,假注书兪锡焕,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兪锡焕改差,代以赵道淳为假注书。
○赵道淳在外,代以具锺禄为假注书。
○张教根,以议政府右参赞意启曰,今日方物看品时,六曹堂上当为进参,而吏曹判书徐耕辅,参判朴永元病不来,参议洪锺远未肃拜,刑曹判书李光文,参判李景在,参议尹秉烈病不来。吏曹判书徐耕辅,参判朴永元,刑曹判书李光文,参判李景在,参议尹秉烈,令政院并即牌招,以为同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应教洪在喆,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徐英淳启曰,行大司宪徐憙淳,执义崔致宪,掌令韩镇庭,持平许㥌牌不进,掌令宋尚玉,持平李晋祥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崔致宪,掌令韩镇庭,持平许㥌,司谏李明緖,献纳朴长舆,正言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英淳曰,只推。
○以同副承旨赵秉龟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张教根曰,只推。
○以刑曹参议尹秉烈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英淳曰,只推。
○以应教洪在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张教根曰,只推。
○张教根,以吏曹言启曰,今此孝成殿望祭执尊,前弼善柳大肯塡差,而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单柳大肯。
○徐英淳,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金鲁甲,以训炼都监中军,本营诸将官射会监试事,训炼院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水原句管各道谷见缩条今年耗米一千二百二十五石零,荡债给代谷六百石,广州句管关西、湖西谷见缩条乙未耗米三百二十石零,松都句管关西谷今年耗代条二千石,自各该府,报请给代矣。系是年例代划,水原则以岭南加分耗及本司句管各名谷会录耗中折米划给,广州则以海西所在本司句管各名谷会录耗中折米划给,松都则以湖西所在本司句管谷会录耗中折米划给,使之取用,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全罗监司金兴根灾实分等状启,则绫州等二十五邑镇,置之尤甚,全州等二十四邑,置之之次,光州等五邑,置之稍实,仍以为,事目灾一千结外,不足新旧灾二万九千八百七十一结八十九负八束,特许加划,后录诸条,并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其一,珍岛所在辛卯停退还谷,全数仍停事也。其一,各年旧还己巳、庚午、壬申条,依已例仍停,珍岛四邑所在辛巳、壬午、丙戌条,高敞己巳反作条,亦为仍停事也。其一,丙子未捧,依已例仍停事也。其一,山城军饷,无论三等邑,城下近面输纳城仓,程途稍间处,捧留邑仓,待明秋还纳城仓事也。其一,己巳停退军布,依已例仍停事也。其一,三军门及乐工保米,无论三等邑,每名六斗代钱二两收捧,待明春上纳事也。其一,京外所纳箭竹,尤甚邑全数,之次邑折半蠲减事也。其一,尤甚邑勿定配所事也。其一,推奴征债,限明秋防塞事也。今年风暵之灾,乃是诸路之所同,而本道则加之以海溢虫损,继又早霜,受伤偏酷,毕竟成就,未免歉荒,而沿野之间,不无优劣,折长补短,亦近穴农,三等分剂,必有裁量,依状请施行,至于灾结之洽过三万。虽缘畓摠之最多,旧灾之偏伙,而参互已例,终未免稍过分数,元划外二万五千结,特许加划,使之均俵,目下穑事,既失登稔,则新旧并督,非宽恤之意,各年停退未捧还谷与己巳停退军布,并许仍停。城饷平留,虽非经法,灾岁民力,难责远输,依状请无论三等邑,并许捧留,待明秋还纳城仓,保米之纳,最是穷民之苦役,如今歉岁,尤不容无阔狭,而军需所重,亦难全恝,尤甚邑全数,之次邑折半,稍实邑三分一许令代钱,乐工保米,则并许全数代纳,京外箭竹之分数蠲减,尤甚邑之勿定配所,推奴征债之限明秋防塞,并依请许施,何如?传曰,允。
○吏曹启目,粘连观此艺文馆检阅李墩上疏,则以为,臣父都承旨光正,例带春秋馆修撰馆gg修馔官g矣。臣所兼记事之衔,在下当递。伏乞圣明,俯赐鉴谅,亟许递改亦为白有卧乎所,相避之法,在下当递,而史官春秋,法不得减下是白如乎,承政院都承旨李光正兼带春秋馆修撰官,似当减下是白乎矣,宰臣兼衔递仍当否,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启,依回启施行为良如教。
○丙申十月十三日巽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原任直阁徐俊辅,参赞官张教根,侍读官赵云澈,假注书朴齐璿,记事官白润鹤、李墩,各持《大学》,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讫,俊辅读自故谚曰,止使众也。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俊辅曰,此章莫知子恶,莫知苗硕,并与前章之五辟,皆是陷于一偏而身之不修也,其心若陷于一偏,则身既不修矣。何以齐其家乎?此所以于齐家章,特拈其一偏之过而为戒也。若欲无一偏之陷,则上章格致诚正,即是次第用工之目也。四者若至于极处,则身修家齐,而其效自底于治平,伏愿殿下,念玆在玆,心得躬行焉。上曰,玉堂陈之。云澈曰,此章专言偏辟之为害者也。私胜故子虽恶而犹不知其恶,欲胜故苗虽硕而反不知其硕,此皆出于偏辟之病也。《马史》曰,明父知子,此私胜于溺爱,则必不明于知其子也。孟子曰,宋人有揠苗者,此欲胜于速长故揠而助之也。偏之为害,于斯可知矣。惟其修一身齐一家之道,不可不先从偏处而设戒况治一国平天下之法,尤岂不深加省察乎?大抵王者,奉三无私,三无私者,即天无私覆,地无私载,日无私照之谓也。伏愿殿下,以三无私三字为范,另留圣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张教根曰,阁臣儒臣,备陈无馀,臣无容更达矣。上掩卷,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14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光正〈斋宿〉。左承旨张教根〈斋宿〉。右承旨成遂默〈斋直〉。左副承旨徐英淳〈斋宿〉。右副承旨李正耆〈斋宿〉。同副承旨赵秉龟〈斋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齐璿〈斋宿〉具锺禄〈斋直〉。事变假注书崔尚儒〈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四更五更,月晕。
○上诣孝成殿。望祭亲行后,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内阁、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两司长官、奉朝贺单子问安。答曰,知道。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张教根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正耆启曰,行大司宪徐憙淳,掌令韩镇庭呈辞,执义崔致宪,持平许㥌未肃拜,掌令宋尚玉,持平李晋祥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光正启曰,右副承旨李正耆,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三品官之无得过三日循例请牌,曾有定式矣。吏曹参议洪锺远,户曹参议李启朝,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事体所在,诚极未安。并从重推考,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张教根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李光正曰,劝讲入侍。
○赵秉龟启曰,副修撰曺云承,既入阙中,不为肃谢,直为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洪锺远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张教根曰,只推。
○以京畿监司金道喜状启振威县令吴谨常身死事,传于李光正曰,令该曹勿拘常格,口传各别择差,当日下送。
○张教根,以奎章阁言启曰,明日即奎章阁、演庆堂冬孟朔大奉审日次,时原任阁臣,依节目进诣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英淳,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放,而孝成殿望祭亲行斋戒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丙申十月十四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原任直提学金鏴,参赞官李光正,侍读官李鲁确,假注书具锺禄,记事官郑㝡朝、李墩,各持《大学》,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讫,鏴读自《康诰》如保赤子,至一人定国。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鏴曰,按此章曰,一家仁,一国兴仁,一家让,一国兴让,卒之以一人定国,一人即君人也。君人者,既克仁克让,则一国皆兴仁兴让矣。以此观之,上之人,于为仁之事,别般存心,则下必效应,捷之如桴鼓,至于读书,上既好学,则下必有甚焉者,此可谓一人志学,一国兴学矣。殿下之一心,即亿万人之所标准感应者也。于此等文义,益加体念焉。上曰,玉堂陈之。鲁确曰,《康诰》如保赤子,此善谕也。盖赤子有欲,不能自言,时时呱呱,莫知其故,惟慈母爱子之诚,无所不至,诱之不止,则必抱之,抱之不止,则又乳之,此所以不中不远之道也。今殿下,为民父母,保民无他术,只如是而已。不饥不寒,民之所欲也。每念之曰,岁饥如此,民无饥乎,或荡减大同米,日寒如此,民无寒乎?或蠲除田税木,至诚保之,民岂有不保者乎,非特保民为然,读书之道,亦在于诚,以之思义,则自知其所未知,以之听讲,则自闻其所未闻,诚之一字,可谓无价宝也。伏愿念玆在玆,释玆在玆。又曰,此章专言推也,伏想两慈圣殿下,爱殿下必无所不至,以此推之,殿下之爱百姓,如两慈殿之爱殿下焉。又曰,上章言孝悌慈,而此章独言慈爱之意,倘会意乎否乎?上答以不知,bb鲁确曰b,臣谓人或有不顺父母,不逊兄长,而至于慈爱,虽禽兽之微,亦有诋犊gg舐犊g之情,以慈爱之出于天推之,庶可以触孝悌之天,孝悌亦出乎诚而已矣。上曰,参赞官陈之。光正曰,一家仁以下八个一字,同是一字,而至于一国之一字,此可见其由小至大,自近及远之意也。夫以一家一人言之,善焉而其所及之效,终底于国治而天下平,则此乃圣学中成己成物之功,而其要则一心为万化之原也。具众理而应万事,所包甚广,所谓心诚求之者,即亦在我之一心也。苟欲修齐而治平,舍是心奚以哉?赤子者子之谓也,父之于子,至切而亲者也,使象者民之谓也,君之于民,至泛而远者也。骤究人情,亲疏厚薄,宜非可侔,而乃以爱于至切者,欲其施之于至泛者,政使君人者,忧民之衣食,如子之饥寒,不可以一日一息而忘之也。圣人之必以如保赤子四字为譬者,可谓十分衬切矣,而正为其愚贱之亦所易晓也。经曰为民父母,传曰视民如伤,民之有关于国,有如是矣,而父母之于子也。苟不能视之如伤,则是岂天理乎?又何能望一国之兴仁兴让乎?国之治不治,在一人一心之诚不诚如何耳。大抵心而不诚,非所以存心也。试以今日讲学言之,殿下之存心,或不免有间断之时,则殿下之作事,必不能善始善终。惟愿殿下,益加体察于一心上工夫,念终始典于学。夫然后如保赤子兴仁兴让,可沛然而莫之御也。曷不休哉,曷不休哉?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15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光正〈坐〉。左承旨张教根〈坐〉。右承旨成遂默〈坐直〉。左副承旨徐英淳〈坐〉。右副承旨李正耆〈缘故出〉。同副承旨赵秉龟〈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齐璿〈仕直〉徐相教〈未入来〉。事变假注书崔尚儒〈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午时至申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一分。
○药房都提调朴宗薰,提调金鏴,副提调李光正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张教根启曰,明日拜表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正耆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徐英淳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领议政未差,左议政洪奭周有身病,右议政朴宗薰无时急禀定事,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张教根曰,劝讲入侍。
○传于张教根曰,昼茶礼当亲行矣,该房知悉。
○李光正启曰,假注书具锺禄,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具锺禄改差,代以徐相教为假注书。
○徐英淳启曰,左边捕盗大将具信喜,明日拜表,慕华馆出去矣。所佩命召及大将牌、传令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佩往来。
○以执义崔致宪,掌令韩镇庭,持平许㥌,司谏李明緖,献纳朴长舆,正言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英淳曰,只推。
○徐英淳启曰,明日拜表,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南兴中为振威县令。
○张教根,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望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奎章阁言启曰,今日奎章阁、演庆堂大奉审,日气阴曀,不得举行,依节目当朔内择日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内医院都提调意启曰,各殿进上腊药所入牛黄八十四部柒里gg七釐g二毫,麝香二百十五部九分三毫,并令户曹宣惠厅进排,而丙申定式牛黄十六部一钱四分二毫,以本院春秋两等元贡中取用,何如?传曰,允。
○李光正,以吏曹言启曰,因全罗监司金兴根状启,茂长县监郑友容,以觐亲事,受由上京,已过数朔,尚不还任,见今俵灾捧粜,俱系紧务,此际旷官,一时可闷,令该曹催促下送事,允下矣。自臣曹催促,则以为,亲病近益沉重,万无离舍还任之道云。亲病既如是沉重,则有难强令还官,茂长县监郑友容改差,何如?传曰,允。口传择差,当日下送。
○吏曹口传政事,以金有喜为茂长县监。
○丙申十月十五日子时,上诣孝成殿。望祭亲行入侍时,行都承旨李光正,左承旨张教根,右承旨成遂默,左副承旨徐英淳,右副承旨李正耆,同副承旨赵秉龟,假注书朴齐璿、具锺禄,记事官郑㝡朝、李墩,提学赵寅永,原任提学郑元容,原任直提学金鏴,检校直提学徐憙淳,直提学朴永元,原任直阁徐俊辅、李光文、李嘉愚、吴取善,检校直阁李公翼,原任待教李宪玮,检校待教赵斗淳、金学性、金洙根,以次侍立。时至,通礼跪启请出次,上具衰服出斋殿门,赞礼前导入诣板位,赞礼跪启请俯伏哭,上俯伏哭,在位者俯伏哭,赞礼跪启请止哭,上止哭兴四拜礼讫。赞礼导上诣盥洗讫,仍诣尊所西向立,光正酌酒,秉龟以酌受酒,赞礼导上诣神位前北向跪,光正奉香,秉龟以进,上三上香,仍行初献礼,光正奉酌以进,上执爵授秉龟,奠于神位前,大祝曺云承,读祝文讫,上俯伏哭兴平身。赞礼导上降复位,亚献官领中枢府事李相璜,终献官行知事金在昌,以次行礼如仪讫,赞礼跪启请俯伏哭,上俯伏哭,在位者俯伏哭,赞礼跪启请止哭,上止哭兴四拜礼讫,赞礼导上诣望燎位,燎讫,赞礼跪启礼毕,赞礼导上还斋殿,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十月十五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右议政朴宗薰,提学赵寅永,参赞官张教根,检讨官林基洙,假注书朴齐璿,记事官郑㝡朝、李墩,各持《大学》,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讫,寅永读自尧、舜帅天下,止治国在齐其家,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寅永曰,此是恕字工夫之肯綮处也。盖尧、舜之帅仁,桀、纣之帅暴,无非上行下效,君令臣从之验,而表端则影直,源清则流洁,即不易之理也。然若无有诸己求人无诸己非人之一段层节,则民必不从,所谓恕字上推出来也。况此章首尾,专为治国上说,故为人君者,尤当体念,伏愿懋哉懋哉。上曰,玉堂陈之。基洙曰,民固一也而仁与暴,惟在于上之所帅,故尧、舜帅天下以仁,而民从之。桀、纣帅天下以暴,而民亦从之,则此章归重,专在人主之身。伏愿殿下,于仁之一字,体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教根曰,阁臣儒臣,尽陈无馀,臣无容更达矣。上曰,大臣陈之。宗薰曰,今日自止,阁臣既有所仰陈,不必更事敷演,而前受音中如保赤子一句,即最切要之语,果已讲究领会于圣衷乎?赤子者,乃初生之小儿也。饥饱寒煖,不能自言,故为父母者,心诚推求,饥则哺之,寒则衣之,此所谓保也。小民之有饥寒疾苦,而不能自达于上亦如赤子,故君上必推类求之,如父母之保赤子,然后乃为治国保民之道,而一国兴仁,帅天下以仁,皆由此而推之也。此一句,政宜常常理会,勿忘于心,常在于目,不可斯须已也。伏愿体念焉。上掩卷,宗薰进前奏曰,孝成殿望祭,祥祭前今既垂毕,伏想圣慕,益复罔涯矣。日候甚寒,侵早劳动之馀,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寅永曰,承文院旧在《同文汇考》,即事大文字之最紧切者,曾在丙戌年间,因下令内入,其后未及奉出,而此书非外间恒有者,故每当事例可考之时,必也借来于筹司所在件,事甚苟艰矣。内阁西库有二件,宙合楼下层,亦有二件,而西库件,最为完帙,亦有续刊,可合于援据以此一件,出给该院,以备掌故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上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十月十五日午时,上诣孝成殿。昼茶礼亲行入侍时,行都承旨李光正,左承旨张教根,右承旨成遂默,左副承旨徐英淳,右副承旨李正耆,同副承旨赵秉龟,假注书朴齐璿、具锺禄,记事官郑㝡朝、李墩,提学赵寅永,原任提学郑元容,原任直提学金鏴,检校直提学徐憙淳,直提学朴永元,原任直阁李光文,原任待教李宪玮、金正喜,检校待教金学性、金洙根,以次侍立。时至,上具衰服出斋殿门,入诣板位,通礼跪启请俯伏哭,上俯伏哭,小顷,止哭兴行四拜礼讫,通礼前导诣盥洗位,上盥洗讫,仍诣尊所西向立,教根去盏盖讫,上仍诣神位前跪,光正奉香,秉龟奉炉,上三上香讫,光正以盏跪进,上执盏授秉龟,奠于神座前,连奠三盏讫,通礼导上还就位,通礼跪启请俯伏哭,上俯伏哭,小顷,止哭兴行四拜礼讫,通礼导上还斋殿,诸臣以次退出。
10月16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光正〈缘故出〉。左承旨张教根〈病〉。右承旨成遂默〈式暇〉。左副承旨徐英淳〈病〉。右副承旨李正耆〈坐直〉。同副承旨赵秉龟〈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齐璿〈仕〉徐相教〈仕直〉。事变假注书崔尚儒〈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光正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正耆启曰,行大司宪徐憙淳,执义崔致宪,掌令韩镇庭,持平许㥌牌不进,掌令宋尚玉,持平李晋祥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光正启曰,左承旨张教根,左副承旨徐英淳,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正耆曰,三使臣留待。
○传于李正耆曰,三使臣入侍。
○赵秉龟启曰,今日拜表时,宪府则监察代行矣。虽无谏院,依例行礼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左承旨张教根,左副承旨徐英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正耆曰,只推。
○以执义崔致宪,掌令韩镇庭,持平许㥌,司谏李明緖,献纳朴长舆,正言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正耆曰,只推。
○赵秉龟,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忠州前佥知韩继祚所志,则以为,同姓七寸侄锡敷,嫡妾俱无子,以其同生弟锡言弟二子世昌,欲为继后,两家相议完定,而未及礼斜,锡敷夫妻,俱为作故,拘于常规,不得循例礼斜,依定式草记禀处事,呈状矣。凡系继宗立后,两边与受,明有可据,而不得登闻者,许令该曹论理草记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门长韩继祚所诉既如此,依定式韩锡言弟二子世昌,立为韩锡敷之后,何如?传曰,允。
○又以承文院议政府右参赞意启曰,今日慕华馆查对时,六曹堂上,当为进参,而吏曹判书徐耕辅,参判朴永元病不来,参议洪锺远未肃拜,工曹判书金学淳病不来,参判洪学渊嫌不进,参议金学性内阁入直,吏曹判书徐耕辅,参判朴永元,工曹判书金学淳,今政院并即牌招,以为备员开坐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正耆,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江原监司韩益相所报,则以为,本道谷簿,自来不敷,常年排巡,犹患苟艰,而至若今年,全道告歉,民情遑汲,无异穷春,嗣岁种粮,来头接济,实无其路,就岭南沿海与北道、南关所在米太牟租等谷中,限七千石特许移划,分排纾急之地,为辞矣。本道谷摠之不敷,今岁歉形之孔酷道牒论列,俱系实状,区划接济之方,诚不容少加泛忽,该道船路之便近,只有岭南与关北两道,而关北民势之遑急,非可拟议于移粟,岭沿穑事,虽未免歉,籴簿分排,比东北尚云稍裕,参量事势,不得不就此拮据,依状请以米各谷七千石,推移划送之意,发关知委于庆尚道,其所运致之道,令两道道臣,往复商议,从长举行,饥口望哺,一时为急,装载输转之节,毋或一毫玩愒,俾有及时拯济之实效,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密阳府民家五十九户失火事状启,启下本司矣。半百民户,举入四禄,当寒光景,殊极惨怜,慰抚怀保之方,营邑之臣,固当着实举行,而其在轸恤之义,不可无拔例顾念之举,元恤典外,更令分等别给,结构还接之节,另加董饬,毕奠接后形止,即为状闻之意,一体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关西先运襦衣二百四十九领,纸衣二百六十六领,照数捧上称量,绵品纸品,亦为看审后,仍为监封,逢授于赍去禁军处,沿路输运及本道颁给等节,各别惕念事,措辞关饬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司成李根中疏曰,伏以臣,幸蒙恩暇,往省先垄,病淹旅次,仅得舁还,而伏奉前月二十八日除旨,以臣为成均馆大司成者,臣闻命惝恍,继以惶忸,莫知措躬之所也。臣幼而失学,长益荒嬉,滥窃科第,偏被恩造,十数年来,居然厕于下大夫之列,叨冒莫非逾滥,报答蔑效涓埃,居恒兢惕,若陨渊谷,而至于见职,何尝梦寐之攸到者耶?地望清华,关系綦重,导率章甫,而矜式乎儒林,考阅课试,而裨补乎文教,长贤馆弦诵之地,赞昭代菁莪之化,尤非如冗司漫职,可以循阶而涉级者也。前后膺是任者,率皆邃学博识,足以师表多士,峻望清裁,足以仪范当世,则宜其抄选在廷,其难其慎,而今乃畀之于如臣之倥倥一庸品,其为仰累圣简,诒玷公器,当如何也哉?衷情惶厄,承膺无路,玆敢短章呼吁,悉暴情实。伏乞圣慈,谅臣言之非出饰让,念名器之不可苟冒,亟递臣新除职名,回授可堪之人,使公议允叶,私分获安,不胜区区大愿,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丙申十月十六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帘,三使臣入侍时,右副承旨李正耆,假注书徐相教,记事官郑㝡朝、李墩,正使申在植,副使李鲁集,书状官赵启昇,以次进伏讫。大王大妃殿曰,史官分左右,三使臣进前。在植等以次进前,奏职姓名讫,大王大妃殿曰,向者正使处,有下隶申饬事,使之传及于副使书状,似皆闻之矣。须严饬下属,可也。在植起伏奏曰,下教后副使书状处,皆已传及,而湾尹许,亦已有私书往复,且渡江时,谨当更加严饬矣。大王大妃殿曰,须各别申饬,远路无事善为往返也。命颁赐貂帽腊药等七种,在植等以次祗受讫,命使臣先退,仍命史官就座,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十月十六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原任直阁李光文,参赞官赵秉龟,侍读官赵云彻,假注书朴齐璿,记事官郑㝡朝、李墩,各持《大学》,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讫,光文读自桃之夭夭,止释齐家治国,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光文曰,此章释齐家治国,而第五节一句,通结上文,言已备矣,意已足矣。于此又三引《诗》,以证其齐治之事,其曰宜其家人,宜兄宜弟,齐家之谓也,其曰可以教国,人治国之谓,下一节,又摠言一家可示法于人,以承第一节所谓治国必先齐其家之文,古人作文之体,上下起结节多如此,而其旨益深切矣。夫以文王之圣,其为德也,不过曰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家齐而国治,国治而以之天下平,此其为明明德新民之极功也。岂不休哉?此书纲领,不外乎明明德新民,而至善之地,则无处不在,每于讲读之际,必深究而体验焉。上曰,玉堂陈之。云彻曰,盖古人言必引《诗》,为其嗟叹咏歌,感发人之善心,非徒取彼之文,证此之义而已。及夫此章之三引《诗》也,则首言家人,次言兄弟,终言正国,此即思齐章所云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之意也。先引桃夭章,而曰可以教国人,复引蓼萧章,而又曰可以教国人,末引鸤鸠章,则乃曰民法之,推其宜家人而教及国人,推其宜兄弟而教及国人,至于正四国之境,则民乃化之,不待声教,而民自法之,节节工夫,次第有意,自浅而深,自迩而远,未闻不齐其家而能治其国者也。伏愿殿下,懋哉懋哉。上曰,参赞官陈之。秉龟曰,阁臣、玉堂,已陈无馀矣,臣无容更达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17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光正〈病〉。左承旨张教根〈坐直〉。右承旨成遂默〈式暇〉。左副承旨徐英淳〈病〉。右副承旨李正耆〈坐直〉。同副承旨赵秉龟〈缘故出〉。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齐璿〈仕直〉徐相教〈仕〉。事变假注书崔尚儒〈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辰时巳时,下雪。
○李正耆,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张教根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正耆启曰,来二十一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又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张教根启曰,左副承旨徐英淳,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张教根曰,庆尚监司留待。
○传于张教根曰,庆尚监司入侍。
○传于李正耆曰,劝讲入侍。
○大王大妃殿,传于张教根曰,本道非但穑事之歉荒,绵凶尤甚于诸道中,彼顑颔百姓,既饿而且不掩身,无以聊生,念及于此,食息不安,今年大同木,特为折半代钱,以为一分助民力之意,分付庙堂。
○备忘记,庆尚监司尹声大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赐给。
○传于张教根曰,政官牌招开政。
○李正耆启曰,行大司宪徐憙淳,执义崔致宪,掌令韩镇庭,持平许㥌牌不进,掌令宋尚玉,持平李晋祥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崔致宪,掌令韩镇庭,持平许㥌,司谏李明緖,献纳朴长舆,正言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正耆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徐英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张教根曰,只推。
○张教根,以礼曹言启曰,仙寝守护,法意严重,设置两官,以为互相替直,毋敢暂旷,而即者崇陵陵官空斋事,有所入闻,故不胜惊悚。即为查实,则参奉宋钦俊,以子息成婚,今月初已为下乡,别检李晩奎,闻其亲病之至报,不待僚官之上来,径先作行云矣。近来国纲,虽曰荡然,莫重肃严之地,无难空斋,事未前有。大关后弊,参奉则虽与躬犯空斋有异,擅作乡行,事系越法,有不容仍置,崇陵别检李晩奎,参奉宋钦俊,并为先汰去,其罪状,令该府拿问处之。莫重之地,不可一刻旷直,姑先差送假官,而别检参奉有阙之代,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以为推移入直之地,本陵书员之不能据法挽止,任其擅行者,亦为痛骇,移法司科治,何如?传曰,允。
○大王大妃殿,传于李正耆曰,国纲虽曰扫地,岂有如此之事?万万惊悚,万万骇惋,并即为拿来严囚,而若或迟滞,先自禁堂,难免不饬之罪,以次分付该府。
○李正耆,以兵曹言启曰,今秋等进上弓矢,看品在即,而知弓品堂上李忠运,呈辞在外,不得看品云。改差,其代依例以在京无故人启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户曹参判李鲁集疏曰,伏以臣,膺命出疆,才已辞陛,瞻望觚棱,益切恋结之忱,窃计原隰往回,将至半岁之久,则见带职名,不可虚縻,故玆从县道,猥陈短章。伏乞圣明,亟许递改,以安微分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请依施。
○忠清监司沈宜臣疏曰,伏以臣,儱侗无似之一贱品也。畀之以百里之任,犹惧其不克负荷,矧玆方面之重寄,不啻如强僬侥以千匀,毕竟偾败,可立而待,愿虽切于图酬,才实短于剸理,随事扞格,触处疮疣,每自循省,辄不觉惶汗浃背。又况极备之灾伤,适会此时,无渥之虑虞,巧凑臣身,揣分量能,施措迷方,顾何能上体霄旰之虑,下慰寒暑之咨,以少赎愆尤之万一也哉?臣诚绕壁明发,只自讼溺职之辜而已。顾今湖西一路之弊破,由来渐矣。一毛一发,无不受病,转至莫可救药,遑遑若不保朝夕,藉令仓扁视之,亦无所用其术耳。环顾五十州县,何莫非着手不得处,而至若忠州一邑,又其最也。此岂独臣之按部而后知之?抑亦中外之所共忧叹,而通八路数弊邑者,指必先屈焉,何者,诚以土广而物殷,籴多而赋重,冒雄府之名,有屋大之忧,譬如巨厦一倾,匠师袖手,反不及短架矮楹之尚可以撑拄维持也。是州也自古称三南之大都会,而退计十数年前,犹不失为湖右之完局矣。夫何挽近以来,荐经饥疠,凋瘵日甚,三政不举,百瘼交集,民困而相继逃散,吏窘而无所顾畏,军籍则太半阙伍,仓谷则全归逋薮,公私俱匮,邑村皆墟,骎骎然莫可收拾矣。有邑如此,虽使龚黄作宰,其将谁与为治乎?若其积渐成痼之诸般形证,固不暇一一毛举,而目下最切急最罔措之事,即两税上纳是已。本邑两税出来之数,岁不下万斛,而田税上纳,在法当先,故自春徂夏,督运几年,而大同则数本较多,纳又差晩,强索于民力既竭之后,邻族受困,椎剥备至,而拖到秋冬之交,尚患未了,则不得不公贷私假而取盈焉。装船才发,冰沍旋至,莫可输之,大农而仍又露峙经冬,则雀鼠之耗,渗湿之害,终不免结户再征之归矣。比年以来,课岁如此,旧捧未勘,新逋又添民势则已至弩末,邑力则无以牵架,及至今年,而弊到末如之何?田税迄未句当,大同尚何暇论?见今秋事告歉,冬候向深,而五千馀斛精凿之米,便成无面之馎饦,虽更宽几月之限,容俟开春之后,准数输纳,断无其望,到此地头,如臣不职之重被谴罚,固所甘心,而其于漕政何,其于经用何?军需尚可以蠲代也,还饷尚可以停荡也,而两税正供也。事体自别,程限莫严,宁或以邑弊岁俭,而容有万一希冀也哉?大同之以钱代捧,系是经法之外,而往往有不得已行之者,如道内堤川、延丰等四邑是也。忠州与四邑,接壤而近,故大小民人之困于催科者,辄欲援此为例,呼诉营邑,咸曰以朝家一视之政,何不以已施于四邑者?施之于此邑,其言至愚,其情可悲,臣虽无状,岂不知经赋之所重,支调之罔涯,而妄生徼惠之心,与彼蚩蚩者同归乎?但念此邑之邑弊民困,如右所陈,有非他邑之比也。苟不曲轸其蠲纾之方,特施以旷绝之惠,而一切以恒式率之,以本色责之,则其不为浮梗栖苴之飘荡靡泊也,果几何哉?诚恐客散而田荒,无邑乃已,则后日之失,必倍于今,臣不能不为是过虑,乃敢以民人之呼诉营邑者,冒昧仰控于如伤若保之下,仰惟阶前万里,无远不烛,谅臣言之至愚,察民情之可悲,仰禀东朝,先治臣辜负猥越之罪,以肃朝纲。仍命攸司,本道忠州大同上纳,特许限三年纯钱代捧,俾得以少纾民力,则忠州一邑,庶可以无邑而有邑也。臣以部内民邑之事,既发其端矣。又有因此而不得不一陈者,其事则大关于全省,其言则已彻于宸听,臣何敢徒怀严畏,不思无隐之义乎?向伏见宰臣李德铉,以镇川邑弊三条陈疏,下询庙堂,行会本道者,慈圣殿下恻怛忧民之教,臣虽不承聆于帘帷咫尺之下,其为钦诵感激,岂或以遐迩有间,而况臣按此道,半年有馀矣。尚不能调剂一小县,致勤九重若恫之虑,臣罪至此,万殒犹轻。大臣筵奏,有曰镇川虚结白征之弊,亟加釐剔,外此诸邑,亦令次第举行,臣敢不对扬朝家德意之万一,少效涓埃之报,而如臣疏暗不才,将何以着手于此时田政乎?田政之紊乱,其来久矣。以今人物繁庶之时,宜无土地旷弃之叹,而其奈民心不古,吏奸莫遏,灾頉岁辄增加,正供日益耗缩,兴言及此,宁不寒心?即此八路之所同病,而本道尤有甚焉。前前道臣赵秉铉,为是之忧,迺有大更张之举矣。本道结摠,恰为十馀万结,而查括隐漏,凑合得六千馀结于胥吏舞弄之薮,民无毫发之失,国有尺寸之益,岂不诚为剔奸核实之政,而夫何行之未几,弊复如前,吏穿傍窦,而不损染指之资,民受实害,而反征不毛之税,是岂前人苦心厘革之本意也哉?自臣按莅之初,民之以虚结白征来诉者,辄以此为口实,臣始也骇听,疑其言之诬矣。及至今秋省部之时,在在遮道控诉者,指浦澨丛薄之弥望陈荒处曰,此皆癸巳以后出税之地也。臣于是,慰其民而罪其吏,然罪之而已。终不得摘发其奸,夺此与彼,则割剥之苦,自归于民,吏诚有罪,民独何辜?以臣才智之百不逮人,但知一遵约束之为居官良法,而全昧善后之道,徒以滋弊之讥,臣实知罪,人将谓何?惟是镇川一邑之事,特其一班之窥,而圣鉴已照烛无馀,臣虽欲缄默不言,而终不可得也。环一道五十四州郡,无往非镇川,而蠲恤之政,先及于镇川一县,则民将欣欣相告,翘足以俟,此湖右一路人心离合之机也。臣愚谓若以为事系经赋,终涉难慎,则恐不必曲为一县之地,若以为政急怀保,义在宁失,则自当有一视全省之举,臣虽愚昧,岂不念国计之哀痛,而为此竭恩之请,自速渎挠之诛乎?易曰损上益下(益)),《语》曰百姓足,君谁与不足?伏愿殿下,特轸湖民切骨之瘼,亟垂旷世并生之泽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辞令庙堂禀处。
○教庆尚监司尹声大书。王若曰,得西京二千石良吏,简惟在心,举左海七十州雄藩,畀以方面,宜殚观风之责,庸赞渐海之治,眷玆峤南一区,最是我东重镇,列穷州而接马岛之远,其地则金汤城池,御风樯以涉鲸涛之危,厥赋也丝枲粟米,冠带衣履,从古称罗韩大都,弦诵《诗》、《书》,至今传闽、洛遗业,民淳俗厚,八路莫之与京,土腆财优,一国赖而为用,近何三政之不有,遂使百弊之转成,水旱饥馑之忧,无岁不报,邱壑颠连之患,式月斯生,嗟吾民无告而仳离,奈猾胥舞文而割剥,东朝之周谘备至,若嘘阳春,南顾之殷忧转深,徒劳宵旰,发粟赒赈,久俟寇莱公之活青州,拯溺救焚,谁是张乖崖之治蜀郡。惟卿,龚黄旧绩,清白家声,识度弘亮,临事则确乎不拔,材器缜密,理物也灿然有条,尚记北关之旧劳,惠已及于四万饥口,继试东臬之重任,颂亦遍于八百封疆,世笃忠贞,嘉先休之善述,诚切报效,嗟宸忧之能分,钱谷甲兵之无不通,盖缘识华而才炼,文学政事之可以并,岂谓内重而外轻?果然剡荐之载登,实是舆望之所叶。玆授卿以庆尚道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巡察使、大邱都护府使,卿其祗服宠命,载殚诚忱,陟明黜幽,虞庭之三考必慎,厚生利用,夏氏之九叙勿坏,苏刺史之按察无私,柔不茹而刚不吐,范文正之赈济有术,远者悦而近者来。於戏,移卿月于亚班,耀福星于一域,风上偃草,无替保南土之诚,日下倾葵,应多怀北关之恳,卿其往矣,吾且召乎。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李时在制进。
○丙申十月十七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帘,庆尚监司入侍时,左承旨张教根,假注书朴齐璿,记事官郑㝡朝、李墩,庆尚监司尹声大,以次进伏讫。大王大妃殿曰,史官分左右,庆尚监司进前。声大进前奏职姓名讫,教曰,卿之谨慎廉约,朝家之所洞烛,今此委畀,意有在焉,而本道物众地大,风俗质厚,蓄储丰足,可谓国之府库金汤,而可以足恃于缓急矣。今不如古,转益凋残,虽不必一一推究其谁所使然,而不幸近年,连值荐歉,十万生灵,不胜饥寒,将至塡于沟壑之境,昼宵洞洞属属,食息不甘,以卿东道已试之绩,固不待加勉也。本道绵凶,比他道尤甚,大同木,特许折半代钱,以纾民力之一分,须体此意,益勉殚竭,抚摩存恤,俾无南顾之忧焉。九重虽深,亦有入闻之道,善为下去,惕念对扬,可也。声大曰,特轸岭民之疾苦,至有此大同折半代钱之下教,实不胜万万感祝,而承奉传教,然后可以举行矣。大王大妃殿出给谚教曰,承旨出去,翻誊颁布,可也。教根曰,宣谕何以为之乎?大王大妃殿答曰,出去为之,可也。大王大妃殿曰,庆尚监司先退,又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十月十七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原任提学郑元容,参赞官李正耆,检讨官李时在,假注书徐相教,记事官郑㝡朝、李墩,各持《大学》,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讫,元容读自所谓平天下,止絜矩之道也。仍读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元容曰,此章要旨,在于絜矩二字,而絜者以索围物,度其大小也,矩者匠欲为方,先以矩度也。盖取推此量彼之义,而孝弟慈三者,即人心之所同也。因其所同,先为倡之,则观感者兴起,而皆同其所同矣。民虽有孝弟之心,在上者若政烦赋重,使斯民不得仰事俯育,则亦何以兴起,而遂具分愿乎?制产裕用,安生乐业,是民之所好,而使遂其愿者,即絜矩之本也。顾今关北、岭南,穑事失稔,绵农尤荒,传说遑急,无衣无食,何以责礼义乎?癸卯己丑,预讲赈资,船粟往哺,或差遣监赈而使,或特送侍从之守,德音屡降,饥民赖生,岭、关两道,海舶相通,故浦仓储畜,互相交济,而今则两道俱歉,势难相资,寒节已届,创机俱空,颔顑宛转,流徙颠连,惨然可矜之状,如在目中,此皆殿下之赤子也。昼宵仰望者,父母之爱恤也。虽深居九重之内,思民之饥,犹己之饥,而思所以食之,思民之寒,犹己之寒,而思所以衣之,则此所谓推己及人之道,而此章絜矩之义也。适因文义,敢陈目下民忧,伏愿留念焉。上曰,玉堂陈之。时在曰,《大学》一书,始自格致之工,终至絜矩之道,则治国平天下之术,于是乎备矣。阁臣以絜矩之义,敷陈五道歉荒之忧,此政切至之言,可谓今日之急务也。大抵絜矩之道,不过仁恕二字,故昔朱夫子,进讲此章,仰陈恤民情之义曰,处宫室厦毡之上,则念蔀屋之艰苦,被锦绣绮縠之美,则念鹑衣之冻寒,御刍豢八珍之味,则念藜藿之不充,此亦今日之所当陈者也。殿下深居九重,民生疾苦,既无以临视临闻,则亦何以备尽其实状耶?哀彼穷蔀之民,终岁勤苦,虽上农之夫,康年之获,所得极其零琐,裹之苞囊,储以甁罂,将有以仰事父母,俯育妻子,而粒米尺布,未及自供,三税身布,一时并至,官吏之索,刻日急督,毕竟倾倒其苞囊,罄渴其甁罂,重之以族邻移征,加之以桁杨枷械,饥寒既切于身,而从以有剥肤之苦,遂不得不扶老携幼,转而之他,则邻邑之吏,随到随征,终不免颠连僵殍之患,哀此民情,将谁告诉,顾其疾痛之呼,惟望我殿下一念之恤也。可不矜哉,可不懋哉?今此絜矩之义,只是仁恕二字,克推仁恕之念,而加之百姓之上,子惠辅翼,各尽其方,则治平之道,即不过一翻手之易矣。惟殿下念哉。上曰,参赞官陈之。正耆曰,阁臣、儒臣,备陈无馀,臣无容更达矣。上掩卷后,元容曰,今日风烈寒剧,入冬后初有也。人当初寒之节,易于触冒,伏愿起居之际,益加节宣之道焉。上曰,当留念矣。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18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光正〈病〉。左承旨张教根〈缘故出〉。右承旨成遂默〈坐直〉。左副承旨徐英淳〈坐直〉。右副承旨李正耆〈式暇〉。同副承旨赵秉龟〈病〉。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齐璿〈仕〉徐相教〈仕直〉。事变假注书崔尚儒〈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张教根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徐英淳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张教根启曰,同副承旨赵秉龟,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徐英淳曰,公事迟滞之中官,令该府拿处。
○传于徐英淳曰,公事不审之中官,令该府拿处。
○吏曹口传政事,以兪锡焕为崇陵别检,以权基宪为参奉。
○成遂默启曰,行吏曹判书徐耕辅,参判朴永元,参议洪锺远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更为牌招。
○又启曰,行吏曹判书徐耕辅,参判朴永元,参议洪锺远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牌招。
○又启曰,行吏曹判书徐耕辅,参判朴永元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而参议洪锺远疏批已下,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判书、参判,一体牌招。
○徐英淳启曰,行大司宪徐憙淳,执义崔致宪,掌令韩镇庭,持平许㥌牌不进,掌令宋尚玉,持平李晋祥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崔致宪,掌令韩镇庭,持平许㥌,司谏李明緖,献纳朴长舆,正言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英淳曰,只推。
○传于成遂默曰,大司宪许递,今日政差出。
○兵曹口传政事,大护军单徐憙淳。
○有政。吏批,判书徐耕辅进,参判朴永元牌不进,参议洪锺远式暇,右承旨成遂默进。启曰,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相避并拟,何如?传曰,允。以宋穉圭为大司宪,尹致定为副修撰,赵秉铉为户曹参判,李广度为缮工副正,李廷耆为康陵令,文庆爱为典籍,学录单崔尚儒、李泽。
○徐英淳,以兵曹言启曰,同知中枢府事白庆楷,佥和中枢府事郑台焕,五卫将尹鸣国,俱以老病在乡,上来无期云,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兵批,判书金兰淳进,参判尹尚圭入直,参议赵奎昇病,参知白东奎病,左副承旨徐英淳进。以金鲁敬、曺凤振、金熙华为知事,尹行熙为同知,柳瑞为佥知,金益锺、徐庭淳为五卫将,元世显为武兼,李义纯为部将,李显翼为宣传官,洪大薰为守门将,护军李鲁集、白庆楷,副护军郑台焕,副司果曺云承,以上并单付。
○吏批,再政。以李会在为章陵令,李晩晃为禁府都事,兼祭酒单宋穉圭。
○兵批,再政。以尹溵为武兼,佥知二单金益锺、徐庭淳。
○以同副承旨赵秉龟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成遂默曰,只推。
○徐英淳,以兵曹言启曰,大王大妃殿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监军下隶,捉致查实事,命下矣。谨依下教,当日监军一所书员李完吉,军士正云,捉致查问,则李完吉所供内,监军宣传官尹致殷,以夜巡次,行到布廛屏门,有一汉以白衣过去,故执捉而问犯夜之由,则厥汉所告内,以贸易次过去云云,而监军尹致殷,以谓贸易件记之印迹不分明,且无锤衡及筐器,则贸易何物云云,而即地决棍十三度后,仍为放送云矣。军士正云所供,亦与书员李完吉所告,少无差爽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大王大妃殿以司谒口传下教曰,监军宣传官,有不审之罪,令该厅施以极罚,书员军士,令兵曹决棍放送事,命下矣。谨依下教,巡厅书员李完吉,军士正云,各决棍十度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左边捕盗厅言启曰,本厅兼从事官柳相键,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崇陵参奉宋钦俊,别检李晩奎,并即拿来事,传旨启下矣。宋钦俊,下去忠清道怀德地,李晩奎,出去本陵云,依例发遣府罗将并拿来,何如?传曰,允。
○又以刑曹言启曰,即接庆尚监司赵秉铉文移,则咸昌县徒一年定配罪人姜百禄,限满云矣。取考曹上配案,则百禄,以擅杀婢子罪,乙未十月,定配于咸昌县,今已限满的实,依法典放送后,徒流案頉下之意,分付道臣,何如?传曰,允。
○吏曹参议洪锺远疏曰,伏以臣于日者,伏奉除旨,以臣为吏曹参议者,臣诚震駴恧蹙,莫省攸处。噫,臣之愚陋无似,不足比数,而过蒙洪造,滥厕清班,前后忝窃,已逾涯分,未有涓埃之答,徒切渊冰之惧,矧今所彼新命,尤何等华显也,而遽侈误恩,无少留难,此岂臣平昔梦寐之所到哉?窃念铨选之地,国政攸系,《周官》均邦,固冢宰之职,而若其可否于通塞之间,激扬于清浊之际,按名督实,沿才授任,宜鉴宜衡,以妙尽乎国华,虽在副贰,均有其责,必须清慎公允,负一时标望,然后方可以处之,遴选之难,自昔然矣。今臣才器下劣,闻见𫍲寡,一切世务,全所昧昧,而性又懒拙,罕与人接,班行之面目,朝籍之姓名,盖不能百而知十焉。如是而欲甄叙流品,鉴别贤否,以奉选举之末议,其可得乎?臣闻官不同事,人不同能,择不以能,偾必在事,庶官犹然。况于官人之官,而莫之审择乎?则窃恐名器由是而堕焉,物情由是而乖焉,其为仰累于新化,实自臣始也。至若臣身过福招灾之戒,宿疾难强之状,亦有所不暇及者,庚牌狎临,承膺无路,猥陈衷私,仰渎崇听。伏乞圣慈,曲赐谅察,将臣新授职名,亟行镌改,以澄官方,以安微分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丙申十月十八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原任直阁徐俊辅,参赞官成遂默,侍读官李明迪,假注书朴齐璿,记事官郑㝡朝、李墩,各持《大学》,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讫,俊辅读自所急于上,止絜矩之道。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俊辅曰,此章即是详释絜矩之意也。人心莫不有好恶,而己之所恶,勿施于人,圣人所垂训,此乃忠恕之义也。絜矩之道,固可以通圣凡上下,而至于为人上者,尤有别焉。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恶恶之,然后真可为得其絜矩,而万邦黎献,可以无不得其所之叹矣。伏愿殿下,须于此二字,留念体察,以为治平之根基焉。上曰,玉堂陈之。明迪曰,夫絜矩之义,即恕者之事,朱子曰,天下之不平,自人心不恕始,恕是以己度人之谓也。方今八域之内,兆民之众,咸仰殿下如父母,殿下虽不得人人而衣之,人人食之,使之人人而饱煖。然源清则流洁,表端则影直,殿下克推以己度人之心,发为仁政,子惠困穷,则凡在旬宣守宰之任者,孰不兴起对扬,各尽其职乎?草偃风行,捷于影响,而穷蔀黎民,咸被其泽,则此乃絜矩之效也。伏愿体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遂默曰,阁臣玉堂,详陈无馀,臣无容更达矣。上掩卷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19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光正〈坐〉。左承旨张教根〈病〉。右承旨成遂默〈坐直〉。左副承旨徐英淳〈式暇〉。右副承旨李正耆〈坐直〉。同副承旨赵秉龟〈病〉。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齐璿〈仕直〉徐相教〈仕〉。事变假注书崔尚儒〈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光正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李正耆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光正启曰,左承旨张教根,同副承旨赵秉龟,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光正曰,劝讲入侍。
○李正耆启曰,行大司宪宋穉圭,掌令宋尚玉,持平李晋祥在外,执义崔致宪,掌令韩镇庭,持平许㥌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崔致宪,掌令韩镇庭,持平许㥌,司谏李明緖,献纳朴长舆,正言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正耆曰,只推。
○以左承旨张教根,同副承旨赵秉龟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光正曰,只推。
○李正耆启曰,明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光正,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副修撰尹致定,时在京畿长湍地,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依启。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上番副校理李明迪,以训炼都监从事官,今日本营军布捧上时,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正耆,以义禁府言启曰,崇陵前别检李晩奎,下去本陵云,故拿来次发遣府罗将矣。李晩奎,自本陵转向庆尚道丰基地云,拿来草记允下之后,不待拿命,直为下卿,事未前有,不可循例勘处,仍令前去罗将,追往其所到处拿来后,严问捧口招,何如?传曰,允。
○义禁府启目,中官李相利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缓,所当请刑是白乎矣,长番内侍,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中官金昇协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缓,所当请刑是白乎矣,长番内侍,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
○丙申十月十九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原任提学金鏴,参赞官李光正,检讨官李时在,假注书徐相教,记事官郑㝡朝、李墩,各持《大学》,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讫,鏴读自《诗》云乐只君子,止为天下僇矣。仍奏释义讫,上诵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鏴曰,此章曰乐只君子,民之父母,所谓君子者,殿下果领会其谓谁乎?上曰,谁也?鏴曰,此以其时为人君者言之也。凡为人君者,爱民如保赤子,饥则思所以食之,寒则思所以衣之,从民之好恶,则民之仰望者,亦如赤子之仰父母矣。惟殿下,凡看此等文义,勿为泛过,推念于八路生灵,视若赤子,其在爱恤之道,恒轸如伤之念,则民生之望殿下者,亦如父母矣。此实合于此章之义也。民者即邦之本,而本固则邦宁矣。故古昔圣王治天下之法,无他道也,而亶在爱民一事而已。至于我朝,洪惟英庙时,克轸其怀保之政,常念其爱恤之泽,特以《夏书》所云民惟邦本,本固邦宁八字,俾各揭板于八路监营,以示重本之义也。伏愿殿下,继述先烈,惟以爱民二字,居常留念焉。此臣所以颙祝区区之望也。上曰,玉堂陈之。时在曰,此章即好民之所好,恶民之所恶也。民之好恶,殿下可以尽烛耶?上曰,好恶如何?时在曰,民之所好,即饱煖安乐也,民之所恶,即饥寒劳苦也。程子曰,为官者,明于好恶之分,然后可以牧民,字牧之官所任,不过百里,而犹当如此,况殿下,育八域苍生,岂可不知其好恶,而得以治平耶?民之仰殿下如父母,殿下之视下民如赤子,为民父母,而不知其饥饱寒煖安乐劳苦,则将无副其仰父母之心,必以好恶二字,体念子恤,懋哉懋哉。上曰,参赞官陈之。光正曰,此章民之父母四字,正与上章如保赤子,其意相应,既为民父母,则父母而不保其赤子,无是理也。民之所好者,即不过饱煖安乐也。所恶则反是,如欲使之饱煖,惟爱之而已。爱之如何,岁饥则曰,民无饥乎,日寒则曰,民无寒乎?念念稼穑之艰,常以保赤子之心,若恫在己,则纵未必衣人人而食人人,恩义所及,德化所被,必不期饱煖而自至于饱煖,民亦爱之如父母,而其心欢恰,不食犹饱,不衣犹煖也,如此乃所谓国治而天下平也。夫爱民之道,亦有其要领,是人君节俭,然后民自安,民安而国治,国治而君始无忧,下章所谓财散则民聚,得众则得国,盖此意也。孔子曰,节用而爱民,欲殿下之爱民,请于节俭上,懋哉懋哉。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恶恶之此一句,释义曰民之好之者,君亦为之好之,民之恶之者,君亦为之恶之云尔,则君民同好恶之义,固已备矣,而前人看解,却有他衬近易知者,盖以为以吾所好,体之于民,使民得其所好,以吾所恶,推之于民,亦使民同其所恶,如是看解,则其于絜矩之义味,更衬切矣。凡日用饮食之间,一以殿下之所好恶,施之于民,则平天下之道,不外乎是矣。伏愿殿下,深加留神焉。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20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光正〈药院进〉。左承旨张教根〈坐〉。右承旨成遂默〈坐〉。左副承旨徐英淳〈坐直〉。右副承旨李正耆〈坐直〉。同副承旨赵秉龟〈病〉。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徐相教〈仕直〉沈膺泰〈未入来〉。事变假注书崔尚儒〈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药房都提调朴宗薰,提调金鏴,副提调李光正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徐英淳,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李正耆启曰,行大司宪宋穉圭,掌令宋尚玉,持平李晋祥在外,执义崔致宪,掌令韩镇庭,持平许㥌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光正启曰,左承旨张教根,同副承旨赵秉龟,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徐英淳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张教根启曰,假注书朴齐璿,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朴齐璿改差,代以沈膺泰为假注书。
○传于徐英淳曰,有实故摠管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都摠管前望单子入之,朴晦寿落点。
○张教根启曰,新除授摠管朴晦寿,方在罢散中,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叙用。
○又启曰,因大臣筵奏,今二十一日,都监堂郞禀旨差出事,举条启下矣。政官待明朝牌招,开政差出,何如?传曰,允。
○大王大妃殿传于张教根曰,今见完伯状启,渰烧如是伙多,不胜惨矜,原恤典外,别加顾助,着实埋瘗之意,分付。
○以同副承旨赵秉龟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张教根曰,只推。
○以执义崔致宪,掌令韩镇庭,持平许㥌,司谏李明緖,献纳朴长舆,正言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正耆曰,只推。
○徐英淳,以都摠府言启曰,新除授都摠管朴晦寿,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大护军单朴晦寿。
○张教根,以吏曹言启曰,今日次对入侍时,上京守令催促下送事,允下矣。自臣曹催促,则古阜郡守洪益谟,咸悦县监尹泰兢,金化县监洪祐信,长连县监沈正书,俱已下去。结城县监韩义新,以省扫事,时在京畿骊州地云,斯速还官之意,发关知委于该道道臣处,而咸平县监洪羲锡,亲病沉重,不得下去云。亲病既如是沉重,则有难强令还任,咸平县监洪羲锡,改差,何如?传曰,允。
○徐英淳,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金鲁甲,以训炼都监中军,本营诸将官射会监试事,南小营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义禁府启目,粘连向前金昇协亦,公事举行,有此不审,揆以事体,有难参恕,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李相利亦,莫重公事,有此迟滞,揆以举行,诚为可骇,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
○江原监司韩益相疏曰,伏以臣,待罪藩任,亦既周岁有馀。识本固寡,才且疏短,实无足以少纾东顾之忧,而感激隆知,殚竭鲁钝,或庶几尺寸之收,亦可为万一之报,岁乃荐饥,全道无秋,方此收获之节,沟壑四方,已不胜其绎骚,御冬旨蓄,尚未可论,穷春殿屎,何以拯济?此时旬宣之臣,虽才谞民望,蔚有素著,犹惧不能胜任,况臣愚拙,其安使一路生灵,不至于尽刘乎?臣是庸忧畏,自分斥退,迺者罪著自速,既蒙谴罢,遽因揆箚,旋命仍察,臣惶陨震駴,诚未敢知误恩之何由至此也。夫正贡常赋,其事体之重,果何如也?臣亦非不知待秋之请,出于格例之外,顾臣职分,固万万惶悚,而民命近止,无术可措,敢为此不敢为之请,苟论以本道民势,臣亦非可已而不已者,而掌赋守法之地,经例以纠勘之,则臣实错谬大矣。将何辞解之乎?虽以此一事观之,臣之昏瞀生涩,不堪事事,已莫逃于圣鉴之渊烛,因以永黜,以励具臣,玆乃刑政之允当,而罪戾则即宥,官职则如初,是岂不仰累黜陟之明,而臣又何敢以罪媒荣,晏然自恕乎?且臣年迫桑楡,病又沈绵,灾荒忧虞,日以澒洞,假使臣筋骸康强,聪明旁达,以若拙劣,无望支调,况今衰无以自力,病无以抵当,才愈无以奠救此滨死之民者乎?若蒙罪以既勘之罪,俾得归伏田野,选能回授,宣布盛化,则非但臣一身之幸,诚东民之大幸。玆敢不避猥越,略暴情实。伏乞圣明,俯察微谅,仰禀东朝,亟递臣所带之职,以幸公私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向来论罢,出于重事体之致,卿何过引乎?勿辞察任。
○丙申十月二十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帘,药房入诊,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都提调朴宗薰,提调金鏴,副提调李光正,假注书朴齐璿,记事官申锡愚、李墩,检校待教金洙根,左副承旨徐英淳,假注书徐相教,事变假注书崔尚儒,左议政洪奭周,行户曹判书李止渊,行吏曹判书徐耕辅,行礼曹判书赵寅永,兵曹判书金兰淳,行大护军郑元容、徐憙淳,汉城左尹李完植,知训炼院事柳相弼,副校理李明迪,以次进伏。医官崔暄、金汉隽、南正吉、金永勋,进伏楹外讫。上曰,史官分左右。奭周曰,孝成殿祥期隔月,伏想圣慕益新,近日日候颇寒,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奭周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奭周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奭周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宗薰曰,医官入诊乎?上可之。暄等以次诊候讫,退伏奏曰,脉候左右三部调均矣。大王大妃殿曰,医官先退,次对为之。奭周曰,因忠清监司沈宜臣上疏批旨,有令庙堂禀处之命矣。其疏所论,凡有两条,而其一则备陈忠州一邑凋弊难支之状,仍请本邑大同,限三年纯钱代纳,以纾民力也。经赋法意,至为严重,格外阔狭,非所可议,况如忠州之处在沿江,设仓通漕者,尤岂容举论于代钱,而第念本州,以湖西雄邑,密迩畿甸,控扼两南,物众地广,甲于全省,兴废残盛,关系綦重,不可但以一郡县之利害论也。见今饥疠之馀,百瘼猬集,弩末之势,殆将无邑,而两税之无路趁限,最系目下切急罔措之端,大同事体,稍异田税,代钱之捧,间或有例,而三年之限,与堤川等邑之永为定式者,不啻悬别,若果因此一着,而使一方生灵,回咷为笑,转危就安,信如道臣所谓无邑而有邑,则轻重缓急之间,恐不容拘牵于常式,依所请特许代纳,俾责民邑苏弊之实效,似不可已矣。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奭周曰,锦伯疏中下一款,则备陈道内虚结白征之弊,请癸巳以后查报隐漏之六千馀结,特推宁失之义,亟垂旷世之泽也。虚卜白征之为本道切痼之民瘼,臣于日前筵席,业已有发端者,而今玆所谓六千馀结,即是搜剔于奸吏囊橐之中者也。既查之后,复议阔狭,法纪事体,宁容如是,而第其列邑举行,多失本意,白地之征,专归小民,即以道臣所陈浦澨丛薄弥望陈荒之皆入应税者见之,亦可验其流弊之无所不至矣。既知其弊之至此,而尚此拘牵于事面,不思所以大慰民情,则窃恐非圣朝益下固本之意也。况今湖西一路,率被歉荒,常赋之纳,犹患艰窘,若又重之以不毛之税,责之以无面之饦,则椎剥之苦,势必不堪,流离殿屎,怨将安归,道臣所谓一路人心离合之机者,诚非过实之语也。臣谓道内白征之结,一并区别查出,不复征税,允为怀保之先务,但或缘此而复启吏胥偸弄之奸窦,致令旷绝之惠泽,或未尽究于下民,则当该守宰之外,失于照察之道臣,亦难免不善对扬之责,以此意另加严饬,来后持斧之行,拈此一款,使之专意探察,以为黜陟之首务,何如?大王大妃殿曰,监司胡不即时出给乎?奭周曰,系是莫重国结,则监司不敢擅自出给,故有此仰请矣。大王大妃殿答曰,两条皆民情之遑急者,虽为难慎,依此为之,可也。〈出举条〉仍教曰,既知虚结,则岂可不出给乎?又教曰,此当以举条颁布乎,或以传教颁布乎?奭周曰,当为举条矣。奭周曰,即见平安监司李纪渊状启,则以为,宁远移邑后十馀年间,比诸未移时模样,不知落下几层。盖其田土之腴,舟车之便,俱不如旧邑,已去者殆乎过半,未去者随以荷担,邑治都会之所,举目愁惨,到今众情呼龥,专以还于旧邑为愿,今若动民力耗财用,如移邑时举措,则当可曰难慎,而当初移去之时,已料今日之论,衙舍廨宇,依旧不毁,略于工役之费,亦不仰烦朝家,而宁城罢镇之时,使该倅仍兼防守将之衔,今虽还邑,足可遥领,仍寘一仓于其处,以除东西民转输之弊,则彼此亦得俱便,及今经纪,待明春还移邑治事,请令庙堂,禀处矣。古人之言曰,利不十不变,更张之难,自古而然。况邑治创设,皆在数百年前,其所商度经始,当已积费成筹,今人识虑,必不如古人,故臣常谓移邑一款,决非可以容易议到者,而该邑移治,不过是十年间事,小大民情,无不以复旧为便,则此非更张,乃遵古也。且廨舍修缮,不至劳费,邑镇兼管,亦无掣碍,道启之指陈于地理人和之间者,若是其明白无疑,依请还移,不必靳持,而销刻之际,亦宜难慎,下询于大臣及登筵备堂中曾经道臣人处之,何如?大王大妃殿教曰,当初何为而移邑乎?宗薰曰,宁远新邑,即前之宁城镇也。邑镇之间,民情不一,以道里之不均为说,竟至移邑,而移邑本自不轻,最合难慎,臣于岭南、关北,见近年新移之邑,皆有新不如旧之叹,除非万不获已,则不可为矣。然今之宁远,非移邑,乃还邑也。臣之待罪西藩,距该邑移设,不过三数年,而其时已有甲乙不便之论,但不宜续续销刻,故不得议到,时道臣之状请,既有深量于事势物情之间,恐不必靳持矣。第还邑之后,如或又有镇将复旧之论,则此甚不可,既非外地,在长津隔岭之内,防守之责,守令足矣。何必别设一镇乎?臣意亦以邑还旧地,镇不复设为便矣。大王大妃殿答曰,民情既云如此,不必询问,右相之言亦是矣。依为之。〈出举条〉奭周曰,荒岁恤民之政,必以宽贷为先,而至于戢盗之政,亦须比常年加严,虽以成周之盛时,大司徒之荒政十二,既曰薄征缓刑,而必继之以除盗贼,盖盗贼不除,则良民无以安其生,犹稂莠不去,则嘉谷无以成其实也。近因穑事之荐歉,窃发之患,所在相属,往往有听闻之可惊可愕者,而为守宰者,既不能怀保奠安,以弭于未萌之前,职讨捕者,又不能诇察锄治,以遏于既发之后,甚至镇营校卒,潜索钱货反与之交通和应者,此不严防,任其滋蔓,则来头之忧,将不知其所届,为先以各别严戢之意,行会诸道,俾知儆饬,诘盗之责,专在镇营,此后三南营将之窠,另饬铨曹,必以可堪之人极择差送,亦令道臣,考其绩效,如有慢不留意于戢捕之政,或反骚挠贻弊于平民者,随即论启斥黜,甚者勿许用履历,以为惩励之地,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奭周曰,故右议政金履乔,既已被选于太庙配食之列矣。庭享位版,例当并书爵谥,而其家尚未及请谥云。在前眷遇之臣,或有不待状赐谥者,此系特异之典,有非可以循例仰请者,而庭配事体,与他自别,故敢此仰达矣。大王大妃殿答曰,不待谥状议谥,可也。〈出举条〉奭周曰,顷因副应教李是远上疏,有捧纳承旨罢职之处分矣。以其疏观之,则张燮元之举措,诚亦骇妄,且以该儒臣绣行时封库被罪之守令,不顾嫌疑,有此争端者,尤为不韪,而其事则不过是呈官可辨者也。告君之辞,何等至重,而章牍之间,张皇屑越,事体所在,诚可寒心。捧纳之承宣,既已蒙勘,则陈疏之儒臣,尤不容独逭谴罚,施以不叙之典,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仍教曰,其疏实不足深责矣。奭周曰,顾其职则经幄之臣,而其于告君之辞,若是其张皇屑越,事体所在,极为骇然矣。大王大妃殿曰,渠亦似出于至冤而然矣。奭周曰,事若有冤,虽呈官呈营,当可为也,而何敢以此屑越之语,至于推上朝廷乎?诚可寒心矣。大王大妃殿曰,虽以伐木事言之,亦甚可骇,若出于逞憾,则尤极无状矣。奭周曰,以常理论之,岂或因私憾而故为此事乎?虽曰非出于逞憾,而不避嫌疑,亦甚非矣。大王大妃殿曰,以此事见之,其作宰之不善,亦可推知,宜乎其封库也。奭周曰,诸道农形,既多告歉,捧䨀之政,见又方张,此时守宰,尤不可一日旷务,而闻方有受由上京者云。令该曹一并催促,使之即速还任,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仍教曰,虽云下去,而未见其即时下去也。奭周曰,向来亦常有提奏申饬,而法纪所在,诚可寒心矣。大王大妃殿曰,崇陵官员之至于二员之俱为空斋,如前有一分国纲,岂容如是乎?事甚骇惋,其为严处,予心已有所定,而第欲闻大臣之意也。奭周曰,近来纪纲解弛,百隶怠官,其弊固不可胜言,而莫重陵寝守护之地,乃有此无严之习,诚不可寻常处之矣。昨下慈教,既已截严,今方恭俟处分,拿来之后,当观其所供,照法严勘,而加倍之律,恐不可已矣。宗薰曰,此事不胜万万惊悚,而以惩一励百之意,各别严处,俾惩后弊为宜矣。渠之供辞,未知如何,而事系莫重肃严之地,则渠亦于此,复有何说乎?奭周曰,向所谓观其所供而处之者,非谓其有一毫可明之端也。两官之中,有或先或后之别,其后者之空斋径行,无论事故之如何,其罪不可少贷,其先行者,既有僚员之在直者,若以其实故,呈告得由而去,则似合有参酌矣。宗薰曰,请由与否,礼判似当知之矣。大王大妃殿曰,礼判进前。寅永曰,陵官出入,初无关由于礼曹,而其受由,在吏曹矣。奭周曰,近来百度俱弛,陵官之往来乡庐者,初不受由,任自作行,认作常例,不以为难,现发之后,难逭重勘,独为在直者,或有实故,而无他推移之道,则呈于礼曹,以假官代直,亦有其例,而假官例不得过三日,至于今番,则并与假官,而亦似不为请出,岂有如许无严之习乎?大王大妃殿曰,二员俱有頉,然后呈礼曹乎?寅永曰,假官之例,两官俱有实故,自礼曹当差送假官矣。大王大妃殿曰,于此于彼,俱是朝廷人也,而何敢如是乎?宗薰曰,近来法纪荡然,莫重仙寝守护之地,致此骇妄之事,诚万万无严矣。大王大妃殿曰,无严之习,举皆如是,或不知而然乎,亦或知之而故为乎?若知之而如此,安有如许纪纲?大抵举皆如是矣。奭周曰,如臣无似,忝叨俱瞻之地,不能蕫率之致也。今承下教,臣等益不胜万万惶悚矣。大王大妃殿曰,禁堂进前。仍教曰,罪人何日入来乎?耕辅曰,既承定日拿来之命,故昨者发遣罗将,而别检则在庆尚道丰基地,丰基即四日半程也。往返之顷为九日,今二十七日,似可入来矣。大王大妃殿曰,别检则既知拿命之下,而又自本陵,不待拿命,径先下去,尤极骇惋矣。耕辅曰,果如慈教矣。设或当初不知拿命之下,还出本陵后,差送假官,则似当知有拿命,而不待拿命而径先下卿矣。亦不敢循例拿来,故以追往所到处拿来严问之意,至有草记,蒙允矣。大王大妃殿曰,各别严处,可也。宗薰曰,《易》曰,明慎用刑而不留狱,此即王政之大务,虽要囚之在所服念者,亦不过五六日,况薄罪轻系之不难决逭者,岂容许久留滞乎,才见日次囚徒之来示者,轻囚至于八十人之多,亦或有阅月经旬者,殊违恤刑之意,申饬法司,从轻重划即决处,且当此歉岁,时值寒节,悯恤之政,中外何间,诸道营邑,亦难保其无似此滞狱之弊,仍以此举条,即速行会,俾各惕念举行,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所奏好矣。依为之。〈出举条〉奭周曰,来月祥事之前,堂上堂下侍从罢散人,当有依例请叙之举,而身居卿列者,则尤与三品以下有异,朔祭班联,亦当有伸诚之愿,先为收叙,俾得参班,恐好矣。大王大妃殿曰,卿列之罢散者,谁也?奭周曰,前刑曹判书朴晦寿,方在罢散中矣。大王大妃殿曰,才已点下于摠管前望,自当蒙叙矣。仍教曰,堂上堂下侍从罢散人并叙用。〈出传教〉英淳曰,诸宰奏事。止渊曰,大臣才以锦伯疏中虚结还给事,覆奏承批矣。道臣以民情陈请,而朝家特施,出于轸念本道之德意,臣岂有他见,而国结法意,至为严重,虽把束之微,关系不轻,今此湖西查得之结,非但易致民冤,各邑举行之际,自有善不善之别,故奸吏之私橐,豪右之伪頉固自在,而其害往往偏归于小民,今欲救弊,则不可不到底精核,一道之内,几邑冤征一邑之内,几结冤征,分数查出,以为存减,然后可为综核之政,大臣所奏中区别二字,即是此意,申饬道臣,俾悉朝家本意,另加详察,毋至虚实相蒙,实为允当,而系臣职掌内事,成命之下,敢此猥达矣。大王大妃殿曰,其在锦伯言之岂不知重难,而予亦岂不知重难乎?至有疏请之举,则道伯亦岂无审量查栉也,至今奚暇,更为查栉乎?决不可从矣。前日无此结之时,固已支过,今若视以初无是结之样则好矣。宗薰曰,锦伯状请,即所以上达民隐也,自上特施于常格之外,即旷绝之惠泽也。户判之言,亦以职掌内事,据理为说,而其言亦不过详于核实,以防后弊之意,此固不可无之论也。大王大妃殿曰,更何有区别乎?还给前者征纳之人,即是区别也。若吝惜于此等事,难于还给,则民何以聊生乎?户判及右相之意,予亦谅悉矣。奭周曰,户判所奏,亦非欲全防寒也,但以虚实相蒙为虑,而欲其查栉区别,俾无容奸也。伏承慈教,损上益下之念,宁失于民之意,诚不胜钦诵万万,户判举条,使之书入后,以俄下慈教,书出批答,颁诸中外,使一路生灵咸知旷绝之德意,恐不可已矣。大王大妃殿曰,予心岂以此,示德色于小民耶?予本无惠泽之可以及民者,又何必使人知之乎?奭周曰,慈教至此,益切感颂,而德色二字,恐不必如是下教矣。德意之若是旷绝,小民固不可不知,而旬宣字牧之臣,承聆此教,尤当悉仰体,对扬万一,岂可不颁示中外,俾各奉承耶?大王大妃殿曰,予安有旷绝之德意也?似此虚文,不欲为之,只以初次举条,即为知委,使之举行,可也。大臣就座,寅永曰,孝成殿禫祭在于来正月初一日矣。制毕复常,典礼则然,正朝既系禫后,似当有百官朝贺之节,而谨稽《国朝故事》,旧有禫后陈贺之例,在宣庙朝己巳,将行明宗大王禫后陈贺,先正臣文成公李珥,以为馀哀未尽,可慰不可贺,乃上箚请停蒙允,遂为成宪,朝贺虽异禫贺,适与禫事同日,馀哀未尽则一也。恐不可循例启禀,故议于大臣,则亦以为然。明年正朝朝贺,仍为停止,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寅永曰,祔庙后陈贺仪节,当为磨炼矣。谨稽各年胆录,则只行于大殿,各殿则不为并举,而自正庙庚戌,凡有贺仪,并举于各殿,已为成宪,惟先朝壬戌年祔庙陈贺时,仍用旧例矣。揆以礼节,似与他陈贺,宜无异同,今番两慈殿贺仪,恐当一体磨炼,事系创行,允合审慎,下询大臣处之,何如?大王大妃殿教曰,大臣之意,何如?奭周曰,壬戌之仍用旧例,似是援用于正庙戊戌故事,而庚戌定制,在于戊戌之后,凡有贺仪,并举于各殿,至今举行,皆遵此例,祔庙陈贺,恐不宜独有异同矣。宗薰曰,左相已悉陈矣。贺仪之同举,以情以礼,俱不容已,祔庙陈贺,固无异同,臣于礼判所奏,亦无他见矣。大王大妃殿答曰,左右相之言既如此,依为之。〈出举条〉英淳曰,玉堂所怀陈之。明迪曰,无所怀矣。英淳曰,今日宾对,两司无一人进参,事甚未安。违牌诸台,并推考,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大王大妃殿命大臣以下先退,又命史官就座。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今十月二十日午时,上御熙政堂。昼讲入侍时,同知事洪义瑾,特进官洪穉圭,参赞官李正耆,侍读官李明迪,检讨官林基洙,假注书朴齐璿,记事官申锡遇、李墩,各持《大学》,武臣李义柳,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讫,明迪读自《诗》云殷之未丧师,止财散则民聚。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明迪曰,今此上下诸章,皆言絜矩之义。夫絜矩二字,似难晓得了然,然其实,明白而易知。盖絜者度也,矩者心也,即以己度人,心之谓也。德者心之所得者,尧德之峻明,舜德之罔愆,汤德之懋昭,文德之纯一,皆得之于心。心者乃一身之主宰,妙万物而宰万化者也。是以汉儒贾谊之言曰,正君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以至于正四海,四海正则上下四旁,均齐如一,即所谓絜矩之道,真西山曰,贾谊此言,深知《大学》之旨,臣则曰深得絜矩之义也。且夫财者,尤人人之所共欲者,《诗》云他人有心,予忖度之,上之人,苟能轻徭薄赋,而无横敛暴征之弊,则德意荡然,金膏玉烛,将洋溢乎四方,岂不休哉?近日大同之停退,欠逋之荡减,灾结之优给,非但取诸民有制而已,则是格外之恩德,臣固钦仰万万,而大抵俭于财用,可见君德之莫盛,而絜矩之义,于是乎尤为明著,伏愿深留圣念焉。上曰,下番陈之。基洙曰,首章言明德,此章言慎德,则德乃为《大学》一书之纲领,而能慎此德,则意诚心正,身修家齐,而至于天下之同有是德者,皆归于我,而如汤、武之东征西怨,傒为后我矣,何患乎有人有土乎?且此章,特言财之一字者,国家之所必用,而天下之不可无者,故《洪范》八政,食货为先者,良有以也。伏愿殿下,于慎德二字,体念焉。上曰,同知事陈之。义瑾曰,上下番所奏皆切实矣。盖有财然后,可以为国,而财则出于民,为人上者,务行节俭,取于民有制,始可以不失民心,故古者圣帝明王之德,皆以节俭为先,而所以《大学》此章,释治平之道,而以财与民之聚散得失,反复言之以明明德之效不外于是,须于玆玩绎体验,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特进官陈之。穉圭曰,絜矩之义,即明于外内本末,而夫德者,内也本也。君上必慎乎德,则有人有土,有财有用,即外也末也。故不期至而自至,而修德之方,惟在于讲学,今殿下,不以诵读为课程,逐章深究,克底于大德,则何忧乎土民财用?伏愿深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正耆曰,登筵诸臣,已详陈无馀蕴,臣无容更达矣。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21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光正〈病〉。左承旨张教根〈坐直〉。右承旨成遂默〈病〉。左副承旨徐英淳〈缘故出〉。右副承旨李正耆〈坐〉。同副承旨赵秉龟〈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徐相教〈仕〉沈膺泰〈仕直〉。事变假注书崔尚儒〈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张教根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正耆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徐英淳启曰,来二十五日,朝参日次,而翼陵忌辰祭斋戒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张教根启曰,右承旨成遂默,同副承旨赵秉龟,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张教根曰,劝讲入侍。
○传于李正耆曰,启字误踏当该中官,令该府拿处。
○有政。吏批,行判书徐耕辅进,参判朴永元在外,参议洪锺远牌招不进,右副承旨李正耆进。以李相璜为祔庙都监都提调,金洙根为副应教,安允中为工曹正郞,郑祉荣、韩镇书为禁府都事,李勉行为内资主簿,金箕淳为活人别提,黄晦瑛为咸平县监,柳焕民为沙斤察访,祔庙都监提调四单金逌根、李止渊、赵寅永、金学淳,郞厅六单沈宜复、郑诚一、郑允容、李广度、尹致膺、朴显圭。
○兵批,判书金兰淳,参判尹尚圭,参议赵奎昇病,参知白东奎入直进,同副承旨赵秉龟进。副护军尹正镇、金景善、李铎远,以上并单付。
○李正耆启曰,行大司宪宋穉圭,掌令宋尚玉,持平李晋祥在外,执义崔致宪,掌令韩镇庭,持平许㥌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崔致宪,掌令韩镇庭,持平许㥌,司谏李明緖,献纳朴长舆,正言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正耆曰,只推。
○以右承旨成遂默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张教根曰,只推。
○以吏曹参议洪锺远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张教根曰,只推。
○礼曹,来十二月初十日行孝和殿腊享大祭亲传香,取禀,奉教敬依。
○张教根,以礼曹言启曰,郊坛四孟朔,遣礼郞看审有无頉,自该曹草记事,曾已定式矣。发遣郞厅,东郊先农坛、先蚕坛、马祖坛,南郊南坛、雩祀坛、汉江坛、司寒坛,北郊祈雨坛、厉坛,次第看审,则坛上及四面红箭门墙垣阶砌,俱为无頉,此后看护等节,另加申饬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正耆,以兵曹言启曰,矢人李道淳来告内,渠以丁丑年入属,今年为二十年,服役造纳长片箭,合为一千五十部云。故依定式,取考知弓品堂上启下单子及本曹录置成册,则自丁丑至今年二十年,服役造纳长片箭,合为一千五十部的实矣。服役年条,造纳矢数,俱已准限,矢人李道淳,依定式帖加成给,何如?传曰,允。
○义禁府照目,粘连中官李相利本府议启内,莫重公事,有此迟滞,揆以举行,诚为可骇。以此照律,罪笞四十收赎,附过还职私罪启依允为旀,功减一等为良如教。又照目,粘连中官金昇协矣本府议启内,公事举行,有此不审,揆以事体,有难参恕,以此照律,罪笞四十收赎,附过还职私罪启依允,功减一等为良如教。
○今十月二十一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检校直提学徐憙淳,参赞官张教根,侍读官赵云彻,假注书沈膺泰,记事官郑㝡朝、李墩,各持《大学》,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讫,憙淳读自是故言悖,止仁亲以为宝。仍读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憙淳曰,财虽治国养民之资,不务其德,惟财是先,则有非古圣王絜矩之道也。此可见内本外末,其理无悖,而修德之工,又在于圣学之日就光明,推化一国矣。上曰,玉堂陈之。云彻曰,此章即楚之王孙圉,晋之赵简子相与问答之辞也。赵简子问楚之白珩为宝,王孙圉答以惟善为宝,凡为人君者,若不宝金玉,而宝其善人,则宁有不得平治天下国家之理乎?昔齐威王,与梁惠王,会田于郊,梁王问齐之为宝,齐王曰,无有。梁王曰,寡国尚有径寸之珠,照车十二乘者十枚。齐王曰,寡人之宝与王异,吾有善臣四人,曰檀子,曰盼子,曰黔夫,曰种首,有此善臣,四境晏如,一国治平,此四臣者,将照千里,奚特十二乘哉?梁王乃有惭色,此与晋、楚之问答,略同其意矣。梁王自以十枚之珠,认为重宝,夸之于邻,而及闻齐王四善为宝之言,始觉其物不足为宝,善可以为宝之美,故惭愧之色,自发于外也。今殿下,亦以上章财聚民散之训为诫,此章惟善为宝之义为范,则垂拱之治,庶有望于今日矣。上曰,参赞官陈之。教根曰,阁臣儒臣,详陈无蕴,臣无容更达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22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光正〈病〉。左承旨张教根〈坐直〉。右承旨成遂默〈坐直〉。左副承旨徐英淳〈病〉。右副承旨李正耆〈病〉。同副承旨赵秉龟〈式暇〉。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徐相教〈仕直〉沈膺泰〈仕〉。事变假注书崔尚儒〈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午时至人定,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八分。未时电光,未时雷动。
○张教根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成遂默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张教根启曰,右承旨成遂默,左副承旨徐英淳,右副承旨李正耆,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张教根曰,劝讲入侍。
○成遂默启曰,行大司宪宋穉圭,掌令宋尚玉,持平李晋祥在外,执义崔致宪,掌令韩镇庭,持平许㥌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崔致宪,掌令韩镇庭,持平许㥌,司谏李明緖,献纳朴长舆,正言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成遂默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徐英淳,右副承旨李正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张教根曰,只推。
○大王大妃殿传于张教根曰,当此收藏之月,轰烨声光,无异夏节,惊悚懔惕之心,何可尽状?静思其故,灾不虚生,目所不见,耳所不闻之事勿论,即今上而国势之孤危,下而民生之困瘁,罕于前古,而饯馑荐至,公私罄竭,纪纲解弛,百僚沁泄之中,主上冲年,而未亡人,当此极艰之会,虽于民国之事,昼夜憧憧之忧虑,一时不弛,而本是识见浅短,智虑茫昧,政令施措,岂合于事理乎?是以上而天怒,下而民怨,此皆所以致灾,灾之为言,无之则已矣。有之则不出于此时,而出于何时?反躬而省,则一则未亡人之罪,二则未亡人之罪,惭悚兢惧,无所可比,自今日至二十六日减膳,而大殿亦为一体举行,上自承弼,下至百执事,时政得失,皆为洞然指陈,以为万分一对越上天警告之意。
○左承旨张教根,右承旨成遂默启曰,即伏见青台之报,雷动之异,乃在于收藏之节,臣等聚首相顾,不胜愕眙,顾今圣化旁达,慈德均冒,是宜天心悦豫,休祥自臻,而夫何轰轰之声,烨烨之光?若是其丁宁警告也。噫,灾不虚生,必有所召,臣等虽不敢以某事某应,傅会为说,而唯我殿下,试观今日之象,治乎否乎?以言乎朝象,则纪纲解纽,大小恬嬉,以言乎言路,则媕婀成习,规箴无闻,以言乎民隐,则饥馑荐至,殿屎日甚,而州县之贪墨莫惩,以言乎国计,则旱涝相仍,财赋岁缩,而公私之经用难继,朱夫子所云一毛一发,无不受病者,殆不幸近之矣。在下之人事,既不能修,则在上之仁天,安得无谴怒而示警也哉?臣等区区之见,窃以为人君一心,万化之原,而其几甚微,其应甚著,古人所谓一念之善,景星庆云,一念之恶,疾风怪两,诚至言也。未敢知燕闲幽独之中,或欠于操存省察之工,厦毡都兪之际,或忽于缉熙时敏之方欤?伏愿殿下,穆然深思,惕然恐惧,反躬自省,洞洞属属,克尽对越之诚,益懋消弭之方焉。臣等职在近密,愚忱耿耿,敢贡腐陈之言,仰渎崇严之听。惟殿下,懋哉懋哉。惶恐敢启。答曰,所陈切实,当体念矣。
○张教根,以弘文馆言启曰,劝讲继讲册子,问议于大臣事,命下矣。下番修撰臣李时在,当为进去,而门钥已下,待开门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成遂默,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哨官金庆锺,受由下乡,过限不现,为先汰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禁府启目,中官李宽馨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长番内侍,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议处,何如?判付。启,饬已施矣。分拣放送。
○左议政洪奭周,右议政朴宗薰等箚曰,伏以今玆轰烨之异,何为而发于此收藏之节也?上穹至仁,灾不虚生,虽在岁登民足,百度具举之时,当不可恃之而弛其警惧,况今日国事民忧,果何如也?自秋徂冬,雨泽积閟,乖风早霜,无灾不备,百谷卒痒,八路同歉,无辜赤子,举将颠连于沟壑,而小大恬嬉,纲纪解纽,贪墨成风,法令不行,独使至尊,忧劳于上,而如伤若保之惠泽,亦无以尽究于下民,圣人之言曰,天明威自我民明畏,民生之穷困如此,而安得无上天之赫然警告也?臣等每于登对之际,亲承帘帷之音,恳恻谆挚,无幽不烛,真可以上格天心,下导民和,景星庆云,庶几在一念之间,而秪缘臣等无状,冒叨重任,既不能燮和弥纶,以致雨旸之时若,又不能宣布对扬,俾蒙怀保之实惠,百隶怠官,而不能效董正之责,长吏蔑法,而不能举澄清之政,坐视流莩之相续,而茫然无毫发施措之实,名为辅相,溺职如此,召灾致谴,谁执其咎?我殿下,方在访落求助之时,圣学日进,庶务益习,而仁爱之警,适在是时,诚宜益亲经籍,无少作辍,频接臣邻,日勤询谘,广求刍荛之言,思闻衮职之阙,加慎牧守之选,俾尽抚字之方,而承弼之任,实总百僚,斥惰吁俊,尤系弭灾之先务。伏乞圣明,惕然深省,先勘臣等失职之罪,亟赐黜退,改卜贤德,图新庶政,以答天谴,以幸民国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恳。所陈切实,皆中今日之病,眷眷忧爱之诚,深所感叹,而至若引咎求免,反非平日体国之义,岂谓卿等之老成,念不及此也?万万过矣,惟望卿等,益殚匪躬之节,益懋弭灾之策,以幸国事。仍传于张教根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应教洪在喆,校理李鲁确,副校理李明迪、赵云彻,修撰金在田、李时在,副修撰林基洙等箚曰,伏以是月,即纯阴之节,而闭藏之候也。轰烨之异,何为而作也?灾不虚生,必有所召,窃想殿下,十分惊惕于对越之际,而臣等未敢知殿下,燕涓蠖濩之中,有何反躬不诚之德,而仁爱之示警,至此之极也?顾今恬嬉成风,而百务丛脞,名检扫地,而四维坏丧,侈靡渐长,而国计日绌,奸猾肆横,而民生日瘁,纪纲隳而教化阏,箴规寂而言路壅,表里本末,无不受病,凛凛有朝不谋夕之形,而此皆犹属乎第二件事,在今日悠悠万事,无过乎殿下之勤讲学而已。凡帝王之政令施措,惟讲学是资,而其所以为学之工,外应文具,内实罔殆,则甚非古圣人心得躬行之要也。臣等所望于殿下者,只惟殿下每日警省于心曰,予以冲年,膺受艰大,尤岂敢少自怠忽,以坠基业乎?浩气未充,则益思节宣之方,私意未祛,则益思公正之道,宴安之念或生,则益思鸩毒之惧,玩好之志或萌,则益思獒训之戒,恒若皇天上帝临之在上,宗社神灵守之在傍,不敢荒宁,惟恐不克己,则殿下之学,自然益明,向所云诸条,在殿下一转移之间,而有不足忧者矣。夫然后,申教大小臣邻,同寅协恭,夙夜谋议,以求天意之所在,而交勉胥敕,则尧天舜日,将见其廓然清明,而古人所谓人主一心为万化之原者,正指此也。一此不已,则灾可为祥,危可使安,而亦安知天之所以玉成于殿下者,不在于此也?臣等抱玆愚忠,绕壁耿结,而治箚将上之际,得伏见慈圣殿下责躬之教,丁宁恳恻,询于在庭,臣等岂不欲殚竭𫍲寡?称塞万一,而草草数行,徒归陈腐,实不胜悚恧之至。惟圣明,勿以人废言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所陈出于勤攻,当深加留念矣。
○丙申十月二十二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原任提学郑元容,参赞官张教根,检讨官林基洙,假注书沈膺泰,记事官郑㝡朝、李墩,各持《大学》,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讫,元容读自《秦誓》曰,止亦曰殆哉。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元容曰,絜矩章,专以理财用人二事为言,盖治国之道,二者为最重。唐、虞之世,官师相让则治化隆,汉唐之时,臣工好敛则民业衰,聚财而循一己之私,用人而拂众民之欲,则何可谓好民好恶民恶乎?好恶二字,亦为要领,而好恶之以己忖彼,以彼反己,即絜矩之义也。殿下讲明此章之义,用人则思用善人,裕财则思裕民财,此事若民之所好,则上亦好之,彼事若民之所恶,则上亦恶之,则一国不期治而自治矣。上曰,玉堂陈之。基洙曰,上一截,言以公心好人而能絜矩者也,下一截,言以私心恶人而不能絜矩者也。人君用人,专在于择一相,若用上截人,则有益于国,若用下截人,则无益于国矣。然则有容者,人所同好,媢疾者,人所共恶,而能好有容者而用之,能恶媢疾者而舍之,则此固絜矩之先务也。伏愿体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教根曰,阁臣儒臣,详陈无馀,臣无容更达矣。元容起伏奏曰,进讲《大学》,今将垂讫,继讲册子,不可不预为禀定矣。令弘文馆,依例问议后,定夺句读校正等节,使之趁即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23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光正〈坐〉。左承旨张教根〈缘故出〉。右承旨成遂默〈坐直〉。左副承旨徐英淳〈病〉。右副承旨李正耆〈坐直〉。同副承旨赵秉龟〈病〉。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徐相教〈仕〉沈膺泰〈仕直〉。事变假注书崔尚儒〈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张教根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正耆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光正启曰,左副承旨徐英淳,同副承旨赵秉龟,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成遂默曰,劝讲入侍。
○李正耆启曰,行大司宪宋穉圭,掌令宋尚玉,持平李晋祥在外,执义崔致宪,掌令韩镇庭,持平许㥌陈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司谏李明緖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正耆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徐英淳,同副承旨赵秉龟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光正曰,只推。
○李光正,以《实录》厅摠裁官意启曰,《实录》校正之役方张,誊录郞厅,尚不无苟艰之叹,副司果曺云承,前副校理李源益,副司果姜时永、金炳奎,并还差下,弘文馆副校理赵云彻,副司果赵然春,弘文馆副修撰尹致定,副司直李垿,副司果权大肯,前副司果金𫓎,成均馆典籍金应均,副司果李源庚,副司直柳圣和,副司果姜汉赫加差下,其中时无职名人,令该曹口传付军职,校正郞厅弘文馆应教洪在喆,司仆寺正赵得林,亦为还差,并令该曹口传启下,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吏曹,《实录》编修官洪在喆、赵得林、李源益、姜时永、李垿、权大肯、金𫓎,记注官曺云承、赵云彻、赵然春、尹致定、柳圣和、姜汉赫,记事官金炳奎、金应均、李源庚。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李源益、金𫓎,以上并单付。
○李光正,以弘文馆言启曰,劝讲继讲册子,收议大臣事,臣李时在,就议于大臣,则左议政臣洪奭周,以为先《大学》而次《论语》,即朱夫子读书法也。《大学》毕讲之后,继以《论语》,恐为合宜云。右议政臣朴宗薰,以为臣于月前献议,已以朱子读书次第仰陈,《大学》毕讲之后,次读《论语》,以定其根本,自是不易之序也。《论语》一书,乃是圣人精义所在,不可一字放过,当循序而有常,致一而不懈,从容乎句读文义之间,而体验乎操存践履之实者,正在此书,愚忱所切,敢此附陈云矣。大臣之议如此,何以为之?敢启。传曰,依大臣议施行。
○李正耆,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放,而减膳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北关后运纸衣七百一领,照数称量,木品纸品,亦为看审监封,逢授于赍去禁军处,沿路输运及本道颁给等节,更为各别关饬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行大司谏李鼎臣疏曰,伏以臣,即伏见慈圣殿下传教下者,忧上天之谴告,念国势之孤危,责躬求助,辞旨恻怛,凡在瞻聆,孰不感泣?慈圣之盛念如此,慈圣之德音如此,即此可以仰格天心,转灾为祥,顾臣陈腐之言,何以仰赞其万一耶?第伏念灾异之来,人臣之应旨进言者,必曰灾不虚生,必有所召也,又必曰上天仁爱而警告之也,又必曰应天之道,以实不以文也。此固章疏间例语,而其实则此外,无要法也。今于纯阴闭藏之月,有此雷电轰烨之变,臣未敢知何事之失致此,而其所以恐惧修省,懋实德而行实政,以仰答仁爱之天,不容少缓也。臣之草率一言,不足以仰塞圣意,而耿耿忧爱之忱,不能自已,有此仰吁,惟殿下,澄省焉。今日国事何莫非忧虞之端,而举其大,则纪纲之不振也,财用之不敷也,百肆怠官,而偸靡成习,守宰不择,而民生益困,科场不严,而士习益薄,中外之窃发相续,上下之名分日紊,将何以使斯世丕变而至于道乎?夏末至冬,亢旱为灾,谷不登场,绵不结实,我国衣食之源,全在于三南,而今年被灾尤甚,鹑衣鹄面,颠连沟壑,公私枵然,经费难继,顾何以使斯民奠接而乐其生乎?其本惟在于万化之源,而我殿下,冲年嗣服,动法祖宗,目今弭灾之方,不必他求,惟以我先大王遇警修省,一念谨畏,方寸之内,对越天神,实心咨访,不遑暇豫之盛德至善为则,以之奋发乾断,茂对育物,法天雷之象,则纪纲自立矣。以之崇俭节用,其道大光,取风雷之义,则财用可裕矣。然则我先大王三纪肹蚃之治,其将复见于今日,而天人一理,和气致祥,特一转移间耳。圣志之立,专系圣学之修,而学问之方,大臣筵臣之陈勉于前后者,详且挚矣。惟殿下,翕受而孜孜焉,则敬天畏威,仁民爱物之道,亶不外是,而列祖付托之重,可以毋负矣,慈圣忧勤之念,可以仰慰矣,中外臣庶蕲祝之诚,可以允副矣。常人之心,每能忧警于示谴之时,而易或放失于事过之后,以今殿下惕然警动,反躬自修之心,虽在灾异不作,燕乐无事之时,常若明命之在傍鉴临,无一毫安肆怠忽之患,则长得天心之悦豫,永保国家之治安,太平万岁,其在是矣。惟殿下,勿以人废言,而亟赐采纳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陈甚好,当留念矣。
○副应教金洙根疏曰,伏以臣闻,知父母之心者,可以知天之心,父母之于子,字育之仁也,警戒之亦仁也。天之于为人君者,其道即同,今者雷异之作,无乃天之所以警戒我圣明者耶?谨按《易之象》曰,洊雷震,君子以,恐惧修省,殿下于此,果能畏天之威,修省尽道,则转灾为祥,易如反手,而天心之仁爱,于是乎著矣。噫,近年以来,雨旸不若,饥馑荐臻,民生倒悬,邦本将蹶,召灾致沴之端,有难更仆而数,则宜其有上天之警告,而为殿下恐惧修省之几也。今之论修省之策者,必曰纪纲可立也,风俗可正也。财用可节,而税敛可薄也,刑狱可平,而爵赏可慎也,臣独以为此皆外也末也。《书》曰,惟先格王正厥事,夫正事之要,既在于人主一心,而正心之要,又在于勉圣学一事,故先儒曰,珪璋虽为至宝,而必待磨砻而成器,人主虽有美质,而必资学问而成圣,所谓学问者,只是居敬穷理,交相用力而进乎道者也。道是实理所载,而书则所以载道,故笃志于书,则日与圣贤为徒,弗勉于学,则终与危乱同归,此《虞典》所以有惟精惟一之训,而孟子所以有十寒一曝之戒也。我殿下,自即位以来,日近诸臣,讲磨经训,举国臣民,皆以吾君之为尧为舜为期,而但于开筵之除,渊默时多,而问难时少,放过处多,而刻厉处少,此岂古昔帝王日新时敏之意也哉?臣空疏蔑裂,苟充经幄,曾无一言一事之可以仰裨于圣德,而适当遇灾警惕之日,慈教恻怛,求助臣邻。臣于是,有不容徒事缄默,终孤至意,而乃若目下急务,莫先于此,臣之所闻于古人者,亦不过如此,故不敢以陈腐为嫌,自附于芹曝之愚,伏愿殿下,毋遽以应文之言听之,则将就之效,可以立取,而消弭之方,亦不外是,国家幸甚,臣民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陈勉之言尽好,当留念矣。
○执义崔致宪疏曰,伏以天人之际,影响不差,未尝有不召自至之灾,亦未有既出无应之灾,今于阳气闭藏之时,有此雷轰电烨之异,此岂不召而自至,亦岂既出而无应乎?夫灾异之作,天意攸邈,不可测知,而抑亦所以仁爱人君而已。历观古昔明王哲辟,可以有为,而犹有未尽,则天必示谴而警动之,至于暴弃之君,与天相忘,则反无灾异,是故古人有言曰,无灾之灾,即天下之至灾也。今我殿下,冲年嗣服,率由旧章,亦粤我慈圣殿下,垂帘以来,化理休明,此诚有为之时,而纪纲颓堕,国将无以为国,饥馑荐臻,民将无以为民,言念民国,若无止届,恸哭流涕,谅非过语,则治必有所未尽,天其可以不警乎?虽使今日甘露日降,卿云日兴,君臣危惧,宜复益深,而天乃告警,有若谆谆,此诚仁爱之至,其视无灾之灾,则不可同日语也。目下急务,惟在于应天以实不以文,自古遇灾,敦不曰恐惧修省,而若应以文具而已,则灾无可弭之日,必应以实心,然后乃可以转灾为祥也。如臣无似,职忝言责,无所献替,虚縻日久,今伏奉减膳求言之慈教,丁宁恳恻,又无以一言称塞,自顾惭恧,无地自容,而窃谓求言而已,则亦几于文,减膳而已,则或欠于诚,伏愿殿下,以实心行实政,以答天谴,以迓休命,亦以是说,告于东朝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言亦好,当留念矣。
○掌令韩镇庭疏曰,伏以雷之收声,在于仲秋,此干门之常经,月令之顺候也。才过是月,阴阳相薄,犹或发声,已是失时,矧玆纯阴之月,轰轰烨烨,不令不宁,其为灾也明矣。凡所谓五行灾异之学,臣虽不深知,然天人之际,影响不差,未有不召而自至之灾,亦未有已出而无应之变,其变既大,则其忧亦深,臣谓非小小有为,可以塞此大异也。夫圣王之御世,所以代天理物,而天心仁爱,随时警告,故尧、汤之圣,而不免水旱之灾,成周之盛,而犹有风雷之变,然而其所以转灾为祥,盖由于警惕修省,感回天心故耳。今我圣上勤学之诚,未尝少弛,亦我慈圣殿下爱民之念,未尝或忽,而挽近以来,天灾荐至,风雹损稼,八方之缾罂俱空,绵田失稔,三冬之衣褐无策,即此数事,已极惊心,而又当收藏之节,有此震薄之灾,仁爱之天,夫何警告之若是谆复也?臣愚死罪,伏未敢知我殿下勤学之诚,未有实心而然欤,我慈圣殿下爱民之念,未有实政而然欤?臣谨按《易益之象》曰,风雷益,君子以,见善则迁,有过则改,此诚振发警惕之大机会也。臣学浅识蔑,虽不敢傅会天人,指陈某政某事咎征是应,而愚忠所激,敢陈无隐,伏顾圣明,有善则迁,以格天心,有过则改,以答天戒焉。臣治疏将上之际,伏睹我慈圣殿下传教下者,言辞恳挚,诚意恻怛,责躬而至于减膳,求言而及于采荛,为殿下臣子者,夫孰不钦诵而感泣乎?十行之纶,其出如綍,言言字字,无非切至,而至于公私罄竭纪纲解弛八字之教,尤今日对症之药石也。伏惟我国家,纪纲截严,典章昭著,列圣朝治法政谟,可以遵守于百世,而迺者近年,纪纲日颓,庶政丛脞,而恬嬉为度,言路不开,而媕婀成习,守令虚拥还簿而莫之戢,官吏潜耗国谷而莫之禁,财用荡竭,法令不行,言之寒心,不可殚记,纪纲者国之血脉,血脉失度,百体受病,是以若网在纲,殷宗之所以吁众,纲纪四方,周王之所以御邦,人主制治,所贵乎上下相维,令行禁止,有国之必以纪纲为先,良以是也。今夫观雷之象,恐惧修省,而申明典宪,另饬中外,听雷之响,奋发有为,而严立科条,振励臣工,则纪纲何由而不立乎,法令何由而不行乎?先正臣李滉,尝在讲筵,因冬雷之异陈戒,以为只举文具而缓于修德,则所为皆归于空虚,而无以感动上天,旨哉斯言,推实心而懋圣学,行实政而恤民生,昭孚平格,感回天威,则今日之灾,可以转而为祥,明日之祥,可以因而荐臻,一转而为誉星卿云,再转而为和风甘雨,熙也皞也,永至于太平之世,则可不休哉?臣以窥管之见,妄效献芹之忱,伏愿圣慈,勿以人废言,仍伏念臣,姿既庸钝,才又鲁莽,台阁重任,初不近似,而圣眷偏臣,华衔之虚縻,亦已久矣。第缘初寒,偶患毒感,诸症危剧,委席叫苦,无以蠢动,屡犯违傲,臣罪亦难自赎,而今又冒陈,仰冀体谅。伏乞天地父母,俯垂矜谅,亟许递改,得以调息,仍治臣渎扰之罪,以昭法纪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弭灾之道,无过实政,尔言好矣,当留念矣。尔其勿辞察职。
○持平许㥌疏曰,伏以臣,即草野一蒙𫘤之物也。以其学则不能通一经,以其识则不能担一务,而年少滥第,已有集木之惧,乃者柏府除旨,遽下于旅次跧伏之中,庚牌严临,日事违傲,惶陨感激,靡所容措,而烨烨之光,轰轰之声,胡为而发乎?在于纯阴之月,有此告警之灾,十行慈教,畏天忧民,责躬求言,丁宁恻怛,凡在臣庶,孰敢不钦仰攒诵,而如臣茫昧孤陋,不足以仰塞明旨,死罪死罪,第以乡曲之所见闻者,为殿下一陈之,窃伏念国势之岌嶪,生民之困瘁,莫今时若,歉荒荐臻,疠疫频仍,匏篱棘屋,十居九空,军额多虚,而签丁至及黄白,还逋多端,而替征殆遍邻族,农夫之受病于夏畦者,秋无担石之储,织女之勤苦于终岁者,还无半丝之着,以至扶老携幼,流散相赎,人心由是而坏弛,盗贼由是而日闻,满目愁惨,实无挽回之道,而至若粜籴之为弊,可胜其寒心哉?当初设施之本意,一为救荒之政,一为缓急之需,而挽近以来,遂成奸吏之利薮,纳以精谷者,终幻空壳,储在仓库者,徒拥虚簿,穷蔀缘此而失哺,国用由是而耗缩,是岂细故也哉?怀保之方,奠安之策,无过于慎择守宰而已。顾今悠悠万事,专在于殿下一心而其学日修,圣志自立,忧警于未谴之日,毋忽于宴安之时,奋发乾断,翕受孜孜,一言之发,合于前圣,一令之行,信如四时,天心悦豫,民生安乐,则转灾为祥之美,亶不外是矣。伏愿殿下,勿以陈腐例谈,而亟赐采纳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陈好矣,当留念矣。
○正言韩文爀疏曰,伏以是月,即收藏之候也。伏见轰轰之声,烨烨之光,有违常度,窃不胜忧虑万万,际伏奉慈教下者,兢惧自贬之圣志,警惕求助之盛念,溢于十行,臣奉读未半,尤不胜钦诵感激之至,臣不学无术,闻见𫍲寡,固不敢傅会为说,指为某事之应,而灾不虚生,必有所召。盖以天人之际,影响斯捷,自有机缄之相感者故耳。今我殿下,新服厥命,惟新厥德,讲学则勤孜,治道则恭默,固未有一政一令之可以指议者,亦惟我慈圣殿下,忧勤一念,怀保万民,内外庶官,无不秪承明命,对扬德意,亦未有一政一令之不出于仁爱者,求之人事,宜其克享天心,则今玆谴告,曷为其然也?臣闻为人君者,父天母地,父母震怒,声色异常,则为人子者,当祗栗恐惧,思所以平格,夫平格之道,岂有他哉?亦惟曰,应之以实而已。噫,今日之急务,可言者何恨gg限g,而苟求其要,则不过曰,勉圣学也,恤民隐也,精选任也,节财用也。君心源于万化,讲学所以明理,则勉圣学,不可以不实也。歉荒连岁荐臻,衣食不能自给,则恤民隐,不可以不实也。民命系于守宰,官人所以图理,则精选任,安得不以实也?节用所以爱民,理财所以裕国,则节财用,安得不以实乎?是以昔人有言曰,虚文少具,非所以事天地,避殿不如严正道而杜私迳,减膳不如崇俭德而节浮费,岁下求言,不如实行一事,临朝哀痛,不如夙夜秪惧,此所以甚言其实心实政之不可以不勉也。伏愿殿下,继自今益懋圣学,虽于劝讲召对之暇,克轸幽独得肆之戒,每于燕处之时,必将一日所为,律之于古昔圣人,勿以下尧、舜一等自处,则缉熙光明,其将日就月将,而下三件事,亦当体立而用行矣。夫如是则应天之实,亶在于此,而转灾为祥,其机甚捷,惟殿下,懋哉懋哉。臣愚肤浅,未克以昌言嘉谋,仰塞明命之万一,而所陈草草,亦未免应文之归,臣愚死罪,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应天以实云云。尔言诚是矣,当留念矣。
○丙申十月二十三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提学赵寅永,参赞官成遂默,侍读官赵云彻,假注书徐相教,记事官郑㝡朝、李墩,各持《大学》,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讫,寅永读自惟仁人放流之,止退而不能远过也。仍奏释义讫,上诵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寅永曰,按例陈义,都无所益,若自上就疑晦发问,臣等敷演讨论,则实有助于将就之方矣。上曰,见贤而不能举何谓也?寅永曰,此是此章最紧要处也。凡所谓贤者,非但独善,而必也有成己成物之功,然后可以谓之贤,此书所云明明德,即成己之谓也,新民,即成物之谓也。若见此贤,而不能举则可乎?贤者于国家,所关甚大,故上文至曰,保我子孙黎民,可不念哉?且此章之义,专在于好人恶人,而好恶之得其正,惟仁人能之者,即仁人,然后至公无私故也。经云天无私覆,地无私载,日月无私照,王者奉三无私,以劳天下,凡为人君,可不勉哉?然而公私二字,虽生知之圣,必也讲学而后,有所真知实践者,实以古圣贤相传之心法政读,历代治乱得失,皆具于方册耳。苟能博识明辨,察其如是而为贤,如是而为不善,则好恶之发,安得不大公至正乎?况今收藏之节,有此轰烨之警,非细灾也。昨者东朝责躬求言之教,至及于减膳,至诚恻怛,有足以孚格上宰,凡在瞻聆,孰不钦叹?然而臣谓灾之大于此者又有之,夏秋五朔之亢旱,东北三南之惨歉,颠连之忧,迫在朝暮,拯济之策,茫无涯畔,而纪纲之陵夷,风俗之顽败,储畜之匮竭,生灵之困瘁,殆无一毛一发之不病者,苟欲进言,指不可数,此犹属第二件事,其本在于君心之正而已,正君心在于明圣学而已。傅说之训高宗,不过曰念终始典于学,周公之勉成王,不过曰学有缉熙于光明,虽今日有如,傅说之贤,周公之圣,其为言,舍此学奚以哉?殷之桑谷枯死,宋之荧惑退舍,皆因两君德政善言,昭载传记,天人感应之理,有不可诬,臣谓转灾为祥之机,亶系于勤学二字,伏愿懋哉懋哉。上曰,玉堂陈之。云彻曰,经传字句,每有深切紧着处,此章中举而不能先之先字,退而不能远之远字,尤可见深紧之意也。先是速之之意,远是深绝之意也。举贤之时,犹恐其或缓,故非但举之而已。举之而必思其速举之道,退不善之地,尚患其不严,故非退之而已。退之而辄尽其远之之方,其在爱恶取舍之际,必加之以先字远字,示其深切紧着之义也。大抵爱恶之分,不出于方寸间公私之别,此心隐微,虽似未著,对越之天,莫显乎是矣。昨因轰烨之异,东朝责躬之教,丁宁恳恻,臣邻之激感,天心之昭格,于斯至矣尽矣。在殿下修省之道,窃想有十分兢惕之念,而爱恶进退之间,克察公私之机,洞洞属属,恒存敬畏之诚,则弭消之策,亶在是矣。伏愿殿下,另留圣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遂默曰,文义则别无可陈矣。第昨日雷异,极为惊悚,慈圣殿下,责躬求助,十行辞旨,恻怛恳挚,臣不胜钦仰攒颂矣,顾今国势民忧,茫无涯畔,凡可以致灾者,有不可胜言。诸臣章奏,皆已备陈,而若其消弭之道,惟在于殿下一心上,治心之方,惟在于勤圣学三字,殿下如果终始典学,一念靡懈,睿工有将就之效,圣德跻光明之域,上答天心,下副群望,则仁爱之警告,岂若是其丁宁乎?臣于近日,屡登前席,窃覸进讲之际,自上读过受音,诸臣敷陈文义,仍掩卷命退,问难不及于微奥,酬酢绝罕于上下,如是则虽频开讲筵,即应文备数也。将何以裨补于圣学乎?《大学》一书,章句虽不多,三纲八条,灿然具备,圣帝明王修己治人之道,不外于是。伏愿继自今,临文讲读,实心体认,随处讨论,实心做去,无或有书自书我自我之叹,则圣学可以日进,天心可以底豫矣。且作圣之工,不但在于临筵进讲,虽燕闲濩蠖之中,凡于语默动作之际,衣服饮食之节,必敬必慎,洞洞属属,日干夕惕,对越上天,皆是恐惧修省之道也。昔我正宗大王,尝教筵臣曰,怠豫下发于心,灾异辄见于上,天人之应,捷于影响,以是警惕,无或放忽,此政今日所当继述者也。懋哉懋哉。寅永曰,天本无心,而以民心为心,故曰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今我殿下,诚能立志立诚,专精于讨论讲究,则臣等筵退,必欣然相贺,而惟彼下民之至愚,亦将承闻而欢忭,即有秉彝同得之性也。然则是乃所以孚格,而天心亦必悦豫于上矣。夫安有灾异之不可转移者哉?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24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光正〈病〉。左承旨徐箕淳〈未肃拜〉。右承旨张教根〈病〉。左副承旨成遂默〈坐〉。右副承旨徐英淳〈坐直〉。同副承旨李正耆〈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徐相教〈仕直〉沈膺泰〈仕〉。事变假注书崔尚儒〈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正耆启曰,明日再明日,翼陵忌辰祭斋戒正日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英淳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陈疏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成遂默启曰,同副承旨赵秉龟,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徐箕淳落点。
○成遂默启曰,新除授承旨徐箕淳,以前任成川府使,方在解由未出中,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勿拘。
○传于成遂默曰,承旨房望,顺房为之。
○传于李正耆曰,劝讲入侍。
○大王大妃殿传于徐英淳曰,日前既有大臣筵奏,而日寒甚紧,轻囚勿为滞囚,即速决放事,分付各该司。
○成遂默启曰,明日传香,礼房承旨当为斋宿,而右承旨张教根,今日不为仕进,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徐英淳启曰,行大司宪宋稚圭,掌令宋尚玉,持平李晋祥在外,执义崔致宪,掌令韩镇庭,持平许㥌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崔致宪,掌令韩镇庭,持平许㥌,正言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英淳曰,只推。
○以右承旨张教根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成遂默曰,只推。
○传于成遂默曰,明日,次对,勿拘斋日,依例来会。
○徐英淳启曰,明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正耆,以户曹言启曰,时御所内各司雨漏,当为修改,而时值寒节,依近例待明春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英淳,以义禁府言启曰,严囚罪人宋钦俊囚单子,才已入启矣,罪人既已就囚,故今方捧供以入,而拿来罗将,中路相违,不得执捉,致使罪人自现就囚者,事未前有,万万骇痛,该罗将移送法司,照律严绳,何如?传曰,允。
○义禁府启目,崇陵参奉宋钦俊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
○大护军朴晦寿疏曰,伏以,转眄之顷,谷燧再易,孝成殿祥期隔月,伏惟圣孝攀慕,益复靡逮,仍伏念臣,儱侗歇后,最出人下,虽在百报事之末,不堪任使,即圣鉴之所烛也,向日猥叨司寇之职,触事颠错,无往非罪,及夫金秉侃之照律也,当初纠举罪状,即行祀时,不为待令,而渠之供辞,亦以此迟晩矣,遍考律文,大祀已承告示而失误行事条外他无可援,固知此囚,律不蔽罪,而职在掌法,以律为准,竟未免照此勘处,然而事关祀典,罪犯罔赦,正宜求当于律例之外,务归于严峻之科,而秪缘臣见解不明,思虑未周,不能另请加律,昏谬不职,罪无所逃,筹启论罢,亦云薄勘,杜门跧伏,惶蹙讼愆,不意慈际,周庐特点,继有恩叙,陨越激感,置躬无地,罪负如臣,何以得此于圣明也?义当竭蹶叩谢恩命,而愧恧之私,终不敢诿以已勘,晏然出膺,重得罪于清朝四维之治也,玆敢略暴至恳,仰渎崇严。伏乞圣慈,俯赐谅察,亟命攸司,重勘臣罪,以肃法纪,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已事过,何须更提?勿辞行公。
○献纳朴长舆疏曰,伏以,灾不虚生,必有所召,方当收藏之月,有此雷异之变,轰轰之声,烨烨之光,无异盛夏之节,岂意圣明之世,乃有不虞之灾乎?臣不敢以某事为某灾之应,如汉儒傅会之说,而窃以为仁爱之天,警告丁宁,使我慈圣殿下曁主上殿下,恐惧修省,以为消患于未萌,保邦于未危,此岂非今日君臣上下一心对扬,随事饬励,俾补阙遗,庸答天谴之一大机会也耶?臣即伏见慈圣殿下责躬之教,减膳之命,首尾百有馀言,句句恳切,字字恻怛,有足以感回天心,转灾为祥,太平万世,自今日伊始,凡今在廷之臣,孰敢不精白殚竭,奔走率职,直言不讳,以答求助之万一也哉?猗欤我慈圣,以女中尧、舜之圣,阐海外涂莘之化,毋临三载,摠揽万机,凡于国计民忧,靡不用其极,方伯、守宰之任,另饬极择,民有饥馑,则捐内帑而赒赈之,民有渰烧,则恤典之外,别加顾助,以为怀保奠安之策,亦粤我主上殿下,冲年嗣服,一心洞属,两殿之间,孝养备至,三昼之讲,资问弥勤,曾未有一言一政之遗失,孰不钦仰万万,而上天之告戒,若是其恳挚臣诚反复思惟,究其所由,不可得也。噫,先儒有言曰,治世多天灾,乱世多休祥,天人之感应,其几甚微,是故以大尧之圣焉,而有九年之潦,殷汤之德焉,而有七年之旱,大茂gg太戊g之桑谷,景公之荧惑,其始也,无非乾文之变,物象之妖,而其终也,克臻熙隆之盛,安康之治,降及汉唐,祥獜、瑞凤之著异,嘉禾甘露之效灵,前后何限,而考其治象,何尝仿佛于熙隆安康之治乎?玆曷故焉?弭灾之方,在于修德,修其德则疾风雷雨,变而为景星庆云,治法政谟,终底于大猷升平,见今诸道告歉,民生倒悬,三政紊乱,矫救设策,百肆怠官,恬嬉成俗,纪纲解纽,四维不张,廊庙之上,虽有嘉谟之敷陈,而未见实惠之下究,台阁之间,惟事含默之成风,而未闻谠言之剀切,营阃之列,罕有簠簋之饰,铨注之地,不见激扬之效,宜其皇天上帝,眷顾我圣上,欲其德业之益修,治教之益明,不降祯祥而悦其志,必视灾异而警其心,以殿下格天之诚,应天之实,其可不体此意而尽其诚乎?今我殿下,日御经筵,进讲《大学》,是书也。自正心诚意,至修齐治平。圣帝明王之道,不外于是,而其要亶在于正心,是以董仲舒之言曰,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万民,宋臣朱夫子之言曰,人主一心为万化之原,如或此心不正,则虽黄卷之中,长对圣人,青台之上,日报休祥,不过文具而止,观美而止耳,亦何益于答天谴而消灾异乎?舜之授禹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圣人传授心法,于此可见矣,今殿下凡于政令施措之间,若出于危微之祭,则警以察之,惟务人心之克去,若出于精一之中,则扩而充之,深轸道心之渐长,体虞舜执中之德,法殷汤达中之化,以实心而行实政,则诸福之物,可致之祥,惟日不足,史不胜书,亦何患雷异之示警也哉?此心之存不存,惟在于圣学之高明,《书》曰,念终始典于学,惟殿下,懋哉懋哉。日前湖西查结六千结之特许还给,实出于为民之惠泽,自此湖西几千生民,得以奠厥攸居,安堵如故,鼓舞于仁天化日之下,际闻岭南,亦有查结之冤征者,军伍之横侵者,当此歉荒之岁,艰食疲残之民,易致流散之境,特令庙堂,关问本道方伯,详查其虚录滥征之数,军伍横侵之弊,一一厘正,使岭南几万生灵,均被一视之恩深,则亦可为𫍯小民祈永命之一助,伏愿勿以人废言焉,仍伏念臣,才不适用,殆同樗栎之散材,样不入时,无异笆篱之弃物,重以年衰病痼,凡于世务,便若借视听于聋瞽,春间忝叨是职也,猥膺武二所监试之命,不善纠察,至有试场杂乱之弊,合被大何,而薄勘未几,恩叙遽降,前望特点,又下于杜门病伏之中,臣感恩怵义,虽不得不冒没祗肃,而追惟前愆,惶汗浃背,以情以病,决不可冒据也明矣。夫谏诤之职,为圣朝耳目之官,上以衮职阙遗,下以时政得失,无不尽言毋讳,与宰相曰可曰否,随事绳纠,是其职分内事,而今臣言仪风裁,最居人下,通籍三十馀年,未有涓埃之裨补,每自循省,愧惧交集,今若贪荣怀恩,一日蹲仍,则有一日不职之责,二日蹲据,则有二日不职之罪。传曰,有言责者,不得其职则去,玆将情病之实,敢暴严庐之下。伏乞圣慈,俯垂矜谅,亟赐递改,仍治臣渎挠之罪,以昭法纪,以安微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陈切实,当留念矣,下款事,令庙堂禀处,尔其勿辞察职。
○丙申十月二十四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原任直阁李光文,参赞官李正耆,检讨官李时在,假注书徐相教,记事官郑㝡朝、李墩,各持《大学》,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讫,光文读自好人之所恶,止财恒足矣。仍读奏释义讫,上诵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光文曰,此章专言絜矩之道,絜矩者以己心度人心,要以与人同好恶也,即恕之事,而恕又是行仁矣,能絜矩者,其道只是仁,仁者至公无私,故能得好恶之正,至如好人之所恶,恶人之所好者,与常性相戾,所谓不仁之甚者也,此一节言生财之道,财虽末也,而足国之道,莫大于务本,而生民之所好,又莫紧于财用,在上者独专其利,则非絜矩之道也,故上文云财聚则民散,财散则民聚,民之聚散,此又好恶之大端也,顾今诸路流歉,民无恒产,转相流离,救死不赡,而国无一年蓄,虽有向时关北、关东移粟之政,而亦难保其全活,国计民忧,宁不哀痛?日者轰烨之异,仁天之警告,未敢知为某事之应,而减膳责躬,有以仰圣衷之惕然恐惧,然而此犹属第二件事,不若先自宫中,凡系日用供上之需,痛加节省,克祛奢靡,以示信于民,则上行下效,量入为出,财恒足矣。有子曰,百姓足,君孰与不足,虽有凶荒,何足忧乎?今殿下,为民父母,好民之所好,恶民之所恶,政在此时,而抑亦为弭灾之先务,伏愿益加留心为。上曰,玉堂陈之。时在曰,阁臣今以下询文义仰请,而终无答施之教,又使小臣,自陈文义,殿下下询,而小臣仰答,小臣自陈,而殿下临听,虽似一般无异,只使小臣自陈,则必不能有槪于圣念,自上俯询后,使小臣仰答,则必有所槪者矣。今此传文所讲,虽或十分瀜恰,其中必有一二句疑晦处,伏愿指一下询焉。上曰,生之者众,而食之者寡,是何义也?时在曰,圣教至当矣,生之者食之者,似无众寡之不同,而游食者多,则生者寡而食者众也,唐臣韩愈之言曰,古之为民者四,今之为民者六,农之家一,而食粟之家六,所谓四民者,即士农工商也,工商虽是末技,而犹为生财之民也,农家则自是生财之本也,至若士者,虽似无益于财也,而小民劳力,君子劳心者也,力学修身,事君君民,使斯民不失其业,则此岂非生财之大者乎?今之为民者六,乃是四民之外,又加之以老佛之徒也,所谓老佛者,即游食之民也,我东之俗,虽无老者之名,而僧尼之徒,独为民害,盘据名山,千百为群,出家之初,先绝其父子之伦,君臣之义,崇奉佛祖,蛊惑民志,不耕而食,不织而衣,共为游食之害,岂有大于此者乎?虽以朝廷上言之,冗官冗吏之幸窃国禄,耗损民财者,亦无异于僧尼之为害,苟无此患,则生之众而食之寡也。惟殿下,深轸此患,懋哉懋哉。光文曰,儒臣所奏文义,极为切实,仰请下询,尤是得当,上下酬酢,情地流通,岂不美哉?时在曰,昔在世宗朝,玉堂皆是一时俊选,适值月夜,相与戏语曰,如此良夜,又使吾侪文章,并直玉署,岂非我殿下盛会耶?少顷有入直玉堂入侍之命,及登筵席,下询其戏语,不敢隐讳,以实仰对,上即命设席于月台,宣酝赋诗,讨论经史,下及闾阎间疾苦,莫不谘访,竟夜而退,至今传为美事,君臣之间,本无异于家人父子,此是列圣朝家法然也,亿万年无疆之休,实基于此,伏愿殿下,欲法尧、舜,当法祖宗,开张圣听,俾各尽怀,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参赞官陈之。正耆曰,此章文义,阁臣儒臣,既已陈奏,臣无容更奏,而臣于日昨轰烨之异,窃有区区所怀,敢此仰达矣。噫,天心仁爱,随时警告,故尧、汤之圣,而不免水旱之患,成、周之盛,而犹有风雷之异,然而其所以转灾为祥亶在于警惕修省,修省者即修德省过之谓也,夫天之于人主,犹父之于子,子虽有过,不忍遽绝,诲之责之,必欲从善改过,其所以威之者,乃所以爱之也。臣未敢知殿下,遇灾之后,所以自修者为何事也?所以自省者为何事也?古人有言曰,事天以实不以文,实者诚实之谓也,文者文具之谓也,诸臣章牍,皆以实心实政陈戒,而既承留念之批,臣不必加勉,而大抵修省消弭之道,不以实则徒归文具而已,天既谴矣,而应之以不诚之文具,则天怒何时可霁乎?天心何时可回乎?殿下今方进讲,《大学》亦将垂讫矣,就以《大学》一书言之,十章宗旨,不出乎诚之一字,正心不以诚,则不可以正心矣,修身不以诚,则不可以修身矣,以至于齐家治国平天下,不以诚则不可为矣,臣窃以谓遇灾而警,不如无灾而警,无灾而警,即《大学》所谓慎独工夫,而其所以慎独,亦是懋实之道也,臣于向筵,亦以慎独文义,有所仰奏矣,伏愿殿下,每于幽独隐微之际,燕闲蠖濩之中,益勉懋实之工,勿以无灾而或忽,发一言而或恐有欠于实心,行一事而亦念有违于实政,以实心行实政,则事天以实之道,不外于是,而转灾为祥之机,亦在于是矣,懋裁懋哉。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25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光正〈药院进〉。左承旨徐箕淳〈坐直〉。右承旨张教根〈坐〉。左副承旨成遂默〈坐直〉。右副承旨徐英淳〈坐〉。同副承旨李正耆〈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徐相教〈仕〉沈膺泰〈仕直〉。事变假注书崔尚儒〈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朴宗薰,提调金鏴,副提调李光正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徐英淳启曰,行大司宪宋稚圭,掌令宋尚玉,持平李晋祥在外,执义崔致宪,掌令韩镇庭,持平许㥌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成遂默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传于张教根曰,留院公事入之。
○以执义崔致宪,掌令韩镇庭,持平许㥌,正言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英淳曰,只推。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郑德和、许晟、姜必鲁、李秉温、朴在皞、曺相振、李东迪、金龙翼,以上并单付。
○成遂默,以兵曹言启曰,来十一月十二月,当上番骑兵二百二十八名所着襦衣,本曹点考后,仍令该曹题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司谏李明緖疏曰,伏以,臣于见职,何尝近似?乃者薇垣恩除,忽下于梦想之外,分义是惧,章皇出肃,而揣分量才,万不堪承,台阁之选,自古最重,可否王廷,与宰相等,如臣无似,亦忝此列,自前屡叨,每为逡巡,此时此职,尤切悚惶,际伏见慈圣殿下传教下者,有曰,轰烨之声,发于收藏之节,责躬之谕,求言之教,郑重恳到,足以感豚鱼而泣鬼神,臣双擎庄诵,自语于心曰,圣德如此,何以致灾?百尔思之,莫知其由。噫,今日之事,亦可谓岌岌乎殆哉?歉荒连年,苍生殿屎,绵凶尤甚,赤子呼寒,国储枵然,方春之议赈无策,窃发肆行,平民之贻害惊心,来头之忧,何以措手?此诚贾大夫所谓痛哭流涕长太息者也。伏愿我主上殿下,仰体慈圣恫瘝若己之感念,益懋日新不已之圣学,实惠究于下,实德洽于民,汉文皂绨之饰,可以致富庶之业,大禹恶食之效,可以臻董休之盛,桑谷之灾,不害为勃兴之美,劬雉之异,不害为致治之助,遇灾修省,其应如响,惟在我主上一转移之间,若夫转移之道,亶在于圣学上加勉,圣学之要,不以词藻文华,而惟以实下工夫为贵,近日之讲筵,虽已频开,而勿以应文备数于晷刻之间为例事,必也专心致志于燕闲之中,接贤士大夫之时,多于亲宦官宫妾之时,《小学》之讲已尽,则明伦、敬身之篇,常常温习,以至乎衣服饮食之节,无或少忽于日用之间,则作圣之功,可立其根基矣。《大学》之讲将尽,则诚正修齐,至于治平,皆在其中,字字讲明,句句精执,念念不忘,真知实践,无或间断,日就月将,自然至于缉熙之域矣,今日之急务,岂有先于此哉?日月如流,我先大王大祥奄迫,祥制将阕,臣民普恸,曷有其极?伏惟我殿下,严庐罔极之中,讲学亦难如平时,而殿下,以先王之心为心,体两慈圣眷眷之心,益勉圣学,不但讲诵之工而已,必为猛省于圣心,以圣帝明王远大事业自期,则天心悦豫,祖宗默佑,福禄自至,祥前衔恤之际,善端蔼然,祥后靡逮之时,圣工维新,则人欲净尽,天理流行,循循勉勉,将有无限好消息,太平万岁,自此可诵,至于询谘都兪必以实,修省戒惧亦以实,大而政令之间,小而施措之际,以至应天也,以至恤民也,莫不以实,则仁爱之天,亦必感孚于上,此岂非转灾为祥,不俟终日之大机会也耶?伏愿殿下,懋哉懋哉。仍伏念臣,百无肖似,最居人下,无一辅益,虚縻台衔,非但众人之嗤点,臣亦自知其猥忝,特递臣职,以安私分,以重公器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陈甚好,当留念矣,尔其勿辞察职。
○丙申十月二十五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帘,药房入诊,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都提调朴宗薰,提调金鏴,副提调李光正,假注书徐相教,记事官郑㝡朝、李墩,检校待教金学性,左副承旨成遂默,假注书沈膺泰,事变假注书崔尚儒,左议政洪奭周,行判敦宁府事金逌根,行户曹判书李止渊,行吏曹判书徐耕辅,行礼曹判书赵寅永,议政府左参赞沈能岳,兵曹判书金兰淳,汉城判尹权敦仁,行大护军金箕殷、郑元容、徐憙淳,刑曹判书李光文,汉城左尹李完植,知训炼院事柳相鼎,副校理赵云澈,献纳朴长舆,以次进伏,医官崔暄、金时中、秦庆焕、郑檍,进伏楹外讫。上曰,史官分左右。奭周曰,数日日候甚栗烈,侵早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奭周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奭周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奭周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宗薰曰,医官入诊乎?上可之。暄等以次诊候讫,退伏奏曰,脉候左右三部调均矣。大王大妃殿曰,医官先退,次对为之,仍教曰,日前轰烨之异,何为而发也?奭周曰,十月之雷,实系非常之灾异,而今番则虽不多作,砰砰訇訇,窗壁俱撼,其所懔惧,尤非他比,窃想圣心,亦甚惊动矣,今日百千万事,何莫非召灾之端?而苟求其大者,则民生之困瘁是已,民生之困瘁,亦专由于廊庙承佐之非其人也。宗薰曰,顾今歉荒荐臻,民生颠连,国计罔涯,固不待灾异之至而始可警惕,至若日前雷异,轰然一声,窗棂掀动,威怒丁宁,蹶起绕壁,悚惧之心,尚今忡忡,似此非常之灾,岂或无召而生乎?古人之言,人子逢父母之怒,不知怒在何事,则唯当事事点检,事事益谨,以无过为期,则其怒自解,上天即父母也,固未敢知天怒之在何事,而顾今何事,可以悦天心乎?民心则天心也,民心悦服,则自可以克享天心,此其最大而易见者,如欲怀保民生,则惟辅相得人,然后可以施措合宜,宣布德化,如臣庸愚愦劣,实非其人,故所以必祈斥逐也,臣则以为,此系应天弭灾之最先务也。大王大妃殿曰,予心之所蕴者,第一言之,今春夏之间,雨旸均适,播种移秧,皆能及时,当初所闻,庶几有大登之望,国之祥瑞,民之乐事,莫过于此矣,第念穑事,至于收获登场,然后始可言丰,而犹不可以目下先声,有所放心,故未尝以丰稔之兆发诸口,而憧憧一念,恒切于中矣,毕竟始涝终暵,恒风早霜,年形告歉,加之以绵凶,民国之忧,诚甚澒洞,顾今主上冲年,而惟予施措,初无一半分裨益于民者,纪纲解弛,百僚颓隳,其害则竟归于小民,此莫非予之过也,心常惕惕,殆若自予乎?作罪如此,而安望其上天之降瑞乎?日前雷电,又非寻常之警,尤极惊悚,未知何以则为好矣,大臣联箚,备陈修省消弭之诫,而予乃不文不识之一妇人,其何能尽诚报答乎?欲活百姓之心,非不恳切,而国用罔涯,此不可不顾,则至若蠲减之典,亦不得如意为之,民势国计,可谓两难,此不可无商量两便之道矣。奭周曰,今日宾对之特命设行,亶出于遇灾求助之盛意,而如臣无似,待罪承弼,曾莫效一言一事之对扬,孤负之罪,自知难逭,汉儒董仲舒之言曰,国家有失,天乃出灾害以谴告之,不知自省,又出怪异以警惧之,尚不知变,而伤败乃至,以此见天心,仁爱人君而欲止其乱也,顾今雨旸之失时,饥馑之荐臻,天之谴告,亦已明矣,而朝著之上,伈泄姡嬉,反有甚于丰豫无事之时,爀爀在上,又安得无轰烨之告警也?告警如此,尚不知惧,伈泄姡嬉,犹复前样,则伤败之所及,将不知其何所底止矣,念之及此,宁不懔然而寒心乎?臣伏承前后慈教,谆复恳恻,穷蔀疾苦无微不烛,怀保拊摩,靡不用极,而旷绝之泽,犹不能尽究于下民,是专由于承佐对扬之不得其人耳,惠泽之不究,由于奉行之不勤,奉行之不勤,由于纪纲之不振,纪纲不振,又将何事之可做哉?臣于年前,尝因辞免之陈恳,以为辅相得人,则朝廷遵,朝廷尊,则百官有司,莫敢不肃于其职,而纪纲不期振而自振,窃想圣聪,尚或记有,而臣之冒昧烦渎,实非出于一毫饰辞,诚以为臣身不斥,臣罪未勘,则纪纲无可振之日,民生无可苏之期,而灾异亦无可苏之望,唯愿早赐处分焉。大王大妃殿曰,今日宾对,大臣以诚实为陈弭灾之策,而末乃辞免,未免为文具之归,虽君臣上下,同心协力,尽诚对扬,广求弭灾之方,犹恐其不能为国,此岂辞免之时乎?今日行一事,明日行一事,实政实效,讲究商确,务尽利民之道,则此非但为应天弭灾之方,急先之务,无过于是,诚如是也,岂非民国之大幸乎?更勿辞免文具之说,可也。宗薰曰,臣等虽甚无状,何敢以文具备例之语,缕缕仰陈乎?方今以应天之实,仰勉于上,而先自臣心,为无实之辞,则是尤无状也,又何敢以天灾谓无干于身,有若归咎于上乎?此则尤非臣子之道,臣固不至于是矣,遇歉而无拯济之策,遇灾而昧消弭之方,秪为贻忧于上,此皆臣之罪也,实非一毫文饰之言也。大王大妃殿曰,方以勿思引退为言,而今又为此言乎?若以纪纲之不振,为庙堂之责,则须用何人而后,可使举朝肃然,百度咸振,民被其实惠乎?如有此人,须即荐进也。宗薰曰,荐人即最重之事,何敢于造次之间,指的仰对,而以臣愚见,布列朝著者,无非优于臣者也,欲求优于臣者,何患无其人乎?奭周曰,知人之难,自古而然,如臣者有何鉴识,而能荐可用之人乎?大臣以人事君,若使臣有真个知人之鉴,能识可用之人,则亦何敢自隐于询问之下乎?奭周曰,近日三司应旨之章,率皆以仰勉圣学,为应天之第一义,是诚至当不易之论也,臣之肤浅,顾安有赘陈于此外?而帝王之学,异于匹庶,讲读之中,尤当以延访询咨为要,虽于经传文义之外,如国家事务,闾里情状,人才之长短能否,皆莫非今日之所当明习者,苟不访于厦旃晋接之臣邻,则亦何以开张圣聪,日闻其所不闻乎?古人曰,狂夫之言,圣人择焉,刍荛之贱,亦在所询,在昔唐、虞之世,建诽谤之木,立敢谏之鼓,夫以尧、舜之圣,安有司谏之事?而尧、舜之心,犹不自足,不惟使之进谏,虽诽谤不逊之言,亦皆勤求而乐闻之,此尧、舜之所以为尧、舜也,自古论治道者,莫不以言路之开闭,卜国家之安危,今之言路,亦未可谓之开矣,公车之牍,终岁寥寥,官师之规,废阁已久,日前求言之教,乃是御极后,初有之举,而侧耳数宿,尚未闻有朝阳之鸣凤,即如臣不才瘝职者,亦不被一言之勤攻,又何望幽隐之毕达而阙遗之悉闻乎?窃愿自今召接之际,凡有敷奏之言,必赐开纳之意,反复酬酢,俾下情得以上通,章牍之间,虽或有狂谠触忤之言,亦必包容假借,以示虚受之意,则庶几四方之昌言,日陈于前,而其为裨益于治化,有不可胜言矣,为今日祗畏修省之方,实无有大于是者,窃愿深加留神焉。上曰,陈勉之言,丁宁恳恻,敢不服膺乎?〈出举条〉奭周曰,先正臣宋时烈之言曰,民困而天不怒者,未之有也,天恕而国不危者,未之有也,雷霆者天之威怒也,生民者天之所子覆也,天之所子覆者,穷困不得其所,而求欲弭天之威怒,又安可得哉?为今日弭灾之道,实莫急于怀保民生,而欲求民生之怀保,又莫先于慎择守宰,前后饬教之以此缕缕,非止一再,而尚未闻有对扬之实效,即以旬宣之臣言之,不待殿最,斥出贪懦,亦已有屡度提饬,而阅时已久,漠然无奉行之意,目下许多郡邑,岂真无一骪法病民之守宰而然哉?此亦出于纪纲不振之致耳,当玆修省之会,尤不可无申严饬励之举,以臣所奏。出举条知委诸道,俾各惕念,毋或如前玩愒,而其中被灾议赈之处,尤先察其堪任与否,如有不职,亟加递易,若有顾惜掩置,致有偾误,而日后从他现发,则该道臣辜负之罪,另加论勘,新为差遣之倅工或有贪残昏谬,显著难掩,以致贻害于民邑,则当该检拟之铨官,亦为摘发论责,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此言尽好,依为之。〈出举条〉奭周曰,即见庆尚前监司赵秉铉状启,则备尽本道灾形之孔酷,乃请元划外不足灾二万四千三百二十九结零,绵田灾一千一百七十二结零,特许加划事,令庙堂禀旨分付矣,本道穑事,未免全歉,灾结之多,势亦无怪,其所加请,虽似稍过,而当此修省之时,宜先怀保之政,其在宁失之义,不必更加克削,至于绵田给灾,其例绝罕,而今年绵农之歉,有不可以常例为拘,并特许准划,以为一一均俵,毋致白征之地,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奭周曰,献纳朴长舆疏批,有令庙堂禀处之命矣,取见其疏,则以为,日前湖西查结六千结之特许还给,实出于为民之惠泽,而第闻岭南,亦有查结之冤征者,军伍之横侵者,当此歉荒之岁,艰食疲残之民,易致流散之境,特令庙堂,关问本道方伯,详查其虚录滥征之数,军伍横侵之弊,一一厘正,使几万生灵,均被一视之恩泽为辞矣,军伍横侵,最系小民切骨之瘼,不独岭南一道之为然,台章既已拈出,不可不首先厘革,以次推及于诸道,至于冤征之结,诚如台言,则不宜与湖西,有所异同,以致向隅之呼冤,而亦不可只因一时之风闻,遽议变通,道臣今方新莅,俾先以此两条,悉心查究,可以矫救者,即为从长措处,如有不可不启闻后举行者,许令措辞论理,以为禀覆施行之地,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奭周曰,开城留守南履炯,除拜已过数旬,尚不上来,虽未知缘何事故而稽滞,极为未安,从重推考,使之催促肃命,仍即辞朝赴任,何如?大王大王gg大王大妃殿g答曰,依为之。〈出举条〉奭周曰,侍从罢散人,既蒙收叙之恩典,而堂下则拘于格例,尚未付军衔云,既已蒙叙,当令伸诚于享班,即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以为进参之地,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奭周曰,今日宾对,出于过灾求助之盛意,身在可言之地者,所当殚竭披露,以效一日之责,而台谏一人之外,皆不进参,诚极慨然,宪府行公诸台违牌人,并施谴罢之典,虽以谏院言之,有事进言之时,不拘员数,例当齐进,而诿以僚员之登筵,坐违召命,亦甚未安,并从重推考,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奭周曰,近日变怪,无所不有,日前捕厅,方有发捕之举矣。本事则专出于虚谎诪张,以为煽惑人心之计,困不足深虑,而其中一段语,乃是穷凶绝悖,前古所未有之说,不觉骨颤而胆掉矣,既闻之后,所当即地请鞫,而根窝未捉之前,姑不敢径先陈达,一两日间,似当捉来,待捉来当更究问,而不可不设鞫严核,亟正刑章矣。宗薰曰,以其文案见之,皆属虚张诳惑之说,似必是骚动人心之计,而其中有凶悖之言云者,万万愤惋矣,待其就捕盘核之后,始可知其根窝,道里既不甚远,发捕亦已数三日,似当匪久有回报矣。大王大妃殿曰,予亦闻大槪矣,待其捉来,须思善处也。奭周曰,此等虚谎之说,虽不足为虑,见今游歉之馀,民无恒心,亦难保其无波荡绎骚之忧,为今日镇靖之方,亦惟曰,拊摩怀保,使无饥寒之切身而已,若果无饥寒之迫于内,征敛之督于外,则虽诱之为盗,亦不肯从矣。大王大妃殿曰,善为怀保也,民心之至此久矣,亦复奈何?宗薰曰,天心不豫,变异洊臻,水旱风雹,稼穑卒痒,今又烨烨震电,乃在纯阴闭藏之节,有若丁宁警告者,甚可惧也,然遇灾而能知自省,则便可以转灾为祥,此亦必然之理也,惟我慈圣殿下前后辞教,谆复恳恻,真可以感木石而格鬼神,玆又特行宾对,涣发求助之音,是诚挽回天心之一大机会也,只缘臣等无状,不能有以奉承对扬,固臣等之罪也,然应天之实,更当诚而益诚,惟以孚感为期,此又臣区区之望也,先正臣李珥之言曰,纪纲者有国之元气,而纪纲扫地,百姓者有国之根本,而百姓失所,纪纲扫地,故百肆怠官,先私后公,朝迁暮除,专事哺啜,职分所为,置之度外,美令虽下,徒法不行,政事日紊,无端緖可理,百姓失所,故饥寒切身,不顾礼义,急于逃役,则父子不相保,族邻之苦,毒遍区宇,弱者塡于沟壑,强者起为盗贼,先正在我朝盛时,而其言如此,若使之论今日国事,则又未知当作如何说也,然其所历言诸条,皆今日时弊之切急者,囚是而求之,则欲立纪纲,惟信赏必罚,务得举措之宜,然后公道行而纪纲可立矣,欲安百姓,惟损上益下,必尽怀保之方,然后仁政行而百姓可安矣,然牧守之司民命者,苟不得其人,则虽事事而明赏罚,日日而行损益,惠泽终不能下究,此即向所谓美令虽下,徒法不行者也,故臣以为择守令,最是切要之务也,内而铨衡之臣,慎简字牧之才,外而旬宣之臣,必严黜陟之政,内外协心,一于恢公,则庶乎其可矣,臣尝窃有讶怪者,观于京察,则未闻贪墨之吏,听于民言,则绝无廉明之官,抵忤若此,岂无其故?况今荒政方张,殿最不远,更加严饬于秉铨按道之臣,俾各惕念,毋敢因循,期有实效,以为立纪纲安百姓之助,即亦修省之一事,愚衷憧憧,敢此仰达矣。大王大妃殿答曰,所奏至要且紧,自上当申饬,而庙堂亦为随事察饬,可也。〈出举条〉奭周曰,守令之得人与否,关系甚重,以俄者所奏镇靖之方言之,守令若果得人,则民心决不至于动摇,骚讹窃发之处,尤不可不极择其字牧矣。大王大妃殿曰,两铨今俱登筵,闻大臣所奏及予之所言,而既有前饬,则予不必再言,第观来头之如何为之矣。仍教曰,大臣就座。遂默曰,诸宰奏事。寅永曰,近来纪纲解弛,百肆怠情,甚至有日前崇陵陵官空斋而极矣,此不可但以万万惊悚言,在前有曹郞逐月摘奸之例,近久废阁,今欲警饬,宜一修举,健陵、显隆园,则自有本府留守,居常照管,东西南道各陵园墓,分遣郞官,另察番次之勤慢,木根有无,一体摘奸以来似好,故敢此仰达矣。大王大妃殿答曰,卿言好矣,依为之。〈出举条〉憙淳曰,近因京外储蓄之枵罄以致支计之竭乏,已不觉茫然,而况今谷簿,比年大缩,尤切忧闷,第究其耗缩之端,多由于耗前用下与耗条不足之割犯元谷也,嗣后则耗前用下,切勿举论,虽有不得不用下者,必视前年会录,无敢加数用下,虽以耗条言之,如有不足之叹,则就各样放下中,另加节省,俾不至耗缩割本之意,行会严饬于诸道道臣,何如?大王大妃殿曰,如此则或有不得应下于民者,得无相妨乎?大臣之意以为如何?奭周曰,还谷取用,别无所关于民事,多是营邑之所需,惟渰囕烧烬等恤典,以常赈谷用下,而此则似不至于割本矣。宗薰曰,有司堂上所奏,即指公用谷簿之耗前减下者也,耗前云者,春间分粜之后,如有入用之谷,则以已分之谷减下,故秋籴之后,耗为剩数,此实谷簿受病之端也,至于民间所下如恤典等事,即常赈谷,与此条件各异,且或有入用于民事者,则耗前用下,原无其路,今防此弊之后,或有妨于及民之政,则恐无是虑矣。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遂默曰,诸宰以次奏事。止渊曰,无奏事矣。遂默曰,玉堂所怀奏之。云澈曰,当此纯阴之月忽发雷电之灾,日前慈圣殿下责躬之教,丁宁恳恻,大小臣庶,就不钦仰颂忭乎?此可期转灾为祥,回否向泰之庆,而窃想殿下修省之方,十分加勉,十分兢惕,克体东朝至切之念,仰答仁天警告之意者,固不出于勤圣学而已矣,臣猥厕横经之列,屡侍尺五之天,临读之际,纵仰讲肄之瀜洽解释之方,尚欠诚意之未笃,三昼晋接,有若按例而应文,一堂周咨,未见实心而开纳,以圣人干惕之工,懋上天昭格之休,虽在一念之间,宁或少忽于诚伪之分耶?苟轸大警惕大振作之道,则宜自典学而为始,洞洞属属,勤勤孜孜,念玆在玆,日新又新,则听卑之天,自可以孚格,諐阳之候,亦可以弭消矣,臣每自讲席而退,则外间臣民,争来问之曰,近日圣学之将就,果何如也?答以今日临讲甚勤,则举欣欣然相顾,不胜颂祝,答以似不若前日之勤,则辄有抑郁之色,此舆情之所不得不然者,九重虽曰,深严,曁于愚夫愚妇,自然闻知矣,《书》曰,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殿下苟欲使天心悦豫,则先懋民心之欢乐,欲使民心欢乐,则无如勉讲学一款,伏愿殿下,益留圣念焉。上曰,所陈好矣,当留念矣。〈出举条〉遂默曰,台谏所怀陈之。长舆进前传启之时,不待承批,连陈他条。奭周曰,台启事体,何等严重,而献纳朴长舆,传启之际,径举末端,不待承批,连陈他条,其所做错,有非寻常,当此求助之时,虽难轻递言官,而台体所关,亦不容一任其放倒,施以谴罢之典,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台体虽然,当此求言之时,登筵台臣之罢职,实非求助之本意,从重推考,可也。〈出举条〉长舆又不避嫌,直为退出。宗薰曰,登筵台臣,既蒙特推之后,不待传启之批,且昧避嫌之例,直自迸退,举措骇然,问备纵出于优待,台体不至于坏损,献纳朴长舆,施以谴削之典,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举措骇然,罢职,可也。〈出举条〉大王大妃殿命大臣先退,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十月二十五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左议政洪奭周,原任直提学金鏴,参赞官徐箕淳,检讨官李时在,假注书徐相教,记事官郑㝡朝、李墩,各持《大学》,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讫,鏴读自仁者以财,止以义为利也。仍读奏释义讫,上诵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鏴曰,上好仁而下必好义者,殿下果领会其意耶?上曰,何谓也?鏴曰,仁者推己之谓也,义者忠上之谓也,凡在人君之施政,不可不以仁为先,而在下者之事君,亦不得不以义为先也,上行下效之道,不过如是,而上既好仁,则岂有下不好义之理乎?治平之法,亦不外于是,仁义上做去而已。惟愿殿下,察于此等文义,辄加深念焉。上曰,玉堂陈之。时在曰,所谓聚敛之臣,即网取民财,肥国而瘠民者也,大凡理财之道,使之散置于民,则民安国宁,使之藏蓄于国,则民散而国病矣,是故,谚曰,割肉而充腹,其腹之充,虽似可喜,其身之毙,可立而待也。献子深知其病,故特举聚敛之臣,谓之盗臣之不若,此可见古人深恶痛绝之意也,今当歉荒之岁,慈圣殿下忧恤之念,勤勤恳恳,蠲除赒赈之道,各尽其方,哀彼塡壑之民,庶几有回苏之望,第伏念调发万斛之谷,不如除一墨吏,除一墨吏,不如先去其聚敛之习,惟殿下,深轸其弊,先自殿下之心,严于利义之分,则上行下效,莫不去利而向义矣。伏愿殿下,懋哉懋哉。上曰,参赞官陈之。箕淳曰,阁臣儒臣,备陈无馀,臣无容更达矣。上曰,大臣陈之。奭周曰,此即治国平天下章也,近日自止,多言财字,治平之道,固非一端,而专以财为言者,盖以财者,民之所以为生也,衣而御寒者出于财,食而救饥者出于财,居处而安其生乐其业者,亦出于财,敛民之财,而聚之于上,则民将无衣无食,不安其居矣,故曰,财聚则民散。又曰,不以利为利,以义为利,即以俄筵所酬酢者言之,缕缕慈教,专以怀保为言,怀保之要,莫先乎使民足于财,田结之俵灾,恐其夺民之财也,还耗之节用,将以裕民财也,财聚于民则安,财聚于国则危,治平之要,实莫越此,然为民上者,若不能以节俭为务,服饰欲其华丽,饮食欲其丰侈,宫室之异,珍玩之具,皆欲其适意,则用度自不得不广,苟不敛之于民,财将安所取足乎?殿下才讲《小学》,《小学》篇末,专言节俭之义,此与《大学》篇末之专言财用者,实相表里,惟俭而后能节用,节用而后可以足财,足财而后仁及于民,人君之德,莫大乎仁,而惟俭可以全其仁,《论语》所谓节用而爱民者,亦此意也,伏愿殿下,此等处深加体念焉。上曰,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26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光正〈缘故出〉。左承旨徐箕淳〈坐〉。右承旨张教根〈坐直〉。左副承旨成遂默〈坐直〉。右副承旨徐英淳〈式暇〉。同副承旨李正耆〈病〉。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徐相教〈仕直〉沈膺泰〈仕〉。事变假注书崔尚儒〈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张教根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光正启曰,同副承旨李正耆,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成遂默启曰,行大司宪宋穉圭,掌令宋尚玉,持平李晋祥在外,执义、掌令一员,持平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张教根曰,劝讲入侍。
○传于张教根曰,前庆尚监司留待。
○传于张教根曰,前庆尚监司入侍。
○张教根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前望单子入之。
○台谏前望单子入之,执义申溥,掌令权馦,献纳金锽,持平金骐献落点。
○以同副承旨李正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张教根曰,只推。
○张教根,以奎章阁言启曰,奎章阁、演庆堂冬孟朔大奉审,更为择日举行事,草记蒙允矣,令日官朴周焕推择,则今二十七日为吉云,以此日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今十月二十二日所下慈教中,自今日至二十六日减膳,而大殿亦为一体举行事,命下矣。自今二十七日,依例复旧封进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成遂默,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放,而国忌正日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顷因湖南年分状启,事目外不足灾二万五千结加划,三军门保米,之次邑折半,稍实邑三分一代钱之意,覆启行会矣,即见该监司金兴根状启,则备陈灾形惨歉,民情遑汲之状,仍请见减灾四千八百七十一结八十九负八束,特为准划,之次稍实邑保米,一体纯钱事,并令庙堂,禀旨分付矣。本道灾形,虽云极备,比岭南不无优劣之稍间,前此减削,盖亦杀有裁量,而道臣之启,又如是申恳,至以沟壑颠连为言,其在益下之政,亦不容一切防塞,且流来旧灾之数,本道比他道最多,灾摠之内,除却此数,则当年新灾,不过为一万六千馀结,较诸岭南,亦云稍减,不足灾四十gg千g八百七十一结零,特许准数加划,使之均俵,三等分剂,本为穑事民情之酌量区别,则凡有蠲恤之政,自不得不视此为差等,道启之混请一施,未知为可,而保米之役,最称偏苦,事系为民,亦难全恝,之次邑则许令一体纯钱,稍实邑折半代钱,以为益纾民力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哨官韩用训,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丙申十月二十六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原任直阁徐俊辅,参赞官张教根,检讨官金在田,假注书徐相教,记事官郑㝡朝、李墩,各持《大学》,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讫,俊辅读自长国家,止其近忽之也。仍读奏释义讫,上诵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俊辅曰,此乃《大学》治平之末章,而以财用为言,盖财用,即有国之不可已者,而若以此为务,则必有聚敛之怨,实非同民好恶之意也,圣人以节用而爱民为训,节用而爱民之本,节与务实相反矣,岁富于民,则国自足而民可安,此乃絜矩之义,而以义为利者也,伏愿殿下,深察节与务之相反,必以与民同好恶之意,留念措行焉。上曰,玉堂陈之。在田曰,财之为物,君子贱之,故君子所尝罕言,而《大学》之为书,乃治平之要,则末章中申言财用者,良以此也,大凡财用,国家之所不可无者,而一向务财用,则是不恤民专其利,而便非絜矩之道也,然则失其民心,而国不得以为国,此上文所谓财聚则民散,而孟子曰,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旨哉言乎?今八域荐饥,绵荒尤甚,民不能腹其谷身其丝,往往有颠壑之患,宜我殿下,玉食靡甘,御裘不遑之时也,慈圣殿下,屡下恻怛之教,而廊庙之臣,亦以择守令三字,每为救荒之急务,臣未敢知为殿下牧民之官者,果无不恤民生,专务财用之人乎?伏愿于此等文义,必留圣念,推类而施为实政,俾我颠连之民,获蒙惠泽焉。上曰,参赞官陈之。教根曰,阁臣儒臣所奏切实,臣无容更陈矣。俊辅曰,《大学》今已毕讲,而继讲册子,《论语》依例付签以入乎,待下教为之乎?上曰,待下教为之也,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十月二十六日申时,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帘,前庆尚监司入侍时,右承旨张教根,假注书徐相教,记事官郑㝡朝、李墩,前庆尚监司赵秉铉,以次进伏讫。大王大妃殿曰,史官分左右。仍教曰,监司进前,又教曰,本道年谷既凶,而绵凶亦为惨然云,果如何?秉铉曰,本道农形年分状启中,已有所奏者,而其中沿海十馀邑农形,便同等弃,野地则虽云稍胜,大抵山沿野一般歉荒,绵凶亦是挽古所罕,民事之遑急,无以形喩矣。大王大妃殿曰,民之为命,在于衣食,而年事如此,虽不耳闻目睹,于予心,岂或一时可安也?秉铉曰,臣递归之路,伏奉明年大同木折半代钱之下教,其在岭民,纾力不少矣。大王大妃殿曰,新监司下去时,果有折半代钱之教,而其于民之所望也,则亦似缺望,予心还切歉然也。秉铉曰,以岭民之所望言之,则所望者,亦在于纯钱代捧,而何可称塞其愚蠢之望乎?今此折半代捧,为民旷绝之泽,亦甚大矣。大王大妃殿曰,京司经用,多有左右掣碍者,不得尽矜恤之本意也,仍教曰,无民弊之矫救者乎?秉铉曰,本道物众地大,许多弊瘼,不可曰,无矫救者,而臣之才具蔑劣,智虑浅短,平日果无所讲究者矣。大王大妃殿命退,秉铉先退,仍命史官就座,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0月27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光正〈式暇〉。左承旨徐箕淳〈病〉。右承旨张教根〈式暇〉。左副承旨成遂默〈缘故出〉。右副承旨徐英淳〈坐直〉。同副承旨李正耆〈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徐相教〈仕〉沈膺泰〈仕直〉。事变假注书崔尚儒〈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正耆启曰,自今日温绎间,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英淳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大王大妃殿传于李正耆曰,孝成殿朔祭摄行磨炼。
○徐英淳启曰,行大司宪宋穉圭,执义申溥,掌令宋尚玉,持平李晋祥、金骐献在外,掌令权馦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司谏李明緖,正言韩文爀,掌令权馦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英淳曰,只推。
○李正耆,以奎章阁言启曰,臣等进诣奎章阁,先大王御真展奉,奉审无頉,仍诣演庆堂,翼宗大王御真展奉,奉审无頉,而奉谟堂及阁内诸处,亦为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上番副校理臣李明迪,以训炼都监从事官,今日军布捧上时,昼仕出去,而逐日草记,事涉烦渎,入番间除草记往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祔庙仪节,当为磨炼,谨稽誊录,戊戌年则孝明殿告动驾祭亲行后神主诣宗庙时,陪从至庙门外,入幄次,延福殿神主奉诣时,出次祗迎,仍行祔享后还宫,亲临受贺,壬戌年则因慈教,祔享则遣大臣摄行,而孝元殿告动驾祭亲行后神主诣宗庙时,阙门外祗送,翌日行宗庙展谒礼后还宫,亲临受贺矣,今番则何以磨炼乎?敢禀。传曰,依壬戌年例磨炼。
○又以礼曹言启曰,纯宗大王、翼宗大王祔庙仪节,当为磨炼,谨稽《戊戌誊录》,则英宗大王神主,先为奉诣宗庙神门外幄次后,更择次时真宗大王神主奉诣矣,今亦依此举行,而奉诣时门路,则孝成殿,依壬戌年例,由敦化门,孝和殿,依《补编受教》,以弘化门磨炼,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祔太庙时,宗庙、永宁殿,例为前期修理矣,令祔庙都监,分付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纯宗大王庙庭配享之臣,领议政李时秀,领议政gg左议政g金载瓒,右议政金履乔,吏曹判书赵得永,已为启下矣,取考誊录,则令奉常寺造位版,送于各其家祠堂,遣官书位版,宣教书行祭,祔庙临时,进诣魂殿,神辇诣宗庙时,陪后以往矣,今亦依前例,教书制述及位版造作祭官、祭物等事,令祔庙都监及各该司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来丁酉年正月初七日,纯宗大王、翼宗大王祔太庙,即日进笺陈贺时,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方物物膳,依壬戌年例封进事,知委京外,何如?传曰,允。
○又以尊崇都监都提调意启曰,今此尊崇时,玉册文制述官、书写官,乐章文制述官,玉宝篆文书写官,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尊崇都监,大王大妃殿尊崇玉册文制述官赵寅永,预差徐有榘,书写官徐耕辅,预差李翊会,乐章文制述官郑元容,玉宝篆文书写官奉朝贺南公辙,王大妃殿尊崇玉册文制述官左议政洪奭周,预差李止渊,书写官权敦仁,预差曺凰振,乐章文制述官金逌根,玉宝篆文书写官判府事沈象奎。
○李正耆,以祔庙都提调意启曰,今此祔庙时,龛室、神榻、册欌、宝欌、祭器、床卓各样诸具,必须奉审宗庙各室所在诸具,然后可无参差不齐之患,孝成殿、孝和殿祭器仍用与新造者,亦为奉审后,当为举行矣,臣与都监堂郞,进诣宗庙、孝成殿、孝和殿奉审,吉日令礼曹,从速推择,何如?传曰,允。
○又以祔庙都监都提调意启曰,都厅、郞厅二望,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祔庙都监都提调意启曰,本都监监造官六望,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祔庙都监都提调意启曰,本都监各房郞厅监造官分房,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祔庙都监都提调意启曰,本都监别看役,以前县监姜彝五,前五卫将安时赫差定,使之看役,何如?传曰,允。
○又以祔庙都监都提调意启曰,阙内待令郞厅,以入直武臣兼宣传官,轮回察任,何如?传曰,允。
○祔庙都监都厅二望赵得林、洪在喆,监造官六望洪远燮、李益在、金相喜、任百秀、徐有乔、权大膺。
○义禁府启目粘连,向前宋钦俊亦,陵寝守直,事体莫重,故陵官行止,必先关由于该曹,法例即然是白去乙,此囚段,当初寻乡,已系越法而擅行,毕竟空斋,实由两官之不备是白乎则,不可以事在僚员,有所参恕,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
10月28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光正〈式暇〉。左承旨徐箕淳〈病〉。右承旨张教根〈坐直〉。左副承旨成遂默〈病〉。右副承旨徐英淳〈坐〉。同副承旨李正耆〈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徐相教〈仕直〉。沈膺泰〈仕〉。事变假注书崔尚儒〈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徐英淳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张教根启曰,左副承旨成遂默,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徐英淳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来言,严囚罪人李晩奎捧口招时,本府堂上,例当备员,而同义禁李奎铉差祭,闵致成未肃拜,只有判义禁徐耕辅,同义禁洪学渊,不得备员开坐云,同义禁闵致成,即为牌招,以为备员开坐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左副承旨成遂默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张教根曰,只推。
○以司谏李明緖,正言韩文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英淳曰,只推。
○张教根,以礼曹言启曰,因祔庙都监草记,宗庙、孝成殿、孝和殿祭器诸具奉审吉日,令礼曹推择事,允下矣。奉审吉日,令日官朴周焕推择,则来十一月初七日为吉云,以此日举行,而本曹及都监堂上、本署提调眼同奉审事知委,何如?传曰,允。
○开城留守南履炯疏曰,伏以,日月荏苒,孝成殿终祥,奄隔旬馀,伏惟圣孝靡逮,攀号如新,仍伏念臣,待罪海邑,周岁有馀,而邑势倒悬,莫措矫救之策,民户流亡,全昧怀保之方,尸素自居,吏民犹愧,迺者居留新命,忽下于恐惧俟勘之中,恩出常格,荣动一省,臣诚惊惶怵惕,直欲循墙而不可得也,矧玆分司之任,地望綦重,从前耆德之所逡巡者,则况臣无似,素蔑学识,又鲜践历,无所短长于当世审矣。不知误恩,奚为而至哉?谓之为官择人,臣非其人,谓之为人择官,臣又何人,一邑民社,犹不克任,今于解绂之后,细加点检,则无往非罪,虽幸逭于目下,窃自颂于心中,每一追惟,辄发惶汗,更何拟议于重寄,升晋于名涂,自欺欺人,干冒荣宠,厚招物议,贻黑于慎简之政乎?又况松京故都,拱卫三辅重地,绾毂两西剧路,人物辐奏,财货委积,即一大都会也,在昔既庶且富,俗尚俭朴之日,犹谓之难治,挽近年来,闾里凋弊,府库荡竭,百瘼猬兴,着手不得,则虽使重望而镇抚,良才而剸理,尚患其不能善后,以臣短才,不自量度,冒没担夯,则其势必至于一败而涂地,岂不大可惧哉?且臣世受国恩,与天同大,至于不肖如臣,亦蒙赏延之殊渥,历典华膴,殆无虚岁,陨结图报,证在方寸,死生夷险,非所敢言,而至于力不能胜任,病不得从心,庶几仁爱之天,亦当俯察其哀怜之情状矣,臣赋命险衅,积伤丧威,蒲柳先衰,疾病恒多,而最是风眩之祟,年久成痼,居常视听,若坠云雾,有时猝剧,不觉昏仆,以此病状,虽欲殚竭,粗效涓埃之报,而不可得也,左右参衡,承膺无路,玆敢不揆猥越,披沥心肝,仰暴崇严。伏乞圣明,特垂鉴谅,仰禀东朝,亟收臣新授资职,俾公器无滥,私分获安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察任。
10月29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光正〈药院进〉。左承旨徐箕淳〈坐〉。右承旨张教根〈坐〉。左副承旨成遂默〈坐直〉。右副承旨徐英淳〈病〉。同副承旨李正耆〈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徐相教〈仕〉沈膺泰〈仕直〉。事变假注书崔尚儒〈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金鏴,副提调李光正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成遂默,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成遂默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徐箕淳启曰,右副承旨徐英淳,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成遂默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左议政洪奭周差祭,右议政朴宗薰无时急禀定事,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张教根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张教根曰,明日昼茶礼,百官入参。
○传于徐箕淳曰,前承旨赵秉龟,令该曹口传付军职。
○兵曹口传政事,副护军单赵秉龟。
○成遂默启曰,行大司宪宋穉圭,执义申溥,掌令宋尚玉,持平李晋祥、金骐献在外,掌令权馦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司谏李明緖,正言韩文爀,掌令权馦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成遂默曰,只推。
○以右副承旨徐英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箕淳曰,只推。
○李正耆启曰,都摠管朴晦寿,既入阙中,不为肃谢,直为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张教根,以奎章阁言启曰,明日即奎章阁、演庆堂朔奉审日次,臣等进诣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成遂默,以兵曹言启曰,今十月各厅堂下武臣朔试射,臣曹连因有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义禁府启目,粘连向前李晩奎亦,陵寝守直,事体,何如?而身为陵官,不有法意,谓以私故之为急,无难空斋而出去,至于擅作乡行之境,究厥所犯,诚极骇惋,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
○义禁府启目,崇陵别检李晩奎原情云云。传旨内辞意,发问目严核是白乎则,空斋一事,虽不全然掩讳,前后情节所犯,终涉漫漶是白兺除良,不待拿命事段,诿以未及闻知,亦不直陈实状,平问之下,难以取服,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别无更问之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又照目,崇陵参奉宋钦俊本府议启内,陵寝守直,事体莫重,故陵官行止,必先关由于该曹,法例即然是白去乙,此囚段,当初寻乡,已系越法而擅行,毕竟空斋,实由两官之不备是白乎则,不可以事在僚员,有所参恕,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赎,告身尽行追夺,徒二年定配私罪,奉教依允。
○成遂默,以义禁府言启曰,严囚罪人宋钦俊,才已照律矣,即见其户奴呈状,则以为,其上典父年七十二,无兄弟独身,定配依法典许赎为辞,而亲年许赎,虽曰,法典所在,此囚罪犯,与他自别,收赎免配,有不可循例议到,依本律徒二年定配施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严囚罪人宋钦俊,杖八十收赎,告身尽行追夺,徒二年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内,依允事,命下矣。宋钦俊,杖八十收赎,告身尽行追夺,黄海道遂安郡位罗驿,徒二年定配,而以议启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又以刑曹言启曰,因义禁府启辞,罪人宋钦俊拿来罗将,中路相违,致使罪人自现就囚者,万万骇痛,该罗将,移法司照法严绳事命下,而当该罗将金汉精,今才还现矣,谨按律文,则《大明律出使不复命条》,有曰,凡奉制敕出使不复命,干预他事者杖一百,金汉精,依此律决杖一百,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佥知朴荣显疏曰,伏以臣,生长草莽,举术浅短,猥荷陶镕之化,愧蔑涓埃之报,徒以秉寻之衷,只切忧爱之悃,遽当天灾之儆,特下广开之音,臣虽愚迷,不胜感激,敢以刍荛之说,仰渎严庐之下,恢弘转圜之量,深轸择狂之规,方今圣化日隆,慈德均布,典章法度,遵先王而未过,礼乐文物,启后人而不迷,光明缉熙,恭默思道,实万世无疆之休,而今此收藏之时,仁天之警告,若是丁宁,果未知有何所召而然耶?慈圣殿下之引灾责躬,诚足为感应弭灾,而第以升平日久,恬嬉成习,玩愒成风,纲纪解弛,俗尚浮靡,内以百司,痼废难祛,外以八域,困瘁愈甚,吏用侵渔,蔀屋多愁叹之苦,士趋奔竞,名涂乏方正之举,流俗渐以乖败,世道莫可挽回,此诚贾生所以太息之时也。董子所谓更张之日也,窃惟今之事势,生民之忧乐,专系于守牧之贤否,而拣抡之法未精,贪饕之风太盛,抚御乖方,慈惠未加,征求烦剧,流离颠沛,此正汉文所以慎择牧守,考试功能者也。唐宗所以引见牧伯,数问疾苦者也,近则不然,殿最之考下者,绣衣之论启者,或罢或窜,而未过一二年,旋又甄复,侵虐小民,积怨呼冤,臣以为天灾时变,未必不由于此也,为今之计,莫如严立科条,慎拣守令矣,且公私匮乏,经用难继,国无廪庾之积,民有庚癸之忧者,无他故矣,奢侈成俗,财用不节之致也,故夫子有节用之训,曾传亦言生者众食者寡,为今之计,亦莫如节财用矣,凡此立经振纪,措诸事宜者,亶在于得人才,而得人才之道,惟在于人主之一心,此所以一心为万化之原也,观于天人之际,察乎危微之间,建中和之极,致诚正之工,常使此心,光明洞澈,辨于邪正之分,明于是非之源,公于爱憎,察其善恶,如此以后,人才可得以致也,苟或不然,则其于用人之际,取舍之间,迷于臧否,眩于真假,以贤为愚,以虚为实,安得知人官人而赖安生灵乎?是故程夫子曰,治天下,以得贤才正风俗为本,其所谓正风俗者,敦忠信兴孝悌,励廉耻尚节义者也,盖忠孝礼义者,天地之常经,古今之通谊,而三纲以振,四维并张,然后调护国脉,宝箓灵长,是以古昔圣王,必也奖褒忠孝,表扬节义,周式商容,汉褒卓茂,培养士气,延永国祚,至于我东,壬辰丙丁之乱,戊申辛未之变,讨贼之功,殉国之节,莫不褒扬,爰及苗裔,金匮石室,丹书铁券,自是王府之关和,邦家之宪章,奖劝士民,绵历洪祚,式至于今,猗欤盛矣,虽然日月光明,犹有未遍者,雨露生成,亦有所憾焉,则粤在丁卯,臣之道内龙川府,故义兵将金佑父子五人,树勋立节者四,而居之相近,故考于往牒,讯�故老,详细采实。而其一则龙蛇之变,倭贼猖獗,宣庙西狩,金佑以部将,扈驾龙湾,又从李提督如松,并力合势,南征六年,至于金海,多树奇勋,特除羽林将。其二则戊午深河之役,北虏侵暴沈阳,皇明请援,金佑长子得源,为辽东伯金应河之亚将,富gg当g车岭之战,身被数十创,与主将金应河,同时殉节。其三则甲子适变,金佑与壮烈公李希健,互为锋殿,讨贼鞍岘,录勋振武。其四则丁卯孟春山戎之乱,贼分二路,一军直抵平山,一军潜袭椴岛,皇明将毛文龙、薛蒙亮、王游击、徐孤信奉皇命,率辽民十万,渡鸭江沿边以屯,与属国相为掎角,欲遏北虏之患,于时胡将阿弥陁水王子佟价佛等,潜军夜渡,袭伐皇师,群生鱼肉,列郡震怖,莫敢谁何,而金佑与士人安克𫍯,奋身倡义,奖率诸军,同心赴难,设阵御敌,先使男女老弱万馀,避乱于龙岛,皆以保命,又与郑凤寿,分守城野,一以救皇师,一以制强虏,冒刃血战,一日三捷,剿灭穷寇,全保皇师与西路生灵,天将特以金佑之父子立节勋两朝之美,奏闻天朝,皇上嘉其节勋树立卓异,宣赐米布金宝,又以除职骧卫银牌平辽都督之帖,诰示丽民,遗旨至今尚传其裔,肃庙丙戌,以其道启之摭实,特加叹赏,追以旌闾,赠以兵曹参议,近者纯宗大行朝丙戌,因其金佑六代孙履周之上言,遂下道查,其时道臣李羲甲,详实入启,即为蒙允,配享于龙川府忠烈祠,盖自列圣朝以来,庸加乃功,前后褒赏,靡不用极,似无馀憾,虽然百世之下,公论犹有抑郁者何者,近考西土事迹,则肃庙甲戌,命与金佑同功人郑凤寿,赐谥襄武,赠爵兵判,又于正庙壬子,故相臣尹蓍东,筵奏郑凤寿事,致祭其祠,录用其孙,又于正庙丙辰,故相臣金载瓒、李秉模,以其时天官宗伯,筵奏义州七义士崔孝一等事,赠正卿谥忠壮,赐额显忠,致祭其祠,录用其孙,今年春,前道臣郑元容,又以金景瑞事,筵奏蒙允,褒忠赐额,由是以观,则一道之内,为国树勋者,莫不蒙赠赐收录之恩,至于金佑父子,或立奇功,或殉王事,而爵品谥典与收录之恩,反不如彼者,贼才尽平,身先殒亡,荒塞逖远,无人表扬,此西土群情之所抑郁而兴叹者也,大抵金佑则有若河北之郡卄四奋义者杲卿,江东之士七千洒泣者温峤,誓师南指,荡海寇而一方底安,义旗西麾,扶天朝而三韩整顿,其功允合于加赠谥额之典,其长子得源,竭忠奋义,替爷远征,提挈西师,捍御北虏,蚁援遂绝,鸿毛犹轻,见危致命,杀身成仁,忠魂可以卫祖宗而振王灵,正气足以作山河而壮本朝,若言贞亮殉国之忱,则其与殉节之亚将郑奇男,同一体也,而独未蒙旌褒之恩,此忠臣义士所以郁结而长叹者也,神明可质,焉敢诬也?公议所在,焉敢私也?臣既以略陈修□□□□□之谈,尾附褒忠烈励遐俗之意,伏愿殿下,监于屯膏之戒,验于锡弨之诗,副群情之所望,益念勋节之所重,以赠兵曹参议臣故金佑与其长子得源,一与郑凤寿、崔孝一、郑奇男、金景瑞之已例,加以爵品,侈以谥额,录其后裔,允惬西人之愿焉,臣本疏暗,素昧章疏之体,而当此博询之辰,敢陈蠡管之见,臣诚死罪死罪,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陈好矣,下款事,令庙堂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