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记/正祖/即位年/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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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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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浩修坐直。左承旨洪国荣药院直。右承旨李商岳未肃拜。左副承旨徐有庆。右副承旨申大升。同副承旨柳戆坐直。注书尹翊东一员未差。假注书柳孟养药院直徐龙辅。事变假注书朴广源

○上在庆熙宫泰宁殿南行阁庐次。

○下直,仁同府使权纶。

○大殿、惠庆宫、中宫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大殿、惠庆宫、中宫殿朔奠后,政院、玉堂、药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两司长官、奉朝贺、宗班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朔奠后,政院、玉堂、药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两司长官、奉朝贺、宗班单子问安。答曰,罔极。

○传于洪国荣曰,同副承旨驰往社稷,奉审以来。

○徐浩修启曰,御营大将金汉耆山陵进去时,除朝辞,仍佩往来事,命下矣。将兵之任,不可无一刻摠察之人,何以为之?敢禀。传于徐浩修曰,训将兼察,即为牌招,听传教。

○以吏曹参议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浩修曰,只推。

○传于徐有庆曰,巡监军番李杞龄,不禀而再次叠番,当该中官越俸二等。

○传于洪国荣曰,吏曹假郞厅,禀以郞厅,下直已久,尚不入宝,岁抄一丈未下,而传旨轻先捧入,不可无饬,当该吏房承旨推考。

○传于徐浩修曰,不当禀而烦禀,该房承旨推考。

○传于洪国荣曰,宝下时不为安宝,宝入后更禀,前所未闻,政厅承旨递差。

○传于洪国荣曰,预为进诣,即斋宿之意也。厨传有弊,故虽使明日进去,不可不清斋,都承旨牌招入直。

○以承旨房单子,传于柳戆曰,仍。

○传于洪国荣曰,京畿监司留待。

○传于洪国荣曰,掌苑署供上果子于各殿者,举皆朽伤,而殡殿供上,尤为甚焉,既承慈教,事之寒心极矣。当该提调罢职,郞厅先汰后拿。

○传于徐浩修曰,该署堂郞,今日口传差出。

○有政。吏批,判书徐命善进,参判未差,参议李在简牌不进,右副承旨申大升进,启曰,京畿监司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同道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又启曰,肃川府使今当差出,未准朔禁军将,并拟,何如?传曰,允。金颍为司饔主簿,郑光汉为京畿监司,李杞龄为肃川府使,李匡说为永春县监。

○兵批,判书李徽之进,参判金载顺入直进,参议柳薰病,参知李商岳病,右副承旨申大升进,安川君烓为都摠管,柳仁喆为五卫将,郑履焕为副摠管,李润章为训炼主簿,全昌岌为昌庆将,郑光淳为昌德将,权璹为都摠经历,李得永为佥知,副护军申思运,副司直具允钰。

○吏曹口传政事,徐有邻为掌苑提调,南纪溟为别提。

○校正堂上蔡济恭,依下教来待矣。传于柳戆曰,入侍。

○传于徐浩修曰,武艺别监辈,皆是宿卫待令,所持军物修补以给事,分付军器寺。

○传于洪国荣曰,副提调持加减心肾汤入侍。

○又传曰,京畿监司入侍。

○洪国荣,以国葬都监郞厅,以摠护使意启曰,元陵表石印本七件内入事,下教矣,前后面各一件,为先妆簇以入,仰备睿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国荣,以魂殿都监郞厅,以摠护使意启曰,景慕宫祭器,今已毕铸,器皿数爻,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国荣,以山陵都监京郞厅,以摠护使意启曰,山陵开金井,在今初二日,臣与观象监领事,礼曹堂上,率方外地师金基良、柳东亨、金尚铉,今日先肃拜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申大升,以吏曹言启曰,御览官案,当为启请修整,而本曹正郞尹行晋、金复元,佐郞沈𪣼、沈基泰,谓以通清复旧之后,不敢晏然行公,累呈辞状,终不举行,其在廉义,虽或似然,而官案修整,因此稽滞,省记修启,亦无其人,不可无及时变通之道,正郞尹行晋、金复元,佐郞沈𪣼、沈基泰,一并改差。依旧例以成均馆典籍金重燮,假郞厅差下,使之除本仕直宿察任,何如?传曰,允。

○洪国荣,以承文院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吏文学官具运奎、李厚彬呈递代,幼学具馨远、尹在益差下,并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柳戆,以义禁府言启曰,京畿前监司尹蓍东岛配事,承传启下矣。尹著东庆尚道南海县岛配,而时在京畿监营任所,交龟后,以承传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书吏,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柳戆,以刑曹言启曰,郞厅亦已叙用,其时下人定配者,亦为放送事,命下矣。依传教,全罗道求礼县定配罪人韩文杞,忠清道永同县定配罪人柳得福,并即放送事,发关分付于各该道道臣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司宪李圣圭,大司谏洪檍,应教李秉模,掌令柳荣镇、郑宇淳,献纳李儒庆,校理沈丰之、朴天衡,副校理徐有防,正言洪乐渊、姜𪝤,修撰柳义养、沈有镇启曰,文女敢以后宫,缔结逆相,潜怀篡夺之心,肆行危逼之计,究厥情状,罪关宗社,恶极天地,虽千剐万戮,犹不足以少泄神人之情gg愤g,则岂可安置城外而止?请文女按律处断,厚谦母子之罪,前后声讨,已尽穷凶之迹,凡在血气之伦者,皆曰,可杀,而至若厚谦平日作为,莫非贯盈之恶,而撮其大者而言之,则窃弄威福也,危逼圣躬也,不满代听也。有一于此,难逭显戮,况且耇、辉复出之书,囚人南间之说,实是渠断案真赃,则其何可一刻容息于覆载之间乎?母子相应,内外交煽,潜怀凶图,谋危宗国,此而不诛,其可谓国有法乎?厚谦之荐棘,其母之出第,不过薄勘,舆情愤郁,久而益激,请厚谦快正王法,其母依律处断。窜配罪人洪麟汉,本以滥猾之性,济以阴谲之行,缔结厚谦,敢怀叵测之心,沮戏听政,显有争抗之意,罪恶贯盈,昭布国人之耳目者,已悉于前后合辞之启,而伏见传教下者,麟汉之罪状,于是乎尤著,则勘罪之命,只止于近地窜配,公议转激,舆愤愈郁,究厥罪状,不可薄窜而止。请砺山府窜配罪人洪麟汉绝岛安置。付处罪人申晦,以当国首相,不思报效之道,乃反专事贪饕,市权趋势,缔结厚谦,百计教诱,助成骄恣之气焰,驯致滔天之罪恶者,莫非此人挑发怂恿之致也。当此厚谦讨罪之日,为其党与者,次第锄治,则特以位在大臣,尚今幸逭者,其可曰,国有法乎?且其不尽终事之诚,几偾莫重之事者,尤是不可容贷者,岂可付处而止?请付处罪人申晦亟施远窜之典。答三司合启曰,不允。

○大司宪李圣圭,大司谏洪檍,掌令柳荣镇、郑宇淳,献纳李儒庆,正言洪乐渊、姜𪝤启曰,乱逆何代无之,而岂有如文女、圣国、尚鲁之穷凶极恶者哉?臣等伏见传教下者,益知其所不知,尤不胜心寒骨青,继之以沬血飮泣,戮尸之典,于圣国、尚鲁,实为当律,而既有先大王禁令,则臣虽不敢直请,至于逆种之只施为奴,尚容覆载之间者,未免失之太宽,乱臣贼子,亦无所惩畏,舆情齐愤,久而愈激,请圣国、尚鲁诸子亟施当律。答两司合启曰,不允。

○掌令柳荣镇、郑宇淳启曰,赵德昌以入番掖隶,擅离番次,至于逾越宫墙之境,充军之命,虽出于好生之德意,论其罪犯,不可充军而止。请黑山岛充军罪人赵德昌依律处断。妖宦寿贤之缔结一种嗜利之凶徒,烂漫和通之状,渠既明白纳招,则岂可一日容贷于覆载之间乎?今此酌处之命,虽出于好生之德意,而三尺至严,不可岛县为奴而止。请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依律处断。洪述海身为方伯之任,犯赃之数,至于万两之多,道臣既已查启,王府亦已议谳,则其在国法,不可容贷也,明矣。今此酌处之命,虽出于我圣上好生之德意,赃律不可不严,王法不可不伸。请镜城府定配罪人洪述海依律处断。元义孙曾于湖南藩任也,其所贪污,已著于本道查启,而钱至十万,米为二万,其在惩墨之道,决不可容贷,今此酌处之命,虽出好生之德意,三尺至严,岂可定配而止?请东莱府定配罪人元义孙依律处断。答府曰,不允。

○献纳李儒庆,正言洪乐渊、姜𪝤启曰,黑山岛充军罪人赵德昌,身为掖隶,乘夜逾墙,拦入深严之地者,论以罪犯,决难容贷,请充军罪人赵德昌依律处断。副司直具㢞,当请讨方严之时,名登台启,多率驺从,呼唱道路,放恣无严,莫此为甚。请副司直具㢞削夺官爵,南海县围篱安置罪人具庠,本以凶谲之性,兼有悖戾之行,阴结凶类,绸缪秘谋,出没闪倏,如鬼如蜮,而今其凶肚真脏,终露于凶贼载兴文书中所捉书札,指意叵测,情节难掩,则今此酌处之命,虽出于好生之德,三尺至严,决难容贷。请南海县围篱安置罪人具庠,更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正王法。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以幺麽宦寺,交结士夫,终为凶贼之根柢,而况其穷凶极恶之语,敢欲潜售乱逆之心,究厥罪恶,万戮犹(犹))轻,情节未尽究核,舆情莫不愤惋。请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更令王府拿鞫严问,依律处断。答院曰,不允。

○持平朴在源疏曰,伏以,惟我殿下,以圣继圣,锐意图治,朝著肃清,举措咸宜,八域拭目,百僚相贺,苟非凶肚逆肠,岂有一毫不满之心哉?噫,太阳之下,犹有魑魅之潜衒,至治之时,尚多怪鬼之傍肆,惟彼失志不逞之徒,薮壑已空,盘据无所,则敢怀怨毒之心,显发谤讪之言,如京畿监司尹蓍东即其一也。蓍东赋性凶滥,宅心奰慝,听言观貌,知其阴谲不吉之人也。始也一疏,极其草草,而先大王前后匪怒之教,适为渠发身之阶,寅缘幸会,猥跻清显,近年以来,过蒙拂拭,则渠亦人也。宜有爱戴君父,图报国家之念,而狼心难化,谿欲转深,交结匪类,甘心死党,养厚之挟贼张势也,长作座上之狎客,赵曮之秉铨招权也,自处门下之记室,月前弘文应教李商岩之论尹泰渊也,大怀不平,敢于喉院稠坐,攘臂而言曰,李商岩弹无故之人,终必受祸,以泰渊附丽于厚谦之故也。当其失势也,则假托名论,及其出脚也,则謟附权相,乍东乍西,昼隐夜现,千般万态,直一宵小中凶徒也。以渠闪忽之伎俩,值此清明之时,世实无攀援之路,自归唾弃之科,则回恋旧窟,暗蓄阴图,甚至于吏曹判书徐命善之树立何如也,忠愤何如也,而乃敢䑛刮曰,更观将来,当判是非,嘻噫痛矣。此何言也?处今之世,衣君之衣,食君之禄,而将来二字,发之于口,其指意之阴惨,话头之凶悖,实不下于今番诸贼矣。渠所谓将来者,果指何许世界,何许是非耶?臣一闻此言,不胜发竖骨颤,忧忿交中,姑舍渠平常罪恶,先举其护党负国之情迹,此等之类,决不可使手握藩符,偃处城𬮱,以长凶图,以酿祸机,臣谓京畿监司尹蓍东,亟改清显之望,仍施岛配之典,断不可已也,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尹蓍东予不识其何状,而声名气味,稔闻于当日浊乱之徒矣。今尔疏陈,非寻常风闻之比,所请依施焉。

○京畿监司郑光汉教书。王若曰,周畿止千里之民,寔为宣化之本。汉家设三辅之职,必慎简人之方。玆撤二品卿月之班,庸畀一路观风之任。顾方岳孰非要剧,伊甸服最为本原。壮关防于京都,江海朝而峦峀拱。奉洒扫于仙寝,地望绝而体势尊,以民生惟正之供,孰专五百里纳秸之制?顾王化自近而远,宜拣三十州憩棠之才。矧当宸极嗣服之初,尤重畿封保釐之责。惟卿,簪缨世族,诗书故家,负宿望于清朝,持身著谨厚之誉。蜚英声于艺苑,掌试有公平之称。湾府之边忧曾分,民诵循良之治。经席之华衔屡拟,人推铨衡之材。顾其资历之既优,宜有岳牧之且试。玆授卿以京畿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开城府留守江华府留守巡察使,卿其祗服予命,往慎乃司。蠲徭赋而抚摩,须审闾里之疾苦。严考绩而黜陟,必察守宰之廉贪。当此陵役之方殷,虽曰,不遑居之日,哀彼畿民之偏瘁,宜念若子保之方。自馀禀裁,厥有典宪。於戏,亦既手熟,益宜心殚,审慎本自有馀,顾无待于加勉,威惠固宜并施,伫誊誉于承流,故玆教示,想宜知悉。修撰沈有镇制进。

○丙申六月初一日卯时,朔奠陪祭入侍时,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国荣,右承旨徐有庆,左副承旨申大升,右副承旨李商岩,假注书柳孟养、徐龙辅,记事官文采五、朴祐源,都厅李秉模,以次陪进。上自庐次,诣殡殿中排设厅,视膳讫,行朔奠。仪注上同上还庐次。上曰,左副承旨驰诣景慕宫役处,看审以来。出榻教命书传教曰,殡殿大妃殿赏格,太半不足,木布各一同,䌷三十疋,即入于厢库事,分付户兵曹,依昨日参半举行。上曰,奉审承旨及吏、兵房承旨,待令于便殿阁外。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一日辰时,上御兴政堂。吏、兵房承旨,奉审承旨同为入侍时,行都承旨徐浩修,右副承旨李商岩,同副承旨柳戆,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文采五、朴祐源,以次进伏讫。上曰,奉审,何如?戆曰,无雨漏处,祭物奉审,亦为精洁矣。命戆读朴在源上疏。上曰,惟彼尹蓍东,假托名类,行止闪倏,其近来行事,予甚不快于中者,久矣。命书朴在源批。命书传教曰,政官牌招开政。又命书传教曰,台批既许,京畿监司未差之代,今日政差出,况今畿甸,民事可闷,另加择拟事,一体分付铨曹。待下批今日到界,仍参明日殡殿进香。命浩修、商岩读岁抄。命书传教曰,罚既行矣。郞厅亦已叙用,其时下人一体分拣,定配者亦为放送事,分付。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一日未时,上御庐次。药房副提调持汤剂入侍时,副提调洪国荣,假注书柳孟养,记事官文采五、朴祐源,医官庆绚,以次进伏讫。绚奉汤剂进前,上进御。命诸医入侍,方泰舆、吴道炯进前。上曰,惠庆宫气候尚未快差,水剌进服后,膈间常壅滞,气常不平,更为议药,可也。道炯曰,此乃暑湿下凝,不得行气而然也。进服清暑六和汤,便香附加入进服,则可当清里,而壅滞之候自解矣。上曰,惠庆宫进服清暑六和汤前方中,加便香附一钱五贴制入。出榻教命读状启讫,命退去,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初一日申时,夕上食陪祭入侍时,同副承旨柳戆,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文采五、朴祐源,都厅李秉模,以次陪进。上自庐次诣殡殿中排设厅,视膳讫,行夕上食。仪注上同上还庐次,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一日酉时,上御庐次。京畿监司入侍时,京畿监司郑光汉,左承旨洪国荣,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文采五、朴祐源,以次进伏讫。上曰,以一道之重授卿,卿其懋哉懋哉。光汉曰,大事当前,而臣生疏愚迷,惟恐做事之或偾,今此圣教,如是郑重,敢不竭力殚诚,以答其万一耶?光汉先退。命书传教曰,骑堂代柳焵除授,呈辞礼议许递,前承旨李秉鼎除授,其令公廨修呈日记。上曰,宣传官柳孝源入侍,三马牌入之。贱臣承命而出,与宣传官柳孝源进伏。上曰,汝持此驰往全罗监营,传于监司,受其状启而来,仍命出给小纸及马牌。孝源承命退出,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一日戌时,上御庐次。判义禁入侍时,判义禁蔡济恭,行都承旨徐浩修,假注书柳孟养,记事官文采五、朴祐源,以次进伏讫。上谓济恭曰,今番挽章,卿果善作矣,卿其读奏。济恭读讫,奏曰,臣偏蒙先大王恩泽,而终未报万一,心常恧蹙,今番挽章,极欲模写先大王圣德大业,而文短志浅,终不得形容大德,反负先大王恩也。命济恭先退。上曰,注书持此标信,出传宣传官,开阳门留门,判义禁出去后,纳标信于阁外承旨事,分付。命退去,诸臣以次出。

6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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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国荣药院直。右承旨徐有庆坐直。左副承旨金文淳。右副承旨申大升。同副承旨柳戆坐直。注书尹翊东一员未差。假注书柳孟养药院直徐龙辅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广原

○上在庆熙宫泰宁殿南行阁庐次。

○自初昏至夜五更,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八分,卯时有雾气,自辰时至午时,日晕。

○药房提调徐命善,副提调洪国荣启曰,伏未审圣体,若何?臣等今日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

○大殿惠庆宫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惠庆宫、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传于申大升曰,吏房承旨入侍。

○以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金文淳落点。

○传于柳戆曰,同副承旨入侍。

○传于金文淳曰,左副承旨入侍。

○传于洪国荣曰,副提调持清暑六和汤入侍。

○传于徐有庆曰,中官申宅夏荡涤叙用。

○申大升,以吏曹言启曰,本曹佐郞今当差出,而可拟之人,方在解由未出中,无以推移备拟,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答曰,解由勿拘。

○有政。吏批,判书徐命善进,参判未差,参议未差,右副承旨申大升进。吏批启曰,本曹参议今当差出,而前望只有二人,不得已二望拟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国荣为吏曹参议。

○以吏曹参议洪国荣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有庆曰,只推,更为牌招参政。

○以吏曹参议再牌不进传旨,传于徐有庆曰,特教再牌,又此违召,此番岂欲循俗违牌耶?只推,更即牌招,同参政事,牌去来使之申饬。

○吏曹参议共国荣进。吏批启曰,大司成及本曹郞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承旨、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权噵为吏曹参判,赵㻐为副提学,朴在源为副校理,尹若渊、李献庆为副修撰,李在学为司谏,赵德润为持平,赵㻐为同经筵,李商岳为大司成,兪彦镐、尹弘烈为吏曹佐郞,兪彦镐为兼校书校理,郑彦复为禁府都事。

○兵批,判书李徽之病,参判金载顺入直进,参议柳薰病,参知柳焵未肃拜,右副承旨申大升进,副护军李鼎炳、朴宗郁、李迪、李迪辅,副司直鱼锡定、郑昌圣、洪检、李商岩、李泰馨、洪龙汉、洪骏汉、兪彦镐、宋锳、朴圣泰,副司果金观柱、尹若渊,副司勇具馨远、尹在益。

○洪国荣,以弘文馆言启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大司成李商岳,副校理朴在源,副修撰李献庆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戆曰,只推。

○传于洪国荣曰,训炼大将张志恒,待明朝牌招入侍。

○传于洪国荣曰,阁外注书,每值入侍,不能趁即举行,不是异事,而有厅注书之大司成违牌传旨,申后捧入,太涉稽缓,且问安单子,不书事变假注书,而只称假注书,亦可骇然,当该假注书推考。

○以承旨房单子,传于洪国荣曰,礼房仍,他房依前。

○以承旨前望单子,传于徐有庆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

○以大司成李商岳牌不进传旨,传于徐有庆曰,只推,更为牌招。

○传于徐浩修曰,都承旨与领事以下入侍。

○大司宪李圣圭,大司谏洪檍,执义李一曾,应教李秉模,掌令柳荣镇、郑于淳,持平朴在源,献纳李儒庆,校理沈丰之、朴天衡,副校理徐有防,正言洪乐渊、姜𪝤,修撰柳义养、沈有镇启曰,请文女按律处断。

○又启曰,请厚谦快正王法,其母依律处断。

○又启曰,请砺山府窜配罪人洪麟汉,绝岛安置。

○又启曰,请付处罪人申晦亟施远窜之典。答三司曰,不允。

○大司宪李圣圭,大司谏洪檍,执义李一曾,掌令柳荣镇、郑宇淳,持平朴在源,献纳李儒庆,正言洪乐渊、姜𪝤启曰,请圣国、尚鲁诸子亟施当律。答两司曰,不允。

○执义李一曾启曰,请黑山岛充军罪人赵德昌,依律处断。

○又启曰,请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依律处断。

○又启曰,请镜城府定配罪人洪述海,依律处断。

○又启曰,请东莱府定配罪人元义孙,依律处断。答曰,不允。

○正言洪乐渊启曰,请充军赵德昌依律处断。

○又启曰,请南海县围篱安置罪人具庠,更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正王法。

○又启曰,请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更令王府拿鞫严问,依律处断。答曰,不允。

○吏曹判书徐命善,参议洪国荣等疏曰,伏以,臣等方来会政厅矣。两堂既已备员,郞官通清之成命,可以奉行,而第臣等窃有区区愚见,敢此联陈焉。见今玉署之中,才彦林立,其于出望之际,岂有乏人之患,而近因铨选久旷,升品无拘,合先通拟之人,多在东壁之列,今若拘之于法例之末,舍此而不举,则在臣等,不但有遗珠之叹而已。当新化复旧制之日,乌在乎耸观瞻之意哉?虽使古人无行之者,犹不害为非常之举,况陈禀改正,亦有一二前例乎?伏望圣明,持降明命,可合通拟中已陞品者,今古改正,俾臣等惟才是取,千万颙祝,臣无任。答曰,省卿等疏具悉,事甚便好,况有前例者乎?卿等依请通选。

○副修撰尹若渊疏曰,伏以,昊天不吊,我先大王奄弃臣民,奉讳之日,深山穷谷,莫不奔走号擗,如丧考妣,居然之顷,山陵已卜,期日已涓,伏惟我殿下,圣孝出天,哀敬备至,莫逮之痛,将与天壤而无极。臣以覆巢遗卵,寒门弱植,学诚素蔑,惩畏且深,固已无意于世路,而但因父母年高,饥寒交切,黾勉举业,滥窃科名,而荣归逾月,臣父弃背,才经一期,偏母下从,臣孑然孤苦,万事无及,自是以来,托命糠糟,断念华膴,周旋邮置之间,俛仰垅亩之际,今已十年于玆,而伏我先王王gg先大王g记念臣祖,拂拭臣身,擢臣谏争之列,处臣讲讨之任,臣方感激洪造,图报涓埃,而不幸仙驭上宾,攀号莫及,茫茫穹壤,此何人哉?臣于君亲之间,昊天之德,一无可以仰酬者,臣诚天地之罪人,而乃者圣慈不遗,恩旨又下,继有驲召之命,臣义分是惧,章皇入城,则前衔乍递,新除继降,臣于是,且惶且感,罔知所以为喩也。今者天牌俨临,修门密迩,犬马之诚,岂容一谢之迟延,而窃念帷幄论思之任,是何等重选,何等埈望,而自古居是职者,为何如人耶?臣乃以空疏蔑裂,百无一似之踪,冒没以据之,则古所谓金碗狗矢,瓦樽黄流者,非臣之谓乎?且臣本职之外,兼带春秋,而臣与副校理臣朴在源,为内外从应避之亲,又与监馆事臣金尚喆,有举一世共知之嫌,则此又臣难冒之一端也。玆敢随牌诣阙,短章自列。伏乞圣明,察臣不称之实,谅臣难强之义,亟命递斥臣职,以安私分,以存公格,千万幸甚。踏启字。

○丙申六月初二日卯时,上御庐次。药房入诊入侍时,提调徐命善,副提调洪国荣,假注书柳孟养,记事官文采五、朴祐源,医官方泰舆、庆绚、吴道炯、徐命纬,以次进伏讫。命善曰,日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国荣曰,寝睡,何如?上曰,气颇烦热,不能稳寝矣。命善曰,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平安矣。命善曰,惠庆宫气候,若何?上曰,犹未快差矣。命善曰,久未诊察,其令医官入诊,何如?上曰,依。上曰,膈间常凝滞,有乍寒乍热之症,此是暑气乎?道炯曰,然矣。命入诊,泰舆进前诊候讫,奏曰,左右三部度数,则调均,而颇滞数矣。绚、命纬诊候讫,奏曰,脉候三部调均,而数且沈,似是痰滞之候矣。道炯诊候讫,奏曰左右三部度数则调均,而比常时稍数,似是暑气,本汤剂姑停,清暑六和汤进御,似好矣。上曰,进御加减心肾汤,今姑停止,清暑六和汤本方中,人参代入沙参一钱,限五贴煎入。出榻教上曰,王大妃殿进御六和汤,今姑停止。出榻教上曰,铨郞,都政前可出之乎?命善对曰,然矣。命善曰,古则铨郞例兼校书校理,故辛酉罢铨郞时,校书校理,又从以权减矣。今既有通清复旧制之命,校书校理三员,依前复设,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命提调先退。上曰,在外三司许递,政官牌招开政。出传教命退去,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初二日辰时,上御庐次。同副承旨入侍时,同副承旨柳戆,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文采五、朴祐源,以次进伏讫。上曰,政厅承旨与吏判入侍。贱臣承命而出,与行吏曹判书徐命善,右承旨李商岳进伏。上曰,吏郞如欲今日政差出,则不可无参议矣。命善曰,然矣。命商岳书传教曰,吏曹参议先为拟入,待下批牌招,同参政事。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二日巳时,上御庐次。左副承旨入侍时,左副承旨徐有庆,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文采五、朴祐源,以次进伏讫。上曰,吏曹参议牌去来催促。命书传教曰,政命已久,参议三牌,亦已久矣。尚不膺命,事体所在,殊涉未安,牌去来使之申饬。上曰,儒疏事,极为骇然矣。有庆曰,臣等自外见之,而骇悖极矣。闻其疏头,自太学欲为鸣鼓,而既已呈疏之后,当待朝家之处分,故不为鸣鼓云矣。上曰,先正文集中书札,洪启禧多拔之云矣。有庆曰,然,故其时与故儒臣朴圣源,往复相争矣。上曰,太学斋任备员乎?有庆曰,闻不备云矣。上曰,大司成何为呈辞?有庆曰,馆务废却,已久云矣。命书传教曰,闻左副承旨所奏,大司成以向时事,馆务废却云,然则宜有变通之道,呈辞大司成许递,今日政差出事,分付政厅。又命书传教曰,政望,政厅承旨开政后,与政官入侍事,分付政厅。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二日午时,上御庐次。承旨入侍时,左副承旨徐有庆,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文采五、朴祐源,以次进伏讫。命读徐命善等联名疏。上曰,政官持政望入侍。贱臣承命而出,与行吏曹判书徐命善,吏曹参议洪国荣进伏。命有庆读政望,上落点。命善、国荣曰,臣等俄以铨郞通拟人,以陞品改正事,陈疏蒙许矣。此虽出于一时大更张之意,而因此而若无防限,则其弊又不可胜言,此后则勿以此为例事,出举条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命善、国荣先退。命书传教曰,吏曹参议今日点下,以铨郞之今日差出也。内局直宿之时,不可久解,吏曹参议洪国荣为承旨,牌招察任,仍为入直,房依前,药院副提调之任,亦为依前事,分付。又命书传教曰,承旨李商岳移拜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又命书传教曰,新除授大司成牌招察任。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二日申时,上御庐次。药房副提调持汤剂入侍时,副提调洪国荣,假注书柳孟养,记事官文采五、朴祐源,医官方泰舆,以次进伏讫。泰舆奉汤剂进前,上进御,命吴道炯入侍,道炯进前。上曰,背部忽有痰牵之症,不能任意屈伸,何以则为好耶?道炯对曰,此是暑湿内凝,寒气外触,故有此症候,进御汤剂中,加白芥子、陈皮,夕间更为进御,似好矣。上曰,进御清暑六和汤,加白芥子、陈皮各一钱,一贴更为煎入。出榻教国荣曰,痰候牵引处,以去核作片,付于衣襨间,似好矣。上曰,得毋热乎?国荣曰,牵引处颇温,然后自解矣。命退去,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初二日酉时,上御庐次。吏房承旨入侍时,左副承旨金文淳,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文采五、朴祐源,以次进伏讫。上曰,各道褒贬有来到者乎?文淳曰,姑无来到者矣。上曰,宣传官一员入侍,骑马三匹立之。贱臣承命而出,与宣传官李尚讷进伏。上曰,汝即驰诣山陵,穴深之几尺,土色好否?役军之无病与否,问于摠护使,即为复命。尚讷承命退出。上曰,近来凡于公事之书事变注书也,辄去事变二字而书之,此何故也?注书知入。贱臣承命而出,还奏曰,谓其事变之变字不好,故去而不书,已成谬例,今亦以此书之云矣。命书传教曰,事虽微细,所系则不细,事变假注书,挽近以来无朝令,而凡诸公事,皆举事变二字而书之,听政时欲为申饬而未果,到今一初,焉敢以此等之习,以伤体例乎?闻诸注书,以其变字之怪异拔之,然则改变为常,然后可以用之耶?此后严饬,依职衔书之。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二日戌时,上御庐次。都承旨、领相、礼判同为入侍时,领议政金阳泽,礼曹判书郑尚淳,行都承旨徐浩修,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文采五、朴祐源,以次进伏讫。阳泽曰,近日极热,圣体,若何?上曰,一样。阳泽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阳泽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原任大臣摠护使、山陵都监堂上,御将、锦城尉、相地官并入侍。贱臣承命而出,与领府事金相福,判府事韩翼謩、李溵,右议政郑存谦,山陵都监堂上朴宗德,行司直金汉耆,锦城尉朴明源,相地官金基良进伏。相福曰,庚炎比甚,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相福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相福曰,惠庆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山陵开金井,土色,何如?阳泽曰,土色甚好矣,穿圹之际,有数块灰般矣。上曰,此不为欠乎?阳泽曰,此不过旧圹之灰,则少无为欠之端矣。上曰,穴深为几尺?阳泽曰,八尺矣。上曰,不为太深乎?相地官之所见,何如?基良曰,虽深无妨矣。上曰,灰般之长广几许?阳泽曰,似可为二尺许矣。上曰,锦城尉所见,亦不为欠乎?明源曰,此则少无所妨矣。上曰,摠护使当于何日入来乎?阳泽曰,当于初九日入来矣。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6月3日

编辑

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国荣药院直。右承旨徐有庆。左副承旨金文淳坐直。右副承旨申大升。同副承旨柳戆坐直。注书一员未差尹翊东。假注书柳孟养仕药院直徐龙辅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广源

○上在庆熙宫泰宁殿南行阁庐次。

○未时申时,日晕。

○大殿、惠庆宫、中宫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传于金文淳曰,副提调入侍。

○传于柳戆曰,同副承旨与宋焕亿、宋宅奎同为入侍。

○又传于曰,判义禁牌招入侍。

○申大升启曰,判义禁蔡济恭,依下教来待矣。

○又启曰,监印郞厅柳义养,依下教来待矣。

○传于申大升曰,右副承旨与判义禁入侍。

○又传于曰,监印郞厅柳义养入侍。

○传于洪国荣曰,都承旨牌去来,本如是迟迟乎?该房书吏牌使令,令攸司科治。

○又传于曰,副提调持清暑六和汤入侍。

○洪国荣,以弘文馆言启曰,副校理朴在源,副修撰李献庆,即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柳戆,以义禁府言启曰,平安道渭原郡投畀罪人赵曮,令该府拿来,具格取服,报议政府详核施行事,命下矣。依例发遣府都事拿来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大司宪李圣圭,大司谏洪檍,执义李一曾,司谏李在学,掌令柳荣镇、郑宇淳,持平赵德润,献纳李儒庆,校理沈丰之、朴天衡,副校理徐有防,正言洪乐渊、姜𪝤,修撰沈有镇、柳义养启曰,请文女按律处断。措辞见上又启曰,请厚谦夬正王法,其母依律处断。措辞见上又启曰,请砺山府窜配罪人洪麟汉,绝岛按置gg安置g。措辞见上又启曰,请付处罪人申晦,亟施远窜之典。措辞见上

○大司宪李圣圭,大司谏洪檍,执义李一曾,司谏李在学,掌令柳荣镇、郑宇淳,持平赵德润,献纳李儒庆,正言洪乐渊、姜𪝤启曰,请圣国、尚鲁诸子,亟施当律。措辞见上

○持平赵德润启曰,请黑山岛充军罪人赵昌德,依律处断。措辞见上又启曰,请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依律处断。措辞见上又启曰,请镜城府定配罪人洪述海,依律处断。指辞见上又启曰,请东莱府定配罪人元义孙,依律处断。

○司谏李在学启曰,请黑山岛充军罪人赵德昌,依律处断。措辞见上又启曰,请南海县围篱安置罪人具庠,更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辞见上又启曰,请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更令王府拿鞫严问,依律处断。措辞见上答三司合启曰,不允。答两司合启曰,不允。答府曰,不允。答院曰,不允。

○行都承旨徐浩修疏曰,伏以,臣于昨夜筵退,患暑忒重,既不得仕进于晓班,又未免违傲于特召,悚惶之至,恭俟严谴,不意诛罚不加,天牌再临,臣仰感恩私,俯怵义分,未敢言病,苍皇祗承,而往复赴阙之际,自尔迟滞,致勤责教,至有吏隶科治之命,虽承勿施之教,尚切震懔之忱,念臣四朔夙夜之任,全蔑丝毫之补,惟以驱策奔走,为一分报效,而自犯逋慢,归罪吏隶,亦何敢徒恃开释之旋下,晏然职次乎?玆陈短章,仰渎崇严。伏乞亟递臣职,仍治臣罪,以严邦纲,以安微分,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察任。

○大司成李商岳疏曰,伏以,日月流迈,殷奠奄过,因山之礼,只隔一朔,伏惟孝思出天,益复罔极。仍伏念,人臣之受恩于君父者,从古何限,而岂有如臣之偏被旷绝者哉?噫,臣父之秉节清苦,无愧古人,为国忠贞,可质神明,而当贼鲁鸱张之时,逆睹其枭心獍肠,终必祸国,一疏庐列,窃自附于为圣朝除奸凶之义,而再涉鲸涛,九死炎荒,衷赤莫暴,赍恨而殁,此臣所至冤隐痛,夙宵腐心者矣。乃于数十年之后,逆鲁之穷凶情节,昭著无馀,天讨亟行,舆愤少泄,而第臣未死遗孤,以臣父之不得见今日为至恨,不自意筵臣一奏,至烦天听,华衮之褒,不啻郑重,始许以先事之明,终赠文衡之职,荣动瞻聆,感激幽明,臣口诵天语,手擎宠诰,不觉声泪之交迸也。噫,方当新化清明之日,获见先父志事之得伸,人子之至愿毕矣。虽使臣即日就死,庶有归见之颜,则恩山德海,浩无涯岸,在臣区区寸心,只有为殿下赴蹈粉糜之外,了无一毫念及于仕宦进就之涂,而骑省之除,曾未几何,银台之命,辄复临辱,臣且惧且感,次第冒膺,略效叩谢之义,少遂图报之诚,忽此国子华衔,初非梦想攸料,而奄及臣身,嘻噫,是何事也?臣之庸陋谫劣,百无肖似,自知已深,以圣上则哲之明,亦奚取于臣哉?如以先臣之故,而不忍遗弃,则曾所践历,荣耀已极,又何以千不近万不似之任,特加宠异,殆同僬侥之扛鼎,蚊虻之负山也耶?且是职也,即古所称教胄之官耳。苟非学识足以表率士林,文章足以丕变浇漓,则顾安敢扬扬冒出,晏然抗颜于皋比之座,以贻贤关之羞,以骇四方之听哉?在他时尚犹不可,况新服之初乎。臣之一身,固非臣所有,夷险燥湿,岂或前却,而至于见带之职,千思万量,承膺无路,昨日特召,再犯违傲,今始略入文字,仰暴危恳。伏乞圣明,俯垂谅察,亟削臣职,以重官方,以安私分,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京畿监司郑光汉疏曰,伏以,居诸驶迅,因山隔月。伏惟圣怀攀慕,益复如新。臣于积年旷违之馀,昵侍前席,仰瞻深墨之容,退切忧恋之诚。仍念臣姿本驽劣,百不犹人,从前践历,已逾涯分,丝毫莫补,愧惧徒积。迺于千万匪意,忽伏奉畿甸按察之命,自量人器,夫岂有一分可堪之望,而第缘进香隔宵,促教连下,义分为重,他未暇顾,不免章皇入肃,黾勉冒赴,而私心恧蹙,历日靡措。噫,藩宣之寄,孰非难慎,而至若三辅承流之责,视诸道尤别,虽在常时,所宜抡拣其任,而矧玆陵役方殷,事务鞅掌,其所策应与奉行,寔重且大,有非无似如臣可以承当者,则何敢幸其夤缘一出,仍为淟涊蹲据之计也哉?臣虽顽愚不肖,亦是大行朝陶甄中一物,此时此役,岂不欲奔奏殚竭,少伸蓐蚁之微忱,而量材度力,决知其万万不称,则毋宁及时辞巽,不至于临事偾误,自速罪戾,为计之得也。玆敢略入文字,仰暴衷恳。伏乞圣明,俯赐谅察,亟递臣所带藩任,以幸国事,以安私分,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方面之任,抑云晩矣,勿辞,卿其钦哉莅藩。

○正言洪乐渊疏曰,伏以,皇天降割,大行大王奄弃臣民,如丧之恸,率普惟均,居诸迅驶,因山已卜。伏惟圣孝攀慕,益复罔极。仍伏念,臣卤莽蔑劣,百无肖似,其于见职,自知不称,从前屡叨,一味尸素,反顾循省,祗增悚恧,已试蔑效之地,实无一分堪承之望。且臣老母素患风痰,奇疾积年沈痼,长在床褥,入bb夏b以来,症形尤苦,汤焫扶护,惟臣是须,远离供职,情理切闷,而向者除旨,遽下于合辞方张之时,义重沐浴,不敢言私,章皇登途,冒没肃命,获蹑三司之后,粗伸沬血之忱,而一日二日,蹲冒至今,臣之离舍病母,居然为数旬,日夜薰虑,方寸焦灼,即者家僮忽至,臣母宿病之外,重添轮行毒感,乍寒乍热,未即发汗,旧𧏮新症,内外交伤,转就危剧,若不保朝夕,奄奄之中,促臣归见,臣自闻此报,心神飞越,按住不得,忙构短章,仰渎于严庐之下,径寻乡路。伏乞圣慈,亟命镌削臣职,仍治臣擅行之罪,以肃朝纲,以安私分,不胜大愿。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丙申六月初三日,兼春秋张显庆,刑曹罪人尹起莘加刑启目。传曰,依前推问为良如教。

○刑曹罪人李长焕加刑启目。传曰,一向忍杖,万万凶狞兺不喩,辞证若是明白,偿命之律,渠焉敢逃是置?更良各别严刑,期于取服为良如教。

○刑曹罪人奴金伊加刑启目。传曰,更加严刑,期于得服为良如教。

○丙申六月初三日卯时,上御庐次。药房副提调入侍时,副提调洪国荣,假注书柳孟养,记事官文采五、朴祐源,医官方泰舆、吴道炯,以次进伏讫。国荣曰,夜间背部牵引之症,何如?上曰,少差而犹未显胜矣。国荣曰,膈痰凝滞之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国荣曰,夜间寝睡,何如?上曰,入夜后就寝,达宵稳寝矣。国荣曰,寒热往来之候快胜乎?上曰,犹未快胜矣。国荣曰,昨夕所进汤剂,更为进御,似好矣。上曰,医官所见,何如?道炯曰,膈气犹未快解,今日又为进御,稳当矣。上曰,依为之。命医官先退。上曰,训将入侍。出榻教训炼大将张志恒进前。上曰,武艺别监之设置,自仁祖朝为始乎?志恒对曰,然矣。上曰,设置之意何为?志恒曰,有技艺者,选置近密,如亲兵者也。上曰,有习技誊录乎?志恒曰,似有之矣。上曰,卿出去考其誊录,送于政院,可也。上曰,营债已尽捧乎?对曰,尚馀万馀两矣。命退去,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初三日辰时,上御庐次。同副承旨入侍时,同副承旨柳戆,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文采五、朴祐源,以次进伏讫。上曰,宋焕亿、宋宅圭入侍。贱臣承命而出,与副司果宋焕亿,全义县监宋宅圭进伏。戆曰,先正独对时说话,焕亿持入矣。上曰,其中又有如上疏体格者,此则何书?戆曰,此则孝庙御札下后,先正之回启矣。上曰,此仍密书乎?戆曰,然矣。上曰,其中一册,又是何文?戆曰,此乃谚札誊本,即明圣王后谚教矣。上曰,如许际遇,前古之所无也。戆曰,然矣。命焕亿读独对时说话,读讫,焕亿曰,此密书回启,其时遽遭国恤,故未及上之矣。命读之。上曰,予于先正,景仰之心,实不寻常,此后致祭等事,祭文欲为亲制,此册姑为留中,可也。先正文集中续集为几卷?戆曰,续集为二十卷,而又多未及刊行者矣。上曰,若从速刊出,则好矣。戆曰,先正之文集外,又有谪中所作《朱子语类》矣。上曰,予曾闻之矣。此书方在何处?戆曰,方在宋德相家中矣。上曰,曾在春宫时,有所作先正文集序文,而尚不出示外人矣。先正之子孙,今既入侍,当示之矣。命中官持来《御制尤庵集序》,命戆读之。上曰,其时左承旨适在宫官,故见之,而此外无他人见之者矣。读讫,焕亿曰,圣恩及此,臣等不胜感泣之至,虽举族糜粉,何以图报此万一也?戆曰,读此御制,不但辞意切实,可以见圣上向慕先正之盛德,岂独先正之子孙?惶陨感祝,小臣亦不胜钦仰感激之至矣。上曰,此文之作,今已数年矣。命焕亿、宅圭先退,上曰,他承旨与监印郞厅入侍。贱臣承命而出,与左承旨洪国荣,监印郞厅柳义养进伏,戆先退。上曰,列圣御制印役,方到何境?义养曰,今方删定矣。上曰,凡例等节,如有可改处,虽未禀处,监印郞厅,从长变通,可也。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三日巳时,上御庐次。右副承旨判义禁同为入侍时,判义禁蔡济恭,右副承旨申大升,假注书徐龙辅,记注官金凤显,记事官朴祐源,以次进伏讫。上曰,以箕伯查启观之,赵曮事更无可论。洪述海、元义孙辈,皆已严处,则赵曮岂可容恕乎?命书传教曰,平安监司查启,既已毕到,还谷发卖剩馀钱,为四十六万二千馀两,民债所捧钱之归于私者,为十万馀两,备局请贷钱之称以还报,虚录不报者,为七万馀两,凡此六十馀万两之赃污,道臣查启中,该道人吏之报辞及置簿文书,明白无疑,则到今曮也,亦可发明乎?其所赃污,比之洪述海、元义孙,或为屡十倍,或为六七倍,述海、义孙,既皆严处,则独于赵曮,而虽欲惟轻,得乎?今则私案既具,辞证又备,其令该府赵曮拿来,具格取服后,报议政府详覆施行。济恭先退。命书传教曰,当此盛暑,左右史之劳役,不可不念,六一散清心丸之属,量宜制给,院隶之待令阁外者,马通亦为量宜时时分馈,分付药房。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三日未时,上御庐次。药房副提调持汤剂入侍时,副提调洪国荣,假注书柳孟养,记注官金凤显,记事官朴祐源,医官方泰舆,以次进伏讫。国荣曰,午间膈气凝滞之候,何如?上曰,少胜矣。泰舆奉汤剂进前,上进御。上曰,注荐事何以为之乎?国荣曰,诚为难处矣。若以前荐先生行荐,则既败荐后,荐主必不复荐,既无先生,则诸承旨会荐,亦无妨矣。上曰,六承旨合荐,则如都堂会荐之类,何居,不若荐主之荐乎?诸承旨许询问后决之,好矣。国荣曰,然矣。上曰,诸承旨入侍。行都承旨徐浩修,右承旨徐有庆,左副承旨金文淳,右副承旨申大升,以次进前。上曰,荐事何以为之乎?浩修对曰,既无荐主之可行荐者,则诸承旨合坐会荐之外,无他道矣。有庆、文淳、大升等曰,臣等自外皆已消详,一如都承旨所见矣。上曰,然则当简取乎,广取乎?国荣曰,注书则稍异于翰林,广取无妨矣。若简取则只取三四人,广取则可至二十人矣。浩修曰,六承旨各取二人,则亦或无妨矣。上曰,行荐后陞付,何以为之乎?国荣曰,承旨各荐二人,则当从承旨座目而付之,若合荐则当从榜次付之,似好矣。上曰,更为商确然后下教矣。命诸承旨先退,国荣曰,闻都承旨下教前入来,而有下隶科治之教,故方以惶悚矣。命书传教曰,闻副提调之言,知申下教前入来稍久,本院且有举行之事,以此为难安端云,吏隶科治下教,勿施。命退去,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初三日酉时,上御庐次。副提调持汤剂入侍时,左承旨洪国荣,假注书徐龙辅,记注官金凤显,记事官朴祐源,医官方泰舆,以次进伏讫。泰舆进汤剂,上进御。上曰,今观箕伯查启,赵曮犯赃之数,比诸洪述海、元义孙辈,不啻倍蓰矣。国荣曰,虽然俱在殿下即位之前,则都付令前,实为盛德事矣。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6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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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国荣药院直。右承旨徐有庆。左副承旨金文淳。右副承旨申大升坐直。同副承旨柳戆坐直。注书一员未差尹翊东。假注书柳孟养药院直徐龙辅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广源

○上在庆熙宫。泰宁殿南行阁庐次。

○自酉时至夜三更,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三分。

○下直,露江gg老江g佥使朴弼熙。

○大殿、惠庆宫、中宫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备忘记,今下弓矢老江佥使朴弼熙处给送。

○传于金文淳曰,副提调持清暑六和汤入侍。

○又传于曰,都承旨牌招。

○传于金文淳曰,当该承传色罢职。

○传于洪国荣曰,副提调持清暑六和汤,更为入侍。

○又传于曰,都承旨入侍,以下五字刀削

○柳戆,以义禁府言启曰,忠清监司状启,据宣惠厅粘目内,灵岩郡守尹坊凭阅处之事,传旨启下矣。尹坊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书吏拿来,何如?传曰,待(待))命拿囚。

○柳戆,以兵曹言启曰,自昌德宫运来册名及数爻草记事,命下矣。即接卫将牒报,则今日食前,册子八负一册输去,而其后不为输去矣。册名及数爻事,在传教前未及探知云,此后详探以报事,申饬卫将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大司宪李圣圭,司谏洪檍,执义李一曾,司谏李在学,掌令柳荣镇、郑宇淳,持平赵德润,献纳李有庆,校理沈丰之、朴天衡,副校理徐有防,正言姜𪝤,修撰沈有镇、柳义养,副修撰李献庆所启,请文女接律处断。措辞见上又启曰,请厚谦夬正王法,其母依律处断。措辞见上又启,请砺山府窜配罪人洪麟汉绝岛按置gg安置g。措辞见上又启曰,请付处罪人申晦亟施远窜之典。措辞见上答曰,不允。

○大司宪李圣圭,大司谏洪檍,执义李一曾,司谏李在学,掌令柳荣镇、郑宇淳,持平赵德润,献纳李儒庆,正言姜𪝤所启,请圣国、尚鲁诸子亟施当律。措辞见上答曰,不允。

○掌令柳荣镇所启,请黑山岛充军罪人赵德昌依律处断。措辞见上又启曰,请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依律处断。措辞见上又启曰,请镜城府定配罪人洪述海依律处断。措辞见上又启曰,请东莱府为奴罪人元义孙依律处断。措辞见上答府曰,不允。

○正言姜𪝤所启,请充军罪人赵德昌依律处断。措辞见上又启曰,请南海县围篱按置gg安置g罪人具庠,更令王府严鞫得情,夬正王法,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以幺麽宦寺,交结士夫,终为凶贼之根柢,而况其穷凶极恶之语,敢欲潜售乱逆之心,究厥罪人,万戮犹轻,情节未尽究核,舆情莫不愤惋,请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更令王府拿鞫严问,依律处断。答院曰,不允。措辞见上

○丙申六月初四日卯时,朝奠陪祭入侍时,同副承旨柳戆,假注书徐龙辅,记注官金凤显,记事官朴祐源,都厅林得浩,以次陪进。上自庐次,诣殡殿中排设厅,视膳讫,行朝奠。仪注上同上曰,丁丑年则朝夕奠及上食,有自内祭物,故奠酌必亲奠,而今观《补编》,则本无此礼,自今以后,当依《补编》,使代奠官献酌,以此意分付守仆。上还庐次,承史以次进伏。上曰,忠清监司入侍。贱臣承命而出,与忠清监司徐有臣进伏。上曰,公清素称多弊,卿其往钦哉。命戆读宣谕讫,有臣先退。上曰,锦伯密符谕书,自政院授之。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四日申时,上御庐次。副提调持汤剂入侍时,左承旨洪国荣,假注书徐龙辅,记注官金凤显,记事官朴祐源,医官庆绚,以次进伏讫。绚进汤剂,上进御。命国荣读泰川幼学疏。上曰,当令摠护使,召日官及疏儒,商确以定。命书传教曰,泰川幼学金晔,上疏论因山吉日,虽未知所见之如何,而难以一儒生之言准信,摠护使其令明日入来,率诸日官烂商以闻,而金晔亦使同参。上曰,日官之择日,天机大要外,无他方书乎?国荣曰,他方书与否,未得详知,而大体则皆是天机大要矣。上曰,池日宾术业,外人以为何如云耶?国荣曰,外人之丧葬涓吉,多用池日宾择日矣。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四日酉时,夕奠陪祭入侍时,行都承旨徐浩修,假注书徐龙辅,记注官金凤显,记事官朴祐源,都厅林得浩,以次陪进。上自庐次,诣殡殿中排设厅,视膳讫。入自东挟门,内侍陈设。上出自东挟门,就板位上俯伏哭,在位者皆哭,代奠官入自西挟门,三上香献盏讫。上止哭,还庐次,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四日酉时,上御庐次。药房副提调持汤剂入侍时,副提调洪国荣,假注书柳孟养,记注官金凤显,记事官朴祐源,医官方泰舆,以次进伏讫。泰舆奉汤剂进前,上进御。上曰,都承旨入侍出榻教行都承旨徐浩修进前。上曰,知申今日处义,果是何等处义?下吏科治之命,旋即还寝,则陈疏渎挠,诚甚过矣。予则不以知卿如此,良可慨然。浩修曰,臣所见迂曲,致烦圣虑,万万惶悚矣。泰舆曰,今日已尽五贴,若复继进,则有下教,然后明当煎入矣。上曰,承旨出去后,书榻教,可也。国荣曰,凡医官之有可禀事也,或面谒于提调,而预为言及,或傍提于提调,而俾为替奏,自是古例,首医方泰舆,敢于榻前,高声直奏,事体所在,实为骇然,罢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明日次对,停。出传教上曰,药匙不传于提调,任自开坼,非止一再,事极骇然,幺麽医官,焉敢若此?不可罢职而止,首医方泰舆削职。出传教国荣曰,御制阁丹青,必以二青三青施彩,故京贸不足,至为卜定关西云,为弊不少矣。命书传教曰,今闻礼房承旨所奏,御制阁每使二三青施彩,其费不些云,关西卜定,勿为封进事,分付。命退去,诸臣以次出。

6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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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国荣药院直。右承旨徐有庆。左副承旨金文淳坐直。右副承旨申大升。同副承旨柳戆坐直。注书一员未差尹翊东。假注书柳孟养药院直徐龙辅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广源

○上御庆熙宫泰宁殿南行阁庐次。

○未时申时,日晕。

○大殿、惠庆宫、中宫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传于洪国荣曰,骑马十二匹立之,史官柳孟养,上番兼春秋宣传官解事者,待命。

○备忘记,各宫房所任,有阙不禀,差备至于今番五六阙,亦皆不禀,事极骇然,以此之故,皆以别监中叠役人差定,而此后有阙,这这禀于差备,今者各宫所任之多,则一痼弊非不知,今番有阙勿补,而以申饬之意,特命并充,此后非特教勿充事,自内司捧甘各宫房。

○备忘记,冗官犹减,况冗吏?冗吏尚然,况冗隶?冗隶又且存削,况冗仆?近来名以加出,或有不加差出而滥受者,名以他处,或有以他人名冒受者,事之混沦,莫此为甚,其欲矫弊,莫善于务实之政,虽减冗散,以其虚实之相蒙,未见实效,户郞持掖庭所属各处及守仆等颁料定式,入侍。

○备忘记,油盖儿中三十个,大三十个所入青大竹三十介,草注纸六十九张,入于大妃殿。麦门冬七斤,天门冬七斤,入于惠庆宫,分付该院该司。

○传于洪国荣曰,注书一员待命。

○又传于曰,户判入侍。

○徐浩修启曰,户曹判书郑弘淳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入侍。

○传于洪国荣曰,摠护使及领、监事以下,相议后入侍。

○金文淳启曰,领、监事摠护使、会议诸臣来待矣。传曰,入侍。

○传于洪国荣曰,大臣相确后,来待于便殿阁外,承旨微禀。

○传于金文淳曰,料禄色呈旬郞厅改差,其代口传差出。

○吏曹口传政事,为李采户曹佐郞。

○金文淳,以吏曹言启曰,都目大政,行且不远,褒贬坐起,亦方出令,本曹郞厅,多有前期举行之事,而佐郞兪彦镐在外不上来,佐郞尹弘烈除拜屡日,尚不出肃,其在事体,诚甚未安。佐郞兪彦镐,各别催促,使之不多日内上来,佐郞尹弘烈,亦令即为出肃,何如?传曰,允。

○洪国荣,以山陵都监京郞厅、摠护使意启曰,元陵处于六陵之间,火巢别无加拓之地,而四标界限,不可不分定,令礼曹与都监堂上,京畿监司,眼同举行,何如?传曰,允。

○徐有庆,以宣惠厅言启曰,大行大王发靷后下玄宫前,山陵朝夕祭奠封进生物,依前例分定各道,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允。

○徐浩修,以兵曹言启曰,五卫将南志博,忠翊卫将李显宅,俱以身病,势难供职,呈状乞递,宿卫轮番之任,不宜久旷,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柳戆,以刑曹言启曰,金晔令攸司照律严勘事,命下矣。《大明律》,凡奏事上书诈不以实者,杖一百徒三年,罪人金晔,依此律施行,决杖一百后,徒三年定配于全罗道万顷县,即为押送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执义李一曾,司谏李在学,掌令柳荣镇、郑宇淳,持平赵德润,献纳李儒庆,校理朴天衡、沈丰之,副校理徐有防,正言姜𪝤,修撰柳义养、沈有镇,副修撰李献庆所启,请文女按律处断。措辞见上又启曰,请厚谦夬正王法,其母依律处断。措辞见上又启曰,请砺山府窜配罪人洪麟汉绝岛按置gg安置g。措辞见上又启曰,请付处罪人申晦亟施远窜之典。措辞见上答三司曰,不允。

○执义李一曾,司谏李在学,掌令柳荣镇、郑宇淳,持平赵德润,献纳李儒庆,正言姜𪝤所启,请圣国、尚鲁诸子亟施当律。措辞见上答两司曰,不允。

○掌令郑宇淳所启,请黑山岛充军罪人赵德昌依律处断。措辞见上又启曰,请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依律处断。措辞见上又启曰,请镜城府定配罪人洪述海依律处断。措辞见上又启曰,请东莱府定配罪人元义孙依律处断。措辞见上答府曰,不允。

○献纳李儒庆所启,请充军罪人赵德昌依律处断。措辞见上又启曰,请南海围篱按置gg安置g罪人具庠,更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辞见上又启曰,请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更令王府拿鞫严问,依律处断。措辞见上答院曰,不允。

○幼学金晔疏曰,伏以,仙驭上宾,即当卜陵卜日,域中生灵,莫不奔走悲号,况我殿下,圣孝天至,攀慕之痛,益切罔极。仍伏念,臣草野微踪,不胜猥越,事不获已,冒万死仰请,伏愿圣上垂察焉。殿下继明圣明其德,纪纲明白,黜陟玆详,猗兮休哉。传曰,明明德,又曰,作新民,臣只见其书,不见其德,适当其时,正观其政,化洽八域,白中青春,是千古圣王所未得有而无他。今玆营陵,民所号泣以争望者,卜吉地择良日,上以为圣上万岁之寿,下以为民下万岁之福,今闻所择辛卯日,非一国之日,亦非万民之日,盖七月辛卯,妖星日一不祥,孙日二不祥,毒气逼岁三不祥,羊刃逼命四不祥,四虚日五不祥,此非庶民之用,肯为国家之用?至于圣陵,必不无吉日,况五不祥乎?昔后稷之葬,用癸巳日而享昌,周公营洛,用己未日而富强,理当善择其日,臣以遐土愚氓,虽是惶悚,世袭忠良,节义相继,遗训馀风,尚未泯焉。故以狂夫一得之愚,敢陈至情。伏愿圣上,不以人废弃,不以文废置,察纳焉。臣无任祈恳屏营之至。批答无。

○丙申六月初五日,兼春秋张显庆,义禁府启目,掌苑署别提金道林供上果子,举皆朽伤,而殡殿供上,尤为甚焉。因传教先汰后拿,严问之下,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启。传曰,金道林段,渠非本色郞厅,则其所不知,理所固然是置,分拣放送,本职仍任为乎矣。既出之代,勿施为旀,今番饬教,既有慈旨,则事体非寻常兺不喩,不但生果之不适祭物,其他干果,每多腐伤,非今斯今,则虽非特此郞厅不能检饬之事是乎,乃既是色郞,则不可无饬,干果与生果色郞,一倂捧传旨为良如教。

○丙申六月初五日辰时,朝上食陪祭入侍时,左副承旨金文淳,假注书徐龙辅,记注官金凤显,记事官朴祐源,都厅林得浩,以次陪进。上自庐次,诣殡殿中排设厅,视膳讫。文淳,以守仆言达曰,自前朝夕奠及上食时,若亲祭则用沈香,若代奠则用檀香矣,今则何以为之乎?上曰,以沈香用之。上入自东挟门,内侍陈设。上出自东挟门就板位,上俯伏哭,在位者皆哭,代奠官入自西挟门,三上香献盏讫,内侍进茶,上止哭,还庐次,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五日巳时,上御庐次。礼判入侍时,礼曹判书郑尚淳,左承旨洪国荣,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文采五、朴祐源,以次进伏讫。上曰,疏儒招见乎?尚淳曰,见之矣。上曰,渠之言内,何日为好云耶?尚淳曰,渠之言内,七月十三日为好云矣。上曰,有何方书云耶?尚淳曰,自称有奇方云,而其方书终不出之矣。上曰,礼判及择日时应参诸臣,皆会于宾厅。出榻教上曰,与日官及疏儒,各别详细讲确,可也。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乾隆四十一年丙申六月初五日未时,上御尊贤阁。时任大臣、会议诸臣入侍时,行都承旨徐浩修、朴祐源,假注书朴广源,兼春秋文采五,领议政金阳泽,左议政金尚喆,户曹判书郑弘淳,礼曹判书郑尚淳,都监堂上蔡济恭、金锺正、李徽之,礼曹参判沈履之,都监堂上徐有防、柳义养,以次进伏讫。上曰,金晔能为文字乎?尚喆曰,未能详知,然似知文字矣。上曰,欲为入侍乎?尚喆曰,似然矣。上曰,此是必有希觊之心矣。曰,孙日何谓也?阳泽曰,择日之有父日焉,有母日焉,有孙日焉矣。传曰,泰川幼学金晔之疏,不但语涉无稽,与诸日官烂商之时,全昧证援,至于一段语,又有方书之明据,渠以乡谷儒生,既无真知的见,敢生议到于莫重事之计,此不严斥,则继此窥觊之徒,其将接迹而起,令攸司照律严勘,此后以此等不经之说陈章者,勿为捧纳。弘淳曰,因江华留守李弥所启,本曹甲午贷用米六千石,以岭南军作米区划事,大臣陈达蒙允,此米区划,已于昨年为之,而间因本府有送船输来之议,尚此迁延矣。今年漕运既了,势不得再运,必待明春,乃可举行,令该道明春漕运时,依本曹上纳例,随其馀漕船只数装载,别作陈省,直纳江都,而馀漕船数,若不毕运于一年之内,则更待后漕运举行为好。如是然后,江都有准捧之道,本曹无延拖之弊,若其每石杂费,本无出处,只输入駄价磨炼以送之意,并分付该道及该府,何如?出举条上曰,依为之。尚淳曰,日前湖儒疏批,以尹宣举父子事,有遵圣祖丙申丁酉处分而行之之教,故自臣曹,发关畿、湖两道,使之一依丙申丁酉年例举行矣。即闻外邑眩于举行,而丁酉处分,则只撤去院额,毁破书集一二板云,今番则何以为之乎?出举条上曰,一从丙申丁酉处分,可也。尚喆曰,永祐园碑役,使山陵进去户曹郞官主管举行,而工判方在陵所,亦使之往来监董,何如?出举条上曰,依为之。弘淳曰,长宁殿祭享所用银器,当为造送,而己卯年有内下银器尚方所在者,就其中银匙楪,盖具一部,银箸一面,银盏台具三部,移送似好,故敢达矣。出举条上曰,依为之。尚淳曰,景慕宫祭器,今已铸成,而积置露处,事甚虚疏,若得昌庆宫公廨中数间房舍,姑为藏置,则似好矣。出举条上曰,使改建堂上,计数捧置于景慕宫,可也。尚淳曰,然则孝明殿祭器,事当奉来矣。上曰,依为之。尚喆曰,山陵都监财力之当初分划,一依庚子之例,而事役之浩大,募军之倍入,比前有不司者,即今木钱之乏绝久矣。次次放送,役夫之未受价者,木为四十四同云,其在国体,苟简甚矣。未上下四十四同,自户曹划给,目下未了之役尚远,内下银子,使地部区处,其代钱五千两,米七百石,并即划送,兵曹木三十同,亦为添助之意,分付户、兵曹,何如?出举条上曰,依为之。上曰,退去。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五日申时,上御庐次。副提调入侍时,左承旨洪国荣,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文采五、朴祐源,医官庆绚,以次进伏讫。绚进汤剂,上进御。命书传教曰,赵明鼎曾经文任,可以献议,且与郞官有异,叙用,其令即为献议。上曰,科弊终无好道理矣。国荣曰,然矣。以即今之科规论之,当初设始之法,岂不美哉,而但法久而弊生,今则为痼疾而莫之救矣。明经若善,则如伏生者可以得也。乡试若极选,则不下于贡举,而行之已久,弊端滋长,所谓明经,徒事口诵,所谓乡试,皆出私情,此诚今日之痼弊也。上曰,实如承宣之言矣。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五日酉时,夕奠陪祭入侍时,同副承旨柳戆,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文采五、朴祐源,都厅林得浩,以次陪进。上自庐次,诣殡殿中排设厅,视膳讫。行夕奠。仪注上同上还庐次。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五日戌时,上御庐次。吏房承旨入侍时,左副承旨金文淳,假注书柳孟养,记事官文采五、朴祐源,以次进伏讫。上曰,注书看审山陵役处,则事役至何境耶?孟养对曰,役事大体过半,而雨后路泥,输石迟滞,故石役尚远矣。且工匠役军,以财力之不足,累月未给料布,多般呼诉矣。上曰,今日史官劳问役军时,到处呼诉云,方夏巨役,趁不给布,甚非爱恤之本意,俄者摠护使,既已筵禀区划,其令待明朝即为输送,又即颁给事,分付兵曹及山陵都监。出传教上曰,假注书柳孟养奉审回奏,极为勤干,明午更为驰诣,传宣颁布之意,仍审役处回奏事,分付。出传教上曰,景慕宫仪印出后,六件内入,诸处史库、政院、玉堂、翰苑、礼曹,各藏一部,颁赐则时原任大臣、大臣奉朝贺、诸承旨,序文书进承旨、左右史、上下注书、校正诸臣,各赐一件。出传教上曰,先朝御笔颁赐中,遗未及下教,鳌兴府院君家,亦给一帖事,分付。出传教命退去,诸臣以次出。

6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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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浩修坐直。左承旨洪国荣药院直。右承旨徐有庆。左副承旨金文淳。右副承旨申大升。同副承旨柳戆坐直。注书一员未差尹翊东。假注书柳孟养药院直徐龙辅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广源

○上在庆熙宫泰宁殿南行阁庐次。

○自昧爽至卯时,有雾气。未时,日晕。申时,日晕左珥。

○下直,瑞山县监朴志海。

○大殿、惠庆宫、中宫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柳戆启曰,吏曹参判权噵,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申大升曰,下直守令留待。

○传于洪国荣曰,户曹料禄色郞厅,使之谢恩,明日持誊录入侍。

○备忘记,今下弓矢,庆源府使朴瑬处给送。

○传于洪国荣曰,副提调持清暑六和汤入侍。

○徐浩修启曰,金吾诸堂持罪人草供,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入侍。

○洪国荣,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校理臣沈丰之以御营厅从事官,今日本营坐起时,昼bb仕b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直赵明鼎。

○传于柳戆曰,同副承旨入侍。

○柳戆,以国葬都监郞厅、摠护使意启曰,本都监堂上金锺正有頉,代前判书赵明鼎差下,使之察任,而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柳戆,以礼曹言启曰,今次元陵火巢定界事,本曹堂上一员,当为进去,而臣尚淳,以长生殿提调,既已陪进,外梓宫一体兼进,以除厨传之弊,何如?传曰,允。

○柳戆,以魂殿都监郞厅、摠护使意启曰,依传教,景慕宫祭器,使改建堂上,计数捧置于景慕宫,孝明殿祭器,奉来魂殿近处藏置后,姑待临时,传授于参奉,而郞厅监造官,轮回直宿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柳戆,以礼曹言启曰,因山陵都监草记,元陵处于六陵之间,火巢别无加拓之地,而四标界限,不可不分定,令礼曹与都监堂上,京畿监司,眼同举行事,命下矣。依前例,本曹堂上及京畿监司进去陵所,与都监堂上眼同定界后,禀处,何如?传曰,允。

○执义李一曾,司谏李在学,掌令柳荣镇、郑宇淳,持平赵德润,献纳李儒庆,校理朴天衡、沈丰之,副校理徐有防,正言姜𪝤,修撰柳义养、沈有镇,副修撰李献庆所启,请文女按律处断。措辞见上又启曰,请厚谦夬正王法,其母依律处断。措辞见上又启曰,请砺山府窜配罪人洪麟汉绝岛按置gg安置g。措辞见上又启曰,请付处罪人申晦亟施远窜之典。措辞见上答三司曰,不允。

○执义李一曾,司谏李在学,掌令柳荣镇、郑宇淳,持平赵德润,献纳李有庆,正言姜𪝤所启,请圣国、尚鲁诸子亟施当律。措辞见上答两司曰,不允。

○执义李一曾所启,赵德昌以入番掖隶,擅离番次,至于逾越宫墙之境,充军之命,虽出于好生之德意,论其罪犯,不可充军而止,请黑山岛充军罪人赵德昌依律处断。妖宦寿贤之缔结一种嗜利之凶徒,烂漫和通之状,渠既明白纳招,则岂可一日容贷于覆载乎?今此酌处之命,虽出于好生之德意,而三尺至严,不可岛县为奴而止,请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依律处断。洪述海,身为方伯之任,犯赃之数,至于万两之多,道臣既已查启,王府亦已议谳,则其在国法,不可容贷也,明矣。今此酌处之命,虽出于我圣上好生之德意,赃律不可不严,王法不可不伸,请镜城府定配罪人洪述海依律处断。元义孙曾于湖南藩任也,其所贪污,已著于本道查启,而钱至十万,米为二万,其在惩墨之道,决不可容贷,今此酌处bb之b断命,虽出好生之德意,三尺至严,岂可定配而止?请东莱府定配罪人元义孙依律处断。近来人心不为gg古g,许伪百出,至于遐乡无赖之辈,敢生希觊侥幸之心,或干议于至重至大之事,此流若不痛加禁戢,则如李懿信辈,安知不接踵而起乎?因山卜日,何等至重大至敬谨处,而罪人金晔,乃敢以羊刃等说,肆然及于奏御文字,殿下所以严斥之痛禁之者,可以见照烛奸状,杜绝后弊之盛德,而及伏见该曹草记,则不过以诈不以实论,只施杖徒之律,失之太轻矣,请罪人金晔严刑岛配,当该堂上从重推考。答府曰,不允。

○正言姜𪝤所启,黑山岛充军罪人赵德昌,身为掖隶,乘夜逾墙,拦入深严之地者,论以罪犯,决难容贷,请充军罪人赵德昌依律处断。南海围篱按置gg安置g罪人具庠,本以凶谲之性,兼有悖戾之行,阴结凶类,绸缪秘谋,出没闪倏,如鬼如蜮,而今其凶肚真赃,绽露于凶贼载兴文书中所捉书札,措意叵测,情节难掩,则今此酌处之命,虽出于好生之德,三尺至严,决难容贷,请南海县围篱按置gg安置g罪人具庠,更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正王法。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以幺麽宦寺,交结士夫,终为凶贼之根柢,而况其穷凶极恶之语,敢欲潜售乱逆之心,究厥罪恶,万戮犹轻,情节未尽究核,舆情莫不愤惋,请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更令王府拿鞫严问,依律处断。答院曰,不允。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前启批答时,中官虽为提醒,当该承传色,从重推考。

○吏曹参判权噵疏曰,伏以,皇天降割,先大王仙驭上宾,臣民之恸,普切罔极,日月迅驶,夏序过半,伏惟我殿下,抚时哀慕,必多所损,窃不胜下情之悲虑。仍念臣憃愚钝劣,最居人下,而猥荷先大王𪷇拂之恩,罔劳而陞之,有罪而恕之,顶踵毛发,都归造化,区区寸忱,陨结是期,丝毫未报,龙髯莫举,如丧之痛,徒有弸结。向者薄罚,只切悚蹙,曾未几何,恩叙遽降,不意玆者,忽伏承亚铨新除之命,且惊且感,诚不知措躬之所也。夫铨衡之责,不轻而重,鉴足以辨别人才,望足以厌服物情,方可以拟议于是,臣虽痴呆,自知则明,臣是何人,敢忝是任?且玆亚铨之为任,异于三铨之随参,凡官职紧漫,辄专剡拟,其何可诿以滥叨于彼,而晏然冒据于此哉?矧当铨规复旧,特命通选之初,如臣无似,遽参是望,群龙满朝,驽骀居前,一世之嗤点可知,臣心之愧惧,当如何也?臣本禀赋脆弱,蒲柳早谢,及今犬马之齿,奄迫七十,形壳徒存,神识全销,眼视昏医,如玩青丹gg丹青g,风丹不仁之症,种种添痼,古人所谓追先帝报陛下之愿,亦无以自效,念之及此,常切自悼,以此昏愦,当此重任,其做错偾误,可立而待,毕竟狼狈,不止为臣身之不幸,其势必将为孤恩负国之归,宁不懔然?反复思量,无以承膺,召牌降临,未免坐违,逋慢之罪,无所自逃,玆将短章,敢暴至恳。伏乞圣慈,俯赐鉴察,亟许递改,以重名器,以安私分,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察任。

○丙申六月初六日卯时,上御庐次。左承旨入侍时,左承旨洪国荣,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文采五、朴祐源,以次进伏讫。上曰,下直守令入侍。贱臣承命而出,与庆源府使朴瑬,瑞山县监朴志海进伏。命瑬进前,命奏履历及七事。上曰,下去懋哉。命志海进前,命奏七事。上曰,下去懋哉。命国荣读宣谕,守令先退。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六日辰时,上御庐次。都承旨、左承旨入侍时,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国荣,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文采五、朴祐源,以次进伏讫。上曰,留院公事,尽为持入。命国荣读箕伯状启。命书传教曰,今览平安监司徐命膺状闻,昌城府军人姜大春母子致命,闻甚惨然,特为恤典举行。上曰,内藏书册曝晒之际,别监任意出入,极为骇然。命书传教曰,不能检饬承传色中官李允默推考,亦不能董率司谒林兴大从重推考,任自开门司钥姜世中推考。上曰,曝晒书册中《经礼问答》持来,命国荣读之。上曰,刑曹参判入侍。采五与刑曹参判金用谦进伏。上曰,适讲仪礼矣,曾闻卿熟于礼文,欲与卿讲论矣。用谦曰,臣荫吏也,不敢参论于讲筵矣。上曰,不必谓之讲筵,予特问之于卿矣。用谦曰,臣自少颇有性癖于礼书,故不无略干工夫,而实无仰陈于圣明者矣。上曰,礼书先自何书而见之,则好耶?用谦曰,先见通解,则好矣。上曰,卿既入侍,多言礼说。用谦曰,臣鲁莽无知,何敢言礼说?弘文提学李宜哲,明习礼书,高臣屡层,若有时招致筵席,请论礼说,则必多有益矣。上曰,科弊纶音见之乎?用谦曰,见之矣。上曰,科弊有何变通之道乎?用谦曰,司马光科举议,好矣,未知圣鉴曾已俯览乎。上曰,曾或见之,而今已年久,未得详思矣。用谦曰,请一览之。上曰,科弊纶音及司马光集持入。贱臣承命持入,命用谦读之。上曰,若有摠管之阙,则如刑参之人,置之阙中,讨论讲议,则好矣。浩修曰,方有呈辞摠管矣。命书传教曰,呈辞摠管许递,其代,刑曹参判金用谦除授,其令谢恩。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六日申时,上御庐次。药房入侍时,左承旨洪国荣,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文采五、朴祐源,医官庆绚,以次进伏讫。绚进汤剂,上进御。上曰,都承旨入侍,医官郑允德、金孝俭并入侍。贱臣承命而出,与行都承旨徐浩修,医官郑允德、金孝俭进伏。上曰,方泰舆今在罪中,庆绚年老,故欲令他医官,轮回首医之任,今闻郑允德当其次云,允德之事,予甚讶之,曾于洪麟汉都提调之时,谓以允德之初名,与渠之妻外祖同名,大行朝静摄之中,奏请改名,若与渠之妻外祖同名,则何不早自改之,至于再昨年,始为改之乎?允德曰,实与臣之妻外祖同名,故改之矣。上曰,予已知之,何敢隐讳?从实直告。允德曰,圣教至此,臣何敢欺隐?果然其时中官,有欲使臣改名者,故言于都提调,奏请改之矣。命书传教曰,予在春宫时,见都提调洪麟汉,请改医官郑允说之名,说字必欲改说字者,予甚骇怪,而伊时非施政令之时,故略谕未安之意于医官矣。今以奉汤首医之交替,召问允德改名之故,则初而欺隐,末乃吐实,而果不外予料,闻来不觉惊痛。身为大官,偏听所亲医官自宦寺流传之言,以无于法之避妻祖名,肆然渎扰于静摄之中,噫,等闲廉防,虽难求备于洪麟汉,而中官以不可传之说,言于允德,至于改名之境,则是岂设置阍寺,别其内外之义也?虽渠辈亲自仰闻而仰睹者,决不敢传播于外人,况此不得仰睹而仰闻之事乎?圣意所在,渠辈何敢窥测,尤何敢以窥测之事,至于传说而不少畏惧乎?所关甚大,方今做治,先于严宫禁,则况事系莫重者乎?闻允德之言,中官即孙孝忠、申德龙云,渠辈虽无知识,亦具秉彝,为待令内侍,岂忍说道?以严宫禁处分,犹属馀事,虽然亦不可只凭允德之言而处决,中官孙孝忠、申德龙,拿问口招,勿为问目,只以传播与否查核,禁府堂上持草供以奏。郑允德则本事之外,曩时以直宿事,便若相较者,于渠犯分之一端,宜即处分,而中官姑未处分,更当有下教矣。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六日酉时,上御庐次。同副承旨入侍时,同副承旨柳戆,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文采五、朴祐源,以次进伏讫。命读公事。上曰,俄者郑允德事传教,见之乎?戆曰,见之矣。允德之无状,已无可论,而身为大官者,作此罔测之举,岂不骇然乎?命读领相右相献议。戆曰,左相亦已献议矣。上曰,持入,他承旨入侍。贱臣承命而出,与左承旨洪国荣进伏,戆先退。命读左相献议。命书传教曰,礼曹掌贡举,该堂一体献议事,分付。上曰,奉审注书入侍。采五承命而出,与假注书柳孟养进伏。孟养曰,臣敬奉圣教,驰诣山陵,看审役处,今方着实董役矣。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六日戌时,上御庐次。金吾堂上都承旨入侍时,判义禁蔡济恭,同义禁沈墢、李海重、李𡊠,都承旨徐浩修,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文采五、朴祐源,以次进伏讫。上曰,中官之口招持入乎?济恭曰,持入矣。命浩修读之。上曰,郑允德更为入侍。采五承命而出,与医官郑允德进伏。上曰,判义禁以中官之招辞,逐条问之。济恭问允德曰,中官申德龙招辞,果有与汝酬酢之事,中官孙孝忠招辞,本无与汝酬酢之事云,汝果与谁酬酢乎?允德曰,今已年久,精神昏蒙,不能觉得矣。上曰,判禁出去,郑允德头面,可也。济恭承命退出,允德随退。命书传教曰,有举行之事,都承旨追省记入直。又命书传教曰,今日夜深,姑止之,郑允德明朝开坐时,使之头面。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6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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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浩修式暇。左承旨洪国荣药院直。右承旨徐有庆坐直。左副承旨金文淳坐直。右副承旨申大升。同副承旨柳戆。注书尹翊东一员未差。假注书柳孟养药院直徐龙辅仕直。事变假注书未差。

○上在庆熙宫泰宁殿南行阁庐次。

○卯时至申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二寸六分。

○药房都提调郑存谦,提调徐命善,右承旨徐有庆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臣等今日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入侍。

○大殿、惠庆宫、中宫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王大妃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惠庆宫、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金文淳曰,内局入侍。

○传于洪国荣曰,礼房承旨先为入侍,同副承旨同为入侍。

○徐有庆启曰,领议政金阳泽,摠护使金尚喆,礼曹判书郑尚淳有禀达事,来诣请对矣。传于徐有庆曰,入侍。

○传于柳戆曰,军器提调使之来待。

○徐有庆启曰,军器提调具善复,依下教来侍矣。传于徐有庆曰,入侍。

○传于金文淳曰,坐直承旨入侍。

○事变假注书望朴广源偕来,代以吴翰源为注书。

○有政。吏批,判书徐命善进,参判权噵未肃拜,参议未差,同副承旨柳戆进,以李济万为持平,林得浩为副校理,李鲁述为副修撰,具善复为判尹,赵明鼎为知春秋,权噵为同经筵,权噵为观象监提调,尹弘烈为兼校书校理,尹得养为右尹,李耇永为工曹正郞,沈定镇为户曹佐郞,卜台镇为礼曹佐郞,曺光彦为掌苑别提,赵湛为掌苑奉事,池命吉为义兴县监,李海柱为万宁参奉,尹心协为仁川府使,金观行为全义县监。

○兵批,判书李徽之病,参判金载顺病,参议柳薰病,参知柳焵入直进,同副承旨柳戆进,副护军具叙五、朴宗益、李秉模、柳仁喆,以上单付,副司直李时中,副司果尹若渊、李谦彬,佥知安翼济,以上单付。

○柳戆,以观象监领事金阳泽,摠护使金尚喆,国葬都监提调赵明鼎,礼曹判书郑尚淳,参判沈履之言启曰,山陵各项吉日改择以入事,禀定矣。臣等齐会宾厅,招致观象监地师日官等,详细精择,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文淳以礼曹意启曰,即接惠陵参奉所报,则今日申时量,本陵红箭门内,左边桧木一株,为雷所震云,陵上至近之地,有此雷震之变,极为惊悚,不可无慰安之举,慰安告由文,不卜日今初九日举行事,知委,何如?传曰,允。

○事变假注书朴广源书启,臣敬奉圣教,驰往传谕于西部龙山坊麻浦契奉朝贺洪凤汉所住处,则以为,臣情苦病笃,积逋恩命,出已不胜其悚恐,且以宝篆书写之缘臣稽迟,尤为惶闷,即又伏奉别谕敦勉,既极隆挚,继以金宝之斯速书进为教,臣于此,且感且悚,一倍罔措。噫,臣之负犯,既系罔赦,臣之私义,亦难抗颜,而前后恩教,辄赐备烛,缕缕诲谕,为开进身,至于日前承宣传谕,而恩之至矣。臣之踪地,虽极穷厄,所叨宠渥,如是郑重,又况宝役,是臣一分自效之地,则暂为趋承,旋即退屏,在臣仰谢之义,自靖之道,似合两得,而其于实𧏮之万万难强,何哉?顾臣所患症形,有不敢详陈于紸纩之下,故前此书启,只举其槪,虽以至慈之圣念,其何照烛臣疾病之若是危缀乎?盖臣病情,始以轮行毒感,转成逐日老痁,若论原委,寒热为主,方其未发,虽似少甦于房闼之内,及其发也,殆若垂绝于枕席之间,一日二日,已至跨朔,方当衰朽之境,更罹沈苦之祟,气不敌病,日惭澌陷,此病未离之前,虽欲自强而自力,其势末由。伏愿圣明,察臣病状之此剧,金宝书写,即赐变通,俾无重役之迟滞,且臣此病之获苏,姑无其期,则王人之许久来守,非但臣病里添悚,其在国体,尤极未安。亦命召还,使此负罪贱臣,随分调治于自讼之中,得蒙终始生成之泽,千万泣祷云矣。臣既承偕来之命,姑为因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文淳,以兵曹言启曰,即接昌德宫卫将牒报,则今日输去册子中,《医学入门》二十六卷无题目,《医学入门》十九卷,《增补万病回春》四十六卷,《明心论》一卷,《周易集解》三卷,《明史摠目》二十五卷,《历代史要》十五卷,《应天歌》二卷,《康熙壬寅合辞历》二十五卷,《东医宝鉴》八十卷,《钦定协记辨刀书gg钦定协纪辨方书g》二十二卷,《璲玉斧》四卷,《史汉一统》七卷,《新法历引》一卷,《增补观象玩占》十四卷,《七正算》九卷,《戎事类占》九卷,《二伦图》三卷,《三纲行实》一卷,《医学入门》十九卷式二秩,《阐义昭鉴》十四卷,《医学正传》十六卷,《锦囊经序》、《历代通鉴纂要》合四十二卷,《大明律》十一卷,《王文类抄》一卷,《历代象纬》三卷,《史略》二件十四卷,《诸家历象》四卷,《青鸟经》全一卷,《人子须知》九卷,《罗经项门》十卷,《地理新法全》一卷,《御制大明律》三卷,《东医宝鉴》十九卷,《老乞大谚解》二卷,《勘辞录》四卷,《六壬经》一卷,《天东象》三卷,《国朝丧礼》三卷,《天源发征》七卷,《退陶先生集》二卷,《观象翫占gg观象玩占g》十五卷,《大六壬课经》三卷,《宋文正文》二卷,《御制律历》一卷,《黄赤道》一卷,《阴阳妙》一卷,《课经集》二卷,《随录》三卷,《新刊太史》一卷,《人子须知》二卷,《御制历象》一卷,《仪礼经典通解》二卷,《仪礼》三十六卷,合五百九十六卷输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丙申六月初七日,兼春秋张显庆,义禁府启目,因传旨,郑允德改名委折与申德龙头面是乎矣,互相争诘,终不归一,允德改名,在于昨年二月初九日云,而德龙则以为,伊时罢官在家,德龙之说,果为的实是喩,令内侍府详查后禀处,何如?启。传曰,郑允德初以孙孝忠、申德龙现纳,则德龙必无不知之理兺不喩,德龙之阙外待令,在于正月二十七日,还收在于二月十三日,初九日改名允德之时,德龙果虽不在是乎,乃改名之事,于允德非细事,则必有经营思量者是置,不必德龙当日传说,然后允德当日改名,德龙虽于正月言及是良置,洪麟汉之都提调入侍,在于初二日,而其间朝家连值事故,则乘闲之便,无出于初九日故也。是则德龙之罢官与否,非所可论,德龙之不能慎莫重之言,渠之自幼伎俩,同班中官及阙内宫人,有口皆传,无人不知,则此事耳。亦虽欲隐讳,其可得乎?近年以来,不得待令者,亦以圣鉴照烛而然也,以此观之渠之常时所犯,姑不索言,到此严问之下,若复一向发明,则幺麽内侍,何律不绳,各别严问为乎矣。如有更可头面之端是等,更为面质为良如教。

○义禁府启目,申德龙更招,一向称冤,终不吐实,其所发明,专以义州请简事为肯綮是乎等。以问于郑允德处,则允德之言,专不成事理,德龙不可不严绳,允德亦不可无罪,并只上裁,何如?启。传曰,观此德龙之供,果如渠言是良置,虽于壬癸年洪龙汉义州府尹时,有所说道是乎乃。改名之事,于允德大事,则不敢率尔用计于生面都提调是如可,至洪麟汉为都提举后售计,是则以渠供中三四年内,何不一陈于都提调?始于乙未二月,转达改名之请耶云者,专无着落兺不喩,又以事理推之,洪麟汉虽急于欲改允说之说字,麟汉亦有思量,不能于初入都提调时仰请改名者,事势固然是旀。麟汉,甲午腊月,拜相为都提调,则翌年春复入之后,急急仰请改名,尤非难知之事是乎矣。毋论申德龙、孙孝忠,自中官转闻,而转达于天听一也。不必以此更问于德龙是遣,设如德龙之供,渠虽未及说道是乎乃,自医官转通嘱简于府尹,于渠无严之一端是置。孙孝忠本事,既已直招,则不足更问于德龙乙仍于,今方酌处为去乎,待传教发配为乎旀。允德段依此传教,待明朝捧供为良如教。

○丙申六月初七日卯时,朝奠陪祭入侍时,同副承旨柳戆,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文采五、朴祐源,都厅林得浩,以次陪进。上自庐次,诣殡殿中排设厅,视膳讫,行朝奠。仪注上同上还庐次,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七日卯时,上御庐次。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郑存谦,提调徐命善,副提调洪国荣,假注书柳孟养,记事官文采五、朴祐源,医官庆绚、吴道炯、徐命纬,以次进伏讫。存谦曰,日热此酷,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存谦曰,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平安矣。存谦曰,惠庆宫气候,若何?上曰,大体一样矣。暑候犹未快复,六和汤加进,何如?道炯曰,去摈郞加进五贴,似好矣。上曰,惠庆宫进服清暑六和汤前方中,去摈郞五贴,更为制入。出榻教存谦请诊候,上命两厅首医入诊,绚诊候讫,退伏奏曰,脉候左右三部度数调均,胃脉数候显胜矣。道炯亦如绚对。命善曰,与诸医议汤剂乎?上曰,唯。道炯曰,暑气方盛,清暑六和汤加进五贴,好矣。上曰,进御清暑六和汤,限五贴自今日煎入。出榻教命都提调、提调先退。上曰,都政不远,吏判顷者既承下教,初仕变通事,相议大臣后,草记禀处。出传教上曰,前后敦谕,卿心已罄,予意又悉,更何多诰?卿恙想已疹可,金宝之役,一时为急,卿须勿复控辞,即为入城。仍即入侍,进诣都监,斯速书进事,遣史官传谕于洪奉朝贺,与之偕来。出传教命退去,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七日辰时,朝上食陪祭入侍时,左副承旨金文淳,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文采五、朴祐源,都厅林得浩,以次陪进。上自庐次,诣殡殿中排设厅,视膳讫,行朝上食。仪注上同上还庐次,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七日午时,上御庐次。军器提调入侍时,军器提调具善复,行都承旨徐浩修,假注书柳孟养,记事官文采五,记注官金凤显,以次进伏讫。上曰,军器寺物力,何如?善复对曰,五卫法在时,物力多矣,自罢五卫以后,物力每患不足矣。上曰,本寺所在铳数几何?对曰,近万柄矣。上曰,环刀几何?对曰,环刀无造置者,故曾前印出兵学指南,分给各道,收若干钱,造七百柄别备矣。上曰,因山后当为内试射,武艺别监军器,先为修补,可也。上曰,景慕宫前两石桥役事,至何境乎?善复曰,一则今日开基始役,一则初四日已为始役矣。命退去,诸臣以次出。

6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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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国荣药院直。右承旨徐有庆坐直。左副承旨金文淳。右副承旨申大升试所进去。同副承旨柳戆坐直。注书一员未差尹翊东。假注书柳孟养药院直徐龙辅仕直。事变假注书吴翰源

○上在庆熙宫泰宁殿南行阁庐次。

○自卯至gg时g至未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四分。

○大殿、惠庆宫、中宫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徐浩修启曰,右副承旨申大升,同副承旨柳戆,俱以病不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国荣曰,左副承旨入侍。

○又传于曰,庚子丁丑年济州民赴役,只有赏给之例,今番亦来云,其数,几何?赴役后来待事,分付山陵都监。

○传于柳戆曰,都承旨入侍。

○又传于曰,户料及兵布各朔下誊录,一军色郞厅既待令,阙内入侍时持入。

○传于洪国荣曰,大臣留待。

○又传于曰,副提调持清暑六和汤入侍。

○又传于曰,都监郞厅入侍。

○又传于曰,草捣纸四十卷,白绵纸肆拾卷入之。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同殿移奉会议即为之。

○柳戆,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大报坛守直内官所报,则今番大雨,本坛坛上曲墙二间许颓圮,即速修改云。有頉处所当即为修改,而今以土旺用事,例不得举行,姑待立秋节后,择日修改,为先围排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因山吉日,既已退定,其外各项吉日,事当次次退定,故令日官更为推择,原单子中可以付标处付标,不得付标处,改书以入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金文淳,以吏曹言启曰,依传教,初仕变通事,相议于大臣,则领议政金阳泽,左议政金尚喆,右议政郑存谦以为,今此斋郞变通之命,一则省减初入仕也,一则疏通文参下也。臣方钦仰,岂有他见?目今各陵殿中,有两参奉处,闻是十七窠云,就其中分半,以文参下及荫令差出,恐合事宜云。大臣之意如此,见今各陵殿中,文别检为九窠,荫令为八窠。若就两参奉处十七窠,九窠更作荫令,八窠更作文别检,则并与前已设置之令,别检适当分半之数,似涉便宜,而事系变通,不敢擅便,伏惟上裁之意,敢启。传曰,依议施行。

○又以吏曹言启曰,初仕变通草记依议施行事,命下矣。别检与荫令,参半区别,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山陵都监郞厅,以摠护使意启曰,明日外梓宫奉安后董役事,依前例除肃拜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国荣,以礼曹言启曰,外梓宫奉诣,改择数日事,命下矣。即令日官推择,则今六月十二日丑时,十五日丑时,十七日寅时为吉云,以何日举行乎?敢禀。传曰,十二日为之。

○徐浩修,以义禁府言启曰,中官孙孝忠边远定配,申德龙定配事,承传启下矣。孙孝忠咸镜道会宁府边远定配,申德龙全罗道海南县定配,而以承传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书吏,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答曰,知道。申德龙与孙孝忠有间,以中道更定配所。

○柳戆,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申德龙定配所草记,以中道更定配所,事批下矣。申德龙忠清道报恩县定配,而依例发遣府书吏,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徐浩修,以御营厅言启曰,东墙四军堡西边宫墙五间许今日颓落处,北二营入直乡军二十名除出,限修筑间守直事,自兵曹草记矣。北二营入直乡军二十名除出,限修筑昼夜轮回守直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即接东所卫将,北所卫将牒报,则东墙四军堡西边宫墙五间许及武德门西边宫墙三间许,今日颓落云。依例令紫门监为先把子围排,急速修筑,而北二营入直御营军,西营入直炮手各二十名式除出,限修筑间所属字内,各别守直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大司宪李圣圭疏曰,伏以,居诸易迈,旬朔屡更,殷奠又过,因山渐近,伏惟圣孝攀慕,益复罔极,念臣猥叨见职,今已月馀矣。沐浴之讨,秉彝攸同,而辞语短拙,忱诚浅薄,无足以孚格上心。天讨久稽,舆愤莫泄,至使穷天极地之恶逆乱贼,尚今假息,忍戴一天。论其不职之罪,实难自恕,而犹复扬扬呼唱,厌然虚縻,反顾惭悚,无地容措。方今圣明继作,万物咸睹,凡百有位,莫不靖恭淬砺,奔奏率职。如臣庸下,得以备数于器使之末者,岂非至荣厚幸,而第玆风宪之长,曷尝一毫髣髴于臣身哉?噫,是任也,即古所称都御史,而先正行道之职也。朝家之见待,铨部之差拟,与他自别,故在昔先辈之当是选者,咸以为荣,故相臣闵鼎重之初拜都宪也,至有报喜姑母之语,当时载之记闻,后人传为美谈。不幸挽近以来,谋身多巧,讳言成习,台端一步,视之为机阱,避之如矢刃,故位跻宰班,便即通拟,有若应行之阶,无异冗漫之窠,而世道之渐致浇漓,言议之日就骫骳,职此之由。顾今大小恬嬉,百度俱懈,名节隳坏,四维不张,贪风大肆,而民生之凋瘵甚矣。幸窦巧穿,而官方之淆杂极矣。侈靡争尚,而难见谨约之操,躁竞成风,而绝无雅饬之行,凡此败理伤化,斁法蔑义者,宿习已痼,积弊未祛,不复有公义之严久矣。当此一初之会,圣志奋发,庶政修饬,目下之最急务,固宜先自都宪,而克复旧制,择地望之优洽,拣正直之著闻者,畀之以激扬振刷之责,则庶可为矫今反古之一端,而其有补于新化者,岂浅浅也哉?今若诿之以班秩凑值,铨拟因循,遽侈误恩,无少难慎,则诚不忍缘臣之故,仰累清明之化,重贻嗤点之讥。臣于此,未暇自恤其狼狈,而实为朝廷惜之也。臣本宗戚之裔,幸厕朝籍,人之所以处臣者,臣之所以自量者,初未尝拟议于言论可否之间。从前出入三司,了无一言一事之开口陈列,即臣家计,况臣蒙陋之资,无望进取,懦拙之性。不闲交游,一恃造化之生成,四无墙壁之攀援,与世龃龉,孤立寡俦。凡于一切时务,殆甚聋瞽,此实通朝之所共知,则今乃责臣以耳目之寄者,不几似于强僬侥以千钧之重乎?引日蹲冒,冞增愧蹙,自效之义,宜自臣始,惟愿亟行刊改,毋玷名器,实是公私之大幸也。抑臣且有私恳之万万至切者,臣之父母,年俱八耋,衰老精力,奄奄若下山之势,时候之易感,节宣之或愆,病随以剧。宁日恒少,扶护调养,唯臣在侧,区区情私,实无离舍从官之望,而又自日昨,臣母病重添毒感,诸症沈剧,气息绵缀,臣方左右扶将,五内煼灼。以此情理,尤无强抑供职之路,此时渎挠,极知烦猥,而情恳所迫,疾声呼吁。伏乞圣慈,俯赐鉴谅,特命镌递臣职名,以重台选,以便救护,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先进去后救护焉。

○丙申六月初八日,兼春秋张显庆,义禁府启目,郑允德更招义州请简事,缕缕发明,终不直告,所当请刑是乎矣。既有先朝受教,上裁,何如?启。传曰,观此所供,其所欺隐,虽极无状,是乎乃比诸本事,不啻轻重自别兺不喩,虽不吐实渠之无状不待迟晩而可以明知是置,不必以此旷日,盘问议处为良如教。

○义禁府郑允德议处启目。传曰,依允。

○丙申六月初八日卯时,上御庐次。左承旨入侍时,左承旨洪国荣,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文采五、朴祐源,以次进伏讫。上曰,传香以代,房承旨斯速传香。领相入侍,贱臣承命而出,与领议政金阳泽进伏。阳泽曰,夜间阴雨不止,圣体,若何?上曰,一样。阳泽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阳泽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阳泽曰,外梓宫今当奉诣山陵,而闻畿伯所言,则雨水连下,桥梁多圮,且道路泥泞云,何以为之乎?上曰,中良浦之路,亦何如?阳泽曰,亦盛溢云矣。上曰,然则改择日亦何妨也?命书传教曰,道路泥泞,外梓宫奉诣改择数日内事,分付礼曹。上曰,因山吉日时刻为酉时,而当日返虞,似值暮矣。阳泽曰,然矣。私家则时刻虽早,必于翌日返虞,而初虞祭则于山上行之矣。上曰,若于当日返虞,则必多窘迫矣。阳泽曰,然矣。上曰,明日当次对,明日更为入侍,可也。阳泽先退。命书传教曰,有询问事,再明日次对,进定于明日。上曰,大司成、礼曹判书牌招入侍。出榻教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八日辰时,朝上食陪祭入侍时,右承旨徐有庆,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文采五、朴祐源,都厅李秉模,以次陪进。上自庐次,诣殡殿中排设厅,视膳讫,行朝上食。仪注上同上还庐次,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八日巳时,上御庐次。都承旨来待,诸臣同为入侍时,行都承旨徐浩修,礼曹判书郑尚淳,大司成李商岳,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文采五、朴祐源,以次进伏讫。上曰,科制事姑未的定,此后之变通与否,姑未知,而但今春之科,即先朝所设之科,则事面自别,予意则此科不可不以先朝科制设行,礼判、国子长之意,何如?尚淳曰,臣意亦以为,先朝既设之科,似不可变通矣。商岳曰,臣意亦然矣。上曰,然则乡试既有出榜处,汉城试未得出榜,势将乡试以出之榜用之,只汉城试更为设场矣。尚淳曰,其势然矣。上曰,若只设汉城试,则今春之见屈于乡试者,或有更赴汉城试之弊矣。尚淳曰,不无此虑矣。上曰,然则以今春所捧之封𦇯,录名成册,以此入门,则似无乱杂之弊矣。尚淳曰,若如此则果无乱杂之弊矣。上曰,然则卿与四馆堂郞,今春一二所试官,同会礼曹封𦇯别单书启,可也。命书传教曰,既有筵教,礼判与四馆堂郞,增广一二所试官,同会礼曹增广汉城初试封𦇯拆见后,应试举子别单书启事,分付。两司各一员牌招进参。上曰,因山时刻酉时为吉云,而若酉时下玄宫之后,当日返虞,仍行初虞祭,则必值夜深。俄者下询于领相,而若于翌日返虞,初虞祭则于陵所设行,何如?尚淳曰,此甚好矣。命书传教曰,初虞祭享,当依《补篇gg补编g》,当日返虞后设行,而下玄宫时刻,酉时为吉云。势不可当日返虞,初虞祭享,依古例陵所设行,翌日返虞事,分付该曹及该都监。尚淳、商岳先退。命书传教曰,明当下教,而其中延福殿守仆一额,懿昭庙守仆一额,大殿加出各色匠一名,既不立役于本处。名不正之甚者,为先除减,而亦不可无料,以待下教区处。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八日午时,昼茶礼陪祭入侍时,左副承旨金文淳,假注书徐龙辅,记注官金凤显,记事官朴祐源,都厅林得浩,以次陪进。上自庐次,诣殡殿中排设厅,视膳讫,行昼茶礼。仪注上同上还庐次,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八日未时,上御庐次。副提调持汤剂入侍时,左承旨洪国荣,假注书徐龙辅,记注官金凤显,记事官朴祐源,医官庆绚,以次进伏讫。绚进汤剂,上进御,命读《静庵集》。上曰,赵光祖即是天禀巍杰者矣。国荣曰,光祖天禀秀出,早有志于性理之学,居家孝友,时当中庙,求治如渴,将兴三代之业。光祖与金净、金湜等数三人杰,协心同力,其树立条法,亦甚多矣。上曰,安得如光祖者,置诸廊庙乎?国荣曰,若殿下诚心求之,草野岩穴之中,安知无不如光祖者乎?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八日申时,上御庐次。都承旨入侍时,行都承旨徐浩修,假注书徐龙辅,记注官金凤显,记事官朴祐源,以次进伏讫。命读禁府郑允德供辞,命书判府。又命书传教曰,义州居中官申德龙父,乡任军校中,何时差帖成给乎?即为查问状启事,下谕于平安监司徐命膺。上曰,夕上食当亲奠,陪祭诸臣待令。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八日申时,夕上食陪祭入侍时,左副承旨金文淳,假注书徐龙辅,记注官金凤显,记事官朴祐源,都厅林得浩,以次陪进。上自庐次,诣殡殿中排设厅,视膳讫,行夕上食。仪注上同上还庐次,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八日酉时,上御庐次。都监堂上入侍时,左承旨洪国荣,假注书徐龙辅,记注官金凤显,记事官朴祐源,兵曹佐郞南鹤闻,以次进伏讫。上曰,兵曹一军色郞厅之所掌,何事?鹤闻曰,军色、油清色、马色合三色矣。上曰,料布誊录持入乎?鹤闻曰,持入而草本甚为胡乱矣。上曰,然则改为正书,明日次对前入之,可也。鹤闻先退。上曰,礼判封𦇯尽为录出与否知入。贱臣承命而出,还奏曰,姑未毕录云矣。上曰,夜则坚封踏印,着实守直,明日更为齐会毕役事,分付。出榻教上曰,每于科时,封𦇯无閪失之弊乎?国荣曰,此则自有封𦇯官,岂有閪失之虑乎?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6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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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浩修坐直。左承旨洪国荣药院直。右承旨徐有庆。左副承旨金文淳。右副承旨申大升试所进去。同副承旨柳戆坐直。注书一员未差尹翊东。假注书柳孟养药院直徐龙辅坐直。事变假注书吴翰源

○上在庆熙宫泰宁殿南行阁庐次。

○卯时辰时,下雨。午时未时,洒雨,测雨器水深六分。

○大殿、惠庆宫、中宫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传于洪国荣曰,承旨入侍。

○徐有庆启曰,大臣、备局堂上,依下教来待矣。

○传曰,引见。

○备忘记,今下弓矢,北虞候李弘采处给送。

○柳戆启曰,军器提调具善复,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入侍。

○传于洪国荣曰,副提调持清暑六和汤入侍。

○金文淳,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副修撰李鲁述,时在江原道原州地,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传曰,依启。

○传于徐浩修曰,当该户曹郞厅汰去,其代口传差出。

○吏曹口传政事,户曹正郞尹光孚、任靖周、宋持敬。

○全罗监司状启,济州漂失马更为择定进贡事状启。传曰,漂失马三十匹勿为更封事,回谕。

○洪国荣,以国葬都监郞厅、摠护使意启曰,本都监郞厅户曹正郞金基厚汰去,代刑曹佐郞成德雨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徐浩修,以兵曹言启曰,禁军今秋等等禄试射,今当设行,而国恤卒哭前,凡系试射,并皆停止,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传于徐浩修曰,坐直承旨与兵曹入直堂上入侍。

○丙申六月初九日巳时,上御兴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领议政金阳泽,左议政金尚喆,右议政郑存谦,仁阳君李景祜,行司直蔡济恭,行户曹判书郑弘淳,行吏曹判书徐命善,左参赞黄景源,行司直金汉耆,行副护军张志恒,行副护军李柱国,汉城左尹尹得养,行副护军李汉膺,礼曹参判沈履之,行副司直徐有邻,汉城右尹金鲁镇,行副司直郑一祥,执义郑一曾,掌令柳荣镇、郑宇淳,持平李济万、赵德润,司谏李在学,献纳李儒庆,正言姜𪝤,校理朴天衡,行都承旨徐浩修,假注书徐龙辅,事变假注书吴翰源,记注官金凤显,记事官朴祐源,以次进伏讫。阳泽曰,潦雨支离,圣体,若何?上曰,一样。阳泽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阳泽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阳泽曰,雨水如是太过,今年农形,甚可忧闷矣。上曰,闷事。上曰,吏判方兼备局有司堂上之任乎?阳泽曰,然矣。都政不远,而吏判势难兼察,有司堂上之任,今姑许递,何如?上曰,改差,可也。出榻教阳泽曰,济州监赈御史柳焵状启中,优老食物之需,儒武赏格之资,依前例请令监、兵水使措备入送,而未几闻国恤之报,苍黄还朝。此等所请之物,当在无论中,置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阳泽曰,魂殿入番宗室以下参䓀价米曾已折半减除,其馀则米木钱自前分排划送,故顷日惠厅草记,以此陈禀,至有大臣次对时禀处之命。此是宗室以下馔物所入之资,有难全然废却,就当初折半减除中,又减三分一,令惠厅磨炼划给,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今春增广汉城试,既未出榜,则以其时封𦇯录名,更为设行则,何如?阳泽曰,臣等伏见昨日所下传教,而若如是则必无如是再赴之弊,且无乱杂之弊矣。上曰,盖此科事,既有先大王所览之榜目,则不可废却,而其时先大王,欲以庭试设行矣。今则监试既已出榜,若以庭试设行,则监试无区处之道矣。大臣之意,何如?阳泽曰,其时先大王微意,欲以庭试设行,而圣意又如此,则监试以陈试例,付之式年似好,而合增、式两初试,并设一会试,则初试之额数太多矣。尚喆曰,大科若以庭试设行,则监试移付式年之外,无他道理,而事甚苟艰矣。存谦曰,监试若付式年,则初试之额数太多,此甚难处矣。上曰,诸备堂亦陈所见焉。景祜曰,大科既以庭试设行,则监试自然付之式年之外,无他道矣。济恭曰,监试若付之式年,则初试为两次会试为一次,此为难处之端,大科若以庭试设行,则监试势将罢榜之外,无他道理矣。不如更送京试官于各道,以增广设行矣。弘淳曰,大科若以庭试设行,则监试势将付之式年矣。命善曰,庭试既是先大王遗意,而监试榜目,亦是先大王所览者,则不可全然罢榜,付之式年之外,无他道矣。景源曰,臣意则监试之付诸式年,无所不可矣。得养曰,臣意则监试之付诸式年,事甚苟艰,不如以增广设行矣。履之曰,以庭试设行,即先大王遗意也。监试之不可罢榜,亦是先大王遗意故也,然则监试付之式年之外,无他道矣。有邻曰,大科既以庭试设行,而监试亦难罢榜,则其势自然付之于式年矣。鲁镇曰,大科则以先朝遗意,为庭试甚好,监试则付之式年,无所不可矣。一祥曰,大科之以庭试设行,固是好矣,而监试之付诸式年,似甚苟艰矣。上曰,承宣之所见,何如?浩修曰,臣叔既奏,臣亦无他所见矣。命善曰,新除授义兴县监沈命吉,虽以准朔于词讼,姑未应讲于守令,而臣蒙不觉察,遽然照拟,至受天点,臣则惶恐待罪,义兴县监沈命吉,依例改差,何如?上曰,勿待罪,沈命吉,除讲,可也。阳泽曰,今闻吏曹判书徐命善所奏,日昨政,义兴县监沈命吉,未经守令讲,误拟于守令望,得蒙恩点,政官以做错引咎,至请改差命吉之职,而特教除讲,使之赴任,此系特恩,虽令赴任,格例所在,不可不饬。当该铨官推考,此后勿复袭谬之意,各别申饬,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命善曰,闻今番冬至使将兼谢恩云,此则庙堂当为知委,而正使,若无特教,则铨曹惟当以大臣拟望,而不可不一番经禀,故敢达矣。上曰,以仪宾拟望可也。出举条命善曰,都政不远,贬坐已定,而佐郞兪彦镐、尹弘烈,草记申饬之后,尚无动静,其在事体,诚甚未安,并下义禁府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弘淳曰,长宁殿移奉后,祭享所用银器,以尚方所在取送事,前已禀达,而更闻尚方所在,非器皿也,即器皿之打造作银者,臣有奏语不审之失,诚不胜惶恐矣。此银既是器皿所下者,更为造成以送似好,故敢达。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一曾、在学、荣镇、宇淳、济万、德润、儒庆、天衡、𪝤启曰,请文女按律处断。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又启曰,请厚谦快正王法,其母依律处断。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又启曰,请砺山府窜配罪人洪麟汉绝岛置。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又启曰,请付处罪人申晦亟施远窜之典。措辞见上上曰,不允。一曾、在学、荣镇、宇淳、济万、德润、儒庆、𪝤启曰,请圣国、尚鲁诸子亟施当律。措辞见上上曰,不允。一曾、荣镇、宇淳、济万、德润启曰,请黑山岛充军罪人赵德昌,依律处断。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又启曰,请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依律处断。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又启曰,请镜城府定配罪人洪述海,依律处断。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又启曰,请东莱府定配罪人元义孙,依律处断。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又启曰,因山卜日,何等至重大至敬谨处,而罪人金晔,乃敢以羊刃等说,肆然及于奏御文字。殿下所以严斥之痛禁之者,可以见照烛奸状,杜绝后弊之盛意,而及伏见该曹草记,则不过以诈不以实论,只是杖徒之律,失之太轻矣,请罪人金晔严刑岛配。上曰,既已发配,何必更为拿来加刑乎?不允。在学、儒庆、𪝤启曰,请充军罪人赵德昌依律处断。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又启曰,请南海县围篱安置罪人具庠,更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又启曰,请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更令王府拿鞫严问,依律处断。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在学启曰,李冲本以无识之类,夤缘揆地,图得荐剡,挟册扬扬,无所顾忌者,固极放恣,而此犹渠之细节。惟其以厚贼为妹婿,卖权鬻势,同恶相济,厚贼之擅弄威福而无不干预,厚贼之主张朝论而无不参闻,利之所在,其门如市,为世指目,固已久矣。当此讨厚贼之日,若论其党,冲实为首,请前洗马李冲边远定配。上曰,定配,可也。又启曰,南衙北寺,其限隔绝,我祖家法,尤为截严,而以昨日所下传教见之,有中官申德龙请简义州府尹洪龙汉之事。臣虽未知事实之如何,所请者何事,而中官之不有国法,敢生干嘱外朝之计者,固极万万骇痛,而苟究其本,则是岂特中官之罪也哉?若使龙汉,平日律己,能有宦官宫妾不知名之操,则此言奚为而至也?其为清朝之羞大矣。事端既发,不可无规警之道,请副司直洪龙汉削职。上曰,台臣之言,虽谓之不为无据,可也。中官申德龙之招,有转嘱于医官之说,而毕竟洪龙汉之许诺与否,未可知也。其在综核之道,不可置之䵝昧,已命本道行查,所请不允,姑待结末,可也。在学所怀,臣有区区所怀,敢达矣。合辞之请,四朔于玆,而天听尚邈,王法不行,一日二日,殆无异于循例传启者然。此虽群下诚浅辞拙之致,而论以国体,岂不大可寒心哉?惟彼厚贼之凶肚逆节,狼藉昭著,而尚逭显戮,假息于覆载间者,古今天下,宁有是哉?若其阴嗾妖云,乃是罪恶中一条件,则不必更待于罪人之就囚也审矣。日前谏长所谓使翔云抵赖不服,则其将仍以容贷云者,诚切当语也。至于麟汉之深结厚贼,力沮代听,真是一而二,二而一者也。噫,当日国事之凛缀,至今思之,尚不觉骨青而胆掉,则顾其负犯何如,关系何如也?目下所请,不过姑从末勘,而此犹靳持,其可曰国有法乎?向来庭请,实一国公共之论也。率百官讨巨恶,是何等举措,而一启即止,有欠诚实。且麟汉罪状既尽胪于启辞中,而毕竟请勘不及于麟汉,臣诚莫晓其故,而窃为大臣慨然也。一日靳允,有一日之忧,二日靳允,有二日之忧,伏望亟加圣思,并降兪音焉。上曰,予所靳允,意各有在矣。儒庆曰,臣之不合于清朝耳目之任,臣固自知,而恩数难孤,惩讨又急,黾勉行公,已两个月矣。第念臣之所带职名,即前日之吏郞阶梯,而一自官制改革之后,当品通清之规,仍以废却。如臣无似,亦得以滥窃,而今则吏郞既复古制,纳言通清,亦当为次第举行之事。臣之除拜,虽在于官制未变通之前,到今晏然,非但有关廉隅,实有妨贤之嫌,决不可冒居是职。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勿辞,亦勿退待。以上出举条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九日申时,上御庐次。药房副提调持汤剂入侍时,副提调洪国荣,假注书柳孟养,记注官金凤显,记事官朴祐源,医官庆绚,以次进伏讫。绚奉汤剂进前,上进御。上曰,吏判入侍。出榻教吏曹判书徐命善进前。上曰,秋科将以庭试为之,何如?命善曰,名以庭试设行,亦无妨矣。上曰,今日可为传教乎?国荣曰,明日大臣入侍,下询后下教好矣。上曰,然矣。上曰,医官变通,何以为之乎?命善曰,堂下医官则元数三厅各十二人,此则加减不得。至于堂上医官则无定数,若有阙无补,则额数自然减缩矣。国荣曰,虽堂下医官,捧讲后不通者,汰去似无妨矣。上曰,医官变通然后,药房可成貌样矣。命善曰,臣顷以贡市堂上入侍,伏承贡市弊瘼矫救之教。出而采问,则两仓贡人等以为,方当国役孔殷之时,空石之无价进排,实为冤闷。在前如此之时,各军门及户、惠厅,辄有分数助给之例。今亦依此例分定知委,俾为一分救弊之道云,故臣以依此例助给之意,捧甘各该衙门矣。即闻各该衙门,尚无助给之事,又或有防报处,此等微细之事,不肯听庙堂指挥,则如此而何能矫救弊瘼乎?更为分付于捧甘衙门,使之即速助给,何如?上曰,依为之,依前分排,即为题给,可也。出举条上曰,今番初入仕几何?命善曰,当为十窠矣。上曰,守令阙几何?命善曰,瓜满窠极小矣。上曰,都政何日为之乎?命善曰,二十日似当为之矣。命退,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初九日酉时,夕奠陪祭入侍时,行都承旨徐浩修,假注书徐龙辅,记注官金凤显,记事官朴祐源,都厅林得浩,以次陪进。上自庐次,诣殡殿中排设厅,视膳讫,行夕奠。仪注上同上还庐次,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九日酉时,上御庐次。副提调入侍时,左承旨洪国荣,假注书徐龙辅,记注官金凤显,记事官朴祐源,医官吴道炯,以次进伏讫。上曰,近日以来,惠庆宫患候,添以暑症,种种靡宁,不胜焦闷矣。国荣曰,不胜忧遑矣。上曰,当用何剂?道炯曰,清暑六和汤,加吉更、枳角各一钱,三贴煎用则似好矣。上曰,三贴制入。出榻教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九日初更三点,上御庐次。坐直承旨、骑堂同为入侍时,兵曹参知柳焵,同副承旨柳戆,假注书柳孟养,记注官金凤显,记事官朴祐源,以次进伏讫。上曰,近日门禁,何如?焵对曰,着实申饬,故门禁颇严矣。上曰,信汉符无解弛之虑乎?焵曰,不然矣。上曰,法若缚来则难矣,参量申饬,可也。宫人骑马,自前至差备门下马,近日闻之,则宫人自阙外下马,步入阙门云,此其骇俗,依前至差备门下马事,分付,可也。上曰,今年济州麦农,何如?对曰,仅免凶矣。上曰,试才不得为而来乎?对曰,非其时,故不得为之矣。上曰,风俗,何如?对曰,异于所闻,向上之诚,非蛮乡岛俗矣。上曰,全伯状启见之,则济州船漂没云,惨矣。戆曰,十人淹死云矣。命骑堂先退。上曰,骑堂为人,极其疏明矣。文学,何如?戆曰,善文矣。上曰,今日次对,小科初试那移之议,何如?戆对曰,此乃不可行之矣,圣教所以付之式年云者,极是便好矣。上曰,流俗之弊甚矣。戆对曰,先正李珥,流俗之弊,常以为忧矣。上曰,赵明鼎疏中,庆科不可罢云者,已是怪论,生进落点面试之说,行不得之事也。戆对曰,进士面试之说,尤是迂论矣。上曰,然矣。戆曰,日热此酷,五时亲祭,受伤必多矣,限伏前代奠,似好矣。上曰,当留意矣。上曰,内下四书广注,尽见之乎?对曰,姑未毕见矣,全以删折语类,并其本注或问,御览时参量看过好矣。上曰,自内又有一件,其册则承旨持去,可也。命退去,诸臣以次出。

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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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国荣药院直。右承旨徐有庆。左副承旨金文淳坐直。右副承旨申大升试所进。同副承旨柳戆坐直。注书一员未差尹翊东。假注书柳孟养药院直徐龙辅仕直。事变假注书吴翰源

○上在庆熙宫泰宁殿南行阁庐次。

○自卯时至未时,下雨,测雨器水深三寸八分。

○大殿、惠庆宫、中宫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传于徐浩修曰,统制使留待。

○传于洪国荣曰,副提调持清暑六和汤入侍。

○洪国荣启曰,预备兼春秋韩㵛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其代令该曹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国荣曰,宫城修筑处,待快晴举行,而无复如前,各别坚筑事,分付。

○洪国荣,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徽宁殿参奉所报,则今日巳时量,正殿南边朱明门内檐阶一间半许长阶石六块颓圮。正殿南月廊五库雨漏外,神门北边月廊末端椽木一株颓落,即速修改云。有頉处,事当即为修改,而今以土王用事,例不得举行,姑待七月节后,择日修改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洪国荣,以礼曹言启曰,即接齐陵参奉所报,则今番大雨,本陵陵上曲墙,自丑方至艮方内面七尺许,今初八日申时量颓圮云。陵上曲墙,有此颓圮之患,不可无慰安之举,慰安告由文,不卜日今十三日举行,依前例本曹堂上、郞厅进去,奉审后禀处,何如?传曰,允。

○柳戆,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奉常寺所报,则神室内西北隅第一间渗漏,涂灰剶落,室外东北边朴工椽间渗湿,西南北墙垣库库颓毁,即速修改云。有頉处,事当即为修改,而今以土旺用事,例不得举行,姑待立秋节后,择日修改,为先围排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金文淳,以吏曹言启曰,本曹褒贬坐起,定行于今月十一日,而参判权噵未肃拜,令政院待开门牌招,以为备员开坐之地,何如?传曰,允。

○柳戆,以兵曹言启曰,北所卫将牒报内,武德门西边宫墙三间许,今日颓圮云。南所卫将牒报内,开阳门东边宫墙六间许,今日颓圮云。东所卫将牒报内,兴化门西边宫墙二间及东墙三军堡南边宫墙三间许,今日颓圮云。依例令紫门监为先把子围排,急速修筑,而北所字内则西营入直炮手二十名除出。南所字内则东营入直炮手二十名除出。东所字内则北二营入直御营军二十名及东营入直炮手十五名除出,限修筑间所属字内,分排守直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柳戆,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南道参军牒报,则禁卫营所授昭义门北边体城七间许颓落云。依例令缮工监为先排子围排,分授军门,急速修筑,而把守军兵,亦令该军门量宜定送,限修筑间各别守直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柳戆,以兵曹言启曰,东所卫将牒报内,兴元门北边宫墙二间及东墙二军堡后面宫墙六间许,今日颓落云。南所卫将牒报内,开阳门西边宫墙三间许,今日颓落云。西所卫将牒报内,崇义门南边宫墙一间许,今日颓落云。北所卫将牒报内,西墙四军堡西边宫墙四间及五军堡北边宫墙一间半,及武德门西边宫墙一间许,今日颓落云。依例令紫门监为先把子围排,急速修筑,而东所字内及北所字内,则北二营入直御营军六十五名及西营入直炮手十名除出。南出gg南所g字内及西所字内,则南营入直禁卫军三十名除出,所属字内,分排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戆,以义禁府言启曰,前洗马李冲定配事,承传启下矣。李冲庆尚道熊川县定配,而以承传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执义李一曾,司谏李在学,掌令柳荣镇、郑宇淳,持平李济万、赵德润,献纳李儒庆,校理朴天衡、沈豊之,副校理徐有防、林得浩,正言姜𪝤,修撰柳义养,副修撰李献庆所启,请文女按律处断。措辞见上又启曰,请厚谦快正王法,其母依律处断。措辞见上又启曰,请砺山府窜配罪人洪麟汉绝岛安置。措辞见上又启曰,请付处罪人申晦亟施远窜之典。措辞见上答三司曰,不允。

○执义李一曾,司谏李在学,掌令柳荣镇、郑宇淳,持平李济万、赵德润,献纳李儒庆,正言姜𪝤所启。请圣国、尚鲁诸子亟施当律。措辞见上答两司曰,不允。

○持平李济万所启,请黑山岛充军罪人赵德昌依律处断。措辞见上又启曰,请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依律处断。措辞见上又启曰,请镜城府定配罪人洪述海依律处断。措辞见上又启曰,请东莱府定配罪人元义孙依律处断。措辞见上又启曰,请罪人金晔严刑岛配。措辞见上答府曰,不允。

○司谏李在学所启,请充军罪人赵德昌依律处断。措辞见上又启曰,请南海围篱按置gg安置g罪人具庠,更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辞见上又启曰,请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更令王府拿鞫严问,依律处断。措辞见上又启曰,请义州府尹洪龙汉之事,方有行查之命,若使查一事有实,曲循其请,则顾其罪,岂但止于罢削薄勘而已哉?龙汉之平日持身,不能自饬,致使中官,敢生因缘干嘱之计者,即此一节,已是清朝搢绅之羞,其所警责,不必待行查决末之后也明矣。请副司直洪龙汉为先削职。答院曰,不允。

○领议政金阳泽,左议政金尚喆,右议政郑存谦箚曰,伏以,俄者筵中,司谏李在学,以向日庭请之遽然停撤,论斥臣等,语意颇紧,臣等诚不胜瞿然惭悚之至。臣等前后请讨之贼,俱是王章之所必加者,而至于厚贼,谏疏既出,真赃毕露,逆节穷凶,举国惊愤,尤不容一日假息于覆载之间,故臣等齐请先诛,槪以此也。及承圣批,既有待翔云拿鞫之教,则干连发捕,元犯径除,有非严狱体之道,姑且承命,煞有商量矣。今此诋斥之论,至发于言地,臣等其何可晏处三事之列,重贻四方之讥乎?玆敢短箚联吁。伏乞圣明,俯垂鉴谅,亟递臣等之职,仍勘臣等之罪,以为为人臣不诚者之戒焉。取进止。批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恳,筵中既已详谕于卿等,毫无难便之端,卿等安心勿辞,亦勿引咎焉。传曰,遣史官传谕。

○丙申六月初十日卯时,上御庐次。左承旨入侍时,左承旨洪国荣,假注书徐龙辅,记注官金凤显,记事官朴祐源,以次进伏讫。上曰,统制使入侍。贱臣承命而出,与统制使李邦绥进伏。上曰,统制使之年,今方几何?邦绥曰,方六十六岁矣。上曰,统营之消息闻之否?邦绥曰,闻之矣。上曰,年事何如云耶?邦绥曰,年事则大腾gg大登g云矣。命国荣读宣谕。上曰,边阃重地,懋哉懋哉,克尽职事,邦绥先退。上曰,都厅林得浩入直乎?国荣曰,然矣。上曰,方兼馆职乎?国荣曰,然矣,而闻多掣碍之端云矣。上曰,本职许递。出榻教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十日辰时,朝上食陪祭入侍时,同副承旨柳戆,假注书徐龙辅,记注官金凤显,记事官朴祐源,都厅林得浩,以次陪进。上自庐次,诣殡殿中排设厅,视膳讫,行朝上食。仪注上同上还庐次,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十日午时,昼茶礼陪祭入侍时,右承旨徐有庆,假注书徐龙辅,记注官金凤显,记事官朴祐源,都厅林得浩,以次陪进。上自庐次,诣殡殿中排设厅,视膳讫,行昼茶礼。仪注上同上还庐次,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十日未时,上御庐次。副提调持汤剂入侍时,左承旨洪国荣,假注书徐龙辅,记注官金凤显,记事官朴祐源,医官庆绚,以次进伏讫。绚进汤剂,上进御。命书传教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一疋立之。上曰,万宁殿影祯gg影帧g权奉时,史官一员进诣,奉审以来。出榻教上曰,万宁殿则下番翰林进去,可也。国荣曰,下番翰林之父,方在江华翰林,兼为觐亲矣。上曰,然矣。上曰,都承旨与礼曹参议入侍。贱臣承命而出,与行都承旨徐浩修,礼曹参议李秉鼎进伏,国荣先退。上曰,礼议日记,神速修整,予庸嘉之,特赐虎皮一令,出阁外谢恩,命出给虎皮一令,秉鼎奉而退出。浩修曰,大政在近本院褒贬,所当趁即举行,而喉舌近密之地,与外各司不同,因山前开坐,事涉未安,何以为之乎?上曰,置之,可也。出举条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十日酉时,上御庐次。左承旨入侍时,左承旨洪国荣,假注书柳孟养,记注官金凤显,记事官朴祐源,以次进伏讫。上曰,注书到何处而来乎?臣孟养对曰,至松契桥,水涨不可渡,故还来矣。上曰,泥泞,何如?对曰,路泥,马几没腹矣。上曰,然则外梓宫择日在再明,何以为之乎?国荣曰,移奉择日,以第二择日用之,似好矣。上曰,外梓宫奉诣,待后择日举行。出榻教国荣曰,潦水方涨,江华奉审史官,有难越江,何以为之乎?上曰,江华奉审史官,待日晴进诣。出榻教命退去,诸臣以次出。

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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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国荣药院直。右承旨徐有庆坐直。左副承旨金文淳。右副承旨申大升给由。同副承旨柳戆坐直。注书一员未差尹翊东。假注书柳孟养药院直徐龙辅仕直。事变假注书吴翰源

○上在庆熙宫泰宁殿南行阁庐次。

○下直,大同察访南鹤远。

○大殿、惠庆宫、中宫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传于洪国荣曰,大臣入来,便殿入侍。

○传于洪国荣曰,召对为之。

○洪国荣启曰,右副承旨申大升,今日姑不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国荣曰,副提调持清暑六和汤入侍。

○传于洪国荣曰,忠清都事尹得孚入侍。

○传于洪国荣曰,礼曹判书、训炼大将,使之来待。

○传于洪国荣曰,科规何等重也,迟滞犹或可也,则诿之以遑忙,有此不谨,该吏令攸司科治。

○传于洪国荣曰,政官牌招开政。

○徐有庆,以吏曹言启曰,万宁殿参奉李海柱呈状内,身病甚重,势难察任云,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徐命善进,参判权噵进,参议未差,右承旨徐有庆进。以李在简为吏曹参议,郑宇淳为副校理,李馨德为兵曹佐郞,李琜为工曹正郞,尹寅国为敦宁判官,南溟学为监察,李商一为昭宁园守奉官,李河永为星州牧使,李鸿祥为召材察访,金履复为延安府使。

○有政。兵批,判书李徽之病,参判金载顺入直进,参议柳薰病,参知柳焵病,右承旨徐有庆进,副司直赵㻐、李在简、林得浩,以上单付。

○洪国荣,以国葬都监郞厅,以摠护使意启曰,元陵表石阴记末行双书十字,依禀定,令书写官副护军李秉模,书出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国荣,以魂殿都监郞厅,以摠护使意启曰,本都监都厅林得浩,既递本职,令该曹即为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洪国荣,以礼曹言启曰,即接景慕宫守直内官所报,则连日大雨,本宫神三门内北边内墙一间许,今为颓毁,即速修改云。有頉处当即为修改,而今以土旺用事,例不得举行,姑待立秋后择日修改,为先围排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洪国荣,以礼曹言启曰,臣等依圣教齐会,详考今春增广文科初试封䌤一所二千三百六十四人,二所二千三百四十六人矣,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戆,以礼曹言启曰,即接齐陵参奉所报,则大雨连霔,今初十日未时量,陵上曲墙自艮方至甲方八尺许,并与地台石而颓圮云。宜有慰安之举,而昨因本陵官所报,陵上丑艮方由墙颓圮,慰安告曲,今十三日举行事,已为受香祝进去,则恐不可叠行。有頉处,本曹堂上亦进去,一体奉审之bb意b并以,分付,何如?传曰,允。

○柳戆,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字内惠化门南边驼骆山下体城七间许,因雨颓落处,急速修筑,而把守军兵多数定送,各别守直事,自兵曹草记矣。修筑则即当举行,而本厅将校率领乡军二十名,今日为始,限修筑间昼夜轮bb回b守直之意,敢启。传曰,允。

○柳戆,以禁卫营言启曰,因兵曹草记,本营字内崇义门南边及开阳门西边宫墙颓落处,南营入直三十名除出,两处分排。限修筑间昼夜轮回守直,而所馀不多,宫墙外巡逻,难以推移,以出番军二十名添入,使之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戆,以兵曹言启曰,即接东所卫将牒报,则兴元门南边宫墙二间许,今日颓落云。依例令紫门监为先把子围排,急速修筑,而东营入直炮手十五名除出,限修筑间各别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戆,以兵曹言启曰,即接西道参军牒报,则训炼都监所授肃靖门西边近处体城二间半许颓落云。依例令缮工监为先把子围排,分授军门,急速修筑,而把守军兵,亦令该军门量宜定送,限修筑间各别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戆,以兵曹言启曰,即接东道参军牒报,则御营厅所授惠化门南边驼骆山体城七间许颓落云,依例令缮工监为先把子围排,分授军门,急速修筑,而把守军兵,亦令该军门量宜定送,限修筑间各别守直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大司谏洪檍,执义李一曾,司谏李在学,掌令柳荣镇、郑宇淳,持平李济万、赵德润,献纳李儒庆,校理朴天衡、沈豊之,副校理徐有防,正言姜𪝤,修撰沈有镇、柳义养,副修撰李献庆启曰,文女敢以后宫,缔结逆相,潜怀纂夺gg篡夺g之心,肆行危逼之计。究厥情状,罪关宗社,恶极天地,虽千剐万戮,犹不足以少泄神人之愤,则岂可安置城外而止?请文女按律处断。又启曰,厚谦母子之罪,前后声讨,已尽穷凶之迹,凡在血气之伦者,皆曰可杀,而至若厚谦平日作为,莫非贯盈之恶,而撮其大者而言之,则窃弄威福也,危逼圣躬也,不满代听也。有一于此,难逭显戮,况且耇、辉复出之书,囚人南间之说,实是渠断案真赃,则其何可一刻容恩于覆载之间乎?母子相应,内外交煽,潜怀凶图,谋危宗国,此而不诛,其可谓国有法乎?厚谦之荐棘,其母之出第,不过薄勘,舆情愤菀,久而益激,请厚谦快正王法,其母依律处断。又启曰,窜配罪人洪麟汉,本以滥猾之性,济以阴谲之行,缔结厚谦,敢怀叵测之心,沮戏听政,显有争抗之意。罪恶贯盈,昭布国人之耳目者,已悉于前后合辞之启,而伏见传教下者,麟汉之罪状,于是乎尤著,则勘罪之命,只止于近地窜配。公议转激,舆情愈郁,究厥罪状,不可薄窜而止,请砺山府窜配罪人洪麟汉绝岛安置。又启曰,付处罪人申晦,以当国首相,不思报效之道,乃反专事贪饕,市权趋势,缔结厚谦,百计教诱,助成骄恣之气焰,驯致滔天之罪恶者,莫非此人挑发怂恿之致也。当此厚谦讨罪之日,为其党与者,次第锄治,则特以位在大臣,尚今幸逭者,其可曰国有法乎?且其不尽终事之诚,几偾莫重之事者,尤是不可容贷者,岂可付处而止?请付处罪人申晦亟施远窜之典。答三司曰,不允。

○大司谏洪檍,执义李一曾,司谏李在学,掌令柳荣镇、郑宇淳,持平李济万、赵德润,献纳李儒庆,正言姜𪝤启曰,乱逆何代无之,而岂有如文女、圣国、尚鲁之穷凶极恶者哉?臣等伏见传教下者,益知其所不知,尤不胜心寒骨青,继之沬血飮泣。戮尸之典,于圣国、尚鲁,实为当律,而既有先大王禁令,则臣等虽不敢直请,至于逆种之只施为奴,尚容覆载之间者,未免失之太宽。乱臣贼子,亦无所惩畏,舆情齐愤,久而愈激。请圣国、尚鲁诸子亟施当律。答两司曰,不允。

○掌令郑宇淳启曰,赵德昌以入番掖隶,擅离番次,至于逾越宫墙之境,充军之命,虽出于好生之德意,论其罪犯,不可充军而止。请黑山岛充军罪人赵德昌依律处断。又启曰,妖宦寿贤之缔结一种嗜利之凶徒,烂漫和通之状,渠既明白纳招,则岂可一日容贷于覆载之间乎?今此酌处之命,虽出于好生之德意,而三尺至严,不可岛县为奴而止,请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依律处断。又启曰,洪述海身为方伯之任,犯赃之数,至于万两之多,道臣既已查启,王府亦已议谳,则其在国法,不可容贷也明矣。今此酌处之命,虽出于我圣上好生之德意,赃律不可不严,王法不可不伸,请镜城府定配罪人洪述海依律处断。又启曰,元义孙曾于湖南藩任也,其所贪污,已著于本道查启,而钱至十万,米为二万,其在惩墨之道,决不可容贷。今此酌处之命,虽出好生之德意,三尺至严,岂可定配而止?请东莱府定配罪人元义孙依律处断。又启曰,因山卜日,何等至重大至敬谨处,而罪人金晔,乃敢以羊刃等说,肆然及于奏御文字。殿下所以严斥之痛禁之者,可以见照烛奸状,杜绝后弊之盛意,而及伏见该曹草记,则不过以诈不以实论,只是杖徒之律,失之太轻,请罪人严刑岛配。答府曰,不允。

○正言姜𪝤启曰,黑山岛充军罪人赵德昌,身为掖隶,乘夜逾墙,拦入深严之地者,论以罪犯,决难容贷,请充军罪人赵德昌依律处断。又启曰,南海县围篱安置罪人具庠,本以凶谲之性,兼有悖戾之行,阴结凶类,绸缪秘谋,出没闪倏,如鬼如蜮,而今其凶肚真赃绽露于凶贼载兴文书中。所捉书札,指意叵测,情节难掩,则今此酌处之命,虽出于好生之德意三尺至严,决难容贷。请南海县围篱安置罪人具庠,更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正王法。又启曰,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以幺麽宦寺,结士夫,终为凶贼之根柢,而况其穷凶极恶之语,敢欲潜售乱逆之心,究厥罪恶,万戮犹轻,情节未尽究核,舆情莫不愤惋。请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更令王府拿鞫严问,依律处断。又启曰,南衙北寺,其限隔绝,我朝法意,尤为截严,一有所犯,在法难容。中官申德龙,请简义州府尹洪龙汉之事,方有行查之命,若使查事有实,曲循其请,则顾其罪,岂但止于罢削薄勘而已哉?龙汉之平日持身,不能自饬,致使中官,敢生因缘干嘱之计者,即此一节,已是清朝搢绅之羞,其所警责,不必待行查决末之后也明矣。请副司直洪龙汉为先削职。答曰,不允。

○柳戆,以训炼都监言启曰,因兵曹草记,四军堡西边宫墙四间,五军堡北边宫墙一间半,武德门西边宫墙一处一间许,一处三间许,因雨颓落。西营军六十名除出守直事,允下矣。西营入直军,只是三十名,今此把守,无以推移,炮手五十名,依例添入,使之守直,而毕筑后,还罢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戆,以御营厅言启曰,因兵曹草记,本厅字内兴元门北边宫墙二间,东墙二军堡后面宫墙六间许,三军堡南边宫墙三间许,因雨颓落处。北二营入直乡军五十五名除出分排,限修筑间昼夜轮回守直,而并与前后守直军除出,则所馀不多,宫墙外巡逻,难以推移。出番军三十名添入,使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戆,以禁卫营言启曰,因兵曹草记,本营所授昭义门北边体城七间许颓落处,令分授军门,急速修筑而把守军兵,亦令该军门量宜定送,限修筑间各别守直事,允下矣。将校一员,出番乡军二十名定送,着实把守,以待霖雨快晴,改筑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右副承旨申大升疏曰,伏以,臣于日昨公退,归见臣母,则素患关格之症,当此暑湿之时,挟食猝发,胸膈刺痛,间作寒热,呕吐兼剧,全却飮啖,气息凛缀,历日弥苦。臣方左右扶将,药饵是事,情私煎迫实难离舍,而适因封𦇯考出事,暂膺召命,粗效竭蹶之忱矣。顾今母病一向沉重,有加无减,以此情势,万无供职之望,今于召牌之下,末由承膺。臣罪至此,益切惶陨,玆敢略构短章,仰渎严庐。伏乞圣慈,特垂矜察,亟削臣职,俾便救护,仍治臣罪,以昭法纪,千万幸甚,臣无任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持平李济万疏曰,伏以皇天降割,大行大王,奄弃臣民,如丧之恸,普率惟均,日月川驶,夏序垂穷,伏惟我殿下,抚时攀慕,必多所损,窃不胜下情之焦迫。仍伏念,臣识微学浅,百不肖似,当此化理清明之日,岂敢冒膺耳目之责,而时非渎扰,义重沐浴,章皇出肃。仍登宾筵猥随诸台之后,略效惩讨之义,而忱诚未孚,兪音尚靳,自顾愧恧,无面可显。噫,向来世道之至于乖乱,国势之几乎倾覆,伊谁致此,伊谁致此?虽以厚贼之凶肚逆赃,若无当轴秉铨者为之先后,则渠安得以肆其凶焰,人安得以趋其势利也?惟其天生鄙夫之李潭,手握政柄,乍退旋入,五六年之间,如一日在铨,而一通一塞,无不关由于厚贼。无内无外,莫敢违令于厚贼,以致忘廉附利之辈,寔繁其徒,长其凶图,挑其祸心,乃至于此矣。显讨未加,阴诛先及,卧死牖下,愤切神人,而向日玉署之章,宪长之疏,可见大同之公议,而殿下以追夺有关一律,不赐允从,臣愚死罪,窃以为不然。王安石不过病民之一小人,而龟山杨时犹请追夺,况此李潭之付丽凶贼,酿成祸机者,不啻安石之病民,则追夺之律,不用于此,而用于何等罪恶耶?以龟山之大儒,其所论斥,决不为过中之言,而钦宗之不从,实为有国之失刑,尚切志士之痛叹,则此岂非后世人辟之所可鉴戒者乎?若必以审恤之道,持难追夺,则次律之追削,又不可用耶?以国朝之例言之,睦来善亦施追削之典于身死之后,此岂非今日之可援耶?伏愿殿下,穆然深思,亟加处分焉。厚贼党与,次第现发于锄治之章,而惟彼李镇常,独漏于其中,岂以人微官卑之故欤?镇常本以妖邪之性,粗有喋给之资。自在韦布,出入权门,鬻势拔身,十年以来,为厚谦之腹心,作李潭之爪牙。出没于搢绅之间,纵横于利欲之场,招引结纳,通情图嘱,便同传令之军卒,自任当世之说客。每当都政之月,鞍马盈门,及其登第之日,轩轺阗巷,于此可知招权卖势之一端,而若其一队士夫之坏了身名,莫非此人之绍介怂恿,可胜痛哉?如此奸细之徒,若置而不论,则其贻害世道,不bb可b胜言。臣谓前佐郞李镇常特施屏裔之典,断不可已也。方当一初之新化,崇奖廉耻,实为急先之务,而星州牧使李叙中,召材察访李宗禄,既与监司bb有b世所共知之嫌,则在渠道理,固当图递之不暇,而受由前伯,径自上京,苟延时月之计。不思所以自处之道,廉防大坏,不可仍置,臣谓并施谴罢宜矣。臣无任激切屏营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首陈事,已谕于重臣之批,今何仰提?李镇常闻甚骇怪,宜施以投畀之律,举行,可也。守令、察访事,亦为依施,尔其勿辞察职。

○丙申六月十一日,兼春秋张显庆,义禁府启目,郑允德照律,依《大明律对制上书诈不以实条》,《大典推断条》,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徒年定配私罪,启。传曰,依允。

○义禁府启目,荠浦万户金宗大,领运漕船,何等重大,而不能作综,至有一双臭载之境。安兴镇之不为逢点,亦不免违越法典,刑推得情,何如?启。传曰,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

○刑曹启目,罪人尹起莘加刑,启。传曰,更为推问为良如教。

○刑曹罪人奴金伊加刑启目。传曰,更加严刑,期于得情为良如教。

○丙申六月十一日辰时,上御与政堂gg兴政堂g。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柳戆,侍读官徐有防,检讨官柳义养,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进伏讫。有防读《礼记》,自孔子曰,至李康子之过也。义养读自曾子问曰,至老聃云。上读自孔子曰,至老聃云。有防曰,礼之有关于治道者大矣,上行下效,必有草偃之化,以齐桓公二主之举观之,实是失礼之甚者。上既失礼,故其流之弊,至于管仲三归反坫之事,于此可知其化民成俗之本,惟在人君导率之如何矣。义养曰,女子既归夫家则虽死,当葬于夫党之山,而以其未及庙见,归葬于女家之山,待之以未成妇。古礼以其庙见与否,定其成妇与未成妇者,其义甚严矣。此实古人重庙见之礼,则孝子事死如事生之诚,于此可见矣。且地无二王一句,实是天地间大义理,《春秋》特书春王,即此义也。故惩讨乱逆,极其严截,虽至繁缨之微,亦犹惜之,此莫非地无二王之义也。戆曰,上番齐桓公二主之言,下番地无二王之言,皆是人君之监诫处,惟殿下勉之于玆焉。上曰,所陈甚好,可不体念。上曰,大臣入侍。贱臣承命而出,与领议政金阳泽,左议政金尚喆,右议政郑存谦进伏,儒臣先退。阳泽曰,潦炎转甚,圣体,若何?上曰,一样。阳泽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阳泽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阳泽曰,日昨筵中,台臣之指斥,果是得体,故臣等怵惕退出,联名陈箚,恭俟谴罚。及承批旨,辞意郑重,臣等惶陨之极,莫省攸措,此时处义,不敢言私,冒没入阙,而臣等廉防之坏损,已无可言。伏乞亟赐重勘焉。上曰,台臣所论,不知本事而然也,何必过引。尚喆曰,台言体重,臣等岂可终始晏然乎?存谦曰,台臣之言,果是执法,伏愿亟命斥退焉。上曰,过矣,幸勿复引焉,今日雨势如此,外梓宫似难移奉,道路何如云耶?阳泽曰,桥梁虽无颓圮处,道路泥泞且滑,虽寻常行人,难于往来云矣。上曰,甚为难处矣,今夏潦雨,不瑕有害于农形乎?阳泽曰,雨水如是太过,安得无害于农形乎?上曰,科事何以变通则为好耶?先大王遗意,既欲以庭试行之,予意断然以庭设行,而监试一节,甚为难处矣。阳泽曰,圣意既如此,以庭试说行何所不可?但监试一节,甚为难处矣。尚喆曰,庭试无妨,而监试极甚苟艰矣。上曰,监试榜目,既经先朝御览,则亦不可全然罢榜矣。阳泽曰,其势自然付之于式年之外,无他道矣。命书传教曰,予之所以必设此科者,以先朝之庆也。目今世道乖漓,科弊尤甚,省约简严,实为急务,人或曰,监试之移付式年,增广之改为庭试,国体苟艰云,此则大不然矣。苟艰之说,不无流俗之意,则凡系变通科制,欲去淆漓之弊者,此亦谓之苟艰可乎?特以先朝之庆,不忍停之,而周年之内,如出四百司马,百馀及第,其将精约乎,否乎?予意坚定,有难挠改,增广监试会试,移付式年,若此则式年监试初试,无可论矣。增广大科外,乡试榜眼,既经先朝御览,汉城试以此举案,更设初试试取,会试以庭试举行。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一日午时,上御庐次。左承旨入侍时,左承旨洪国荣,假注书柳孟养,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进伏讫。上曰,忠清都事入侍。出榻教命读李济万疏赐批。国荣曰,近日殿下讲论《近思录》,《近思录》即四子之阶梯,殿下学问,非不高明,而治心之工,犹未留意。若涵养于冲漠之时,省察于酬接之际,一念之发,必反求之道曰,是理乎,利乎?恒存此心,未尝一毫少忽,则此持敬之工,而为治心之要矣。不独以讲论为极工,而以体验为主,则圣学益明,而治心之工渐进矣。上曰,体验之工,极其难矣,所陈切实,可不体念,命读各道状启讫。命退去,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一日未时,上御庐次。药房副提调持汤剂入侍时,副提调洪国荣,假注书柳孟养,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医官庆绚,以次进伏讫。绚奉汤剂进前,上进御。命书传教曰,前参议李在简叙用,命忠清都事入侍,都事尹得孚进前。上曰,忠清右道收券,置于何处乎?得孚对曰,半则置于监营,半则置之鸿山试所矣。上曰,即速行关本道,从收券成册录名,付之汉城试,可也。命退去,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十一日初更四点,上御庐次。左承旨入侍时,左承旨洪国荣,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进伏讫。上曰,吏曹参议牌招,吏曹判书入侍。贱臣承命而出,与行吏曹判书徐命善进伏。上曰,增广初试试官,自吏曹差出乎?命善曰,初试则自吏曹差出,会试自礼曹差出矣。命善曰,顷年大臣,以营下邑及光、罗、忠、尚外,勿许启请之意,陈达矣。诸道牧使中,唯星州独漏,每当大政迁转之时,实有拘掣不便之端。此后则星州一体启请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命善曰,星州牧使今当差出,而本州物众地大,素备称治,他道有声绩未准朔守令,并拟,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命书传教曰,吏曹佐郞兪彦镐、尹弘烈付过放送,其令申饬即为行公。命善先退。上曰,坐直承旨与礼判、训将入侍。贱臣承命而出,与礼曹判书郑尚淳,训炼大将张志恒,同副承旨柳戆进伏,国荣先退。上曰,科事既以庭试设行,初试试官,以别试例拟望,可也。命书传教曰,科名既兼对举初试,规矩用别试,试官拟望准此。尚淳曰,各宫秋享祭例于秋分日设行,而今年秋分,既在于延福殿上谥之前,则事当依前举行,何以为之乎?敢禀。上曰,依为之。景慕宫一体举行,可也。出举条尚淳曰,景慕宫祭享时致膰一节,当依太庙例举行,而大殿外各殿进上,何以为之乎?敢禀。上曰,只王大妃殿、惠庆宫举行,可也。出举条尚淳先退。上曰,武技中何技最好?志恒曰,武技当用弓马之才,六两为上,骑刍次之。命书传教曰,武科庭试会试规矩,重试初试及殿试规矩,依《续典》十一技中临时落点,俾令预为知悉。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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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国荣药院直。右承旨徐有庆。左副承旨金文淳坐直。右副承旨申大升给由。同副承旨柳戆坐直。注书尹翊东一员未差。假注书柳孟养药院直徐龙辅仕直。事变假注书吴翰源

○上在庆熙宫泰宁殿南行阁庐次。

○药房都提调臣郑存谦,提调臣徐命善,副提调臣洪国荣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臣等今日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

○大殿、惠庆宫、中宫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王大妃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惠庆宫、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洪国荣曰,莫重药房启辞,承传色持而不传,当该承传色,令该府处之。

○传于徐浩修曰,户兵判入侍,兵判病势如未差,则二军色郞厅,使之入侍。

○徐有庆启曰,户曹判书郑弘淳,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入侍。

○吏曹口传政事,郑志俭为户曹佐郞。

○传于徐有庆曰,副提调持加减心肾汤入侍。

○传于徐有庆曰,都承旨入侍。

○传于徐有庆曰,礼曹判书入侍。

○传于洪国荣曰,户曹郞厅郑志俭,都监郞厅减下,其令专意于料禄色。

○传于洪国荣曰,各道頉状,同为入启于开坼日,即古例也。径先入启当该承旨推考。

○传于金文淳曰,既问礼判,延福殿追崇,八月十二日,景慕宫上谥,同月十七日涓吉云,以此日举行事,分付。

○吏曹口传政事,丁载远为引仪。

○传于徐浩修曰,营造堂上郑民始入侍。

○传于洪国荣曰,坐直承旨入侍。

○洪国荣,以内医院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医官郑琏,其父允德,既已照律定配,则不可置之于内医之列,汰去,何如?传曰,允。

○洪国荣,以礼曹言启曰,今春庆科增广监试会试,移付式年,监试初试,无可论,增广大科,则乡试榜眼,既经先朝御览。汉城试,以此举案,更设初试试取,会试以庭试举行事,命下矣。庭试吉日,以何间推择而取几人乎?敢禀。答曰以九月望间择日,初试及重试吉日,依此推移择入。

○柳戆,以训炼都监言启曰,因兵曹草记,都监分授都城肃靖门西边体城二门gg间g半许,因雨颓落,令该军门急速修筑,把守军量宜定送,修筑间守直事,允下矣。今日为始,炮手二十名将官率领,限修筑间轮回守直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柳戆,以训炼都监言启曰,因兵曹草记,兴元门南边宫墙二间许,今日颓落,东营入直炮手十五名除出,限修筑间各别守直事,允下矣。本营入直军,今无馀者,炮手二十名添入,而毕筑后还罢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柳戆,以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郑允德,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徒三年定配事照律启目,允下矣。郑允德,庆尚道庆山县押梁驿,徒三年定配,而以议启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书吏,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柳戆,以禁府言启曰,李镇常施以投畀之律,承传启下矣。李镇常庆尚道固城县投畀,而以承传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传于柳戆曰,咸镜监司状启,德源居作人咸德俊等囕死烧死渰死事,恤典举行。

○执义李一曾启曰,请黑山岛充军罪人赵德昌依律处断。

○又启曰,请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依律处断。

○又启曰,请镜城府定配罪人洪述海依律处断。

○又启曰,请东莱府定配罪人元义孙依律处断。

○又启曰,请罪人金晔严刑岛配。

○答曰,不允。

○司谏李在学启曰,请充军罪人赵德昌依律处断。

○又启曰,请南海县围篱安置罪人具庠,更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正王法。

○又启曰,请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更令王府拿鞫严问,依律处断。

○又启曰,南衙北寺,其限隔绝,我朝法意,尤为截严,一有所犯,在法难容。中官申德龙请简义州府尹洪龙汉之事,方有行查之命。若使查事有实,曲循其请,则顾其罪岂但止于罢削薄勘而已哉?龙汉之平日持身,不能自饬,致使中官,敢生因缘干嘱之计者,即此一节,已是清朝搢绅之羞,其所警责,不必待行查结末之后也明矣。请副司直洪龙汉为先削职。

○答曰,不允。

○大司谏洪檍,执义李一曾,司谏李在学,掌令柳荣镇,持平李济万、赵德润,献纳李儒庆,校理朴天衡、沈豊之,副校理徐有防,正言姜𪝤,修撰沈有镇、柳义养,副修撰李献庆启曰,请文女按律处断。

○又启曰,请厚谦快正王法,其母依律处断。

○又启曰,请砺山府窜配罪人洪麟汉绝岛安置。

○又启曰,请付处罪人申晦亟施远窜之典。

○答三司合启曰,不允。

○大司谏洪檍,执义李一曾,司谏李在学,掌令柳荣镇,持平李济万、赵德润,献纳李儒庆,正言姜𪝤启曰,请圣国、尚鲁诸子亟施当律。

○答两司曰,不允。

○丙申六月十二日,兼春秋张显庆,刑曹启目,罪人李长焕加刑,启。传曰,故判书黄仁俭判曹之时,每当听理,极其平允是乎矣。至于死囚之同推,不以日次之例刑,为循例举行是如乎,至蒙先朝之褒赏,盖重人命之圣意是置。今此李长焕,狱案明白,词证具备,更加严讯,期于迟晩取服为良如教。

○丙申六月十二日卯时,上御庐次。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郑存谦,提调徐命善,副提调洪国荣,假注书柳孟养,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医官庆绚、吴道炯、徐命纬,以次进伏讫。存谦曰,日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存谦曰,寝睡水剌之节,若何?上曰,如前矣。存谦曰,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平安矣。存谦曰,惠庆宫问安,若何?上曰,非但暑症之弥留,膈间痰候,终未快解,伏闷伏闷。存谦曰,令诸医更议汤剂乎?上曰,唯。道炯曰,膈痰暑湿,一向交凝,六和汤,加半夏、杏仁三贴,更为进服,似好矣。上曰,惠庆宫进服清暑六和汤本方中,加杏仁、半夏各五分,三贴制入。存谦曰,大殿汤剂,更为议定乎?上曰,唯。道炯曰,近日则暑气快解,以心肾汤更为进御似好,朱砂姑去,以沈香调服则可能行气矣。上曰,进御清暑六和汤停止,加减心贤汤本方中,去朱砂,入沈香三分,自今日煎入。出榻教上曰,心肾汤若少间,则热作烦甚,怪矣。存谦曰,以此观之,则阳气之盛可知矣。存谦曰,王大妃殿进御汤剂,下询诸医,议定,何如?上曰,依为之。道炯曰,近伏闻医女所传之言,则暑候犹未快解云,参香散、加香薷、白扁豆进御,似好矣。上曰,王大妃殿进御参香散本方中,加香薷、白扁豆各一钱,自今日五贴式日次制入。出榻教上曰,近来御医,无论术业之精不精,以充数为主,良可寒心。以御医为名者,尽为招入,三提调合坐,从自愿捧讲,可也。命书传教曰,堂上堂下御医皆令待令。出传教上曰,御医金季良、许𥖝除案。出榻教命退去,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十二日辰时,上御庐次。都承旨入侍时,行都承旨徐浩修,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进伏讫。上曰,各道褒贬及各司褒贬,尽为入来乎?浩修曰,各道则尽为入来,而京各司则多未入来矣。命书传教曰,不为则已,既行贬坐,则今见书入,京中各司,七衙门外,无一磨勘,岂以开拆之期,姑馀数日,未及为之而然乎?黜陟之严明,虽难猝然期责,而并与坐起而不行,殊无向来大臣筵饬之意,大臣衙门外,诸各司郞厅,发牌严饬,上曰,户判、兵判入侍。贱臣承命而出,与行户曹判书郑弘淳,兵曹判书李徽之进伏。上曰,今则卿之病势,何如?徽之曰,少有差道矣。上曰,兵曹雇立木,或有一疋价三两者,或有一疋价一两者,云何也?徽之曰,臣未及详知,更为知入乎?上曰,知入,可也。徽之承命而出,还奏曰,雇立木本价为二两,而计其雇立日数分给,故或有一两者,或有二两者云矣。上曰,今日召卿,特欲问此耳,徽之先退。上曰,料录磨炼太胡乱,故还为出给矣,户判见之否?弘淳曰,姑未得见矣。上曰,户判看审后,改书以入,可也。弘淳曰,凡进上所盛柜函等属,既是一时所用,则不必漆以倭朱红,此后以唐朱红为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二日午时,昼茶礼陪祭入侍时,右承旨徐有庆,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都厅李秉模,以次陪进。上自庐次,诣殡殿中排设厅,视膳讫,行昼茶礼。仪注上同上还庐次,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二日午时,上御庐次。都承旨礼判同为入侍时,礼曹判书郑尚淳,行都承旨徐浩修,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进伏讫。上曰,医官之不通者多乎?浩修曰,四人矣。上曰,并入侍。贱臣承命而出,与医官方孝民、李世玉、金致俭、崔尚圭进伏,命读所读之书,皆不通。上曰,汝等不能通医书,如是而何以为医科乎?孝民等曰,臣等所登医科之书,即《铜人经》,《医学入门》等书,故其他医书则不得知之矣。上曰,然则都提调、提调持《铜人经》及《医学入门》入侍。都提调如出去,只提调入侍,贱臣承命而出,与药房提调徐命善进伏,以都提调已为出去之意仰奏。上曰,医官辈不能通医书矣。命善曰,臣等俄者受讲,而诚极寒心,而至于崔尚圭,则以其不通所对之言,极为不恭矣。上问尚圭曰,汝之术业如是,而何以入医院?尚圭曰,臣与申晦、郑厚谦相亲,故得入医院矣。上曰,所对之言,极为放恣矣。命书传教曰,医官崔尚圭,不但本院应讲时,肆发争抗之言,事极无严,况前席下询,其所奏对,尤极放恣。朝廷有纪纲,此等贱类,不畏国法,若此之甚乎?为先汰去,拿问定罪,命医官先退。上曰,礼判,科举,择日为之乎?尚淳曰,俄者择日单子,已为入启矣。命浩修读礼曹择日单子。上曰,今此单子,只有会试择日,而无初试择日,何也?尚淳曰,臣有不审之失,惶恐待罪矣。浩修曰,礼判难免不察之失,推考警责,何如?上曰,无例之事,做错无伤,勿推。命书传教曰,八月十二日,进诣孝章庙,改题主后亲祭,诣延福殿亲祭,仍参望祭。十五日璿源殿自内亲祭,十六日诣景慕宫亲祭,既无改题主一节,祭时依近例举行。十七日奉景慕宫神辇,诣彰义宫亲祭,还宫后颁教,以此仪曹知悉。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二日未时,上御庐次。药房副提调持汤剂入侍时,副提调洪国荣,假注书柳孟养,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医官庆绚,以次进伏讫。上曰,医官应讲,其成样乎?国荣曰,诸医久未讲习,猝然应讲,不善悬吐,不识文义,全不成样矣。上曰,不通人当除案乎?国荣曰,今番则便同令前,除案甚矜恻矣。上曰,然矣。命书传教曰,属之令前,不害为宽恕,今日应讲,再次不通医官,并越俸三等。绚奉汤剂进前,上进御,上命读各道状启,读讫。命退出,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二日申时,上御庐次。营造堂上入侍时,营造堂上郑民始,左承旨洪国荣,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进伏讫。上曰,石役几许为之?民始曰,牛车不足,不得运石,故石役尚远矣。民始曰,丹青中二青三青,既已折定,行阁则以造青用之,似好矣。上曰,造青亦何妨也?民始先退。上曰,今日医官崔尚圭之所对,诚极骇痛矣。国荣曰,臣闻提调之言,而极为放恣矣。上曰,非但医官,虽文臣讲,不可废也。国荣曰,然矣,文臣之讲,尤不可废者也。古者设法之初,设出月课,殿讲制述朔书等制,使新进名官,皆有以着力勤业,不至于放荡抛弃之境,当初法意,岂不美哉?自夫代理以后,旧典申明,近闻堂下名官,多有闭户读书之人云矣。惟愿殿下,终始永遵此制焉。上曰,殿讲等制,当着实设行矣。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二日初更五点,上御庐次。坐直承旨入侍时,同副承旨柳戆,假注书柳孟养,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进伏讫。上命读全罗道济州人马漂没状启讫。上曰,人之渰死几何,马之渰没者几何?戆对曰,人则只十人,马是一百疋。命书传教曰,济州贡马领来民人渰死十名,即令该牧,恤典举行,漂失船只所载人物,亦令星火搜访之意,备局发关,严饬该道监兵使处。上曰,轮轝补土乡军,依丁丑年例,米升题给。闻奉命之臣所奏,山陵役军,近不施赏,无以激劝云。该都监堂上知悉,米布间参酌题给,以为奖劝之地事,分付。出传教上曰,济州民人赴役山陵者,昔在先朝,特示优恤,若保之德音,即予尝所仰闻者。近闻济州民人,亦有赴役者云,依丁丑年例,粮馔从优题给。因令明日奉命之臣劳问,亦依庚子年例,阙庭馈以酒果,毕役后即令待令事,同为宣谕。出传教上曰,注书持此传教,明朝出去,山陵劳问以来。命书传教曰,观此全罗监司状启,济州贡人马,因山时赴役民人渰死,若是伙然,闻甚惨然,况赴役山陵乎?其他漂失民人生没与否,更加星火,知委沿海列邑,即为探问状启事,令备局罔夜分付该道监司。其中渰死人尸体申饬拯出事,同为分付,恤典亦令该牧加厚题给,以示朝家矜悯之意。上曰,公事误传误下,中官如此,掖隶如此,院吏又如此,事极可闷,其所申饬当自内,今日公事误下中官推考。出传教上曰,今见状启,其所条陈,极为详密,别无禀处者,皆令依状闻施行事,回谕于黄海监司李性源。出传教以黄海监司状启,平山金成彬等渰死事。上曰,恤典举行。上曰,挟侍中官鼾息之声,极为骇然,越俸二等。出传教命退去,诸臣以次退出。

6月13日

编辑

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国荣药院直。右承旨徐有庆坐直。左副承旨金文淳。右副承旨申大升给由。同副承旨柳戆坐直。注书一员未差尹翊东。假注书柳孟养药院直徐龙辅仕直。事变假注书吴翰源

○上在庆熙宫泰宁殿南行阁庐次。

○大殿、惠庆宫、中宫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徐浩修启曰,监兵使递来后,密符亲纳,例也,而忠清前监司闵百奋,以褊禆替纳,事甚未安,依定式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洪国荣,以国葬都监郞厅、摠护使意启曰,本都监郞厅郑志俭减下代,济用监判官金载均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徐浩修,以禁卫营言启曰,今日本营褒贬时,阙内入直哨官,依前定夺,使之替代来参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徐有庆,以宣惠厅言启曰,大行大王发靷后下玄黄gg下玄宫g前,朝夕祭奠封进生物,分定各道事,前已别单启下矣。因山择日,今既改定,依例改分定,别单书入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洪国荣,以礼曹言启曰,今春增广监试初试,既命移付于式年监试会试,式年文武科乡汉城试初试,则与对举庭试及重试相值,退行于明春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洪国荣,以礼曹言启曰,对举庭试吉日何间推择事草记,以九月望间推择事,命下矣。令日官择择gg推择g,则文科对举庭试初试,今九月初二日,文武科殿试,同月十五日。文武官重试,同月十八日,文武官重试及对举庭试文武科放榜,同月二十六日辰时为吉云。以此日时举行,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国荣曰,副提调持清暑六和汤入侍。

○柳戆,以兵曹言启曰,今丙申年文武科重试来九月十八日设行事,自礼曹推择启下矣。武科则例有初试,令日官推择,则来九月初九日为吉云,以此日设行,何如?传曰,允。

○传于柳戆曰,坐直承旨入侍。

○本院启曰,即闻罪人厚谦荐棘,都事随行罗将,潜受罪人私书,复命之前,急传其家云。究厥所为,万万惊心,厚谦凶逆之罪,何等至重至大,而致有此前古所无放恣无严之举,此不严查严治,凶逆何所惩畏,后弊何以严防乎?此虽曰罗将之所为,而都事之不能检饬之罪,尤不可寻常处之。伏乞亟降严核之命,以杜凶逆交通之患,千万幸甚,惶恐敢启。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当该都事拿问定罪。

○备忘记,传于柳戆曰,设置战船,以备不虞,则近日忠清水营防船破碎之状,陆续报来,阴雨之意果安在哉?该水使每以不能制船,移咎船人,了无引罪之事,水军之不习水,亦非水使之罪乎?殊可骇也。脱有缓急,其将以此等船只御贼乎?其在诘戎之政,不可无饬,忠清水使金麟瑞,为先缄辞,从重推考。

○金文淳启曰,明日次对,两司长官当为进参,大司宪李圣圭,大司谏洪檍,待开门牌招,以为入侍之地,何如?传曰,允。

○大司谏洪檍,执义李一曾,司谏李在学,掌令柳荣镇,持平李济万、赵德润,校理沈豊之、朴天衡,副校理徐有防、郑宇淳,正言姜𪝤,修撰沈有镇、柳义养,副修撰李献庆所启,请文女按律处断。措辞见上又启曰,请厚谦快正王法,其母依律处断。措辞见上又启曰,请砺山府窜配罪人洪麟汉绝岛按置gg安置g。措辞见上又启曰,请付处罪人申晦亟施远窜之典。措辞见上答三司曰,不允。

○大司谏洪檍,执义李一曾,司谏李在学,掌令柳镇gg柳荣镇g,持平李济万、赵德润,正言姜𪝤所启,请圣国、尚鲁诸子亟施当律。措辞见上答两司曰,不允。

○正言姜𪝤所启,请充军罪人赵德昌依律处断。措辞见上又启曰,请围篱按置gg安置g罪人具庠,更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辞见上又启曰,请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更令王府拿鞫严问,依律处断。措辞见上又启曰,请副司直洪龙汉为先削职。措辞见上答院曰,不允。

○持平赵德润所启,请黑山岛充军罪人赵德昌依律处断。措辞见上又启曰,请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依律处断。措辞见上又启曰,请镜城府定配罪人洪述海依律处断。措辞见上又启曰,请东莱府定配罪人元义孙依律处断。措辞见上又启曰,请罪人金晔严刑岛配。措辞见上答府曰,不允。

○幼学康致休疏曰,伏以,皇天降割,先大王奄弃臣民,如丧之恸,率普惟均。钦惟我殿下,令闻夙彰于遐迩,孝思益笃于亮阴,求治之诚,思道之意,蔼然于丝纶之下,为今日臣民,孰不欢欣鼓舞,愿少须臾无死也。噫,有君如此,宁忍负之,而上自大臣,下至司直,而无一人言及于采瘼之下。居官肉食者,其果无谋而然耶,抑将有待而然耶,今日之所谓言事者,或因怨嫌而倾轧之,或窥势利而阿附之,趋风俯仰,随波出没,至于民生之困瘁,邦国之扤陧,谩不知为恤。大臣謇謇之义,谏官谔谔之风,固安在哉?盖德彗术知,生于疹疾者也。是故膏粱之子,未知藜藿之苦,轻煖之人,未谙布衣之寒,惟身经疾苦,目击艰难者,能知藜藿之苦,布衣之寒,岂智于彼而然也?所习自异也。间有经疾苦击艰难者,或司言责,则非不知生民之疾苦,闾里之艰难,而言涉触忤,事有畏忌,终莫能条陈弊政,仰达治道,则四目而何由于明乎,四聪何由而达乎?幸我殿下,以圣人生知之资,深居九重之内,而时政之弊瘼,遐土之困穷,有若身经而目击者然。屡降纶音,恻怛懃恳,此固三代上人君之所能勉强,而汉唐中主之所不能企及者也。生民之庆,社稷之福,为如何哉?然而人君之聪,自我民聪,人君之明,自我民明,则为今日殿下耳目之臣者,孰为殿下而聪明乎?呜呼,葵藿向日之忱,本无大小,大马恋主之诚,无间贵贱。臣本草莱贱体,蓬荜微踪,才鲁学浅,跧伏穷巷,自分为圣世间一蛰虫,而目今庙堂诸臣,得君如彼其圣也,行乎国政,如彼其专也。未闻有厘革民瘼,对扬王命者。臣于此,不胜忧愤之激,裹足千里,条陈十弊。伏愿殿下,勿以非其职而深留睿览焉。一曰,用人不公之弊也,二曰,科举请托之弊也,三曰,军政解弛之弊也,四曰,守宰贪婪之弊也,五曰,粜籴滋息之弊也,六曰,名分紊乱之弊也,七曰,世俗侈靡之弊也,八曰,改嫁禁塞之弊也,九曰,均役之设施之弊也,十曰,法纲疏阔之弊也。何为用人不公之弊也,国家置两铨,欲使称人之才,而得其轻重之中者也。贤然后进,能然后用,不问门阀之高下,不拘贿赂之请托者,此实秉铨者顾名思义之道,而今也不然。才选科目先问其地处之高下,未及免身预觇其货财之有无。都政之日,膴仕大官,尽归于姻亲血党,照望之际,崇秩厚禄,专付于富家豪族。从其郡之大小而贿赂公行,随其土之所产而求索无厌,间有弹驳其不公,而此亦非出于公心也。何者,或窥伺美职,不副希望而发也,或素有嫌隙,内怀不平而论也。言者既私,故听者亦恬,少无引咎知耻者矣。噫,才既不借于异代,则岂古人皆才且智,而今之人皆愚不肖哉?传曰,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铨曹用人之本,其本如此,则其由此途而进用者,奈之何不庸不鄙也?是故才日远而弊日滋,善益怠而俗益偸,然则如之何其可也?秉是铨衡之权者,先得其人之公正者,而其所简拔之道,一依《续典》之分朔试课,文取学业之纯实,武取技略之精备。掌之以簿籍而以观其明敏,任之词讼而以观其裁决,畀之以言责而以观其风采,试之以备御而以观其方略。使之久任其职,以责诚效,而至于方伯守令,尤是生民之本也。抚字之责,综核之政,非如内司之各守一职,各任一事,则生民之苦乐系焉,人心之向背存焉。除拟之际,必审必慎,勿以戚党而加恩,勿以势利而容私。其或有剥民肥己,蔑公营私者,流放黜罚,各从其罪,非但施之而其人于,又论罪,伊日秉铨之人,俾不得叙用于一生。其或己死,追贬其官职,毋或宽贷,则仕途可以清肃,民生赖以安民矣。何谓科举请托之弊也?夫幼之所学,壮之欲行,穷之所养,达之所施,故问策于庭下,以观其经纶,制句于场屋,以诚其才艺,设讲于殿陛,以考其经义。汉之孝廉,唐之增广,宋之贡举,皆是设科取才之道,而于斯时也,势事者罔敢容私于其间,奉命者不敢用情于其中。是以荐之辅弼而谋猷密勿,置之谏诤而风仪峻严。分忧州郡,俗有驯雉之厚,推毂戎坛,令有捕蝉之寓,百僚殉国,庶绩咸理,此莫非科选得人之致也。今之所谓执事于礼围者,朝辞禁门,宰相之分付盈耳,暮宿州县,亲知之请简满袖。宰相何为而分付也?为其子弟之不文,而欲资于乡儒者也。亲知何为而请托也?为其姻属之转嘱,而钩引于乡文者也。己之前程,关系于宰相,则不敢遵奉也,己之他日,亦资于亲知,则不可不听施也。又以好利之心,窥财之欲,尤切于中,故先使其腹心之人,潜行闾里,阴开赂门。及其考擢,则先取其早呈纸厚,而至于章句之工拙,文理之精麤,还为馀事。发榜之后,出于公道者,百不数四,其为礼围,古者客舍,外设荆棘,以备其逾越,内张禁索,以限其堂除矣。一自此辈行诈之后,牢设枳棘于大厅前后,飞鸟之不能越,捷猱之不能攀,而又使健壮军卒,操戈按殳,森严气色,仿佛临阵。一有士子,摘情发奸,则诿以乱场,枷囚牢狱,甚至于严刑远配,是何等心术,是何等貌样?夫勤读劳思,人情之所厌,故自古为士者,穷能勤业,困乃励志,而洛中繁华子,骄淫矜夸,服美于人。古经前史,初不知何事,而所尚者俚谚也,所喩者财利也。其自谓稍识文字者,亦不过东人之浅薄,类聚之秕糠,而朝家多庆,科令屡下,则先探乡曲间能文妙笔者,藉其土守令方伯之力,期于必致。其或有守志不屈者,则亦以其守令方伯之威,笞辱其父兄,囚禁其子弟。言之及此,不寒而栗,不病而痛也。尤有甚焉者,乡谷间有财无赖之辈,如得初试,则会试未入之前,虑有不参之端,而巧为日后之计。先呈礼曹,以为陈试,而入场额数之增益,赴举文案之左验,既有财利,则书吏辈一笔间事也。噫,人心之变诈,世道之淆乱,一至此哉?至于武科,则尤亦可笑,京中有势之武弁,乡下有财之闲良,手不操弓箭,目不经方略,而设科之日,购得妙技,代名应举。历数今日之为将为帅,带金佩玉者,孰有折冲之武乎,孰有备御之略乎?廉耻之倒丧极矣,纪纲之颓靡甚矣。将此不已,则国不得为国,人不得为人,然则如之何其可也?惟在朝家之别立约束,整顿风俗,而其所施设之道,则科令已下之后,外而列邑之守宰,内而四学之教授,修正举案,而修正之时,咸聚其应举者,各试其才,各正举案,而使之赴举,则礼围之中,庶见整齐之状,考券之间,亦无烦多之弊矣。会试发榜之后,咸聚殿庭,而如皇朝隔屋之制,试而入格之才,而如或逡巡,不能充军,其己身,以矫其冒入之罪,削夺其土主,以正其乱法之律,则侥幸之门,从此可杜,淆漓之风,徒此可励,其有救于科弊也,顾不大欤?噫,文学词章之体,所关大矣。时之盛衰,世之污隆,皆由于此,故西汉之文,雄深雅健,东晋之文,浮薄短促。六朝之绮丽,五季之华靡,岂非关系于时运之盛衰,世道之污隆者乎?今之所谓诗赋疑义,殆近于浮溥华靡,则惟此四个文,一切禁止,使不得用于科场,而如其不可,当改其体格,变其规例。使作者摹仿楚骚之四六,盛唐之长篇,赵宋之箴论,然后只许小科,而至于表策,则最是有国之不可无者也。弭灾消变,以策而求言,铭鼎上笺,以表而致辞,宜乎其赐第,以为取才之道,而惜乎所谓表策者,所能者杜撰也,所工者雕刻也。连篇累牍,全没切要之道,长笺短只,只尚騈耦之体,至于经学工夫,性理关头,不啻越俗之无资乎章甫也。若夫近世之所谓治经,尤是有名而无实,涂于耳目,腾于口舌,不审旨义之渊微,专尚诵读之捷迳,幸占科名则胸中七经,扫地尽矣。记事简牍,只不能读,通情书札,手不能写,况复西北人之甫学言语,先入经书,年未十馀,遍诵诸经,天皇地皇,尚不识名号,而《通鉴》、《史记》,犹不记题目,则其所谓读者,何异毂音而鹘枣耶?噫,经义文章,固是吾儒之本分,而徒经者无文,徒文者无经,此则非祖宗朝成法使之然也,特有其法无其政耳,何者,我朝式年大科之法,初试则制也。会试则讲也,殿试则制也,当初设法之意,必欲使为士者,根本于经学而兼备乎文章也。则于斯时也,能文者不患无经学,能经者不患无文章。逮至近代,科目太烦,庭试节制之专用词赋,而徒文者不复致力于经,殿讲通读之独取诵习,而徒经者不得从事于文。经义文章,判为二途,而士子之所习,各从一业,考官之所取,不必求备,文风日替,经义日残。如欲丕变文风,大阐经义,宜莫如存旧例式年之规,而严其两试之法。祛近代杂科之烦,而革其偏习之弊,则郁郁之文,蔼蔼之士,奚必独让于成周之世也。何谓军政解弛之弊也,夫有国者不可无士卒,而必择其壮健,有士卒者不可无器械,而器械必求其精利。是故兵精器锐而败者,未之有也,兵疲器钝而胜者,亦未之有也。我国升平日久,民不见夕烽之传,吏不闻霄铎之警,节制阃帅,解体于点伍,道臣守令,恝视于修器。以谓前官不敕,则我何以自当,旧宰不修,则我何为己任?军卒之不整,器械之未备,有若秦人视越人之肥瘠。以一部军案言之,则老而弱者什居八九,而皆私奴流离漂泊之类也。其中名曰,官匠保而兼之,又名曰,乡厅差备而兼之,此等役名,国家之所不知,而守宰之私自贵钱者,一身三役,吁亦酷矣。夫束伍之名,极其卑贱,故良丁富民,一并谋避。随窠慎阙之际,奸校猾吏之辈,自为囊橐,苟充赢老,其为军马,则自是公马,而迩来解弛之后,或以改备而卖之,或以病伤而致毙。卖者不改,毙者不征,习操时所用,皆是贳马,而其为贳马,不过驽骀弱驹也。驰逐之际,颠仆之状,殆同儿戏,不满一笑。所谓军器,则尤亦寒心,其为马铳,最是军器中要紧,而多年岁库,一不鍜炼,苔生铁坏,放丸无声。至于弓矢,则蠧食尘埋,筋解反未为开弦,旋又破折。其馀戈戟刀枪,则铓钝锋毁,软肉之不能割,朽索之不能断。万一变生一朝,祸起苍卒,则以如此疲残之卒,荷若是朽钝之器,虽斩木揭竿之下,亦不能支当,况于坚甲锐兵,冲突挥霍之前乎?嫠妇之忧,志士之叹,厥已久矣。然则如之何其可也?大抵私奴之于良丁,非但众寡之不同也,抑亦贫富之悬绝者,何也?应其一疋之役,而尚有馀力,以耕以织者,良丁也。避其上典之役,而业无恒产,乍聚乍散者,私奴也。莫若严敕州郡,申命阃将,扫除前案,别定新额,良家富贵之人,役入为元兵,私奴流离之徒,推定为军保,而所谓匠保差备等役,一切荡涤。至于军马,则既难责出于军,又难自备于官,则莫若以州县之雇马钱推入也。所谓雇马钱者守令迎送之际,许多马匹,责出于民,故民病其烦,各出私钱,纳于官家,存本取利,或贳或买,以送以迎矣。伊后厥钱,滋息甚多,大邑则多可数百匹之价也,小邑则可百馀匹之直。以故不但为送迎之备,而衙客之来往辎重之输运,亦资于是。噫,守令自为身谋,何如是周至,而为国用心,何如彼疏阔也。当以此钱,定为程式,守令迎送,只给五马之价,军马备买,各给一马之直,而间有无此钱之郡,则必有交递时从马钱也。亦以五马之例,而推其赢馀,俾充军马,则亦无不足之患矣。若夫改备补阙,在于守令之临时处置,军器改修,自当有大同会减,而训武炼兵,亦不废时,则不出数年,士卒勇健,器械精备,可以御外侮,而防内奸矣。何谓守宰贪婪之弊也?夫守令者,所以分忧于州郡,而宣惠于生民者也。苟非其人,则虽君有尧、舜之仁,政有熙皞之化,黎民何从而安乎,治道何由而济乎?噫,留特之惠,逖矣已古,猛虎之政,善哉喩今。今日守宰剥割生民之状,罄山之竹而犹未称数,留阶之仆而未可历对。以言其大者,则私卜户其一也,粜籴作钱,其二也,两税待秋,其三也,税木加升,其四也,需米作钱,其五也,纳赂决讼,其六也,犯禁收赎,其七也,匠保军官,其八也,夺农营作,其九也,纳赂分任,其十也。所谓私税卜户者,何也?每年秋以一结四两为式,分给于各面书员,则书员看坪之时,起卜新垦之田,称价纳官,名曰贸卜,大率大邑则数千馀结,小邑则千馀结也。作夫之时,勒取富民之元卜,名曰官卜户,而一时责税,则一结常定,率皆十两也。四两之内,其利六两,则数千馀结,从此可数。此外又有灾结之利,近年以来,水旱频仍,朝家减頉之令,分俵诸道,则有势守令,躬诣营门,诿以灾甚,多得頉结,而陈荒积沙,强谓不灾,十分頉一,官私其九,朝家蠲惠之意,顾安在哉?所谓粜籴作者,何也?市直之贵贱,春秋各异,还谷之精粗,吏民不同,春高市直,民纳之精者,去市民趋粜,令吏征之。粗者布户,而其作钱之利,则一石之米,不下四五两也。春夏之交,民间如扫,钱无以税,粮无以农,又适此时,各以二两,分布民间,比秋收籴,纳米一石,穷民贫户,亦乐为用。以此言之,则一年作钱,数千其石,而春长秋殖,其利几何,所谓两税待秋者何也?公钱之藏在营门者,无虑钜万,而其他修城营缮等钱,亦不知几万者也。春间纳税之时,不采民情,称以救瘼,而请于道臣,贷出数万,以当公税,比秋成熟,什之三利,督敛于民,则累万零利,亦云伙矣。所谓税布加升者,何也?上纳之布,古以六升,下纳之布,古以七升,而尺数则三十五尺为一疋也。今则十升之布,犹为见斥,四十之尺,尚有称短,既纳之后,官自私用,市上麤布,东西贸易推移,为上下之纳者也。所谓需米作钱者,何也?月廪之以米收民,自是古规也。近来守令,推入还米,以为食道,需米一石,七两为式,代纳于民。需米之精凿,固与他米不同,而论其市价,则多不过四两有奇,以此而计,其为滥征,又当如何?所谓纳赂决讼者,何也?民之争讼于庭也,不问曲直,重杖严囚,以为报营窜谪之举,则行货免罪,例成规式。曲者纳钱,犹可说也,直者纳钱,折又何名?欲诉营门,则称之以越所呈状,而期中其毒,欲叩天门,则诿之以谋陷土主,而害及其族,岂不可畏之甚者乎?所谓犯禁收赎者,何也?牛酒松三禁,自是古规,则守宰新到之日,严敕民间,使不得干禁,而犹有顽氓,自为豪强。犯此三禁,刑之赎之,在所当然,而今之为宰者,到官之初,不为一令,暗使腹心,窥伺闾里,苟有犯禁,不刑而赎。至于牛禁,则不问所犯之久近,不分病毙之去皮,一牛收赎,少不下三十缗。此弊成风,或无其犯,而为邻里不和者所指,无其罪,而为吏校私怨者所无,败家失业者,相续于前后,其心所在,吁亦巧矣。所谓匠保军官者,又何等名目也?邑中之各色工匠,皆籍官案,以造器用,而求得闲丁数百名曰,官匠保,使之春秋纳钱于官。又抄邑中之富实良丁,名曰官军,官而岁收免役钱,其数亦不下累百也。所谓夺农营作者,何也?古者用民之力,岁不过三日,而力役之征,必取于冬,则先圣王为民惜时之意,若是其至,而今之所谓修理公舍者,不分其事之紧歇,不问其时之缓急。可用百人,动以数万,数万之力,馀夫尚多,则事毕之后,称以阙役,抄名纳钱。抄名纳钱,其云既酷,而会减大同,又何其滥也?所谓纳赂分任者,何也?吏房户长之属,仓色书员之类,其他琐琐之役,不知其数,而差定出代之际,金苞帛筐,乘昏偸夜,则不愧于人,不怍于心。噫,凡此十条,特其横敛之事,而举其最甚者耳,其他残忍之政,苛刻之实,所可言也,言之长也。惟彼道臣,职在观察,而逐考年年,比邑上上,其可下等不过十室之残,万户之卑耳。是可忍也,是可忍耶?道臣之自犯厥躬,无怪其以贼讳贼,而至于绣衣之奉命,又何其无声无闻也?替行州县,苛政之耳闻何如密察闾巷,民愁之目睹何如。顾乃藏风敛威,埋头没角,徒劳驿邮之候卒,徒费草料之传食,国家之体貌,从此益损,守宰之放纵,益无所惮,又何柳义养之嗜利无耻,一至其丑耶?褒启郑锡达之治,则尚州之氓,欲食其肉,结囚韩文洪之县,则列邑之钱,公行如市,连守令,劳于辎重之潜运,到处官婢,愁于衣袭之疾缝。至今南土之人,坐必言及,言必先唾,近来绣衣,无一可观,而至于此辈而极矣。噫,道臣既如是,绣衣又如此,则放恣守令,更何所忌,而疲癃之民,将安所措其手足耶?夫守令之放恣,专出于势也,何者,以言其父兄则宰相也,以言其姻娅则权贵也。金城不为固而铁券不为坚,则剥民之皮而不足为暴,割民之肉而不足为虐,无异乎若是横行,傍如无人也。粤在拓跋氏之亡也,专尚阀阅,则先儒讥刺,皇明之末,亦用是道,则生灵涂炭,此岂非今日之殷鉴耶?夫仕者世禄,可行于三代之时,而亦非可行于设科取才之后也。有功大臣之宗子宗孙,亦云架矣,而彼卿大夫之支子支孙,乃父乃祖,功无可观,德无可称,而长享富贵者,抑独何义?大抵文臣则稍有识字之效,而初步所期,亦志远大,故犹能顾惜身命,恐有恶名,而至于南行,则既无读书之效,又无远大之志,而初心所期,郡县而已。子女玉帛,期取于此,便好田宅,期致于此,其心所在,一私字而已,则奉公恤民之意,何从而出耶?然则如之何其可也?宜莫如改正仕路,所谓南行,一并革罢,只以大臣之宗子,大贤之宗孙,付禄于京司,以奉其祀。至于外任守令,则必择文臣中有才行之人,以寄百里之命,而月俸之外,如或犯分,齐威王之烹刑,宋太祖之弃市,无少容贷,则哀我颠壑之民,庶几肉骨而毛骴矣。何谓粜籴滋息之弊也?夫粜籴者,有国之不可废者也。春散冬敛,以济黎民之阻饥,乃积乃仓,以待军旅之裹粮,则其为关系,顾不大欤?然而剩十之一,以备鼠耗者,年年滋息,近来贪耗之官,倾库分户者,又为增衍,曾受一石之户,今至十馀石,曾食二三石之户,今至数三十。入秩捧纳之际,都监色吏,除食于上,仓直守卒,攘夺于下,量斗计斛之际,落庭散地之端,不一而足。开春分给,改量斗数,则一石十五斗,仅存八九斗,多石之户,其失几何?农数斗谷,仓纳石谷,秋纳石谷,春受斗谷,哀此民户,于何以生?以言其秋捧时景色,荡覆骚突,殆甚兵燹,刑徒滞囚,盈庭满狱。悍吏狡隶,征邻捕族,羸老之扶携塡街,儿弱之号哭载路,停捧关文。官长之耗数未充,则藏之膝下,荡涤之朝令,吏属之逋租不入,则讳之民间。倮身行佣,曾有闻于古史,持男易粟,不幸见于今日,则不知安上门一图,写得来这样所见耶?朝家为民设仓之意,还为害民之端,则莫如使道臣、守令,折半作钱,以助度支经费之用,折半留邑,以为丰凶敛散之具,则弛张得道,民国俱便矣。何谓名分紊乱之弊也?上下有序,而国家治安者,名分使之也。尊卑有秩,而民志不渝者,名分使之也。是故庙堂之上,阶级不紊,闾巷之间,序秩不乱,人君尊位于上,卿大夫率职于下。以至于农工商价,而罔敢逾制,罔或干正者,莫非此名分,而奈之何挽近以来,纪纲委靡,文章杂乱,上而堂陛,无崇高逊卑之节,下而乡里,无守分畏义之道。我朝三百年维持名分,什无二三,况复士族与庶民。其分自别,其等固殊,而今日之贱而弱者,无如士族,今世之僭而强者,无如庶民,以名号言之,则幼学、生员、士族之例称也,以仪物言之,则道袍、唐鞋,士族之常用也,而行伍服役之徒,皆录幼学称生员,市井屠贩之类,皆着道袍蹑唐鞋。其他祭祀之奉四代,婚嫁之备六礼,无一事不僭,无一法不滥,则礼不下庶人之义,顾安在哉?等威若是无分,仪物若是无间,故士族之于凡民,辄生忌惮之心,凡民之于士族,惹起诟辱之端。间有士族子弟,为其父兄之见辱于下贱,祖先之见侵于庶民,呼诉官府,欲为伸辨,则其为官长者,诿之以土豪强族,武断乡曲。非惟不加罪于顽悍之民夫,而反为归咎于呼诉之士族,笞骂凌侮,无所不至,故民习日恶,士气日挫,纪纲之不得立,而风俗之不能正。《易》曰,辨上下定民志,今当别树风宪,严振世道,上自朝廷,下至乡曲,痛禁其逾分僭制之罪,则民志有定而上下有常矣。何谓世俗侈靡之弊也?夫侈靡之风,何代无之,而未有甚于今日者也。宫中之事,臣固不知,而以闾巷所见言之,则膏粱子案之馔,贪人之食,绮纨人一袭之服,寒者十年之衣也。如画第宅,费万金而何为,似龙骢马,步千里而安适?人心之放荡,世道之淫佚,已无可言,而况复一毫一分,孰非吾赤子之膏泽,生民之髓血乎?名门贵族,以此相尚,故僮隶贱仆,转相效尤,家无䃫石之谷,而身有锦帛之饰,朝无虑夕之资,而器有珍玩之美。财用不知尽而自尽,民生不期困而自困,是所谓奢侈甚于天灾者耶?噫,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则讥剌于曹风,舟人之子,熊罴灿,则兴叹于大东。生财有限,人欲无穷,则安其危利其菑,乐其所以亡者,岂非为人上之所可戒惧,而思所以导迪者乎?今当初服之日,专尚俭德,如汉文之弋绨,务抑奢风,效宋祖之翠襦,则风俗日就淳朴,财用日就富庶矣。何谓改嫁禁塞之弊也?男女者,受天地阴阳之气而生者也。男女媾精,万物化成,则宁有阴阳不调,而能感天地之和者乎?噫,一与之醮,终身不改者,此是女子自守之节,而非朝家所可强为之政也。青年寡女,拘禁深闺,俾不得改适者,其果历代先圣王之所制乎?典章法度,莫如三代,而已无此法,仪物文章,无如汉唐,而亦无此规。其后帝王之政,亦未尝以此为禁,则独于我国而行之乎?近来士夫家争尚早婚,故或年才十二三而为孀,或未及十五六而为孀,其可怜之态,可悲之状,父母之心,宁或忍之,而安知不言之中,无不可道之事者乎?又况市井匹庶,亦皆慕效,一切不改,莫敢逾闲,是果人皆有贞节而然耶?女子从夫,虽曰如臣之事君,而从古人臣,不事二君者能几人欤?以此较彼,其情可谅,板荡之时,诚臣可知,疾风之前,劲草可辨,则女子贞节,亦可见于改适之俗也。如今之世,虽有共姜之节,宋女之贤,何从而知之乎?呜呼,一女抱怨,犹致三年之旱,则环东土数千里之内,其数几何谓去岁红疹之后,弱年孀妇,益多于前,月夜间咏燕之怀,春风感花之泪,有足以感伤和气,召致灾眚,则近来阴雨,连月不霁,藜莠并兴,黍稷皆肃者,安知非由此之故欤?伏愿殿下,罢前代已无之法,革今日末流之弊。上自公卿,下至士庶,严立新法,一切许改,改后子孙,毋拘清班,则国中之冤气可泄,天地之阴阳可调,而亦可为俟百世不惑之典也。何谓均役设施之弊也?以均役为名则好矣,而究其实则不过损下益上,贩贱鬻贵之道也。国家之财,虽云富庶,而人民之愁苦,转而益甚,何者,其为害民之端,固不能尽言,而以言其大,则结钱也,贸盐也,良产也。所谓结钱,八夫四两也,国之所益,不为不多,而民之所损,亦不为小,则敛贫而国有馀可乎,民安而国不足可乎?目今杼柚之出,未必多于前日,阡陌之利益,不及于古时,则敛之愈重而民焉得不苦,责之益烦而怨安得不深也?所谓贸盐则之法虽或行于唐宋之间,而未必不为君子之所讥也。以我东堂堂千乘之国,而顾与小民争利者,已非圣朝之美政,而况复凭公营私之辈,又从而谋利者乎?以言其盐利,则贸于本地者,一石二两,而发卖常定,一石七两也。是以国盐千石,则道臣阃帅之盐,领率军官与海邑守令之盐,亦不知其几千石也。自春至秋,三时漕运者,皆是此盐,则连舸接舰,其数几何?私商贱贾,一切禁止,俾不得鬻,贩街巷,凡物之价,随时不齐,物之情也。至于公盐,则既有常定,无或弛张,故闾里之间,贵盐如金,飮食之节,非祭太羹,苏东坡迩来三月食无盐之句,正为此日道也。至于良产之从良,士民之偏受其弊者也。夫士之有奴,有若人身之于股肱,鸟兽之于爪牙,而此法之后,股肱断矣,爪牙去矣。士族妇女,亲操井臼之任,班家子弟,躬执耒耟之劳,鄙事贱役,无所不为,则士农工贾之别,固安在哉?我朝三百年培养元气,惟在于士,而士之所贵,以其读书史穷义理,扶名教正趋向者也。饥穷如此,则奚暇乎读书史穷义理,卑贱如此,则奚足以扶名教正趋向乎?良产从良之后,以国家言之则军政不加实,以小民言之则生理不加足,而徒足以坏士风伤元气,则是亦不可以已者乎?如上三件,均役中弊之最甚者,而其馀小小之端,无一事不害,无一政不弊,则宜莫如革罢新法,率由旧章,杜朝家争利之名,防道臣营私之路,则奚但为生灵之幸也?抑将为万世永休之辞也。何谓法纲疏阔之弊也?夫刑法者,整齐臣民之器也。道之以德而不从者,以刑治之,齐之以礼而不一者,以法断之,此舜典士师之所以命于司徒之后,周官司寇之所以设于宗伯之下者也。近世以来,法纲解弛,罪当刑诛而不过窜逐,法当窜逐而止于谴责,姑息成习,因循为常。甚至于祖宗之制,宰相诿之以法不可尽信,金石之典,守令称之以令不可尽行。政教之不得施,纲纪之不得立,百僚怠官,庶绩不理,而且夫赦者,小人之幸而君子之不幸,则此吴汉所以有言于光武,而司马公之所以惓惓于仁宗者也。近年邦庆荐叠,赦书相望,则今日之逐者明日复还,今年之窜者明年得放,奸慝何从而知惧,暴乱何由而知畏乎?其贼良民害善政,有不可胜言,则伏愿殿下,追文武一张一弛之道,用穆刑世轻世重之法。流放刑诛则勿假宽贷,制度政令则毋或移动,使人臣知有王章,俾小民知有常典,则朝廷日尊,邦国日安矣。噫,昔苏轼,对神宗曰,天下无事,则君子之言,轻于鸿毛,天下有事则匹夫之言,重于丘山。以今日言之,则时跻太平,国家无事,而以生民之困瘁,时政之阙失言之,则亦不可谓太平无事矣。臣是下乡一匹夫也,敢将瞽见,仰渎天听,而言多狂妄,事有触忤。内而宰辅,外而守令,不知视臣为何状人物,而除是此弊,实村翁野老之恒谈而共忧者也。非臣一人之见,一日之思,则安知狂夫之言,不为无益,而刍荛之见,亦有可择耶?伏愿殿下,恕其逾越之罪,察其忧爱之忱,以为生民之望,千万血祝,无任激切屏营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所陈令庙堂逐条禀处,俾有实效,至于严立新法,许令改嫁事,士庶女子之不更二夫,我朝三百年,自成习俗之美,初无设法而禁之,今何设法而许之乎?

○行副司直赵明鼎疏曰,伏以,呜呼天乎,我大行大王,奄弃臣民,时日流迈,因山膈月,率土含生,莫不奔走悲号。伏惟我殿下,孝思出天,攀慕恸割,其何能堪抑?臣顽甚冥甚,尚迟褥蚁,回思四十年恩渥,只有血涕之无从。呜呼天乎,玆曷故焉,仍念臣衰病聋聩,不能事事,数旬之内,荐速严旨,惶陨之极,杜门讼愆。乃于千万梦寐之外,忽伏承特教收叙,仍有科弊献议之命。臣感激严畏,不敢辞避,忙急构呈,草草不成样矣。愧悚之心,迨不自已,追伏闻月初宾对,已有所开示圣意者云,尽如是,则臣言之庸庸碌碌,诚不满一笑矣。筵席语秘,虽未得其详,而第此事至重且大,积弊所在,虽不得不随加厘改,而若其大更张大变通,则恐不可遽议也。伊日圣教,若果以为尽革诸科,只存大比,则圣意所存,岂不诚巍巍卓卓,而臣愚死罪,窃以为言其事则殆近矫过,论其时则不免太早。且其通变存革之际,或不能一一允当则缘法生奸,其流之弊,反不如不改之为愈矣。臣固知圣教所及,只出于临筵咨度之意,来头取舍而矫革者,未必尽如当日之教,而新法既完之后,则言之无益。玆将过虑之忱,敢陈先事之说,事贵有渐,戒在快心,惟圣明更加三思。勿以先入为主,益加慎重,益勤谘诹,先就见法中从便厘正,以救目前之急。若其大更张大变通之举,则姑俟圣学之益高,圣化之益隆,从容徐议,务归至当,恐为万全之计。抑臣之献议中,如简科举,减额数,大比之分属讲制等诸事,似闻佥议,几尽询同。无容架叠,而若其一经之试讲,群议设或有参差者,臣意则以为不可无,盖臣亦非以此规,为尽善尽美。顾今之世,侥幸为能,悠泛成习,闾阎之间,将绝读书种子,此实非细忧。今若设此节拍,使其勉强读书,能诵一经,则其为效,似胜于全不开卷,而始言讲不便者,今皆曰,中废可惜,则亦不可谓全无所补。至于面试一节,人或以为太伤迫切,或以为有欠待士之道,而臣意则决知其不然。盖科场之棘围,试纸之封䌤,究其始,亦岂为待士之美规,而既已设科策士之后,其势不得不如此。今若依殿试例,其赴试入格者,使之咸聚大庭,各以所入格之文,分坐制进,则有何毫分嫌碍之端耶?当此衰末之世,人心贸顽,变诈百出,干戚之舞,恐不能解平城之围,若无此面试一法,则虽有他良规美制,决无可行之道,莫如断而行之之为宜。生进之欲为抽栍而面试者,亦有其说,盖防奸核实之道,人多则必不能精约。且大科既设面试,则小科独不可异同,生进之榜,各限二十人,抽栍落点,试取于大庭,一如大科之为,则亦有何难便难行之端乎?臣之此论,自以为然煞费商量,而若不究臣意之所在,则骤见者必以为迂阔不可行,故玆复索言之。且臣非敢以一得之愚,为必可用,亦不敢望圣明之曲加采施,而若欲就今之法,从便厘正,则惟此所献,或不知于大迳庭而太孟浪矣。伏乞圣明,克恢采荛之量,无孤献芹之诚焉。呜呼,臣性本疏迂,才又短浅,其于当世之务,实无所晓解,而惟其爱君忧国之心,得之天赋,至老靡化。历数目下诸弊,窃以为科法之紊乱,言路之闭塞,财用之耗竭,终必为危乱之兆,故愚不自量,乃敢以汲汲通变之意,累渎于大行之朝。又尝警咳于铜楼之席,伏想圣明,亦必记有之矣。科举之弊,方在询问厘正之中,无容更议,至于开言路,则粤自代听之初,至于监宁之日,其所以优容开导,明示来谏之意者,可谓靡不用极,而筵席之上,章牍之间,未闻有匡救君德之言。此殆由于政令施措之动中机宜,姑无可以谏止者耳。然若以古人忧治世忧明主之心,兼附责备之义,则亦岂无可规而可勉者耶?臣故以为言路未尽开也。此圣明所宜反省而加勉处,抑群下之从违,必随圣意之所向。盖人君临事定计之后,凡有咨询,必以合于意者为是,而以不合于意者为非,此必然之势也。从违之间,喜忤立判,彼在任使之列者,虽或有别般意见,而事之得失,既不关于渠身之利害,则圣意所定,孰敢违拂,甘自陷于见忤之科哉?由是而雷同苟合,骎骎然终归于出言莫矫之域,则其国岂不殆哉?此实为今古之通患,而在今世为尤甚,故臣敢先事而极言之。惟圣明深加警惕,必以传所谓有言逆于予志,必求诸道,有言逊于予志,必求诸非道。作为听言之要符,无或以自圣自用之意,参错于其间,则宗社幸甚。臣民幸甚,若夫节财用一事,即今举行,皆是万万不获已者,撙节二字,姑无可论,而本来荡然之经费,猝当此许多事役。其东觅西贷,艰辛苟且之状,可以推知矣。然命令一下,有司之臣,忙急奉行,姑未见其十分渴乏之形,则虽以圣明宿谙其弊,或不无挨过缓视之虑,此甚可闷。伏惟圣志卓然,无事不念,无弊不矫,其于当革而可废者,断然行之,无所牵碍。虽以顷日诸宫房厘革之举观之,亦足见圣意之一出于裁省,而臣以为,节财用三字,言之虽易,而行之实难。盖其纠结棼错,积以累百年,若欲行量入为出之政,则人心波动,沮毁百端,若干减损之政,又不足为矫救之方,此臣所谓不可易言者也。在圣上,必须以卫文侯大布大帛之心为心,其所委任而责成者,亦必得刚确谙炼,不挠不动者,然后可以行之无疑,惟圣明熟量而审处焉。鸣呼,臣年迫七旬,死亡无日,塞免坯蛰,真所谓尸居馀气,况值大圣人砺新政之日,妄欲以区区陈腐之谈,仰溷聪听,极知其可笑。人必目之以老妄,而顾此一脉泯之前,窃自以有怀无隐,补拾衮阙,为一半分报效之图,炳然衷赤,可质天日。伏乞圣明,恕其愚而怜其志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启字gg踏启字g

○丙申六月十三日,兼春秋张显庆,义禁府启目,金宗大议处,启。传曰,依允。

○义禁府启目,中官金尚泽,莫重药房启辞,持而不传,因传教拿处,传旨内辞缘,既已迟晩,依先朝受教,照律,何如?启。传曰,中官乏人,所坐且轻,付过放送为良如教。

○丙申六月十三日辰时,朝上食陪祭入侍时,同副承旨柳戆,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文采五,都厅林得浩,以次陪进。上自庐次,诣殡殿中排设厅,视膳讫,行朝上食。仪注上同上还庐次。上曰,他承旨与礼判入侍。贱臣承命而出,与行都承旨徐浩修,礼曹判书郑尚淳进伏。上曰,科举初试,亦为之乎?尚淳曰,俄以单子入启矣。上曰,武科初试额数几人?知入。贱臣承命而出,还奏曰,一百人云矣。命书传教曰,庭试初试取人,当有几人下教,而乡试既用增广初试之数,汉城试宜无异同。今番庭试初试取人,依春末增广初试数爻举行,而其中馆试,名实俱无,可谓无义之无义。元额一百十人中,馆试五十人计减事,分付。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三日酉时,上御庐次。副提调持汤剂入侍时,左承旨洪国荣,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文采五,医官庆绚,以次进伏讫。绚进汤剂,上进御。上曰,出仕禁府都事入侍。贱臣承命而出,与禁府都事朴右源进伏。上曰,都事谁之至亲乎?右源曰,朴在源之弟矣。上曰,罪人见之乎?右源曰,臣则自外只为荐棘,故未见其面矣。上曰,罪人处有何随往之人乎?右源曰,闻诸地方官则有四人随往云矣。上曰,随往之人,皆录名以来乎?右源曰,臣则忙急上来,故未及录名,而使本道监司录名上送矣。右源先退。上曰,荐棘都事随往之书吏、罗将中,一名待令,可也。命书传教曰,望奠相值,秋科有下询事,次对进定于明日。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三日酉时,上御庐次。左承旨入侍时,左承旨洪国荣,假注书柳孟养,记事官卜台镇、文采五,以次进伏讫。上曰,注书劳问而来乎?臣孟养对曰,臣伏承圣教,驰往山陵役处劳问后,传宣下教,与都监堂上眼同募军工匠等处施赏而来矣。上命国荣读公事讫。命退去,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三日戌时,上御庐次。坐直承旨入侍时,同副承旨柳戆,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文采五,以次进伏讫。命读禁府公事书判付。上曰,荐棘罗将之随来罪人之书札,甚可骇痛矣。戆曰,诚一变怪事矣。臣意则以为,来时既有受来之书札,则去时岂无受去之书札乎?事系非细,伏愿亟命严鞫得情,以杜后弊焉。上曰,刑曹郞厅听传教时,以去时受去书札与否,亦为问目事,分付。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6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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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浩修坐直。左承旨洪国荣药院直。右承旨徐有庆。左副承旨金文淳。右副承旨申大升。同副承旨柳戆坐直。注书一员未差尹翊东。假注书柳孟养奉命在外徐龙辅药院直。事变假注书吴翰源仕直

○上在庆熙宫庐次。

○大殿、惠庆宫、中宫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徐浩修启曰,大臣、备局堂上依下教来待矣。

○传于徐浩修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柳戆启曰,判义禁蔡济恭,持朴右源供辞,依下教来待矣。

○传于洪国荣曰,副提调持清暑六和汤入侍。

○传于柳戆曰,训将及禁将缄辞推考,斯速申饬。

○传于徐浩修曰,吏曹佐郞兪彦镐、尹弘烈,一并从重推考,更为催促,若不入来,直捧禁推传旨。

○传于徐浩修曰,吏郞禁推分拣,更为催促,期于申前受香。

○传于洪国荣曰,祭官有下教事,吏郞使之入侍。

○传于洪国荣曰,吏郞催促,何其缓耶?下人申饬。

○传于徐浩修曰,吏曹佐郞入来后,仍令省记,使之来呈于阁外。

○传于洪国荣曰,奉审礼堂留待。

○传于洪国荣曰,都承旨与礼判入侍。

○吏曹口传政事曰,以宋焕亿为兵曹正郞。

○传于徐浩修曰,时值极热,外梓宫奉诣时,轝士军人,令医司各别看检,而救疗等事,亦令着实举行。明当廉察,如有疏漏之弊,该官员随现论罪,以此严饬,俾无一民颠仆之患,五部及轝士从事官处,亦为严饬。

○传于徐浩修曰,轝士从事官及五部官员,两医司掌务官处,各别申饬,军人中或有有病而不善救疗之弊,则当严处,以此更为分付,从事官则仍令入侍。

○传于徐浩修曰,径先呼望,追入军号,事异常例,哭班进去承旨并推考,不饬注书,亦为推考,使令查出除汰。

○柳戆启曰,判义禁蔡济恭,持柳义养草供,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入侍。

○传于柳戆曰,骑马八匹立之。

○又传曰,骑马二匹立之。

○传于柳戆曰,诸承旨入侍。

○备忘记,传于柳戆曰,不卜日即为祈晴事,回谕于江原监司金夏材。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左副承旨入侍。

○金文淳,以山陵都监京郞厅,以摠护使言启曰,外梓宫奉诣吉日,退定于今十五日,臣今日依前例,除肃拜进诣陵所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申大升,以工曹言启曰,大行大王殡殿供上,丙申三月初十日成服日,七月十三日返虞日至,进排炭烧木杻炬杻木,别单启下矣。因山教是,退定于来七月二十八日,返魂日至,更为分定书入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金文淳,以礼曹言启曰。传曰,时雨成霖,跨朔不霁,言念民事,极为焦虑,况今外梓宫奉诣,亦不能如期,尤庸闷然。考之前例,亦有可据,祈晴之举,有不可迟待立秋,不卜日十五日设行,斋官另择事,分付事,命下矣。依圣教,四门禜祭,今十五日为始,三日而止事,知委,何如?答曰,允。

○柳戆,以刑曹言启曰,书吏罗将从轻重严绳事,命下矣。《大明律主守教囚反异条》云,司狱官典狱卒,教令罪囚变乱事情及通传言语出入人罪者,以全罪论。同罪人罪名例云,随从者减一等,罗将文仁枢,加刑一次后,依此律施行,远地定配于平安道熙川郡。书吏咸舜恭,杖一百,徒三年,定配于庆尚道慈仁县,并即押送之意,敢启。答曰,知道。罗将待五日之限,加刑定配。

○丙申六月十四日,兼春秋张显庆,义禁府启目,金宗大照律,以《大明律不应为条》,《大典推断条》,杖一百收赎公罪,启。传曰,依允。

○义禁府启目,都事朴右源,不能检下,随行罗将,潜受逆谦之私书,走传于复命之前,此实前所未有之事,所当请刑是乎矣。既有持供以奏之命,上裁,何如?启。传曰,不能束下,有此前所未有之事,况荐棘状启来到后浃望,而复命亦极怠慢是置,不可以不知,分拣放送,议处为良如教。

○义禁府启目,朴右源不能检下,已极可骇,稽缓复命,亦涉怠慢,其在严纪纲杜后弊之道,不可薄勘而止,以此照律,何如?启。传曰,依允。

○丙申六月十四日卯时,朝奠陪祭入侍时,右副承旨申大升,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文采五,都厅李秉模,以次陪进。上自庐次,诣殡殿中排设厅,视膳讫,行朝奠。仪注上同上还庐次,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四日卯时,上御兴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领议政金阳泽,左议政金尚喆,右议政郑存谦,仁阳君李景祜,汉城判尹具善复,行司直蔡济恭,行户曹判书郑弘淳,行司直金汉耆,礼曹判书郑尚淳,兵曹判书李徽之,刑曹判书李溎,行副护军李汉膺,汉城左尹尹得养,行副护军李柱国,户曹参判金华镇,吏曹参判权噵,行副司直徐有邻,行副司直郑一祥,大司谏洪檍,执义李一曾,司谏李在学,掌令柳荣镇,持平李济万、赵德润,副校理郑宇淳,正言姜𪝤,行都承旨徐浩修,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文采五,以次进伏讫。阳泽曰,潦雨一向支离,圣体,若何?上曰,一样。阳泽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阳泽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阳泽曰,外梓宫今日当为移奉,而雨势如此,道路泥滑,不可不姑观日势而移奉矣。上曰,雨势如此,今日则似难移奉矣。尚喆曰,雨水太过,农形可闷,虽因山前,祈清祭gg祈晴祭g设行则似好矣。上曰,闻礼判所言,则立秋前,不得行祈晴祭云,然否?阳泽曰,虽于立秋之前,雨水若太过,则或有已行之前例,而丁丑年因山前,亦有行祈雨祭之例矣。今此雨水太过,农形一时可闷,不可不早为祈晴祭矣。上曰,然则行之好矣。上曰,忠清道增广初试,何以区处则为好耶?阳泽曰,依京试例,以今春封𦇯,令都事试取则似好矣。命书传教曰,诸道初试,既以各道榜目用之,其在一视之道,不可异同,忠清右道,未及拆榜,封置试券云。依京司以收券为录名,设场试取,时任都事改差,其代另加择拟事,分付该曹。上曰,八月陵幸时,欲为永祐园酌献礼,而一日之内,不为值暮乎?阳泽曰,若早为出宫,则似不值暮矣。阳泽曰,丁丑因山,时当盛暑,轝士军人,多有病伤之弊,故其时有赐给药物之命。今亦依丁丑年例,令医司优给药物,以为救疗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阳泽曰,义州府尹李亨逵,屡呈辞状,病亦难强,水原府使沈颐之,其父病长在床席,势难离侧供职云,并为许递,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阳泽曰,训炼大将张志恒,昨日濬川坐起,称病不为来参,果是实病,则前一日参训局褒贬,今日宾对,初欲入来而不来,其非实病,推此可知。武臣之偃便,其宜警饬,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存谦曰,既有言端,故仰达矣。武将例兼濬堂,而昨日贬坐,俱不进参,极涉未安,公頉外悬病武将,一并从重推考,何如?上曰,公頉外武将,一并缄辞,从重推考。出举条尚喆曰,丁字阁灵座灵寝所排满顶骨平床及高栏床,《丧礼补编仪节条》,有山陵都监新造之教,而末后受教,则以殡殿所排者,仍用于山陵为教,今番何以为之乎?上曰,依受教举行,可也。出举条尚淳曰,今日若雨晴,则奉外梓宫一节,入来禀之乎?上曰,雨若小晴,直为下直,可也。徽之曰,取考庚子甲辰誊录,则因山时挟灵轝炮手一百名,前后射队军兵八百名,皆以训局军兵举行矣。今亦依此举行乎?敢禀。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徽之曰,取考丁丑誊录,则传教中禁军传语,置之,此后虽非亲随灵轝之时,只定禁军一人,下玄宫状闻飞传,其馀禁军传语勿为举行事,载于《补编》矣。今亦依此举行乎?敢禀。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徽之曰,取考誊录,则因山时陵所周回,设网子设布帐,昼停所,只设布帐事,令京畿监司及守御厅举行矣。今番依此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华镇曰,景慕宫园仪排草,送于柳义养,则柳义养谓有情势,还为送之,何以为之乎?上曰,此不可以情势推托者,还为给之,可也。尚淳曰,向日筵中,以禜祭事有所下询,而其时则雨势不多,故以不必行之意,仰达矣。今则雨势太支离,害于农事,自臣曹以行祭之意,草记举行乎?上曰,雨势如此,不可不即行禜祭。命书传教曰,时雨成霖,跨朔不霁,言念农事,极为焦虑,况今外梓宫奉诣,亦不能如期,尤庸闷然。考之前例,亦有可据,祈晴之举,有不可迟待立秋,不卜日十五日设行,斋官另择事,分付。命吏判gg礼判g出去举行,命礼判gg吏判g出去差除,命浩修读刑曹草记。命书传教曰,不特此罪人,此等之习,大系纪纲,不可寻常处之,令该曹当该书吏、罗将从轻重严绳。命浩修读柳义养御史时书启。上曰,大臣之意,何如?阳泽曰,此虽出畏厚谦气焰而然,安得无罪?上曰,任希雨、李命彬,皆已被罪,独于义养,岂可屈法乎?命书传教曰,大臣虽有所奏,予则曰,虽未知郑锡达治绩之果如书启,而七十馀州邑宰,岂无出于锡达之右者哉?然则奉使无状,不独任希雨,李命彬当之,可也。其他鄙琐之事,其在综核之道,亦不可置之䵝昧之科,前御史柳义养方带馆职,本职改差,下该府严问口招,登对以闻。又命书传教曰,受香于今日,则今日内谢恩,然后可以举行,吏郞申饬行公。又命书传教曰,予欲严处,而事在令前,二军色郞厅洪文海,姑先罢职,其代另加择拟,口传差出事,分付。檍、一曾、在学、荣镇、济万、德润、宇淳、𪝤启曰,请文女按律处断。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又启曰,请厚谦快正王法,其母依律处断。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又启曰,请砺山府窜配罪人洪麟汉绝岛安置。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又启曰,请付处罪人申晦亟施远窜之典。措辞见上上曰,不允。檍、一曾、在学、荣镇、济万、德润、𪝤启曰,请圣国、尚鲁诸子亟施当律。措辞见上上曰,不允。一曾、荣镇、济万、德润启曰,请黑山岛充军罪人赵德昌依律处断。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又启曰,请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依律处断。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又启曰,请镜城府定配罪人洪述海依律处断。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又启曰,请东莱府定配罪人元义孙依律处断。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又启曰,请罪人金晔严刑岛配。措辞见上上曰,不允。檍、在学、𪝤启曰,请南海县围篱安置罪人具庠,更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又启曰,请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更令王府拿鞫严问,依律处断。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又启曰,请副司直洪龙汉为先削职。措辞见上上曰,不允。檍启曰,各道寺刹之称以愿堂者,不知创于何时,而近益浸广,殆遍域中。此虽出于僧徒之积困官役,依藉保存之计,而至于私奉位版,擅行享祀,则其为䙝渎,莫甚于此。请命一并禁断,各营邑侵渔僧徒之弊,亦为严饬。上曰,予欲下教,犹嫌太速而未果,闻此启辞,予庸嘉乃,辟异端即我朝家法。寺刹之称以愿堂者,已极未安,而至于建阁,造主住之,擅奉享事,事之不敬,莫甚于此。先朝亦尝靳许于诸宫房手本,予所仰睹,以故龙洞宫之美篁寺,曩予在储之日,亦已撤毁。况今正风俗之日,其所有补于世教者,固当靡不用极,礼判既承下教,依此一并还属本宫,可也。檍、一曾、在学、荣镇、济万、德润、宇淳、𪝤所怀。厚贼滔天之势,今犹未已,至令罗卒,先于复命,传其私札,此已万万惊骇,而馀威所及,又不知做出何样祸机,则假息一日,隐忧百端。三司之请,决不可许久靳兪,以长其凶图,而且其母之姑不忍按法。臣敢不仰揣圣意,而城𬮱之内,一向偃处,则亦一国家之祸根,为先城外安置,断不可已也。上曰,予意各有所在矣。以上出举条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四日申时,上御庐次。药房副提调持汤剂入侍时,副提调洪国荣,假注书柳孟养,记事官卜台镇、文采五,医官庆绚,以次进伏讫。上曰,吏郞终不入来乎?国荣曰,今方入来云矣。上曰,注书出去,吏郞禁推传教,姑勿颁布,两吏郞入侍事,分付。吏曹佐郞兪彦镐、尹弘烈进前。上曰,兪彦镐则虽初见,闻名久矣。尹弘烈则自春坊时熟知之铨郞复旧,意盖深矣。通望铨注之任,不轻而重,须善为之也。国荣曰,铨郞之任,公平雅正,然后可能称其识矣。此铨郞则非但公平雅正,文学才猷,非比寻常,复设初可谓得人矣。上曰,然矣。命入祭报府,命国荣读之,读讫,命吏郞先退。上曰,诸承旨姑勿申退事,分付。绚奉汤剂进前,上进御。命退去,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十四日申时,上御庐次。礼判入侍时,礼曹判书郑尚淳,行都承旨徐浩修,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文采五,轝士从事官金圣和,以次进伏讫。上曰,礼曹参判入侍。贱臣承命而出,与礼曹参判沈履之进伏。上曰,昨闻轝士军有一名致伤者云,不至大段受伤乎?圣和曰,皮肤略有伤处,而不至大段受伤矣。上曰,今日外梓宫移奉时,轝士军抄出乎?圣和曰,抄出等待矣。上曰,明当廉察,而若有不谨之事,轝士从事官,当重绳,惕念举行,可也。圣和先退。上曰,今日雨势似晴,外梓宫可以移奉耶?尚淳曰,俄者畿伯,令拔马往返,看审道路,如不大段泥泞,则今日当移奉云矣。上曰,禜祭事已为举行乎?尚淳曰,举行矣。尚淳先退。上曰,贡膳定例,皆已厘正乎?履之曰,其中有禀定事矣。列乾红蛤及干加鱼,在外邑为弊端,而在国家似甚不紧,何以为之乎?上曰,拔之,可也。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四日酉时,上御庐次。判义禁、都承旨同为入侍时,判义禁蔡济恭,行都承旨徐浩修,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文采五,以次进伏讫。命读禁府柳义养供辞。上曰,其时柳义养书启,判禁见之否?济恭曰,臣得见之,而所褒者太过矣。命书传教曰,观此所供,张皇支蔓,非供伊诉,不但有欠,置对之体,其所发明,凑合杜撰,全不别白。大抵褒启,郑锡达,岂必有常时面分而然哉?渠意似出畏怯之致,以知养为从弟,则欲其避厚谦之怨者,不是大罪。所可骇者,身为御史,尚州之邑不封库,则于渠可谓无恩而无怨,若此则避厚谦之怨足矣。不此之为,专事褒美于锡达,今乃以首褒赵载万,为发明之端。考之书启之褒辞,孰优孰劣,文书皎然,焉可诬也?其他琐琐鄙谤,既不可以赃污论者,况在清朝敦厚之道,不欲以有伤盘剑之风者,迫问于绣衣,向所列罪状,足可惩励,前御史柳义养,以此议处。上曰,明日则值斋不得开坐,今日内议处,可也。济恭先退。上曰,大提学祭文,如已尽制,直为入侍。他承旨与祈雨祭祭官入侍,贱臣承命而出,与左承旨洪国荣,祭官李秉模、沈有镇、金履正、申应显进伏,浩修先退,上曰,钦哉钦哉,禁酒禁草等事,亦为各别申饬,可也。祭官先退。大提学李徽之追入,进禜祭祭文,徽之先退。上曰,诸承旨并入侍。贱臣承令而出,与行都承旨徐浩修,左副承旨金文淳,右副承旨申大升,同副承旨柳戆进伏。上曰,都承旨驰诣兴仁门,左承旨驰诣敦义门,左副承旨驰诣肃靖门,右副承旨驰诣崇礼门,摘奸以来。出榻教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四日二更四点,上御庐次。左承旨入侍时,左承旨洪国荣,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文采五,以次进伏讫。国荣曰,臣敬奉圣教,驰诣敦义门摘奸,祭物、祭井精洁,诸执事,进排官无頉,禁酒、禁草等事,献官着实申饬矣。上曰,夜已深乎?国荣曰,二更四点矣。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四日五更三点,上御庐次。左副承旨入侍时,左副承旨金文淳,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文采五,以次进伏讫。上曰,外梓宫已为奉去云耶?文淳曰,未得知之矣。命书传教曰,待明朝宣传官一人发送,外梓宫役事始役形地,问于摠护使,状启受来,轝士军人,能无伤病之人乎?亦为问于摠护使以奏。又命书传教曰,外梓宫奉诣陵所时刻已届,天又雨霁,无事进发,而无事渡涉于泥泞之处乎?以拨马禁军一人,定送到陵所前,先于注书入送事,分付。文淳曰,臣敬奉圣教,驰诣肃靖门禜祭所摘奸,诸执事无頉,而进排官中当部都事不为待令,祭井尚不修净矣。命书传教曰,为民替祷,方此虔诚,则进排官中当部都事不为待令,祭井尚不修净。人事之不能修于下若此,安得望神道之应于上?虽未知事故之如何,不可无罪,当该官员,事过后拿处。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6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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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国荣药院进。右承旨徐有庆。左副承旨金文淳。右副承旨申大升坐直。同副承旨柳戆坐直。注书一员未差尹翊东。假注书柳孟养药院进徐龙辅仕直。事变假注书吴翰源

○上在庆熙宫泰宁殿南行阁庐次。

○大殿、惠庆宫、中宫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大殿、王大妃殿、惠庆宫、中宫殿望祭罢后,政院、玉堂单子问安。答曰,罔极。

○大殿、王大妃殿、惠庆宫、中宫殿望祭罢后,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大殿、王大妃殿、惠庆宫、中宫殿望祭罢后,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大司宪、大司谏、宗班单子问安。答曰,罔极。

○传于金文淳曰,咸镜监司留待。

○传于洪国荣曰,自初不捧政院问安,当该承传色,越俸一等。

○又传于曰,副提调持清暑六和汤入侍。

○又传于曰,骑马一疋立之。

○洪国荣,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孝陵参奉所报,则本陵陵上西边曲墙六尺许,今日卯时量,向外倾坏云。陵上曲墙,有此倾坏之患,不可无慰安之举,慰安告由文,不卜日今十七日举行。本曹堂上郞厅,依前例进去奉审后,禀处,何如?传曰,允。

○金文淳,以吏曹言启曰,明日全罗道进香时大祝,前正言李弘济塡差,而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徐浩修,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从事官及诸将校今丙申年春夏等褒贬,当为等第,而都提调臣金致仁奉命出疆,限内不得磨勘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又以濬川司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本司都厅及郞厅今丙申年春夏等褒贬等第,磨勘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从事官,以都提调意启曰,本营从事官及诸将官等今丙申春夏等褒贬,磨勘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从事官,以都提调意启曰,本营今春夏等褒贬,磨勘启本中一处刀擦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从事官,以都提调意启曰,今丙申年春夏等褒贬,磨勘以入,而去乙未秋冬等褒贬,亦当追磨勘,而其时从事官将校已多递易,依例荡涤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宣惠厅,以都提调意启曰,本厅郞厅等今丙申春夏等褒贬等第,磨勘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传于洪国荣曰,近日畿甸使客旁午,小民之疲于奔命,如入目中,诸陵寝雨漏处,待立秋补修,则礼曹堂郞奉审之行,太涉文具,徒烦厨传,皆令待补修时进去。此外别星之支供等节,因山前务遵节省,以为畿氓一分息肩之道事,分付。

○徐浩修,以军器寺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本寺官乙未秋冬等褒贬,因都提调有故,不得磨勘矣。今番殿最时,当为一体追行等第,而其时官员,已多递去,不得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敦宁府言启曰,府郞厅等矣今春夏等褒贬等第,当为磨勘,而首堂上未差,故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国荣,以礼曹言启曰,社稷署、各陵殿园墓、本曹郞厅、四学、童蒙教官、典牲署、掌乐院、礼宾寺、归厚署、通礼院、东西冰库、奉常寺、校书馆、司译院、典医监、观象监、图画署官员等今丙申年春夏等褒贬等第以入,而宗庙署、弘文馆、艺文馆、春秋馆、承文院、成均馆、东西活人署、内医院、惠民署、东关王庙、南关王庙官员等褒贬,各其司都提调提调堂上有故,不得一时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申大升,以兵曹言启曰,本曹今春夏等褒贬启本中刀擦二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有庆,以忠勋府言启曰,今丙申年春夏等褒贬,当为磨勘,而本府有司堂上绫恩君臣具明明gg具允明g,方在身病中,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文淳,以户曹言启曰,本曹郞厅及所属各司官员今丙申春夏等褒贬,依前例磨勘以入,而军资监则提调有故,不得磨勘。至于司宰监、济用监、平市署、内赡寺,五部去乙未秋冬等褒贬,因各其司提调、汉城府堂上有故,限内不得磨勘矣。今则其时官员,既多迁转,有难考绩,依近例荡涤,何如?传曰,知道。

○又以耆老所言启曰,本所有司堂上臣沈锈,方在身病中,今春夏等褒贬启本,限内不得封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申大升,以刑曹言启曰,典狱署今春夏等褒贬,本曹参议与刑房承旨当为磨勘,而参议李普观服制不进,限内不得磨勘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浩修,以吏曹言启曰,曹所属宗簿寺,司饔院官员等矣今丙申年春夏等褒贬,当为等第,而因提调有故,不得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文淳,以礼曹言启曰,本曹所属各司官员今春夏等褒贬等第时,司译院禄官启本中刀擦三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有庆,以礼曹言启曰,今此本曹褒贬时,恭陵令李雨培,弘陵参奉赵廷献,与判书臣郑尚淳,有应避之嫌,不得同参。臣秉鼎独为磨勘,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宗亲府言启曰,本府郞厅矣今丙申春夏等褒贬等第,当为磨勘,而堂上不备,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戆,以兵曹言启曰,本曹今春夏等褒贬等第磨勘以入,而所属训炼院官员等褒贬,因本院堂上有故,不得一体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申大升,以工曹言启曰,本曹今丙申春夏等褒贬,当为磨勘,而判书臣李重祜山陵都监堂上进,参判臣郑履焕,陈疏在外,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司宪李圣圭,执义李一曾,司谏李在学,掌令柳荣镇,持平李济万、赵德润,校理朴天衡,副校理郑宇淳,正言姜𪝤,副修撰李献庆启曰,请文女按律处断。又启曰,请厚谦快正王法,其母依律处断。又启曰,请砺山府窜配罪人洪麟汉绝岛安置。又启曰,请付处罪人申晦亟施远窜之典。答三司曰,不允。措辞见上

○大司宪李圣圭,执义李一曾,司谏李在学,掌令柳荣镇,持平李济万、赵德润,正言姜𪝤启曰,请圣国、尚鲁诸子亟施当律。答曰,不允。措辞见上

○掌令柳荣镇启曰,请黑山岛充军罪人赵德昌依律处断。又启曰,请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依律处断。又启曰,请镜城府定配罪人洪述海依律处断。又启曰,请东莱府定配罪人元义孙依律处断。又启曰,请罪人金晔严刑岛配。答曰,不允。措辞见上

○司谏李在学启曰,请南海县围篱安置罪人具庠,更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正王法。又启曰,请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更令王府拿鞫严问,依律处断。又启曰,请副司直洪龙汉为先削职。答曰,不允。措辞见上

○副司直赵明鼎疏曰,伏以,臣坯蛰聋聩之中,过听传说,妄谓诸科几尽革罢,处分不日将下,特以忧闷之忱,略陈慎重之意。至于开言路节财用,乃是臣素所蓄积,而亦尝警咳于离席者,故并附先事之戒。及承批旨,有下庙堂禀处之教,臣于此,诚不胜讶惑,臣疏上款,虽论科事,而臣与诸臣之所献议者,俱在香案之前,则独臣此疏之先下庙堂,已是格例之外。若其下二段,戒在方来,此惟在圣心之存者,而本不关于庙堂之覆奏,则何为而有此命也?荛说之不屑赐答,臣心只增惶愧,何敢抗颜烦渎,而第此事颇有关系。伏惟圣人作而万物睹,德音孔昭,朝野咸耸,数月之间,风采丕变,无若丹朱之戒,庶几更发于吁咈之际矣。不幸臣陈腐之谈,偶未槪听,人将曰,彼夫也是雷肆旧僚,积几年侍讲者,而草草规勉之语,尚不得一字之答。如吾疏逖者,尤何敢妄有云云,则是以臣一疏之故,遂闭四方之口,其为害,殆甚于𫍙𫍙之拒人,则臣虽万被诛戮,将何以赎其罪乎?言路开闭,实关有国兴替,其端至微,流弊甚大。此臣所以冒嫌冒死,不得不更言者也。伏乞圣明,深思徐究,无以臣愚而废其言,益恢来谏之量,益勉进学之方,俾圣德益光,圣化益隆,则臣虽夕死,可以无憾。断断此心,庶蒙天日之鉴烛,而既言而又言之,愚不知止,狂妄猥越,臣尤死罪,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疏之批,首言尽卿意见,则可谓悦卿言矣。末曰下庙堂禀处,可谓用卿言矣,庶不负卿恢拓地步之请矣。又见卿章,断断之言,良足以见卿眷眷之悃,予庸嘉之,卿须亮悉。

○丙申六月十五日,兼春秋张显庆,义禁府启目,前御史柳义养,身为御史,岭南七十州之中,以郑锡达为治最,以公廨修改为褒,其心之出于畏怯,明若观火。奉使无状之罪,于是乎著矣,以此照律,何如?启。传曰,依允。

○丙申六月十五日卯时,望奠陪祭入侍时,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国荣,右承旨徐有庆,左副承旨金文淳,右副承旨申大升,同副承旨柳戆,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文采五,都厅林得浩,以次陪进。上自庐次,诣殡殿中排设厅,视膳讫,行望奠。仪注上同上还庐次,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五日辰时,上御兴政堂。吏兵房承旨持殿最,礼房承旨同为入侍时,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国荣,左副承旨金文淳,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文采五,以次进伏讫。上曰,工房承旨及事变注书同为入侍。贱臣承命而出,与右副承旨申大升,事变假注书吴翰源进伏,命读各道各司褒贬。上曰,咸镜监司入侍。翰源承命而出,与咸镜监司赵重晦进伏,命国荣读宣谕。上曰,以一道之任委卿,卿其懋哉。重晦先退,读殿最讫。命书传教曰,贬坐之无端不参,先朝饬教,何等至严,而职在从班之臣,有此不参之事,李祖源情势似然,其外不参侍从禁推。又命书传教曰,京山之童濯,职由于松禁之疏缓既曰疏缓,则姑恕可乎?予意以为,参军之罪,不可与元戎一时不参贬坐比也。领相之意,予莫晓也,何待草记。参军尹衡德下考施行。又命书传教曰,今番忠清水营宫材木输纳之船,随载随败,几乎无一完船,水使当观缄答而处之,不能尽心戎备之,守令边将,不可无示警,贬目点下,皆以次考施行。又命书传教曰,全罗右水使崔景岳褒贬启本,宫人族属,掖隶出身,举皆专事纯褒,至于朴寿景之幸逭邦宪者,亦可纯褒乎?该水使为先缄辞,从重推考。此启本还下送,令监司更以实绩等勒。又命书传教曰,昨闻中官所奏,今年内侍考讲,自春徂夏,一不举行,今年削讲事,考例禀请,故予已许之。然则教官题目之着意劝课,训讲无怠等语,殆不衬似,大臣筵奏,向者饬教之意焉在?褒贬赴坐吏曹判书徐命善,参判权噵,从重推考。等第勿施,内侍讲之不为,非渠之故,则教官勿置下等,待来年设讲后计仕事,分付。勿出朝报文淳曰,即伏见礼曹今春夏等褒贬启本,则兼引仪玄启寅等第,致勤点下。殊无严明殿最之意,礼曹判书郑尚淳,参议李秉鼎,并推考警责,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文淳曰,即伏见各道今春夏等褒贬启本,则铁山府使李延喆,楚山府使李徽远,庆兴府使郑观采,北青府使李德传,文川郡守柳云羽,高原郡守金烜,绫州牧使吴铉胄,长城府使金恒柱,砺山府使赵嶫,高敞县监金就大,务安县监权禛,长水县监金安默等等第,致勤点下。咸镜监司则守令又无一人居下,殊无严明殿最之意。平安监司徐命膺,咸镜监司韩光会,全罗监司李普行,并推考警责,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浩修曰,即伏见今春夏等褒贬启本,则忠清水使金麟瑞,全罗水使洪和辅,北兵使柳镇夏边将等第,致勤点下。黄海水使具以谦,南兵使金相玉,边将无一人居下,殊无严明殿最之意,并推考警责,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五日申时,上御庐次。坐直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申大升,事变假注书吴翰源,记事官卜台镇、文采五,以次进伏。上命承旨读赵明鼎疏,命书之曰,重臣赵明鼎之疏批下二款,亦以下庙堂禀处,重臣再疏自引,而予之初意,则大臣摠百官而董庶务。言路之开闭,必当委之台阁,财用之悭费,亦当责之有司,是为禀处之道也。盖欲以重臣之言,不归于空荡荡也。仍命招入自陵所驰来禁军,下询曰,外梓宫何时奉安于陵所乎?禁军对曰,今日午后安奉矣。又教曰,轝士军无致伤之人乎?对曰,别无致伤者,而一二人中暑颠仆,不至大端矣。上曰,汝何处居生乎?对曰,平壤矣。上曰,从事官着实举行乎?对曰,冲泥奔奏,善为举行矣。命贱臣持入赵明鼎初疏批答,承旨读奏讫,退出。

○丙申六月十五日申时,上御庐次。药房入侍时,左承旨洪国荣,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文采五,医官庆绚、吴道炯,以次进伏讫。上曰,近来鼻部有小肿,久不差完,此非肿之毒类乎?道炯曰,此乃一时外风所祟,非大段毒肿矣。上曰,何以治之则为好耶?道炯曰,若以蜜饼等属付之,则自然差完矣。绚进汤剂,上进御。上曰,夕奠当亲奠,陪祭诸臣待令。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五日酉时,夕奠陪祭入侍时,右副承旨申大升,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文采五,都厅林得浩,以次陪进。上自庐次,诣殡殿中排设厅,视膳讫,行夕奠。仪注上同上还庐次,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五日酉时,上御庐次。都监堂上入侍时,魂殿都监堂上金汉耆,左承旨洪国荣,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文采五,以次进伏讫。上曰,因山时玄𫄸,以几尺用之乎?汉耆曰,姑未得知矣。上曰,遗衣亦有称数乎?汉耆曰,亦未得知矣。上曰,详考补编及前例,明日更奏王大妃殿,明日承候,可也。汉耆先退。上曰,今日雨势乍晴矣。国荣曰,然矣。上曰,上注书尚不入来乎?国荣曰,姑未入来矣。上曰,外梓宫似已到陵所矣。国荣曰,似早诣陵所矣。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6月16日

编辑

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国荣药院直。右承旨徐有庆坐直。左副承旨金文淳。右副承旨申大升。同副承旨柳焵坐直。注书一员未差尹翊东。假注书柳孟养药院直徐龙辅仕直。事变假注书吴翰源

○上在庆熙宫泰宁殿南行阁庐次。

○大殿、惠庆宫、中宫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传于洪国荣曰,礼房承旨入侍。

○备忘记,既有新定节目,则司谒,虽摠别监,至于手本,则各有所掌,不当为司谒之为之,当为司钥之不为,俱极蒙然。司谒太明喆,书楼司钥姜世重,一并从重推考。

○传于徐浩修曰,军器提调具善复使之来待。

○柳焵启曰,军器提调具善复,依下教来待矣。

○传于洪国荣曰,兵房承旨,与武库提调入侍。

○传于洪国荣曰,副提调持加减心肾汤入侍。

○传于洪国荣曰,洪乐仁特除职□□□处不动乎?即为催促入侍。

○备忘记,传于洪国荣曰,予之召洪乐仁非但欲面谕予意,使之往传于奉朝贺,则一向偃处,尚无动静。然则以宰臣违傲之故,而予意不得谕于奉朝贺乎?其在君臣之分,父子之义,得不寒心之甚,其令洪乐仁知悉。

○又传于曰,戚里,本曾自是然乎?即即催促。

○又传于曰,为人臣而不知分义乎?问于洪乐仁。

○洪国荣,以吏曹言启曰,今日本曹开拆坐起时,考见京外褒贬启本,则奉常寺正李身晦,以损体宜警为目,佥正陈汉辅,以盍勉饬下为目,通礼院兼引仪玄启寅,以处身宜谨为目,绫州牧使吴铉胄,以杖或繁滥为目,长城府使金恒柱,以振作宜勉为目,务安县监禛,以宜慎观瞻为目,长水县监金安默,以威欠束吏为目,铁山府使李延喆,以听断或疏为目,高原郡守金烜,以损体宜警为目,则宜置下考而置诸中考,致勤点下,依定式,并下考施行。砺山府使赵嶫,以事或差失为目,庆兴府使郑观采,以轻率宜恕为目,文川郡守柳云羽,以何妨或疏为目,北青府使李德传,八字评品,颇有贬意,楚山府使李徽远两句题目,全无褒语,则宜置中考而置诸上考,致勤点下,依定式,并中考施行。奉常寺参奉李普荣,高敞县监金就大,依传教,并下考施行。韩山郡守洪配汉,庇仁县监李福远,依传教,并次考施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焵,以轝士厅言启曰,外梓宫陪往本厅从事官金圣和驰报内,今日申时,外梓宫,无弊陪进陵上,轝士军,别无中暑大段致伤之事云,缘由,敢启。传曰,既有伤胁者,则焉敢循例草记?大将李柱国从重推考,从事官当待廉问之回奏,更有所处分矣。

○徐浩修,以军器寺提调言启曰,臣敬奉圣教,进诣昌庆宫,各样军器,一一看审后,有頉名色,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焵,以兵曹言启曰,依传教,昌德宫卫将郑光淳,决棍加十五度后,移送刑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格浦别将李得仁,连二等居中,其不职可知,依例罢黜,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副司果李羽逵,禁推事,传旨启下矣。李羽逵时在京畿抱川地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允。

○柳纲,以兵曹言启曰,今日拆见诸道褒贬启本,则北兵使柳镇夏启本中,训戎佥使李光洙,以损体宜警为目,吾村权管郑复恒,以妄率宜警为目。全罗左水使洪和辅启本中,鹿岛万户崔弘祥,以胡不勤饬为目,则并宜置下考而置诸中考,致勤点下。钵浦万户全致和,以微过宜恕为目,则宜置中考,而置诸上考,殊无严明殿最之意,当该帅臣,所当推考警责,而既自政院察推,勿论。开城留守宋淳明启本中,砺岘佥使崔宗华,以报辞失宜为目,则宜置下考而置诸中考,亦无严明殿最之意,宋淳明推考警责。李光洙、郑复恒、崔弘祥、崔宗华,并下考施行,全致和中考施行。平薪佥使李挺馝,司仆寺等第,以故失颇多,置诸中考,致勤点下,依例下考施行。马梁佥使宋世侨,依承传中考施行,何如?传曰,允。

○大司宪李圣圭,执义李一曾,司谏李在学,掌令柳荣镇,持平李济万、赵德润,校理朴天衡,副校理郑宇淳,正言姜𪝤,副修撰李儒庆启曰,文女,敢以后宫,缔结逆相,潜怀篡夺之心,肆行危逼之计。究厥情状,罪关宗社,恶极天地,虽千剐万戮,犹不足以少泄神人之愤,则岂可安置城外而止?请文女按律处断。厚谦母子之罪,前后声讨,已尽穷凶之迹,凡在血气之伦者,皆曰可杀,而至若厚谦平日作为,莫非贯盈之恶,而撮其大者而言之,则窃弄威福也,危逼圣躬也,不满代听也。有一于此,难逭显戮,况且耇、辉复出之书,囚人南间之说,实是渠断案真赃,则其何可一刻容息于覆载之间乎?母子相应,内外交煽,潜怀凶图,谋危宗国,此而不诛,其可谓国有法乎?厚谦之荐棘,其母之出第,不过薄勘,舆情愤菀,久而益激,请厚谦快正王法,其母依律处断。窜配罪人洪麟汉,本以滥猾之性,济以阴谲之行,缔结厚谦,敢怀叵测之心,沮戏听政,显有争抗之意。罪恶贯盈,昭布国人之耳目者,已悉于前后合辞之启,而伏见传教下者,麟汉之罪状,于是乎尤著则勘罪之命,只止于近地窜配,公议转激,舆愤愈郁,究厥罪状,不可薄窜而止。请砺山府窜配罪人洪麟汉,绝岛安置。付处罪人申晦,以当国首相,不思报效之道,乃反专事贪饕,市权趋势,缔结厚谦,百计教诱。助成骄恣之气焰,驯致滔天之罪恶者,莫非此人挑发怂恿之致也。当此厚谦讨罪之日,为其党与者,次第锄治,则特以位在大官,尚今幸逭者,其可曰,国有法乎?且其不尽终事之诚,几偾莫重之事者,尤是不可容贷者,岂可付处而止?请付处罪人申晦,亟施远窜之典。答曰,不允。

○大司宪李圣圭,执义李一曾,司谏李在学,掌令柳荣镇,持平李济万、赵德润,正言姜𪝤启曰,乱逆何代无之,而岂有如文女、圣国、尚鲁之穷凶极恶者哉?臣等伏见传教下者,益知其所不知,尤不胜心寒骨青,继之而沬血飮泣。戮尸之典于圣国、尚鲁,实为当律,而既有先大王禁令,则臣等虽不敢直请,至于逆种之只施为奴,尚容覆载之间者,未免失之太,乱臣贼子亦无所惩畏,舆情齐愤,久而愈激,请圣国、尚鲁诸子,亟施当律。答曰,不允。

○持平李济万启曰,妖宦寿贤之缔结一种嗜利之凶徒,烂漫和通之状,渠既明白纳招,则岂可一日容贷于覆载之间乎?今此酌处之命,虽出于好生之德意,而三尺至严,不可岛县为奴,而请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依律处断。洪述海身为方伯之任,犯赃之数至于万两之多,道臣既已查启,王府亦已议谳,则其在国法,不可容贷也明矣。今此酌处之命,虽出于我圣上好生之德意,赃律不可不严,王法不可不伸,请镜城府定配罪人洪述海,依律处断。元义孙,曾于湖南藩任也。其所贪污,已著于本道查启,而钱至十万,米为二万,其在惩墨之道,决不可容贷。今此酌处之命,虽出于好生之德意,三尺至严,岂可定配而止?请东莱府定配罪人元义孙,依律处断。因山卜日,何等至重大,至敬谨处,而罪人金晔,乃敢以羊刃等说,肆然及于奏御文字。殿下所以严斥之,痛禁之者,可以见照烛奸状,杜绝后弊之盛意,而及伏见该曹草记,则不过以诈,不以实论,只施杖徒之律,失之太轻矣。请罪人金晔,严刑岛配。答曰,不允。

○正言姜𪝤启曰,南海县围篱安置罪人具庠,本以凶谲之性,兼有悖戾之行,阴结凶类,绸缪秘谋,出没闪倏,如鬼如蜮,而今其凶肚真赃,绽露于凶贼载兴文书中。所捉书札,指意叵测,情节难掩,则今此酌处之命,虽出于好生之德,三尺至严决难容贷。请南海县围篱安置罪人具庠,更令王府,严鞫得情,夬正王法。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以幺麽宦寺,交结士夫,终为凶贼之根柢,而况其穷凶极恶之语,敢欲潜售乱逆之心。究厥罪恶,万戮犹轻,情节未尽究核,舆情莫不愤惋。请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更令王府,拿鞫严问,依律处断。南衙北寺,其限隔绝,我朝法意,尤为截严,一有所犯,在法难容。中官申德龙,请简义州府尹洪龙汉之事,方有行查之命,若使查事有实,曲循其请,则顾其罪,岂但止于罢削薄勘而已哉?龙汉之平日持身,不能自饬,致使中官,敢生因缘干嘱之计者,即此一节,已是清朝搢绅之羞,其所警责,不必待行查决末之后也明矣。请副司直洪龙汉,为先削职。答曰,不允。

○丙申六月十六日辰时,上御庐次。左承旨入侍时,左承旨洪国荣,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文采五,以次进伏讫。命书传教曰,予在春邸时,慈宫诞日,宫僚虽不问安于慈宫,只为问安于东宫,今番朝廷问安于大殿事,分付。又命书传教曰,孤露馀生,将逢再明,喜惧冞切之中,奉朝贺尚处城外,无以仰慰慈宫之心,予有下教者,行副司直洪乐仁,其令便殿入侍。又命书传教曰,果能预为团束,岂有临时失伍之弊?况于昨日,见从事官,有所饬教,则其所不察,现露于廉问之时。已极骇然,而至于莫重至近之地,结缚民人,先驱而行,至替把所,有若回示之举者然云。笞之棍之,何所不可,而创此所无之事于莫重至近之地乎?轝士大将李柱国,方董钱役,姑先越俸三等,从事官金圣和汰去。国荣曰,大殿及惠庆宫汤剂,今日当禀定矣。上曰,进御清暑六和汤停止,加减心肾汤,自今日煎入,惠庆宫进服清暑六和汤,今姑停止。出榻教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六日辰时,上御庐次。药房副提调入侍时,副提调洪国荣,假注书柳孟养,记事官卜台镇、文采五,以次进伏讫。国荣曰,夜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国荣曰,寝睡,何如?上曰,今夜则稳寝矣。国荣曰,今则暑候快胜,汤剂更为议定乎?上曰,医官入侍。吴道炯、庆绚,徐命纬进前。上曰,暑气稍解,六和汤姑为停止乎?道炯曰,六和汤停止,心肾汤还为进御,似好矣。上曰,惠庆宫患候,近已差复,所进汤剂,不必更进,何以为之乎?道炯对曰,姑为停止,似好矣。上曰,医官兼官几何?绚对曰,二人矣。命读各道状启讫,命退去,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十六日午时,上御庐次。都承旨、军器提调同为入侍时,军器提调具善复,行都承旨徐浩修,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文采五,以次进伏讫。上曰,军器提调昨日甲胄点考乎?善复曰,点考则甲与胄,皆破伤不可用矣。上曰,何其破伤也?善复曰,似是年久而然矣。上曰,甲胄之年久破伤,极为可惜,皆赐之军门则,何如?善复曰,若欲区处,则其中百件赐之禁军,其馀则赐之军门,似好矣。上曰,空然破伤,极为可惜矣。命善复先退。上曰,魂殿都监堂上金汉耆入侍。贱臣承命而出,与魂殿都监堂上金汉耆进伏。上曰,下玄宫时,玄𫄸尺数及遗衣件数知入乎?汉耆曰,玄𫄸各各十七尺而遗衣,依内出数,用之云矣。命汉耆先退。上曰,洪乐仁尚不入来云耶?浩修曰,姑无消息矣。上曰,他承旨入侍。贱臣承命而出,与左承旨洪国荣进伏。命书传教曰,领相既已造朝,荐望,今日入启事,分付备边司。又命书传教曰,洪乐仁非大臣而偃处私次曰,有情势不即入来,极为骇然,申饬。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六日申时,上御庐次。药房副提调持汤剂入侍时,副提调洪国荣,假注书柳孟养,记事官卜台镇、文采五,医官庆绚,以次进伏讫。绚奉汤剂进前,上进御,命读公事讫。上曰,近来承旨,皆得人矣。国荣曰,然矣。上曰,右承旨为人坦率,只有赤心而已,良可贵矣。右副、同副之安详,亦是可尚。国荣曰,右承旨断无他心,只有天真矣。上曰,同副文学,何如?国荣曰,善文云矣。上曰,虽以外貌观之,真个文士貌样矣。命读吏曹开拆草记讫,命退去,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十六日戌时,上御庐次。左承旨入侍时,左承旨洪国荣,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文采五,以次进伏讫。上曰,洪乐仁终无入来之意乎?国荣曰,方到阙外,终不入来矣。命书传教曰,一宰臣之于饬教之下,偃不知动,分义道理,俱极寒心。且以合启方张,为情势,则因渠情势,而遽停合启乎?将此而为处义之端,慈宫之私觌私亲,其无期乎?真所谓语不成说。洪乐仁差下长峯水军万户,其令勿为入侍,直令辞朝,时任万户,递付京职。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6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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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国荣药院直。右承旨金文淳奉命在外。左副承旨申大升坐直。右副承旨李商岩坐直。同副承旨林得浩。注书尹翊东一员未差。假注书柳孟养药院直徐龙辅仕直。事变假注书吴翰源

○上在庆熙宫泰宁殿南行阁庐次。

○申时酉时,洒雨或下雨,测雨器,水深一分。

○药房都提调臣郑存谦,提调臣徐命善,右副承旨申大升启曰,庚炎转甚,伏未审此时,圣体,若何?臣等今日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入侍。

○大殿、惠庆宫、中宫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王大妃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惠庆宫、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申大升启曰,今月二十日,都目政事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申大升曰,领议政箚子入之。

○传于洪国荣曰,副提调持加减心肾汤入侍。

○以水原府使望单子,传于林得浩曰,改望。

○以李商岳为义州府尹。

○备忘记,传于林得浩曰,唐恩佥尉丧,本家贫寒云,米钱既无前例,参酌题给事,分付。

○备忘记,宪隶之恣犯邦宪,是岂设置风宪之义哉?身为宪长,若能董督一府,则安有此弊?大司宪李圣圭为先递差。

○备忘记,传于申大升曰,东莱府使金悌行,予不知其何状,而虽以柳义养绣衣时事言之,罢出云云之说,至登前筵席。先朝屡勤下询,毕竟褒启,此亦柳义养奉使不实之一段,而在悌行庐隅,宜思自处之道。尚今蹲冒,将至瓜期,亦于见士大夫风节,扫清之,即当先于还门锁钥,为先改差。同副承旨柳戆,廿载起废,近置喉院,坦直纯悫,庶不负国,特除东莱府使,与新除湾尹,不多日内辞朝。

○以承旨前望单子,李商岩落点。

○传于洪国荣曰,新除承旨李商岩,即为牌招察任。

○备忘记,传于林得浩曰,保釐之任重,两都无间,至若松都,事少官闲,其为治也,似非江都之比,而身为居留之臣,等闲事为,如是而日外此之不能事事,可以推则大抵试射赐第,即庙堂奖励武士之道,而日月占没枝者,至于十三人之多。状闻农形,亦朝家忧勤民事之意,而阙不封启者,讫为七八日之久,岂其耗不照察而然乎,抑或眛于事务而然乎?以此以彼,有难曲恕,开城留守宋淳明罢职。

○备忘记,传于洪国荣曰,右承旨徐有庆为开城留守。

○传于申大升曰,新除授开城留守徐有庆,其令入来谢恩。

○传于洪国荣曰,承旨前望单子入之。

○备忘记,传于洪国荣曰,既是当资之人,故虽命升迁,当此人多窠窄之时,一资宜惜,且诸都监役事,今既垂毕,一都厅足矣。林得浩之陞资,柳义养处分代,更勿差出之意,传于摠护使事,国葬都监、魂殿都监郞厅,其令进来厅传教。

○备忘记,传于洪国荣曰,都厅林得浩,为承旨。

○传于洪国荣曰,同副承旨牌招谢恩。

○以承旨房单子,传于洪国荣曰,仍。

○传于洪国荣曰,今则都厅,只是一人,与郞厅,轮回入直事,分付。

○传于申大升曰,左副承旨金文淳进去偕来。

○传于申大升曰,承旨房仍。

○又传于曰,坐直承旨入侍。

○传于洪国荣曰,玉堂持《近思录》入侍。

○洪国荣,以国葬都监郞厅,以摠护使言启曰,志石所监造官奉常寺参奉李普荣下考代,本寺主簿李阳普,依例除下直,下送燔造所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洪国荣,以礼曹言启曰,延福殿上册宝,景慕宫上册印吉日,既已退行则习仪及各项吉日,事当次次退定,故令日官,更为推择原粘目及单子中,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国荣,以礼曹言启曰,肇庆庙及历代始祖,各道山川节祭吉日,并以八月初七日,推择启下后,肇庆庙祭享香祝,则本庙参奉,前期十五日受去故,未及下去,而历代始祖,山川祭香祝币,则已为下送矣。卒哭既已退行于初九日,则卒哭之前,不可设行故,更以初十日推择,香祝币改磨炼下送,文宣王释奠祭,香祝币,既无自京下送之事,且以八月上丁日设行,则亦在于卒哭之前,不得设行,更以此意,知委各道,而原粘目中,并为政付标以入,历代始祖,各道山川祭,前下送香祝币,还为上送,令香室净处烧火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同副承旨臣柳戆,伏以昨伏见所下备忘,则昌德宫卫将郑光淳罪犯,万万绝悖,卫将之职,谨守阙门,当禁其不当入之人,既下标信,开门掖隶,佩通符,兼奉御押,则渠何敢一时留滞,而私相争哄,不顾御押之至重,终不开门许入。已是跋扈难赦之罪,而若其与掖隶头面时,虽奉御押,不纳然后,于我生色之说,尤万万骇痛,专欲现能望赏故,拒御押,欧打奉命之人。此若不严绳,从此标信御押,将不得传命于八方,而三军在外,亦无以通号令,亚夫闭壁,见诏乃开,晋鄙持疑,亦未闻欧逐无忌之文,渠虽官微人贱,其在严君命惩后弊之道,不可决棍而止,军律正罪,断不可已也。不胜区区,先事防微之虑,惶恐,敢启。传曰,所启得体,令攸司,考律以启。

○李商岩,以刑曹言启曰,因承政院启辞,罪人郑光淳,令攸司考律以启事,命下矣。取考律文,则《大明律欧制使及本管长官条》云。凡奉制命出使,而官吏欧之者,杖一百、徒三年,考律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右承旨金文淳书启,臣敬奉圣教,驰往传于西部龙山坊麻浦契,奉朝贺洪凤汉所住处,则以为臣,自来负犯之外,又添许久违慢之罪,以惶以悚,诛殛是俟,又于千万意外。近侍远临,传宣圣谕,十数行,诲责之旨,丁宁反复,奉读未半,且感且泣,莫省措躬之所也。呜呼,臣罪孽至重,遭罹罔测,下而致门户之颠覆,上而贻圣主之悯念,血泣追愆,惭痛欲死,论其情踪,岂可以生人自处,而全保之圣恩,既隆且厚,开释之圣教,既温且挚,区区感结之忱,他不暇顾。拟一进身,仰承德意,而不幸贞疾,适罹此际,跨朔沈笃,无以自力,已不胜其孤恩负德之罪。至于臣弟之罪,尚何可达,莫重之事,不善仰对,厥罪之罔赦,臣弟亦既自知,则臣岂不知,且臣虽愚迷,亦岂不知君臣之义至重?兄弟之义反轻,而同气之间,罪宜相及,则当此合辞方张之时,有不敢弁髦公议,冒没抗颜,即臣处义之不得不然者,而祗缘恩眷之难孤,未暇私情之猥提。伏想圣明,亦或俯烛昨日贱息之屡违严命,宜被重典,而反蒙恩补,阖门惶感到底冞切,仍念,臣之逖违严庐,今几月矣。伏况明日异于常时,臣之耿耿恋系,固当如何?而今此恩谕,又复缕缕,臣虽在日夕俟罪之中,残喘未绝,彝性尚存,则亦岂无此时暂膺之愿,而目下病情,虽已屡陈,诸般症形,一向无减,积败气力,万分难强,欲起还仆,终未变动瞻望云阙,寸心倍结,且臣情病俱苦,尚稽严命,史官久留,已切惶闷,承宣偕来,尤极屑越,病里添罪,罔知攸措。伏愿深加体谅,召还承宣,治臣慢蹇,遄降铁钺云矣。臣既承偕来之命,故姑为仍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领议政金阳泽箚曰,伏以以水原荐望事,致勤改望之命,臣之不善拟望之失,于是乎著矣。成命之下,固当即为举行,而惶恧之心,不宜遽然冒当,且两窠初拟之望,僚相相与消详,而今此改望之举,事出仓卒,僚相未及通议,不议于僚席而出望,曾无此例,似闻其还朝,在于今夕云,姑待其还,恐亦未晩,玆敢短箚烦控,乞赐裁察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水原之兵马,为京畿最,而幅员又不下于杨、广二州,外都监之称,肃祖所尝命名于敝鞍稿镫,曾在先朝,亦不严教乎?钤辖于京师,为诸路之要冲,则苟非才谞足以经理,文识足以旁远,地望足以弹压之人,则未可易授也明矣。俄者改望之命,出于为官择人,于卿何辞之有,时刻差迟,得人为好,所请依施焉。仍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于领议政。

○丙申六月十七日卯时,朝奠陪祭入侍时,同副承旨柳戆,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文采五,都厅林得浩,以次陪进。上自庐次,诣殡殿中排设厅视膳讫,行朝奠。仪注上同上还庐次,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七日卯时,上御庐次。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郑存谦,提调徐命善,副提调洪国荣,假注书柳孟养,记事官卜台镇、文采五,医官庆绚、吴道炯、徐命纬,以次进伏讫。存谦曰,日热转甚,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存谦曰,寝睡连得善为之乎?上曰,日热气烦,近不稳寝矣。存谦曰,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一向平安矣。存谦曰,惠庆宫气候,若何?上曰,近日则差胜矣。存谦曰,暑热方盛,六和汤,时时进御,以好矣。上曰,今番守令窠几何?命善曰,今番则最多矣。上曰,箕伯之湾尹书中,诚为难事。存谦曰,威重不足之题,可谓衬着题目也。上曰,雨势快霁,为农事甚幸。存谦曰,然矣,外梓宫移奉时,亦不雨,似有感应之理矣。上曰,亦不偶然之事也。上曰,昨日卫将事问之否?存谦曰,臣亦闻之,极为骇妄矣。上曰,出示御押,而一向牢拒,直报兵曹,尤极无据矣。上曰,济州人马之多数漂没,极其惊惨。命善曰,贡马最初漂没时,有勿封之教,今番八十匹漂没,亦甚夥然,此亦当有下教矣。上曰,然矣。命书传教曰,贡马八十匹漂失之代,依初下教,亦勿封进事,分付济州牧使。命善曰,因山教是时,各差备马入把之数,极其浩多,以本寺马,势难分排,外驿马每驿各二匹,依例分定,以为一体入把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幸荷神庥,潦雨少霁,言念三农,予庸慰满,诸献官执事虔祷之效,亦可验。兴仁之门献官李秉模,崇礼门献官申应显,敦义门献官沈有镇,肃靖门献官金履正,各弦弓一张赐给,大祝沈豊之、申大年、李谦彬、徐有防,各不妆弓一张赐给。出传教上曰,军门吏隶,尤非他司之比,则郞厅之使唤下人,有此至近处犯禁之事,不能束下之罪,在所难免,肃靖门献官金履正罢职,身为太常之守仆,将事之夜,恣意飮酒,事极骇然,敦义门进排该寺官员汰去,监察之职,古之殿中御史也。风宪之掌,与台谏等,带卒墨尺,肆自飮草,略不畏忌,此等监察,不可无罪,崇礼门监察问名拿问定罪,其他或有犯禁,而未及现露之官员,或有微贱之吏隶,官员勿论,吏隶各令本司,从轻重科治。出传教命退去,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十七日巳时,上御庐次。坐直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申大升,假注书柳孟养,记事官卜台镇、文采五,以次进伏讫。上命读院议启辞赐批,上曰,同副独启入启之时,移拜外职,代房承旨承批。出传教命书传教曰,昨日召卿子,欲令卿子,往传予意于卿,谕卿以入侍之意,卿子处义,当以洪麟汉事之未停合启,为情势云,以卿之心,必不如卿子之过当也。卿须思之,明日,即慈宫生辰日也,慈宫欲见卿之心,当如何,予之仰慰慈宫之心,又当如何?卿虽以美恙未痊为辞,此非难强之疾,则一味巽辞,无意膺召,不思所以慰我慈意之道乎?今日必欲召致卿面谕,卿即为入城,卿以洪麟汉事,复若卿子之引义,则是非所望于卿者,卿自卿也,洪麟汉自洪麟汉也。其在敦伦之道,使兄异弟,予非得已,且卿之入侍,非是官职,则尤何可一任等闲之让,自春徂夏之启,为事乎,卿其择斯二者之间可乎?洪麟汉合启时,卿入城然后,可以见卿,所执之义分,大抵即事即物,莫不有理,万殊之分,洞知一理之原然后,可谓善见理矣。君臣也,兄弟也,尤岂迟待一原之究,而不疑于万殊之分乎?卿其思之,予言不再,此敦谕,右承旨徐有庆,传谕于洪奉朝贺,期于偕来。上曰,保障重地,既兼奉安影帧,则其为严重,与京阙等,则贼人唯意偸窃于行宫之内库,甚至有留宿正堂内房之举,常时该府之纪律,若能严密,则岂有此弊?今番虽幸现捉,昨冬偸窃时留相,初不发捕,亦不致察,若此不已,莫重之处,亦当有如此之事,岂不懔然。然则留相设置之意,在于使其养病于京第乎,其视宗泽,岂不愧恧之甚?前江华府留守洪乐命,下义禁府推考。出传教命退去,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十七日未时,上御庐次。药房副提调持汤剂入侍时,副提调洪国荣,假注书柳孟养,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医官庆绚,以次进伏讫。绚奉汤剂进前,上进御,上命国荣,读《心经》,讲论治心之道。上曰,人君为治,专由于正心,蕫子所谓正心以正朝廷者,此也。国荣曰,自古人君,孰不欲正心以出治哉?徒言正心,而不本于学,则终无下手处。所谓学问者无他,只是主敬而存此心,讲学而明此理,不睹不闻之前,所以戒惧者,愈严愈肃,以至于无一毫之偏倚。酬酢万变之处,所以省察者,愈精愈密,以至于无一毫之差谬,必使人欲退听,天理昭著,此皆学问之事,殿下之学问,非不高明,而召对每或间断,恐有违于乾健不息之义。程夫子有言曰,人君一日之间,亲贤士大夫之时多,亲寺人宫女之时少,则自然气质变化,德器成就,是故,君德成就,责在经筵。今虽哀疚之中,频接儒臣,朝夕开筵,使之开陈善道,讲磨治礼,以广闻听,则圣智益明,王猷允塞矣。上曰,承旨勉戒,言甚勤举,极用嘉尚,学本空疏,方在哀疚,不遑频接儒臣,且机务倥匆,开讲每患间断,只切愧恧而已。命读状启讫,命退去,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十七日申时,上诣殡殿。行夕上食入侍时,右副承旨李商岩,假注书柳孟养,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都厅李秉模,以次侍立讫。上具衰服,诣中排设厅,视膳行礼,仪注上同,行礼讫。上还庐次,诸臣遂退出。

○丙申六月十七日戌时,上御庐次。左承旨入侍时,左承旨洪国荣,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进伏讫。上曰,开城留守入侍。贱臣承命而出,与开城留守徐有庆进伏。上曰,卿以大行大王初丧时礼房,当为陞资,而尚未陞资,且近以近密试卿,卿之心事,实为嘉尚故,特授此任,意亦有在,卿须克尽国事,懋哉懋哉。有庆曰,臣才识鲁莽,而圣恩如是隆重,惶陨震越,不知图报之所矣。命有庆先退,命书传教曰,莫重公事误下,当该中官,越俸一等,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七日初更四点,上御庐次。坐直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李商岩,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进伏讫。上曰,玉堂上下番,持《太极图说》入侍。贱臣承命而出,与校理朴天衡,副修撰李献庆进伏。天衡、献庆、读《太极图说》讫。天衡曰,太极动而生阳,静而生阴,一动一静,互为其根,此阴阳动静之理也。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如非阴阳动静,何以齐家而治国,惟殿下留意于是焉。献庆曰,太极者,非但天地之理,天下万物,莫不各俱太极之理。苟能知其阴阳动静之理而行之,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道,其将不待他求,而得之此矣,惟殿下深留圣聪焉。上曰,所陈文义,俱甚切实,可不体念。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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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国荣药院直。右承旨金文淳。左副承旨李商岩坐直。右副承旨林得浩坐直。同副承旨宋德相在外。注书一员未差尹翊东。假注书柳孟养徐龙辅仕直。事变假注书安策禁推

○上在庆熙宫泰宁殿南行阁庐次。

○下直,安边府使朴盛源。

○大殿、惠庆宫、中宫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大殿、王大妃殿、中宫殿,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长官,惠庆宫诞日,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惠庆宫,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长官,诞日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李商岩启曰,当此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除在外陈疏入启外,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掌令柳荣镇,持平李济万、赵德润,司谏李在学,献纳李儒庆,正言姜𪝤,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商岩曰,推考传旨捧入。

○传于林得浩曰,庭候后,时任大臣留待。

○传于林得浩曰,下直守令留待。

○传于李商岩曰,兵房承旨入侍。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勇洪守荣。

○备忘记,木三同、钱文一百两,入于惠庆宫事,分付兵曹。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直洪乐仁。

○传于李商岩曰,大臣入侍。

○备边司荐望,申大升为水原府使。

○林得浩启曰,户曹判书郑弘淳,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入侍。

○忠清监司状启,沃川郡人家覆没,为三户,人物压死为九名,尤为惊惨事,传于林得浩曰,令本道,恤典举行。

○事变假注书望吴翰源偕来代,安策为事变假注书。

○备忘记,安策之副拟落点,予非有意,即适然之事,则凭恃而若此乎,身为小官,焉敢放恣,不可禁推而止,捧口招以闻。

○传于林得浩曰,传旨迟滞当该中官禁推。

○传于洪国荣曰,副提调,持加减心肾汤入侍。

○传于洪国荣曰,书题有窠,弓房司钥李性全为之,司谒林兴大,为弓房司钥,付于禄都目事,分付。

○李商岩,以刑曹言启曰,罪人郑光淳考律草记启下矣,郑光淳系是正科出身,且经堂上实职,移义禁府处之,何如?传曰,允。

○林得浩,以吏曹言启曰,新除授东莱府使柳戆,方在解由未出之中,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勿拘。

○洪国荣,以魂殿都监郞厅,以摠护使意启曰,本都监三房郞厅尹龟东,身病难强,久不仕进,改差兼察,曾有前例,二房郞厅洪大容,使之兼察,何如?传曰,允。

○徐浩修,以兵曹言启曰,本曹正郞宋焕亿家,有拘忌之疾,身病且重,势难供职,累度呈状乞递,宿卫重地,不可久旷,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尹若渊为兵曹正郞。

○李商岩,以兵曹言启曰,依下教,木三同、钱一百两,入于惠庆宫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徐浩修,以兵曹言启曰,宣传官张铉佐,兼带内乘之任,而俱是剧务,势难两处供职,呈状乞递,不可强令兼察,所带宣传官之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洪国荣,以奉常寺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京外殿最之随事警饬,公法之所不可已,而本寺副奉事徐汇,今番居中之后,乃敢私自削名于先生案,又呈辞状,语多骇妄,事体所在,诚极寒心,罢职,何如?传曰,允。

○事变假注书吴翰源书启,臣敬奉圣教,驰往传谕于西部龙山坊麻浦契奉朝贺臣洪凤汉所在处,则以为,昨于近侍别谕之下,不得承命者,实出于情病之万不获已,而区区寸忱,达宵悚懔,圣度天大,不惟不加诛罚,又从以特遗史官,诞宣恩谕,伏地祗受,不任感激。今日圣上之必欲召臣者,岂不体圣意之有在,而自来情地之不可放倒前已屡陈,今不敢更为烦渎。且今难于变动者,亦由于病情之一味危缀,荐承恩命,辄犯违慢,有臣如此,生不如死者,正谓臣今日情事也。臣之此病,源委深痼,有非时月所可起动者,则自力趋承,初非可论,而目下实𧏮,未蒙悉烛,格外恩眷,每勤敦召,臣于此,惶感愧恧,尤不知置身之所云,臣既承偕来之命,故姑为仍留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开城府留守徐有庆疏曰,伏以居诸迅驶,夏序将尽,因山之礼,只隔一朔,伏惟圣孝出天,抚时罔极,仍伏念,臣于奉命出郊之际,忽伏承居留擢授之命,噫嘻,此命,奚为而及于臣身哉?臣诚惊惶震惕,不知措躬之所也。臣以疏才蔑学,最居人下,猥荷先大王拂拭之恩,晩窃科第,滥跻绯玉,及当新服之初,累厕近密之任,涯分已溢,悚蹙转深。唯以迂滞之姿,虽无肖似,朴直之性,或蒙见谅,得免为获罪明时之图,寤寐自勉,夙夜兢兢,至于荣涂进步,初非臣意想之攸到,今忽加之以命德之班,畀之以管理之任,恩出特简,事异常规,此不但臣,人器之不称而已。其为贻累我殿下慎官之治,岂浅勘也哉?噫,臣之释褐登朝,才四年于玆矣。虽使臣,有适用之才,可记之劳,昨年登大夫之班,今年跻亚卿之列,年年升迁,进不知止,则其尚有骤躐之惧,滥竽之愧,况臣无才无劳,践历又至浅焉耳。未知圣明,何所取于臣,而有此格外之谅恩耶?昨缘急于复命,冒没入阙,遂未免怵迫严畏,章皇出肃,而及登筵席,华褒恩教,极其郑重,有非如臣愚庸,所可承当者,臣诚感激陨越,自不觉声泪之俱迸。臣是何人,叨此异渥,在身道理,惟当竭蹶趋承,殚竭诚力,以为少效尘刹之报,而顾今新命,既系超秩,又其保釐之责,管辖之任,实非寻常官职之比,则决不可诿以已出,晏然冒据,上以玷则哲之明,下以取四方之诚者明矣,玆敢猥入文字,仰暴衷恳。伏乞圣慈,曲赐鉴照,亟收臣新除职名及资级,以重名器,以安私分,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予非私卿,况卿当资者乎,卿其勿辞察任。

○开城留守徐有庆教书,王若曰,崧府为股肱之郡,政须屏翰之材,仙阁辍喉舌之班,庸畀居留之责,实出予心之惟简,何待佥谋之是询,惟卿,圣母懿亲,名家令胄,居官醇谨,断断兮若无技焉。处心祥和,恂恂然似不言者,盖其质素冲泊之性,自有故家规模,虽在名利芬华之场,不失端士律度,策名桂籍,虽逾古人强仕之年,阐誉金闺,遂膺当世华贯之选,自先朝蒙简擢之渥久矣。夙夜独贤,逮寡躬嗣历服之初,嘉乃出纳惟允,念开府最为重地,而庙剡每难其人,配上京而有拱卫之形,若汉冯翊三辅,镇庶顽而任保釐之责,如周洛师东都,驮帛辇金,四方之商货咸凑,建牙,仗节,一营之戎务总裁。近因悯农之政不勤,田野有荒废之叹,至若讲武之规或弛,军门多冒占之科,知当西槎之才行。又见北价之将至,惟厨传供亿之难继有倍常时,嗟民力凋弊之莫苏,宜重是选,如欲得人而任其将,舍卿伊谁,玆授卿,以开城府留守,兼管理使,卿其往慎乃司,祗服予命,美哉山川之固,保障是先,蔚乎文武之材,作成宜勉,抑奢华而禁奸暴,庶有丕变之期,劝农桑而炼军兵,无负特简之意,过竹桥而必式,俾尽风励之方,奉楸宫而克处,毋怠缮修之道。其馀裁禀,厥有典彝,於戏,授金帒之超陞,予有望一方之赖奠,赴筹坐而来觐,卿无叹尺天之云,遐往惟钦哉,行且召矣,故玆教示。想宜知悉,记注官朴天衡制进。

○丙申六月十八日卯时,上御庐次。左承旨入侍时,左承旨洪国荣,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进伏讫。命书传教曰,岂可逾今日,洪乐仁补外安徐,前任万户仍之。又命书传教曰,今日慈宫亲属,无一人进见者,予心当如何?幼学洪守荣,特令冠带常仕,即为入侍。上曰,昨夜偶讲《太极图》,李献庆善解文义矣。国荣曰,李献庆,以诗颇有声名矣。上曰,承宣曾多读《太极图说》乎。国荣曰,虽或读之,而亦未多读矣。上曰,昨日上下番儒臣,皆以阴阳动静之理,陈诫矣。国荣曰,臣得闻史官所传之言,儒臣所奏之辞,皆甚切实矣。人君苟以阴阳动静,为自己之任,则何患乎,家不齐国不治也?惟殿下,深留圣聪焉。上曰,承宣所陈之勉诫,亦甚好矣。可不体念,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八日辰时,朝上食陪祭入侍时,右副承旨林得浩,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都厅李秉模,以次陪进。上自庐次,诣殡殿中排设厅视膳讫,行朝上食。仪注上同上还庐次,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八日辰时,上御庐次。大臣入侍时,领议政金阳泽,左议政金尚喆,右议政郑存谦,右副承旨林得浩,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进伏讫。阳泽曰,潦雨不止,圣体,若何?上曰,一样。阳泽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阳泽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上曰,陵役几何为之?尚喆曰,开金井后,天灰之役,已尽为之矣。上曰,因山后,灰役当费几日?尚喆曰,的未知当为几日,而似可迟滞矣。上曰,向者水原荐望之还给者,意有在也,松留则向者大臣,既荐其弟,且松都,既是当为之资故,特为除授者此也。湾尹望中南玄老,则有八十老亲云,似非边地可去之人矣。阳泽曰,臣不知其有老亲,遽拟边地,实是臣之失着矣。上曰,志役几何为之?阳泽曰,几尽为之矣。命大臣先退,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八日巳时,上御庐次。兵房承旨入侍时,行都承旨徐浩修,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进伏讫。上曰,洪守荣入侍。贱臣承命而出,与副司正洪守荣进伏。上曰,今日慈宫亲属,无一人进见者,汝其承候于慈宫。守荣承命先退。浩修曰,下直守令,依下教留待矣。上曰,入侍。贱臣承命而出,与安边府使朴盛源进伏。上曰,今此铨曹之检拟,固有意焉,予之落点,亦有意焉,下去之后,懋哉懋哉,安边一邑,予忘忧矣。盛源先退。命书传教曰,户判入侍。又命书传教曰,二军色郞厅有阙代,口传择拟。又命书传教曰,霖雨交离,溽署转甚,闻辽野泥淖云,三使臣果能无恙作行乎?湾尹探问凤城状闻事,下谕于平安监司徐命膺。又命书传教曰,松留其令不多日内辞朝,湾尹方有举行之事,况敕期且近者乎,一两日内辞朝事,分付。又命书传教曰,今日见卿孙,不见卿,予庸怅焉,卿虽以痁疾犹未差,可为辞闻,近益差胜云,且念一时入侍,必无难强之势。今日其可虚度,而不思所以造朝之道乎?卿之入来,为仰慰慈意之端,则慈意安然后,予心亦安。虚伫之中,布此心曲,卿岂忍一向迈迈,即为入城,仍即入侍事,遣史官传谕,与之偕入,此敦谕后,奉朝贺似当造朝,偕来承旨,先为入来。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八日未时,上御庐次。药房副提调,持汤剂入侍时,副提调洪国荣,假注书柳孟养,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医官庆绚,以次进伏讫。绚奉汤剂进前,上进御。上曰,他承旨与户判、户郞料禄色入侍,左副承旨李商岩,户曹判书郑弘淳,料禄色郞厅沈定镇、郑志俭,以次进前。上曰,料禄厘正而来乎?弘淳曰,厘正而来矣。命户郞,逐条陈达。命书传教曰,内侍之元定额,此后勿为报状,直自该曹,依外司颁禄例,当月颁给,其他如长番对客等名色,随时增减者,依前自内侍府,报户曹受禄而增减之窠,如外朝之军职,今朔虽少,而来朔则多,此朔虽增,而后朔则减,难以凭据,至于不下备忘于政院,自内府,只令罢职者,安知无虚实之相蒙乎?此虽小事,宫府一体之意,不可不存,当朔增减之窠中受禄人,自吏曹,月终单子启下,以寓周礼天官冢宰,无不统摄之意。上曰,该曹方有修举之事,新除二军色郞厅尹若渊申饬谢恩,与户曹料郞,相议举行事,分付。出传教弘淳曰,殡殿薛里内官,以都薛里一员加出事手本故,料米衣资素膳各种,虽已上下,而至若参吉价,则自有壬申定例,员数有不敢自下加减,故敢达矣。上曰,此则防塞可也。出举条弘淳曰,别堂营建木石输入之后,则工役自当浩大,臣既难于长时往见,本曹佐郞郑志俭郞厅差下,使之监董,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命户曹堂郞先退。上曰,礼房仍察工房,礼房兼察兵房,依前左副承旨李商岩为吏房,右副承旨林得浩为刑房,右承旨金文淳为户房。出传教命退去,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十八日戌时,上御庐次。吏判入侍时,行吏曹判书徐命善,左承旨洪国荣,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进伏讫。上曰,都政不远,问政尽为之乎?命善曰,尽为之矣。上曰,今年守令多窠乎?命善曰,颇多矣。上曰,开政处所,何处乎?命善曰,自前或于崇政殿月廊开政,或于宾厅开政矣。宾厅则太远于庐次,望个gg望筒g出纳,似致迟滞,月廊则太近于庐次,恐有纷扰之端故,姑未完定矣。上曰,月廊无妨矣。命善先退,命书传教曰,时囚及下义禁府推考人,皆令今日内,捧供以闻。上曰,中官吴喜谦特放。出榻教上曰,承旨有阙代,欲以宋德相为之矣。国荣曰,宋德相,以先正之孙,读书修行,实合清朝之收用,殿下既有特除之盛意,臣不胜钦仰矣。命书传教曰,前掌令宋德相,拜承旨,使之乘驲上来。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6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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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国荣药院直。右承旨金文淳。左副承旨李商岩。右副承旨林得浩坐直。同副承旨宋德相在外。注书尹翊东一员未差。假注书柳孟养仕直徐龙辅。事变假注书林锡喆

○上在庆熙宫泰宁殿南行阁庐次。

○大殿、惠庆宫、中宫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林得浩启曰,当此合辞之时,两司无一人诣台,事甚未安,两司除受由在外疏批未下外,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林得浩启曰,事变假注书安策,以承文院副正字入直矣。事变假注书受点后,无端径出,依定式,禁推传旨捧入之意,敢启。传曰,下教矣。

○传于徐浩修曰,骑马一匹立之。

○以司谏李在学,献纳李儒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林得浩曰,推考传旨捧入。

○传于洪国荣曰,副提调入侍。

○传于洪国荣曰,当番承传色,司谒并推考。

○徐浩修,以兵曹言启曰,本曹新除授正郞尹若渊呈状内,与正郞朴道翔,有世共知之嫌,揆以私义,决难出膺云,情势既如此,则不可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徐浩修,以兵曹言启曰,训炼院正郑信达,素抱奇疾,当暑添剧,旬月之内,实难供职,呈状乞递,病状既如此,则不可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掌令柳荣镇,持平李济万、赵德润,校理朴天衡、沈豊之,副校理徐有防、郑宇淳,正言姜𪝤,修撰沈有镇,副修撰李献庆启曰,请文女按律处断,请厚谦快正王法,其母依律处断,请砺山府窜配罪人洪麟汉,绝岛安置,请付处罪人申晦,亟施远窜之典。措辞见上答三司曰,不允。掌令柳荣镇,持平李济万、赵德润,正言姜𪝤启,请圣国、尚鲁诸子,亟施当律。措辞见上答曰,不允。

○正言姜𪝤启曰,请南海县围篱安置罪人具庠,更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正王法,请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更令王府,拿鞫严问,依律处断,请副司直洪龙汉,为先削职。措辞见上答曰,不允。

○持平李济万启曰,请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依律处断,请镜城府定配罪人洪述海,依律处断,请罪人金晔严刑岛配,厚谦母子事,尚不得准请者,莫非臣等诚意浅薄之罪,而其母之尚处,城𬮱,国人之忧,无所不至,私人出入,书札往来,难保其必无。苟如是,则奸凶作为,何所不有,若有多率校卒,把守其家,凡人出入,一一搜验,如有现捉,则草记以闻,则顾安有他虑哉。请令捕厅,定捕卒,把守其门,往在癸巳,峤岭一路,最被旱涝,而尚州以物众地大之处,其所赒赈,非比他邑,而牧使郑锡达,藉其势焰之薰天,恬视饿殍之在地。臣于甲午春,以铨郞,奉使本州,目见其颠连之状,耳闻其载路之冤,及其毕赈之后,得见其时监司金华镇论赏之启,则锡达善事赒饥,擢置一道之最,自备谷物,多至五百之数。臣伊时,窃不胜其骇痛之至也,惟彼锡达之罪,固不可胜诛,而按察一道之中,寄不思九重之倚畀,謟事厚贼,曲意承志,虚张无面之谷物,敢徼莫重之恩资,苟非平日之虱付,宁忍为此哉?毕赈递归之日,乃以千包之谷,划给锡达,以充锡达之私用,传说喧藉,莫不唾鄙,噫经筵清选,何尝仿佛于渠身,而归即见通,岂非厚事彼贼之明效耶。以此以彼,附丽逆谦,循私蔑公之状,昭不可掩,当此次第锄治之日,决不可置而不论。请户曹判书金华镇,远地定配,向者尹东晩,以郑焕猷虚张赈谷,冒受恩资之状,至请远窜,而以原疏还给之故,仍无发落之处分矣。苟如其言,则其罪不可不正,其资不可不还,请令本道查启,依律处断。答曰,不允。把守事,何其怯且苟也,非风宪之臣,所可请者也。金华镇事不允,郑焕猷事依启,事变假注书望安策,禁推代,以林锡喆为假注书。

○请东莱府定配罪人元义孙依律处断。答曰,不允。

○持平李济万启曰,臣识见鲁莽,言议巽软,本不合于清朝耳目之任,而义重沐浴,冒没承命矣。至于厚谦母子事,只缘臣诚浅辞拙,尚未蒙允,臣罪臣固自知,而第其毋之偃处城𬮱,相通外间,实有区区忧虑,略有所论启矣,及承批旨,有怯且苟之教,继有非风宪之臣,所可请之教,臣诚惶悚愧恧,无地措躬,厚谦母子,请亟律,则此等馀事,固不暇论启,而虽以向来罗将传札事,观之,尤可见烂漫往复于外间者,岂不万万惊心乎?虑无不到,姑先论列,而若以台体言之,圣教诚然矣。臣之巽软迷于是乎著矣,臣何敢一刻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既自非,勿辞,亦勿退待。

○丙申六月十九日,兼春秋张显庆,义禁府启目,柳义养照律,依《大明律对制上书诈不以实条》,《大典推断条》,杖八十收赎,告身尽行追夺,徒二年定配,私罪启。传曰,畏怯之人发配,可谓哀矜是置,定配置之为旀,决杖收赎告身追夺,依启目施行为良如教。

○义禁府启目,崇礼门禜祭,祭监察李趾和,带率墨尺,肆自飮草,略不顾忌,此等监察,不可无罪,因传教拿问,刑推得情何如启。传曰,汰去放送为良如教。

○义禁府启目,朴右源照律,依《大明律不应为条》,《大典推断条》,杖八十收赎,夺告身三等启。传曰,功议各减一等为良如教。

○义禁府启目,承政院,事变假注书安策,以承文院副正字入直,而事变假注书受点后,无端径出,严问之下,以曾为注书时,以字行之歪斜,被责于大僚,揆以廉义,不敢冒没承膺,有此迸出为供是乎所,既有口招以闻之,命上裁何如启。传曰,大臣之言,谓之体例,可也。谓之一时行语,可也。以大官,责小官,元非异事,则新进小官,焉敢乃尔,况旀向日大臣,则虽是偶然说道是乎乃,以渠所谓近日处义观之,回互放恣大臣之言,果为着题是置,尊朝廷,不可不自纪纲始,安策削去仕版,勿拟堂后之望为良如教。

○义禁府启目,修井官北部都事权炜荣祭,祭井不即修净,因传教拿处刑推得情何如启。传曰,分拣放送为良如教。

○丙申六月十九日卯时,上御庐次。药房副提调入侍时,副提调洪国荣,假注书柳孟养,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医官吴道炯,以次进伏讫。国荣曰,夜间圣体,若何?上曰,夜深后,癨气忽发,大段呕吐,腹痛兼发,且喉干特甚,终夜不得稳寝,今则诸症少减,而犹未快祛矣。国荣曰,症候既若是不轻,则何不召见内局乎?上曰,夜已深,且大势稍减故,不召矣。国荣曰,令医官入诊后议药似好矣。上曰,唯。道炯诊候讫,退伏奏曰,脉候左三部则调均,而右三部则胃脉似滞,颇沈迟矣。上曰,议药以奏。道炯曰,六和汤,去白芥子,加陈皮、神曲、麦芽进御似好矣。上曰,进御加减心肾汤,今姑停止,清暑六和汤本方中,加陈皮、神曲、麦芽各一钱煎入。出榻教命退去,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十九日辰时,上御庐次。药房副提调持汤剂入侍时,副提调洪国荣,假注书柳孟养,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医官庆绚,以次进伏讫。绚奉汤剂进前,上进御,命读禁府供辞,命书判付讫,命退去,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十九日午时,上御庐次。药房副提调入侍时,副提调洪国荣,假注书柳孟养,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医官庆绚、吴道炯,以次进伏讫。国荣曰,汤剂进御后,气候,若何?上曰,俄者霎时入睡矣,头痛忽作,泄症呕气兼发怪矣。国荣曰,令医官,更为议药好矣。上曰,唯。道炯曰,此是暑症之犹未快差而然也。绚曰,癨气未解故呕泄之症,良以此也。道炯曰,六和汤气味迟缓故,不能解癨气茹藿汤,加槟榔进御似好矣。上曰,进御清暑六和汤停止,茹藿汤本方中,加槟榔一钱煎入。出榻教命退去,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十九日未时,上御庐次。药房副提调持汤剂入侍时,副提调洪国荣,假注书柳孟养,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医官庆绚,以次进伏讫。国荣曰,俄间症候,若何?上曰,不甚大段,而犹未快胜矣。绚奉茹藿汤进前,上进御,命读关东褒贬讫。命书传教曰,民事方殷,进香官上来,守令皆令不数日内下去,莱伯亦令斯速辞朝,命退去,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十九日未时,上御庐次。推考房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林得浩,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进伏讫。命读三司合启,两司合启,府启,院启,赐批。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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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国荣药院直。右承旨金锺秀。左副承旨李商岩坐直。右副承旨林得浩坐直。同副承旨宋德相在外。注书一员未差尹翊东。假注书柳孟养徐龙辅仕直。事变假注书林锡喆

○上在庆熙宫泰宁殿南行阁庐次。

○夜一更,流星出室星下,入南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二三尺许,色白。

○大殿、惠庆宫、中宫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林得浩启曰,即者修撰沈有镇,谓有情势,陈疏径出,原疏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司谏李在学,掌令柳荣镇,持平李济万、赵德润,校理朴天衡、沈丰之,副校理徐有防、郑宇淳,正言姜𪝤,修撰沈有镇,副修撰李献庆启曰,请文女按律处断,又启曰,请厚谦快正王法,其母依律处断,又启曰,请砺山府窜配罪人洪麟汉,绝岛安置,又启曰,请付处罪人申晦,亟施远窜之典,答三司曰,不允。措辞见上

○司谏李在学,掌令柳荣镇,持平李济万、赵德润,正言姜𪝤启曰,请圣国、尚鲁诸子,亟施当律,答两司曰,不允。措辞见上

○持平赵德润启曰,请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依律处断,又启曰,请镜城府定配罪人洪述海,依律处断,又启曰,请东莱府定配罪人元义孙,依律处断,又启曰,请罪人金晔,严刑岛配,又启曰,请户曹参判金华镇,远地定配。措辞见上又启曰,先正臣宋时烈庙庭追配事,已有成命,将举旷世之阙典,我圣上崇儒重道之盛意,孰不钦仰?第当壬癸之际,凶逆宵小之辈,前后继起,其所以诬辱先正者,罔有纪极,时移事远,虽不能一一追讨,而如尹尚通者,以道峯院任,当先正黜享之时,至有稿索,曳板之举,渠身为士子,若有一分人心,则岂忍为此,士林之间传说,至今尚为之扼腕裂眦,其在惩恶讨凶之义,断不可以其身故而置之,请故县监尹尚通,亟施追夺之典,久矣。铨曹无激扬之政,台阁绝驳正之论,官方之淆乱,殆无馀地。当此新化之初,不可不祛其太甚,以清选路,如李汉一、李有喆、李世孝,金养心之大谏,金霔、尹鹏举、申五清、朴瑞良、申尚权、李德傅之承旨,俱无地处之可言,又乏名称之素著,而滥叨华衔,久骇物情,至于武承宣,旧无二望,而今则至于十馀人之多,全无遴拣之意,徒为滥杂之归,其中,如李廷寿,郑与曾,老孱阘茸,尤无可取。请前大司谏李汉一、李有喆、李世孝、金养心,前承旨金霔、尹鹏举、申五清、朴瑞良、申尚权、李德傅、李廷寿、郑与曾并施刊改之典,薇垣之长,是何等清选峻望,而近年以来,便作朝绅厌避之窠,差拟之际,实多苟充之患故,臣方请数人刊改,而如郑远达之狂易病废者,循例通清,尚在前望之中,事之骇怪,莫此为甚,况渠是厚贼犹父之亲,则虽以其病人之故,不请迸裔之典,而断不可仍置京辇之下,请前参判郑远达,永刊仕版,放逐乡里。前平安兵使崔东岳,纵恣悖戾,贪淫丑秽之状,月前谏院之启,举其略,只请刊版而蒙允矣。臣之所闻,则东岳三年莅任,百恶俱备,兵营还谷数万石,乘贵作钱,料贩取剩,公库白木累百同,称以改色,几尽翻动,重价发卖后,其代则贸得升麤尺短之木,与其前在鼠破者,而苟充记簿之数,其馀利之入已者,不啻累钜万矣。一路之军校吏民,莫不战手唾骂,以为可烹云,噫嘻,东岳,忍负大行朝如天恩渥,不思一分报效之道,而恣行不法,若是狼藉,究厥情状,杀之无惜。请令本道方伯,将此两条,并与院启中,奸骗良女一亲,严加查究,论列状闻,以为准法勘断之地。今春增广大科,文二所初试呈券者,因传教,别单书入之际,前任国子长,详查得实,则收券本为三千馀张,而入启单子,则只以二千馀张书塡,馀数千馀张,都归于吏隶辈,隐匿偸窃之中云。此实前所未有之变怪,其在严科场,杜后弊之道,不可寻常处之。请其时监试监察,拿问严处,该吏议律之,止于杖徒者,失之太宽?刑曹当该堂上,从重推考,该吏幻弄科场之罪,更以重律照勘。答府曰,不允。尹尚通事,事固骇痛,而既非恶逆,又是微官,不允。李汉一等事,郑远达事,崔东岳及末端事依启。

○正言姜𪝤启曰,请南海县围篱安置罪人具庠,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正王法。又启曰,请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更令王府,拿鞫严问,依律处断。又启曰,请副司直洪龙汉,为先削职,答院曰,不允。

○传于徐浩修曰,吏兵房承旨入侍。

○以吏曹参议李秉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林得浩曰,只推,更为牌招。

○都目政事。

○吏批,判书徐命善进,参判权噵进,参议李秉鼎未肃拜,左副承旨李商岩进。

○吏批启曰,今都目政,各岐仕满应迁者,相避及未准朔监察禁府都事,户曹、刑曹、工曹、汉城府郞官,五部都事,(都事))平市署、各司久任时推人员并拟,何如?传曰,允。又启曰,守令多窠,今当差出,未准朔禁军将及营将边将、虞候、都事、守令、察访并拟,何如?传曰,允。又启曰,台谏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又启曰,四馆陞出六品之时,有九处讲后迁转之规,而承文院褒贬,如或有故过限,则四馆积滞,不可不虑,故自前虽未经九处讲,亦有陞六之规矣。今春忧等褒贬,不得为之故,当出六品者,未免积滞,依例迁转,何如?传曰,允。又启曰,礼宾寺奉事朴始荣呈状内,与提调,有世所共知之嫌,揆以廉义,不可行公,廉义既如此,则不可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又启曰,玉堂阙员,今曾差出,而曾经之人,多在解由未出中,无以推移备拟,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勿拘。

○传于洪国荣曰,吏曹参议李秉鼎,尚无动静,事极寒心,推考,其令即为肃命,仍参政席。

○又传于曰,顿递之任,不可不择,礼曹判书郑尚淳,汉城判尹除授,其令即为谢恩。

○又传于曰,礼曹判书有阙代,今日政差出。

○以兪彦镐为吏曹正郞,尹衡喆为冰库别提,徐致修为活人别提,鱼用元为司圃别提,权圣应为敬陵令,金载均为司餐佥正,具膺为工曹佐郞,洪述祖为长兴府使,李学源为三陟府使,沈逵为珍山郡守,韩文洪为顺安县令,金履显为金沟县令,吴在文为义城县令,任靖周为松禾县监,洪益烈为三嘉县令,李昌会为任实县监,李殷济为长水县监,金熤为宁边府使,李堉为绫州牧使,洪九瑞为北青府使,吴载光为铁山府使,黄命耇为海美县监,申大年为兵曹正郞,李勉基为造纸别提,赵宗喆为瓦署别提,李种徽为活人别提,李德熙为司圃直长,洪若汉为军资直长,兪彦锑为社稷直长,金斗烈为锦山郡守,金履鍷为荣川郡守,沈乐洙为忠清都事,尹守俭为祥原郡守,许壑为旋义县监,吴载熙为铁原府使,宋载岳为吉州牧使,尹承烈为春川府使,洪检为楚山府使,李东烨为庆兴府使,李尚直为稳城府使,洪相圣为固城县令,文釆五为连原察访,睦祖洙为社稷令,朴道翔为礼曹正郞,金重燮为佐郞,崔宗斗为内资主簿,尹逵东为司仆主簿,朴龙源为造纸别提,沈谨之为司饔直长,李大永为宣陵直长,申大权为靖陵直长,洪景仁为长兴库奉事,徐直修为北部都事,徐有悌为东部奉事,郑国仁为甑山县令,朴仁荣为歙谷县令,朴星源为报恩县监,兪汉喆为洪川县监,宋持敬为南平县监,金重行为殷栗县监,李星会为知礼县监,白文昌为石城县监,安允奭为居昌府使,李东植为嘉山郡守,郑濡为兵曹正郞,洪大字为敦宁主簿,李世闻为引仪,李厚源为顺陵直长,吴命久为引仪,南寅老为泰陵直长,李宜耆为内赡直长,韩鼎謩为中都奉事,郑来鼎为内资奉事,徐常修为广兴奉事,宋焕喆为咸平县监,郑泽孚为沃沟县监,尹行晋为务安县监,金汉谦为砺山府使,李寿鹏为碧潼郡守,沈辅贤为熙川郡守,郑润弼为遂安郡守,郑弼臣为孟山县监,具埉为竹山府使,田德雨为高原郡守,李荣逵为高敞县监,权启述为青丹察访,李东弼为加平郡守,李再汉为延丰县监,祭酒单宋德相、兪彦镐为南学教授,尹弘烈为东学教授,郑昌期为引仪,黄延祚为尚衣直长,金缓为司饔奉事,李观洙为典牲奉事,李文会义盈奉事,丁载远为济用判官,赵宗喆为监察,徐迈修为刑曹佐郞,李庆泰为光陵令,南殷老为高山县监,崔炅为闻庆县监,李显采为奉常佥正,金鑧为兵曹佐郞,李泰贤为礼曹佐郞,崔禧延为刑曹佐郞,徐致修为掌乐主簿,吴命久为汉城主簿,金载仁为军威县监,李曾祐为尚瑞副直长,吴彦思为童蒙教官,沈原之为监役,郑之徽为兼引仪,朴明源为冬至兼谢恩使,郑好仁为副使,申思运书状,李应重为永禧殿令,金晋铎工曹正郞,崔大奎奉常判官,崔致星为瓦署别提,洪若汉为禁府都事,姜载润为西部都事,洪大容为监察,具允钰为工曹判书,李在简为礼曹参议,李海重为大司宪,李养鼎为大司谏,吴载纯为副提学,闵百奋为大司成,尹弼秉为掌令,李秉模为修撰,李世闻为典牲主簿,闵养洙为刑曹正郞,金汉讷为缮工副奉事,李显模为假监役,洪一源为水运判官,吴彦思为活人别提,李泰贤为兵曹佐郞,宋重铉为监察,朴绥源为军资直长,权惠应为礼宾直长,沈公艺为禁府都事,兪汉敦为社禝令,吴著为奉常正,金一衡为保安察访,李重喆为工曹佐郞,李运祥为监察,李宽为典籍,李达遂为军器主簿,金斗煜为判官,韩弘世为典籍,李有干为缮工监役,金载复为内赡奉事,李秀忧礼曹佐郞,赵鼎耇为司成,金颖为宗庙令,鱼用元为司饔主簿,尹象喆为军资主簿,郑昌期为尚衣别提,徐有炼为宗簿主簿,魏兴祖、安以权为典籍,洪冕汉为缮工假监役,朴海寿为礼宾奉事,洪彦燮为西部奉事,尹谧为长连县监,安复骏为同义禁,洪大宇为监察,金斗宪为敦宁主簿,金载厚为光阳县监,金守咸为濬源殿令,金谨行为健元陵令,李彻中温陵令,权彝性为冰库别提,朴师钦为义禁都事,郑谦焕为司圃别提,金履安为刑曹正郞,金宗范为中部都事,朴基正为南部都事,成云柱为刑曹正郞,闵垠为东部都事,李趾光为司宰主簿,申光宪、申濡、尹凤周、李衡弼为引仪,郑运洙为礼宾主簿,金翼均为长宁殿参奉,郑光毅为敬陵参奉,李熙辅为崇陵参奉,权应度为顺陵参奉,柳焕星为靖陵参奉,金重祚为穆陵参奉,金友行为孝陵参奉,金邦德为齐陵参奉,李崇运为万宁殿参奉,李性重为顺康园守奉官,许湜为礼宾参奉,崔璹为假引仪,金方行为齐陵别检,金憙为长宁殿别检,韩晩裕为庄陵别检,兪彦镐为应教,尹弘烈为副应教,兪汉鼎为显陵令,奉常副奉事单吴泰彦,直长单李柱延,参奉单孙处仁,兼春秋单金晋铎、崔禧延,成均博士二单郑惩最、李迪喆,学正二单赵庆运、金璞,学录单赵彦喆,军器奉事单金兴兑,副奉事单林大荣,参奉单柳焵,兼养贤库直长单李迪喆,奉事单赵庆远,知义禁单安复骏。

○兵批,判书李徽之进,参判金载顺入直进,参议柳薰,参知柳焵进,行都承旨徐浩修进。

○兵批启曰,训炼正今当差出,而可拟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又启,法圣佥使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未准朔禁军将并拟,何如?传曰,允。

○徐浩修,以兵曹言启曰,升资拜营将者,十朔前,虽病递,还收资级,载在法典,而平安监营中军赵城,十朔前居中罢职矣。中军之职,依营将例施行事,曾有定式,则不可仍资,所授加资,依例还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以闵熟为佥知,金景洙为内禁将,宋迪中为五卫将,金焌为忠翊将,李光鼎为都摠都事,田晋祥为惠山佥使,金彦之为训戎佥使,李匡运为训炼正,李汉兴为大兴中军,金汉升为平安监营中军,同知单南尚鼎,佥知三单申大亿,尹勉矩、黄命耇,副司果洪继善,朴明焕、李普中、宋载中、李恒林为训炼判官,元亿龄为昌德将,郑汝益为清州营将,吴载徽为洪州营将,韩尚裕为大丘营将,崔宗为乫坡知佥使,秦渭发为平薪佥使,高汉翼为德积佥使,曺润宽为群山佥使,朴枝昌为善积佥使,李最祜为所斤佥使,宋文佐为马梁佥使,郑允弘为花梁佥使,李汉谊为西林佥使,李万益为潼关佥使,洪鏶为天磨佥使,朴枝文为清城佥使,金成韵为砺岘佥使,金声九为五卫将,高云瑞为训炼主簿,吴载重为训炼副正,洪彦默为豆毛浦万户,副护军李奎章,副司直李圣圭、沈颐之、洪檍、李在简、金悌行,副司果宋焕亿,副司正张铉佐,训炼主簿金重河,本院去官赵庆进为五卫将,权必称为忠州营将,赵洵为仁遮外万户,李明哲为智岛万户,朴尚仁鹿岛万户,成弘道为会宁浦万户,李东辉为吕岛万户,申汉相为位罗万户,方处义为训錬判官,李再得、郑璛、边光宅为训炼主簿,李重锡默毛浦万户,陆昌汉为知世浦万户,卢重彬为为南桃浦万户,高继允为长峯岛万户,柳台兴为多庆浦万户,韩谦謩为木浦万户,申大顺为训炼副正,徐有龙为都摠经历,徐宅善为安兴佥使,安翼济为法圣佥使,边镇城为蒜山佥使,洪继善、柳孝源、朴明焕、洪浩源为武兼,赵重岱为兴阳监牧官,尹守仁为羽林将,李再馨为五卫将,金章勋为都摠经历,庆成运为训炼判官,尹璋、闵有洙、蔡显五为武兼,金璟为马岛万户,李挺𪻶为幕岭万户,崔梦虎为植松万户,李润国为满浦佥使,李润章为都摠都事,洪宅夏为平安兵虞候,安宗厚为训炼主簿,白纯一为青水万户,李德春为防垣万户,金瑞贞为永达万户,刘光世为岛岭别将,李枝万为格浦别将,金大铉为正方山城别将,李𡊠、洪益弼为同知,李鼎运为训炼主簿,申浃为晴川别将,金重河为慈母别将,宋浣笠岩别将,金圣亲秃用别将,金宗显为首阳别将,柳晦源为宣传官,李忠佐为南道参军,姜膺焕为部将,金元甲为守门将,尹相爀为宣传官,李台秀为守门将,金命赫为训炼佥正,李文喆为主簿,金处汉为武兼,柳春馪为内禁将,李廷夏、朴河润、金道爀、崔英翰为五卫将,李庆麟为内禁将,申晤为中枢经历,申凤周为武兼,许根为训炼判官,尹范勋为训炼主簿,李光浃为武兼,权管,旧坡知金灿,小农堡李镇宇,自作仇非李景烈,同仁安舜命,三千朴文郁,直叱洞李敏宽,双青曺运泰,干原洪受泽,楸仇李继蕃,于汀汉李重獜,大吉号里徐弼柱,小吉号里金再浩,梁永万洞崔重昌,吾村金厚弼,以上单付,副司直徐命善。

○传于洪国荣曰,金吾开坐与否知入,未暮前,使捧供入侍。

○又传于曰,吏曹判书李徽之命招,同参政事。

○备忘记,本兵之长,不可暂旷,夜已深,何待加望,汉城判尹具善复,兵曹判书除授,即为牌招,传授命召。

○传于洪国荣曰,夜已深,判义禁明日入侍。

○洪国荣,以承文院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月食已过,礼部回咨,依例撰出后,别定禁军,给马下送于湾府,使之传于凤城将,以为转送北京之地,何如?传口允。

○再政。

○吏批,判书李徽之牌不进,参判权噵进,参议李秉鼎式暇,左副承旨李商岩进。

○吏批启曰,判书李徽之牌招不进,参议李秉鼎式暇,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徐命善为同成均,李秉模为吏曹佐郞,李秉模为校书校理,徐命善为礼曹判书,训炼提调具善复,禁卫提调具善复,御营提调具善复。

○丙申六月二十日卯时,上御庐次。吏兵房承旨入侍时,行都承旨徐浩修,左副承旨李商岩,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进伏讫。上曰,吏曹参议李在简牌招,申饬参政。出榻教上曰,吏兵判入侍。贱臣承命而出,与行吏曹判书徐命善,兵曹判书李徽之进伏。命商岩书传教曰,吏议、吏郞之复旧法,岂为观美而然哉?实出于淬砺名节,扶植世教之意也,大抵官不必备,惟其人清显华要,举欲冒占,则是开通清之路,而贻通清之弊,虽于一通之际,十分详慎,务循公议,俾无一人之滥竽事,分付吏堂、吏郞,又命书传教曰,文荫武之许多罢散之中,亦岂无可用之才,可擢之人乎。毋循颜私,毋袭前套,咨尔两铨之臣,各以姚元之、寇平仲,莅铨时心为心,斯其可乎。又命书传教曰,守令之藏否,而生民休戚系焉。方百里之任,顾不重欤筮仕,即荫路之权舆,而守令之阶梯也。苟不择焉,害及赤子,至若边将,徒循久勤,不取其人,诚为今日之痼弊,咨尔两铨之臣,另加精白。又命书传教曰,十考十上,五考五上纯褒抄启者,当初法意,岂比等闲,近年以来,铨曹之收用,不遵古规,至使金石之典,徒归文具,其所以奖劝良吏之意,果安在哉。今番俾勿如前,又命书传教曰,大贤之后,元勋之裔,必有诗礼以传家者,忠爱以向国者,另加搜访,俾有实效。又命书传教曰,呜呼战亡人及清白吏子孙,先朝屡勤录用之教,予所仰睹,况今一初之政,宜有拔例之道,铨曹之臣,须知此意,俾无遗漏之叹。又命书传教曰,逖矣西北、岭南人淳厚之风,尚馀于邹鲁,劲悍之习,最称于朔岱,国家疏通之政,宜先于此等人,亦我列朝顾念抚摩者也。其令两铨收用。又命书传教曰,松都人,即亚于南北者,亦在先朝,所以优恤于戊申之后者也,并宜录用。上曰,既谕于传教中,而两铨之臣,钦哉钦哉。以副予意,吏兵判先退。上曰,吏曹参议尚不入来乎,知入,贱臣承命而出,还奏曰,姑不入来云矣。命书传教曰,判书参判先为开政,参议初政,敢若是乎?申饬,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二十日卯时,上御庐次。药房副提调入侍时,副提调洪国荣,假注书柳孟养,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进伏讫。国荣曰,夜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国荣曰,泄症亦得快胜乎?上曰,然矣。国荣曰,今日则心肾汤,还为进御乎?上曰,姑观今日,更为下教矣。上曰,吏兵判入侍。出榻教吏曹判书徐命善,兵曹判书李徽之进前,上曰,初政可当审慎,凡诸注拟,各别另择,可也。命善、徽之对曰,伏承下教,臣等敢不尽心为之乎?上曰,俄者传教已悉,而初仕亦为择差。徽之曰,自前都政时,内禁卫将、五卫将在外人,番次苟艰,故有改差,以在京人差出之规,今番则亦依例为之乎?敢禀。上曰,依为之。命退去,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二十日辰时,上御庐次。左承旨入侍时,左承旨洪国荣,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进伏讫。命书传教曰,既有可强之病,则初何不入来,既欲入来则如何,必陈疏耶。事欠诚实,吏曹参议李在简为先递差。上曰,今日庆尚道进香乎?国荣曰,然矣。命书传教曰,庆州府尹徐有宁,其令今日下去。上曰,开政催促,上下注书,持望筒,轮回出入。命书传教曰,吏议望,副提调当为首望,而观于向者留窠复授可知,予不欲暂舍于近密也。礼曹参议李秉鼎,为吏曹参议,其令牌招参政。上曰,守令入侍。贱臣承命而出,与罗州牧使李明中,永春县监李匡说进伏,命明中进前。上曰,罗州年事,何如?明中曰,田畓两谷,俱为免凶矣。上曰,下去懋哉。命匡说进前,命奏七事。上曰,下去懋哉。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二十日巳时,上御庐次。左承旨,持吏兵批望筒入侍时,左承旨洪国荣,假注书柳孟养、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进伏讫。命国荣读政望,上落点。上曰,他承旨及上下注书,轮回入侍。命书传教曰,既已下教,宣传官柳孝源陞六。右副承旨林得浩进伏。国荣先退。命得浩,读政望,上落点。命读三司合启、两司合启、府启、院启,赐批。左副承旨李商岩进伏。得浩先退。命商岩读政望,上落点。命书传教曰,入侍中官,顷者以鼾睡之故,既越三等之俸,犹复鼾睡,堂该中官,加越一等之俸,此后复若鼾睡,当更越一等,以此分付内寺府。国荣进伏,商岩先退。命读政望,上落点。国荣曰,俄者有庆州府尹今日辞朝之命,而闻以未过因山,为缺然云矣。命书传教曰,因山隔月,民事方殷,徐有宁使之即为还下去。又命读政望,上落点,国荣曰,汤剂待令矣。上曰,持入。医官庆绚奉进汤剂,上进御。命书传教曰,户曹参判金华镇,势难强迫,改建之役,一时为急,宜付熟手,工曹判书具允钰,改建堂上差下,牌招察任,其令今日进去,金华镇改建堂上减下。上曰,吏批政事已毕,吏曹判书入侍。贱臣承命而出,与行吏曹判书徐命善进伏。上曰,今日,政事,合为几望?命善曰,合为一百八十馀望矣。上曰,比昨年都政,何如?命书曰,挽近以来,如许大政,未之有矣。上曰,今观卿之政事,予甚嘉尚,予之待卿,岂待循例,三度呈辞,特命许递焉。仍命书传教曰,一政一望,无敢放忽,必欲报国,予所知也,至于今番大政,尤为疏滞,吏判亦云劳矣,何待例单于此人,行且授矣。吏曹判书徐命善本职,今姑许递,使数月调息。命善曰,臣欲为辞免,而猥越未敢,蒙此曲谅之圣恩,臣之惶陨感泣,尚何尽达?命书传教曰,政事当日为之。又命书传教曰,有举行事,在外工判许递,今日政拟入。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二十日戌时,上御庐次。左承旨入侍时,左承旨洪国荣,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进伏讫。命读政望,上落点,命读忠清监司状启。命书传教曰,观此忠清道查启,与李奎纬王府口招,大相迳庭,果如各人等招辞,则何其不仁之甚也?令该府依启。闻严问口招后照律,该堂来待。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6月21日

编辑

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国荣药院直。右承旨金文淳坐直。左副承旨李义翊。右副承旨林得浩坐直。同副承旨宋德相在外。注书尹翊东一员未差。假注书柳孟养仕直徐龙辅。事变假注书林锡喆

○上在庆熙宫泰宁殿南行阁庐次。

○大殿、惠庆宫、中宫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李义翊启曰,当此合辞之时,两司无一员诣台,除在外陈疏入启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文淳曰,吏、兵房承旨,率今日谢恩守令、边将入侍,左承旨同为入侍。

○以掌令柳荣镇,持平李济万,司谏李在学,献纳李儒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义翊曰,只推。

○吏曹口传政事,石城县监白文昌,抱川县监申暎相换。

○李义翊启曰,吏曹判书李徽之,参判权噵,参议李秉鼎,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不即举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李秉鼎,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义翊曰,只推。

○李义翊启曰,吏曹参议李秉鼎,既有只推之命,更为一体脾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徐浩修,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依传教,前黔毛浦万户李重锡,从重决棍十五度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传于洪国荣曰,坐直承旨,便殿入侍。

○传于洪国荣曰,副提调,持加减心肾汤入侍。

○有政。吏批,判书李徽之牌不进,参判权噵牌不进,参议李秉鼎进,右副承旨林得浩进。启曰,判书李徽之,参判权噵,并招不进,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李福源为兵曹判书,沈释之为铁原府使,尹若渊为修撰,宋继相为禁府都事,故府使徐仁修赠吏参例兼,开城留守徐有庆考。

○兵批,判书未差,参判金载顺病,参议柳薰入直进,参知柳焵病,右副承旨林得浩进,副司直具善复单付。

○吏曹参议李秉鼎疏曰,伏以因山卜吉,夏序垂穷,伏惟圣孝出天,哀慕靡逮,区区下忱,秪增摧陨,仍念臣,以根植则至孤弱也,以踪地则至危臲也。迺者殿下,始既洞垂昭晰,从以曲加熏沐,前后覆庇,殆若慈父之护迷子,及夫凶贼指嗾之状,自露于天日赫临之下,则进臣前席,圣谕谆挚,其所以开诲臣处义者,既温且严,臣于是,未暇他顾,感泣奉承,遂不敢复言情势二字。银台、春曹,有除辄膺,斯盖诿以宿硏,随分自效,而今玆之命,奚为而及于臣哉?噫是职也。佐贰铨衡,参涉通塞,虽在前日,犹称清要,矧又我圣上,丕励新政,特复旧制,则此时此任,臣岂其人哉?且臣狷隘之性,与世寡合,愚戆之见,自信不回,以致群憾猬集骇机焱发既往之事,可戒也已,今若凭恃宠眷,弁髦素守,夤缘冥摘,于睢盱之场,则毕竟颠沛,可立而俟。臣固不足恤,其于辱圣简,何哉?昨缘陈疏且阻,纳脾无路,饬教洊降,虽不得不冒昧祗谢,而固仍蹲冒,断无是理,玆敢略控衷恳,仰渎崇听。伏乞圣明,曲循矜察,将臣职名,亟命镌改,以重公器,俾全微谅,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同参政事。

○刑曹判书李溎疏曰,伏以猥添匪才,忝叨司寇之长,恒恐不事其职,自速罪戾矣。果然宪启峻发,致勤问备,臣诚瞿然悚惶之至,第其事实,有不得不一暴者,盖科场事体,至为严重。今此收卷实数之相左于入启单子者,不特监察之不谨照检,该吏之罪,亦不胜言。苟有当施之律,臣何所顾惜,而但本曹用法,无论罪轻重,一放律文,有若引绳而计尺,无敢违越,盖其法意之至重,不得以私意低仰故也。今此该吏之罪,固当旁照于科场律,而遍考律文诸书,实无可以约略衬当者,只《大明律》对制上书,诈不以实者,有杖八十,徒二年之律故,臣不得不以此律勘断,此岂臣之屈法于一吏,而必欲置之惟轻之科哉。今此宪启末端,请以重律更勘,其严科场,杜后弊之意,臣实韪之,杖配之外,若有当律,臣何敢自遂前非,不思更勘,而但拚弃律文,创出法外之律,臣所不敢苟使宪臣,细考刑书,则庶可知。臣之所议律,出于多少称量也,然而台臣所请,既降允可,而臣不敢为奉行之计,此则臣之罪,诚大矣,玆敢露章自列,略暴危恳。伏乞圣慈,亟降威罚,以谢台议以安微分焉,臣无任。答曰,省疏具悉。卿既以重绳同律度量衡,王政之所先,则独乎法也,乌可不然,卿其勿辞察任。

○工曹判书具允钰疏曰,伏以居诸迅迈,因山隔月,伏想我殿下攀慕之痛,益复如新,仍伏念遭罹如臣家,而受恩如臣家者,求之往牒,亦所罕有,臣侄陷不测之地,而获保躯命,台言寘湛减之案,而得免岭海,若非天地之仁,曲垂慈覆日月之明,洞加照烛,臣家安得有今日也哉?感泣二字,不足以写尽衷情,唯有殒首于未死之前,结草于既骨之后,以自效一半分图报之愿而已也。噫,若使谏启,专属臣身,则臣当受而为咎,无所怨尤,而乃以不当之臣兄,并论而句断之,臣实为之伤痛也。臣之向来一疏,言出无隐,义附自效,而反媒人言,更添罪案,若谓之知臣本情则未也,而此莫非臣所自取,臣方自省之不暇,何敢呶呶较卞也哉?第念臣,以弱植鲁质,猥跻崇班,四方之讥笑,私门之盛满,极矣。揆以物理,宜有颠沛纠劾之来,臣固甘心,如使臣,早谢名涂,与世相绝,斯言奚为而至哉?从今息补之图,唯在自靖之义,我殿下亦欲怜臣,而终始全保之,则不复假之以职事,俾得为圣世之弃人,即臣区区之愿,而今玆水部之除,敦匠之命,何为而及于臣身哉?駴机才脱,收录如前,此非负罪如臣,所可得者,臣诚惊惶震越,不觉涕泪之无从也。臣虽顽如木石,岂不知感激恩数,竭蹶为恭,而顾臣情踪,初无去就之可议,特教严召之下,未免坐违,有若全昧义分者然,臣罪至此,尤无所逃。噫方当圣化鼎新,百工愿戴之时,岂忍有一毫便诀之意,而馀悸未定,万念都灰,惟有屏迹朝端,退伏田庐,歌咏圣德,以卒馀生而已。臣言到此,情亦戚矣,玆敢泣血拜疏,仰控危。伏乞圣明,怜臣哀苦之情,察臣悃愊之龥,亟命镌削,以靖私义,仍降威罚,以谢人言,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昨冬前席之教,今应记有,其后卿之绝于后谦,为彼含憾,几至罔测之境,予亦闻之,向者台臣,其不知里面,亦无足怪,卿其勿辞察任。

○执义李一曾疏曰,伏以皇天降割,先大王奄弃臣民,如丧之恸,率普惟均,日月易得,因山渐就,伏惟我殿下,攀慕之号,益复罔极,仍伏念臣才识蔑劣,言议浅短,固不足为清朝耳目之任,而自来情势,又不可以厕迹于周行,此不但自量已审,即通朝之所共知也。不意柏府新除,忽下于待罪西邮之日,继以有驲召之命,臣于是,揆分揣义,岂有一毫堪承之望,而但义重奔哭,情急一觐,不暇他顾,苍黄登途,冒没入肃,已有日矣。况沐浴之讨,秉彝攸同,猥随诸臣之后,粗伸合辞之请,而其奈忱诚菲薄,天听逾邈。至使厚谦、麟汉等元恶大憝,尚今偃息于覆载之间,朝家设置风宪之职,亶如是哉?臣罪至此,生不如死,犹且扬扬行呼唱于道路,不思所以自处之道,则非特臣心之愧恧,其于公议之嗤点何。且臣私情,有万万煎闷者,臣父年迫七耋,病痼八朔,气息绵缀,转侧须人,又自数日以来,诸般症情,挟署添剧,寒热交至,飮啖全废,奄奄有难保之虑,而臣无他兄弟,独自扶将,以此情理,何可一刻离舍而从官乎?顾今天讨未行,大论方张,实非臣子言私之时,而区区寸忱,亦不敢自沮于孝理之下,玆陈短章,略暴血恳,伏愿天地父母,俯赐鉴谅,亟递臣见带之任,以便救护,仍治臣不职之罪朝纲,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父病。

○副修撰李鲁述疏曰,伏以仙驭上宾,痛缠普率,荏苒之顷,因山已迫,伏惟我殿下哀慕之诚,益复皇皇,如臣孤贱,久沐洪造,抱弓莫攀,未遂褥蚁之愿,俯仰穹壤,若无因依。仍伏念臣,以庸陋之姿,最在人下,徒先荫,猥玷华贯,曾在先朝,盖尝从实自引,而冒没一出,只为候班,起居之礼而已。不意今者,馆职除命,连下于数月之内,抚躬惭悚,殆不省所措,臣既无学识,又乏文藻,侥幸一第,本为禄仕之计,而矧今新化之初,庶明励翼,苟使臣,万有一近似于此,则挟册登筵,日觐耿光,岂非至荣,又岂非至愿,而惟其经史之间,殆同面墙,自视空空,无所借手。启沃论思,固不敢望,古人伏猎之讥,岂不为清朝羞耻耶?此臣所以宁受违傲之诛,不敢以承命为恭者也。且臣私情,又有万万闷迫者,臣早失慈母,屡经,及今生全,都是祖母之力,祖母年今八耋,气息凛缀,若不保朝夕,而臣父独自扶将,无与分劳。臣若以此时,离舍病侧,从宦远游则是不念祖母之恩育,不顾老父之焦煎,而贪意于一己之荣耀者也,将何所资而事君也哉,臣昔叨簪笔,屡泰情理于先朝,而辄蒙矜许,则此乃通朝之所共知也。今我圣上推考为治,体下之仁,譪若春嘘,如臣情私,在所矜谅,今当梓宫在殡,举朝悲遑之日,一向退处,义所不敢,强其难强,抑情登途,瞻望天门,披沥血恳。伏乞圣上,曲察微悃,命削臣名于仕籍,勿复捡拟于清要,以安贱分,以伸至情,不胜大愿。臣方陈情之是急,不宜赘进他说,而区区忧爱之忱,不能无忧治世,危明主者,当此一初之辰,凡所以发号施令者,无不足于听闻。中外欣欣,想望太平,而第其罔念之戒,反在惟圣者,诚以毫厘易差,终始难保也。故曰,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又曰,终始惟一,是乃日新,此皆切至之言,以殿下典学之功,想必屡省于此,而臣之所欲进者,亦舍此而何以哉?为治之道,诚非一端,励世磨钝,莫急于廉治,今日世道之至此极者,专由于古人,所谓不识世间,有羞耻事者存之,则为圣贤去之,则为禽兽者,讵不信欤。人心之陷溺,久矣,丕变之几,惟在导率之,何如?伏顾殿下,念哉念哉。抑臣,窃有所讶,惑者,不自解者,顾今国是大定,天讨大行,而独于文女按法之请,尚鲁孥戮之典,厚谦母子之依律,尚靳一兪,其馀诸贼之情、节已露者,亦自容贷,上下相持,舆情愈激,岂有元恶如此,而显戮不加者哉?至于麟汉则渠以戚畹之臣,身居三事之列,既不能协赞,以为宗社之大计,而佯若不知,一味阻搪,盖以渠平日之稔恶深忌,我殿下之英明,敢欲姑且持位,肆行凶臆之计者,究厥心肠,诚万万叵测,以此负犯,尚逭王章,亦云幸矣。至今偃息于善地薄窜之中,其可曰,国有法乎?臣谓并亟从三司之请,以泄神人之愤焉,臣无任。答曰,省疏具悉。首陈甚是矣,更当省察于日用之间,诸贼之靳允,予意有在,洪麟汉事,亦有卙量者,尔其勿辞察职。

○大司宪李海重,大司谏李养鼎,应教兪彦镐,副应教尹弘烈,持平赵德润,校理朴天衡、沈豊之,副校理徐有防、郑宇淳,正言姜𪝤,修撰沈有镇,副修撰李献庆启曰,请文女按律处断,请厚谦快正王法,其母依律处断,请砺山府窜配罪人洪麟汉,绝岛安置,请付处罪人申晦,亟施远窜之典。答曰,不允。

○大司宪李海重,大司谏李养鼎,持平赵德润,正言姜𪝤启曰,乱逆何代无之,而岂有如文女、圣国、尚鲁之穷凶极恶者哉?臣等伏见传教下者,益知其所不知,尤不胜心寒骨青,继之以沫血飮泣,戮尸之典,于圣国、尚鲁,实为当律,而既有先大王禁令,则臣等虽敢直请。至于逆种之只施为奴,尚容覆载之间者,未免失之太宽,乱臣贼子,亦无所惩畏,舆情齐愤,久而愈激,请圣国、尚鲁诸子,亟施当律。答曰,不允。

○持平赵德润启曰,妖宦寿贤事,缔结一种嗜利之凶徒,烂漫和通之状,渠即明白纳招,则岂可一日容贷于覆载之间乎?今此酌处之命,虽出于好生之德意,而三尺至严不可岛县为奴,而请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依律处断。洪述海身为方伯之任,犯赃之数,至于万两之多,道臣既已查启,王府亦已议谳,则其在国法,不可容贷也明矣。今此酌处之命,我圣上好生之德意,赃律不可不严,王法不可不伸,请镜城府定配罪人洪述海,依律处断。元义孙曾于湖南藩任也。其所贪污,已著于本道查启,而钱至十万,米为二万,其在惩墨之道,决不可容贷。今此酌处之命,虽出于好生之德意,三尺至严,岂可定配而止?请东莱府定配罪人元义孙,依律处断。因山卜日,何等至重大,至敬谨,而罪人金晔,乃敢以羊刃等说,肆然及于奏御文字,殿下所以严斥之,痛禁之者,可以见照烛奸状,杜绝后弊之盛意,而及伏见该曹草记,则不过以诈不以实论,只施杖徒之律,失之太轻矣。请罪人金晔严刑岛配。往在癸巳,峤岭一路,最被旱涝,而尚州以物众地大之处,其所赒赈,非比他邑。牧使郑锡达,藉其势焰之熏天,恬视饿殍之在地,尚州一境冤声载路,及其毕赈之后,得见其时监司金华镇论赏之启,则锡达善事赒饥,擢寘一道之最,自备谷物,多至五百之数,臣于伊时,窃不胜其骇痛之至也。惟彼锡达之罪,固不可胜诛,而按察一道之重寄,不思九重之倚畀,谄事厚贼,曲意承志,虚张无面之谷物,敢徼莫重之恩资,苟非平日之虱附,宁忍为此哉?毕赈递归之日,乃以千包之谷,划给锡达,以充锡达之私用,传说喧藉,莫不唾鄙,噫,经筵清选,备堂要任,何尝仿佛于渠身,而归即见通,岂非厚事彼贼之明效耶?以此以彼,附丽逆谦,循私蔑公之状,昭不可掩,当此次第锄治之日,决不可置而不论。请户曹参判金华镇,远地定配。先正臣宋时烈,庙庭追配事,已有成命,将举旷世之阙典,我圣上崇儒重道之盛意,孰不钦仰?第当壬癸之际,凶逆宵小之辈,前后继起,其所以诬辱先正者,罔有纪极,时移事远。虽不能一一追讨,而如尹尚通者,以道峯院任,当先正出享之时,至有稿索曳版之举,渠身为士子,若有一分人心,则岂忍为此?士林间传说。至今尚为之扼腕裂眦,其在惩恶讨凶之义,断不可以其身故而置之。请故县监尹尚通,亟施追夺之典。中批擢除,本非清朝之美规,随请还寝,乃是台阁之旧规,而挽近以来,全然废却,此亦言路闭塞之一端,宁不慨然?凡职尚如此,况本兵之长,是何等重任,而昨有具善复特除之命,何圣明之无所留难,一至于此也。善复乃是旧阀宿将,亦有践历,则早晩公议之归,固非异事,而在今日则人望未尽协,庙荐不曾加,恐不可遽然特授。且臣之所欲补者衮阙,所欲守者台例,不但为目下一事而戒,尤在于方来,请还收兵曹判书具善复特除之命。新除授掌令尹弼秉,时在黄海道长连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具善复事,予亦知中批之为权宜,而特除具善复者,以其人,既宿将,又见可取之端故也。所论可见无隐,特寝昨日之教,下谕事依启。

○正言姜𪝤启曰,请南海县围篱安置罪人具庠,更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正王法。请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更令王府,拿鞫严问,依律处断。请副司直洪龙汉,为先削职。答曰,不允。

○丙申六月二十一日,兼春秋张显庆,刑曹启目,尹起华加刑启。传曰,论以法则虽是极律,究其情则似非故犯是乎,乃死囚之减死,不可容易是置,依前推问为良如教。

○刑曹启目,李长焕加刑启。传曰,一向抵赖,事极痛骇是置,更加严刑,期于得情为良如教。

○刑曹罪人奴金伊加刑启目。传曰,更加严刑,期于得情为良如教。

○丙申六月二十一日卯时,朝奠陪祭入侍时,右承旨金文淳,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陪进。上自庐次,诣殡殿中排设厅视膳讫,行朝奠。仪注上同上还庐次,命书传教曰,今日肃谢文荫武中,初仕外任人员,便殿入侍,又命书传教曰,副提调率医官入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二十一日辰时,上御兴政堂。守令、边将初入仕入侍时,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国荣,右承旨金文淳,左副承旨李商岩,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医官庆绚、吴道炯,长城府使洪述祚,三陟府使李学源,珍山郡守沈逵,顺安县令韩文洪,金沟县令金履显,义城县令吴在文,松禾县监任靖周,三嘉县监洪益烈,任实县监李昌会,长水县监李殷济,宁边府使金熤,绫州牧使李堉,北青府使洪九瑞,铁山府使吴载光,海美县监黄命耇,荣川郡守金履𫓯,锦山郡守金斗烈,忠清都事沈乐洙,祥原郡守尹守俭,旌义县监许壑,铁原府使吴载熙,吉州牧使宋载岳,春川府使尹承烈,楚山府使洪检,庆兴府使李东烨,稳城府使李尚直,固城县监洪相圣,连原察访文采五,甑山县监郑国仁,歙谷县监朴仁荣,报恩县监金重行,洪川县监兪汉喆,南平县监宋持敬,殷栗县监朴星源,知礼县监李星会,石城县监白文昌,嘉山郡守李东植,居昌府使安允奭,咸平县监宋换喆,沃沟县监郑泽孚,务安县监尹行晋,砺山府使金汉谦,碧潼郡守李寿鹏,熙川郡守沈辅贤,遂安郡守郑润弼,孟山县监郑弼臣,竹山府使具埉,高厚郡守田德雨,高敝县监李荣逵,青丹察访权启述,加平郡守李东弼,延豊县监李再汉,高山县监南殷老,闻庆县监崔炅,军威县监金载仁,保安察访金一衡,长连县监尹谧,光阳县监金载厚,南道参军李忠佐,都摠都事李光鼎、李润章,都摠经历金宗勋、徐有龙,群山佥使曺允宽,智岛万户李明哲,吕岛万户李东辉,南桃浦万户卢重彬,会宁浦万户成弘道,鹿岛万户朴尚仁,黔毛浦万户李重锡,永达万户金瑞贞,幕岭万户李挺𪻶,法圣佥使安翼济,惠山佥使田晋禈,长峯万户高继允,蒜山佥使边镇城,平安兵虞候洪宅夏,马梁佥使宋文佐,所斤佥使李最祐,花梁佥使郑允弘,平薪佥使秦渭发,德积佥使高汉翼,乫波知佥使崔宗大,潼关佥使李万益,清城佥使朴枝文,位罗万户申汉相,青水万户白纯一,植松万户崔梦虎,仁遮外万户赵洵,马岛万户金景,多庆浦万户柳台兴,木浦万户韩谦謩,西林佥使李汉谊,训炼正李匡运,训炼副正吴载重、申大顺,训炼佥正金命赫,训炼判官李恒林、庆来运、许根,训炼主簿安宗厚、李鼎运、李文喆、李再复、尹范勋,宣传官柳晦源,宣传官尹相赫,中枢经历申晤,宣传官李东荣,以次进伏讫。上曰,王大妃殿汤剂,当更用六和汤乎?绚曰,六和汤本方中,加人参五分,桂枝一钱,木香五分,五贴,进御则似好矣。上曰,五贴制入。出榻教医官先退,命守令、边将以次进前。命奏履历及七事。至铁原府使不能诵七事,上曰,铁原府使吴载熙改差。出榻教至石城县监,上曰,石城县监白文昌,京畿守令相换。出榻教至黔毛浦万户,不能诵履历,上曰,黔毛浦万户李重锡为先汰去,令该营大将,从重决棍。出榻教命书传教曰,禁、御把摠,为守令,自辟之阶梯,其所择差,不可以该营门将官泛忽,顷日筵中,已有下教,此后禁、御两营把摠,虽为百里,庶不偾事者,各别择差,此望还下,更为拟入事,分付禁、御两营。又命书传教曰,二十五日祭享相值,次对明日为之。命初仕人进前,命奏职姓名。上曰,各尽职事。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二十一日未时,上御庐次。药房副提调持汤剂入侍时,副提调洪国荣,假注书柳孟养,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医官庆绚,以次进伏讫。绚奉汤剂进前,上进御。上曰,吏房承旨入侍。左副承旨李商岩进前,命商岩读台启讫。上曰,进御茹藿汤停止,加减心肾汤,自今煎入。出榻教上曰,本兵之长,不可暂旷,政官牌招开政。出传教命读吏议李秉鼎疏赐批。命读具允钰疏赐批,上曰,台臣之言,既已嘉之,其在用言之道,岂可徒然而不思不绎之意,兵判犹然,况吏判乎?前后吏、兵判中批人,一并改正,即为捧传旨启下。命退去,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二十一日申时,上御庐次。左承旨入侍时,左承旨洪国荣,假注书柳孟养,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进伏讫。上曰,吏、兵判改正,现告注书出去,催促持入。上曰,亚三堂之违牌,以判堂之未肃而然耶?此等例套,予尝非之,参判权噵,参议李秉鼎,既允于请牌启辞,其令即为开政。出传教命退去,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二十一日酉时,上诣殡殿。行夕奠入侍时,右副承旨林得浩,假注书柳孟养,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侍立讫。上具衰服,诣中排设厅,视膳行礼,仪注上同行礼讫。上还庐次。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二十一日二更二点,上御庐次。坐直承旨入侍时,右承旨金文淳,假注书柳孟养,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进伏讫。命读禁府供辞。上曰,兵曹判书李福源,更为牌招。出榻教上曰,本兵之长,不可久旷,又当乏人之时,不可一向违牌,即为膺命事,分付。出传教上曰,兵判牌去来,连为催促。上曰,兵曹判书李福源,更为牌招。出榻教上曰,副摠管金用谦入侍。出榻教金用谦进前,上曰,闻卿入直,今适从容,故召卿矣,如有可闻之言,其陈之。用谦对曰,臣职是刑官,而有与刑法相关者,故敢达矣。尧、舜之时,有于变之化,而犹忧五品不逊,命契为司徒,教以人伦,降及成周,又设大司徒之职,施十有二条之教,治化极隆矣。自秦始以后,专以刑法,把持天下,教民之职,遂废不举,深可慨然矣。伏念我朝,治教非不休明,而世降俗衰,伦彝未免颓废,虽以臣所管诉讼言之,或有以侄而凌叔者,有以少而辱长者,有以奴而叛主者,有以婢夫而辱妻之上典者,犯者相续,罪之,不可胜罪矣。古人谓刑以弼教,又谓不教而刑,为罔民,不先导迪而愚迷陷辜者,岂不可矜乎?臣谨按《经国大典礼典奖劝条》曰,《三纲行实》,翻以谚文,令京外士族家长父老或其教授训导等,教诲妇女小子,使之晓解,若能通大义有操行卓异者,京汉城府,外观察使启闻行赏云云,今若申明此法,则其教必矣。京外入学校之儒生,则皆令读《孝经》、《小学》,逐月课讲,其能精通者,亦施褒赏,则必有激劝之道矣。曾在先王朝,申饬诸道守令,使之月讲士子以《小学》,圣意甚盛,而外邑多不诚心奉行,此殊慨然矣。上曰,《三纲行实》外,又有《二伦行实》之书矣。对曰,然矣,而两册之编辑,甚不精详,若更加修辑补漏而印颁则好矣。即今户曹,是地官之职,而只掌财赋,与周官不同,若择任宗伯之臣,使之主管教化,则无司徒之名,而有敷教之实矣,岂不美哉?伏乞询议庙堂,作为教条,详定节目,委诸宗伯之臣,俾令颁布董饬,则必有其效矣。古人云,欲法尧、舜,当法祖宗,我朝《经国大典》,法制之美,多从周官中出来,今若修明则好矣。臣谨按礼典惠恤条曰,病人告五部,即遣月令医,治疗贫乏不能买药者,官给报本曹外,则本邑给医药。又曰,病人紧急告医求救,即往治疗,不即往治病者,病家告官治罪,以其善治疗与否,用其殿最,此亦周官遗制,若令申明则好矣。至于六承旨分掌六房,与六部相表里,若令六承旨,各以所掌之典,申饬而修明之则好矣。上曰,言甚切实,令庙堂禀处,可也。命论历代人物讫,命用谦先退。命书传教曰,夜漏将尽,而本兵无长官,言念戎事,疏虞极矣,连事违牌,无意膺命,此何道理,兵判从重推考,更为牌招,罢鼓前传授命召事,即为分付。上曰,注书出去,兵判牌去来知入。臣孟养,承命出问后回奏曰,又为违牌云。上曰,夜几晓矣。又况饬教,则揆以分义,似不当一味违牌,而四牌之后,又复违牌,至于五牌,此是挽近所无,体统所在,不可无饬,兵曹判书李福源从重推考,更即牌招肃命。出传教命退去,诸臣以次退出。

6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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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浩修坐直。左承旨洪国荣药院直。右承旨金文淳。左副承旨李商岩。右副承旨林得浩坐直。同副承旨宋德相在外。注书一员未差尹翊东。假注书柳孟养徐龙辅仕直。事变假注书林锡喆

○上在庆熙宫泰宁殿南行阁庐次。

○药房都提调郑存谦,行都承旨徐浩修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臣等今日,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妃殿、惠庆宫气候一样矣。

○大殿、惠庆宫、中宫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王大妃殿、惠庆宫、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徐浩修启曰,左副承旨李商岩,病不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林得浩启曰,宁边府使金熤,肃拜单子入启之后,不为谢恩,还为出去,事极未安,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大臣、备局堂上,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引见。

○左副承旨李商岩,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浩修曰,只推。

○传于林得浩曰,今番都政,除拜初仕与外任,今日谢恩人,皆令留待。

○又传于曰,药房提调徐命善,今日问候,不为入来云,而次对有异,即为牌招,使之来待。

○传于徐浩修曰,药房副提调牌招。

○传于林得浩曰,政官催促。

○传于徐浩修曰,药房提调持汤剂入侍。

○又传于曰,在外禁堂许递,今日政择差。

○又传于曰,重臣蔡济恭入侍。

○又传于曰,莱伯留待。

○又传于曰,改建厅时,无堂上不得举行云,此与他职有异,改建之役,亦为时急,此何道理?工曹判书具允钰,从重推考,牌招入侍。

○又传于曰,具允钰之一递本职,不害为一伸廉遇之道,工判许递,以改建堂上来待。

○又传于曰,改建堂上具允钰付军职。

○林得浩,以弘文馆言启曰,修撰沈有镇谓有情势,不为行公,副修撰李鲁述疏批已下,与新除授修撰尹若渊,一体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林得浩,以国葬都监郞厅,以摠护使意启曰,本都监堂上赵明鼎窜配代,行礼曹判书徐命善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曹言启曰,前监役兪彦鏶陞六事,命下矣。当为付职,而本曹时无相当窠,依例送西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国荣,以山陵都监京郞厅,以摠护使意启曰,本都监监造官礼宾寺奉事朴始荣本职递改,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林得浩,以义禁府言启曰,行司直赵明鼎窜配事承传启下矣。赵明鼎平安道定州牧窜配,而以承传内辞意,俱罪目,依例发遣府都事,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李徽之,参判权噵牌不进,参议李秉鼎进,右副承旨林得浩进。吏批启曰,判书李徽之,参判权噵并牌招不进,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仕。又启曰,本曹郞官人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蔡济恭为兵曹判书,李敬养为吏曹佐郞,朴师钦为延豊县监,徐有邻为知义禁。

○兵批,判书蔡济恭病,参判金载顺病,参议柳薰入直进,参知柳焵病,右副承旨林得浩进,副司果兪彦鏶。前监役官升六事承传

○口传政事,司直具允钰。

○丙申六月二十二日,兼春秋张显庆,兵曹启目,今此大行大王发靷时,应入各差备,忠赞卫等京畿三十人,忠清道六十七人,黄海道八十五人,豫先整待事启下知委为白有如乎。来七月十六日三度习仪及良定差员领率,来七月十二日,本曹逢点之意,三道监兵使处,依前例下谕是乎矣,宣传官持标信兵符下送何如启。传曰,依允。

○丙申六月二十二日辰时,上御兴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右议政郑存谦,行户曹郑弘淳,行司直朴宗德,行司直金汉耆,汉城判尹郑尚淳,刑曹判书李溎,行副护军张志恒,行副护军李柱国,汉城右尹尹得养,行副护军李汉膺,礼曹参判沈履之,行副司直徐有邻,大司宪李海重,大司谏李养鼎,掌令柳荣镇,正言姜𪝤,校理沈豊之,行都承旨徐浩修,假注书徐龙辅,事变假注书林锡喆,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进伏讫。存谦曰,日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存谦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存谦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存谦曰,王大妃殿汤剂当继进乎?上曰,唯,御将次对罢后,王大妃殿承候,可也。存谦曰,此平安监司徐命膺状启也。以为去月二十六日之雨,楚山府川边民家八户漂失,人物幸免渰死,而家舍漂失之类,当年条还上停捧,自有前例,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此则既有前例,依状请许施,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存谦曰,臣俄闻宁边府使金熤,既呈肃单之后,不为肃谢,还为出去,槪以昨日台启之后,以向来同义禁除授,为引嫌之端云,极涉过当,推考警责,使之趁即肃谢,不多日内辞朝,东莱府使柳戆,今日欲为下直,以此引嫌,不为辞陛,特教催促之下,边任交递,尤不容稽滞,亟令申饬,今日内辞朝,松留亦为引义云,如是纷纭,有关朝体,并令申饬,使之不多日内辞朝,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存谦曰,朝家之待抄选,本自殊别,而侍讲院即罢之后,谘议之通望未经人,揆以格例,合有区处之道,故敢此仰达矣。上曰,六品迁转,可也。出举条存谦曰,领相以殿最及改望事,虽未敢陈箚引义,私情极甚惶悚,今日宾对,不敢入来云矣。上曰,处义太过矣。命书传教曰,闻右相所奏,卿以贬目及改望事,为难安之端云,处义过当,实非所望于卿者,许多注措之际,有所可否,固是常事,况大官,与小官有异乎?卿须安心,即为入来,同参次对事,遣史官,传谕于领议政。志恒曰,顷日承旨柳戆所奏,尚州、槐山境间路事,有次对时禀处之命矣。退闻此路,自古有之,而不过居民辈,互相往来,不知为抵京之捷迳矣。近来开路后,始知其比鸟岭坦易,且近一日程,亦无贼患,故岭南往来,皆由此路,而不由鸟岭,自本道,曾已申饬防禁而不得云,势难永塞,虽或禁断,既开之路,人皆知之,则不可无备御之道矣。松面之地,人居繁盛,且为四邑要冲之路,可设防守处,然创设镇守,似多弊端,而距槐山郡,为四十里,若当缓急,本郡守,率某样军,进守要紧事,成置节目为宜,既不得目击,则难于遥度,令两道道、帅臣,省审形便,禀处似好,下询大臣,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存谦曰,若开此间路,则为岭便作无用之关防,故自本道,申饬禁断,已多年所,而今则转成大路,至有仍以设防之议,此则固不可轻议猝设,而若欲永塞此路,则不可无堑堙断路之大举措,然则自不得不一番动民,令秋巡历时,先令两道帅臣,审其地形,度其事役,状闻禀处后,举行似宜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命书传教曰,本兵非暂旷之任,虽以朝体言之,一夜之内,五违召命,与无情势者有异,揆以道理,不可无饬,兵曹判书李福源罢职,政官牌招开政。又命书传教曰,吏曹三堂,又此违牌,极为未安,吏曹判书李徽之,参判权噵,参议李秉鼎,一并从重推考,更即牌招。大臣公退前,问望拟入。海重、养鼎、荣镇、豊之、𪝤启曰,请文女按律处断。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又启曰,请厚谦,快正王法,其母依律处断。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又启曰,请砺山府窜配罪人洪麟汉,绝岛安置。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又启曰,请付处罪人申晦,亟施远窜之典。措辞见上上曰,不允。海重、养鼎、荣镇、𪝤启曰,请圣国、尚鲁诸子,亟施当律。措辞见上上曰,不允。海重、荣镇启曰,请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依律处断。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又启曰,请镜城府定配罪人洪述海,依律处断。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又启曰,请东莱府定配罪人元义孙,依律处断。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又启曰,请罪人金晔,严刑岛配。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又启曰,往在癸巳,峤岭一路,最被旱涝,而尚州以物众至大之处,其所赒赈,非比他邑,而牧使郑锡达,藉其势焰之薰天,恬视饿殍之在地,尚州一境,冤声载路。及其毕赈之后,其时监司金华镇,论赏之启,则锡达善事赒饥,擢寘一道之最,自备谷物,多至五百之数,惟彼锡达之罪,固不可胜诛,而按察一道之重寄,不思九重之倚畀,謟事厚贼,曲意承志,虚张无面之谷物,敢徼莫重之恩资,苟非平日虱附,宁忍为此哉?毕赈递归之日,乃以千包之谷,划给锡达,以充锡达之私用,传说喧藉,莫不唾鄙。噫,经筵清选,备堂要任,何尝仿佛于渠身,而归即见通,岂非厚事彼贼之明效耶?以此以彼,附丽逆谦,循私蔑公之状,昭不可掩,当此次第锄治之日,决不可置而不论,请户曹参判金华镇,远地定配。上曰,不允。又启曰,先正臣宋时烈庙庭追配事,已有成命,将举旷世之阙典,我圣上崇儒重道之盛意,孰不钦仰?第当壬癸之际,凶逆宵小之辈,前后继起,其所以诬辱先正者,罔有纪极,时移事远,虽不能一一追讨,而如尹尚通者,以道峯院任,当先正黜享之时,至有稿索曳版之举,渠身为士子,若有一分人心,则岂忍为此?士林之间,传说至今,尚为之扼腕裂眦,其在惩恶讨凶之义,断不可以其身故而置之,请故县监尹尚通,亟施追夺之典。上曰,不允。海重启曰,当此合辞方张之时,两司诸臣,固宜备员,而或谓有情病而呈告,或许久在外而不还,事甚未安,请今日不参宾对两司诸台,一并罢职。上曰,勿罢,一并从重推考。养鼎、𪝤启曰,请海南县围篱安置罪人具庠,更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又启曰,请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更令王府,拿鞫严问,依律处断。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又启曰,请副司直洪龙汉为先削职。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养鼎启曰,行司直赵明鼎,本以阘茸之类,过蒙先大王拂拭之恩,历敡清显,滥跻崇班,固当随事弹竭,报效涓埃,而贪欲既炽,鄙陋成习,居铨而謟事权贵,掌试而专开贿门,国言喧藉,丑秽之目,屡登台评,而尤所骇痛者,纵其猾甥,结婚翔云,夤缘托交,酬唱诗句,以为密通厚贼之阶梯,至以翔云为世之衅孽,首检太常李复泰之乡品之卑微差遣名邑,固已万万寒心,而虽以今番献议一事言之,系是科场变通,则虽百人言之,以其平日行私,前后遭罹,苟有一分廉耻,何敢容喙于其间,而献议之不足,一疏再疏,强聒不已,显有希觊之心,士夫名检,固难责之于此人,而其放恣无严,贻羞清朝,莫此为甚,请司直赵明鼎,亟施窜配之典,明示好恶之正。上曰,依启。又启曰,削黜罪人李敬伦,曾为尚方之郞,厚贼时为提举,敬伦昼夜侍坐,虱附狐媚,图得雄邑于李潭之手,与其时监司元义孙,戚属既近,猾性相合,凡系浚民膏血,无不密谋其事,共分其利,今不可一一殚举,而其最著者言之,义孙挟庙堂之势,优得灾结,敬伦相议偸食,殆至万结,其他谷物之幻弄取剩,厥数伙然,及夫滥窃科第,主张凶论,扶护废孽之罪,与为人之倾邪便儇,已悉于春间纳言之疏,削黜薄勘,失之太宽,请令本道,严查状闻,亟施当律。上曰,依启。又启曰,三司职任,不轻而重,今当新服之日,尤宜慎惜,至于李克生之骇悖,圣鉴俯烛,李祖源之衅犯,谏疏已论,此而置之,实为清朝之羞,请李克生、李祖源,亟施刊正之典。上曰,依启。荣镇启曰,日前以墨尺之犯戒,至有前宪长递差之命,董督府隶,固无长次官之区别,惶懔愧恧诣台避嫌,见斥喉院,登筵无路,今始陈避,以此以彼,臣之溺职之罪,于是著矣,其何敢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勿辞,亦勿退待。以上出举条上曰,领相如入来,即为入侍。锡喆承命而出,与领议政金阳泽进伏。阳泽曰,日气蒸郁,圣体,若何?上曰,一样。阳泽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阳泽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上曰,闻右相之言,处义太过矣。阳泽曰,非敢曰,处义也,虽不敢陈箚自列,向日筵中,伏承下教,臣罪臣固自知,一事二事,疮疣百出,在臣私义,不敢晏然矣。上曰,何必过引,卿须安心焉。阳泽曰,志文有禀定事矣。上曰,更为入侍于庐次,可也。大臣备堂、三司先退。上曰,守令、边将初仕人并入侍。贱臣承命而出,与庆兴府使李东晔,延豊县监李再汉,报恩县监金重行,抱川县监白文昌,善绩佥使朴持昌,方员万户李德春,清州营将郑汝益,万宁殿参奉李宗运,穆陵参奉金重祚,敬陵参奉郑光毅,礼宾寺参奉许湜,顺康园守奉官李性重,孝陵参奉金友行进伏。命守令进前。命奏七事,至延豊县监不能诵七事,上曰,延豊县监李再汉改差。出榻教命边将进前。上曰,各奏履历。上曰,下去懋哉。命初仕人进前,命奏职姓名。上曰,各尽职事。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二十二日午时,昼茶礼陪祭入侍时,行都承旨徐浩修,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陪进。上自庐次,诣殡殿中排设厅视膳讫,行昼茶礼。仪注上同上还庐次。上曰,东莱府使尚不入来乎?浩修曰,方到阙外,不为入来云矣。命书传教曰,东莱府使柳戆饬教之下,来到阙外,无意辞朝,事极未安。宁边府使金熤单子入启之后,尚不肃谢,亦涉未安,皆令申饬。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二十二日申时,上御庐次。药房入侍时,药房提调徐命善,行都承旨徐浩修,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医官庆绚,以次进伏讫。上曰,礼曹颇多事乎?命善曰,今当因山时故,比他曹,颇为多事矣。上曰,各宫房愿堂事,皆已查实乎?命善曰,方查实矣。绚进汤剂,上进御。上曰,东莱府使入侍。贱臣承命而出,与东莱府使柳戆进伏。上曰,数旬近密,已知可用矣。今此特除,亦有意焉,边务多弊,懋哉懋哉。克尽职事,今当远离,殊深怅然。命读宣谕,命赐弓矢药物。戆先退。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二十二日酉时,上御庐次。左承旨入侍时,左承旨洪国荣,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进伏讫。命书传教曰,新除授大司马蔡济恭,牌招谢恩。上曰,改建堂上入侍。贱臣承命而出,与改建堂上具允钰进伏。上曰,卿之处义过中矣。允钰曰,臣之浑家所遭,方讼懔蹙之忱,岂料今日,复登天陛乎?上曰,毋庸辞为,改建之役,着实董饬。允钰曰,今则新除之初,未知其事役之如何,自明日进去,敢不竭力殚诚,以报涓埃乎?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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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浩修坐直。左承旨洪国荣药院直。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李商岩坐直。右副承旨林得浩。同副承旨宋德相在外。注书尹翊东一员未差。假注书柳孟养仕直徐龙辅。事变假注书林锡喆

○上在庆熙宫泰宁殿南行阁庐次。

○大殿、惠庆宫、中宫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以修撰沈有镇,副修撰李鲁述,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国荣曰,只推。

○传于李商岩曰,左副承旨驰诣景慕宫役处,看审以来。

○传于李商岩曰,看审承旨入侍。

○传于林得浩曰,呈辞摠管许递,口传备拟。

○兵曹口传政事,以云山君楢为都摠管。

○林得浩启曰,大司谏李养鼎避嫌,才已捧入矣。当此三司合启之时,谏院无进参之员,除受由被论外,正言姜𪝤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当此三司合启之时,宪府无进参之员,事甚未安,除受由及在外被论外,大司宪李海重,掌令柳荣镇,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商岩曰,两司牌去来催促。

○以掌令柳荣镇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商岩曰,只推。

○传于洪国荣曰,副修撰尹若渊入侍。

○传于李商岩曰,不肃拜而无入侍之例,修撰尹若渊本职改差,付军职入侍。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单尹若渊。

○传于李商岩曰,宣传官一员待命,骑马二匹立之。

○传于李商岩曰,刑房承旨为先推考。

○传于林得浩曰,日热如此,禁军番数,依顷日例待令,只分付兵曹。

○林得浩,以义禁府言启曰,今此亲鞫时,假都事十员,令该曹,依例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禁府都事洪景厚,北部都事徐直修相换,禁府都事郑彦复,活人别提李种徽相换,禁府都事辛锡范,训炼主簿申光复相换。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开门后,招致文书都事,此文书出给。

○李商岩,以义禁府言启曰,平安监司状启,据龟城前府使尹彝复,慈山前府使赵镇祯,渭原前郡守郑忠达等,并令该府,拿问严处事启下矣。尹彝复、赵镇祯、郑忠达并待命于本府,即为拿囚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林得浩,以义禁府言启曰,今此亲鞫时罪人往来,例有军兵排围之事,令训炼都监举行,何如?传曰,允。

○李商岩,以义禁府言启曰,全罗道砺山府窜配罪人洪麟汉,康津县古今岛栫棘事,命下矣。依例发遣府都事,自砺山府执捉,仍令押付配所栫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林得浩,以义禁府言启曰,今此亲鞫时,本府都事,不可不备员,出使都事洪景厚、辛锡范、郑彦复,即令该曹,口传相换,何如?传曰,允。

○大司谏李养鼎启曰,臣姿质巽懦,言议骫骳,本不合于清朝耳目之任,通籍多年,始叨谏职,沐浴义重,章皇出肃,草草数启,粗效一日之责,及奉圣批,并赐允兪,虚受之德,臣窃钦仰。第臣于赵明鼎论启中,以翔云之首检太常为辞,而退出后,考见政案,前其所甄复,非太常正,乃是礼曹正郞,无论官职异同,收用废孽则一也,而顾臣不审之失,于是乎著矣。古人以告文字之点画差爽,尚称死罪,今臣误奏之罪,视此尤重,惶懔之极,何敢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一时做错,不是异事,勿辞亦勿退待。

○林得浩,以义禁府言启曰,今此推鞫时,本府都事,不可不备员,康津县古今岛出使都事宋继相,即令该曹,口传相换,何如?传曰,允。

○大司宪李海重,大司谏李养鼎,应教兪彦镐,副应教尹弘烈,校理沈豊之、朴天衡,副校理徐有防、郑宇淳,正言姜𪝤,修撰沈有镇,副修撰李献庆启曰,请文女按律处断。请厚谦快正王法,其母依律处断。请砺山府窜配罪人洪麟汉,绝岛安置。请付处罪人申晦,亟施远窜之典。答曰,不允。

○大司宪李海重,大司谏李养鼎,正言姜𪝤启曰,请圣国、尚鲁诸子,亟施当律。措辞见上答曰,不允。

○正言姜𪝤启曰,请南海县围篱安置罪人具庠,更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正王法。请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更令王府,拿鞫严问,依律处断。请副司直洪龙汉为先削职。措辞见上答曰,不允。

○丙申六月二十三日午时,上御庐次。奉审承旨入侍时,左副承旨李商岩,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进伏讫。商岩曰,臣敬奉圣教,驰诣景慕宫,看审役处,方立柱、上梁矣。上曰,桥役几许为之?商岩曰,桥役未及始作,而今方运石矣。上曰,都监堂上黄景源,所书孝明殿璇板持入。贱臣承命奉入,上览讫。上曰,以此刊刻事,分付。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二十三日未时,上御庐次。药房副提调持汤剂入侍时,副提调洪国荣,假注书柳孟养,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医官庆绚,以次进伏讫。绚奉汤剂进前,上进御。上曰,户曹参议入侍。出榻教户曹参议郑民始进前。上曰,役事几何为之乎?民始对曰,御书阁则几尽毕役,而石材不足,故前后筑阶尚远,别堂所用石二百块,先为推用,似好矣。上曰,推移用之,无妨矣。命退去,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二十三日申时,上御兴政堂。左副承旨入侍时,左副承旨李商岩,假注书柳孟养,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进伏讫。上曰,副司果尹若渊入侍,尹若渊进前。上命若渊,读其疏,至趋向不同,名以国边之人句,上曰,尔之所云趋向者,即何趋向,国边云者,何所指乎?若渊对曰,人之趋向不同,而麟汉当无沮戏听政之心故,谓之国边人矣。至伏乞句,上曰,伏乞以下所请者何谓也?对曰,厚谦母子则其罪重故,以极律请之,麟汉则无如厚谦之罪故,分其轻重矣。上曰,麟汉之罪,比厚谦,何谓之轻乎?对曰,厚谦乃巨魁,麟汉则既是国边人故,臣谓其罪有轻重也。上曰,厚谦之罪则不可胜诛,而至于听政沮戏,全是麟汉之凶计,麟汉乃予之外戚,位在大官,其地处,与他自别,而有此凶肚,以此论之,其可曰,轻乎?对曰,臣意则以为不然矣。上曰,汝以尹悫之孙,应知忠逆之分,而惩讨之义,何如是乎?对曰,臣果坠落于臣祖矣。上曰,然则尔不知忠逆之分矣。上曰,洪麟汉,申晦并举者,谓其罪同而然乎?对曰,麟汉之罪,与申晦差间,而比厚谦则甚轻故,厚谦之下,与申晦,并请次律矣。上曰,尔疏所奏原情而定罪云者,尔之指意何在?对曰,臣在乡时,只伏见传教而书之矣。上曰,执迹而诛心云者,何以言之?对曰,见其迹则可知其逆节矣。上曰,诛心之律,即《春秋》罪赵盾之语,麟汉之逆节已昭者,则岂但用赵盾诛心之律乎?若渊无辞可对,上曰,麟汉何等凶逆,而尔之讨罪之章,无一逆字说去,何也?对曰,妄发无伦之说,以沮盘石之计者,此不言逆,而似当自归于逆也。上曰,麟汉之地处,何如,而敢沮其听政,则其罪当如何,而尔之所以比厚谦甚轻者,何也?其明陈之。对曰,麟汉则不过妄发,其根本即厚谦也。上曰,戚里所以同休戚者,其在休戚之地,敢发叵测之凶计,则其所罪犯,何等紧重,而尔之所以谓轻者,抑何心也?对曰,厚谦即巨魁,当以逆律治之,而麟汉则不必深诛也。上曰,如尔之言,则厚谦当用极律,而麟汉则只岛配而止乎?若渊盛气而对曰,臣则不知洪麟汉之为罪,殿下必欲处置,稍待因山后观势,某般处之无妨矣。上曰,麟汉何等极逆,而敢以不知为罪,盛气而对,营护之凶言,万万叵测,况且治逆,何等至严,而何敢以因山后某般处置等说,如是肆然陈奏耶?商岩曰,即此数语,其心所在,不可测也。上曰,渠敢以护逆之言,肆发前席,今不必更问。命书传教曰,更当下教,而《春秋》之意,不但护逆,亦逆,若渊之疏,与翔云,换头易面,而筵奏中,因山后等语,逆节昭著,渠焉逭邦宪,尹若渊,令王府,亲鞫次,具格拿囚。上曰,金商门外,亲鞫时、原任大臣、两司诸臣、捕将命招。出传教命退去,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二十三日酉时,上御庐次。刑房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林得浩,假注书柳孟养,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进伏讫。上命入罪人衬身文书,命得浩,考阅讫。上曰,宫城扈卫及把守置之,环卫军兵,依前举行事,分付三军门。出传教上曰,诸承旨牌招。出榻教上曰,沈有镇向者径出何故?得浩对曰,因台启,试所事引嫌而出去。命退去,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二十三日戌时,上御庐次。左承旨入侍时,左承旨洪国荣,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进伏讫。上曰,问郞单子持入。贱臣承命持入。上曰,参鞫诸臣牌去来催促。国荣曰,臣有区区所见,敢此仰达矣。若渊之疏,绸缪阴谲,显带营护之意,及其入侍之际,奏对辞语,殊极闪倏,护逆二字,实所难免,而第念鞫狱事面,至为重大,若渊言虽凶包,顾其官则古所谓经幄之臣也。在圣朝浑厚之道,不可无参量于其间,况当圣上一初之政,凡系施措,尤宜审慎,殿下今春之举,实出不得已之地,而即位始初,又此设鞫,是岂圣朝之美事哉?伏愿还寝亲鞫之命焉。上曰,承宣何为而发此言也?惟彼若渊,投呈凶疏,显有营护之意,以为尝试之计,此而不严加究核,方来之忧,将何以测乎?国荣曰,圣教至此,臣不胜惶恐之至,第臣受国厚恩,岂可泯默而不言乎?朝家待玉堂之道,固宜自别,若渊之疏,虽甚凶包,方带玉堂之职,则决不可遽然设鞫矣。《书》曰,钦哉钦哉,惟刑之恤哉。伏愿殿下,深加裁度,还寝亲鞫之命焉。上曰,承宣其止之,此辈之窝窟根柢,必也究得矣。国荣曰,古之人君,嚬笑犹爱,殿下岂不思所以钦恤之道乎?今臣此言,实出肝膈,伏愿更加三思焉。上曰,初意则必欲严鞫得情,今闻所奏承宣,岂不为予匡辅乎?命书传教曰,护逆亦逆,苟有王法,则若渊焉逭三尺,此等怪鬼之辈,敢售营护尝试之计,即命亲鞫,乃所以严惩讨而明义理也。今闻承旨之奏,若渊焉免护逆之律,而鞫狱事体,至为重大,节目之间,无或有过中之叹耶。于是,予有觉悟者,特寝亲鞫之命焉,若渊下本府,以待下教。上曰,此辈之如是跳踉,全由于洪麟汉之尚不严处故也,不可不早即处分矣。命书传教曰,洪麟汉尚置善地故,如若渊辈,视若寻常,敢为营护,砺山府窜配罪人洪麟汉,古今岛荐棘。上曰,侍卫军兵,皆退出开阳门,仍留其外,各门皆下钥。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二十三日初更三点,上御庐次。推考房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林得浩,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进伏讫。命书传教曰,若渊令本府推鞫,以此问目举行。命书若渊问目。上曰,该房承宣,持此问目,进于本府,俄者筵中,既已尽问,今别无更问之端,严刑二次后,取招书入。命持入推案几,命得浩盛问目,坚封着衔。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二十三日初更三点,上御庐次。左承旨入侍时,左承旨洪国荣,假注书柳孟养,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进伏讫。上曰,金文淳之必以尹若渊请拟玉堂,其心,予不可知也。国荣曰,岂有他意?适以政厅承旨,见吏议排望苟艰之状,适以所思者言之而已,不必致疑者也。上曰,虽然,不可无罪。命书传教曰,政厅承旨之参涉政望,虽曰,无机关,有关后弊,右承旨金文淳罢职。上曰,政厅承旨虽甚不紧,若能据例,岂有厅从之事?今所处分非罪,不能先知也,吏曹参议李秉鼎递差。出传教上曰,都承旨、左副承旨入侍。出榻教行都承旨徐浩修,左副承旨李商岩进前,命入若渊家搜探文书。命承旨考见。上曰,刑房承旨,持推案入侍。出榻教命得浩读推案。上曰,推鞫姑罢。出传教命退去,诸臣以次出。

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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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国荣药院直。右承旨李商岩。左副承旨林得浩坐直。右副承旨郑民始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书尹翊东一员未差。假注书柳孟养徐龙辅仕直。事变假注书林锡喆

○上在庆熙宫泰宁殿南行阁庐次。

○大殿、惠庆宫、中宫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上入小次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林得浩启曰,大司成闵百奋,礼曹参议李在简,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林得浩曰,承旨金文淳罢职代,前望单子入之。

○又传于曰,俄者承旨下教置之,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郑民始落点。

○传于林得浩曰,新除承旨郑民始,即为牌招察任。

○又传于曰,右副承旨肃拜后入侍。

○又传于曰,兵房承旨、刑房承旨,同为入侍。

○传于徐浩修曰,水阃之任,不可久旷,今日殿座前,皆令差出。

○又传于曰,时当极矣,老病摠管,势难宿卫,副摠管金用谦改差,口传备拟。

○兵曹口传政事,李世泽为副摠管。

○林得浩启曰,吏曹判书李徽之,参判权噵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连违召命,极为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一日三牌,有伤事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有政。吏批,判书李徽之进,参判权噵进,参议未差,右副承旨郑民始进,宋德相为吏曹参议,郑元始为修撰,朴宗德为工曹判书,李秉鼎为户曹参议,蔡济恭为军器提调。

○兵批,判书蔡济恭进,参判金载顺病,参议柳薰病,参知柳焵入直进,右副承旨郑民始进,启曰,全罗左、右水使,今当差出,拟望之人乏少,未准朔禁军将并拟,何如?传曰,允。副司直李秉鼎、尹在醇、金翊休、沈𪣼以上单付。南汉山城别将单徐赫修,李文德为全罗左水使,李鼎炳为右水使,南志博为釜山佥使,崔德麟为黔毛浦万户。

○吏曹口传政事,禁府都事宋继相,典牲主簿李世闻相换。

○大司宪李海重,大司谏李养鼎,应教兪彦镐,副应教尹弘烈,掌令柳荣镇,校理沈豊之、朴天衡,副校理徐有防、郑宇淳,正言姜𪝤,修撰沈有镇,副修撰李献庆启曰,请文女按律处断。又启曰,请厚谦快正王法,其母依律处断。又启曰,请付处罪人申晦,亟施远窜之典。又启曰,请古今岛荐棘罪人洪麟汉,依律处断。答三司合启曰,不允。措辞见上

○大司宪李海重,大司谏李养鼎,掌令柳荣镇,正言姜𪝤启曰,请圣国、尚鲁诸子亟施当律。答两司合启曰,不允。措辞见上

○郑民始,以义禁府言启曰,全罗监司李普行状启,据刑曹粘目内,全罗左水使洪和辅,右水使崔景岳,移本府处之事,允下矣。洪和辅、崔景岳等,俱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都事,交龟后拿来,何如?传曰,允。

○修撰尹若渊疏曰,伏以皇天眷命,圣人应期,九五光临,万物咸睹,日用云为,大经大法,纯然一出于彝伦义理之正,而无少系累于常情人欲之私,其所以大服民心,而悦豫天意者,有不暇指屈而数计故,臣于在乡之日,每伏见丝纶之下。穷山蔀屋,操耒荷锄之民,无不耸听改观,延颈蹈足,有若生成肉骨之泽,朝夕下被于其身者然,山东癃疾少须臾无死之愿,盖不足喩其万一矣。如臣,世被洪私,名忝侍从,思所以对扬圣化,裨补毫末者,区区微诚,容有极哉。臣闻为治之道,有缓有急,其急者固不容以晷刻迟延,而其缓者亦未可以岁月迁就也。臣请先言其急者,而次及于缓者,惟殿下澄省焉,夫天之常尊,地之常宁,邦家之所以常安,而民物之所以常存者,岂非君君臣臣之义?撑天柱地,亘古通今,殄灭他不得故耶。一有逆臣贼子,坏乱此伦纲者,出于其间,则举国上下,齐声共讨,不使容息于一日之间,而无俾遗育于一天之下然后,三纲不坠,九法不斁,而生类不至于尽故,自古以来,未尝有无逆之国,而但未尝有(有))逆不讨而国不亡者也。臣屏伏乡里,窃听道路,固已知厚谦母子,作威作福,罪贯恶盈,万玑而有馀愤矣。及乎谏长疏出,而圣批再下,则乃其凶心逆肝,悬在肉案,枭音狼声,发为真赃,万目快睹众情齐愤,八域含生之类,孰不欲手刃寸斩,食其肉而寝处其皮哉?然而殿下,曲加容贷,不即锄治,一则曰,不忍之心,一则曰,罔治之义,臣诚反复思惟,莫晓其至当也。夫不忍之心,仁之端也,扩仁之端,夫孰曰,不可,而但以施之于凶逆之人,则先儒所谓出于仁而反害仁者,不幸而近之。臣请以一事证之,殿下之于厚谦母子,其亲,孰若周公之于管、蔡,殿下之于我国宗社,其重,孰若周公之于周室,而厚谦母子之逆节穷凶,其视管、蔡之流言乱国,孰轻而孰重,孰多而孰少,管、蔡罪恶未著之日,文王之慈,武王、周公之友,成王之亲爱之,宜乎融融然无间,而及其罪恶之既著,则周公讨之而不疑,成王诛之而无难,文、武在天之灵,亦未尝有憾于陟降于昭之际矣。此岂非圣人之大权,而后王之所当法者乎?若其治逆之法,则天讨天诛,不俟终日,断去本根,杜绝观望然后,胁从之律,革心之化,乃可以议之故。夏书之训,必曰,殱厥巨魁,胁从罔治,而不曰,胁从罔治,歼厥巨魁者,盖其先后之序,本自如此,而汉光武安反侧之举,亦在于王郞既诛之后,则今此厚谦母子之至今偃处覆载之间者,岂非我宗国岌嶪之忧,而乃所以罔治胁从者,适足使反侧子,益增其不安而已。试思向年以来,凶焰益张,主势渐孤,惟其气味之相符,族类之相近者,固已不言而可知,而至于趋向不同,名以国边之人者,亦且见利忘义,靡然以向之,噫嘻痛矣,是可忍耶?惟彼洪麟汉之地处,何如?职责,何如?而敢发包藏之悖说,以沮盘石之至计,虽圣明原情以定罪者,似出于天地包荒之量,而顾诸臣执迹以诛心者,岂独无鹰鹯逐雀之志哉?申晦之身联姻戚,位跻大僚,而伺候颜色,巧于妾妇,承奉頣指,甚于奴隶,汲引无赖之徒,增成滔天之势,则《春秋》之先治党与,彼乌得以免诸,而善地之燕燕居息,可谓失刑甚矣。况今山陵载迩,率土奔遑,而隐忧深虑,藏伏一边,难言之虞,日甚一日,思之至此,不觉心寒而胆掉。伏乞殿下,体周公断恩之义,讲夏誓殱魁之典,明以厚谦母子之罪,上告下布,亟正典刑,而洪麟汉之岛配,申晦之远窜,次第以行之然后,专心于慎终之节,致志于克襄之礼,以为国家之幸。以泄神人之愤,至于文女、尚鲁之内外缔结,图移社稷,实为我子孙黎民万世之仇,而其所关系,至重且大,则其于惩讨之际,事体自别,而不可以拘拘于常例也明矣。臣谓文女之亟施一律,尚鲁之并戮诸子,断不可已也。臣于沐浴之章,义不敢拖引他事,而杞漆之愚,恒多过虑,芹曝之微,常欲仰彻,此臣所以欲已而不能自已者也。臣闻古之贤臣忧治世而危明主,明主有绝人之姿而治世无可畏之患也。绝人之极,而或至于自圣无畏之甚,而或至于自足,自圣自足,而明者易昏,治者易乱,故究竟成败之迹,反出于时君世主,循常守例之下,此诚千古哲辟之所通患,而有识之士,未尝不先事而忧且危之者也。窃覵圣质之高明,圣学之卓越,今日廷臣,固已悦服之不暇,而近年以来,习俗萎靡,廉耻坏丧,浮沈自全,苟延时月,一朝圣明下临,无幽不烛,日月之中,群形毕露,雷霆之下,万人内顾,方且仰瞻新化,俯省旧愆,屏气鞠躬,殆不给于救过。夫以悦服之情,而有救过之心,则阿谀之态,迎合之风,理势之容,或不免者也。是以,批鳞之言,未闻于上,匪躬之节,不兴于下,而痼习,恐无可医之日,谏路,或有未辟之叹,此臣之过忧者一也。楚庄王,战国之霸主耳,临朝谋事,群臣莫及,退有忧色曰,寡人闻之,世不绝圣,国不乏贤,能得其师者王,能得其友者霸,今寡人不才,而群臣莫及,楚国其殆矣。夫自多其能,而乐胜于人,常人之情,莫不皆然,而庄王之不以为乐,反以为忧者,此庄王之所以为庄王也。然终不能推广是心,博访其人,以与之共天位,莅天职,则此庄王之所以止于庄王也。今我圣上,以不世出之姿,当大有为之会,名世之作,未必无其人,同声之求,未必无其应,则窃料所以侧席虚襟,寤寐以思之者,必有以感动乎观听者,而听政以来,今已数月于玆矣。既未闻有朝廷之彦,拔类超群,有足以上膺圣简而下厌众望者,又未闻有山林之贤。回心就聘,有可以熏陶德性,而谘访治道者,近日祭酒之新擢,虽令举朝拭目,然其于招徕之礼,犹有所未备也。是盖由于谅暗恭默,未遑他事,然方今大戚之馀,孝思莫逮,必信之举,疑难自集,则汲汲招延二三藏修之士,熟讲丧礼,以恔我殿下无违之诚,益阐圣道,以答我先朝贻厥之谟,顾非当日之先务耶。臣未敢知殿下之心,以谓今日朝臣,足以了今日之事,而不必为之他求耶。抑亦低视群下,遂谓一世之人,只是如此,而不足为之旁求耶。将以圣智首出,百事可做,无所藉力于群下,而遂欲上舍唐、虞命官咨牧之治,下行秦、隋衡石传餐之政耶。如或不幸而出于数者之涂,则恐非宗庙生灵之福也,此臣之过忧者二也。臣伏睹殿下,乃圣乃神,且经且权,凡于大伦之际,大义之上,错综斟酌,毫发不差,运之如天地,昭之如日星,坚之如金石,信之如四时,而犹虑夫奸萌未折,不教而有诛也。乃于践阼之初,诞发德音,丁宁告戒,不啻于三令五申,而惟彼凶邪不逞之徒,前唱后喁,如鬼如蜮,一唱而为德师一和之悖疏,再发而为相老之凶言,三转而为明徽之诬书,换其头面,贯如一串,顾其排铺诪张之势,岂一二凶辞悖说之但已,而反乎屡试不售,计穷虑竭之后,则又未知何样机关,闯发于何地矣。为今之计,谓义理之未明,则义理已明矣。谓上心之未定,则上心已定矣。惟有保民恤穷,祈天永命,使众心纠结,国势巩固,则彼之凶肚逆肠,虽未可以胜诛,然进既不得以言辞上动,退又不能以怨诅下挠,而其所为计,亦且穷矣。安知无革面改心,会其有极之日也哉?故今之目下悠悠,莫如民事之为亟,而侧听屡日,廊庙之猷,公车之牍,曾无一言略绰于民忧国计之间者,虽曰,一人深墨,百僚哀遑,然追先朝之志事,救先朝之赤子者,抑亦何惮而不暇为乎?此臣之过忧者三也。臣抱此三忧,昕夕耿耿,思其所以矫之之术,则亦未有奇计异策,焜耀人耳目也。惟有殿下,就其已讲之学,循其已熟之说,超然而远览,渊然而近思,有以见古圣王治己治人之大规模、大力量,必止于至善之地而后止,初非一蹴之可到,亦非小成之可安,则殿下必有以穆然自失其巍然之心,而俛然自立其卓然之志矣。其人则尧、舜、文、武,其道则格致诚正修齐治平,而其书则《大学》一部是已。盖自孔、曾以来,斯道之传,只托于言语文字之际,而迩来数千百年,一向看作纸上之陈谈,卷里之死法者,岂有他哉?以其无真知与实践也。今我殿下,以聪明睿智之质,文理密察之学,无徒缴绕于文义,而必有以真知所以然之故,则其陈谈者,无非妙理也。无徒资习于口耳,而必有以实践所当然之则,则其死法者,无非活法也。故臣尝窃观是书之中,纲领大矣,节目详矣,而有可以两言蔽之者曰,知与行也,知者,知此明德新民之道也,行者,行此明德新民之事也。知之极其明,而行之极其诚者,即明德新民之止于至善也,故格致知也。诚正以下,行也,而自格物而至于知至,自诚意而至于天下平,即至善之所在,而知行之极致也。非徒此也,《书》之惟精惟一,《论语》之博文约礼,《孟子》之知言养气,《中庸》之明善诚身,与夫尊德性而道文学,无非是知行之并进。轮翼之相须故,朱子亦尝以穷理居敬二者,为学者工夫,不可以偏废,则《大学》之道,全体大用,要旨妙诀,岂复有出于知行二字之外哉?虽然,自一事二事之知,至于千事万事之知,皆可谓知也。自一事二事之行,至于千事万事之行,皆可谓行也。伏愿殿下,勿以一二事自多,而必以千万事自任,随其所明之理,而必以践之于身,因其所践之实,而益以明之于心,互相发挥,互相夹持,以至于豁然贯通,沛然流行之域,则至善之止,实不外此,而殿下之能事,于是乎毕矣。至于记闻之学,词章之习,谢氏为之发赤,奏观为之变色匹夫尚然,况以堂堂千乘之尊,岂复玩心于此,而若夫程伊川学问骄人之戒,则抑亦明主之所当深察也。臣踪迹疏远,学识卤莽,其于殿下身家之际,修齐之实,有不敢率意妄论,而至于用人用财二说,实为治平之大端,当今之要务。臣请为殿下一陈之,其用人之说曰,夫以诚意正心之君子,而至于齐家治国,则大本立矣,达道行矣。宜若无待于人才之左右,而传之十章,乃反拳拳于用人之术者何哉?莫大乎天,而地道上行,莫健乎干,而坤德资生故,大舜之圣而犹赖五臣,武王之烈而必称十乱者,岂为五臣之贤于大舜,而武王之逊于十乱哉?盖天道,必欲下济,而乾刚不能独运也。伏念天佑我东,既锡我殿下大圣人之姿,又畀我殿下大圣人之位,则安知无同心同德之人,并世应时于草泽丘园之中,以拟我殿下之求哉?伏愿殿下,无曰,世之无人,而必曰,求之未博,无曰,人之难知,而必曰,择之未精,无以貌华言栀为可喜,而必以老成忠实为可取,无以一才一艺,为可以专任,而必以道成德立,为可以大用。求之既博,择之即精,则必使之历试于位,明庶以功,至于朝廷信服,舆望洽然,国人皆曰,可用然后,任之以事权,听之以举国,则上无取舍之轻,下无忌克之私,君臣相安,功成治定,岂不休哉,岂不盛哉?其用财之说曰,天下之财,元有定数,赢于彼则缩于此,亏于下则盈于上,故古之所谓生财者,用天因地,藏之于民,后之所谓生财者,鼓山煮海,专之于国,藏之于民者,如有源之水,如有根之木,浸淫敷腴,愈久而不竭,专之于国者,如割肉以充腹,如剜心以医眼,偏枯决裂,暂快而旋踣,此其利害得失之相去,较然甚明矣,故自古善言生财者,莫如曾子、孟子,其所谓生之者众,食之者寡,为之者疾,用之者舒,与夫不夺农时,数罟不入之类,是也。善言蓄财者,莫如戴记,其所谓三年耕,必有一年之食,九年耕,必有三年之食,是也。夫民之于利,不教而能,不赏而劝,惟其力之所及,而无所不为,故善理财者,能不扰之而已,不费之而已。优而游之,使自趋之,因而导之,使自得之然后,廉以取之,俭以蓄之,以备不虞,以待水旱,先王理财之法,止于如此,而汉、唐以来,何其纷然而多事也?在昔朱子,推明先圣之旨,以告其君曰,国家财用,皆出于民,如其不节,而用度有阙,则横赋暴敛,必将有及于民故,将爱人者,必先节用,今我圣上,有得乎此。始自宫禁,减省冗费,百年痼弊,一日而革之,甚盛举也。然有司之臣,设或因此而进以理财之法者,则伏愿殿下,以臣所献之说,参互以考之,其言果出于损上益下,藏富于民之意,则愿殿下用之而勿贰,其计或出于损下盖上,专利于国之心,则愿殿下,斥之而勿疑,又以节用爱人四字,念念不忘,而节次推排于制民产,兴学校等事,则吾东方亿万斯年之基,其将权舆于此矣。臣之所陈三忧之说,与其所以矫之之术,既甚狂戆而不切于情,亦且迂缓而不适于时,然殿下苟能虚心反省,卓焉以三代治体自期,而圣心常若不足,则阿谀迎合之言,无自而入矣。苟能体行用人之政,而骎骎于都兪吁咈之盛,则君亢臣促之讥,无从而闻矣,苟能推衍用财之法,而舋舋于固本宁邦之谟,则喜事乐祸之徒,无间而乘矣。在臣虽难免妄言之诛,而在殿下,不害为加勉之方,更愿殿下,深留圣意焉。且臣于近日之事,窃有所慨然者,洪惟我肃宗大王丙申处分,明并天日,威侔𫓧銊,以存天理,以淑人心万世之功,不在禹下,而撤院,所以正士趋也,毁板,所以辟邪说也。当日,诸臣,不善奉承,虽存其名,未核其实,撤院而但撤扁额,则无宁不撤之为愈矣。毁板而只毁一二,则亦与不毁而同归矣。士林公议,至今抑郁,而若以天意论之,盖有以俟后圣也。在今我后嗣王,圣由天纵,学得心传,所以卫道而辟异者,将有以光先烈而多前功,则凡我在廷之臣。惟当赞襄将顺之不暇,而前礼曹判书臣郑尚淳,不思成君之美,徒怀护党之心,乃引当时未遑之举,强为今日不刊之典,而漫称前例,上干宸听,遂使邪秽之鬼,潜饫俎豆之荐,诐遁之说肆行,天壤之间,臣实痛之。伏愿圣明,俯垂洞烛,亟命尽撤其院,尽毁其板,以继述我肃庙之志,而前礼判郑尚淳,重加谴责,以为为人臣背公急私者之戒焉。臣以祸家馀生,厚蒙国恩,父兄宗族,同被覆帱之私,顶踵毛发,尽含生成之泽,当此始初清明之日,奔走效劳,涓埃图报,固臣之大愿,而至于不顾廉义,惟怀荣禄,以自枉其身,而求以事君者,亦臣之所不敢也,故月初馆职之縻,既自引嫌,日昨骑郞之除,又未出肃,孤恩若忘,负罪如山,俯仰跼蹐,谴罚是俟,而不意圣度天大,不以为咎,新衔继降,召牌俨临,臣诚惶陨震越,感极出涕,宜不敢为一刻逡巡之计矣。第念臣祖臣悫,所以被祸者,实由于当时微官之鍜炼,而今其狱官之侄左议政臣金尚喆,实带监春秋之任,臣亦于本职之外,又有记事之衔,则臣何忍诿以兼职,而扬扬出仕,以归于忝先忘仇之科哉?虽曰,所兼之职,无相关涉,而循名考实,上下有分,则人孰不谓之堂郞,而况且前者自引之章,既蒙圣上之曲谅,则今何可自阻于天日,之下,而遂不复暴其私义也哉?玆敢随牌诣阙,陈章自龥,而若其首陈缕缕之辞,则实出于忠愤之激,忧爱之积,不获自隐者也。伏乞圣慈,择其言而舍其人,察具情而递其职,以安家国,以幸公私,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批答无。

○丙申六月二十四日辰时,上御庐次。左承旨入侍时,左承旨洪国荣,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进伏讫。上曰,承旨前望单子入之。贱臣承命持入,上落点。命读李徽之疏赐批。命书传教曰,吏判批下,与参判,一体牌招开政。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二十四日午时,上御庐次。兵房承旨、推考房承旨同为入侍时,行都承旨徐浩修,右副承旨林得浩,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进伏讫。上曰,昨日亲鞫下教之还寝,实缘左承宣所奏,而今则事端尤异于昨日,不可推鞫而止。命书传教曰,昨因承宣之奏,虽寝亲鞫之教,而更以思之,若渊之逆节,非比寻常,且于昨夜,见其文书,端緖之出,情节之显,已无可言。今则事端,尤与昨日大异,岂可推鞫而止?若渊当亲鞫,即令该府举行。上曰,此传教,该房承旨持出,斯速举行。得浩承命退出。上曰,新除承旨牌去来催促。命书传教曰,亲鞫处所,金商门为之,日热如此,禁军只一番侍卫,而扈卫把守,置之。又命书传教曰,大臣禁堂两司捕将,一并命招。又命书传教曰,殿座时,承旨不可不备,左承旨即为牌招。又命书传教曰,承旨房仍。上曰,宝釰,以昨日宝剑仍,只云剑望筒入之。出榻教上曰,布帐外环围军兵,依例为之。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二十四日未时,上御庐次。右副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郑民始,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进伏讫。命书传教曰,釜山佥使为先改差,今日政差出。上曰,黔毛浦万户,亦令今日政差出,上曰,问郞单子持入,左承旨如入来入侍。贱臣承命而出,与左承旨洪国荣进伏。上曰,承宣昨请亲鞫之命还寝,而更而思之,若渊之逆节,非比寻常,且况事端,尤与昨日有异,如此阴谲之类,决不可推鞫而止,俄命亲鞫矣。国荣曰,臣昨以肝膈之言仰陈,而亲鞫事面,至为重大,虽有触恼于圣衷者,决不可遽然设鞫,殿下何不深加参量乎?民始曰,左承旨所奏,实为叹服,惟殿下,更加裁度焉。上曰,昨日之还寝,实缘承宣之奏,而今日则事端,尤非昨日之比,承宣所奏,虽如此,予意已定,决不可还寝矣,承宣出去,第令催促举行。国荣曰,钦恤之政,即是古圣攸训,况当一初之政,钦恤之中,尤宜钦恤,伏愿更加三思焉。上曰,思之已熟,今无更思之端,承宣止之。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二十四日申时,上御庐次。药房副提调持汤剂入侍时,副提调洪国荣,假注书柳孟养,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医官庆绚,以次进伏讫。绚奉汤剂进前,上进御。国荣曰,刑狱不可不审慎者也,大抵生生之理,即天道也,体天行讨,不可轻易用法,讯囚之时,尽其哀敬之意,思其傅生之道,幸免杀不辜之失,则所谓人君之大德,今方大狱方张,加意勉励焉。上曰,承旨此言,可谓有德之言,予之所可虑者,或杀不辜,心常憧憧,所陈若是恳至,可不留意。命退去,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二十四日申时,上御金商门外。亲鞫入侍时,领府事金相福,领议政金阳泽,左议政金尚喆,判府事李溵,右议政郑存谦,判义禁蔡济恭,同义禁沈墢、李坤、徐有邻,大司宪李海重,大司谏李养鼎,执义李一曾,掌令柳荣镇,正言姜𪝤,问事郞厅副应教尹弘烈,校理沈豊之,副校理徐有防、郑宇淳,修撰郑元始,副司果李鲁述、李商进、赵尚镇,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国荣,右承旨李商岩,左副承旨林得浩,右副承旨郑民始,同副承旨柳焵,假注书徐龙辅,事变假注书林锡喆,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侍立。上具平服,出资政门,乘舆诣金商门外,降舆殿座,时原任大臣进前。相福曰,日气极热,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相福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相福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命大臣就座,上曰,罪人上之。命有防书问目。罪人姓名及招辞,见《事变注书日记》取招至半,上入小次。上曰,左承旨何为出去?浩修曰,谓以为罪人所弹引义出去矣。上曰,何其太过?左承旨更为入侍。贱臣承命而出还奏曰,左承旨以为,私义惶悚,不敢入来云矣。上曰,此时岂可以区区小节,引义出去之时乎?更为入侍。贱臣承命而出,与左承旨洪国荣进伏。上曰,何其过当,惟彼凶徒,必欲翦除予羽翼,使予孤危,而无所依恃,其穷凶情状,明若观火,此非今日始自知之者,岂可以渠辈胁持之言,作为引义之端乎?国荣曰,彼辈之狼怒吹毒,莫非臣至今在朝之致,狼怒愈甚,毒螫滋长,毕竟祸胎,以致国家之骚扰,如臣无状,早即退斥然后,彼辈之怨毒,可以小解,国家之骚扰,可以小定,伏愿斥退如臣之无状者。上曰,承宣何为而发此言也?承宣若去,予何所羽翼乎?彼辈之凶谋诡计,必欲使予孤危故,吐此叵测之言,以为动摇羽翼之计,使承宣如是不安者,实由寡躬而然,为今日之道,固当益相牢守,以期奠安,岂可以些少节目,不顾大义耶?上出小次,殿座。命时原任大臣进前。上曰,予若不谕,卿等亦何以知之?惟彼凶徒,实有根柢,究厥兆朕,始予潜德之时,言念当时孤危之状尚觉毛骨之竦然。自予在储之时,若浼之性大过,戚里近习,未尝假借故,异志不逞之徒,惟是怏怏,左右潜伺,日夜阴探,必欲翦除储君之羽翼,眩惑储君之心志,自夫近侍仆御,以至掖庭贱隶,莫非此辈之腹心爪牙,储君之一语默、一言动,无不闻之,无不知之,把持牢笼,威胁恐动,罔有纪极,当此之时,其孤危岌嶪之状,可谓汲汲乎殆哉。戚里近习,既皆如此,左右前后,又无可恃,幸赖左承宣之自宫僚时,竭心保护,得至今日,莫非左承宣之功,日夜相须而依恃者,惟是左承宣一人而已。以故不逞之徒,狼怒愈痼,怨憾转深,排布酝酿,绸缪和应,凡系戕害此人者,乃是翦除羽翼之计,其气焰之危怖,机密之阴惨,到今思之,不觉心胆之俱冷,当是时也,予之不得解衣而寝者,不知其几许月矣。景色之危懔,事机之急迫,不得已令宫僚,舍予避祸,观于此教,可以知当时之事矣。逮至昨冬,先大王有所下教于宫中者,则渠辈于此,无辞沮遏,甚至于或谓之御将执手,或谓之与书金尚默,似此等说,内外煽动,左右恐喝,至于麟汉,三不必知之说,挥手止之之举而极矣。此可谓之有臣节乎,无臣节乎?至于重臣徐命善之疏一出,而渠辈之凶谋阴计,打破无馀,则怨心愈痼,用计愈急,唤出妖云,以为翻覆之图,以为春间痰候少差之时,密奏云书,则临门之举,可以唾掌而待,又以为云书中温室树查问,则可以一纲打尽矣。又以为宫僚翦除,则徐命善辈,如摧枯拉杇,至于腊月二十二日,内以盛馔进之,外以妖云急书投之,至欲朝呈云书,暮售凶计,如非先大王止慈之天,日月之明,何以得有今日?思之骨竦,言之发竖,当日之千緖万端,诚不忍更提,亦不欲尽说,而所谓戚里,无非角立国家,仇视君父,则到今即祚之后,孤危岌嶪之状,尤非在储时比,自在春宫,以至今日,左右近侍,惟是左承宣一介臣,则渠辈必欲除去而乃已,酿成若渊之疏,以为尝试之计,此其端緖甚微,根本甚大者也。予若不谕卿等,亦无以知之故,略举其万一,而此外,又有未尽谕者,诚不欲更提故也。相福曰,今承下教,不胜毛骨之竦然,如非圣教,臣等何以知之?阳泽曰,今此圣教,晓然洞谕,臣等知其所不知,不觉心寒而胆悼,乱臣贼子,何代无之,而排布经营,如是穷凶者,未之前闻矣。尚喆曰,今闻圣教,凶逆之根柢本末,始得知之,实是亘万古所无之逆矣。溵曰,如非圣教,在廷诸臣,孰有知者乎?今则窝窟根柢,略得闻之,不觉毛骨之竦然。存谦曰,今闻圣教,益知其所不知者,不胜懔然之至矣。上曰,大臣就座,益加究核,得其端末,可也。上乘舆还小次。药院上曰,药房三提调,持汤剂入侍。药房都提调郑存谦,提调徐命善,副提调洪国荣进伏。存谦曰,日气极热,终日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医官庆绚进汤剂,上进御。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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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国荣药院直。右承旨李商岩。左副承旨林得浩。右副承旨郑民始坐直。同副承旨柳焵坐直。注书尹翊东一员未差。假注书柳孟养仕直徐龙辅。事变假注书林锡喆

○上在庆熙宫泰宁殿南行阁庐次。

○大殿、惠庆宫、中宫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以柳焵为承旨。

○吏曹口传政事,李在协为兵曹参判。

○传于林得浩曰,同义禁徐有邻,为先改差,口传差出。

○吏曹口传政事,郑一祥为同义禁。

○林得浩启曰,三司诸臣,有禀达事,来诣请对矣。传曰,入侍。

○吏曹口传政事,洪檍为兵曹参知。

○吏曹口传政事,兵曹参议洪檍,参知柳薰。

○林得浩,以兵曹言启曰,今日,乃是七月上番骑兵点考日次,而亲临推鞫相值,以无故日退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民始,以义禁府言启曰,前大司宪李海重,为先窜配事,命下矣。李海重咸镜道端川府窜配,而以传教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书吏,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林得浩,以兵曹言启曰,依下教,侍卫禁军及罗卒等处,密水gg蜜水g分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依下教,挟辇军御前前排及环卫将校、军兵等处,密水gg蜜水g解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依下教,环卫军兵等处,密水gg蜜水g分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依下教,环卫军兵等处,密水gg蜜水g分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判府事韩翼謩箚曰,伏以昨今蒸热,挽近所无,而我殿下亲临鞫囚,经夜帐殿,圣体不瑕劳损,下情只切焦虑,噫新化清明,万姓拭目,而惟彼失志不逞之徒,自干天诛,情节狼藉,臣民骇痛,曷有其极?臣既忝名大官,理宜随诸臣后,以劾惩讨之诚,而贱疾适苦,诸症危恶,欲起还仆,竟未趋诣,愧古人舆疾之义,生不如死,玆敢堇构短箚,仰渎崇严。伏乞亟降威谴,以励臣分焉。答曰,省箚具悉卿恳。予之终始曲保于卿,为卿老也,今则卿之处义,与前大异,卿须谅之,仍传曰,时任大臣,有司录传谕之例,此批答,使枢郞传谕。

○丙申六月二十五日寅时,上御金商门外。亲鞫入侍时,领府事金相福,领议政金阳泽,左议政金尚喆,判府事李溵,右议政郑存谦,判义禁蔡济恭,同义禁沈墢、李坤、沈頣之,大司宪李海重,大司谏李养鼎,执义李一曾,掌令柳荣镇,正言姜𪝤,问事郞厅副应教尹弘烈,校理沈豊之,吏曹佐郞李秉模,副校理郑宇淳,修撰郑元始,副司果李鲁述、李商进、赵尚镇,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国荣,右承旨李商岩,左副承旨林得浩,右副承旨郑民始,同副承旨柳焵,假注书徐龙辅,事变假注书林锡喆,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侍立。上出小次,具平服乘舆,诣金商门外,降舆殿座。命书传教曰,工、刑房换房,刑房、吏房,姑为兼察。又命书传教曰,骑堂有阙代,口传差出,时原任大臣进前。相福曰,近日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相福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相福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命大臣就座,上曰,罪人上之。命书问目。罪人姓名及招辞,见《事变注书日记》亲鞫至半,命两司进前。上曰,昨日洪麟汉启辞发论谁也?养鼎曰,昨日合启之发论,即臣矣。命书传教曰,身为都宪,缓于讨逆,如此妖恶,情节已露之类,名出已久,而发捕之前,不即请拿,如请崔景彦狱事之心,则岂敢如此?不可寻常处之。大司宪李海重,为先窜配,兵曹参判金载顺,为都宪牌招,海重退出。养鼎、一曾、荣镇、𪝤启曰,臣等资质卤下,知识暗贱,本不合于清朝耳目之任,而沐浴义重,昨陈合辞之启,未及承批,凶狱又出,臣等相率登筵矣。凶言绽露于罪人文书中,而臣等坐次稍远,且鞫狱文书,至为严秘,不敢窥见,漠未闻知,故未即齐请,发捕严问,致勤责教,都宪既被窜配之典,则其未即请捕,臣等与都宪,实无异同,其何敢一刻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等之职。上曰,勿辞,亦勿退待。一曾、荣镇启曰,请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依律处断。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又启曰,请镜城府定配罪人洪述海,依律处断。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又启曰,请东莱府定配罪人元义孙,依律处断。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又启曰,请罪人金晔,严刑岛配。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又启曰,请户曹参判金华镇,远地定配。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又启曰,请故县监尹尚通,亟施追夺之典。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养鼎、𪝤启曰,请南海县围篱安置罪人具庠,更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又启曰,请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更令王府,拿鞫严问,依律处断。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又启曰,请副司直洪龙汉,为先削职。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又启曰,旌义县荐棘罪人尹泰渊,本以凶猾之性,素蓄拔扈之志,交结厚贼、麟汉,以为腹心,爪牙,身带将兵之任,昼夜出没于厚贼、麟汉之家,踪迹阴秘,为世指目,以今若渊,敢售护逆之计,观之,其于平日,稔受泰渊之怂恿故,阴护麟汉即曲为泰渊之地,当此厚贼、麟汉严讨之日,其阴谋绸缪之状,不可不究核,施以当律,请旌义县栫棘罪人尹泰渊,亟令王府,拿鞫,严问得情。上曰,更待下教,可也。弘烈、豊之、有防、宇淳、元始所怀,今此商辂之凶言,万万叵测,臣等俄已请讨,而究其根柢,则专由于三司合启之久未蒙允,诸贼尚戴头领,未正王法之致也。其在拔根本,严讨逆之道,决不当一向靳允。臣等以为三司合启中诸贼,先正典刑,断不可已矣。上曰,更待下教。以上出举条命大臣进前。上曰,此辈之凶言悖说,类皆如此,大臣见之,此乃李商辂抵趾海书,以重臣疏,谓之机关阴秘,景色危怕。末又曰,近以风色之不佳,脾胃不定,噫,此何心肠,此何下语?重臣之疏,即是为宗社大计,则曰,以机关者,指意何归,机关之不足,又以为阴秘,听政之日,朝象,何如?则乃敢曰,景色危怕,又焉敢曰,脾胃不定耶?惟此商辂,以麟汉之切姻,敢生怨狠之心,做作罔测之言,至誊于书札,则渠辈之恒茶饭凶言悖说,从可知矣。似此等说,耇、辉、镜、梦之所不敢道于当日者也。苟有一分北面之心,岂敢以此等之说,萌于心而发诸口乎?相福曰,其所下语,极为凶包,实是前古所无之逆矣。阳泽曰,如许凶逆,实是往牒之所未见,令本府,为先严捕,何如?上曰,依为之。尚喆曰,以此观之,渠辈狼藉和应,不少忌惮之状,可以推之,不觉骨竦而心冷矣。溵曰,乱逆何代无之,而凶言悖说,如是狼藉者,盖未之前闻矣。存谦曰,乱臣贼子,从古何限,而如是之极口悖说,不少忌惮者,自有逆贼以来,所未有者矣。上曰,卿等第就座,逐条问目,可也。大臣就座,命书传教曰,湾府查事,尚在未了中,前府尹洪檍,骑堂之任,今姑改差。大司谏李养鼎为骑堂,谏长之代,以沈履之除授,皆令牌招谢恩,养鼎退出。大司宪金载顺,大司谏沈履之追入进伏,取招至半,三司进前。载顺曰,今此商辂所捉书札中,凶言悖说,无辞发明,今无更问之端,请先捧结案,以正王法。履之曰,乱臣贼子,何代无之,而岂有如此贼之凶言悖说乎?今此盘问之下,无辞发明,则决不可一刻容息于覆载之间,请先捧其结案,次问其徒党焉。上曰,先问其徒党,可也。时原任大臣进前。相福曰,今则更无可问之端,其在狱体,先捧结案,宜矣。阳泽曰,所捉书札,无辞发明,凶肚逆肠,绽露无馀,先捧结案,不容少缓。尚喆曰,凶言悖说,既无发明,则一向抵赖,结舌为主,如许穷凶极恶之贼,想其心肠毛骨俱战,岂可一刻容息乎?伏愿亟命先捧结案,快施典刑焉。溵曰,天下万古,岂有如此穷凶极恶之贼乎?先捧结案,断不可已也。存谦曰,此实自有逆节以来,所未有之贼也。今何有更问之端乎?伏愿亟捧结案焉。上曰,其根柢,益为究问,可也。大臣就座,上入小次,取招又半,弘烈等进前曰,连为究问,一向抵赖,究厥心肠,尤极凶狞,所捉书札,渠既自服,则命捧结案,不容少缓,先捧结案,次问根抵,狱体当然,伏愿亟命,先捧结案焉。载顺、履之等曰,惟彼凶贼,一向抵赖,杖毙为期使如许穷凶极恶之贼,结案未捧,当律未施,则狱体之亏损,物情之愤惋,当如何哉?亟捧结案,断不可已也。上曰,惟彼商辂,亦知趾海之心肠故,有此凶书,究其根本,趾海实为其魁矣。载顺、履之等曰,未承款前,遽尔请律,似涉未安故,嗫嚅未发,而若论其魁,惟趾海是已,伏愿亟施王章焉。上殿座,命时原任大臣进前。上曰。卿等以此辈,为何如逆耶,今则凶肚逆节,尤非初头之比,此时讨逆,宜不容小忽,而自朝至午,虽见绝悖不道之说,独未见沬血之义,至于询问之下,亦不免循常奏对,此岂所望于卿等者,亦岂不为之慨然也?卿等试观今日之逆,凶乎否乎?惩讨之义,可以缓乎急乎?人臣分义不严于忠逆,厥咎何居?命书传教曰,身为大臣,虽见绝悖不道之说,恬憘而玩揭,未见沬血之义,自朝至午,一味暇豫,以至进前,询问大臣之意,循常说去而已,大臣之体,固如是乎不严乎?忠逆之分,则揆以人臣之分义,厥咎何居,不可寻常处之。领府事金相福,领议政金阳泽,判府事李溵,右议政郑存谦,并施削职之典,至于左相当初所奏,虽甚别白,其所雍容,与诸大臣无异,左议政金尚喆罢职不叙,大臣先退。上入小次,上曰,问郞轮回取招以奏。民始曰,闻俄者左承旨奉命出去之际,作门哨官,不为开门故,左承旨以俄有开门之下教,且是奉命出去,则不当坚拒之意谕之,则哨官盛气咆哮,辞意极悖云,如非奉命。且无下教,则哨官之不为开门,固是执法,而既有下教,且承旨之于武弁,体统自别,则幺麽哨官,无端牢拒,盛气咆哮,揆以纪纲,极为骇然,事虽微细,有关纪纲故,敢此仰达矣。命书传教曰,下教之下,不即开门,已是无状,身为武弁,咆哮奉命之臣,其在纪纲,不可寻常处之,当该哨官,从重决棍,畿沿定配。上曰,药房提调持汤剂入侍。贱臣承命而出,与药房提调徐命善进伏,医官庆绚奉进汤剂,上进御,命善先退。三司进前,载顺、履之、一曾、弘烈、荣镇、豊之、宇淳、𪝤、元始启曰,昨冬国家安危之机,至今追思,尚觉懔然。苟有体国大臣,则虽非上教,固当直请听政,而伊时首相韩翼謩,罔念国势之岌嶪,不体上教之恳恻,徒事弥缝,不即奉承,使宗国大计,几致难言之境,罪负至重,不可容贷,薄勘未几,爵秩如故,物情骇惋,久而未已,而至于今日。公议转激,请判府事韩翼謩,为先削夺官爵,门外出送。上曰。依启。载顺、履之、一曾、弘烈、荣镇、豊之、宇淳、𪝤、元始所怀,三司合辞之请,决非可以一日靳允者。臣等俄于帐前,略陈所怀,昨日合启,姑未承批,而忧愤所激,不能自已。厚谦母子,穷凶情节,已悉于前后声讨之箚启,自有乱逆以来,所未见之极恶大憝也。况谏疏既出之后,真赃断案,彰著无馀,沐浴之讨,已过累朔,而尚未蒙兪,宗国之忧,有不可言。至于如洪麟汉之负犯,而尚逭王章,已是失刑之大者,以今若渊之凶疏观之,不逞之徒,敢为尝试扶护之计者,实由于巨魁之尚今假息,王法之不行,固已寒心。方来之深忧,尤为懔然,日昨岛棘之命,仰认圣上亦有所虑及于此者,而天讨至严,决不可一日容息于覆载之间,臣等谓廓挥乾断,并允三司之请,断不可已也。上曰,更当有下教矣。载顺、履之、一曾、荣镇、𪝤启曰,养厚之于厚贼,缔结绸缪之状,固已狼藉难掩,而此外彰著之罪状,尤有所万万惊愤者,其穷凶情节,不可不究核处断,请巨济府荐棘罪人尹养厚,亟令王府,拿鞫严问,快正王法。上曰,更当下教矣。以上出举条上曰,罪人并下幕。命书传教曰,亲鞫姑罢,待明朝举行。上乘舆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二十五日三更五点,上御庐次。左承旨入侍时,左承旨洪国荣,假注书柳孟养,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进伏讫。上曰,药房提调,持清暑六和汤入侍。出传教提调徐命善,奉汤剂进前,上进御。命善曰,劳动之馀,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上曰,内巡申饬。出传教命退去,诸臣以次出。

6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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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国荣药院直。右承旨李商岩。左副承旨林得浩。右副承旨郑民始坐直。同副承旨柳焵坐直。注书一员未差尹翊东。假注书柳孟养徐龙辅仕直。事变假注书林锡喆

○上在庆熙宫泰宁殿南行阁庐次。

○大殿、惠庆宫、中宫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亲鞫罢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林得浩曰,时原任大臣,待下批,即为命招,同参鞫坐。

○传于柳焵曰,前右议政郑存谦,复拜右议政。

○传于洪国荣曰,副提调持清暑六和汤入侍。

○林得浩,以吏批言启曰,前领府事金相福,前领议政金阳泽,前左议政金尚喆,前判府事李溵,给牒叙用事,命下矣。当为置处,而本曹无相当窠,依例送西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批言启曰,前领府事金相福,前领议政金阳泽,前左议政金尚喆,前判府事李溵,叙用送西事,命下矣。依例从座目,金相福领枢下批,金阳泽、金尚喆判中枢下批,李溵加设判中枢下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书李徽之进,参判权噵进,参议宋德相在外,同副承旨柳焵进,右议政郑存谦拜相事承传。以李宜哲为礼曹参判。

○兵批,判书蔡济恭进,参判李在协病,参议柳薰入直进,参知李养鼎病,同副承旨柳焵进,领府事金相福,判府事金阳泽、金尚喆、李溵,副司直洪檍,以上单付。

○同日再政,以郑存谦为内医院提调,金相福为奉常提调,金尚喆为司饔提调,金相福为社稷提调,金尚喆为军器提调,金阳泽为宗庙提调,金尚喆为都监提调,李溵为军资提调,金阳泽为司译提调,郑存谦为禁卫提调,郑存谦为司仆提调,郑存谦为追崇上谥封陵封园都监提调摠护使。

○徐浩修,以兵曹言启曰,依下教,侍卫禁军及罗卒等处,蜜水分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依下教,环卫军兵等处,蜜水分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依下教,挟辇军御前前排及环卫将校、军兵等处,蜜水解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依下教,环卫军兵等处,蜜水分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国荣,以内医院官员,以提调、副提调言启曰,内医李鼎福、李东郁议药同参,郑忠周术业不精,行身不谨,不可置之于医官之列,汰去,何如?传曰,允。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来九月当九番右部中司属,全罗道五哨军兵,来八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依例准二朔立番之意,本监兵使处,预为知委,何如?传曰,知道。

○徐浩修,以禁卫营言启曰,依下教,环卫军兵,以他军兵替代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启曰,来七月当九番右部左司属,全罗道五哨军兵逢点实数,六百五十二名,已为点阅整齐,来七月初一日,与内外各处入直军兵,依例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依下教,挟辇及环卫军,以他军替代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来七月、八月两朔应立右部后司属,江原道五哨军兵六百七十名,已为逢点整齐矣。七月初一日,与右司军兵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依下教,环卫军兵,以他军兵替代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九月、十月两朔应立后部前司属,江原道二哨,京畿左道三哨,合五哨军兵,八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九月初一日,与右部后司军兵,当为替代立番,趁期调送事,两道监司处,依前知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依下教,侍卫禁军,以二兼禁军替代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柳焵曰,雨势如此,亲鞫姑罢,待明朝举行。

○备忘记,传于柳焵曰,方带剧务,兼带判义禁之任许递,行司直朴宗德除授禁堂中,老病人及本职宿卫人,亦为许递。

○传于洪国荣曰,参上宣传官有阙,都摠府郞厅中择拟,郞为口传以入。

○传于柳焵曰,骑马二匹立之。

○兵批口传政事,以安橚为宣传官。

○备忘记,传于柳焵曰,长番内官金寿民,承传色差下,政院知悉。

○行工曹判书臣朴宗德,行司直李昌寿,行礼曹判书徐命善,左参赞黄景源,行司直金汉耆,吏曹判书李徽之,刑曹判书李溎,吏曹参判权噵,同敦宁李得宗,行副司直郑一祥、朴道源、成天柱、洪梓、金光国、李𡊠,大司成闵百奋,宁边府使金熤,开城留守徐有庆,同义禁沈墢,兵曹参判李在协,敦宁都正金相戊,副司直沈观之,前参议洪檍,佥知中枢府事李宜老,行副司直朴取源、朴宗岳、南玄老,楚山府使洪检,兵曹参知李养鼎,工曹参议徐迥修,吏曹佐郞李秉模,副司果宋焕亿,兵曹正郞申大年,咸平县监宋焕喆,前献纳宋文辂,前正郞洪文海等疏曰,伏以,噫嘻,痛矣。乱臣贼子,何代无之,而亦岂有若麟汉者哉?凶滥之性,贯盈之恶,已悉于前后致讨之辞,今不必更为烦复,而惟彼平生伎俩,乃是患得患失也,毕竟祸心,乃是不夺不厌也。攀援邪迳,冒据重任,兜揽权势,布植私党,先大王阅朔静摄,百僚焦忧,而麟汉则暗喜,其乘时恣臆,我殿下养德储宫,万姓延颈,而麟汉则深忌其聪明有临,至于昨冬国势之凛缀,言可流涕,宫闱之间,大策已决。渠以戚畹之臣,位在三事之列,岂或不知而佯若不闻,及其先大王至诚恳恻之教,可以感动臣邻,而敢以三不必知之说,容易发口,肆然沮遏,末乃挟逆谦之凶熖,倡妖云之凶疏,以为疑乱煽动于授受光明之际,天下之逆,从古何限,而其忌嫉贰极之英明,危挠宗社之大计,如麟汉之所作为者,求之往牒,实所罕闻,而尚且假息于覆载之间,近地薄窜,适足以长其怨狠之心,噫嘻,天下,宁有是哉?于是而部落徒党之失志快快者,寔繁其徒,自成窠窟,偶语群聚,惟思初政之诽讪,仰视俯画,必欲宗国之殄覆始也。屋下之嗫呫,终焉纸上之喷薄,主于若渊妖疏而极矣。其疏语筵奏,虽未得其详,而乃于三司声讨之日,敢以国边人三字,隐然推奖,是则妖云之所未敢道,而圣教所谓换头易面者,实覻得鬼蜮之情节,其馀凶邪之次第就捕,未及究勘者,要皆麟汉圈押中物,噫,彼麟汉,逆节昭著,大势既倾,而得其死力,乃能如此,则吁亦可怕也已。《春秋》之法,先治党与者,益可见元恶之不可不诛也。今若泥看《春秋》之语,纵其元恶,而不思所以治之,则是则失《春秋》之旨,而非王者五刑五用之义也。今日之元恶,即一麟汉,而殿下尚今容贷,不施尝律,则安得无若渊怪鬼之辈,继妖云而鼓吻吐舌,以乱我殿下清明之治也哉?乃若厚谦,亦一天生剧贼,而与麟汉,一而二、二而一,为厚谦腹心者,本非别人于麟汉也。为麟汉右袒者,亦非别人于厚谦也,则使厚谦,至今偃息于地上者,顾何以熄乱逆而靖世道哉?臣等俱以世禄之裔,厚蒙先朝之恩,目见妖孽未熄,王章莫伸,窃不胜忧愤之忱,敢此相率,来诣阙下,沫血而痛陈之。伏乞圣明,廓挥乾断,亟诛两贼,使宗社奠安,乱逆知惧焉。臣等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卿等之疏,所请具悉。

○丙申六月二十六日卯时,上御金商门外。亲鞫入侍时,判义禁蔡济恭,同义禁沈墢、李𡊠、沈颐之,大司宪金载顺,行大司谏沈履之,执义李一曾,掌令柳荣镇,正言姜𪝤,问事郞厅副应教尹弘烈,校理沈豊之,吏曹佐郞李秉模,副校理郑宇淳,修撰郑元始,副司果李鲁述、李商进、赵尚镇,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国荣,右承旨李商岩,左副承旨林得浩,右副承旨郑民始,同副承旨柳焵,假注书徐龙辅,事变假注书林锡喆,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侍立。上具平服,出资政门,乘舆诣延和门外,降舆殿座。上曰,罪人上之。命书问目。罪人姓名及招辞,见《事变注书日记》命书传教曰,逆狱方张,按狱无大臣,昨日举措,虽甚失着,岂有缓忽之理,时原任大臣,并给牒叙用,政官牌招开政。取招至半,商岩退出。上曰,右承旨何为出去?浩修曰,谓以罪人所弹,出去矣。上曰,太过矣。凶逆杂乱之说,何足引义?还为入侍。商岩进伏,上入小次,命书传教曰,宣传官尹范叙,以尹若渊强近之亲,文书搜探,命下之后,讳其亲谊,晏然奉命,文书中,虽或有拔匿者,何以知也?极为寒心,为先汰去。载顺、履之、一曾、弘烈、荣镇、豊之、宇淳、𪝤、元始、献庆所怀,谓文女按律处断宜矣。措辞见上上曰,其所不允,予意有待矣。又所怀,谓厚谦快正王法,其母依律处断,宜矣。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又所怀,谓付处罪人申晦,亟施远窜之典,宜矣。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又所怀,荐棘罪人洪麟汉之罪,可胜诛哉。本以滥猾之性,济以凶谲之行,謟事厚贼,敢怀叵测之心,沮戏听政显有争抗之意,罪恶贯盈,昭布国人之耳目者,已悉于前后合辞之中,而安置之启,久未蒙允,当请之律。至今稽迟,神人之愤,去而益激,乃者若渊之疏,与妖云,前后照应,肠肚相连,营护麟汉,语意阴谲,噫嘻,麟汉之逆节,实有浮于辛壬之耇、辉,而今尤彰著无馀矣。元恶尚未伏法,党与犹为鸱张,世道之忧,庸有极哉?海岛荐棘之命,窃仰严惩讨之圣意,而三尺既重,王章至严,未施当律,则犹为失刑,臣等谓古今岛荐棘罪人洪麟汉,依律处断,宜矣。上曰,不允。又所怀,昨冬国家安危之机,至今追思,尚觉懔然,苟有体国大臣,则虽非上教,固当直请听政,而伊时首相韩翼謩,罔念国势之岌嶪,不体上教之恳恻,徒事𦇯缝,不即奉承,使宗国大计,几致难言之境,罪负至重,不可容贷,薄勘未几,爵秩如故,物情骇惋,久而未已,而至于今日,公议转激,削黜之罚,不足以少赎其罪,臣等谓门黜罪人韩翼謩,中道付处宜矣。上曰,昨日以其老之批,可见予意之宽恕于韩翼謩,何必深诛?不允。载顺、履之、一曾、荣镇、𪝤所怀,谓圣国、尚鲁诸子,亟施当律,宜矣。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又所怀,谓巨济府荐棘罪人尹养厚,亟令王府,拿鞫严问,快正王法,宜矣。措辞见上上曰,不允。以上出举条焵进前曰,俄者罪人拿入之际,当该都事,不能审察,误以他罪人拿入,其在重鞫体之道,不可寻常处之,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乎?上曰,为先从重推考。出举条命书传教曰,亲鞫姑罢,待明朝举行。上乘舆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二十六日辰时,上御庐次。药房副提调入侍时,副提调洪国荣,假注书柳孟养,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进伏讫。国荣曰,连日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国荣曰,寝睡,何如?上曰,今夜则善寝矣。命读朴宗德上疏讫,赐批。命退去,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二十六日酉时,上御庐次。药房入侍时,左承旨洪国荣,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医官庆绚,以次进伏讫。绚进汤剂,上进御,上曰,明日即是药房日次乎?国荣曰,然矣。上曰,明日日次问安勿为。出榻教国荣曰,王大妃殿汤剂,何以为之乎?上曰,六和汤五贴,更为制入。出榻教命国荣,读政望。命书传教曰,判府事金阳泽、金尚喆、李溵为扈卫大将。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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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国荣药院直。右承旨李商岩。左副承旨林得浩。右副承旨郑民始坐直。同副承旨柳焵坐直。注书尹翊东一员未差。假注书柳孟养仕直。徐龙辅。事变假注书林锡喆

○上在庆熙宫泰宁殿南行阁庐次。

○大殿、惠庆宫、中宫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亲鞫罢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备忘记,赵㻐、金载顺为同义禁,即为牌招,帐前谢恩。

○兵曹口传政事,以白东毅为庆尚左水使,以柳孝源为都摠都事。

○吏曹口传政事,以郑好仁为兵曹参判,李润元为禁府都事,沈履之为同义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直单沈颐之。

○有政。吏批,判书李徽之进,参判权噵式暇,参议宋德相在外,同副承旨柳焵进,以申应显为司谏,朴天衡为献纳,沈有镇为持平,金履厚为持平,具善复为训炼提调,具善复为禁卫提调,具善复为御荣提调,权噵为司䆃提调。

○兵批,行判书具善复进,参判未差,参议柳薰病,参知李养鼎入直进,同副承旨柳焵进,以李长爀为羽林将,李渐运为五卫将,金鲁直为武兼,金复元为文兼,田光濂为五卫将,副护军单李在学,副司直单李儒庆、李济万。

○传于洪国荣曰,杨州牧使、交河郡守改差,刑曹参判一体改差,今日内,口传拟入,秋曹三堂,其令明日帐前入侍。

○吏曹口传政事,以尹得养为刑曹参判,李普观为杨州牧使,李敏辅为交河郡守。

○郑民始,以义禁府言启曰,今此亲鞫时,本府都事,不可不备员,都事申光复汰去之代,令该曹,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郑民始,以兵曹言启曰,依下教,侍卫禁军及罗卒等处,蜜水分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民始,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依下教,挟辇军御前前排及环卫将校、军兵等处,蜜水解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依下教,环卫军兵等处,蜜水分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依下教,环卫军兵等处,蜜水分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依传教,罪人徐廷硕、宋兴大、鲁兴瑞、柳昌润、全世起、李景新、李宜和、金斗瑞等八名,出付秋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依传教,罪人金德建、曺兴道、金德福等三名,出付秋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依传教,罪人刘圣任、罗昌谦、朴有春、李志贤、朴重郁、姜福起、柳时烨、全龙瑞、全弘喆、金泰彬、蔡德弘、蔡应福、金禹鼎等十三名,出付秋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依传教,罪人李泰光,出付秋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依传教,罪人崔泰柱、曺兴瑞等二名,出付秋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启曰,兵曹捉送内弓房库直李泰光,饭监曺兴瑞、崔泰柱、曺兴道,灯烛色李德兴,别司饔金德福,茶色金德建等,依传教,一倂着枷严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启曰,兵曹捉送别监刘圣任、罗昌谦、朴有春、李志贤、朴重郁、姜福起、柳时烨、金泰彬、全龙瑞、全弘喆、蔡德弘、蔡应福、金禹鼎等,依传教,一倂着枷严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启曰,兵曹捉送司钥徐廷硕,别监李景新、金斗瑞、全世起,灯烛色李宜夏,内弓房库直鲁兴瑞,内弓人宋兴大,库城上柳昌润等,依传教,一倂着枷严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仁阳君李景祜等疏曰,伏以麟汉之罪,可胜诛哉,贯盈之罪恶,已悉于三司致讨之章,而狼藉之情节,昭著于若渊营护之语,乱臣贼子,何代无之,而岂有若麟汉之穷凶极恶,尚逭王章者哉?噫身忝戚畹之属,位至三事之列,地处,何如,受恩,何如,而阴怀祸心,沮戏大计,乘国势之凛缀,欲肆其胸臆,惮殿下之英明,力遏于代听,先大王至诚恻怛之教,足以泣臣人而感豚鱼,渠乃佯若不知。敢发三不必知之说,其心所在,路人所知。倘非重臣徐命善之一疏,则从事之忧,有不可言,何幸天心默佑,离明代照,邦基有盘泰之安,臣民腾延颈之颂,敢挟逆谦之凶熖,妆出妖云之凶疏,乃为疑乱授受之际,潜售煽动人心之计。古今天下,如有如许凶逆,而尚容假息于覆载之间,使乱贼,无所惩畏,部落潜自纠结,以致今番诸鞫囚之烂漫绸缪,公肆怨诽之语,敢怀扶护之意,噫嘻痛矣。其势焰之薰灼,根蒂之盘据,于此益复彰露,若不亟加天诛,明示典刑,则窝窟未破,滋蔓难图,至若厚贼,即与麟汉,肠肚相连,一而二,二而一者也。凶谋逆节,既与麟汉,表里和应,则尚今偃息于地上者,实为国家之深忧,到今惩讨之日,其何一刻宽贷,而不泄一国臣民之愤哉?臣等窃不胜沐浴之忱,齐诣阙下,相率呼龥。伏乞圣明,廓挥乾断,亟正两贼之罪,使王法伸而乱贼惧焉。臣等无任激切愤慨之至,谨昧死以闻。仁阳君李景祜,户曹判书郑弘淳,行司直具允钰、具善复、韩师直、李翼元,前判书李福源,知敦宁金孝大,行副司直尹东晢、李圣圭、申益彬,汉城左尹尹得养,前参判金相翊,行副司直郑昌圣、鱼锡定、赵德成、李徽中,汉城右尹金鲁镇,行副司直严璹、郑好仁、李光瀷、宋文载、李柱国、沈熙之,行副护军张志恒,行副司直徐有邻、任希曾、赵㻐,行副护军李汉膺,行副司直赵时俊,刑曹参判金用谦,同知李世泽,兵曹参议柳薰,副司直金尚默、郑象仁、郑景仁、李东遇、申尚权、李世奭、郑述祚、李文源、李得臣、李世孝、宋锳、申景濬、宋翼彦、任瑎、李商建、李有喆、林鼎远、蔡弘履、李邦荣、李东馨、李万育、洪相缵、赵𪬵、姜趾焕、郑晩淳,礼曹参议李在简,刑曹参议李普观,副司直李命植、沈鑧、李正吾、吕善应、柳成模、宋载经、赵瑗、徐有元、金光默、金基大,北青府使洪九瑞,副司直洪𬬭,水原府使申大升,副司直李敬玉、金汉老、闵恒烈、李勉修、李寿凤、徐晦修、崔台衡、金颐柱、金普淳,同敦宁李瀁,行副司直朴师亨、郑光忠、任希教、具寿国、朴师海、蔡纬夏、朴师讷、姜世晃、黄干,固城县令洪相圣,副司果洪鸣汉、李谦彬、赵尚镇、尹行修,前校理朴在源,务安县监尹行晋,前佐郞李敬一,吏曹佐郞李敬养,副司果李福徽,前执义金乐洙,前司谏兪彦修,前都事李显模,前献纳李枰,前修撰尹东晩,副司果金翊休,前正言宋乐、姜彝福、姜彝正,前持平尹尚东,前都事尹得孚,前司谏李行源,典籍李益运。答曰,又省卿等之疏,更悉卿等之请。

○司谏李在学,持平李济万,献纳李儒庆等疏曰,伏以臣等之区区情势,岂可以见职论哉?请罢之启,发于僚台,虽荷圣度包容,罚止问备,而以台官而被论于同台,则揆以体例,便属已递,去就一节,更无可论。方当亲临帐殿,镇日讯囚之时,职在言责者,莫不竭蹶趋参,而臣等则廉防至严,进身无路,不得随诸臣后,以效惩讨之义,臣分都亏,严谴是俟。伏乞圣明,亟降威罚,以存台体焉。臣等固不敢以言官自居,而至于元恶大憝,人得以诛之者,则秉彝所同,安得不沬血齐声,仰请明命乎?惟被麟汉之罪,臣等已悉陈之矣,殿下已俯烛之矣,今不必更事架叠,而昨冬国势之凛缀,人情之危疑,到今思之,尚不觉心寒而胆掉。盖其凶谲素性,专为植私党之计,夤缘邪迳,兼以患得失之心,身居戚畹,位在三事,乃敢倡出凶说,疑乱于授受之际,缔结逆谦,沮戏于代听之日。噫,乱贼何代无之,而岂有如麟汉之穷凶极恶者哉?惟其盘据既深,窝窟未破,去位之时,做出妖恶之翔云,被谲之后,又得凶悖之若渊,前唱后应,一串贯来。若渊之疏语筵奏,臣等未得其详,而因山后之说,已著其凶惨之情,国边人之语,益见其营护迹,圣教中,与翔云换头易面者,覻得其真个情状矣。锄草而乱根不除,则旁孽复生,遏流而浊源未渫,则横波难禁,此必然之理也。若使麟汉,一向假息于覆载之间,则将不知几个若渊,复事跳浪,岂不可惧哉?程子曰,尧举舜而禅之位,则四凶者怀愤怨不平之心,而显其恶,故舜诛之。今我殿下授受之光明,实合于尧、舜,麟汉负犯之至重,有浮于四凶,则殿下岂不以舜之所以诛四凶者,诛麟汉也哉?至若厚谦之凶肚逆肠,实与麟汉,相为表里,如翔云、若渊辈之为麟汉爪牙者,莫非厚谦范围中出来也。苟使麟汉、厚谦早伏王章,则如彼鬼蜮之徒,安得以逞其恶而肆其凶哉?隐忧尤切于方来,公议益激于今日,臣等虽束带之势,不胜忧愤之忱,玆敢齐会阙下,以疏替陈。伏乞殿下,快挥乾断,明正典刑,使乱逆知所惧焉。臣等无任激切冀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予意有在矣。

○知事沈瑴,行副司直黄晙,同知洪晟、李世泽,行副司直金朝润、李光瀷,兵曹参议柳薰,行副司直李世奭,副司直李东遇、蔡弘履、李世孝、李万育、金蓍耇、李邦荣,副司果吴大益、兪𪫮柱、沈𪣼、洪周万、姜忱、赵思忠、金晩耇、权以纲、洪宗荩,都事金叙九,前正郞权师彦、申匡尧、李正薰、赵武范、赵时谦、韩鼎运,刑曹正郞韩㵛,佐郞李秀夏,社稷令睦祖洙,前佐郞赵贞相、睦万中、兪汉人,前县令韩德厚,前都事权偀,前典籍崔烜、申史澳,副司果成鼎镇,权知副正字李宗燮、柳河源、柳诲、权心彦、郑𣲚、李锡夏、权埛、李福润、李祉永、洪时溥、崔显重、权傧、李星俊等疏曰,伏以居诸迅迈,因山隔月,伏惟孝思,益切皇皇,臣等实不胜号泣崩迫之至。仍伏念君臣之义,无所逃于天壤之间,于此而有所干犯,则人得以诛之,故《春秋》之义。将则必诛,将犹诛之,况逆节之昭著彰露,国人皆曰可杀者乎?噫嘻,麟汉之罪,可胜诛哉?昨冬之事,臣等欲言,则恐殿下增掩抑之怀,欲不言,则乱逆源头无以擘破,玆不得不沬血流涕而陈之。方其时也,国势危如缀旒,民心无所维系,惟我大行大王,以尧、舜之圣心,念宗社之大计,代听分劳之教,屡下于静摄之中,光明如日月,至诚贯金石,丁宁恻怛,有足以孚神人而感豚鱼。凡在北面之列者,固当奉承赞扬之不暇,而噫,彼麟汉,身居戚畹,位都三事,以人理言之,则其所以协赞对扬者,宜有倍于他人,而乃敢潜怀逆图,百计阻搪,必欲沮败而后已,噫嘻,此其心,不难知矣。我殿下,毓德春邸,离日重明,魑魅有莫逃之惧,枭獍失逞恶之图。麟汉以其肺腑之故,深知贰极之英明,为其徒党,则忧窝窟之打破,自谋身家,则虑胸臆之莫售,不但无爱戴之诚,乃反蓄忌嫉之心,以至于授受之际,有此犯分蔑伦之举,正所谓司马昭之心,路人所知。至若厚谦之危逼储宫,沮戏听政,覆载所难容之罪,三司之启,百僚之吁,既已悉于无馀,臣等不必更事胪列,而麟汉之恣行悖臆,无所顾忌者,以其为厚谦之腹心,恃厚谦之权势也。内外交煽,后唱先喁,一而二,二而一者,而只缘圣批靳允,天讨未行,使此两贼,尚尔假息于天日之下,故党与无所惩畏,凶邪得以闯发。翔云倡之于前,若渊继之于后,以至今番逆狱而极矣。一日二日,王章未举,则安知滋蔓之忧,不由于锄草而不祛根也耶?臣等义重沐浴,志切忠愤,相率齐吁于严庐之下。伏乞圣明,廓挥乾断,快降明命,将此两贼,亟正王法,以泄神人之愤,以杜乱逆之源,千万幸甚。臣等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靳允,予意有在矣。

○丙申六月二十七日卯时。上御金商门外。亲鞫入侍时,领府事金相福,领议政金阳泽,左议政金尚喆,判府事李溵,右议政郑存谦,判义禁蔡济恭,同义禁沈墢、李𡊠、沈颐之,大司宪金载顺,行大司谏沈履之,执义李一曾,掌令柳荣镇,正言姜𪝤,问事郞厅副应教尹弘烈,校理沈丰之,吏曹佐郞李秉模,副校理郑宇淳,修撰郑元始,副司果李鲁述、李商进、赵尚镇,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国荣,右承旨李商岩,左副承旨林得浩,右副承旨郑民始,同副承旨柳焵,假注书徐龙辅,事变假注书林锡喆,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侍立。上具平服,出资政门乘舆,诣金商门外,降舆殿座。大臣进前。相福曰,连日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相福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相福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存谦曰,商辂何等剧贼,而其所捉书札中,凶言悖说,帐殿亲问之下,渠既一一自服,而当律未施,遽至径毙,狱体亏损,舆情愈愤。臣谓当该守幕都事及当该堂上,不可无罪矣。上曰,当该金吾堂上,一并罢职,当该都事汰去。出榻教济恭、墢、𡊠退出。上曰,都事谁也?焵曰,申光复云矣。上曰,前排入之,当该都事申光复拿入。宣传官承命拿入。上曰,汝以守幕都事,罪人之一动一静,固当各别审察,何不于未毙之前,病急之时,趁即告达?光复奏曰,非但此罪人,其他罪人,下幕之后,辄皆气息奄奄,有若不愈时刻者然,若欲以病急告达,则恐涉烦渎,趑趄未即,不意顷刻之间,以致径毙矣。上曰,既已汰去,申光复拿出。上曰,金吾堂上有阙,代口传差出,兵曹判书前望单子入之。出榻教商岩进望筒。上落点,命书传教曰,法官例不当兼任,同义禁金载顺,本职许递,前参判金相翊叙用,大司宪除授,即为牌招,帐殿谢恩。又命书传教曰,新除授兵曹判书,待下批,即为牌招,传授命召。又命书传教曰,莫重鞫座,两司不备,有情势,两司一并改差,政官牌招开政。又命书传教曰,既已下教,武兼柳孝源,今日都摠都事备拟。上曰,新除授两司诸臣,待下批牌招察任。出榻教判义禁朴宗德,同义禁金载顺、赵㻐追入。上曰,新除水原府使,今日辞朝。出榻教上曰,左、右捕将入侍。贱臣承命而出,与左边捕盗大将李柱国,右边捕盗大将李汉膺进伏。上曰,今日罪人下幕之后,令捕校探其情状,善为机察,可也。柱国、汉膺退出。上曰,水原府使如入来,帐殿,亲受密符。贱臣承命而出,与水原府使申大升进伏。上曰,自在宫官,已知可用,下去懋哉。命读宣谕,命授密符。大升退出。上曰,汤剂持入。医官庆绚奉进汤剂。上进御。三司进前,履之、一曾、弘烈、荣镇、丰之、宇淳、𪝤、元始所怀,谓文女按律处断,宜矣。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又所怀,谓厚谦快正王法,其母依律处断,宜矣。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又所怀,谓付处罪人申晦,亟施远窜之典,宜矣。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又所怀,谓古今岛荐棘罪人洪麟汉,依律处断,宜矣。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又所怀,谓门黜罪人韩翼謩,中道付处,宜矣。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履之、一曾、荣镇、𪝤所怀,谓圣国、尚鲁诸子,亟施当律,宜矣。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又所怀,谓巨济府荐棘罪人尹养厚,亟令王府拿鞫严问,快正王法,宜矣。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履之、一曾、弘烈、荣镇、丰之、宇淳、𪝤、元始所怀,罪人商辂,敢于听政之后,以机关阴秘,景像危怖,风色不佳,脾胃难定等说,肆然笔之于书札,其指意之阴惨,语脉之凶悖,实是前所未有之剧贼,而帐殿亲问之下,渠既自服,以手书,迟晩以犯上,未及正法,遽至径毙,使王章未伸,舆愤未泄,臣等谓物故罪人商辂,亟施孥藉之典,断不可已也。上曰,依启。履之、一曾、荣镇、𪝤所怀,罪人商辂,何等剧贼,而遽尔径毙,未施当律,当该都事之罪,不可汰去而止,臣等谓拿问严处,宜矣。上曰,依启。以上出举条行兵曹判书具善复进前曰,罪人趾海,军官崔英翰方带五卫将,李焕方带户曹佐郞,并汰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命书传教曰,逆竖强近之族,不可坐拥藩阃。庆尚左水使尹景渊,为先改差,今日内,口传择差,仍即辞朝。又命书传教曰,别军职徐仁硕,为先汰去。上曰,罪人并下幕。命书传教曰,亲鞫姑罢,待明朝举行。上乘舆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二十七日辰时。上御庐次。左承旨入侍时,左承旨洪国荣,假注书柳孟养,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进伏讫。国荣曰,连日讯囚,连为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国荣曰,寝睡,何如?上曰,不能稳寝矣。国荣曰,时刻单子,尚未启下,故外间举行,自多窘速云矣。命中官启下单子。上曰,金吾堂上牌去来催促。国荣曰,汤剂,殿座后,当为进御乎?上曰,唯。命退去,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二十七日初更五点。上御庐次。训将入侍时,训炼大将张志恒,左承旨洪国荣,假注书柳孟养,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进伏讫。上曰,逆狱蔓延,诚为可闷。宫墙颓圮,此非寻常之时,巡逻及把守,申饬,卿亦来住阙下,可也。志恒对曰,自亲鞫以后,臣连为来留新营矣。命志恒先退。上曰,吏隶与掖隶有异,渠亦民也,关其命脉,宜有参酌之道。阙内各司及军门将校外,并勿除汰事,即为分付。出传教国荣曰,伏奉此传教,殿下德意,臣不胜钦仰。上曰,至于下隶,何足责哉?命脉所关,极为残忍,故如是矣。国荣曰,今日日气颇凉,六和汤姑为停止,似好矣。上曰,唯。国荣曰,明早,率医官诊候乎?上曰,依为之。命退去,诸臣以次出。

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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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国荣药院直。右承旨李商岩。左副承旨林得浩坐直。右副承旨郑民始坐直。同副承旨柳焵。注书一员未差尹翊东。假注书柳孟养徐龙辅仕直。事变假注书林锡喆

○上在庆熙宫泰宁殿南行阁庐次。

○未时、申时,日晕。

○大殿、惠庆宫、中宫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传于柳焵曰,罪人并上阙。

○吏曹口传政事,以金光默为杨州牧使,李镇璧为端川府使。

○传于柳焵曰,新除守令谢恩后,即为辞朝。

○徐浩修,以兵曹言启曰,依下教,武艺别监四十人处,木绵各一疋施赏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依下教,侍卫禁军,以一内禁军替代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依下教,环卫军兵,以他军兵替代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依下教,环卫军兵,以他军兵替代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民始,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依下教,挟辇军、御前前排及环卫将校、军兵等处,蜜水解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依下教,环卫军兵等处,蜜水分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依下教,环卫军兵等处,蜜水分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依下教,侍卫禁军及罗卒等处,蜜水分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焵启曰,即者议政府录事言,右议政郑存谦,严教之下,惶懔罔措,迸出阙外,恭俟严命云,仍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勿待命入侍事,遣史官传谕,仍传命召。

○又启曰,即者中枢府录事来言,领中枢府事金相福,判中枢府事金阳泽,判中枢府事金尚喆,判中枢府事李溵,严教之下,不胜惶懔,迸出阙外,恭俟重勘云,系是大臣去就,敢启。传曰,勿待命入侍事,遣史官传谕。

○柳焵,以义禁府言启曰,罪人尹象厚,既施一次之刑,放归田里事,命下矣。罪人尹象厚,依传教,放归田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因三司所怀,罪人商辂,渠既以凶书犯上自服,而未及正法,亟施孥籍之典事,依启矣。取考《大典》,则若乱言干犯于上者斩,籍没家产矣。取考径毙罪人商辂,籍没家产事,令各该司奉承传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刑曹言启曰,因义禁府启辞,径毙罪人商辂,籍没家产事,命下矣。罪人商辂奴婢等,令京兆相考帐籍,亦为知委于五部及该道,一一查出,使之修成册报来后,依例花名,永属公贱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犯上不道罪人商辂子侄散配事,命下矣。商辂子复一,全罗道康津县定配,而依例发遣府罗将,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又以刑曹言启曰,犯上不道罪人商辂子侄散配事,命下矣。依传教,罪人商辂子健一,咸镜道稳城府,子恒一,庆尚道机张县,子咸一,全罗道珍岛郡定配所,即为押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启曰,柳重烨,今日内畿沿为奴,勿拣赦典事,命下矣。依传教,罪人柳重烨,京畿乔桐府为奴,即为发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犯上不道罪人善海,既已承服正刑,籍没家产事,令各该司奉承传教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刑曹言启曰,因义禁府启辞,犯上不道罪人善海奴婢等,令京兆相考帐籍,亦为知委于五部及各该道,一一查出,使之修成册报来后,依例花名,永属公贱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丙申六月二十八日卯时。上御金商门外。亲鞫入侍时,领府事金相福,领议政金阳泽,左议政金尚喆,判府事李溵,右议政郑存谦,判义禁朴宗德,同义禁金载顺、赵㻐、沈颐之,大司宪金相翊,行大司谏沈履之,执义李一曾,司谏申应显,掌令柳荣镇、尹弼秉,持平沈有镇、金履厚,献纳朴天衡,正言姜𪝤,问事郞厅副应教尹弘烈,校理沈丰之,吏曹佐郞李秉模,副校理郑宇淳,修撰郑元始,副修撰李鲁述,副司果李商进、赵尚镇,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国荣,右承旨李商岩,右副承旨郑民始,同副承旨柳焵,假注书徐龙辅,事变假注书林锡喆,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侍立。上具平服,出资政门,乘舆诣金商门外,降舆殿座。宗德曰,罪人尚不上阙,事甚骇然,当该刑房都事,不可无警责之道矣。上曰,推考,可也。出榻教相福曰,连日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相福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相福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存谦曰,日气稍凉,六和汤姑停,以心肾汤进御,似好矣。上曰,进御清暑六和汤,今姑停止,加减心肾汤,依前方,自今日煎入。出榻教上曰,罪人上之。命书问目。罪人姓名及招辞见《事变注书日记》上曰,刑判入侍。贱臣承命而出,与刑曹判书李溎进伏。命书传教曰,昨日先已现告者数十人,出付该曹,而倂今日现告,则摠为六七十人,虽是自厚谦冒差者,而岂必尽与厚谦同心者哉?命脉所关,渠亦民也之教,昨夜已谕,宜有分轻重酌处之道。其中最紧者,内需司官员朴圣必、崔益龄、李圣傅,各宫房宫任徐兴硕、徐云硕、徐宗硕、徐有行、尹光世、金德顺、金宗哲、金宗赫、郑相宜等,皆非寻常贱隶之比,一并只令除汰,勿为发配今日现告中,其馀各人勿论之意,知委内需司事,分付该曹。上曰,掖属之现告者,自本府开座,盘问其根因,第其现发之数太多,宜有轻重之参恕,秋判区别捧供,可也。命书传教曰,掖属之当在除汰之中者,至于近百人之多,昨夜已有下教,所掌或有紧漫,所亲或有轻重,则参恕之道,不害为旷荡之典,秋判既承下教,昨日诸囚处根因盘问,区别捧供,更待处分事,分付。上曰,善为盘问,可也。溎承命退出,上入小次。上曰,捕将入侍。贱臣承命而出。与左边捕盗大将李柱国,右边捕盗大将李汉膺进伏。上曰,有何廉探者乎?柱国曰,昨令捕校,着守间军服色,乘昏逾入,遍行廉察,则福海幕中,多有探知者,以为若渊之疏,乃是相简之指嘱云矣。上曰,益加廉探,可也。柱国、汉膺先退。三司进前,相翊、履之、一曾、应显、弘烈、荣镇、弼秉、有镇、履厚、天衡、丰之、宇淳、𪝤、元始、鲁述所怀,谓文女按律处断,宜矣。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又所怀,谓厚谦,快正王法,其母依律处断,宜矣。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又所怀,谓付处罪人申晦,亟施远窜之典,宜矣。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又所怀,谓古今岛荐棘罪人洪麟汉,依律处断,宜矣。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又所怀,谓门黜罪人韩翼謩,中道付处,宜矣。措辞见上上曰,不允。相翊、履之、一曾、应显、荣镇、弼秉、有镇、履厚、天衡、𪝤所怀,谓圣国、尚鲁诸子,亟施当律,宜矣。措辞见上上曰,不允。又所怀,谓巨济府荐棘罪人尹养厚,亟令王府拿鞫严问,快正王法,宜矣。措辞见上上曰,不允。相翊所怀,三司合辞,迄未蒙允,神人之愤,去而愈激。厚谦母子,罪恶贯盈,不可一日容贷于覆载之间,而又况真赃断案,毕露于向来谏疏,则此实亘古所未有之乱逆也,而一任偃息,尚稽王章,其可曰国有法乎?至若洪麟汉之穷凶极恶,实为不逞辈之根抵,而尚今假息,天诛不加,故若渊之凶疏出矣。尝试之计,营护之迹,狼藉难掩,究其情节,万万叵测,实是翔云之传法,麟汉之死党,方来之忧,又不知酿出何样凶图。思之及此,宁不懔然?麟汉岛棘之命,仰认我圣上,亦有所虑及于此,而三尺至严,舆情益郁。臣谓廓挥乾断,亟允三司之请,宜矣。上曰,已谕于初所怀,何必叠谕于后所怀乎?应显所怀,臣之台职,即昨冬后初也,于讨逆事,有区区所怀,不避叠渎而仰陈矣。目今凶徒之如是䲭张,专由于元恶之尚逭当施之典而然也。麟汉、厚谦之穷凶罪恶,国人皆曰可杀,决不可使之一日容息于覆载之间。臣谓亟从三司之请,以快舆愤,以靖世道,宜矣。上曰,已谕,予意有在矣。荣镇所怀,罪人李成运之阴凶情节,绽露无馀,其兄章运,岂可一刻置之于字牧之任乎?臣谓端川府使李章运,为先削职,宜矣。上曰,依启。以上出举条罪人取招至半。上曰,今日凶逆之徒,即前觊觎之辈,苟究其本,相简、恒烈是已,渠辈千罪万恶,固不可一一胪列,而举其大者而言之,其所煽动诪张,绸缪醖酿之状,至今追思,尚觉懔然。渠以麟汉之血党,声气潜通于厚贼,同一妖肚,同一凶言。相简、恒烈之在宫僚之时,则渠辈莫不吹嘘延誉,及其解宫僚之后,则渠辈又复荐引恐喝。若或不得副其望,则胥动浮言,噂沓背憎,乃曰,昨日书筵,论及某事,今日召对,酬酢某言,煽动纷纭,罔有其极。特以一二事言之,昨夏科试,曰以东宫,方欲起狱,昨冬代点,曰以东宫,有所用意。朝言而暮已入,昨说而今已彻,其所传闻而流入者,皆从渠辈之党,则渠辈虽欲发明,得乎?以昨夏科试事言之,予之至今未快者多矣。昨冬代点事言之,渠有一毫臣分,则乃敢曰予有用意乎?以此言之,已无臣分,而此犹馀事。至于书筵奏达之际,敢曰邸下,不扶邸下之外家,而不除不利之徒,则戊己之徒,固当为大北,而邸下,亦将如何?重言复言,威胁恐喝,无所不至。予于奉朝贺,本无欲害之心,则渠辈初何敢以大北等说,拟议于其间,亦何敢以此等之说,肆然直陈于储君之前哉?渠辈初为此等之说,以为尝试之计,予既严斥而不得遂,则又转而为迎合之谋,乃于春坊直中,两贼屏人相对,发出己巳之馀论,以其酬酢流入于予,以为他日容悦媒宠之资。噫,相简,姑不足责,恒烈,以渠祖之孙,岂忍为此等议论乎?渠之丑陋巧谲之状,诚不欲污口,而历览往牒,岂有如许阴惨叵测之贼乎?麟汉则必欲以趾海为相,内外汲引,左右潜图,其计终不得遂,此岂非天鉴之昭昭哉?上曰,刑判入侍。贱臣承命而出,与刑曹判书李溎进伏。命焵读草供,命书传教曰,徐正硕、曺兴瑞、崔泰柱、曺兴道、李志贤、朴重郁、姜福起、金泰彬、全龙瑞、全弘哲、蔡德弘、蔡应福、金采鼎、金斗瑞、李德兴、鲁兴瑞、宋兴大、柳昌涧,一并除汰,柳时晔,亦为除汰。其馀各人族属,或有已死者,或有不甚关紧者,倂勿论。至于大殿别监,差备咫尺,不可不择,刘圣任、罗昌谦、朴有春,亦令除汰事,分付掖庭署,既皆酌处,囚禁诸人,一并放送。又命书传教曰,柳重烨称名人,非泛泛亲知于商辂,而此是习知掖庭之事情熟手,自内之书役,决不可置之辇毂之下,今日内,畿沿为奴,勿拣赦典。上入小次,命书传教曰,药房三提调,持汤剂入侍。药房都提调郑存谦,提调徐命善,副提调洪国荣进伏。医官庆绚,奉进汤剂。上进御,上出小次。宗德进前曰,犯上不道罪人商辂,既施籍产之典矣。其子侄,不可置之于辇毂之下,并为散配,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亲鞫至暮,命书传教曰,罪人尹象厚之招,重臣徐命善上疏之日,徐门复出宗厦之说,既发于渠之与人酬酢之时,则论以王章,焉逭当律?然与诸囚之烂漫绸缪,不无少间,况渠是古宰臣尹心衡之子,又有老母云,在法亦有可据,其所旷荡,亦足为仁政。罪人尹象厚,既是一次之刑,放归田里。又命书传教曰,亲鞫撤罢,庭鞫以此处为之。上乘舆,诣崇政门。上曰,明日本府推鞫。出榻教上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二十八日卯时。上御庐次。药房副提调入侍时,副提调洪国荣,假注书柳孟养,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进伏讫。国荣曰,夜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国荣曰,寝睡,何如?上曰,今夜则稳寝矣。国荣曰,今日召医官诊候,似好矣。上曰,殿座时刻差晩,殿座后,入幕次时入诊,可也。命退去,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二十八日二更三点,上御庐次。左承旨入侍时,左承旨洪国荣,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进伏讫。上曰,明日当有问安乎?国荣曰,然矣。上曰,明日问安勿为事,分付。出榻教国荣曰,今番亲鞫时,药房以小次用之,何以为之乎?上曰,仍用,可也。出榻教上曰,夜方何更?国荣曰,二更四点矣。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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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国荣药院直。右承旨李商岩。左副承旨林得浩坐直。右副承旨郑民始坐直。同副承旨柳焵。注书尹翊东一员未差。假注书柳孟养仕直徐龙辅。事变假注书林锡喆

○上在庆熙宫泰宁殿南行阁庐次。

○大殿、惠庆宫、中宫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大妣gg王大妃g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林得浩曰,户房承旨,率别看役入侍。

○传于洪国荣曰,副提调持加减心肾汤入侍。

○备忘记,金丽光殡殿司钥,张世迪书题除授。

○洪国荣,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副校理臣郑宇淳,以问事郞厅,今日本府推鞫时,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副修撰臣李鲁述,以问事郞厅,今日本府推鞫时,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民始,以问事郞厅推鞫大臣意言启曰,罪人恒烈,昨日既受根脚,今日开坐后,捧结案次,先问其名,则缄口不答,所见殊常,故使救疗官看审,则身温脉存,似是用谋之致云,情状尤极凶狞,更加严刑,期于捧结案,何如?传曰,径毙可虑,略加施刑,捧结案以闻。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乱言犯上罪人恒烈,既已承服正刑,籍没家产事,令各该司奉承传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罪人洪趾海,减死定配事,命下矣。罪人洪趾海咸镜道稳城府减死定配,而以传教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都事,押送配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罪人金相定放归田里事,命下矣。罪人金相定,依传教,放归田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知事安允行、李廷喆、沈锈等疏曰,伏以居诸易迈,大行大王因山隔月,伏想我殿下孝思,益复罔极,哀毁过节,恐不无致损于不知不觉之中,区区下情,实不胜焦忧之至。呜呼,痛矣,乱贼何代无之,而岂有若厚谦、麟汉之穷凶极恶者哉?噫,彼厚谦,出没深严,阴怀叵测,羁络将相,排布气势,乃是天生妖贼,而至若麟汉,则以阴险之性,兼猜暴之行,背义趍利,贪权乐势,缔结厚贼,沮戏听政,敢以三不必知之说,肆然发口于咫尺前席。二贼滔天之罪,极地之恶,已悉于前后诸臣请讨之辞,今不必更为烦复,而国人皆曰可杀,则是宜快正王法,明示典刑,以泄神人之愤,用光一初之政,而一日二日,尚此靳允,至今假息于覆载之间,其窝窟依旧徒党寔繁,至于今番若渊之凶疏而极矣。其疏语筵奏,虽未得详闻,而鬼蜮情节,绽露无馀,凶邪妖孽,次第就捕,此实转危为安之一大机会,而惟彼深根固蒂之元恶巨魁,尚逭当律,王章之不行,固已寒心,而方来之深忧,容有极乎?伏愿殿下,廓挥乾断,亟允三司搢绅之请,使宗社奠安,乱贼知惧焉。臣等年既笃老,病伏穷巷,一切世事,若隔前生,而至于惩讨大义,自有秉彝之同得,一缕未泯之前,岂敢后于人,而日昨主掌搢疏之人,不使与闻于收帖之际,未得随参于联名之中,忧愤所激,不忍终默,敢与一二同僚,联陈短疏,仰冀采纳,而未免后时,只增惶愧。臣等无任之至。答曰,省疏具悉。靳允,予意有在矣。

○副提学吴载纯疏曰,伏以日月易迈,因山渐迩,伏惟圣慕益切,何以堪处?臣于日昨,伏奉除旨,以臣为弘文馆副提学,臣诚惝恍惊惧,不知所措躬也。窃惟玉署之长,最号荣简,臣甚愚鲁,品居人下,今以最荣之衔,遽授下品之质,其人器之不相称,为如何哉?臣自释褐,周旋迩班,为日已久,而徒窃禄位,无一善状,虽在闲司漫职,尚惧不称,则经幄魁选,岂可拟议于臣身者哉?噫,论思之任,孰非不重,而特置长席,职专启沃,其责任之重,抡简之严,苟非望实俱协,无敢冒玷,况当一初之政,尤宜难慎其人,而如臣资望最浅,丝毫蔑效者,首先滥叨,岂不有乖于清官方励世道之意也?臣本性质钝滞,才术空疏,徒荷圣朝之洪恩,获藉祖先之馀荫,前后践历,罔非逾涯,惟以依分守拙,无陷大戾,为酬报国恩之万一者,固臣宿昔之心,而今此非分职名,来婴于身,实非梦想攸及,臣何敢一刻冒据,仰累综核之政,自速过福之灾也?臣自闻此命,惭惧交中,不敢循例辞逊,颙俟司直之论,跧伏多日,尚未有闻,窃不胜悯蹙之至。矧今元恶稽诛,合辞方张,其在沐浴之义,宜即竭蹶趍承,同声请讨,而自顾惶缩,末由冒进,臣罪尤大矣。论思重任,不可旷日虚縻,敢陈肝膈之恳,冒死渎扰于严庐之下。伏乞圣明,亟赐镌改,以重公器,仍治臣罪,以严邦宪,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察任。

○同副承旨宋德相疏曰,伏以旻天不吊,大行大王遽尔上宾,逝序不淹,因山将迫,率溥如丧之痛,久益罔极。矧臣无似,滥被甄拔,前后恩谕,不啻眷挚,而自顾庸愚,不敢祗命,倘或赖天之灵,砥砺矫揉,少变其狂陋谫劣,则献身天陛,获瞻清光,粗效尺寸,退死沟壑,是臣素悃。耿耿此心,可质神鬼,而不幸荏苒谬悠,事与志乖,今则弓剑莫攀,德义无凭,其将生为辜恩之臣,死作抱恨之鬼,穷天极地,此痛难尽,呜呼,天乎,尚复何及?臣有癃痼宿病,到老益甚,居常呻痛,奔哭阙下,尚未自力,见今日夕飮药调治,俟得少间,拟趁𫷷仪,趍诣陵下,以伸情礼矣。不意银台陞擢之命,国子兼衔之旨,联翩下辱于数日之间,臣诚惝恍惊惑,莫知所以处此也。念臣未尝一日束带立朝,殿下固不识其何状,则臣之长短深浅,虽以日月之明,岂或尽烛,而今乃猝然擢置于下大夫之列,付之以喉司出纳之责,申之以贤关师表之任,臣不敢知殿下今日之举,何为而发也。岂谓臣是先朝招延旧物,或有寸长可取也,则臣在先朝,始也纯盗虚名,以诬聪听,终焉屡违严召,幸逭刑章,循其本末,有其罪而无可称焉,圣明岂为是也?若为臣是名祖之孙,必不无一二窥班于家庭之学,可以有补于新化也,则臣之不肖坠失,不堪为先臣之牛马走者,夫人而知之,殿下亦奚取于此哉?苟如是,则嚬笑之不爱,轩鹤之不称,公而贻讥,私而多恧,不但为臣心之惶蹙,其于乖一初之政,骇四方之听,何哉?况今夙夜在廷之臣,岩穴嘉遁之士,屈于下僚,老于蓬荜者,亦岂无其人,而特旨超擢之盛举,乃先加之于如臣病废无用之一庸夫,臣实惭惧,若无所容。至于太学教胄,为任尤重,自非鸿儒硕士抱道蕴才者,莫宜居之,而今铨曹,独以臣单望启下,乃使万万无可取之身,叨玆万万不敢当之恩,揆以事理,宁有是哉?臣若徒恃宠灵,冒没承当,则从前丐免,适足为以退媒进,辞卑赌高之归耳,臣虽奊诟,犹有一端廉愧,何忍为此也?且臣别有所悚缩者。臣于殿下陞储之日,猥荷先大王特授以导迪之任,招徕甚勤,而臣之陋质𫍲识,终不得对扬明命,一侍铜龙。今当新政之初,有此格外之渥,此正臣追先王报殿下之秋也,而顾今十馀年来,不惟臣之苍颜白发,已至迟暮,平生志业,又复濩落。前之所谓陋者益陋,𫍲者益𫍲,虽欲强策驽劣,仰酬洪私,有不可得者,臣于是一悲一惶,尤无以为怀也。抑臣伏闻向日殿下,表章臣先祖臣时烈所秉执之大义,仍命配享圣祖庙庭,而其发于纶音辞教者,旷绝今古。又尝抄集先臣文字,合编于朱子书,而作序发挥,旨意勤恳。又因明徽凶疏斥讨,并行于其根本之地,而英断赫然,处置得宜,使我肃庙朝大义理,焕然复明于世,东域含生,庶见太平万世之庆。听闻所及,喑聋跛躄,犹且增气百倍,况臣之感泣奉戴,糜粉图报,当如何也?臣于此时,适被恩召,思欲归死辇下,以谢光宠,曷有穷已,而只是倥侗一物,蔑才蔑学,分限攸局,承膺无路,瞻望云天,但有心神飞越而已,玆敢不避烦渎,仰龥于严庐哀疚之中。伏乞圣慈,谅臣至恳,将臣新授资级本兼职名,一并收还,以重公器,以安私分,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恳。尔以先正文正之孙,读书山林,恪守家训,议论纯正,学问卓诣,予所知也。方今朝象泮涣,国事岌嶪,渺予小子,苟欲经济,舍先正之孙而奚以,舍山林之士而奚以哉?初政擢尔,意非偶尔,实欲招徕,共做国事,所辞过矣。尔其亟回遐心,幡然登道,以副予侧席如渴之望焉。

○丙申六月二十九日辰时,上御庐次。左承旨入侍时,左承旨洪国荣,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进伏讫。命书宋德相批,命书传教曰,前同副承旨处,遣史官传谕批旨。上曰,户房承旨与同义禁入侍。贱臣承命而出,与右副承旨郑民始,同义禁沈颐之进伏。国荣先退。上曰,卿之父病,近则何如?颐之曰,四年沈痼,至今奄奄矣。上曰,昨日恒烈问目持入乎?颐之曰,持入矣。命读之,厘其误字。上曰,推考房承旨入侍。贱臣承命而出,与同副承旨柳焵进伏。命书若渊、相简问目。上曰,推考房,持此问目,进往本府,一一盘问,可也。焵、颐之先退。上曰,若渊、相简捧供后,推鞫姑罢,明日举行。出榻教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二十九日申时,上御庐次。药房副提调持汤剂入侍时,副提调洪国荣,假注书柳孟养,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医官以次进伏讫。绚奉汤剂进前,上进御,命书传教曰,恒烈既捧结案根脚,更无捧结案之事后,侤音即捧,今日内行刑,相简外其他罪囚文案及所捉文书,即为封入事,传于委官。命退去,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二十九日酉时,上御庐次。左承旨入侍时,左承旨洪国荣,假注书柳孟养,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进伏讫。上曰,右副承旨入侍。出榻教郑民始进前。上曰,开阳门仍留,推考房承旨入来,还出后下钥事,分付。命推案樻入之命,民始读讫。命书传教曰,罪人趾海,受国厚恩,位跻正卿,则凡于忠逆,义理尤当切严,而聚会凶徒,主张凶论,不但与之绸缪于言论之间,亦且肆然往复于书札之中,究厥心肠,行路所知。听政之前,有与人之书,至以储宫之事,有所阴惨酬酢,已是死罪。况于听政之后,商辂则抵书于渠,以听政之疏曰,以机关阴秘,以听政之事曰,以景色危怕,又以为近以风色之不佳,脾胃难定。其他凶言逆说,有不敢污口,此乃当日耇、辉、镜、梦之所不敢道者也。商辂之书之,已极凶恶,而趾海之答之,尤岂不万万凶恶乎?苟有一分人心,则是岂泛然看过者,而渠亦以此等语答之,留置书箧,视若寻常句语,即此一事,趾海不满听政之心,昭不可掩。为人臣子,有此肠肚,已难容置于覆载之间,而此犹不足,御极之后,徐门复出宗厦等说,与人酬酢。凡此罪犯,渠既个个迟晩,既以知情不告纳招,所当断以三尺,而今番狱事,此等凶说,相简即是窝主,而趾海亦一痴𫘤之物,在法有可恕之道,原情有可矜之端,参酌决折,不害为惟轻之典。既是一次之刑,罪人趾海,减死定配。上曰,渠虽与麟汉切姻,宗社大计,焉敢有异议于其间,而乃敢与凶徒,同议共谋之状,屡发于诸囚之招,所当刑配,而干连诸囚,尚有百倍于相定者,如相定者类,不止一二人,则真所谓诛之,则不可胜诛。附古人以不治治之之义,罪人金相定,放归田里,咸与维新。出传教上曰,医官柳光翼汰去。出传教上曰,若渊之招,以少论杀老论,说及庚申狱事等说,可谓肯䋜矣。民始曰,然矣。上曰,罪人福海之罪,可胜诛哉?有弟善海,有子敬彬,弟若子之凶谋乱言,若是狼藉,身为家长,其敢曰,在家不知重臣之疏,即为宗社大计,苟非有莽操懿温之心者,孰敢有戕害此人之计者,而渠弟则以凶恶之说,肆然抵书于渠,渠子则以剪除储宫羽翼之谋,烂漫绸缪于相简辈,渠则以少论欲杀老论之说,掇拾于渠党中稚少之阴计,可谓百罪俱发。揆以邦宪,难保首领,不但年过七十,听言观貌,决非平人,何必深诛?子弟之罪,虽不告官,以渠供观之,渠亦知似此之事,而甘为同情,知情之律,焉可免乎?按诸律文,乱言犯上之知情,为减一等罪人李福海,以杖一百流三千里之律施行。出传教上曰,罪人缵海,毋论本罪之轻重,商辂辈之凶言凶书,不知其为凶言而凶书。又于帐殿,出示凶书之后,其所纳供,大体一般,渠亦有秉彝,此何心肠?又况纳供之时,其所发恶,尤极凶狞,毕竟渠亦迟晩,而相简既为魁首,方欲拟律,特以广荡之典。罪人缵海,待明朝,加刑一次,绝岛减死定配。出传教上曰,罪人敬彬,不但善海之至亲,相简之切友,诸囚之供,无不授引。至又渠父,以相简辈穷凶之谋,敬彬无不共之之意,不待帐殿之亲问,先已说道于廉探之人。试问之时,则敬彬之罪,父已告之,友且证之,不必设鞫发问。旷日持久罪人敬彬,加刑一次,绝岛定配。出传教上曰,决配罪人,勿为例刑,各别严刑事,分付王府,明当廉察,若有现发,该堂郞,焉逭其罚?以此严饬。出传教命退去,诸臣以次出。

6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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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国荣药院直。右承旨李商岩。左副承旨林得浩坐直。右副承旨郑民始坐直。同副承旨柳焵。注书一员未差尹翊东。假注书柳孟养徐龙辅仕直。事变假注书林锡喆

○上在庆熙宫泰宁殿南行阁庐次。

○大殿、惠庆宫、中宫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后,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备忘记,今下弓矢,潼关佥使李万益,天摩佥使洪鏶,植松万户崔益瑞,永达万户金瑞贞,幕岭万户李挺㷞,清水万户白纯一,仁遮外万户赵洵等处给送。

○传于郑民始曰,长宁殿别检,严饬下送。

○郑民始启曰,三司诸臣有禀达事,来诣阁外,请对矣。传曰,入侍。

○全罗监司状启,济州人物渰死,马匹渰毙,若是伙然,事极惊惨事,传于郑民始曰,令本道恤典举行。

○柳焵启曰,即者副修撰李鲁述,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郑民始,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副修撰臣李鲁述,以问事郞厅,今日本府推鞫时,昼仕出去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李商岩,以山陵都监京郞厅,以摠护使意启曰,永祐园碑阁开基吉日,在今七月初一日矣。山陵进去工曹判书及户曹郞官,往来董役事,前已陈达,而今则工判、户郞,既递本职,使本都监诸堂上轮回往来,造成所郞厅中一员,主管举行,何如?传曰,允。

○柳焵,以义禁府言启曰,罪人若渊,绝岛减死定配事,命下矣。罪人若渊,全罗道珍岛郡金甲岛减死定配,而以传教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柳焵,以义禁府言启曰,罪人成运,严刑一次,边远定配事,命下矣。罪人成运,既已严刑一次,庆尚道熊川县边远定配,而以传教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郑民始,以义禁府言启曰,罪人缵海,加刑一次,绝岛减死定配事,命下矣。缵海既已严刑一次,全罗道珍岛郡金甲岛减死定配,而以传教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书吏,押送配所,何如?传曰,以黑山岛定配所。

○柳焵,以义禁府言启曰,罪人缵海,以黑山岛定配所事,批下矣。罪人缵海,全罗道罗州牧黑山岛更定配所,而依例发遣府书吏,押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民始,以义禁府言启曰,罪人福海,以杖一百流三千里之律施行事,命下矣。罪人福海,既以决杖一百,咸镜道甲山府流三千里定配,而以传教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郑民始,以义禁府言启曰,罪人敬彬,加刑一次,绝岛定配事,命下矣。敬彬既已严刑一次,全罗道康津县薪智岛定配,而以传教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柳焵,以刑曹言启曰,因义禁府言启辞,乱言犯上罪人恒烈,籍没家产事,命下矣。罪人恒烈奴婢等,令京兆相考帐籍,亦为知委于五部及各该道,一一查出,使之修成册报来后,依例花名,永属公贱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司宪金相翊,行大司谏沈履之,行副提学吴载纯,执义李一曾,司谏申应显,应教兪彦镐,副应教尹弘烈,掌令柳荣镇、尹弼秉,持平沈有镇、金履厚,献纳朴天衡,校理沈丰之,副校理徐有防、郑宇淳,正言姜𪝤修撰郑元始,副修撰李鲁述、李献庆启曰,请文女按律处断。又启请,厚谦快正王法,其母依律处断。又启曰,请付处罪人申晦,亟施远窜之典。又启曰,请古今岛荐棘罪人洪麟汉,依律处断。又启曰,请门黜罪人韩翼謩,中途付处之典。答三司曰,不允。

○大司宪金相翊,行大司谏沈履之,执义李一曾,司谏申应显,掌令柳荣镇、尹弼秉,持平沈有镇、金履厚,献纳朴天衡,正言姜𪝤启曰,请圣国、尚鲁诸子,亟施当律。又启曰,请巨济府荐棘罪人尹养厚,亟令王府拿鞫严问,快正王法。答两司曰,不允。

○掌令柳荣镇启曰,请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依律处断。又启曰,请镜城府定配罪人洪述海,依律处断。又启曰,请东莱府定配罪人元义孙,依律处断。又启曰,请金晔,严刑岛配。又启曰,请户曹参判金华镇,远地定配。又启曰,请故县监尹尚通,亟施追夺之典。又启曰,请还寝尹象厚放归田里之命,仍施绝岛定配之典。答曰,不允。

○献纳朴天衡启曰,请南海县围篱安置罪人具庠,更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正王法。又启曰,请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更令王府拿鞫严问,依律处断。又启曰,请副司直洪龙汉,为先削职。又启曰,请旌义县荐棘罪人尹泰渊,亟令王府拿鞫,严问得情。答曰,不允。

○领中枢府事臣金相福,行判中枢府事臣金阳泽,行判中枢府事臣金尚喆,行判中枢府事臣李溵,议政府右议政臣郑存谦,率百官启曰,国家治逆之法,有本有末,舍其本而治其末,则乱逆无所惩畏,人心靡所底定,可不惧哉?今幸天日赫临,魑魅莫逃,穷凶诸贼,略行锄治,而虽以鞫囚文案观之,究其本则一则麟汉,二则麟汉。噫嘻,痛矣,麟汉之罪,可胜诛哉?昨冬国势之凛缀,言之流涕,惟我大行大王,深轸大计,连降恳恻之教,精一授受之训,光明如日月,虽豚鱼木石,孰不感动?在三事gg三司g之列者,固当先意赞承,而噫,彼麟汉,以患得患失之心,怀不夺不厌之图,只知有厚谦,不知有国家,挥手瞬目,百计阻搪,至于三不必知之说而极矣。违拒咫尺之明命,沮败宗社之大策,无复馀地,是心即耇、辉之心也。此则圣鉴洞悉无馀,路人亦皆知之,尚可以一日假息于覆载之间哉?此臣等所以首先庭龥,必欲为拔本之计,而诚未仰格,未得准请,致使根柢不拔,枝叶滋蔓,翔云、若渊,前唱后喁,凶悖之言,一串贯来,比如锄草而不除根则旁孽横生,防川而不塞源则馀波决溃。若使麟汉一日假息,则又不知几个妖孽,潜伺闯发,做出何许变怪,此岂不凛然而寒心也哉?麟汉所以阴怀异心,敢肆凶图者,只是凭依厚谦,缔结幽阴,以至于恣行凶臆,无所不至。然则厚谦之于麟汉,一而二,二而一,使厚谦至今偃息于地上者,固何以熄乱萌而防祸源哉?臣等虽承姑待之教,而到此地头,有不容晷刻泄泄,敢此相率齐龥。伏乞圣明,廓挥乾断,亟诛两贼,以安宗社,以泄舆愤焉。答曰,所请不允。

○庭请再启曰,天下之莫大于乱逆,人臣之义,莫急于惩讨,此臣等所以相率大庭,沬血请诛,以冀其得伸王章,少泄舆愤,而及承圣批,又未蒙允兪之音,臣等诚不胜抑郁忧愤之至。噫,彼麟汉,平生罪恶,不可殚举,而夤缘幸会,冒居三事,则益肆凶滥,全无顾忌,至于四百年宗社之托,先大王恳恻之教,不但不为奉承,乃反内怀不满之心,肆发罔测之言,噫嘻,凶肚逆肠,不难知矣。渠以戚畹之臣,自恃地处之别,平日意望,固多僭猾,而我殿下,自在邸位,素著则哲之明,痛察其慝情,逆折其奸萌,自有不能掩于色辞之间,故渠亦自知其恶之不容于明照之下,虽于筵席侍坐之间,深怀畏忌厌惮之意。及其圣断已定,明命一下,则内省贯盈之宿恶,上忌聪明之有临,迺以三不必知之说,容易发口,肆然沮遏,敢又挟厚贼之凶焰,嗾妖云之凶疏,以为疑乱煽动之计。古今天下之逆,亦复何限,而其忌嫉贰极之英明,沮挠宗社之大计,岂有若麟汉者哉?况是徒党寔繁,自成窝窟,偶语群聚,潜诋暗讪者,以麟汉为可恕,以讨逆为憸人,虽以今番若渊之凶疏,诸贼之私札观之,其馀焰之可怕,祸根之深缔结,诚可谓懔然心寒。苟使元恶,早伏王章,则岂其跳踉踯躅,至此之极哉?至于厚谦之于麟汉,真所谓二身而一心,挟其幽阴之迳,恣为危动之计。厚谦之倚以为声势者,即麟汉也,麟汉之恃以行凶臆者,即厚谦也。惟此两贼,一串贯来之凶图逆节,不待臣等之言,殿下固已烛破无馀,而尚靳一兪于举国同声之请,是岂所望于圣明,而亦何以惩乱逆而靖世道哉?一日不得请,则有一日之忧,二日不得请,则有二日之忧,玆敢更此齐龥,冀回天听。伏乞圣明,廓挥乾断,快降兪音,以安宗社,以副群情焉。答曰,所请则不允,卿等止之。

○庭请三启曰,呜呼,今日臣等之请,即天经地义之所当然,举国臣民之所同情,而庭龥至再,天听愈邈,至以止之为教,臣等相顾抑塞之馀,不能无憾于天地之大也。噫嘻,从古乱逆之祸人家国者,职由君上之徒务涵贷之仁,不严惩讨之典。涓滴之忧,驯致滔天,毫厘之忽,终至寻斧,以殿下之明圣,亦必知所戒矣。今此两贼贯盈之恶,已至于滔天而寻斧,此实愚夫之所共知,国人之皆可杀,而独靳一兪,尚此假息,使王章不得快伸,人心靡所底定,噫嘻,天下宁有是耶?历考往牒,乱逆何限,而内挟幽阴之势,危逼储位,上忌英明之主,沮遏大策,遂致馀焰未熄,妖孽旁生者,岂有如麟汉、厚谦之至凶极恶者哉?此贼未诛,则人不得为人,国不得为国,今日同声之请,亶出为宗社为世道之深忧远虑。我殿下临以后,一政一令,动合天则,独于诛讨之典,尚此迟疑,实非臣等之所望于圣明者,而亦岂不有乖于五刑五用之义哉?噫嘻,痛矣。今番诸贼,或有酌处而未尽究核者,或有径毙而未及正法者,应行之王章未伸,举国之舆情愈愤,而臣等之沬血齐龥,必讨此两贼者,实出于先儒拔本之意,《书经》歼魁之训。然则圣明之所当亟从者,岂有急于今者之所请者哉?臣等不得请,则不敢止,玆敢相率更龥。伏愿殿下,特降明命,亟诛两贼,以泄神人之愤,以严《春秋》之义焉。答曰,已谕三司,其所靳允,非缓于讨逆,卿等其止之。

○同义禁赵㻐疏曰,伏以臣于日昨,伏奉金吾除命,而适值帐殿讯囚,召牌下临,不敢言私,颠倒出肃。今于推鞫,亦宜进参,而第念臣从兄臣曮,方以重罪,缧在本府,臣若诿以狱事之各异,不顾私分之惶蹙,晏然若无故之人,出入于府中,坐起于堂上,则其为乖事体而骇瞻聆,将何如哉?至若中批误恩,在今犹属例让,有未暇论,玆敢疾声控龥于严庐之下。伏乞圣明,俯垂谅察,特许汰免臣职,以为公私之幸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所辞过矣,卿其勿辞察任。

○馆学儒生进士臣宋献圭、金履寅、李瑮,生员李克渊、郑经焕、黄仁纪,进士姜汇斌、金鎜、申昔,生员徐贞辅,进士申光万、沈公著,生员朴宗福、赵仪逵,进士闵耆烈,生员赵镇大,进士李羲云、尹厚东,生员朴宗敬,进士金履恭、李浤、朴天健、柳谭,生员金龙柱、徐泽修,进士兪汉维,生员李度谦,进士任晦周、李青、金履锡,生员洪大协,进士洪相扆,生员李国祥,进士张至喆,生员郑东慎,进士李命暹、尹光温、洪启厚、李师中、李商翼,生员安棨、李勉克、李勉辉,进士宋翼鲁、尹光廉、李命默,生员尹晢东、尹在义,进士卢显国、沈鍒、许霔,进士姜汇明,生员崔熽、崔照,进士李家焕、金熙采,生员尹愭、金熙朝、李世述,进士李栱、韩时裕,生员尹璿东,进士金相宅、李翼晋、李在行、柳秉均、李廷书、郑采毅、郑度一,生员洪景斗,进士李象鼎、朴道采、许䆃,生员李可远,进士柳询,生员郑昌老,生员朴吉源、朴能源、李箕采,进士李秉喆、申憙渊、金渐、吴道亨、金禧燮、孟钦圭、蔡一揆、金敬履、李薰,生员郑师济、朱宅忧,幼学金履翼、李玏、赵命喆、朴宗翊、柳谆、吴允常、黄仁纯、南复来、尹恒东、黄仁缉、金履锈、金老根、赵德泂、洪履猷、李度俭、李祖应、徐勗修、赵德泌、洪相衮、沈公权、南应来、赵学尹、洪相孝、黄仁焘、金尔根、尹昇东、李圭永、李商莱、金懋淳、李光渊、兪汉直、洪喆猷、洪益能、徐澈修、李度廉、申凤朝、李珞、韩乐裕、兪山柱、赵寅喆、申熙朝、李度文、李轮祥、权大应、吴在大、李彦植、洪益升、李宽植、朴冕源、徐有本、柳𫍯、朴彝源、权太应、徐有榘、韩用中、申汉朝、金䥐、权丕应、赵昌濂、郑栋、李世益、李象奎、柳愚、柳养浩、申大泓、姜一辅、尹商说、李肇徽、金廷龙、金梦虎、金重瑞、李凤舒、文粲奎、李运章、承膺祚、梁镇观、金良钰、徐玉修、李彦默、李英禧、申献朝、李雨肃、李寿渊、李明谦、申龟朝、李商师、郑弘善、任熤、李应宗、任熻、李克燮、柳𪬵、申大宪、郑义荣、安允炡、洪晋燮、崔义亨、任颐周、金锡孚、李镇玉、张相五、郑成人、郑履绥、李克谦、李东旭、李在安、朴䌹寿、朴麟寿等疏曰,伏以皇天不佑我宗祊,大行大王奄弃民,率普之恸,久而弥切。伏惟我殿下,攀号靡逮,孝思罔极。仍伏念诛乱逆,严惩讨,王者之常宪,《春秋》之大义,而从古乱逆之往往有祸人家国者,职由于时君世主,徒务宽仁之政,不明惩讨之义,或以世臣而庇覆之,或以戚畹而假贷之,驯致滋蔓之势,终成滔天之祸者,历观往牒,斑斑可考,则以我殿下,淹古今明义理之圣学,必将反复戒惧于此等事变之际,而窃伏见近日处分,实不胜忧叹之至。噫,彼麟汉,滥猾之性,恣行威福之权,沮遏授受之计,有浮于耇、辉,缔结奸凶之罪,殆甚于镜、梦。先而宰臣讨之,继而三司诛之,此可见一国公共之论。其在诛乱逆严惩讨之义,决不容一刻假息于覆载之间,而善地之窜,徒长怨狠之心矣,岛棘之典,岂准贯盈之罪乎?实乖怙纵罔赦之义,益切神人共愤之情。臣愚死罪,未敢知殿下之尚今靳允于前后沐浴之请者,其以世臣而庇覆之耶,抑亦戚畹而假贷之耶?此不可以殿下之私谊,有所屈伸于其间者,明矣。盖其凭借肺腑,阴肆胸臆者,非一朝一夕之故也,而且其父子兄弟,盘据而根结,威势所压,一世风靡。始也羸承之蹢躅,终焉城狐之偃伏,窝窟已成,羽翼日张,及乎声罪之后,犹生跳踉之志,其所暗地绸缪,公肆怨诽之状,至于今番鞫狱而绽露,尤无馀矣。若使麟汉,苟有一分臣子之心,则顾其地处,其所以爱戴愿忠之诚,宜乎自别于人,而穷凶情节,如彼其极,则此不惟殿下之罪人,即一国之罪人,亦不惟一国之罪人,实宗社之罪人也。殿下虽或有一毫曲贷之意,其于国人之共讨何,其于三尺之至严何?宜即快伸王者之常宪,亟明《春秋》之大义,显戮元恶,明示典刑而后,庶可以熄乱逆而靖世道矣。乃若厚谦,亦天地间一种妖物也。其所负犯,极其狡恶,内觇密机,外诪凶疏,危挠于贰极之地,怨怼于一初之政者,实与麟汉,肠肚相连,表里和应,则惟此两个剧贼,自是一串贯来,而至今偃息,尚逭天诛者,其可曰国有法乎?此而不诛,则国不国,臣不臣,而凶徒逆孽,其将接迹而起矣,岂不惧哉,岂不殆哉?臣等忝厕缝掖之列,久沐菁莪之化,深痛妖孽之未剪,窃叹王章之莫伸,敢附《邹书》,人得诛之之义,相率叫阍,沬血而陈之。伏乞圣明,廓挥乾断,亟诛两贼,使宗社奠安,臣民泄愤焉。臣等无任激切屏营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朝廷之大处分,有难听从于如干儒生之言矣。尔等,退修学业。

○行兵曹判书臣具善复疏曰,伏以仁天不吊,大行大王仙驭上宾,因山隔月,率土含生,奔走悲号,仰惟我殿下,哀毁过制,必多伤损之节,群下忧虑,曷有其极?臣于向者,忽伏承本兵特授之命,半夜仓卒,事体至严,不敢不章皇膺命,黾勉受符,而旋因台启,即蒙收还,区区感幸之私,有不可胜言矣。不自意,再昨亲临讯囚之时,除旨又降,天牌踵临,惩讨义,冒没承膺,而因仍窃居,断无是理。臣本蹶张贱品,无一善状,而世受国恩,与天无极,逮夫臣身,猥蒙先大王拔擢之殊眷,前后践历,俱逾涯分,顶踵毛发,都归造化,臣本庸愚,涓埃未报,罪实难赎,痛益无涯。今我殿下,奚取于臣,乃以一国戎权,举以畀之,旬日之内,乍改旋授,有若非臣莫可者然?臣惝恍震,汗泪交迸,阖门感祝,不知死所。噫,是职也,不但管辖军旅之事,亦有铨衡人物之责,本非人人滥吹之地,虽以武臣曾经者言之,率皆资望允协,未有如臣之空疏陋劣而一朝猥膺者也。此则不待人言,臣固自知,司直之论,公议可见,去就一节,无容更议。臣虽不肖,图报国恩,寸忱如丹,赴汤蹈火,非所敢辞,而职是匪分,台言且峻,臣何敢凭恃宠灵,拚弃廉防,重自陷于无忌惮之科乎?百尔思量,万无晏然仍冒之势,玆敢猥入文字,略暴血恳,臣尤死罪。伏乞圣明,俯垂鉴谅,亟命镌改臣新授职名,因治臣渎扰之罪,使名器重而朝纲肃,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以宿将之裔,卿其何过引?勿辞察任。

○礼曹判书臣李宜哲疏曰,伏以邦运不幸,逆孽层生,帐殿亲临,历涉多日,伏惟圣体,不瑕有伤损之节,臣不胜区区忧虑之至也。臣窃以日昨诸臣之疏,亶出于沐浴之义,忠愤之激,而天听犹邈,群情愈郁,斯岂所望于圣明者哉?噫,天下之恶一也,虽在往古之事,邻国之贼,在所必讨而不敢少忽,斯乃《春秋》之义,圣人之法,虽以人主之尊,有不得低昂于其间者也。今二贼之罪,彰著难掩,神人之所共愤,乃殿下不忍一时之恩,以沮万口同然之请,而每以予意有在为教。臣虽不敢妄度天意之所存,而窃尝推之,无乃以其戚畹至亲,先朝所尝容,而未忍一朝加诛而然乎哉?呜呼,此乃天地好生之德,圣人恻隐之仁。然仁义相须而成体,义之所断,即仁之所施也。苟或专于仁而不以义裁之,则其为仁也,流于姑息之恩,而非所谓仁也。今以戚畹之亲论之,薄昭之罪当诛,则虽上关太后之忧,至于不食而有不敢赦者,纲目有定论矣。以先朝之所尝容论之,则尧之所尝容之四凶,舜则诛之。今此二贼之罪,有浮于杀使圮族之凶,而尚可容贷于圣明之世哉?夫杀使者罪,其罪可杀,而未闻有逆节之萌,圮族之凶,其罪止于败类,而不至有犯分之恶。然而圣人之所处,先儒之所论,俱在不赦,则况此恶逆所犯,实关宗社国家之重者耶?夫麟汉,以凶滥之性,重以不学无识,乃与厚谦相结,阴忌殿下之英明,欲售危逼之计,不念义理之至重,恻怛之圣教,专事阻格,都无臣节,此岂人理之所出,而厚谦则本以黄口𫘤子,托在内戚,乃敢招纳权势,窃弄威福,以致钳络将相,恣行奸弊,世之无耻嗜利之徒,趍附朋结,世道坏败,莫可收拾。此其为罪,已不容诛,而况与麟汉,潜怀异图,沮败代理,暗嗾翔云,投进凶疏,此实覆载之间,罔极之凶,而殿下过加容贷,终至于今番乱孽横出,逆狱旁起,皆原于二贼之主张阴谋,兆之于始,而滋蔓之至此也。如此而惩讨不加焉,则不知此后,有几个乱贼肆行,而莫之禁矣。思之及此,不觉懔然而寒心,非细忧也。呜呼,圣人之心,天下之公也。其诛赏禽纵之权,一循义理之当然,而无一毫偏主于其间,然后事得其宜,而无后虑矣。今我殿下,爰自代听,以至临御,凡于刑政施措之间,无不合于天心,顺乎人情,万姓咸仰,想望至治,而独于此数贼者,处分太宽,未免乎偏于仁覆,而过于优游,臣窃不能无憾于天地之大。伏愿圣明,亟降威命,快正王法,以泄神人之愤焉。仍念臣衰老疾病,退伏外次,春曹之除,遽降于意外,病势难强,而适当此际,不敢退偃,才已力疾祗命,而其间搢绅,次第陈疏,臣则初未闻知,不能齐声仰请,身縻礼官,未免亏分,惶恐难安,玆敢略陈微悃,以申惩讨之义。伏乞圣慈,俯垂谅察,仍降谴何,以安贱分焉。答曰,省疏具悉。靳允意在矣,卿其勿辞察任。

○江华留守臣李弥疏曰,伏以日月迅迈,因山渐迫,伏惟圣孝出天,攀慕靡逮,臣顷因进香,获伸微忱于灵座咫尺之前,益不任哀号之至。念臣不才,猥受重寄,恐负我殿下付畀之恩,夙宵憧憧,不敢少弛。即伏闻前留守臣洪乐命,以本府贼人事,至被谴削,臣于是有不胜万万惶悚者。盖犯盗内库,情节穷凶,渠之初招,既有昨年冬始为偸出之语,故以此陈闻于状本中矣。及阅库藏书籍,则六卷册执赃于今番者外,其他书帙,幸得俱存。以是推之,昨冬犯手云者,无甚明酌,自归乱招,其真赃现捉,即臣莅任之后。若论纪律不严之责,则臣实当之,前人被罪,臣反幸逭,在朝家综核之政,亦岂有是哉?玆敢冒死驰章,仰请同勘。伏乞圣明,俯垂鉴谅,亟命镌削臣职,重究臣罪,以严纲纪,以安贱分,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贼情果如卿疏,予欲提教未果,卿其勿辞察任。

○副修撰臣李鲁述疏曰,伏以臣于见职,岂有一分堪胜之望,而适当亲临讯囚之日,义急惩讨,他不暇顾,冒没出肃,仍为就直矣。即接家信,则臣父近因祖母之病,独自焦煎,仍得气疟,逐日当午,浑身如束,手足冰冷,日晡之后,寒气乍止,热势旋剧,昏倦澌薾,殆不省事,及至翌朝,始乃少醒者,已屡日云。臣闻此报,心神飞越,强抑不得,玆敢沥血陈恳,径出禁扄,忙寻乡路。伏乞天地父母,特垂闷覆之仁,曲推孝理之化,亟削臣职,俾便救视,仍治臣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父病。

○丙申六月三十日,兼春秋张显庆,刑曹启目,以李奎纬草供,因传教,忠清道新旧监司处,发缄矣。忠清监司徐有臣缄辞如此,上裁,何如?启。传曰,知新伯之为人,今此缄答,事势似然是置,新旧伯,既皆缄答同李奎纬处,以此添问目严问后,议处为良如教。

○丙申六月三十日卯时,上御庐次。左承旨入侍时,左承旨洪国荣,假注书柳孟养,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进伏讫。国荣曰,夜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国荣曰,寝睡,何如?上曰,烦热特甚,不能稳寝矣。命国荣读奏庆尚左兵营褒贬讫,命右副承旨入侍。郑民始进前。命读儒疏赐批。国荣先退。命书传教曰,若渊之疏,近日言事中,颇似根据,又是不识何状之人,故特命入侍者,盖以容言而见人之意也。及当前席,先为下询,以渠疏中,上款讨逆者,以渠为尹悫之孙,宜知忠逆之分,无乃敢曰麟汉之罪甚轻,其所声罪者,反下于申晦。数次严教之后,又敢盛气大言曰,臣则不知洪麟汉之为罪,殿下必欲处置,则因山后,当观势某般为之云,噫嘻,此何言也?麟汉之罪,固国人之所知,予之所以不置于法者,特由于不忍之意也,而身为北面之臣者,不知麟汉之罪,而视若寻常者,已是党逆之类,而况职在三司之列,义重沐浴之讨者,其所声罪,其所断法,尤何等自别,则若渊之疏,敢以岛配了当,又于入侍之际,敢以叵测之说,肆然奏对,有若争抗者然,实非当之营护耇、辉者流,所敢陈达于榻前者也。噫嘻,戊申、乙亥之所以为乱逆者,特以天网太恢于辛壬故也。况今天理之晦,人心之陷,比辛壬,果如何哉?然则诛讨之典,不可以少缓,故伊时亲鞫之命,盖以此也。承宣所奏,出于惟久之意,予亦屈意勉从矣。其夜文书中,现捉,不但与渠筵奏,不可比也。包藏之祸,心排布之凶谋,不觉心寒而体栗,此而不问,不知何样祸机,伏在幽暗之中矣。其书无非阴惨,与泰渊、相简辈,交结绸缪之迹,绽露无馀。或曰,泰渊之忠赤莫暴,环视而无可救之道,又以攻泰渊者,谓之憸人,又以为世道危险,其他似此罔测之说,不可胜记。特命亲鞫,先问榻前所奏之凶言,次问麟汉之所以为国边人讨逆之,所以为迎合用人之,所以为举国而听之者。帐殿之究问,特不过此等语,而太阳之下,魑魅莫逃,渠乃直以根柢端緖,个个纳供,狱事之转益层加,诸帒之次第就戮,皆由于若渊之供。渠徒中窝窟之绸缪经营,阴谲叵测之本末委折,具载于诸囚之文案,予当从近洞谕,使今日逆臣,咸知酝酿之有素,排布之有渐矣。到今若渊,即一凶徒之鹰犬也,嚆矢也。比之趾海辈,轻重有间,而趾海辈,亦且傅生,则此等之类,何足深诛?是以渠招,备告凶党谋议,翻复之时,渠以庚申狱事之说,为渠目明之端。又于昨日,不但文书现捉盗占馆录之计,渠亦以玉堂,出于麟汉之力,实由感报之心,纳招。以此观之,前后罪犯,不过出于乡曲卑微之类,图得官爵之计,真所谓鄙夫不足责者,而且非若渊之招,则此等凶贼,何自而趁即锄治乎?既施六次之刑,罪人若渊,绝岛减死定配。上曰,罪人成运,不特相简辈诸囚之供,几尽吐实,只以帐殿纳招观之,可谓戾气所钟,其所罪恶,当在洞谕中。罪人成运,严刑一次,边远定配。出传教上曰,更当一谕,使逆臣知凶党之根柢,而恒烈、相简,或戮或毙,洞谕之字,诸臣安知颠末?恒烈问目一通,为先誊布朝纸,先令中外知悉。出传教上曰,今则狱事,既皆收杀,推鞫狱罢。出传教命退去,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三十日卯时,上诣殡殿。行朝奠入侍时,左副承旨林得浩,假注书柳孟养,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侍立讫。上具衰服,诣中排设厅视膳行礼,仪注上同,行礼讫。上还庐次。诸臣遂退出。

○丙申六月三十日巳时,上御庐次。右副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郑民始,假注书柳孟养,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进伏讫。上曰,沁留之批既谕,贼汉之招,昨冬册库偸窃之事,果是乱招。然则罪不在于不捕前留守洪乐命,削职下教,勿施。出传教命退去,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三十日午时,上诣殡殿。行昼茶礼入侍时,右副承旨郑民始,假注书柳孟养,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侍立讫。上具衰服,诣中排设厅视膳行礼,仪注上同,行礼讫。上还庐次。诸臣遂退出。

○丙申六月三十日未时,上御庐次。右副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郑民始,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进伏讫。命读李鲁述疏赐批。上曰,庐次至近之地,院隶若是喧哗,极为骇然,兵曹郞厅推考。出榻教民始曰,院隶,固当禁戢他下隶,而恣意喧哗,若是之甚,该院隶,令攸司从重科治,兵曹郞厅既命推考,不能禁戢之罪,臣亦难免,惶恐待罪矣。上曰,勿待罪。命书传教曰,院隶,在禁戢他下人之地,恣意喧哗,入侍承旨,至有请罪之请,事极骇然,令攸司从重科治。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三十日申时,上御兴政堂。三司诸臣入侍时,大司宪金相翊,行大司谏沈履之,行副提学吴载纯,执义李一曾,应教兪彦镐,副应教尹弘烈,掌令柳荣镇、尹弼秉,持平沈有镇、金履厚,献纳朴天衡,校理沈丰之,副校理徐有防、郑宇淳,正言姜𪝤,修撰郑元始,副修撰李献庆,行都承旨徐浩修,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进伏讫。三司进前,相翊、履之、载纯、一曾、彦镐、弘烈、荣镇、弼秉、有镇、履厚,天衡、丰之、有防、宇淳、𪝤、元始、献庆所怀,麟汉、厚谦穷凶极恶之罪,已悉于前后合辞中,臣等连日力请,迄未蒙允,天讨之尚稽,舆情之愈激,已不可言,而今以若渊之凶疏观之,其根柢脉络,直与妖云,一串贯来,究其本,则麟汉、厚谦即其窝主也。惟其两贼,尚尔偃息于地上,故连肠共肚者,暗自酝酿,奸萌益长,至于今番狱情而极矣。其在拔本除根之道,决不可一刻容贷,而圣上之至今靳允者,臣等实不胜抑郁之至也。臣等谓亟从三司之请,宜矣。上曰,予意已谕,卿等勿烦。出所怀相翊曰,臣等以沐浴之义,仰陈合辞之请,诚意未格,兪音尚靳,惩讨不严之罪,臣等固自有矣,而第未知殿下,何所持难,而至今靳允乎?履之曰,今日三司之请,实出一国之共愤,一向靳持,臣等实未知圣意之攸在也。以今番狱情观之,其表里和应,前后诪张之状,绽露无馀。今若一向漫漶,王章未施,则又不知何样祸机,伏在何处,殿下何不念及于此乎?臣等虽已承批,以不得请则不敢退之义,复此仰违。伏愿无少持难,快挥乾断。载纯曰,麟汉、厚谦之罪,两司皆已尽达,伏愿亟赐允从焉。上曰,予欲一次布告,卿等可以知之矣。以趾海事观之,麟汉之内以密图,外以力荐者,必欲进渠心腹之人,以为剪除羽翼之宫僚。羽翼之宫僚,先为剪除,然后光明之义理,可以沮败故也。若使其计,得遂于听政之前,则国家之事,将至于何境耶?至今思之,不觉懔然。甚至于金汉耆执手之说,金尚默与书之说,左右恐动,内外威胁,罔有纪极。噫,储君之于廷臣,亦有君臣之分,则渠辈如有北面之心,岂敢以此等之说,勒加于储君乎?当时之事,不可一口而说也。相翊、履之等曰,如许凶逆,实前古之所未见闻,罪犯如此,而犹复偃息于覆载之间,则其可曰国有法乎?根抵未拔,舆愤益激,伏愿亟行天讨焉。上曰,予所不忍者,其于慈宫何哉?履之曰,不幸近出者,正谓此也。第法者,乃祖宗之法,殿下岂得以私恩枉公法哉?上曰,夕奠相值,卿等退出。履之曰,臣等诚意浅薄,兪音未蒙,臣不胜抑郁之至。上曰,其止之。相翊、履之、一曾、荣镇、弼秉、有镇、履厚、天衡、𪝤所怀,若渊凶疏,实与妖云,相为表里,究其情节,万万叵测。渠以麟汉之血党,图点堂录,欲报其恩,敢售营护之计,其疏语之凶谲,筵对之凶悖,即渠之断案,此而容贷,使之生出狱门,则乌在其惩讨乱逆之义哉?今此酌处之命,实是失刑之大者,臣等谓亟令王府,更加严鞫,快正王法,宜矣。上曰,朝者已谕,若渊即不过凶贼之嚆矢,传之惟轻,不害为宽典,不允。又所怀,今番狱事,商辂、善海之书札中,凶言悖说,实是亘古所无之逆节,而趾海、缵海之烂漫同情,渠既自服,则今此酌处之命,实为失刑之大者,臣等谓亟寝定配之命,更令王府,快施当律,宜矣。上曰,不允。又所怀,敬彬、成运之与若渊、相简,烂漫绸缪之状,既已毕露于诸贼招辞中,而抵赖不服,未施当律,揆以王法,失之太宽,臣等谓亟令王府更为拿鞫得情,宜矣。上曰,不允。又所怀,尹象厚事,今日诣台之臣,才已发启,而臣等既入筵席,故又此仰达矣。宗厦复出之说,既与徐有邻面质见屈,则是渠自做也。况渠以养厚之兄,同恶相济,则以此以彼,决不可放归而止,臣等谓亟从僚台之启,宜矣。上曰,酌处意在,不允。又所怀,物故罪人相简,罪犯既与恒烈,同捧结案,则虽因径毙,未及正法,而不可与恒烈,有所异同,臣等谓亟令王府,同律举行,宜矣。上曰,令王府考例,禀处。以上出举条上曰,卿等退出。相翊等曰,臣等诚意未格,合辞之请,未蒙兪音,下情实不胜抑郁之至。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三十日酉时,上御兴政堂。药房入侍时,药房副提调洪国荣,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医官庆绚,以次进伏讫。绚进汤剂,上进御。国荣曰,近日心肾汤,更为进御,有何动静乎?上曰,别无动静矣。国荣曰,医官之言,皆以为自今以后,连进心肾汤,为好云矣。上曰,唯。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三十日戌时,上御庐次。右副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郑民始,假注书徐龙辅,记事官卜台镇、朴祐源,以次进伏讫。命书传教曰,政院使令,一时申饬,分拣放送。上曰,昨年闰十月及十一月日记持入。命退,承史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