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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日
编辑行都承旨南就明〈□〉。左承旨吕必容〈□〉。右承旨柳凤征〈坐〉。左副承旨朴乃贞〈病〉。右副承旨崔宗周〈坐直〉。同副承旨权益淳〈坐〉。注书李寿益〈仕〉闵圻〈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震〈病〉。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柳凤征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守令多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宫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李光佐,提调李肇,副提调南就明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汤剂连进,而水剌厌进,其有渐减之效,头部微疼,亦复渐胜,寝睡一样安稳乎?臣等率诸医,趁早入诊,详察症候,宜当,大妃殿气候,一向安宁乎?臣等不胜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汤剂进御,水剌头疼之候,与昨一样,寝睡安稳,勿为入诊。慈殿气候,安宁矣。
○崔宗周,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南泰征,以训炼都监中军诸将校等马点事,训炼院昼仕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凤征,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副应教柳弼垣,时在庆尚道昌原地,经筵入番事紧,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校理吴遂元,既有只推之命,更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吴遂元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凤征曰,推考传旨捧入。
○崔宗周,以兵曹言启曰,去七月朔各厅堂下武臣试射,当为设行,而连因有故,未及举行,今已逾月,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即伏见刑曹坐不坐单子,则刑[判]书吴命峻,参判柳重茂,俱以陈疏未承批,悬頉矣。前疏之批,虽姑未下,顷日启禀请牌之后,既即出参候班,则尚未赴衙行公,极为未安,词讼积滞,亦甚可虑,所当更请牌招,而既未承批,有不敢循例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牌招。
○又以礼曹言启曰,今秋各陵展谒,当为取禀,而自上方在静摄之中,不敢循例举行矣,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待平复后,更为取禀。
○掌令柳时模,献纳李廷杰启曰,请逆魁昌集、颐命,并令攸司,亟行斩尸,明正典刑。请亟查逆婢,出付鞫厅,以绝祸根。〈措辞并见上〉答曰,勿烦。
○掌令柳时模启曰,请还收缘坐罪人宾爱、终卿放送之命。〈措辞见上〉答曰,勿烦。
○正言韩师得启曰,请还收大静围篱安置罪人申銋,出陆撤篱之命。请还收罪人星枢减死之命,仍前严鞫,期于得情。请还收远配罪人高凤献,流配罪人李硕辅特放之命。请定配罪人李坰,更令王府各别严刑,期于得情。〈措辞并见上〉答曰,勿烦。
○教行黄海道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都察使海州牧使金始焕书。王若曰,寄十连而釐民,在今尤重,出九卿而按臬,从古亦然。暂屈水衡之崇班,俾宣海邦之新化。惟卿,才猷练达,器宇凝深。直节清名,人自谓之不及,厚德醇行,世皆取而为楷。一门恩荣,紫荆谢兰之交映,两朝宠辱,红药潘桃之遽开。顷痛逆臣之当朝,乃效封章之叫阁。危言抗慨,奸谀之骨亦寒,严谴苍黄,瘴疠之陬奚惮?属当改弦之日,首膺超秩之音。才从北庭之回辕,遂除都御史,继因东阁之推毂,又擢大司空。方当处之筹司,与论军国之务,岂欲委以藩服,俾烦民社之劳?第玆黄海之一方,已成赤地者累载。地有铜铁鱼盐之凑,古素称富饶,人被水旱虫霜之灾,今莫可收拾。重以客使之接武,靡遑民生之息肩。供亿日烦,州郡阙详定之米,逋欠山积,营府乏见在之钱。邑里萧条,殆甚乙丙之后,关方龃龉,合虑庚甲之先。如非卿宏博之通才,曷副我旬宣之重寄?萧傅出试内史,人或言其内轻,张咏得在西川,予无忧于西顾。玆授卿以黄海道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巡察使海州牧使,卿其祗服宠命,敬即乃封?轸察民情,问疾苦而恤穷独,整理官事,节财用而黜奸饕。哀我百姓之倒悬,岂容立视?藉卿八座之重望,思欲卧治。败局残棋,正须高手之一着,盘根错节,何难利器之肆分?惟禀断自有旧常,若通变毋惮条奏。於戏,箕封之熊轓未就,盖虑专不咸之叹,海藩之麟符更颁,伫见大可观之政。重任久旷于累月,奚论私义之难安,征书且降于他辰,姑待众瘼之稍祛。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尹圣时制进
8月2日
编辑行都承旨南就明〈坐〉。左承旨吕必容〈坐〉。右承旨柳凤征〈坐〉。左副承旨朴乃贞〈坐直〉。右副承旨崔宗周〈坐〉。同副承旨权益淳〈坐直〉。注书李寿益〈仕〉闵圻〈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震〈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宫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李光佐,提调李肇,副提调南就明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汤剂连进,而水剌厌进,其有渐减之效,头部微疼,亦复渐胜,寝睡一样安稳乎?臣等即率诸医,趁早入诊,详察症候,议定汤剂继进当否,宜当,大妃殿气候,一向安宁乎?臣等不胜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汤药连进,水剌头部微疼之候一样,寝睡安稳,慈殿气候安宁矣。
○药房再启曰,臣等入诊退出后,与诸御医及儒医,反复商议,则皆以为柴陈汤,加白豆蔲炒硏五分,连进三贴,宜当云,此药即为剂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有政。吏批,行判书李肇,药房进,参判李世最进,参议沈珙进,右承旨柳凤征进。兵批,行判书柳凤辉病,参判朴熙晋病,参议兪命凝病,参知李重述进,左副承旨朴乃贞进。
○吏批启曰,吉州防御使,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
○以李匡辅为校理,沈檀为判尹,金侃为礼曹佐郞,赵俨为吉州牧使,沈喜雄为明川府使,李淇为铁山府使,郑楷为春川府使,赵星寿为掌苑别提,林光弼为新溪县令,申鏶为中部主簿,徐宗厦为弼善,赵锡命为东莱府使,李玄辅为持平,申𣷯单付兼春秋,东莱府使赵锡命,今超通政加资事,承传。
○兵批,以朴震圭、黄再澂付副护军,金尚奎付副护军。
○吏批启曰,新除授骊州牧使李梦相户奴呈状内,奴矣上典,痰火之病,积年沈痼,近又以下直之役,数日奔走之馀,症情越添,委顿床席,不省人事,以此病状,万无起动之望,斯速入启处置云。身病果重,则当此秋务方急之日,不可等待其差复,骊州牧使李梦相,罢黜,何如?传曰,允。
○权益淳,以弘文馆言启曰,校理吴遂元,既有只推之命,更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兼辅德赵锡命,连日入直矣,今日政移拜外任出去,辅德赵镇禧,文学李真洙,俱为呈辞,兼文学赵翼命,陈疏未承批,兼弼善赵远命,呈辞受由,上番无推移入直之员。辅德赵镇禧,文学李真洙,并与新除授弼善徐宗厦,一体牌招,兼文学赵翼命,所当并请牌招,而以疏批未下,不敢循例请牌,何以为bb之b?敢启。传曰,并牌招。
○以平安监司,以肃川居巡别抄李者斤老味等渰死事状启,传于权益淳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权益淳启曰,因弘文馆侍讲院草记,校理吴遂元,辅德赵镇禧,文学李真洙,弼善徐宗厦,兼文学赵翼命,并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乃贞,以司仆寺官员,以一提调意启曰,济州山马监牧官金世兑封进马二匹,岁贡马,一时来到,禾毛色别单书入,而依例内廏立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司仆bb寺b官员,以一提调意启曰,济州出来后运年例进上马八匹,三名日进上马六十匹内三匹,到中路病留,凶咎马十四匹内二匹,到中路病留,驽怠马十匹内一匹,船中故失,三匹到中路病留,一匹到本寺故失,合十匹计除,实纳八十二匹,禾毛色别单书入,而三名日进上之马,事体自别,今此封进,俱是体小无才,不合国用者,苟充上送,事极未便。且马匹中公字烙印,出于防奸,而今此前后运马,或全无烙迹,或微似有之,而刻不可考,领来左道监官,与色吏、习马等,俱是迷劣之人,禾毛色与中路病留者,不能分别,多有相左之事。如此不解事之人,充数定送,尤涉未安,济州牧使慎惟益,推考,何如?传曰,允。
○掌令柳时模,献纳李廷杰启曰,请逆魁昌集、颐命,并令攸司亟行斩尸,明正典刑。请亟查逆婢,出付鞫厅,以绝祸根。〈措辞并见上〉答曰,勿烦。
○掌令柳时模启曰,请亟寝缘坐罪人宾爱、终卿放送之命。〈措辞见上〉禁府都事金守文,本以杂流,粗有文艺,挟其方技,善于媚人,主张私院,立功于健命,代述科制,结交于济谦,遂为两家私人,凡于戕贤毒正之论,无不攘臂而担当,或通或疏,辄出其手,以此为拔身之资,乃为凶党之吹嘘,至通荫仕,人之骇愤,固已久矣。禁郞之除,虽出于循例,而如此之人,不可置之于衣冠之列,请禁府都事金守文,削去仕版。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启。
○献纳李廷杰启曰,请还收大静围篱安置罪人申銋,出陆撤篱之命。请还收罪人星枢,减死之命,仍前严鞫,期于得情。请还收远配罪bb人b高凤献,流配罪人李硕辅特放之命。请定配罪人李坰,更令王府各别严刑,期于得情。〈措辞并见上〉羽林将蔡德润,性行悖戾,全无两班貌样,因一微事,发怒于广兴守李彦纬,短衣便服,突入彦纬内房之前,极口丑辱,人不忍闻,传说狼藉,睹闻俱愤。渠虽武夫,既在衣冠之列,何敢以丑恶之言,躬辱邻里之长乎?如许风习,不可不痛惩,请羽林将蔡德润,削去仕版。伏见日昨宪府论崔寿征、金遇兑之启,则许多财谷,归属不明云。夫一万五千斛官谷,六百馀同税布,何等重需,而不加究核,径先施罪,只谪其身,何益国用哉?凡守令之有逋欠,必皆拿究,况如该厅任事之类,多损财谷者乎?后弊所关,不可不核,请远配罪人崔寿征、金遇兑,拿问严核,尽查其财谷所去处后,依律定罪。答曰,不允。末端两件事,依启。
○雍正二年甲辰八月初二日巳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诊入时,都提调李光佐,提调李肇,副提调南就明,记事官李寿益、尹尚白、赵迪命,医官权圣征、方震夔、许坫、权圣揆、金寿煃,儒医任瑞凤、朴太初。光佐进伏曰,玉候静摄,累日弥留,下情闷虑,何可尽言?即今圣体调摄,若何?上曰,一样矣。光佐曰,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安宁矣。光佐曰,使医官诊察。圣征诊察后退伏曰,脉候左三符调均,右三符调和,不数而好矣。震夔曰,脉候左三符沈静,右三符,寸关乍大而数矣。坫曰,脉候左三符,沈而无力,右三符沈,而关脉稍大而不数矣。圣揆曰,脉候左右,自前右大于左矣,即今不大数,且乍高矣。寿煃曰,脉候左三符,沈而不数,右寸关,乍阔数,而不至大段,只符沈矣。瑞凤曰,脉候左三符平和,右寸关少有阔数之气,而比前差胜平和矣。太初曰,脉候左右沈缓,比前差胜,小臣所见,左右只脉[尺脉]高矣,气升之致矣。光佐曰,水剌厌进,已至累日,或有差胜之时乎?上曰,不少胜矣。光佐曰,头部微疼,若何?上曰,不快胜矣。光佐曰,昨日医官入诊后来言,圣候时有微缩不舒之气云,似有寒缩之候乎?上曰,时有之矣。光佐曰,然则寒缩之后,有烦热之候乎?上曰,有之矣。光佐曰,如此之时,引茶饮乎?上曰,然矣。光佐曰,微寒微热之后,寝睡时呻痛乎?上曰,无之矣。肇曰,寒气发于何时乎?上曰,无时而发矣。肇曰,水剌虽厌进,一二匙则进御乎?上曰,一二匙进御矣。光佐曰,口味尚淡乎?上曰,然矣。光佐曰,微缩不舒之气,自何时发乎?上曰,自数日有之矣。光佐曰,圣候累日弥留,闷虑不可尽达,退与诸医商议定药矣。光佐曰,滞狱最是巨弊,而即今金吾,狱囚积滞,判义禁柳凤辉,同义禁李真儒,以陈疏未承批,不得行公,虽或牌招,一例不进,徒伤事体,深为可闷,而未下批前,似难出仕,伏乞深留圣意。上曰,依为之。肇曰,非但禁府堂上而已,刑曹堂上疏批,亦未下矣。光佐曰,前奉事李公胤,顷遭台启中缓歇于御医云者,实事不然,诚为瞹昧,前日提调李肇,既已详陈矣。故左议政崔锡恒,至有陈达陞六之意,而未及为之,此事提调李肇,亦已仰达,以臣等所亲经者言之,今春大妃殿未宁时,十六味流气饮,开气消痰汤,入门方二陈汤,皆有显效,而十六味流气饮,初出于李公胤,入门方二陈汤,公胤又最先考出搜示,臣等又为考示于医官白兴铨,末梢平复,专在此药。其时白兴铨、崔龟庆、金寿煃、权圣揆、郑尔柱等,皆力主此药,而若其首发,则乃公胤也。此意李肇,亦既上达,故相臣之意既如彼,今番事,又既登彻上听,其在事体,不可仍置,前奉事李公胤,特命论赏,升出六品,以为激劝之道,何如?上曰,依为之。诸臣以次退出。
8月3日
编辑行都承旨南就明〈坐〉。左承旨吕必容〈坐〉。右承旨柳凤征〈坐直〉。左副承旨朴乃贞〈坐〉。右副承旨崔宗周〈病〉。同副承旨权益淳〈坐直〉。注书李寿益〈仕〉闵圻〈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震〈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永柔县令李圣臣,碧团佥使韩厚信,广梁佥使具华柱,平南万户安世泰。
○权益淳启曰,持平朴胤东,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李光佐,提调李肇,副提调南就明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汤剂进御,而水剌厌进,头部微疼,其有渐减之效,微有寒热之候,亦复差胜,寝睡一样安稳乎?臣等率诸医,趁早入诊,详察症候,宜当,大妃殿气候,一向安宁乎?臣等不胜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汤药进御,寝睡、水剌,头部微疼,寒热之候,与昨一样,勿为入诊。慈殿气候,安宁矣。
○备忘记,传于朴乃贞曰,今下弓矢碧团佥使韩厚信,广梁佥使具华柱,平南万户安世泰等处给送。
○朴乃贞,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柳凤征启曰,京畿水使兼三道统御使李翊汉教书中,王若曰,三字,漏而不书,盖缘草本中,初不书纳,故以致见漏于正本,传授出送之后,始乃觉得,事之骇然,莫此为甚,当该注书,推考警责,艺文馆次知书吏,自本院治罪,臣亦有蒙然不察之失,惶恐待罪。教书还为取来,改书以送,何如?传曰,勿推。勿待罪。
○崔宗周,以司饔院官员,以提调意启曰,本院燔器之役,近因柴场树木之濯濯,专以匹[匠]人诸员布,分给匠人等,使之贸柴于水上,仅仅取用,而每患难继矣。夏等磁器,艰难燔出之后,秋事[等]燔事,因赈厅之不给灾减代米布之故,将未免停撤,事之窘迫,莫此为甚。赈厅称以厅储匮竭,累度防塞,独不念御器之重,与他司冗费之类,轻重自别乎?昨今年灾减代米布,划即输送,俾无燔事中撤之患事,分付赈厅,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吴遂元,弼善徐宗厦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凤征曰,推考传旨捧入。
○掌令柳时模,献纳李廷杰启曰,请逆魁昌集、颐命,并令攸司亟行斩尸,明正典刑。请亟查逆婢,出付鞫厅,以绝祸根。〈措辞见上〉上曰,勿烦。
○掌令柳时模启曰,请亟寝缘坐罪人宾爱、终卿放送之命。〈措辞见上〉臣承召之路,行到黄州,闻兵营屡经敕行之馀,凋弊荡残,莫可收拾,而前兵使赵世望,既递久仍,经年废务,其代李基福,駄疾赴任,闭阁牢卧,军政营务,一任抛弃,节度重阃,便作空营,疏虞之虑,莫此为甚,请黄海兵使李基福改差。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启。
○持平朴胤东启曰,臣顷以经理厅差人金遇兑、崔寿征等远配事,论启蒙允矣。昨伏见谏院请核之启,则以不加究核,径先施罪为辞,臣于此,不胜瞿然之至。臣之当初论启,盖以差人辈,图出许多米布,凭借经理之威势,横行列邑,逐年兴贩,其贻害于国家,敛怨于军民者,苟究其罪,有难容贷,故略示[加]编配之律,以示惩砺之意而已。至于米布去处,初不请查质者,顷年台臣,以此发启之后,渠辈恐㤼,修饰文簿,遮掩瘢痕,到今年久之后,虽欲查明,未易得实。假令渠辈,积久兴贩,果有赢馀,以补城役,其蠧国害民之罪,有不可胜诛,此臣所以不请究核,直请编配者也。虽然,今谏臣,既以只谪其身,何益国用等语,至请拿核,则臣何敢自以为是,而晏然仍冒乎?昨缘日暮,今始来避,所失尤大,请命递斥臣职。
○献纳李廷杰启曰,请还收大静围篱安置罪人申銋,出陆撤篱之命。请还收罪人星枢减死之命,仍前严鞫,期于得情。请还收远配罪人高凤献,流配罪人李硕辅特放之命。请定配罪人李坰,更令王府各别严刑,期于得情。〈措辞并见上〉田畓给灾之规,随其歉失而施之,各谷所种,无不均被,而独木花田,虽当大歉,全不给灾,农民以此,不胜冤苦,久矣。今年旱涝不一,木花不能立种,又为淫雨所败,存者亦多腐伤,毋论远近,到处大失,若复如前不给灾,则民间呼冤之弊,将不可胜言。请令该曹另加申饬,敬差复审之时,以为一軆给灾之地。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启。
○答持平朴胤东避嫌曰,勿辞。
○教京畿水军节度bb使b兼三道统御使乔桐府使李翊汉书。掌旌节于一方,责任既重,统舟师于三路,才具寔难。用卿夫岂徒然?所托顾亦重耳。眷玆乔镇,实惟钜防。东南锁钥之形,跨海隅而捍京邑,表里关防之势,控沁都而接统营。掌水师节制之权,三方之舟舰交会,任岛民抚摩之责,百里之城社兼毗。开营列阵,则大都督威风,视篆临民,则古诸侯崇秩。虽海浪妥静,姑无朝夕之忧,顾戎政疏虞,难忘阴雨之备。苟不得姿兼文武,用尽倚仗之方,即何以并行宽威,克壮捍卫之策,而膺斯选,故难其才。惟卿,持心雅恬,禀性简静。才堪华国,曾擅新壮元名声,体不胜衣,亦有古儒将风采。中间昇沈而望益贮,内外历试而名愈彰。任献替于台阁之上者馀十数年,察情伪于簿书之间者殆三五邑。人多贪黩,独尝蘗而戒廉,世方奔趋,自守玄而务静。乘舟入南溟八百里,化行耽罗之旧邦,按节镇东关数十州,才副巡宣之重任。一心廉谨之操,益著于处脂膏之时,平生靲辖之才,自见于掌藩臬之日。复欲试其军旅之事,故此授以保障之权。玆授卿以京畿水军节度使兼三道统御使乔桐府使,卿其毋忽捍御之谟,兼效字牧之责。子民庶,则如慈母之俯育,诘戎卒,则若敌国之旁窥。峙糇粮而缮甲兵,俾无废缺之患,远斥候而严警卫,固有疏失之忧。大纛高牙,既托江淮之障,轻裘缓带,宜得士民之心。於戏,以儒士而畀戎权,盖欲得君为重,辞银台而仗金钺,固知在卿亦荣。须同虎豹之在山,永绝鲸鲵之蹴海。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赵锡命制进
○甲辰八月初三日夜三更,上在大造殿西温堗。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李光佐,提调李肇,右承旨柳凤征,记事官李寿益、尹尚白、赵迪命,医官权圣征、方震夔、许坫、玄悌纲、权圣揆、金寿煃。上以便服引接。光佐进伏曰,小臣等在家,闻医官入诊之奇,苍皇来诣阁门,细闻入诊医官之言,敢请入诊矣。即今圣体调摄,若何?上曰,一样矣。光佐曰,微缩恶寒之症,有乎?上曰,有之矣。光佐曰,牛黄调进之后,熏热若何?上曰,一样矣。光佐曰,使医官诊察,而夕间入诊之医官则除之,他医官使之诊察,何如?圣征诊察后退伏曰,左三符沈而有力,右三符乍数而洪大矣。手掌心有热候,即今玉体,想有热候矣。悌纲曰,脉候左右三符,有力而带数矣。圣揆曰,脉候沈静时,则不洪数,即今散大有力矣。寿煃曰,脉候左三符,似浮而犹散,右三符,寸脉浮,关脉散矣。光佐曰,熏热之候未已,茶饮当否,问于医官,宜当。圣征曰,辰砂益元散进御,宜当矣。震夔及坫,亦云宜当。光佐曰,医官言,益元散当为进御云,此药内入者,如有之,自此进御,若无馀存,则当取来本院矣。上曰,依为之。王世弟起而入内,持来益元散一贴,传给于上番翰林尹尚白,则尚白传给于光佐。光佐曰,井花水调蜜,和进益元散,宜当。又曰,熏热比夕似胜乎?上曰,似胜矣。内侍持井花水来,蜜与之俱,震夔,调和益元散于上前烛下。光佐曰,肢节作痛乎?上曰,脚部阏阏矣。震夔跪进益元散,内侍受而进之上前,上尽服。光佐曰,即今头部微疼,何如?上曰,一样矣。光佐曰,恶心之候有之,则呕气亦有之乎?上曰,有之矣。光佐曰,臣等退出后,可与诸医,议定汤剂,且念上既服两次茶饮,夜气安过之后,朝必亨泰矣。彻夜酬应,恐有害于静摄,臣等退出,议药则明日为之之意,敢启。终夜静摄伏望。诸臣以次退出。
8月4日
编辑行都承旨南就明〈坐直〉。左承旨吕必容〈坐〉。右承旨柳凤征〈坐〉。左副承旨朴乃贞〈坐〉。右副承旨崔宗周〈病〉。同副承旨权益淳〈坐直〉。注书李寿益〈仕直〉闵圻〈仕〉。事变假注书李重震〈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古城佥使李晩华,文山万户罗亿龄,金甲岛万户曺命周,永登万户郭三硕,甘浦万户李震蓂。
○药房都提调李光佐,提调李肇,副提调南就明启曰,伏未审晓来,圣体调摄,若何?熏热之候,已即减歇,而晓寝安稳,头部微疼,水剌厌进,亦有差胜之势乎?今日清早议药,然后方可进御于寒热未发之前,臣等即率诸医,别为趁早入诊,详察症候,议定汤剂,宜当。大妃殿气候,一向安宁乎?臣等不胜终宵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熏热之候减歇,寝睡不稳,水剌厌进,头部微疼之候一样,勿为入诊。慈殿气候,安宁矣。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宫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宫殿,二品以上、六曹问安。答曰,知道。
○备忘记,今下弓矢,古城佥使李晩华处给送。
○掌令柳时模启曰,请亟寝缘坐罪人宾爱、终卿放送之命。引嫌以退,直勘请查,各有所执,以此引嫌,无已太过,请持平朴胤东出仕。答曰,不允。处置事,依启。
○药房口传启曰,差待入诊后,议药剂入,则日势已晩,寒热未发之前,势难进御,臣等以昨夜诊察之诸症候,与诸御医及儒bb医b,反复商议,则皆以为升阳散火汤,连进三贴,宜当云,此药即为剂入,以为寒热未发前,趁即进御之地,惶恐敢启。传曰,知道。
8月5日
编辑行都承旨南就明〈坐〉。左承旨吕必容〈坐直〉。右承旨柳凤征〈坐〉。左副承旨朴乃贞〈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权益淳〈坐〉。注书李寿益〈仕〉闵圻〈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震〈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柔远佥使蔡泰成。
○朴乃贞启曰,大司宪李明彦,掌令尹东洙在外,执义李真淳,掌令柳时模,持平朴胤东呈辞,持平李玄辅,未肃拜上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备边司郞厅,以大臣意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上候方在静摄中,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权益淳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再明日为之。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宫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谏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李光佐,提调李肇,副提调南就明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大妃殿气候,一向安宁乎?伏闻昨夜医官入侍时,圣候诸症一样,而寒热之候未已云,晓来其已减歇乎?水剌厌进,头部微疼,亦有向减之势,寝睡比昨安稳乎?臣等不可不即率诸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终宵忧闷,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汤药进御,水剌厌进,寒热之候,与昨一样,寝睡不宁,勿为入诊。慈殿气候,安宁矣。
○药房口传启曰,伏承勿为入诊之命,臣等入侍,今不敢更为烦请,而即令医官入诊,详察症候,宜当,惶恐敢启。传曰,知道。
○药房口传再启曰,秋节向深,大妃殿进御生脉散,诸医等皆以为,停进,宜当,自今日停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药房口传三启曰,圣候累日弥留,自今日医官别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传于朴乃贞曰,今下弓矢,柔远佥使蔡泰成处赐给。
○朴乃贞,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金潝,以禁军别将,禁军等马点事,训炼院昼仕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夏源,以掌隶院判决事,本院坐起事昼仕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就明启曰,右副承旨崔宗周,身病猝重,不能仕进,已至累日,当此问安之时,事甚未安,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改差。
○朴乃贞,以内医院官员,以都提调提调意启曰,庆德宫本院上近冈麓下,有水泉,自前频频倾侧,撑柱经过,而御药润湿伤败,最以为闷矣。年来渐次颓圮,今至于莫可收拾之境,不可不及时改造,以备前头移御,而问安厅及药库,仍旧修改,又即润湿倾圮,则徒为浪费物力之归,其势不得不移排于稍燥之处,令该曹发遣营缮官员,与本院官员,眼同看审,察其形止,或仍修或改建,仍为眼同看役,速为完毕,接近空廊,或有间架推移之处,则亦令从长变通,役军则令兵曹依例定送,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月令医员金汉鼎手本,则保放罪人宋湜、朴泰锡、李挺徽、崔命柱等病势,今已向差云,还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阙直,已至多日,事体极为未安,校理吴遂元,既有只推之命,更为牌招,新除授校理李匡辅,亦为一体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因弘文馆草记,校理吴遂元、李匡辅牌招事,允下矣。新除授校理李匡辅,既已肃谢,不为出牌,校理吴遂元,所当出牌,而日势已暮,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启曰,今此社稷祭,初献官右议政李光佐,砺山君枋,实、预差启下矣。右议政李光佐,方带内局之任,逐日进参于问安,砺山君枋,身病猝剧,今日肄仪时,势难进参,不得已以益阳君檀,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8月6日
编辑行都承旨南就明〈坐直〉。左承旨吕必容〈坐〉。右承旨柳凤征〈坐〉。左副承旨朴乃贞〈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权益淳〈坐〉。注书李寿益〈仕直〉闵圻〈仕〉。事变假注书李重震〈仕〉。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咸悦县监李相华,宜宁县监赵汉纬,新宁县监金东望。
○药房都提调李光佐,提调李肇,副提调南就明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汤剂连为进御,寒热之候,比再昨加减,何如?而水剌厌进,头部微疼,其有向减之势,寝睡亦复差胜乎?臣等不可不即率诸医,趁早入诊,详察症候矣。大妃殿气候,一向安宁乎?臣bb等b终宵忧闷,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汤剂连进,寒热之候,水剌厌进,头部微疼之候,寝睡,与昨一样,勿为入诊。慈殿气候,安宁矣。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宫殿,二品以上、六曹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上移御于昌庆宫环翠亭后,大殿、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宫殿,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朴乃贞,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夏源,以掌隶院判决事,本院坐起昼仕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当此圣候违豫,镇日起居之时,本馆无故僚员,不可不齐参,新除授修撰金弘锡,自乡才已入来,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柳凤征启曰,昨日政事再明日为之事,命下矣。明日社稷大祭斋戒相值,何以为之?敢启。传曰,再明日为之。
○又启曰,甲辰八月初五日,咸镜监司,以七月令荐新生鲢鱼,限内不得封进,待罪事,状启。传曰,勿待罪事,回谕。
○朴乃贞,以兵曹言启曰,今此移御昌庆宫,建阳门入直禁卫军十名除出,铜龙门把守,禁断杂人,壬寅还御昌德宫后,不为撤罢,仍前把守,而各门开闭等事,依今正月移御时例,令政院禀旨,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因兵曹草记,今此昌庆宫移御后,阙内各门开闭等事,依今年正月移御时例,令本院禀旨举行事,允下矣。臣取考昌庆宫移御时日记,则阙内各司,入接于昌德宫,禁卫军十名,把守铜龙门等事,一依庚子年例举行,而昌庆宫弘化门及昌德宫金虎、丹凤门,依例开闭,敦化正门则封闭,而只于香祝出入时开闭,东挟则巡将、监军受纳牌时开闭,曜金门则以酒房汲水开闭,自通化至馆洞岘,禁断杂人往来,而馆洞岘,则使集春营守直军士,禁断矣,依此例举行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以修撰金弘锡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乃贞曰,推考传旨捧入。
○朴乃贞,以兵曹言启曰,今此庭试武科初试试官,当品中可拟之人乏少,依近例每望,以二员拟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庆尚左兵使状启,清道郡居私婢自隐今等,为虎嚂死事。传曰,嚂死人等处,令本道恤典举行。
8月7日
编辑行都承旨南就明〈坐〉。左承旨吕必容〈式暇〉。右承旨柳凤征〈坐直〉。左副承旨朴乃贞〈坐〉。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权益淳〈坐直〉。注书李寿益〈仕〉闵圻〈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震〈仕〉。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宫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李光佐,提调李肇,副提调南就明启曰,昨日劳动移御,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汤剂连为进御,寒热之候,比前加减,何如,而水剌厌进,头部微疼,其有向减之势,寝睡亦复差胜乎?臣等不可不即率诸医,趁早入诊,详察症候后,议定继进汤剂矣。大妃殿气候,一向安宁乎?臣等终宵忧闷,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汤剂进御,寒热之候,水剌厌进,头部微疼之候,与昨一样,寝睡不宁,慈殿气候,安宁矣。
○药房再启曰,臣等入诊退出后,与诸御医及儒医,反复商议,则皆以为升阳散火汤,加进一贴,更观今明症候,议定继进当否,宜当云,此药即为剂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凤征,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副修撰李巨源,闻亲病猝重之报,问安罢后,苍黄出去,仍为陈疏,下番将未免阙直,修撰金弘锡,昨日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传于朴乃贞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立之。
○以修撰金弘锡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凤征曰,推考传旨捧入。
○朴乃贞启曰,大司宪李明彦,掌令尹东洙在外,执义李真淳,武二所监试官以进,掌令柳时模,武一所监试官以进,持平朴胤东、李玄辅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凤征,以内医院官员,以都提调、提调意启曰,本院,去时御所,东西悬远,入诊议药,将有迟延过时之弊,姑为移住于时御所相近公廨事,才于入诊时,陈达蒙允矣。退出后,使医官遍审诸处,则率皆狭小,无以容接,惟延生门近处,旧本院厅舍俱在,足可容接,分付该曹,修补其破落处,以为数日内移接之地,何如?传曰,允。
○甲辰八月初七日午时,上御养和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李光佐,提调李肇,副提调南就明,记事官李寿益、尹尚白、赵迪命,医官权圣征、方震夔、许坫、玄悌纲、金寿煃,儒医李公胤、任瑞凤、朴太初。光佐进伏曰,圣候累日弥留,下情忧闷,不可尽言,即今圣体调摄,若何?上曰,一样矣。光佐曰,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安宁矣。光佐曰,使医官诊察。又曰,圣候详知而后,可以议药,玉色瞻望之意,敢启。圣征诊察后退伏曰,脉候左三符沈静,右三符乍重,按则浮数,而不至大段矣。震夔曰,脉候左三符沈静,右三符乍似大而不数矣。坫曰,脉候左三符沈静,而右三符,寸关乍大,而似不有热候矣。悌纲曰,左三符沈,而右三符大而带数矣。寿煃曰,脉候左三部不数,而微现和矣,右三符寸关,重按则带数,只符颇沈而不数矣。太初曰,脉候左三符沈静,右关脉颇数,阳明经似有风矣。瑞凤曰,脉候左三部沈缓,右三符沈缓之中,关似带数,左右只脉,比前沈微矣。公胤曰,脉候本不知,而比前无患候时,小带数矣。光佐曰,昨日寒气作乎?上曰,不作矣。光佐曰,熏热之气作乎,不作乎?上曰,久有之矣。光佐曰,水剌昨与再昨,孰胜乎?上曰,无胜矣。光佐bb曰b,头部微疼,昨今,何如?上曰,一样矣。肇曰,微缩之气,昨与再昨,全无之乎?上曰,少有之矣。肇曰,寒气少有之,则作而不久乎?上曰,有之而不久矣。光佐曰,寒气熏热,互相发作乎,抑寒气久作,而始有热候乎?上曰,仍寒气而熏热矣。光佐曰,口淡,何如?上曰,尚有之矣。光佐曰,大便滑乎?上曰,滑放矣。光佐曰,小便长利乎?上曰,或多放,或小放矣。光佐曰,汗候,何如?使医官诊察,上褰衣,圣征以手按背腹部,震夔、坫,相继手扪,退伏曰,微有汗气。光佐曰,臣等方为入侍矣,此时水剌进御,则喜幸何可言?王世弟进伏上前,有所禀告,退为下令曰,水剌方欲进御矣。王世弟起而入内。光佐曰,臣等退出后,当与诸医,议定汤剂,而汤剂必于寒热未作之前,早为进御,方可有效,此后则清晨进御,或寒热止息后,夜深进御,似好矣。上候虽非疟候,医官言寒热发作之时,虽茶饮,不可进御云矣。又曰,臣等入侍,瞻望玉色,详闻症候,医官入诊时,亦闻症候,而入诊之时恒少,终日症候,无以详知,此后则一昼一夜症候,每日书下于药院,则似好,故惶恐敢启。又曰,朝则本院问安批答每下,而批答事体简严,此后则别书他纸,每下本院伏望。又曰,臣等俄自药院来诣矣,来路稍远,入诊命下之后,自药院来诣,则其间必缓,退出归院而议药,则日力有限,不无差缓之患。臣等退出后,详看时御所近处空廨,以为移院,何如?上曰,依为之。光佐曰,将臣,本无带密符,任自下乡之规,而守御使金一镜,顷遭台启后,出往杨州丰壤村,去京四五十里地,似闻临行,呈纳密符,自上有还授之命,而仍为出往,尚不入来云,事极未安矣。虽曰,台启,亦岂无轻重之分乎?今玆所遭,与举平生论劾者,悬异,只是事体上规警,多人入其中,何可以此,至于带符下乡,久留不还,使重任旷废乎?请守御使金一镜推考,催促上来,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王世弟还为出坐后,水剌来到,上举匙进御。上掇匙后,王世弟进跪上前,有所禀启,内侍擎奉水剌退盘,来置于光佐前,光佐以下入侍诸臣,举皆乍起,而视进御多少,光佐曰,水剌不能善进,或口淡而然乎,或胸膈充满而然耶?上曰,厌不能进矣。肇曰,水剌厌进,则水剌外杂饮食,或有思想者乎?上曰,他无思食者矣。肇曰,粥饮小小进御,犹胜于不进矣。就明曰,水剌厌进如此,极甚闷虑。大臣俄以书下症候,仰请矣,特赐允从,俾为议药之地,何如?光佐曰,闾阎人厌食之时,或仍某物,寄之口味矣。上候虽厌食,思想某物,以寄口味,似好矣。小臣俄所陈白,每朝书下症候之言,盖欲详知症候,议药必当者也。一昼一夜症候,每朝书下,则似好矣。上曰,依为之。光佐曰,药院移来事,退看空廨,合于藏置御药处,详审择定后,方可移来,明日或再明间,待其修扫,移来之意,敢启。上曰,依为之。诸臣以次退出。
8月8日
编辑行都承旨南就明〈药房直宿〉。左承旨吕必容〈坐〉。右承旨柳凤征〈坐直〉。左副承旨朴乃贞〈坐〉。右副承旨权益淳〈坐直〉。同副承旨权忭〈在外〉。注书李寿益〈药房直宿〉闵圻〈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震〈仕〉。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井邑县监李圣起,咸昌县监权授,砥平县监朴履文,弥串佥使廉承柱,位罗万户柳寿彭,清江万户李泳。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宫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bb李光佐b,提调李肇,副提调南就明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汤剂进御后,寒热之候,其有差减之效,水剌厌进,头部微疼,亦有向减之势,寝睡亦复差胜乎?臣等不可不即率诸医,趁早入诊,详察症候,议定继进汤剂矣。大妃殿气候,一向安宁乎?臣等终宵忧闷,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汤剂进御,水剌厌进,头部微疼之候,与昨一样,寝睡不宁,勿为入诊。慈殿气候,安宁矣。
○中宫殿,书下大殿症候于药房曰,圣候午时熏热,未时恶寒,申时熏热困恼,口味淡然,连有烦恼恶心之候,夜间连有熏热之候矣。
○药房口传启曰,汤剂进御,必在于寒热止息之后,然后收效,可以专一矣,惶恐敢启。传曰,知道。
○酉时,药房口传启曰,圣候弥留多日,臣等自今日,诸医官并为直宿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药房再启曰,入侍医官退出后,臣等与御医及儒医,反商[反复]商议,则皆以为柴胡白虎汤,加山栀炒一钱,黄连姜汁炒七分,连进三贴,以为泻火清胃之地,宜当云,此药即为剂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传于朴乃贞曰,今下弓矢,弥串佥使廉承柱,清江万户李泳等处给送。
○朴乃贞,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夏源,以掌隶院判决事,本院坐起事昼仕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凤征,以弘文馆言启曰,当此镇日问安之时,下番阙直,事体极为未安,修撰金弘锡,既有只推之命,更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bb曰b,当此镇日问安之时,本馆下番阙直,事体极为未安,修撰洪廷相,副修撰成德润在外,修撰金弘锡,今又违牌,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有政。吏批,行判书李肇,药房进,参判李世最进,参议沈珙进,右承旨柳凤征进。兵批,行判书柳凤辉,陈疏未承批,参判朴熙晋进,参议兪命凝,呈辞受由,参知李重述进,左副承旨朴乃贞进。
○吏批启曰,台谏及春坊阙直,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骊州牧使,今当差出,而本州近因数递,便成弊邑,不可不各别择差,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
○吏批启曰,新除授丹阳郡守朴枢呈状内,夙婴奇疾,虚羸已甚,中经丧祸,神精摧落,黾勉承命,实无其路,入启处置云。忠清都事洪圣辅呈状内,所患下部痰核,积年沈痼,或当行役,必致碍痛,连日跨马,累朔检田,万无支吾之势,斯速入启处置云。两人病状,俱果如此,则不可等待其差复,丹阳郡守枢,罢黜,忠清都事洪圣辅,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接济用监牒呈,则判官李渤,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改差,何如?传曰,允。
○兵批启曰,新差广坪权管金昌胄呈状内,以无妹独身,早岁丧父,而有承重祖父,年今九十,气息奄奄,莫保朝夕,情理所在,决难远赴,入启处置云。边将之独子无兄弟,亲年七十以上者,许递其任,已有定式,今此金昌胄之承重祖父,年既九十,则不可仍令赴任,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吏批,以权忭为承旨,李明谊为大司谏,李日跻为正言,李夏源为工曹参判,李廷济为兵曹参议,李普昱为兵曹佐郞,赵翼命为司仆正,赵镇禧为掌乐正,柳弼垣为兼弼善,朴泰镇为司宰主簿,洪启章为禁府都事,李彦祥为骊州牧使,赵泰耆为茂朱府使,赵荣世为朔宁郡守,柳𬘩为陈贺兼冬至使书状官,洪廷相为忠清左道灾伤敬差官,金潍为庆尚左道灾伤敬差官,李匡辅为全罗左道灾伤敬差官,沈桦为引仪,赵重昌为济用判官,兪命凝为刑曹参议,安晟付兼春秋,右副承旨权益淳,同副承旨权忭。
○兵批,以李廷济、崔宗周、李基福付副护军,洪重范付副司果。
○柳凤征,以承文院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院写字官赵完硕、李雄、李儁,在丧终制,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肄习陞实及身死有阙,代学生赵凤瑞、郑健周、池兴瑞、李时汉、辛德明、赵兴瑞、崔尚迪、张凤锡等,入属本院肄习,使之炼业,何如?传曰,允。
○柳凤征启曰,新除授同副承旨权忭,时在忠清道韩山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以修撰金弘锡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凤征曰,推考传旨捧入。
○柳凤征,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新除授弼善徐宗厦,除拜已至多日,连呈辞疏,尚不出肃,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权益淳,以义禁府言启曰,壬寅三手逆狱推案,所当依例修正,而狱事枝叶,未即了当,今始凭考文案,修正三件,一件则送于政院,一件则送于盟府,一件则藏置本府,以为后考之地,敢启。传曰,知道。
○持平李玄辅启曰,请亟寝缘坐罪人宾爱、终卿放送之命。〈措辞见上〉上曰,勿烦。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夕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夕问安。答曰,知道。
8月9日
编辑行都承旨南就明〈药院直〉。左承旨吕必容〈坐直〉。右承旨柳凤征〈坐〉。左副承旨朴乃贞〈坐直〉。右副承旨权益淳〈坐〉。同副承旨权忭〈在外〉。注书李寿益〈药院直〉闵圻〈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震〈仕〉。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扶馀县监河大渊。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宫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李光佐,提调李肇,副提调南就明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汤剂既已进御,而寒热、烦恼、口淡、恶心之候,有差减之效,水剌厌进,头部微疼,亦有向减之势,寝睡亦复差胜乎?臣等即率诸医,趁早入诊,详察症候,宜当。大妃殿气候,一向安宁乎?臣等终宵忧闷,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汤药进御,寒热、烦恼、口淡、恶心之候一样,水剌厌进,头部微疼之候,与昨一样,寝睡不宁。勿为入诊。慈殿气候,安宁矣。
○以弼善徐宗厦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乃贞曰,推考传旨捧入。
○朴乃贞启曰,黄海兵使李基福身死之,代不可不急速差出,兵曹判书柳凤辉,虽以疏批未下,不为行公,而西关重阃,不可久旷,政官待明朝,并为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当为中日习射,而上候未宁,药院三提调,并皆直宿,则循例试射,事涉未安,限提调罢出间,姑为停止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启曰,昨日政,忠清左道灾伤敬差官,以洪廷相,备拟受点矣。今闻洪廷相,与吏房承旨南就明,有应避之嫌,前头兼台,将不得启下,忠清左道灾伤敬差官洪廷相,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八月初八日,私奴徐英万称名人,自敦化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金文汉,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分授北岳东边体城颓毁处改筑事,顷已启下矣,今八月初八日毕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差备官,以试官意启曰,副试官行副护军李汝玉,以年迫八十之人,三日赴试,连触风寒,病状固已难强,而猝闻其子黄海兵使基福在官卒逝之报,昏窒不省,若将顷刻陨绝,即今情理病形,万无仍察试事之势,令政院即为禀旨变通,何如?传曰,允。
○又以武一所差备官,以试官言启曰,参试官工曹佐郞权䞇,自夜来老母宿患猝重云,势难强令察任,军资正郑行五,以年过七十之人,眼患方剧,参试之任,专掌书役,而不能开睫,诚难强责,并改差,其代令政院禀旨变通,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因武一所草记,参试官权䞇,亲病猝重,郑行五,眼患方剧,势难强令察任,并改差,且因二所草记,试官李汝玉,身病猝重,有难仍察试事,令政院禀旨变通事,允下矣。元单子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乃贞,以备边司言启曰,今番回还使行三起方物,既已减除,移准年贡,在前如此之时,有谢恩之例,令承文院撰出表文,顺付冬至使行,何如?传曰,允。
○吕必容,以汉城府言启曰,本府以词讼剧地,诸郞官,虽俱为行公,犹患不逮,而新除授主簿权扶,方带实录厅郞厅,例为除本仕,则本府入直及听讼之际,事甚苟简,令该曹闲司换差,何如?传曰,允。
○持平李玄辅启bb曰b,请亟寝缘坐罪人宾爱、终卿放送之命。〈措辞见上〉桂坊为任,比他司自别,虽在平日,尚宜慎简,况今东宫,睿学月将,胄筵日御,引接之仪,顾问之勤,无间于春坊,其任之不轻,比前尤悬矣。卫率洪裕度,拔迹部官,性且庸𫘤,除拜之后,物情俱骇[𫘤],请卫率洪裕度改差。司饔主簿朴弼莘,以儒宗名相之孙,行己无状,处事怪悖,且成酒妄,殆近颠狂,不识贤祖之遗意,一遵他人之指教,家庭文字,任其坏乱,举世唾鄙,士类咸愤,如此之人,不可置之衣冠之列,请司饔主簿朴弼莘,削去仕版。新除授大司谏李明谊,时在京畿广州府任所,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末端两件事及下谕事,依启。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夕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夕问安。答曰,知道。
8月10日
编辑行都承旨南就明〈药院直〉。左承旨吕必容〈坐〉。右承旨柳凤征〈坐〉。左副承旨朴乃贞〈坐直〉。右副承旨权益淳〈坐直〉。同副承旨权忭〈在外〉。注书李寿益〈药院直〉闵圻〈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震〈仕〉。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宫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朴乃贞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上候方在静摄中,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李光佐,提调李肇,副提调南就明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连进汤剂,寒热、烦恼、口淡、恶心之候,其有差减之效,水剌厌进,头部微疼,亦有向减之势,寝睡亦复差胜乎?臣等即率诸医,趁早入诊,详察症候,宜当。大妃殿气候,一向安宁乎?臣等终宵忧闷,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汤药进御,寒热、烦恼、口淡、恶心、水剌厌进之候,与昨一样,头部微疼之候少减,寝睡不宁。勿为入诊。慈殿气候,安宁矣。
○药房朝问安时,口传启曰,柴胡白虎汤,初入粳米百粒矣,医官言添入二百粒,通为三百粒添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药房口传再启曰,移御后,臣等入侍处,去本院太远,入诊议药,俱不免过时,不得已移住旧本院事,定夺矣。更思之,养和堂,有阴冷之气,静摄中触减,实为闷虑,劳动出临,尤为重难。自前如此之时,每于卧内入诊,此实谨风寒、慎起居之大关节,今日虽有勿为入诊之命,后日入诊时,特命入诊于卧内,诚合于慎摄之道,不可不更为仰禀,惶恐敢启。传曰,依为之。
○备边司荐望,广州府,尹圣时、赵远命、柳弼垣。
○柳凤征,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校理吴遂元,以实录厅郞厅,今日昼仕出去,而每每草记,殊涉烦渎,今后除草记往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弼善徐宗厦,昨日违牌,既有只推之命,更为牌招察任,本院新除授兼弼善柳弼垣,时在庆尚道昌原地,书筵入番事紧,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吏曹堂上,承牌入来,方欲开政之际,因台启请推,即为迸出,姑未得开政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朝者吏曹参判李世最,参议沈珙,方欲开政之际,因台启迸出,姑未开政之意,才已禀达矣。今则批答既下,药房批答,亦有勿为入诊之教,吏曹判书李肇,参判李世最,参议沈珙,并即一体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书李肇,药房进,参判李世最进,参议沈珙进,左副承旨朴乃贞进。兵批,行判书柳凤辉进,参判朴熙晋病,参议李廷济,在外未肃拜,参知李重述进,左副承旨朴乃贞进。
○吏批启曰,春坊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相避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砺山府使,今当差出,未准朔禁军将并拟,何如?传曰,允。
○兵批启曰,全罗右水使,今当差出,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
○吏批,以李有寿为判决事,李遇新为砺山府使,李命稷为丹阳郡守,吴光运为忠清都事,李巨源为忠清左道灾伤敬差官,沈埈为辅德,黄命锡为户曹正郞,沈维贤为司饔主簿,柳俨为京畿都事,金潍为兼掌令,李匡辅为兼持平,汉城主簿权扶,司仆主簿权顈相换,以柳弼垣为广州府尹,李巨源为兼持平。
○兵批,以申鸣汉为兼司林将[兼羽林将],柳龙德为训炼判官,宋征来为武兼,金得鳞为守门将,洪时九为黄海兵使,韩圣钦为全罗右水使,柳万成为洪阳营将,严天汉为潼关佥使,李显相为司御,郑重万为卫率,金楚瑞为广坪权管,柳𬘩付副护军,金始镔付副司直。
○朴乃贞启曰,黄海兵使李基福,本月初七日卒逝,其所佩密符,同日申时量,本道虞候,使兵营军官闲良金观海,赍奉上送,而过三日后,始为来纳,莫重密符,如是稽滞之状,殊甚痛骇,金观海,令攸司囚禁科罪,何如?传曰,允。
○持平李玄辅启曰,请亟寝缘坐罪人宾爱、终卿放送之命。〈措辞同上〉禁府都事尹得龟,本以庸琐之人,且多可骇之事,当本府免新之际,称以扶助,公然索钱于被囚武弁诸人,或有赠之者,或有不赠者,听闻所及,莫不骇笑。如此鄙陋之人,不可仍置,请禁府都事尹得龟汰去。郞署之职,即荫路遴选之地,而至于地部,专管财赋,尤不可不择矣。户曹正郞李齐尚,地既寒微,人且奸琐,谄事拔迹,为世所鄙。且前任南原时,出捐官帑,厚资器之之说,狼藉传播,人皆骇愤,如此之人,不可置之衣冠之列,请户曹正郞李齐尚,削去仕版。朝家方抄选绣衣,将有诸道廉问之举,名入抄启者,只有若而人,而其中二人,昨日政,见拟敬差之望,荒岁检田之责,虽曰紧急,比诸奉命廉按,轻重较然,而铨曹不复顾念,任自充拟,终难bb免b疏率不审之失,至若副应教柳弼垣,则以被抄中人,遽然下乡,不即上来,殊无恭俟朝命之义,其在事体,亦不可不警。请吏曹当该堂上,副应教柳弼垣,并命从重推考。答曰,不允。末端三件事,依启。
○正言韩师得启曰,臣之日昨论右赞参[右参赞]金一镜及三承宣之启,只欲存一时规警之意,非有一毫击去之计矣。今见重臣之疏,至曰,精锐之伏,今果出焉,又谓之视若奇货。惜乎,重臣之言,驷不及舌,而器量太不弘矣。当初争端,彼此俱失,实为搢绅间羞耻之举,全无朝廷上礼让之风,故臣之论列,不过相规之意,有何可怒之端,而今忽疑之以迫逐,被之以许多不韪之目,有若臣为人奇伏蓄锐伺发者然,何其不相谅,而过疑人至此耶?臣赋性戆朴,不识周容,随事必警,不欲置私好恶于其间,其所谓奇货二字,尤是万万情外,臣不欲更有他说也。噫,重臣,以树立之卓尔,方为国家之所倚重,人孰无过事难尽善,则臣之此启,不害为顶门上一针,而恨无容受之量,辄加疑怒之色,臣窃为重臣慨惜也。虽然,既被其斥,理难晏然,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朴乃贞启曰,正言韩师得,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权益淳启曰,兵曹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士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夕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夕问安。答曰,知道。
8月11日
编辑行都承旨南就明〈药院直〉。左承旨吕必容〈坐〉。右承旨柳凤征〈坐直〉。左副承旨朴乃贞〈坐直〉。右副承旨权益淳〈坐〉。同副承旨权忭〈在外〉。注书李寿益〈药院直〉闵圻〈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震〈仕〉。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申时酉时,日晕。
○下直,金山郡守赵斗寿,歙谷县令具益亨,慈仁县监金就刚,兴阳县监李譔,长渊府使金浃,高原郡守余垕。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柳凤征启曰,来十五日,儒生殿讲日次,取禀,传曰,依为之。
○药房都提调李光佐,提调李肇,副提调南就明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连进汤剂,寒热、烦恼、口淡、恶心之候,其有差减之效,水剌厌进差胜,头部微疼益减,而寝睡亦复渐胜乎?臣等连日不得入侍,不可不即率诸医,趁早入诊,详察症候,议定继进汤剂矣。大妃殿气候,一向安宁乎?臣等终宵忧闷,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汤剂进御,寒热、烦恼、口淡、恶心一样,水剌厌进,头部微疼之候,与昨一样,寝睡不宁。慈殿气候,安宁矣。
○药房再启曰,臣等入诊退出后,与诸御医及儒医,反复商议,则皆以为,水剌厌进之时,连进苦口汤剂,亦为可闷,医家亦有停药观症之法,一两日姑为停进,更观症候,议定汤剂,宜当云,汤剂今姑停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乃贞,以备边司言启曰,黄海兵使李基福,在任卒逝矣。系是二品实职,丧柩上来时,依例担军题给之意,分付所经各道,何如?传曰,允。
○权益淳,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月令医员崔翊瑞手本,则保放罪人尹得仁、朱炯离,病势今已向差云,还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凤征,以礼曹言启曰,咸镜道各陵殿奉审,本曹堂上依例进去,而奉使印信一颗,赍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英陵陵上石物涂灰,今月十五日卯时,宁陵两陵上石物涂灰,今月十五日未时举行事,已为启下矣。本曹堂上各一员,当为分遣,而两陵上,同在一山之内,自前亦有兼进之例,今亦依前例,堂上一员,先诣英陵,涂灰后,仍进宁陵,监蕫修改,何如?传曰,允。
○吕必容,以赈恤厅言启曰,本厅郞厅赵泰耆,顷日政,移拜茂朱府使矣。赵泰耆,方管赈恤、常平两色,而本色多有趁秋收拾之事,有难付之生手,郞厅赵泰耆,今姑仍任,何如?传曰,允。
○柳凤征,以弘文馆言启曰,连日上番姑降,不但事体未安,当此朝夕问安之时,馆僚不可不备员,修撰金弘锡,日昨既有只推之命,更为牌招入直,副校理李真伋,亦已自乡上来,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朴乃贞,以兵曹言启曰,今八月十一日全召史称名女人,自丹凤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朴泰柱,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宣传官金浚,破格除授,今已经年,拿问蒙宥,亦至屡次,而一向撕捱,终不应命,虽以父训为言,今则君命亦重,分义道理,岂容如是?决不可循例罢职,更为拿问处之,何如?传曰,允。
○持平李玄辅启曰,诸亟寝缘坐罪人宾爱、终卿放送之命。〈措辞同上〉引嫌而退,当初所论,意在相规,重臣对疏,何必为嫌?请正言韩师得出仕。答曰,不允。处置事,依启。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夕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夕问安。答曰,知道。
○甲辰八月十一日巳时,上在环翠亭。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李光佐,提调李肇,副提调南就明,记事官李寿益、尹尚白、赵迪命,医官权圣征、方震夔、许坫、白兴铨、玄悌纲,儒医任瑞凤、朴太初。光佐曰,房中甚狭,势难尽容史官,在前如此之时,有史官退伏之规,下番翰林外,上番翰林及上注书退伏之意,敢启。又曰,圣候累日弥留,下情闷虑,何可言,即今圣体调摄,若何?上曰,一样矣。光佐曰,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安宁矣。臣等及医官,瞻望玉色之意,敢启。圣征诊察后退伏曰,脉候左三符小沈数,右三符亦带数矣。玉色则即今尚欠和畅,似有微缩,而带黄色矣。光佐曰,汗候亦使之诊察。震夔曰,脉候三[左]三符不沈,而数则有之矣,右三符微微带数矣。玉色瞻望,则黄而尚微缩矣。坫曰,脉候左三符,昨午入诊时则沈矣,今则不如昨日,少沈,右三符亦沈而不大段矣。玉色瞻望,则带黄矣。兴铨曰,脉候即今左寸,数而有力,右寸,不带数而有力矣。悌纲曰,脉候左三符,似沈而不沈,往来度数和畅,右三符,小带数矣。太初曰,脉候左右关只,如前沈缓,右寸比前乍数矣。瑞凤曰,脉候左寸和缓,度数调和,非有病之脉矣。玉色乍黄,而比昨瞻望,似胜矣。光佐曰,今日有微缩之气乎?上曰,无之矣。熏热之气,亦发乎?上曰,不发矣。咳嗽通昼夜有之乎?上曰,时有之。光佐曰,水剌厌进,甚为闷虑,今日,何如?上曰,不愈矣。光佐曰,口淡,一样乎?上曰,一样矣。光佐曰,舌苔,使医官瞻望,汗候亦为诊察,何如?上示舌。光佐曰,不必解衣带,使医官从衣带间,以手诊察,宜当。圣征曰,舌苔再昨,则颇厚矣,即今则深处有厚,而片片有之,似将解矣。腋下汗气,则颇润湿,腹部则适有之矣。震夔曰,舌苔则深处,似有之,汗候,背部润湿,腹部润不及背部矣。光佐曰,汗候,亦有多于此时之时乎?上曰,不加多矣。光佐曰,玉色瞻望,则在外时忧闷之心,稍慰矣。今日玉色,虽不如常,不至大段,可幸可幸。头部微疼,稍愈乎?上曰,不愈矣。光佐曰,寝睡夜来,何如?上曰,一样矣。肇曰,寝睡不宁,抑有他症而然乎?上曰,无他症矣。光佐曰,顷日入诊时,亲见水剌进御,虽不多进,臣等退而相喜,当此厌进之时,请进水剌,极甚惶恐,而敢达矣。上曰,依为之。光佐曰,症候不能详知,泄菀熏热之馀,寒气发作乎?上曰,以一样长有之矣。光佐曰,寒气、熏热,孰多乎?上曰,相等矣。肇曰,汤药进御后,腹中不平乎?上曰,不然矣。内侍奉进水剌,上举匙进御。光佐曰,馔物中牛肉,勿为进御,宜矣。预为分付,更勿以牛肉作馔,似好。此是寒热之禁忌者也。又曰,进御之数甚少,其中适口之物加进,则臣等退出之后,其喜幸,何可言。上曰,厌矣。东宫进曰,都提调之言如此,加进,何如?上加进一匙。肇曰,不必一时连为进御,时时休憩而进御,似好矣。光佐曰,臣等未入侍时,水剌或杂水剌,数数进御,何如?肇曰,不必一时强进,置之于前,徐徐进御,似好矣。光佐曰,昨日所进金银花茶十贴,皆已进御乎?金银花,发散表气,不可长服,改以忍冬茶进御,似好矣。肇曰,恶心之气,不发于水剌进御之时乎?上曰,不发矣。肇曰,然则水剌厌进如此,或胸中有泄菀之气而然耶?上曰,似有热而然矣。就明曰,金银花茶发散,故恐伤元气,大臣有此仰达矣。光佐曰,臣等退出后,当与诸医,议定汤剂,而症候未能详知,极甚泄菀。顷日书下症候,议药之际,大为释然,此后更为书下,则幸莫甚焉。本院所置祖宗朝誊录考见,则本院问候启辞,列书诸症候以入,则自内于其列书之下,书下症候,此规亦甚便好,故敢启。上曰,依为之。光佐曰,自朝家灾结定限,本非的当底事,而各道田政,多无限节,不均莫甚,故不得已自户曹酌量定限,或令比年者,其来已久,今番自户曹量定灾结,来问,而厥数不足,故更加商确,既已启下矣。厥后各道状启,连续入来,又参以所闻,年事不如初料,所给灾结,犹为不足,不可不趁今加给,俾有实惠矣。通田畓灾计之,岭南已给八千结,今加给七千结,为一万五千结,湖南则已给六千结,今加给八千结,为一万四千结,湖西已给六千结,今加给四千结,为万结,海西已给二千一百结,今加给二千二百结,为四千三百结,京畿已给二千二百结,今加给一千八百结,为四千结,江原道岭东、西,已给田灾五百结,今加给一千结,合为一千五百结,今此加给之数,田几何畓几何分属,则惟在道臣酌量多少,善为分定,此则使之便宜从事,宜当。以三南言之,畓灾则右道多,田灾则左道多,亦在道臣量此而分给,海溢,自当与水沈同给,至于关东,绵田绝罕,今不当加给,而黍粟一耕之田,失稔太甚云,故不得已加给,以为通融给灾之地,令道臣别为详察均给事,并为申饬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光佐曰,实录厅事,实为闷切。臣则新兼摠裁,出仕之日,即为上候未宁,逐日进药院,仍为入直,与诸堂上,尚未一番会坐,而即今两堂上出去,在京堂上三员,皆带重任,役役无暇。昨伏见入启仕日单子,十日内堂上一人,只赴三日,如是迁就,莫重先朝实录,何时完就乎?诚极寒心,不可不别样变通。堂上参取后进中,有文望,职务不烦之人,使之专任史局,宜当,为先一员有阙,代水原府使尹淳递改,而都厅堂上启下,使之即速上来,带重任之臣,亦令某条偸隙,频数赴坐,或留宿累日,专修史,而兼应他务,在外之臣,亦令即速入来大都,刻日趱修,俾无如前迁就之患,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诸臣以次退出
8月12日
编辑行都承旨南就明〈药院直〉。左承旨吕必容〈坐〉。右承旨柳凤征〈坐直〉。左副承旨朴乃贞〈坐直〉。右副承旨权益淳〈坐〉。同副承旨权忭〈在外〉。注书李寿益〈药院直〉闵圻〈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震〈仕〉。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神德王后忌辰斋戒。
○下直,骊州牧使李彦祥。
○权益淳启曰,大司宪李明彦,掌令尹东洙在外,执义李真淳,武二所监试官以进,掌令柳时模,武一所监试官以进,持平朴胤东、李玄辅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宫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李光佐,提调李肇,副提调南就明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寒热、烦恼、口淡、恶心之候,其有差减之效,水剌厌进差胜,头部微疼益减,而寝睡亦复渐胜乎?臣等即率诸医,趁早入诊,详察症候,宜当。大妃殿气候,一向安宁乎?臣等终宵忧闷,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寒热、烦恼、口淡、恶心之候,水剌厌进一样,头部微疼少减,寝睡不宁,勿为入诊。慈殿气候,安宁矣。
○柳凤征,以实录厅郞厅,以摠裁官意启曰,誊录厅郞厅吴光运外任,代承文院副正字蔡膺万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bb事b,以尹淳为实录兼春秋,蔡膺万为实录兼春秋。
○以副修撰李真伋,修撰金弘锡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凤征曰,推考传旨捧入。
○柳凤征,以吏曹言启曰,即接京畿监司徐命均移文,则英陵秋夕祭,献官参祭次,骊州牧使李彦祥,今日辞朝发行之际,身病猝重,不得前进云。事势急迫,他无变通之道,不得已以京官差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夕问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夕问安。答曰,知道。
8月13日
编辑行都承旨南就明〈药院直〉。左承旨吕必容〈坐直〉。右承旨柳凤征〈坐〉。左副承旨朴乃贞〈坐〉。右副承旨权益淳〈坐直〉。同副承旨权忭〈在外〉。注书李寿益〈药院直〉闵圻〈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震〈仕〉。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神德王后忌辰。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宫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权益淳启曰,大司宪李明彦,未肃拜,疏批未下,执义李真淳,武二所监试官以进,掌令柳时模,武一所监试官以进,掌令尹东洙在外,持平朴胤东、李玄辅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李光佐,提调李肇,副提调南就明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汤剂两日停进,寒热、烦恼、口淡、恶心之候,更若何,而水剌厌进,其有差胜之效,头部微疼益减,寝睡不宁渐胜乎?臣等不可不即率诸医,趁早入诊详察症候后,议定继进汤剂矣。大妃殿气候,一向安宁乎?臣等终宵忧闷,敢此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寒热、烦恼、口淡、恶心之候,水剌厌进,差胜,微疼之候少减,寝睡不宁,勿为入诊。慈殿气候,安宁矣。
○药房口传启曰,伏承勿为入诊之命,臣等入侍,不敢更为烦请,而使医官入侍,何如?传曰,依为之。
○药房再启曰,即伏闻入侍医官来传之言,圣候脉度沈静,神气比前差胜云,臣等即与诸御医及儒医,反复商议,则皆以为水剌厌进,今才差减,此时苦口汤剂,不必进御,更观一两日,议定汤剂,而辰砂益元散,温蜜水,间间调进,宜当云,此药五贴,即为剂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传于权益淳曰,史官待命,骑马三匹立之。
○权益淳,以礼曹言启曰,本曹参议朴汇登,宁陵陵上石物涂灰修改事,既已进去,臣真俭,以顺陵陵上石物涂灰修改事,明将进去,秋夕物膳,本曹堂上一员,当为看品监进,而本曹参判李师尚,时未肃拜,无推移进参之员,令政院禀旨举行,何何[何如]?传曰,允。
○权益淳启曰,因礼曹草记,秋夕物膳,本曹堂上,当为看品监进,而参议朴汇登,以英陵、宁陵陵上石物涂灰事,既已进去,判书李真俭,以顺陵陵上石物涂灰事,明将进去,只有参判李师尚,时在江上,尚未肃谢,无他推移进参之员,参判李师尚,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礼曹参判李师尚牌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明日秋夕物膳进上看品时,他无推移进参之员,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又启曰,礼曹参判李师尚,时在江上,再招不进,秋夕物膳,明日看品时,他无进参之员,事势急迫,终不可无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又启曰,本院启辞,礼曹参判李师尚牌招事,命下矣。时在江上,城门已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乃贞,以武一所差备官,以试官意启曰,庭试初试时,平壤举子李震弼,京居闲良元重彩之代,入射矣,现捉试所,个个直告,故所谓重彩,捉来严问,则巧饰发明,皆不成说,其为情状,万万痛恶。震弼既已自服,则重彩更难遮掩,而苟且自明之说,不足取信,且差备官崔实贤,多捧钱两于震弼,密与谋议之说,出于重彩奴子之口,且以实贤家捧钱手标进纳,故问于实贤,则震弼,为重彩代射之事,果闻于震弼,力挽而已。捧钱一款,实为暧昧为言者,事极奸巧,若使实贤,初无绸缪之事,则震弼现捉严核之际,渠以差备官,立于厅上,无一言半辞之直告,及其捧钱一款现发之后,始乃曰,与酬酢云者,尤极绝痛。右项震弼等三人,令攸司依律科罪。兴阳举子黄璘,六人入格之后,诘问其四祖单子,多有相左可疑之迹,保举人等处,欲为查问,捉致试所,则自知其罪,乘扰逃躱,其所代射之状,据此可知,如许弄奸之人,决不可以自逃而置之,亦令攸司发关捉来,依法处置,何如?传曰,允。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夕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夕问安。答曰,知道。
8月14日
编辑行都承旨南就明〈药房直〉。左承旨吕必容〈坐直〉。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朴乃贞〈坐〉。右副承旨权益淳〈坐直〉。同副承旨权忭〈在外〉。注书李寿益〈药房直〉闵圻〈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震〈仕〉。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仁显王后忌辰。
○大殿、大妃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宫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李光佐,提调李肇,副提调南就明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寒热、烦恼、口淡、恶心之候,有差胜之渐,而水剌厌进,头部微疼,益复减歇,寝睡亦为渐胜乎?臣等即率诸医,趁早入诊,详察症候,宜当。大妃殿气候,一向安宁乎?臣等终宵忧闷,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寒热、烦恼、口淡、恶心之候一样,水剌厌进,头部微bb疼b之候一样,寝睡不宁,勿为入诊。慈殿气候,安宁矣。
○药房口传启曰,伏承勿为入诊之命,臣等入侍,不敢更为烦请,而使医官入诊,何如?传曰,依为之。
○药房,申时,口传启曰,医官入侍时,差备待令外,他医官每一员,同为入侍,以为参取所见之地,何如?传曰,知道。
○南就明启曰,右承旨柳凤征,猝得身病,症势极重,不能仕进,同副承旨权忭,时在远地,上来迟速,有未可料,当此镇日问安之时,无以备员,明日殿讲,政厅亦难推移进去,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惶恐敢禀。传曰,右承旨柳凤征改差。
○权益淳启曰,礼曹参判李师尚,今又违牌不进推考传旨,方为捧入,而秋夕物膳封进时,无他进参之员,情病虽难强,一向撕捱,其在事体道理,俱极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明日仁政殿儒生殿讲时,命官当为取禀,而即今行公大臣,只是一员,方直药房,且当议药之日云,不敢循例取禀,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命官姜鋧进去。
○又启曰,礼曹参判李师尚,又为再招不进,事当更请牌招,而一日三牌,有伤事体,今日物膳看品,则判书李真俭,陵所出往时,虽已举行,而明朝封进时,则无他堂上进参之员,事势急迫,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又启曰,礼曹参判李师尚牌招事,命下矣。方在江上,日势已暮,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各道灾结加给事,既已定夺矣。更为详问,则湖南被灾,加于诸道,所许灾结似少,且念湖南时起结数,比岭南,无甚悬异,而给灾则多少相悬,亦涉不均,限二千结,使之加给,似为得宜,令政院前日举行条件,改付标启下,分付,何如?传曰,允。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夕问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夕问安。答曰,知道。
8月15日
编辑行都承旨南就明〈药房直宿〉。左承旨吕必容〈坐〉。右承旨兪命凝〈坐直〉。左副承旨朴乃贞〈坐〉。右副承旨权益淳〈坐直〉。同副承旨权忭〈在外〉。注书李寿益〈药房直〉闵圻〈病〉。假注书权𦈜〈病〉。事变假注书李重震〈仕直〉。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朴乃贞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上候方在静摄中,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权益淳启曰,大司宪李明彦未肃拜,疏批未下,执义李真淳武二所监试官进,掌令柳时模武一所监试官进,尹东洙在外,持平朴胤东、李玄辅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宫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勿为问安。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李光佐,提调李肇,副提调南就明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汤剂停进,今既多日,寒热、烦恼、口淡、恶心之候,其有差胜之渐,水剌厌进,头部微疼,益复减歇,寝睡亦为渐胜乎?臣等不可不即率诸医,趁早入诊,详察症候,议定汤剂进御当否矣。大妃殿气候,一向安宁乎?臣等终宵忧虑,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寒热、烦恼、口淡、恶心之候,一样,水剌厌进,头部微疼之候,少减后一样,寝睡不宁。慈殿气候,安宁矣。
○再启曰,臣等入诊退出后,与诸医等,反复商议,则皆以为,圣候,水剌厌进,既有少减之候,此时苦口汤剂进御,终有妨于进食之道,更观数日,议定汤剂。而辰砂益元散,温蜜水,依前间间调进,宜当云。此药五贴,即为剂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权益淳启曰,礼曹参判李师尚,今又违牌不进,推考传旨,方为捧入,所当更请牌招,而一向撕捱,徒伤事体,物膳封进,一刻为急,而家在江上,往复之际,渐致日晩,不可不趁即变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知道。
○备忘记,传于朴乃贞曰,今下弓矢,阿耳佥使朴万喜处给送。
○备边司,水原府使荐望,赵远命、金始㷜、赵镇禧。
○权益淳启曰,物膳封进,一时为急,今日政,新除授礼曹参判,待下批,即为牌招,以为趁即封进之地,何如?传曰,允。
○吕必容启曰,近日厅中,位颇不齐,朝夕问安,无以备员,出纳之际,亦且苟简。承旨有阙之代,今日政以在京无故人差出,仍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李肇药房直宿,参判李世最进,参议沈珙差祭,左副承旨朴乃贞进。兵批,行判书柳凤辉病,参判朴熙晋病,参议李廷济试官进,参知李重述进,左副承旨朴乃贞进,以兪命凝为右承旨,韩师亿为户曹佐郞,金宇采、李世珍为禁府都事,沈宗贤为司评,柳圣澄为通津府使,具命奎为闻庆县监,李通意为高山察访,郑赫先为茂朱府使,柳重茂为礼曹参判,金始㷜为水原府使。
○吏批启曰,新除授水原府使金始㷜,时无加资之命,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加资。
○又启曰,判书李肇药房直宿,参议沈珙差祭,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又启曰,通津府使,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未准朔禁军将并拟,何如?传曰,允。
○柳凤征单付副司直,赵泰耆单付副司果。
○注书闵圻有頉,假注书权𦈜为之。
○备忘记,传于兪命凝曰,居首生员申命佐,直赴会试,生员吴瑞晖,给二分。
○权益淳,以义禁府言启曰,罪人尹得江,还发配所事,允下矣。仍前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押送于全罗道益山郡配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上番姑降,已至多日,事体极为未安,而当此本馆镇日问安之时,馆僚不可不备员,副校理李真伋,修撰金弘锡,即为牌招,副修撰李巨源,因亲病径出,亦已多日,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朴乃贞,以武一所差备官,以试官意启曰,本所监试官司谏院献纳李廷杰,自开场之初,已有泄泻,今则转成痢疾,登溷无算,决难堪赴试坐。参试官训炼院副正崔兴祚,亦自数日之前,病势猝重,四肢不仁,头部如碎,日渐危重,小无所减。参试之任,分掌试册,阙一则不成试体。并令政院禀旨变通,何如?传曰,允。
○兪命凝启曰,以副校理李真伋,修撰金弘锡,副修撰李巨源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推考传旨捧入。
○权益淳启曰,因武一所草记,监试官献纳李廷杰,痢疾方重,决难监试,参试官训炼院副正崔兴祚,身病危重,不能察参试之任,并令本院禀旨变通事,允下矣。原单子中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吕必容,以户曹言启曰,京畿监司状启,据弘济院馆宇移建事,自备局覆启,允下矣。取考誊录,则二去戊子年,弘济站创建时,户、工曹官员,与京畿差使员,眼同定基,别定监役官举行矣。今亦依此例,户、工曹郞厅,与京畿差使员、监役官,移建处所及旧材瓦,为先看审举行,何如?传曰,允。
○朴乃贞,以兵曹言启曰,今八月十三日,仰役奴次世称名人,自敦化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bb门b将金文汉,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兪命凝,以内医院官员,以都提调、提调意启曰,今年冬至使贸易唐材中,遗储有不紧而有裕者,有紧要而不足者,减其不紧,加贸紧要之材,乃是前例,今亦就其元数中,参酌加减,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权益淳,以武二所差备官,以试官意启曰,监试官司谏院司谏柳绥,家有七十岁偏母,素患泄痢之症,遇寒复发,症势弥留,日渐沈剧,以此情理,万无离侧监试之势。参试官左通礼成瑍,以年老之人,素有眼疾,八九日书役,益复添重,自数日前,全不开睫。试册书写,无以备员,俱难强令察任,不可无变通之道,并令政院禀旨举行,何如?传曰,允。
○权益淳,以武一所差备官,以试官意启曰,本所举子成五采,入射试庭之际,多有可疑之迹,自试所发觉,严问,则为其从兄九采代射之事,不能隐讳。故九采处,亦为查问,则招内曰,其从弟五采,常时善射六两,果为换名代入云云,个个直告。其为奸情,节节痛恶。右项二人等,令攸司依律科罪,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武所试官李凤祥,当为牌招,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曹,李师尚单付副司直。
○正言李日跻启曰,请还收申銋出陆撤篱之命。〈措辞在前〉请还收星枢减死之命,仍前严鞫,期于得情。〈措辞在前〉请还收高凤献、李硕辅特放之命。〈措辞在前〉请李坰,更令王府各别严刑,期于得情。〈措辞在前〉朝家之待儒者,不与他等,故名在招延之列,则勿论其官秩之内外尊卑,其所以礼貌之者备矣。近来此道专废,臣尝慨然,掌令臣尹东洙之曾任丹阳也,监司权益宽,仍一文报之事,措辞回题,少无顾藉之意,方伯之于守令,苟见其失,则推论之,固可也,启罢之,亦可也。而今乃于就事论事之外,语带嘲侮,殊有欠于礼貌儒者之道,不可不略加规警。请忠清监司权益宽推考。祭官厌避,诚为近日之弊习,陵寝献享之任,事体何等重大,而每多以白徒巡将,苟然充送,衣冠制样,全不成仪,荐祼兴俯,多不中式。其在重园陵、敬祀典之道,决不当若是猥亵,请自今以后,申敕该曹,各陵献官,勿论文、南、武、宗班,必以秩准官显者,一一井间,轮次差送,其中厌避者,随即入启论罪。党习渐炽,诐说交作,奇奇怪怪之事,靡所不有,可胜痛哉?顷者闻有乡儒赵命观为名者,投呈一疏,疏既未彻,则虽未知其命意措语之为如何,而只以出于司直李仁复之疏槪者见之,渠敢以贤之一字,隐然加之于伏法之凶鑴,欲以为眩乱尝试之计。噫,世变虽曰无穷,古今天下,宁有认贼为贤之理,而此人之甘心党恶,放肆无严,何敢乃尔?其语既誊朝纸,则不可以其疏之退给,而少忽惩励之道,请骊州儒生赵命观,边远定配。答曰,不允。末端三件事,依启。
○甲辰八月十五日巳时,上在环翠亭。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李光佐,提调李肇,副提调南就明,记事官李寿益、尹尚白、赵迪命,医官权圣征、方震夔、许坫、白兴铨、玄悌纲、金寿煃。光佐进伏曰,房内甚狭,上番翰林,使之退伏户外之意,敢启。又曰,圣候诸症少减,伏幸万万。即今圣体调摄,若何?上曰,一样矣。光佐曰,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安宁矣。光佐曰,使医官诊察。圣征诊后退伏曰,脉候左右不高,而沈且小数矣。震夔曰,脉候左右沈,而乍数带[带数]矣。坫曰,脉候左如昨,沈而不数,右三部比左,乍大而不数矣。兴铨曰,脉候左关只沈静,寸心小带数。右寸关不沈,而小阔有力矣。悌纲曰,脉候左三符乍沈,而不带数和通,右三符大而小带数矣。寿煃曰,脉候左三符,起而似浮,右三符,调均而有力矣。光佐曰,寒缩之气,数日来大有之乎,微有之乎?上曰,微有之矣。光佐曰,寒缩之气,何时有之乎?上曰,时有之矣。光佐曰,首医三人招入,使之诊察舌苔,何如?小臣等瞻望玉色之意,敢启。使医官仍为诊察汗候,何如?圣征曰,舌苔不如前日,深处乍有之,而右边多矣。汗候背胁润,而腹部颇润,而好有之矣。震夔曰,舌苔皆解,而舌根似有之矣。汗候背部润,腋下手指沾湿矣。光佐曰,口淡有乎?上曰,有之矣。光佐曰,今日水剌进御乎?上曰,不进矣。光佐曰,若于即今进御,则臣等瞻望退出,其喜幸,何可言?上曰,从后当进矣。肇曰,批旨,他症候则以少减为教,而寒热之候,无下教矣。寒缩熏热,数日来,何如?上曰,无减矣。光佐曰,恶心、干呕之候,昨今则无之乎?上曰,尚有之矣。肇曰,夜来寝睡,比前差胜云,如此之时,烦热之候差胜乎?上曰,差胜矣。肇曰,汤药累日停止矣。进御之时,腹中何如,停进之时,腹中何如?上曰,腹中平安矣。肇曰,水剌久不进御矣。数日来间间进御为教,汤药停进之后,水剌似有开胃之渐,汤剂不进,故脾胃平而然耶?抑水剌进御与否,不系于汤剂停进乎?上bb曰b,无如此事矣。光佐曰,臣等退出后,当与诸医,商议定药矣。又曰,庆尚监司权以镇,江华留守李真望,除拜已久,尚不出肃。真望则疏批未下,以此不敢出肃云。在前虽未承批,亦有牌招之规,李真望、权以镇,一体牌招,使之出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定夺〉光佐曰,实录厅堂上,不为行公之员,使政院牌招,一员则方往武试所,竣事似迟,不可等待。变通差出他试官,俾定试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定夺〉光佐曰,大司宪李明彦,不为上来,故顷以催促之意,仰达矣。明彦,今方为承候,入来城外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定夺〉诸臣,以次退出。
8月16日
编辑行都承旨南就明〈药房直〉。左承旨吕必容〈坐直〉。右承旨兪命凝〈坐〉。左副承旨朴乃贞〈坐直〉。右副承旨权益淳〈坐〉。同副承旨权忭〈在外〉。注书李寿益〈药房直〉闵圻〈病〉。假注书权𦈜〈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震〈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宁越府使金始庆,原州牧使金重熙,黄涧县监柳汝霖,连山县监李景翼,庇仁县监李匡冕,镜城判官李光溥。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宫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李光佐,提调李肇,副提调南就明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汤剂一向停进。寒热、烦恼、口淡、恶心之候,复如何,而水剌厌进,头部微疼,其有益减之势,寝睡亦为渐胜乎?臣等率诸医,趁早入诊,详察症候,宜当。大妃殿气候,亦复安宁乎?臣等终宵忧闷,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寒热、烦恼、口淡、恶心之候,一样,水剌厌进,头部微疼之候,少减后一样,寝睡不宁,勿为入诊。慈殿气候,安宁矣。
○药房口传启曰,伏承勿为入诊之命,而臣等入侍,不敢更为烦请,使医官入诊,何如?传曰,知道。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夕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夕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再启曰,昨日以更观数日,议定汤剂启达矣。寝睡连日不宁,水剌未有加进。且伏闻入侍医官所传之言,脉度尚今带数,小便亦不长利,臣等与诸医,反复商议,则皆以为,柴苓汤元方,去桂心,加山栀姜汁炒、白芍药炒各一钱,黄连姜汁炒七分,连进三贴,宜当云。此药即为煎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乃贞启曰,因武二所草记,监试官司谏柳绥,亲病沈剧,万无离侧监试之势。参试官左通礼成瑍,以年老之人,素患眼疾添重,全不开睫。试册书写,无以备员,俱难察任。并令本院禀旨变通事,允下矣。原单子中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武二所监试官正言李日跻,受点之后,玉堂陈箚请递,不得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八月十六日,禁卫军朴信明称名人,自通化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金凤粲,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八月十七日,武臣堂上朔试射日次,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差备官,以试官意启曰,本所举子李文白为名者,六两入格后,容疤凭准之际,多有差违之端,拘留严核,而狞悍特甚,终不就服。自试所别为窥察,捉得其本举子李文白,一处对辨,则两人互相争称文白,极其凶怪,多方严问,则当初冒称李文白者,始服其本姓名朴俊爀,情状尤极巧恶。文白处,问其代入曲折,则乃曰,朴俊爀,素无面分,而京人李廷奎者,率来信川人朴俊爀,能远射,而善于代射,渠亦自谓累试不败,先给钱两,果为代射云。故廷奎,亦即捉来推问,无辞迟晩。近来代射者何限,而未有若此人等之所为,其罪状不可循例治之。并令攸司各别科罪,以杜日后之弊,何如?传曰,允。
○庆尚监司,以七八月令山药,当月内不得封进,待罪事,状启。传曰,勿待罪事,回谕。
○兪命凝,以弘文馆言启曰,修撰金弘锡,昨日违牌,既有只推之命,更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修撰金弘锡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乃贞曰,推考传旨捧入。
○朴乃贞启曰,即伏见庆尚监司金东弼七八月令药材封进状启,则年号下八月二字,不为书塡,殊涉不察,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持平李玄辅启曰,请亟寝缘坐罪人宾爱、终卿放送之命。〈措辞见上〉答曰,勿烦。
○校理吴遂元,副校理申致云箚曰,伏以朝家待士之礼,上官检下之体,各有其宜,不可同条而论。而至若外方体统,尤截然,不容少忽矣。向者忠清监司权益宽之启罢丹阳郡守尹东洙之举,盖所以重祀典而存体貌,则唯其文移往复之间,虽有一二语句,人或言其欠于稳帖者,此不过为相与敕勉之地,似非出于故为嘲侮之意,而昨日谏臣,以此事发启,请推道臣,至于蒙允,臣等窃以为过也。式闾设醴,惟可论于朝廷礼士之际,拥篲折节,非所责于营府管下之地,则勿论事之得失,以道臣而责勉守令,谓之嘲侮,而辄加以责罚,则从今以后,一有儒名者,其将鲜有以守令自居,而为道臣者,亦无所施其体统矣,宁有是哉?况台谏,是执法之官也,以执法之官,而劾执法之事,不合台体,大关后弊,不可以其事小,而遂置之也。请还寝忠清监司权益宽推考之命,昨日谏院论启台官递差。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箚辞得宜,可不依施焉?
8月17日
编辑行都承旨南就明〈药房直〉。左承旨吕必容〈坐〉。右承旨兪命凝〈坐〉。左副承旨朴乃贞〈坐直〉。右副承旨权益淳〈坐直〉。同副承旨权忭〈在外〉。注书李寿益〈药房直〉闵圻〈病〉。假注书权𦈜〈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震〈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显宗大王忌辰,斋戒。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宫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李光佐,提调李肇,副提调南就明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汤剂进御后,寒热、烦恼、口淡、恶心之候,其有差胜之效,水剌厌进,头部微疼,益向减歇,寝睡亦复渐胜乎?臣等即率诸医,趁早入诊,详察症候,宜当。大妃殿气候,一向安宁乎?臣等终宵忧闷,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汤药进御,寒热、烦恼、口淡之候一样,恶心之候少减,水剌厌进,头部微疼之候益减,寝睡不宁,勿为入诊。慈殿气候,安宁矣。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夕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夕问安。答曰,知道。
○备忘记,传于兪命凝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立之。
○朴乃贞启曰,武二所监试官正言李日跻,因堂箚,既已递差,元单子当为改付标以入,而大司谏李明谊在外,司谏柳绥,有亲病,献纳李廷杰,有身病,俱已改差。监试官之任,他无推移进去之员,正言有阙之代,所当开政差出,而明日乃是国忌,斋戒,在前如此之时,亦有政官牌招开政之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开政。
○有政。吏批,行判书李肇药房进去,参判李世最进,参议沈珙进。兵批,行判书柳凤辉病,参判朴熙晋病,参议李廷济进,参知李重述病,左副承旨朴乃贞,吏、兵批兼进。
○吏批,以赵尚庆为正言,李夏源为刑曹参判,崔宗周为刑曹参议,郑润先为户曹正郞,金始烱为兵曹正郞,李公胤为义盈主簿。兵批,以李日跻、赵泰望单付副司果。
○吏批启曰,即接内资寺牒呈,则直长李泰亨除授后,过限未肃拜,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兪命凝启曰,日昨筵中,因大臣陈达,江华留守李真望,庆尚监司权以镇,并为牌招,而不即应命,其在事体,殊甚未安。目今秋序过半,田政方急,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权益淳启曰,判决事李有寿,除拜已过累日,尚不出肃。词讼重地,不容久旷,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判决事李有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乃贞曰,推考传旨捧入。
8月18日
编辑行都承旨南就明〈药房直〉。左承旨吕必容〈坐〉。右承旨兪命凝〈病〉。左副承旨朴乃贞〈坐直〉。右副承旨权益淳〈坐直〉。同副承旨权忭〈在外〉。注书李寿益〈药房直〉闵圻〈病〉。假注书权𦈜〈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震〈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显宗大王忌辰。
○自昧爽至辰时,有雾气。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宫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李光佐,提调李肇,副提调南就明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连进汤剂,寒热、烦恼、口淡之候,复何如,而恶心,水剌厌进,头部微疼,比昨日益向减歇,寝睡亦复渐胜乎?臣等即率诸医,趁早入诊,详察症候,宜当。大妃殿气候,一向安宁乎?臣等终宵忧闷,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汤药进御,寒热、烦恼、口淡之候少减,恶心,水剌厌进,头部微疼之候,益减后一样,寝睡不宁,勿为入诊。慈殿气候,安宁矣。
○权益淳启曰,大司宪李明彦未肃拜,疏批未下,执义李真淳武二所监试官以进,掌令柳时模武一所监试官以进,掌令尹东洙在外,持平朴胤东、李玄辅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夕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夕问安。答曰,知道。
○朴乃贞启曰,以武二所草记,试官户曹参判黄尔章,疝症重发,有难强察试事,监试官执义李真淳,亲患猝重,不得来参。并令本院禀旨变通事,允下矣。元单子中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差备官,以试官意启曰,副试官户曹参判黄尔章,逐日赴坐,素患疝症,触冷重发,疝气上冲,有时昏窒,顷刻之间,若将垂绝,实难强察试事。监试官司宪府执义李真淳,亲患猝重,今日之坐,不得来参。司谏院监试官,才有自政院变通之举,而亦未及赴坐,莫重试场,两司俱不来参,则其在重试事之道,将不免撤试。并令政院即速禀旨变通,何如?传曰,允。
8月19日
编辑行都承旨南就明〈药房直〉。左承旨吕必容〈坐〉。右承旨兪命凝〈坐直〉。左副承旨朴乃贞〈坐直〉。右副承旨权益淳〈坐〉。同副承旨权忭〈在外〉。注书李寿益〈药房直〉闵圻〈病〉。假注书权𦈜〈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震〈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河东府使申庆弼,砺山府使李遇新,柒原县监金锡基,狼川县监李蘅,昌平县令姜必龟。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宫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李光佐,提调李肇,副提调南就明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连进汤剂,寒热、烦恼、口淡、恶心之候,益向减歇,水剌厌进,头部微疼,比昨日更有所减,寝睡亦复渐胜乎?臣等不可不即率诸医,趁早入诊,详察症候,议定继进汤剂矣。大妃殿气候,一向安宁乎?臣等终宵忧闷,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汤药进御,寒热、烦恼、口淡、恶心之候一样,水剌厌进,头部微疼之候,少减后一样,寝睡安稳。慈殿气候,安宁矣。
○药房再启曰,臣等入诊退出后,与诸御医及儒医,反复商议,则以为,水剌尚今厌进,加味六君子汤,加干姜炮五分,连进三贴,宜当云。此药即为煎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夕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夕问安。答曰,知道。
○权益淳启曰,大司宪李明彦未肃拜,疏批未下,执义李真淳,持平朴胤东呈辞,掌令柳时模武一所监试官以进,尹东洙在外,持平李玄辅武二所监试官以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江华留守李真望,以辞疏之未承批,连违召牌,大臣引例陈达之后,不可一向撕捱,庆尚监司权以镇,违牌不进,连呈辞疏,本道秋事日急,夫马留滞,亦甚有弊,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判决事李有寿,违牌不进,既有只推之命,而强引不当引之嫌,尚不出肃,事体殊甚未安。更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兪命凝,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僚员,近甚不齐,上番姑降,已至多日,事体苟简,终涉未安。副修撰李巨源,以亲病陈疏,已过三日,副修撰成德润,昨已自乡上来,并即一体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副修撰成德润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兪命凝曰,推考传旨捧入。
○江原监司,以三陟等官居私奴守天等囕死事状启,传于兪命凝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朴乃贞,以户曹言启曰,才因京畿监司状请,弘济院移建事,既自庙堂,覆启,允下矣。所当即为举行,而目今庆德宫内医院,成均馆泮水堂,东学大厅改建及三田渡碑阁修葺之役,与其他阙内外各处营缮之役,一时并举,非但经费之有难策应,今此院宇移建,虽与新造有异,旧舍撤建之际,必多腐伤不用之物,许多材椽,新备亦难。且值秋晩,日晷甚短,未冻前完役,亦未可必,诸议皆以为,此非时日为急之事,稍待春煦渐长,木筏流下之节,料理木物,从容移建,似合事宜云。弘济院移建之役,待明春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二十日,文臣朔试射日次,而训炼院、慕华馆武科初试设场试射,则依例南小洞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甲辰八月十九日午时,上御环翠亭。药房入诊入侍,都提调李光佐,提调李肇,副提调南就明,假注书权𦈜,记事官尹尚白、赵迪命,医官权圣征、方震夔、许坫、白兴铨、玄悌纲、权圣揆,永禧殿参奉朴泰初。光佐进伏曰,圣候虽有少减之势,而久未复常,忧虑未已,即今圣体调摄,若何?上曰,一样矣。光佐又起而伏曰,大妃殿气候,此时,何如?上曰,安宁矣。光佐又起而伏曰,请令医官诊脉。圣征趋进诊脉。退伏奏曰,左边脉候沈静,右边脉候稍沈数矣。光佐又起而伏曰,小臣等,请与医官,瞻望玉色,详察症候。上不答。震夔趋进诊脉,退伏奏曰,脉候左边关尺沈静,寸则沈而稍带数,右边寸关沈数矣。坫趋进诊脉,退伏奏曰,脉候左三部,沈静不数,度数调匀,右三部亦沈静,而寸关稍似洪大,然亦不至于数矣。兴铨趋进诊脉,退伏奏曰,脉候左边寸关,沈静不带数,而右边寸关,数候犹未解,又似滑矣。悌纲趋进诊脉,退伏奏曰,脉候左三部似沈,而不至大段,亦不至数,右三部与左颇同,而少带数矣。圣揆趋进诊脉,退伏奏曰,左右脉度,若言其去来疏数,则似数,而亦不至如前日之过数,左边稍低,右边稍高矣。泰初趋进诊脉,退伏奏曰,左边脉寸关,如前沈静,右边脉寸关,比前稍数,左右尺皆沈微矣。光佐曰,寒热、烦恼之候,自昨以少减,为教矣。今犹明有寒气乎?上曰,少似有之矣。光佐曰,熏热比寒气,多乎,微乎?上曰,一倂微矣。光佐曰,昨日水剌进御与否,终日无下教,闷不可言,昏后始下进御之教,臣心少降矣。即今水剌厌进,复何如?上曰,少胜矣。光佐曰,今日亦厌于进御,尚不得进御乎?肇曰,今已午末,而尚未闻水剌进御之数[教],不审全无所进乎?上有答,而诸臣听莹,世弟在傍令曰,粥少许进御矣。肇曰,至今不进水剌,或觉中气之虚乏乎?上曰,不知虚乏矣。光佐曰,数日内,或有困卧之时乎?上曰,间间起坐矣。光佐曰,即今殿坐已久,久坐不难乎?上曰,不难矣。光佐曰,口味淡淡,今果快愈乎,或犹有之乎?上曰,今尚然矣。光佐曰,使首医诊察舌苔,何如?圣征、震夔趋进。光佐又曰,请令仍为诊察汗候。圣征诊察后,伏奏曰,舌苔与近日差胜后一样,右边深处,少有白苔,汗候则背腹肌肤皆润,而腹部少温,背部颇冷,汗亦冷矣。即今或有背寒之症乎?上曰,不至寒矣。震夔诊察后,伏奏曰,舌苔与前一样,右边少有之,深处亦似有之。汗候则背部颇冷,而有汗气,腹部胁下,温而有汗气矣。光佐曰,顷日入侍时,伏闻腹中雷鸣,不审腹部,常时能得平安乎,或时轮囷,觉有痛处乎?肇曰,近日连放泄便矣。腹中或不平,而仍下泄便乎?上曰,无不平之时矣。光佐曰,虽非泄便之时,常时或有腹痛乎?上曰,无之矣。光佐曰,即今进御茶饮,比昨频乎,稀乎?上曰,频饮矣。光佐曰,即今口中烦渴之症甚乎?上曰,烦渴矣。光佐曰,臣等退出后,当与未入侍诸医,反复消详,议定汤剂,而频放大便,今已屡日矣。放便时滑泄乎,或艰涩难放乎?上曰,不难矣。光佐曰,水剌之不能进御,最为闷迫,今至午后,而尚不进水剌,如是而岂不惫薾乎?臣等退出后,虽甚厌,必须强进水剌,好矣。就明曰,虽粥饮,频进则好矣。光佐曰,粥饮进御亦久,岂不厌乎?若随思想之物进御,则口味庶开矣。水剌全不进御,几过三十日,近虽有少减之教,而进御之数亦甚少,不胜闷迫矣。光佐所启,刑曹狱囚多滞,各道放未放状启,亦未覆奏,而判书吴命峻,只参问安,不为开坐,盖以未承疏批及玉堂疏辞为嫌云。金吾堂上,亦未承疏批,而既参问安之后,则不得不开本府之坐,秋曹何以异此?至于玉堂疏,不过因台谏时事,一往一来之言也。重臣事体,何可因此过嫌,使重务旷废乎?推考警责,使即行公,且闻其扫坟呈辞,才已入启云。虽受由之后,必待本曹滞务疏涤后,始为出去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光佐又所启,忠清监司权益宽,重患背肿,今虽少减,无以酬应公事,凡务旷滞云。当此秋务方急之时,道臣一向废事,殊甚可虑,不可无变通之道,忠清监司权益宽,今姑递改,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诸臣,遂以次退出。
8月20日
编辑行都承旨南就明〈药房直〉。左承旨吕必容〈式暇〉。右承旨兪命凝〈坐直〉。左副承旨朴乃贞〈坐〉。右副承旨权益淳〈坐直〉。同副承旨权忭〈在外〉。注书李寿益〈药房直〉闵圻〈病〉。假注书权𦈜〈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震〈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德源府使金浚,昌宁县监李诚跻,青山县监尹澓。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宫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李光佐,提调李肇,副提调南就明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汤剂进御后,寒热、烦恼、口淡、恶心之候,益向减歇,水剌厌进,头部微疼,更有所减,寝睡一向安稳乎?臣等率诸医,趁早入诊,详察症候,宜当。大妃殿气候,亦复安宁乎?臣等终宵忧闷,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汤药进御,寒热、烦恼、口淡、恶心之候差减,水剌厌进,头部微疼之候,益减后一样,寝睡安稳,勿为入诊。慈殿气候,安宁矣。
○药房口传启曰,伏承勿为入诊之命,臣等入侍,不敢更请,而命医官入诊,何如?传曰,知道。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夕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夕问安。答曰,知道。
○权益淳启曰,大司宪李明彦未肃拜,疏批未下,执义李真淳,持平朴胤东呈辞,掌令柳时模武一所监试官以进,掌令尹东洙在外,持平李玄辅武二所监试官以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上候方在静摄中,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户曹言启曰,今此庭试初试二所主掌官司圃署别提郑寿耆,身病猝重,其代司导署[司圃署]主簿梁必大,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八月二十一日,武臣宾厅讲书日次,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兪命凝启曰,近日秋气渐凉,视事当为取禀,而上候未宁,方在静摄中,前头更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宗庙署所报,则今月二十一日秋奉审时,本署提调,当为进参,而都提调未差,提调行吏曹判书李肇,今方直宿于药院,他无进参之员云。丁酉年宗庙雨漏处奉审时,提调闵镇厚,亦直宿药院,而因传教,出去奉审矣。虽有前例,而药院直宿之臣,臣曹有不敢直请进去,令政院禀旨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因礼曹草记,今月二十一日,宗庙秋奉审时,本署提调,当为进参,而都提调未差,提调李肇,今方直宿药院,他无进参之员。丁酉年奉审时,提调闵镇厚,直宿药院,而因传教,出去奉审矣,令政院禀旨举行事,允下矣。既有已行之例,本署提调李肇,使之依例出去奉审后,还为直宿,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副修撰成德润,昨日违牌,既有只推之命,更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副修撰成德润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兪命凝曰,推考传旨捧入。
○药房诣阁门外口传启曰,臣等即伏闻差备待令医官之言,圣候有胸膈不安之候,下问云。臣等即率诸医入诊之意,敢启。传曰,夜已深矣,勿为入诊,招见医官,宜矣。
○药房口传再启曰,童便入之之意,医官既已陈达矣。童便一升,姜汁少许,苏合元七丸,即为封入,以为调和进御之地,敢启。传曰,知道。
○药房口传三启曰,姜茶汤入之事,下教,故封入,而豆豉茶,亦宜于即今症候,差备医官在外时,亦为议定煎待,故一体封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药房口传四启曰,连进童便,即今气候,何如?膈间渐有开利之效乎?惶恐敢启。传曰,童便进御之后,膈间稍开利矣。
○药房口传五启曰,今将议药以启矣。既有膈间稍为开利之教,今当就寝,此时进御汤剂似难,诸医等以为,更观晓来症候,议药。而豆豉茶,最宜于即今症候,俟童便稍降,代茶进御,宜当云,惶恐敢启。传曰,知道。
8月21日
编辑行都承旨南就明〈药房直〉。左承旨吕必容〈坐〉。右承旨兪命凝〈坐直〉。左副承旨朴乃贞〈坐直〉。右副承旨权益淳〈坐〉。同副承旨权忭〈在外〉。注书李寿益〈药房直〉闵圻〈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震〈仕〉。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贞显王后忌辰,斋戒。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宫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李光佐,提调李肇,副提调南就明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膈间不平之候,稍为开利之后,更复快减,开豁如常,而寝睡晓来安稳乎?诸症候比昨日,更若何?臣等不可不即率诸医,趁早入诊,详察症候,议定汤剂当否矣。大妃殿气候,一向安宁乎?臣等终宵忧闷,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入诊事,依启。慈殿气候,安宁矣。
○药房再启曰,臣等入诊退出后,与诸御医及儒医,反复商议,则皆以为,即今症候,犹有挟食馀气,藿香正气散元方,白术代苍术,更加便香附七分,麦芽炒五分,连进二贴,宜当云。此药即为煎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乃贞,以义禁府言启曰,以咸镜监司启本,刑曹粘连,训戎前佥使卞重杰,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卞重杰,今方待命于本府,即为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启曰,武二所移文内,信川居出身金德刘,为其同邑举子朴璘,代射,而奸状现露,依律处置事,捉送矣。出身则入启囚治,既有受教,金德刘,自本曹囚禁推核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因传教删去。〈以下四行割去〉
○药房夕问安时,口传启曰,差备待令医官加待令事,定夺矣。议药同参金寿煃,加待令之意,敢启。传曰,依为之。
○罢漏时,药房诣阁门外,口传启曰,即今圣候,水泄不止,而谷味全无所进,此最切闷。诸医皆以为,人参三钱重,粟米饮进御,宜当云。故臣等监煎,持诣阁门之外,谨此封入,黾勉多进,以为扶元止泄之地,幸甚。伏望进御后下教,惶恐敢启。传曰,当依为之。
○承传色,传于药房曰,人参、粟米饮四合进御矣。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夕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夕问安。答曰,知道。
○八月二十一日巳时,上御环翠亭。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李光佐,提调李肇,副提调南就明,记事官李寿益、尹尚白、赵迪命,医官权圣征、方震夔、许坫、白兴铨、玄悌纲、金寿煃,儒医永禧殿参奉朴泰初。光佐进伏曰,夜来猝有膈间不平之候,忧虑不可言,即今圣体调摄,若何?上曰,一样矣。光佐曰,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安宁矣。光佐曰,使医官诊察,若何?上曰,唯。圣征诊察后退伏曰,脉候左边寸脉乍沈,关只阔,右三部乍有阔气。震夔曰,脉候左右寸关阔数矣。坫曰,脉候左右重按,则有力而数矣。兴铨曰,脉候左寸关,比前稍沈而带阔,右关脉不数而乍洪,且带阔气矣。悌纲曰,脉候左右寸关阔数,而重按则有力矣。寿煃曰,脉候左右,阔则有之,而右边关尤阔,积滞馀气,未尽而然矣。太初曰,脉候左右寸关,比前似数矣。光佐曰,气候详察,然后方可议药,臣等瞻望玉色之意,敢启。仍举首而仰瞻。又曰,殿下呻痛之声,连有之,何处作痛乎?上曰,腹部乍痛矣。光佐曰,膈间不烦,而又不滞乎?上曰,不然矣。光佐曰,即今亦有寒缩之气乎?上曰,似有之矣。因传教删去,〈一行半割去〉光佐曰,昨日已前,亦有烦闷之气乎?上曰,已前则无之。光佐曰,腹部作痛之时,痛气上至于胸膈之间乎?腹痛例各不同,连为作痛乎,或时时作痛乎?上曰,时时作痛矣。肇曰,方痛时玦玦作痛乎?上曰,然矣。肇曰,童便进御后,似或腹中冷而然乎?上曰,然矣。光佐曰,使首医诊察腹部痛处,汗候多少,亦为诊察,何如?上无发落。上曰,持茶来。内侍进茶,上呑下。就明曰,腹部痛处及汗候诊察,然后可以论症,故大臣有此陈达矣。光佐曰,腹部使首医诊察,何如?上曰,依为之。圣征诊后退伏曰,腹部痛处,是脐上也。上部手扪,乍有澎坚之气矣。光佐曰,昨夜详问医官,则蟹酱及杮,并为吃了,则腹痛大泻云。因传教删去。〈四行馀割去〉房堗甚煖,卧着平床上,似好矣。王世弟进伏曰,提调之言如此,豆豉茶,合为进御矣。仍令内侍持来豆豉茶,上引饮数合许。光佐曰,此茶进御,如是些少,不可责效,臣等退出,更为煎入之意,敢启。汤剂则退与诸医,商确议定后,当为禀启矣。诸臣,以次退出。
8月22日
编辑行都承旨南就明〈药院直〉。左承旨吕必容〈坐直〉。右承旨兪命凝〈坐〉。左副承旨朴乃贞〈坐〉。右副承旨权益淳〈坐直〉。同副承旨权忭〈在外〉。注书李寿益〈药院直〉闵圻〈仕〉。事变假注书李重震〈仕〉。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贞显王后忌辰。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宫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夕问安。答曰,知道。大殿、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夕问安。答曰,知道。
○因传教删去。〈八行割去〉
○药房夕问安时,口传启曰,差备待令医官加待令事,定夺矣。议药同参金寿煃,加待令之意,敢启。传曰,依为之。
○罢漏时,药房诣阁门外,口传启曰,即今圣候,水泄不止。而谷味全无所进,此最切闷,诸医皆以为,人参三钱重,粟米饮进御,宜当云。故臣等监煎,持诣阁门之外,谨此封入,黾勉多进,以为扶元止泄之地,幸甚。且伏望进御后下教,惶恐敢启。传曰,当依为之。
○承传色,传于药房曰,人参、粟米饮四合进御矣。
○权益淳启曰,大司宪李明彦未肃拜,疏批未下,执义李真淳呈辞,掌令柳时模武一所监试官以进,掌令尹东洙在外,持平朴胤东式暇呈辞,持平李玄辅武二所监试官以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李光佐,提调李肇,副提调南就明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汤剂进御后,诸症候,复何如?伏闻下医官之教,腹痛一样泄候不止,即今或有所差减乎?晓来寝睡,亦复何如?水剌或有所进乎?臣等不可不即率诸医,趁此清朝入诊,详察症候后,议定汤剂仍进当否矣。大妃殿气候,一向安宁乎?臣等达宵忧闷,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诸症候与昨一样,慈殿气候,安宁矣。
○药房再启曰,臣等入诊退出后,与诸御医及儒医,反复商议,则皆以为即今泄候最闷,藿香正气散,今姑停进,黄芩汤,加防风一钱,连进三贴,宜当云。此药即为煎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八月二十二日巳时,上御环翠亭。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李光佐,提调李肇,副提调南就明,记事官李寿益、尹尚白、赵迪命,医官权圣征、方震夔、许坫、白兴铨、玄悌纲、李震成、郑尔柱。光佐进伏曰,圣候夜间泄泻甚数,忧虑不可言,即今圣体调摄,若何?上曰,一样矣。光佐曰,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安宁矣。光佐曰,使医官诊察,何如?臣等瞻望玉色之意,敢启。仰首瞻望。圣征曰,脉候左不沈而乍数,右亦乍数矣。震夔曰,脉候左右,皆浮而数矣。掌心颇热矣。坫曰,脉候左右沈数,数则热候也。沈则泄泻之例脉,有力而颇好矣。兴铨曰,脉候左只,有力而不沈,乍带数,右三部重按则有力,乍带数矣。悌纲曰,脉候左右三部,乍沈而不大段,比昨夕颇低矣。震成曰,脉候左右三部皆数,而重按则有力矣。尔柱曰,脉候左寸关颇大而带数,右则有浮气矣。光佐曰,即今腹中痛气,若何?上曰,似胜矣。光佐曰,呻痛处,何处乎?上曰,无痛处矣。光佐曰,大便有数放之意乎?上曰,无放意矣。光佐曰,大便放下时,黄[肛]门作痛乎,抑自然放下乎?上曰,自然放下矣。光佐曰,头部微疼,何如?上曰,似胜矣。光佐曰,使医官诊察舌苔、汗气,何如?上曰,依为之。圣征曰,舌苔左边有之,而舌左边疮烂矣。震夔曰,汗气无之,玉体腹部诸处皆热矣。光佐曰,即今渴候,若何?上曰,渴气若不堪矣。光佐曰,甘豆汤,最宜于即今症候,其味虽甘,利于此症,顿进,宜矣。又曰,资补元气,莫如谷气,即今臣等所见处,进御粥饮,若何?王世弟进跪,请进米饮。上曰,厌之矣。光佐曰,米饮若厌进,则甘豆汤亦谷气,甘草亦和中,此可以补中气,即今进御伏望。肇曰,汤药不如谷物,进御谷气,可以扶接元气,而昨日下教,只有木米茶进御而已。虽甚厌进,间间进服米饮,亦某条进御粥物伏望。就明曰,虽渴时,米饮可以止渴矣。因传教删去。〈四行割去〉上曰,进御,宜矣。内侍承命出往,持来甘豆汤,光佐曰,今日亦有寒气乎?上曰,无之矣。内侍跪,擎进甘豆汤,上以手指,点来沾口,仍为进御甘豆汤少许。光佐曰,进御甚少,其效不多,顿进伏望。王世弟进请加进。上曰,止此饮之。因传教删去。〈二行半割去〉肇曰,非但米饮,白粥之属,虽一二匙,进御,然后可以镇定脾胃矣。光佐曰,白粥无滞而顺下,闾巷人病中,必以白粥为进矣。以此进御,甚好矣。又曰,膈间尚有痞结之气乎?上曰,无如此气矣。光佐曰,差备待令医官依下教为之,而堂下医官可能诊脉者一二人,加数待令,何如?上曰,依为之。诸臣,以次退出。
8月23日
编辑行都承旨南就明〈药院直〉。左承旨吕必容〈坐直〉。右承旨兪命凝〈坐〉。左副承旨朴乃贞〈坐直〉。右副承旨权益淳〈坐〉。同副承旨权忭〈在外〉。注书李寿益〈药院直〉闵圻〈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震〈仕〉。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宫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权益淳启曰,大司宪李明彦未肃拜,疏批未下,执义李真淳呈辞,掌令柳时模武一所监试官以进,掌令尹东洙在外,持平朴胤东式暇呈辞,持平李玄辅武二所监试官以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李光佐,提调李肇,副提调南就明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汤剂进御后,诸症候,复若何?泄候不止,最为闷虑,即今或有所差减,煎入粟米饮,其已毕进,而水剌亦或有所进乎?晓来寝睡,亦复何如?臣等不可不率诸医,趁此清朝,即为入诊,详察症候后,议定汤剂仍进当否矣。大妃殿气候,一向安宁乎?臣等达宵忧煎,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诸症候一样,水剌厌进一样。慈殿气候,安宁矣。
○药房再启曰,臣等入诊退后,与诸御医及儒医,反复论难,则皆以为,圣候,全废水剌,今至积日,而泄候又为频数,此最闷虑。粟米饮既已再次煎入,有难兼进汤剂黄芩汤,今姑停进,更观晩后症候,议定汤剂进御当否,宜当云,敢启。传曰,知道。
○卯时,药房口传启曰,臣等于启辞,仰请入诊,而即今圣候有加,命诸医入诊,臣等亦为即刻入侍,何如?传曰,依为之。
○药房夕问安时,口传启曰,更观晩后议定汤剂事,启达矣。再次入诊退出后,与诸医商议,则皆以为,粟米饮,连为进御,汤剂今姑停止,更观明日症候议定云,粟米饮更为煎入之意,敢启。传曰,依为之。
○朴乃贞,以备边司言启曰,江华留守李真望,庆尚监司权以镇,三次违牌,尚不出肃。李真望,虽曰,未承批,召命既降,则便为辞不获命,自前不待批而承命者,非止一二,则三召不进,已极未安。至于藩臣,体段自别,未尝有违牌之事,近来纪纲解弛,至或累犯违慢,视为常事,分义所在,岂容如是?即今秋务方急,俱不可不严责催赴,江华留守李真望,庆尚监司权以镇,并从重推考,即为牌招肃拜,使之从速赴任,何如?传曰,允。
○兪命凝,以礼曹言启曰,来十月初九日,行宗庙冬享大祭,亲祭与亲传香,当为取禀。而自上方在静摄之中,依前例以摄行举行乎?敢禀。传曰,依为之。
○四更二点,药房诣阁门外,口传启曰,臣等持进御茶饮,来诣阁门外,即为入诊之意,敢启。传曰,依为之。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夕问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夕问安。答曰,知道。
○八月二十三日卯时,上御环翠亭。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李光佐,提调李肇,副提调南就明,记事官李寿益、尹尚白、赵迪命,医官权圣征、方震夔、许坫、白兴铨、玄悌纲、金寿煃、权圣揆、郑尔柱。光佐进伏曰,即今圣体调摄,若何?上曰,一样矣。光佐曰,使医官诊察。圣征诊察退伏曰,脉候即今左右,颇有缓候矣。震夔曰,脉候左右,似浮大,而数则比夜减矣。坫曰,脉候如晓诊时,重按则左边有力,右边不知有力矣。光佐曰,呻痛之声不绝,何处作痛乎?上无发落。兴铨曰,左右脉候带数则乍缓矣。悌纲曰,脉候左右三部,比晓则大而乍低矣。圣揆曰,脉候左右重按则有力,而浮中有洪阔矣。寿煃曰,脉候左部浮阔,比夜有加,右部乍阔,而重按则无力矣。尔柱曰,脉候左寸关,体甚洪大,重按则有力,而右寸关洪大如左而无力矣。光佐曰,臣近至御床诊察,何如?上曰,依为之。光佐进伏御床前,仰问曰,昏沈之气有之乎?上曰,有之矣。光佐曰,寒气有之乎?上曰,不甚寒矣。光佐曰,腹痛,何如?上曰,小有之矣。光佐曰,即今烦渴乎?上曰,似胜矣。光佐曰,粟米饮进御后,烦渴之候,与未进御时,何如?上曰,似胜矣。光佐曰,诸医所见不一,猝难归一,臣等退出,议定后仰达,而如有取禀事,则更当入侍,仰达矣。上曰,依为之。东宫下令曰,都提调劝进米饮,宜矣。光佐仍劝进曰,药物不如谷物,黾勉进御,何如?上曰,厌之矣。东宫进请曰,粥饮如茶饮,取温持来乎?上曰,依为之。内侍持粥碗来。光佐曰,若甚厌粥饮,红蛤汤水,代茶进御,好矣。上进御红蛤汤水少许,更进糯米茶少许。肇曰,晓者下教,有昏沈之候云。神气昏瞀乎?上曰,昏瞀则无之矣。肇曰,粥饮不为进御,安得无昏沈之候耶?某条勉强,虽一二匙,数数进御伏望。就明曰,元气扶接,无过粥饮,数数进御至望。光佐曰,使首医诊察舌苔,何如?圣征诊察后曰,如昨乍有之。震夔曰,舌苔白矣。圣征仰问曰,背有寒乎?上曰,无之矣。光佐曰,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安宁矣。光佐曰,臣等退与诸御医及未入侍之医,议定汤剂后,当为仰达,而臣等虽退出之后,稀粥之饮,数数进御伏望。诸臣,以次退出。
○八月二十三日午时,上御环翠亭。药房再次入诊入侍时,都提调李光佐,提调李肇,副提调南就明,记事官李寿益、尹尚白、赵迪命,医官权圣征、方震夔、许坫、白兴铨、玄悌纲、崔龟镜、金寿煃、金景润。光佐进伏曰,晩来圣体调摄,若何?上曰,一样矣。光佐曰,使医官诊察晩后脉候,若何?又曰,医官及臣等,瞻望玉色之意,敢启。圣征曰,脉候左右乍润数矣。光佐曰,右脉诊察时玉体少为仰卧,则医官诊察之道,似便好矣。上转身仰卧。震夔曰,即今左三部洪,而阔数则少减,右三部,玉体恒卧一边,故脉候不能顺出耶?乍大而不数矣。坫曰,脉候晓诊时,左三部重按则浮数矣。今则少减,右脉如晓沈,而不至大段数矣。龟镜曰,脉候左三部浮数,重按则带阔,右寸浮阔,关则沈而不有力矣。兴铨曰,脉候左右不数,而即今乍阔大,而体则似缓矣。悌纲曰,脉候左三部浮动之候,比晓少减,而不至大段,右三部少阔大而不数矣。寿煃曰,脉候左三部,微浮而不数,右三部,寸则微阔,关只调均不足矣。景润曰,脉候左右三部,数而尤数矣。光佐曰,即今呻痛之候,与朝,何如?上曰,一样矣。光佐曰,腹中尚有痛气乎?上曰,此时则不然矣。光佐曰,然则如常不痛乎,小有之乎?上曰,小有之矣。光佐曰,寒气有之乎?上曰,不寒矣。光佐曰,烦渴时口中干燥乎?上曰,时亦然矣。肇曰,下泄时腹痛作乎?上曰,然矣。肇曰,粥饮进御,则腹痛止乎?上曰,然矣。光佐曰,玉音少似重,膈间有痰而然乎?上曰,然矣。光佐曰,舌苔朝已瞻望,舌上干否,使医官瞻望背腹部,汗气亦使之诊察,何如?上曰,唯。圣征、震夔进伏诊察,上披衾,使之诊察。圣征曰,舌上瞻望,则不润,色颇黄,玉体即今下腹背部有汗气矣。震夔曰,舌苔似厚矣。足部亦为诊察,似好矣。上许之。震夔曰,脚部足部掌心烘热,而犹不如手掌心之,甚矣。膝部乍润矣。光佐曰,腹痛不至大段,而呻痛未已,抑或浑身作痛乎?上曰,似然矣。光佐曰,新煎入粟米饮进御,何如?上曰,持来。肇曰,粟米饮连进矣。他粥饮进御,何如?光佐曰,汤剂则即今水剌及粥饮全废,已至一日馀,脾胃之不足,理势之必至,粟米饮煎入矣。故今日则汤剂不为煎进矣。上进饮[进御]粟米饮二合许。光佐曰,凡进御时,不为举首,故进御之物,半落盘中,粟米饮则人参入之,伏望进御时,勉为举头部呑下,俾不半落,何如?南就明曰,不必专以药物,补中气,间以粥饮进御,何如?肇曰,自晓进御粟米饮矣。中气似或有实乎?上曰,唯。光佐曰,粟米精气,不及真米,臣等退出后,以稀粥红蛤汤水,数为进御,则千万幸矣。就明曰,有谷气,可以行药力矣。光佐曰,大便放下时,或艰乎?上曰,不然矣。光佐曰,头部微疼之候,快减乎?上曰,小有之矣。诸臣,以次退出。
○八月二十三日四更二点,上御环翠亭。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李光佐,提调李肇,副提调南就明,记事官李寿益、尹尚白、赵迪命,医官权圣征、方震夔、许坫、姜天衢、白兴铨、玄悌纲、权圣揆、李震成、金寿煃、郑尔柱。光佐进伏曰,即今圣体调摄,若何?上曰,一样矣。光佐曰,俄者入诊医官数人,未入侍医官,并为诊察,何如?圣征诊察后退伏曰,左右脉候,不数而缓,气不足之候矣。震夔曰,脉候左右三部,浮而大,低而不数,气不足之候矣。天衢曰,脉候左右三部,比前虚热无力矣。震成曰,脉气数而无力矣。圣揆曰,脉候昨朝则过大矣,即今过为低矣。过大过低,俱非常脉,右只有力矣。光佐曰,症候如此之时,参茶进御,则止渴补中气,故一两重茶煎来矣,进御伏望。上曰,依为之。内侍持茶器进来,光佐引茶小尝之,两提调皆尝之。尔柱曰,浮高之脉,低而无力矣。王世弟下令于光佐曰,都提调进御前,劝上举饮,可也。光佐进伏上前,请上举头饮下。上下教曰,扶我起坐。内侍扶坐,上引茶顿服。光佐曰,膈间滞气,何如?上曰,无之。光佐曰,即今痛处,何处乎?上无发落。光佐曰,才服茶饮,扶坐稍久,以待顺下,然后就卧,何如?又曰,惶恐烦达,痛处何处乎?上曰,无之。王世弟下令曰,上方扶坐矣,及此时诊脉,宜矣。光佐曰,诊察,何如?震夔诊后曰,左右脉候俱沈微矣。光佐曰,更令首医一人诊察,何如?圣微诊察后曰,脉候昨朝,左高右大矣。今则左微,而右三部不全无力矣。一番参茶,犹不足,更进,似好矣。上曰,持茶来。震夔曰,才服参茶,稍待药力之行,引进他茶,宜矣。王世弟令曰,权圣征、方震夔、权圣揆,留待于户外,宜当。光佐曰,方议药矣。更下令曰,议药重矣,退出议药后入来,宜当。光佐曰,姑无时急可议之药矣。上就卧,内侍扶腋而卧。光佐曰,参茶进御,与未进御时,何如?上曰,一样矣。光佐曰,衣襨薄矣。能不寒乎?上曰,无矣。光佐曰,粟米饮,又为待令矣。臣退出后,待参茶之行气,更为进御,何如?又曰,本院去差备稍远,汤剂及茶饮煎进,每致过时,入诊议药,亦为迟缓,移住便近公廨为宜,而司饔院之外,无他可合处,自今日移来司饔院之意,敢启。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诸臣,以次退出。
8月24日
编辑行都承旨南就明〈药院直〉。左承旨吕必容〈坐〉。右承旨兪命凝〈坐〉。左副承旨朴乃贞〈坐直〉。右副承旨权益淳〈坐直〉。同副承旨权忭〈在外〉。注书李寿益〈药院直〉闵圻〈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震〈仕〉。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肃川府使李天骏,甲山府使李铁征,阳德县监权寿凤,蔚珍县令李行敏。
○权益淳启曰,大司宪李明彦未肃拜,疏批未下,执义李真淳呈辞,掌令柳时模武一所监试官以进,掌令尹东洙在外,持平朴胤东呈辞服制,持平李玄辅武二所监试官以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宫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李光佐,提调李肇,副提调南就明启曰,伏未审即者,圣体调摄,若何?煎入粟米饮,已为毕进,而水剌亦有所进,泄候有差减之渐乎?寝睡晓来,复何如?臣等不可不即率诸医,趁此清早,更为入诊,详察症候后,议定汤剂进御当否矣。大妃殿气候,一向安宁乎?臣等达宵忧煎,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诸症候一样,慈殿气候安宁矣。
○传于兪命凝曰,今月二十六日,移御于昌庆宫建极堂,政院知悉。
○卯时,药房口传启曰,参茶进御后,气候更若何?或有头面部微汗,或寝睡比昨晓差胜乎?必湏进御谷气后,方可以补益胃气,粟米饮今虽进御,陈米饮、粳米饮之属,连续进御伏望,惶恐敢启。传曰,茶饮进御后,昏困乍睡,头部无汗,面部有汗,粟米饮少许进御矣。
○兪命凝,以奉常寺官员,以提调意启曰,今因京畿监司状启,本寺柴场,移定于黄海道金川郡、登景㖛葛等两山事,自庙堂既已禀旨,分付矣。即今秋节已晩,祭享所用柴木,所当及时刈取,而金川郡取柴,自今日为始,变通之初,不可不一番看审,详定境界,以为永久刈柴之地,本寺郞厅,事知色吏,给马发送,俾即看检定界,因为监刈输来,何如?传曰,允。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夕问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夕问安。答曰,知道。
○闭门时,药房口传启曰,伏闻有医官入诊之命,臣等亦为入侍,详察夕间气候之意,惶恐敢启。传曰,勿为入诊。
○闭门后,药房诣阁门外,口传启曰,即伏闻入侍医官之言,臣等有所禀定议药之事,虽有勿为入诊之命,玆复仰请,即为入侍,惶恐敢启。传曰,依为之。
○传于朴乃贞曰,医女留门入侍,留丹凤门入来。〈盖内殿气候不平故也。〉
○八月二十四日巳时,上御环翠亭。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李光佐,提调李肇,副提调南就明,记事官李寿益、尹尚白、赵迪命,医官权圣征、方震夔、许坫、白兴铨、玄悌纲、金寿煃、权圣揆、郑尔柱、金景润,儒医永禧殿参奉朴太初,义盈库主簿李公胤。光佐进伏曰,即今圣体调摄,若何?上曰,一样矣。光佐曰,使医官诊察。圣征诊察后退伏曰,脉候左三部寸脉不数,关只不数,比夜乍高,右则洪阔矣。震夔曰,脉候左三部沈,而比夜乍高,右三部尚沈而不数矣。寿煃曰,脉候左寸乍带数,比晓乍高,右寸分明高阔,关只不足而微矣。尔柱曰,脉候左寸,比夜乍高,关只一样,乍数而阔矣,右寸只俱不足矣。景润曰,脉候左三部数大,而比右少下矣。公胤曰,脉则臣本不知,而浮数之候无之,以眼睛观之,似有热候矣。太初曰,脉候左寸关,颇数而不浮只沈微,右寸数,关只似微矣。坫曰,脉候比晓一样,沈而少有力,泻脉沈则好矣。右三部重按则有力矣。掌心无汗候矣。光佐曰,下教时,玉音重涩,膈间有滞痰而然耶?上曰,然矣。光佐曰,小臣等及医官,连为瞻望玉色之意,敢启。又曰,使医官诊察舌苔,何如?上示舌。圣征曰,舌上有苔,乍有红烂处。公胤亦自外趋入而诊视。光佐曰,烦渴比夜,何如?上曰,一样矣。光佐曰,玉音乍不分明,舌上有苔且烂,不便于转掉而然乎?上曰,适然矣。光佐曰,即今口中焦干,思茶饮乎?上曰,欲进之矣。光佐曰,闻医言,舌上有苔处,以青水巾,点井花水,按之则清利云,以此为之,似好矣。光佐仰问于东宫曰,今日瞻望圣候从容,臣等未入侍时亦然乎?下令曰,予之瞻圣,亦似从容,详问于内,然后当下令矣。即起入内。光佐曰,医官未及诊脉者亦多,而使之尽为诊脉,则恐有妨于圣体,使之瞻望玉色而已,何如?上曰,唯。东宫出来,下令曰,自内瞻望时,亦为安静云矣。又下令曰,去夜自上虽索茶饮,或进粟米饮,或不进为教云矣。光佐曰,腹痛尚有之乎?上曰,不大段矣。光佐曰,虽不大段,尚有馀气乎?上无发落。光佐曰,臣等少退户外,与诸医议药后,当为禀旨矣。仍少退户外。内侍出示茶器曰,糯米饮一合许进御矣。户外议药,诸医所见,互相不同,难于定药,故光佐又为入侍,进伏曰,议药事,退出后详细商确,可以定矣。又曰,小臣诊察气息,何如?上曰,依为之。光佐进伏御床前,瞻望诊察后退伏曰,膈间似有喘气矣。上曰,无有之矣。又曰,此房疏冷,以袷帐围之,似好矣。就明曰,调补之道,莫过于谷气,米饮间间进御伏望。光佐曰,陈米饮、粳米饮中进御,何如?东宫进请曰,进御,似好矣。上曰,粳米饮持来。上放下大便,诸臣少退,即还入,内侍持米饮来,上举头部,呑下二合。光佐曰,常时圣上食量如何,而虽未宁中,进御一二合者,岂可谓之进御乎?粳米饮必须勉强多进,千万伏望。肇曰,圣体扶坐,不但便于进粥饮,治调之道,亦以起坐为好云。此后进御粥饮,必为扶坐,何如?上无发落。诸臣,以次退出。
○甲辰八月二十四日初昏,上在环翠亭。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李光佐,提调李肇,副提调南就明,记事官李寿益、尹尚白、赵迪命,医官权圣征、方震夔、许坫、白兴铨、玄悌纲、金寿煃,儒医李公胤,申时药房请入诊。答曰,勿为入诊矣。酉时,差备医官入诊,上候诸症,比午间猝重,药房三提调,急诣阁门,口传请入诊。俄顷司谒来言,殿坐三提调及史官趋入,未及熙仁门,忽闻一阵足踏声如雷,一时传呼曰,促入诊。都提调以下,苍黄疾趋,未到环翠亭,已闻布帐内,有饮泣声。急升殿,启户入侍,上倚宦而坐,眼视已深矣。都提调进伏曰,圣体若何?上无答。东宫涕泣下令曰,急用参附,急用参附。光佐顾谓肇,急持参附,来煎于户外。又下令曰,大殿病患如此,故大妃殿、中宫殿,大惊动,气方塞,医女招入诊察,可也。光佐承令谓寿益曰,注书急出往,分付政院,使之启请留门,招入医女。寿益颠倒出来,分付政院。下令曰,外间必惊动,都承旨镇定之。又下令曰,议药携贰,至于此境,此后则断勿挠屈于他议,专用参附,以为回阳圣躬之地。光佐以下,已于入诊时,持午间所煎人参二两重茶入侍矣。即为取温,光佐先尝之。奉茶器跪进曰,愿圣上顿服焉。内侍受而进之,上以右手,欲扶茶器,而未能扶,进服少许。光佐退伏曰,茶已冷,更取温来,此际三两人参,三钱附子,自药院入来。东宫下令曰,提调出户监煎。内侍进伏曰,医女入来丹凤门,请出留门标信。东宫亲为诊察,下令曰,玉体鼻梁及手足指端诊察,宜矣。震夔诊察上两颧骨及鼻梁,退伏曰,宜更用参茶。光佐跪进茶,禀于东宫曰,上倚坐,而头部低垂,进药甚难,使扶后,内侍少为退坐,则玉体似当随倚,而头部稍抬矣。内侍承下令少退,则上蹙眉似呵警内侍。东宫进曰,都提调为便进药,使内侍少退。上曰,唯。都提调耶?玉音未了圆,亲自仰首,尽服一器。〈即银中碗〉光佐曰,请使李公胤诊察。公胤入谓光佐曰,毋多用参茶,吾药进御后,又用参剂,则气运通旋之道易塞矣。下令曰,此何等时耶?谓之不宜用参剂乎?人固有立己见处耳,君父病患,何等重大,而必欲立己见,使不得用参剂,桂枝麻黄汤,〈此公胤所劝用之药〉若无效,将若之何?公胤伏曰,如是下令,惶恐惶恐。公胤进伏诊察,以医官辈言,使内侍按摩玉手指端,少焉,上眼视稍低,气息似胜。光佐禀于东宫曰,臣等未入侍前,圣候若何,而至于大惊动乎?下令曰,上候眼视等症危重,故惊动矣。今则少似愈,予当入告于内,镇定焉。即起而入内,须臾出坐。光佐仰禀曰,大妃殿、中宫殿气候,近或不平乎?下令曰,无他不宁之候,俄者惊动,以致气塞矣。又下令曰,予不解医理,尚知参附,力能回阳,昨日用参,今日旋停,心甚为郁矣。想必以公胤之言,持难而不用矣。光佐曰,岂独以公胤之言为难乎?莫非臣等老迷之致矣。就明曰,今朝入诊时,煎取二两重参茶,持诣殿户外矣。药院议药,例必从多,而诸医所见,甚多携贰,不敢进用矣。下令曰,圣躬议药,事体重大,予知参附之可用,而不敢言,提调之以医言为难,而不敢用者,两何异矣?东宫诊察上面部,下令曰,鼻梁似有温气。光佐曰,医官更为诊察,宜矣。圣征、震夔,以手诊之,退伏曰,自鼻梁上至眉间,复有温气矣。上鼻孔衄血少现。光佐及诸臣相顾曰,公胤之言,得无有验乎?东宫下问曰,其言谓何?光佐曰,公胤言,桂枝汤进御后,衄血必出,而仍愈云矣。衄血方现,故臣等有所云云矣。下令曰,中宫殿惊动未已,欲以少愈之意,入告,何如?副提调及翰注,皆仰对曰,下令至当。东宫起入于内,少焉,出坐下令曰,圣体倚坐已久,恐或不便,卧寝,何如?使震夔往问于光佐时。上候少似镇定,故光佐少退户外,与诸医议药,震夔还告曰,卧寝则气易放,倚坐为宜云,公胤之言亦然矣。下令曰,其言似然矣。东宫进前诊察,使震夔诊察,上眼视又深,气息渐危,东宫问候,上无答。下令曰,急用参附,提调自户外,持参附茶入来,光佐忙酌于器,东宫先尝之,三提调以次尝之,光佐跪请进御,上无答。北户外,号擗之声又震。下令曰,慈殿如是惊动,迎入府夫人,何如?光佐曰,似好矣。东宫又入内,即出坐,内侍扶按上躬,医官以匙灌下参茶,连续不绝,而少无回阳之望,内间号哭声,又彻于外。下令曰,承传色二人,守殿前后,禁诸号擗。又下令曰,参茶分煎于两银铛,连续取用,可也。光佐曰,圣候若是,到此地头,祈祷之事,亦不可不即为举行,使承旨考出日记,以为禀告之地,何如?令曰,大臣所达,诚然矣。急取日记,考出于殿户外,可也。翰林尹尚白,出往,分付于政院,礼房承旨权益淳,持己丑己亥甲寅庚子四年日记以入。令曰,圣躬见倚于人,必不安,扶卧寝床,宜矣。内侍扶奉上躬,卧于床上,覆以衣被。医官奉茶碗,灌下不绝,少焉,参茶已溢于口,东宫涕泣曰,诊察上躬,停进药物,何如?圣征、震夔,以次诊察,东宫亲又诊察,光佐、肇,相继诊察。令曰,到此地头,亦可下鍼耶?医官曰,两颊俱寒,手足皆冷,今虽下鍼,但伤玉体,已无及矣。光佐涕泣仰达曰,臣愚迷无状,症候如是极重,而不能详知,药物进用,亦失其宜,臣罪万死万死。令曰,自予入处东宫之后,戒惧尤切,圣上于予,情是兄弟,义兼父子,而予侍疾无状,遽至于此,更何言谕?心神飞越,不知所为。祈祷虽或过时,其在靡不用极之道,犹是未属纩之前,或祈有万一之效。庙、社、山川祈祷事,即速举行之意,更为分付,可也。寿益忙出政院,又传令旨,时夜二更四点也。光佐涕泣曰,事已至此,使谁某入侍乎?令曰,仪宾中,只有锦平尉一人,忠勋都事金后衍,司饔主簿沈维贤,曾为入侍矣。当禀于慈殿后,下令矣。起入于内,出为下令曰,禀于慈殿,则锦平尉朴弼成,忠勋都事金后衍,司饔主簿沈维贤,并为入侍事,分付。全城君混,砺山君枋,亦为入侍事,分付。光佐曰,注书奉承令旨,分付于政院,使之招入。寿益曰,此不可以口传,列书名字,分付政院,似宜矣。光佐曰,其言,是矣。仰禀曰,列书名字,书以王世弟,因慈教下令云云,何如?令曰,依为之。寿益列书小纸,往传于政院。令曰,发哀节次,问于礼官。诸执事来到阙门外,内侍以承旨启辞,跪告于御床前曰,请出留门标信。上无答。光佐曰,留门一款,何以为之?令曰,当禀于慈殿,即入于内,还为出坐,内侍奉慈旨来传。令曰,此乃慈旨,以此留门,可也。寿益奉慈旨,往传于政院,急招宣传官,使之留门。光佐曰,入侍五人,速为入侍事,使注书更往催促,何如?令曰,依为之。寿益忙出协阳门,五人并来到,仍与之入侍。就明达曰,卿宰来侍阙外者亦多云,更以慈旨留门乎?令曰,依为之。就明又达曰,礼曹判书李真俭,来诣阁门矣。令曰,使之入来。真俭持《五礼仪》入来。兵房承旨朴乃贞达曰,宫城扈卫之意,敢达。令曰,依为之。内侍来传内教于光佐曰,咸原府院君,来到阙门外,使之起复入侍。光佐仰对曰,起复入侍,有非臣子所可定者,禀于令旨后,当仰对矣。令曰,内殿传教于大臣,予何与焉?大臣直为仰对,实为完全之道矣。光佐更为仰对曰,国舅起复,非大臣所可擅便者,自内相议于东宫邸下,下教,则臣固当奉行矣。内侍入去,少焉,内侍更来,传教于东宫邸下曰,暂为入来。东宫即起入,出为下令曰,入承内教,国舅虽在丧中,不可不入侍,而大臣不敢擅便,国舅使之起复入侍为教矣。咸原府院君起复入侍事,王世弟听内教下令之意,分付政院。令曰,予与大臣,更为诊察,宜矣。光佐曰,先使两首医诊察,何如?令曰,然矣。圣征、震夔,进伏御床前诊察后。圣征曰,脉候已无,玉体无温处矣。震夔曰,脉候绝矣,四体冷矣。令曰,圣体眼部未尽合,以手扪之,何如?光佐曰,重大矣。东宫下问于全城、砺山、锦平曰,此事,何如?砺山曰,例为扪之。东宫先为诊察,仍以手扪之,光佐次为诊察。令曰,宗宰及金后衍、沈维贤,俱为入侍。令曰,锦平尉、砺山君,入侍于御床左右,沈维贤、金后衍随从,可也。锦平尉及沈维贤,为属纩。下番翰林赵迪命,书上大渐三字。东宫举哀于御床前北边,诸执事、三提调、史官,俯哭于房内东户下。寿益擎出书大渐一纸,痛哭,周示于外庭,止于敦化门御营大将护卫处。上大渐时,殿户外事及大渐后事,见于下注书日记。
8月25日
编辑院相李光佐。行都承旨南就明。左承旨吕必容。右承旨兪命凝。左副承旨朴乃贞。右副承旨权益淳〈并直〉。同副承旨权忭〈在外〉。注书李寿益闵圻。事变假注书李重震〈并直〉。
○上在昌庆宫环翠亭,昇遐。
○昧爽,下霜。
○王世弟下令于权益淳曰,宗庙、社稷、三角、木觅、汉江等处,祈祷祭,今夜内即刻举行事,分付该曹。〈祭官受香后,未及设行。〉
○王世弟因内教下令曰,锦平尉朴弼成,忠勋都事金后衍,司饔主簿沈维贤,并为入来入侍事,分付。全城君混、砺山君枋,亦为入侍事,分付。
○右议政李光佐达曰,密城君樴,咸平君泓,入来入侍事,分付,何如?王世弟令曰,依为之。
○朴乃贞达曰,忠勋都事金后衍,司饔主簿沈维贤,先为来待阙门外,咸原府夫人,亦来待矣,敢禀。内殿教曰,庆恩府夫人,自耀金门入来。
○注书李寿益,出传王世弟下令曰,庆恩府夫人,自耀金门入来,朴弼成等,亦自同门入来。
○朴乃贞达曰,全城君混,砺山君枋,锦平尉朴弼成,亦来到阙外,而耀金门无朝臣出入之前例,留金虎门,使之入来,何如?下令曰,依施。
○咸原府院君鱼有龟起复入侍事,王世弟听内教下令。
○权益淳达曰,咸原府院君鱼有龟起复入侍事,令下矣。两司城上所,依例使之入来言送,何如?令曰,依为之。
○王世弟下令曰,己亥、己丑两年日记,即刻考出,可考处点表挟持,即为入来。甲寅、庚子两年日记,即招实录堂上、郞厅,开库持来之意,分付。
○朴乃贞达曰,即今百官连续入来,金虎门仍留之意,敢禀。令曰,知道。
○权益淳达曰,宁嫔来待阙外矣,敢禀。下令曰,庆恩府夫人入来时,同为入来。
○又达曰,本院多有举行之事,左承旨吕必容,使之入来,何如?敢禀。令曰,依违。
○又达曰,甲寅、庚子两年日记,自实录厅取来,事变假注书奉入之意,敢禀。下令曰,依施。
○王世弟下令曰,当被发乎否乎?问议于儒臣以达。
○因都承旨南就明微禀,王世弟下令曰,礼曹判书李真俭留门入来事,分付。
○下令于权益淳曰,礼曹判书持《五礼仪》入来事,分付。
○朴乃贞达曰,宫城扈卫事,何以为之?下令曰,急速举行。
○又达曰,今此宫城扈卫,当于弘化门为之乎,敦化门为之乎?敢禀。令曰,以开闭门为之。又达曰,敦化门东夹门虽开,而正门则长闭,弘化门则三门皆开闭矣。扈卫以弘化门为之乎?敢禀。令曰,知道。
○兪命凝达曰,大行初丧时,首相称以院相,参坐本院,凡大小事,例为裁处禀达,而即今领议政崔奎瑞在外,只有右议政李光佐,何以为之?敢禀。令曰,右相替行。
○又以礼曹言达曰,取考誊录,则饭含时,领议政诣殡殿行礼,而今番则领议政在外,何以为之?敢禀。令曰,院相替行。
○又以礼曹言达曰,宗庙各陵,卒哭前虽废祭享,朔望焚香,则不可停废,依前例举行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黼杀,依庚子已行之例,用于袭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达曰,《五礼仪》袭具条首冠注曰,即幅巾也,先正臣金集仪礼中,以为幅巾,加于龙袍之上,则不相称云,而曾于己丑、己亥、甲寅、庚子,皆用翼善冠、衮龙袍矣。今亦依此,分付尚方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达曰,《五礼仪》,自初丧至卒哭,并停大中小祀,殡殿,唯祭社稷事载录,依此举行,何如?令曰,依达。
○又以礼曹言达曰,《五礼仪》,只有朝夕上食,而无昼茶礼。庚子年国恤时,并行昼茶礼矣,今亦依前例举行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朴乃贞达曰,武二所时未出榜,以今姑停试之意,来呈草记,而不敢捧入。试所文书,依节目,令参试官昼夜轮直,何如?武一所榜目,昨日夜深后来呈,而今姑留院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令于兪命凝曰,沐浴时,院相执事以下皆入。
○朴乃贞达曰,监军巡将单子仍番事,下令矣。都监、把摠、哨官、局别将、禁卫哨官、内三厅守门将,亦为一体施行之意,敢禀。令曰,依达。
○令于兪命凝曰,明日小敛进行事,停当,分付该曹。
○兪命凝,以礼曹言达曰,去夜因下令,咸原府院君起复事,依法典两司出依牒后,成给起复帖于鱼有龟,则草土人鱼有龟,呈状本曹,以为伏见本曹下帖,则使罪人依下令起复入侍,而窃伏念古之起复,即变常从吉之谓也。国家苍黄之际,万不得已承君命,为此举措,而以其出入朝行之故,变其服色,而今罪人,则以衰麻之身,遭此天崩罔极之痛,本曹分付内,虽泛以起复为言,此与古事有别,以丧人,入临君丧,服其所服衰麻及布头巾,趋哭于丧次,恐为得宜。不然则朝令之下,决不敢奉承。伏乞本曹,以此意更为禀令,分付,俾免得罪于礼教云矣。何以为之?敢禀。令曰,衰服入侍,于礼无妨耶?即问于大臣。
○又以礼曹言达曰,因咸原府院君起复事,令曰,衰服入侍,于礼无妨耶,即问大臣事,令下矣。问于大臣,则右议政李光佐以为,衰服乃是私服,何可服此而入阙门临君丧乎?既有起复之命,则惟当服起复人之服,以行临丧之礼,此外难容别议云云矣,敢达。令曰,依议施行,而抑情起复,斯速入来,俾参袭敛时事,传于咸原府院君。
○李光佐口传达曰,下问礼曹草记,遍示哭班诸臣,博采众议,则皆以为,帝王家继体之后,则勿论伦属高下,皆同父子之礼,《五礼仪》之外,无容别议云。大抵帝王家继体承统,体段至重,斩衰三年,义兼父子,君臣之服,凡干节文,一准《五礼仪》行之,恐为合宜,而臣专昧礼学,如是臆对,不胜惶恐。惟在睿断,以尽情礼,敢达。令曰,已载礼典,群议亦同,依议施行。
○兪命凝,以礼曹言达曰,被发当否,问议于儒臣,则以为,臣等,谨按《五礼仪》,斩衰变服条,有王世子、大君以下被发之文。邸下于大行大王,既有继体之义,则今此变服之节,一依《五礼仪》举行,恐合礼意云。以此磨炼以入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令于南就明曰,咸原府院君鱼有龟,限成服间别入直。
○令于兪命凝曰,欑宫,宣政殿排设事,政院知悉。
○兪命凝,以殡殿都监郞厅,以摠护使意达曰,自前国恤时,欑宫造作所用板子,以长生殿所在不用板取用矣。今亦依前例,不用板四立,取用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药房三提调,阁门外口传达曰,大行大王,阅月违豫,臣等待罪保护之地,全昧医理,药饵罔效,竟遭罔极之恸,臣等之罪,实万死而难赎,敢此席稿待罪。口传下令曰,数月侍汤之馀,竟遭罔极之痛,宁欲溘然而不可得矣。非议药之慢忽,安心勿待罪。
○政院、玉堂,易服举哀后,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问安。答曰,罔极。
○吏曹,守陵官洛昌君樘,代奠官益宁君梯,梓宫上面上字书写官赵泰亿,预差李真俭,殡宫都监提调三,沈檀、李真俭、李明彦,郞厅八,朴涏、赵镇禧、曺夏章、朴弼禹、尹志益、沈维贤、郑锡范、沈宗贤。
○摠护使右议政李光佐,铭旌书写官李真儒,预差李世最,山陵都监提调三,吴命峻、沈寿贤、李师尚,郞厅八,尹圣时、金尚奎、申𣷯、李显道、赵星寿、李馨玉、尹翼骏、姜世胤。
○国葬都监提调三,赵泰亿、金一镜、李世最,郞厅八,赵远命、沈埈、黄命锡、韩配休、韩师亿、吴遂郁、尹熙启、金始熺。
○魂殿参奉二,李綮、沈硕贤。
○山陵参奉二,权世隆、李益炡,魂殿进止忠卫二,李益兼、李㢸。
○大行大王卒袭设奠后,政院、玉堂,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单子奉慰问安。答曰,罔极。
○大妃殿、中宫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率百官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朴乃贞达曰,训炼都监知彀官,禁卫营、御营厅、禁军阵教炼官来言,日暮后悬灯,人定后刁斗,天明后落灯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甲辰八月二十五日丑时,上大渐于昌庆宫之环翠亭,将复。右副承旨权益淳,〈礼房承旨当入,而右承旨兪命凝,家在城外未得入来,故益淳以代房入。〉注书闵圻,奔诣环翠亭,亭在熙政堂之东,由数门而入,所由路左右,列植蜡烛,亭垂竹帘,帘内烛光辉耀,亭之四面,女人哭声已大振,礼曹判书李真俭,先已持《五礼仪》,立于庭下,益淳、圻,并立于真俭之傍,少选,入侍注书李寿益,出呼益淳,问号复之仪于真俭。〈时乃丑正〉真俭考见《五礼仪》而对曰,当令内侍为之。〈按《礼丧大纪》曰,小臣复。疏曰,小臣,君之近臣。〉内侍曰,庚子例,亦令内侍为之,遂令内侍为之,而及其升荣也,梯用内帑库所藏救火梯,盖古例云。〈按《丧大纪》,升自东荣,荣则屋翼也。中屋履危,北面三号,卷衣投于前,司服受之,降自西北隅。疏曰,三号者,一号于上,冀魂自天而来,一号于下,冀魂自地而来,一号于中,冀魂自天地四方而来,其辞皋某复,皋长声也。三号毕,乃卷敛此衣,自前而投下,司服者,以箧受之,。复之小臣即自西北荣而下也。时夜昏黑,且悲哀,仓卒未能详知其节次焉。〉复讫,入侍药房三提调及翰林注书,砺山君枋等,哭于堂上,真俭、益淳、圻,哭于庭下,未移时,入侍诸臣皆哭,而下阶立庭下,向亭上哭尽哀,以次退出。
○沐浴正时,巳正初刻,御床在环翠亭,正时前数刻,执事者砺山君枋,锦平尉朴弼成,密昌君樴,咸平君泓,忠勋都事金后衍,司饔主簿沈维贤,最先入。院相李光佐,右承旨兪命凝,记事官闵圻、赵迪命追入。都承旨南就明,左承旨吕必容,左副承旨朴乃贞,右副承旨权益淳,记事官李寿益,事变假注书李重震,记事官尹尚白,大司宪李明彦,司谏柳绥,校理吴遂元,文学李真洙,最后入。王世弟令院相李光佐,入户内,兪命凝、闵圻、赵迪命随入,馀悉在庭下,时执事者已始沐浴矣。御床在房中近北东首,床上铺红缘花文复席,席上铺锦褥,褥上铺花文红缘席,玉体上,幠以紫衾,衾上幠以复龙衮,王世弟被发,著练麻道服,坐于御床北,光佐曁诸臣,伏于东。〈按礼,子坐于东方,卿大夫、父兄、兄弟,立于东方,今坐次如是,因地势也。〉王世弟谓光佐曰,沐浴时,当南首,而既始事矣,至小敛,南首,宜矣。内侍去小枕,换荐以高枕。〈两枕皆紫色〉仍抗单衾于御床上如仰帐形,垂其前面,执事诸臣及内侍若干人,坐于单衾之内,内侍一人,持玳瑁梳,梳御发,梳已,作䯽,作䯽已,以常时所御皂毛罗帽子,奉以著之。内侍奉进香汤二盆及两𫄨巾一䌷巾,又奉进一器曰,青梁米汤待令矣。执事者曰,此汤何用?或曰,当用于面部矣,遂以颒面。〈按礼,君沐梁。疏曰,浙梁或稷潘汁,以沐发时,礼判不持笏记以入,故当以沐发而颒面。〉王世弟教曰,进定小敛日期,虽似未安,而权而得中,亦无妨,进定日期,似宜矣。光佐曰,进定于翌日事,分付该曹,何如?令曰,以余所见,不得遽定,卒事后,更当议定矣。光佐曰,剪爪之节,不必一时并剪,先剪手爪而沐,次剪足爪而浴乎,抑从便行之乎?王世弟曰,从便为之。内侍进两小刀及剪刀,光佐曰,使沈维贤剪爪,而臣亦同入于玉体近处,看检指㧑,何如?王世弟曰,唯。光佐起入单衾内,戒维贤曰,刀似太利,刀太利,则剪时易以误了,慎之慎之。〈按礼,爪足及浴,先于爪手及沐,而为单衾下垂者所遮,未知何先何后〉。剪爪讫,樴持红锦小囊六,盛左右手足爪及发落齿,仍书以识之。光佐进伏王世弟前达曰,大行大王,虽大渐于十四日夜,而皋复于厥明丑正,以皋复之日,为不讳之日,礼也。何以为之?王世弟曰,士大夫家,亦如是乎?光佐曰,然矣。王世弟曰,以复日,为不讳之日,宜矣。将沐浴,举复衮,卷挂于屏,揭衾,脱常时所御袴,而衣则裂两袖,遂行事。光佐曰,虽以单衾,遮于面部,而面部之露,已久,极为未安,以物覆之,何如?王世弟令曰,用绵纩覆之,可也。沐浴已,覆以蓝障衣。〈俗所谓氅衣〉又幠以紫衾,内侍奉出沐浴器,光佐戒之曰,宜贮之净器,埋于洁地。〈按礼,沐馀水,弃于坎,盖用此礼。〉咸原府院君鱼有龟,进伏王世弟前,达曰,中宫殿元来虚弱,出临时,以衾覆龙颜,俾无惊动之患,何如?王世弟曰,余亦思之矣,当依为之。王世弟教光佐曰,大妃殿未宁之候,视昨虽少减,犹未快愈,而昨今惊动尤甚,过袭后,移御于稍近殿舍,以尽调摄之意,欲为仰达,未知何如?光佐曰,下教至当,择殿舍中稍近者移御,以便调摄之方,极宜矣。王世弟曰,余当仰达,大臣亦在保护之地,建请,宜矣。光佐曰,内外事体,有限隔,若有前例则当陈达矣。王世弟令曰,沐浴时浮气有无,犹未详察,袭时更为详察,如有者,进行小敛,可也。大司宪李明彦曰,小敛,于古礼,自有其日,而权道亦不可无,进行似无妨矣。王世弟曰,然。光佐曰,谨受教,都承旨南就明,书出定夺。诸臣,以次退伏庭下。王世弟令曰,沐浴时浮气有无,犹未详察,袭时更为详察,如有者,进行小敛,可也。大司宪李明彦曰,小敛,于古礼,自有其日,而权道亦不可无,进行似无妨矣。王世弟曰,然。光佐曰,谨受教,都承旨南就明,书出定夺。诸臣,以次退伏庭下。王世弟招光佐入教曰,已行沐浴,移御床,正南首,可也。光佐曰,然则使执事者奉移,仍令整齐袭衣襨,好矣。
○袭正时,未初初刻,御床在环翠亭,诸臣入侍,如沐浴仪,而礼曹判书李真俭,持笏记入,三司长官、五承旨、文学、上下翰林、三注书并入。袭床朱漆,支以木,床上所铺,一如时御床,真俭持笏记,立于御床东南隅,光佐立于真俭之前,诸臣以次列立,置衣襨于北夹,执事者先荐枕于袭床上,次铺多红广织带,带以银画玉龙,次铺龙衮,当胸背,织成银龙,次铺褡𧞤,〈即半臂,盖无袖者〉次铺草绿段障衣,次铺紫的宝罗草绿楡绿中衣,〈谚所谓中赤莫也〉次铺多红衣,次铺白绫单衫,凡九称。维贤持鍼,贯红线,穿合众衣襨之后,缩缝及双袖上,毋令差池,后衍操笔籍衣襨之数,盖王世弟令也。冠则翼善冠,样似朝臣所着纱帽,而除竹网,糊纸作壳,裹以皂毛罗,纚亦皂毛罗,〈纚即网巾〉以银泥,画作团玉圈,靴亦皂毛罗,以蓝段为清。内侍一人,持糊纸如牙笏状者,挥于玉体上,所以驱蝇也。〈按礼,君用熬,虽不用熬,亦其遗意。〉环翠亭,房凡二间,厅一间,房与厅中间,设四扇户,至是,王世弟令揭之。王世弟令曰,是处狭窄,衣襨铺置处苟简,有事诸臣外,馀悉姑退庑下。又令曰,牢闭外户,不令风入,史官则立于内外户中间,立而记事。王世弟顾光佐教曰,时御床上著奉的〈音智〉而后,移奉袭床,宜矣。光佐不解听,王世弟曰,内间所称奉的,乃闾阎之袴也。光佐曰,谨诺。袴乃白绫著絮肚,带以蓝段为之,脚带亦同。凡袭敛衣襨,惟袴着絮,馀悉否。〈按礼,君褶衣褶衾。疏曰,褶,袷而无绵纩者,君衣尚多,故用袷不用复,复,盖有绵纩者。〉王世弟令曰,庚子年肃宗大王小敛,行于何日乎?承旨考出《政院日记》,命凝承令考见而对曰,昇遐翌日小敛矣。盖伊时天气甚热,故不待期而速行矣。将奉移于袭床,王世弟,令有龟奉审,遂奉时御床,接着于袭床,遂移安于袭床,以玉手当于袭衣袖内口,执事者坐于床左右,渐次引衣上之,时,内侍数人,坐奉玉体,俾不动摇,奉著袭衣已,樴,整袴结肚带,维贤,结脚带,泓与枋等,整衣襨之皱叠不正者后,王世弟近袭床奉审,遂行袭,维贤用雪绵子,覆于龙颜,敛衣襨也,紫的草绿两中衣,以丝联缀其两襟。光佐曰,去其丝,各以其襟敛,好矣。樴曰,此宫样也。且自内已为之,不必去也。王世弟曰,依咸平言为之。袭几毕,光佐曰,户外诸臣,终不入侍,则必有遗恨,入来使之瞻望,何如?王世弟曰,卒事后,使之入临,可也。既卒袭,王世弟令户外诸臣悉入。议于饭含后,移奉袭床于沐浴旧所,光佐进伏曰,侍臣中以为,饭含后移奉,则移奉之际,自尔动摇,含珠易以脱落,移奉后饭含,为宜云。其理煞有理,依此行之,何如?王世弟曰,其言是矣。依其言行之,可也。〈盖上下玉唇,颇有浮气,而且不用角柶,故诸臣中有是虑。〉光佐曰,邸下所服括发麻孝巾之属,皆自内备待乎?王世弟曰,然乎否?光佐谓命凝曰,括发等节,在袭后迁尸之前矣。孝巾诸具,胡不预备以待乎?光佐进伏曰,不加翼善冠而奉移,有所未安,加之而移奉,移奉后傥或未整,重整之,宜矣。王世弟曰,依为之。光佐,分付内侍曰,日势已暮,房内向暗,多备烛子,以为饭含时所用,可也。王世弟曰,书魂帛上字,使执事者书之,例也。使砺山君枋书之,枋既奉审魂帛曰,已自都监书纳矣。将饭含,光佐出诣户外,已备待盥洗水及桷矣。光佐盥手,奉米碗及珠盘入跪进,内侍传奉,诣御床东西向跪,执事者近御床,撤枕发巾。光佐曰,邸下盥手之节,虽不见于《五礼仪》,而以私家所用《丧礼备要》见之,似当为之矣。王世弟曰,问于礼判。真俭伏曰,臣意当盥手矣。然使入侍诸臣,各陈所见,何如?明彦曰,至重至洁之事,当盥手矣。王世弟曰,然当为之。遂盥手,执匙抄米,实于大行口之右,并实一珠于左,如右之仪,于中亦如之。将结握手,握手之制,异于《朱文公家礼》之制,莫有解其结法者。光佐使圻出问于祭服官,学结法而来,圻出问祭服官,祭服官,亦莫能解。光佐熟看其制而曰,结之当如是。王世弟令执事者,依其言结之,泓、樴,结帽目,纳充耳,重整翼善冠,纳靴。真俭进伏曰,今见铭旌,其长甚长,而此亭不甚穹崇,势不得植立,而如私家横立,亦未安,去其趺,又甚未安,何以为之?明彦曰,决不可竖立,撤承尘。〈俗谓盘子〉一井而立,宜矣。王世弟哭,诸臣亦哭于厅上,尽哀。以次退出。
8月26日
编辑院相李光佐。行都承旨南就明。左承旨吕必容。右承旨兪命凝。左副承旨朴乃贞。右副承旨权益淳〈并直〉。同副承旨权忭〈在外〉。注书李寿益闵圻。事变假注书李重震〈并直〉。
○大行大王初丧。
○朝哭后,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罔极。
○兪命凝,以礼曹言达曰,即接司仆寺牒报,则今此国恤时,各殿辇轝及平轿子、御马、仗马、宝马鞍等诸具,裹以白绵布事,已有前例,自本曹入达施行云,依此举行事,分付,何如?令曰,依。
○又以礼曹言达曰,今此百官衰绖所入,依庚子年例,令户兵曹磨炼题给,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小敛正时已迫,臣命凝与礼曹判书李真俭,当先入,执笏记行事,而大臣诸承旨史官,昨日入侍人员,今日亦于小敛床,设绞衣衾之后入侍,敛毕乃退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以礼曹嗣位节目,下于大臣,仍令曰,今遭崩天罔极之日,又见不忍闻之单,心胆如裂,但无欲生之心,此单还给该曹。
○议政府右议政李光佐,率百官达曰,臣等伏承下令,聚首哽咽,心胆震坠。窃伏念,国不可以一日无君临,宗社臣民,不可以一日无主,天崩之日,邸下即当嗣位,而孝庙、显庙、肃庙、大行大王四朝攸行,皆在成服日,故谨稽成典节目修入,今虽于孝思罔极之中,有所不忍,至有还给之命,而此是古今帝王继序之常典,天地之大义,非可以哀痛不忍之情,有所持难,臣等有死而已。岂敢奉承此教乎?节目单子,即为还入。伏乞稽祖宗之常典,念天地之大义,察亿兆臣民之颙望,更勿下此教,千万至望,惶恐敢达。口传下令曰,日夜之内,再见不忍闻之说,肝胆若坠,不能自定,唯愿谅此哀怀,更勿斯言,少慰余心,两单还下焉。
○政院达曰,臣等即伏闻下令于大臣,该曹节目,至有还下之举,臣等聚首哽塞,不胜摧陨之至,所进节目,即古今帝王继序之常节,我朝列圣已行之典礼,决不可以哀痛罔极之至情,罔念投大遗艰之大义也。所下单子,大臣既已还入,而臣等亦不任悯郁抑塞之沈,敢此仰渎。伏乞稽帝王之常典,体列圣之攸行,以副臣民颙若之望,千万幸甚。令曰,已谕于院相矣,更勿烦渎。
○大司宪李明彦,执义李真淳,司谏柳绥,掌令柳时模,持平朴胤东,持平李玄辅,献纳李廷杰,正言赵尚庆,正言韩师得达曰,皇天降割,生民无禄,大行大王奄弃群臣,今日宗社付托之重,只在我邸下一身,而即伏见嗣位节目单子还给之令,臣等奉读哽塞,益不胜悲痛闷迫之至,臣等固知邸下,以出天之至性,遭罔极之祸变,哭擗崩陨之中,不忍受此节目,而第念天位不可以暂旷,宗社不可一日无主,历代帝王,莫不以继序为重,我朝列圣,亦有已行之旧典,邸下不宜径情直行,以孤率士臣民之颙望,请深思帝王之孝,亟从有司之请。口传下令曰,已谕于玉堂之箚矣。更勿烦渎。
○弘文馆校理吴遂元,副校理申致云,修撰洪廷相、金弘锡,副修撰李巨源、成德润箚曰,伏以旻天,荐降割于我邦,惟我大行大王,奄弃群臣,皇皇号擗,靡所逮及。今日一国含生之所颙祝,惟在于我邸下,亟承大统,早定位号,以为神人之主,而伏闻春曹所进嗣位节目,至有还给之令,臣等号泣罔极之中,益不胜忧遑闷迫之至。窃念国不可以一日无主,民不可以一日无君,自古帝王,曁我朝列圣,莫不勉抑至痛,俯循群情,盖以人君之孝,唯在述事,大宝之位,不容暂旷也。臣等固知我邸下,哀痛崩迫,有所不忍,而今若徒循一时之至情,少延继序之重礼,则其于宗社,何哉,臣民,何哉?伏愿邸下,仰念大行大王付托之重,收还下令,亟赐允从,不胜幸甚。口传下令曰,已谕于院相矣。一闻此言,益增一节之痛,宁欲溢然而无闻。须勿烦渎。〈下于两司合启前〉
○右议政李光佐再达曰,臣等伏见再下之令,哽咽摧裂之馀,益不胜闷塞抑菀之至。继序之君,必于成服日嗣位,实是古今帝王不易之常典,祖宗列圣之攸行,诚以天位不可一日暂旷,神人不可一日无主,决不宜徒循罔极之情,少稽应行之节,宗社之所付托,不可孤也,臣民之所颙望,不可拒也。伏乞勉抑至哀,俯循群情,亟允所请,千万至幸。所下单子,不敢一刻仍留,更此还入之意,惶恐敢达。口传下令曰,已谕予罔极难抑之痛,而不谅至此,徒增哀切,虽镇日烦渎,决难勉从,愿勿更烦焉。
○政院再达曰,臣等即伏承答本院之教,以已谕院相,勿复烦渎为辞,臣等尤不胜抑郁愍迫之至。噫,皇天之所以委畀于邸下者,何如也,祖宗列圣之所以付托于邸下者,何如也,在廷臣僚,一国含生之属,所以延颈愿戴于邸下者,亦何如也?而徒以哀陨之至情,深存挹逊之小节,罔念艰大投遗之至重,不谅群下喁若之血忱,殊非平日所望于邸下者也。虽以国朝故事言之,成服之后,勉循群请,传承大宝,著为常经,昭载国典,以邸下继述之孝,固宜绍承先志,遵守故事,无负我宗社神人之托也。伏乞遵列圣已行之典,副一国臣庶之望。口传下令曰,已谕哀痛之怀,须勿更烦。
○院相在熙仁门外,口传达曰,臣以进粥,在阁门外,伏承批旨,又未开许,陨塞闷迫,不知所达。即当更沥肝血,率百官庭吁,而小敛时刻已迫,今将入侍,谨当待小敛毕,退出后陈吁,而两件单子,不敢暂时受留,敢此先为还纳,惶恐敢达。口传下令曰,才者已谕予意,如非勉从,则不当留置,故还为出给。
○两司再达曰,臣等伏承达辞下答,聚首悲愕,益不胜闷郁抑塞之至。继序承统,即帝王通行之道,陈请嗣位,即臣民颙若之望。邸下于哀慕罔极之中,纵不欲抑情勉从,而上而宗社之重,不可不恤,下而群下之愿,不可不副,岂可径情直行,罔念继承之至重也哉?自古人君之嗣位,皆在痛陨崩迫之际,而俯循群请勉陞大位者,良以体先王付托之重,遵国家应行之典也。邸下何不念及于斯,而一向牢拒乎?请更加睿思,亟副众望。口传下令曰,更勿烦渎。
○政院三达曰,臣等敢陈沥血之请,未蒙勉从之教,奉读未半,摧裂哽咽,益不胜抑塞闷郁之忱。皇天不吊,降割我东,惟我大行大王,奄弃臣民,郁号痛陨,靡所逮及,顾今日神人之望,唯在于我邸下。邸下虽以纯至之孝,摧慕之怀,有不忍践位行礼,而宗社之重,不可一日无托,臣民之众,不可一日无主。肆惟我列圣,克遵成周顾命之制,莫不勉抑至痛,俯循群情者,诚以帝王之孝,异于匹夫,有不可径情直行,暂稽继序之重礼也。仰惟我邸下,才过敛礼,倍切哀陨,而臣等之犹不知止,渎扰于深夜之中者,诚以天位,不可暂旷,舆望不可久遏也。伏乞亟遵成宪,快赐兪音,惶恐敢达。口传下令曰,俄者入侍时,悉谕余怀,愿勿更烦,少慰余心。
○两司三达曰,臣等,以嗣位之请,合辞陈达,已至于再,而一向牢拒,不赐勉从,臣等益复摧咽,不知所以为言也。伏况邸下,以出天之至性,当此崩迫之日,践位行礼,虽有所忍,而第念继序承统,有国之不容少缓,则岂可徒任哀痛之情,不思所以继承之义也哉?噫,上承祖宗付托之重,下副臣民爱戴之诚者,即古今通行之彝典也,故惟我肃宗大王,已行于甲寅,大行大王,亦行于庚子,两圣纯至之孝,迥越千古,而尚遵旧典,勉副群请,则此岂非今日邸下之所当法者乎?方今晨夕载更,敛礼才过,仰惟我邸下,皇皇哭擗,哀陨倍切,臣等虽甚愚迷,岂不知此,而一达再达,不知止者,为宗社也,为国家也。岂敢以一毫有违于经礼者,烦渎于哀慕中耶?请速赐允从,以慰一国臣民之望。答曰,谕余罔极之怀于俄者入侍时矣。少谅余意,更勿烦渎。
○玉堂再箚曰,臣等伏承下答令旨,奉读未终,一倍罔极,尤不胜抑塞闷迫之至。臣等谨按《春秋》,书公即位者,盖所以正始元而重继统也。自古人君,莫不于衰麻哭擗之中,抑情忍哀,勉循有司之请者,诚以宗社神人之托,至重且大,有不容一日无主故也。《周书顾命篇》所载康王嗣位之节,至为详备,此固成周之定制,而万世帝王遵行之彝典也。邸下岂可徒循痛切之私情,而罔念宗社付托之重,正始继统之义乎?臣等非不知此时文字渎扰,重有以增我邸下哀疚之怀,而莫大继嗣之礼,决不可少致迟延,此臣等所以沥血号泣,而不知止者也。伏乞更加睿思,收还下令,勉抑至痛,俯循群情,不胜幸甚。答曰,已谕于两司合达矣。须勿更烦。
○右议政三达曰,臣等合辞申请者,实是天地之大义,祖宗之成典,而前后下令,一向违拒,至以虽镇日烦渎,决难勉从,勿复烦焉为教,臣等一倍摧陨,继以闷迫抑塞也。邸下之固靳至此者,亶出于一时情理之所不忍,臣等之沥尽肝血,一日三四者,即天下古今不易应行之大经大法也。顾安得以邸下一时情理不忍之私,欲易天下古今之大经大法乎哉?邸下不肯勉从,其将使宗社安所托,神祇安所依,八域民庶安所仰戴乎?邸下岂不思量及此,而欲令臣等勿复有言,此岂为臣子者万万所敢闻,而亦岂列圣在天之灵,所以深靳厚望于邸下者哉?节目下降,然后凡百可以及时举行,伏乞勉抑至哀,亟赐达下,以慰一国含生颙望之情,不胜至祷。所下两单,谨复还入之意,惶恐敢达。令曰,入侍之时,已尽余哀痛之心矣。愿勿烦渎焉。
○玉堂三箚曰,伏以臣等,披沥肝血,再次陈吁,而伏承徽旨,未蒙勉从之音。臣等聚首号泣,益不胜忧遑痛迫之至,窃伏惟念主器为重,而述事为大,此帝王之孝,所以异于匹庶者也。今邸下徒以号慕之至痛,莫念缵统之大义,犹有所不忍于勉循群情者,此岂今日臣庶所尝仰望于邸下者哉?呜呼,臣庶无禄,五年之内,再罹天崩之恸,号呼痛酷,靡所底止,而惟其延颈颙戴,仰以为赖者,只在我邸下一身,则以邸下之睿圣,岂不念及于斯?尚或持难于莫重莫大之常典,而使我祖宗三百年宗社之寄,东土数千里生灵之托,其将一日而无主乎?臣等有死而已,不得请则不止。玆敢不计深夜,复渎血忱,伏乞更加三思,亟下兪音,以慰亿兆含生之望,不胜幸甚。令曰,更勿烦渎。
○令于权益淳曰,忠勋都事金后衍,成服间别入直事,分付。
○右议政李光佐,砺山君枋,锦平尉朴弼成,判中枢姜鋧,密昌君樴,行判尹沈檀,行兵曹判书柳凤辉,行吏曹判书李肇,户曹判书赵泰亿,知中枢尹就商,刑曹判书吴命峻,右参赞金一镜,工曹判书沈寿贤,礼曹判书李真俭,咸平君泓,骊兴君垓,咸陵君极,礼曹参判柳重茂,左尹李万选,骊陵君畿,绫昌君橚,杨平君樯,吏曹参判李世最,行大司成李真儒,大司宪李明彦,户曹参判黄尔章,兵曹参判朴熙晋,庆尚监司权以镇,刑曹参判李夏源,江华留守李真望,副摠管崔镇汉,行训炼都正李凤祥达曰,臣光佐谨奉令旨,宗亲,文武二品以上聚会大庭,以梓宫内广不足,至过二寸,如许广板,更无办得之道,事势罔措。孝宗大王国恤时,梓宫内广不足,其时领议政郑太和等建议,显庙允从附板以用。今亦万不得已,将依此行之,而关系至重,其会议熟讲以达之教,备细谕告,仍与确议,各问所怀,则皆以为,事势到此,梓宫附板,既有孝庙大丧时已行之事,今亦用附板梓宫之外,更无他道云。在廷一辞,不谋而同,无容别议,伏惟徽裁。令曰,仰禀于坤圣,则玆事既有孝庙朝已行之事,诸臣之议,又复如此,附板用之宜矣,为教,分付长生殿,使之即速举行。
○大妃殿,药房口传启曰,臣民无禄,遽遭天崩之恸,率土罔极,有不可言,而王大妃殿下,春间违和非细,而真元未复,遭此大戚,伏闻即今气候澟澟,此时仍留灵床之侧,必致添伤之患。王世弟罔极之中,忧闷无极,至于缕缕下令,臣等焦迫之心,当复何如?伏乞深加思量,移御傍近他处,以尽调摄之方,少宽春宫之虑,王世弟数旬侍汤,遭此罔极之痛,必有大段致伤之候,下情忧虑靡极。伏乞勉劝粥饮,保护之方,别赐轸念,千万至幸,惶恐敢启。传曰,今番未宁累日,不得进御,此心为闷,日日唯望差歇矣,千万意外,又遭此事,岂梦寐所到者也?心胆如碎,岂欲顾念一身,忍为远离乎?所患差复已久,勿为虑念,世弟欲为勉劝矣。中宫殿,药房口传启曰,臣民无禄,遽遭天崩之恸,率土罔极,有不可言,中宫殿下,数月侍汤之馀,号擗罔极,必有损伤之节,焦虑靡极。伏乞深念扶持之道,勉进粥饮。王世弟数旬侍汤,遭此罔极,必有大段致伤之候,下情忧虑靡极。伏乞勉劝粥饮,保护之方,别赐轸念,千万至幸,惶恐敢启。传曰,罪逆甚重,千万意外,遭此天崩之恸,五内分崩,此时一身,何以顾念乎?世弟欲为劝勉矣。
○大妃殿,药房口传启曰,新遭大戚,气候未宁,臣等焦遑一倍,伏乞勉进此粥饮。传曰,知此劝进,当为强进,勿虑焉。
○中宫殿,药房口传启曰,崩天罔极之中,伏想气候澌缀,焦迫一倍。伏乞勉进此粥饮。传曰,如此之时,虽欲劝进,何可进乎?不得进矣。
○小敛后,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单子问安。答曰,罔极。大妃殿、中宫殿,朝廷百官单子问安。答曰,罔极。大妃殿、中宫殿,药房问安。答曰,罔极。
○药房三提调,诣熙仁门外,世弟宫劝粥,口传达曰,两月侍汤之馀,奄遭天崩之恸,号擗罔极之中,必有损伤之节,焦虑靡极,伏乞深轸宗社神祇之托,臣民亿兆之望,特轸扶持之道,勉强粥饮。令曰,五岁之内,再遭天崩之痛,攀号莫逮,心肠若裂矣。虽未饮粥,姑无添伤之事,须勿过虑焉。嫔宫,药房劝粥,口传达曰,遭此天崩之恸,哀痛罔极之中,必有伤损之节,伏望深念扶持之道,勉进粥饮。答曰,千万意外,遭此天崩之痛,罔极之怀,岂可胜量?姑无伤损之事,须勿过虑焉。
○世弟宫,药房劝粥,口传达曰,阅月侍汤之馀,遭此罔极之痛,臣等不胜区区焦虑,敢此进粥,伏乞勉进。令曰,虽不如此,别无大段致伤之道,大妃殿、中宫殿,劝进粥饮,有所进御,则予当抑情强进矣。嫔宫,药房劝粥,口传达曰,伏乞勉进此粥饮。答曰,如是深虑,慈殿、中殿,劝进后,当勉进矣。
○朴乃贞达曰,训炼都监知彀官,禁卫营、御营厅、禁军阵教炼官来言,日暮后悬灯,人定后刁斗,天明后落灯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小敛正时,初择巳时,改定未时,御床在环翠亭,诸臣入侍如袭仪,院相以下入阁门,过熙政堂,历两小门,以内间敛具之未及办,坐待移时,院相李光佐,使闵圻出阁门外,问时刻,时已午初三刻矣。光佐招承世弟宫承言色,口传达曰,即今正时已过,此与始事后迟延过时者有异,执事未入,而正时已过,仍为入行,事理未安。更令该曹择吉时入达后行之,何如?令曰,依为之。又招承言色,口传达曰,礼曹,以未时,更择以来矣。达下后刻数单子,当为捧入,而若于正时入后始事,则恐有不及时之患,正时前数刻,整齐衣襨诸具后,下令,何如?承言色还,传曰,入。光佐以下诸臣,入伏环翠亭庭下。少选,王世弟令光佐入。右承旨兪命凝,记事官赵迪命曁圻,随入。王世弟被发袒右,著孝巾麻冕,立于御床北,御床外,垂白绡帐,帐外撤承尘一井,要为立铭旌,北夹厅,安魂帛函于朱漆椅子,覆以紫段袷袱,椅后立铭旌,以金书大行大王梓宫六字,用玉箸篆,以乌竹为杠,刻螭头,涂以黄金,韬于杠首,垂流苏,趺则漆以粉,立两柱,柱有足,中横三杠,而横杠中,中穿小穴至底,以受竖杠,盖灵座有妨于敛时执事,故移安于此。光佐之入也,令曰,府院君亦同入。光佐进伏曰,礼曹判书持笏记,使之先入,何如?令曰,依。王世弟曰,敛前奉审,宜矣。光佐,有龟等,近御床奉审。王世弟曰,事体重大,玉堂、宗亲、仪宾,并奉审。光佐曰,屡次奉审未安。令曰,唯。王世弟曰,庚子年,不用质杀矣,载于《政院日记》乎?光佐曰,臣考日记,甲寅年则用之,庚子年则不用矣。伏乞思量,用与不用,当否下令,然后当定之矣。然质杀,盖古礼也。其制详载于《仪礼》及《丧大纪》,上曰质,下曰杀,先以杀鞱足而上,后以质鞱首而下,人君之质,用锦而画黼文,其制缝合一头,又缝连一边,馀一边则不缝,不缝之边,上下安七带,缀以结之也。上之质,从头而下,其长与手齐,杀则自下而上,其长三尺,甚便于敛矣。庄烈王后国恤时,未知何以不用,而肃宗大王国恤时,亦不用矣。王世弟曰,自内详考故事,果如所达矣。不可不仰禀于慈殿而决之。因起由北夹入,出曰,依庚子年例,不用,可也。真俭持笏记进伏曰,诸臣当出哭,于是,诸臣出伏庭中,内侍呼哭,哭移时呼止哭,诸臣止哭复入。真俭持笏记,连呼仪节,王世弟曰,庚子年日记取来。命凝奉进。王世弟亲考日记曰,庚子年倒衣用贴里矣。今笏记中有之乎?真俭曰,未有矣。〈贴里,俗所谓天翼〉光佐,使圻,出取《丧礼备要》来。置敛布于御床边,即白方纱䌷也。光佐手持一条长纸,围玉体上,奉纸退伏,以布帛尺量之曰,三尺六寸量,此裁横布而倍之,可也。樴曰,然则用六尺乎?光佐曰,加一尺。王世弟曰,事当慎重,虽长何妨?遂竟用六尺六寸。王世弟曰,敛布尺数,于《丧礼备要》,有之乎?光佐曰,有之。横者长四尺或三尺馀,纵者十尺或九尺馀矣。王世弟曰,曾闻东平尉之言,国家丧礼,异于闾阎间丧礼,不可紧绞云矣。光佐曰,敛布,析其两端为三片,恐有易绝之虑,联幅用之,为宜。下询于执事诸臣,何如?王世弟顾密昌君曰,何如?樴曰,不须联幅,用九绞宜矣。顾砺山君曰,何如枋曰,闾阎间所用布幅狭,故有联幅之规,而此则方纱䌷也,其幅广,虽不联幅,何伤?王世弟曰,大臣联幅之说,未可解矣。光佐曰,我国之布幅甚狭,故士大夫家,或有联幅用之者,所谓联幅者,联缀两幅,称之曰,一幅而用之矣。弼成曰,臣见公卿家,联幅用之者,多矣。有龟曰,岂有易断之虑哉?然以锦平尉言见之,公卿家亦多有联幅用之者,则联幅无妨。王世弟曰,缩布既用一幅,则横布亦当用一幅矣。士大夫家,有虑浮气,用加绞,至大敛时去之者,依此为之,无妨矣。又令曰,横布其质薄,玉体甚重,不无万一之虑,易以他段。又令曰,加绞则不必用此方纱䌷,别用韧厚不易断者,可也。樴,执刀析敛布两端,当三而六,兪命凝进伏曰,密昌君樴,裁敛布,有误著之失,殊无敬谨之意,推考,何如?令曰,苍黄中易致,如此,不是异事,勿推。此后,申饬焉。樴更裁横缩布,各幅析其端为三片,横者五,缩者一。王世弟曰,所以加绞者,或虑本绞有不韧之患,而此绡其质不厚,用纻布之属,为宜。光佐曰,庚子年加绞,未知加于何时,而其用加绞,则分明矣。王世弟曰,庚子年小敛时,为加绞而用纻布,至大敛时去之。王世弟令曰,时已晩矣。凡具须即待令。又令曰,可奉审乎?光佐曰,当奉审矣。奉审毕,执事者先铺横布三,次铺缩布一,荐紫的小枕,枕在横布之下,次铺黄色锦线段衾,领则红锦线,里则白绫,次铺银画玉佩蔽膝,次铺黑纱裳,〈前三后四,整其襞积。〉次铺绛纱袍,次铺草录段褟获。樴曰,用上倒衣而此绛纱袍,则一如常时所御样,领当于肩上,似宜矣。王世弟曰,然。光佐曰,此袍长而广大,近上用之,则便于包敛,不必用上倒衣矣。臣见士大夫家,多不用上倒衣,王世弟久未有教。光佐曰,用之,否乎?王世弟曰,问于诸臣。弼成曰,公卿家,只用朝服,而用上倒衣,未之见矣。王世弟曰,司饔主簿,忠勋都事,各陈所见。维贤等曰,私家则用上倒衣者,多矣。王世弟曰,礼房承旨所见,何如?命凝曰,臣所见不广,未知所达矣。光佐曰,用上倒衣者,欲令绛纱袍,一如平时所御者,而其实则有不然者,上无冠巾,下无靴履,虽用上倒衣,而岂与平时所御者一样乎?大司宪李明彦,素谙礼学,招问,何如?王世弟令曰,户外诸臣,并引入问之。又令曰,令注书招入。圻出复命曰,户外诸臣,悉退出阁门外,只有都承旨南就明一人矣。光佐使圻出阁门外,招入。光佐又达曰,诸臣有故出外,不可等待收议矣。王世弟曰,以龙衮为上倒衣。光佐曰,大敛时,当用龙衮,未知又有他袭乎?王世弟顾内侍曰,龙衮有几袭乎?问诸内,内侍还复命曰,有他件矣。光佐曰,龙衮是上服,上倒衣则虽用龙衮,而下倒衣,则似不可用龙衮矣。王世弟曰,然则用龙衮贴里。于是,遂用多红段贴里。〈按《丧大纪》曰,小敛之衣,祭服不倒。疏曰,小敛不悉著于身,但取其方正,故有领在下者,唯祭服尊,故领必在上,不以龙袍为下倒衣者,与此礼合。〉上倒衣之上,铺豆绿蓝段两衣,下倒衣之上,铺紫的宝罗两衣。光佐曰,庚子年肃庙小敛时,多用衣襨矣。王世弟曰,何必以此为规乎?光佐曰,长生殿堂上沈寿贤,朝者言于小臣曰,长生殿所储梓宫,凡九座,而皆不广大,己丑年所造梓宫,内广尺七寸七分,庚辰年所造,则尺七寸,今年所造,则仅尺七分云矣。未敛前,以目巧量之,恰过二尺,若不善敛,恐有狼狈之患,分付执事,使之善敛,何如?王世弟曰,当依为之,而若绞之太紧,则恐不敢矣。又教曰,广之大小,岂执事所能为哉?惟在衣襨多少而已。王世弟曰,衣衾已毕陈矣。移奉于敛床,可也。移奉时,用练布二匹,截为四五条,如敛布状,以奉玉体。〈按礼曰,紟五幅无𬘘。疏曰,紟在绞下,用以举尸,即此也。〉于是,用散衣。王世弟曰,慈殿所造衣服及先朝遗衣,衬身用之,可也。光佐曰,庚子年,绛纱袍之内,只用两重衣,依此为之,何如?王世弟曰,绛纱袍之内,虽用三重,此则先朝遗衣用之,衣乃松花色玉色段两袭也。以黑色蟒龙衮数领,补于肩上头傍,而制极短窄,疑大行胜衣初所御也。又以他衣补之。光佐曰,远游冠,恐不可如常时所御者用之,何以为之乎?王世弟曰,庚子年叠而置之于头部矣。遂依下令用之。远游冠,样类翼善冠,而差大而方,十二梁,贴团金于前面左右者四,于武二,著广织赤袜,袜有两条带,方用赤舄也。王世弟令于光佐曰,大敛时,当用赤舄,而此制入赤舄,制样类鞋,非舄也。今则勿用矣。此后,申饬该曹,宜当。光佐曰,谨受教。光佐起伏曰,日势已晩矣。慈殿未宁中,想必不进粥饮。且邸下亦不进勺水,恳乞邸下,入于内,先自进御后,劝进于慈圣,何如?王世弟曰,余亦有此意,而既始大事,未遑为之矣,大臣所达如是,当依为之。余则虽不进,何伤?当劝进于慈圣及坤圣矣。遂起入内,俄而出教曰,慈殿进御粥饮矣。有龟进伏曰,坤圣亦进御乎?王世弟曰,亦进御矣。于是,补空讫,执事者坐侍御床左右,先揜下,次揜上,先敛左,次敛右,先结布之缩者,次结布之横者,绞而不纽,向所荐小枕,不在敛中,结绞毕,光佐奉审绞之疏数不均者及缓紧不齐者。光佐曰,日势已暮,当用烛。王世弟曰,使之待令。光佐进伏曰,伏见邸下,神气颇似不平,而卒事尚远,伏乞强进粥饮。王世弟曰,何必进御?光佐曰,小臣万万惶恐,切欲出伏阶下,招大妃殿承传色,以此意,仰达矣。王世弟曰,所达此勤,且发禀告,东朝之言,当勉从矣。光佐曰,暂入内进御则幸矣。王世弟曰,何至为进粥而入内乎?粥饮取来于户外厅上。仍教曰,大臣缕缕恳劝,至欲禀告东朝,不得已强进矣。王世弟出坐户外,内侍奉粥以进,王世弟进数呷。光佐起伏曰,恳乞加进。王世弟又进若干。光佐曰,此大事,必精神惺惺,然后可做。邸下上奉宗庙及慈圣,邸下一身之重,何如?恳乞加进。王世弟又进若干。光佐曰,招工曹判书沈寿贤入,奉审,宜矣。令曰,可。寿贤入达曰,出见样,莫如匠手,臣率来,使待令于外矣。光佐曰,臣谨考列朝国恤时日记,未有匠手命入之例矣。王世弟谓寿贤曰,即今长生殿见坐梓宫几部耶?寿贤曰,九部矣。光佐曰,用加绞后,本绞二带稍缓,更为紧绞,何如?令曰,依。司谏柳绥进伏曰,起复之制,虽未详知,而当用白袍乌帽带之制,而咸原府院君鱼有龟,以生布团领,生布帽、带入侍,恐为未安。王世弟曰,当用乌帽、乌带,而府院君,与他人异,故许之。有龟起伏曰,罪臣臆见以为,既遭亲丧,方在苴麻之中,而又遭此方丧,则服色当如是,故以此服入来矣。绥曰,假令变通,当使政院禀旨变通,而不此之为,今以此服入侍于大内,揆以事体,极为未安,推考,何如?王世弟曰,台言,过矣。勿推。绥又起伏曰,昨夜省记外,大小百官之达夜留滞于禁扃之内,前所未有之事,今夜则不可不预先变通,而此乃伊日当该承旨,不能措辞善禀之致,当有纠警之道,请从重推考。答曰,依达。执事者竖立剪板于玉体左右,用小竹出见样。寿贤执尺量之曰,广一尺九寸九分矣。王世弟谓寿贤曰,即今括发之节,虽一时为急,而梓宫事体重大,故今姑徐之,而引卿问之矣。寿贤曰,广见样乃一尺九寸八分,长生殿所储梓宫九部中最广者,仅一尺七寸,决不可用矣。东正库所置材,其木理及长广,若为可用,则新造之外,似无他道理矣。光佐曰,当变故,不能办置可用之梓宫,致有如许狼狈,臣等之罪万万矣。虽欲搜索于闾阎间,而私家所有者,其厚与长广,必不中于国家之用矣。东正库所置之材,令提调亲自看审,若不可用,则当有变通,事到穷处,不得不变而通之。昔我孝庙国恤时,事势如此,其时首相,乃郑太和也。其识见计虑,超出凡人,而终至于附板用之矣。王世弟曰,俄闻工判之言,固知其不可用矣。虽以私家丧言之,板材及葬山为重,而今事至于此,心肝尤觉摧裂,故不暇括发而招问之矣。又教曰,事到此地,不可无变通之道,长生殿东正库,虽有所储材木,而恐不可用,依郑太和事,附板用之,何如?问于入侍诸臣。又令曰,诸臣只达附板当否,可也。寿贤曰,东正库所置之木,臣俄果看审,则视闾阎间所有者,虽差广,而若不附板,则不可用矣。王世弟曰,私家之物,则虽或中于用,不可取用于国家矣。光佐曰,己亥年国恤时,用附板,年久之后,始为迁陵,则当有变改,而联附处小无痕隙云矣。近来私家家力,虽不贫乏者,必为附板用之。盖木之白边则易朽,而其心肠则耐久不败,是所谓黄肠也。如不得免白边,则附而用之者,为其经久不败,愈于白边故也。昔我显庙,以出天之孝思,又以郑太和之贤,为之首相,而其计终出于附板。今事到穷处,安得不变通?吴遂元曰,诸臣所达如是,附板未知其有害矣。令曰,文学,虽春坊官,而亦出入三司之人,陈所见,可也。真洙曰,臣惶恐敢达。附板虽为未安,地中自有湿气,一入地中之后,万无离退有罅之理。且有宁陵已行之规,附板,宜矣。吕必容曰,既无可用梓宫,则当用先朝已行之例,岂有别议?朴乃贞曰,有已行之规,附板,宜矣。南就明曰,国舅方入侍,俾陈所见,何如?有龟曰,臣情理罔极,虽袭敛之际,不得不入侍,而何忍自同朝臣,敢陈所见乎?王世弟令曰,此国之大事,不可但顾私情,而不为可否,只论附板当否,宜矣。有龟曰,博求可用之材,而终不可得,则有宁陵已行之规,以此行之,似无妨矣。权益淳曰,附板事,既有先朝前例,而闾家所有,必无可用之材,变通,宜矣。王世弟曰,私家纵有可用之木,裁伐必不精,况私家所储,不可用于国家矣。余命途奇薄,五年之内,再遭天崩之痛,心胆俱坠之中,又遭此事,夫复何言?当入禀于慈殿,而定之矣。光佐曰,玆事体重,悉召二品以上会议后,谨当书进当否矣。明彦曰,此事一时为急,即今朝臣,皆会于阙中矣,作速退去收议,宜矣。王世弟曰,括发之礼,尚未举行,设奠一节,又尚未行,岂非未安之甚者乎?光佐曰,当此之时,慈殿未宁之候,何如?王世弟曰,慈殿气禀,本未过于清弱,而遭此意外之变,惊动太过,今已多日,犹未镇定矣。光佐曰,中宫殿气候,亦何如?罔极之中,损伤必多,伏不胜仰虑之至。王世弟曰,惊怛哀毁,澌缀可想。光佐曰,臣与诸医商议,则皆以为,常时每有黄疸之渐,若用参剂,则恐有复发之虑,故参茶亦不得进用,尤为焦闷矣。光佐起伏曰,邸下一身,为何如哉?祖宗以三百年基业,曁亿万生灵之命,付之邸下,邸下一身,不轻而重,明矣。邸下纵自轻,独不念八域生民之望乎?邸下傥强进粥饮,则二圣亦必有勉进之道,幸不以常节自处,深思自重之道焉。且臣当此之时,不宜有所烦请,而所欲者系国家大事,惶恐敢达。节目还给之命,出于万万意虑之外,群臣之抑塞,当何如?今小臣若无所事而入,则所下单子,当手自奉来,而以敛事入,故不得奉来矣。邸下虽有谦挹之心,而大位不可久虚,群情不可终拂,邸下若徒守琐节,不塞众望,则虽慈圣殿下,何以制其哀恸之情哉?邸下虽以崩迫之情为教,而崩迫之情,亦有可伸处,何可不允群下之请乎?明彦曰,今已夜深,尚不括发,又未设奠,何可以长语仰达乎?祖宗付托之重,不可不念,伏乞速允其言。王世弟无发落。诸臣,以序退次。
8月27日
编辑院相李光佐。行都承旨南就明。左承旨吕必容。右承旨兪命凝。左副承旨朴乃贞。右副承旨权益淳〈并直〉。同副承旨权忭〈在外〉。注书李寿益闵圻。事变假注书李重震〈并直〉。
○大行大王初丧。
○巳时,太白见于未地。申时,日晕。
○大妃殿未宁,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朝哭后,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罔极。大妃殿、中宫殿,朝廷百官问安。答曰,罔极。
○大妃殿,药房诣阁门外,口传启曰,粟米饮,虽连为煎入,而粥饮专却,极为闷迫,伏乞勉进此粥饮。传曰,如此强劝,试当进御矣。
○中宫殿,药房诣阁门外,口传启曰,号擗之中,扶持之道,惟在粥饮,伏乞勉进此粥饮。传曰,屡次劝勉,虽罔极,当忍而进御矣。
○大妃殿,药房诣熙仁门外,口传启曰,未宁之中,专却粥饮,尤致澟缀,不胜焦迫,伏乞勉进此粥饮。传曰,如是劝勉,当强进矣。中宫殿,药房诣熙仁门外,口传启曰,号擗之中,专却粥饮,尤致澟缓,不胜焦迫,伏乞勉进此粥饮。传曰,当此时,粥饮岂能进乎?姑得无他,勿虑焉。
○朴乃贞启曰,训炼都监知彀官,禁卫营、御营厅、禁军阵教炼官来言,日暮后悬灯,人定后刁斗,天明后落灯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药房提调、副提调,诣熙仁门外,世弟宫劝粥,口传达曰,朝进粥饮,伏承强进之令,不胜幸甚。又此奉进粥饮,伏乞十分奉劝大妃殿、中宫殿,亦为亲自勉进。令曰,朝者入侍时,欲言而精神昏错,不及言矣。粥饮劝进于两殿后,予亦进之矣。嫔宫,药房口传达曰,伏乞勉进此粥饮。答曰,当进之矣。
○南就明达曰,即闻领议政崔奎瑞,来诣阙门外云。系是大臣去就,敢达。令曰,当此崩天罔极之日,大臣不备,其于大丧之节,罔知攸措。今闻首相之近诣阙外,哀痛之中,不觉少慰矣。即为入来事,承旨往谕,与之偕入。
○兪命凝,以殡殿都监郞厅,以摠护使意达曰,魂殿处所,定于文政殿事,令下矣。当为依例奉审修理,而即今永徽殿,奉安于文政殿,必须先期移安于他所后,方可修理,移安处所,自下不敢擅便。何以为之?敢禀。令曰,定于庆德宫启祥堂。
○又以礼曹言达曰,考诸誊录,则有告讣请谥请承袭兼差使臣之举,令该曹照例举行,何如?令曰,成服后,更禀。
○又以礼曹言达曰,即按香室禀目,则永徽殿告文哀字下,当书何字,端懿王后徽号上,何以书塡,前头大行大王祝贴头辞皇字下,当用何字,而礼经前例,俱无显出之处,莫重莫大之事,臣曹有难断定,问议于大臣儒臣,禀处,何如?令曰,依。
○又以礼曹言达曰,王大妃殿服制,当以齐衰期年磨炼,而苍黄急遽中,未及觉察,误以王妃服,一体磨炼,不胜惶恐待罪,改磨炼以入之意,敢达。令曰,知道。勿待罪。
○又以礼曹言达曰,宗庙以下各殿秋奉审执頉改备吉日,来九月初三日卯时,推择启下,而国恤卒哭前,并停大中小祀事,已为达下矣。今此各殿修改,依前择日,告文修改,何如?令曰,依。
○又以礼曹言达曰,卒哭前,只行社稷祭,凡干大中小祀,一倂停止事,既已入达,行关诸道矣。当年预送香祝币,还为上送,依前例令香室浄处,烧火,宜当以此分付各道,何如?令曰,依。
○又以殡殿都监郞厅,以摠护使意达曰,魂殿修理方急,殿阁中可合处必待下教,然后可以始役,敢此仰禀。令曰,定于昌庆宫文政殿。
○又以殡殿都监郞厅,以摠护使意达曰,在前国恤时,三司造果处,设于都摠府,今亦依此为之之意,分付,何如?令曰,依。
○药房口传达曰,伏未审夜来,罔极中气候,若何?昨夜大妃殿气候未宁,不胜终宵焦虑,煎进参茶,两次已为进御,而渐有差胜之效乎?即今医女入诊,忠勋都事金后衍,亦为入侍,详察症候,议定汤剂,何如?令曰,慈殿气候,比夜间,则昏沈之气少减,初进参茶,仅二匙进御矣。入诊事,依为之。
○药房诣熙仁门外,世弟宫口传达曰,号擗中专却粥饮,实难支持,不胜焦迫,伏乞勉进此粥饮。令曰,如是进粥,当勉进之矣。嫔宫口传达曰,伏乞勉进此粥饮。答曰,当进之矣。
○兪命凝,以礼曹言达曰,全罗道所封,来九月令宗庙、永徽殿荐新石榴,今已来到,而国恤成服前荐新,似为未安。姑为捧留,待成服,荐进殡殿,荐新则以荐馀进上,亦为捧留厨院,待成服奠兼荐事,分付,何如?令曰,依。
○又以礼曹言达曰,服制别单,一依庚子年磨炼,而其中苴杖一款,庚子磨炼,不无疏漏之端,故议于大臣后,宗亲从二品及正三品都正以上,文武荫从二品,曾经同敦宁副摠管以上堂上,曾经判决事以上堂下参下,曾经侍从以上外官水使,曾经水使以上各品,曾经视内职事,改磨炼,而生员进士幼学生徒以下,古礼有白衣冠之明文,既无斩衰受服之事,而缉边白衣之人,带用生麻,殊甚斑驳,不成体段,今改以生布带,而百官视事服,乃是布裹带,燕居服,既非斩衰,而带用生麻,未免掣肘。或麻或布,亦无定准,亦议大臣后,百官燕服,亦以生布笠、生布衣、生布带,练后白衣笠带,磨炼以入,颁布通行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右议政李光佐,率百官四达曰,今晓五更,伏承庭请下答,至有已尽哀痛之心,须勿烦渎之教。臣等每一承令,摧咽之极,继以心肝陨坠,不能自定。当此号擗罔极之日,岂不知烦渎之为万万不敢,而此不可与他事比论,未准请之前,宗社神祗,靡所托,亿兆生灵,靡所依,含生之类,莫不奔走颙望。为臣子者,岂敢以烦渎为嫌,不思所以竭诚开陈,感回睿思乎?今日邸下哀痛不忍之情,臣等岂敢不仰体而帝王家继序,天地之常经,古今通义,释衰具冕,自成周时已然。况我孝庙、显庙、肃庙、大行之盛德至孝,莫不一遵斯礼,今日邸下之所当法者,其不在于三代与祖宗乎?宗社付托之重,神人蕲望之切,姑且勿论,邸下如是坚持,而两慈圣哀陨之中,其何以为心乎?念及乎此,则必且抑情勉从,不复留时,节目谨复还入。伏乞亟赐兪音,用副神人之望,少慰慈圣之心,千万至望,惶恐敢达。令曰,诚意未孚,不能感动群情,一日二日,连见不忍闻之说,罔极之中,哀痛益切,惟愿谅余此意,亟停斯达,少慰痛切之心。
○全城君混,率诸宗达曰,皇天降割,遭此崩天之痛,举国含生,莫不奔走号泣,如丧考妣,此时臣民之所颙望者,只在于亟举嗣位之典,而该曹援例节目,有还给之令,在廷臣僚,相继陈请,已至两日,而兪音尚閟,臣等于此,益不胜闷郁罔极之至。国不可一日无君,民不可一日无主,伏愿邸下,仰体祖宗已行之典,亟寝节目还给之命,宗社幸甚,臣民幸甚。令曰,已谕于院相,每闻此言,心肠摧裂矣。
○两司合达曰,臣等昨日,伏承前后下答令旨,则诚有所不忍奉读者,有以见我邸下至孝之出天也。虽然,帝王之孝,异于匹庶,惟以善继人志为孝。惟我大行大王,念国家宗社之重,法祖宗传授之义,畀我邸下以元良之位,其平日投遗之意,付托之志,为如何哉?不幸仙驭宾天,域中无主,举国臣民,遑遑而靡所依,则惟今日,亟承遗志,亟正大位者,此岂非我邸下善继人志之孝乎?今邸下,不忍于悲慕之小节,罔念继志之达孝,使我祖宗大宝之位,尚未有主,其何以副大行付畀之志,慰大行陟降之灵耶?邸下若念及于此,则亦必惕然而惊,翻然而改,亟遵当日之遗志矣。岂可一向牢拒,不思继承之大体乎?请亟降兪音,以伸圣孝。令曰,已悉孤意于院相口传达辞,亟遵其令,更勿烦渎。
○大妃殿,右议政李光佐口传启曰,继序之君,必于成服日践阼,非但古昔帝王通行之礼,我朝旧典,亦皆如此,以孝宗、显宗、肃宗、大行大王之盛德,未尝不勉从,而王世弟以情理之不忍,一向牢拒,群下遑遑,不知所出。伏乞自内开谕,期于得请。传曰,才经天崩之痛,见今日启辞,心胆益自摧裂。世弟情境,虽如此,列圣相承之法,不可违,宗社付托至重,忍此哀痛,劝谕为计矣。
○中宫殿,右议政李光佐口传启曰,继序之君,必于成服日践阼,非但古今不易之典,我朝流来旧典,以孝宗、显宗、肃宗、大行大王盛德至孝,未尝不勉从,而王世弟以情理不忍,尚不勉从,群下遑遑,吁号不止。伏乞自内敦劝,期于得请。传曰,今日遭天崩之痛,见此启辞,益复罔极。世弟情境虽如此,列圣相承之法,不可违,宗社付托至重,忍此罔极,劝谕矣。
○右议政李光佐口传达曰,臣等以进粥及御床奉审事,来诣阁门外,伏承下答,又未蒙准请,摧迫闷塞,一倍靡定,即当率百官,更进血吁,而既已奉审事入侍,势将退出后更吁,而至于服制别单付标之教,不敢奉承,与原节目何异,三件不敢暂时祗受,先为还纳,惶恐敢达。令曰,前后答辞,悉谕孤哀痛罔极之怀,一达二达,停意漠然,卿等之不谅,一至于此哉?此举虽曰,列朝已行之例,衰麻成服之日,遽行不忍当之事,臣子情理,其能忍乎?礼虽曰重,情亦可废?强其不能,乃圣人之戒,卿等谅孤痛迫之情。即令礼官更为议定,三单不可仍留,并还下焉。阁门内口传更达曰,既承入寺之令,故方为来入阁门之内,承言色来传下答,有此节目还下之教,臣窃不胜抑郁闷迫之至。谨当退与百官,更伸号吁,而臣既入此阁门之内,当手奉此单,以唯请为期矣,敢达。
○政院达曰,臣等齐声号吁,至于再三,而邸下拒之愈峻,麾之益固,至以愿勿更烦为教,臣等奉读未半,五情糜溃,不知所以为说也。邸下于累月侍汤之馀,竟遭崩天之至恫,攀慕呼号之中,有不忍践位行礼,臣等虽愚昧无状,亦岂不能仰认至情?而第伏念帝王之孝,异于匹庶,自古明君谊辟,岂不欲自尽于通丧之礼,而践阼之节,必于成服之日者,诚以宗社臣民之托,不容一日暂旷故也。我朝列圣之旧章,昭揭国乘,姬周翼室之遗制,备载顾命,岂非邸下所当服念于今日?而况慈圣,茕然在疚,惟邸下是依,百僚在廷咸吁,惟回听是期,以邸下出天之孝,体下之仁,岂不念及于此,而一向靳许,有若匹夫之径情乎?伏乞邸下,念圣王通行之典礼,副一国臣庶之喁望。令曰,已谕于院相矣。孤志有执,更勿烦渎。
○玉堂达曰,伏以臣等,伏见下院相之旨,有令礼官更议之教,夫更议云者,事在可否前却之间,容有可以商量者也。至于今日之举,则大有所不然者,自古继体之君,孰无至痛深哀于衰麻苴杖之日,而诚以天位,不可晷刻少旷,神人不可一日无主,故礼之所重,情有所屈者也,而今邸下,以礼虽曰重,情亦可废为教,夫缘情废礼,虽系弥文细节,尚且不可,况践祚承统,何等重礼,而辄忍哀痛不忍之情,有不容议于其间乎?嗣位之必在成服之日,历代帝王,莫不皆然,至我列圣,亦皆抑情制哀,勉副群情者,岂非出于重宗社之义乎?且惟我大行大王之所以托重于邸下者,政为继序承统,不亶在于衰绖哭踊,为丧主而已,则今邸下不忍于遵累朝已行之典,而反忽于宗社神人之无托。臣等窃深讶惑,玆敢更伸血吁,号泣而不知止。伏乞亟加三思,该曹所进节目,计令还入,俾即举行,千万幸甚。令曰,已谕于院相矣。孤志有执,更勿烦渎。
○右议政李光佐,率百官五达曰,臣光佐才于咫尺之地,罄竭肝血之辞,庶几洞然垂察,亟赐兪音,而臣不肖无状,诚意浅薄,终不能感回睿思,晋对才罢,三单随下,惭惶之极,方寸抑塞,实无颜面还对群僚,而此则有不可暇论,一日二日,上下相持,其将置国事于何地?至于礼官更议之教,尤非臣子万万所不敢闻者,敬遵列圣之盛典,虽不得不迟待成服,而成服既过,更淹晷刻者,宁有此理,而为臣子者,其敢以奉承为恭乎?三代之礼,顾命篇,昭昭可征,祖宗攸行,四朝事,历历可稽,不法三代祖宗,更谁遵依乎?至于情理之所不忍,臣等虽极冥迷,岂敢不仰体,而帝王之孝,惟以安国家为重,伸情反归于小节,礼出于情,非此之谓。邸下虽谓之有执,窃恐四方之士,或以邸下,有所不审于轻重之分也。噫,五年之内,再遭大艰,国势澟缀,无复涯岸,兴言及此,心胆欲坠,方今天地神祗,宗社臣民之所托重,只在于邸下一身,邸下其可以径情自轻,乃如此乎?百僚忧遑,靡所底定,更此相率陈吁,伏乞深念事理之所在。夫副含生之颙望,国事万万幸甚。三单谨复还纳,情迫辞蹙,言不知裁,尤不胜惶恐之至,敢达。令曰,面谕哀痛不忍之怀,而至再至三,不谅如此。心胆摧裂,不能自定。日陈十达,决难勉从,须勿更烦焉。
○令曰,礼虽谓大,本出于情,情其不忍,则其能忍乎?此三单更为还下,须遵前令,少慰孤心。〈直下朝廷〉
○政院再达曰,臣等伏承今日答本院之徽旨,又以更勿烦渎为教,臣等尤不胜抑郁闷塞之至。窃伏惟念,帝王之孝,与凡庶相悬,抑情节哀,俯循经礼者,圣王之达孝也。承列祖委寄之重,为一国神人之主,代天理物,永无愆于先王之遗则者,亦圣王之达孝也。恭惟我邸下,以听明睿智之资,著仁孝恭俭之声,举国含生之类,莫不延颈仰戴,大行大王,深惟宗社之计,托以主鬯之重,圣人经远之虑,于斯可见。今邸下虽于攀号哀陨之中,固宜遹追先志,勉抑至情,早受厚寄,亟正位号,无负我大行之遗意,无孤我国人之颙望,而廷吁益勤,徽听愈閟,此岂大圣人达孝之道,亦岂平日所望于邸下者哉?闾巷匹夫之知礼者,犹不欲拘拘剪剪,徒守小节,况圣王继序之礼,何等重大,而务守揖逊之小节,罔念投遗之至重乎?礼,王侯庶人之孝,区分汇别,以昭来许,麟经纪元之始,必皆谨而书之,以著继统之重,成周顾命之篇,亦著释衰即吉之文,以示古今不易之彝典。此等文字,昭揭方册,炳若日星,常经通义,撑拄宇宙,此固邸下所当服念,而我朝列圣传承之际,亦多博考广询,务皆合于圣人制礼之大权,在邸下继述之道,尤宜务自节抑,如古礼律,仰承基緖,丕慰众望,以尽圣王达孝之道也。伏乞邸下,毋执㧑谦之道,亟允群下之请。令曰,亟停毋烦。
○玉堂再箚曰,伏以臣等,再三齐吁,情穷辞竭,每承下答,只切膈塞号陨,不知所以为喩,而臣等,既以死为限,则渎扰之罪,有不暇顾矣。呜呼,惟我大行大王,以深仁厚德,在宥未几,遽捐群臣,降割之恸,率土皇皇,顾今日连枝同气之托,惟在我邸下,继体承緖之重,惟在我邸下,缵志述事之图,亦惟我邸下,惟宜抑情节哀,亟正位号,上以慰慈圣大戚之怀,下以塞亿兆愿戴之望,而今若徒守小节,罔念丕责,天位以之久旷,人神以之失依,则此岂群下所望于邸下,而亦岂大行大王投遗付托之至意也哉?伏乞更勿持难,特下兪音,使宗社有系,臣民有主,不胜幸甚。令曰,前后答辞,罄悉哀痛之怀,而不谅如此,心胆欲裂矣。
○两司合辞再达曰,昨上三达,未蒙兪音,终宵悲郁,只冀今日之回听矣。及承下令,又复牢拒,至曰,诚意未孚,不胜感动群情,臣等于此,益仰邸下哀恸谦抑之至意,而亦愧臣等诚意浅薄,不能上格睿念也。令旨中不忍闻之教,有足以感动群听,臣等非不知邸下孝思之罔极,而第念帝王家事,异于士庶,虽在悲疚摧裂之中,莫不以继序承统为主,或有即日登极者,此岂哀慕不足而然也?诚以宗社一日无主,则宗社靡所托矣,臣民一日无主,则臣民靡所依矣。不幸吾东罹殃,遭此天崩,一国臣庶,奔走号痛,无所依仰,而惟我邸下,以天纵仁孝之性,受大行付托之重,惟望即践大宝,为万姓主,而顾今天位之旷,已至三日,嗣位之请,亦至三四,而尚今坚辞,无意勉从,此岂今日臣民,所望于邸下者哉?臣等之达辞累上,邸下之悲疚益切,臣岂敢以敦迫之言,益戚我邸下之心也?盖以国家大事,一时为急故也。臣等固知邸下,固拒不受,亶出于痛迫崩陨之意,而此有不然者,以邸下至孝至诚,痛迫崩陨,无时可已,若一向任情,不即践祚,其将使宗社而无托,臣民无依耶?请更睿思,亟停大位。令曰,已悉孤意于前答,有难挠改,无庸烦渎。
○右议政李光佐,率百官六达曰,臣等即伏承下答,至以虽日陈六达,决难勉从为教,臣等相顾,震惊闷迫,不知所以为对也。今臣等之所据而为言者,即亘古今不易之常经,而我列圣已行之事,则以邸下之至明,必已照察乎此等事理。虽以前后徽旨中辞意观之,抑亦仰想,至于节目付标之教,亶出于衰麻成服之日,不忍遽行之意。臣光佐,亲承徽旨,虽极冥迷,岂不仰认此痛迫之至情,而惟是继序承统,至重且大,上承宗庙,下临兆庶,有不容一日暂旷。此康王之释衰践阼,为后世之常典,而我列圣之成服日登极,遂为相承之大法者也。即此论之,今邸下所执,乃一时之径情,臣等所言,即三代之经法,祖宗之成宪,邸下虽欲以此一向牢拒以伸私情,恐有不可得者,而臣等亦何可徒以承顺为恭,不思所以苦口力争,冀回睿听乎?伏愿特加三思,勉循群请,使宗社有主,臣民有依,窃不胜恳祷切祝之至,谨以三单,复此还入之意,敢达。答曰,两日之内,罄悉哀痛之意,而不谅至此,实由于诚意之未孚,还切愧恧。愿勿更烦焉。
○全城君混,率诸宗再达曰,嗣位之礼,必在成服之日,乃是古今之通谊,列祖之攸行,而该曹节目,屡入还下,在廷百僚,相继陈请,一向牢拒,臣等聚首相顾,尤不胜抑塞闷郁之至。惟我邸下,痛陨之中,虽不忍于践位行礼,而帝王之制,惟此为大,天位之重,不可暂旷,臣民之望,不可终遏。伏乞勉抑罔极之情,府循盈庭之请,宗社幸甚。答曰,谕孤哀痛不忍之怀,而不谅至此,益切罔极。决难勉从,勿为更烦。
○政院三达曰,臣等伏见下本院之教曰,孤有所执,臣等窃未晓圣意之何居,及伏见答廷请之教曰,衰麻成服之日,遽行不忍当之事,礼虽曰重,情亦可废,臣等始知邸下所执之重,亶在于是也。臣等虽迷昧,请有以辨之,有人于此,遭其亲之丧,攀号哭踊,不忍为代亲之事,固人情之常也,而第因其情之所发,而裁之以礼,亦圣人之大权也。今我大行大王,临御四载,奄弃群臣,邸下以天显之亲,兼继体之义,哀号莫逮,不忍遽升大宝,此古人所谓履其位,惕然而若惊者也。此莫非所谓情之所发,而第于成服日,一依成周故事,释衰具冕,勉升大位,即我朝列圣通行之常礼也。邸下其可一任其情之所发,而不思所以裁处之道耶?径情直行,先儒之所戒也,抑情循礼,圣人之遗制也。伏乞邸下,参以情文之说,亟允群下之请,以副众望。答曰,备悉孤意于前后答辞,而卿等之不谅,一至此哉?须勿更烦。
○玉堂三箚曰,伏以臣等,谨按《尚书大传》,高宗梁暗[谅暗]三年,传有孔子曰,以孝子之隐,则三年不居,以民臣之义,则不可一日无君矣。不可一日无君,犹不可一日无天也。盖以高宗之至仁盛孝,有不忍服先王之服,履先王之位,而至于三年不居,则犹以为贤者之过,而裁之以义。结之曰,民臣之义,不可一日无君,其所推原孝子之至情,断以君父之大义,昭然开示,为万世常经者,至明白也。今我邸下之所以屡下哀痛之旨,至以不忍当之事为教者,臣等于此,有以见邸下至仁盛孝,有不忍服先王之服,履先王之位,而号呼擗踊之中,诚有所不忍闻之心,则此实高宗当日之心也,而臣等窃念国之有君,犹人之有天也。苟一日而无天,则人不人矣,苟一日而无君,则国不国矣。今日大臣宗臣文武百官、三司诸臣之犇走号泣,血诚仰吁,而不以渎扰为惧者,诚以君臣之义,本乎天地,不忍一日无君,而为一日无天之人也。邸下虽以高宗之孝思,至有此心胆如裂之教,而臣等,乃敢以夫子之训,更此更恳于深夜哀遑之际。伏愿邸下,勉抑攀号之至痛,克体前圣之义训,亟从大臣宗臣文武百官三司之请,以幸宗社臣民,不胜颙祝之至。答曰,辞虽竭,意则不穷,愿勿更渎焉。
○两司合辞三达曰,臣等,沥血殚诚,镇日呼吁,而达辞浅短,未槪睿听,肝膈之恳,徒为渎扰之归,抑郁闷塞,惶愧冞增,臣等虽甚愚昧,亦岂敢强引无稽之言,以戚我邸下之心哉?噫,五载未周,荐罹崩天之恸,一国含生举缠若丧之哀,其所倚依而爱戴者,惟在我邸下一身,则邸下虽欲固守己志,终咈群情,而祖宗陟降之灵,将何以奉慰,慈圣摧陨之痛,亦何以宽譬乎?释服具冕,诚有至情之难抑,而践位行礼,寔是帝王之达孝,故翼室宅宗之礼,允为千古之准则。我朝《五礼仪》,实仿行之,列圣相承,未尝违越于斯,以我大行大王之至性大孝,终乃强循廷吁,勉升宝位,此乃邸下之所尝亲见者也。其可不怵然兴思,惕然改图,仰念付托之至重,俯循率普之颙望乎?此臣等所以涕泣呜咽,必以得请为准,而不知止者也。请据历代通行之典,承列圣相承之统,夬赐兪音,亟举大礼。答曰,已谕于廷请之答矣。
○全城君混,率诸宗三达曰,臣谨随廷臣之后,再陈沥血之恳,而及承令旨,不惟不赐许可,辞意悲切,有足以感泣臣邻。臣等相顾错愕,尤不胜哀陨抑塞之至。仍窃伏念帝王之孝,必以继述为孝,不专于哭泣号擗而已。惟我邸下,少抑至情,亟绍大业,毋负我大行大王投遗之盛意,则亦岂非继述之尤大者乎?伏乞亟遵大圣已行之典礼,以副群下盈庭之喁望。答曰,再达之批,已悉孤意矣。愿勿更烦。
○夕哭后,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夕问安。答曰,罔极。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夕问安。答曰,罔极。大妃殿、中宫殿,朝廷百官夕问安。答曰,罔极。
○院相李光佐达曰,臣承令谨诣长生殿,奉审新造梓宫板,则几尽造成,而只上下两板连附,木体无疵病,合缝处亦无痕隙,可合于梓宫,不胜幸甚,敢达。令曰,今观达辞,梓宫连附合缝处,俱无疵病云,罔极中少得慰心矣。
○左承旨吕必容书达,臣承令往于敦化门[敦义门]外议政府领议政崔奎瑞所住处,传宣令旨,则以为,臣伏闻天崩之痛,苍黄罔极,不计体命,仅仅得达阙外,而臣垂死之状,朝臣所知,近侍之臣,来传下令,亦目见其奄奄之形。伏惟在疚遑遑之日,有此勤教,而末由趋承,亦不得团辞为说,仰陈情状,惟愿缕命速尽而已,伏地哀痛,更无所达云。大臣于二十五日酉时量,得闻国哀,宿疾方重,而即为担舁作行,疾驰前进,今日午时,始到阙外,哭临之后,病势一倍添剧,以臣所见,决无起动之势,而臣既承偕入之令,仍留之意,敢达。令曰,当此哀痛罔极之日,遣此承宣深虑国有大丧,院相不备故也。卿若仰体两朝陟降之灵,则想必哀切,九门一隔,而到此不为哭临于御床之边,卿岂不为恨哉?言之于斯,五内如割。虽有所患,扶诣阙中,卧视国事,则奚但为小子之心,抑亦先王在天之灵,欣慰于冥冥中矣。卿于小子,有师傅之义,故悉陈心腹之事,惟愿即速入来,共参重事事,更谕于师领相,俟气少间,共与入来。
○八月二十七日,御床奉审,院相李光佐,右承旨兪命凝,记事官闵圻、尹尚白、赵迪命,礼曹判书李真俭,工曹判书沈寿贤入侍,院相李光佐进伏曰,长生殿东正库所储材木,决不可全板用之,只合于附板之用矣。工曹判书沈寿贤曰,广板终无可得之路,至于附板,虽不甚广,亦可用矣。王世弟曰,当初见样,果精乎?光佐曰,昨日见样,虽似精矣,而未知见样于最广处,此一事,不能无疑,臣等为此,仰请奉审矣。昨夜执事内侍,颇为熟习,请去袍带,使之入来,何如?令曰,唯。光佐又达曰,夜来玉体无浮气乎?王世弟曰,当中一绞似缓矣。光佐曰,以私家丧言之,小敛后,浮气渐为消减者,或有之。今若如此,则已前所备梓宫,或有可用之道,故必欲奉审矣。又达曰,附板事,臣于宗亲及文武二品以上处,详言其委折,则同然一辞,无有异议。此大事也,或虑有异同之论矣,今不谋而同矣。寿贤曰,梓宫事急,请速得见样而出。于是,执事者揭御床所幠衾,王世弟令曰,大臣近前奉审。光佐奉审毕,以手验绞缓紧曰,中绞似差缓矣。王世弟曰,见样急矣,斯速为之。光佐顾寿贤曰,木尺不无长短不精之患,取来长生殿梓宫所量之尺乎?寿贤曰,取来矣。王世弟曰,执事者,挟持剪板后,礼、工判,同为奉审。王世弟曰,下广不足虑乎?光佐曰,下广则似无可虑,而第当量之矣。于是,真俭、寿贤,出见样,执尺量之,上广二尺一分,下广一尺七寸六分,长六尺八寸五分。寿贤曰,臣俄已须材,使之联幅,役垂毕矣。凡长生殿梓宫内外,限百度著漆矣。今则事异常例,势不得限百度著漆,自今日为始,若于再明日奉入,则可得三度著漆,明日则不得奉进之意,敢达。又达曰,七星板,今已三度著漆,将至四五度矣。又起伏曰,梓宫外面,今虽三度著漆,而奉幸后犹可加漆,而至于内,则将止于三度,太似不足,然事势如此,诚无奈何矣。光佐曰,今番魂殿,当定于何所乎?臣已书草记,送于政院矣。令曰,有上下阙,此亦有昌德、昌庆两宫,大臣、礼判之意,何如?光佐曰,臣闻外廷诸宰之言,则以为,昔年永昭殿所奉资政bb殿b为宜云矣。令曰,孝宁殿所奉文政殿为宜。光佐曰,文政殿,乃肃宗大王魂殿所奉处也,今奉大行大王魂殿,事极便宜矣。王世弟曰,宣政殿,无为魂殿之故事乎?真俭曰,甲寅年于宣政殿,为魂殿,而此外未之闻矣。王世弟曰,草记入后,当禀于内殿而定之矣。光佐曰,殡殿移奉,当于大敛前乎,大敛后乎?若于大敛前移奉,则未知何以移奉乎?王世弟令曰,庚子年,以小拦床移奉矣。大敛日前期移奉,移奉后仍为大敛矣。光佐曰,未知其制何似?令曰,制如平床,而栏上设素锦褚矣。光佐起伏曰,伏闻慈殿气候未宁,小臣窃不胜焦虑之至。晓来金后衍,与医女入诊来,传有头痛恶寒之症,症似寒感云矣。令曰,自前有如此之候,不至大段矣。光佐曰,即今气候,何如?令曰,气候本甚清弱,三年才毕,又遭此变,大行大渐初,过为惊动,至于昏塞矣。光佐曰,然则当进镇心之药乎?气分素不足,恐不可用发散之药,春间未宁时,审知其如此矣。大抵阳气虚弱,若用补剂,必有所益,而参茶以味苦之故,终未顿进,极用煼闷矣。令曰,昨日又当敛日,自始事至卒事,坐御冷厅,哭泣不止,受伤不少,眩气头疼,非外感之候,常时若有此等症候,必有发热之候,而今则不然,而症候类己亥年昏沈时矣。光佐曰,姑停议药,未知何如?令曰,虽有本症,何可不议药乎?然苦口之药,不必连进矣。光佐曰,今日所进参茶,合而计之,一两重也。臣意则过成服后,徐徐议药,似宜矣。令曰,参茶初巡则略略进御,粟米饮只进数呷矣。再明日当来此临哭,参茶必于伊时,进御宜矣。光佐曰,中宫殿气候,使医女入诊详察,则元气绵缀,极为闷虑矣。若生脉散,加五味子之属,使其味不苦,渴时使侍女,代茶进御,宜矣。令曰,常时有本症,而遭此罔极之变,元气之澌缀,当何如也?余连遭天崩之痛,精神昏迷,不能频劝粥饮,此乃余诚孝不足之致也。昨日药院,连为劝进粥饮,而终不回听,使国舅别入直日,一次劝进粥饮事,分付,可也。光佐曰,此非药院事,承旨方入侍,使承旨分付,何如?命凝曰,当分付矣。光佐起伏曰,窃伏念邸下,未有同气之亲,膝下又无长成人,劝进粥饮之节,内侍等亦不敢为之,如臣虽在保护之任,而不得长在陪侍之列,又不得频频劝进,岂不大段闷迫哉?凡人遭罹丧祸者,当以保护自己为主,今邸下,徒守一切之礼,不思自爱之道,此臣所以焦迫罔措者,凡疾病之作无渐,一作之后,虽得差复,受损不少,邸下独不念两圣之贻虑于哀陨之中耶?虽匹庶之贱,犹以其身为重,遭丧不能自振者,至有自进肉物者。邸下一身,为天地神祗之所依属,其重为如何哉?伏乞先自强进,仍进于两圣,则两圣庶或感动而勉从矣。王世弟教曰,余之诚意,未孚于群下,至于不忍闻之事,〈即嗣位节目〉累次烦请,而此事亦强劝如是,心焉愧恧。戊戌年,遭永徽殿之丧,仍遭私戚,才经肃庙三年,又罹此变,虽匹夫,当此情境,其怀当何如也?他何暇顾,然强进粥饮者,只为两圣在耳。仰瞻俯视,左右无可依倚者,思之及此,心肠俱裂,何此身之足恤?王世弟仍呜咽,不能成声。光佐曰,天子诸侯大夫之孝,各有攸宜,若此者,非帝王之孝,谨小节忽大礼,终非达孝也。祖宗继继承承,至于三百馀年,今传次在邸下,邸下若不念及于此,而不为自爱之道,则祖宗在天之灵,岂无惕伤之念乎?伏愿强进粥饮,仍以劝进于两圣,千万幸甚。窃自念臣,年虽不多,历事三朝,至于今三十一年矣。向来肃宗大王,累年寝疾,长在沈绵中,犬马之诚,恒怀焦迫之忱,竟遭天崩之痛,未死馀臣,又罹此罔极之恸,宁欲溘然无知,而不可得也。光佐起伏曰,节目单子既出外,臣当与在廷百僚,更为奉纳,而今臣入此咫尺之地,故亲自奉来,而有所陈达矣。邸下至令该曹更议,而臣等之意以为,实无更议之事矣。天位不可一日暂旷,臣民不可一日无主,邸下于天崩之日,固当勉进大宝,而引至今日矣。国家三百年洪基,太庙十二室英灵,邸下未践祚之前,无所依归,不须远言,肃宗在天之灵,若知邸下靳固若此,宁不衋然于冥冥之中耶?至成服后更议者,实古今未有之典。臣窃欲仰达于两慈圣,以为敦勉之计,恳乞廓然改图,亟允群请焉。成服前未即宝位,已极晩矣,况于成服后更议乎?此非臣一人之言,乃满廷臣僚之意,非满庭臣僚之意,乃环东土亿万生灵之意也。臣今若不得奉进此节目,则乞受大何于前。命凝奉进单子曰,臣待罪礼房,惶恐敢进,王世弟使内侍还给。真俭起伏曰,大臣缕缕陈达,臣更有何言,然节目受纳,然后多有举行之节矣,愿从大臣之言。令曰,至于服制一款,急速颁布,然后使八路之人,庶免狼狈之患矣。命凝曰,臣民无禄,遭此天崩之痛,今日所依望,惟在邸下一身,恳乞速允众请。光佐曰,臣不湏远引前代,至若孝宗、显宗、肃宗、大行四圣孝思,岂不笃至哉?然皆于成服日,勉登大位,纵邸下,心有所不忍,岂不思遵先之道乎?昨日邸下未括发未设奠之前,敢有所达,盖玆事诚重大故耳。前例院相曁政堂,只为庭请,而即今国势澟澟,故直与百僚庭吁,其情之急,可知矣。臣若不力争得请,还受此单而出,则以何颜,见庭中具寮乎?必于今日内,还纳此单,颁诸八路,然后中外人心可定也。不特举行之事,一时为急而已。令曰,俄者诚意未孚之言,所以发也。若平日诚意交孚,则大臣何至有亲持以纳之事乎?祖宗朝,虽有已行之事,而其哀痛之心,可想而知矣。幸蒙大行大王盛恩,置诸储嗣之位,其若惊之怀,尚至今未已,而今者又有此事,宁不懔懔靡安乎?大臣曾经宾客,承宣亦出入三司之人,胡不谅余之心耶?余哀痛之心,质也,遵列圣已行之典,文也。何可刬质而就文乎?仍涕泣呜咽不成音。光佐曰,今日之事,邸下虽欲逊让,其可得乎?宣庙以旁支入统,而即日登宝,汉文帝西向让者三,南面让者再,而此不过暂时事也。岂一日二日,引至多日,如邸下之为者乎?朝鲜一邦,无君临之人,今至三四日矣,成服即位,亦已晩矣。教曰,余以不才薄德之人,虽处储贰之位,恒有懔惕之心,况此举乎?以未定之心神,当此不敢当之事,诚有所不忍于心者矣。使礼曹更议者,非为他也。昔汉文帝短丧,至于我朝,复行古礼,观昨日所入节目单子,其钦仰之心,为何如哉?虽朝士,禫后不令强为行公者,此不过因人情而为之礼也。何可衰麻成服之日,有即吉行礼之意乎?当初未即远给,至今愧恧矣。此单子不可一刻留置,还下焉。光佐曰,古人过禫后,便即吉,自顷以来,禫限渐严矣。以子夏之孝,禫之日,援琴而弹,切切为声曰,先王制礼,不敢过也。禫月不仕,非古礼也。乃近例也,故相臣崔锡鼎,欲矫此习,乃于禫月,自卿承召,乘驲上来矣。昔周公、召公之佐周室也,使康王释斩衰服冕服,周、召,岂以非礼之礼,导其君哉?此见于《周书顾命篇》,非若《礼记》诸儒傅会之书也。援三代之古礼,引列祖之遗则,释衰受宝,何不可之有?令曰,今以古无其例为言,不须远引,余亦亲经矣。当先朝未宁之日,如吏胥从吉之制而入侍矣,然而以礼言之,斩衰也,以情言之,不忍处也。于心,终有不所不忍矣。光佐曰,如汉文谬礼,则岂敢引之于今日乎?若此礼,乃周、召所以辅导成、康之礼也。臣虽无学识,岂敢以末世谬戾之礼,导我邸下哉?真俭曰,苟非礼也,岂古圣人行之,岂我列朝行之乎?固知释衰从吉,于圣心,有所不忍,然大礼不可废也。命凝曰,以哀痛为言者,邸下之私也,继序承统,乃天下之公也。令曰,丧与其易也,宁戚,有所不忍,则不可行,礼出于情,岂抑情而行之乎?又令曰,此处乃殡床咫尺之地,终非久处之所,待大臣出去,当传之矣。光佐曰,虽殡床咫尺之地,而此事异于他事,若大行有知,必不以臣言为罪矣。令曰,每闻如许之言,心胆若裂,余志已定,不必烦请,然强令持去,非敬待大臣之道,当安徐传之矣。诸臣,遂以序退出。
8月28日
编辑院相李光佐。行都承旨南就明。左承旨吕必容。右承旨兪命凝。左副承旨朴乃贞。右副承旨权益淳〈并直宿〉。同副承旨权忭〈在外〉。注书李寿益闵圻。事变假注书李重震〈并直宿〉。
○大行大王初丧。
○巳时,太白见于未地。
○以大妃殿未宁,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大妃殿、中宫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朝哭后,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殡宫(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罔极。大妃殿、中宫殿,朝廷百官问安。答曰,罔极。
○令于朴乃贞曰,内造果厅,以司饔院为之事,分付。
○大妃殿,药房诣阁门外,口传启曰,未宁中扶护气候之道,尤不可少缓,谨此奉进粥饮,伏乞勉强进御。传曰,启辞如是,当为强进矣。中宫殿口传启曰,罔极之中,全废粥饮,已至累日,气候何以扶持?伏乞勉进此粥饮。传曰,累日强劝,罔极之中,当为强进矣。
○药房口传达曰,大妃殿,三钱重粟米饮,每日三次煎入事,定夺矣。人参羌活散,才已煎入,粟米饮与解表之剂,药路不同,医官皆以为,一日三次太过,姑为一次煎入,更观症候宜当云。何以为之?敢禀。令曰,进药之请,依为之。
○又达曰,伏未审睿体,若何?大妃殿调摄之候,夜间,复若何?粟米饮连为进御,而气候渐有差胜之效乎?区区忧虑,不敢少弛,即令医女趁早入诊,详察症候,更议汤剂进御当否,何如?惶恐敢达。令曰,慈殿气候,夜来头部微疼,眩气一样,腰痛自昨昏颇甚。又有感冒之气,膈间烦闷,比昨日少减,而犹未快愈,昏沈之候,镇定后一样,粟米饮一合许,汤元米一合进御矣。予则仅得支过矣。
○又达曰,忠勋都事金后衍,限在直间,医女入诊时,每令入参,何如?惶恐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即伏闻入诊医女之言,大妃殿症候,昨夕乍寒,头痛有加,朝来小胜,喉门内外皆疼,膈间沓沓,且有腰痛,寝睡全失,微有恶心之候云,伏不胜闷虑之至。臣等即与诸医,反复商议,则皆以为症候,明是挟感,不可不趁时和解,人参羌活散,分作二贴,连日进御,宜当云。此药今当剂入,而此时内间煎进似难,即为煎入之意,惶恐敢达。令曰,依为之。
○兪命凝,以礼曹言达曰,国恤卒哭前,凡干科举等事,并为停废事,才已达下矣。王大妃殿平复庭试,姑待卒哭后,改择日举行,何如?令曰,依。
○吕必容书达,臣敬奉令旨,更为传宣于领议政崔奎瑞,则以为,臣于昨夕,伏承恩旨,又于夜半,院相有令,回谕继至,孝思罔极之日,以臣之故,屡辱恩数,臣诚惶怖无地。况此回谕辞旨,一字一涕,虽在木石,亦宜感动,况臣是先朝旧物,奉读未半,声泪俱扬,然臣之情事,姑未及有所仰暴,而当此时,不敢以烦事,猥达荒迷之听,不得已舁此奄奄之喘,进诣禁府,以俟处分。此实臣毕命之所,瞻望涕泣,不知所达云。大臣仍向金吾门外,臣既承偕来之命,所当随往,而臣以奉令近臣,随往于大臣待罪之所,事体未安,何以为之?惶恐敢达。令曰,罔极之中,必欲请入者,专为院相之重,而诚意未格,遽向金吾门外,实非敬师相之道,愧恧还深,安心勿待命事,即为往谕,而有难强请,待还寓舍,姑为入来。
○吕必容书达,臣敬奉令旨,往于金吾门外领议政崔奎瑞待命处,更为传宣,则以为,臣不胜受恩罔极,涕泣汪汪,不觉前襟之尽湿也。臣方喘息奄奄,而不计生死,当即还伏阙外班次,以承恩教云矣。大臣方还敦化门外寓所,故臣还为入来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兪命凝,以春秋馆郞厅,以监事意达曰,今此大丧,典礼多有考据处,即遣本馆堂、郞,考出江都所藏《仁宗》、《明宗》两朝实录,使之明日内入来,何如?令曰,依。
○朴乃贞,以都摠府言达曰,因殡殿都监草记,国恤时,三司造果处,设于都摠府事,达下矣。本府堂上郞厅,今将权移于南所及部将厅把摠房,南所则移去于敦化门守门将厅,守门将则移去于结束色房,把摠则哨官房同处,部将则亦以移入于金虎门守门将房,请出徽旨。令曰,知道。
○司谏柳绥,献纳李廷杰,正言赵尚庆、韩师得等箚曰,伏以我朝丧制,一遵古礼,纎悉无遗,而至于方丧一节,犹有未尽复古者,故识礼之家,多以此惜之,而列朝未及厘正矣。恭惟我肃宗大王,圣学高明,迥出百王,慨然有行古礼之意,爰命礼官断而行之,悉遵三代之制,一洗千古之陋,庚子大丧时,始行斩衰,中外臣民,举皆无憾,而磨炼之际,事出仓卒,小小节目,或不无迳庭差谬处,故今番该曹之草记厘正,盖由于此。第念丧制,至重且大,虽系微文小节,固宜详慎,务归至当矣。即今在外大臣、儒臣,皆诣阙下,遣礼官一番讲议,断不可已。伏愿邸下,特令该曹急速就议,逐节看详,俾无一分未尽之弊,不胜幸甚。答曰,览箚具悉。箚辞,令礼官讲议于大臣、儒臣焉。
○院相李光佐达曰,臣承令,更诣长生殿,奉审新造梓宫,则才已著漆三度,入于土宇,臣入其中奉审,与阳明处异,不能仔细看审,而大抵制造似精,合附处地板,则微似有痕,而非有间隙而然,盖因木理不同之致,至于天板,从漆上看,未见相合之痕,漆色则度数不多,姑未及光润矣,敢达。令曰,知道。
○兪命凝,以司饔官员,以都提调意达曰,今此国恤时,内造果厅,以本院为定事,令下矣。本院与他衙门有异,逐日供上及殡殿物膳,无不监捧。且御用许多沙器,积置库中,无时进排,而阙内他司,无可推移搬往之所,故自前虽值国恤,曾无造果厅来设本院之事,此乃本院事体,与他司较重而然也。本院勿为移去,何如?令曰,依。
○朴乃贞达曰,训炼都监知彀官,禁卫营、御营厅、禁军阵教炼官来言,日暮后悬灯,人定后刁斗,天明后落灯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御营厅教炼官,以大将意来言,敦化门结阵处,梓宫奉入时,暂时移排于路傍,以为开通御路之地,宜当云。依此,分付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御床奉审入侍时,令于兪命凝曰,领议政处,遣御医不离看病,书达之意,分付。
○政院达曰,臣等沥尽腔血,屡次号吁,而邸下一向坚持,尚靳兪音,此固由于臣等诚意微薄,文辞芜拙,不足以感回徽听之致,而第伏闻慈圣两殿,昨夕下大臣之批曰,列圣相承之法,不可违也,宗社之付托至重,忍此哀痛,劝谕为计。臣等有以见二圣于昼夕悲号之中,仰念列圣传授之家法,且虑宗社神人之无托,必欲令邸下,强抑至情,早正位号也。以邸下出天之孝,若复念及于斯,则其必有以衋然而兴悼,翻然而改图矣。因伏惟念慈圣于近日,哀悼过深,糜粥不御,致有天和之违愆,若闻邸下,不念继序之至重,徒守谦抑之小节,则必将怛然惊恫,有妨于静摄之节矣。不审邸下,将以何辞宽譬,而亦于大圣人承颜顺志之道,何如也?伏乞邸下,体慈圣劝谕之意,念群下恳迫之请,亟赐一兪,以慰众望。答曰,已谕于庭请之答矣。哀痛冞切,不能定情。
○右议政李光佐,率百官七达曰,一自节目还下之后,群情罔极,合辞疾吁,及奉礼官更议之教,益见邸下于祖宗付畀之重,非不深念,而只以攀擗之中,孝思罔极,不忍于成服之日,践位行礼,此事若有可以差退时日者,则在臣子之道,岂不仰体出天之诚孝,而顾念宗社臣民,决不容暂时无主,成服日践阼,既是我列圣继承之成典,虽不得不迟待,而至于成服既过后,则更不得一刻迟退者,事理十分明白,邸下既不可以分毫逾越,违列祖之大法,臣子又何敢以承顺为恭,坏先王之成宪乎?虽死不敢承令者,亶在于此。以邸下之至明,岂不洞然照察,而犹且以不谅二字,责臣等,不惟臣等之抑塞罔极,群情遑遑,靡所底定。窃惟太庙陟降之灵,必且愍然不宁,而两慈圣哀陨之中,尤何以为心?臣等到此地头,情穷势迫,不得不有所陈吁于两殿矣。伏承批旨,有抑哀劝勉之教,邸下于此,又何忍径情以违旨,增戚于慈候绵缀之中乎?伏乞深惟宗社大计,亟赐勉从,上以承两殿劝勉之至意,下以副臣民恳迫之众情,千万幸甚。单子三件,谨复还纳,惶恐敢达。答曰,卿等镇日力请之意,非不知之,而罔极摧裂之怀,焉可忍耶?昨承两圣劝勉之教,安敢违命而言念及此,心焉如灼,虽欲宽抑,不能自定,勉从之言,不忍出口也。
○全城君混,率诸宗四达曰,臣等沥血之恳,至再至三,而诚意浅薄,尚靳许可,臣等聚首闷郁,冞切哀陨之忱。窃伏念列圣相承,自有典礼,帝王大孝,惟贵绍述,则今日宗社之托,臣民之望,只系于我邸下一身矣。虽在崩迫号恸之中,独不念付托之至重,而亦不念颙望之至恳乎?伏愿邸下,上体慈圣之意,下纳群僚之请,式遵已行之典礼,克绍投遗之大业,则宗社幸甚,臣民幸甚。答辞。〈与庭请答辞,无加减。〉
○玉堂箚曰,伏以臣等,聚首齐吁,苦忱血恳,罄竭无馀。窃伏以为,我邸下,遽罹天崩之痛,攀擗号霣,穹壤罔极,虽有不忍于遽循群请,至于上自大臣下至喉司、三司、宗臣、文武百官,合辞阅日,恳恳而不知止。至以死为限,而不知退,则庶几我殿下,戚然感悟,亟从至恳,而今乃呼吁愈苦,听纳愈邈,盈庭臣僚,孰不相顾愕眙,茫然失图也哉?呜呼,惟我朝列圣,继继承承,今传次,在我邸下矣。邸下于此,徒守含哀茹痛之情,不思缵緖继统之重,则是将使三百年宗祊,无所托,数千里生灵,靡所依,实非臣庶平日所望于邸下者,而亦不能无憾于帝王之达孝盛节也。矧我慈圣,遭玆大戚,荣卫有諐,疾患遽生,上下忧迫,当复如何?邸下其可只守小节,不思仰慰之方乎?伏乞邸下,更加三思,亟降一兪,上以慰慈圣之至情,下以副臣民之颙望,千万幸甚。答曰,已谕于庭请之答矣。哀痛冞切,不能定情。
○两司合辞达曰,天位之虚旷,已过三日,臣等之陈请,亦至六上,而不惟不赐允从,昨复有三单还给之令,益不胜抑塞忧迫,不知所以仰喩也。自古帝王继统之礼,罔不在于哭擗之时者,诚以宗社无主,晷刻为急,暂时释服之节,有不暇顾也,故自三代至于我朝列圣,莫不抑情勉循,税衰具冕,以尽缵承之礼,此皆圣人制义之大法,方册所载之昭典也。无一分可议之端,而为万世通行之范,则有何令仪曹更议之事耶?噫,国家新当大丧,上下靡所底定,而又以应行大礼,至今未举之故,镇日相持,举朝遑遑。伏惟大行陟降之灵,监临在上,岂不衋然于此,而亦必有望于我邸下者矣。以邸下达孝之心,若一念及,则岂于此至大至重之事,若是其留难?而况今慈圣两殿,崩陨攀擗之中,所恃者惟邸下一人,而昨日劝勉之教,又不啻丁宁,则邸下宁忍少稽奉承之道,不以慰罔极之情耶?请加三思,夬允群请,亟副[行]大礼,以副神人之望。答曰,谕余闷郁之怀,不谅至此,痛泣之外,复何多诰?愿勿更烦。
○右议政李光佐,率百bb官b八达曰,臣等即伏承下答,哀恳恻怛之旨,溢于辞表,奉读以还,不觉心肠之摧裂。惟玆古今之常典,祖宗之成宪,邸下固已知之矣。两慈圣劝勉之至意,邸下亦以安敢违命为教,臣等今不当更为烦缕之辞,惟是两慈圣哀遑澟缀之中,抑情敦勉者,亶出于轸宗社之计,念继体之重,则邸下亦岂容以一时情理之有难宽抑,不思所以即行慈旨,用塞群请者耶?节目即须达下,然后可以慰慈圣之心,副臣民之望。三单并又还入之意,惶恐敢达。令曰,哀痛方切,难能宽抑,朝者答辞,谕余到此尤郁之怀矣。勉从之言,既不忍出口,则不忍见之单,遽安以达下耶?哀号涕流之外,无以为谕。
○全城君混,率诸bb宗b五达曰,臣等镇日咸造,沥血陈恳,未蒙矜许,方切抑郁之际,即伏承下答,以两圣劝勉之教,安敢违命为教。此可见两圣之为宗社为臣民之大计,邸下虽欲徒循罔极之私情,其于两圣至诚劝勉之教,何哉?伏乞邸下,亟从廷臣之请,上以慰两圣劝勉之盛意,下以副臣民喁若之至望,千万幸甚。令曰,哀痛方切,难能宽抑,朝者答辞,谕余到此尤郁之怀矣。勉从之言,既不忍出口,则摧裂之心,有倍于前,哀号涕泣之外,无以为谕。
○政院达曰,臣等吁号,辞穷意竭,而邸下一向靳许,日昨之答,既有令礼官更议之教。今又以勉从之言,不忍出口为教,臣等于是,不觉摧陨闷塞之至。噫,邸下于哀疚罔极之中,不忍行大礼之意,臣等亦岂不知,而夫成服日,脱衰践位,三代以后通行之常典,而我朝列圣之亦尝遵守者也。邸下何可徒循一时之私情,不举历代之定礼乎?此诚前古所未有之事,邸下何不念及于此耶?矧我两慈圣,悲哀澟缀之中,申申敦勉者,盖莫非轸祖宗之托,念继承之重,则邸下尤宜思所以奉顺慈旨,亟副群请也。伏乞特加睿思,即降兪音。令曰,庭请答辞,只谕余闷郁之志矣。哀号痛泣,心不能自定。
○玉堂再箚曰,伏以臣等,伏承答庭请之谕,十行辞意,哀痛恻怛,聚首哽塞,不忍奉读也。徽旨中有曰,两圣劝勉之教,安敢违命,卿等镇日力请之意,意非不知,臣等于此,有以见邸下,念宗社之重,体两圣之意,而臣等区区微诚,亦庶几有格矣。第此勉从之言,不忍出口之教,虽出于攀号罔极之至情,而群下之忧郁,至此而愈切矣。呜呼,今日此何等时也?大行宾天,神人无主,而于今四日,典礼未定,我邸下,徒守小节,罔念常经,嗣位之期斯迫,允从之意犹靳,此今日亿兆民庶,所以遑遑靡依,若不能须臾者也。伏乞勉抑至哀,夬降兪音,上以承两圣劝勉之意,下以慰万姓颙俟之望。令曰,朝者庭请之答,谕余至此尤闷之心矣,岂特不忍出口而已也?哀痛号泣,心胆俱裂,虽欲抑情,固结者心矣。
○两司合辞再达曰,臣等屡日吁呼,未得一兪,聚首闷塞,罔知攸措,此际得伏见答院相令旨,则有以两圣劝勉,安敢违命为教。恭惟我两圣,当此哀遑忧疚之中,深念宗社之无托,臣民之靡依,下此劝勉之教,则在邸下顺志之孝,唯当奉承之不暇,而第其下段,乃以勉从之言,不忍出口为教,臣等于此,尤增抑郁之至。夫继统承序,何等至重至大之事,而每示哀疚难抑之意,尚靳允许,是岂大圣人重宗社慰亲心之道乎?盈庭百僚,举国群生,莫不翘首跂足,惟俟兪音之遄降,大礼之亟举。请还入节目单子,令攸司依旧典举行,上以副慈教,下以答众望。令曰,已谕,勿烦。
○政院三达曰,臣等敢以成服日嗣位之请,苦口号吁,已至三日矣。连章烦渎,亦至八上矣。诚意浅薄,文辞短拙,不惟尚未得请,今日之答,又以哀号痛泣,不能自定为教,臣等聚首奉读,心胆若裂,不知更以为说也。情之所发,事或可已,则臣等岂敢一向强聒于孝思罔极之中,益戚我邸下之心乎?臣等之所争者,即百王相传之常经也,邸下之所执者,即一时哀痛之私情也。礼之所重,情有所屈。噫,列圣已行之典,邸下其可不遵乎?两殿敦勉之旨,邸下其可终违乎?天位之旷,已过四日,缛仪之举,只隔二宵,而徽听莫回,兪音尚閟,三百年宗社,将何托也,亿万众生灵,将何依也?中外遑遑,靡所底定,玆不得不沫血更吁,伏乞邸下,亟遵慈旨,俯从群请。令曰,已谕于庭请及堂箚矣。心焉如割,不知所谕。
○全城君混,率诸宗六达曰,臣等竭诚号吁,冀回睿听,而及承令旨,至以哀号涕泣为教,臣等奉读未半,五内如割。邸下每以哀痛不忍为教,而帝王之孝,与匹庶有异,上有宗社之重寄,下系臣民之仰戴,其不可徒循罔极之恩,不思所以慰安两圣之志也,决矣。伏乞勉抑至情,夬从庭议,克绍列圣已行之成宪,宗社幸甚,臣民幸甚。令曰,已谕,勿烦。
○下令于院相曰,三单罔极中,忌未下给,追为还给矣。
○玉堂三箚曰,伏以臣等,逐日沥血之吁,非臣等之言,乃举国臣民之言,而亦两圣勤恳之至意也。窃冀邸下,勉抑至情,夬赐允兪,而即伏承下答令旨,又大失所望。此莫非臣等诚意浅薄之致,而邸下独不念亿兆颙俟之深,两圣劝勉之切乎?邸下之所以拒臣等者,不曰非三代之典礼也,无祖宗已行之例也。只以不忍之故,留难至此,列圣嗣位,皆在成服之日,未尝牢拒群请。若邸下今日之为者,盖以礼有所重,情不得不屈,虽在哭擗哀遑之中,罔忽继序承统之义而然也。伏乞邸下,遵累朝之彝典,体两圣之勉谕,亟从大臣、诸臣之请,以慰一国含生之望,千万幸甚。终不能固守不忍之怀,已从于庭请,心肠如割,无以为谕。
○下令于院相曰,卿等累日盈庭力请之意,虽哀痛罔极之中,岂不深谅,而所不可忍者,情也,如割之心,难以宽抑矣。上承两圣劝勉之旨,下副镇日群情之恳,强抑亘天痛切之怀,勉循卿等殚竭之诚,心胆俱坠,哀号痛哭之外,夫复何言?
○两司合辞三达曰,臣等三日沥血,八次陈吁,而睿听愈邈,辞旨益恳,至以谕余闷郁之怀,不谅至此,痛泣之外,更何多谕为教,臣等每承此教,不忍奉读,聚首哽咽,涕泪交迸,岂欲以重复之语,连事渎扰,益戚我邸下哀慕之情也?第此事不得请,则三百年宗社,无所托矣,八域中民庶,靡所依矣。其将置国家于何地耶?此所以沫血更烦,不敢顾邸下不欲见不欲闻之心也。噫,国有大丧,储嗣承统,此是百王之常经,列圣之旧典,臣等之竭诚陈请者,即国家应行之制也。邸下之固辞不受者,乃一时难抑之情也,岂可以一时难抑之情,废国家应行之制乎?天位久虚,邦礼尚稽,中外遑遑,人心靡定,请仰体两圣之至教,俯察群情之难遏,更勿持难,亟降兪音。令曰,已谕于庭请之答矣。哀痛冞切,不能定情。
○夕哭后,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罔极。大妃殿、中宫殿,药房问安。答曰,罔极。大妃殿、中宫殿,朝廷百官问安。答曰,罔极。
○大妃殿,药房夕问安时,口传启曰,昨今气候未宁有加,此是苍黄罔极中,不觉其受伤,以致如此,忧虑,何可尽达?即今症候,头痛恶心,明是感冒,触冒风气,则必致重添,喉门疼痛,又系春间宿症,劳动悲哀,则必致重发,此时调摄,不可不十分加意,明日大敛行礼时,如或临视,则此乃大段添伤之道,王世弟忧虑切至,缕缕下令,臣等一倍焦闷,罔知攸措,敢此冒死陈启。伏乞特轸王世弟焦忧之情,勉抑至情,大敛时,勿为临视。且所闻,所御温突,极其疏冷。伏望即为还御于景福堂,以尽护摄之方,毋至添伤,千万幸甚,惶恐敢启。传曰,此时,非调病时也,而今日若调理,则明日似为差胜,勿为过虑。〈谚书批下〉
○世弟下令于院相曰,今日御床奉审时,与咸原府院君,同入,宜矣。
○院相李光佐口传达曰,今日御床奉审时,咸原同入事,令下矣。依昨日奉审例,诸执事,亦与之同入乎?敢禀。令曰,依为之。〈此下则止之。〉
○药房三提调,诣熙仁门外,口传启于大妃殿曰,医女所传,今日进御甚少,未宁之中,尤何以扶持气候?伏乞勉进此粥饮。传曰,如是劝勉,当为强进矣。启于中宫殿曰,号陨之中,无所进御,何以扶持?伏乞勉进此粥饮。传曰,累日强劝,欲为进御矣。
○三更二点,药房口传,启于大妃殿曰,慈圣气候未宁,乃是重患感冒。又兼旧患复发之渐,明日大敛行礼时,如或临视,则触冒添伤,必至之势,不胜焦虑,冒万死敢请停止矣。伏承批旨,未蒙开许,而即者入侍,王世弟,以不能感回慈听,焦闷无极,缕缕下教,臣等尤不任煎迫之至。虽微感,触风则必添,矧此重感,兼以宿症,今若劳动悲哀,感触外风,则必致大段添伤,将若之何?慈圣纵不自念,独不恤春宫罔极之中,过为焦忧,至有致伤之虑者乎?伏乞千万思量,明日大敛之礼,勿为临视,尽其调摄之方,毋至添伤之境,不胜至祝,惶恐敢启。又启曰,汤药尚不进御云,和解之药,趁即进御,然后可无添伤之患。即为取温进御,千万伏望,惶恐敢启。传曰,此时症候少减,汤剂则常时感气,未尝进药。况于此时,乃以何心,顾念一身而进御乎?明日当不至添伤,勿为过虑。
○甲辰八月二十八日,御床奉审,院相李光佐,右承旨兪命凝,记事官闵圻、尹尚白、赵迪命,礼曹判书李真俭,工曹判书沈寿贤,咸原府院君鱼有龟入侍,院相李光佐进伏曰,夜来玉体有浮气乎?今日当早早来请奉审,而要与咸原同为入侍,故迟迟矣。令曰,昨日所出见样,在长生殿乎?光佐曰,果自长生殿来,而入来时,忘未持入矣。令曰,只取广见样来。光佐曰,臣承命谨诣长生殿,奉审新造梓宫,则木理既细且刚,又无疵病处矣。闾阎间恒言曰,国家不得用细理木,盖木之细理者,生于石上,故木围不大,而国家梓宫,恒用广板,故不得用纎理之木,反不若士大夫家所用矣。令曰,天地板,皆以木理相类者合部乎?光佐曰,然。令曰,当中合部乎?光佐曰,然。光佐曰,傍板亦极广,而理细色赤,其品甚美矣。天地板合缝处,穿作隐穴两处,用小木贯之,著漆合之。看之无罅隙,以爪抓之,亦无痕,至于地板,则微似有痕,盖地板近地,人所难见,故匠手不能致精鑢之,似不如天板之精矣。又达曰,臣达辞中,所谓干漆土宇者,非地中室也。乃瓦家,而状类陶复,虽有户纳明,而阴暗不能详细看审,然大抵木品极好,而合部亦极精巧矣。又达曰,高似太高矣。令曰,几何?光佐曰,剩于见样,恰过若干寸。令曰,闾阎间,以实棺为难,争得分寸,国家虽不如是,而今逾累寸,则太过矣。又令曰,既有见样,则何若是太高耶?光佐曰,国家事,异于私家事,今者见样广,故高下当与广相称,故其高如是矣。光佐引执事者,近御床奉审。令曰,今日不必奉审,而玉体两肩近处,差有浮气,以是为虑矣。仍令内侍秉烛,烛御床而教曰,见有尸液否乎?于是,内侍持纸拭尸液。王世弟曰,庚子年堂上奉审事,内侍中有记得者乎?内侍曰,自内奉审矣。光佐曰,癸亥年明圣王后国恤时,以天寒之故,已大敛,而移奉于殡殿矣。令曰,移奉后行大敛,可精矣。光佐曰,未知国家大敛,亦用五绞乎?令曰,未之知矣。顾维贤曰,记戊戌事乎?维贤曰,未能记矣。光佐奉审绞之缓急曰,颇似急矣。王世弟抚玉体腰肚曰,此比前稍广矣。光佐曰,使执事者更为紧束,下第四加缓,何如?令曰,依为之。真俭曰,未安。令曰,礼判之言如是,当何如?光佐曰,其绞不当于最广处,似不得力。有龟曰,加绞事体,异于正绞,而夜甚永,不无万一之虑,更令紧绞,似无妨矣。令曰,然则依院相言为之。令曰,小栏床长广量来,内侍出量小栏床来。诸臣曰,必无不足之虑。令曰,广见量之剩,虽七分,而或此外,又有剩乎?真俭曰,虽有七分,又必有剩矣,此盖匠手例习矣。光佐起伏曰,臣以入侍时见之,邸下绝无进御之物,伤损之虑,实万万矣。令曰,此时岂顾余身之时乎?以余之孤单,幸赖两圣之德,无他故矣。光佐曰,大妃殿气候,朝闻金后衍及医女之所传,诸症差减矣。午后更闻医女之言,头疼微加云。且闻医女之言,所御衣服甚薄,元气不足云。春间颔下滞气,初因感寒而发,今感气若重,则恐有重发之虑,未知夕间,更何如?令曰,药房口启之批,未能详言矣。头疼腰痛颇重,全失寝睡,而乍有惊动之事,则膈间辄有逆气,盖大行大渐之时,惊悸特甚,至有此症。颔下之疾,当初原不全然快差,微微有气,外见亦有浮气,夕间有恶心之候,小敛时,终日御此疏冷之处,哭泣过节,即今所御处,亦甚疏冷,而以大敛日之迫近,故无意移御。且教曰,此是何时,进御药物乎?终不进御,此莫非余诚孝浅薄之致矣。光佐曰,大敛时,不为临视之意,因文字启达,而内侍不能详传,女侍又何能详翻而详启乎?邸下若陈易以添重之患,则庶或回听矣。王世弟曰,虽屡为陈达,而微诚未格,未能感回。且念宣政殿,异于他处,虽夏月,犹觉阴冷,而必欲临视,其闷迫何如?批旨辞意,亦闻之矣。明日移动于冷处,其虑愈于不进药物矣。光佐曰,小臣再启,虽似烦渎,而明日乃奉移御床之日,终日必无可乘之隙矣。今出外,请承传色,以大敛时,不为临视之意,启达,何如?愿取进止。令曰,如此之时,若有国舅则幸矣。如忠勋都事,年少人也。余之所达,犹不肯允,况其言乎?明日若不移动,似不添伤,而必欲临哭,哭必逾节,已为可闷,而且有触寒之虑矣。药院若知其如是,虽涉烦渎,而既在保护之地,则以回听为期,宜矣。光佐曰,小臣一言,何能有无,未知府夫人入来乎?邸下必无所不用其极矣。王世弟曰,力不足矣。虽坤圣所进药,便非药也,茶也。进之无伤,劝进而终不进。又令国舅劝进,而亦不回听,莫非余诚孝不足之致矣。光佐曰,伏未审能无大段所苦处乎?令曰,姑无大段形见之症矣。光佐起伏曰,臣平生辞语,少婉曲,胸中若有欲言者,则辄发矣。昨日所陈,极猥多矣,退而思之,不觉惶悚矣。即自当退候慈圣,明日必无隙可乘,再明乃列圣践阼之日也。如今不言,未死馀臣,无以归见先王于地下矣。既入此咫尺之地,虽犯搪突之罪,何可不索言之乎?孝宗、显宗、肃宗,曁大行大王,皆于成服日,即阼受宝,此盖天地之大义,祖宗之攸行,而至于邸下之身而改之,后世谓邸下何如也?肃宗陟降之灵,若有攸知,宁不为之闷然也哉?古人云,戚我先王,邸下岂不念及于先王之贻戚耶?肃宗大王,若或衋然于上,而两慈圣于哀霣澌缀之中,亦为之贻忧,则岂邸下忍为此乎?此单子,明日无可进之暇,故今又亲自奉来矣。真俭曰,此单子,又为还下,举行凡百,尚不举行,事极闷迫矣。令曰,前后罄竭余意矣。在廷之人,所执有在,则余亦非以此事为不是。第余识浅学蔑,不足负荷,且念四圣,乃继体之君,异于余今日之势矣。置之储位,逃遁不获,每见古史,至于与余事类者,则犹为之怵然,况于吾身当之乎?孝庙血属,只有大行大王,曁余与延龄矣。非不欲奉承慈旨,而于心,终有所不忍矣。大臣曾经宾客,素知余学识之卤莾矣。余自顾自己才学之如是,戒惧之心,恒不弛于中矣。前后既已悉谕余意,今何多言?两慈圣劝谕之心,岂不欲仰体,而且知盈庭之请,非为余一身也,为宗社也。成服日行礼,虽谓列朝已行之典,而成服日,不忍遽然即吉受贺之意,已言之矣,盖欲成余志也。光佐曰,宗社大计,则有不然者,孝宗如是,显宗如是,肃宗如是,大行如是,此岂非列祖攸行之典乎?臣之庸陋无识,岂足比数于大臣之列哉?然不能恳请得允,使臣民一日无主,宗社一日无托,臣罪万死。今涯分已溢,年又五十,归谒肃宗之日,不远矣。顾以何辞归告乎?言讫,令承旨奉献单子,王世弟又令还给。光佐起伏曰,邸下独不念先王之志,亦不体两圣之心乎?臣宁伏违命之罪于邸下,不欲得罪于先王,曁两慈圣矣。真俭曰,邸下哀痛逊让之心,臣等岂不钦仰哉?然而邸下奚不思贻忧于两圣乎?命凝曰,慈圣违和中,以是贻忧,岂不未安乎?真俭曰,达辞虽下,而此单不下,故满庭群僚,莫不欣叹,以为慈圣劝勉之效矣。及见还下之教,孰不愕然失图乎?光佐曰,此宗社大计,而邸下既不承顺太母之教,邸下何能感回太母之听,而俾不临敛乎?王世弟无答辞。是时,兵曹,以梓宫自长生殿诣阙时,敦化门正门及东挟门,请出徽旨开闭事,单子入达。王世弟谓光佐曰,兵曹单子,当请内旨,而请徽旨者,何也?光佐曰,内旨徽旨,异乎?令曰,异矣。光佐曰,臣致此三事之位,而立朝履历本浅,不识内殿有内旨,东宫有徽旨。意以为,大行所用标信,禀于内殿而用之曰,内旨,禀于东宫而用之曰,徽旨矣。今承徽音,始乃知之。昔在显庙丙午丁未年及肃宗丁酉年,作温泉之幸,东宫监国,未知伊时,用内旨乎,用徽旨乎?教曰,用徽旨矣。时,内侍奉标信跪伏。教曰,此则中宫殿内旨,而才已请出矣。又教曰,事急矣。当用何旨乎?光佐曰,国事在邸下处决,似不必以此等事,每每烦禀于内殿,今番则事急,内旨既已请出矣,仍用之。此后则直用徽旨,何如?王世弟教曰,当依为之。殡殿都监堂上李明彦,请对入侍,明彦进伏曰,梓宫内涂,方欲为之,而天盖当涂处,以布帛尺量之,尺四寸矣。所谓汉宝大段,于诸叚中最广,而亦不足,势将联幅用之,而匠人辈之言曰,当中联幅,而割其两边则好矣。何以为之?王世弟曰,院相之意,何如?光佐曰,板既当中合部,涂亦当中联幅未安,联其两边,则似好矣。明彦曰,内间或有可合广段乎?王世弟顾内侍曰,内间或有红段广可十四寸者乎?问于嫔宫,内侍复命曰,无有云矣。令曰,事急矣。依大臣所达为之,可也。光佐曰,臣退请大妃殿承传色,以明日不为哭临之意,禀达。或冀准请矣。王世弟曰,节目事,不能固守初心,用是耿耿。大臣以宗社为诿,余虽学识浅短,岂不知大臣本意所在乎?大臣以先朝为言,故有所感动,而不觉咽塞矣,宁为欺心之人,欲不为得罪先王之人矣。从当以文字传之矣。光佐曰,得承此教,臣死无所恨。邸下素有心轻万乘之心,片言只字之间,亦有可以测知者,疏逖之人,虽或不得以揣知,而其有蠡测之见者,孰不钦颂嗟叹也?如臣坐井之见,亦有所仰认者矣。王世弟曰,以余否德,虽在储副之位,犹有战兢之怀,况此时何等时也,此位何等位也?只自懔然而已。又教曰,领相因余诚意之浅薄,至于待罪金吾门外,即今右相独当大事,国事诚为可闷,故罄竭心腹之谕,而未能感回其心,安在乎诚意之相孚乎?光佐曰,领相不特恬退之节,为可尚而已。臣未知与古人何如,而当今之世,无出其右者,盖其见得,十分分明,凡事见处,与他人绝异,傥用之于世,其补益,必弘大矣。彼以不出于肃宗朝为解,今虽入城,必无造朝之意矣。今日召还承宣,以安其心之举,实出于寻常万万,在廷诸臣,孰不钦仰德意哉?领相为人,大抵平实忠款,身虽不出,乃心,未尝不在本朝。彼虽以退去枯死为期,而苟以诚意勉留,虽不强使之仕,而使之在京,有事则就而问之,则其益必不浅浅矣。昔四皓,当汉皇之欲易太子也,彼四皓,麾之使去,有何不易,终能安储皇之位者,以其有不浼之高节也。严光,亦能以一丝,扶汉鼎,亦以其有不仕之高节也。如使此人在朝,自然有不言之效矣。王世弟曰,昨见政院达辞,知领相入来,虽在哀疚之中,颇以为慰矣。领相自先朝及大行朝,眷注之非常,余岂不知?虽于两朝,终不入来,而入来于今日,岂不慰先朝陟降之灵乎?当此哀霣中,不暇念及他事,而特下敦谕者,非直为大臣,曾经师傅故也,而诚意未孚,至有待命之举,愧恧之怀,何可尽言?光佐曰,闻其病势甚重云,明日特遗药物,而不以臣建白之言,出于举条,好矣。王世弟曰,余固有此意,而未知前例,尚未举行矣。所达如是,何待来日?即今承旨方入侍,遣御医不离看病事,分付。诸臣,以序退出。
8月29日
编辑院相李光佐。行都承旨南就明。左承旨吕必容。右承旨兪命凝。左副承旨朴乃贞。右副承旨权益淳〈并直宿〉。同副承旨权忭〈在外〉。注书李寿益闵圻。事变假注书李重震〈并仕直〉。
○大行大王初丧。
○酉时,雷动。
○同时雨雹,状如小豆。
○夜一更至五更,电光。
○以大妃殿未宁,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大妃殿、中宫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朝哭后,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罔极。大妃殿。中宫殿,药房问安。答曰,罔极。大妃殿、中宫殿,朝廷百官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灵床移奉后,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奉慰单子问安。答曰,罔极。大妃殿、中宫殿,朝廷百官单子奉慰单子问安。答曰,罔极。
○大敛下梓宫后,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单子问安。答曰,罔极。大妃殿、中宫殿,朝廷百官单子问安。答曰,罔极。大妃殿、中宫殿,宗班单子问安。答曰,罔极。
○药房三提调,诣熙仁门外,口传启于大妃殿曰,方在调摄之中,夜来进御甚少,不胜焦闷。又此封进粥饮,伏乞勉进。传曰,此时如是强劝,当强进矣。启于中宫殿曰,全无进御,尤为焦闷。谨此封进粥饮,伏乞勉进。传曰,虽在罔极之中,进御粥饮矣。
○药房口传达曰,伏未审夜来,罔极中睿候,何以支持乎?不胜区区爱虑之至,大妃殿未宁之候,夜间复若何?头痛腰痛恶心之候,其已差减,喉门疼痛,膈间沓沓,亦复减歇,寝睡比昨日差胜乎?症候如此,而汤剂不为进御,尤为焦迫。令医女趁早入诊,详察症候,与诸医商议后,汤剂更为煎入。以为恳请进御之地,中宫殿所进生脉散,伏闻终不进御,而有勿为煎入之命。气候何以支持,尤切焦闷。下教如此,姑勿煎入,稍待成服后,更议扶护之剂,亦为恳请进御之地,何如?惶恐敢达。令曰,罔极。慈殿气候,夜来腰痛颇减,恶心有时往来,寝睡比昨差胜,汤剂有难进御,心甚焦闷。坤殿所进生脉散,终不进御,亦极闷虑,余则仅得支过矣。
○药房诣熙仁门外,口传达于世弟宫曰,夜未粥饮,或有所进乎?扶护气候,不容少缓,谨此奉进粥饮,伏bb乞b勉进。令曰,当此时,何以进粥乎?达于嫔宫曰,伏乞勉进此粥饮。答曰,进之矣。
○王世弟下令于药房曰,大妃殿参茶待令,而中宫殿生脉散,亦为待令,大妃殿粟米饮三次,亦为煎入。
○药房三提调,诣宣政门内,口传启于大妃殿曰,才经奉下梓宫,调摄之中,哀痛益停[切],气候何以支护?伏乞强进此粥饮。传曰,今日心肠,如割维新,实无粥饮进御之意,而如是劝勉,不得已进御为计,而症候与朝一样矣。口传启于中宫殿曰,才经奉下梓宫,号擗益复罔极,气候何以支保?伏乞勉进此粥饮。传曰,罔极之中,累日强劝,今为进御。
○吕必容达曰,训炼都监知彀官,禁卫营、御营厅禁军阵教炼官来言,日暮后悬灯,人定后刁斗,天明后落灯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兪命凝达曰,嗣位颁教教文,大提学当为命招制进,而大提学赵泰亿,方在阙中,直为分付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令于兪命凝曰,灵床奉移时,大臣以下诸执事,来待阁门外。
○领议政看病书达,传于兪命凝曰,仍留看病。
○兪命凝达曰,大敛时,大臣、诸承旨、史官、春坊一员、礼曹判书、三司长官及诸执事人员,依前入参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令于权益淳曰,昨日朝廷答辞,承言色,只为传给,而留置单子,使盈庭百僚,皆为疑惑。当该承言色,从重推考。
○兪命凝,以礼曹言达曰,梓宫加漆时,不可无告由之举,而累次加漆,每加[告]事由,实涉烦渎。累次加漆之意,并入于初次告祝,似为合宜。令艺文馆,措辞撰出,亦令代奠官,因朝奠豫告,何如?令曰,依。
○又以礼曹言达曰,王大妃殿服制,既以衰麻期年,改磨炼,别单达下矣。原别单改付标以入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达曰,取考庚子年誊录,则储君嗣位之意,涓吉告于社稷、永宁殿、宗庙矣。今亦依前例,将于来九月初一日告文,而永徽殿,亦为一体举行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权益淳,以都监言达曰,都监炮手张翊汉,昨夜被捉于禁营巡检,移送都监。故推问曲折,则渠以金虎门入直之卒,尽日把守,不得替食。日暮后阙外近处,买食疗饥之际,宫门忽闭,彷徨道左,仍为被捉而阙直云。当此宫墙内外扈卫戒严之时,入直之卒,公然阙番,极为惊骇,当该把摠哨官。领军入直,不能检饬,致有阙番之弊,亦不即报知于臣,而今朝始为来告,其尸居职次之状,莫此为甚。把摠朴守庆,哨官邢翊宾,为先决棍汰去。阙直军士张翊汉,令该曹囚禁,考律处置。其馀头目军士等,分轻重,自营门科罪,以严宿卫,而把摠哨官汰去之代,亦令兵曹即为改付标,何如?令曰,依。
○南就明,以忠勋府言达曰,魂殿进止忠义卫四人,依例达下矣。又自宗簿寺、忠义卫,李益谦、李㢸达下云。本府达下中,韩珪、尹尚诚减去,何如?令曰,依。
○兪命凝,以礼曹言达曰,即接香室禀目,则永徽殿告文哀字下,当书何字,端懿王后徽号上,何以书塡,前头大行大王祝贴头辞皇字下,当用何字云,而礼经前例,俱无显出之处。莫重莫大之事,臣曹有难断定,问议于大臣儒臣,禀处,何如?令曰,依事令下矣。问议于大臣儒臣,则右议政李光佐以为,此系莫重典礼,臣素昧礼学,何敢措一辞?惟当博考古今礼书,援据为对,而哀遑之中,众务丛萃,无复片隙,不能翻阅一张书,日期迫急,恐至狼狈。亟命儒臣,《通典》、《文献通考》及程、朱文字,我东礼书中可据者,详细考出以达后,禀旨施行,似或得宜。江都实录,今方考出,亦似有古礼可遵者矣。伏惟徽裁,赞善郑齐斗以为,臣才以服制节目之议,略有献说,不胜惶愧。今玆礼官,以香室祝辞变礼,复有下询之举,如此邦家莫重之礼,臣又何敢与议?然伏念,此则祖宗朝,当有已行故事,非愚臣臆见,所敢仰对。《文献通考》诸书,虽略有可考,终莫如祖宗实记中,已行古例,最为正当。惟在圣明,亟命考据,而遵行之尔,伏惟徽裁。领议政崔奎瑞,病不收议,大臣、儒臣之议如此,伏惟徽裁。令曰,依右相议施行。
○今八月二十九日入侍时,告讣兼奏请使,宗班中差送事定夺。
○副司直李仁复疏曰,伏以皇天降割,大行大王,奄弃群臣,攀号穹壤,靡所逮及。伏惟邸下,出天之性,震陨崩迫,罔极奈何。臣伏闻王大妃殿下,服制仪注,降以齐衰期年云,臣诚愚迷,不知此礼何据也。恭惟大行大王,以肃庙之长子,承列圣之正统,作庙社之宗主,则今玆大丧,慈圣所以受服之节,质诸经礼,真所谓为嫡子,斩衰三年者也。议者虽以国制为言,而此亦不然。显宗之末年,觉悟肃考之遵志厘正者,独非已行之国制乎?伏况端懿王后初丧时,两殿服制,改以期年不用大功者,盖取嫡子三年之义,则其所重,定在于今日,而今于所重之地,乃反杀而行之者,抑何意哉?邦礼至重,有非蒙学𫍲闻,所可容易断定者,而前后证例,如是明的,玆敢略陈愚见,仰渎于哀疚之中。伏愿邸下,博考古制,参以近事,使莫重之礼,务归至当,毋贻后世之讥议,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书辞令该曹,问于大臣知礼儒臣后,禀处。
○甲辰八月二十九日大敛正时,午初刻,下梓宫正时,未正初刻,院相李光佐,礼曹判书李真俭,都承旨南就明,左承旨吕必容,右承旨兪命凝,左副承旨朴乃贞,右副承旨权益淳,大司宪李明彦,司谏柳绥,校理吴遂元,文学李真洙,记事官李寿益、闵圻,记事官尹尚白、赵迪命,事变假注书李重震,司饔主簿沈维贤,忠勋都事金后衍先入。全城君混,砺山君枋,锦平尉朴弼成,咸平君泓,追后入侍。御床时在环翠亭,王世弟令曰,见《五礼仪》,则梓宫安于殿一边。大敛后,奉安梓宫于欑宫。遂奉下,而庚子年,先安梓宫于欑宫,大敛于欑宫边,遂以奉下矣。今都监所执,虽如是,而大臣之意,何如?院相李光佐曰,庚子年,先奉梓宫于欑涂,而移奉御床乎?若先为移奉御床后,奉入梓宫于欑宫,则许多担曳役夫,出入御床之侧,恐有纷扰不敬之患,一依庚子年例,行之宜矣。使注书,分付殡殿都监,即速举行,何如?令曰,可。圻出阁门外,分付。礼曹判书李真俭曰,《五礼仪》,无直奉御床于欑涂之文,诸议皆以为不可矣。令曰,礼判知之误矣。御床则无入奉欑宫之事,而奉于欑宫之外矣。真俭曰,欑宫之内狭窄,诸执事似难将事矣。令曰,足以将事,大敛后,置中木于梓宫之上,故诸执事不多入,何难之有?光佐曰,小栏床奉移时,臣等陪从乎?出待于宣政殿门外乎?令曰,出待于宣政殿门外,可也。光佐曰,宗亲仪宾,同为入侍事,分付,而尚无入来之事引入,何如?令曰,依圻出阁门外。引砺山君枋,锦平尉朴弼成,咸平君泓入,全城君混追后入。王世弟教曰,御床移奉时,相生时有告辞乎?光佐曰,入棺前,礼无告辞矣。教曰,然。光佐曰,御床移奉时,当有哭一节矣。令曰,移奉时当哭矣。王世弟令曰,即见艺文馆单子,嗣位后告宗庙之节,似在嗣位前,而在嗣位后,何也?考例以入。光佐曰,凡禀处事,则先告,礼也。此则应行之礼,礼毕而行之矣。且考前例,孝宗、显宗、肃宗三朝,皆于嗣位后,翌日行之矣。教曰,三朝已行之礼,何可异同乎?内侍等,呼侍卫,奉御床,就小栏床。执事诸臣攀之,院相以下随之。小栏床,在房北大厅,栏床之制,如龙床,长广较大,有趺,四面设朱漆栏干。低其前面,如门阈,四隅有大铁环,连四环,贯白绵索,所以担奉者也。遂奉玉体于栏床,以白䌷绞住,俾不得动摇,幠以复衾复衮。王世弟曁入侍诸臣,皆立哭,哭讫。光佐曰,自此向宣政殿所由路,想崎岖倾仄,栏床奉移时,务令谨慎,毋或撼动事,亲自下令,何如?王世弟依其言,下令于内侍等。内侍承令,指挥戒饬于掖隶,将奉栏床也,诸臣皆鞠躬哭,内侍奉覆素锦褚,褚用白绫。诸臣退待宣政殿外,御床自环翠亭,移奉于宣政殿。王世弟令曰,时几迫矣,毋令失时,又令执事者入奉审。又令曰,当先有哭节次矣。光佐进伏曰,自前国恤时,诸大臣悉为院相矣。今也不幸,两大臣相继卒逝,领相虽来阙下,而不为入临。近君之臣,只有臣一人,六卿中,礼曹判书,则方入侍矣。其馀六卿,悉令入来,使之临哭于阶上,何如?令曰,时任六卿乎?光佐曰然。令曰,礼判则已入侍,馀者五人乎?光佐曰,兵判柳凤辉,则有脚病,不可入,只四人矣。令曰,当此时,诸臣岂不欲一临乎?此殿上颇广,何必立于阶上?并令入临于殿上,可也。光佐曰,殡殿都监堂上本三人,而李明彦以三司长官入,李真俭以礼曹判书入,其馀一人,亦今入侍,何如?令曰,谁也?光佐曰,判尹沈檀也。令曰,依为之。光佐曰,使注书招入诸臣,何如?令曰,唯。当殿中央,设欑宫,欑宫基高五寸许,长广从梓宫四面,各加二尺许,以石灰,涂其隙,立四柱于地,防木上高可五尺,架梁施四楞椽,椽上加细竹簟,簟外涂以厚纸。四隅各设俗所谓藏子二扇。东画青龙,南画朱雀,西画白虎,北画玄武,玄武即大龟。王世弟伏于欑宫西东向,礼曹判书执笏记呼唱,光佐请铺衣衾。咸平君泓进伏曰,请盥手后将事。令曰,盥手水待令乎?内侍唯诺时,六重臣入,上殿哭。令曰,执事诸臣,斯速盥手入来事,注书出外,分付。圻出复命曰,盥洗水来及待矣。光佐请令注书,出问时刻。圻出问后复命曰,时末及矣。光佐曰,绞用白绡二幅,当六裂,去其一,用其五,而绡幅不广。且大敛,异于小敛,绞数甚疏,每幅量宜裂,用其二片,弃其最狭一片,何如?令曰,依为之。密昌君樴曰,小敛用上下倒衣矣,大敛时何以为之?令曰,大臣之意,何如?光佐曰,当如小敛矣。令曰,依为之,而上倒衣,用龙衮,下倒衣,亦用龙衮,可也。光佐曰,工曹判书沈寿贤,以倒衣事,有欲达之言矣。下询,何如?寿贤进伏曰,先用倒衣,而后用冕服,则似为逆联矣。令曰,大臣之意,何如?光佐曰,臣之所见,异于是,故依誊录,先用冕服。大凡敛时所用衣襨,岂尽如常时所御者乎?但冕服外包,一如常时则好矣。令曰,礼判处问之。光佐曰,大司宪处,亦问之,何如?判尹沈檀曰,凡丧事,各执所见,终无归一之理矣。真俭曰,当如小敛仪矣。明彦曰,当依先朝誊录矣。于是,先铺画玉珮,次铺冕服。服黑色,裳则红色,前三后四,整其襞积。次铺草绿云文障衣,次铺豆绿段蓝段中衣。次铺上倒衣,衣乃红龙衮。次铺下倒衣,衣乃龙衮贴里。次铺红段道服,〈即道袍。〉泓曰,道服乃上衣,不当用于众服之内矣。令曰,何妨?然不无所见,用实梓宫,可也。用赤袜赤舄。光佐持平天冠曰,庚子日记中,纳于梓宫矣,今亦依此为之。光佐曰,铺秫灰事,有禀定事矣。《五礼仪》则其厚四寸,而《政院日记》中,有前例矣。己亥年,用一寸厚,甲寅年、庚子年,皆一寸一分厚。三朝之例,厚皆一寸零矣。未知即今,当用几寸厚乎?下询为之,何如?令曰,礼判之意,何如?真俭曰,当用前例矣。令曰,大宪所见,何如?明宪[明彦]曰,臣意亦以为四寸太厚矣。于是,诸臣各陈所见,大略皆同。王世弟持周尺下教曰,铺灰,不当用此周尺矣。真俭曰,若用周尺,则似太厚矣。有龟曰,似用造梓宫木尺矣。明彦曰,铺灰时所用,有柄木器,其制不宜于用,用贴匙,何如?令曰,依为之。王世弟令曰,《五礼仪》,铺秫灰四寸厚,而太厚。且造梓宫,既用营造尺,则铺灰宜遵前例,而亦当用营造尺矣。光佐进伏曰,大妃殿,自药房煎入生脉散及粟米饮矣。参茶则恐有妨于感候,进生脉散宜矣。肇曰,邸下连日无进御之物,今曰药院,劝进粥饮,而以不能强进为教,极为闷迫矣。即今大妃殿未宁中,邸下如此,其贻忧,当何如?伏乞强为进御。令曰,慈圣欲进,则余亦当进矣。仍起入内,行数步,即还立。令曰,午时方到,姑徐铺灰,先为大敛,可也。光佐曰,然。光佐曰,庚子年实梓宫时,以龙衮贴里,红段道服,用于实诸衣之后,覆天衾之前。今亦依此为之,何如?令曰,依。又达曰,庚子年,平天冠及赤舄,不用敛时,纳于梓宫之内矣。亦依此为之,何如?令曰,依。又达曰,庚子年玉圭、玉佩,不纳于梓宫,而纳于玄宫矣。亦依此为之,何如?令曰,依。又达曰,小敛绞,或有缓者,奉审后大敛,何如?令曰,依。光佐招执事,去御床所幠复衾复衮,去加绞。令曰,取函来。来以盛加绞之解者,大敛床所陈,一如小敛仪,铺敛布也。横布五条先之,缩布一条次之,次铺红金线段衾。领则蓝金线,其里乃白段也。明彦趋伏曰,天盖尚未快干,七星亦如之,使之风,何如?令曰,方布秫灰,使之出外以风,可也。真俭唱笏记,泓曰,礼用一[二]衾矣。王世弟曰,岂用二衾,必错看矣。光佐曰,一以藉之者褥也。一以覆之者天衾也。于是,执事者,以红段道服,顺其势而叠之,覆于玉体之上。当颔下,结方心,方心色白,制如团领之领,有四条紧上。所用冕服绣,作雉形,两袖之端,作虎与雉形,又作无叶树,而蔽膝绣,作亚形,或作难状之物矣。王世弟起入内,未移时还出,立于敛床北。于是,内侍呼侍卫,奉大行,移奉于大敛床。遂大敛,先掩左,次掩右等节,一如小敛仪。方敛,乃午初初刻。光佐曰,即今午初一刻已入,决难于三刻下梓宫矣。闻未时亦吉云。定其刻以入宜矣。盖时有吉时,刻无吉刻,故承旨例为定入矣。令曰,以未正初刻定之,可也。结绞讫。王世弟就敛床,奉审绞之疏数曰,当中数绞不均,改之。光佐曰,屡次撼动未安,不如勿改。令曰,唯。真俭呼笏记曰,下梓宫。王世弟曰,礼无哭乎?光佐曰,礼,敛后便即下梓宫,无可呼哭之隙,故无哭节次,而今则下梓宫时刻尚远,宜哭。于是,王世弟俯伏哭,诸臣亦哭,尽哀而止。以复衾覆玉体,待正时。光佐趋伏曰,下梓宫时尚远,伏愿劝进粥饮于慈圣,而邸下必先为强进,而后劝进,何如?令曰,余亦有此意矣。从北户入。欑宫前,垂白䌷帐,帐外垂红段帐,楹外户内,垂降纱帐。东西庑作补阶,阶上铺白地衣。上张白布遮日,遮日之下,设油纸帐、魂帛交倚及铭旌,奉于欑宫东,又置两小栏床,有屋而帷。王世弟入,少选还出。光佐趋进曰,两慈圣有所进乎?教曰,慈殿进粟米饮少许,中宫殿亦进米饮矣。光佐曰,邸下亦有所进乎?令曰,因慈圣固劝强进矣。光佐曰,臣窃有可达之辞矣。明日邸下嗣位时,领相有所当为之事,而其事至重,故自古必令首相行之。苟无首相,如小臣者,亦当替行,而今领相所患差减云。虽不可以职事责之,而若其所当为之礼,彼必不辞。以白发黄耉大臣,奉进大宝,则其于瞻睹,为何如也?领相名德并著,齿爵俱尊,别加恩数,使之入来,则于睿德有光,今日必加敦勉,使之明日入参,何如?令曰,大臣之言好矣。领相当为院相,院相之任既重矣,而至若袭敛下梓宫,亦不重欤?然而至于待命金吾,终不入来,莫非余诚意不足之致。既不入来,则一向强迫,非敬师之道,故召还承宣矣。其事至重,而犹不入来,则此事关于自已,而为之敦勉耶?余于昨日,感动大臣之言,不能固守初心。念及于此,心胆犹震,何忍以此事敦迫乎?若以今日事,敦勉云尔,则当依为之。明彦曰,闻实病方重,不可入来云矣。光佐曰,领相,才经重病,气息奄奄,且本无束带立朝之志,今此入来,岂不欲入临乎?窃闻所患,今日则差歇于昨日云。若更过一夜,则庶有起动之势,明日嗣位之礼,吉凶虽殊,大事则一也,故有所仰达矣。及承睿旨,辞语诚至当,非臣等之所可虑及者也。群僚相顾,莫不感叹矣。领相若有一分起动之势,则领相为人,本来平实底人。若以奉宝为辞,则临丧之日多,奉宝之日,只是明日而已。过此节泊,则必无入来之理,气力如可运动,则似为入来矣。令曰,领相,虽无事时,本无缨冠束带之心矣,而今已入城矣。令齿爵俱尊之人,奉宝于大庭,诚美矣。岂欲使之更为退归乎?可不尽诚敦勉乎?王世弟教曰,庚子年,大敛、下梓宫两奠,合设乎,各设乎?设大敛奠后,下梓宫,则事必迟缓矣。王世弟顾内侍曰,记庚子年事乎?对曰,各设矣。光佐曰,不能详记而仰对矣,无各设之事矣。教曰,合设宜矣。光佐进伏曰,邸下奉审梓宫矣,不审若何?教曰,悲哀中,未能详细看审,而漆色岂如长生殿所豫备乎?光佐曰,己亥年加漆六十度,而内漆四度。今则急于奉入,只三度矣。令曰,天盖方合置矣。下梓宫时,复开似难矣。光佐曰,似不甚难,然使都监堂上开置,何如?令曰,唯。令曰,长生殿梓宫着漆时,过了几日,则更漆乎?寿贤曰,凡干漆之法,急则逐日为之矣。令曰,然则因山前,不限度数为之乎?寿贤曰,梓宫例限百度着漆矣。今虽以百度为限,而光泽若美,而因山日期迫,则量而行之,似为宜矣。令曰,凡漆急为之,则有剥落不坚之患云。间日加漆,恐有此患,入侍诸臣中,知此妙理者有之,询问,可也。光佐曰,诸侯五月而葬,此月已尽,自来月为始,三日一漆,似不满百度,己亥年六十度,似出于此矣。又达曰,漆之不坚,非由于亟漆,或由于木理之坚刚。不受漆,或由于最初所着之漆,厥品不美故也。三日一漆,则似美矣。令曰,间日一漆,则因山前,可得几许度耶?光佐曰,可得九十度矣。令曰,然则不满百度矣。仍令曰,加漆甚急,自来月初一日为始,加漆,可也。明彦,使内侍,开天盖,置于欑宫东厅上。王世弟入欑宫内,奉审梓宫,由东户出,奉审天盖。王世弟手指天盖中曰,此合附处乎?光佐曰,似是联幅处,而合附如是精巧矣。王世弟命内侍,以一条纸,量天盖之广,中折而更量之。量讫,令曰,知而见之,故知之。若汎然看过,则难知矣。王世弟使内侍,横立天盖,谛视之,以手指内涂,令曰,尚有湿气。又令曰,又有为水所污处也。使内侍以烛烛之,下令曰,似为黑水所污也。又令曰,内涂在何时,大臣奉审,又令曰,涂背时,胶末偏结,故有是痕矣。光佐曰,然则改褙,何如?令曰,耕当问奴,织当问婢,招匠手问之。光佐曰,匠手似不可引入此地矣。明彦曰,此大殿别监之所涂也。别监与他匠,异引而问之,何如?令曰,改涂宜矣。明彦曰,匠手来待矣。招问,何如?令曰,招问。匠手曰,作速涂褙,故时未快干处,其色如是矣。若平置之,向明看之,则必无痕矣。王世弟令内侍平置之。令曰,非胶末偏结之致,乃为他物所污也。光佐曰,何以为之?令曰,时已晩矣。改褙,定有不及之患。又令曰,俄见七星板,亦未快干矣。大抵急速为之,故有此患。若改褙,则其干反不及此矣。然而收议于入侍诸臣,诸臣合辞对曰,时急改褙,其势恐不如此矣。令曰,此则虽有污痕,而如用未干者,则合天盖后,未知其色,当何如?其未安,反甚于此矣。真俭曰,臣别入直,看检涂褙,而有此未尽处,惶恐待罪。光佐曰,下令辞意,极合当,不改褙宜矣。令曰,恐有复有伤污之患,以纱袱之类覆之。明彦曰,如是则恐不受风。使内侍一人谨守,不使人往来,而不宜覆也。令曰,唯。王世弟指七星板所画七星杓曰,杓当向左乎,向右乎?有知者乎?泓观七星,以手指之曰,此当为前矣。真俭曰,奉移御床之际,自延时刻矣。今午时不远,移奉于梓宫上,待正时,何如?令曰,中木入之。内侍入中木五个。王世弟虑中木折,使咸平试之。泓以两手据中木,如踊跃状曰,保无虑矣。内侍又入如中木者四五个,以白鹿皮,裹其端,所以实梓宫时,插下衣襨者也。梓宫左右,银钉各六,〈银钉,即礼所谓小要子〉上下各四。严钉左右各二。内涂红段,四角贴草绿段。〈按礼曰,君里棺用朱绿,疏曰,朱缯贴四方,绿缯贴四角〉七星板厚五分,画穿七星,漆内外,涂红段,内外如之,铺秫灰,掩以纸,纸上,安七星板,板上,铺红段褥,安紫段枕。真俭曰,席不可用于梓宫内矣。令曰,自前不用矣。真俭曰,下梓宫时,礼不哭。教曰,虑将事之有妨也,下梓宫后呼哭,实梓宫后呼哭,可也。报正时,于是,内侍呼侍卫,去中木,遂奉下梓宫,殿内深邃,会不清明,欑宫已昏黑,内侍秉烛列侍,正时之未至也。真俭曰,下梓宫,用麻布奉下,例也,而今玉体至重,麻布质麤,奉下后,必有难拔之患,用方丝䌷,何如?令曰,依。至是奉下玉体,拨出方纱䌷,极艰,仅仅拔出,遂纳头发、落齿、爪甲囊于四隅。王世弟,持一封物,裹以红袱,长可四寸,广可二寸。教于大臣曰,此乃肃宗大王手笔也。大行大王,尝珍爱之,坤圣欲纳于梓宫内,故奉来矣。大臣知之。光佐曰,当纳。又下教于史官曰,史官亦当知之。仍令曰,记之。诸臣皆呑声掩泣。于是,王世弟亲纳于玉体胸上。有龟向光佐私语曰,今此御笔,不可当心置之,移置于四隅,则似宜。光佐答曰,乃邸下手自奉纳,不敢禀告矣。王世弟闻之,教曰,不须多言。先王手笔,当心置之何伤?大行陟降之灵,想必欣豫矣。且坤圣,既以此,使之纳于此者,慈意有在也。内侍奉一衣函来曰,肃宗大王遗衣五六事,自慈殿出送矣。又以一函出曰,自尚方制进矣。王世弟令曰,平天冠顺其势,相常时所御之势用之,可也。又令曰,赤舄叠而用之。舄之制,如常履,而上有栏,中缘以黑色段,尖之两边,有垂,如带之下垂者。王世弟,令于光佐曰,此处哭,则自内亦哭矣,未加天盖前,此则不哭。内殿临哭罢还后,自外哭,而仍加天盖,何如?光佐曰,如是好矣。实之以散衣,平满后,以蓝方纱䌷代纸鍼,用围于四隅。光佐曰,恐有生风卷出之虑,勿用宜矣。令曰,自前用之矣,用之。覆以红金线段天衾。光佐曰,即今臣当出外乎?加天盖后出乎?令曰,加天盖后出。〈实梓宫散衣籍于下。〉加天盖,着漆合缝处,左右六衽,上下四衽,亦用漆。〈按礼曰,君盖用漆〉梓宫厚三寸,盖厚三寸三分。〈按礼曰,君椑四寸,今梓宫之厚三寸〉左副承旨朴乃贞达曰,当初宫城扈卫时,御营厅守敦化门,训炼都监守弘化门矣。今日以后,训炼都监,当为陪阵于敦化门,御营厅,当移于弘化门,两将皆送言于臣,便之陈达矣。何以为之?敢禀。光佐曰,军门中,都监军兵最多,故自前守正门,而弘化门,则御营厅守之矣。今番虽资满不移,而时御所,则乃昌庆宫,故红马木,移于弘化门外矣。来日嗣服后,当罢扈卫,军门事重,不必数数换易其信地,使之仍前扈卫似宜矣。令曰,一夜之间,换易有弊,不移,可也。都承旨南就明达曰,同副承旨权忭在外,未及上来,明日嗣位时,承旨不可不备员,合有变通之道。自前有禀于院相,而差出之例,依前例差出,何如?令曰,依为之。光佐起伏曰,南就明之言非矣。差除自上为之,为人臣者,何敢差出乎?甲寅年虽有都摠管变通之事云,而臣意则同以为不是矣。俄者在外时,就明以此意议于臣,臣言其不可矣。不听臣言,今有此所达,极为非矣。臣虽无状,忝居摠领百司之位,而不听其言,体统可谓紊矣。令曰,前例如是,摠管与承旨何异。古语云,权与经同,为之宜矣。光佐曰,承旨是清要之职,人臣何可任意差出乎?令曰,不可强迫,承旨一员未满,何害?勿为变通,以安其心,可也。光佐曰,南就明,坏了体统,诚为未妥矣。真俭曰,先令执事者,加天盖后,使匠手,合银钉,何如?令曰,招入匠手有前例乎?真俭曰,然矣。光佐曰,慈候无眩晕之气乎?令日,今幸不发矣。光佐曰,邸下咳嗽之候,今曰有加,是大段触风之致矣。令曰,此时咳嗽,不是异事也。光佐曰,内乘禀步辇事,而勿为待令事下教云。臣窃不胜忧闷之至。邸下于哀毁积损之中,何可步行乎?依前例分付,何如?令曰,不然,此时异于他时,步辇异于他舆,何可乘也?虽远,犹堪步往矣。户曹判书赵泰亿曰,雨势如此,路且泥泞,何可步行乎?光佐曰,邸下自此,当轸自爱之道矣。令曰,虽如是烦请,而此事异于他事,决不可乘,幸勿过虑。光佐曰,此应行之事,邸下虽不乘,当备待矣。令曰,不乘之物,待令何为?光佐曰,此应行之事,臣等若不备待,则必有司直之论矣。王世弟无发落。右承旨兪命凝曰,都监不为待令烛子,内侍持此残烛,都监堂郞并推考,何如?令曰,依达。王世弟,分付维贤曰,加银钉时,无令声出过大,以膝按而加之,可也。又教密昌君曰,诸匠手一时鑢之。王世弟令曰,下棺日着漆有例乎?砺山君枋曰,闾阎间,亦有即为着漆者,所以不欲令白色见也。令曰,然则漆银钉,可也。光佐曰,衽处稍削之后,使之着漆宜矣。令曰,依。令曰,治衽毕后,余当奉审。奉审后着漆事,分付。王世弟入欑宫奉审,以玉手扪衽处曰,未尽精,以木贼,更治之。王世弟奉审已,还坐。吏曹判书李肇进伏曰,臣考已前誊录,庚子年告讣奏请使,成服日差出矣。其时则大臣多故,以大臣遣之,而己丑年则遣仪宾洪柱元,甲寅年则遣清平尉沈益显矣。向者一品使臣,以宗亲差遣事定夺矣。明日当为差出,以宗亲差出之意,敢达。令曰,大臣之意,何如?光佐曰,吏判之言,亦极非矣。己丑、甲寅年事虽如此,如臣无状,忝在大臣之列,即今左相有阙,若卜新相,臣虽往,鼎席不空。且领相虽休退之人,以国无相为辞,而强委重焉,不必迈迈。若国家以大臣无多,特遣宗亲则可矣。今肇与臣,相对于药院,而终无一言及此,而今忽直为仰请,极为非矣。若外事轻而内事重,则虽臣亦当禀而不行,今事势不如是,而莫重莫大之事,不与臣相议,直为陈请,体统专坏矣。南就明则臣在外时不许,而敢为陈达,欲为变通承宣。今肇又如是,不可无警责之道,从重推考,何如?令曰,大臣之言,虽执体统,仪宾与宗亲何异?大臣独在鼎席,决不可往,如吏判之言,亦不知其不可矣。光佐曰,臣虽无状,既以事体为言,则体统所在,不当如是,推考宜矣。令曰,大臣欲守事体,而吏判之不为相议,盖虑大臣之有如此事而然也。摠护使与使事,轻重有别,不可往矣。差送宗班,可也。光佐曰,事体必不当若是矣。令曰,大臣何如是过度乎?光佐曰,吏判推考,然后朝廷体貌可尊矣。令曰,然则依为之。诸臣以次退出。实梓宫衣襨置簿。玉色大段中赤莫。玉色开具䌷中赤莫。草绿开其䌷中赤莫。紫的花方䌷中赤莫。多红宋锦段中赤莫。多红开其䌷赤[中]赤莫。豆绿宫绡褙子。多红广织狭袖。松花色广织狭袖。松花色葡萄文大段中赤莫。朱黄中赤莫。石染色稀文广织中赤莫。松花色绫中赤莫。宫绡中亦莫。蓝绫中赤莫。玉色绫中赤莫。蓝开其䌷中赤莫。蓝方纱䌷衣。玉色花方䌷中赤莫二。多红绫背子。蓝方纱䌷袷道袍。草绿大段背子。蓝宫绡道袍。草绿缕飞背子。宝罗大段背子。草绿大段赤古里。多红大段背子。粉红大段背子。朱黄大段背子。朱黄大段赤古里。多红赏赐段赤古里。多红赏赐段赤古里。多红大段背子四。粉红稀文大段背子。粉红稀文绫背子。松花色大段赤古里二。玉色绫赤古里二。紫的绫中赤莫。朱黄大段中赤莫。宝罗大段中赤莫。松花色赏赐段中赤莫。松花色大段中赤莫。草绿大段中赤莫二。草绿云文大段中赤莫。草绿大段中赤莫六。蓝广织道袍七。鸦青道袍。草绿大段背子三。松花色大段背子二。宝罗大段背子二。玉色绫背子。松花色花方䌷背子。玉色大段中赤莫。蓝开其䌷中赤莫。玉色方纱䌷中赤莫。蓝方纱䌷中赤莫三。玉色方纱䌷中赤莫。宝罗大段赤古里。玉色大段赤古里。多红广织道袍〈内供蓝广织〉。蓝广织道袍。玉色花丝䌷中赤莫。玉色方纱䌷中赤莫。玉色绫赤古里。玉色合丝䌷赤古里。玉色花方䌷赤古里。蓝方纱䌷中赤莫。玉色方纱䌷中赤莫二。蓝花纱䌷中赤莫二。玉色花方䌷中赤莫。蓝方纱䌷中赤莫。多红吐䌷直领〈内供多红吐䌷〉。蓝方丝䌷中亦莫。玉色方纱䌷中赤莫。草绿方纱䌷中赤莫。多红广织道袍。多红大段道袍。多红衮龙袍二。草绿方纱䌷中赤莫。蓝方纱䌷中赤莫。松花色背子。草绿云文段背子。松花色大段中赤莫。玉色大段中赤莫。松花色缕飞冬衣。蓝花方纱中赤莫。草绿方纱䌷中赤莫。蓝广织道袍二。紫的吐䌷道袍。鹤罗道袍二。蓝云文段中赤莫。玉色龙文段中赤莫。宝罗龙文段中赤莫。玉色无文段中赤莫二。玉色有文段中赤莫。黑色云文段龙袍。蓝方纱䌷背子。松花色方丝䌷背子。蓝大段赤古里。草绿云文段赤古里。蓝大段赤古里。蓝花文段赤古里。蓝有文段赤古里五。玉色大段中赤莫。松花色中赤莫。草绿丝绡赤古里。多红则乌纱缕飞袴二。松花色花丝䌷中赤莫。蓝方丝䌷背子。宝罗赤古里。蓝方丝䌷中赤莫二。多红宫绡袷道袍。蓝方纱䌷道袍。蓝方纱䌷中赤莫二。锦䌷道袍。蓝方纱䌷道袍。蓝方纱䌷中赤莫。玉色花方䌷中赤莫三。松花色方纱䌷赤古里。蓝宫绡中赤莫。真红云文段衮龙袍无胸排。蓝方纱䌷道袍五。蓝方纱䌷袷道袍。多红宫绡道袍。方纱䌷道袍。方纱䌷袷道袍。多红大段道袍。
8月30日
编辑院相李光佐。行都承旨南就明〈并待命〉。左承旨吕必容〈坐直〉。右承旨兪命凝〈被论〉。左副承旨朴乃贞〈待命〉。右副承旨权益淳〈被论〉。同副承旨权忭〈在外〉。注书李寿益〈仕〉闵圻〈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震〈奉命在外〉。
○上在昌德宫庐次。
○辰时,日晕两珥,晕上有背,色内赤外青。
○以大妃殿未宁,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大妃殿、中宫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朝哭后,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罔极。大妃殿、中宫殿,药房问安。答曰,罔极。大妃殿,朝廷百官单子问安。答曰,罔极。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成服后,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玉堂单子问安。答曰,罔极。大妃殿、中宫殿,朝廷百官单子问安。答曰,罔极。
○嗣位礼罢,还入庐次后,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罔极。药房问安。答曰,罔极。
○药房口传,启于大殿曰,伏未审毁瘠之馀,践位行礼,罔极一倍,气力,复何如?此时大王大妃殿未宁之候,比朝加减,何如?今日则亦不许入诊,无以详闻症候,忧郁弥切。今日议药,何以为之?敢禀。王大妃殿气力,又何以扶持,生脉散或为进御乎?惶恐敢启。传曰,罔极。哀痛罔极之中,遽行不忍情之事,心胆俱坠,不能自定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与朝一样,而姑观明日症候,更为议药宜矣。慈殿所进生脉散,终未进御,而勿为煎入事有教。
○晡哭。
○兪命凝启曰,即者议政府录事来言,领议政崔奎瑞,才已出去城外云,系是大臣去就,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传于兪命凝曰,卿日昨入城之后,即遣承宣,谕予至意,而诚意浅薄,未能感回卿心。追思至今,尚自愧恧,今又闻遽向城外云,缺然之心,无以为谕。噫,卿虽不念小子之意,体两朝恩顾之重,即日入城,卧阁调理事,遣史官传谕于领相。
○兪命凝达曰,自前颁教时,例有赦命矣,何以为之?敢禀。令曰,依庚子年例为之。
○又达曰,颁教依庚子年例为之事,令下矣。大提学赵泰亿,方在阙中,赦文中赦句添入事,分付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权益淳达曰,颁赦依庚子年例为之事,令下矣。某罪以下蒙宥乎?且颁赦时,有百官加之例,何以为之?并此敢禀。令曰,亦依庚子年例为之。
○南就明,以吏曹言启曰,在前颁赦时,例有别岁抄之事,今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依例书入。
○又以吏曹言启曰,别岁抄书入事,命下矣。准期不叙,褒贬居中居下,并书入乎?敢禀。传曰,依为之。
○又以吏曹言启曰,王妃父母封爵,即当依例举行,百官加,亦当下批,而公除前不敢循例禀政,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公除后为之。
○又启曰,院相限成服前,本院仍(仍))直宿矣。成服已过,自今日院相,依前例罢出。且诸承旨及他别省记之员,并为减省记之意,敢启。传曰,知道。院相则仍为入直。
○院相李光佐启曰,嗣位后,各道陈贺方物、物膳,该曹循例磨炼于节目中而达下矣。曾前己亥、甲寅、庚子年,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外,大殿、中宫殿,则勿为封进事传教,前例如此,敢启。传曰,今亦勿为封进。
○朴乃贞启曰,咸原府院君鱼有龟,成服前别入直事,令下矣。成服已过,既已出去云,,减省记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兪命凝启曰,侍讲院既已权罢矣。该院所藏圣上在邸时章疏,当为纳入乎?仍置其处乎?书册及器物,亦当有区处之道,令该曹禀旨处置,何如?敢禀。传曰,依启。章疏内入。
○又以礼曹言启曰,王大妃殿既已进号,三名日方物、物膳及朔膳,当依大王大妃殿例封进。今此大殿诞日方物、物膳封进时,亦为一体封进之意,分付诸道,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因谏院箚子,儒臣收议,依议施行事,达下矣。原别单中改付标以入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侍讲院、翊卫司官员等,当减下。令该曹照例处置,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告讣、请谥、请承、袭使,令该曹照例举行事草记。令曰,成服后更禀事,令下矣。分付该曹,依例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自前国恤三年内,三名日陈贺进笺,依例勿为举行,而各殿诞日及三bb名b日,百官只进表里矣。今亦依此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今九月十三日,大殿诞日所封诸道方物、物膳,依例封进事当为分付,而正名迫近,势所未及。随其措备封进之意,知悉诸道,何如?传曰,日势已迫,今年则勿为封进。
○朴乃贞,以备边司言启曰,在前国恤时,告讣使差迟发送,先差一官。大行大王昇遐日月及使臣某官差送之意,言于凤凰城将,使之传通衙门,前例如此。令该曹依前举行,而曾于庚子年,有昇遐朝廷等文字,城将执頉之事,此则监营及本府,亦必有可据,誊录考出,措辞宜当。此意亦为知会于平安监司义州府尹处,何如?传曰,允。
○吕必容,以内乘提调意启曰,内厩恒立马六十匹,御乘马十匹,走马十匹,边马四十匹,而辛丑年边马中五匹,以坐马陞立矣。今则依庚子年例,还为边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乃员,以兵曹言达曰,因训炼都监内入直把摠、哨官汰去之代,即为改标事,令下矣。此是落点番,不可循例付标。今八月二十六日入番把摠、哨官,二十四日落点启下。而因各司仍直之规,不为替直矣。今此把摠、哨官之代,以其时落点把摠李望云,哨官金益鸣,改付标以入乎?敢禀。令曰,依达。
○又启曰,兵曹单子中,只举三军门,而禁军及扈卫厅军官等,虽不举论,事当一体罢阵,并此仰禀。传曰,依为之。
○又以兵曹言达曰,训炼都监、禁卫营、御营厅军兵等,自二十五日,宫墙外扈卫矣。今已成服,罢阵当否,不敢擅便,敢此仰禀。令曰一依前例举行。
○又以兵曹言达曰,曹达曰训炼都监、禁卫营、御营厅军兵等,自二十五日,宫墙外扈卫矣。今已成服,罢阵当否,不敢擅便,敢此仰禀。令曰,一依前例举行事令下矣。取考誊录,则甲寅年,非陈贺前后举论之事。庚子年,以陈贺罢后书录。今则以何时罢阵乎?敢禀。令曰,依庚子年例举行。
○又以兵曹言达曰,今日仁政门嗣位亲临受贺时,内禁卫兼司仆羽林卫等出入番全数,各其将及别将,率分左右侍卫事,节目达下,而禁军等,今方结阵于新石桥前路矣。豫为来待于阙下,然后可无临时窘急之患。除标信来待之意,分付别将,使之探知时刻举行,而由敦化门入来时,开阵通路之意,分付御营厅,何如?令曰,依。
○兪命凝,以殡殿都厅,以摠护bb使b意启曰,大行魂殿处所,既定于文政殿,而永徽殿,移安于庆德启祥堂,既已定夺矣。移安吉日,令该曹推择,而移安处所,亦令修理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朴乃贞,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军兵中日试才操炼等,限卒哭前,依例停止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bb厅b言启曰,本厅属海西九番别马队五十六名,标下军一名,已为逢点整齐矣。来九月初一日,与东营入直八番别马队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九番海西别骁卫五十三名,步军标下一名,已为点考矣。来九月初一日,与本营入番别骁卫,依例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宫墙外扈卫罢阵,依庚子年例举行,命下矣。所当依庚子年例,陈贺罢后罢阵,而取考庚子誊录,则无标信。传言罢阵,有所未安,故本曹启辞,踏启字以下,自政院书塡年月日时,宣传官持示于大将罢阵事,仰禀,允下矣。今亦依此举行乎?敢禀。踏启字,承旨书曰,雍正二年八月三十日申时,下书启字。
○吕必容启曰,即者院相李光佐,因台谏御医等拿鞫之启待命事,出往金吾门外,系是大臣去就,敢启。传曰,勿待命,即为入来事,遣史官传谕。
○兪命凝启曰,奉常寺郞厅来言,大行大王议谥,来九月初三日,当为议定,而本寺都提调,例为集字封标,送于礼曹矣。即今都提调未差,在前如此之时,已有变通差出之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口传差出。
○吕必容启曰,行都承旨南就明,以待命事,进往金吾门外,右承旨兪命凝,左副承旨朴乃贞,被论出去,右副承旨权益淳,情势难安,亦为出去,当此并直之日,臣必容独安入直,事体极为未安,而台启方张,不得请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吕必容启曰,领议政崔奎瑞处传谕bb官b注书李寿益,右议政李光佐处传谕官事变假注书李重震,还到阙门外,此皆入省记,史官所当启请留门,而标信时未刻入,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以兵曹启下单子,使之留门。
○又启曰,监军巡将单子,过成服后,所当循例入启,而取考曾前国恤时誊录,则因传教,有公除间仍番之例,今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今亦依此例举行。
○又启曰,殡殿朔奠时,敦化、金虎两门,罢漏时开门事,自兵曹启矣,当请开门标信,而姑未及新刻,庚子年国恤初丧时,使宣传官,持兵曹启下开门单子,进去开门矣,今亦依此例举行乎?敢禀。传曰,依为之。
○兪命凝,以殡殿都监郞厅,以摠护意启曰,梓宫加漆,来九月初一日为始,间一日为之事,既已陈达矣。分付该曹及长生殿,举行之意。传曰,知道。
○记事官李寿益书启,臣承命驰往于敦义门外议政府领议政崔奎瑞处,传宣圣旨,则以为臣负罪两朝,合被万戮,至于今日,又不能自尽臣子之节,哭班罢后,宜即复进金吾,以请严诛,而感激昨日置腹之谕,直次寓次,惶怖尤深,无地自容。不意玆者,近侍之臣,来宣圣教,奉读以还,感泪盈襟,臣之来寓城外,乃是臣子所接之处,为便调息,姑非去国之意,而第此职名,未蒙处分。当此国家多事之日,以臣之故,致妨贤路,日夜焦心,求死不得,若蒙天地父母生成之泽,得以递解,则庶几少延须臾之命,而章疏不得出纳,自达无路,瞻望涕泣,不知所达。且臣病情姑非顷刻危急之症,而御医相守,益复不安,若蒙召还,庶几安意调理,疾痛之急,敢此缕缕,臣尤死罪云矣,敢启。传曰,知道。罄悉bb予b意,几回遐心,诚浅意薄,入城漠然,心深惭恧,无以为谕,所患未瘳,仍以作行,则必致添伤之虑,入来留舍,善加调理事,更往传谕。与之偕来。
○假注书李重震书启,臣承命驰往于金吾门外议政府右议政李光佐待命处,传宣圣旨,则以为臣侍药无状,奄罹天崩之痛,罪通神明,求死不得,臣之寸心,圣鉴所下烛,归身司败之意,匪待医官论罪之启,今惟亟伏常刑,可以少谢天地鬼神。伏望圣上父母恩慈,即赐勘处,俾臣得以少抒此心,伏地号泣,不知所言云矣。大臣虽承勿待命之命,仍留待命,敢启。传曰,知道。卿只听诸医之说而已。安心勿待命,即速入来事,更为传谕,与之偕来。
○大司宪李明彦,执义李真淳,掌令柳时模,持平朴胤东、李玄辅启曰,大行大王,初属微恙,症情不至深重,而内局诸医等,既不能对症进药,及至患候添加之后,莫分虚实,迭试攻补之剂,未奏勿药,遽至罔极之境,神人共愤,厥罪难逭,请议药诸御医等,拿鞫定罪。义盈库主簿李公胤,赋性愚𫘤,处事骇悖,特以颇bb?b医理之故,得厕议药之列。在渠之道,所当竭诚殚技,以尽臣分,而今番大行大王疾笃之时,必树己见,妄试攻剂。及其大渐之际,药院诸臣,遑遑罔措,欲为诊察,使之入侍,则公胤公然退去,偃卧于永徽殿斋。噫,公胤苟有一分臣子之心,其何敢乃尔乎?如此不忠不敬之罪,决不可暂时容贷,请义盈主簿李公胤,拿鞫严问,依法处断。日昨庭请既罢之后,政院达请留门,而殿下至有下询之事,此实出于处变审慎之圣意,则其在喉院之道,所当委曲陈禀,从便变通,而计未出此,因循度夜,致令省记外,大小百官及许多吏胥,达宵留滞于禁中凝严之地,事未前闻,瞻聆俱骇。可不以事过而置之,请其时当该承旨罢职,标信出纳,禁门开闭,何等重大,而再昨因梓宫奉入,敦化开门标信既下之后,又以百官退出,将有金虎留门之事,而政院因循谬例,仍以先下之标信,禀用于后开之门。夫信符事体至严,虽奉持去来之际,亦不敢暂时迟延,其何敢便于移用,不即奉还乎?事极惊骇,不可置而不论,请伊日当该承旨,拿问定罪,起复冠服,固有定制,则虽在苍黄急遽之际,其不可任情擅改也决矣。顷于大行大王大渐之日,咸原府院君鱼有龟,因下教入教[侍],而乃以生布帽带,进诣大内,揆以事体,极涉未安,政院不能检察。及至谏臣陈达之时,有龟径先自暴,已涉猥越,而其后出入,终无变改之节,则政院所当更为陈禀,据例禁遏,而计未出此,使之因循不改,难免蒙然之失,宜有规警之道,请当该承旨,从重推考。答曰,不允,第一件事及二件事依启。第四bb件b事,当该承旨罢职。
○司谏柳绥,献纳李廷杰,正言赵尚庆、韩师得启曰,大行大王违豫之候,出于一时之症患,苟能详细审察,对症进药,则神明所扶,庶获翌瘳之庆,而终未执症,迭试攻补之剂,以致玉候之猝尔危笃,竟使臣民,遽遭罔极之痛,舆情哀愤,厥罪通天,论以邦宪,不可容贷,请内局诸御医等,并命拿鞫定罪。儒医义盈库主簿李公胤,本以狂妄之人,滥蒙收录之恩,在渠之道,所当竭诚殚技,以尽臣子之分,而自初每当入诊之际,辄事傲慢之态,已极不敬,而今番玉候违豫之候,乃是一时之症患,议药论症之际,专不详慎,以致症情之转剧。及夫大渐之夕,我殿下忧遑焦迫,招问症候,则少无惊动底意,缓缓慢应,急急出去,有若逃避者然,渠若有一分严畏之心,则安敢乃尔?言动举止之间,不无慢蹇骇悖之状,伊日入侍诸臣,莫不痛惋,传说狼藉,如此悖慢无严之人,不可不重加惩治。请儒医义盈主簿李公胤,拿鞫严问,依律处断。答曰,依启。
○右议政李光佐箚曰,伏以臣,昨以使事,反复恳陈,未蒙垂察,以宗班差送,遂有成命。在国家,损体不少,在微臣,不安转深,玆敢披沥肝血,更陈至恳,惟圣明澄省焉。使事之重,无如即位后请封,己丑甲寅之不送大臣,虽曰,有前例,自甲寅后五十年间,凡有请封,必送大臣者,盖以关系至重,故每遣外朝任事之臣也。今大臣推移之道,则不获已变通,犹有说也。今左相有阙员,以臣差使臣,而摠护等任,姑为仍察,俟爰立新相,移送诸兼,臣则出疆往返,绰有馀裕,今以目前推移之难,遽为五十年所无之举,莫重使体,归于苟简,其于举措,何如?伏乞圣明天地日月,更加裁量,即命该曹,依近例,以大臣差出,不胜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昨已面谕,复何多诰?使事虽重,先朝实录摠裁之任,事体至重,不宜轻往,况今又兼摠护之任,尤不可差遣,卿其安心,须勿更请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晡哭。
○教中外大小臣僚耆老军民闲良人等书,王若曰,天胡忍于降割,荐遘大丧,国不可以无君,勉从群请。至哀难抑,宝位何安。恭惟大行大王,禀质宽仁,因心孝友。居储位卅载,国人切愿死之诚,摄朝政四年,圣考有分劳之喜。潜孚实德,履至艰而终贞,默运神机,回极否而为泰。玄穹广覆,囿品物而咸亨,白日高悬,廓气翳而迅扫。盖游畋声色之一无所好,故政全施为之皆得其宜。丕显丕承,庶期复三代之治,不兴不寐,奄失梦九龄之征,谁知半夜之间,遽承凭几之命。不幸五年之内,再抱遗弓之哀。闵予孤嬛,罹此酷罚。滕庐哭泣,犹命戒之未遑,周阼冕裳,岂缵承之可忍。虽百僚吁号之益恳,只增悲怀,顾两殿劝谕之特勤,敢守初志。伦兄弟而义父子,固至痛之无涯,承祖宗而主臣民,奈眇躬之难任。秉桓圭而想桐叶之戯,临法殿而怆萼楼之空。慕切羹墙,思不忘于继序,忧深渊谷,乐何有于为君。乃于本年八月三十日庚子,即位于仁政门,尊惠顺慈敬王大妃金氏,为大王大妃,尊王妃鱼氏,为王大妃,以嫔徐氏,升王妃。履尊位而怵然惊心,瞻缛仪而潜焉出涕。先王之盛德至善,讵望追绳,列圣之大业洪图,祗忧荒坠。哀勋华之继陟,国将何为,若仁明之相承,予听或拟。肆扬中外之敷告,嘉与士民而同休。虽旧维新,政当善始之会,涤瑕荡垢,韦布并生之仁。自本月三十日昩爽以前,除谋叛大逆谋叛,子孙谋杀殴骂祖父母、父母,妻妾谋杀夫,奴婢谋杀主,谋故杀人,魇魅蛊毒关系国家纲常,赃污强窃盗外,杂犯死罪以下,徒流付处,安置充军。已至配所未至配所,已发觉未发觉,已决正未决正,咸宥除之。敢以宥旨前事,相告言者,以其罪罪之。在官者,各加一资,资穷者代加。于戯,惟安危理乱之机,罔不在于初服,顾协赞维持之力,是所期于群工。故玆教示,想宜知悉。大提学赵泰亿制进。
○八月三十日巳时,无妄阁庐次入侍时,右议政李光佐,都承旨南就明,礼曹判书李具俭,记事官李寿益、尹尚白、赵迪命。登极正时,巳时,前一刻,右议政李光佐,都承旨南就明,上注书李寿益,上翰林尹尚白,具朝服,先诣殡殿补阶板第三等缛位东边,如仪俯伏,祗俟世弟邸下具冕服出临行礼矣。少焉,世弟使承言色,下令于右议政李光佐曰,予上不敢违两圣之旨,下不能拂群臣之请,至于此境,而成服服衰,未过一时,心肠如割,时刻未可差退耶。光佐曰,即今两慈圣及祖宗,皆计时而待之,岂可差退一刻耶?趁时行礼,千万伏望。又下令曰,此非出于一时谦让,心肠如割,精神昏错,差退时刻,何为不听耶?光佐即为请对于严庐,世弟涕泣俯伏于苫枕。光佐进伏曰,邸下何为下是令乎?祖宗在天之灵,两慈圣今方计时待之,何可一刻差退乎?令曰,大臣常时勉戒,必以诚意矣。今何诚意之未孚,有此不谅之请乎?光佐曰,此非诚意之未孚而然也。成服后登极,即祖宗已行之典礼,今邸下哀痛罔极之情,非不仰念,而祖宗典礼少不可有违,何邸下有此令乎?令曰,予之工夫虽浅,然近于文之事,不欲为之矣。光佐曰,此何近于文乎?此乃祖宗已行之典礼,臣虽无状,岂敢以非道,导邸下乎?令曰,上而两圣之旨,不敢违,下而群臣之请,不能拒,既已勉从,而俄者成服,即又释衰从吉,有不忍焉。光佐曰,此不可但请于邸下,即口呼大妃殿、中宫殿承传色,欲为口传启请。令曰,此尤予心之不安也。精神方昏错,今当大礼,不无失礼之虑,非欲守初志而然也。时刻差退,何不从乎?光佐曰,此祖宗已行之礼,一刻不可差退,古人有扶君即位者,臣亦欲依此例仰请矣。即使注书李寿益,招入礼曹判书李真俭,使之奉冕服以进。光佐曰,时刻渐过,速具冕服,何如?此非但臣等之仰请,即天人之所共望也。肃宗大王在天之灵,以邸下今为谦让,不即即位,果以为喜乎?真俭曰,邸下以哀痛之心,初不欲听从矣。末乃强抑至情,勉从群情,一国臣民,莫不欣悦矣。邸下又何以下此令乎?令曰,予于当初,入处不敢当之位,今又闻卿等此言,有不忍言。孔子曰,吾未见刚者,予不能守初心,以至于此,夫复何言?光佐曰邸下何为发此令乎?邸下以肃宗大王之子,大行大王之弟,当承宝位,臣等不肖无状,不能感动邸下之心,莫非臣罪,当下阶席稿以俟罪矣。令曰,此非当初辞让之心,欲为镇定精神也。以大臣不谅,而又欲为俟罪之过举乎?非予之心也。就明曰,莫重时刻,群下方颙俟矣。及承差退之令,群情遑遑罔措,即为具冕,趁时行礼,至望矣。真俭曰,请进冕服,世弟举声以哭。下令曰,精神如此,卿等暂退俟之。光佐曰,如是下令,非臣等所望于邸下者也。邸下俯伏苫枕,故气愈上升,伏乞起坐,稍待精神之镇定,具冕服行礼,千万至望。又曰,此时气升,何如?令曰,一样矣。光佐曰,然则臣等少退俟矣。令曰,何独为少退迟待乎?光佐曰,邸下若以待精神镇定,具冕服即出为令,则臣当退出矣。令曰,何可必然也?光佐曰,古人当如此时,有手扶上躬,进着冕服者,而我国则君臣分义至严,故臣不敢为此事,到此地头,仰禀于两慈圣之外,无他道理,仍为少退于严庐南傍。光佐招承传色,口传启于大妃殿曰,右议政臣李光佐,礼曹判书臣李真俭,都承旨臣南就明,惶恐敢启,邸下方当即位之时,不忍具冕服,差退时刻为令,此时祖宗在天之灵,方计时刻俟之,群下臣民,亦以此时,尤颙望,而邸下不忍趁此时行礼。伏望下教邸下,忍情具冕,趁此时行礼,千万至祝。又招中宫殿承传色,口传启曰,肃宗大王大行大王,付托于世弟,而邸下不忍痛迫,不欲行礼,群情抑菀罔措,何可尽达?累次陈达,终不许从,势不得已,仰吁内殿,伏望劝勉邸下,趁此时行礼,千万至祝,惶恐敢启。大妃殿,以谚书答曰,今日成服已过,心胆摧裂,东宫情境,安得不然?然列圣之法,不可违,更为劝谕矣。中宫殿,以谚书答曰,今日成服已过,心胆寸绝,东宫情境,安得不然?而列圣之法,不可违,更为劝勉宜矣。礼判进伏曰,午时已入,巳时已过矣。臣退问日官,巳午同吉云,而此不可以口传达矣。改为午时单子以入之意,敢达。令曰,依为之。世弟使承言色,下令于都承旨曰,殡殿至近之地,有喧哗声,承旨申饬禁止,大臣以下,退待于严庐傍者良久,午时正时又入矣。光佐招承言色问曰,邸下在严庐否。〈此时世弟暂入于无妄阁,故有此问焉〉世弟自无妄阁,又出严庐,右相以下又进伏。光佐曰,幸而巳午时同吉,故改定以午时矣。此时亦过,不得已仰禀于两慈圣,此岂待慈圣下教,而可行之事乎?事不获已,有此举耳。伏望更加睿思,趁时行礼,此时世弟苫枕上,已有谚书慈教矣。令曰,慈教如此,予当具冕以出,退待宜矣。又以慈教,奉下大臣曰,此乃慈教也。使史官,书诸史册,大臣敬受之,传给下翰林赵迪命,以次退出。右相及都承旨、上注、上翰,更诣跪伏于补阶第三等缛位东,如初,此以下受宝登极节措,见厅注日记。巳时前数刻,院相诸承旨及注书、翰林,具朝服,坐敦礼门外西庭,东向。玉堂坐政院之下,侍讲院坐东庭,西向。翊卫司坐侍讲院之下,兵曹摠府,具戎服,亦分东西坐。院相李光佐,请承言色,口传达曰,昨日入侍时,步辇待令事仰达,而未蒙允许,而第伏念自庐次,至仁政门,相距稍远,决不可亲劳玉趾,自太仆待令步辈之意,敢达。口传令曰,此时非乘步辇之时。况步辇,非他舆之比,尤何忍进御乎?更勿强请,以安余心。口传更达曰,又此烦请,极知惶恐,而累日号陨罔极之馀,气候实难扶持,此时远步出临,恐致伤损,臣待罪保护之地,何敢不为申请乎?伏乞更加三思,命待玉轿幸甚。口传令曰,不乘之由,既悉言之,更勿烦请,礼虽不受,步辇决不可乘。院相李光佐,都承旨南就明,上注书李寿益,上翰林尹尚白先入。左承旨以下玉堂侍讲院追入,序坐于西横阁。殡殿行阁东,设补阶,阶上铺白缘白地衣,地衣上安低足床,床上铺素褥,是所谓褥位也。阶下东西,设三级板阶,自西板阶,铺步席,自西横阁檐前,抵庐次行阁户前,垂生布帐,帐内阁上,设两长床于东西,床下围绿领红巾,所谓中排设,由布帐隙,见殡殿,殿开两户,户内隐隐见设奠之仪。院相、都承旨、上翰林,请对庐次。有顷,礼曹判书李真俭,左通礼成瑍,入诣庐次,请具冕服,未得请而退,右承旨兪命凝,奉改定时刻单子入。〈时午初三刻〉院相、都承旨、上翰、注,退伏褥位后。正时,嗣王具冕服,自庐次出,诸臣鞠躬祗迎,左通礼导嗣王,由步席,升西阶,陪侍诸臣,则由东阶升,嗣王就褥位,赞仪二人,在补阶上,没阶而立,高声唱拜跪仪节,左通礼低声跪告,嗣王受宝上香,行礼毕。嗣王下褥位,由西阶,降入东横阁幕次,少选,出幕次,步由敦礼东夹门,下东阶,侍卫如仪,从延英门,南行西折,出肃章门南夹,北折至仁政门东夹外,立门当中,设朱漆椅子,即受贺御坐也。下令曰,今到此处,心胸欲裂。光佐趋伏曰,邸下情理之如此,臣岂不知?而古来人主,皆行此礼,伏乞升座。就明曰,大臣之请,至再至三,愿即升座。光佐曰,如他事,臣岂敢敦迫若是乎?此宗社莫大之事,邸下胡不顾念乎?令曰,大臣宁不知余心乎?五年之内,再遭大丧,而此处即先朝即祚之地也。余尝陪先朝,朝参于此处矣。今日到此,心肠欲裂,仍发声痛哭。就明曰,今日大吉礼之日也。悲痛虽切,愿勿哭。嗣王即止哭。光佐曰,勉抑至情,遄升宝座。令曰,经曰,杯棬不忍饮者,手泽犹存故也。此位岂特手泽存而已?仍扪涕咽不成声,侍从诸臣,皆饮泣。真俭曰,此位是何等地也?不但有怵惕之怀而已,然此乃列祖所已行之礼,抑情勉升。光佐曰,惟愿遄升。令曰,大臣胡不谅余之心至此耶?。就明曰,时已晩矣,群下之心,以一时为急矣。光佐曰,天地神祇,祖宗臣民,莫不企待矣。伏乞念先王之志,体慈圣之教,抑哀升座。令曰,奈心肠之如割何?光佐曰,太庙神灵,待时而须,两慈圣,亦待时而须矣。真俭曰,情理虽如此,祖宗臣民之望,不可不顾也。令曰,累累陈请之意,岂不知之?而心肠如割,虽欲前进,迷不知进矣。光佐曰,臣忱诚不足,每事未蒙见采,今日所进,乃宗社大计,而亦不赐俯从,此莫非臣无状不肖之罪,更有何言?今邸下不思宗社大计,只循一时私情,臣窃惑焉。命凝曰,情理煎迫,乃一时之私,继序承统,古今之大经大法也。令曰,大臣自宾僚,至于今日,意谓庶知余心矣。诚意未孚,有此屡屡陈请,益增愧赧。光佐曰,如臣不肖,邸下齿数于人类,有此位使,而微诚不能仰孚,不赐勉从,臣罪万万。今日在庭之臣,孰不欲披肝仰请?而朝仪严截,不得人人入请,促臣上请,而臣不得准请,臣何颜见盈庭群僚乎?命凝曰,勉循大臣之请。光佐曰,如臣之言,勿以文具看过,以实际听纳焉。令曰,自庭请时,辞已竭矣,而意则不穷矣。光佐控手起立,恳请升座。令曰,两圣下教,到今思之,益觉心肠陨裂矣。光佐曰,臣无状,不能孚感睿听,惶恧之忱,如何悉达?臣将下阶待罪。令曰,大臣每为过度之举,余心益不安矣。又令曰,若使余,即此位者,去交椅平坐,则当勉从矣。光佐曰,此岂臣子之所敢为者?臣若奉承此教,而去此座,则人必有致讨之举矣。令曰,此则不然,岂系设座与否,曾看先朝事矣。在宫中引接臣僚之时,或有平坐时矣。光佐曰,若去此座,纵邸下不罪臣,一国之人,必不容贷矣。令曰,顷日大臣,语及先朝事,至今思之,不觉抑塞矣。余则异于帝王继序之人,何可坐此座乎?大臣前言文胜之弊矣,此床岂不亦文乎?帝尧土阶三等,足以治天下,当时未闻设此座矣。此文也,何用文为?光佐曰,邸下自在小海之时,恩覃泽洽,岂意今日令臣陷不测之罪乎?阶上阶下,凡百臣僚,其贤于臣者,几千百人,只缘劝进之事,非大臣则不敢,故臣独苦争,而忱诚微薄,不能仰回睿听,死罪死罪。令曰,如余不才薄德之人,在贰极之位,尚且日夜戒惧,况此位乎?孔子使漆雕开仕曰,吾斯之未信,圣人许之以大矣。矧此位,是何等位耶?若临渊谷之心,尚此兢兢,大臣何不谅之至此耶?光佐曰,邸下之言及此,实臣民无疆之福,以此心推而行之,修齐治平之休,庶自此基矣。令曰,哀痛之极,不可详言矣。床之有无,即文具也。今以文具,敦迫至此,何其不谅也?光佐曰,臣子何敢撤此座乎?令曰,以大臣恳迫之言,至于此地,余无以见祖宗在天之神,两朝陟降之灵矣。光佐曰,祖宗在天之神,两朝陟降之灵,必以邸下之升此座为喜矣。令曰,如是苦请,第当升座,心肠则如割矣,只恨当初不能固守初心矣。遂升御座,百官四拜讫,山呼,兴,又四拜,殿下降御座,由仁政门东夹,由仁政殿正路,升仁政殿。上还庐次,侍从诸臣,陪至兴仁门[熙仁门]外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