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记/宪宗/十二年/正月

正月 二月

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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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行左承旨金箕晩。右承旨郑德和肄仪进。左副承旨赵徽林。右副承旨赵龟夏坐直。同副承旨李宗秉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棱仕直洪锺云奉命进去。事变假注书玄基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内阁、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正朝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还内后,药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赵龟夏启曰,明日召对,取禀。传曰,停。

○李宗秉启曰,大司宪金鼎均,执义陆仁培gg睦仁培g未肃拜,掌令具行益、金权,持平具锺录gg具锺禄g,赵龙来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德和启曰,臣德和今日肄仪,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箕晩曰,侍卫军兵毛具,从便为之。

○礼曹,今正月二十二日中宫殿诞日陈贺时,应行节目,参考前例磨炼为白去乎,依此举行,何如?启权停为良如教。

○礼曹,来二月十三日行先农祭香祝,亲传取禀,奉教敬依。

○赵龟夏,以礼曹言启曰,太庙岁首展谒吉日,以何间推择乎?敢禀。传曰,以望前择入。

○又以礼曹言启曰,景慕宫展谒,每于孟春孟秋,取禀事,定式矣。今春展谒吉日,以何间推择乎?敢禀。传曰,太庙展谒日,同为择入。

○又以礼曹言启曰,太庙展谒取禀草记,传曰,以望前择入,以景慕宫展谒取禀草记,传曰,太庙展谒日,同为择入事,命下矣。展谒吉曰,令日官李秉洪推择,则今正月望前,连值斋日与拘忌,旬前只有初九日,望后十九日、二十日俱吉云,何以为之乎?敢禀。传曰,以初九日为之。

○李景在启曰,春帖子制述人,既已抄启矣。弘文提学赵秉铉,待明朝牌招,以为出韵科次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于赵龟夏曰,丰恩府院君衣资食物,从厚输送,遣曹郞存问以来。

○备边司荐望,以金键为北兵使。

○赵龟夏,以礼曹言启曰,今此正朝诸道所封贺笺中,平山府使金善永,熊川县监吴鼎周,虽非应封官,俱以别军职封进矣。一体看审捧入,而忠州牧使李衡远,清州牧使李奎宪,才已贬罢,所封笺文,依前例并不为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制述文臣年满五十一岁人员,专经文臣年满四十一岁人员,并依前例减下,别单书入,而御览官案,亦为改修正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朔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上番副应教臣林肯洙,以社稷祈谷大祭祭官,今日议政府肄仪时,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宗秉,以兵曹言启曰,今正月初五日,仁政门百官朝参日次,而社稷亲祭还宫动驾相值,在前如此之时,多有退行之例,当月内十一日国忌斋戒相值,二十一日、二十五日,皆是应行之日以何日定行乎?敢禀。传曰,停。

○丙午正月初一日辰时,上诣春塘台。亲临犒馈入侍时,行都承旨李景在,行左承旨金箕晩,右承旨郑德和,左副承旨赵徽林,右副承旨赵龟夏,同副承旨李宗秉,假注书金棱、洪锺云,记事官李承益、金炳云,检校直阁郑㝡朝、尹定铉,检校待教金洙根、南秉哲、李㘾,以次侍立。时至,通礼跪启请外办,上具戎服,乘马出宣化门,药房提调赵鹤年,副提调李景在进前奏曰,侵早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由协阳门、建阳门,至明光门外,宣传官跪启禀旗帜三行分立、鸣金二下大吹打,至青阳门内,宣传官跪启禀鸣金三下吹打止,迎接营放炮吹天鹅声,点旗呐喊共三次后,宣传官跪启禀鸣金二下大吹打,启行至春塘台前,下马陞座,黄门旗手又捍作门,兵曹判书赵秉铉跪启禀小开门,宣传官命起来应退。宣传官奏曰,兵曹判书小开门禀辞之际,宣传官不呼起来,当该宣传官,记过,何如?上可之。宣传官跪启禀鸣金二下小吹打,少顷,宣传官跪启禀鸣金三下吹打止,兵曹判书赵秉铉,宣传官白乐贞等,行参现礼,武艺别监,军牢、巡视手、内吹、吹鼓手等,分班以次叩头,命起去应退。秉铉跪启禀放陞坛炮,宣传官跪启禀陞坛号令放信炮三声,鸣金二下大吹打,牢子大呼开门,旗手挥旗退,宣传官跪启禀鸣金三下吹打止,箕晩跪启禀行犒馈礼,宣传官跪启禀聚官军、扈卫军官、驾前别抄,皆平列于台上,军兵各其将率领,平列于台下止金,宣传官跪启禀跪,鼓禁军别将以下各将领及军兵皆跪,分班叩头,命起去各齐应。宣传官跪启禀列坐,号令放信炮一声鸣锣、列坐后止金,宣传官跪启禀奏武桓之乐,鸣金二下乐作,举床内侍进御床,各赐馔于承史、阁臣、侍卫以下。上命兵曹判书赵秉铉,兵房承旨金箕晩曰,军兵犒馈,一一申饬,俾无遗漏,可也。又命宣传bb官b曰,军兵犒馈,另加申饬,可也。宣传官承命申饬后入奏曰,各别申饬矣。举床毕,宣传官跪启禀鸣金三下乐止,又跪启禀奏征角之乐,鸣金二下乐作,尽饱后,宣传官跪启禀鸣金三下乐止,撤床时,宣传官跪启禀奏昭武之乐,鸣金二下乐作,撤床毕,宣传官跪启禀鸣金三下乐止,各官兵山呼叩头,承史、阁臣、侍卫以下皆呼千岁者三。宣传官跪启禀起立,号令放信炮一声,吹哱啰,各兵起立,宣传官跪启禀回信地,鸣金二下大吹打止,箕晩跪启禀饷士礼成,少顷,命侍卫前发,上降座乘马,宣传官禀俄者记过之宣传官郑愚铉,何以为之乎?上曰,分拣,可也。由青阳门、明光门、协阳门,命出解严标信,由宣化门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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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斋宿。行左承旨金箕晩斋宿。右承旨郑德和斋宿。左副承旨赵徽林斋宿。右副承旨赵龟夏斋直。同副承旨李宗秉斋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棱斋宿。洪锺云斋直。事变假注书玄基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赵龟夏启曰,明日召对,取禀。传曰,停。

○李宗秉启曰,大司宪金鼎均,执义睦仁倍未肃拜,掌令具行益、金权,持平具锺禄、赵龙来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忠州营将李冕熙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传于赵龟夏曰,药院都提调有阙之代,前望单子入之。

○内医都提调前望单子入之,领议政权敦仁落点。

○以江原监司徐英淳状启,平海郡民家失火事,传于郑德和曰,闻甚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助,结构奠接之方,庙堂措辞,分付。

○李宗秉启曰,即伏见南兵使李定铉去秋冬等褒贬启本,则边将无一人居下,殊无严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假注书洪锺云书启,臣于本月初一日辰时量,敬奉圣教,驰往明陵蜂岘,巡审摘奸是白乎则,石筑坚致,树木郁密是白遣,岘上结幕处守直之节,亦皆着实举行是白如乎,日已暮矣,仍宿斋所是白遣,今日晓头,仍诣昭显墓,看审是白乎则,植木丛茂,各处守护,并皆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德和启曰,兵曹郞厅来言,北兵使下批,政事,取禀。传曰,当日为之。

○又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政事当日为之事命下,而判书金兴根,参判李敦荣,参议赵在庆,俱以病不来,不得开政云,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郑德和,以吏批言启曰,侍从臣父年七十人,每于岁首,抄启加资事,载在法典矣。侍从臣父年七十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吏批言启曰,朝官年八十,士庶年九十,每于岁首,抄启加资,而忠清道礼山居前正言李广贞来诉本曹内,矣身父前佥知李尧溟,以朝官年八十,当为加资,而见漏于该道抄启中云。故相考政案,则壬寅年侍从臣父加资时,以七十六岁悬注,则今年果是准八十的实,且此等事,勿请该道查问,即为举行,既有定式,前佥知李尧溟,今日政加资下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启曰,大兴郡守之降为县监,今年已准十年之限,当陞郡守,而时县监许隽,去秋冬等褒贬居中矣。不可陞品,该县监许隽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曹言启曰,前掌令金喆修,前持平李齐松,前正言李相龙,俱以朝官年八十,当为加资下批,而去秋冬等褒贬,方在居中,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荡涤。

○又以吏批言启曰,即见开城府留守金学性状启,则今番应资老人中,嘉善前五卫将金履五,以年九十悬录开坐矣。朝官元无年九十加资之例,金履五加资,置之,何如?传曰,允。

○金箕晩,以兵批言启曰,行上护军金履载,自吏曹送西矣。资级系是辅国,知中枢当为下批,而时无见窠,依例作阙下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书金兴根,参议赵在庆并牌招不进,参判李敦荣进,右副承旨赵龟夏进。启曰,判书金兴根,参议赵在庆并牌招不进,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又启曰,会宁都护府使,今当差出,而可拟之人乏少,他道兵使、水使,并拟,何如?传曰,允。以沈膺泰为校理,洪祐健为副校理,具载龙为会宁府使,李重荣为甲山府使,白乐善为大兴郡守,高性镇为文川郡守,朴敩默为镜城判官,兼镜城府使单金键,前府使李基春,今加通政加资事覆启判下。行上护军金履载今加辅国,行护军韩益相,前虞候金启默,已上今加嘉义,前水使柳文俭,前佥知曺始振、李尧溟,前五卫将金重运,前府使李殷常,已上今加嘉善,前掌令金喆修,前持平李齐松,前正言李相龙,前佥正李复铉,前令边达秀,前判官张晩燮,已上今加通政,前参奉金在振,前部将李润采,已上今超通政,朝官年八十,依定式加资事承传。

○兵批,行判书赵秉铉病,参判李圭祊病,参议朴宗休病,参知韩文爀入直进,同副承旨李宗秉进,知事单金履载,知事作阙单徐箕淳,大护军徐箕淳,护军曺始振、李尧溟、具信喜、赵元锡、柳文俭、李殷常、金重运,副护军金喆修、李相龙、李齐松、边达秀、金在振、李复铉、张晩燮、李润采,副司直柳兴奎、金敬铉,副司正洪锺云、李健熙、赵文显,以上并单付,咸镜北道兵马水军节度使单金健。吏批,再政。幼学朴南会今加通政,侍从臣修撰朴承辉父,年七十加资事承传。

○以吏曹参议赵在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德和曰,只推。

○金箕晩,以兵曹言启曰,今正月初九日大驾诣宗庙展谒,仍诣景慕宫展谒时,随驾营门,当为磨炼矣。禁御两营乡军,则今既停番,何营军兵随驾,何营军兵留阵,而禁军及马步军,以几番几哨磨炼,馀军留营,何以为之乎?敢禀。传曰,训局步军五哨,马军三哨,训将率领为先厢,训局步军四哨,两营骑士三番,摠使率领为后厢,禁军三番磨炼,禁将留阵,留营置之。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放,而社稷祈谷大祭亲祭致斋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别将吴一善,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判府使金道喜箚曰,伏以臣猥控苦恳,获蒙恩谅,推父母惟忧之念,垂天地曲成之仁,病伏攒颂,如得再生,不几日而旋叨尝药之衔,倘使臣稍可自力,则时因起居之班,少伸恋慕之忱,岂非臣至愿,而第臣病情,本非一时无妄,其祟则已入膏肓,见状则自分痼废,日见其如水渍纸,骎骎乎有加无减,许多丑秽之形,虽不敢更烦缕陈,而两脚之顽痹不遂,一步之移动不得,较诸五六日前,而尤有甚焉。当此元朝嵩呼,大小咸造,而臣独一向偃处,义分全亏,已是臣罔赎之罪,况今社享隔日,亲祼有命,臣任在保护,职当陪诣,而力疾陈就,万无其望,有臣如此,生不如死,臣非不知屡渎之为惧,而到今事势,不容不仰暴情实。玆敢冒万死箚吁,伏乞圣慈,俯垂鉴谅,将臣所带药院之任,特许递改,仍治臣冒渎之罪,以昭法纪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慎节奉虑,所辞药院之任,今姑勉副,卿其安心调理。仍传于郑德和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劝农纶音,王若曰,为国之道,莫急乎足民,足民之要,莫切乎生财,生财之本,莫先乎务农。是以尧命羲仲,东作居先,周置遂师,稼政首颁,诚使太仓陈腐,如汉文、景之世,斗米三钱,若唐贞观之俗,则熙皞郅隆,庸有过是,大抵农不出则四民俱病,何则,农者,天下之大本也,丰者,王者之上瑞也。惟我东方舟车之运,莫通乎外国,而贾之利不赀,织造之制,莫及乎邻邦,而工之伎难售,滨海鱼盐,赢绌无常,湖甸丝枲,羡馀恒少,顾不足以仰事俯育。且是峡而旱田,野而水田,瘠者多而饶者少,勤则穰而惰则荒,使斯民尽力其中,则足以为衣食之原,而民生困瘁,日甚一日,此其故何哉?专由于病民害农之事繁,末技游食之徒多耳。数年以来,幸而少康,然犹征役才毕,而甔石无馀,耕播载始,而甁罂俱罄,岁虽登熟,民实颠连,苟不惕念于少安之时,徒欲经纪于既悔之后,虽使管仲治府,刘晏执筹,莫知为计矣。矧惟清北孑立之民,酷罹浩劫,重阅祈寒,冻馁不见是图,沟壑在所必至,向有发仓移转之教,果有郡邑对扬之实否,宵旰为忧,锦玉靡安,安集于凋瘵之馀,垦辟于壅决之地,允为目下不可缓之急务也。粤我朝宗,畀付予八方赤子,曷其不节省补助而裕其力,导率劝课而制其产哉?与我共此者,其惟道臣守臣字牧之官,其各体予至意,克殚乃心,《大学》曰,生财有大道,为之者疾,《七月》诗,一言而蔽曰豫,予惟曰明农之道,惟疾与豫而已。今当于耟之月,益修简器之政,克勤巡野之行,罔忽赈乏之方,陈废则其菑其畬,堤堰则时蓄时泄,丁少者,俾邻里而助之,心怠者,设科条而董之,予将以月正上辛,亲举祈谷之典。惟天至仁,庶几俯格衷祷,哀我群氓,雨旸以时,灾沴不行,深耕易耨,人事倘勉于方春,遗秉滞穗,岁功自底于有秋,每岁宣纶,纵若应行之文,今玆多诰,寔出由中之诚,咸宜明听,毋或荒废。行都承旨李景在制进

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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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斋宿。行左承旨金箕晩斋宿。右承旨郑德和斋宿。左副承旨赵徽林斋宿。右副承旨赵龟夏斋直。同副承旨李宗秉斋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棱斋直洪锺云斋宿。事变假注书玄基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宗秉启曰,大司宪金鼎均,执义睦仁培未肃拜,掌令具行益、金权,持平具锺禄、赵龙来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全州营将李光荃,安东营将申杓,晋州营将李儒凤下直,各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李景在启曰,明日大驾诣社稷,入斋室后,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问安,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同副承旨进去。

○李宗秉启曰,即伏见北兵使赵元锡去秋冬等褒贬启本,则边将无一人居下,殊无严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郑德和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连山县监赵存璟,明川府使洪显参,云山郡守韩承烈,顺安县令李人圭,义兴县监郑愚容,新昌县监闵致恒,阴城县监李锺清,金沟县令洪在赫,三嘉县监申锡洪,中和府使金一求,光阳县监李志泰,仁同府使许𪻐,昆阳郡守赵羲复,洪原县监李汉容,南海县令李尚周,阳德县监具永淳,兴海郡守李锺五,当为署经,而两司不备,不得署经云。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箕晩曰,明日出宫内门路,以协阳门为之。

○传于赵龟夏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李宗秉启曰,明日动驾,两司侍臣,当为进参,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司谏赵完植,献纳郑锡麟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宗秉曰,只推。

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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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随驾宿。行左承旨金箕晩随驾宿。右承旨郑德和随驾宿。左副承旨赵徽林随驾直。右副承旨赵龟夏随驾直。同副承旨李宗秉随驾宿。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棱随驾宿洪锺云随驾直。事变假注书玄基濬守宫直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驾诣社稷,入幕次后,药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仍诣坛上奉审,省牲省器,还入斋室后、药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遣承旨朝问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遣承旨夕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赵鹤年,副提调李景在启曰,岁籥载新,景箓滋至,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箕晩启曰,司仆寺内乘来言,卷帘、毛帐,取禀。传曰,卷三面,毛帐为之。

○赵龟夏启曰,明日召对,取禀。传曰,停。

○传于金箕晩曰,侍卫军兵毛具,从便为之。

○李宗秉启曰,大司宪金鼎均牌不进,执义睦仁培传旨未下,掌令具行益、金权,持平具锺禄、赵龙来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守令署经事,命下矣。司谏赵完植,献纳郑锡麟,既有只推之命,与大司宪金鼎均,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司谏赵完植,献纳郑锡麟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宗秉曰,只推。

○以执义睦仁培,司谏赵完植,献纳郑锡麟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宗秉曰,只推。

○以执义睦仁培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宗秉曰,只推。

○李宗秉启曰,执义睦仁培,既有只推之命,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执义睦仁培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宗秉曰,只推。

○郑德和启曰,礼貌官来言,百官禀旨就次。传曰,知道。

○李宗秉启曰,臣以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问安,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景在启曰,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夕问安,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右承旨进去。

○郑德和启曰,臣以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夕问安,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赵龟夏曰,祭物陈设,当亲奉审矣。该房知悉。

○赵龟夏,以奎章阁守宫检校直阁意启曰,夜间阁内诸处,无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箕晩,以兵曹言启曰,谨依下教,随驾禁军及驾后禁军、武艺别监、内吹兼内吹、近仗军士、标下军兵等处,馈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谨依下教,随驾将官、将校、军兵等处,馈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谨依下教,随驾将官、将校、军兵等处,馈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谨依下教,随驾将官、驾前别抄将校军兵及留阵将官将校军兵等处,馈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曹,以金宅基为禁卫中军。

○丙午正月初四日巽时,大驾诣社稷。祈谷大祭亲祭举动入侍时,行都承旨李景在,行左承旨金基晩,右承旨郑德和,左副承旨赵徽林,右副承旨赵龟夏,同副承旨李宗秉,假注书金棱、洪锺云,记事官李承益、金炳云,检校直阁尹定铉,检校待教李㘾、赵凤夏,待教洪淳穆以次侍立。时至,通礼跪启请外办,上具远游冠、绛纱袍,乘舆出宣化门,药房提调赵鹤年,副提调李景在进前奏曰,侵早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出协阳门,通礼跪启请降舆乘辇,上降舆乘辇,由肃章门、进善门、敦化门,至社稷门外,通礼跪启请降辇乘舆,上降辇乘舆,由署门,至北神门外。上命都承旨进前教曰,下隶拦入,不可不禁,而外班入参时跟随拦入,亦不当一任其纷杂,另为申饬,俾无如前错乱,若或有现捉者,率入之该官员,知名论勘,可也。通礼跪启请降舆,上降舆入幕次,少顷,上出幕次,由西神门,诣坛上省器讫,出西神门外,仍诣省牲位省牲讫。领议政权敦仁,右议政朴晦寿进前奏曰,日寒如此,劳动既多,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至北神门外,通礼跪启请乘舆,上乘舆至阁外,通礼跪启请降舆,上降舆,还入御斋室,诸臣以次诣阁。

○丙午正月初四日申时,社稷大祭祭物亲奉审入侍时,行都承旨李景在,行左承旨金基晩,右承旨郑德和,左副承旨赵徽林,右副承旨赵龟夏,同副承旨李宗秉,假注书金棱、洪锺云,记事官李承益、金炳云,检校直阁尹定铉,检校待教李㘾、赵凤夏,待教洪淳穆以次侍立。时至,通礼跪启请外办,上具远游冠、绛纱袍,出斋室,通礼跪启请乘舆,上乘舆,至北神门外,通礼跪启请降舆,上降舆,由西神门,诣社位看审陈设,次诣稷位,又如右看审。仍降由西神门,至北神门外,通礼跪启请乘舆,上乘舆至阁外,通礼跪启请降舆,上降舆,还入御斋室后,问安勿为之事,下教。又下教曰,随驾各营军兵馈粥事,分付。诸臣以次诣阁。

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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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行左承旨金箕晩。右承旨郑德和坐直。左副承旨赵徽林式暇。右副承旨赵龟夏坐直。同副承旨李宗秉式暇。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棱仕直洪锺云。事变假注书玄基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经宿后,药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亲祭还入斋室后,药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还内后,药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赵龟夏,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郑德和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龟夏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社稷祈谷大祭亲祭正日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即者兵曹郞厅来言,明日亲传香时,别侍卫不可不备,而判书赵秉铉有身病,不得进参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次堂举行。

○郑德和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来言,今日动驾时,驾侧鸣铮罪人柳京锡,移送秋曹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守令署经事,命下矣。执义睦仁培,司谏赵完植,献纳郑锡麟,既有只推之命,与大司宪金鼎均,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大司宪金鼎均启曰,臣于都宪见职,不惟人望之不称,癃病之难强,区区私义,有不可联参于合启者,月前除命,以此引避,特蒙恩谅,则今臣处义,与前无异,何敢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依启。

○执义睦仁培启曰,臣言议风采,本不合于清朝耳目之任,而亚宪除旨,忽下于梦想之外,继以署经有命,召牌荐降,臣感恩怵义。虽不得不章皇出肃,少伸叩谢之忱,而第于府启中,窃有私义之不可联参者,曾叨是职,以此仰吁,辄蒙体谅,今臣所处,与前无异,而间差园享,不遑言私,又值斋日,不敢渎扰,今始来避,惶懔益切,请命递斥臣职。答曰,依启。

○传于赵龟夏曰,明日出宫门路,以协阳门为之。

○传于赵龟夏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赵龟夏,以兵曹言启曰,阙内入直,何等严重,而忠壮卫将李得潞,擅自出去,至于阙直之境,事未前有,万万惊骇。为先汰去,令该府拿问严勘,臣不能先事察饬,有此无前之举,惶恐待罪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勿待罪。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阙内入直,所重何如,而今日入直忠壮将李得潞,谓有事故,无端径出,致有此阙直之境,事未前有,万万骇然。其罪状,令该府拿问严勘,何如?传曰,允。

○郑德和启曰,阙内入直,所重何如,而忠壮卫将李得潞,擅自出去,至于阙直之境,事未前有,万万骇然。当该卫将及不察之兵曹都摠府郞厅,所当重勘,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而当该入直堂上,并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允。拿处。

○赵龟夏,以兵曹言启曰,今正月初七日宗庙永宁殿春享大祭时,守门当为塡差,而本曹郞厅、都摠府郞厅、五卫将,除入直与在外,排拟苟艰,依定式军门将官,代差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丙午正月初五日子时,社稷祈谷大祭亲行入侍时,行都承旨李景在,行左承旨金基晩,右承旨郑德和,左副承旨赵徽林,右副承旨赵龟夏,同副承旨李宗秉,假注书金棱、洪锺云,记事官李承益、金炳云,检校直阁尹定铉,检校待教李㘾、赵凤夏,待教洪淳穆以次侍立。时至,通礼跪启请外办,上具冕服、碧玉带、赤舄,出斋室,通礼跪启请乘舆,上乘舆,景在进圭,上执圭,礼仪使朴永元导上诣北神门外,通礼跪启请降舆,上降舆,就坛位前,通礼唱四拜,上行四拜礼,宗亲文武百官行四拜礼讫,乐作八成,礼仪使导上诣盥洗位,盥洗讫。仍诣坛上国社神位前,宗秉奉炉,景在奉香盒,上三上香,进币官吏曹判书金兴根跪进币,上执币授奠币官,奠币官吏曹参议赵在庆跪奠币,景在进酌,上执酌授在庆,在庆奠酌,大祝读祝。次诣后土氏国稷后稷氏神位前,行礼如初讫,降复位,通礼唱四拜,上行四拜礼讫,亚献官领议政权敦仁,终献官右议政朴晦寿,行礼如仪讫,通礼跪启请诣飮福位,上诣飮福位,受胙讫,通礼跪启请降复位,上降复位,通礼唱四拜,上行四拜礼讫,撤笾豆,通礼唱四拜,上行四拜礼讫,通礼跪启请诣望燎位,上诣望燎位燎讫,礼仪使跪启请礼毕,上降由西神门,至北神门外,通礼跪启请乘舆,上乘舆至阁外,还入御斋室。少顷,通礼跪启请外办,上改具远游冠、绛纱袍,出阁外,通礼跪启请乘舆,上乘舆,出社稷署门外,通礼跪启请降舆乘辇,上降舆乘辇,进发至敦化门,由进善门、肃章门,至协阳门外,通礼跪启请降辇乘舆,上降辇乘舆,命出标信解严,由协阳门、宣化门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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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药院进。行左承旨金箕晩。右承旨郑德和坐直。左副承旨赵徽林监祭进。右副承旨赵龟夏监祭进。同副承旨李宗秉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洪锺云仕直一员未差。事变假注书玄基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翌日,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赵鹤年,副提调李景在启曰,亲享社坛,彻宵将事,侵晓回銮,劳动既多,伏未审夜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赵龟夏启曰,明日召对,取禀。传曰,停。

○李宗秉启曰,大司宪、执义未差,掌令具行益、金权,持平具锺禄、赵龙来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箕晩曰,侍卫军兵毛具,从便为之。

○传于赵龟夏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永宁殿、徽定殿,奉审摘奸以来。

○李景在启曰,假注书金棱,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棱改差,代李时夏、金世镐、李教寅改望,宋谦洙、李承辅、宋廷和。

○金箕晩启曰,即伏见庆尚左水使李元夏去秋冬等褒贬启本,则边将无一人居中居下,殊无严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郑德和启曰,即者检阅李承益,谓有馆规,陈疏径出,原疏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赵龟夏启曰,左右史不可不备,检阅李承圭、洪祐命,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李宗秉启曰,各司郞官之通符,辰纳申受于本院例也,而汉城府官员,不为受去,以至下钥之后,事未前有,万万骇然。当该官员,所当重勘,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拿处。

○李宗秉,以禁卫营言启曰,去夜副司果兪致崇,宣传官元𠍱,文庙守仆郑基万,犯夜被捉于巡逻处,而兪致崇、元𠍱,系是朝官,依例移送义禁府,守仆郑基万,自臣营不敢擅便,何以为之?敢启。传曰,知道。守仆移送秋曹。

○丙午正月初六日午时,上诣仁政殿月台。宗庙永宁殿春享大祭亲传香入侍时,行都承旨李景在,行左承旨金箕晩,右承旨郑德和,左副承旨赵徽林,右副承旨赵龟夏,同副承旨李宗秉,假注书金棱、洪锺云,记事官李承益、金炳云,直提学金辅根,检校直阁郑最朝、尹定铉,检校待教李㘾、赵凤夏,待教洪淳穆以次侍立。时至,通礼跪请外办,上具翼善冠、衮龙袍,乘舆出宣化门,药房提调赵鹤年,副提调李景在进前奏曰,侵早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由协阳门、肃章门,入仁政门,诣仁政殿月台,通礼跪启请降舆,上降舆,通礼前导就褥位,南向立,引仪引宗庙献官兴宣君昰应,永宁殿献官东宁尉金贤根,进诣褥位之左。通礼跪启请跪,上跪,香室官员奉香祝,跪授龟夏,龟夏东向跪进,上受香祝,以授昰应、贤根,昰应、贤根西向跪受兴,通礼跪启请兴,上兴,通礼前导就阶下祗送位,西向立,昰应、贤根奉香祝,由正路出,通礼跪启请鞠躬,上鞠躬,香祝过后,通礼跪启请平身,上平身,入幕次后,问安勿为之事,下教。通礼跪启请出次乘舆,上出次乘舆,龟夏奏曰,臣以礼房承旨,当传徽定殿香祝,故臣落后矣。出仁政门,由肃章门,入协阳门,箕晩请出标信解严,上由宣化门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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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行左承旨金箕晩。右承旨郑德和式暇。左副承旨赵徽林坐直。右副承旨赵龟夏缘故出。同副承旨李宗秉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洪锺云仕直一员未差。事变假注书玄基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赵徽林启曰,明日召对,取禀。传曰,停。

○李宗秉启曰,大司宪、执义未差,掌令具行益、金权,持平具锺禄、赵龙来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徽林启曰,来十一日专经文臣殿讲日次,而元陵忌辰祭斋戒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来十一日轮对日次,而元陵忌辰祭斋戒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昌城都护府使李显稷,茂山都护府使南锡禹,古城佥使玉连赫,西林佥使柳尚濂,委曲佥使金光洙,乶下佥使崔锡珉下直,各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假注书改望,赵然兴、金有渊、徐堂辅,改望洪淳穆、李承圭、李承益,改望奇文铉、权应夔、李容翼,改望以韩敬源为假注书。

○以检阅李承圭、李承益、洪祐命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宗秉曰,只推。

○赵徽林启曰,左右史不可不备,检阅李承圭、李承益、洪祐命,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检阅李承圭、李承益、洪祐命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宗秉曰,只推。

○赵徽林,以承文院都提调意启曰,进贺兼谢恩使,既已差出,方物当为磨炼,而皇太后加上徽号进贺,依已例以有方物磨炼,诏书顺付,谢恩以无方物磨炼举行之意,分付该曹,何如?传曰,允。

○又以承文院都提调意启曰,丰川漂汉人领去赍咨官安国彬例赏银两及向前李子安所贸朱砂二包,交付于历赍咨官事,盛京礼部咨文,今才出来矣。以承领之意,各撰回咨,正书安宝后,定禁军骑拨下送于湾府,使之传给凤城将处,以为传致盛京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成均馆同知馆事大司成意启曰,今正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轮次,当为设行,而大提学未差,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宗秉,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哨官李南九,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谨依草记批旨,文庙守仆郑基万,移送秋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因禁卫营草记,去夜副司果兪致崇,宣传官元𠍱,犯夜被捉于巡逻处,而系是朝官,依例移送禁府事,批旨内知道矣。兪致崇、元𠍱,今方待命,并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兪致崇、元𠍱,系是犯夜被捉,所当准更数决杖,而曾经东西班正职,王府决杖,代以金赎,载在《大典通编》矣。兪致崇、元𠍱,并依已例,笞五十收赎,放送,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汉城府假官全命基拿处事,传旨,启下矣。全命基系是杂岐,移送秋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启曰,因禁卫营启辞,再昨夜犯夜文庙守仆郑基万,移送秋曹事,命下矣。基万捉来查问,则被捉初更云,故依更数决笞三十度,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哨官李宪寿,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吏曹判书金兴根疏曰,伏以太岁维新,迓休申之景命,吉日亲将,庆上辛之利禴,协气攸宣,康功载俶,区区不任攒幸之至,仍念臣所有天官之职,以其名则夫人之所不敢辄冒也,以其事则有国之所不可苟授也。向控至恳,未蒙恩谅,因循蹲仍,岁年告更,藉使臣迷蠢愚劣,判无分晓,不自省其愧恧之为何事,凡典式之拗盭,排拟之错谬,即亦易著莫掩之实,尚安所厚容援恕,诡托而为之幸也。臣受恩如天,报答无地,每有命必膺,不遑揆度于初者,诚以侥幸试可,万有一不至大偾败,则或者为毫末尘刹之奉,而夷考后前,究竟是贪恋而兜揽焉已矣。用是惭悼,盖尝忏悔之不给,而见职之为尤无能最无堪,圣明在上,臣不敢诬之,非不欲悉心鉴别,而妍媸莫辨,非不欲克意甄叙,而计虑未周,才智俱短,疮疣迭出,每一点检,惶汗浃溢,顾臣宜去而不宜留,不亶京察之为铨司个满,而只就其疾病实状而言之,羸孱凋萎,日抵凘铄。盖年前危恶之祟,为其根柢源委,设有进退,不过斯须顷,少有力役,发作如期,通计前秋以来七八朔之间,殆无一日不病,无一日完健,而目下见症。又极乖厉,苦咳急喘,层叠委剧,身不贴席,达宵失寐,已为三十馀日,中间公役,或担舁趋赴,譬如老牛马之不可奈何于所输载,以程里当抵之所,为歇息之准限,顾臣所准限,亦有在焉,则安得不仰首鸣号?以冀生成之泽,而享缀骏奔,义重从迈,事会凑迫,淟涊至此,尤不胜满心悸恐,惟圣明曲垂仁庇,特赐矜谅,亟递臣吏曹判书之任,以幸公事,以全危喘,不胜大愿,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调理行公。

○行兵曹判书赵秉铉疏曰,伏以三阳载回,万禄总遒,太社亲祼,金穰夙占,经宿回銮,玉度弥康,区区不任忭祝之至。仍bb伏b念臣于见职,夫岂一分可堪,而盘桓荏苒,居然过察而钻燧改矣。受命特际于谪补,殆同霈宥,讼愆莫孚于聪听,反辱慰藉,徒仰拂拭之眷,不遑辞受之顾,蹲据湔涊,日月滋久,精力未周,而事务自归束阁,裁量素短,而甄别难惬物议,已试蔑效之地。又此孤负之甚,不称之惧,愈往愈极,事会所迫,义分居先,虽不敢不䩄然冒出于由限准递之前,而惟其丐免之愿,寤寐结轖,未尝晷刻自安也。况臣贱疾,比年贞痼,乖症败兆,层生叠见,胃家受伤,而糜浆一直见阻,痰根乘邪,而寒热无时发作,凘削癃朽,日损一日,最是视官之瞢瞀,脚用之拘挛,源委既久,便成孱废,咫尺之近而物彩莫辨,坐立之顷,牵痛不止,迷缬蹒跚之状,庶蒙渊鉴之照烛,纵使臣投置闲散,无所职掌,尚无望其陈力就列,时效起居之忱,则今此宿卫之陪扈,簿书之句检,诚行不得之事耳。惠局兼绾之前所控恳,实出于断断披沥,而较诸中权,犹有缓急之别,容当积诚悉吁,颙俟恩谅,而以若决难强之实状,何可一向虚縻?至使兵甲之重,反作养病之坊,且法殿之香祝亲传,而已犯阙参之罪,庙宫之展谒涓吉,而将失随驾之仪,义隳职旷bb官b悚怩逾甚,宛转床笫,如添一病,天地之仁,无物不遂,父母之慈,有号必应,臣安得不毕暴肝膈,仰冀终始生成之泽也?伏乞圣明,俯垂悯怜,亟递臣所带兵曹判书之任,俾职事无瘝,私分获全,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调理行公。

○行护军李鼎臣疏曰,伏以岁籥载新,迓景箓于回泰,社壝克禋,虔宸诚于祈丰,侵晓回銮,玉体康宁,蹈舞欣忭,曷有其极?仍伏念臣于去腊大政,伏奉除旨,以臣为进贺兼谢恩副使者,臣素蔑才能,曲被陶铸,前后践履,罔非逾分。况玆专对之任,在昔犹难,以臣之愚,膺是之选,譬如策驽骀而驰千里,其所偾蹶,自知也明矣。臣虽无能为役,素所矢心,惟在于奔走筋力,不择夷险而已,则今当往役,岂敢为规避之计,自占便宜者哉?第臣家先故,有不得不一暴者,自臣曾祖奉使未还之后,燕蓟一步,便成艮限,不惟臣私义之难冒,抑亦通朝之所共知也。臣祖臣父,遗戒丁宁,尚在于耳,今承恩除,抚念畴昔,不觉感泪之交迸,将以何心,忍作此行,逋慢君命,臣分有亏,孤负先训,子职亦坏,今臣处地,实无以两全。然顾此之任,清朝宿望,固不乏人,在臣之义,人子情理,不容自已。亦安得自阻于仁覆之天,不思所以陈白衷恳乎?玆敢沥血披肝,冒昧烦渎。伏乞圣慈,曲加矜察,亟递臣副使之职,以伸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请依施。

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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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行左承旨姜时永未肃拜。右承旨郑德和缘故出。左副承旨赵徽林缘故出。右副承旨赵龟夏坐直。同副承旨李宗秉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洪锺云仕直一员未差。事变假注书玄基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宗秉,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李宗秉启曰,大司宪,执义未差,掌令具行益、金权,持平具锺禄、赵龙来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明日大驾诣宗庙,入斋室后,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问安,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同副承旨进去。

○赵龟夏启曰,左右史不可不备,检阅李承圭、李承益、洪祐命,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传于赵龟夏曰,左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姜时永落点。

○李宗秉启曰,即者兵曹郞厅来言,明日动驾时,别侍卫不可不备,而判书赵秉铉,方在受由中,不得进参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次堂举行。

○传于赵龟夏曰,明日出宫内门路,以协阳门为之。

○以庆尚监司李启朝状启,密阳府民家失火事,传于赵龟夏曰,闻甚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助,结构奠接之方,庙堂措辞分付。

○以庆尚监司李启朝状启,宁海府民家失火事,传于赵龟夏曰,闻甚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助,结构奠接之方,庙堂措辞分付。

○传于赵龟夏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吏曹,行护军郑祖荣,嘉义今加资宪,生员回榜人,依定式加一资。

○以检阅李承圭、李承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宗秉曰,只推。

○赵龟夏,以奎章阁言启曰,守宫检校直阁吴取善,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宗秉,以刑曹言启曰,义禁府启辞内,汉城府假官全命基拿处事,传旨启下矣。全命基,系是杂技,移送秋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事,命下矣。渠以汉城府入直假官,申时受牌,自是例也,而晩时进去,不得受牌,究厥所为,殊极骇痛。谨按律文,则《大明律擅离职役条》有曰,仓库狱囚杂物之类,应直不直者,笞四十。全命基,依此律决笞四十度,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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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左承旨金大根坐直。右承旨赵徽林坐直。左副承旨赵龟夏。右副承旨李宗秉。同副承旨南秉哲。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洪锺云监祭进去李教寅仕直。事变假注书玄基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自一更至三更,月晕。

○大驾诣宗庙,入斋室后,药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遣承旨问安。答曰,知道。

○仍诣景慕宫,入斋室后,药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展拜还入斋室后,药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还内后,药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赵龟夏启曰,明日召对,取禀。传曰,停。

○李景在启曰,司仆寺内乘来言,卷帘、毛帐,取禀。传曰,卷三面,毛帐为之。

○李宗秉启曰,大司宪,执义未差,掌令具行益、金权,持平具锺禄、赵龙来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景在启曰,今日动驾时,承旨当为备员,而行左承旨姜时永,右承旨郑德和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金大根、南秉哲落点。

○李景在启曰,新除授承旨南秉哲,以前任安岳郡守,方在解由未出中,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勿拘。

○韩敬源在外,代以李教寅为假注书。

○传于李景在曰,侍卫军兵毛具,从便为之。

○传于赵龟夏曰,礼房承旨驰诣受香诸处,奉审摘奸以来。

○赵龟夏启曰,臣龟夏,依定式,进诣香室,奉审香祝柜、祝板袱子,则精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宗秉启曰,臣以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问安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南秉哲曰,贡市堂上率贡市人,宗庙洞口待令。

○传于李景在曰,还宫时门路,以逌觐门、月觐门为之,内门路,以万八门为之。

○赵龟夏,以奎章阁言启曰,大驾今已还宫,守宫检校直阁吴取善,依定式减下,何如?传曰,允。

○李景在,以兵曹言启曰,今正月初九日午初三刻十分立春,正月节改火进上时,宗庙署、社稷署、永禧殿、永宁殿、徽定殿、景慕宫、毓祥宫、宣禧宫、景祐宫、庆寿宫,依例改火,奎章阁、议政府、承政院、汉城府,一体颁火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丙午正月初九日辰时,大驾诣宗庙、景慕宫展谒举动入侍时,行都承旨李景在,左承旨金大根,右承旨赵徽林,左副承旨赵龟夏,右副承旨李宗秉,同副承旨南秉哲,假注书洪锺云、李教寅,记事官洪祐命、金炳云,直提学金辅根,检校直阁郑㝡朝、尹定铉,检校待教李㘾、赵凤夏,待教洪淳穆,以次侍立。时至,通礼跪启请外办,上具翼善冠、衮龙袍,乘舆出宣化门。药房提调赵鹤年等进前奏曰,侵早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至协阳门,通礼跪启请降舆乘辇,上降舆乘辇,由肃章门、进善门、敦化门,进发至宗庙大门外,通礼跪启请降辇乘舆,上降辇乘舆,入斋室。展拜时至,通礼跪启请出次,上改具冕服出次,步诣至东神门外。通礼跪启请执圭,景在进圭,上执圭,入就板位,行四拜礼讫。命侍卫军兵,来待西神门外。贱臣承命出传。上入殿内,各室奉审讫。由西神门,仍步诣永宁殿,入就板位,行四拜礼,各室奉审如仪讫。步出殿门外,通礼跪启请释圭,上释圭,景在跪受。领议政权敦仁,右议政朴晦寿进前奏曰,展拜礼成,劳动既多,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敦仁奏曰,宗庙中门东西唱引仪,传唱之际,有所错误,以致百官行礼之未免失仪,事极悚骇。当该引仪,事过后,令政院捧现告,拿问处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步还入斋室后,问安勿为之事,下教。少顷,通礼跪启请外办,上改具翼善冠、衮龙袍,出斋室门外,通礼跪启请乘舆,上乘舆,出庙门外降舆所,通礼跪启请降舆乘辇,上降舆乘辇,进发至洞口外驻辇。命贡市堂上率贡市人入侍。景在进前奏曰,以已下标信,开作门乎?上可之。贡市堂上李穆渊,率贡市人入侍。景在奏曰,诸贡人所怀,已尽捧矣,何以为之乎?上曰,并下政院,可也。进至景慕宫大门外,通礼跪启请降辇乘舆,上降辇乘舆,入宫至斋室门外,通礼跪启请降舆,上降舆入斋室。展拜时至,通礼跪启请出次,上改具冕服,入就板位,行再拜礼讫。升自东阶,奉审室内。仍步诣望庙楼,就板位,行四拜礼讫。命阁臣展奉三朝御真,奉审卷奉讫,还御斋室。传曰,还宫门路,以逌觐门、月觐门为之,内门路,以万八门为之。少顷,通礼跪启请外办。上改具翼善冠、衮龙袍,出斋室门外,通礼跪启请乘舆,上乘舆,由日瞻门、逌觐门,入月觐门,由万八门还内。命出标信解严,诸臣以次退出。

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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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药院进。左承旨金大根坐直。右承旨赵徽林缘故出。左副承旨赵龟夏。右副承旨李宗秉。同副承旨南秉哲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洪锺云仕直李教寅奉命进去。事变假注书玄基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权敦仁,提调赵鹤年,副提调李景在启曰,庙宫展礼,劳动既多,伏未审夜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大根启曰,明日召对,取禀。传曰,停。

○李宗秉启曰,大司宪,执义未差,掌令具行益、金权,持平具锺禄、赵龙来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景在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无时急禀定事,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恃寨佥使韩孝俊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李景在启曰,臣景在,今日入直禁军戎器点考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臣依定式,进诣仁政殿月台,入直禁军戎器点考,则皆无頉,仍以传教内辞意劳问,则亦皆好在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假注书李教寅,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金大根启曰,吏曹判书金兴根,参判李敦荣,参议赵在庆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牌招。

○以全罗监司李时在状启,顺天府民家失火事,传于李宗秉曰,闻甚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助,结构奠接之方,庙堂措辞分付。

○南秉哲,以宣惠厅言启曰,昨年划下湖南新旧灾,为一万四千八百结,湖西新灾与丙申还录旧灾,为一万二千九百馀结,较诸前摠,有加无减,两道营官需各样价,仍前减分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汉城府言启曰,孝烈之表著者,每式年岁首抄启事,曾有定式矣。自各部搜访报来者,合为三人,呈单则移送礼曹,孝烈各人姓名居住,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宗秉,以兵曹言启曰,今正月十一日,武臣宾厅《武经》讲书日次,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中军李应植,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从事官尹堉,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通礼院假引仪严坰、金秉浩等,拿问处之事,传旨启下矣。假引仪,系是杂技,依例移送秋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启曰,今正月初九日宗庙春展谒入侍时,领议政权敦仁所启,宗庙中门东西唱引仪,传唱之际,有所错误,以致百官行礼之未免失仪,事极悚骇。当该引仪,事过后,令政院捧现告,拿问处之,何如?上曰,依为之。义禁府启辞内,通礼院假引仪严坰、金秉浩等,拿问处之事,传旨启下矣。假引仪系是杂岐,依例移送秋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事,命下矣。谨按律文,则《大明律不应为条》有曰,不应得为而为之事理重者,杖八十。严坰、金秉浩,并依此律,各决杖八十,放送,而秉浩,今月初十日,遭其母丧矣。《大典通编推断条》有曰,徒流以下之罪,丧前发觉而丧后勘断者,从勘断时收赎。秉浩,依法典收赎,何如?传曰,允。

○吏曹启目粘连,启下是白有亦,观此艺文馆检阅李承益上疏,则以为臣与左承旨臣金大根,有内外从应避之嫌,臣之见带春秋兼衔,在所当递。伏乞圣慈,俯垂鉴谅,亟命选部,照例递改,以存公格亦为白有卧乎所,相避之法,在下当递是白乎矣,史官春秋兼衔,法不得减下是白如乎,承政院左承旨金大根所带春秋馆修撰官之任,今姑减下,何如?判付启依允。

○检阅李承益疏曰,伏以臣与新除授左承旨臣金大根,有内外从应避之嫌,臣之见带春秋兼衔,在所当递,玆敢短章控吁。伏乞圣慈,俯垂鉴谅,亟命选部,照例递改,以便公私,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辞,下该曹禀处。

○丙午正月初十日午时,上御重熙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权敦仁,提调赵鹤年,副提调李景在,假注书洪锺云,记事官洪祐命、金炳云,待教洪淳穆,以次进伏。医官秦庆焕、吴昌烈、卞宗浩、李河锡,进伏楹外讫。上曰,史官分左右。敦仁进前奏曰,日气似暄,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安顺矣。敦仁曰,昨日日候阴曀,尽日回銮,劳动既多,夜间诸节,一向康宁乎?上曰,一样矣。敦仁曰,医官待令,使之入诊乎?上可之。庆焕等,以次入诊,退伏楹外讫。敦仁曰,脉候奏之。庆焕等奏曰,脉候左右三部调均矣。上命医官先退。敦仁曰,进贺副使,才已陈疏蒙递矣。不得不趁即差代,政官牌招开政,使之差出,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副使先世,谁作燕行而死乎?敦仁曰,闻其曾祖云矣。上曰,然则不可以往乎?敦仁曰,虽不可曰仇地,情理则似然矣。敦仁曰,清北民事,间因道臣往复,益闻其遑汲,实为憧憧矣。岁前救急,闻道臣已自备为之,而公赈,自正月似当排巡始之矣。道臣之操饬列邑,实心对扬,必当靡不用极,列邑若能殚心举行,则民可免于捐瘠,而亦安保其一一皆善为乎?故自前设赈之时,多有绣衣廉察之举矣。上曰,然矣。非特设赈处,虽他道,送之,亦好矣。敦仁曰,果好矣。曾闻正庙朝时,每遣绣廉,辄多抽栍。又不别抄启,不时命遣,周而复始,几无间断,故邑弊民隐,恒留圣聪,苟如此则方外守令及吏属,无放心之时,百姓亦有依赖慰悦之方,此其效甚大矣。九重深严,苟非采探,其何以照察民隐乎?上曰,果然矣。上曰,绣衣踪迹,道内皆知之乎?敦仁曰,臣亦曾奉命按廉矣。道内守令,皆已闻知,而虽不露迹,随所往自然知之矣。上曰,曾往何道乎?敦仁曰,湖南右道矣。上曰,然则绣衣可合人抄启,可也。敦仁曰,今日当为之乎?上曰,今日为之,可也。敦仁曰,清北廉察之行,亦可谓急矣,臣退当即为抄入矣。上命史官就座。敦仁曰,近日召对久停,伏想岁初有事而然,而下情实憧憧矣。上曰,果然,以岁时稍扰,不免姑停,而不日当即始之耳。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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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左承旨金大根坐直。右承旨赵徽林。左副承旨赵龟夏坐直。右副承旨李宗秉。同副承旨南秉哲。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教寅仕直徐堂辅未入来。事变假注书玄基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大根启曰,明日召对,取禀。传曰,停。

○李宗秉启曰,大司宪,执义未差,掌令具行益、金权,持平具锺禄、赵龙来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大根启曰,假注书洪锺云,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洪锺云改差,代以徐堂辅为假注书。

○金大根启曰,即者检阅金炳云,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以国忌斋戒,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原疏捧入。

○又启曰,即者检阅李承圭、李承益、洪祐命,谓有馆规,陈疏径出,原疏,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并推考警责,仍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赵徽林启曰,吏曹判书金兴根,参判李敦荣,参议赵在庆再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之后,连事违召,无意承膺,事体所在,诚极未安。判书、参判,并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参议只推,一体牌招。

○有政。吏批,判书金兴根牌招不进,参判李敦荣进,参议赵在庆牌招不进,右承旨赵徽林进。启曰,判书金兴根,参议赵在庆并牌招不进,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以金东健为大司宪,沈膺泰为执义,沈敦永为副修撰,赵亨复为进贺兼谢恩副使,郑允容为密阳府使,金芋根为熊川县监,赵重和为军威县监,尹昌锡为金泉察访。军器直长单沈凤仪,奉事单禹弘圭,副奉事单徐奎完,参奉单金寿准,前县监朴庚兴,今加嘉善加资事,覆启判下。

○兵批,行判书赵秉铉病,参判李圭祊病,参议朴宗休入直进,参知韩文爀病,右副承旨李宗秉进。大护军郑祖荣,护军金箕晩、姜时永、金鼎均,副护军郑德和、朴容寿、朴南会、郑宅善、李基春、金履元,副司直睦仁培,副司果严锡鼎,副司正李教寅,副司勇许檍,以上并单付。

○吏批,再政。以李教英为校理,赵云柱为宗庙令,成元镐为刑曹佐郞

○假注书李教寅书启,臣于本月初十日辰时量,以东南北郊诸坛奉审摘奸事,敬奉圣教,驰往风云雷雨坛奉审是白乎则,阶砌、曲墙及红箭门、坛上下莎草,俱为无頉是白遣,仍诣雩祀坛奉审是白乎则,坛上下莎草及阶砌、曲墙、红箭门,俱为无頉是白遣,仍诣汉江龙坛奉审是白乎则,坛上下莎草及阶砌、曲墙、红箭门,俱为无頉是白遣,仍诣司寒坛奉审是白乎则,坛上下莎草及阶砌、曲墙、红箭门,俱为无頉是白遣,仍诣马祖坛奉审是白乎则,坛上下莎草及阶砌、曲墙、红箭门,俱为无頉是白乎旀,以日暮止宿,十一日平明,驰诣先农坛奉审是白乎则,坛上下莎草及阶砌、曲坛、红箭门,俱为无頉是白遣,仍诣先蚕坛奉审是白乎则,坛上下莎草及阶砌、曲墙、红箭门,俱为无頉是白遣,仍诣祈雨坛及厉坛奉审是白乎则,坛上下莎草及阶砌、曲墙、红箭门,俱为无頉是白乎所,仍为复命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吏曹参议赵在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宗秉曰,只推。

○以检阅李承圭、李承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龟夏曰,只推。

○兵曹,以李升权为训炼都监中军。

○赵龟夏,以汉城府言启曰,文武科、生进、杂科回榜人,每年岁首,各部搜访报来后草记事,曾有定式矣。今年回榜人职姓名、年岁、居住及登科年月日,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宗秉,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放,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检阅金炳云疏曰,伏以臣母癃痼之疾,近又添剧于换节之时,气息凛缀,家僮踵至,促臣归视,臣闻报煎灼,益难按住,不避屡渎之为悚懔,略控短章,径出禁扄。伏乞圣慈,俯垂鉴谅,亟镌臣所带之职,以便救护,仍治臣擅离之罪,以昭法纪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

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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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左承旨金大根坐直。右承旨赵徽林坐直。左副承旨赵龟夏。右副承旨李宗秉。同副承旨南秉哲。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教寅仕直徐堂辅。事变假注书玄基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大根启曰,明日召对,取禀。传曰,停。

○李宗秉启曰,即伏见黄海水使李明学去秋冬等褒贬启本,则边将无一人居中、居下,殊无严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行大司宪金东健启曰,臣姿性最愚,风裁素蔑,耳目之任,初不近似,而都宪恩除,遽出梦外,义分是惧,叩谢为急,虽不得不章皇出肃,而第臣于合启中,有私义之不可联参者,曾忝是衔,以此引避,辄蒙体谅,今臣处义,与前无异,其何可晏然蹲冒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依启。

○金大根,以礼曹言启曰,永禧殿展谒,非酌献礼年次,则每于岁首太庙展谒时,一体展谒事,曾有定式矣。今番则何以为之乎?敢禀。传曰,以念间择入。

○传于金大根曰,永禧殿展谒后,仍诣徽定殿行礼矣,分付该曹。

○金大根,以礼曹言启曰,以永禧殿展谒取禀草记,传曰,以念间择入事,命下矣。展谒吉日,令日官李秉洪推择,则今正月十九日、二十日俱吉云,以何日定行乎?敢禀。传曰,以二十日为之。

○李宗秉,以兵曹言启曰,今正月二十日,大驾诣永禧殿展谒,仍诣徽定殿行礼时,随驾营门,当为磨炼矣。禁、御两营乡军,则今既停番,何营军兵随驾,何营军兵留阵,而禁军及马步军,以几番几哨磨炼,馀军留营,何以为之乎?敢禀。传曰,训局步军七哨,马军四哨,训将率领为先厢,训局步军五哨,两营骑士四番,禁将率领为后厢,禁军三番磨炼,御将留阵,馀军留营置之。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千摠柳亮源,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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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厨院进。左承旨金大根坐直。右承旨赵徽林。左副承旨赵龟夏。右副承旨李宗秉坐直。同副承旨南秉哲。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教寅徐堂辅仕直。事变假注书玄基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巳时至未时,日晕。

○夜自一更至五更,月晕。

○金大根启曰,明日召对,取禀。传曰,停。

○李宗秉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抚夷万户金汉柱,广梁佥使朴东厚,柔院佥使崔仑植下直,各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李宗秉启曰,会宁府使金键,移拜北兵使,有除朝辞赴任之命矣,密符则以前兵使赵元锡所受仍佩,谕书则安宝,使院吏赍传,何如?传曰,允。

○大司谏金周默启曰,臣癃衰愦劣,万不近似于清朝言责之任,而迺者谏长除旨,忽下于待罪下邑之日,逖违之馀,感激居先,虽不得不祗肃恩命,粗伸叩谢之忱,而第臣于合启中,有私义之不可联参者,屡叨屡引,辄蒙体谅,今臣处义,与前无异,其何可一刻蹲冒乎?贱疾间剧,今始来避,益不胜惶蹙之至,请命递斥臣职。答曰,依启。

○执义沈膺泰启曰,臣姿质庸愚,言议巽劣,耳目之任,万不近似,而亚献除旨,忽下于梦想之外,义分所在,粗伸叩谢之忱,而第臣于合启句语中,有私义之不可联参者,前叨掌宪,辄蒙恩谅,今臣处义,宜无异同,请命递斥臣职。答曰,依启。

○以司谏赵完植,献纳郑锡麟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宗秉曰,只推。

○金大根,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校理李教英,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图画署有别递儿禄窠,而自前以画员实官中久勤人,次次许付矣。付禄人李邦埴本署兼教授差下代,当次人许宏,依例许付,何如?传曰,允。

○吏曹,朝奉崔宇玉今超通政,阴阳科回榜人,依定式加资。

○义禁府启目,沔川前郡守洪献谟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又启目,轮对官司录玄弼济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饬已施矣,分拣放送为良如教。又启目,忠壮将李得潞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又启目,兵曹佐郞李昌廷,都摠都事李鉐等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侍从摠府郞,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并只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

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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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左承旨金大根。右承旨赵徽林。左副承旨赵龟夏坐直。右副承旨李宗秉坐直。同副承旨南秉哲。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教寅徐堂辅仕直。事变假注书玄基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宗秉,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金大根启曰,明日召对,取禀。传曰,为之。

○李宗秉启曰,大司宪,执义未差,掌令具行益、金权,持平具锺禄、赵龙来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大根启曰,检阅金炳云,由限已过,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大根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徽定殿、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李宗秉曰,明日次对,进定于今日

○李宗秉启曰,今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宗秉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金大根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军威县监赵重和,熊川县监金芋根,谏院虽已署经,宪府则大司宪,执义未差,掌令具行益、金权,持平具锺禄、赵龙来在外,不得署经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一司除署经。

○又启曰,吏曹判书金兴根,参判李敦荣,参议赵在庆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牌招。

○李宗秉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来言,时囚罪人李昌廷、李鉐、李得潞、洪献谟等,当为议处,而判义禁李光正未肃拜,次堂例不得举行云,判义禁,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判义禁李光正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坐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大根,以奎章阁言启曰,明日即奉谟堂春孟朔奉审日次,臣等进诣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校理李教英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宗秉曰,只推。

○金大根,以弘文馆言启曰,校理一员未差,副校理金基缵差祭,上番阙直,事甚未安。校理李教英,既有只推之命,与应教赵秉夔,副应教林肯洙,副校理洪祐健,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献纳郑锡麟启曰,枭示罪人性世,与剧逆载荣,一而二,二而一也。换着军服,潜入禁庭,妆出缠带,暗售网打,是何等排布设施,是何等凶谋秘计也?设鞫七朔,根因窝窟,终未究核,只施枭示之律,舆情之愤惋,固无可言,而不可以已为枭示,不施当施之律,请枭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人心陷溺,世变层生,至于秋曹罪囚而极矣。渠以卑微之流,敢蓄凶悖之心,肆发通文,投诸贤关,造意闪忽,引用绝悖,字字狡慝,句句凶逆,耳目难掩,手脚尽露,闻者发竖,见之胆掉,幸赖首善之地,至有卷堂之举,固当即地设鞫,不日置辟,而只令秋曹,盘核情节,略加刑讯,旋即酌处,秋堂联疏,实出执艺之义,而特以好生之圣念,遂付傅轻之科,世岂有乱言不道自服迟晩,而生出狱门,假息覆载之间者乎?今若诿之于言出卑贱,事已勘配,而置而不论,则其可曰国有三尺乎?请古今岛为奴罪人韩鼎镇,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夬正典刑。噫嘻痛矣,义理晦塞,变怪层生,至于睦台锡事而极矣。我朝之于皇明,蒙被渥泽,与天无极,义则君臣,恩犹父子,故凡系皇朝事,备尽尊敬,无敢指斥,而彼台锡者,肆然笔诸章奏,诬逼毅宗皇帝,求过于无过之地,敢言其所不敢言,遣辞狂悖,用意阴惨,此不但我朝之贱臣,实是皇朝之罪人,此而不加重辟,则义理日益晦蒙,人心日益陷溺,而小中华一域,无复读《春秋》者,且其龙渊山虎等句语,绝悖无严,此岂人臣所敢道哉?终篇旨意,极其闪忽,要不出挟杂之计,已施之律,不足以惩其罪,请岛配罪人睦台锡,亟令王府,拿鞫严问,明正典刑。新除授正言尹行福,时在咸镜道洪原县任所,正言柳泰东,时在庆尚道奉化县任所,司宪府掌令具行益,时在全罗道古阜地,掌令金权,时在全罗道灵岩地,持平具锺禄,时在全罗道临陂地,持平赵龙来,时在全罗道济原道察访任所,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下谕事,许递。

○以应教赵秉夔,副校理洪祐健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宗秉曰,只推。

○以司谏赵完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宗秉曰,只推。

○判义禁李光正疏曰,伏以今于罪囚议谳,饬牌有命,所谓廷尉当,即臣之职也,而臣之病,于今屡朔,尚淹床笫,不能作恒人起居之事者,向于居留辞疏,已蒙圣明之恩谅,而殆亦通朝之所共知也。噫,今臣所带判义禁之任,古之执金吾也,崇秩中最以荣显称,而况系臣初叨之恩也,揆以分义,尤不容不𨃃蹶趋谢,未暇为俟屦之计,而奈臣实病如此,扶舁弹束,判非时日可期,今若以臣之病,而致使囚系多日,则是岂圣朝钦恤之政哉?召牌连下,蠢动无望,玆敢力疾构思,忙陈短章。伏乞俯赐鉴谅,特递臣判金吾之任,以便公私。仍伏念臣又有所带知敦宁实衔,除拜有月,尚阙肃命矣。职素清闲,紧务纵无可言,迹犯慢傲,虚縻亦极悚恧,并许即划递免,仍治臣渎扰之罪,俾庶职无旷,具僚知警,臣之愿也。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调理行公,

○丙午正月十四日未时,上御重熙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右副承旨李宗秉,假注书徐堂辅,事变假注书玄基濬,记事官洪祐命、金炳云,领议政权敦仁,右议政朴晦寿,行判敦宁府事朴岐寿,行上护军金兰淳,礼曹判书朴永元,工曹判书金左根,汉城府判尹李嘉愚,水原府留守李若愚,户曹判书李穆渊,知训炼院事任圣皋,知中枢府事赵冀永,清宁君金东健,刑曹判书赵斗淳,行大护军赵鹤年,行护军柳相弼、柳基常,汉城府右尹成遂默,同知敦宁府事金英淳,副应教林肯洙,献纳郑锡麟,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敦仁进前奏曰,数日稍寒,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安顺矣。敦仁曰,岁首次对,连值事故,间未为之,今者进定有命,臣等相率来待,而昨伏闻武监辈,成群起闹于大内咫尺之地,实不胜惊骇忧叹之至。国纲虽曰无复馀地,十百为群,发喊作拏于阁门之外,此实前古所未有之变怪也。臣等昨始闻之,心寒骨颤,绕壁不寐,思欲仰请处分,而今适登筵,敢此仰达矣。此事大关国纲,亦系师律,若不穷核严治,国不可为国,亦不无肘腋意外之虑,岂不大可惧哉?上曰,诚然矣。本事固无论,此是前后初有之事,极为骇然,昨日已付训局,使之捉囚查实矣。敦仁曰,李元丰闻是内营执事云,本事起闹,臣等虽未详知,此事无异称乱,则李元丰安得免召乱之罪乎?兵曹判书及三营将臣,使之合坐于外兵曹,武监辈及李元丰,严查得情,穷核首从,何如?上可之。晦寿曰,此不可寻常处之,一并严核,期得其首实,则首唱随从之别,亦可以查得矣。上曰,二百名内三十馀名,则以新入也,不参其中,故方如前举行矣。敦仁曰,外此诸汉,一并严核,则岂有首从之难查乎?训将、兵判虽不入来,两营将臣今方登筵,使之进前听传教后,先为退去开坐,何如?上曰,唯。圣皋、基常进前。上曰,退去开坐,各别严核也。敦仁曰,臣有区区愚悃之欲一仰陈者,今适因言端,敢此仰达矣。夫戎政有国之大事与祀典幷举,则所重,果何如?是岂人君之所可不知者乎?国家既设置三营门与摠戎厅,是皆殿下之亲兵也。苟能责任得人,操炼有术,则壁垒精釆,当焕然一新,殿下时或亲临阅武,以观其坐作进退,春秋陵幸,又兼讲武之事,何患其不修明戎政,而设置内营,大非古人不畜内兵之训,中外之忧叹,深矣。中间即为革罢,一切屏去,大圣人转环之量,雷厉风飞,其孰不钦仰万万哉?曾未几何有此复设,宫禁内事,虽未敢详知,军制无以立矣,营样无以成矣,决是行不得推不去之事,而漫劳圣心,岂不忧闷?臣于日前动驾时,仰瞻大驾前后咫尺,有班次外陪扈之人,闻是内营执事云。圣心之欲稍张其规模,有可以仰揣,而臣意则此非但为不可永久之军制,实不无大可忧叹者。《书》曰,不作无益害有益,凡人君,若有私物之设置者,则人心自不浃洽,今此各营,乃殿下缓急所恃也。一自内营之设,各营军心,无不解体,以至外方军心,亦无不然,以无益之制,反有害于缓急所恃之地,此岂不闷然哉?况内营校属,如非营门行伍发身者,即是闾巷闲杂无赖也。此辈出入近密,日夕左右,殿下之动静语默,无不传播于外,夫近习之弊,自古所戒,而此则皆内臣也。故其弊不至如此,而至如此辈,则外间杂徒也,恃宠骄恣,跳踉无惮,日渐滋长,而人主动静,无不宣播于外,宫禁之不严,莫近日若,如是而何以成国体乎?臣意则趁今革罢内营,内营所属,一并出送,无或更近于左右,则宫禁自可肃清矣。臣非为今番事而请罢也,适因言端而仰请矣。上曰,予亦有此意,而但今番事出之后,故趑趄矣,卿言,好矣,当允从矣。敦仁曰,圣教若是快兪,大圣人翕受转环之德,臣不胜攒祝,而直欲蹈舞矣。今番事则恐不必趑趄矣,若本事无弊而正大,则今番事,不足关系,何可因噎而废食?若本事不能无弊,则虽无如今番事,犹恐罢之不速,何必趑趄于今番事乎?即为革罢,好矣。上曰,卿言,是矣。敦仁曰,臣退当拭目恭俟矣。殿下昨冬以来,日开讲筵,孜孜勤政,外方之人,多有赍粮冒寒而上来,为探所闻,京外众心之欢欣相庆,可推而知,民心之仰望于殿下者,果如何?向来临讲,自上御木绵氅衣,臣亦得闻,而闾巷之民闻此,皆曰吾辈当更不着䌷衣云,上行下效之盛,固如是矣。此际若有内营革罢之命,则自朝廷以至八方民情,当复如何?圣德光辉,又当如何哉?上曰,木绵氅衣,曾果一着矣。上曰,武监辈之操束,果甚难矣。敦仁曰,臣曾闻故领敦宁永安府院君之承聆于正庙朝言矣。武监是肘腋亲军,而过施恩意,则不免有弊,过加操束,则必复生怨,驾驭甚难,莫如恩威并行,大圣人御众之德,此可以仰揣矣。上曰,次对为之。敦仁曰,八道、四都春操禀启,今已齐到矣。诘戎国之大政,而近来停操,便成岁课,士不知伍,军无留械者,亦已久矣。揆以戎政,诚极寒心,决不当一例担阁,而但念关西则赈事方张,固不可论,其馀诸道,则年形虽曰少康,大小试事,稠叠当前,此时征调,大关民弊,今春八道、四都水陆诸操巡历、巡点,并姑停止,官、镇门聚点,苟能着实行之,虽有停操之名,而不无行操之实,另饬举行,堤堰处移点完役各样都试,如例设行之意,并为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敦仁曰,两营停番,已为限满矣,自今年,固当依例上番,而经费苟患艰绌,事势甚多拘掣,姑展二年,依前仍停,且待此限之满,以为上番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敦仁曰,参外官之登科十年升六,自是法典也。今亦有榜后限满人云,依例陞六之意,分付铨曹,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敦仁曰,侍从臣父年七十推恩,即法典,而出后人,若无所后家可施者,则移施本生,亦多近例矣。副校理金基缵推恩,依近例,使之移施于其本生恐好,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敦仁曰,在外法司堂上许递,政官牌招,开政差出,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命大臣就座。宗秉曰,诸宰奏事。岐寿曰,臣等别无可奏之事矣。宗秉曰,玉堂所怀奏之。肯洙曰,人君致治之本,必资学问,学问进修之要,贵无间断,苟或为学而间断,则譬如为山而亏一篑,掘井而不及泉,旧业易荒,前功可惜,此君子所以体天不息,无时或怠者也。惟我殿下,昨秋以来,奋发圣志,频赐召接,继之以法筵夜对,间又别讲,酬酢如响,乐而忘疲,大小臣民,莫不攒手庆祝,而臣以无似,屡登前席,窃瞷睿知卓越,虚己询咨,典学之念,可谓至矣,而只日之筵,尚多旷阙,一月之内,殆居其半,臣未敢知涓濩之中,或有所温习而然欤?机务之烦,或妨于引接而然欤?在圣人时敏日新之道,恐不能无逊矣。见今许久停讲之馀,召对有命,臣固钦仰万万,而古人云,一年之功在春,一日之功在朝。伏愿殿下,继自今夙夜慥慥,毋少间断,益懋终始之功,俾臻缉熙之域焉。上曰,所陈当体念矣。出举条宗秉曰,台谏所怀奏之。锡麟曰,伏以言路之有关治乱大矣,人主集众人之耳目,以为聪明,故明四目达四聪,以天下为一身精神,舜之所以为治也,面折廷争,陈善闭邪,固不可责之于人人,而公车上书,可用则用之,不可用则置之。古规则然,列圣朝优待言官,卓越前代,挽近以来,台阁寥寥,殆似以言为讳,诚可慨叹。请令在外台臣,辄许乘驲,以为进身之阶,而所过州县,奸猾之吏,豪强之族,略加弹扑。又于岁末,必上封事,随闻尽言,则风声所及,抑岂无靡然畏戢之效哉?久久行之,不下于一时按廉之绣衣,伏乞深留睿念焉。上曰,所陈当留念矣。出举条宗秉曰,献纳郑锡麟,传启之际,做错非细,有损台体,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锡麟曰,臣初登筵席,台体生疏,传启之际,做错非细,至有承宣问备之举,以此情踪,何敢一刻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勿辞,亦勿退待。出举条上曰,台谏传启,退去台厅为之,可也。上命大臣先退,又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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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药院进。左承旨金大根。右承旨赵徽林坐直。左副承旨赵龟夏坐直。右副承旨李宗秉。同副承旨南秉哲内阁进。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教寅仕直徐堂辅。事变假注书玄基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赵鹤年,副提调李景在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大根启曰,明日召对,取禀。传曰,为之。

○李宗秉启曰,大司宪,执义,掌令二员,持平二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景在曰,召对入侍。

○赵徽林启曰,吏曹判书金兴根,参判李敦荣,参议赵在庆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牌招。

○有政。吏批,判书金兴根,参判李敦荣并牌招不进,参议赵在庆进,右承旨赵徽林进。启曰,判书金兴根,参判李敦荣并牌招不进,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

○以李羲肇为大司宪,李玄緖为大司谏,兪镇五为执义,金在瓘、白宗杰为掌令,具相殷、金观燮为持平,辛志鼎、许传为正言,徐相教为校理,金景善为右尹,赵汉应为平市主簿,申命沆为长湍县监,李学礼为獒树察访。前大司谏金周默,年七十今加嘉善,侍从臣副校理金基缵本生父,移施事承传。

○兵批,行判书赵秉铉承传坐记进,参判李圭祊病,参议朴宗休病,参知韩文爀入直进,右副承旨李宗秉进。护军李鲁秉、金周默、朴庚兴,副护军白民洙,副司直沈膺泰、金权、具行益、具锺禄、赵龙来、郑翊朝,副司果尹行福、柳泰东、申冕璜、崔斗锡、金羽东、卢镇泰、安国镇,以上并单付。

○传于赵徽林曰,见窠皆令差出。

○吏批,再政。以崔宗焕为兵曹正郞,安鼎锡为军器判官,李得春为引仪,徐昌锡为冰库别提。左尹单成遂默,右尹单金景善。故府使徐有健赠兵参训都例兼,故进士徐积修赠左承旨,故通德徐命成赠仆正,已上同知徐春辅三代。

○金大根,以奎章阁言启曰,臣等进诣奉谟堂,奉审无頉,而阁内诸处,亦为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望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宗秉,以兵曹、训炼都监、禁卫营、御营厅言启曰,兵曹判书及三营门大将,开坐于外兵曹,武艺别监及李源丰,严查得情,穷核首从事,命下矣。臣赵秉铉,臣洪在龙,臣柳基常,臣任圣皋,同为开坐于外兵曹,穷核则武艺别监李完根、权得成、崔致璧、崔仁哲、金弘建、吴应宽等所供内,平日有所含憾之人,一欲酬之,而再昨日适当新旧番交替之时也,二百名弸中拂郁之气,一时闯发,同心作拿,罪抵罔赦。今此严问之下,实无分首从之道云,故反复诘问,至为四次,经宵趁朝,一向抵赖,终不输款矣。此辈之敢于阁外咫尺之地,群聚作党,或肆气大叫,或凭醉号啕,至欲曳出入番所属,虽似逞憾,实涉怨怼,乃是前所未有之变怪,必有先唱随从之别,而渠辈自知罪犯之难贳,一百四十七人,一辞漫漶,欲售掉脱之计者,尤万万狡恶矣。李完根、权得成段,渠以头目,同一罪犯,况其恃顽发恶,既无彼此之殊。崔致璧,崔仁哲、金弘建,吴应宽段,惹闹之初,以革罢武监之说,先为发说于李源丰,此虽出于众所恐动,而原情执迹,亦与首唱有异,至于李源丰所供,则武监辈衅起于礼数之节,愤生于言语之际,转辗层加,遂成嫌隙而已,此外无他事端云矣。上项李完根、权得成、崔致璧、崔仁哲、金弘建、吴应宽及李源丰,别加拘留,以待处分。臣等既承分首从之命,而多般穷核,不得首犯,不胜惶恐之意,敢启。传曰,国纲所在,焉敢若是?更为各别严棍查问,期于穷核首从。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因大臣举条,禁、御两营乡军,姑展二年,依前仍停事,允下矣。本营今丙午闰五月,当为始轮次上番之全罗、庆尚、黄海等三道所在乡军,通计十二当停番,而随其上番年限,并资保收布上送之意,各该道监、兵使处,预为知委,何如?传曰,允。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因大臣举条,禁、御两营乡军,姑展二年,依前仍停事,允下矣。本厅今丙午闰五月,当为始轮次上番之忠清、江原、京畿、黄海,庆尚等五道所在乡军,合十二当停番,而随其道次,并资保收布上送之意,各该道监、兵使处,预为知委,何如?传曰,允。

○丙午正月十五日辰时,上御重熙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李景在,侍读官李教英,检讨官沈敦永,假注书李教寅,记事官洪祐命、金炳云,各持《国朝宝鉴》第二卷,以次进伏讫。上曰,房内基址未广,史官分左右置之。上开卷,命上番读之。教英读自上谓大臣,至不经者悉焚之。上曰,止之,文义陈之。教英曰,宋臣范祖禹告其君曰,欲法尧、舜,当法祖宗,是诚千古之格言也。今此进讲《宝鉴》,不过如干板,而太宗之盛德至善,卓冠百王,无一事而不勤,无一为而不勉。遇旱则轸修省之以实,恤饥则敕赈济之或缓,除进膳而约一己自奉之节,遵讲武而祛诸道签民之苦,全保功臣,无间于存没。斥黜图谶,痛谕其惑信,赐柑器而推及老之为惠,请养武而戒究经之不如实心实政,皆从开创艰难经历中出来,故至诚恻怛,治成制定,于以享天心而𫍯民和,用祈永命,以基我亿万年无疆之休,真所谓贤于尧、舜远矣。今殿下之所当监法者,舍是书何以哉?伏愿随事观省,以为善继述之道焉。敦永曰,上番文义,既以图谶陈戒,臣不必赘告,而大抵图谶之说,有识者之所不取,而人主之尤当深戒者也。世宗朝时,风水者,请塞景福宫宫城北路,集贤殿修撰李贤尤,亦以堪舆之说,请于都内川渠,禁投秽物,以清明堂之水,校理鱼孝瞻,上疏斥之,其言明白剀切,可谓不易之正论矣。原疏浩烦,不敢枚举,而其槪若曰,惟上帝不常,作善降之百祥。又曰,惟天无亲,克敬惟亲,民罔常怀,怀于有仁。又曰,我不可不监于有夏,亦不可不监于有殷,惟不敬厥德,乃早坠厥命。又曰,顾𬤊天之明命,此皆引用《尚书》句语,以明祚运之修短,国家之祸福,专系于天命人心之去就,而固无关于地理之意也。都邑之制,前朝后市,则宫城之后,何以禁人行迹乎?国都之内,人烟繁庶,则臭秽斯积,岂可使通沟之水,一如山谿之清净乎?非惟势不得行,亦必无之理也,术数之诞妄,即此可辨矣。如或试用其术,则后世必曰,某祖某宗,圣人也而信用之,予不及于祖宗万万,而其敢违乎?时君信焉,群臣惑焉,邪媚之徒,又以祸福之说,投间抵隙,则当此之时,虽有忠直之士,格其非正,有不可得矣。玆故太宗朝下教若曰,若不烧谶书,以传后世,则见理不明者,必深惑矣。大哉王言,此实为亿万年贻燕之嘉谟,而立国之初经远之猷,尤卓越千古矣,伏愿监法焉。敦永曰,河仑,以受宝箓,为乐章之首,而太宗朝,命改以觐天庭受明命之曲,此皆敬天昭德之圣意也。上曰,在何篇乎?敦永曰,在此卷第四篇矣。上曰,汉光武欲行图谶矣。敦永曰,然矣。上曰,以光武之明,而胡如是乎?敦永曰,儒生彊华,进赤伏符,符曰四七之际,火为主,四七者,二十八也。自高祖至此,合二百八十年,而汉尚火德,故火为主也。光武先见此符,故有谶说崇尚之言矣。上曰,光武之见欺于图谶,诚异矣。教英曰,臣于昨年,猥忝讲席,曾以图谶事,有所瞽说之仰尘矣。光武始因赤伏符,果信图谶,而即真之后,别无谶说之信用,只是勤政好学矣。上曰,此章亦曰,以光武之明,而犹惑图谶云矣。敦永曰,从古圣德之尽善尽美者,惟尧、舜是已,故孔子谓韶尽美又尽善,谓武尽美未尽善,夫以武王之盛德,犹云未尽善,则况后世之凡君乎?光武之信图谶,固为失德,然自三代以下,亦无如光武之贤明矣。上曰,图谶事,果不足矣。命下番读之。敦永读自宪府启河仑,至一切事务皆禀焉。上曰,止之,文义陈之。敦永曰,臣伏见太宗下教若曰,忠宁天性聪敏,好学不倦,虽盛寒极暑,终夜读书,手不释卷,通达治体。猗我世宗大王,天纵之圣,卓越千古,聚文臣于集贤殿,讨论经史,硏究义理,斯道之明,如日中天,以至凡百有为,无不尽善。命许稠纂礼,朴堧作乐,皆出睿智,成于自然,典章法度,于斯为盛,世称海东尧、舜。今殿下欲法尧、舜,当法祖宗,而监宪之道,亦莫先于讲学。盖人主之学,先以正心为第一义,故朱子之《己酉封事》曰,古先哲王,欲明其德于天下者,莫不一以正心为本,然本心之善,其体至微,而利欲之攻,不胜其众。尝试验之,一日之间,声色臭味,游衍驰驱,土木之华,货利之殖,杂进于前,日新月盛,其间心体湛然,善端呈露之时,盖绝无而仅有也。苟非讲学之功,有以开明其心,而不迷于是非邪正之所在,又必信其理之在我而不可以须臾离焉,则何以得此心之正,而胜利欲之私乎?夫心之为物,常无定处,一不自觉,驰骛飞扬,则其因物无迁者,几希矣。大舜圣帝也,益犹告之以罔游于逸,程子大贤也,濂溪尚戒之以观猎之喜,然众人舍是心而流乎人欲之私,圣贤操是心而行乎天理之公,此所以圣凡之分,系乎操舍之间也。伏愿殿下,深思其所以然者,而亟反之身,持守此心,战战兢兢,讲学以明之,居敬以直之,造次克念,终始罔间,无有毫发私意,得以介乎其间,然后中外融澈,无少瑕翳,而不难底乎缉熙光明之域矣,臣以是望焉。教英曰,下番所奏文义,果切实矣。好学不倦,欲其读书而穷理也,凡治法政谟,皆从学问上做将出来,而穷理之学,正心为本,故朱夫子上宋孝宗书曰,人君,一世之主,心者,又人君一身之主,旨哉言乎?伏愿常常体念焉。上曰,列圣朝学问中,世宗朝圣学,尤盛矣。景在曰,经筵之设,亦自世庙始,则不耻下问,克懋时敏之圣德,尚令人於乎不忘矣。上曰,制作,亦盛矣。教英曰,周之文、武,大圣人也,而至周公时,制礼作乐。我太祖、太宗,即文、武之圣,而至世宗朝时,礼乐文物,始焕然具备矣。上曰,果灿然矣。上曰,知申事,今之都承旨乎?景在曰,然矣。上曰,代言,亦承旨乎?教英曰,代言有六员,则即今之六承旨矣。命参赞官读之。景在读自始开经筵,至出宫人壮者归其家。上曰,止之,文义陈之。景在曰,原州等十二邑民饥,金宗瑞请蠲租税,卞季良以为不可,伏想出于各守其职,而圣祖之教曰,旧谷已尽,开仓赈济,犹恐不及,反责租税乎?既遣监察,视民饥馑,而不蠲租税,复有何事为实惠乎?大哉王言,德意蔼然于辞表,万万钦仰矣。夫天运于上,四时寒暑,各司其序,成就万物,作之君作之师,陶镕化育,无一民不获其所,乃是天道,而体以行之,即人君也,所以人君之一动一静,一政一令,俱不外乎天道矣。孔夫子叙《中庸》《九经》之目,继之曰,所以行之者一也,一者即诚也,诚者即天道也,故诗所谓殷之克配上帝,文王之德之纯,皆所以体天道也。人主一念,顷刻不在于配天,则念虑之发,刑政之施,人欲杂之,有违于天道,顷刻不在于敬天,则怠荒之萌,骄泰之滋,不能制之,获谴于上帝,可不惧哉,而宁不畏哉?自古圣君贤臣之都兪陈戒之际,莫不以是先之,伏愿殿下,深加体念焉。敦永曰,参赞官所奏诚之一字,即圣学之大关捩也。我殿下今日开讲,明日开讲,日新又日,念典终始,则此即诚也,诚则不息,不息则天也,苟或一日间断,岂可曰诚乎?在昔成宗朝,朝昼夕三讲之后,又赐夜对,甚盛德事也。方今春煦渐长,伏愿一遵祖宗故事,一日之内,屡开讲筵,益勉《中庸》诚明之工,克体上天不息之道焉。上曰,在《中庸》乎?景在曰,《中庸九经衍义》,有诚则天之语矣。景在曰,户判李之刚,请作库数十间,以藏丰储仓米谷,此有司之臣,所不可不请,而世宗朝,深存土木之戒,且恐东作之相妨,竟不允兪,猗欤盛矣。上曰,仓库,况不过数十间乎?景在曰,然矣。上曰,此乃不可不作者矣。景在曰,不可不作而尚靳许,则况于不紧之事,讵或有一毫听施之理哉?此亦节用爱民之圣德矣。教英曰,此即旅獒所云,不作无益害有益之意矣。上曰,是何书乎?敦永曰,《书传》有旅獒篇,即召公进戒武王之书矣。敦永曰,聂夷中诗,未审殿下,倘记圣聪否?上曰,未详矣。聂夷中,谁也?敦永曰,唐时人矣。其诗曰,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飧,粒粒皆辛苦。此诗可备燕览,以资知艰之方矣。昔真德秀,尝著农家作苦之状,其辞可谓善形容矣。晓霜未释,忍饥扶犁,冻皴不可堪,则燎草火以自温,此始耕之苦也。燠气将炎,晨兴以出,伛偻如啄,泥涂被体,此立苗之苦也。暑日流金,田水若沸,耘耔是力,稂莠是除,爬沙而指为之戾,伛偻而腰为之折,此耘苗之苦也。迨垂颖而坚栗,恐人畜之伤残,缚草为舍,仅足蔽雨,寒夜无眠,风霜砭骨,此守禾之苦也。刈获而归,妇子咸喜,舂揄簸蹂,竞敏其事,若可乐矣,一饱之懽,曾无旬月,谷入主家之廪,利归质贷之人,则室又垂罄矣,自此之外,惟采薪于茅,贩鬻易粟,以苟活而已。若夫桑麻种艺,蚕绩织纴,劳苦称是,而弊衣故絮,曾不得以卒岁,民生衣食之艰难,有如是矣。伏愿殿下,享玉食则忧民之不饱于藜藿,御袗衣则念民之不足于衣褐,推此之心,行此之政,则民产裕而邦本固矣。上曰,真德秀言,在何书乎?敦永曰,在《大学衍义》中七月八章注解矣。上曰,武陵岛,是何地乎?景在曰,其曰行到平邱驿,则计其程路所由,似在江原道矣。教英曰,地名变易,今不可考矣。景在曰,岛民男妇十七名之饥顿者,既遣使赈给,以济其死,因此而推思八路之穷民,仍令地部,移文各道,俾民免于饥困,猗欤圣德深仁之浃人骨髓者,实是尧、舜之治矣。敦永曰,人皆称颂世宗盛德,以为我东尧、舜矣。敦永曰,谒文庙之时,唐用靴袍,而世宗朝,以靴袍为视下之服而祛之,特用衮冕,尊圣之礼,于斯为盛矣。大抵唐朝时事,大乖礼义,孔夫子,以德则师,以位则臣也。子路家臣之请,盖尝严斥,则文宣王之称,已违夫子当日之圣意也,故先正臣赵宪之封事曰,唐玄宗,谥文宣王于夫子,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之道,则悖乱,而佯尊圣人以欺天,曾谓责家臣之诈,其肯安享斯名乎?况自称皇帝,而以其封臣子者,强加以王,尤非所以尊圣也,此诚千载之格论矣。上曰,尚称文宣王乎?敦永曰,皇明嘉靖中,改文宣王号,为至圣先师孔子之位,一洗千载之误,而我朝圣庙殿号,则称以大成殿矣。教英曰,肃庙朝欲仿皇明故典,尊孔子为先圣,配享位为先贤,从享位为先儒,而事竟未遑矣。上曰,在于何书乎?教英曰,此亦载《国朝宝鉴》矣。敦永曰,以第七章让宁大君事观之,让宁本自鞱晦,内文明而外柔顺,故世人皆不知其文笔之绝伦,而崇礼门题额,即其笔也。有曰山霞朝作饭,萝月夜为灯,独宿孤庵下,犹存塔一层,亦其诗矣。上曰,其诗,诚美矣。敦永曰,世宗朝友爱敦笃,终始如一,而列圣朝,每尝惓惓于让宁矣。以此篇中唐玄宗事论之,玄宗开元之治,殆过中主,而褊听独任,听明壅蔽,至于惑信杨洄之谗说,而废太子瑛、鄂王瑶、光王琚,而召宰相问之,李林甫曰,此陛下家事。噫,小人之谮,至于离间骨肉,则岂不大可惧哉?孔子之答子张曰,肤受之愬,浸润之谮,不行焉,可谓明也。何谓肤受之愬?不计先后是非,而触怒激发之谓也。何谓浸润之谮?左右伺候,乘间抵隙,一日二日,如水渐渍之谓也。此诚憸壬之最可畏者也。上曰,开元、天宝,皆明皇年号乎?教英曰,然矣。敦永曰,第五章金渐之言,极涉妄发,其曰,今皇帝崇信释教,故中国臣庶,无不诵读云者,岂有如许妄发乎?渐每发一言,怒形于色,固是务胜之人也。假令人主,虽或有过举,为人臣者,固当直言极谏,期于力回,纳君无过,此乃图报之责,而若其难于争执,依违承顺,则此岂事君之道乎?故成汤以三风十愆,儆于有位曰,臣下不匡,其刑墨,古昔圣王来谏之意,固未尝一日暂弛,而庸主则不然,语触忌讳,不惟不听,乃反罪斥,其视成汤之训,不其戾乎?上曰,渐之此言,何为而奏乎?敦永曰,异端之害,甚于洪水猛兽,而其云仰体帝意,不得不然云者,诚极慨然矣。教英曰,其时许稠,徐徐折之,故上是稠而非渐矣。上曰,稠字取考韵册,本音周,而皆呼以调字音矣。景在曰,我朝国初相业,以黄喜、许稠为首,而稠字,果皆以调字音读之矣。上曰,字音之如此者,多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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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左承旨金大根。右承旨赵徽林式暇。左副承旨赵龟夏坐直。右副承旨李宗秉坐直。同副承旨南秉哲。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教寅徐堂辅仕直。事变假注书玄基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大根启曰,明日召对,取禀。传曰,为之。

○李宗秉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长渊县监金春根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传于金大根曰,召对入侍。

○金大根,以礼曹言启曰,皇坛坛上及祭器等物,每年孟春,户、礼曹堂上奉审事,曾有定式矣。今正月二十四日,臣曹与户曹堂上进去,奉审后,禀处,何如?传曰,允。

○李宗秉,以兵曹、训炼都监、禁卫营、御营厅言启曰,谨依草记批旨,前武艺别监李完根、权得成、崔致璧、崔仁哲、金弘建、吴应宽等,更查次捉入,则馀外诸汉,尽数拦入,放声大哭,叫地呼天,如许景光,非徒凶悖,可谓无前之变怪,其所痛惋,不可形言。即令逐出,分处牢囚后,上项头目等,各严棍二十度盘问,则俱云当初作挐时,众心如一,不谋而同,果不知主论之谁也,随从之某也,而不能操束,致此罔赦之罪,虽万被诛戮,固所甘心之意纳供,其游辞漫漶,终不直告之状,无异前招。其他各色头目,一并严棍二十度更查,而其所纳供,俱与李完根辈,一般抵赖,但金汀淳为名汉,初不诘问,而挺身突入,百般咻呶,危言乱语,虽无头緖,参究情迹,多有疑端棍核之际,一直呑吐,虽不可遽置于首犯,其惹闹时攘臂使气,可以反隅,并依前严囚,而今此更查有命,终不得快定首从,不胜悚惶之意,敢启。传曰,武监辈事,去益痛恶,其首其从,终未查得,徒长其恶,反损事面,即令庙堂,禀处。

○大司宪李羲肇启曰,臣言议风采,本不合于清朝耳目之任,况长宪之职,地望既峻,责任又重,有非如臣之衰病骫骳,所可堪承,而病伏涔涔之中,伏奉除旨,感惶居先,义分是惧,召牌之下,虽不得不力疾出肃,第于合启中,有区区私义之不可联参者,曾叨是职,以此引避,辄蒙体谅,今臣处义,与前无异,其何敢一时蹲冒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依启。

○以执义兪镇五,掌令金在瓘、白宗杰,持平金观燮,司谏赵完植,献纳郑锡麟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宗秉曰,只推。

○兵曹判书赵秉铉疏曰,伏以臣冒叨不可瘝之重任,久抱不可强之实病,疾声呼吁,蕲赐曲察,恩批诞宣,未准兪可,涵贳既隆,虽极感镂,忱诚莫孚,自切郁抑。第铨家之一经大政,便称瓜熟,鲜不引去者,此岂占便之计也?特以衡柄不可久专故耳。在臣则年前承乏,再度京察,辜负惭恧,惶汗尚沾,又复凭恃宠灵,夤缘黾勉,讥笑匝至,纵不自暇,玷辱公器,良非细故,藉使臣病,可以作能于趋走,固宜罄竭衷恳,冀幸悯恤,而况癃痼见状,无望弹束者乎?臣本绵质,早已衰朽,比来沈缠,转入膏肓,许多乖症,烦不敢架叠,而最其脚气闯发,岁年既多,刺痛之不已,痿枯无馀,顽痹之太甚,屈伸俱涩,间或有霎时剧歇之殊,未尝不拼死赴公,而几至乎颠踣于殿陛卤簿之前者,亦多矣。迨此换节,如期触肆,较诸畴昔,不啻倍蓰,其澌脱之样,𨅬跚之行,即渊鉴之所俯烛,而亦同朝之所共谅也。今臣所带,有非漫司之譬,陪卫扈从,惟其职耳,宁敢以贱疾自居,辄阙班仪,一日二日,恬然蹲据,不思所以暴悉鸣号,获被恩造也哉?臣非不知屡渎之为万万唐突,而疾痛所迫,闷隘愈急,生成之泽,攒手颙祝,僭屑之罪,实所甘心,冒悚申控于天地庇覆之下。伏乞特推慈怜之恩,哀之矜之,划递臣本兵之任,曲垂终始之渥,俾公私两全,不胜大愿。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重任岂可轻递?卿其勿辞,调理行公。

○丙午正月十六日未时,上御重熙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金大根,侍读官李教英,检讨官沈敦永,待教洪淳穆,假注书徐堂辅,记事官洪祐命、金炳云,各持《纲目》第十八卷,以次进伏讫。上开卷,命上番读之。教英读自袁术使孙坚,至射杀之。上曰,射音是石乎?教英曰,射而中之,读作石音矣。教英读自初袁术得南阳,至卓死得免。上曰,止之,文义陈之。教英曰,夫管宁、邴原,即避乱流寓之人,而邴原,游学八九年而始归,则可知其所业之无少间断,得有成就,而以荒思废业,至于断飮,则其一意下工,吃紧做去,尤可以想见,若使原不能专心致志,厪免优浪,则亦何以得其成就,为人所称,书诸史册耶?至若管宁,则颠沛流离,栖屑无地,而犹能专讲诗书,习俎豆,非学者无见,盖近乎慎终如始之君子也,故以公孙度之专尚诈威,以兵为事者,犹知其为贤,而安之民亦化其德,则此岂非一生用力于经传之效也耶?彼一匹夫之草间求活者,为学之效,自然感人,乃至于此,况人主典学之工,关系,尤当如何也?《大学》之三纲八条,固是推广学问上次第功效,而最是正心为先,盖心者,人之一身上主宰者也。当其未发之时,本体湛然,虚明在中,及其既发之后,思虑渐驰,则即事触物,无处不交接走作,众人不免梏于形气之私,随所嗜好,而如火益炽,如水益深,滔滔忘返,竟至于违禽兽不远,苟非尧、舜生知之姿,则夫孰无形气之私哉?如汤、武以下,则虽同为大圣人,而犹不免学而知之,况下乎汤、武几级地位者,其何可不学而能尽其性分之所固有,提掇此心,如皦日如明镜如止水,不为物欲所交蔽,而事至斯应,各得攸当乎?大抵无论上下尊卑,学为做人样子,而于人君,尤有所重,体天奉先,非学则无以极其诚敬也,董工字民,非学则无以致其勤孜也,摄仪检身,非学则无以著其齐庄也。以至一言动一云为之顷,必使此心,沈潜于方册,涵泳于缉熙,渐进于高明广大之域,而日用施措,无一不合当于天理人情,由是而修齐,由是而治平,则是二帝可三,而三王可四也。人君学问之工用普博,岂止与匹夫之饬躬自好者,同年而语哉?且学不能自知,必待问而后造极,故经曰,好问则裕,又曰疑思问,又曰以能问于不能,又曰审问之,夫以上圣之工,犹欲质问于不如我者,盖为学之要,贵乎不耻下问故耳。臣等空疏蔑裂,百不肖似,诚无足以仰望清光之万一,而乃其责则备在顾问,乃其心则纳君无过也,安敢以己之所未能自沮,不思所以责难之道乎?苟如是也,则故副学奇大升所谓,几于吾君不能而谓之贼者矣。如以臣等蒙陋𫍲寡,不屑而教诲之,则惟𢽾学半,亦是典学中一事,伏愿殿下,益加奋发,以为日月将就之地焉。敦永曰,上番所陈之说,诚好矣。好问则裕,即成汤之德,而仲虺赞之,以能问于不能,即颜渊之贤,而曾子美之。疑思问,见于《鲁论》,惟𢽾学半,载之《说命》,古昔圣贤,以生知之姿,拔萃之才,犹且好问如此。盖博学,非审问,则难以成就,而人君典学之功,亦䙌gg贵g乎不耻下问,今臣等鲁莽蔑裂,固不足备数于顾问之列,而如有疑晦处,惟望不耻下问,而论难之际,亦赐教诲,则惟𢽾学半,即教学相长之义,而是亦学问中一事也,留念焉。敦永曰,此章中王烈,善于教诱,化其乡里,至使盗惧其闻过,卒化为善,乃反推剑,人性之本善,观于此亦可知矣。烈不过一布衣,而所居感化,犹尚如此,况人君率天下以仁,其为移风善俗,尤当如何哉?昔虞芮之君争田,质成于周,才入其境,则耕者让畔,行者让路,二国之君,感而相谓曰,我等小人,不可以履君子之境,乃相让遂为闲田而退,天下闻而归之者,四十馀国,圣人化成之道,有如是矣。上曰,此是盗牛者,推剑乎?敦永曰,然矣。此为王烈之化,所感而然矣。敦永曰,《纲目》书法,主于谨严,王者之师,讨而无伐,故朱儁之移书讨卓,所以尊王命,故书讨,袁术之使孙坚击刘表,所以州郡之相争,故书击矣。上十四板长沙太守孙坚之讨卓也,既书讨矣,今于刘表,乃书击,此可见书法之尤严矣。敦永曰,荀彧事,甚可慨然。渠以荀氏八龙之子,名祖之孙,称有王佐之才,而乃不为汉室尽忠,其为人不足论矣。上曰,谓其仕于操耶?敦永曰,然矣。上曰,彧何以仕操耶?敦永曰,由其见识不明也。盖人臣扶危之道,当以忠义为本,至于成败利钝,非所计也。若以时势之利害言之,则汉室陵夷,群雄并起,而才能智术,操居其先,剖分土宇,亦过其半,当是之时,辅佐兴复,其势难,营私阿附,其势易,诸葛亮若于此时,以高世之才绝伦之智,不顾义理,审于利害,一见曹操,操之专委机务,言听计用,必居荀彧之右矣,以亮忠贞,寤寐汉室,及昭烈三顾,然后遂许驱驰,赞成帝业,三分天下,益州虽弊,然其守道循正,此乃所以为三代上人物也。彧则不然,背汉仕操,自其为唐衡之婿,已无足观,此在朱子与刘子澄书矣。上曰,唐衡,谁也?敦永曰,宦者矣。上曰,董卓是王允所诛乎?敦永曰,然矣。上曰,王允是何官乎?敦永曰,允是司徒,而与司隶校尉黄惋,仆射士孙瑞,共谋诛卓矣。上曰,曹操此时何官乎?敦永曰,二十二板袁绍表,操为东郡太守矣。上命下番读之。敦永读自黄巾寇衮州,至智勇之不终乎。上曰,止之,文义陈之。敦永曰,臣之所读自止内,别无文义之敷陈者,而当此之时,汉室陵夷,战争方始,叛逆之臣,专以智力,各相雄长,暴蔑其君,剖分天下,反危为安,已无及矣。若使桓、灵之世,修德行政,亲君子远小人,防之于微,而不待于著,则其用力寡,而乱无以作矣。惜乎其未能虑及于此,专任内宠,壅蔽聪明,一转而有党锢之祸,再转而有董卓之乱,则至于献帝之时,威权已去,凶徒充斥,虽有智者,不能为之谋也。盖善为治者,制之于未乱,善为邦者,保之于未危,此君子所以䙌gg贵g于先事而虑也。故卑宫恶衣,虑汰侈也,慎终如始,防逸豫也,不作无益,杜后弊也,不狎便嬖,虞祸乱也。不役耳目,则玩好之具无自进,乐闻善言,则欺蔽之徒无自接,苟如是也,虽使卓、操、傕、汜之徒,接迹于朝,方且奔走服役之不暇,夫岂有他志哉?人君监此,亦谨于微而已矣。上曰,党锢事,已悉之矣。上曰,傕是何字乎?教英曰,榷音,《字典》曰人名矣。上曰,汜是何字乎?淳穆曰,巳音水名,《诗》云江有汜矣。上曰,卑宫室恶衣服,在《论语》乎?敦永曰,然矣。敦永曰,欺弊之徒,臣于文义,略有所敷陈者,而仇士良之言,未审殿下曾已关听乎?上曰,何谓也?敦永曰,唐文宗时,士良致仕,其党送归,士良教之曰,天子不可令闲,常以奢美娱之,使无暇及他事,慎勿使之读书,亲近儒生,见前代兴亡,心知忧惧,则吾辈当疏斥矣。近习之蛊惑宸聪,类皆如是,试以此观之,前代治乱之迹,人君不可以不监矣。上曰,此是汉家莫可为之时矣。敦永曰,果然矣。此时国纲不振,天下分崩,缀旒之势,莫可收拾矣。然忠臣节士,不委之于时运,而坐视不救,故诸葛亮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者,良以是也。上曰,此时无人物焉,是乃朝廷无可用之人而然乎?教英曰,东汉人才,莫盛于桓、灵,而尽入于党锢之中,此时则老成人俱不在矣。敦永曰,管宁、邴原、王烈等诸人,非曰无之,但州郡割据,朝廷浊乱,故俱隐而不出,甚可惜也。淳穆曰,当时岂无可用之人?如管宁之贤而鞱光沦迹,至于昭烈兴复之际,英雄攀附,蔚然可观矣。上曰,蜀汉人物,果可观矣。上命参赞官读之。大根读自四年春正月,至引兵还。上曰,止之,文义陈之。大根曰,上下番玉堂,备陈文义,臣无容更为仰奏。且以臣所读自止观之,别无拈出陈奏者,而第《纲目》之义,专取于《春秋经传》,且取于《大学》三纲领之纲,八条目之目,以为名也,非纲无以张目,非目无以为纲,推以《纲目》之义,则天下万事,皆有纪纲,况于为政乎?孟子曰,善教得民心。孔子曰,举善而教不能,则劝,善教与举善,为为政之纲,而得民心与不能者劝,乃纲举而目张之效也。然而为政之贵者,莫如仁也,故孟子曰,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五常之理,仁居其先,务行仁政,则鸟兽鱼鳖咸若,无足专美于三代之世,而八域生灵,蹈舞于化育之中矣,此两圣人之言,为人君立教之纲,此纲一举,仁政在中,民之趋之也,如万目之毕张矣。伏愿殿下,留念于《纲目》之义,以求至治之方,臣所区区之望。上曰,何以则得民心也?大根曰,孟子曰,务人君以当道,志于仁,为人臣者,安得不以仁之一字,陈勉于上乎?曾子曰,为人君止于仁。孟子曰,得乎邱民,为天子,非仁无以得天德,非仁无以得民心,上天至仁,日以生物为心,殿下体天为德,自强不息,施于政事,盛德流行,必当与天同大矣。上曰,举善而教不能,何谓也?大根曰,举善者,亲君子也。君子在位,则不能者,皆可劝于善矣,仁义礼智,岂可家喩而户说乎?上曰,家喩户说,何谓也?大根曰,九重深严,许多臣民,岂可耳提而面命乎?故举善以教之,则不能者皆劝,此无异于家家而喩之,户户而说之也。敦永曰,田畴事,实有可观,以年少之人,为刘虞所使,致命长安,还而祭墓,陈发章奏,哭泣而去,其节尤为奇矣。瓒虽威暴,义而释之,及归无终,所居成邑,乃与众约束,即约法三章之遗意也。又能制嫁娶礼,兴学校业,北边翕然,服其威化。夫学校讲授之道,虽在流离患难之中,其不可暂废,有如是矣。上曰,观于是事,畴之才,诚美矣。大根曰,儒臣所奏田畴事,即臣所读奏处也。田畴年二十二,不惮公孙瓒之威暴,谒祭虞墓,竟入徐无山中,数年之间,百姓至者,为五千馀家。不忘其主,义也,乃得众心,仁也,尤验其仁义二字,无所处而不在矣。上曰,田畴是何官乎?淳穆曰,田畴不过年少奇才,而刘虞辟之为椽矣。无终、徐无,俱近凶奴之地,而其所制礼兴学,感人之化,有如此,此所谓言忠信行笃敬,虽蛮貊之邦可以行矣。上曰,果然矣。上命阁臣读之。淳穆读自夏四月曹操复攻,至遂领徐州。上曰,止之,文义陈之。淳穆曰,昭烈以徐州让袁术gg吕布g,是时汉业缀旒,天下大势,系于昭烈之一去就也。古者一成之田,一旅之众,犹可以兴,今举一大州士马之乡,遽让于他,有若无意者然,何耶?昭烈揣摩公路之骄豪,审视人心之服从,终因陈孔之言,遂以领焉。此可见宏度远识信义之著也。每读史至光武、昭烈将兴之际,益知夫中兴创业,均有其难,而守成之责,亦甚不易。天下大器,置安则安,置危则危,安危相为倚伏,判乎一转移之间,可不惧哉?是故有论治体,譬若造车于室而可以通险易,铸鉴于冶而可以定妍丑。盖得其道握其要,反以求诸身,一正心而天下大定之谓也,省察焉。敦永曰,阁臣所陈天下大器置安置危之说,与欹器之义,相类矣。孔子观于鲁庙,有欹器焉。孔子曰,吾闻古之器者,虚则欹,中则正,满则覆,顾谓弟子,挹水而注之,中则正,满则覆,虚则欹。孔子喟然叹曰,乌有满而不覆者哉?聪明圣智,守之以愚,功被天下,守之以让,富有四海,守之以谦。大哉圣言,此实后王所当监法处也。上曰,欹器之说,在《国朝宝鉴》乎?在《羹墙录》乎?教英曰,此在《国朝宝鉴》第一卷矣。上曰,已见之矣。敦永曰,此第五板不雨至四朔,谷一斛钱至五十万,民安得不穷乎?上曰,五十万,几何?教英曰,五千两矣。敦永曰,《大学》曰,财聚则民散。夫王者,省徭役薄赋税,必也藏富于民,而东汉之末,鬻爵厚敛饥荒,又如此,民何以聊生乎?昔鲁哀公,欲什二而税,有若曰,百姓足,君谁与不足,百姓不足,君谁与足?斯言诚至论也。伏愿此等处鉴戒焉。上曰,昭烈即位,在何时乎?敦永曰,在曹丕篡逆之后,此在下卷矣。教英曰,为汉中王,在献帝时,而即皇帝位,则在曹丕僭伪汉统已绝之时矣。上曰,昭烈既即帝位,而汉业竟不得复振,何耶?淳穆曰,昭烈创业未半,后主嗣位,若后主贤明,则汉祚岂可不延永乎?上曰,汉之后则蜀汉,而蜀汉之后则何代乎?敦永曰,东汉之末,蜀汉继兴,与曹丕之魏、孙权之吴,鼎峙为三国矣。其后司马氏,又灭蜀篡魏而平吴,统一区宇,是为西晋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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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左承旨金大根。右承旨赵徽林坐直。左副承旨赵龟夏缘故出。右副承旨李宗秉坐直。同副承旨南秉哲。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教寅仕直徐堂辅。事变假注书玄基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辰时,日有两珥。

○李宗秉,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金大根启曰,明日召对,取禀。传曰,为之。

○又启曰,来二十一日,轮对日次矣,敢禀。传曰,当次人受点,后日次待令。

○李宗秉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薪岛佥使李济道,仇宁万户金道源下直,各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赵徽林启曰,右尹金景善,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赵徽林曰,召对入侍。

○李宗秉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来言,时囚罪人李昌廷、李鉐、李得潞、洪献谟等,当为议处,而判义禁未差,次堂例不得举行云,未差之代,政官牌招,开政差出,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兪镇五,掌令金在瓘、白宗杰,持平金观燮牌不进,具相殷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兪镇五,掌令金在瓘、白宗杰,持平金观燮,司谏赵完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宗秉曰,只推。

○金大根,以奎章阁言启曰,原任提学徐有榘丧卒哭日,依定式,遣检书官,劝肉以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宗秉,以备边司言启曰,以兵曹、训炼都监、禁卫营、御营厅草记,前武艺别监李完根、权得成、崔致壁、崔仁哲、金引建、吴应宽等更查次,上项头目等,各严棍二十度盘问,则俱云当初作挐,不谋而同,终不直告,无异前招。其他各色头目,严棍更查,与李完根辈,一般抵赖,但金汀淳,挺身突入,危言乱辞,多有疑端,而棍核之际,一直呑吐事,批旨内,武监辈事,去益痛恶,其首其从,终未查得,徒长其恶,反损事面,即令庙堂禀处事,命下矣。此辈所犯,即前古所无之一大变怪也。肠肚之互结,而党恶相济,肘腋之至近,而乱萌已著,盖其合众起拏,一厅同犯,则罪无轻重之可论,法当尽杀之无赦,而穷核首从之命,出于歼厥罔治之圣意,则苟有一分国纲,敢不即地输款,而严核至再,顽招如一,毫无畏惮,全事悍拒,其凶狡悖慝之习,去益不胜痛惋。第以查实草记观之,李完根、权得成,乃其头目也。渠不为倡,变何从生,而所犯既同,则其倡可知,首犯之目,舍渠为谁?崔致璧、崔仁哲、金弘建、吴应宽、金汀淳,则草记所论,虽无彼此之殊,亦与首犯有异云,则其视李、权两汉,不能无间。李元丰,渠辈所谓含憾嫌疑,虽未可知,积事衅愤,激变至此,罪实合于万戮,而特其所犯各异,亦不无分数。上项李完根、权得成,出付该营,使之枭首警众,崔致璧、崔仁哲、金弘建、吴应宽、金汀淳、李元丰等,并移送秋曹,间辜限严刑三次后,远恶岛限己身为奴。其馀诸汉,并出付三营门,严棍放送,何如?传曰,今番武监事,大是无前之变怪,首倡之施以一律,断不可已,而予所屡回思谅者存焉。所谓头目两汉,既与统长有异,又无造谋之迹,则断以首恶之律,有所难慎,特贷一律。李完根、权得成,出付军门,回示严棍后,移送秋曹,严刑三次,远恶岛限己身为奴,崔致璧等五汉及李元丰,并依草记施行,其馀诸汉,分送三营,严棍三十度后,仍充苦役军,可也。

○吏曹判书金兴根疏曰,伏以臣日者疾痛之呼,今浃旬于玆矣,假借之不赐遣免,慰恤之俾便将理,区区情恳,反媒恩宠,臣诚感戴闷悚,莫知为计,而窃自惟念臣既不才而蹈显,无能而肩钜,式至于今,匪今斯今,则质之以义分,揆之以事理,流行坎止之所不敢前却,而顾其职,有非不才无能如臣者,所可一向冒焉而自安也。寤寐求解之念,即亦恒情攸同,天地生成之泽在此,公私利病之会在此,以殿下圣明,其所以裁谅鉴烛,宜不待臣言之架叠,而此在臣犹属缓声之辞,疾病之来,人所不免,源委之各以其类,安危浅深之是占,而顾臣年来恒疾,特不至于死耳。已朽之株,既痼之流,理不再荣而复会,盖其源委所由来,决非咬咀砭焫朝夕之功可及,而亦不料一往萎落,若是之甚,凡咳喘眩晕之騈发层作,并非过去无妄之祟,咳急则气息危缀,夜不能贴席,眩剧则肢体掉战,昼不能辨方,家常事为之无所自力,奄奄为床玆中契活,户外光阴,居然岁告更而月已半矣。职名之在身,愈往打压,病思出入之顷,倍自忧隘,虽在闲漫去处,尚不容一任瘝坠,况天官之重,非臣养病之所乎?宾对之进定,而偃处于特教之下,有政之屡举,而荐违于恩由之外,一向拖縻,有若上下相持者然,非徒为事体滋损之惧而已。百尔思惟,泯默不得,力缀迷懵,复烦聪听,惟圣慈曲察而悯谅之,将臣铨司之任,亟赐刊改,俾有以随分将息,悉心医剂,则父母止慈之仁也。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重任岂可轻递?卿其勿辞,调理行公。

○知敦宁李光正疏曰,伏以臣于日前,猥彻短章,敢控必递之义,及奉批旨,乃下调理之教,臣诚感戴,继以惶恐,不省其自措,三日调息,恩至渥也。苟使臣病,可以时日责效,殚竭为役,则顾何敢申渎章奏,致劳聪听?而第臣始病所祟,出入危域,盖已八朔于玆。最是元委一下,脚部全痿,动辄须人,一移步不堪支,拄掩不得,欲颠将仆之状,虽拜跪兴俯,莫由自力者,良是实也,非敢诬也,此所以见带职名之尚稽肃命也。臣之前恳,非但以病情之实难强也,亶为时囚之不可滞也,今又由暇已满,而病犹前也。议律此迟,而滞兪久也,则尤岂容伈泄为目,不恤滞狱之为可闷乎?揆以义分,转益惶隘,如添一病,有不待更烦牌饬,而宜递无疑,玆又不敢不毕暴至恳。伏望圣慈,特垂悯念,亟许递改臣本兼之职,俾不至于虚縻旷职,不胜大幸。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实病如此,所请依施。

○丙午正月十七日未时,上御迎春轩。召对入侍时,参赞官赵徽林,侍读官洪祐健,检讨官朴承辉,待教洪淳穆,假注书李教寅,记事官洪祐命、金炳云,各持《国朝宝鉴》第二卷,以次进伏讫。上开卷,命上番读之。祐健读自对马岛倭犯边,至存中等顿首贺。上曰,止之,文义陈之。祐健曰,帝求兴天寺所藏舍利,金渐以新罗以来,世世宝藏,愿留镇法门,世宗教以虽无此物,保无灾怪,此可以仰认我圣祖不信异端之盛德矣。异端之害,惟老、佛为最烈,殆与吾道,并而为三,历溯往牒,上自人君,下至匹庶,鲜有不惑于二教者。罗丽之世,尤务崇奉,逮我朝圣神相承,辟异卫正之举,卓冠百王,罢昭格署,废三清醮祭,而道教熄,禁僧徒不齿平民,不得入城𬮱,而释教微,于是乎所谓异端之名,几乎绝矣。虽然,异端者,非特老、佛而已,孔子曰,攻乎异端,斯害也已。此时何尝有老、佛之教?而其谓异端者,盖指其非吾道者而统称之耳。今以帝王之学言之,凡声色游畋玩好之物,可以妨工而丧志者,皆谓之异端,可也。夫心不可二用,故役于此则不可以专乎此,此心外骛,而能致学业之进修者,臣未之闻也。伏愿殿下,专意方册,惟日孜孜,毋使外物之诱,得以投间而抵隙,则将就之效,当日新而自不觉矣,曷不休哉?上曰,舍利是何物乎?祐健曰,佛说以为成道之僧,则火葬之时,必有佛骨之跳出者,其形如珠云,此即舍利矣。上曰,下教若曰,虽无此物于我国,保无灾怪,此真盛德矣。祐健曰,非直宝物之不爱而已,斥佛之圣意,于此尤可钦仰矣。上曰,金渐胡为而有此启乎?祐健曰,渐亦岂不知圣意之斥异,而固是崇佛之人,故惜其禅家之宝藏,而为笁邱启请矣。上曰,渐惭愧无以对矣。祐健曰,圣教如彼其盛,渐乌得不惶恧乎?上曰,帝之求颇异矣。上曰,皇明时乎?祐健曰,然矣。上曰,朴訔之訔字,字音云何乎?祐健曰,读如殷字音矣。上曰,朴訔请汰谏大夫一员,而尹淮请勿汰乎?祐健曰,然矣。上曰,勿汰之言,诚宜矣。祐健曰,宋仁宗庆历之治,增置谏官四员,夫谏官者,人主之耳目也。绳纠补拾,职任甚重,可增而不可减,则乌可以冗官而拟议之乎?尹淮之议,固当矣。上曰,赵亮是皇明使价乎?祐健曰,然矣。上曰,卞季良,谁也?祐健曰,其时文任,后为大提学矣。上曰,季良云,殿下此言,可书史策,垂法万世,此亦盛德事矣。祐健曰,海青是难得之珍禽,而曲轸其饱扬之际,寻捕村落,恐为民害,特命悉放,爱恤之圣德,若是其挚矣。命下番读之。承辉读自大妃患疟上下教,至升配太祖,上曰,止之,文义陈之。承辉曰,执义沈道源,请置乱臣任君礼子孟孙于法。上曰,道源法吏也,徒知孟孙之有罪,不念爱父之孝心,遂不允。此章互见于《羹墙录化俗篇》矣。上曰,然,此果出于《羹墙录》矣。承辉曰,孟孙虽有孝心,律以国法,未可曰全然无罪,而圣祖之特许其孝,屈法而贷罪,寔出于化俗之意。昔唐之李怀光谋反,其子璀,密告于德宗曰,臣父必负陛下,臣知而不敢不告,及怀光败死之后,璀亦自杀,史论多之。孟孙之处义,比诸李璀,岂不有歉乎?然而圣祖之微意,特寓哀矜恻怛之心于刑政之间,要使风俗敦厚,克尽其孝悌之道而已。夫三代之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以化民,至于季世,不得不道之以政,齐之以刑,而刑政之中,亦带得道德齐礼之意,然后可以化俗。伏愿殿下,凡于刑政之间,克体圣祖之微意,俾尽化俗之术焉。上曰,此册所载,多在于《羹墙录》矣。祐健曰,《羹墙录》,多出于《国朝宝鉴》,而如《列圣志状》及《龙飞御天歌》,亦载其中矣。承辉曰,李世瑾所撰《圣朝羹墙录》,亦多抄出于《国朝宝鉴》,而汇辑纂成矣。上曰,然。李世瑾是何时人乎?承辉曰,肃庙时人,故所撰《圣朝羹墙录》,未及载肃庙、英庙两朝时事,是以正庙朝,增以两朝谟训,以成此书矣。上曰,李世瑾,何官乎?淳穆曰,奉朝贺矣。上曰,此章之斥异端,亦甚盛矣。祐健曰,盖此卷中斥异之事,尤为居多,而佛道无益于祸福之圣教,此诚辞而辟之廓如也。苟令人,的知其佛事之无益于祸福,则夫岂有崇信释教之理哉?上曰,唯。此是世宗朝乎?承辉曰,然矣。上曰,庆会楼东别堂,覆以茅草,不用础砌,俭德亦甚盛矣,与土阶三等茅茨不剪,无以异矣。承辉曰,世宗大王,即是我东方尧、舜,故此事亦与帝尧,自尔暗合矣。上曰,陵寝盖石,分二用之之下教所云,转输甚难,无益于死者,此一句,尤极盛矣。承辉曰,然矣。此是献陵,而乐天亭,距献陵不远,故元肃未及至,而上王已诣石所,命石工剖破为二矣。上曰,乐天亭在何处乎?承辉曰,亭在箭串桥近处云矣。上曰,此是为上王后所御之处乎?承辉曰,地是城𬮱之外,颇有水石之胜,故天使,至以仙境赞美之矣。淳穆曰,乐天亭,即其时临幸游观之所矣。上曰,太上与上王之义,各异欤?承辉曰,太字是益尊之义矣。上曰,仁德殿,是定宗朝殿号乎?承辉曰,以文势推之,有曰仁德殿未封太上,则其为定宗殿号,无疑矣。徽林曰,夕钥将下,使注书门考可乎?上曰,注书出去门考,既入可也。贱臣承命出考金虎门下钥,还入就座讫。上命参赞官读之。徽林读自每岁抄遣人祈福,至广记事。上曰,止之,文义陈之。徽林曰,下番儒臣,既以刑政,仰陈文义,而此篇中听狱之法,虚心清问之圣教,大哉王言也。猗我世宗大王盛德至善,世称海东尧、舜,治法政谟,莫非尽善尽美,而尤所审慎者刑狱也。上文若曰,必三覆启,以重人命,下篇又曰,毫厘之际,尤所当恤,盖虚心清问,即《吕刑》清问下民之心也,必三覆启,即唐宗三覆奏之意也,毫厘当恤,即《舜典》钦恤之义也。夫刑政,王政之大者,苟非审慎,则使无辜者横罹,有冤者莫伸,法随以低仰,而民无措手足矣。是以明君哲辟,尤所审克者,此也。伏愿殿下,体祖宗听狱之法,念先王象刑之道,则刑措之治,复见今日,曷不休哉?上曰,以林富成事见之,宪府事,极为非矣。徽林曰,凡狱事,虽使对置,犹不无或失其情,而此狱则不为对置,直以狱成仰闻者,大违宪府核实之政矣。上曰,不为对置者,几失刑政矣。上曰,礼曹请用易月之制乎?祐健曰,以历代观之,虽以汉文之懿主,而犹不免短丧之失,迄于丽朝,未能革谬,而洪惟我朝,礼制始正,仪文咸具矣。大抵三年丧之自天子达于庶人,即情礼之所不可已者,而礼官之请用易月之制者,恐不当矣。上曰,果不善为之说矣。祐健曰,然矣。上曰,唐宋亦无丧三年之君乎?承辉曰,取考《纲目》,服丧三年者,盖绝无,而惟晋之孝武帝,拓跋魏之孝文帝二人而已。国初专尚《五礼仪》,故其时政府、春曹,似欲援用《五礼仪》,而有此启请矣。命阁臣读之。淳穆读自教曰民惟邦本,至警戒之语以进。上曰,止之,文义陈之。淳穆曰,世宗朝每日四夜求衣,平明受朝,次视事,次轮台,次经筵,盛暑极寒,未尝少懈。夫如是则学何由不进,政何由不理,燕逸之心,何由而入乎?此诚所以为海东尧、舜圣益圣之美矣。稽于众舍己从人,尧之所以为尧也,好问而好察迩言,舜之所以为舜也。自夫伊尹,耻其君不及尧、舜,孟子劝齐、梁非尧、舜不称,上下数千载,好治之明君,辅治之良臣,率皆以尧、舜为法,譬之犹生民日用菽粟水火,不可须臾离此道也。窃念我殿下,今当新春,法筵日开,又讲《祖训》,中外臣庶,莫不欣欣蹈忭矣。先正臣李珥有言曰,学问之术,布在谟训,大要有三,曰穷理也,居敬也,力行也,如斯而已。穷理者,穷在己之理,视听言动,各有其则,穷在物之理,草木鸟兽,各有攸宜,是也。居敬者,静时不起杂念,湛然虚寂,动时临事专一,不二不三,是也。力行者,在于克己,而治气质之病,澄之必至于清净,正之必至于大公,乾乾自勖,日夕不懈,是也。由是三者,克臻高明,入人之化,有如时雨,则协气嘉生,比屋可封,复见海东尧、舜之治矣,岂不盛哉?上曰,世宗朝好学,尤卓越矣。祐健曰,然矣。淳穆曰,世宗朝自在潜邸时,好学不倦,尝有微恙,犹且读书不辍,其聪明好学,天性然矣,岂不钦仰万万乎?上曰,《纲目》尽览于三年之内乎?祐健曰,《通鉴纲目》,卷帙甚多,真德秀犹谓之人主未易尽览,而猗我世宗朝,念典终始,自疆不息,许多册帙,讫工于三年之内,此专由于缉熙接续,不少间断之致也。大抵读书之法,苟能课程无阙,则工夫自然日滋,虽遇巨秩,易底了勘,若先萌支离之意,自语于心曰,如此许多册子,将于何岁月,可以了当云尔,则势将中道而废,何以望其将就之道乎?承辉曰,列圣朝罔不勤政好学,而世宗朝圣德,尤为尽善尽美,时称海东尧、舜,故英陵因山时,圹中有秘记,刻云葬东方圣人矣。上曰,《纲目》,凡为七十几卷乎?承辉曰,册叶有多寡,故卷帙有增减,或为七十卷,亦或为七十五卷矣。祐健曰,卷数每逾七十矣。上曰,卷多则难尽领会,外间读书之士,几年毕工乎?祐健曰,卷帙虽多,若诚以好之,勤以行之,则不数年,而亦可尽讲矣。淳穆曰,外间读书之士,若孜孜做工,则有不待经年,而能毕《纲目》全帙者,惟在工夫勤慢之如何矣。上曰,《纲目》中不入宋朝史乎?祐健曰,《纲目》是朱夫子所作,而朱子宋朝人,故所撰止于五季矣。淳穆曰,《三编纲目》,前篇自伏羲至周威烈王,正编自周至五季,后篇自宋至皇明矣。徽林曰,又有《续纲目》,而叙事疏略,大不如《紫阳纲目》矣。上曰,是发明《三编纲目》乎?承辉曰,然矣。《朱夫子纲目》,是为正编矣。承辉曰,《通鉴纲目》初卷,有《思政殿训义》五字,则此是世宗朝所刊行者矣。淳穆曰,臣尝闻《纲目训义》,世宗朝所刊行,而纲字则世祖朝,为首阳大君时御笔矣。上曰,纲字,果是世祖朝为首阳大君时御笔云,而予亦未见其仔细文迹矣。上曰,欧、苏手简,是何书乎?祐健曰,欧阳修,苏轼辈笔札,如尺牍之类矣。上曰,札翰乎?祐健曰,然矣。上曰,微恙中读书,恐有所妨,而尽取书帙乎?祐健曰,然矣。上曰,亹字之义,何如乎?淳穆曰,《诗》云亹亹文王,则亹是勉强之义矣。上曰,太宗,文皇帝之丧,不服三日,而至二十七日,事大之诚,又极尽矣。祐健曰,既有皇帝遗诏,则服丧三日,不为违礼,而特行二十七日之制,事大之圣德,果迥出寻常万万矣。上曰,《豳风》稼穑之法,与朝鲜不同乎?淳穆曰,豳则在西,我国在东,非但寒暖之异候,土性之殊宜,农作之法,又有古今之殊,故有此逐月作图之教矣。承辉曰,以七月篇所称一之日二之日,而参较于我国之月令,其节候之寒暑早晩,显有差舛,则耕作之方,难同一揆,而《诗传》初卷,亦有七月篇之逐月作图矣。上曰,《豳风》、《无逸》之作图,是知艰之义欤?祐健曰,然矣。上曰,《无逸》,谁所作也?周公戒成王之书乎?祐健曰,然矣。其书曰,先知稼穑之艰难乃逸,元圣恐冲王之难知民事,而作此以陈戒矣。上曰,此语亦在《羹墙录》矣。淳穆曰,然矣。上曰,以此章劝之,高丽之称朕称年号,予未详其曾见于何样册子也。祐健曰,李穑、李仁复等,始著《丽史》,而郑道传,以元王以下事多僭逾,改宗为王,改朕为予,改诏为教,而本事反多没实,是非出于爱恶善恶,谬于旧史,故至是命柳观、尹淮,悉从旧史而改为之矣。上曰,韵册板,何以为之乎?淳穆曰,间值岁时,今才始役,而臣以此事,有所禀定者矣。板本太小,故间刻不深,字划未妥,榻出一本,浓墨颇多,有若刓刻者然,而且匠手之言,以此板本,刻出八九十板,手巧精力,恐无以如一云矣。上曰,册板,至于八九十板乎?淳穆曰,然矣。阁中诸臣僚亦曰,以此板本,虽至于竣刻,榻未几本,易致刓缺,若稍大其板本,则其在久远之计,似合方便云矣。虽然,仍前板本而始之乎?抑稍加长广,可乎?上曰,然则以前板,更榻一本入之,可也。上掩卷。上曰,明日召对,依例为之,可也。徽林曰,已有成命矣。上曰,册子以《国朝宝鉴》为之,诣阁以万八门为之,可也。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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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缘故出。左承旨金大根坐直。右承旨赵徽林。左副承旨赵龟夏式暇。右副承旨李宗秉坐直。同副承旨南秉哲。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教寅徐堂辅仕直。事变假注书玄基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大根启曰,明日召对,取禀。传曰,为之。

○李宗秉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陈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济州防御使权溭状启,进上柑橘,俱不得如例封进,惶恐待罪事,传于李宗秉曰,勿待罪事,回谕。

○传于南秉哲曰,召对入侍。

○李宗秉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兪镇五,掌令金在瓘、白宗杰,持平金观燮牌不进,具相殷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兪镇五,掌令金在瓘、白宗杰,持平金观燮,司谏赵完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宗秉曰,只推。

○赵徽林启曰,吏曹参判李敦荣,参议赵在庆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受由,参判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牌招。

○李宗秉,以兵曹言启曰,再明日动驾时,本曹堂上守宫及侍卫,当为备员,而参判李圭祊,参议朴宗休,俱有身病,不得进参,参判、参议,令政院禀旨变通,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并许递,今日政差出。

○有政。吏批,判书金兴根受由在外,参判李敦荣进,参议赵在庆牌招不进,左承旨金大根进。启曰,判书金兴根受由在外,参议赵在庆牌招不进,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以闵致成为大司宪,徐箕淳为知敦宁,李毅远为兵曹参判,洪锺英为兵曹参议,朴岐寿为判义禁,崔斗锡为典籍,李种龙为典设别提。故府使柳曮赠兵参训都例兼,故及第柳宅喆赠左承旨,以上忠清兵使柳昌根两代。

○兵批,行判书赵秉铉病,参判李毅远,参议洪锺英并未肃拜,参知韩文爀入直进,右副承旨李宗秉进。以金沂行为明月万户。上护军李光正,护军李羲肇、李圭祊,副护军朴宗休,以上并单付。

○李宗秉启曰,开坐事,命下矣。新除授判义禁朴岐寿,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宗秉,以训炼都监言启曰,谨依下教,前武艺别监李完根、权得成,回示严棍二十度后,严刑三次,远恶岛限己身为奴次,出付秋曹,崔德恒等七十一名,严棍三十度后,充定于各哨色苦役火兵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谨依下教,前武艺别监金宽丰等三十四人,各严棍三十度后,充定于最苦役各哨色火兵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谨依下教,前武艺别监金时中等三十四人,各严棍三十度,役充定于最苦役各哨色火兵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启曰,备边司启辞内,以兵曹、训炼都监、禁卫营、御营厅草记,前武艺别监李完根、权得成、崔致璧、崔仁哲、金弘建、吴应宽等更查次,上项头目等,各严棍二十度盘问,则俱云当初作挐,不谋而同,终不直告,无异前招。其他各色头目,严棍更查,与李完根辈,一般抵赖,但金汀淳,挺身突入,危言乱辞,多有疑端,而棍核之际,一直呑吐事,批旨内,武监事gg辈g事,去益痛恶,其首其从,终未查得,徒长其恶,反损事面,即令庙堂禀处事,命下矣。此辈所犯,即前古所无之一大变怪也。肠肚之互结,而党恶相济,肘腋之至近,而乱萌已著,盖其合众起挐,一厅同犯,则罪无轻重之可论,法当尽杀之无赦,而穷核首从之命,出于歼厥罔治之圣意,则苟有一分国纲,敢不即地输款,而严核至再,顽招如一,毫无畏惮,全事悍拒,其凶狡悖慝之习,去益不胜痛惋。第以查实草记观之,李完根、权得成,乃其头目也,渠不为倡,变何从生?而所犯既同,则其倡可知,首犯之目,舍渠为谁?崔致璧、崔仁哲、金弘建、吴应宽、金汀淳,则草记所论,虽无彼此之殊,亦与首犯有异云,则其视李、权两汉,不能无间。李源丰渠辈所谓含憾嫌疑,虽未可知,积事衅愤,激变至此,罪实合于万戮,而特其所犯各异,亦不无分数。上项李完根、权得成,出付该营,使之枭首警众,崔致璧、崔仁哲、金弘建、吴应宽、金汀淳、李源丰等,并移送秋曹,间拷限严刑三次后,远恶岛限己身为奴,其馀诸汉,并出付三营门,严棍放送,何如?传曰,今番武监事,大是无前之变怪,首倡之施以一律,断不可已,而予所屡回思谅者存焉。所谓头目两汉,既与统长有异,又无造谋之迹,则断以首恶之律,有所难慎,特贷一律。李完根、权得成,出付军门,回示严棍后,移送秋曹,严刑三次,远恶岛限己身为奴,崔致璧等五汉及李源丰,并依草记施行,其馀诸汉,分送三营,严棍三十度后,仍充苦役军,可也事,命下,而罪人李完根、权得成,自训局,回示严棍后,移送臣曹矣。与崔致璧、崔元哲、金弘建、吴应宽、金汀淳、李源丰等,各严刑一次后,完根全罗道康津县薪智岛,得成灵光郡荏子岛,致璧康津县古今岛,仁哲兴阳县吕岛,弘建鹿岛,应宽扶安县猬岛,汀淳珍岛郡金甲岛,源丰罗州牧智岛,并限己身为奴,定配所,而待拷讯限满,加刑准三次,即为押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丙午正月十八日午时,上御迎春轩。召对入侍时,参赞官南秉哲,检校直阁尹定铉,侍读官洪祐健,检讨官朴承辉,假注书徐堂辅,记事官李承圭、金炳云,各持《国朝宝鉴》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开卷,命上番读之。祐健读自七年传旨,至三覆之法。上曰,止之,文义陈之。祐健曰,此章尹淮,对以经学为本,不可专治史学,经固为学之本,而鉴治乱考得失者,史为尤要,故学者,必劬经而培其根,翼史而弘其识,经与史,如车轮鸟翼之不可偏废,况帝王之学,与韦布有异,不必寻摘字句,辨析训诂,盖欲其监法警戒,以为治道之助也。二帝、三王治天下之大本要道,固已布在群经,而秦、汉以来,一治一乱之迹,非读史,无得以知之,此所以史学之有裨于治教,其功不下于经者也,是故法讲以经,召对以史,经而明修己治人之方,史而备援古镜今之资,表里相须,体用俱该,夫然后可以尽为学之大方矣。今殿下频开讲筵,从容讨论,日进《国朝宝鉴》及《紫阳纲目》,递相为课,一以监列朝之谟训,一以究历代之兴替,猗欤盛矣。臣方钦仰攒祝之不暇,而第念召对虽勤,法讲久停,经史相资之益,夫岂容阙其一哉?顾今春晷渐舒,厦毡说经,此正其时,伏愿日御法讲,以立其本,间之以召对,以达其支,交修并进,克臻乎缉熙光明之域焉。上曰,上林园花卉鹁鸽,并无所好,甚盛德矣。祐健曰,诚然矣。上曰,鹁鸽,何物乎?祐健曰,鸠之家畜者,名鹁鸽矣。上曰,其时甘露降乎?灵芝亦出矣。祐健曰,然矣。不喜符瑞,尤可验圣德之卓越百王,至若曰非当应而应之,则古人有以变论之者,此教极为明正,实非凡见之所可及也。上曰,汉宣帝综核名实,犹为汉之中主,何谓基祸乎?祐健曰,专尚刑名,苛察太过,故谓之基祸矣。上曰,首章有刑曹传旨,此又下教甚盛矣。祐健曰,世宗朝好生之仁,与天同大,恻怛之教,屡形丝纶,此篇所载,可按而知。夫刑法,固不可废,而钦恤之意,必要并行于其间,故如此篇所云疗治疾病,官给衣粮者,尤可仰大圣人不忍人之盛德矣。上命下番读之。承辉读自上讲《大学衍义》,至不计时候番上。上曰,止之,文义陈之。承辉曰,时修勤政殿,许稠启请务从俭约。上曰,丹艧用金,予亦以为太侈,即命勿用。盖俭德,即我祖宗朝家法,而至我世宗朝,以海东尧、舜之德之功,卓越千古,则节俭,亦是圣德中一事。窃观前古致治之主,无不以节俭为先,三代以前,尚矣无论,至于汉文帝之身衣弋绨,唐文宗之御衣三澣,皆从节俭中出来。文帝固是贤君,文宗不过为中主,而犹以俭德见称,然所称俭德,只著于衣服之间,至若宫室飮食器用之尚俭,槪未闻焉。惟唐尧之土阶茅茨,虞舜之漆器受谏,大禹之卑宫菲飮,斯可见俭德之无乎不在,然则帝王之俭德,不独以恶衣服而为贵也,明矣。今我殿下,躬行节俭,御服不用䌷锦之属,一国臣民之所共钦颂者也。更伏愿持守此心,凡系宫室飮食器用之间,一从俭约焉,则是乃祖宗朝之家法也,尧、舜、禹之圣德也,曷不休哉?上曰,丹艧云何?承辉曰,此文字出于《尚书》矣。上曰,用金,何谓也?承辉曰,丹艧是丹青之谓,而以泥金之属,加以设色者矣。上曰,此上卷,有曰不用础阶,覆以茅草之文矣。祐健曰,此在昨日所讲矣。上曰,此云务从俭约矣。承辉曰,别堂故不用础砌,覆以茅草,而至于勤政殿,即法殿也,不得不用丹艧,而亦勿侈美矣。上曰,其时白雉见矣。承辉曰,昔在周时,亦有此瑞,盖是协气之攸致矣。上曰,周公时越裳氏乎?承辉曰,然矣。交趾南,重三译而至,周公荐之宗庙矣。上曰,此灵台篇事,亦在《羹墙录》,而斯教大哉。定铉曰,果在《羹墙录》矣。上曰,此时有宗学教宗室矣,宗学,今亦有之乎?祐健曰,已减省矣。上曰,何时减省乎?必载《文献备考》矣。祐健曰,未能详知,而考诸《文献备考》,则可详沿革矣。上命参赞官读之。秉哲读自御经筵论古,至百姓之均庆。上曰,止之,文义陈之。秉哲曰,是时雅乐始定,而秬黍出于海州,磬石出于南阳,此是天人应时之事也。然圣人曰,乐云乐云锺鼓云乎,则乐之大义,不止在于声音节奏,而大吕黄锺,只为乐之外具而已,故治化郅隆,然后八音克谐,舜之乐,能百兽率舞者,即神人以和之效,而孟子之言,与民乐乐,亦谓是矣。今八方之民,可谓劳止,而自古人臣,以民忧仰达者,莫不曰凛凛若不保朝夕,未有甚于今日,而幸赖祖宗朝深仁厚泽,至于今无事,而其言便为告君之例辞,然而臣待罪海邑,目见民生之困瘁,虽无水旱盗贼之患,常有颠连仳离之叹,则民忧孔棘,实莫甚于今日也。近日召对,以《纲目》及《国朝宝鉴》,轮回进讲,比于制乐,则文字句读为外具,而治法政谟为大义矣。伏愿殿下,鉴戒古今治乱,继述列圣谟训,念玆在玆,必于保民安民,则其嵬勋大效,奚止于闻王锺鼓管籥之音,欣欣有喜色而已哉?伏愿殿下,于此等处,懋哉懋哉。上曰,制礼作乐,圣人以后为之,我东制作,创于世宗朝时乎?祐健曰,古人云,积德百年而后,礼乐可兴,故圣主在上,生民安乐,然后可以兴礼乐,我世宗朝,东方之尧、舜也,故我朝制礼作乐,乃在此时矣。上曰,秬黍磬石,皆应时生矣。祐健曰,圣人作乐瑞应,固非偶然矣。上曰,文昭殿始创于世宗朝时乎?祐健曰,太祖、太宗,原庙各异,今始改建此殿,并祀列圣矣。上曰,果止于五室乎?祐健曰,壬辰以前,殿未尝废,伏想累朝并享矣。上曰,文昭殿祭礼,象常时乎?定铉曰,然矣,朝夕有飨荐之礼矣。上曰,文昭殿在景福宫矣。祐健曰,今犹有旧基矣。上曰,有碑而奉御笔矣。上命阁臣读之。定铉读自婆猪江野人,至老老之仁。上曰,止之,文义陈之。定铉曰,《国朝宝鉴》,如《二典》、《三谟》,一言一事,罔非至德要道,今日所讲,如教朴堧作乐,即舜之命夔典乐也,命撰《三纲行实》,即舜之使契敷五教也,屡下钦恤之教,即舜之命皋陶作士也,征婆猪江野人,即舜之命禹征苗也,我世宗之为东方尧、舜,此可仰认也。《资治通鉴训义》,亲加雠正,或至夜分,谓尹淮曰,近日看得此书,颇觉读书有益,聪明日增,眠睡顿减也。世宗之好学如此,所以治化如尧、舜也,殿下好学,如世宗,则圣德当遹追世宗矣,伏愿懋哉懋哉。上曰,观于此事,果仰认好学矣。定铉曰,典学之盛,卓越千古矣。祐健曰,雠正之役,多费神用,夜分不寐,尤易劳倦,而世宗孜孜好学,乐此不疲,故斯致聪明日增,眠睡顿减,此便是成德地位矣。上曰,《资治通鉴注》,即《思政殿训义》乎?定铉曰,然矣,集贤殿儒臣所撰也。上曰,此是酒戒矣。定铉曰,酒之为祸如是,而世宗戒酒之教,历举古来君臣以酒败者,此可认圣学,贯通历代史籍也。上曰,然矣。上曰,《三纲行实》事,亦载于《羹墙录》乎?祐健曰,《羹墙录》,是节录于《宝鉴》者,故《羹墙录》稍略,而《宝鉴》则详备矣。祐健曰,此时《三纲行实》之始颁也,谚文未及作,故特虑民庶之不识文字,飭令训示,及正宗朝时,合《三纲》及《二伦行实》,合成《五伦行实》,图像诗赞,悉依《三纲》之旧,而增以谚文、翻书一通,俾愚夫愚妇,晓然皆知矣。上曰,谚文始于世宗朝时乎?祐健曰,然矣。《训民正音》之颁,在此下矣。上曰,《五伦行实》,谁所作乎?祐健曰,正庙御定者矣。上曰,二伦,何谓也?祐健曰,兄弟也,朋友也,朋友条附以师生矣。上曰,《三纲行实》板本,甚刓矣。祐健曰,岁久故板刓矣。上曰,《三纲行实》板,甚大矣。祐健曰,然矣。定铉曰,士庶人年九十加资,始于此时矣。上曰,今亦岁首为之矣。祐健曰,朝官则年八十,士庶人则年九十,并蒙加资之典矣。定铉曰,唐之《贞观政要》,宋之《三朝宝训》,皇明之《祖训》,或记一朝,或记数朝,未有如《国朝宝鉴》之列圣朝治法政谟,编年撰次者也。列圣之德,高出百王,而此书亦卓越千古之制作也。上曰,《宝鉴》,当初始于何时乎?祐健曰,世祖朝命纂太祖、太宗、世宗、文宗《四朝宝鉴》,其后有宣祖、肃宗两朝《宝鉴》,而正庙朝,始命并纂《列朝宝鉴》与《六朝宝鉴》,合为一书矣。定铉曰,《宣祖宝鉴》,即故大提学李植所撰,《肃宗宝鉴》,即故大提学尹淳所撰矣。上曰,李植别号云何,是泽堂乎?祐健曰,然矣。上曰,《宝鉴》多抄出于《实录》乎?祐健曰,然矣。上曰,《宝鉴》,何不书纲乎?承辉曰,《纲目》书纲,自是史笔之体段,至于《宝鉴》,惟载列朝谟训,故自异史体矣。上曰,此是《通鉴》体乎?非《纲目》体矣。祐健曰,编年纪事,与《通鉴》同,而《纲目》则并记得失,故立纲之际,书法寓焉。《宝鉴》则专记列圣朝嘉谟懿行,故与《纲目》体异矣。上曰,《宝鉴》,列圣朝皆进讲乎?承辉曰,纯宗朝,常以《宝鉴》进讲矣。祐健曰,纯宗朝屡回轮始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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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左承旨金大根。右承旨赵徽林坐直。左副承旨赵龟夏式暇。右副承旨李宗秉坐直。同副承旨南秉哲。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教寅仕直徐堂辅。事变假注书玄基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宗秉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陈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大根启曰,明日大驾诣永禧殿,入斋室后,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问安,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右副承旨进去。

○李宗秉启曰,判义禁朴岐寿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坐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宗秉曰,召对入侍。

○传于李宗秉曰,明日出宫内门路,以协阳门为之。

○以忠清监司赵云澈状启,应资老人姓字,误书启闻,惶恐待罪事,传于赵徽林曰,勿待罪事,回谕。

○李宗秉启曰,大司宪闵致成,持平具相殷在外,执义兪镇五,掌令金在瓘、白宗杰,持平金观燮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兪镇五,掌令金在瓘、白宗杰,持平金观燮,司谏赵完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宗秉曰,只推。

○以吏曹参议赵在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宗秉曰,只推。

○金大根,以奎章阁言启曰,守宫检校直阁李嘉愚,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宗秉,以兵曹言启曰,明日动驾时,本曹堂上守宫及侍卫,当为备员,而新除授参判李毅远有实病,不得进参,令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许递。

○吏曹口传政事,以吴取善为兵曹参判。

○李宗秉,以兵曹言启曰,今正月二十日文臣朔试射日次,而动驾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启曰,即接典狱署牒报,则本曹囚禁人李寅模,乘夜越狱,仍为逃躱,四处跟寻,终不捉得云。毋论罪囚之轻重,有此逃逸,可验狱官之不先操束,当该入直参奉李复秀,令该府拿问处之,何如?传曰,允。

○义禁府启目帖连,向前李昌廷,李鉐等亦,职掌既在于省记与摘奸,则禁直擅阙,不能觉察,难免溺职之罪,并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李得潞亦,禁直何等严重,而不待交替,径先出去,事甚骇然,乌得免辄离处所之律乎?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洪献谟亦,军钱则虽有如干所捧,还逋则未免全数未捧,揆以籴法,焉逭当律?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

○领敦宁赵万永箚曰,伏以臣一病支离,淹延三载,常在不生不灭之中,两眸俱昏,不能辨咫尺之物,左脚全痿,不能运转侧之地,特一未冷之尸耳。又自昨冬毒戚以后,肝肺摧裂,心神慌乱,自分其朝暮入地,夫何系恋,而第臣有所带冏寺、武库、梨园三提举,俱是紧务,各有簿书,不可以闲漫看也。臣既目视手判之已废,则事当仰陈实状,以祈恩谅,而前以陈腐,或冀万一之幸,趑趄未果,仍值丧威震剥,不遑言私,今焉葬虞粗毕,敢控情悃。伏愿圣明,察臣病实之行不得而任不堪者,特赐镌改,俾臣垂殁之日,得以粗安私分,千万幸甚。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慎节奉虑,此与要任有异,卿其安心勿辞。仍传于赵徽林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丙午正月十九日未时,上御迎春轩。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李宗秉,检校直阁尹定铉,侍读官徐相教,检讨官朴承辉,假注书李教寅,记事官洪祐命、金炳云,各持《国朝宝鉴》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开卷,命上番读之。相教读自十八年教曰,至赐衣一袭。上曰,止之,文义陈之。相教曰,玺书谕会宁节制使若曰,非徒威武之为尚,必修文德以为本,凡为将者,每患尚武而少文,主威而寡恩也。若专以威武用之,则是以力服人,易散而难附,苟以恩信施之,则是以德服人,易得而难失,故自古将帅之臣,必贵乎文德,吉甫之文、武为宪,诗人美之,却谷之敦诗说礼,《春秋》称之,非但为将之道为然,在人君驭下之政,亦不外是。虞舜舞羽,而三苗来格,武王止戈,而四夷咸宾,此皆圣王,以偃武修文之治,致柔远能迩之效也。伏愿殿下,虽于此等处,亦加澄省焉。上曰,金宗瑞所启,即上疏之类乎?相教曰,便是密启矣。上曰,此启文甚夥多矣。上曰,玺书,何谓也?相教曰,如密旨下书矣。上曰,然则如教书之押印乎?相教曰,系是密谕,则似异于教旨之安宝矣。承辉曰,玺书著自《汉书》,盖天子有六玺,或用于官职除拜,或用于诏敕书下,如我朝安宝之各殊其制矣。上曰,孔州、龙城,是北道地名乎?相教曰,孔州即庆兴,而龙城,在镜城、富宁之间矣。上曰,此时北道,尚未快定地界乎?承辉曰,然矣。金宗瑞始为开拓六镇,平定北关矣。上曰,北道之为朝鲜地,果自金宗瑞始乎?相教曰,自丽朝时,野人多据北道,每患侵挠,而丽之睿宗时,侍中尹瓘,始开拓六镇,利原地,至今有侍中台。且恭愍时,我太祖大王,多建功于纳哈之战,野人部落仍远遁,洪原咸关岭,有太祖鞑靼洞胜战纪绩碑矣。上曰,侍中台在利原乎?相教曰,然矣。尹瓘虽开拓北边,而野人种落,终未尽逐,尚多寇掠矣。及金宗瑞之为北道都节制使也,相其地势,可以据险者筑城焉,可以奠居者作邑焉,可以屯田者起垦焉。招集军民,设置镇堡,经始之际,时议纷纭,不无沮毁,而世宗专任责成,竟使经年就役,永赖成功,故世宗朝尝有教云,虽有宗瑞,若非寡人,无以主此事,虽有寡人,若无宗瑞,无以办此事,猗欤盛矣。任贤勿贰之圣德,尤不胜钦仰万万矣。上曰,此在《羹墙录》乎?相教曰,然矣。上曰,金宗瑞是都节制乎?承辉曰,然矣。上曰,太祖大王,尝居北道乎?承辉曰,庆源、庆兴,是兴王之地,则肇基王迹,实在北方,而太祖大王,尝居咸兴矣。上曰,麦穗四岐,何谓也?相教曰,麦固一本一穗,而此则一本四穗矣。上曰,四岐也,故为祥乎?相教曰,昔张堪为渔阳太守,有两岐之麦,百姓歌曰,桑无附枝,麦秀gg麦穗g两岐,两岐犹为占丰之希瑞,况四岐乎?此道臣金孟诚之所以奉笺献贺者也。上曰,不受其贺矣。相教曰,不受献贺,真盛德事矣。上曰,又遍谕诸道勿贺,甚盛德矣。相教曰,果如圣教矣。命下番读之。承辉读自二十年上尝命制诸仪象,至庶副予仁恤元元之意。上曰,止之,文义陈之。承辉曰,王者之政,以安民为本,夫安民二字,始著于皋陶谟,而《大学》治平之极功也。《大学治平章》,专以用人理财为说,此即安民之本也。惟我世宗大王,以尧、舜之圣,致隆盛之治,八域升平,何尝有一民之不安?而然犹圣心,不自足焉,屡形于丝纶,常以民不聊生为忧,至教以赋役之际,一斗之赋,多至于数石,一日之役,延至于数旬,此尤其无幽不烛无微不察之至也。在我后嗣王,惟当以祖宗之心为心,恪守成宪,关石和匀,遵而勿失,无所变更,则治自成而民自安矣。顾今邦内,虽曰乂安,凡系非法之敛,不急之役,难保必无。伏愿殿下,常存不自足之心,克遵祖宗之法,以尽安民之术焉。上曰,世宗御经筵曰,予于经史,靡不周览,而今且不辍者,只为披阅之间所得颇多耳,读书岂不有益?此诚勤学之盛矣。承辉曰,世宗好学,盖天性然也,岂不卓越千古乎?上曰,果天性然矣。承辉曰,虽以传教观之,圣学该洽,凡文字出处,莫不周知,如昨日所讲酒教中屡条引用,虽外间博洽之士,有难悉通,伏想圣工,无书不览,故其发为文章如此矣。上曰,于书必无不下览矣。相教曰,经传子史,靡遗圣览,而又开集贤殿,极选一代文学之士,故文治之彬郁,于斯为盛矣。上曰,文治果灿然矣。上曰,治平之本,莫如安民,此传教亦盛矣。承辉曰,治国莫先于安民,故《书》曰,安民则惠矣。相教曰,安民之要,则实在于轻徭薄赋,盖赋敛薄而后,民食裕,民食裕而后,国家安,苟或重其役厚其敛,使民不免于饥困,然而治平者未之有也。故传云,与其有聚敛之臣,宁有盗臣,此可见古人之深恶聚敛之弊者也。上曰,谓甚于盗之意乎?承辉曰,以文势言之,其曰与有,又曰宁有,则此即甚于盗之谓矣。上曰,果反不如盗矣。定铉曰,有损于上,则惠必究下,故《易》卦,以损上益下为益,有损于下,则害反归上,故以损下益上为损。夫公税重则损下,虽若利于上,而适足以自损也,公税轻则益下,纵似害于上,而反所以自益也,即此损益二卦,可办其利害之分矣。上曰,唯。损上反有益焉,轻徭薄赋固善矣。相教曰,自古财聚于上则民散于下,故古人所云,百姓足,君谁与不足,百姓不足,君谁与足者,是也。上曰,然矣,财聚则必有害矣,岂不反损乎?命参赞官读之。宗秉读自教曰国俗严,至共享熙皞之乐。上曰,止之,文义陈之。宗秉曰,圣教有曰,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与上段王者之政以安民为本之意,相为表里,何者?国之本在民,民之天在食,食不足则民不得安矣,民不安则国不得安矣。《书》云民惟邦本,本固邦宁者,正谓此也。是以吾民之解愠阜财,登诸舜殿之歌,黎民之不饥不寒,著于《邹书》之训,其所解愠阜财之方,不饥不寒之要,惟在于安民二字,而安民之道,亦惟在于使民足食而已矣。然而民不能自安,在上者有以安之而后,民乃安矣,而近民之官,莫守令若,为守令者,如或赋敛不以其道,徭役不以其时,则将何以民食足而邦国宁乎?当时圣念,克轸民生之疾苦,先务守令之慎简,其在今日继述之道,可不以择守令固邦本,为急务也哉?伏愿澄省焉。上曰,窳字,何义乎?承辉曰,此即器不苦窳之窳字,在《史略》,盖是缺弱之状也。定铉曰,惰窳之窳,其义为弱矣。上曰,此下教,即劝农乎?相教曰,即如劝农纶音矣。上曰,与纶音无异矣。上曰,《农事直说》,世宗朝所御制册子乎?承辉曰,然矣。上曰,其册在何处乎?定铉曰,退考目录,则庶可详知,而内阁若无有,则外间亦似无之矣。上曰,似应有之矣。承辉曰,系是壬辰以前书籍,不无放失之虑,然或有之而臣未及见矣。上曰,此时后苑,又种禾矣。相教曰,后苑种禾,乃所以先知稼穑之艰也,懋本之圣意,曷不休哉?上曰,此时时御所,即景福宫,则必是景福宫后苑矣。相教曰,然矣。上曰,今之后苑观稼,亦其意也,后苑之种禾,自此时始乎?相教曰,然矣。此后上林观稼,便成已例,以今观之,虽若寻常,而在始创时,则恤农之圣念,尤切钦仰矣。上曰,始创时事,果甚盛矣。命阁臣读之。定铉读自时风水者,至竟不用术者言。上曰,止之,文义陈之。定铉曰,世宗朝时,术士请塞宫城北路,城内造假山,以补地脉,集贤殿修撰李贤老,亦以风水之说,请于都内川渠,禁投秽物,以清明堂之水,校理鱼孝瞻,上书斥之,其疏句句明白,节节正直,定是不易之格论,而亦可谓辞而辟之廓如也。疏入,圣祖嘉纳而隆褒之,猗欤盛矣。言官直截之风,圣主虚受之量,卓越千古,今若徕谏容直,翕受敷施,继述我世宗之盛德,则直言敢谏,亦岂无其人哉?伏愿于此加勉焉。上曰,鱼孝瞻上疏,甚善矣。定铉曰,观于此疏,可知其凡于地理书,无所不看,而见理分明,言论正直,尽名疏矣。上曰,何可禁投秽物乎?行不得之事矣。定铉曰,李齐老之言,非惟势不得行,亦是必无之理矣。上曰,近妄发矣。上曰,鱼孝瞻,名臣也文章矣。相教曰,其言切当,其文亦美矣。承辉曰,此疏非但言论之正直,其文章亦甚典雅,自上至有感动之教,感动者,心诚好之之故也。上曰,其言甚好,要使人不惑,果可感动矣。定铉曰,世宗,圣君也,故有是臣,君明臣直,于此可见矣。上曰,唯。定铉曰,此时上之传教,皆援证古书,下之上疏亦然,其典学右文,可以推知矣。上曰,下教皆引证,上疏亦果引证矣。上曰,上篇亦云,有过一年不葬者矣。相教曰,惑于术数之拘忌,年月日时不合,则或经年不葬矣。定铉曰,闻今中国,有数十年不葬者,盖惑之甚也。惟我国家,治法休明,太宗朝撰《葬日通要》,以辟邪说,式至今五百年遵守,而至正宗朝,继纂《叶吉通义》,大圣人化民成俗之德,若是其至矣。相教曰,以《温公葬说》、《程子葬论》、《朱子山论》见之,则先贤亦非谓必无地理之美恶也,直不附以吉凶祸福之理,而严斥其术数之诞妄诬惑矣。上曰,太宗朝下教云,葬日太岁,压予本命,而用之无妨矣。承辉曰,此即元敬王后献陵因山时事矣。相教曰,此亦在《羹墙录》矣。上曰,然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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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左承旨金大根。右承旨赵徽林。左副承旨赵龟夏坐直。右副承旨李宗秉坐直。同副承旨南秉哲。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教寅徐堂辅仕直。事变假注书玄基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驾诣永禧殿,入斋室后,药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遣承旨问安。答曰,知道。展谒还入斋室后,药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仍诣徽定殿,入幕次后,药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行礼还入幕次后,药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还内后,药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赵鹤年,副提调李景在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大根启曰,明日召对,取禀。传曰,为之。

○李景在启曰,司仆寺内乘来言,卷帘、毛帐,取禀。传曰,卷三面,毛帐。又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动驾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赵徽林启曰,知敦宁徐箕淳,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景在曰,侍卫军兵毛具,从便为之。

○李宗秉启曰,臣以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问安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来言,今日动驾时,驾侧鸣铮罪人金邦辉等三人,并移送秋曹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大根,以奎章阁言启曰,大驾今已还宫,守宫检校直阁李嘉愚,依定式减下,何如?传曰,允。

○义禁府照目粘连,沔川前郡守洪献谟矣本府议启内,军钱则虽有如干所捧,还逋则未免全数未捧,揆以籴法,焉逭当律?以此照律罪,新定式十分不足律,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徒三年定配,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议各减一等为良如教。又照目粘连,兵曹佐郞李昌廷,都摠府都事李鉐等矣本府议启内,职掌既在于省记与摘奸,则禁直擅阙,不能觉察,难免溺职之罪。并只以此照律,罪各笞四十收赎,付过还职,并只私罪。奉教依允为旀,李鉐段,功减一等为良如教。又照目粘连,忠壮卫将李得潞矣本府议启内,禁直何等严重,而不待交替,径先出去,事甚骇然,乌得免辄离处所之律乎?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赎,解见任别叙,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减一等为良如教。

○李宗秉,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洪献谟,杖一百徒三年照律公事,判付内,依允。功议各减一等事,命下矣。洪献谟,功议各减一等,杖八十收赎,告身尽行追夺,忠清道清风府黄江驿,徒二年定配,而以议启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丙午正月二十日巽时,大驾诣永禧殿展谒,徽定殿行礼举动入侍时,行都承旨李景在,左承旨金大根,右承旨赵徽林,左副承旨赵龟夏,右副承旨李宗秉,同副承旨南秉哲,假注书李教寅、徐堂辅,记事官洪祐命、金炳云,直提学金辅根,检校直阁郑㝡朝、尹定铉,检校待教金洙根、李㘾、赵凤夏,待教洪淳穆,以次侍立。时至,通礼跪启请外办,上具翼善冠、衮龙袍,乘舆出宣化门。药房提调赵鹤年,副提调李景在进前奏曰,侵早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仍出协阳门,通礼跪启请降舆乘辇,上降舆乘辇,由肃章门、进善门,出敦化门。通礼跪启请进发,上进发,由把子桥、水标桥,至永禧殿大门外,通礼跪启请降辇乘舆,上降辇乘舆,通礼前导入斋室。少顷,启请外办,上改具冕服,入就版位,行四拜礼,仍为奉审,还入斋室。少顷,通礼跪启请外办,上改具翼善冠、衮龙袍,乘舆出殿大门外,通礼跪启请降舆乘辇,上降舆乘辇,进发由锺阁前路,入兴化门,至崇明门。通礼跪启请降辇乘舆,上降辇乘舆,由延光门、兴明门、秉礼门,至徽定殿门外,通礼跪启请降舆,上降舆,通礼前导入幕次。少顷,启请外办,上入就版位,行再拜礼,仍为奉审,还入幕次。还宫时至,通礼跪启请出次乘舆,上出次乘舆。领府事赵寅永,领议政权敦仁进前奏曰,日候阴寒,自早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仍出秉礼门、兴明门、延光门,至崇明门外,通礼跪启请降舆乘辇,上降舆乘辇,出兴化门,进发由锺阁前路,入敦化门、进善门、肃章门,至协阳门外,通礼跪启请降辇乘舆,上降辇乘舆,入协阳门,命出标信解严,由宣化门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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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左承旨金大根坐直。右承旨金公铉。左副承旨赵龟夏坐直。右副承旨韩正教。同副承旨南秉哲。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教寅仕直徐堂辅。事变假注书玄基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南秉哲启曰,明日召对,取禀。传曰,为之。

○金大根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陈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阿吾地万户崔宗植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传于金大根曰,右承旨、右副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金公铉、韩正教落点。

○金大根启曰,新除授右承旨金公铉,右副承旨韩正教,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赵龟夏曰,召对入侍。

○传于金大根曰,今月二十六日,当诣景祐宫展拜矣,门路以曜金门为之。

○金大根启曰,大司宪闵致成,持平具相殷在外,执义兪镇五,掌令金在瓘、白宗杰,持平金观燮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兪镇五,掌令金在瓘、白宗杰,持平金观燮,司谏赵完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大根曰,只推。

○金大根,以兵曹言启曰,在前自曜金门、景祐宫展拜时,广智营、西营入直军,各三十名除出,训炼大将率领,曜金门外设布帐外排立矣。今番则何以为之乎?敢禀。传曰,依前为之。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中军沈有祖,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丙午正月二十一日午时,上御迎春轩。召对入侍时,参赞官赵龟夏,检校直阁尹定铉,侍读官徐相教,检讨官沈敦永,假注书李教寅,记事官洪祐命、金炳云,各持《国朝宝鉴》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开卷,命上番读之。相教读自二十七年上曰监司,至予常览之。上曰,止之,文义陈之。相教曰,世宗朝聚文学之士于集贤殿,撰次前代得失及东方兴废而成书,名之曰《治平要览》,治平者,即《大学》所谓治国平天下之道也。盖人君之学,欲求治平之要,必观乎古今史籍,然后刑政之隆替,文献之损益,有所监法而劝戒者矣。猗我圣祖勤学求治之盛德,卓越百王,凡于经史,靡不周览,而但简编浩穰,事迹繁冗,机政之暇,有难博记,故删其烦而撮其要,纂成一帙,以备常览,以做一代尧、舜之治,启万世文、武之业,于不休哉,于不盛哉?今我殿下,终始典学,以《纲目》,监历代治乱,以《宝鉴》,法列祖成宪,亦今日治平之道,亶在是也。非徒筵席之间,频御讲对,虽于燕闲之中,常资省览,则治平之化,自臻于熙洽矣,益加懋哉。上曰,《治平要览》,今有之乎?相教曰,玉堂亦有之,而颇落帙矣。上曰,其册何以撰次者乎?相教曰,始自周而至于元,凡善恶得失之可为劝惩者,撰次成书,合为一百四十馀卷矣。上曰,此亦卷帙,多矣。上曰,《龙飞御天歌》,亦此时所撰者乎?相教曰,然矣。上曰,予尝见之,而未详为几卷矣。相教曰,乐章则摠一百二十五章,而卷编则不过四五卷矣。上曰,谚文亦此时所创乎?敦永曰,中朝翰林学士黄缵,时谪辽东,命成三问等,往来质问十三度,而亲制训正音子母二十八字,名曰谚文,分为初中终声矣。上曰,无谚文之时,何以为之乎?相教曰,有薛聪吏读而用之矣。上曰,吏读是薛聪所作乎?相教曰,然矣。上曰,无吏读则不可用乎?相教曰,言语之所可象者,不可以文字形容,故创造吏读假字,而用以解方言,接续语脉,而犹多窒涩处矣,一自谚文之出,而语音文字之所不能记者,悉通无碍矣。上曰,吏读,多不可晓矣。定铉曰,吏读,果多难解处,今去薛聪,已过千载,其方言字音,似亦有古今之殊矣。上曰,宪府上疏云者,都宪上疏乎?相教曰,既无姓名,则不知其为谁某矣。上曰,假如联名上疏乎?相教曰,似然矣。上曰,凡几条乎?相教曰,凡为五条,一曰慎终始,二曰辨邪正,三曰开言路,四曰主刚健,五曰慎爵禄。今我殿下,求切时之言,而诸臣之所当仰陈者,必无过于是矣,此疏中诸条陈勉,视以今日宪府之所进奏于殿下者,而便作亲闻,深留体念焉。上曰,此真名疏,应在《羹墙录》矣。相教曰,《羹墙录》则多抄出疏中要语而载之矣。上曰,然矣。上曰,其时有命书一通以入之下教矣。相教曰,命书一通,以备常常乙览矣。敦永曰,内而治心之要,外而治国之道,具载于此疏,今若常常采览,其于内外交修之方,必多有益处矣,伏愿体念焉。上曰,唯。命下番读之。敦永读自司宪府上书,至未知从吾言否也。上曰,止之,文义陈之。敦永曰,臣伏见亲制策举子若曰,善为国者,不过求贤从谏寡欲勤政而已,大哉王言,此诚治国之大经,济时之急务。盖任贤,所以治天职也,纳谏,所以恢圣聪也,遏欲,所以明天理也,勤政,所以无时豫也。天下之事,必本领既正,大数既得,然后庶务可整,众弊可祛,而出治之本,无出乎此四者矣。伏愿殿下,克体圣训,思所以继述,必先斯四者,守之以确,行之以实,则百度修举,而治化旁达矣,臣以是望焉。上曰,圄字音是御字矣。定铉曰,然矣,当读如祝敔之敔字音矣。上曰,此疏为宦官事矣。敦永曰,果以宦寺一节,有此陈勉之疏矣。上曰,此疏亦好矣。敦永曰,此是切实之言,臣于向来,屡以此等事,有所区区之仰勉,今此更陈,语不新奇,而程子之言曰,亲宦官宫妾时少,接贤士大夫时多,则可以涵养气质,熏陶德性。司马光论亦曰,宦寺出入宫禁,人主自幼及长,与之亲狎,非如三公六卿,进见有时可严惮也。程子与司马光,俱是宋神宗、哲宗时人也。志同道合,思致太平,而其言俱如此,此诚古今之至论,而人主之所当监戒者矣。上曰,亲制策举子,是科试乎?相教曰,科举试策矣。上曰,举子对策之言,胡不载之乎?相教曰,举子之所对必众多,未可以尽录,故似阙之矣。上曰,此篇手札下教,亦在《羹墙录》乎?定铉曰,果有之矣。上曰,此是祭疠鬼之文乎?敦永曰,文宗朝疠祭祭文,备载于《羹墙录》,可以详知矣。相教曰,宪府两疏,一则命书一通,一则赐批嘉纳,前后嘉言昌谟之虚受采听,若是其勤挚,而于圣衷,犹不足焉。又以手札下教,广求谠言,使之实封以闻,言虽不中,亦不加罪,来谏之圣德,诚至矣盛矣。上曰,唯。命参赞官读之。龟夏读自教曰先代之后作宾王家,至摠治军国重事。上曰,止之,文义陈之。龟夏曰,义仓之义,储畜于年丰之时,以备歉荒赈救之资也。是以特从宪府之请,发仓以赈,此莫非忧勤仁恤之德,视民如伤之意也。自昔三代盛际,季春有赒穷之法,汉文时,亦下议贷之诏,而《书》曰,民惟邦本,本固邦宁。古圣王为民恻怛之仁,固未尝一念之或忽,而至于俭岁赈济之方,则尤可见惠泽之下究,伏愿殿下体念焉。上曰,此教亦在《羹墙录》,而似伙于此矣。相教曰,然矣。定铉曰,丽朝历代祠宇,皆奉于崇义殿,而以循礼为副使,俾奉其祀,此真盛德事矣。上曰,崇义殿尚在乎?定铉曰,然矣。升麻田县为郡,而使王氏子孙,为参奉以将祀,置教官教其子弟,赐土田减获,接待王氏之盛恩,若是隆挚矣。上曰,此事,亦圣德矣,果有崇义殿参奉矣。命阁臣读之。定铉读自窜左参赞许诩,至上尊号曰懿德。上曰,止之,文义陈之。定铉曰,参赞官所奏义仓之说,备陈圣朝赒穷之方,臣不必赘告,而窃伏见下章,又以军资监陈谷二十三万斛,以赈京畿、关东及三南饥民,於乎,大圣人子惠困穷之德,若是其挚,而当时储蓄之充溢,于此可知矣。见今国计荡然,库储虽无以仓卒充满,然若自上崇俭节用,则不至多年,自当致殷富之盛,伏愿留念焉。上曰,二十三万斛,即二十三万石乎?相教曰,然矣。此时仓有二十三万之陈谷,仓有积储,所以备水旱之灾,济民于急者也,欲求储积,必先节用矣。定铉曰,崇俭则节用,此章之毋进玩好,即崇俭之验矣。上曰,然,苟欲节用,当先崇俭矣。定铉曰,然矣。礼云,国无三年之畜,国不可为国。夫以三年之剩谷,而畜一年之食,则有十年之剩谷,然后方可有三年之畜矣。上曰,必待三年而有一年之储乎?定铉曰,然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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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缘故出。左承旨金大根。右承旨金公铉。左副承旨赵龟夏坐直。右副承旨韩正教坐直。同副承旨南秉哲。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教寅徐堂辅仕直。事变假注书玄基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景在启曰,明日召对,取禀。传曰,为之。

○韩正教启曰,大司宪闵致成,持平具相殷在外,执义兪镇五未肃拜,掌令金在瓘、白宗杰,持平金观燮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韩正教曰,召对入侍。

○以庆尚监司李启朝状启,盈德县民家失火事,传于南秉哲曰,闻甚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助,结构奠接之方,庙堂措辞分付。

○南秉哲,以礼曹言启曰,即接京畿监司金辅根移文,则以为利川府乡校圣殿倾圮,所见悚闷,将以今春释菜,兼告修改,告由、移还安祭香祝,自本曹启禀下送云矣。利川府乡校圣殿修改,当于今春释菜,兼告举行,告由、移还安祭香祝,即令该司,照例磨炼下送,而祝文中措辞撰出事,一体分付,何如?传曰,允。

○金大根,以兵曹言启曰,文臣兼宣传官李裕膺,身病猝重,势难供职,呈状乞递,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哨官郑寅奎,受由过限,依例汰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曹,以李訚彬为御营中军。

○吏曹,今此丙午式年监试覆试学礼考讲一所试官,赵远永、李羲晋,二所试官,李寅奭、兪教焕。

○献纳郑锡麟疏曰,伏以社坛亲祈,天心底豫,庙宫祗谒,圣慕克伸,瞻旄懽忭,小大同情。因伏念,臣本草野寒族,晩幸通籍,薄试内外,全蔑分寸之效,只增逾滥之惧。迺者纳言除旨,忽下于千万梦想之外,署经有命,召牌俨临,臣感恩怵义,虽不得不章皇出肃,粗伸叩谢之忱,然官以谏为名,居之一日,有一日之责,二日有二日之责,上而衮阙,以至百僚得失、生民利病,随事尽言,有犯无隐,固其职分也,是岂如臣残疲疏逖之踪,所可堪承哉?日夕惶蹙,无地自容。伏况臣犬马之齿,已迫迟暮,蒲柳之质,渐至凋零,疾病交侵,陈力无望。伏乞递斥臣职,以安微分焉。臣于丐免之章,岂敢赘他?而第伏闻身出则言出,今日国事之急先务大纲领,亶在殿下之勤学勤政,而秋冬以来,圣心奋励,频御经筵,昼讲、夜对,讨论经史,乐不知疲,又以节财崇俭之方,开心见诚,蔼然有一堂都兪之气像,猗欤盛哉?成汤之检身,若不及,成王之学,有缉熙,大禹之克勤,文王之卑服,即我圣上一转移间,躬行心得而有裕也。令闻所曁,中外蹈舞,依然如在于春风和气之中,今使元凯周、召之辅,左右之先后之,二帝、三王之道与治,可与挽轶,而汉唐以下,固不足论,何忧乎颓俗之不振,何虑乎恒产之不敷?嘉言可以罔伏而日进也,人材可以蔚然而待兴也,然而圣学之要,贵在日新而又新,故伊尹之告太甲,必曰慎厥终惟其始,傅说之勉高宗,必曰念终始典于学。伏愿殿下,体天地不息之功,追祖宗已行之典,一此匪懈,日就月将,则经幄博闻之臣,山林怀道之士,孰不思引领弹冠,以效启沃之责哉?臣不胜钦仰攒祝,因略陈数事,惟圣明垂察焉。臣闻经曰,国无六年之蓄,曰急,无三年之蓄,曰国不为国。殿下以今公私之蓄,可支六年乎?三年乎?粜籴者,兵荒之备,而生民大命也。籴簿大要,多或至十万,小不下十千,精实尽入于吏逋,空壳徒归于民户,哀彼农民,终岁勤苦,籴纳不足,重之以吏逋族征,年年流离之不绝,邑邑户口之渐缩,职由于此也。周人之言曰,囊漏贮橐。此言蓄积之不在上则在下,民足而国不足者,未之有也。臣谓与其徒存纸上之空文,不若减其数而精其品,大无过万石,小无过六七千,而必折半留置,以资不时之需用,国有实效,民得以纾力,请令庙堂区划。我朝人材,多由科目中以进身,而臣及见正庙朝盛时,泮长久任,斋儒月课,鸢飞鱼跃,活活泼泼,八域风动,文体丕变,於乎休哉?近日之士习不古,内自学校,外至乡遂,读书者几希,试券一出,多失士望,岂皆有司之不明?盖亦佳作之绝少,至如临场之杂遝,捷径纷竞,良可慨叹,宁欲无言。臣谓三物宾兴,尚矣勿论,略仿乡贡之例,自其邑,必选讲制俱备之举子,录送于春曹,以为凭据黜罚之资,无论大小科,无讲者不得赴焉,则幸门自杜,冒入可止。请令礼部禀施焉。臣闻孟子曰,五十衣帛,七十食肉,盖言先后之序也。我东衣食素饶,侈靡成习,使价一卓之厨供,豪富一身之服饰,将为中人几家之产乎?燕货之锦绣珠贝,非无申禁之令甲,而依旧自如,岂胜骇叹?守令之贪污,生民之困瘁,罔非侈风之使然也。臣谓先自大内,一切节俭,以至朝士品服,亦用土产䌷纻,庶民不可无文章之差别,伏愿益加董饬焉。臣之乡杨州,有前北评事臣李玄文,误犯杀人之辜,以簪笔侍从之臣,乡狱经年,景色愁惨。就其本事言之,常贱之诟辱士民,罪固罔赦,奉使之行,既入风闻,略施纠治,容或无怪,初非有心于必杀,而不幸死者之命数有限,适然因病致毙,则谓之眚灾,亦可也。臣与此罪囚,初不识面,而听之传说,参以事体,不能无怵然动心,敢暴实状。请令王府,拿致勘断,以存贵贱之别焉。臣于治疏之际,人有难之者曰,减籴簿诚,好矣,其于经用不足何?臣曰,夫子道千乘之国,节用为先,节用而用自足也。又曰,选乡贡,诚好矣,其于科弊已痼何?臣曰,朱子尝言非是科举累人,士趋既正,科何为弊?又曰,节俭,诚好矣,其于习俗难变何?臣曰,国有纪纲,安有令出而不行者乎?臣以老悖,敢效愚妄,惟殿下勿以人废言,以开进言之路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辞,令庙堂,禀处。

○丙午正月二十二日酉时,上御迎春轩。召对入侍时,参赞官韩正教,侍读官金基缵,检讨官沈敦永,待教洪淳穆,假注书徐堂辅,记事官洪祐命、金炳云,各持《国朝宝鉴》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开卷,命上番读之。基缵读自世祖朝一,至台谏一员来参。上曰,止之,文义陈之。基缵曰,梁诚之上疏,以为人君享国之长,在得民心,此诚千古的确之论也。夫民者,邦国之本,王者之天也。其数甚众,其势可畏,其心之向背去就,邦祚之修短系焉。宋儒吕祖谦之言曰,国以民治,亦以民乱,譬若舟以水行,亦以水覆,是故自古帝王之定天下成大业者,莫不以忠厚为心,宽大为政,保合大和,固结众心,而后世子孙,亦莫不以怠忽侮慢失之,此必然之势也。猗欤我朝,列圣相承,积德累仁,如伤若保之政,靡不用极,轻徭薄赋,以宽其力,足食裕用,以厚其生,至恩渥泽,浃人骨髓,其得民心之盛,有如是矣。今我殿下所临之民,即我朝宗之赤子也,民情之所仰望于殿下者,亦如昔日之仰望于祖宗也。伏愿殿下,体昔日怀保之心,询其疾苦,念其饥寒,安生乐业,务得其心,则自然群情欢忻,天心悦豫,生祥降福,惟日不足,万亿年无疆之休,其将自今伊始,《召诰》以𫍯小民,为祈天永命之本,惟殿下念哉念哉。上曰,《通鉴纲目》,《大学衍义》,今皆有之,惟《宋元节要》,是何书乎?基缵曰,似是明儒所作,纪载宋元事迹,以继《通鉴》者也。但玉堂无是册,未及详考矣。上曰,似即《通鉴》之类矣。敦永曰,《宋元通鉴》亦有之,而此以节要为名,则似与《朱书节要》同义矣。上曰,似然矣。上曰,实封上闻,何谓也?敦永曰,古有封事上章之例,此即以实封而上闻者矣。上曰,梁诚之之疏谓何事乎?基缵曰,古昔圣王,享国灵长之道,惟在于得民之心矣。上曰,得民心之下,又有何说乎?敦永曰,兵制有国之大事,贡法为民之实政,乞命大臣,更加商确,而轻徭也,薄赋也,省刑也此三者,即亦爱民之要道矣。上曰,亦有田制之说矣。轻徭、薄赋之说,上卷亦有之,得民心之道,惟轻徭、薄赋、省刑三者而已,此言甚好矣。基缵曰,轻徭则民力给,薄赋则民食裕,省刑则民志壹,此三者为爱民之道,而其要又在于节用,故孔子曰,节用而爱民,盖用不节则民受其害,必也节用而后,民可保矣。上曰,然矣。上命下番读之。敦永读自工曹请造,至枯槁者罪之。上曰,止之,文义陈之。敦永曰,臣伏见世祖朝,工曹、尚衣院,请造金盏银砚炉。上命以磁代金,炉则勿许。夫以兆民之奉,犹尚如此,乃所以昭俭于阃内,贻范于后世,属上之事,勿使过度,猗欤盛矣。实我朝鲜亿万世之典则也。盖俭为永图之基,亦为爱民之本,昭德节用是已。今我殿下,务崇俭约,遵守旧章,大小臣民,孰不钦仰?然事䙌gg贵g有始,亦克图终,勿以既往,不自满足,持守此心,犹怀靡及,慎其终如其初,一应经费,无逾常式,使吾民产,恒有馀裕,则圣祖之德业弥光,而永世之洪休无疆矣。伏乞体念焉。上曰,节用爱民,尤莫如俭矣。敦永曰,诚然矣。敦永曰,此第六板,以河纬地阿附大臣,欲令王府鞫之,既而释之。教曰,此人素有正直之名,予欲闻过失也。复谕之曰,毋以今日之故,不言予过失也。由此观之,圣祖来谏之德,容直之念,蔼然于丝纶之间,而圣德益有光焉,此岂非今日体念处乎?基缵曰,人孰无过,改之为贵,以大圣人不谏亦入之德,尤欲乐闻过失,非真有过失而然也。或虑其少有过失,而有则改之,无则勉之而已,此尤盛德事矣。上曰,此云四民图矣,四民,何谓也?基缵曰,四民,即士农工贾矣。上命参赞官读之。正教读自二月上御勤政殿,至净阡陌。上曰,止之,文义陈之。正教曰,上下番儒臣,已尽奏达,臣无容更陈,而此时即世祖朝初政,而去太祖朝,创业不远,且典章法度,良臣辅佐,灿然大备,莫非垂法于后世矣。《书》曰,监于先王成宪。宋儒之言曰,欲法尧、舜,当法祖宗。伏愿殿下,深留圣意焉。上曰,是《说命》乎?基缵曰,然矣。上曰,宋儒,何人乎?基缵曰,宋臣范祖禹之言矣。敦永曰,此是郑獜趾,以强盗充斥,请令法司,仿古缿筒之法,使人匿名投告矣。上曰,缿筒,何物乎?敦永曰,汉赵广汉为颖川守,作缿筒受民投书,使相告讦,其发奸摘伏,如神矣。盖缿之为器,中有小孔,可入而不可出,受其匿名之书,而使被告者,不之知也。此盖治盗之妙法,而圣祖以其投告之门一开,则挟怨怀诈,阴构祸乱者,必接迹而起,故竟不许之,大哉斯教,可为万世法矣。上曰,决不可行也,诚然矣。敦永曰,强窃者,罪固当死,似不待三覆,而犹不轻减其数,必求其生道,钦哉惟恤,服念五六日之至仁盛德,洽于民心,於乎不忘,伏愿体念焉。上曰,三覆之法,上卷亦有之矣。敦永曰,世宗朝,有人盗御库财,律当斩,司谏高若海曰,凡死囚法必三覆,今不使覆奏,恐后世便下诏狱,非所以示法也。上嘉纳,遂行三覆之法矣。上曰,存羊之说,何谓也?基缵曰,孔子惜其弃古礼之意矣。敦永曰,此在《论语八佾篇》矣。子贡欲去告朔之饩羊,孔子曰,尔爱其羊,我爱其礼,即是爱礼之意矣。基缵曰,凡事之徒存虚名者,虽似文具,而其礼制之不可废,名义之不可阙者,谓之存羊之义也,是以繁缨小物也,而孔子惜之,今此告朔之羊,虽是小物,而圣人之惜之如此,则何况大于此之事乎?敦永曰,繁缨事,亦载于《纲目》初卷司马温公论矣。上命阁臣读之。淳穆读自教曰人于五伦,至约其傔从以送。上曰,止之,文义陈之。淳穆曰,世祖朝,谕八道观察使曰,农事若失锄治,终为无用,虽欲锄治,食不赡则人未力役,鳏寡孤独,不堪耘田者,宽徭役给口粮,勿使失时。盖春省耕而补不足,先王之大政,而农家艰食,最甚于锄耘之时也。世祖朝,深知生民之疾苦,尤于农政,曲察无遗,如伤若保之至意,溢于涣音,岂非钦颂万万哉?蔡襄曰,人主居法宫,而使风谣习尚,无一不陈于前者,托聪明于臣下故也。若发政而勤询咨,用人而明赏罚,劳来匡直,以民天为本,则敦风俗兴礼让,皆于是具焉,尊临穆清,德教之及人,如春风和气,化工之著于物,莫不各遂其生,欢欣有耕凿之乐矣。敦永曰,阁臣所陈农民艰苦之状,最为切至。夫齐民之中,四穷尤所矜恻,故《诗》曰,哿矣富人,哀此惸独。《孟子》曰,文王发政施仁,必先斯四者,圣王如伤之念,何民不然?而最可轸念者,即此鳏寡孤独是已,此所谓无告之民也,仁政之尤当先施者矣。上曰,鳏寡孤独,最尤可恤矣。淳穆曰,夫如是,故古昔明王,必先矜恤四者,不虐无告,不废困穷,唐尧所以协和也,子惠困穷,殷汤所以辑宁也,惠鲜鳏寡,周文所以𫍯和也。淳穆曰,世祖朝谓郑麟趾曰,创业易守成难,夫守成之世,典章法度,皆灿然备具,若监宪无愆,则似不至于创业之艰,而但已治而已安,生长富贵,易流于逸豫怠惰,而不务于忧勤惕励,故所以难保而易失也。逸豫之于忧勤,怠惰之于惕励,只在一心上操存,舍亡之机,可不戒哉?上曰,然矣。守成之君,或不知创业之难而然乎?淳穆曰,守成之君,非不知创业之艰,而但未身亲经历,故此所以易于逸豫,而忽于忧勤也。上曰,果然矣。上曰,此时遣左承旨韩明浍,似亦御史乎?淳穆曰,此非御史也,即宣慰之任,而兼付事目,使之廉察矣。上曰,兼付事目,亦御史之任矣。基缵曰,汉有直指御史,唐有宣慰御史,盖御史之名,自来非一,而此即遣近侍宣慰,兼付之廉察之责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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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左承旨金大根。右承旨金公铉坐直。左副承旨赵龟夏。右副承旨韩正教坐直。同副承旨南秉哲内阁进。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教寅仕直金世镐未入来。事变假注书玄基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大根,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金公铉启曰,明日召对,取禀。传曰,为之。

○韩正教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南秉哲曰,召对入侍。

○金大根启曰,假注书徐堂辅,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徐堂辅改差,代以金世镐为假注书。

○韩正教启曰,大司宪闵致成,持平具相殷在外,执义兪镇五,掌令金在瓘、白宗杰,持平金观燮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兪镇五,掌令金在瓘、白宗杰,持平金观燮,司谏赵完植,献纳郑锡麟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韩正教曰,只推。

○义禁府启目,典狱参奉李复秀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

○丙午正月二十三日午时,上御迎春轩。召对入侍时,参赞官南秉哲,侍读官金基缵,检讨官沈敦永,待教洪淳穆,假注书李教寅,记事官洪祐命、金炳云,各持《国朝宝鉴》第四卷,以次进伏讫。上开卷,命上番读之。基缵读自上谓郑獜趾等,至从礼曹之请也。上曰,止之,文义陈之。基缵曰,尊礼高年,王政之当务也,优待老成,昭代之美事也。猗我世祖朝,屡赐耆老宴于宰枢之臣,此诚旷绝之恩,殊异之典也。粤在三代盛际,皆行养老礼于国学,圣王之于耆老,若是优待者,此曷故焉?夫耆老之人,阅世久而更事多,见识足以炼时务,望实足以副舆论,有可以补君德而裨政教矣。是以国有大事,就而问之,恃若蓍龟,以决其疑,如商宗之图任旧人,周王之无遗寿耇是已。昔齐后,使其臣子奇治阿,奇年十八矣。既行,悔而遣追之,追者返曰,必能治矣。共载者,皆白首人也,至邑,果大治,子奇年少宰邑,必赖白首以济,则以此推之,国有老成,以之任用,而其国之能治,亦可知矣。下章所云,领相郑獜趾,疏请休退,优批不许,使之卧以治事,然则当时之赐宴耆宰,非但为优老之惠而已,诚以委任老成,终始之眷遇靡替,圣意攸在,此可以仰揣矣。伏愿殿下,每于此等处,深加体念,礼待耆臣之际,必以此监法焉。上曰,圜邱,何谓也?基缵曰,圜邱,即祭天之坛矣。上曰,即今之南坛乎?基缵曰,然矣。上曰,其时何为祈谷于圜邱乎?今则祈谷于社稷矣。基缵曰,然矣。古者圜邱祭天,方社祭地,故《周礼》云,祈来年于天宗,祈年即祈谷也,天子而后,行祭天之礼矣。上曰,天子而后祭天乎?敦永曰,《诗》云思文后稷,克配彼天,贻我来牟,帝命率育,周公尊后稷以配天,故祀于郊者,亦此义也。上曰,然矣。上曰,此下谕八道军民等下教,如今教谕书之类乎?基缵曰,然矣。上曰,以官吏侵虐之事,而有此教乎?敦永曰,猾吏之弊,甚为民瘼,而其曰,一应差役,免富强侵贫弱之下教,尤为洞烛奸状,曲尽民隐,忧恤之圣念,如是其极,则贪猾之吏,敢不畏戢,而贫穷之民,亦岂不感恩乎?上曰,唯。又教以,若有守令侵暴事,可直来告予矣。敦永曰,又命观察使,镂榜邑门,使愚夫愚妇,无不周知,甚盛德事矣。基缵曰,谕书中许多条件,无非军民难支之弊,而官吏之侵虐也,奸猾之舞法也,最为切骨之瘼,圣教至此,悉烛无遗,此辈必当惩畏惮戢,不敢为非法之事矣,其为禁制之效,似胜于刑法矣。敦永曰,殿下承览圣教,则官吏侵暴之状,百姓困悴之形,无不了然,如常亲临,而每加轸恤,若恫在己,则圣念所曁,民蒙其泽,世祖朝太平之治,可以复见于今日矣。上曰,唯。命下番读之。敦永读自夏五月教礼兵曹,至皆佩户牌。上曰,止之,文义陈之。敦永曰,此章中凡诸宫僚,遴选端良敦重之士,久于其职,久职之义,最好讲究。盖为任久,则阅历多而可以明习,为任不久,则阅历少而难以责成,至于州郡,尤宜久任,如其数迁,非徒迎送之弊,为害滋大。惟患不治簿书,何暇周察民情?是以为官者,专任吏胥,夤缘为奸,此乃先正臣李珥所以深忧永叹者也。猗我世宗大王,深察此弊,决意立法,知人善任,才大位卑,则不次擢用,人器相称,则十年不迁,庶绩咸熙,众弊悉祛,此今日所当法者,而如或不问贤否,一于久任,则其为后患,反不如数递之为愈。内自京司,外达州县,治民典军之官,明诏铨曹,精其选重其责,又诏监司,明试考课,果有治绩,则久而典之,不胜其任,则绌而退之,明白对杨,各称其职,一如世宗朝故事,则吏无数易之弊,官有修举之效,国以永赖,民蒙其泽矣。伏愿体念焉。上曰,此篇云,《国朝宝鉴》,凡一期乃成,世祖朝时,亦有此册乎?敦永曰,世宗朝命权踶等,撰太祖、太宗、《两朝宝鉴》,而未及就完,世祖朝命申叔舟等,纂太祖、太宗、世宗、文宗四朝治法政谟,汇成一书,而果一期乃成矣。至于《宣庙宝鉴》,大提学臣李植,在家纂辑,而亦未及就,其子端夏,踵成之矣。上曰,李植是泽堂乎?敦永曰,然矣。英宗朝命文衡李德寿,纂《肃庙宝鉴》,而与《宣庙宝鉴》,各为一书矣。至正庙朝时,续纂定宗、端宗、世祖、睿宗、成宗、中宗、仁宗、明宗、仁祖、孝宗、显宗、景宗《十二朝宝鉴》曁《英庙宝鉴》,乃与《四朝宝鉴》,《宣庙》、《肃庙宝鉴》,而合为一书矣。上曰,其时庆尚道,进三穗嘉禾,而却之矣。敦永曰,却之,真盛德事也。古昔圣王,惟以得贤与丰年为瑞,列圣朝不受甘露之贺,即此意矣。上曰,然。果盛德事矣。上曰,教成均馆,使诸生读书乎?基缵曰,圣教若曰,虽有才,教不勤则不成,我圣祖教养作育之意,览此辞教,不胜钦颂矣。盖贤关多士,虽有可用之材,而培养教育,必尽其道,然后始可以成就其德,为他日需用之材。董仲舒有言曰,不素养士而欲求贤,譬犹不琢玉而求文采也,贤才蔚兴之效,专系于在上之导率而已。今我殿下,日赐召接,专意讲读,蔼然令闻,已播八方京外,为学之士,颇多勤读而勤做者,举皆有闻风兴起之望,自上躬率之效,有如是矣。伏愿殿下,终始典学,勉勉不已,克尽教养作成之道焉。敦永曰,上番所奏终始之说,诚好矣。夫为学之方,必须终始如一,然后尽善尽美,而克臻于高明广大之域矣。命参赞官读之。秉哲读自幸西郊,至典狱之囚。上曰,止之,文义陈之。秉哲曰,右司谏徐居正等上疏,有天心仁爱人君,以水旱灾异谴告之之语,此与董仲舒天人策所言,其意相类矣。昔楚庄王,天不见灾,地不出妖,则曰天其忘余欤?是可谓人君之言也,而后世中主,多不省天人相与之义,遇灾异,则曰国家代有也,遇水旱,则曰尧、汤所不免也,遇凶年,则曰非我也,岁也,全无警惕之意,故其能弭灾消祸者,鲜矣。前年清北水灾,近古所罕有,而慰谕之使,赒恤之典,赈贷之政,靡所不举,然而凡事易于始勤而终惰,臣不敢知今日圣心之憧憧,果不少异于始览西伯状闻之日乎?大抵非至诚,无以动天,而若当谴告之时,不实心对越,则至如撤乐减膳之举,只为观瞻备例,而不足为震来致福之道也。古人云,闻雷霆而不畏,对青天而惧。伏愿殿下,三加圣意于此等处,虽无灾眚之时,常存修省之念,防患于未然,消灾于未萌,是所区区之祝。上曰,笞字,果从治字音乎?多读以台字音矣。秉哲曰,本音果治,而在于支字韵矣。秉哲曰,每当新册子进讲之时,并读卷首某朝编秩之第次者,非但文义之不相接续,其曰一曰二当句内,恐涉未安,此后则令儒臣勿读,未知何如乎?上曰,既不关文理,且未安矣。基缵曰,此果未安,故臣等自外亦有商议矣。敦永曰,只不读曰二曰三,而读某祖某宗朝,则恐好矣。上曰,其为某朝,则自当知之,既不读尊号,则并勿读,可也。命阁臣读之。淳穆读自罢兼判吏兵曹事,至改撰乐章。上曰,止之,文义陈之。淳穆曰,许琮疏言,日月蚀列之灾异,不可以常数而忽之,所以答天谴开言路为之先,此诚至论也。朱子曰,王者修德行政,能使阳盛足以胜阴,则日月之行,虽或当食,而月常避日,故必有参差而不食。由是观之,其所食与不食,固不可专诿以历家定数,而岂非人君恐惧敬畏,以图消弭者哉?且虽上圣之姿,或不能无过,而足可喩之以改过,镜之去尘,犹有所碍滞,水之去泥,犹有所查滓,皆不如日之复圆,中天阳旭,滢澈光明,使万物廓然改睹也。伏愿殿下,每于蚤夜,内省勉励,翕受嘉论,期至衮职之无阙,则此所谓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也。上曰,当食而不食乎?淳穆曰,此即朱夫子之言,而在《诗传》注矣。上曰,此果朱子之言,而有当食不食之时乎?敦永曰,朱子之言,见于《诗经》十月之交章下注矣。秉哲曰,朱夫子之言,果如是,而若以历家之言观之,日食,月掩日也,月食,地揜月也,其食与不食,皆有定数,则当食而不食,似是推步之差误,而无关于人事者,然人君遇薄蚀之灾,专信畴人之术,而无恐惧修省之意,则其弊必至于不畏于天,故朱子,有当食而月常避之之言,而宋朝,以日食不至所当食之分,有议称贺者,其称贺之不可,富弼力言之,然此亦以食与不食,为有关于人君政令之意,可见矣。基缵曰,此事有无,求之往古,未能的知,而朱子之如是为说者,似或非必有是事而然也。人君修德行政,应天以实,则孚感之理,自然有转灾为祥之效矣,此是深戒人君而发也。自古圣王之至治,未有盛于尧、舜之时,而其时则阴阳调顺,民俗熙皞,举一世如在春风和气之中,故亭午之世,只见日月之光华,而未闻有薄蚀之灾,然则圣人之治国为政,初无一事之可以召灾者,则虽是天地间时行之灾,亦可得以免之矣。上曰,唐、虞时无之乎?基缵曰,《书》云辰不集于房,瞽奏鼓啬夫驰,日蚀之说,始见于夏之中叶矣。上曰,唐、虞时事,载于史册乎?淳穆曰,《三编纲目前编》,载唐、虞时事,然多出于《书传》,而初无日蚀之记,则可想其至治之世,孚格天心,而灾异之不见矣。上曰,唯。敦永曰,阁臣所奏开言路之说,甚好矣。虽以此篇观之,轮对官之召见也,虑其惶蹙,难尽素蕴,使之舒体,悉陈无隐,猗欤盛矣。凡人臣奏对之际,或严畏或拙讷,其所欲言者,未免十袪八九,故人君,必和颜色以受之,开诚心以求之,然后上下交孚,嘉言罔伏矣。伏愿体念焉。上曰,其时轮对官,犹今之轮对官乎?敦永曰,然矣。上曰,命注书视狱,甚盛矣。敦永曰,使注书,往视金吾、典狱之漏湿,好生之德,洽于民心,虽有罪者,犹轸其或伤,况于无罪之民,其爱恤之典,当复如何?此所以至仁盛德之浃人骨髓者矣。上曰,又以酒肉,馈禁府、典狱之囚矣。基缵曰,馈之以酒肉,又视其漏湿,轸恤罪囚,至于如此,其在缧绁之中者,被此旷绝之恩,必当感激于心,悔过自责,一出囹圄之后,更不负罪而犯科矣。传曰,使民日迁善不自知,此之谓矣。上曰,世祖朝制作,甚盛矣。敦永曰,世祖朝治谟政法,至矣尽矣。制礼作乐,世宗创之于前,世祖继之于后,逮于英庙朝时,复修其乐章之未尽厘正者,前圣后圣之同一其揆,于此尤可钦仰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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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左承旨金大根。右承旨金公铉。左副承旨赵龟夏坐直。右副承旨韩正教坐直。同副承旨南秉哲。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教寅金世镐仕直。事变假注书玄基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南秉哲启曰,明日召对,取禀。传曰,停。

○韩正教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平安兵虞候李钰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韩正教启曰,大司宪闵致成,持平具相殷在外,执义兪镇五,掌令金在瓘、白宗杰,持平金观燮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兪镇五,掌令金在瓘、白宗杰,持平金观燮,司谏赵完植,献纳郑锡麟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韩正教曰,只推。

○韩正教启曰,明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南秉哲,以礼曹言启曰,臣永元,与户曹判书臣李穆渊,进诣皇坛奉审,则奉室第三位黄䌷褥一件,奉纸位黄䌷袱一件,黄帕一件,馔卓巾二件,尊卓巾一件,移安时黄木担乼一艮衣,雉尾帚一柄,雉尾笾五个,豆盖具五个,币篚盖具二个,大牲匣小牲匣各一坐,馔卓二坐,座面纸二张,风遮大草芚二浮,悬竹四个,斋室铺陈花纹席一件,风遮大草芚二浮,悬竹四个,香大厅地衣五张,从享位牌纸匣一件,笾羃一个,豆盖具一个,紫的褥一件,花纹方席一件,白纹席二张,雨伞一柄,黄仪仗雨备二件,雉尾帚一柄,雉尾风遮大草芚一浮,悬竹二个,典祀厅仰遮油芚一浮,并破改备。𨱎东海一坐,破添铁修补。坛上甲黄幕一浮内二幅,甲黄帐一浮内二幅,内檐甲黄帐二浮内一幅,油遮日道里具一浮,白布遮日一浮内二幅,白木内挥帐二浮内二幅,前面黄帐一浮内二幅,黄绵丝大束乼、中束乼、小束乼、三甲所各二艮衣,广别大束乼一艮衣,中束乼、小束乼各二艮衣,排设竹十个,朱红漆圆经杖三个,圆柱杖二个,从享位油遮日二浮,道里具内十张,馔幕白布遮日一浮内二幅,中束乼一艮衣,排设竹四个,典祀厅白布挥帐一浮内二幅,小束乼二艮衣,并破改备事,分付各该司,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荣川幼学全秀衡所志,则以为矣身,昨年八月监试初试时,入格于二所终场,而榜出之前,适因有事,下往本家。今此覆试时,观光次上来,考见榜目,则姓字误书以金字,自本曹即为改付标,启下为辞矣。取考其入格试券封内与启下榜目,则姓字误书,果为的实,今方改付标以入,而当该试官及四馆所官员,俱有不察之失,并推考,何如?传曰,允。

○金大根,以兵曹言启曰,再明日景祐宫展拜时,本曹郞厅侍卫,当为备员,而正郞沈熙淳,身病猝重,屡度呈状乞递,今姑改差,其代,仍令该曹口传差出,以为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新除授文城佥司金允禧,父年今为八十岁,法不当远离赴任,呈状乞递,边将之亲年七十五岁者许递,载在《法典》,改差。碧团佥使张敬信,身病猝重,时月之内,万无登途远赴之望云。依例罢黜,准期不叙,何如?传曰,允。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军色从事官沈熙淳,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赵秉夔为兵曹正郞。

○义禁府启目粘连,向前李复秀亦,囚罪之轻重,既未能的知,则减等之律,有难遽议是白乎矣,以其司狱之官,在囚之逃躱,不能觉察,难免违令之律。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

○丙午正月二十四日申时,上御迎春轩。召对入侍时,参赞官赵龟夏,侍读官金基缵,检讨官沈敦永,待教洪淳穆,假注书金世镐,记事官洪祐命、金炳云,各持《国朝宝鉴》第四卷,以次进伏讫。上开卷,命上番读之。基缵读自五月命王世子,至生事最下。上曰,止之,文义陈之。基缵曰,圣教若曰,宥过录才,人主之大量也。更令名在罪籍者,立功自效,大哉王言,甚盛德事矣。凡人之抱才待用者,一有罪过,永见弃废,甚非昭代之美事,而有足以感伤天和,则涵贷宽容,收录而拂拭之,系是疏郁之政,而即良工不弃尺朽之意也,亦圣人纳污藏疾之量也。大抵人君包容之量,以临群下,谏诤则受之,眚灾则赦之,虽有触冒之事违拂之言,一以宽假为心,终至于豁达而恢弘矣。是以易之泰卦曰包荒,言包容荒秽之量,则施为宽裕而人安之,蒙卦曰包蒙,言包容昏愚,能发天下之蒙,圣人容物之美,有如是夫。程夫子有言曰,人有江海之量,江海亦大矣。然有涯,有涯亦有时而满,惟天地之量则无满,圣人者,天地之量也。然则人君之量,当与天地为准,含弘光大,无物不包,惟我世祖大王,即天地之大量也,岂不盛哉?伏愿殿下,每于临下御众之际,益恢渊薮之量焉。上曰,《训民正音》,何书也?敦永曰,世宗朝御制之书,以谚文二十八字,办其字音矣。上曰,《东国正韵》、《洪武正韵》,何书也?基缵曰,皆是韵考也。敦永曰,《洪武正韵》,大明之韵考也。基缵曰,《东国正韵》,我东之韵考,似是华东正音之类矣。上曰,野人是朝鲜境内所居之野人乎?即今朝鲜之界,亦有野人乎?基缵曰,野人在于豆满江两境之交,出没其间,反复无常,若非我世祖朝威武,则难以讨平矣。敦永曰,女真有七十二部落,野人即其遗种,而自丽朝,已为边患矣。上曰,申叔舟,此时已拜相乎?敦永曰,然矣。上曰,东明王,谁也?基缵曰,高句丽始祖朱蒙也。敦永曰,英庙朝乙酉,致祭于东明王庙,教曰,东明王创国之年,即乙酉,而二千年重逢此岁,岂无表诚?此是礼前代之圣意也。上曰,新罗始祖,谁也?敦永曰,赫居世也。上曰,永崇殿,至今尚在乎?敦永曰,我太祖大王御真,昔奉于此殿矣,今则无此殿,而如开城之穆清殿矣。上曰,檀君,始为朝鲜君长乎?基缵曰,檀君降于檀木之下,都于平壤,国号朝鲜,箕子亦都于此,而称以后朝鲜矣。上曰,坛君与尧并立云,然乎?敦永曰,平壤崇灵殿,享檀君及东明王,而肃庙朝,命致祭,御制诗曰,东海圣人作,曾闻并放勋,山椒遗庙在,檀木拥祥云。檀君之与尧并立,见于御制矣。上曰,檀君之事,诚神异矣。基缵曰,东方初无君长,而际时草昧,人文未辟,檀君降生,即东方首出之圣也。命下番读之。敦永读自上至自平壤御思政殿,至其速分等以启。上曰,止之,文义陈之。敦永曰,此章中教养人才之言,最是切实。夫教之于初,将以用之于后,故周之乡大夫,以德行道艺而宾兴之,汉之州郡,察孝廉茂才而辟举之,苟或学不教而求其才,譬如玉不琢而欲成其器也。猗我国家,尤重文治,培养人才。粤昔世宗大王,始置集贤殿,选文学之士,朝夕论思,又虑朝衙夕直,不专意讲读,许暇游山读书。逮我成宗大王,命政府吏曹馆阁堂上,抄启读书文臣,复撰劝奖事目,教化明于上,贤才兴于下,居家而笃孝友之行,立朝而有忠厚之风,文学彬彬,于斯为盛。今殿下继述之道,亦莫先于尊贤育才,而扶植之激劝之,以身先教,一于诚心,待圣人而兴者,不患不少,而如有士行卓然,闻于乡里者,才艺特异,见信于人者,与夫立心慷慨能直言者,持身端正不苟合者,连加搜访,置诸朝端,以为需用之才,则官备其人,治必从欲,而列圣朝熙洽之治,尤有光于今日矣,臣以是望焉。上曰,琉球国使臣入贡矣。基缵曰,果曾宾服于我朝矣。敦永曰,已自前朝恭愍王时宾服,而其国能尚文治矣。上曰,果尚文治矣。敦永曰,海岛小国,犹知文治之可尚,何况人君,处君子之国,文明为治,则其彬郁之盛,尤当如何哉?基缵曰,以《宋元节要》赐送事观之,可知其国之能尚文矣。上曰,圜吽,《宗镜录》,似是佛经矣。基缵曰,吽字,即僧徒梵呗之类,则似是佛家之书,而未能详知矣。上曰,御忠顺堂,试成均、四学儒生,问徙民西、北之策,此与今之出题试士之策,有异乎?基缵曰,犹贾谊治安策,董仲舒天人策之类矣。上曰,今之策,与古不同乎?基缵曰,今之策题,必以奥义发问,观其所对,以为考试之法矣。敦永曰,今之策,有虚头中头逐条,大抵说弊救弊篇终等体格矣。上曰,唯。命参赞官读之。龟夏读自夏四月命抄录,至安享富贵而已。上曰,止之,文义陈之。龟夏曰,五刑者,有国之大政,而弼教之具也。惩恶励俗,非刑莫可,故古昔圣王,不获已用之,而恻怛如伤之心,常存乎其间,《易》有明慎折狱之训,《书》有惟刑恤哉之戒,大禹之泣辜,汉文之减笞,皆此意也。肆我世祖大王,特降圣旨,谕之以本之仁恕,行之明允,敢有违法滥刑,诬陷无罪者,当治罪不饶之教,尤仰大圣人好生之至德也。刑期无刑,辟以止辟,使亿兆生民,咸囿于覆焘化育之中,岂不盛哉,岂不盛哉?惟殿下垂察焉。敦永曰,卷之三第三板,教世子若曰,人主切不可逸,此即《书》所谓所其《无逸》之义也。又若曰,本性定然后,处处事事,皆晏然不动,此即《大学》所谓知止而后能定,定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安之义也。又若曰,以心役气,无以气役心,此即《孟子》所谓志帅气充,持其志无暴其气之义也。又若曰,庄敬日强,安肆日渝,此本《礼记》之文,而庄敬者,如《易》之敬以直内也,日疆者,如自强不息也。安肆日渝,即无时豫怠之戒也,如成汤之昧爽丕显,周公之坐以待朝是已。猗我世祖大王圣德至善,前后同揆,教导元良,以是传之。今我殿下,常目在玆,念念服膺,常若亲承嘉训于圣祖,克轸继述之道焉。上曰,圣祖教世子之训,于斯盛矣。基缵曰,唐太宗,遇物则诲,又赐帝范十二篇,帝王家,教养储君之法,皆此意也。命阁臣读之。淳穆读自冬十一月谕诸道,至职带《春秋》可悉书此。上曰,止之,文义陈之。淳穆曰,梁诚之在集贤殿仕罢时,书其旧所思一字于掌上,到家遍考诸书以穷之,世祖朝曰,凡人之于学,不为则已,为之则必须如是,盖切问近思者,圣学之最要道也。是故孔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先正臣李滉,进《圣学十图》箚,亦以此思字学字,愿尽纳诲之诚。窃念有其学者,无不以思为主,其所功用之广大,可以至于五事之睿圣,而五行则为土,五德则为信也。苟由是道,思者心之官,七情之发,皆中节而和,言动事为,粹然一出于正,而其在义利公私之分,固不难辨也。伏愿于典学之工,以一思字,十分留神焉。敦永曰,阁臣所奏思字之义,甚好矣。大凡天下万事,思则得之,不思则不得,今此《宝鉴》中圣言嘉谟,朝夕省览,思之又思,施之于政令事为之间,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有疑字,则书之掌上乎?淳穆曰,梁诚之之书字掌上,以资考据,可见强记之诚矣。凡自古笃学之士,傍置一小册子,有思则书,有疑则书,必欲博闻见而进知行,此于为学之方,大有助焉。上曰,然则似有益矣。基缵曰,圣教若曰,凡人于学,不为则已,为之则必须如是,此教甚切为学之方矣。上曰,圣教至当矣。敦永曰,故大提学臣尹根寿,如有文字未解处,则必广考博问,终至于成就文章也。上曰,尹根寿,谁也?何朝时人也?敦永曰,尹斗寿之弟也,宣庙名臣也。上曰,唯。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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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药院进。左承旨金大根坐直。右承旨金公铉坐直。左副承旨赵龟夏。右副承旨韩正教。同副承旨南秉哲。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教寅金世镐仕直。事变假注书玄基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权敦仁,提调赵鹤年,副提调李景在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韩正教启曰,大司宪闵致成,持平具相殷在外,执义兪镇五,掌令金在瓘、白宗杰,持平金观燮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高阳郡守林泰洙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传于金大根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传于李景在曰,明日出宫内门路,以协阳门为之。

○以执义兪镇五,掌令金在瓘、白宗杰,持平金观燮,司谏赵完植,献纳郑锡麟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韩正教曰,只推。

○李景在,以礼曹言启曰,郊坛四孟朔,遣礼郞看审有无頉,自该曹草bb记b事,曾有定式矣。发遣郞厅,东郊先农坛、先蚕坛、马祖坛,南郊南坛、雩祀坛、汉江坛、司寒坛,北郊祈雨坛、厉坛,次第看审,则坛上及四面红箭门、墙垣、阶砌,俱为无頉,此后看护等节,另加申饬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龟夏,以汉城府言启曰,过期未婚之类,分付各部,搜访报来矣。中部、东部、南部、北部,以无乎报来,西部所报,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义禁府照目粘连,典狱署参奉李复秀矣本府议启内,囚罪之轻重,既未能的知,则减等之律,有难遽议是白乎矣,以其司狱之官,在囚之逃躱,不能觉察,难免违令之律。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赎,解见任别叙,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减一等为良如教。

○兵曹判书赵秉铉疏曰,伏以臣伏闻日前跸路,有骊州生员闵泳稷鸣金之举,即为其父达锈讼冤请放事也。至情所迫,无怪呼吁,苟或端緖之可原,惟当分疏之无遗,而但其遣辞,一切箚着试官,臣于此,窃不胜万万恧蹙。盖此狱颠末,捕招秋查,已经渊览,则臣不须辨别,而柝榜后两券封弥,始因台疏之发,而终露于臣之对章矣。今其爰辞有曰,没把捉无形影,挑虚为实,认无为有者,何其不思之甚也?不如是则无可伸之说而然乎?所坐之换名与叠呈,元非试官之所知,而且其所谓无暇换名之诸试质言,两券预备之难以理解云者,尤未晓其造意也。换岂预度,畴能质言?券既两出,有甚难解,眩幻事实,直断虚无,有若忽地惹起者然,苟究其由,臣实为首,原情虽属勿施,所值自切危栗,只缘臣滥叨主试,不能先事严束,致此无限事端于岁年稍久之后,抚躬讼尤,无地自容,不敢晏然泯默,略效自劾之义。伏乞亟降威罚,勘臣未尽勘之罪,以为主试者之戒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自明之说,不足与辨,卿何必为引?

○丙午正月二十五日辰时,上御重熙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左承旨金大根,假注书金世镐,事变假注书玄基濬,记事官洪祐命、金炳云,领议政权敦仁,右议政朴晦寿,吏曹判书金兴根,礼曹判书朴永元,汉城府判尹李嘉愚,户曹判书李穆渊,知训炼院事任圣皋,刑曹判书赵斗淳,行大护军赵鹤年,行护军柳相弼、柳基常,同知敦宁府事金英淳,校理金基缵,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敦仁进前奏曰,春候不调,风日乖宜,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安顺矣。敦仁曰,昨日医官,以私觌入诊时所出汤剂方文,臣亦见之矣,伏未知进御否乎?上曰,食后当进御矣。上曰,次对为之。敦仁曰,阳德启泰,万品维新,此政我殿下迓续天休,茂对出治之会也。臣以区区祷祝之忱,窃有一言仰献者,惟圣明垂察焉。殿下以今日国事,为何如时乎?如人病在膏肓,日深月痼,其将敛手而任天命乎?抑将尽其医药,以为扶接支存之计乎?夫善治病者,审其对投,善治国者,察其急务,目下急务之切于对投者,臣以为有三焉。其一曰,振纪纲。纪纲者,撑拄有国之具也。如做个屋子,先立其基址,然后制度间架,次第成就,治国而不先纪纲,即做屋而不立基址也,国何所维持而治乎?先儒所言,汉之规模,唐之法令,宋之礼义廉耻,皆为一代之纪纲,以成一代之治法,则自古无纪纲而有其国者,未之闻也。我朝制治之盛,远过前代,而世教寝降,纪纲日颓,祖宗典章,渐至束阁,士夫名检,便属芭篱。百度之解纽,众弊之坌兴,如水趋下,莫之收拾,而朝廷之上,命令不行,闾巷之间,横滥自恣,内而百司,惟事渝苟,外而列邑,全无谨畏,国体之委靡,民生之涂炭,不胜其叹息痛恨矣。盖其宽纵太过,狃安成习,万事万务,都是无忌惮而已。今若扶植名节,以张其四维,明慎赏罚,以绝其侥幸,使人志有所定向,国法无敢逾越,则纪纲自立,可以从欲而治矣。其二曰,广言路。言路开闭,即国家兴替之机也。古者朝有谏鼓谤木之设,官置御史谏议之职,为其四方之事,无隔于重宸,献替之谟,不遗于紸纩也。夫人君日亲万机,岂得每事尽善,百官各司所事,岂得众人皆贤?补过拾遗,上裨衮职,绳愆纠谬,各儆有位,此乃熙世之盛事,治主之先务,而顾今日言路之不广,甚矣。国朝之设置三司,别其体貌,备其礼待,非为重其官也,乃重其言也。夫何风俗日渝,而气节益衰,苟容成习,而循默为要,台阁风采,皆成文具,经幄论思,不出章句,上自君德之阙,下至官师之规,犯颜直陈,尚矣勿论,警推薄罢,无不顾瞻,未闻有出一言论一事,可以有裨于治理。今殿下于政令丝纶之间,设或有一二得失,殿下何从而闻其过也?此无他,殿下虽无拒谏之色,亦无来谏之德,故人不欲尽言于前也。求言则如恐不得,用言则犹患不及,言之未至,若聪明之蔽也,言之既至,和颜色而莅之,直截者亲之,媕婀者黜之,则人人皆愿尽言,而言路自广矣。其三曰,惩贪墨。凡病国贼民之事,固不可胜数,而未有如贪墨之甚者也。古语曰,用十廉吏,不如去一贪夫。夫炎炎于刀锥之微,滔滔于饕餮之大,而国之府藏,不荡则不止,民之膏血,必竭而后已,此之谓国之螟𲀈也。故历代制法,治赃为重。我朝专用《明律》,赃法未尝不严,而法律则久自宽弛,人心则渐少顾惮,黩货无厌,自成一套,剥割残民,以为能事,稍欲修洁者,归之古谈,存心爱恤者,讥以迂阔,可哀民命,日不聊生,而莫重国法,讲之无地。彼为全道之寄百里之任者,九重之倚毗,何如,万姓之休戚,何如?若恣意肥己,不思对扬,使宵旰若恫之圣念,不能下究,则玆岂不万万痛惋者乎?苟能敦尚风教,以励廉耻,修明法律,以严防限,犯科者,断不假贷,在官者,知所劝惩,则如草尚风,而廉顽立懦之效,不过反掌间也。盖此三者,为今日莫急之先务,而惟其大本,则万化之原是已。今殿下,春秋已鼎盛矣,临御为一纪矣。凡于为国为民之事,忧勤之念,恻怛之色,亦可谓至矣。然而惠泽不能普被,习俗不能丕变者,何也?臣窃瞷我殿下,立志不高,执德不固,故因循姑息之时多,奋励振发之意少。夫志者,心所之也,心所之者,安于卑下,则何望有奋发之气?德者,得于心也,得于心者,不能固执,则安能免姑息之叹乎?夫以尧、舜之姿,处尧、舜之位,不能行尧、舜之政者,其志不在于尧、舜也。是如射者焉,立鹄于百步之外,始未尝不以为远也,然而其志一于鹄,而持之愈固,精进不已,则百步之鹄,不足为远也。今夫圣人之道,即殿下之鹄也。立志如射者之一于鹄,而务其精进,则尧、舜非高远难行,殿下之分内事也。卓圣志于百王之上,执大德于众善之择,则治辄从心,俗自于变,八方万民,无不囿于会极归极之化,殿下之大事业,复有过于此者乎?伏愿勿以老生常谈,而或忽采纳,益勉于立志执德之功,是臣千万恳祝之至。上曰,所陈甚好,益当铭心体念矣。出举条敦仁曰,即见高原郡守宋能圭上疏,则以为本郡军摠都数,为一千九百六名,而应役之户,不过二百,还簿折米,为二万四千八百五十石零,而受籴之户,仅为四百八十,较户比摠,一夫而应十夫之役,一户而当十户之籴,役愈繁而民益困。军摠中咸兴壮布军,端川炭草军移来者,还他两邑,虽以兵营假卒言之,当初分排,太不称停,或有或无,多寡不齐,假卒、保军、三手军、戍布军,量其列邑户数,计其军摠多寡,均齐分定,则少纾民力,还簿中逃故,吏奴所逋三千三百八十二石,势将不拘时月,渐次收捧,而至于流亡绝户所逋二千五十九石及朽败虚壳八千二百十三石零,无以自下措处,请令庙堂禀处,而批旨疏辞,令庙堂禀处事,命下矣。顷在辛丑,道臣以永兴、高原流绝还事,有所陈请,而适值各道旧还特荡之盛会,高原流绝还三千石,大臣筵奏,入于荡减中矣。三千巨逋,不为不多,朝家蠲恤,不为不至,而四年之间,又以二千馀流绝之逋,遽复登闻者,揆诸事理,已是究说不得,而其曰虚壳云云,自有籴弊以来所未有之辞也。此其为弊,专由奸吏辈恣意移籴,野枵山峙,以致莫可收拾,徒拥虚簿,而竟以无于前之猥屑名色,至登章奏,仰烦朝家者,宁有如许事体?该郡守宋能圭,施以越俸之典,流绝还二千五十石零,既系民逋,特许限五年除耗排捧,以示朝家恤隐之意。所谓虚壳八千馀石,固当刻期改色,俾即完籴,而该道昨秋年事,未可谓登稔,亦难迳庭督迫,反致骚扰,待年丰即为充完,无敢以虚壳二字,更为烦陈。若其军额一款,邑残户缩,已至此境,则不可不加意矫救,两邑移来军之还送本处,各营各军摠之量宜均排,足为残民纾力还集之方,分付道、帅臣,依疏辞还送者还送,均排者均排,以为该郡苏残祛瘼之地,举行形止,俾即状闻,何如?上曰,虚壳,何谓也?敦仁曰,原疏云,虚壳,随手粉碎。臣曾在北藩,备谙本道还弊矣。此虽谓之歉岁民力,实是吏奸,岂可以虚壳二字,登诸章奏乎?不成事体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敦仁曰,以献纳郑锡獜上疏批旨,有疏辞令庙堂禀处之命矣。取见其疏本,则其一,粜籴减摠事也。各道还弊,今至于莫可收拾,台疏所陈,诚非过语,而至于减摠一款,大有关系,固不可遽议。其一,略放乡贡,自邑必选讲制兼备者,录送春曹事也。大小科之讲制兼行,即旧式也。年来屡次筵禀,另有申明,苟能精白对扬,当责实效,顾何必邑荐然后为可哉?并置之。其一,禁侈风事也。奢侈之弊,莫近日若,臣亦以节财崇俭之道,前此缕缕仰陈,今不必烦叠,而惟其矫救之方,难责咄嗟之顷。第以台疏,颁示朝著,俾各惕励。其一,李玄文杀狱事也。其时因道启,亦有庙堂禀处者,而初复检验,道臣决绝,狱具而成,文案自在,则莫严者,杀狱也,至重者,法典也。台谏虽曰风闻论事,乌可以涂听传说,至请王府勘断,显欲低仰于狱事乎?大失事体,极为未安。献纳郑锡麟,施以罢职之典,李玄文事,置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敦仁曰,市廛禁乱之法,专为六矣廛之上应国役,使之专利者,而各廛因以滥冒,都民不胜其弊。昔在正庙辛亥,因大臣筵奏,六矣廛外,皆令通共买卖,甲寅、丙辰之间,连有厘正定式,而各廛滥冒之弊,不敢更售矣。近年以来,六矣廛外,因筵禀与草记,虽有数三廛许施之事,而外他小小杂廛,或凭借自下甘结,或撺挪不当文迹,无廛不禁乱,无物非都贾,物价之翔贵,都民之愁怨,固不可胜言,而谓禁他民之都贾,反使渠辈而都贾,揆以国法,是岂成说乎?廛民则任自权利,操纵百物,法司则为其收赎,打成一例。夫朝家定式,何等截严,则奸民辈之无难冒犯,固万万痛骇,而为法司者,苟能一遵朝令,切不听许,则渠辈焉敢施顽,弊风何由至此?甚至于以廛为号者,举称收税,凭托节目,受出木牌,分布街路之间,至如柴木谷草等各种杂物,无不收税,惟意多寡,残民之荷担行市,被夺呼冤,犹属馀事。税法之严重何如,而擅行朝家所不知之税,侵困无所不至,官司从而听之,此亦关系纪纲之一端。自今六矣廛及筵禀草记定式外,乱廛名色,一切严禁,法司无敢听理,杂税等节,分付左右捕厅,别般讥诇,随其现捉,即报本司,以为严处之地,如是申饬之后,若有冒犯,而别岐及闻者,则廛人之刑配,且勿论,当该法司堂上、左右捕将,断当草记重勘,以此严饬,因令以臣举条,真谚翻誊,揭付坊曲,使京外众民,晓然知朝家令式,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敦仁曰,大兴前县监许隽,因该县之复号,自铨曹草记,改差矣。该县既陞为郡守,该倅居中于殿最,则揆以格例,固不得不改差,而但念中考,既非落职之题,则适以陞郡之故,不免作散之归者,亦足可念。臣意前县监许隽,分付铨曹,姑付京职,无至落仕,不害为综核之政,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敦仁曰,进贺使程期,当待回还节使复命后,离发,而在前顺付敕书,渡江状启入来后,别使则先为登程,文书承准日字及拜表日字,量度事势,随宜书塡,多有已例,今亦依此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晦寿曰,见今新春按节,圣化履端,未敢知殿下,将何修而𫍯和祈永,将何施而茂对布令乎?臣非敢效相府进言之故事,而愚衷耿结,不能自已,玆于颂祷之馀,兼献芹曝之忱焉。朱子曰,天下万事,有大根本,每事之中,又各有要切处。所谓大根本,即人主之一心也,所谓切要处,必大本既立之后,可推而见也。如勤讲学,为正心之要也,振纪纲,为立政之要也,恢听受,为徕谏之要也,节财用,为恤民之要也。何谓人主之心,为万事之大本也?心也者,一身之主,万化之源,一人之心正,而万事皆正,孟子曰,一正君而国定者,是也。故古之哲王,皆明其德,莫不以正心为本,苟非致知之力,主敬之功,有以开明其心,操存其心,则何以得此心之正,而应事物之变乎?然则正心之要,舍讲学而何以哉?讲学之方,前后诸臣之陈勉,备矣。然臣愚以为,不但对方册之时,始为讲学也,日亲贤士大夫,以至侍御仆从,罔非正人,此无人非讲学也。戒慎恐惧乎不睹不闻,虽在幽独得肆之地,凛然常若立乎宗庙之中朝廷之上,此无地非讲学也。朝而听政,昼而访问,夕而修令,此无时非讲学也。盘有铭几有戒,此无物非讲学也。凡此者,何莫非正心之要乎?伏愿殿下,懋哉。何谓振纪纲为立政之要也?人主以八柄驭群臣,八统驭万民者,以其有纪纲而后,始可论也。国之有纪纲,犹人之有元气,元气充足,则百体自强,元气衰弱,则百体皆病,良法美制,皆资纪纲而行,如耳目手足,皆以元气为用也,是故纪纲立则庶事皆理,纪纲紊则百度皆弛,自古及今,未有纪纲不立而能为国者也。然纪纲不能自立,惟其赏罚必信,举措得宜,凡系大小政令,皆出于大公至正之道,无一毫偏私之意而后,始可以大服民志,国体自尊,此所以立政之要,在于振肃纪纲也。虽以今番武监事言之,如有一分纪纲,岂有此无前之变怪乎?毕竟处分,虽出于好生之德意,渐颓之纪纲,将何以振之?此尤所惕念处也,惟殿下,念哉。何谓恢听受为徕谏之要也?听受不恢,则无以孚聪明而资忠益,虽欲求治,不可得矣。自古论治道者,莫不以言路之开闭,占国家之安危,今之言路,未可谓之开矣。公车之牍,终岁寥寥,官师之规,废阁已久,是岂真朝无阙事而然哉?惟以缄默为事,媕婀成习,言路闭塞之至此,实为国家之忧,而臣窃以为,此殆殿下好言之德,容谏之量,有所未尽而然耳。逆耳之言,未必皆可用,而拒之则忠谠者易离,顺志之言,未必皆可弃,而悦之则谀佞者易狎。汉文之止辇受言,唐宗之假以颜色,皆所以通群情而广言路者也。伏愿自今,坦开奖言之路,弘敷纳谏之量,言者正直则表之,狂愚则恕之,优容而虚受之,庶几四方之昌言,日进于前矣。惟殿下,念哉。何谓节财用为恤民之要也?财者,生民之大命,终古未有财竭而民不穷,民穷而国可安者。传曰,节用而爱人,《易》曰,节以制度,不伤财不害民,盖侈用则伤财,伤财则害民也。昔成宗朝下教若曰,生财在务本,裕财在节用,如欲节用,必先俭约,此万世不易之训也。臣虽极言竭论,岂有出于圣训之外哉?节用云者,非但吝出啬用之谓,凡无益之费,不经之用,皆是耳。细微琐小,犹可以伤财,况稍滥而为服玩,更大而为宫室乎?有赐予则常思韩侯之惜弊袴,有营构则常思汉帝之罢露台,宋仁之不食烧羊,晋武之命焚雉裘,皆所以尚俭德惜民力者也,如是而财安得不裕,俗安得不美乎?是故恤民之要,在于节用,节用之要,又在崇俭也。昨冬宾筵,领相以节俭仰勉,而殿下以知之而不能行为教,知也者,知所行也,行也者,行所知也。《大学》之格致,所以知也,治平,所以行也,不知而不行,即不能也,知而不行,是不为也。今殿下既知之,则其所不行者,乃不为也,非不能也。殿下于知行之工,或有所未尽而然欤?不徒此节俭一事而已。上所云勤讲学,振纪纲,恢听受,莫不由知行中做去,伏愿推类体验,勿以人废言焉。上曰,所陈甚好,当留念矣。出举条上命大臣就座。大根曰,诸宰奏事。兴根曰,臣等别无可奏之事矣。大根曰,玉堂所怀奏之。基缵曰,无所怀矣。大根曰,今日宾对,两司无一人进参,事甚未安,违牌诸台,并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命大臣先退,又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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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左承旨金大根。右承旨金公铉。左副承旨赵龟夏坐直。右副承旨韩正教坐直。同副承旨南秉哲。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教寅仕直金世镐。事变假注书玄基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上诣景祐宫。入斋室后,药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诚一轩奉审还入斋室后,药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还内后,药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景在启曰,明日召对,取禀。传曰,停。

○韩正教启曰,大司宪闵致成,持平具相殷在外,执义兪镇五未肃拜,掌令金在瓘、白宗杰,持平金观燮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大根曰,侍卫军兵毛具,从便为之。

○传于李景在曰,时原任大臣入侍。

○金大根,以一所巡厅言启曰,去夜初更四点量,犯夜人武艺别监赵快福执捉,何以为之?敢启。传曰,当处分矣。放送。

○丙午正月二十六日巽时,上诣景祐宫。展拜入侍时,行都承旨李景在,左承旨金大根,右承旨金公铉,左副承旨赵龟夏,右副承旨韩正教,同副承旨南秉哲,假注书李教寅、金世镐,记事官洪祐命、金炳云,直提学金辅根、金学性,检校直阁郑㝡朝,检校待教金洙根、李㘾、赵凤夏,待教洪淳穆,以次侍立。时至,通礼跪启请外办。上具翼善冠、衮龙袍,乘舆出宣化门。药房提调赵鹤年,副提调李景在等进前奏曰,侵早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由协阳门、肃章门、进善门,出曜金门,诣景祐宫,降舆入斋室,通礼跪启请外办,上出次,入就板位,行再拜礼,仍诣诚一轩,行四拜礼,命阁臣卷帐,展奉纯宗大王御真一本,翼宗大王御真三本,少顷,还入斋室。传曰,时原任大臣入侍。行都承旨李景在,假注书金世镐,记事官洪祐命、金炳云,领府事赵寅永,领议政权敦仁,右议政朴晦寿,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寅永进前奏曰,春寒未解,侵早劳动,展拜礼成,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上曰,予以绥陵迁奉事,常憧憧在怀,而局势散漫,心常不安,亦有外间物议,故已禀于两慈殿,既承允当之下教,今日欲与卿等议此事也。卿等之意,何如?寅永曰,今承绥陵迁奉之下教,臣追攀昔年,不胜怆恸,而圣孝之至,下教如此,两慈殿下教,又如此,臣等钦仰万万,更有何他意乎?第此事至重至大,固不可决定于仓卒之间,必须博询于堪舆之家,见今相地官,已经国役者数三人,或在京或在乡,即为知委于观象监,使之斯速上来,方外地师,亦为广求,先闻议论,询谋佥同,然后殿下亦为亲审,始为完定,恐好矣。上曰,然矣。敦仁曰,今日承此下教,臣不胜怆恸矣。此举有光圣孝,两慈殿下教,又如是恳切,臣尤极钦仰矣。外间亦有此议者久,臣等亦或忧闷,而事极重大,未敢发说矣。圣心既如此,臣等岂有他见乎?然此事至重且大,十分审慎,不可但以今日上下酬酢,遽然快定,依领府事所奏,相地官知委来待后,更为入禀,以俟处分,诸议无所参差,则断然行之,好矣。晦寿曰,臣等今承下教,追慕昔年,不胜怆恸矣。圣孝至此,臣等固不胜钦仰,而此事至重且大,请依领府事所奏,博采堪舆之言而定之。寅永曰,臣于当初襄奉时,以云观提举,与参看审,而伊时相地官之论,皆以为纯吉矣。其后渐闻物论,则多有未洽云,故下情亦尝憧憧矣。敦仁曰,相地官朴埰浩,则方在京,而金成九入直庄陵,梁锺华亦在积城任所,虽今日当发关知委,催促上来,其馀方外地师,亦为广求博询,审慎处之,恐合事宜矣。上曰,使之斯速上来,可也。敦仁曰,退当分付,使之给马上来矣。寅永曰,国朝迁奉之礼,盖为屡次,而莫不至难至慎,中叶以上,虽未详知,而如长陵、健陵、显隆园,则其时文迹,似当有可考者矣。上曰,长陵迁奉文迹,礼曹有之乎?江华有之乎?寅永曰,政府与云观,似皆有仪轨矣。上曰,显隆园迁奉事,《弘斋全书》有之,尤可易考矣。上曰,在外及未登筵原任大臣丰恩、益丰处,亦为收议,可也。景在曰,当以榻教书出乎?上曰,自政院知委,可也。上曰,在外判府事处,以拨马收议以来,可也。上曰,方外地师,亦为广求,可也。敦仁曰,谨当广求矣。命大臣就座,又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还宫时至,通礼跪启请外办,上出次,通礼跪启请乘舆,上乘舆,由曜金门、进善门、肃章门,入协阳门,命出标信解严,由宣化门,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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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左承旨金大根式暇。右承旨金公铉坐直。左副承旨赵龟夏。右副承旨韩正教坐直。同副承旨南秉哲内阁进。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教寅金世镐仕直。事变假注书玄基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公铉启曰,明日召对,取禀。传曰,停。

○韩正教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公铉启曰,来初一日,轮对日次,而穆陵忌辰祭斋戒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韩正教启曰,大司宪闵致成,持平具相殷在外,执义兪镇五,掌令金在瓘、白宗杰,持平金观燮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兪镇五,掌令金在瓘、白宗杰,持平金观燮,司谏赵完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韩正教曰,只推。

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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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左承旨金大根坐直。右承旨金公铉。左副承旨赵龟夏坐直。右副承旨韩正教缘故出。同副承旨南秉哲内阁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教寅仕直一员未差。事变假注书玄基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巳时至申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三分。

○金公铉启曰,明日召对,取禀。传曰,停。

○韩正教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大根启曰,假注书金世镐,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大司宪闵致成,持平具相殷在外,执义兪镇五,掌令金在瓘、白宗杰,持平金观爕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兪镇五,掌令金在瓘、白宗杰,持平金观爕,司谏赵完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大根曰,只推。

○金公铉,以礼曹言启曰,景陵陵上石物有頉处,依大臣筵奏,待开春修改事,昨秋已为启下矣。修改吉日时,令日官李秉洪推择,则来三月初七日辰时为吉云,以此日时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庆尚监司李启朝移文,则以为,漆原县乡校圣殿正间渗漏,不可不及今修改,告由移还安祭香祝,自本曹启禀下送云矣。漆原县bb乡b校圣殿修改时,先告事由移还安祭香祝,即令该司,照例磨炼下送,从便卜日设行之意,并为分付,何如?传曰,允。

○赵龟夏,以汉城府言启曰,济州三邑民数,今始上来,依例入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大根,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千摠沈焕永,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千摠吴致文,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领敦宁赵万永箚曰,伏以臣,向以久病实状,猥陈短箚,乞解三提举之兼带者,迺蒙恩批,敦勉备至,圣念之眷眷不舍,臣虽昏聩,岂未能仰度万一乎?攒诵之至,感泪被面,揆臣义分,固当以记念之厚,惜恋之切,铭镂心肝,不敢为复事祈恳之计,而第念疾病者,众目之不可掩也,廉防者,没齿之不可失也。假使他人有如臣症形,沈淹三载,而不思所以辞免,则臣亦必为之嗤点唾骂矣。在他人则责以廉防,在自己则忘其疾病可乎?苟使臣略辨依俙之物,暂运分寸之地,则臣亦何苦为必辞乃已哉?事势之所必不堪决不能者,臣亦不敢不更烦渎扰。伏愿圣明,曲察深谅,特许递改,俾臣粗安病情,千万幸甚。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之至恳如此,所辞三提举之任,今姑勉副,卿其安心调理。仍传于金大根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右尹金景善疏曰,伏以臣,待罪南藩,报满而归,一日之责莫效,百为之悔徒积,追自循省,无往非孤负,而最是明不足以烛事几,威不足以畏民志,致令嚣讼不息于所部,陈吁屡渎于崇听,此又臣之罪也。昨秋因台臣金圭衡疏,略bb陈b更查之不敢冒当,本事之未免无实之由,及承批旨,谕以台言之不足为引,查事之不须更烦,臣于是,感恩怵义,不敢更事烦渎,泯默至今。今伏见秋曹回启,扶安幼学金邦辉击铮原情下者,满纸张皇,罔非拶着臣操切臣,不遗馀力,而至于事体心肠抗辞角胜等句语,其遣辞之危怖,命意之阴憯,尤不胜万万骇懔。盖其意在挟杂,曾蒙圣鉴之俯烛,事涉无严,已归该曹之勿施,臣何必费辞呶呶,以重伤事面,而第其所陈诸条之太爽实无伦脊处,则亦不容不略加辨析。今其言曰,君父成命,本官更查,其时因礼曹启下关,依例誊饬该邑,直令依关辞举行而已。亦又捉致营庭,捧侤音严饬,前后文迹,可按而知,查之一字,初无举论,则谓之更查者,未知何据。又曰,鸣冤蒙允,作为罪案,其时推捉,只为托以续刊,至欲移板营下,而搢绅有司所不知之望记,任自成出,藉重捏谎,全无畏惮,不可无一番查质之举而然,则谓之不有王命者,岂不叵测?又曰,走促急印,瞒布一世,甲辰春本家诸孙纳招之后,印役久未就緖,及其击铮回启判付,有斯速刊布之命,则有不敢任其迁就,关饬本官,使其诸宗,征财完役,促则有之,谓之瞒布者,殆近胁勒,其曰持枪欲刺太虚谎,此据本邑查报而然,则谓之以实归虚,是果何意?此无非常情之测不到,事理之说不去也。大抵文集印布,即诸宗公共之事,则事当依当初判付,烂议归一,即为竣役,而不此之为,必欲独自担着,惟意兜揽,莫念宗议之携贰,不待士论之询同,乃于印役将开之际,始创续刊之论,欲为沮稽之计者,其意所在,有未可知,外此胡乱叫嚷,都是变幻事实,架凿虚空,有不暇一一殚论,虽其急于逞憾,是岂有一分严畏者所敢出耶?臣之遭罹,有不足自恤,其放肆无忌之习,亦可谓纪纲所关,而所以致此,莫非臣巽愞萎弱,无所惩创之故,夫焉敢厚自原恕,诿以遂事,而不思所以自处乎?缩伏私次,恭俟勘断,陪卫隔日,而进身无路,玆敢略暴危蹙之情,仰渎崇严之下。伏乞圣明,俯赐鉴谅,亟递臣本兼诸职,仍降威罚,以存国体,以安微分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无伦之说,不足与辨,卿何必为引乎?

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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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坐直。左承旨金大根缘故出。右承旨金公铉坐直。左副承旨赵龟夏。右副承旨韩正教。同副承旨南秉哲内阁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教寅仕直李时夏未入来。事变假注书玄基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大根,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韩正教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伐登万户丁东翼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金世镐改差,代以李时夏为假注书。

○金公铉启曰,明日亲传香,礼房承旨,当为斋宿,行都承旨李景在,不为仕进,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传于韩正教曰,明日出宫门路,以协阳门为之。

○以庆尚监司李启朝状启,熊川县人命渰死事,传于韩正教曰,闻甚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助,如有生前身还布,并荡减事,庙堂措辞分付。

○韩正教启曰,大司宪闵致成,持平具相殷在外,执义兪镇五,掌令金在瓘、白宗杰,持平金观燮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兪镇五,掌令金在瓘、白宗杰,持平金观燮,司谏赵完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韩正教曰,只推。

○南秉哲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当日为之。

○南秉哲,以吏曹言启曰,即接司仆寺牒报,则以为,明日亲传香时,本寺正,例为进舆差备,而正金万根,以其身病,呈状乞递矣。即速变通,以为及时举行之地云,司仆寺正金万根改差,其代口传备拟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口传政事,以沈熙淳为司仆正。

○南秉哲,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居昌幼学李显奎所志,则以为,同姓六寸弟大奎,嫡妾俱无子,以其同姓八寸弟谦奎第二子思敏,欲为继后,两家诸族,相议完定,而大奎夫妻,俱为作故,拘于常规,不得循例礼斜,依定式草记禀处事,呈状矣。凡系继宗立后,两边与受,明有可据,而不得登闻者,许令该曹论理草记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门长李显奎所诉既如此,依定式李谦奎第二子思敏,立为李大奎之后,何如?传曰,允。

○韩正教,以兵曹言启曰,同知中枢府事郑鸿庆,身病沉重,势难供职,五卫将元锡九、郑光禹、金沂有,忠翊卫将金载汉,文臣兼宣传官洪羲宗,俱以除授过限未肃拜,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内吹螺赤及龙虎营兼内吹螺赤,今春等习角赏格木,谨依判下别单,分等施赏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兼内吹,今春等习角赏格,谨依判下单子,木绵二十四疋,施赏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哨官洪慎圭,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谨依本营兼内吹今春等习角赏单启下,梁景禄等十一名处,木绵各二疋,施赏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兼内吹今春等习角赏格,谨依单子判下,吴银哲等十一名处,各木二疋施赏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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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坐直。左承旨金大根。右承旨金公铉。左副承旨赵龟夏坐直。右副承旨韩正教。同副承旨南秉哲内阁进。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教寅仕直李时夏。事变假注书玄基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还内后,药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赵鹤年,副提调李景在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韩正教启曰,大司宪闵致成,持平具相殷在外,执义兪镇五未肃拜,掌令金在瓘、白宗杰,持平金观燮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大根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大根曰,侍卫军兵毛具,从便为之。

○传于李景在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徽定殿、景慕宫、文庙,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金大根曰,明日出宫门路,以协阳门为之。

○南秉哲,以吏批言启曰,司仆寺正沈熙淳,以其身病,呈状乞递,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批言启曰,今番忠清道老职状启中,平泽士人兪寯柱之姓字,误以金字修启,至有加资下批之境,奏御文字,何等审慎,而有此错误,该道臣推考,兪寯柱姓字,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书金兴根进,参判李敦荣病,参议赵在庆病,同副承旨南秉哲进。以柳晏为献纳,沈熙淳为应教,赵斗淳为弘文提学,李景在为掌乐提调,权敦仁为司仆提调,李惟秀为军器提调,朴熙显为宁海府使,金益文为司仆正,兼春秋三单朴敩默、李庄緖、文用中。

○兵批,行判书赵秉铉病,参判吴取善入直进,参议洪锺英受由在外,参知韩文爀病,左承旨金大根进。护军李毅远、郑鸿庆,副护军赵徽林、李宗秉,以上并单付。

○传于赵龟夏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南秉哲,以议政府领、右相意启曰,本府每于岁首,例为观察使节度使荐,而臣等俱有身病,限内不得议荐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大根,以兵曹言启曰,今正月各厅堂下武臣朔试射,臣曹连因有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丙午正月三十日辰时,上诣仁政殿月台。文庙释奠大祭亲传香入侍时,行都承旨李景在,左承旨金大根,右承旨金公铉,左副承旨赵龟夏,右副承旨韩正教,同副承旨南秉哲,假注书李教寅、李时夏,记事官洪祐命、金炳云,检校直阁尹定铉,检校待教李㘾,待教洪淳穆,以次侍立。时至,通礼跪启请外办,上具翼善冠、衮龙袍,乘舆出宣化门。药房提调赵鹤年,副提调李景在等进前奏曰,侵早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由协阳门、肃章门,入仁政门,诣仁政殿月台,通礼跪启请降舆,上降舆,通礼前导就褥位,南向立,引仪引文庙献官汉城府判尹李嘉愚,进诣褥位之左,通礼跪启请跪,上跪,香室官员奉香祝,跪授景在,景在奉香祝,东向跪进,上受香祝,以授嘉愚,嘉愚西向跪受兴,通礼跪启请兴,上兴,通礼前导降阶下祗送位,西向立,嘉愚奉香祝,由正路出,通礼跪启请鞠躬,上鞠躬,香祝过后,通礼跪启请平身,上平身,入幕次后,问安勿为之事,下教,通礼跪启请出次乘舆,上出次乘舆。景在奏曰,臣以礼房承旨,当传宗庙、徽定殿、景慕宫朔祭、穆陵忌辰祭、启圣祠祭香祝,故臣落后矣,出仁政门,由肃章门,入协阳门,大根请出标信解严,上由宣化门还内,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