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记/肃宗/三十三年/五月

四月 五月 六月

5月1日 编辑

都承旨崔锡恒。左承旨李国芳。右承旨。左副承旨李东馣。右副承旨李世维。同副承旨朴泰恒。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巳时午时,日晕两珥。

○缮工直长金定五,宣陵石物涂灰事,出去。

○缮工监役赵昌寿,穆陵石物涂灰事,出去。

○刑曹参判黄钦三度呈辞。入启。递差。

○传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卜马二匹立之。

○政院启曰,兵曹参判金演,方在直庐,身病猝重,陈疏受由,而参知李坦服制,参议未差,不但替直之无人,中日试才,无推移进参之势,参议未差之代,令该曹口传差出,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兵曹参议朴弼明。

○领议政崔锡鼎上疏。大槪,更暴危迫之恳,乞垂矜谅,亟允所辞,以幸愚分事。入启。答曰,卿恳。予意已竭,而巽牍至此,只增愧恧,无以为喩。卿其须念机务之多滞,安心勿辞,即起视事,用副予虚伫之心。仍传曰,此批答,使偕来承旨传谕。

○谢恩,兵曹参议朴弼明。以上朝报

5月2日 编辑

都承旨崔锡恒。左承旨李国芳。右承旨。左副承旨李东馣。右副承旨李世维。同副承旨朴泰恒。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卯时辰时,日晕两珥,晕上有背。未申时,日晕。

○下直,平安兵虞候朴世挺,德源府使赵重蔺,丰德府使李相殷,青阳县监郑寿期,清州牧使李万龄,仁遮外万户权万敌。

○左副承旨李东馣书启,臣敬奉圣批,传谕于西冰库村舍领议政崔锡鼎所住处,则以为,臣冒陈危迫之恳,终冀准许之音,伏蒙批旨,又失所图,臣诚不胜惶闷抑塞也。噫,今日国事之孔艰,机务之多滞,前后圣教,不啻谆切,非不欲奉以周旋,而第以区区情地,实无一分强起之势,故不得不竭诚呼吁,以祈天心之开许。当此之时,正宜早赐递免,回授负望无故之人,以责其弘济,岂容如臣臲卼跋疐者,虚滞重任,逾涉旷久,一任国势之泮涣也哉?臣辞意穷竭,更无仰达之言,惟望圣明,特回谅照,亟赐处分,俾令公体私分,两无所损,实愚臣之至幸也。徊徨跼蹐,不知所对,祗增悚栗之至云矣。臣既承偕来之命,姑为仍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说书李世德上疏。大槪,老母宿患,添感猝剧,决无抑情在直之望,乞蒙恩递,俾即归护事。入启。答曰,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掌令权詹上疏。大槪,敢陈病状,冀蒙恩递,兼附所怀,以备察纳事。入启。答曰,忧爱进言,予用嘉尚,可不留心,而京外医人全活多人者论赏事,令该曹禀处,而禁刑杖,未知其过重也。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谢恩,副应教李师尚。

○待教李真俭上疏。大槪,臣于召牌之下,不敢偃蹇坐违,来伏禁门之外,而臣母所患,一向弥留,即今情理,万无离侧就直之势,冒万死复此陈疏退归,且臣于右僚之坐罢,下番之径出,尤有所难安之端。伏乞圣慈,亟递臣职,以安私分事。入启。答曰,尔其勿辞察职。

○右承旨黄一夏上疏。大槪,臣于宪臣之疏,有不可晏然者,玆敢露章自列,乞削臣职,仍治臣不职之罪,以谢台议,以安微分事。入启。答曰,尔其勿辞察职。

○都承旨崔锡恒上疏。大槪,臣于宪臣之疏,有不敢自安者,乞递臣所带之职,仍治臣尸素之罪,以谢公议,以安私分事。入启。答曰,卿其勿辞察职。

○待教李真俭,检阅洪致中牌不进,依承传罢职。以上朝报

5月3日 编辑

都承旨崔锡恒。左承旨李国芳。右承旨黄一夏。左副承旨李东馣出使。右副承旨李世维坐直。同副承旨朴泰恒坐直。注书具万理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景说。事变假注书郑缵先。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司宪李墪启曰,本府方有统制使南五星拿问定罪之启,而其启专据庆尚监司李壄状闻之事而为之辞,壄即臣家弟也。勿论事之虚实,罪之轻重,壄既查问,臣又参启,其在公体私义,俱有所嫌碍,有不可参涉者,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朝报

○宗亲府郞厅,以有司堂上意启曰,本府折受忠清道沃川安邑南面加耕火田及恩津江景浦,舒川庄岩草叱音草渔箭有頉代,全罗道务安一二西面加耕火田及江原道通川库,本高城南江,黄海道瓮津点马岩、笼鱼滩渔箭代受收税之意,令该曹分付,何如?传曰,允。《户曹誊录》

○孝宗大王忌辰斋戒。

○崔锡恒启曰,左承旨李国芳,右承旨黄一夏,俱以病不得,左副承旨李东馣出使,右副承旨李世维,昨以情势难,日势已暮,不得捧入矣。今又呈疏出去,厅中只有臣锡恒及同副承旨朴泰恒,出纳之际,事甚苟简,除出使外,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朴泰恒启曰,宪府茶时,已过日暮,事甚未安,除受由在外

○李世维启曰,大司宪李墪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烬馀

5月4日 编辑

都承旨崔锡恒。左承旨李国芳。右承旨黄一夏。左副承旨李东馣出使。右副承旨李世维坐直。同副承旨朴泰恒坐直。注书具万理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景说仕直。事变假注书郑缵先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礼曹参判李晩成,正郞韩世亿,宣陵陵上石物涂灰事,出去。

○礼曹参议尹德骏,佐郞朴泰三,穆陵陵上石物涂灰事,出去。

○缮工副奉事郑楗,昭显墓典祀厅修改事,出去。

○府启,引避而退,其所妨碍,自非大段,引以为嫌,无亦太过。请大司宪李墪出仕。答曰,依启。

○右议政李颐命箚子。大槪,病势难强,瘝旷已多,且于宪臣之言,有不可晏然者,乞蒙恩递事。入启。答曰,卿恳。所患如此,虑念未已,宪臣疏语,不必深嫌,卿其安心勿辞,俟间视事,毋孤如渴之望。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传曰,曾在先朝,有痘患时,看病医官论赏之例,盖此与他症,轻重绝异,而凡赈救等事,辄皆论赏,则亦非过滥故也。今此看病医官中,知中枢柳瑺,宜有别样赏典,而若用甲寅之例,则日后大疫时,无以加其赏,熟马一匹面给。

○宁陵忌辰祭所内摘奸。

○传曰,前有禁刑杖之教矣。今后则各司循例用刑杖事,分付。已上朝报

○孝宗大王忌辰。

○崔锡恒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又启曰,左议政[右议政]箚子到院,而国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副应教由,才已出去,校理吴命峻、宋廷明,副校理,俱未上来,只有副校理李大成,而时在呈告入直,何如?传曰,允。烬馀

5月5日 编辑

都承旨崔锡恒式暇。左承旨李国芳坐直。右承旨黄一夏。左副承旨李东馣出使。右副承旨李世维坐直。同副承旨朴泰恒。注书具万理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景说仕直。事变假注书郑缵先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辅德崔昌大上疏。大槪,臣于直中,得闻父病猝重,惊忧焦迫,有不能自抑,不得不烦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亟递臣职,俾得及时省护,以伸人子至情事。入启。答曰,尔其勿辞,救护父病。仍传曰,领议政家,遣御医看病。

○修撰洪重休上疏。大槪,臣于直中,闻臣父宿病沈痼之馀,添得寒疾,症情危苦,情理煎迫,不得不投疏径出。伏乞亟许镌改,俾得专意救护,仍治臣擅离直次之罪事。入启。答曰,尔其勿辞,救护父病。

○礼曹参议尹德骏,佐郞朴泰三,缮工监役赵昌寿,穆陵石物涂灰后,入来。

○修撰权世恒上疏。大槪,臣母所患,浃月沈笃,私情煎迫,诚无供职之望,短牍陈吁,长单请急,俱出于万不获已,而恩递未几,职名如旧,数昨天牌之下,抑情出肃者,非敢为因仍趋承之计,祗欲粗伸分义而已。目今母病,添以新症,转臻危缀,此时离舍,情理之所不忍,而馆直苟简,同席替劳,决不可虚带,以益瘝旷之罪,乞赐镌递,以便公私事。入启。答曰,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左承旨李国芳,右副承旨李世维辞职上疏。入启。答曰,尔其勿辞察职。

○礼曹参判李晩成,正郞韩世亿,缮工直长金定五,宣陵石物涂灰后,入来。

○传曰,连观朝报,呈告纷纭,极涉未便,本院各别申饬。

○去秋冬等褒贬,泰安府使尹摛,阴城县监金泰重,怀德县监南宫埞,牙山县监李万始,金井察访李箕锡,所斤佥使金三翼,以上中。温阳郡守闵最重,清安县监金硏,马梁佥使申应箕,以上下。

○政院启曰,因弘文馆草记,下番将未免阙直,令本院斯速禀旨变通事,允下矣。政官即为牌招开政,而日势已暮,明日待开门牌招开政,差出阙员,仍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说书李世德上疏。大槪,即因本院草记,召牌辱临,不敢坐违,来诣阙外,而母病尚尔沈笃,情理万分煎迫,冒死更吁,乞递职名,俾得专意救护事。入启。答曰,尔其勿辞,救护母病。朝报

○吏曹启曰,新除授海州判官金时保呈状内,病势危笃,实无赴任之望,盖自落伤以后,半身不收[随],自分为病废之人。初以在乡辞状为未安,乃作上京辞递之计,行到数舍,又仆滑泥,伤处一倍添痛,飮啖全废,危症叠发,不得不复此烦诉,斯速入启处置云。金时保在乡呈状,至于再度,未知病势轻重之果如何,而当此分粜课农之日,本州之旷已久,则不可等待其差复,依近例罢黜,何如?传曰,允。

○忠清监司状启,成欢察访金晋来罢黜事。《吏曹誊录》

○传曰,有禁刑杖之教矣。今后则各司循例用刑杖事,分付。《禁府誊录》

○礼曹启曰,即接明陵参奉所报,则本陵丁字阁正门上平防有頉处修改,今端午祭兼告后,仍为始役,毁破殿壁,则平防东头中拆,外退向内裂拆者二尺许,而平防乃是正殿寝阁众木辏会处。若换易平防,则撤材瓦处,将至累间,极为重大,非寻常修改之比,亦非兼官所能堪任,故姑为停役,更为牒报云。莫重寝殿有頉处,至于如此,则奉审之举,似不可已。依例本曹堂上郞厅,带率工匠,进去奉审后禀处,何如?传曰,允。《礼曹誊录》

○宾厅启曰,今日乃宾厅日次,而以大臣有故,頉禀。传曰,知道。《备局誊录》

○朴泰恒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又启曰,大司宪李墪,掌令权詹、朴汇登,执义李万选受由在外,持平李世瑾、韩祉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都承旨崔锡恒式暇,左副承旨李东馣出使,右承旨黄一夏,左承旨李国芳,右副承旨李世维疏批已下,所当并即牌招,而拘于厅例,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牌招。

○又以兵曹言启曰,端午各殿进上各样贴扇,例自全罗道潭阳府制造上送,自本曹封进,故封裹次,昨日看品,则贴扇所涂纸品薄劣,诚为未安,而自本曹今无周旋改涂之势,不得不封进,极为惶恐,而莫重进上扇子,如是不谨,事甚骇然,次知扇子匠人,既已移刑曹囚禁定罪,而该邑守令,亦有警责之道,潭阳府使韩世让推考,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韩载万为右边捕盗从事官。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下番三员内,司书李縡,兼说书吴命恒,受由在外,说书李世德,以亲病陈疏受由,故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矣。今者上番辅德崔昌大,又以亲病陈疏,受由出去,上下番无以备员。即今上下番实兼官中,见存之员,只有说书一员,闻其亲病,尚且沉重,难于离侧云,而他无推移入直之员,说书李世德,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世维,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下番替直之苟简,未有甚于近日。见存九员内,副应教宋正明,副校理赵泰亿,修撰任守干,以荣坟,事受由在外,校理吴命峻,受由下去云山药泉,归期杳然,副修撰丁思慎,以子息成婚事,受由下乡,只有臣大成,修撰洪《缺》夭化云。虽由于限尽后,势难替直,而即今下番,将未免阙直,令政院斯速禀旨变通,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因弘文馆草记,下番将未免阙直,令政院禀旨变通事,允下矣。政官即当牌招开政,而日势已暮,明日待开门牌招开政,差出阙员,仍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朴泰恒启曰,即者修撰洪重休,以亲病陈疏径出,所当直捧禁推,而此与无端径出者有异,而既犯擅离禁直之科,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说书李世德疏曰,伏以臣之老母,年迫七耋,宿患已痼,长时欠安,不比,风日不佳,重添外感,头疼恶寒,咳嗽失音者,已至多日。臣以茕茕一身,独自看护,理难供仕,而昨因同僚受暇,书筵时迫,而无他推移之员,不敢言私,黾勉入来,仍为持被矣。即闻母病,视昨有加,终夜失睡,粥飮亦废,昏倒床席,气息缀绵。臣方寸迷乱,精爽飞越,决无抑情在直,而所叨职名,不容虚带,敢玆冒死呼吁于孝理之下。伏乞圣慈,特垂矜怜,亟许递改,俾得归护母病,以伸人子至情,不胜幸甚。疏批见上

○修撰权世恒疏曰,伏以臣母所患,浃月危苦,累控辞疏,只俟烦猥之诛矣。幸蒙体恤之恩,再承救护之命,非臣陨结,所能仰报。第以义则瘝旷是惧,在私情则忧虑难抑,寻单请急,盖出于万不获已,而职名才解,恩命旋降,当药忧遑之中,断无供剧之望,黾勉出肃,只欲粗伸分义而已。目危顿之境,少无一分之减,而自数日以来,又添泄泻之候,粒勺顿却,元气澌缀,朝夕奄奄,汤药起居之节,辄待臣看护,则诚无一刻轮直苟简之日,坐同僚替受之劳,若不及今变通,则此岂特臣心之不安也?臣之前后呼吁,辄疏批见上

○辅德崔昌大疏曰,伏以臣于直中,得闻父病,夜来猝重,盖目晕眩,咳喘不止,至于不省,臣父自败疾病种种居常固已懔惧,今又重患外感,症情之苦剧如许,臣之惊惶焦虑,有不胜言,而臣既在直所,无他兄弟,江郊寓次,护视无人,左右扶将,朝夕汤粥,一无可以委托者。区区情理之煎迫,实有不能自抑,而属又僚员皆有故,无与推移替直,不得不仰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慈,亟递臣职,俾得及时省归,得伸人子之至情,不胜大幸。疏批见上

○修撰洪重休疏曰,伏以臣鲁莾庸愚,最居人下,经幄之任,决非所堪,而承乏滥竽,冒没行公者,累矣。逃遁无所,恒切愧惧,投闲置散,实获私分,而坐罢未久,恩叙旋下,除命初宣,庚牌继降,分义所在,不得不黾勉出肃,而且当僚席不备之日,不敢言私,因以就直矣。第臣于日昨惨遭女息两侄儿之殇,疫气炽发,浑舍染痛。臣父以望七之年,抱难医之疾,惊忧椎剥,痰火复发,服药调治,殆过一旬,即闻自昨触风重感。达宵以下缺烬馀

5月6日 编辑

都承旨南致熏未肃拜。左承旨李国芳。右承旨李东馣出使。左副承旨李世维坐直。右副承旨朴泰恒坐直。同副承旨尹星骏未肃拜。注书具万理一员未差。假注书兪命咸仕直。事变假注书李真儒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礼曹参议尹德骏,佐郞朴泰三,明陵丁字阁有頉处奉审事出去。

○正言林世俭三度呈辞。入启。递差。

○吏曹启曰,新除授海州判官金时保呈状内,病势危笃,实无赴任之望。盖自落伤以来,半身不遂,自分为病废之人。初以在乡辞状,即为不安,乃作上京辞递之计,行到数舍,又仆滑泥,伤处一倍添痛,飮啖全废,危症辄发,不得不复此烦诉,斯速入启处置云。金时保在乡呈状,至于再度,未知病势轻重之果,如何,而当此分粜课农之日,本州之旷废已久,不可等待其差复,依近例罢黜,何如?传曰,允。

○执义李万选启曰,本府方有李德英削黜之启,而臣以去夏参鞫之人,既被其疏斥,则今于此事,理难可否,故前忝谏职,适当德英处置,亦以此引避者累次,到今嫌碍之端,与前无异,而论劾比前,处置较重,决不可苟然参涉,亦不敢仍冒于台次,而日昨诣台时,急于省墓之行,未及自列,今始来避,所失尤大,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吏曹判书李益寿牌不进。

○政院启曰,近来禁府连不开坐,罪囚多滞,事甚可虑。判义禁李寅烨,知义禁李益寿,同义禁李晩成、李喜茂,并即牌招,使之开坐,何如?传曰,允。

○传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卜马二匹立之。

○备忘记,翰林金相元、洪禹瑞、李真俭、洪致中并叙用。

○左承旨李国芳,右副承旨李世维,同副承旨朴泰恒上疏。大槪,臣等职忝出纳之任,受人诋斥,不宜因仍蹲冒,乞递臣等之职,以谢人言事。入启。答曰,尔等勿辞察职。

○右承旨黄一夏上疏。大槪,臣情势之外,病势亦苦,万无起动之望,亟许递改,以寻生路事。入启。递差。

○政院启曰,即因侍讲院草记,上番阙直,令本院禀旨变通事,允下矣。说书李世德,文学林象德,陈疏受由,兼弼善李师尚,司书李縡,以荣坟事受由在外,兼说书吴命恒,以加土事受由在外,兼辅德兼文学兼司书,俱为未差,他无推移入直之员,而文学林象德,顷日受由下直之后,因其叔父麻疹之疾,留滞京中,连陈辞疏,身既薰染,则实难出入于春坊近密之地,似当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改差。

○谢恩,左副承旨李世维,右副承旨朴泰恒。

○礼曹参议尹德骏,佐郞朴泰三,明陵丁字阁有頉处奉审后入来。

○应教崔昌大牌不进,依承传罢职。

○府启,请还收罪人林泓减死绝岛定配之命,仍令鞫厅,与以征一体严鞫,期于得情。措辞见上请前执义李德英削夺官爵,门外黜送。措辞见上请统制使南五星拿问定罪。措辞见上凡台启所论,有令该曹禀处之教,则禀处间姑停,例也。姑停之后,各该司不即覆启,或经年阅岁,发论与姑停之台官,不在其职,则无以知其施否,或至累年,不为收杀,一任其延拖,非所以重台议而存事体也。请自今以后,台启之下该司者,使之趁即覆奏,俾无如前稽延之弊,回启之后,亦即文移本府,以为凭考之地事,定式施行,引嫌而退,不欲参涉,其势固然,何可以此轻递台官?请执义李万选出仕。答曰,不允。末端事及处置事,依启。前启,活人署提调及郞厅推考,本署重建事及前监司崔重泰削去仕版事,停启。

○文学李廷济上疏。大槪,春坊新除,出于意外,召牌下临,不得不趋诣阙外,而情病俱苦,实无行公之望,乞蒙恩递,以幸公私事。入启。答曰,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忠清监司书目,臣于封进丙戌秋冬等褒贬等第中,泰安府使尹摛题目下,有误书中字之失,臣不胜惶汗之至,伏乞递臣之职,治臣之罪事,上疏上送事。启。答曰,卿其勿辞察职。

○又书目,忠州呈,以持平李世瑾辞职上疏上送事。启。答曰,既往之事,不必追咎,尔其勿辞,从速上来察职。

○奉教金相元、洪禹瑞牌招肃拜。朝报

○侍讲院启曰,本院下番不备,以上番姑降入直矣。昨者辅德崔昌大,以亲病陈疏,受由出去,说书李世德承牌来诣,又以亲病陈疏,受由出去,下番今方阙直,而本院实兼官中,文学林象德,以病父相见事,既已下直出去,司书李縡,兼弼善李师尚,以荣坟事,受由在外,兼说书吴命恒,以加土事,受由在外,兼辅德、兼文学、兼司书,俱未差,他无入推移直之员,令政院斯速禀旨变通,因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吏批启曰,判书、参判,并牌招不进,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

○又启曰,大司成及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承旨及相避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以崔文征为泰安郡守,金命彬为温阳郡守,韩世箕为海州判官,朴庆馀为清安县监,金重禹为丹阳郡守,申以衡为成欢察访。《吏曹誊录》

○户曹启曰,故宣武功臣西川府院君郑崑寿赐牌田畓,尚未准受矣。庆尚道昌宁县所在常平屯移属本曹者,田畓并三结三十五负三束,自本家望呈愿受,依例折给,何如?传曰,允。《户曹誊录》

○朴泰恒启曰,明日国忌斋戒,明明日正日,初九日国忌斋戒,初十日正日,此四日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备忘传于朴泰恒曰,翰林金相元、洪禹瑞、李真俭、洪致中并叙用。

○有政。吏批,判书李益寿牌招不进,参判李健命牌招不进,参议赵泰东进,左承旨李国芳进。

○兵批,行判书李寅烨病,参判金演病,参议朴弼明进,参知李坦服制,右副承旨李世维进。

○以李蓍晩为礼曹参判,崔昌大为应教,崔锡恒为大司成,韩世箕为海州判官,吴命峻为正言,南致熏为都承旨,尹星骏为同副承旨,李肇为校理,李廷济为文学,金相元、洪禹瑞为奉教,李真俭为待教,洪致中为检阅。

○兵批启曰,前都事张秋水有加资之命,而方在削去仕版中,何以为之?敢禀。传曰,

○又启曰,新除授部将申《缺》祚,本厅许参时可汰去,荐主部将李时擢,亦为罢职,何如?传曰,

○朴泰恒启曰,事变假注书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假注书出使,代以兪命咸为之。

○李世维启曰,假注书兪命咸,时无职名,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朴泰恒启曰,奉教金相元、洪禹瑞,待教李真俭,检阅洪致中,既已付职,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世维,以户曹言启曰,礼曹启曰,因奉常寺启辞,近来宗庙夏享大祭,亲临已成恒式,永宁殿十一室,七祀六位,功臣三十九位祭,亦倂设行,而祭物不入于元贡磨炼之中,先上仍用于贡物主人,其在国体,殊极苟简。曾于癸未年,典牲署牺牲羊口十七口,报该曹入启定夺加磨炼,盖出于重祀典尊国体之意。依典牲之例,加磨炼,以重祀典事,令该曹变通事,启下矣。莫重祭物苟简之弊,诚如本寺启辞,宜有变通之道。羊口加定,亦有前例,令户曹加磨炼,以为封进之地,何如?允事,命下矣。丁亥条为始,加定分送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户曹言启曰,故宣武功臣西川府院君郑崑寿,赐牌田畓,尚未准受矣。庆尚道昌宁县所在常平属本曹者田畓并三结三十五卜三束,自本家望呈愿受,依例折给,何如?传曰,允。

○朴泰恒启曰,执义李万选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右承旨黄一夏疏曰,伏以臣情势之外,病势亦苦。自前月念后,始得外感,而头疼咳喘等症,初不至于大段委顿之域,且于新命之下,稽谢为惧,不得不强疾出肃矣。数夜轮直,累日供仕之馀,调治失宜,诸症转至弥苦,即今则所患喉肿,乘时兼发,头痛如碎,热势极重,飮啖全废,言语不通,昼夜危谻,以至成脓之渐。以此症况,万无旬月间起动之势,欲为寻单请急,而昨又伏承呈告纷纭,令本院申饬之教,职在检察,不敢身自先犯,出纳多事之地,亦不可以同席,连次替劳,玆敢疾声哀龥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慈,特垂矜怜,亟许递免,及时医治云云。传曰,踏启字

○左承旨李国芳,右副承旨李世维,同副承旨朴泰恒等疏曰,伏以臣等即伏见吏曹参判李健命之疏,则单之不捧,侵责喉司,不遗馀力。至以出纳之地,正宜酌其轻重,而近来取舍,未必不由于其手为言,臣等不胜讶惑之至,健命自拜亚铨之后,辞疏再靳许,且虽以情病言之,实无必递之端,而所带铨任,亦之比,在长单到院,连次退却者,盖以此也,而怒詈之言,循私操纵之科,诚未可晓也。原疏还给,虽以谢人言,不胜幸甚。疏批见上

○忠清监司许墀疏曰,伏以臣于昨日,为颁秋冬等褒贬,坼开泰安府使,尹摛等第,书以中字,臣不胜惊骇之至。堂上例为递职,而题目既曰,姑观等第,则书中字,岂非纰缪不察之甚者乎?臣在病里,昏霿把笔,塡字不觉误了,致令奏御文字,有失敬谨之体,考绩等第,且欠严重之意,臣罪至此,而万殒犹轻矣。监司之职,惟黜陟是重,黜陟之道,惟殿最为大,而致误于此,他外宁论?况将被考之人,心故不服,执经之论,持之必深,惕,无地容措。且臣年衰病笃,奇症顿然绝飮啖,已至半月有馀,昏昏堕在瞢瞀之中,随寓做错,奚独此一事而已哉?以罪以病,决不可晏然仍冒于方伯之任,伏乞圣慈,俯垂矜察,递臣之职,治臣之罪,俾得释负就尽,千万幸甚。疏批见上

○文学李廷济疏曰,伏以臣于病伏中,伏蒙春坊新除,召牌继临,严畏分义,不敢不趋诣九阍之外,而臣于昨年,奉使燕中,严明不足以慑下,致令行中之人,冒带禁货,既已启囚湾狱,今将按情绳治,臣以执法之官,实有不职之罪,决难晏然冒居职次。且臣前患膈滞之症,重以新添阿睹之疾,食飮不下,视官昏花,方此伏枕叫苦,症情危恶,尤绝自力行公之望,玆敢叫溷于日月之下,念臣忝叨胄幄,亦多年所,况今昵近东宫,荣感实深,而顾此情病,俱无可强之势,不得不冒昧烦龥,死罪死罪。伏乞圣慈,俯谅微恳,亟递臣职,以幸公私,不胜万幸。疏批见上

○持平李世瑾疏曰,伏以臣于本月二十五日,伏奉二十日承政院成有旨,以臣为司宪府持平,斯速乘驲上来者,臣北望拜受,惊感极悲生,血涕先迸。窃伏惟臣之于君,犹子之于父,子有不尽于慈父之前,则是自臣亦圣上覆育阻疏贱,不尽情曲于慈恩之下乎?臣死罪阖,诚不足有所心曰,人臣进言之道,受之美臣免愧于为忠。顷年待罪言地,欲采舆人之诵,敢显章,旋蒙赐对,咫尺前席,诲谕丁宁,寔使臣少著之忠,能以上格,当圣后察迩望,而臣不能自尽其已,与前日所常勉者,大相剌谬反激圣衷,自陷放肆之科,致勤自知膏斧润镬,臣固甘心,而天地之大,特霈好生之仁,风威即示开霁之色,枯杨华第,朽骨丰肥,莫不钦仰大圣人涵容之盛德,岂止微臣寸心之铭镂也哉?恩山德海,愈高愈深,穷巷绝徼,畴非臣所,而一麾近壤,俾得安全,惟使自谋,何以加斯?时有父母,年俱七耋,苍黄诀别,不敢暇论,阖门聚首,感祝殊私,过福成灾,积戾招殃,终天之报,遽至于陟岵之馀,披跣叫卯[苦],无所逮及。亲丧自尽,人子大节,而臣则手足之启,含殓之视,一未得躬行,子职阙矣?人理灭矣。有子如臣,不如无子,人之丧亲,古今何限,而至痛穷毒,孰有如臣者哉?不忠之臣,更重此不孝之罪,俯仰人世,无以自容。惟速自死灭,庶可少赎,而冥迷苟延,训之在己者,只以孀亲尚在,相依为命,几何,又失所恃,茕茕馀喘,靡凭靡依。瞻守松楸,奄过顽然一缕,尚今未绝,此尤臣之不孝也。臣默念前后皆臣自致,忘身报主之心,转成负国遗亲之罪,公朝作不忠之臣,为不孝之子,于忠于孝,两无所全,一则臣罪,二则臣罪,苫庐日月,摠为泣愆之时,方将退处穷山,屏伏圭窦,甘为人类不齿之物,分作明时长弃之民,情,岂意衅累之贱踪,猥之圣念,宿硏复畀,光动乡闾,宠溢微涯,何以获此?惊惶震俟驾,固是臣义,而况如臣者,环顾竭蹶趋承,宜不他顾,而顾臣稍久,可得宽假者比,为臣不忠,邦有常刑,五刑三千此,犹不容一日偃息于覆载之间,臣则一身,而并有人臣子,负此二大罪,不惟得保其首领,乃反舒绅缓佩于朱紫之班者乎?臣恐必无是理矣。以圣上包荒之大度,虽不欲终弃,拂拭洗濯,并囿于陶镕之中,臣以何颜,自同平人,复厕周行,贻清朝之累,而伤孝理之化?臣虽忘耻包羞,冒没就列,圣上亦安用如此一名教罪人,置之风宪之地,重以今日新叨,即当时已覆之辙,私心崩陨,尤有所不忍,再命,对案忘餐,就枕失睡,昼夜沈思,心烂发白,命为恭,则情极哀愍,如右所陈,欲退省愆尤,敛身自靖,则迹涉逋慢,又添一罪,臣实拊膺伤悼,罔以攸处,危衷到此,惟愿速就刑章,溘然无吪也。仍念疏逖小官,敢进苦口上以见忤于宸心,下以得罪于巨室,此岂一己之私哉?其不顾利害,则盖已较然矣。向臣草草所语,亦不过为国家矫科场奸伪之习,恢铨地公正之道而已,至于末端之事,即一名义所关,故不得不略论,夫岂有他意于其间,而只缘不量时势,妄犯忌讳,机弩迭发,锋镝交加,以臣弱羽脆翰,倘靡圣庇,几不免韲粉及詈之罪,抑固多可辨,而今于十年之后,切切追争,非臣所欲,且臣平日见孚于同朝,何使人疑怒至于此极?年弥岁积,犹不相舍,甚至在疚之日,名登台章,彼急援譬不干之事,为一时眩惑之计者,圣鉴之所已烛共知,非假臣一二辨,而臣所自伤者,使臣诚孝,有足以感人,则彼虽不仁,岂忍为是?在臣处义之道,莫非反躬之端,惟宜一付公议无言之戒,而若其难冒之势,则不翅万万矣。臣身名丧败,踪地迫隘,无一毫可出之势,有万分难进之形,决不敢重入修门,冒据荣次。伏乞圣明,亟收宠命,仍下司刑,先正蔑忠丧孝之罪,次治孤,以严邦宪,以靖私义,则此臣之大幸,倘或天生成之惠,特许刊名朝籍,永勿检举,退臣虽冥顽无状,尚有一端秉彝之天,四年逖违枫宸,星霜已十换矣。区区恋结之忱,岂不愿,而危踪难达,微悃莫伸,尺疏缄辞,远龥九重,惟是感泪惶汗,臣无任瞻天望阙,席稿俟罪之至。疏批见上烬馀

5月7日 编辑

都承旨南致熏未肃拜。左承旨李国芳。右承旨李东馣。左副承旨李世维坐直。右副承旨朴泰恒坐直。同副承旨尹星骏禁推。注书具万理一员未差。假注书兪命咸。事变假注书李真儒。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政院启曰,忠清监司许墀,莫重殿最单子中,泰安府使,尹摛题目,则书以姑观来效,等题则书以中字,以致堂上守令,因此误罢,其所不察之失大矣。不可无警责之道,从重推考,何如?传曰,依启。尹摛勿罢仍任。

○执义李万选就职。

○领议政崔锡鼎上疏。大槪,颙俟处分之中,贱疾方剧,昨者有遣医诊视之命,惶感罔措,臣之情地,既甚扤陧,病状又此沈顿,不得不申章控恳,乞蒙亟赐准许,少安私分,得保残喘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前后敦勉,罄悉予意,而终莫回遐心,自愧诚浅,无以为怀。第一向强迫,反有嫌于礼遇之道,本职不得已今姑勉副,卿其体此至意,即日入城,安心善摄。仍传曰,此批答,使偕来承旨传谕后,即为入来事,分付。

○同副承旨尹星骏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勿罢。

○府启,以国忌斋戒,今明日姑停。

○假注书郑缵先病,代李真儒。

○假注书李景说出使,代兪命咸。

○吏曹启曰,大臣处置政事,取禀。传曰,过国忌后为之。

○谢恩,右承旨李东馣。

○同副承旨尹星骏再招不进,罢职传旨。传曰,禁推。

○修撰洪重休牌不进,依承传罢职。

○宗亲府,锦川君榰,当日卒逝。启。朝报

○掌令权詹启曰,凡台启所论,有该曹禀处之教,则禀处间姑停,例也。姑停之后,各该司不即覆启,动经年岁,发论与姑停之台官,不在其职,则无以知其施否,或至累年,不为收杀,一任其延拖,非所以重台议而存事体也。请自今以后,台启之下该司者,使之趋即覆奏,俾无如前稽滞之弊,回启之后,亦即移文本府,以为凭考之地事,定式施行,何如?答曰,依启。《备局誊录》

○朴泰恒启曰,来十一日轮对日次,取禀。传曰,停。

○李世维,以都摠府言启曰,入直军士,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斋戒相值。

○朴泰恒,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校理李肇,时在江原道金城县任所,经筵入番事紧,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昨日应教崔昌大,违牌坐罢,他无推移入直之员,下番阙直,今已累日,事极未安。修撰洪重休,副修撰权世恒,亲病受由已过数日,校理宋正明,副校理赵泰亿,副修撰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领议政上疏到院,而以国忌斋戒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仁祖大王忌辰斋戒。

○领议政崔锡鼎疏曰,伏以臣忝带相职,今已浃五朔矣。承宣之承命相守,又涉四朔,而章今十八上矣。微诚讫bb未b可上格,圣旨一向勤恳,日者疏辞,又靳准许,臣于是,狼狈抑塞,益无以自以辞意穷竭,更无可达之言,仰对于书启矣,然此又臣之罪也。臣闻上天高远,有感则通,臣之反复祈恳,自谓殆无遗蕴,而听卑之天,漠然无应,是臣平素信义,有不足以孚信于君上而然也。俯仰惭恧,尚复何言?积月违慢,徒事渎扰,臣固不胜诛矣。惟此近侍,久淹村郊,而恩数作一虚窠,而机务渐至旷废,徒令公私俱病,倘圣明虚心回照,察此事理,则不待臣之烦陈,乃自数日以来,贱疾猝重,症似时令,头额晕疼,肌肤烘热,痰涎壅盛,咳喘不止,夙患麻痹之症,乘虚添㞃,神气困倦,委顿昏惫,朝昼飮啖,全然废却,不自意御医来视,珍剂随颁,枯荄病叶,庶润之望,瞻天感恩,有泪盈衿,念臣年来,衰败转甚,形骸渐有益以销落,行则脚颤,语则气乏,平居懔懔,固有不振要非时月可瘳,区区情地病状,两无自力如蒙圣慈特赐矜怜,亟命烬馀

5月8日 编辑

都承旨南致熏未肃拜。左承旨李国芳。右承旨李东馣。左副承旨李世维坐直。右副承旨朴泰恒坐直。同副承旨尹星骏禁推。注书具万理一员未差。假注书兪命咸仕直。事变假注书李真儒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巳时,白气一道如气,起自艮方,直指乾方,长十馀丈,广尺许,良久乃灭。

○右副承旨李东馣书启,臣敬奉圣批,传谕于领议政崔锡鼎处,则以为臣积月违命,罪涉逋慢,连章控恳,惧深渎扰,而圣度如天,曲加涵贷,玆诚臣子望外之殊眷,乃于辞职之批,特下勉副之音,臣双擎跪读,感极涕零,私心欣幸,不翅重担之得释也。至以体此至意,即日入城为教,臣既蒙恩旨之曲体,又被圣谕之谆勤,义当趁即趋朝,而贱疾方剧,姑无自力之望,容俟病状之稍间,即当进伏城辇,以为粗伸分义之地云矣。臣既以传批,即为入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长陵忌辰祭,所内摘奸。

○传曰,今月十八日,内殿、世子、嫔宫,当还于本殿,政院知悉。以上朝报

○传于朴泰恒曰,归厚署棺板一部,内需司事,言于该曹。

○又传曰,归厚署外棺板百五十石,送于内需司所捧处事,分付该曹。以上烬馀

5月9日 编辑

都承旨南致熏未肃拜。左承旨李国芳坐直。右承旨李东馣坐直。左副承旨李世维。右副承旨朴泰恒。同副承旨尹星骏禁推。注书具万理一员未差。假注书兪命咸仕直。事变假注书李真儒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一更,月入太微东垣内。

○传曰,史官五员待命,骑马十五匹立之。津船等处内摘奸。

○传曰,今年斑疹大炽,死亡甚多,其为惊惨,曷可形喩?凡治疗论赏等事,既已连续分付,而自该曹另加申饬京外,必须至诚救活,毋使我赤子夭札事,着实举行。

○传曰,前领议政疏批中,删去措语,付标以下知悉,今三月初二日领议政疏批中,网打善类之计,固已萌于心,而形诸章牍矣。十七字付标删去。

○政院启曰,以本月十八日内殿、世子宫、嫔宫,当还于本殿事,传教矣。当初移避,出于慎重之道,即今王子所患,虽已差复,时月未久,旋即还殿,似为忙遽。差退日子,姑观前头而为之,实合事宜,臣等不胜忧虑之忱,惶恐敢启。传曰,月已阅矣。未知其忙遽也,勿以为虑。

○缮工副奉事郑楗,昭显墓典祀厅修改后入来。

○政院启曰,议政府录事来言,前领议政崔锡鼎,今日自江郊入来城里云。系是大臣去就,敢启。传曰,知道。

○传曰,户曹判书尹世纪,汉城判尹赵泰采,寻单引入,无意行公,殊甚未安。并即牌招察任,毋旷职务。

○谢恩,判尹赵泰采。

○宾厅启曰,今日宾厅日次,而大臣有故,頉禀。答曰,知道。《备局誊录》

○孝宗大王忌辰斋戒。

○朴泰恒启曰,大司宪李墪,执义李万选,掌令权詹、朴汇登呈辞,持平李世瑾、韩祉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烬馀

5月10日 编辑

都承旨南致熏未肃拜。左承旨李国芳。右承旨李东馣。左副承旨李世维坐直。右副承旨朴泰恒坐直。同副承旨尹星骏禁推。注书具万理一员未差。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缮工假监役郑寿崑,明陵丁字阁修改事出去。

○右议政李颐命箚子。大槪,疾病难强,职事旷废,且有不敢晏然者,乞蒙斥退,以幸公私事。入启。答曰,卿恳。今玆致异,职由凉德,夙宵忧惧,若恫在已,辅相之臣,何至引咎?仍念此时何时,而大臣引疾,一向控免,廊庙空虚,机务积滞,岂非泄泄之甚者乎?殊乖平日所望也。卿其体予心腹之辞,即起视事,以济时艰。仍传曰,遣史官传谕。朝报

○备边司启曰,今日宾厅日次,而大臣有故,頉禀。传曰,知道。《备局誊录》

○李东馣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知道。

○朴泰恒启曰,大司宪李墪,执义李万选,掌令权詹、朴汇登呈辞,持平李世瑾、韩祉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有頉处察推事,命下矣。无差送别将之事,似无可论,而敦义门军士一名出阙,考见卫将所文书,则出用于尚衣院库间之役的实,分拣,何如?传曰,允。

○李国芳启曰,近来厅中位甚不齐,都承旨南致熏未肃拜,同副承旨尹星骏方禁推,左副承旨李世维今日病未仕进,出纳之际,事甚苟简。左副承旨李世维,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东馣启曰,右议政箚子到院,而以国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右议政李颐命箚曰,伏以臣昨臣所辞反命,臣俟间视事,臣宜不敢更龥间,新感未解,汗孔常开,旧症愈苦,半身顽麻,今日乃宾厅日次,而又不得开坐,机务积滞,无如近日,事端之稍涉重难,待首者亦多,今则首相苦辞必递,以臣昏愚,不可独自裁决禀覆,疾病适又如此,夙宵忧闷,不胜惶恐。且臣伏见昨下圣旨,哀伤恻怛,感动群听,此即三代圣王,以荒礼哀凶札之心也。臣当此时,不能进一言献一策,以弛圣主宵旰之忧,以拯生民水火之急,罪尤万死。近者星辰雪雹之异,俱系惊心,况气候乖常,𫄨络之节,民犹挟纩,京师之疫死者,不知其几万人矣。此岂流行代有之灾?实前史之所罕闻也。如臣无状,纵不能重轻于廊庙,既在其位,其忝天爵,而召然,使臣今虽受罪万万,顾何足以望我民夭昏而亦何敢仰恃眷私,晏然仍据于辅相之列?罔畏国家之艰虞乎?伏乞天地父母,怜臣难强之疾,治臣之责,亟赐斥退,毋使久辱廊庙,未必不为弭灾之一助也。臣不胜至愿,取进止。箚批见上烬馀

5月11日 编辑

都承旨南致熏未肃拜。左承旨李国芳。右承旨李东馣式暇。左副承旨李世维坐直。右副承旨朴泰恒坐直。同副承旨尹星骏禁推。注书具万理一员未差。假注书兪命咸。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智岛万户李兴相。

○传曰,明日昼讲为之。

○都承旨南致熏上疏。大槪,银台长席之命,出于病伏之中,惊惶感激,靡所容措,顾臣衅累之踪,决不可玷污名器。且臣沈痼之疾,苏复未易,实无卯酉供仕之望,伏乞亟递新授职名,以安私分,以便调治事。入启。答曰,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庆尚监司书目,盈德县监朴弼揆,以其母病,受由上京,四次呈状,无意还任,罢黜事。

○全罗监司书目,南原府使李𭳞,避瘴弃归,初欲催促还任,而详察其在官之政理,老倦不治,且乏廉声,不得已罢黜,其厌避擅归之罪,令攸司禀处事。

○备边司启曰,训炼大将李基夏,身病引入,久不行公,职事旷废,事多可虑。闻其病势,亦已向差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谢恩,韩城君李基夏。

○临阳君桓,杨州地加土呈辞,入启。给由马,浇奠床备给。

○京畿监司书目,情势难冒,病状且剧,敢陈危恳,冀蒙镌罢事,上疏上送事。启。答曰,台疏泛论,不必深嫌。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刑曹判书赵相愚辞职上疏。入启。答曰,卿之据例祈免如此,本职当勉副焉。

○平安监司书目,情势病势,有不可仍冒职次者,乞赐罢削,以谢台议。且于囚人供辞中,有诬引先臣姓名者,陈暴事实,以冀朝廷之照察事,上疏上送事。启。答曰,台疏泛论,不必深嫌。下款事,令该府禀处,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礼曹,锦川君榰,今月初七日卒逝云,礼葬时未复旧,棺椁役军,令该曹题给,吊祭乙良,依法例举行,何如?启依允。葬需令该曹别为题给,担持军令本道量宜定给,而海丰君之丧,一体举行事,分付。

○忠清监司书目,稷山呈,以持平韩祉辞职上疏上送事。启。答曰,今玆疏辞,亦出忠爱,惓惓之诚,有足多者,新台进言,过激何伤?一时下教,不须深嫌,尔其勿辞,俟母病间,上来察职。朝报

○吏批启曰,领议政崔锡鼎,既已递职,今当置处,而本曹无相当之窠,依例送西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新除授江陵府使洪重国呈状内,昨于路上,猝过大臣之行,未及回避,终至犯马,揆以法例,不可晏然赴任云。大臣犯马,在法当罢,事体所关,不可仍令赴任,江陵府使洪重国罢职,何如?传曰,允。

○以尹鼎和为南原府使,柳宪章为江陵府使,权世恒为金城县令,洪禹翰为盈德县令,闵镇东为忠清都事。《吏曹誊录》

○李世维,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弘述,捕盗厅坐起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五月初九日,幼学郑光周称名人,自宣仁门入来,初十日忠义卫文就彬称名人,自丹凤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并令攸司囚禁丹凤门守门将,苏𬬮等,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以守御厅言启曰,南汉所上佛狼机子母炮,今方始役于广州松坡仓,而莫重戎器监董之事,不可专委监官之手。道里不过二十里许,臣亲自时时出往看检,而随其所造,连次试放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泰恒,以纂修厅言启曰,昨年启下堂上六员内四员,罢官还叙,而一员拜相,一员在外,行司直姜鋧,左尹李震休,今当还差,有頉二员之代,以吏曹参判李健命,户曹参判李喜茂差出,前参议尹趾仁,时在罢职中,其代以副护军宋廷奎差内一员陞堂上,三员外任,其代以前掌令梁圣揆,前校理庆,前佐郞赵之重,前教官南鹤鸣差下,使之察任。传曰。允。

○又以吏曹言启曰,去三月十八日,全罗监司李光佐留待引见时,左承旨朴弼明所启,臣适因言端,敢此仰达。殿最居下守令,例有经二年乃叙,而至于御史论罪守令,则仍其自明之前,辄为行查,而一经查核,便皆白脱,虽有因此被罪者,旋即调叙,无复沮碍,殊无朝家别遣御史之意。盖本道行查,多不以实,虽不足取信,若以此永为废锢,则亦无改悔自新之路,行查之规,固难一切废却,而御史廉问,未必绩,而事系贪污不法者,亦宜别样惩砺,御史论罪守令,亦依经二年乃叙之例,区别其轻重收叙,何如?上曰,令该曹禀处事,命下矣。御史论罪之后,一经查核,便皆白脱,旋即调叙,果无别遣廉问之意,筵臣所达,亶出于别样惩砺之道,而至于罪关贪污,事系不法,则罪名轻重,昭载文案,每于岁抄时,一一开录,以备睿裁,则收叙久速,似不当以限年为式,法外变通,有难轻议,今姑置之,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修撰李世最,时在京畿广州地,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传bb曰b,依启。

○又启曰,庆尚监司状启,梁山居良女姜召史渰死事。传曰,烧死渰死人,令本道恤典举行。

○李世维,以兵曹言启曰,今五月十一日业称名人,自宣仁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李炯,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兵批启曰,领议政崔锡鼎送西,下矣。所当随品处置,而领中枢,大臣今方见带,依例从判中枢下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高岭佥使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堂上曾经三品中,可合人备拟,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李益寿进,参判李健命未肃拜,参议赵泰东病,左承旨李国芳进。

○兵批,行判书李寅烨进,参判金演病,参议朴弼明病,参知李坦病,左副承旨李世维进。

○以权世恒为金城县令,李世最为修撰,闵镇东为忠清都事,宋相琦为工曹参判,元圣兪为工曹参议,协为知敦宁,金万㘽为汉城判官,尹泂为监察,李学教授,闵昌夏为济用奉事,赵卿一为军器为掌乐主簿,洪锡九为典籍,柳宪为江陵府使,尹《缺》为南原府使,洪禹翰为盈德县令,黄钦为江华留守,承文著作单赵世垕,承文副正字单李承源,泰安府使尹摛仍任,行副护军崔斗明今加嘉善,姜鋧为都摠管,河龙甲为五卫将,李汝迪为训炼主簿,柳㵑为满浦佥使,郭基之为高岭佥使,安宗大、吴泰兴为部将,金溟翼为忠壮卫将,郑泰宁为高山里佥使,沈济良为德池洞别将,蔡泰成为抚夷万户,金致凤为五卫将,朴重圭为同知,李一再为佥知,副护军申汉章、黄一夏、崔重泰、魏赫万、张翊《缺》、崔山海今加嘉善,前都事折冲并赏加,判中枢崔锡鼎。

○兵批启曰,高岭佥使郭基之,时无加资之命,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依例加资。高岭佥使郭基之,今加折冲。

○朴泰恒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又启曰,大司宪李墪,执义李万选,掌令权詹、朴汇登,持平李世瑾、韩祉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平安监司赵泰耉疏曰,伏以臣才疏力弱,方岳重任,本非所堪,而加以原隰之馀,重得感伤,达夜哮嗽,飮啖全废,气火上冲,喉门烂赤,中痞不散,喘息甚促,奄以此病状,万无久担重寄之望。即又伏见持平韩祉所论,近来台谏铨曹监司,辞说多端,侵斥备至,臣不胜臣以前所历试者言之,居台阁而乏敢言之风,处铨地而无之称,徒玷华贯,厚负隆渥,今于台疏之云云,实多惭恧,然既不在其位,则固无事乎追嫌而强烦,惟当受而为罪而已。第以今所叨冒者言之,则其所谓风力不能御一道之守宰,政教不能以服一道之民心云者,虽似出于泛然,亦未必不为切中于臣病,则臣之不安于心,尤岂有量哉?虽微人言,臣犹自知其不称,况今病陈,又重之以台言之峻烈,其不可一刻䩄然仍冒也决矣。伏乞圣明,谅臣情蹙,怜臣病苦,亟命罢削臣职,以谢人言,任焉。且臣晩始得见囚人金琓之子,击铮有诬引先臣姓名,欺罔天听,眩幻狱情者,臣不胜痛惋。彼金琓者,乃故监司申曅曾按海西时,带率军官也。方以阴奸主将所眄之妓,假称虎囕,藏匿厥家,事觉之后,潜杀灭迹之罪,推核于京狱,其穷天之恶,国人共愤。今其子欲为辨白而不得,则白地捏出虚妄之言,恣为疑乱之计,而语不成说,可谓欲巧而反拙矣。先臣之按理海臬,在于丙辰,其时妓籍,未闻有楚云之名,其后十二年,申曅始按其道,而楚云为房妓,正当芳年云。在丙辰则年幼少不立役,从可知也。幺么狐鼠之辈,乃敢变幻事实,岂不痛甚哉?事虽屑越,既系先臣伏愿下臣此疏于该府快正其欺天罔上之罪。疏批见上

○刑曹判书赵相愚疏曰,伏以臣猥以无似,重叨秋曹,臣诚感激,固宜奔走供剧,颠仆是期。第臣六七年前,出入是职,精神筋力,比今稍胜,而才非理剧,尚患愦愦。矧今年迫七十,衰耗日甚,词讼重务,决难堪任,而分义是惧,闻即忍死供职矣。臣伏闻若在保护之地,而兼刑狱之官,则请免蒙允,已成规例,而臣闻知差后,今始仰龥于仁覆之天,伏乞圣慈,难强之状,谅臣本兼相碍之端,亟许镌免,俾无公私狼狈。疏批见上

○京畿监司朴权疏曰,伏以臣猥以愚陋,偏沐渥恩,藩节前后至三,丝毫未效,罪戾徒积,寻常愧惧,若陨渊谷。顷伏见持平韩祉之疏,盛论近日监司之不职,至以庸鄙目之,而其所谓风力不能御守宰,政教不能服人心,体统既坏,命令不行,贪赃者不敢指摘,庸愚者不敢沙汰等语,正中如臣疲劣者之病,而若其一监司有阙,车马塡门云者,有若今之任方伯者,率以寅缘干嘱,而得之者然,臣诚悚惕忸怩,面骍而背汗也。臣之疏即一弹文,虽无志气而没廉耻,宜不容一日蹲子服制未尽,继患寒疾,症情甚重,数行文字,无含默,以至今日,清朝公议,必有以冒耻患失,论臣者矣。且臣惨戚之馀,病状沈㞃,神精耗愦,筋力澌顿,奄奄床席,作一僵尸,虽欲更策驽钝,以效桑楡,其道无由。伏乞圣明,俯加谅察,将臣藩任,亟许罢免,以伸台议,以安私分,千万幸甚。疏批见上

○都承旨南致熏疏曰,伏以臣情迹危蹙,宿疾且苦,前冬省墓,寔荷恩暇自速重戾,跼蹴震悚,靡所容措,过限之后,始得还来感伤添重,元气不振,几死复苏虚汗长流,苏完未易。不意此际,涕泪自迸,顾臣病状,申供仕,况银台长席,地望自别,无论情病之难强,以此衰耗衅累之踪,其何敢冒没承当,以贻鹈梁不称之讥哉?玆敢干冒𫓧钺,仰龥天听,伏乞圣慈,轸名器之不可玷污,谅危悃之实非例让,亟许递改臣职名,以安私分,以便调息,不胜幸甚。疏批见上

○持平韩祉疏曰,伏以臣顷于辞免之疏,猥陈聋瞽之说,纵是古人初见君父,尽言不讳之意,而言实狂愚,迹涉僭妄,封以来,一味惶缩,惕息私次,恭俟何谴矣。前月二十二日,伏受下批,反承嘉奖,因令臣从速上来察职者,臣闻恐惧,罔知所以自措也。臣伏读圣批,有曰深用嘉云云。臣有以见之,殿下降屈威尊,不弃刍荛之盛德也。臣之所陈,自知其无足可取,而奖许嘉纳至于此,臣庄诵再三,感极涕零也。然念殿下临御三十馀年,上自搢绅,下至韦布,上章论事者,踵相接也。谠言嘉猷,日陈于前,殿下每以嘉尚留心等语下批焉,盖以下缺烬馀

5月12日 编辑

都承旨南致熏。左承旨李国芳。右承旨李东馣式暇。左副承旨李世维。右副承旨朴泰恒坐直。同副承旨尹星骏坐直。注书具万理一员未差。假注书兪命咸仕直。事变假注书洪尚宾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下直,济州判官金重泰。

○传曰,明日昼讲为之。

○政院启曰,宪府无行公之员,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右尹李东郁兼带辞免上疏。入启。答曰,卿辞至此,兼带提举,当许递焉。

○掌令权詹上疏。大槪,严召之下,不敢不趋诣,而母病深重,无望供职,敢陈危迫之恳,冀蒙镌递,俾得专意扶护事。入启。答曰,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昼讲。入侍,知事李寅烨,特进官李震休,承旨朴泰恒,玉堂赵泰亿、丁思慎,假注书兪命咸,史官洪禹瑞、洪致中,武臣李基泰。

○备忘记,大臣之退处田园,已非事体之所宜,而予之思想,愈久愈切,其在休戚之义,决不可一向迈迈。须体至意,即速就途事,遣史官传谕于柳判府事,李判府事,李判府事与之偕来。

○京畿监司书目,交河县监闵致龙,身为讼官,循私瞒报,事极可骇,不可置之,罢黜事。

○备边司郞厅,以右议政意启曰,臣昨承圣批,不敢为调病之计,欲强疾出仕,今日本司坐起出令矣。诸堂上中,除台谏及未肃拜在外人员,在京凡九员,而兵曹判书李寅烨,司直金锡衍外,俱以病不进,无以备员开坐。近来朝纲解弛,任便成习,大官如此,庙堂尤不成貌样,揆以事体,极涉未便。今日病不进诸堂上并推考,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今日昼讲时,政官牌招开政,刑曹判书差出事,榻前下教。

○忠清监司书目,天安郡守金镇瑞,亲病沉重,累次呈状,还任无期,不得已罢黜事。又书目,丹阳郡守吴遂一,四月二十八日身死事。

○谢恩,同副承旨尹星骏。

○今日昼讲时,领府事南九万,判府事徐宗泰处,与三大臣,一体遣史官传谕,仍与偕来事及前大将罗弘佐,前兵使李宇恒,并叙用事,榻前下教。

○备边司堂上兪得一、洪万朝牌不进。

○吏曹参判李健命牌不进。

○左承旨李国芳上疏。大槪,乞递内局副提调之任,以遵旧例,兼陈老病实状,以冀递解本职事。入启。答曰,内局副提调之任当许递,尔其勿辞察职。

○今日昼讲时,工曹判书兪得一推考,牌招察任事,榻前下教。上曰,近日书筵宾客,多不入参,只令上下番进讲,此后除有实病,使不得悬頉事申饬。右副宾客李健命除职已久,而尚未行相见礼,事体极为未安,推考,牌招察任,可也。参赞官朴泰恒所启,臣待罪出纳之地,故敢此仰达矣。朝者下备忘三大臣处,遣史官传谕,与之偕来,自上招致避野之元老大臣,其意甚盛,臣不胜钦仰之至。但领府事南九万,即今则自湖中来在龙仁地,而传谕之事,独不及焉,似当一体举行矣。判府事尹趾完,身有笃疾,固难造朝,判府事徐宗泰,情势难安,徊徨江上,至于左议政金昌集,一承严旨之后,陈疏乞免,亦不敢焉,惶恐跼蹐,不知所为云。一体下谕,使之偕来,其于消融保合之道,似无欠阙,故敢此仰达。上曰,三大臣处,既已下谕,而徐判府事,则政院顷以入城禀启,故意以为在京,不为下谕矣。闻在江上云,一体遣史官,可也。尹判府事既知有笃疾,南领府事则非有他意,丙子年以药房都提调上来时,勉留勤恳,而终为下去,己卯年世子痘疾后,亦即下去,其遐心之亟回,未可期,故诸大臣处下谕后,欲以次第为之,本意如此,左相事,因其一疏,大臣不安,使庙堂不成貌样,殊甚乖谬,而承旨混同请召,此言可谓率尔矣。知事李寅烨曰,今日诸大臣召还,出于特教,诚意蔼然,孰不钦仰?领府事南九万,连在湖中,昨年冬,来在龙仁,精神筋力,别无所减,历事累朝,乃元老大臣也。朝家有议论询问之事,则以学识所及而仰对,其有益于国家,为如何哉?上曰,领府事南九万次第召还事,既已下教矣。亦一体遣史官,仍与偕来,可也。上曰,予有一言,欲从容言之,而未果矣。大臣身犯恶逆者外,虽有罪犯,禁府拿问则非矣。甲戌睦来善有拿问之事,此则其罪状既重,安置窜黜,无所不可,而至于拿问则不可,日后之弊,亦不可不虑。此后大臣虽有罪犯,勿为拿问事,定式施行,此传教出于举行条件,可也。

○工曹判书兪得一,再招不进。

○吏批启曰,昨日政,新除授掌乐主簿南鹤鸣,与本曹参判李健命,为兄弟之亲,法当相避,而蒙然拟入,至于受点,极为惶恐。掌乐主簿南鹤鸣改差,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前参议尹趾仁、权尚游,前监司李彦经,前承旨南就明、李震寿、金弘桢,并叙用。《吏曹誊录》

○今日昼讲时,上曰,予有一言,每欲从容言之,而未果矣。大臣身犯恶逆者外,虽有罪犯,禁府拿问则非矣。甲戌年睦来善有拿问之事,此则其罪状既重,安置窜黜,无所不可,而至于拿问则不可,日后之弊,亦不可不虑。此后大臣虽有罪,勿为拿问事,定式施行,此传教出于举行条件,可也。上曰,备局诸臣中,工曹判书兪得一,虽被一时台劾,朝家不可因此永弃,当之者亦何敢每以为嫌乎?以此朝廷尤不成貌样,从重推考,牌招察任,可也。知事李寅烨所启,臣昨以关防事,有所仰达矣。西北监、兵使,连有状闻,而因大臣不备,未及回启,海西形便,则洞仙一麓,自大岭直走海边,区别南北,险固可恃,故清城府院君金锡胄,曾有建白,设为关防,建置镇堡,颇成貌样,今则已荡然矣。臣待罪本道时,巡自遂安、谷山,至大也洞,遍观形势,寔为便好,而正方山下,有棘城,即前朝所筑,而今则几尽颓圮,若复修筑,则其一麓所设关防,可以得力于缓急矣。自前议者以为,宜设兵营于棘城之内,而此系大段变通,且移设有弊,姑难轻议,然此城去兵营不远,而兵使亦颇留意云,本道兵使处,问其便否,以为设施之道,似合便宜。至于移设镇堡,亦令兵使,各别申饬,凡诸守御之具,留意措置,俾得成样之意,分付似当矣。上曰,兵使处询问便否,果为便好,则依所达为之,且以申饬之意,分付,宜矣。上曰,昨因备局草记,不参诸堂上推考,牌招事,既已允下,而不特今番为然,从前每如此,若是而其能为国乎?每当开坐之日,辄皆悬頉不进,黾勉从仕之意,果安在哉?事体所在,殊极未安,从重推考,可也。寅烨曰,岭南并保布,划给江华、永宗之后,留在岭南者,虽未及上纳,而其数犹多,限数百同取用之意,敢达。上曰,依为之。《备局誊录》

○又启曰,凡人才,必须培养,然后果为他日之用,而近年以来,无别样培养之道,人才亦无蔚兴之效。曾前儒士中,有计虑勇力者,使之劝武,而亦不能着实举行,终无实效,诚可恨也。故判书申汝哲,初以儒士,因朝家劝武,位至大将,为国家爪牙之士,殆至数十年,盖于其时,国有纪纲,汝哲不敢不反武,国家亦得以托重矣。今闻申获之子翊夏,虽年少儒士,颇有计虑,故监司郑始成之孙寿松,膂力绝伦,亦合可用云。此两人,自其父祖,世受国恩酬报之道,则与他比,尤宜储养,随才调用,似当矣。上曰,申汝哲具文治,皆因朝家劝武,至为大将,近来国无纪纲,绝无实效,诚甚未妥,今此所达诚然,依此为之,可也,寅烨曰,申翊夏、郑寿松两人,既将调用,则勿拘规格,皆付南行宣传官何如?上曰,依为之。又启曰,咸兴哨官李致仁,以私赈事,赏给折冲帖,而致仁本以业武,不愿受帖,呈状本曹,请纳折冲帖,曾前亦有随其愿而还收者,今此致仁所授帖文还收,以边将承传,赏其功劳,宜当,故敢达。上曰,依为之。《兵曹誊录》又启曰。《传》曰,天时不如地利,《易》曰,王公设险,为国之道。山谿之险,亦不可不留意也。以壬辰事言之,倭寇于鸟、竹两岭,疑有伏兵,逗遛不敢进,诇知无一人把守,然后乃敢逾岭,如入无人之境,岂不痛心乎?昨年秋,以忠州事陈达,有令庙堂禀处之教,而尚未及禀处矣。盖鸟岭形便,实合于设置关防,故古人于此,既筑山城,又筑长城,基址至今尚存云,而以臣所目睹者言之,海西洞仙岭,皆有长城基址,窃想鸟岭亦如此矣。今若修筑,设为关防,则其隘塞形势,虽有南北寇,皆可以防御云,有此天险,而曾不设关防,诚为可惜。当此荐饥,虽不可轻动筑城巨役,姑先召募僧徒,如南汉之例,置摠摄统领,则他日虽举城役,以僧徒赴役,似不多费民力,故顷于尚州营将李凤征下去时,使之看审鸟岭形势,仍令募集僧徒,而此非自下擅便之事,敢此仰达。且以此意,分付于本道监司,使之从便指挥,何如?上曰,事当渐次为之,先为聚集僧徒事,分付,可也。又启曰,鸟岭,内则延丰、忠州,外则闻庆、咸昌,幽谷察访,又在其岭底。竹岭,内则丹阳、永春,外则丰基、顺兴,昌平察访,又在其岭底。若设关防,则此皆可以挟守内外,而朝家轸念驿路之凋残,每加忧恤,故闲丁投入,其丽不亿,今于驿吏卒中,除应役者外,并皆搜出作队,如北道居山、输城之例,则缓急之际,亦似得力。此等事,并令庙堂禀处,似好矣。上曰,与大臣商议为之,可也。又启曰,密阳有鹊院,近来东莱上来之路,必由其处,故厄塞形势,可合防守。黄山驿在于不远之地,今若移驿于鹊院之内,则不必别设镇堡,而可以防守云,其便否,亦为询问于本道监、兵使处,更为禀处,何如?上曰,依为之。《备局誊录》

○卯时,日晕两珥。自未时至酉时,日晕。

○李世维启曰,同副承旨尹星骏,既已带职放送,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事变假注书李真儒出使,代以洪尚宾为之。

○朴泰恒,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副校理赵泰亿,以天文学兼教授,今日考讲坐起时,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假注书洪尚宾出使代,

○有政。吏批,判书李益寿进,参判李健命牌招不进,参议赵泰东进,右副承旨朴泰恒进。

○兵批,行判书李寅烨病,参判金演病,参议朴弼明进,参知李坦病,右副承旨朴泰恒进。

○以姜鋧为刑曹判书,林象德为兵曹正郞,权忭为副修撰,洪禹宁为工曹佐郞,李翊汉为司仆正,洪舜衍为平丘察访,副护军赵相愚、闵镇远、崔文征,副司果梁圣揆、金兴庆、赵之重。

○尹星骏启曰,在外三大臣处,遣史官传谕,与之偕来事,命下矣。上番翰林李真俭,事变假注书李处,既已出去一处,则上注书具万理,当为进去,而今日病重,不为仕进,累度催促,尚不入来,不可无警责之道,姑先推考,牌招出送,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新除授刑曹判书姜鋧,牌招察任事,命下矣。今已日暮,明日待开门牌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注书具万理罢职,代尹圣时。

○朴泰恒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尹星骏启曰,南领府事,柳判府事,府事,李判府事,徐判府事处,遣史官传谕,命下矣。四大臣处,既已史官出送,而史官不备,今已日暮,南领府事处,则明朝传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午时,上御宣政殿。昼讲时,知事李寅烨,特进官李震休,参赞官朴泰恒,侍读官赵泰亿,检讨官丁思慎,记事官洪禹瑞、洪致中,假注书兪命咸,武臣李基泰入侍,诸臣进伏。上读《春秋》前受音,自成公四年讫,侍读官赵泰亿继读,自六年春王正月会,至《春秋》所以罪之也。读毕,上读新受音一遍讫。泰亿释文义曰,天王崩,讣告已及,而诸侯晏然会盟,不肯奔哭,旋即归国,无王不臣之罪大矣。又曰,考庙,父庙也。王考,祖也。皇祖,曾祖也。显考,高祖也。祖考,始祖也。十一世之后,立武官以祭,非礼也。谓之武世室者,亦傅会也。此后襄公之庙,又追立,圣人特笔垂戒,祀者,国之大事,而创此无前之礼,可谓无据矣。检讨官丁思慎礼上乖忤,出《晋书王濬传》权臣擅弄威生人杀人之权,故虽亦畏避,至于人主,则自非大无道之世,必优容言者,所以人臣,不惮人主,而畏权臣,如谷永比结王氏,专攻上身,固为无状,然其言亦不无切中时病者,为人君者,苟能不以人废言,自反而求之,则亦岂无效乎?又曰,归父欲去三桓,以张公室,而季孙去之自古忠良之见斥于小人如此,此由生杀之大柄,不在于上,而臣下得专其威福之致也。又曰,鲁遣三卿为将,可谓大举,而为晋所使,屡举无名之师,圣经书侵,盖以是也。思慎曰,晋亦失其所以为伯周礼一变,可以至道,而不能自强,受制于人如此,涕出女吴近之矣。上掩卷,诸臣皆掩卷。泰亿进伏曰,臣有所怀,敢此仰达。顷日圣上因宾厅一启,不免有过中之举,馆僚陈箚勉戒,而小臣适受由在外,未参陈箚之列,远外听闻,惊忧倍切,幸而不日,圣上即示悔悟之意于玉堂箚批,人孰无过?改之为贵,不远而复,谁不钦仰?当初圣上所执之正大,群下岂有不知,而诸臣为圣躬过虑,无所不用其极,亶出眷眷忧爱之诚,宁有一毫可怒之端哉?圣意如以拘忌不屑为,则只当谆谆教谕,使群下咸知圣意之所在而已,何至于转辗激恼,天威震叠乎?彼大臣诸臣,殿下之平日视遇何如耶?况其本非触犯之事,而上之激恼,至于如此,况疏远之臣,其敢有指斥乘舆之说乎?殿下一失敬大臣之礼,而亦有妨于恢言路之风,臣窃忧之。俄而圣上即示悔悟之端,岂非幸欤?虽然,臣有欲加勉者,殿下前此有过而悔,亦非一再,其悔时,咸仰日月之更,谓当他日,必无可悔之过矣。七情之中,惟怒难制,随处触发,易致失平,前之所悔,后复为之,此由于涵养之工,犹有所未尽而然也。所贵乎悔者,以其能改也。悔而不改,虽悔亦何益?伏愿殿下,留心于勿惮改之戒,着工于不贰过之训,念念在玆,深加省有如前更悔之端,是臣区区之望也。悔悟之端,而儒臣所达,即是恳切知事李寅烨进伏。上曰,昨日赵国宾等原见之,其委折如何?寅烨曰,内三厅,许以清望,而守门将部将,初头荐选,不能精择久矣。内外族派,无以审知,率多冗杂之类,故可否之际,每每如此。若以可否不顺之故,朝家听其防塞,则亦有后弊,赵国宾事,必有可否不顺之由,故欲查问后禀启矣。上曰,原情不可尽信,而若如其言,不无称冤之端矣。寅烨曰,两班明白,而可否不顺,则岂不冤乎?上曰,若永塞可否,则将有混杂之患,取舍不明,则冤屈者必多,必令详察,俾无混杂称冤之端,虑其如此,使之改荐,则乡人辈,亦皆称冤,以为则如吾辈者流,举皆得参云,而朝家之重内三厅,意昨日部将望,参用宣传官荐矣。下教如此,当各别惕念举行焉。又所启,即今武臣乏人,而前左尹罗弘佐,时在罪籍中,久未收叙,而兵使李宇恒,以不赴全罗兵使之故,为仰达论罪矣。此两人久在罢散中,殊甚可惜,而罗弘佐则为大将多年,军情至今未忘云,尤宜有收叙之道矣。上曰,并叙用。出榻教又所启,今番重试对举别试武科中人当为赴防者,一百三十馀人,盖赴防之法,本欲边山川道里隘塞形势,其意非偶然,而近来连岁荐饥,主客俱困之故,有除防收米之规,今则何以为之乎?姑观西北农事之丰凶,更为禀定乎?上曰,新出身赴防者,意有所在,姑观前头年事而处之,可矣。出举条又所启,顷者点阅军器,则其中禁军甲衣,极为寒心矣。朝家之待禁军自别,军装中甲衣为重,而年久之后,弊伤特甚,外则补缀破落,不能成样,虽欲造给,而闻物力烦多,以即今本曹形势,实无办备之路,甲乙丙三年出身除防米元数五百馀石内,已捧三百石,未捧二百馀石,当初捧米,欲用于赈资,而今则姑无赈饥之事,以此补用于造给甲衣之时,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又所启,臣以关防之事,前既缕缕仰达矣。凡军城池关防之责,皆在本兵,而事多疏虞,一无可恃,思之,实为懔然矣。今番使行回还后,闻彼中声息而我国自强之策,不可不及此闲暇而图之矣。边年盈虚倚伏之理,昭昭不爽,何可恃其无事,而无所猷为乎?海西荒唐船,近又出没无常云。虽曰渔采,其情知,此时关防之事,亦当各别留意矣。上曰,咨文后数年,颇为停止矣,今又出没如前,殊可怪也。寅烨曰,近来连见江边状闻,清人之称以渔猎,结幕居留者甚多,此诚曾所未有,而彼中纪纲之解弛,亦可知也。前头必有犯越㤼掠之弊,诚非细虑矣。又所启,外方军兵名色虽多,而骑步兵之类布战阵之所恃者,只是束伍军,而朝家曾不以虚疏莫甚,脱有缓急,虽欲调发,必将人负羽者,诚极寒心,平时必有优恤之道,然后临可责死长之义,故曾以此询问诸人,则或云还上耗谷,量宜划给,以为赴操之粮为宜,或云给保一名一年收米五六斗,以为资装之用为宜。臣意则划给耗谷,不无难继之虑,莫如给保之为愈也。盖勿签束伍,充定保人,岁收五六斗米,则其视编伍之苦,劳逸相悬,民必愿属,不患保人之难得。且人各有子侄,咸属其中,一名从愿望定,则虽不收米,必以庇护子枝为幸,军情既无怨诅之端,朝家亦虑,虽当缓急之际,庶可以得营将春秋巡点之时,非不申饬可合军伍者,举皆脱免,必之类,临时苟充而规免朝充暮散,只拥虚簿,军装服色,亦不成貌样,不可不别样申饬。虽以孝庙朝故事言之,数遣巡按御史,点视军兵,祖宗朝亦有特遣大臣之时,今宜别遣御史,以为警饬之道,此等事下询庙堂而处之,何如?上曰,束伍军制之虚疏久矣。以此御敌,诚难得力,心常慨然,卿言是矣。与大臣熟讲处之,可也。出举条参赞官朴泰恒所启,臣待罪刑房,故有所仰达矣。刑曹判书赵相愚,以内局提调,不得兼刑狱之官,引例陈疏,既已递职矣。伏见刑曹录启,滞囚甚多,且是词讼衙门,公务积滞,诚为可虑,判书斯速俾无积滞之患,似宜矣。上曰,政官牌招,开政差出。仍即牌招

○左承旨李国芳疏曰,伏以臣于内医副提调之任,都承旨兼察,在例固然,而前都承旨崔锡恒,与都提调相避,故臣越次受点矣。锡恒已移拜他职,新除例兼之人,今已行公,则臣不可仍察其任。且臣犬马之齿,已迫八旬,力疲而未能奔走,神茫而不能记,癃尫澌瘁,眩瞀怔忪,以此残骸,供剧月馀,自量臣身,无望陈力。伏乞圣慈,亟递臣本职及兼任,以便公私,不胜幸甚。疏批见上

○掌令权詹疏曰,伏以臣之母病,初因时候脱着之失宜,终缘家少之疾疹,添㞃于忧虑之过度,夙患新恙,一时交剧,寝不交睫,食不近口,真元销铄,气息绵缀。臣以独子无兄弟之人,凡所扶救之责,非臣一身,无可恃赖。圣旨申教之后,寻单请急,亦极惶悚,而顾以区区情理,万分危迫,不得不尔。玆者天牌下临,分义所在,趋诣阙门,而即今臣之情地,万无违舍病母,奔走职事之望,敢冒万死,仰渎宸严之下,伏乞圣慈,俯垂矜愍,将臣职名,亟行镌免,使臣得以随意将护母病,以伸人子至情,不胜万幸。疏批见上

○右尹李东郁疏曰,伏以滓秽贱田庐,歌咏圣德,是臣区区之至愿矣。京兆新命,遽下于梦寐之外,感激恩数,不敢胶守微志,冒昧趋承,少伸分义,而第以所带提举,既被台参,则在臣廉隅,决无因仍蹲冒之理,不避渎扰,敢沥血恳,庶冀日月之明,即赐开许矣。及承圣批,乃以卿勿过辞,从速察任为教,臣于是惶感之极,继之以抑塞也。臣之祈免,不但为一己私义,公朝处分,有不容不尔者,盖人臣事君之义,虽以承命为恭,而亦必以廉耻为大防,故苟遭台许,必递乃已,间或有圣庇偏隆,不即许递,而终不敢为承命之计者,诚以严畏上不避人言,或近于无耻,朝绅而无耻臣之累烦控龥,本非过辞,而圣明例让,至令从速察任,臣欲祗服明命,则廉耻一节,终难放倒,更烦祈叩,则温批之下,罪在强聒,徊徨累日,反复思惟,宁被慢命之诛,不忍为无耻之归。玆敢复入文字,毕沥危恳,死罪死罪。今臣既肃新命,践履班行,所有兼任,又无职事之鞅掌,求诸道理,苟有一分可冒之势,则臣亦何苦,而仰渎宸严,至再至三,而不知止乎?伏乞天地父母,俯赐谅察,将臣所带观象监提调之任,亟许递免,以重台议,以安私分,千万幸甚。疏批见上烬馀

5月13日 编辑

都承旨南致熏。左承旨李国芳坐直。右承旨李东馣。左副承旨李世维。右副承旨朴泰恒。同副承旨尹星骏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圣时仕直李景说。事变假注书赵锡命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假注书李真儒出使,代洪尚宾。

○假注书洪尚宾出使,代赵锡命。

○注书具万理罢职,代尹圣时。

○校理李大成三度呈辞。入启。递差。

○备忘记,前参议尹趾仁。权尚游,前监司李彦经,前承旨李震休、金弘桢、南就明,并叙用。

○谢恩,刑曹判书姜鋧。

○传曰,明日昼讲为之。

○昼讲。入侍,知事李寅烨,特进官金演,承旨李东馣,玉堂赵泰亿、丁思慎,假注书尹圣时,史官洪禹瑞、洪致中,武臣尹就五。

○假注书洪尚宾书启,臣承命驰往于豆毛浦判府事徐宗泰所住处,传宣圣批,则以为玆者梦寐之外,史官下临,传宣圣谕,至有偕来之命,诚不料无状贱臣,乃于今日,猥承此恩召之混及也。臣九顿震悸,措躬无地,朝廷宽大,尚无责罚,而臣之危蹙之踪,俟罪之情,自如也。偃息郊扉,已荷天地曲全之洪私,身负衅戾,岂敢为进赴朝列之计哉?且臣众病侵凌,衰丑日剧,无复人形,生意已尽,虽欲自力趋承,其道无由,只自瞻望云阙,伏席涕泣而已。伏念臣栖息未定,春来转徙于水北水南,水南非京郊之地也。以是致有召牌虚临,已不胜其惶恐,臣踪迹既未得冒昧趋命,则岂敢私近辇下,而臣顷有叔父之丧,在家儿息数人,患疾危死,臣迫于私情,亦尝出入京里矣。终不能救其殇死,而其行止无据,负罪则多矣。亟宜据实陈情,仰请谴何,而疾病忧伤,心神丧失,无以作为文字,迁淹经月,今因书启,始敢略暴,益不胜悚懔待罪之至。臣神爽慌乱,不能备陈下衷,如其一息未绝,则敢欲支缀,而随成一疏,更请威命云矣。臣既承偕来之命,仍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江华留守黄钦上疏。大槪,保障重地,决非如臣老病空疏者,所可承当,玆敢毕暴情实,仰干宸严,伏乞圣明,俯谅臣人器之万万不称,亟许递改,以重关防,以安贱分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工曹判书兪得一上疏再呈,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前席下教,意非偶然,须勿固辞,速出行公。

○昼讲入侍时,右议政李颐命所启,顷因台启,请令京兆勿为征赎于山直,革罢契房事,有令该司禀处之命矣。盖四山之濯濯,岂但由于虫损而然哉?稚松之继茁者,斧斤日寻,可胜痛骇?台启之请其禁断,是矣。契房之弊,自朝家从前严禁,而至今不罢,此则所当禁,而至于征赎于山直,则京兆得以貌样者,都在于征赎,每五日使山直辈巡山,则所捉斫松之人,从自愿纳赎,而本非勒征,且罢此规,松禁亦弛,征赎则决不可罢矣。契房之弊,四军门分掌松禁,特令捕捉契房犯松者,则可以禁断,以此分付京兆及四军门,何如?上曰,依为之。

○义禁府启曰,以全罗监司状启,刑曹粘目,前南原府使李𭳞,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李𭳞今方待命,即为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禁府誊录》

○昼讲入侍时,知事李寅烨所启,自春以后,无日不风,以诸道状闻见之,田大同及各军门保米致败者甚多,诚为可惜。各别申饬于沿边列邑,各道税船上来之时,候其风信,俾勿轻发,多定指路船只,以救臭载之患,似好矣。上曰,依为之。特进官金演所启,甲申年都城修筑时,各军门俱为存本取息料办物力,而尹就商为御营大将时,军官裵日章,专任转办之事,亦议于庙堂,自备局行关统营,银一千两,钱一千两,木二十馀同,出贷于日章,则日章尽心料理,本数则既已毕偿,其所取息者,上年九月,木五十同,银八十馀两,来纳本营,以钱计之,则几至五六千两。日章勤劳国事之状,诚为可尚,宜有施赏之典,令该曹考例禀处,何如?上曰,依为之。朝报

○朴泰恒启曰,大司宪李墪,执义李万选,掌令朴晕登呈辞,掌令权詹陈疏受由,持平李世瑾、韩祉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世维,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假注书兪命咸出使,代李景说。

○李世维启曰,假注书赵锡命,时无职名,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尹星骏,以弘文馆言启曰,权忭时在忠清道韩山地,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传曰,依启。

○午时,上御宣政殿,昼讲入侍。上读前受音一遍,泰亿进讲,自楚公伐郑,至据后世并兼封略言之尔。上受读新音讫,泰亿以文义释之曰,婴齐伐郑,以郑之又从晋也。季孙行父如晋,以晋之新迁都,而送贺使也。郑背楚从晋,即是改过迁善,则婴齐之伐,非也,而无贬辞,及至栾书帅师救郑,书一救字,以著郑之无罪,此可见微旨也。又曰,不迁戮,即不迁怒之意也。赵同等,皆欲代蔡,而栾书以不战为武,不迁怒于蔡,而完师以返,此诚近古王者之师也。丁思慎曰,蔡,楚之与国也。当时诸将请伐者八人,不欲者三人,栾书能舍多从少,终不迁戮,以救其灾,故时人比之召公,则书之贤,可知也。晋得人才,故君虽不辟,而能伯诸侯,为人君者,得一士可王,此所当勉也。又曰,齐桓、晋悼,行仁而服诸侯,今此栾书之事,亦近能不战而服人,则修德行仁,亦今日之所当体者也。泰亿曰,三苗至顽,而舜修德,则舞干而苗服,崇虎至暴,而文王行仁,则即垒而虎降,舜文尚矣,无容议为,齐桓召陵之役,名正言顺,而楚不敢竞,晋悼萧鱼之会,亶出至诚,而郑乃服从,至于二十四之久,无敢怀贰,故曰,至哉,诚之感人,其效如此,信乎,诚之一字,人君之所当体念者也。礼曰,仲夏行秋令,则民殃于疫,目今灾沴荐臻,毒疹遍满,殆礼所谓行秋令也。圣上若能至诚而格天,则天灾可弭,至诚而感人,则人心可和,此诚今日之第一加意处也。上曰,至诚之说,儒臣缕缕陈戒,予当各别体念矣。泰亿曰,宣公四年,尝有食角之变,而此又如是,此后定公十三年,又有鼷鼠之变矣。鼷,鼠之小者,牛,畜之大者,食角,大是异事,犹不知儆,至于改卜再食,此乃有司之讳而不书,乃因变异而书,则可见其微意,上曰,郊则终是僭礼也。思慎曰,鲁之郊僭行之,及其鼷鼠示变,则免牛不郊,犹且三望,多见其而肆行非礼也。上曰,上亦有犹三望之文,犹字可见其子尝来朝,而孔子往问官名,则郯是诸夏之而后则僭称天王,《春秋》斥而夷之,今吴伐郯,则狄而伐中国也。当时诸侯,无有救者,于此亦可见寓微意受封只是江,而汉则非封内也。故于答齐之辞曰,昭王之事,问诸水滨,此亦可据,今言江汉沮漳,楚之望也云者,此必后世并兼后混称之辞。上掩卷,以下缺

○工曹判书兪得一疏曰,伏以臣再上温批至以卿勿撕捱,速出行公为教,是殿下知臣之情势窘蹙,欲使之责勉供职也。臣于是感激惶悚,亟拟冒昧趋承,而臣之所被僇辱,非如寻常弹刺之比,其在士夫廉义,有不容恃恩忘耻,复叨官联,此实臣难进之大防,而且臣所患胃痛,为十四年难医之痼癖,发辄危恶,几死仅甦,今于六十衰迈之年,又经万里殊庭之役,症形之重,视前有加,归家将息,今已四旬有馀日,而奄奄惙惙,作一药笼中废物,虽欲力疾供职,其势末由,臣之进退,可谓穷矣。以臣私情言之,父在于二日之程,而经年出疆之馀,尚不得归扫职名未解,牵碍迁就,人理到此,蔑已尽矣。闻之于古训,而圣论谆切,而既不得祗承明命迁嬗,而亦无以攀柏伸痛,为臣不忠,为子不孝,一身虽存,生不如死也。抚躬知罪,夫复何言?长单请急,实出于情病之两难冒出,而喉司不谅,一向阻却,方欲更入文字,空臆而陈之,昨日宣召,叠降于片饷之间,义当叩额请谴于象阙之下,而自再昨,旧症复发,痛势危㞃,如绞如刺,人鬼莫分,僵卧床第,荐违严召,自列之章,亦未能登时构上,臣之罪,至此而尤万万矣。筵席语秘,未闻圣教之如何,而问备之下,惶陨罔措,而念臣踪地危臲,虽无难不可妄进者,今若严畏恋系,有所冒没,则是枉其心也。不即解递,则是旷其职也。枉心则身名俱辱,旷职则害,为人臣者,枉名旷职,而不知惧,则终必廉耻扫地,利欲无所赖,如臣不赀之身,纵不足惜,其有伤于化,为如何哉?臣之撕捱违忤,自陷于辜恩得罪之科者,夫岂乐为而为哉?上天孔迩,而不谅人只,而独漏临照,臣以首顿地,只自呼龥而已。伏乞圣慈,恳体天之从人所欲,亟命尽递臣本兼诸任,投闲守分,养病全生,仍治臣终始渎扰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疏批见上

○江华留守黄钦疏曰,伏以臣冥行自顾惭恧,分甘废捐,乃于千万意象之外,忽承江都新命,臣惊惶震惕,罔知所以自措。夫江都一府,系是保障重地,目今虽无警急之虑,而其存深戒于不虞之地,要为绸缪阴雨之备者,固不可责之于庸才浅识,以致疏虞之患也。今臣才具素蔑,智虑浅短,前后历试,曾无发一虑画一策,以效尘露之报,其空疏无用之实,固已圣鉴之所俯烛也。况又年龄迟暮,衰病已甚,精神筋力,消亡无馀,寻常职务,犹惧其不能堪承,况此保障居留之位,其职责之所委寄,如彼其重且大,而乃敢不自揣量,速其偾误之罪,而莫之恤乎?不惟臣自知之方,亦不宜若是其颠倒也。臣之此言,非出是由中之至恳,伏乞圣明,特察人器之不称,亟许递改臣职名,回授可堪之人,以重关防,以安贱分,公私幸甚。疏批见上烬馀

5月14日 编辑

都承旨南致熏。左承旨李国芳。右承旨李东馣坐直。左副承旨李世维。右副承旨朴泰恒。同副承旨尹星骏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圣时李景说仕直。事变假注书赵锡命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假注书李真儒状启,臣于日昨,承命驰往于杨州芦原村判府事李濡所住处,祗宣圣旨,仍谕以偕来之教,则以为臣幸赖天地生成之惠,数年之间,得以偃息,自在于田里,庶几从今以往,守分养痾,以毕馀命,日夜攒祝圣德,唯思陨结之外,更无他念矣。千万不图,特降别谕,辞旨勤恳,有逾寻常,既教以思想之切,又责以休戚之义,使之即速就途,至辱近侍传宣,仍令与之偕来,臣诚惊惶感激,罔知攸措。噫,无状贱臣之进退,固无轻重于朝廷,则乃以偾败已退之身,贪恋恩宠,冒昧更进于京辇,实非私意之所敢出,故昨年秋,虽蒙前席勉留之异数,终未能奉承明命者,此也。意谓圣上,曲垂体谅,永许屏处,俾遂微分,岂料今日,犹轸簪履之旧,复有此敦召之举也?顾臣哀朽已极,万虑俱灰之中,才遭惨戚,宿病增剧,方此委席昏昏,姑俟神精少精勤,当以一疏,申暴危悃云,而姑无造朝之意。臣既承偕来之命,姑为仍留之意,敢此驰启事,启下。

○待教李真俭状启,臣于今十二日,离发京中,即日驰到于广州栗岘村判府事柳尚运所住处,传宣别谕,则以为臣于疾病垂死之中,伏蒙圣慈,特加省念,至遣近侍之臣,传宣圣旨,谕以事体,责以休戚,臣奉读未半,汗泪交集。且伏闻有令史官偕来之教,此则在圣朝,恐为谬施之归,在微臣实有过分之惧,臣诚一倍悸恐,不知所以仰对。王人之仍留村野,诚有所万万不敢者,在臣义分,即当竭蹶趋走,以俟处分,而臣宿病之外,近患时令,调摄失宜,转辗弥留,痰喘极盛,胸膈痞满,户庭之间,不能起动者,今已数十日矣。虽欲作气,其势末由,逋慢之罪,又加一节,臣稍俟病势少间,当以一疏,仰请严诛云。臣既承偕来之命,再三敦勉,而大臣姑无上去之意,臣段仍留事,启下。

○假注书兪命咸出使,代李景说。

○昼讲。入侍,知事赵泰采特进官金锡衍、承旨李世维、玉堂宋正明、丁思慎,假注书李景说,史官洪禹瑞、洪致中,武臣闵铨。入侍时,玉堂罢散人员,别单书入事,榻前下教。今后昼讲正时,以午初进定事,榻前下教。

○司书李縡上疏。大槪,母病沉重,无望供职,冒死申龥,乞蒙恩递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吏曹参判李健命上疏。大槪,屡违召命,罪戾山积,今闻日昨筵中,以臣兼任之久不行公,至有特推牌招之教,惶陨悚惕,措躬无地,玆敢进诣阙外,席稿请谴,伏乞圣慈,俯赐怜察,亟罢臣本职及兼带宾客之任,毋令职事久旷,公私俱幸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固辞至此,本职今姑许递,卿其勿辞,从速察任。

○判府事徐宗泰上疏。大槪,伏承谕旨猥及,而情势病状,万无趋承之路,惶陨益深,恳乞收还,仍治臣罪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恳。今玆敦召,意实非偶,所谓情地,累次开释,到今宁复有一毫不安之端耶?危蹙犹复前日之说,予以为卿之引嫌太过也。军门提举,亦无许改之理,卿其宜遵前旨,作速入来,勉副至望。仍传曰,此批答,使偕来史官传谕。

○备忘记,开城留守韩圣佑,虽已瓜满,未及出代,称以病状添剧,径先上来,陈疏乞递,其在事体,殊甚未安,故疏本朝已还给,而不可无警责之道,从重推考。

○传,前应教李观命、李㙫、崔昌大,校理金兴庆,司谏李海朝,献纳李宜显、朴行义,修撰洪重休并叙用。

○昼讲入侍时,知事赵泰采所启,臣日昨往审,南汉山城,则新旧城牒,并皆坚固,而军饷则曾前未捧荡涤之后,仅至六万八千馀石,而连值凶年,以杂谷代捧者,将至四万馀石,顷以渐次作米之意,覆启分付,而虽尽数作米,都不过四万馀石,事之虚疏,莫此为甚。以军器言之,则丙子守城时,只有大长炮数柄云,厥后如大炮佛狼器,渐次措备,其数将至数百,以即今打造百坐,并计城堞数之,则不过为十堞一柄,守御厅虽欲加数措备以置,而物力残薄,莫可措手,母炮则以铜铁和𨱎镴铸成,而铜铁则户曹外,无贸用之路矣。顷者各军门轮回给价取用事定夺,而各军门,则无大段关紧之事,明年莱馆,例纳生铜,自本厅给价取来,又限百柄打造,以备阴雨之具,似合事宜矣。上曰,所达诚是,依此为之,可也。《备局誊录》

5月15日 编辑

都承旨南致熏。左承旨李国芳。右承旨李东馣。左副承旨李世维。右副承旨朴泰恒。同副承旨尹星骏。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昧爽至辰时,有雾气。

○下直,通川郡守李挺英。

○大司谏任胤元三度呈辞。入启。递差。

○政院启曰,今日宾厅日次,两司当为来待,而宪府、谏院,或在外,或受由,或呈告,未肃拜,时无行公之员。除在外受由人外,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侍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正言韩重熙谢恩后启曰,臣病滞中路,久违召命,县道控龥,未蒙恩递,惶陨实深,仅仅曳疾入城,而撼顿之馀,症情越添,陈章见阻,寻单未彻,一向闷蹙,不知所出矣。即因宾厅日次,庚牌降临,分义所在,不敢坐违,忍死扶曳,黾勉趋谢,而目今病状,实无一分陈力之望,且情势之难冒者,有非一二。前吏曹参议申銋,当台望备拟之际,以外任启请之故,至于被弹坐罢,而臣于申銋为政之日,亦自外官,见拟台职,则台弹所发,虽非指臣,臣以不当拟之人,乌得晏然于其职乎?又伏见持平韩祉疏本,则盛论近来台阁之不择,而至谓之循例通清,循例拟望,循例下点,循例降牌,为谏职者,亦不自量才具之可合与否,循例谢恩,循例行公。噫,宪臣此言,可谓切中当时之病,而尤为如臣者而发也。臣之滥通台选,今几年矣,前后忝窃,凡几度矣,而衮职有阙,臣不能匡焉,官方有邪,臣不能纠焉。以至于国计民忧,俗弊政疵,率皆可言而不言,悠悠泛泛,未免为随行逐队之归,则今于非议之来,自不觉颜忸怩而心不宁矣。岂可忘廉没耻,复玷台席,以益其尸位之刺乎?以此以彼,俱不宜仍冒也,决矣。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政院启曰,书筵进讲时,宾客入参事,申饬之意,命下矣。右副宾客李健命,既递本职,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仍为牌招,以为推移入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李健命为副司直。

○吏曹启曰,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江原监司书目,臣于台疏,有不可晏然者,乞赐镌免,以谢台议事,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台疏泛论,不必深嫌。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引见时,执义李万选所启,臣于前启李德英事,有应避之嫌,前既以此引避矣。今日以备局引见,无他推移之人,不得已入侍,而嫌难参启,与前无异,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勿辞,退待物论。司谏李夏源所启,士大夫之缔交市井商译之类,甚是羞耻之事。近来形势之门,市徒坌集,已多有人言,而或至于蠧公货而累国政,通私贿而蔑公法,岂不寒心哉?请自今以后,市井商译之非公事,而出入卿相之门者,士大夫之缔交此类者,严立科条,随现重究事,定式施行。上曰,依启。又所启,新除授正言吴命峻,时在平安道昌城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上曰,依启。厘正厅节目收杀事,堂上二员差出事,榻前下教。右议政李颐命所启,近来昌城地有药水,固无效验,而京外之人,纷纭奔波,西路一路,以京中士夫多往之故,接待给粮,多有弊端,昌城一邑,不可支堪云。今虽不可禁断其往飮,此后各别申饬于昌城往来沿路各邑,给粮接待等事,一切禁断,俾无贻弊之道何如?上曰,依为之。又所启,大兴山城所属各邑军饷,各于城底储置,一半分给,一半留库矣。即今连续请得其一半留库中,又折半分给之意,分付开城府,何如?上曰,依为之。又所启,顷因汉城府草记,有三江民人等敛钱立马事,令庙堂禀处之命矣。盖诸各司公用各样杂物运入夫马,使三江民人,轮回责立,而户曹划给六升米而已。一年所立之数,殆至万馀驮,三江民人千馀户,不能支堪,相议作契,分春秋两等,各出钱文三两,以为雇马应役之资云。江民之不胜其役,私相作契,则其称冤可想矣。此则事系敛民,自朝家决不可许,而户曹自有例给之价云,量出一年所入之价,使汉城府郞厅次知,以为料理雇马之事,上应国役,下纾民弊,似为得宜。令汉城府、户曹相议熟讲后,禀定施行,未知何如?判尹赵泰采曰,三江民人之作弊雇马,虽出于民人之除弊应役之意,而至于朝家许令聚敛责立,事体不当,此则决不可为之,以其预受马价,京兆地部,次知料理,亦未知其得当矣。兵曹判书李寅烨曰,小臣亦闻三江民人之弊端不一,而一年运入之数,或至万馀驮,则民人之不胜其役,作契立马,以应公役,诚为可怜。闻户曹有例给之价云,一依外方雇马厅例,买立百馀马匹,使之运入,则庶有补于贫民一分省弊之道矣。颐命曰,此事不必讲定于榻前,汉城府、户曹,讲究其利害,然后禀处,宜矣。上曰,汉城府、户曹,相议后禀处,可也。泰采所启,昨日陈白山城事,而未及陈达,故更有所仰禀矣。山城汗峯,在于东城相望之地,丙子汗登此峯顶,放炮入城之故,有汗峯入城之说,吴始复为守御使时,始筑汗峯,而自峯底至东城,二百七十馀步,则未及毕筑,而基址已定矣。议者以为,自东炮垒两处放大炮,则贼不得据此峯云,而终不如入筑之为宜。小臣今番往审形势,则蜂岩、汗峯,俱为可虑,蜂岩则既入于东城新筑之内,汗峯若并入筑城中,则似无贼兵先据之虑,而当筑之役,不至大段矣。然以臣浅见,不敢断定,前头大臣,或有骊州两陵奉审之事,则同往山城,更审其当否,然后处之,何如?上曰,此事,何如?颐命曰,小臣少时,一番经过山城,而城堞周遭,不曾留意看审,今难遥揣,而盖蜂岩、汗峯,高压城中,故丙子年放震天雷,至中阙庭树云矣。近来此城日渐增筑,周围阔大,不无难守之虑矣。前头臣或有公行往来,臣父母坟,在于砥平,久未省扫,或得恩暇往扫之时,作路于山城,与守御使,一同看审后,禀处,似好矣。上曰,汗峯入筑之说,自前有之,大臣往见后禀定,可也。又所启,守御厅七色标下,与三军门无异,而三军门则给料,本厅则以物力凋残之故,不得给料,一自罢保之后,尤难支堪,逃散甚多,且无愿入者,将不成军门貌样,事甚可虑。即今则前陪军军幕手责立之际,计日给价,事体殊甚苟简,而朝家变通未久,旋请给保,亦涉未安。然若不更加变通,则不过一二年,尽为逃散,既罢之保,虽不可还给,本厅亦有馀军之可得者,以此定给标下,则或为保存,厘正厅节目更定之时,给保一款,使之商确变通,何如?上曰,堂上既令差出,相议为之,可也。颐命曰,统制使南五星,以多杀人命,庆尚监司状启请罪,而三道统制事权隆重,若以杖杀管下,至于论罪,则有损事体,故臣请推考,观其缄辞,果出于私喜怒,则似不可仍置矣。其后台启,又请拿问,尚不停启。当此风和之节,舟师大将,累月不为行公,已涉可虑,台启虽停,南五星似难行公。自前如此之时,则虽有台启,多有许先递职出代之时,南五星今姑改差,何如?上曰,南五星改差,差出其代,可也。又启曰,庙堂机务中,稍似重难者,俱待首相之出而置之矣。厘正厅事,尚未收杀,故其弊不赀,盖厘正厅节目颁布后,多言其不便,故大臣陈达,姑从旧制,以待变通,新节目仅行半年,复从旧制,外方眩于奉行,各军门馀军,将充补各邑儿弱逃故,而尚未派定。闵镇厚及李寅烨专管,而镇厚出去之后,寅烨独当之,本务甚烦,未及举行。诸诣堂上俱有职务,无与共其事者,臣独在庙堂,不得加出堂上,使之句管矣。今则不可一向迁就,堂上一二员启下,与李寅烨相议为之,何如?寅烨曰,厘正厅节目颁布之后,又有姑从旧制之故,以代布事言之,或有新制者,或有不行者,甚为斑驳。漕军则元漕军革罢收布,举皆称便,而骑船漕军,多是雇立,全不着实,漕军之际,极为虚疏,前秋以此陈达,各别申饬,而犹不无复踵前习之弊,此外亦多有未及收杀者,而罢其厅号,归诸备局之后,闵镇厚又复去朝,臣不敢独自了当,尚此迁就,外方未知适从,眩于奉行,不可不速为收杀,故敢此仰达矣。上曰,堂上启下,可也。寅烨曰,顷见江华留守状启,则镇海楼为火所毁,而此楼在于甲津要害之处,不可不速为修改,新留守下去后,即为分付改建,何如?上曰,依为之。《备局誊录》颐命曰,顷因台启,请令京兆勿为征赎于山直,革罢契房事,有令该司禀处之命矣。盖四山之濯濯,岂但由于虫损而然哉?稚松之继茁者,斧斤日寻,可胜痛哉?台启之请其禁,是矣。契房之弊,自朝家从前严禁,而至今不罢,此则在所当禁,而至于征赎于山直,则京兆得以貌样者,都在于征赎,每五日使山直辈巡山,则所捉斫松人,从自愿纳赎而本非勒征,且罢此规,松禁亦弛,征赎则不可废矣。契房之弊,四军门分掌松禁,特令捕捉契房之犯松者,则可以禁断,以此分付京兆及四军门,何如?上曰,依为之。《禁营誊录》

5月16日 编辑

都承旨南致熏。左承旨李国芳。右承旨李东馣。左副承旨李世维。右副承旨朴泰恒。同副承旨尹星骏。注书。假注书洪尚宾。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政院启曰,吏曹郞厅来言,今日为政事命下,而判书李益寿病不来,参判未差,参议赵泰东,昨遭殇服,不得开政云。判书李益寿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掌令朴汇登三度呈辞。入启。递差。

○假注书洪尚宾书启,臣敬奉圣旨,更为宣谕于判府事徐宗泰,则以为今日误恩隆重,实非微臣之所当承者,敢以情势病状,沥血申龥,伏俟寝命,即伏承圣批,赐谕丁宁,至以宁复有不安之端为教,不自意臣之无状,何以得此于君父之前?臣倍增震越,感极而涕泗也。臣自省偾误既深,所遭危怕,虽荷天地宽恩,且赐开释,而恃宠冒进,自同无故之人,万万非私义之所敢出,臣本无用,临老屏退,分甘待尽于丘壑,即今病状,政在沈顿,委伏床席,危喘懔懔,虽欲趋诣陈衷,少伸分义,而亦不能自力,违命之罪,又当万死矣。情悃闷塞,不知所以仰对,跼蹐祈祝,惟俟圣鉴之垂照,亟有还收而已云矣。臣仍以批旨辞语,更为勉谕,而大臣谓以病势之沈淹,尚无造朝之意,臣姑仍留之意,并此敢启。传曰,知道。

○假注书兪命咸状启,臣承命驰往于龙仁慕贤村琵琶潭领府事南九万所住处,传宣圣谕,则以为臣以八十枯骸,跧伏松楸,日敕殓具,期就窀穸矣。不意史官远临,传谕召命,辞旨勤恳,若以无状贱臣,为有补助于朝家者然,臣于此,魂惊魄散,罔知所措。念臣之不敢承命,不止一端,当俟心神稍定,具疏陈情,以请𫓧钺之诛云矣。臣既承偕来之命,姑为仍留之意,敢此驰启事。启下。

○传曰,明日昼讲为之。

○昼讲。入侍,知事李寅烨,特进官李喜茂,承旨李国芳,玉堂宋正明、丁思慎,假注书李景说,史官洪禹瑞、洪致中,武臣金锡命。司谏李夏源,亦为入侍,启曰,同僚处置,归于臣身,而观其避辞,则下款事,即因顷日宪臣疏语,引以为嫌也。臣亦前既以此引避,今难可否于其间。且臣于昨日入侍时,有奏事不审之失,通关节者,论以死罪事,以明宗朝受教陈达矣。退出之后,考见《受教辑录》,则乃是仁祖朝定式也。此系祖宗朝故事,而初不详审,致有误达,臣于此,不胜惶悚,即欲自列,而病脚添剧,无计起动,经宿之后,今姑来避,所失尤大。以此以彼,俱不可一刻仍冒,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勿辞,退待物论。

○京畿监司书目,杨州呈,以判府事李濡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恳。今玆勉召,意非偶然,既往之事,何必追嫌?卿其体予虚伫之诚,安心勿辞,须速就途。仍传曰,此批答,使偕来史官传谕。

○庆尚监司书目,善山府使黄尔章病势沈痼,闭衙已久,时月之间,决无差复之望,此时旷官之弊,不可不虑,罢黜事。

○司直洪万朝筹司堂上辞免上疏再呈。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任。

○政院启曰,待教李真俭,假注书李真儒,俱以传谕偕来事在外矣。其弟进士真休,昨日身死,而闻其父,前校理大成,遭此惨丧,病势添剧,方在危笃之中。自前奉命使臣有亲病,则他史官替送之例,似当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依为之。

○谢恩,辅德朴行义。

○京畿监司书目,广州呈,以判府事柳尚运上疏上送事。启。答曰,卿恳。前秋勉留,亶出心腹,今玆别谕,亦非偶然。卿其须体前后之至意,安心勿待罪,须速就途。仍传曰,此批答,使偕来史官传谕。

○吏批启曰,台谏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承文正字郑东周除授后,过限未肃拜,依例罢职,何如?传曰,允。

○以蔡时益为善山府使,申弼贤为天安郡守,尹植为交河县监。《吏曹誊录》

○左捕厅启曰,本厅军士元来数少,而夜则巡逻,昼则窥伺,殆无片时之闲,而分小军出用之役,又从而浩烦,势甚难支。曾于癸未年间,其时大将臣尹就商,以此意陈达于榻前,凡都监时差役及科场与敕使时,禁盗军责应之外,至于常时小分军,则切勿出用之意,奉承传施行矣。本月初八日,兵曹郞厅上下坐起时,禁盗军二名定送甘结,以白文来示,臣以为本厅军士,凡小分军之役,不许出用,既有奉承传,则因循谬例,不但事体未安,白文甘结,亦非准信公帖,自今以后,白文甘结,则不许施行之意,分付下人还送矣。翌朝又将其文,踏印以送,若使本厅,谓以谬例,终不定送,以至于相较,则恐损事面,故姑令定送矣。兵曹郞厅怒于甘结还送,捉入本厅下人,决棍十二度云。凡公帖行用,必准踏印者,乃所以防奸伪也。况伏兵军出用,又异于他事,而引用谬例,不以为非,勿论所执之如何,而移怒于下人,少不顾藉,若此不已,则来头之弊,势将难支,一有定式,所不可已也。自今以后,白文甘结,一切勿施,别都监差役及科场与敕使时,禁盗军外,凡小分军之役,一依癸未定夺,切勿出用事,更为定式施行,何如?传曰,允。《左捕厅誊录》

5月17日 编辑

都承旨南致熏。左承旨李国芳坐直。右承旨李东馣受由。左副承旨李世维。右副承旨朴泰恒。同副承旨尹星骏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景说金尚奎仕直。事变假注书赵翼命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自午时至酉时,日晕。夜三四更,月晕。

○兼春秋李会元书启,臣敬奉圣旨,传谕于骊州睡谷村判府事李畬所住处,则以为臣屏伏田里,偸过朝暮,连章陈渎,亦有不敢,疾病兼剧,待尽床褥,泯默数朔,食息靡安,尚窃有望于天地之仁,日月之明,庶几矜其踪地,察其心事,终始涵覆,免于大戾,得以安意入地矣。乃于意外,史官远临,天札特宣,谕以大臣之体,责以休戚之义,辞旨恳恻,诲勉严切,促臣就途,至有偕来之命,臣于垂死之中,奉读纶音,不觉五情震错,涕泪横迸,恨不能速灭而无知也。臣之尚存性命,归身沟洫,寔惟圣上罔极之恩是赖,每念前事,魂骨俱惊,其不敢复以大臣自居,抗颜再进于都下,则圣明亦岂不下谅也?圣旨愈勤,臣罪愈深,惟万死是甘而已。臣中情抑塞,精魂迷乱,不能成语,稍待神气少定,当以文字仰暴危衷云。臣既承偕来之命,姑为仍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假注书赵锡命出使,代赵翼命。

○假注书尹圣时出使,代金尚奎。

○备边司启曰,本司堂上二员,为先加出事,榻前定夺矣。吏曹判书李益寿,副护军闵镇远,并为差下,使之句管厘正厅变通文书,何如?传曰,允。

○传曰,明日昼讲为之。

○政院启曰,两司多官,引避退待,而两司无行公之员,处置经宿,事甚未安。除受由在外外,呈告人员牌招,以为处置之地,而新除授掌令尹会,今方入城,时未肃拜,亦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昼讲。入侍,知事赵泰采,特进官金锡衍,承旨朴泰恒,玉堂宋正明、丁思慎,假注书金尚奎,史官洪禹瑞、洪致中,武臣崔元緖。

○大司宪李墪启曰,臣于日昨违牌,虽出于病势之难强,而惶陨缩伏,只俟严诛矣。今以僚台处置,又有牌招之命,不得不强疾诣台,而同僚之所引嫌,即本府李德英之启,不得参涉事也。臣于此启,亦既嫌避,则不敢可否,固无异同。有不可仍冒者,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昼讲时,应教李观命,修撰李世最,牌招察任事,榻前下教。

○谢恩,李观命。

○修撰李世最上疏。大槪,臣于千万意虑之外,忽承玉署新命,召旨远辱,昨才归伏私次矣。此际天牌降临,分义所在,不得不来诣于禁扄之外,而顾臣所叨,万万不似,终无承当之理。且臣踪地,有不敢自安者,玆敢冒死呼龥于宸严之下,伏乞圣明,亟赐递改,以重名器,以安私分事。入启。答曰,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刑曹启曰,凡乱廛出禁征赎事,京兆主管,各别乱廛中,有句管刑曹者,则依前来诉,推治,何如?传曰,允。《刑曹誊录》

○义禁府启曰,以黄海监司启本,刑曹粘目,兔山县监李溭,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李溭时在忠清道保宁地云,依例发遣府书吏,拿来,何如?传曰,允。《禁府誊录》

○礼曹启曰,今此疫气炽盛,别遣重臣,疠祭设行于北郊,诸道则令道臣虔诚祈祷事,启下行会矣。即见咸镜监司李廷谦启本,则疠祭不为亲行,以中军差定设行云,当此人民疫死之日,别行祈禳,事体至重,而道臣不为亲行,事甚不当。监司李廷谦推考,何如?传曰,允。《礼曹誊录》

○尹星骏,以义禁府言启曰,以黄海监司启本,刑曹粘目,兔山前县监李溭,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李溭时在忠清道保宁地本家云,依例府书吏发遣,拿来,何如?传曰,允。

○午时,上御宣政殿。昼讲入侍时,上读前受音讫,侍读官宋正明,进讲新讲章,自公会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杞伯同盟于蒲,至晋人执郑伯晋栾书帅师伐郑,郑无可救之善,楚不得有能救之名。讲毕,上受而读之讫,正明释其义曰,晋复归汶阳之田,而后诸侯贰其命令,失信莫大焉。书之以同盟者,恶其反复,而著其讥贬也。思慎曰,既为此盟,而郑叛不服,莒溃莫救,特书同盟,以罪晋也。不自反其失信之非,而复寻马陵之盟,信不由中,盟之何益乎?己则无信岂得如桓公之九合诸侯哉?正明曰,盟者非固信之本。《大易》曰,信及豚鱼,何事不可做乎?方今人心世道,至此之极,若上以实心行实政,则君臣而可措国势于治平之域矣。留意何上曰,然矣。正明曰,反求诸己思慎曰,子路不赴叛臣之邀盟,以至祸矣。而使季孙迎归,岂不以伯姬之贤,故使季孙迎归,其礼也。正明曰,如六也。一褒一贬,衮钺不差,书之以季孙行如宋致女者,得以著其之贤,尚闻于诸侯,况有道君子,岂能自耶?古语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亦足了一世事。即今严岩之下,岂无其人哉?若自上诚心之,则必多裨益于国家事矣。上曰,儒臣所达诚是矣。思慎曰,善则千里之外应之,政令善否,邻国亦可以闻矣。自上加意,如何?正明曰,书之以执郑人者,讥贬之辞也。思慎曰,楚子重侵陈,与处父救江无异,而削而不录者,为其郑亦有罪也。正明曰,处父救江,即文公九年事也。上遂掩卷。宋正明所启,连日自上开讲,而馆僚甚不齐,昨日政,新除授应教李观命,修撰李世最、李宜显,并当牌招察任,而李宜显则方患麻疹,尚未差复,势难入来云,应教李观命,修撰李世最,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为之。诸臣以次退出。

○修撰李世最疏曰,伏以臣积恶在身,七年冥顽不灭,奄过外除,若承玉署闻命惊惶不知措躬之所也。惟当贪荣冒进之计,而为过终丧后别祭,昨才归伏降,分义所在,不得不祗谢于禁门之外,而顾臣所叨,圣朝遴拣,其重亦何如,而以臣不文,殆近于不辨使滥竽续貂,重贻朝廷之羞乎?臣之万万不似,不待人之嗤点,而臣亦自知,臣何敢以逋命为惧,而晏然承当,仰累我圣朝慎简之政乎?臣之情实,不得不披露于日月之下,而且臣踪地,亦有难安者。臣于年前,忝叨谏职也,有重发之论,为一谏官所坏弄,臣因用连启之例,以存台体,兼采公诵,有所添论,而反承严批,至蒙特递,臣追惟至今,馀悸在心,至于重臣自明之疏,尽有可辨者,而事在既往,言亦烦絮,臣不欲更为提说,以溷圣听,而臣之不敢自安则有之矣。臣本蒙学蔑识,元不合于荣选,而又有此臲卼之势,岂可以自恕岁月之稍久,扬扬冒出,以益其罪戾乎?伏乞察臣由中之恳,特垂体下之仁,将臣新授职名,亟赐镌免,以安微分,以重名器,不胜幸甚。疏批见上烬馀

5月18日 编辑

都承旨南致熏。左承旨李国芳。右承旨李东馣受由。左副承旨李世维式暇。右副承旨朴泰恒坐直。同副承旨尹星骏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景说金尚奎仕直。事变假注书赵翼命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申酉时,日晕两珥。

○掌令权詹三度呈辞。入启。递差。

○司书李縡初度呈辞。入启。传曰,还出给。

○假注书尹圣时状启,臣即为驰往于杨州芦原村,传谕于判府事李濡,则以为,今臣之猥蒙谕召,实旷古非常之异数,而区区私义,既有所未敢冒进者,病势且剧,自速违慢之诛,略暴危悃,悚息俟谴,不意圣度涵容,反降温批,辞旨愈勤,臣于此,益切惶感,不觉汗泪之交泻。岂不欲颠倒趋命,他不暇计,而顾臣狗马贱疾,日就沈痼,精神筋力,全不收拾,最是痰眩之症,重发于悲忧积伤之馀,合眼面壁,一味昏昏,断无作气运动之望,虚辱近侍,久淹宠命,罪戾日增,跼蹐罔措,只自伏地陨越,不知所达云。臣以圣批勤恳之意,缕缕敦勉,而尚无登途前进之期,臣既承偕来之命,姑为仍留之意,并为驰启事。启下。

○假注书赵锡命状启,臣承命驰往于广州栗岘村判府事柳尚运所住处,传宣圣批,则以为,前秋前席勉留,今玆特加收召,俱出于不弃簪履之盛意,无论臣情状踪地之如何,宜不敢更有他计,竭蹶趋命之不暇,而第与史官偕来之命,既是格外异数,以臣朝夕待尽之喘,晏然承命,诚有所万万不敢者。略陈短疏,敢请收还恩命,而伏承圣批,不赐兪允,臣于是,益增惶恐震栗之至。以臣进退,辱屡呼龥,实所不敢,即今贱疾,一向淹笃,起身登途,实无其望,宛转床席,危厉熏心,席稿私次,只俟𫓧钺之加云矣。臣既承偕来之命,姑为仍留之意,驰启事。启下。

○吏曹参判崔锡恒上疏。大槪,天官佐贰之命,及于已试偾败之身,惶骇震越,不知所措。今若复踏宿趼,自同无故,则一身廉义,虽不足恤,其在国体,岂容再误?伏乞将臣职名,亟许镌改,以重公议,以安微分事。入启。答曰,卿无可嫌,从速察职。

○昼讲。入侍,知事赵泰采,特进官尹世纪,承旨朴泰恒,玉堂李观命、丁思慎,假注书金尚奎,史官洪禹瑞、洪致中,武臣尹淑。

○政院启曰,两司多官,引避退待,已过累日,而昨日掌令尹会出谢之后,仍为呈辞出去,不为处置,事体未安。即为牌招,以为处置之地,何如?传曰,允。

○谢恩,修撰李世最,知事尹以道。

○中殿、世子宫、嫔宫还御本殿后,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中殿、世子宫,二品以上、六曹问安。答曰,知道。

○吏曹判书李益寿上疏。大槪,强疾供职,乍出旋告,进退无据,惶愧已极,而疾病转剧,无望自力,今日起居之班,竟未趋参,情礼未伸,分义亏阙,臣之罪戾,万殒犹轻。且此句管厘正之任,决非如臣生疏病劣者,所敢承当,不避烦猥,冒昧陈龥。伏乞圣慈,俯垂谅察,亟递臣本职及新差厘正堂上之任,以幸公私事。入启。答曰,卿其勿辞,安心行公。

○掌令尹会启曰,如臣疲劣,百无一能,待罪下邑,犹惧不称,霜台新命,遽及于受由上洛之时,揣量才分,万无承当之望,而昨因严召下降,分义是惧,不得不冒昧祗肃,而臣于持平韩祉疏中,循例通清循例拟望之说,大有所难安者,据实自列,盖非获已,而喉司不谅,终未上彻,寻单退出,方切闷蹙矣。今以诸台处置,庚牌复辱,不敢坐违,黾勉来诣,而不但难冒之势,与昨无异。且正言韩重熙避辞中一款,即因宪府疏斥而发,则臣方自处之不暇,尤何敢晏然处置乎?既不得处置,则决不可仍冒台次,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今日昼讲时,视事温绎间,頉禀事及大司成以无故人,后日政差出,仍即牌招,儒生通读,速为设行事,榻前定夺。

○吏曹启曰,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判府事徐宗泰上疏。大槪,冒死更申崩迫之恳,乞蒙召旨还收之命事。入启。答曰,卿恳。日昨疏批,已悉予意,而卿胡不谅,连章巽辞,若是其太过耶?心㘦愕然,无以为喩。卿其念君臣之大义,亟回遐心,即日入城,无孤如渴之望。仍传曰,此批答,使偕来史官传谕。

○昼讲入侍时,特进官尹世纪所启,罗州、黑山、可佳岛,本属于训局矣。乙亥年,巡抚御史以为,此岛在于外洋,虽令若干民入居,有防贼患,莫如空弃其地,长养船材之为宜云,故本局果为革罢矣。其后本岛人李廷哲为名人,以空闲地样,乙亥年瞒告于宗亲府,使之折受,募民入接,亦多起耕,故自本局论移问之,宗亲府始知本局之革罢曲折,亦不句管,则又为往告于敦宁府,自敦宁府,今方次知,而入居之民,渐至众多云。当初空弃之意,只为长养船材,如或许民耕食,则本是训局所句管,似当还属本局,故敢此仰达矣。知事赵泰采曰,戊辰年御史书启中,本岛与陆绝远,莫如空弃其地,设置镇堡之为宜,故本道监司处,使之看审,则即今判中枢府事李畬在任时以为,既多势难驱出,亦不可设镇之意,更为驰启,仍令置之矣。上曰,即今居民,与前稍多云耶?世纪曰,即今起耕处,田二百四十馀斗落只,而民居殆至四十馀户,其势有难驱出,还属本局,使之句管,似宜矣。上曰,当初空弃其地,意有所在,而民不从令,冒禁入居,即今则有难驱出,且以民户滋多之故,还属训局,事势亦似颠倒。问其利害于本道水使后,更为禀处,似可完备矣。传曰,统制使南五星改差传旨启下,然后可以拟荐,故改差传旨捧入。《备局誊录》

○又所启,旧宫家数外田畓出税,依定夺,自该曹句管矣。收租之规,所当趁初秋举行,而节目甚多,例于十月后为之,故未及收租之前,八九月间,诸宫房先自送人,或有已收税者,而其未及输运者,则自本官载录于收租案,故顷者诸宫房,以昨年收税,既已载来,自明年为始,户曹收税之意,呈于备局,备局题辞,以出税公事,果在收租磨勘之后,则不可无参酌之道云云,故今年为始出税事,行关各道,而既入收租之案,则未及禀定之前,亦不当遽尔出给,改定夺间,姑勿举行之意,又为知委各道。凡事一定之后,固不宜曲循私请,频数变通,而一番改定夺后,可以分付,敢此仰达,何以为之乎?知事赵泰采曰,此乃臣所禀定之事也。既已出税,且入昨年收租案,则宫家固不当仍前次知,况其中税米,已有来到者云,尤不可还为出给。臣意以为勿施,似宜矣。上曰,此乃上年定夺事也。判尹所达诚是,勿施,可也。《户曹誊录》

○朴泰恒启曰,掌令尹会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传于南致熏曰,司书李縡初度呈辞,还

○朴泰恒启曰,两司多官,引避退待,已过累日,而昨日掌令尹会之后,仍为呈辞,不为处置,事体未安。即为牌招,以为处置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日将官朔试射时,阙内入直训炼都监把摠、哨官及禁卫营哨官等,依前日榻前定夺,以他员代直出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星骏,以侍讲院言启曰,今日王世子还次本宫后,本院与翊卫司,并为移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泰恒,以兵曹言启曰,当日各厅堂下将官等朔试射时,训炼院判官张好德,未满四矢,依前汰去,而至于病頉之类,比前稍多。该厅任官等,以众所共知之病,据实牒报,故来朔退试次,今姑悬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尹星骏曰,今月十八日昼讲时,京中斑疹死亡人,恤典举行条件中,关西一体举行可也事,付标以入。

○午时,上御宣政殿昼讲时,上读前受音讫,侍读官李观命,进讲新讲章,自冬十有一月葬齐顷公,至莒虽恃陋不设备。观命曰,此吐似误,当改吐矣。上曰,然矣。观命继讲,至冬十月,读毕,上受而读之讫。观命释其义曰,莒恃其陋,大失为国之道矣。凡事有本有末,以国事言之,安民上也,城池末也。苟得人心,寇虽至,协心同力,可以御之,苟不得人心,虽金城汤池,亦何益乎?此胡氏所以贬辞也。以赵简子事见之,沈灶产蛙,民无叛意,岂非得人心而然耶?思慎曰,孟子曰,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此实格言也。莒则不能得民心,而亦不修城池,地利与人和俱亡,无足可论矣。观命曰,书之城中动民而兴土功也。思慎曰,俱失本末之致败,不亦宜乎?观命曰,民于水火中等语,盖经之所谨者,见之辨,故亦虑其后患也。以唐观之,非斥远,而不能斥退异类吐蕃之乱,岂非明验乎?书伐秦者,讥贬秦之与其友邦也。思慎曰,晋秦世世姻好,交相证伐,不能主盟于中国者,盖由于此。观命曰,鲁用天子之礼,陵僭甚矣。虽修筑城池,已失为国之礼,有何益乎?思慎曰,黑背师师伐郑,盖亦由于晋之所命如三桓之僭,实阶于宠爱之僻也。观命曰,礼者所以为国,而鲁之僭礼莫大,虽修筑城池,难救败亡之祸矣。当时弱国,莫如郑也。牺牲玉帛,日事交好,固难成伯,而其后得子产,专以礼为国,故晋楚之富,亦不敢加,礼之于国,岂不重乎?思慎曰,公如晋者,讥其不奔天子丧,奔晋之丧也。观命曰,此亦不能以礼,受辱于邻国矣。宋伯姬事,《春秋》累书之,非但闻播于当时,欲垂示来后之意也。上曰,至于烧死,其贤可知矣。思慎曰,今日当毕讲矣。《语》曰,温故而知新,日知其所能,月毋忘其所不能,帝王之学,虽与韦布不同,自上加意,何如?上曰,然矣。遂掩卷。李观命所启,近来京师麻疹大炽,死亡之数,有倍于辛亥、戊寅年,将至数十万云,惊心惨目,何可仰达耶?京兆似当有枚报启闻之事,而尚不为之。判尹今方入侍,分付,何如?知事赵泰采曰,麻疹死亡之惨,果如儒臣所达矣。即今犹未收杀,死者相继,虽由于不善治疗之致,亦是天灾所关也。四月初,知委各部,随死枚报,则所报之数,不过六千馀人,京中死亡,似不止此,而核出诚难,故自四月以后,令各部限五日手本,则每巡少不下一千馀数,通前后计之,至于一万三千之多,岂非国家之变乎?京兆所当随即启闻,此病有同疠疫,续续草记,亦似未安。臣意则以其各部所报之数,或于登对时陈达则,似宜矣。上曰,依为之。又所启,自前饥荒之岁,朝家常有赈救之举,今此麻疹死亡之惨,至于如全家俱殁及鱞寡孤独无依之类,在国家若保之政,似当另加恤敢此仰达。上曰,儒臣所达诚是,核出,可也。知事赵泰采曰,士夫家亦当一体为之耶?如穷民中鱞寡孤独举行耶?知事赵泰采所启,馆事,敢有所怀,故仰达。顷日大司成移拜他职之后,李健命、崔锡恒替代,而或遭惨戚,或因病故,通读之科,迁就不行,西北举子,欲为观光者,尚今等待,非但贻弊不赀,或以红疫致毙云,闻来惊心,何可言达监试不远,其前似当累次设行,然后可无等待之弊。后日政无故行公之人,特令差出,仍即牌招,以为趁速设行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

○吏曹参判崔锡恒疏曰,谫劣,百不犹人,猥致身通显之班,涓埃无报,罪悔徒积,寻常国子之除,病未趋谢,辞章未彻,闷蹙方深,佐贰之命,又及于已试偾败之身,臣诚惶骇震越,夫铨衡亚席,世称极选,本非如臣无似,所敢承当,而昨年忝叨,屡辞不获,迫于严命,终未免一出,触事生疣,果速台评,皆臣自取,尚谁尤哉?追思至今,愧汗浃背。伊时事实,已悉于前疏,今不敢更为烦渎,而惟是用意循私之斥,其何等罪名,虽其刺举之锋,独及于长官,论其负犯,则臣实为首。揆以邦宪,合被重何,而圣度宽大,曲赐容庇,谴罚不加,禄秩如故,顾臣贱命,已极惭悚。今若复踏宿趼,自同无故,则一身廉义,虽不足恤,其在国体,岂容再误?玆敢冒死呼龥于宸严之下,伏乞圣慈,俯谅危恳,将臣新授职名,亟许递改,以重公议,以安私分,不胜大愿。疏批见上

○吏曹判书李益寿疏曰,伏以臣丧戚之馀,伤损不轻,浃月呻痛,一倍澌苶,奔走供仕,实无其望,而职务所拘,不敢专意调养,乍出旋告,进退无据,臣心惶愧,已不可言,而沈顿之疾,终难自力,今日起居之班,亦未得趋参,分义扫地,罪戾如山,揆以邦宪,万殒难赎。且臣伏见备局之启,以臣差下厘正厅句管堂上之任,尤不胜瞿然之至。臣赋性庸驽,最在人下,本无才具,可以参闻事务者,重以疾恙沈绵,精力消亡,临事茫昧,若陨烟雾,其何能照检多簿,管理馀緖,得免偾误于国事乎?病劣若此,决无堪承之望。玆敢冒死陈龥于紸纩之下,伏乞圣明,俯垂谅察,亟许镌递臣本职及新差句管厘正之任,不胜幸甚。疏批见上

○行判中枢府事徐宗泰疏曰,伏以臣衷恳毕达,尚未有召旨收还之命,臣诚煎闷,不知所出。噫,有其罪衅,而赐以谕召,为臣子者,偃伏在近,不思者,若无他端,则实合诛殛,揆以常情,实无是理矣。命,流窜是俟,间,实荷圣泽薄之馀,危怖在心,其不敢义参前倚衡不但为然,世议亦莫不然,特圣度宽覆,一例加以误怵畏,强颜冒进,则廉义都丧,其罪尤大。此臣所以感洪渥,而徊徨涕泣,终不得以趋承为念者也。臣本癃废,近来衰朽特甚,众疾交作,形神尽脱,膈痰增痞,每日腹痛如刺,不能飮食,已数十日矣。僵卧荒舍,澌顿日甚,虽非情势,岂有时月间,强气起动之望?敢沥肝血,更申疾痛之呼,伏惟圣明,如父母之慈,岂不欲愍其情,而以终生成之大造?伏乞俯赐谅察,收回成命,治臣违慢,以尊国体,不胜幸甚。近侍衔纶,相守于穷村,恩有谬施,所损甚大,是尤臣万万不敢承者,忧惶震惧病喘,益难以自保,日夜祈祝,庶闻寝还有命矣。臣无任战栗之至。谨昧死以闻。疏批见上烬馀

5月19日 编辑

都承旨南致熏。左承旨李国芳。右承旨李东馣受由。左副承旨李世维坐直。右副承旨朴泰恒坐直。同副承旨尹星骏式暇。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景说。金尚奎仕直。事变假注书赵翼命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天安郡守申弼贤。

○中殿、世子宫、嫔宫还御翌日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大司成尹德骏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勿罢。

○玉堂箚子。大槪,请执义李万选,正言韩重熙,司谏李夏源,大司宪李墪,掌令尹会,并命出仕事。入启。答曰,依启。

○假注书洪尚宾书启,臣敬奉圣批,更为宣传于判府事徐宗泰,则以为,上天盖高,而诚至者仰格,臣冒死累渎,忱悃竭矣。俯伏以俟,庶几见哀于仁覆之下,伏承批音,又未得命,谕教谆恳,诲责以君臣大义,臣拜稽敬读,五情震越,不自知感涕之横集。噫,臣罪至此而弥重,臣知今日,终必以违傲诛矣。臣虽无状,非如年少官轻,果于去就者之比,恩召之下,如非万万不得已,则岂敢不思分义之严,而自甘于偃息之罪哉?难进之义,世所共知,难强之疾,人所共见。如未蒙圣上闷察而收还,则丘壑危喘,无他道理,忧惧煎熬,惟愿速灭云矣。大臣尚无造朝之意,臣姑仍留之意,并此敢启。传曰,知道。

○京畿监司书目,龙仁呈,以领府事南九万上疏上送事。启。答曰,卿恳。今玆敦召,夫岂偶然?七十谢事,虽在《礼经》,终靳允许,意固有在。本心无他,予已知之,以此不安,尤涉太过。卿其须体至意,安心勿辞,作速就途。仍传曰,此批答,使偕来史官传谕。又书目,骊州呈,以判府事李畬上疏上送事。启。答曰,卿恳。今玆别谕,意实非偶。曩日之事,已尽昭雪,首相之疏,非有他意,则卿之一向引罪,必欲自废,实涉太过,亦无是理也。卿其须体至意,安心勿辞,宜速就途。仍传曰,此批答,使偕来史官传谕。又书目,杨州呈,以知敦宁金昌协病重上去不得事。启。传曰,文衡之固辞至此,今固勉副,卿其勿辞,安心上来事,回谕。

○忠清监司书目,公州呈,以刑曹参判李蓍晩辞职上疏上送事。启。答曰,卿其勿辞,从速上来察职。

○备局启曰,本司武郞厅训炼主簿洪元益、孙硕揆,奔走勤仕,已满十五朔,依例陞叙,或守令除授事,奉承传施行,何如?传曰,允。

○以曺复卿为端川郡守。《吏曹誊录》

○有政。吏批,判书李益寿进,参判崔锡恒未肃拜,参议赵泰东病,都承旨南致熏进。

○兵批,行判书李寅烨参判金演进,参议朴弼明病,参知李坦病,左副承旨李世维进。

○李世维,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吏批,以罗良佐为掌令,尹德骏为大司成,李寅烨为知春秋,崔锡恒为同春秋,金兴庆为兵曹正郞,李遂良为刑曹正郞,尹以道为典设提调,李为长兴库提调,李基圣为监察,曺复卿为端川郡守,安相真为缮工监役,成均博士单郑梦海。

○兵批,以权詹为副司直,吴命羲为副司果。

○朴泰恒启曰,以大司成尹德骏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推考传旨捧入。

○行判中枢府事李畬疏曰,伏以臣之所抱,天下之至痛也。自古人臣,能有被此名,而能自保其始终者哉?虽赖天日临烛,快赐昭释,而其藏蓄酝酿,必欲一售而后已者,不知有几溥潜匿,而待发耳。自见顷日首相之疏,懔怖益甚,按狱大臣之言,有若归之于难明,不复论其事状之可验,则孰更辨臣之冤状哉?臣一息未泯之前,无非待罪之日也。不敢但恃圣明,便自处以释罪无故之人,还乡以后,塞门深伏,忽立朝无状,卒陷此境,默数今古所未曾有,生无以举颜于人世,死无以瞑目于地下,尚以何心,束带复厕于朝列承批之后,不惟渎冒是惧,庶几矜臣情迹,纶旨特下史官,远且诲且责,至令若以臣忘休戚之义,迈迈不顾者然,臣不觉拊心自但有涕泪之横迸也。臣之苦心辞拙,无以上格天心,知万死矣。抑圣明以一时敦召诸大臣之故,有此下教,而混及于贱臣耶?噫,臣是圣世之罪人也。其不敢复以大臣自居,则圣明亦岂不垂察哉?今臣虽逃踪敛迹,自屏畎亩,犹惧不免于祸阱,况可复蹈世路,肆然无畏,以自激其骇机哉?是不待臣辞之毕,而圣明宜无所不烛也。且臣素有痞胀泄痢之症,当署辄剧,逐年渐甚,殆死者数矣。今年未及盛热,而已复重发,飮啖全废,元气日澌,有非药物所可取效,宿患右体痿痹之症兼苦,殆于不能运用,昏昏顿顿,作一僵尸,其溘先朝露,永辞明时,自知无远矣。不论情迹之如何,顾此病状,亦无一分自力转身之望懔日夜祈祝,惟在及其未死,蒙被圣恩,得以缷脱崇衔,还其本分,则虽朝暮入地,少可以自安矣。伏乞天地父母,俯加哀怜,不复置身于诸大臣之列,收还召旨,容其退处,以卒生成之泽,仍勘臣违慢之罪,以严邦宪,不胜大幸。臣精神迷乱,不能缔构文字,承命三日,今始陈章请谴,尤增死罪懔臣无任战恐悲泣之至。谨昧死以闻。疏批见上

○领中枢府事南九万疏曰,伏以臣少习雕虫,志本求仕,自释褐以来,苟非负罪流窜之时,皆是居官贪禄之日,此其人夫岂辞荣遐遁者流哉?且念自以极陋之贱品,乃遭非常之幸会,冥升高瞻依日月,亦多年所。其间异渥殊恩,浃骨沦肌,虽陷邦宪,禁闼之恋,实切于中,未忍便诀,情何致仕,经典所载,及此不去,是谓人,念臣平生衅累此一着,少塞前咎,以此迸出田野,终不敢爵秩之计而况自初祈请,今又从古以来,安有既进于八十者哉?设若有其人,纵蹒跚行步,仅可走趋仅可应对,奴隶下贱,必皆唾骂而嗤笑之,其为清朝之哉?臣之贱身,固无足惜,其在圣明,顾念旧臣,以礼进退之道,不瑕有伤乎?且伏念君臣大义,无所逃于天地之间者也。是故凡为人臣者,被罪蒙宥,复除职名,则虽以宾师自居,如程叔子,亦起谢西监之命,况如臣者,其何敢猥自疏外,偃蹇乡郊,不伸其感激之私悃哉?以此臣之从前被谴流放者屡矣。及蒙爵秩之更加,未尝不奔走承命,不敢以前事自阻,至若臣顷年所坐,乃是名义之大防,人臣之极罪,而王法之所难容者也。既不可以罪罚已行,得以自新,又不可以岁月既久,得以自安。是以圣度宽大,虽加恩叙,若臣惭惶战栗之心,实与名在丹书时无异,矧可趋召赴阙,复随大臣之后,自同无故之人,益增其蔑名义无忌惮之罪乎?负犯如臣得免金木之诛,已是朝家失刑之大者,今又勤招而托重,乃至于此,其何以励臣节而惩后人乎?念臣不敢承命,情实如此,其他精神之消忘,疾病之危笃,不可比数于生人者,则有不敢更烦于天听也。至于史官之宿留委巷,尤涉惶闷,若臣义分,有可一毫承命之理,则不俟驾之训,臣亦闻之矣。何待史官相守不舍,如其不然,将使君命,终至于委弃,恩数终至于屑越,此又臣之罪也。伏乞圣明,此念国家之大体,俯察贱臣之血恳,亟命收还前旨,使公法严而私分安,千万幸甚。疏批见上

○刑曹参判李蓍晩疏曰,伏以臣于千万梦寐之外,伏蒙圣恩,以臣为刑曹参判,臣闻继之以惶陨,莫知所以自措也。噫,臣之离违阙庭,矣。蔡藿之倾阳,犬马之恋主,固赋性之所莫夺者,则岂不欲一觐天陛,以少伸区区中岁,重得水土癃废之状,即见者,况今年迫七十,宁有一分馀地,可以供世之望哉?凡骸之中,耳目最切几至全盲,两耳亦几全聋,虽闼之间,或时起动,而无是偶人形耳。以此病状,宜已溘然久矣,而一缕之喘,至今未绝者,亦是一怪事耳。且念臣之父子兄弟,一时通籍,至于四人之多,而臣以至愚极陋,又复致身宰列,则在臣眇福,可谓过已极矣。此殆天之所以灾之,而先夺其视听以苦之耳。今若徒感恩数,更贪禄秩,不计颠仆,摇曳更进,则向所谓福过之灾,必至毙于道路而后已。臣固不足惜,而无亦或累于大圣人生成之化耶?臣实常调出身,到今恩命之下,安敢一毫饰辞,以取欺诬之诛哉?百尔思量,末由自力,不得不冒死哀龥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慈,俯垂矜察,将臣新授职名,亟许递改,俾安私分,不胜大愿。疏批见上

○修撰李世最箚子,伏以执义李万选,以臣于前启李德英事,有应避之嫌,前既以此引避矣。今日以备局引见,无他推移之人,不得已入侍,而嫌难参启,与前无异。正言韩重熙以臣病滞中路,久违召命,县道控龥,未蒙恩递,惶陨实深,仅仅舁疾入城,而撼顿之馀,症情越添,陈章见阻,寻单未彻,一向闷蹙,不知所出矣。即因宾厅日次,庚牌降临,分义所在,不敢坐违,忍死扶曳,黾勉趋谢,而目今病状,实无一分陈力之望,且情势之难冒者,有非一二。前吏曹参议申銋,当台望备拟之际,以外任启请之故,至于被弹坐罢,而臣于申銋为政之日,亦自外官,见拟台职,则台弹所发,虽非指臣,臣以不当拟之人,恶得晏然于其职乎?又伏见持平韩祉疏本,则盛论近来台阁之不择,而至谓之循例通清,循例拟望,循例降牌,为谏职者,亦不自量其才具之可合与否,循例行公。噫,宪臣此言,可谓切中当时之病,臣之滥通台选,今几率皆可言泛泛未免为随非议之来,自不觉其忸怩而心不宁耻,复玷台席,以益其尸位之刺乎?以此一刻仍冒也,决矣。司谏李夏源,以同僚处置,归之于臣身。观其避辞,则下款事,即因顷日宪臣疏语,引以为嫌也。臣亦前既以此引避,今难可否于其间,且臣于昨日入侍时,有奏事不审之失,通关节者,论以死罪事,以明宗朝受教陈达矣。退出之后,考见《受教辑录》,则乃是仁祖朝定式也。此系祖宗朝故事,而初不详审,致有误达,臣于此不胜惶悚,即欲自列,而脚病添剧,无计起动,经宿之后,今始来避,所失尤大,以此以彼,不可一刻仍冒。大司宪李墪,以臣于日昨违牌,虽出于病势之难强,而惶陨缩伏,只俟严谴矣。今以僚台处置,又有牌招之命,不得不强疾诣台,而同僚之所引嫌,即本府李德英之启,不得参涉事也。臣于此启,亦既避嫌,则不敢可否,固无异同。掌令尹会,以如臣疲劣,百无一能,待罪下邑,犹惧不称,霜台新命,遽及于受由上洛之时,揣量才分,万无承当之望,而昨因严召下降,分义是惧,不得不冒昩祗肃,而第臣于持平韩祉疏中,循例通清循例拟望之说,大有所难安者,据实自列,盖非获已,而喉司不谅,终未上彻,寻单退出,方切闷蹙矣。今以诸台处置,庚牌复辱,不敢坐违,黾勉来诣,而不但难冒之势,与昨无异,避辞中一款,即因宪臣疏斥而发,,何敢晏然处置乎?既不得处置引嫌而退,嫌难可否,与前无异,大段,宪臣请执义李万选,正言韩重熙,司谏李夏源,大司宪李墪,掌令尹会,并命出仕。答曰,依启。烬馀

5月20日 编辑

都承旨南致熏式暇。左承旨李国芳坐直。右承旨李东馣受由。左副承旨李世维。右副承旨朴泰恒坐直。同副承旨尹星骏式暇。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景说金尚奎仕直。事变假注书赵翼命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府启,请还收罪人林泓,减死绝岛定配之命,仍令鞫厅,与以征一体严鞫,期于得情。措辞见上请前执义李德英,削夺官爵,门外黜送。措辞见上请统制使南五星,拿门[拿问]定罪。措辞见上新除授掌令罗良佐,时在京畿果川地,司谏院大司谏尹趾仁,时在京畿安城地,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下谕事,依启。

○传曰,统制使南五星改差传旨启下,然后可以拟荐,改差传旨捧入。

○兼说书吴命恒,文臣朔试射时,称病不进,依承传罢职。

○吏曹启曰,前典籍朴希颜,曾在癸未分,以校书馆博士,因本馆荐状,例付典籍矣。即者朴希颜呈状内,癸未六月都目政,去馆陞付典籍,而未经都目之前,闻父病下乡,因以遭丧。铨曹不知,而循例出六,其在自处之道,丧中职名,不可晏然冒受云。当初升迁,果在于遭丧之后,则不欲因受,事理固然。所授六品告身,还收爻周,分付本馆,改付参下职,何如?传曰,允。《吏曹誊录》

○备边司启曰,今日宾厅日次,而别无时急禀定之事,頉禀。传曰,知道。

○备边司荐,以柳星彩为统制使。《备局誊录》

5月21日 编辑

都承旨南致熏。左承旨李国芳。右承旨李震寿。左副承旨李东馣。右副承旨李世维。同副承旨尹星骏。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景说金尚奎。事变假注书赵翼命。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海州判官韩世箕。

○嫔宫生辰,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同副承旨尹星骏上疏。大槪,敢陈病重实状,冀蒙恩递,俾得专意调治,以终天地生成之泽事。入启。递差。

○修撰丁思慎上疏。大槪,悉暴情实,冀蒙恩递,归见病母事。入启。答曰,尔其勿辞,往省焉。

○吏曹启曰,承旨有阙,政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大司成尹德骏辞职上疏。入启。答曰,顷年儒生所为,前所罕有,事之寒心,孰甚于此?尔之因此必欲解免,大损事体,须勿过辞,从速察职。

○传曰,大司成尹德骏疏批已下,更为牌招察任。

○谢恩,大司成尹德骏。

○备边司郞厅,以右议政意启曰,近日伏见典狱署所呈,政府囚徒时囚之数甚多,如咀咒杀狱等干系甚重者,虽不可轻议疏释,亦宜依法讯鞫,不使淹延,至于各司所囚,则待其各司处决,该曹不能擅断,其中事涉不紧者,政府每令放释,而其他则未详其端緖,仍置者亦多矣。即今天时渐热,红疫传染于狱中云,事甚可虑。令该曹逐日开坐,可以决罪者,分轻重,即速决放,各司所囚,亦文移往复,问其所犯轻重,即为决罪,诸各司亦即回移,自本司可以处决者,无令久囚,宜当。且伏闻狱官之言,本狱地势卑下,潦水时,罪囚不免湿处生病,曾前铺板数间之外,若得缮工引钜板四五十立,可以尽铺云,其在恤囚之道,不可不给。并以此分付各衙门施行,何如?传曰,允。《备局誊录》

○副修撰丁思慎疏曰,伏以臣至愚极陋,无所短长,而幸窃科第,夙跻华贯,恩宠荐加,罪戾犹活,乍解郡绂,仍归旧庐,永谢当世之念,甘作祝尧之民,乃于千万梦寐之外,过蒙误恩,复叨迩列,在臣私义,决不可抗颜承当,玷辱荣次,而念臣赋命险衅,二岁而孤,生平未识父子之情,出身以来,所仰望而父事者,惟恃圣明在上,而违侍天颜,居然十五年于玆,身虽畎亩,情系枫宸,犬马恋主,物情莫夺。及承恩召,微悃倍激,必欲一望清光,退伏丘壑,忍辞老母,重入修门,若其私情之迫切,廉义之冒没,有不暇顾也。适以子婚,乞暇下乡,历省臣母,臣母见臣,先问入侍与否,臣对以未也。然谓臣曰,尔无念我,式遄其往,盖知臣本意,而情迹两难,黾勉回顾,更就禁直香案,天威严重,虽不敢任情玉音,显被龙光,惝恍如梦,感一时,臣至愿已毕,更无馀恨,之则非臣素计之所敢出也。以至沈笃,臣终鲜兄弟,独自就便医药,而气息绵缀,加,臣自闻此报,方寸如惔,递之职,下去数日之程,揆诸疾声哀龥于宸严之下,伏乞圣慈,俯垂矜怜,亟许递改,俾得安意救护,以伸人子之至情,不胜万幸。疏批见上烬馀

5月22日 编辑

都承旨南致熏。左承旨李国芳。右承旨李震寿未肃拜。左副承旨李东馣受由。右副承旨李世维。同副承旨朴泰恒。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景说金尚奎仕直。事变假注书赵翼命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司宪李墪三度呈辞。入启。递差。

○政院启曰,两司未署经守令,多至五员。此时夫马留待有弊,呈告受由在外人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以为开坐署经之地,何如?传曰,允。

○谢恩,右副承旨李世维,同副承旨朴泰恒。

○持平李世瑾谢恩后启曰,无状罪臣,蒙被圣朝再造之误恩,十年今日,复蹑重闼,虽未得仰瞻清光,亦足以少伸私悃,顾念分义,惟当更竭驽钝,奔走尽瘁,为万一报补之期,而第本府方有前执义李德英削黜之启,臣于向年论事时,反被德英疏攻,语意深紧,讥诋备至。传曰,治人不治,反其知,在臣自反之道,虽不欲追辨,今于此启,其不究参涉之嫌,则固已较然。且向日僚台之疏,极论挽近台选之沿常藉,非专指臣身,而如臣凡陋,最居人下者,其所缩恧敛避,宜取先他人,何可诿以泛论,而不思自处?以此以彼,俱不可一刻仍冒于职次,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假注书兪命咸状启,臣敬奉圣批,更为传谕于领府事南九万,则以为以臣耄昏,以臣罪戾,其不可猥承恩召,不但臣心之自知,举国之人,皆知之矣。沥血陈恳,未蒙允许,不意反承批旨,开示谆谆,自念无状贱臣,何以得此于君父,感愧涕泣,益不知死所矣。然念臣私分,既甚危蹙,公议亦极惧怕,虽欲仰恃天恩,蔑弃义分,实有不可得者,只有恭俟𫓧钺之遄加,或希天日之照烛云。臣谨以批旨之勤恳,再三敦勉,而尚无登程造朝之意。臣段姑为仍留事,并为驰启事。启下。

○兵曹启曰,禁军春夏等都试,因政府及本曹有故,不得设行,今已过时,当此盛暑,势难举行。自前如此之时,则仍停都试,设行禄试射,今亦依此举行,何如?传曰,允。又启曰,禁军禄试射时,没技人熟马赐给事,曾已定夺矣。今番禄试射没技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兵曹誊录》

○有政。吏批,判书李益寿进,参判崔锡恒未肃拜,参议赵泰东进,都承旨南致熏进。

○兵批,行判书李寅烨病,参判金演病,参议朴弼明病,参知李坦进,右副承旨朴泰恒进。

○朴泰恒,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吴重固,以禁军别将,禁军等新取才纳马点考事,慕华馆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国芳启曰,右副承旨李世维,连日病不仕进,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以权尚游为礼曹参议,李震寿为承旨,李观命为兼辅德,李宜显为兼文学,金相元为兼说书,具鼎明为缮工假监役,权是经为判敦宁,严缉为大司宪,孙骑龙单付分差兼中学教授,洪《缺》单付分差兼东学教授,金圣测单付分差兼南学教授安炼石单付分差兼西学教授,金正龟单付典籍,韩世郁单付成均博士,右承旨李震寿,左副承旨李东馣,右副承旨李世维,同副承旨朴泰恒。

○兵批,以柳星彩为统制使,尹星骏单付副护军。

○兵批启曰,新除授美钱佥使赵演巡将卫等任,不无奉职之称,故备拟于本镇,至于受点矣。今闻其年已过七十云,筋力虽或刚健,年纪已衰,则有难责之以边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世维,以备边司言启曰,备边司郞厅,以右议政意启曰,近日伏见典狱署所呈,囚徒时囚之数甚多,如咀咒杀狱等干系甚重者,虽不可轻议疏释,亦宜依法讯鞫,不使淹延,至于各司所囚,则待其各自处决,该曹不能擅断,其中事涉不紧者,政府每令放释,而其他则未详其端緖,仍置者多矣。即今天时渐热,红疫转染于狱中云,事甚可虑。令该曹逐日开坐,可以决罪轻重,即速决放,各司所囚,亦文移往复,问其所犯轻重,即为决罪,诸各司亦即回移,自本司可以处决者,无令拘囚,宜当。且伏闻狱官之言,本狱地势卑下,潦水时,罪囚不免湿处生病,曾前铺板数间之外,若得缮工引钜板四五十立,可以尽铺云,其在恤囚之道,不可不给。并以此分付各衙门,施行,何如?传曰,允。

○朴泰恒,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僚员,近甚不齐,不但轮直之常患苟简,上番辅德臣朴行义病卧今日书筵,不得备员入侍,事甚未安,而弼善韩永祚,文学李此外陈疏三员及未肃拜二员,并于明日待开门,牌招察任,移侍讲推移轮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长番内官金寿亿,当为莫重公事,误踏启字,极为非矣,推考。

○朴泰恒启曰,持平李世瑾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烬馀

5月23日 编辑

都承旨南致熏。左承旨李国芳。右承旨李震寿坐直。左副承旨李东馣受由。右副承旨李世维坐直。同副承旨朴泰恒。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景说金尚奎仕直。事变假注书赵翼命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谢恩,兼辅德李观命,兼东学教授李縡,兼说书金相元,右承旨李震寿。

○府启,引嫌而退。不欲参启,其势固然,泛论之说,何必深嫌?请持平李世瑾出仕。答曰,依启。前启以国忌斋戒,今明日姑停。

○传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立之。健元陵忌辰祭所内摘奸。

○京畿监司书目,杨州呈,以左议政金昌集上疏上送事。启。答曰,卿辞如此,本职勉副焉。以上朝报

○李世维启曰,左议政上疏到院,而以国忌斋戒,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金锡命,以训炼都监别将马兵等点马事,训炼院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国芳启曰,昨日新除授右承旨李震寿,今日不为肃谢,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左议政金昌集疏曰,之律,则虽灭身湛宗,犹有馀辜,臣身青骨寒,駴悸震惕,走伏于城外,以俟𫓧钺之加矣。不意因喉司启禀,乃有勿待命之教,此又万万非负罪贱臣,所当得者,仍留请谴,亦有所不敢,退还乡次,屏息泯伏,以俟公朝处分,而迄今三朔,圣上未有明旨,公议亦不举正,臣俯仰徊徨,跼天蹐地,龥呼靡阶,求死不得,臣之情势,可谓穷蹙,而其情亦孔之戚[戚]矣。臣之不肖无状,不体圣上生死肉骨之恩,自陷于谋陷诸臣,乱亡国家之科,而圣度宽假,犹不忍加诛,容其偃息于田野之间,此已见天地之为大,而至于日前批旨中,十七字删改以下,似亦以开臣自新之路,圣上之所以处臣者,可谓终始曲尽矣。臣于此,犹有惶恐感激,血泣追愆而已,尚复何言?第念臣之所叨职名,何等重任,而朝家置之度外,曾莫之变通,臣又不敢自处晏然,晏然虚带者,殆至半年之久,揆以事体,宁有是理?以臣今日情迹,辄将文字,仰溷宸严,固知万万僭越,而使臣一向不顾畏咨,且耽进时月,重负未释,而遽先沟壑,则本罪之外,又添一罪。臣于夙宵惶惧之中,耿耿一念,尤在于此,玆敢冒死唐突,一鸣号焉。傥蒙天地父母,特垂睿察,收臣议政职名,仍命有司,明示宪章,并其干冒猥越之罪,而有所勘处,则臣虽被万戮,实所甘心。臣无任崩陨震悸,涕泣待罪之至。疏批见上烬馀

5月24日 编辑

都承旨南致熏。左承旨李国芳。右承旨李震寿。左副承旨李东馣受由。右副承旨李世维坐直。同副承旨朴泰恒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尚奎仕直金启焕。事变假注书赵翼命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吏曹启曰,大臣处置政事,取禀。传曰,明明日为之。

○掌令尹会启曰,庸陋贱臣,最居人下,言责重任,本不近似,而迫于严命,冒昩趋承,臣犹自愧,人谓斯何?臣于昨日诣台时,有大段做错之失,同僚避辞中下款语,盖因在乡僚台疏语台选事而发,与顷日诸臣之避一般,则臣之嫌难可否,宜无异同,而一事再避,终归烦渎,故不复自列,仍当处置矣。今闻物议,以两臣所避之嫌则同,而臣之或避或否为非云,臣诚瞿然惭恧,无以自解。臣新入台阁,触事生疏,当一处置,有此失着,非议之来,势所必至,何敢晏然仍冒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记注官李会元状启,臣依圣教,以批旨传谕于判府事李畬,则以为,臣罄竭危衷,冒陈血疏,庶几圣慈垂怜,有以体谅其心事,日夜攒手以俟矣。伏承圣批,辞旨益勤,以曩日事已尽昭雪,必欲自废,实涉太过,亦无是理为教,促令就途。臣奉读纶音,不觉五情抑塞,但有顿地悲泣而已。臣以何等罪名,傥非天鉴之照烛,则何得保有性命,归身故里,为待尽田庐之计哉?天地再生之恩,至此而极矣。至于举颜人世,复进于诸大臣之列,则臣虽至愚至顽,岂敢为此?圣教之下,惟有万死而已。臣病势沈笃,不能悉心以对,拟复陈章请谴,而心神迷乱,末由构成文字,席稿震怖,只俟𫓧钺之诛云。大臣造朝,姑无其期,而臣既承偕来之命,姑为仍留之意,敢此驰启事。启下。

○判府事徐宗泰上疏。大槪,屏息祗俟累日,而迄未有改命,冒死复陈情实,伏乞寝还误恩,亟赐严诛事。入启。答曰,卿恳。今予并召在外大臣之意,卿已详悉,而累次开释,㧑谦太过,每引不当引之嫌,撕捱至此,愕然之极,无以为怀。噫,朝著不幸,论议携贰,一有情势之不安,辄皆决退而自废,则予将畴与为国?此事理之所必无也。卿快回遐心,而后予心可安,须体肝膈之辞,即日入来,用副如渴之望。仍传曰,此批答,使偕来史官传谕。

○京畿监司书目,杨州呈,以判府事李濡上疏上送事。启。答曰,卿恳。大臣之退居田庐,虽在治泰,犹谓不可,矧今忧虞溢目之日乎?去秋前席,勉留勤恳,而只缘诚浅,莫回遐心,心之愧恧,至今未已也。所谓情势,不宜深引过嫌,而一向撕捱,不肯幡然,益用缺然,无以为喩。卿即起造朝,而后予心可安,须体肝膈之辞,作速就途,用副如渴之望。仍传曰,此批答,使偕来史官传谕。

○又书目,龙仁呈,以领府事南九万上疏上送事。启。答曰,卿恳。日者疏批,罄悉至意,卿胡不谅,连上章疏,以孤予虚伫之诚耶?噫,卿之去国,八年于玆,思想之怀,愈久愈切,固知元老恋结之情,必倍他人,其何忍终始弃予乎?矧今艰虞,日甚一日,则予之敦召之意,亦非偶然也。卿不我遐弃,幡然来思,而后我心可安,宜体肝膈之辞,即日就途,勉副予望。仍传曰,此批答,使偕来史官传谕。

○义禁府启曰,即接月令医员洪自禹手本,则罪人李泰彦头疼及四肢疼痛,一向苦剧,热势尤重,胸膈烦闷,咳嗽又重,恶心呕吐,粥飮不能近口,频频昏晕,若将窒塞云。自前罪人病势如此,则例有保放救疗之规,敢此仰禀。传曰,依为之。《禁府誊录》

○太祖大王忌辰。

○朴泰恒启曰,徐判府事上疏到院,而以国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又启曰,掌令尹会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又启曰,李判府事、南领府事上疏到院,而以国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假注书李景说病,代金启焕。

○判中枢府事徐宗泰疏曰,伏以臣之惶懔之情,无地自措,只合屏息,以俟处分,而宠命虚辱,史官久留,违逋之罪日深,虽被斧钺而有馀矣。抱此崩迫,不敢自疏于父母之听,更罄肝血,悉陈情实,庶祈圣衷,或有以垂怜焉。今我圣上,特降谕教,并召大臣于外者,伏想天意,盖欲于多艰之会,使曾任辅相之臣,来就京辇,随事裨助,且念其弥年流落于远外,则是何非常之举也?缘臣贱名,尚系西枢,一倂滥与于其中。伏念臣之不肖,虽尝厚误则哲,忝叨相职,而尸禄而无所猷为,当事而辄见债错,不特所被台言,论罪甚重,一世之非议喧噪,至今未已。幸蒙宽恩曲念,尚逭流窜之典,而危怖之情,臲卼之踪,不可以时月之稍久,有所自委身丘壑,自分永守本分,衔恩而待尽矣。论其进退,实无足以轻重当世,言其罪衅,又不可以复玷朝行,且臣迹在近朝,瞻依京阙,耆硕诸臣,事虽不同,何敢省录同被敦召之殊遇,势,竭蹶趋进,毕陈情悃狗马之疾,实无自力之路,虽以为此,亦不可得矣。臣僚之情势以疾病为辞,微臣亦曾不免焉,今恐圣明一例视之以非实,则臣之冤闷甚矣。臣既在衰耄之年,而气力形神,伤败凋朽,有似笃老之人,近来忒有甚焉,众疾乘虚,迭发骎骎,挨至于癃废之境,胸痞腹胀,臂痛目昏,一身常在沈痛,万事都不省记,又其寝息生养之节,几乎绝矣。宛转澌缀于床席之间,此非时月将摄,而可期其少苏者,岂复望其强束筋骸,周章于清朝之班栽,臣既无趋朝之日,近侍寓处村闾,瞻闻俱骇,臣情穷势蹙,已不胜其掩抑,而尤以是日夕忧灼,诚不知死所。伏乞圣慈,特赐陶容,俯察微臣之去就,有异于诸相臣,且其廉义曒然,终不敢冒进,疾病滨死,决不能自强,寝还前命,恩无滥施,加臣诛罚,以严公法,不胜大愿,无任祈恳之至。疏批见上

○行判中枢府事李濡疏曰,伏以君臣之义,无所逃于天地之间,行不俟驾之训,亦尝闻之矣。虽寻常命令之下,犹且奔走祗承之不暇,况此格外谕召之异数,猥及田间屏伏之贱臣,臣含恩感德,傥复如何?糜身粉骨,亦所不辞,其何敢故为偃蹇,冥然不动,以自陷于辜负违慢之罪哉?臣之区区私义,不宜每溷天听,以重其僭越之诛,而不幸狗马之疾,既发于积伤之馀,危笃之状,日甚一日,真元之消铄,形神之换脱,殆无馀地,实无以自力致身于京辇,而近侍之淹留委巷,相守不舍,已至旬望之久,私心惶蹙,食息靡安。圣明若不急速寝还,一向敦迫,则适足为亵辱宠命之归,奚但增臣之罪戾而已?日昨陈暴危恳,冀蒙矜许,而伏见批旨愈勤,促臣登途,臣于此,狼狈转深,冰炭交中,徊徨累日,罔知攸处,不得不更冒万死,沥血哀吁。伏乞天地父母,俯察崩迫之悃,亟收史官偕来之命,以安微分,毋损国体,不胜幸甚。疏批见上

○领中枢府事南九万疏曰,伏以臣于千万梦寐之外,承此恩召之命,冒𫓧钺陈疏,庶几天日之临照,而及奉谕,至有体至意速就途之教,臣于是,自伤忱诚之浅薄,无以仰格于穹苍也。臣于罪谴之馀,得恩,虽靡特召,亦宜趋谢,况今宠命之下,其欲及此一息之未绝,更瞻象魏,以致其永诀之情者,宁有穷已?然十告老,八十入朝,诚是千古笑端,不忍以朽秽之踪,贻辱于国家,然此则犹只以一身廉义言之耳。至若公法之可畏,实有大于此者,臣之向日所坐,有不可一死塞罪,而殿下不加金木,宥之以远,且于台批,明其本心之不然,臣于其时,奉读圣批,不觉涕血之交流,人臣事君,只在一心,既得君上明其心事,则虽被大僇,更安有馀恨也?古人虽于敌以下,素不相识者,若得知心之一言,则犹为之意气感奋,甘以杀身报之,况臣以五十年旧臣,陷一国皆曰可杀之罪,乃得此教于君父,其感激之忱,铭肥[肌]刻骨,欲为国家赴汤火者,何可言哉?今此圣批,又有本心无他之教,顾此负罪无状之臣,有何受知之实,乃承此前后之圣教,抚念平生,衅深恩厚,不胜怨艾而悲悼焉,虽然,其在今日殿下之所以处臣者,原其心而贷其死,亦足矣。至于收复爵秩,已乖王法,况又加宠而敦召,岂其然,岂其然,至若臣之所以自处,臣亦自知其负犯,有不可以日久自新,诚如刖者之不可复起,惟宜生为祝圣之民,死为结草之鬼而巳。何敢仰恃分外之恩,自同无故之恒人乎?臣于恩谕之下,更烦龥诉,极知罪又不可赦,朝家久无处分,臣又不自鸣号,则有若涉水无涯,不知所届,不得不复此,伏乞圣明,更加矜察,亟命收还前旨,千万幸甚。疏批见上烬馀

5月25日 编辑

都承旨南致熏。左承旨李国芳坐直。右承旨李震寿。左副承旨李东馣。右副承旨李世维。同副承旨朴泰恒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尚奎金启焕仕直。事变假注书赵翼命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辰时至申时,日晕。

○全罗监司书目,茂朱府使赵泰老,连丧两子,疾病甚重,难以时月望差,旷废公务,委属可虑,不得已罢黜,其代令该曹择差下送事。

○工曹判书兪得一上疏。大槪,冒万死更渎宸听,乞递本兼诸任,毋旷公务,俾伸私情事。入启。答曰,予既知卿心事,而有所开释,则一向引入,必欲自废,果行义耶?固已未安,而况台疏中,亦有已查而归虚者,推问尤无可嫌,须勿撕捱,速出行公。

○京畿监司书目,广州呈,以判府事柳尚运上疏上送事。启。答曰,卿恳。昨年前席之勉留,今日召旨之特宣,俱出至恳,夫岂偶然哉,矧当多难之会,耆旧大臣,不在京辇,已非同休共戚之义,而予之缺然思想,亦复如何?其不可一向迈迈也,决矣。卿快回若浼之志,然后予心可安,宜体肝膈之辞,须速就途,用副虚伫之心。仍传曰,此批答,使偕来史官传谕。

○政院启曰,今日宾厅日次,两司无入侍之员,除在外及引避退待人员外,呈告人员并牌招,以为推移入侍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引见时,吏曹郞厅,勿拘解由拟望事,榻前定夺。

○假注书洪尚宾书启,臣敬奉圣旨,更为传谕于判府事徐宗泰,则以为臣竭尽病昏精神,仅成文字而仰渎,盖其悃睡,天日照烛,而又此圣批之降,不赐允兪之命,又有温谕谆谆,诲勉之旨蔼然,若严父之诏迷子,至有予心可安之教,臣伏地奉读,心胆震栗,继以感激涕泣,不知恩命至重,分义至严也。罪犯违逋,实缘情实之外,病败滨死,无以自力趋命,且臣癃废已甚,假使冒进,何能有一分裨益于时事?圣鉴之明,尚有未尽察其情实者,臣诚冤闷,只恨龥天无阶也。煎迫忧遑,不知所为,只自席稿,悚息顿首,以俟庶几改命之有日矣。臣神爽迷陨,不能陈对,谨当待其少定,敢复冒上一疏,以请严诛云矣。臣既承命来留,连日敦谕,今者又承传批之命,更谕以圣旨屡降,天语愈恳,一向控免,分义不安,则大臣又以为情势之外,病状且苦,尚无造朝之意,臣姑仍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今日引见入侍时,持平李世瑾所启,昨者同僚,以前日处置事,引避退待,臣当处置,而其所引避,缘臣而发,则何敢可否于其间乎?咫尺今日,仰瞻黼座,区区私悃,幸得少伸,而誊传故纸,亦不得举行,徒以一事,辄事渎扰,臣罪尤大,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勿辞,退待物论。

○假注书李景说病,代金启焕。

○判府事崔锡鼎上疏。大槪,臣积久撕捱,得释重负,仰载圣恩,入谢枢府新命,而病状弥苦,朝请起居,无以自力于趋走,且于原任大臣之疏,情地转益难安,恳乞递臣本兼两任,以靖私分事。入启。答曰,卿恳。卿终谅至恳,果即入城,心之欣慰,曷有其极?大臣疏中,又复提论,实出意外,卿无可嫌,须体至意,安心勿辞,速出行公。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奉教金相元、洪禹瑞,待教李真俭,检阅洪致中牌不进,依承传罢职。

○今日引见时,刑曹判书姜鋧所启,滞囚实为近来痼弊,臣之前后忝叨本曹,必以疏释为期,况今朝家申令之下,尤将惕念奉行,而第纲常咀咒杀人重狱,必须承款后勘律,而罪人既知承款则必死,欲延晷刻之命,屡次严刑,牢讳不服,如此之类,则固当严讯,期于输情,而其数多不过三四十人,其他自各司直囚者,或多于本曹罪人,而本曹不得直为决放,文移往复,亦不采施,以致囚徒数多,桁杨相接,朝家恤囚之意,未免归虚,自今以后,申饬直囚衙门,事系重大,不可不囚者外,他罪人则并令移送刑曹,考律科罪,何如?右议政李颐命曰,《大典》直囚衙门,不过七处,而今则不止七处,虽不可猝变此规,而囚徒之不紧者太多,侍讲院官员厅直辈之有罪者亦囚,如此者自本司亦可笞罚,今后重罪之外,勿许直囚,似当矣。上曰,罪有轻重,轻者笞罚,重者囚禁,宜当,依刑判所达,分付,可也。兵曹判书李寅烨所启,闵镇厚曾管惠厅时,两南各邑官需米,从时起田结多寡,增减其数矣。盖各邑使客支供米划给者,或有不均,而以官需推移补用矣。自官需米增减之后,支供米不足之邑,尤无以自资,故因御史书启,官需米依例划给,则支供米姑不必变通,故敢达。上曰,依为之。又所启,自祖宗朝,别遣济州御史时,勿论常汉年八十以上,连有加资之命,而今番则不然,盖遵昨年庆礼后定夺之例,而绝岛,异于陆地,特施恩典,似为得宜矣。右议政李颐命曰,前既有勿论常汉加资之例,则当此以庆覃恩之日,特教加资,未为不可矣。吏曹判书李益寿曰,推恩之举,出于特霈,邦域之内宜无异同,只以绝岛之故,别为加资,未知如何?上曰,恩典之独及于济州,似为不均,该曹防启得宜,故允下矣。兵判及大臣所达如此,考见前例,果连有加资之事,则海岛,异于他地,特为加资,可也。益寿曰,济州御史李海朝书启中,常汉年八十以上加资事,本曹既已防启,允下矣。御史书启及牧使启本中,应为加资者,两相凭准,则无大段违错之事,而御史书启中,正兵韩德男,以一百五岁悬录,牧使启本中,则落漏不书,书启及启本上送月日,不甚相远,而所录如是相左,事殊可讶,牧使启本,则以考见帐籍,从实年启闻为辞,而有此相违之端,其将更问于本牧乎?上曰,御史书启中悬录,而牧使则落漏,既以侍从臣差送御史,从御史书启,何如?颐命曰,考见京兆帐籍,如无差爽,依上教施行,似当矣。上曰,既登于御史书启,考见京兆帐籍后,依御史书启施行,可也。益寿曰,帐籍中或为见漏如牧使启本,则何以为之乎?寅烨曰,问于牧使,似可矣。益寿曰,有明白下教,然后方可处之矣。上曰,问于本牧,可也。颐命曰,江都船头浦堰役,今已完毕,本府留守状启中,请赏监董人矣。此一款,兵判李寅烨往审后禀处,何如?上曰,兵判将下往看审,待其往来,更为禀处。又启曰,松都商人金昌圭,顷于使行,随入北京,现捉人参于山海关,自义州府捧招于昌圭处启闻矣。大槪现捉之参,若是红参,则昌圭必不能无事出来,而东参则虽我国之所禁,即彼国之所贵,得以无事,似是东参而然矣。且彼国礼部,亦以为东参,而使臣以下一行,无不以为东参,犯禁则丁宁,而渠方费辞发明,其间曲折,或不无其然,而自明之辞,亦何可取信乎?今不可不待取服,而径先处决,令该道严讯得情,何如?上曰,渠之发明,不可取信,严讯得情,可也。又启,曰东平尉郑载仑使行时,清人呈状,言我国人用债不偿,故使臣归达,自朝家用债人捉送凤凰城,使与清人呈状者对辨,义州译官金泽押去矣。译学所呈,彼此互相争诘说话及凤城将回通详考,则所谓债胡文约,即清人自书,且各人名下,无着押之事云。凤凰城将,以为文约之内,有九人之名,而只送三人,尚少六人,且谓要货不要人,而人来货不来云。还送其人,征索厥债,且张后龄则回通中,初则落漏,而末端书以一同发回,盖当初备局关文后录中,清债人九名,而平壤人郑时雄身死,安州人高梦三在逃,金茂盛、温小邦,元无名字,赵尚柱既已承款,金茂盛则一名两书,故俱不得入送,只送姜秀命、姜成鹤、李武尚等,尚欠六人之说,似出于此,高梦三则用债丁宁,而既已逃躱,姜秀命、姜成鹤、李武尚等,虽傍观于出债之时,而元无干预之事云。互相争诘之际,彼似语屈云,张后龄则以其唐太买卖时清人,则以为不准其价,后龄则以为今无可与,而凤城回通,既不着实举论,只举名于后录,此则彼辈亦不以为大段矣。国纲不严,使行时商贾辈,私相称贷,有此弊端,虽缘我国之人无状,而汉人之巧诈渐甚,今若一依渠言征给,则前头之弊,有不可言,而既使推辨于凤城,而凤城将移通后,安徐亦难,事甚难处矣。小臣赴燕时,到沈阳,刑部来问高丽人安自新来否,仍即招去,出给银子八十两,盖自新壬午年行次,失银子于雇车军,据状而来,沈阳衙门年久之事,如是着实不忘矣。张后龄则曾推问,而移送于凤城矣。今又来京,自刑曹更为推问,而姜秀命等,自本道亦为推问,何如?鋧曰,张后龄当自本曹推问,而其言又与凤城人相反,既无对辨之道,则明核诚难矣。寅烨曰,姜秀命等,虽参见于出债之时,清人文约中,无着押之事,此都是高梦三所为,而梦三在逃,不可不各别跟捕,赵尚柱既已承款,则可以征偿矣。颐命曰,高梦三终不捕得,则梦三之一族及姜秀命等,当备偿矣。寅烨曰,高梦三出债之数,当详问征送,而张后龄则清人所争,不过以其贸绵时若干银两,有此混同征督之事矣。上曰,此事甚难处矣。事之虚实间,前头每如是,则可虑,罪人逃亡者,各别跟捕,在本道者,自本道推问,来京者,自刑曹推问,可也。寅烨曰,昌圭所持者,果是红参,则必生事于彼中,而今此现捉,必是东参,故卒无事,昌圭既已犯禁,则不可以渠之发明,有所容贷,虽枭示,亦无不可,而今既讯问,则似将待其输情而处之矣。上曰,法当取服,而后勘律矣。颐命曰,判府事徐宗泰,曾以出债于清人者,论以一罪事,陈白定夺,今亦当依此律,而赵尚柱,虽已承款,姑未征赎,其他诸人,方在推问中,何以处之?上曰,债物征偿后,一时处分,可也。又启曰,闵镇厚曾以设仓于宁海事陈达,其时三大臣,皆以为好,上意亦以为可启下,分付本道矣。庆尚监司李壄,问其便否于宁海府使,则府使以不便论报,故枚举启闻矣。苟利于国,则虽有些少弊端,不须论之,而即今议者,以为每以岭南谷物,年年移转于东北,输致之际,岭民受困,今若设仓于岭东江陵、三陟等地,以备凶荒,则距北路亦不远,似为便好云,臣曾见江陵府羽溪县滨海有居民,仍古仓添设,则好矣。庆尚监司处,姑徐回下,江原监司处,问其便否而行之似当,下询于入侍诸臣,何如?寅烨曰,累次北运之际,岭民之受困多矣。宁海设仓,如或不便,则仍留移转糓于岭东,似涉便当。江陵即大都会,大臣所达羽溪县为好,而此外亦必有可合设仓处,询问于本道监司,而处之可矣。且其岭东所在之糓,亦过累千石,三年一改色,如军饷之例,并耗会录渐次蓄积,则可为不虞之备,今年峡农,亦甚可虑云,不可不预为之备矣。鋧曰,设置便否,问于本道监司后,禀处,似好矣。益寿曰,民户繁多,敛谷之道不难,然后方可设置矣。韩城君李基夏曰,玆事曾因判府事李畲所言,臣亦与闻,而今此大臣诸臣所达诚是,问于本道监司后,禀处,似可矣。上曰,江原监司处,问其便否禀处,可也。《备局誊录》

○李震寿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东馣,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南致熏启曰,假注书金启焕,时无职名,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李世维,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月令医员洪自禹手本,则罪人李泰彦头痛及四肢疼痛,一向苦剧,热势尤重,胸膈烦闷,咳嗽又重,恶心呕吐,粥食不能近口,频频昏晕,若将窒塞云。自前罪人病势如此,则例有保放救疗之规,敢此仰禀。传曰,依为之。

○李东馣,以兵曹言启曰,今五月二十四日,私奴丁男称名人,自金虎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李鼎夏,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江原监司以旌善郡居良女召史等六名烧死,洪川县居崔元生等三人渰死事,状启。传于李国芳曰,烧死、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李震寿启曰,即者下番翰林洪致中,闻其母病,夜来一倍添重,投疏径出,受由救护属耳。有不敢每每捧入,上番翰林洪禹瑞,以不能检下,亦为陈章出去,事当并为直捧禁推,而此与无端擅离有间,且史局重地,不宜暂旷,并推考,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朴泰恒启曰,艺文馆奉教洪禹瑞,检阅洪致中,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史局重地,不宜暂旷,奉教金相元,待教李真俭,即为牌招,以为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五月二十五日,忠翊卫崔尚庆称名人,自丹凤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金圣赉,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同知中枢府事朴重圭户奴呈状内,谢恩归路,落马重伤,脚部违骨,扶腋还家,症情日剧,委卧床席,不能转动,凡于问安差祭,万无起动之势,斯速入启处置云,病势如此,则不可一任虚带,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巳时,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时,入侍右议政李颐命,行兵曹判书李寅烨,行刑曹判书姜鋧,吏曹判书李益寿,韩城君李基夏,左副承旨李东馣,司谏李夏源,持平李世瑾,修撰李世最,假注书金启焕、赵翼命,记事官洪禹瑞、洪致中。右议政李颐命进伏曰,近日日候渐热,玉体若何?上曰,无事。颐命曰,近来雨水,虽不足于农作,姑无极无之虑,而其间灾害甚多,以江原监司启闻观之,雪霜雨雹,非时作灾,山峡又将失农,其他地震及种种可愕之灾,叠见层出,京城南门外池水沸赤,亦非寻常之变,未知何样祸机,伏于冥冥之中。且京外斑疹、疫气炽盛,城札瘥过半,两西死亡,亦无数,南中虽不至如大臣有一时召还之命,连次批谕臣岂不为之动念哉?其中虽情迹不便,年龄难于承命者,益加敦勉,召致后已,共济国事则幸矣。上曰,然矣。灾异如此,夙夜忧惧矣。颐命曰,圣心之忧惧,孰不知之?第有忧惧之实,然后方可有效矣。近来群下之所深忧者,在于圣上喜怒之间,辞气之际也。向日事,小臣所当之事,虽惶恐不敢达,而其时景色不佳,如臣无状,忝居大臣,以致如此,莫非臣罪。以圣德上工夫言之,曾前之每以暴怒为戒者,到此无功,凡于大小事,辄有此患,意者常时存省之工,或有所未尽而然耶?人之有疾病,必须毋暴其气,方可无害于疾,况人君喜怒,苟或失中,则其歉于德而害于事,为如何哉?洪范以雨旸燠寒风,皆由于人心,此圣上之所当深念者也。上曰,所达之言,切中予病,当各别留心焉。刑曹判书姜鋧曰,臣于本曹罗就聘前讼于本曹,以其族属河哥捉问事,侵斥于此两事,决不可回启,故惶恐敢达。上曰,先达事,前有令次官举行之教矣。文哥事,其所侵斥,既不大段,似无次官代行之事矣。颐命曰,讼官之所避者,亲嫌或赂嫌而已,不可以讼者之称,冤为嫌矣。上曰,文就聘事,非大段可避之事,此等事皆避,则何事可为乎?前后讼官,立落不同,故又有此击铮之事,考见前后文案,善决为可矣。鋧曰,圣教如此,文哥事当回启,而罗世雄等事,则臣不可自当矣。上曰,此则令次官举行,可也。李益寿曰,本曹之无郞厅久矣。大政亦不远,当出郞官,而当拟望人中,有不出解由者,自前有勿拘之例,何以为之乎?上曰,勿拘解由备拟,可也。李东馣曰,持平李世瑾,屡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上曰,知道。李颐命曰,堂下武臣李遂良,以名武见称,而此乃李益亨、李圣赉子孙也。若有才则虽不可废,而既是犯逆子孙,近来连拟于极选,吏、兵曹事非矣,两判书推考,何如?上曰,大臣既言其拟,极选之为非,不必推考矣。诸臣以次退出。

○工曹判书兪得一疏曰,伏以日昨筵教,出于万万匪意,召牌继辱,疏批又宣,俱非无状贱臣,所可得之于圣明者,臣且感且悚,不知所以自措,欲出而膺命,则情病两苦,欲仍以控免,则分义未安,杜门深伏,不敢复寻疏单者,亦累日矣。臣窃谓烦龥固罪,而旷职亦罪也。终若严畏,而泯泯默默,则所辞无由准请,玆敢不避𫓧钺,更渎宸听,臣诚死罪死罪,臣之前后所遭人言,可谓罔极,而猥蒙圣明,终始眷顾,屏退而辄承甄除,违忤而不加罪罚,今又诲谕谆切,必欲置之于位著之间,臣独何心,忘君父如天之恩,而自陷于慢命之诛哉?诚以廉耻一节,为臣难冒之大防,无此则不可事君故也。伏惟圣心,至仁至明,不待臣言,而计已照烛容恕矣。臣于万里出疆之馀,尚不得往省父母坟茔,悲迫之情,已悉于前疏,而既不得承命就列,则亦不得循例请由,伏乞圣明,曲赐谅察,将臣本兼诸任,尽行镌免,俾臣得以优游散秩,归扫墓地,公私幸甚云云。疏批见上

○行判中枢府事柳尚运疏曰,伏以臣于床席惴惴之中,肝血,仰冀圣明怜察,伏承圣批,不惟愈益温谆,臣诚感激,继以闷蹙抑塞之至,臣年老而不而仰请,迹危而不敢引罪而自废者,诚以十年沈痼,朝夕待尽,不暇论于进退之节故耳。今臣所被召旨,盖出于簪履之盛意,以臣衅累贱踪,得此于君父之前,弊帷之感,实切于中,非臣陨结,所能上报,而最是僭分非常之命,虽万被违傲之诛,不敢冒承,王人之衔命久淹,益增臣罪,自有此事,臣不安床席,如负大何,况臣去就之无甚轻重于朝廷,不啻江湖之一凫雁,而因此而累烦旗招,僭越之罪,尤无所逃。伏乞圣慈天地父母,上念国体,俯谅微悃,收还与史官偕来之命,以安贱分,不胜幸甚,无任祈恳之至。疏批见上

○判府事崔锡鼎疏曰,伏以臣之踪地,固不宜遽入城辇,而只为撕捱积久,得蒙恩递,申谕谆谆,促令赴朝,窃感曲体之盛意,不敢复出于违逋,以为及时趋谢,少伸分义之计,顾臣残年积疴,澟有危死之忧,近又添患时令,感伤颇重,服药和解之后,馀症犹苦,日昨诣阙,仅免颠仆,退归私次,苶然澌缀,飮啖全废,神气日败,以此衰癃之相,虽朝请起居,亦何能自力于趋走乎?且臣于判府事李畬之疏,又有难安之端,玆事本末,俱著于筵奏议启及前后章牍,业经圣鉴之下烛,且载舆人之耳目,今不必更为烦陈,而春间疏语,已出意料之外,今又提论至此,臣实莫晓其所谓也。然臣私义,亦何敢晏然而已乎?病状既无以自力,情势危臲,去而益甚,不得不拜章自陈,伏乞圣慈,俯垂矜谅,亟命递臣本兼诸任,俾臣抱愚就闲,得靖私分,不胜幸甚臣无任祈恳之至。疏批见上烬馀

5月26日 编辑

都承旨南致熏。左承旨李国芳。右承旨李震寿。左副承旨李东馣。右副承旨李世维坐直。同副承旨朴泰恒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尚奎出使金启焕仕直。事变假注书赵翼命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抚夷万户蔡泰成。

○传曰,明日昼讲为之。

○政院启曰,宪府之官,相继引避,而处置经宿,事甚未安,除在外未肃拜人员外,执义李万选,即为牌招,以为处置之地,何如?传曰,允。

○大司宪严缉辞职上疏。入启。答曰,卿其勿辞,安心行公。

○假注书赵锡命状启,臣敬奉圣旨,传谕于判府事柳尚运,则以为以臣进退,再烦严听,逋慢之外,益增干渎之罪,臣方席稿俟命矣。伏承史官传宣圣批,辞旨勤恳,有逾寻常,乃以同休共戚之义责之,此则窃恐圣明,或未尽烛于贱臣垂死之状,而至于缺然思想,予心可安等教,实非臣子所敢得于君父之前者。臣奉读宸章,一倍惶感,史官之相守荒野,上损国体,下逾涯分,臣之更暴情实,或冀圣慈之垂察,而不惟不准所辞,又复徼得优异之恩批,圣渥愈隆,臣罪愈重,臣之进退,本无轻重之可论,而迨玆一息未泯之前,瞻依日月,时造朝请之末,亦岂非至荣大愿,而臣之即今病状,实无自致之势,不敢承命,不但在于格外恩数之决难承当而已。臣欲恭俟处分,则近侍久淹,一刻难安,臣欲更烦陈龥,则圣批之下,不敢屡渎,情穷势蹙,不知所对云矣。大臣姑无登途前进之意,臣既承偕来之命,仍留缘由,并此驰启事,启下。

○假注书尹圣时状启,即往传谕于判府事李濡,则以为臣久违隆命,虚辱近侍,迹涉偃蹇,罪积逋慢,敢将危悃,更渎宸听,威谴不加,温批又降,勤恳之旨,尤出常伦,真可以感豚鱼而泣鬼神,奉读未半,精爽震越,继以涕泗横衿,诚不知死所也。臣于此,设有难安情势,亦不暇计,况前后所以开示慰谕,无复遗蕴者乎?惟是即今病状,一味沈笃,户庭之间,尚无自力运动之望,虽欲强起趋召,其路无由,伏地震栗,莫知所对云矣。臣以前后圣批隆重,不可不趋承之意,缕缕敦勉,而大臣尚无造朝之意,臣段,仍留之意,并此驰启事,启下。

○执义李万选启曰,臣以诸僚处置,承牌诣台,而臣于前启李德英事,不敢参涉,业已圣明之所洞烛,则今何可晏然在职乎?仍念臣既叨匪据之任,且有应避之嫌,因此一事,动辄窒碍,寻单屏伏,今已两朔,引避退侍,亦至数次,其瘝旷之责,渎扰之罪,尤不可一刻仍冒,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政院启曰,新拜判府事金昌集,时在京畿杨州地,斯速上来事,依例遣史官传谕,上来时给马事,京畿监司处,亦为下谕,何如?传曰,允。

○全罗监司状启,茂朱府使赵泰老罢黜事。

○江原监司状启,江原都事李相成罢黜事。春坊朝报

○自卯时至酉时,日晕。

○李震寿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李东馣,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吴重周,以禁军别将,禁军等禄试射事慕华馆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一番前部左司属黄海道五哨军兵六百三十五名及别骁卫五十四名,步军标下一名,已为点阅整齐,来六月初一日,与内外各处入直军士等,依例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来八月当二番前部右司属黄海道五哨军兵,来七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依例准二朔立番,四五番卫,亦为一体调送,逐朔立番之意,本道监、兵使处,预为知委,何如?传曰,允。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六bb七b月两朔,应立前部左司属庆尚左道三哨,右道二哨,合五哨军兵六百六十九名及京案杂色标下军七百六十八名,已为逢点整齐矣。来六月初一日,与中司军兵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八九月两朔应立前部后司属庆尚道右道五哨军兵,来七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八月初一日,与右司军兵,当为替代立番,趁期调送事,本道监、兵使处,依前知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属海西七番别马队五十六名,已为逢点整齐矣。来六月初一日,与东营入直六番别马队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下番马、步军兵别破阵试才赏格,从分数多寡,以本厅所储木绵面给后,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东馣曰,今下弓矢,抚夷万户蔡泰成处给送。

○有政。吏批,判书李益寿病,参判崔锡恒未肃拜,参议赵泰东进,行都承旨南致熏进。

○吏批,判书李益寿病,参判崔锡恒未肃拜,参议赵泰东进,行都承旨南致熏进。

○兵批,行判书李寅烨,参判金演,参议朴弼明病,参知李坦进,左副承旨李东馣进。

○吏批启曰,判书李益寿病不来,参判崔锡恒未肃拜,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

○又启曰,左议政金昌集,既已递职,今方处置,而政府无相当之窠,依例送西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议政府左议政金昌集送西事,启下矣。所当随敢启,传曰,知道。

○吏批,以朴弼明为茂朱府使,江原都事,赵圣复为监察,兼春秋单徐命遇。

○兵批,以金昌集为判中枢府事,李墪付司直,朴重圭、赵护军,李海朝付副司直,金启焕付副司正。

○平安监司,以理山居金允必等三名压死事,状启。传于朴泰恒曰,压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又以永柔居官宋得浩等六名渰死事,传于朴泰恒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朴泰恒,以户曹言启曰,在外大臣处,月廪题给之意,分付本道,何如?传曰,允。

○巨济幼学辛受五疏曰,伏以臣海外鄙氓也。当此圣明不弃刍荛之世,纵有野夫献芹曝背之诚,才智庸下,闻见单陋,固不能人视听,自效愚衷,而玆其目击而心营,的知其有所裨益于备谋国之一端者,则窃不胜其狂僭,玆敢冒死出分一陈之,伏惟圣明裁择焉,臣谨按我国南陲,与倭相接,帆楫倏忽,随风所向,则沿海数千馀里,莫非受兵之所,而釜山、东莱,与马岛相对,为贼顺势登陆之首路,而若其放船内洋,侵越湖南,仍趋海西,则巨济实为绾毂其口,闲山、统营,次之,东莱不守,则散漫千里,陆难御矣。巨济不守,则出没两湖,水难御矣。壬辰之乱,贼,陆陷东莱,水掠巨济,豕突鲸呑,不可复制,幸赖忠武公臣李舜臣,一扼之于闲山,再扼之于鸣梁,使贼不得水陆并力,而中兴之绩,基于此矣。虽然,鸣梁之役,舜臣之成功者,幸也。贼已深入,列镇瓦解,孤军血战,出万[死]而仅胜之,已不如闲山之鼓行虎视,从容收胜者矣。卒之邀死穷寇,毕命矢石,则此非智力,异于前后,诚以难易,别于深浅也。故当其时,金汝岉在狱策贼曰,我国苟能御之外洋则已,纵贼一入,置之死地,则无可及矣,此诚识务之言,而长虑之士也。然则使贼,不动则已,东莱、巨济之守,其不可忽也,明矣。朝家鉴壬辰水陆之成败,不使其幸不幸之故,阴雨之备,专注意于莱府,而巨济则视若寻常,不为之所,殊不知贼之长技,舟楫为最,而我之受贼,水路为最紧也。盖巨济一岛,介在东莱、闲山之间,贼之由水路入内洋者,必先经其前,苟使巨济屹为主镇,楼橹足以自守,战舰足以邀击,则贼必不敢舍此不顾,直犯内地,而闲山、统营之守备固矣。然则使贼不动则已,巨济之守,尤不可忽也,明矣。然而巨济一县令官耳,环一岛而置八镇,闲官多而权力分,主客易而体统乱,诛求百瑞,号令多门,岛民平日,尚不能聊其生矣。临危当乱,其可望捍头目,而卫父兄哉?臣请条陈而其弊之小者,臣固不敢缕缕,而其大者,则即不过前所谓闲官多,而权力分,主客易而体统乱,诛求百端,号令多门,此数者而已。权力分,则攻守不专,体统乱,则闲官多,故诛求百端,,传曰,一国三公,吾谁适从,况无所管辖,民安所措其边震英,二载居官,深知利害,采听舆情,归上一疏。备陈略曰,本邑东接马岛,西遮统营,闲山岛又在其间,贼船之来寇本县,而后方可犯统营,而闲山之为其咽喉,盖可见矣。臣两载居官,亲听故老之言,壬辰之乱,倭初越海,泊船本县,而本县失守,故留兵十馀日,调养水疾者,仍屠戮县民,其馀奔避,为贼所逐,尽入于见乃梁,天阴雨湿之夜,啾啾冤魂,至今不绝,噫嘻,惨矣。本县旧有邑城,而犹不能守,中间移邑之后,不但邑治无城,亦无山城据险设置者,脱有兵乱,则其若干水军之载船者外,许多生民,将不免尽刘矣。且以本县一境,八镇环列,不相统属,又以其品秩之高于县令,平时陵侮既多,边乱之际,孰为管摄,从其号令乎?列镇固仰属于统帅,而其抵统营水路,远者几至百里,若值逆风,则船行迟速,又未可期,苍黄急遽之间,如欲迟待其往复指挥,则必失事机,而至若本县,则同处一岛,有变相通,有急相救,直是斯须间耳。且倭船之来,必乘东南风,而本县列镇中,玉浦、助罗浦、知世浦船所,皆向东南,逆风所冲,决不可运船也。壬辰之乱,加德诸镇,以其逆风之故,束手无策,自沈其船,此岂非今日之所可戒哉?盖八镇,各有一战船,本县亦有两战船,合为十只,能橹军射炮手,其丽一千五百馀名,既可为一面之保障,且本县民户五千九百,口二万五千馀,则能橹军射炮手外,男丁之馀数,不翅多矣。使此多人,无所领率,而任其奔避,不免鱼肉之患,岂非可惜之甚乎?臣愚以为,今若陞差本县为防御使,而使八镇,为其所管,贼船若至,防御使聚十船之军,临机应变,又移置玉浦等三镇船所于西北向,俾无逆风难动之患,又据险筑山城,移仓谷,别差防御中军,领率居民,而入城以守之,则水陆两路,自当为隐然巨防,贼船安敢破本县,犯统营,而径入内洋,县民亦岂抵屠戮,如前日哉云?此诚切至之论,救弊之策也。朝家使统营论报,而统帅不审其利害,取其言而不采其实,反以知世浦陞佥使,使之统辖本邑及诸镇,然则非徒无益,而又害之也。以土主而隶镇将,其势必不相下,已多掣肘,临乱何望协策乎?事理明白,有不难知而决之,庙堂岂岛民颙望之朝家施措之善策也。依其疏,升本县为防御使,十战船居中责应,专策守御,则闲官虽不能尽去,主客一定,而体统不乱,诸镇有所畏顾,则诛求不能肆专统辖,则号令出于一矣。此一着得其宜,则诸弊自祛,巨济以任保障之责,南贼有先声之夺矣,此国家固圉之大助也。臣猥以卑微寒踪,烦慁至此,此虽出于一片愚忠,而狂僭之罪,自知难免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辞,令庙堂禀处焉。

○大司宪严缉疏曰,伏以臣一病支离,宛转床第,岁已周矣。有必死之形,无可生之势,方饰巾待期,万念都绝,宁复有分外荣进之意,一毫萌于心者哉?乃于玆者,忽承新命,授臣以柏府长席,此实梦寐之所不到,伏枕涔涔之中,蹶然惊起,骇惑良久,继之以感涕横迸也。仍念臣以无似,策名清时,三十有五载矣。前后践历华要,罔非忝窃,而致位八座之列,尤是人望之外,已不免不称之讥,而礼经大闲,且逾数年,则虽不病宜休,况兼有痼疾癃已甚,臣岂有从宦之望,朝家亦岂宜以职事责臣乎?优以役闲散秩,使之杜门养病,以毕馀生,庶几为天地终始生成之德,而今乃谬加以风宪重任,此古都御史之职也。苟非风采气节,足以伏一时者,莫宜居之,以臣之孱劣衰朽,苟然备数,不惟为当世所笑,臣亦自笑也。人微则无以镇压庶僚,职废则无以纠正官邪,其辱名器而损国体,果何如哉?臣缩伏累日,以俟驳正之论,而不意召牌遽降,臣岂全昧不俟驾之义,而顾臣情势病势,诚有万万不可冒进者,终至坐违严命,自陷大何臣罪万死,玆敢疾声哀龥于盖高之听,伏乞圣慈,俯察微悃,垂怜危喘,亟命镌改臣新授职名,仍治臣违慢之罪,以重官方,以安私分,不胜幸甚云云。疏批见上烬馀

5月27日 编辑

都承旨南致熏式暇。左承旨李国芳。右承旨李震寿坐直。左副承旨李东馣坐直。右副承旨李世维。同副承旨朴泰恒。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尚奎金启焕仕直。事变假注书赵翼命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辰巳时,日晕。

○下直,会宁府使李硕根。

○弼善韩永祚三度呈辞。入启。递差。

○政院启曰,宪府多官,相继引避,处置归于谏院,除在外受由人员外,正言韩重熙即为牌招,以为处置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曰,明日昼、夕讲为之。

○昼讲。入侍,知事赵相愚,特进官金宇杭,承旨李震寿,玉堂李师尚、李世最,假注书金启焕,兼春秋徐命遇、洪禹宁,武臣朴思敦。

○明日夕讲正时,申初初刻。

○吏曹判书李益寿,兵曹判书李寅烨辞职上疏。入启。答曰,卿其勿辞,安心行公。

○正言韩重熙启曰,臣一病支杂,尚未苏完,虚带职名,罪积瘝旷,每承召命,力疾强赴,乍出旋入,日寻长单,情地危蹙,愧惧方切,即以诸台处置,庚牌又降,不得不扶曳入来,而第掌令尹会,持平李世瑾引避之端,俱因在外,宪臣疏语而发矣。臣尝以此亦既自列,则今不敢可否之嫌,与诸台无异,岂可仍冒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户曹参判李喜茂上疏。大槪,臣于金吾首席之疏,有不敢一刻自安者,恳乞亟命镌削臣本兼两任,仍治臣拟律乖当之罪,以严国法,以谢公议事。入启。答曰,卿其勿辞察职。

○全罗监司书目,敢因台疏自劾,乞命镌臣藩任,以砺馀人事,上疏上送事。启。答曰,泛论之说,不必深嫌,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假注书兪命咸状启,臣敬奉圣批,传宣于领府事南九万,则以为臣之衅累,决不可复齿恒人,一国之人,夫孰不知?今此恩召,实出公议,王法所必不然,臣之不敢承命,实出情地之逼塞,岂敢自为偃蹇之态,欲干违拒之诛哉?然而再陈封章,未蒙开许,反下虚伫之教,辞旨隆重,实出寻常,臣非木石,宁不感动?一字一涕,不知死所,虽然,臣于此,犹不敢为进身之计者,非为身也,乃所以为国也。非为慢也,乃所以为敬也。人情穷极,必呼父母,母也天只,不谅人只,臣于此,惟有瞻天望圣,号泣俟命云矣。前后温谕之下,一向引咎,尚无承命前进之意,臣段,姑为仍留缘由驰启事,启下。朝报

○李震寿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夕讲。

○又启曰,来初一日轮对日次,取禀。传曰,停。

○李世维启曰,大司宪严缉未肃拜呈辞,执义李万选,掌令尹会,持平李世瑾避嫌退待,掌令罗良佐,持平韩祉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东馣曰,今下弓矢,会宁府使李硕根处给送。

○李世维启曰,宪府多官,相继引避,处置归于谏院,除在外受由人外,正言韩重熙,即为牌招处置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东馣,以兵曹言启曰,今五月二十七日,幼学郑必卫,扈辇队申富暹称名人等,自宣仁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苏𬬮,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李震寿,以敦宁府言启曰,本府名虽上司,素甚清寒,不成衙门模样,凡百苟简之状,有不敢烦达,而形势则万分切迫矣。他上司则例有柴场折受之事,或至累处,而本府则尚未占得一处矣。今闻京畿加平郡僧安山,有无主空闲处,自本府定送下吏,与本郡眼同看审,则本郡亦为成册上送,而时无折受之处云,依他例永属本府,以为收税补用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春秋馆郞厅,以监事意启曰,本馆所藏实录曝晒事,启下已久,而连有事故,不得举行,今月二十八日,择日举行之意,才已入启矣。史官五员,没数罢职,有难及时变通,前头史官差出后,更为择日曝晒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东馣启曰,兵曹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士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判书李益寿疏曰,伏以昨日筵中,大臣以李遂良之见拟于极选为非,乃有问备之请,臣不胜瞿然之至,臣曾见遂良为人,不甚庸碌,且采自中声望,遽拟于郞署之职矣。今者大臣之言如此,昏谬不审之失,臣固难免,臣何可晏然仍据于铨衡之地,以重误官人之方乎?伏乞圣慈,亟命递斥臣职,以重选法,以安私分,不胜幸甚云云。疏批见上

○行兵曹判书李寅烨疏曰,伏以臣,昨于筵中,重被大臣之斥,虽蒙圣恩之宽贷,不许问备之请,而臣之惶悚愧恧,无所自容,臣稔闻李遂良之才器,见称于侪流,未详其先事实之如何,昨年差备局郞任使,顷又备拟于极选之地,今者大臣之言如此,臣之不能称停于铨注之失,于此著矣。且顷日金吾郞厅拟律之际,太涉轻歇,有关后弊,亦复见非于大臣,以此以彼,决不敢冒据于重任,伏乞圣明,俯赐鉴烛云云。疏批见上

○户曹参判李喜茂疏法律尤所昧昧,而猥忝金吾议谳之任,半年随行,居常愧惧,若无所容,伏见判义禁李寅烨疏本,郞拟律,太涉轻歇,见非物议为言,臣于此,窃不胜瞿然之至,顷者金吾郞朴重龟、郑致祥,因台启被囚,盖以以征、金益光,通书狱囚时,以入直都事不能检察故也。重龟则自明之辞,明有可据,既已分拣,固无可言,而致祥拟律之时,首席以为事虽无情,关系甚重,当以私罪勘断云。臣意以为书吏罗将,既为同情用奸,则都事虽刚明,而实难发觉,书吏罗将,今方在囚,自有当施之律,亦足以惩砺后来,至于都事,则原情定罪,宜用惟轻之典,况以如许等事,论以公罪者,既有可援之旧例,今不可以私罪勘断云,则首席俯从臣议,遂以公罪勘断矣。首席今以太涉轻歇,见非物议,至于陈疏引咎,则当初之力主从轻者臣也,臣之不安,视首席有加,决不可一刻冒据于职次。伏乞圣明,亟命镌削臣本兼两任,仍治臣拟律乖当之罪,以严国法,以谢公议,不胜幸甚云云。疏批见上

○午时,上御宣政殿。昼讲。入侍,知事赵相愚,特进官金宇杭,参赞官李震寿,侍讲官李师尚,检讨官李世最,假注书金启焕,记事官徐命遇、洪禹宁,武臣朴思敦。上读《春秋》前受音,自成公九年冬十有一月葬齐顷公,止十年冬十月讫。侍讲官李师尚进讲,自十有一年春王正月公至自晋,止伐秦为遂事之意也。上受而读之讫。师尚释文义曰,成公之如晋,晋人止公,公请受盟而后使归,而无来谢之事,反以郤犨来聘,成公之留于晋者九月,而晋侯不与公盟,乃反公于国,而使大夫盟,晋之无礼于鲁甚矣。鲁君不能自强,受辱于邻国至此,既归,而行父遄往报聘,此畏岂能得晋君而盟之也。诚意交孚,然后当于理上下交盟,而君臣之义扫地矣。上曰,周室虽极衰微,此等事则罕有之矣。师尚曰,书出字,其意尤深,天下皆周而书出,则周之号令,不行于天下,此可见矣。晋侯乞师之乞字,糓梁之释义误矣。程子以为,不以王命,兴诸侯师,故书乞,《胡传》亦以此说为是矣。晋主夏盟,苟能诛乱臣、讨贼子,请于天王,以大义驱之,谁不拱手而听命,此则不然,专出于报私雠之意,非有天王之命,故特书曰乞,可见其卑服屈损,不能自反而缩也。公之如京师,此时诸侯,未有能修朝觐之礼者,今公欲伐秦,道自王都,不可越天子而往,故朝之矣。上曰,以私事而过京师,故朝之非实朝也。师尚曰,过京故朝之,非出于诚意可知矣。如字自字,虽若示尊王之义,而自有微意于其间耳。世最曰,朝之非诚信,此所以书如字也。师尚曰,《春秋》与夺,使乱臣惧者,专在于此等笔法矣。世最曰,天下大经,君臣之义最重,而此时王室弱诸侯强,无尊周之实矣。上遂掩卷,诸臣以次退出。

○全罗监司李光佐疏曰,伏以臣获见持平韩祉疏本,极论监司匪人,不能纠检守令之弊,览之未半,不胜瞿然自失。噫,斯诚至论也。如臣无状,尚得滥居于风纪按察之地,诤臣之论,安得不出此,夫蒙被厚恩,位列方岳者,孰欲颛行私义,尸素其职,以负国家哉?惟其力弱任重,涯分满溢,则举措失宜,臧否倒植,骎骎然流入于循私蔑公臣者,受恩最厚,叨滥至此,其愿忠之志,自效人,而祗因才学卤莾,识虑浅短,重以十寻常听决,率多疏谬,遇事茫然,明黜陟之重责,尚安有毫分属耳。咎悔未著,而日月稍久也。与其因仍蹲据。疏批见上烬馀

5月28日 编辑

都承旨南致熏式暇。左承旨李国芳。右承旨李震寿。左副承旨李东馣。右副承旨李世维坐直。同副承旨朴泰恒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尚奎金启焕仕直。事变假注书赵翼命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夜一更,流星出轩辕星下,入西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三四尺许,色赤。

○司谏李夏源三度呈辞。入启。递差。

○传曰,明日昼讲为之。

○昼讲。入侍,知事李寅烨,特进官李光迪,承旨李世维,玉堂李师尚、任守干,假注书金启焕,兼春秋徐命遇、洪禹宁,武臣申命任。

○海昌尉吴泰周箚子。大槪,敢陈兼带归厚署难支之弊,乞赐裁处事。入启。答曰,箚辞,令庙堂禀处。

○今日昼讲时,侍讲官李师尚所启,并引嫌而退,其所引嫌,元非大段,不可以此轻递言官,僚台避辞,由于已事,嫌难可否,其势固然,既于前启,有难参涉,引以为嫌,似不可已,宪臣疏陈,出于泛论,每每引避,殊涉太过,请掌令尹会,持平李世瑾,执义李万选,正言韩重熙,并命出仕。上曰,依启。

○夕讲。入侍,同知事徐文裕,特进官李光廸,承旨李世维,玉堂李师尚、任守干,假注书金启焕,兼春秋徐命遇、洪禹宁。

○平安监司书目,祥原郡守李奎年,受由上京,久不还任,罢黜事。

○咸镜监司书目,辞职上疏上送事。启。答曰,台臣泛论,不必深嫌,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吏曹启曰,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京畿监司书目,果川呈,以掌令罗良佐辞职上疏上送事。启。答曰,尔其勿辞,从速上来察职。

○夕讲时,同知事徐文裕所启,明陵丁字阁伤败处,臣曹参议尹德骏奉审后,别定缮工监官员,修改而来矣。臣则其时病状适苦,未能亲进奉审,而槪闻监役官之言,则丁字阁门形上昌榜坼裂,昌榜之大,如梁木,而以毁撤盖瓦为重难,以新材推而上之,改补无痕云。今虽完好,而第当初监董之时,不能精择材木,才至七年,有此致伤之弊,事甚可骇,其时监董官,既蒙赏典,则及此致伤之日,宜有论责之举矣。上曰,礼判之言诚是,监董官查核罢职。

○海昌尉吴泰周箚曰,伏以臣除授归厚署提调之后,招下官及吏辈,按籍审问,则库藏棺材,馀存无几,廨宇将覆,吏隶不给朔布,棺椁廛民,日渐涣散,兵、户曹又从而督还贷钱,别提洪晥,因轮对陈达此状,自上有禀处之命,而该曹时未覆启矣。盖在前本署之上下策应,仅成貌样,只靠棺椁廛民,而近来廛民决难支堪之弊,有难毛举,其中最甚者,官商断,而税物日缩矣。受赐家点退,而私费无节也。前时内外廛民,其数过百,逐名纳税于本署,吏隶辈朔下之资,亦专出于此矣。近因峡邑,不遵朝令,廛民之持本署公文者,则擅自收税,归于私用,而私商之无公文私相请嘱者,则不加禁断,反除其税,使之恣行无忌,而本署力微,不能依法属公,以此官商失利,殆至断绝,虽自本署,移关禁止,而各官恬不动念,愈往愈甚,官商既无往来,本署无所收税,公私需用,有同龟背之刮毛,此其难堪者一也。且廛民,例受价米于惠厅,棺材一部之价,计给大米十五石,若以市中好品一部折价,则太半不足,廛民各出私钱,推移充补,此犹为称冤之端而然,前时人数既多,一人所出,不至过多,仅仅支过矣。近来棺板赐与之际,若系中使监护之丧,则其有长广之不足,例为禀旨,取用私储,自惠厅,从贵给价,而其馀赐与处,则官员一依定式择捧,烙印输送,而若板样,不合于主家之心,则丧家或不有朝家所定尺数,拘絷吏隶,鞭扑狼藉,必见其满意者,然后始乃受之,盖棺材长七尺,天地板内广一尺三寸,明有朝家定式,则安有君父赐物,而嫌其物之不惬,点退不受者乎?本署提调曾陈此弊,奉承传禁断,非指一再,而亦无奉行之实,其于事体,宁不寒心?其所点择,无论价本之几何,廛民皆自担当充给,而人数近益减少,比前仅五分之一,其所出物,不翅倍蓰,倾家破产,失业逃散,皆由于是,其势必将尽散乃已,此其难堪者二也。本署既无廛民所纳之税,故吏属料布,无以充给,其不食朔下,今将周岁矣。忍饥应役,不能堪耐,欲为自退,则本署拟以厌避残司之律治之,彼虽畏罪,不得逃遁,而其情则感矣。荡残凋弊至此,而其可成官司貌样乎?窃念此署,虽非紧司,既掌朝家礼葬之典,则亦不宜任其毁破,置之不理也。若于此除,或有棺板赐与之命,则固无以充纳,而见今形势,已至莫可收拾之境,万无支撑挨过之望,诚不知所以措处也。然欲救其弊,则当如五部员役,月给料布,俾得保存,而严禁各官之私收税者,私商无公文肆行者,更申属公之法,如有违犯者,或罢其守令,或推治色吏,而受赐之家,私自点退,勒捧他板者,亦令随现责罚,则其弊自祛,庶可苏残,而第凡小各司,虽有提调,例不得使郞官呈草记,必自诣阙亲启,事体既重,故不敢以微事,续续陈启。且不得直囚其有罪者,不得不移送刑曹,而从中弄奸,至有元不就囚者,官无威令,人不畏慑,本署之驯致残破,实由于此,为今救弊之道,勿为别出提调,依礼宾寺提调例,使户曹判书,或礼曹判书例兼摠察,则随时变通,必有其效,威令可行,积弊可除,救弊之道,似无出于此也。玆敢仰渎天听,伏乞令庙堂禀处,以为变通之地,不胜幸甚。传曰,令庙堂禀处。

○户曹启曰,诸营及诸上司凡百责应木物给价贸用之外,没数取用于收税所者,通计一年,极其浩大,今因归厚署提调陈箚,备局覆启,修妆板外,以板材来泊京江者,自户曹切勿收税,尽归本署,有所定夺。所谓修妆与棺板,名目虽异,长广大小,元无区别之事,士夫家所用,则广厚品好,常汉所用,则品甚薄劣,皆以板子为名者,修妆板与棺板,实难区别,定式之后,若以修妆,称以棺板,混同流下,则取舍征税,无所凭据,从前板材循例收税之时,阙内及诸上司大小供亿,尚有难支之弊。今若分而二之,则创出无前之规,则本曹形势,将不能成样,归厚署则曾前板商为业者,其数过百,帖文一丈,征捧税钱十两五钱,以此需用矣。近因民心,日渐巧诈,板帖一丈,挟商多则十馀,少不下三四,以此之故,税入渐缩,而且长生殿匠人及诸上司、各军门、诸宫家减税,与沿江各邑,不有朝令,任自收税之故,板商渐缩,所收零星,以致凋弊。自今以后,诸处减税与各官征税之举,严立科条,一切痛禁,归厚署板商,自今勿以钱文收税征捧,以本色板子收捧,则挟商之弊自祛,而用度有裕矣。与本署提调相议,其意亦然,本曹收税,则毋论修妆与棺板,依前征税,俾无经费难堪之患,何如?传曰,允。《归厚署誊录》

○夕讲入侍时,知事徐文裕所启,近来灾异之可畏者甚多,寝门外莲池沸赤之说,闻大臣才已陈达,而臣适目见而惊问之,如是者再次云,初巡则非但色赤,水波汹涌,鱼皆浮死,再巡亦一池之水,赤浊如沸,岂非可愕之灾乎?闻汉城府无报知之事,此后则如此非常之灾,即为启达事,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汉城府誊录》又所启,义州翊原堂基址,使本道监司,更为详审启闻矣。今见状启,则所谓翊原堂旧基,在于本府小东门外,即今乡校壁后墙内云,而流传之言,未能真的,本府先生案所记,二翫堂,在于小东门外云,故或以为堂名,非翊原,而即二翫云。盖二翫与翊原,互相称号,不但基址不能的知,名号亦未得分明,而无他可考之迹,日后实录曝晒时,或有可考之事,使之考出,何如?上曰,虽不专此而往,实录曝晒时,兼为考出,好矣。

○昼讲入侍时,李寅烨所启,臣将下往江都,江都即保障之地,与他处有异,将校辈必悬望于试才,当此农节,若聚会以待,则何以为之乎?上曰,将校辈聚会,则试才,可也。《备局誊录》

○李震寿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李世维启曰,大司宪严缉未肃拜,执义李万选,掌令尹会,持平李世瑾避嫌退待,掌令罗良佐,持平韩祉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东馣,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以备忘记,传于李世维曰,世雄今春等试射时,柳叶箭十巡五十一分六分加资。

○午时,上御宣政殿。昼讲入侍时,上读前受音,自十有一年公至自晋,止伐秦为遂事之意也。侍讲官李师尚进讲,自曺伯庐卒于师,止况于人而忍伐其本乎?上受而读之讫,师尚释文义曰,上段如京师云者,其朝之也,非出于本情,可知其笔法也。守干曰,至自伐秦云者,宜以朝京称之,而以伐秦称之,以其本意,在于伐秦,而不在于朝京故也。如齐逆女,成公之失也,配耦,王化之根本,而始逆女,不过多内宠而然也。师尚曰,诸侯之娶例亲迎,而使大夫迎之,其失尤大矣。守干曰,笔微意。师尚曰,成公娶于无故之时,非失礼而不亲迎公虽亲逆娶人之女,故笔法各异矣。为归父立后,可怪以立后,昭穆失序,衰于婴齐之上,可见其悖理之意矣。上曰,悖理甚矣。师尚曰,此风教所关,鲁国而其衰可知也。世维曰,归父权臣故矣。师尚曰,伯归于天王,而天王不能正罪,释而归之,天子之威,不能行于天下矣。他称晋人,而此称晋侯,左糓则罪之,故传则与之,言虽不同,皆各有意,晋以伯君,不能致讨,既与之盟,而又执之,非矣。然能行侯伯之讨,故与之矣。世维曰,《春秋》取彼善于此者矣。守干曰,楚子伐郑,蔑其礼义,而专尚诈力矣。葬宋共公,此义难详,人君之葬,不必书日月,而此葬书日月,笔法未可知矣。山之不书氏,以公族而害公室故也。上掩卷。

○寅烨曰,自今日昼、夕开讲,凡在群下,孰不钦仰我殿下孜孜不辍之盛意也。即今两麦向熟,而或不至无形,或有失稔处云,移秧之节,旱气比甚可虑,自上振励如此,在下之人,其敢不仰体乎?各道监、兵使守令处,各别申饬,民事荐饥之馀,秋成虽未及,不可不使之尽心周恤矣。上曰,然矣。寅烨曰,臣于顷年待罪江都时,江都形便,以册子仰陈矣。大臣不齐,时未回启,我国保障之地,江都若能善为之备,则水陆可防,丙子贼骑,自甲串故镇堡皆备甲津,磨尼山后,则置之寻常虞之虑,若无善为之备,则财力诚难矣。然必以晋阳为归,阴雨之策,不可不讲,海口华、永宗等镇,而三镇不能统摄,乔桐不知,永宗事,江华不知,平时不能相须,临乱将何以管摄乎?册子仰陈已久,而尚未回启,斯速可为之矣。上曰,使即回启事,分付。诸臣以次退出。

○申时,上御宣政殿,夕讲入侍时,侍讲官李师尚进讲。自冬十有一月叔孙侨如,止行事之深切著明也。上受而读之讫,师尚释文义曰,此时夷为中国患,相侵伐极矣。吴虽泰伯之后,而以其僭窃称王,不能居中国爵号耳。虽以齐晋大国,亦皆俛首东向而亲吴,中国无纪纲,夷之为患至此矣。上曰,周室渐衰微,故然矣。世维曰,吴乃王室之至亲,尚如此矣。守干曰,诸侯猾夏之势,渐至于此,而晋以伯国,不能正,乃反会诸侯之大夫,夫子之书二会字,垂戒深矣。师尚曰,许虽小国,为郑所逼,依于楚此亦中国之不能统摄诸侯而然也。《孟子》曰,凿斯池也,筑斯城也。与民守之,效死而勿去,是可为也,人而不亡者矣。不久而果未能保社稷,此可戒曰,不能为自强之策,宜乎社稷之未能保也。雨木冰,即木稼之类,灾之大者,不久而季孙行父异之符验如此,古人曰,天人之际,甚可畏也。信矣哉,刘向著《五行传》,先儒或短之,而何可废乎?文裕曰,《五行》《汉书》有之,灾异必有符验,何可废之也?师尚曰,胡氏讥安石甚矣。上曰,安石则以为天变不足畏,人言不足恤,此言谬矣。师尚曰,然天人犹影响,岂无相应之理乎?守干曰,《五行传》,虽不无傅会处,而天人无间,若以理推之,则岂无相应,虽未知何事,合于何处,而理若杳茫,则禹作洪范,箕子、武王岂信之乎?文裕曰,汉儒之言,多傅会,故不可尽信矣。师尚曰,公子喜帅师,有笔削之意,不尊中国而与夷秋,相侵伐非矣。互相胜败,取胜而骄则败,败而修省则胜,顾不在于强弱耳。晋之乞师,亦非矣。不能承王命讨侯伯之罪,每每私乞师,非也。守干曰,未能以义而使诸侯,故书乞字矣。师尚曰,楚师虽退,晋狃于小胜,政令怠矣,末乃信谗,以至国乱,范文子之言验矣。上曰,然矣。释楚为外惧之说,是矣。师尚曰,骄怠者必有后患,不可不戒。守干曰,国之兴亡系此,秦符坚之流是也。文裕曰,以刘、项事见之,不可以强弱论成败矣。守干曰,朝夕开法讲,甚盛举也,虽韦布,未易勤业,自上孜孜不辍,实千古帝王所稀有之事也。如臣不似,猥忝侍讲之列,有何万一之补乎?自上一字一句,不为泛看,可惩可戒者,慎勿放过,则治道成矣。上曰,所达之言诚好,当留意焉,遂掩卷。徐文裕曰,明陵丁字阁伤破处,臣曹参议尹德骏,奉审定缮工监官员,修改而来矣。臣则其时亲进奉审,而槪闻监役官之言,上昌榜坼裂,昌榜之大,如梁木,而为重难,以新材推而上之,改补无痕云,今虽第当初监董之时,不能精择材木,才至七年,伤之弊,事甚可骇,其时监董之官,既蒙赏及此伤破之日,宜有论责之举矣。上曰,礼判之言诚是,监董官查核罢职。出举条李世维曰,济州牧使全家罪目抄启中,徙边罪人四户,为奴罪人五户矣。当初疏决时,大臣所达及自上下教,皆以全家徙边罪目太多,欲为变通,故令各道徙边罪人抄启,而元为奴罪人举论之事,今此济州状启,乃以为奴之类,置于徙边罪人之中,不察之失,在所难免,请推考警责,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诸臣以次退出。

○咸镜监司李廷谦疏曰,伏以臣,晩接持平韩祉疏本,其中一款,备论朝家不择监司之弊,而辞意极其峻截,究厥归趋,虽未知的指某某而发也,而臣之愧恧,实为尤甚,臣之疏迂谫劣,其于百执事之任,无一可堪,而至于方伯之职,万不近似。臣性本巽懦,无以弹压列邑,才乏寸长,不能区画一事,彼其之不称,不待人言,自量已熟,其何敢苟然冒居,以益其罪戾乎?且臣素患类中之病,到衰转剧,居常危懔,畏风如矢,顷者发巡北关,驱驰数千里,塞风所触,症情越添,四肢不仁,仅仅曳还,杂施针灸,有加无减,精神昏愦,头目眩晕,寻常事务,亦不能时酬应,若不及时自处,则微臣生死,固不足暇恤,而藩屏重任,终不免偾败之罪,玆敢不避烦渎,仰龥于紸纩之下。伏乞圣明,亟命递改臣职名,俾延残喘,以谢公议,不胜幸甚云云。疏批见上

○掌令罗良佐疏曰,伏以臣,本以庸陋,屏伏乡庐,年到七十千万意虑之外,祗奉承旨五月二十日成贴有旨者,臣北望拜受,惊惶震越,不知措躬之所。窃念臣世禄贱品,元非山野高蹈,则岂有不仕之早婴水土之疾,恒在死生中,故至晩不学,丙申年适县,臣始受先臣之命,往学于先正臣尹宣举之门,亦尝先正臣宋浚吉之门,而才质甚鲁,用力不笃,实无观感进取之功,卤莾灭劣,因循放过,转到衰老,终无所得,跧蛰穷谷,只自悲叹。世之不核其实,而徒取其名者,惟以畴昔出入两贤之门,疑其或有得于函丈謦咳之馀,过情之闻,致误圣听,昔年特受六品之命,已是万分逾涯,况今宪职之宠擢,召旨之远辱,尤岂臣梦寐所及哉?臣之一身狼狈,固不足恤,其于四方之观听,朝廷之举措,何如哉?噫,圣明虽不知臣,误加恩除,臣则自知甚明,何敢以万不近似之身,滥受决难堪处之任,上以欺诬君父,下以污辱名器,自纳于幸窃冒据之罪哉?且臣于本分之外,又有一大难安之情,往在丁卯年间,窃痛亡师之受诬,与一二同志,妄陈一疏,以致接天风浪,臣于其时,若体亡师平日犯而不校之心,遵古人尊闻行知之训,外至之言,直付公议而已。则岂至贻辱于师门,起闹于一时哉?圣度包容,罪止流窜,曾未几何,遂蒙赐环,臣自是杜门追愆,敛迹养痾,拟以残年,自废田间,以谢君父与先师矣。玆于前后,累承除命,而亦不敢自同无故之人,晏然从仕,只自泯默缩伏,以守私义,岂料今日,圣恩愈隆,又有格外之新命?抚身感泣,钦戴如天,惟是臣之空疏如此,癃病如此,前日衅累又如此,万无致身天陛,厕迹朝端之望。伏乞圣慈,俯察哀悰,深谅血恳,亟递臣职,永刊仕籍,俾臣得以守愚分,毕命蓬荜,则莫非天地父母终始生成之恩也,臣无任祈恳之至。疏批见上烬馀

5月29日 编辑

都承旨南致熏。左承旨李国芳。右承旨李震寿。左副承旨李东馣坐直。右副承旨李世维。同副承旨朴泰恒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尚奎金启焕仕直。事变假注书赵翼命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下直,忠清都事闵镇东,延安县监金楺,高山里佥使郑泰宁。

○政院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今日为政事(今日为政事))命下,而判书、参议,俱以病不来,参判未肃拜,不得开政云,判书李益寿,参判崔锡恒,参议赵泰东,并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传曰,明日昼讲为之。

○昼讲。入侍,知事赵相愚,特进官金演,承旨李东馣,玉堂李观命、李世最,假注书金启焕,兼春秋徐命遇、洪禹宁,武臣柳汉明。

○判决事金一镜辞职上疏。入启。答曰,令政院考给日记,勿辞察职。

○掌令尹会上疏。大槪,臣有做错之失,处置请出,出于意外,揆以廉义,决无因仍蹲冒之理,玆敢冒死呼龥,伏乞圣明,亟赐递改,以安微分,兼陈区区所怀,以备裁察事。入启。答曰,有怀所陈,予用嘉尚,罪囚词讼淹滞之弊,另加申饬,而可以议处事,令该曹禀处,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京畿监司书目,骊州呈,以判府事李畬上疏上送事。启。答曰,卿恳。才谕至意,更何多诰?昔唐之德宗,方忘李晟功名,而会吐蕃有离间之言,张延赏等,腾谤于朝,此晟之目为之肿,表请为僧者也,而德宗犹不许,入朝恳辞,亦不许矣。今日之事,与此不同,则疏中引喩,未可知也,卿无不安之端,宜遵前旨,安心就途,毋孤虚伫之诚。仍传曰,此批答,使偕来史官传谕。

○御营厅启曰,本厅哨官邢仪宾,以前万户启下矣。今闻非万户,乃前武兼云,原单子中改付标以入,而臣难免不察之失,惶恐待罪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勿待罪。《御营誊录》

○平安监司状启,祥原郡守李奎年罢黜事。

○南致熏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李世维启曰,大司宪严缉未肃拜呈辞,执义李万选,掌令尹会,持平李世瑾呈辞,掌令罗良佐,持平韩祉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朴泰恒曰,今下弓矢,高山里佥使郑泰宁处给送。

○有政。吏批,判书李益寿进,参判崔锡恒未肃拜,参议赵泰东,都承旨南致熏进。

○兵批,行判书李寅烨进,参判金演参议未差,参知李坦病,右副承旨李世维进。

○吏批,以李海朝为司谏,李翊汉为弼善,李彦经为兵曹参议,李肇为吏曹正郞,沈尚尹为兵曹正郞,朴台东为祥原郡守,李肇为兼司书。校书博士郑东星,承文博士金东弼,城君文以翼,鳌川君文晦嫡长孙,依法典承袭别军职。世雄,今加崇禄,春等试射时,居首加资事承传。

○兵批,以赵相愚为宣传官,李光迪为知事,罗弘佐为同知,李森为都摠经历,李夏源、韩永祚、崔山海为副护军。

○兵批启曰,前哨官李致仁,以贩谷补赈之功,别加折冲之后,渠不愿授,故还收职帖,边将承传事,蒙允矣,元单子中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前万户郑思义,业武李斗望,良人李大雄等,以贼人指捕之功,俱有加资之命,而郑思义虽已资穷,未经准职,李斗望、李大雄,系是闲良,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特为加资。

○李东馣,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哨官邢义宾,以前万户启下矣。今闻非万户,乃前武兼云,原单子中改付标以入,而臣难免不察之失,惶恐待罪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勿待罪。

○又以兵曹言启曰,禁军禄试射时,没技人熟马赐给事,曾已定夺矣。今番禄试射时,没技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依定式举行。

○又以兵曹言启曰,武艺别监金声俊,内中日试才,无间连三次鸟铳没技,似当依辛巳年定夺,直赴殿试,而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传曰,依为之。

○午时,上御宣政殿。昼讲。入侍,知事赵相愚,特进官金演,参赞官李东馣,侍讲官李观命,检讨官李世最,假注书金启焕,记事官徐命遇、洪禹宁,武臣柳汉明。上读前受音,自冬十有一月叔孙侨如,止行事之深切著明也。侍讲官李观命进讲,自楚杀其大夫公子侧,止归刺公子偃。上受而读之讫。观命进讲文义曰,杀公子侧书此笔法也。沙随之会,不见公,鲁之辱,深可耻焉,以国有内乱,师出后期所当恤,而晋人听侨如谮怒公而不见,曲在晋矣。直书而不讳者,示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之义也。上曰,非鲁侯之失也。观命曰,晋人之执曹伯,此说未得稳当,苟能以尧、舜为君刑赏之误也哉?虽唐虞不能化天下之曰,赏罚,人主之大柄,赦曹伯之罪,周室之刑政也。上曰,周室衰弱,刑政紊乱,故赦曹伯矣。观命公子偃,即《左传》而非《胡传》矣。上曰,皆《左传》矣。观命曰,书公子讥杀弟也。虽无其义可见。世最曰,必如舜之处象,然后可矣。观命曰,范文子许季孙以妾不衣帛,马不食粟,此事虽俭矣,而何关于国,盖为国,而不为私,故不暇衣马,此季孙之所以为忠矣。上掩卷,诸臣以次退出。

○判决事金一镜疏曰,伏以臣,以寡识疏才,九年之间,三窃魁科,官忝大夫之列,懔懔惶悸,过福之灾,朝夕是虞,而惟是一心自敕,当官尽一日之责,断事绝毫分之私,思所以少报国恩之罔极,顾臣所叨之职,掌一国公私之隶,折其讼而息其争者也。念臣历职无多,智虑褊浅,不敢以臆见,有所轻断,必博考文籍,详核事实,使殿下赤子,庶几无抱冤呼枉之叹也。玆者幼学黄圣河,与敦宁府,有奴婢相讼之事,而其奴婢即逆贼器远之曾前漏落者也。圣河以为甲申讨逆后,四月初二日,仁庙下备忘记,器远、亿、一元等家舍财物田畓,并为赐给黄瀷、李元老云,此两人盖其时告变录勋者,而黄瀷即圣河之祖桧兴君黄瀗,改名为瀷者也。圣河又谓甲申四月该房承旨覆启后,备忘中,且有家舍田畓,亦依奴婢例呈之教,臣取考院藏文书,则甲申四月初二日备忘教,未有著见之处,臣未知圣教圣河之有所诬罔有启闻之举,或虑此等文字者,入于腐伤之中,此不可率易断也。盖仁庙昭载,则此讼之断,不待两言,若或有诬罔之端,则奴婢与勿论诬罔受教,自是一罪,臣以此招作问目,取招于圣河之则所供以为黄瀗生时,一一誊出,藏诸箧笥,今何敢猝然王言登诸文案云云。且举先王朝壬寅年瀗之庶子一耉本院覆启,依判付推给,北学典狱署所受奴婢,当宁年圣河上言,亦有依判付推给,所争右奴婢者,以为甲申圣教明白之证,臣意窃谓渠家私藏久远文书,既难凭信,壬丁丑之决给者,似或由于甲申四月初二日,并为赐给之教而已也。至于闻见书呈之教,正为断然之证,而院中文书,既无以可考据者,圣河之质言,又如是,惟一言可以立决者,莫若《政院日记》之考见,而直自该院请考日记,恐妨事例,论移敦府,槪欲自敦府呈草记,考出日记以送矣。日昨伏见敦府回移,则至以不成说,国谷之例,宫屯则自本官,踏验折受场,划给宫差,以为依式征税之地,则官令归于一统,小民庶免偏苦,伏愿殿下,并令有司特加裁量焉。噫,今日吏胥之弊,可胜言哉?凡贡物上纳之际,讼场立落之间,视赂多少,恣意操纵,其他用事起弊之端,不一而足,民受其害,怨归于国,先正臣曺植有言曰,我国以胥吏亡,此可谓先见之明也。若不痛加防禁,断不饶贷,则其流之弊,必将亡国,如曺植之言矣,岂不大可惧哉?臣新从北路来,不无道路间所闻,匆匆经过,不详颠末,固不敢辄烦宸听,而端川一邑之事,或可以言之矣。邑中巨弊最,槪采银之所,圹深脉绝,由而入者,束火而知其而忘其返,其勤若是,而吹而炼之,犹不充数,从前许每当都封之时,督迫匠手,使之备纳,而无处逃走,势不获已,侵及邻族,则邻族又从而逃走,猝然革罢,积年未收,并皆荡涤几十同矣。虽值丰登,万不一之际,不但呼冤彻天,虚拥文书,适足弊,此邑如此,他邑可知,此道如此,他道可推,停捧之类,亦皆荡减,一如粜籴军布之为,则只孑遗之残氓矣。诚愿殿下,并令该曹参酌变通,北关一路,距京绝远,列邑守宰,率皆武弁,若非道,则实无畏忌之心,故朝家为虑此弊,设置评事,任,纠察一域者,其意岂偶然哉?近年以来,人皆厌避,或有未赴,而几至瓜熟者,或有已赴,而旋即图递者,北幕重任,作一虚窠,当初设官之意,果安在哉?臣闻新差评事,除拜日久,尚未辞朝云,宜令铨曹催促赴任,仍命自今以后,勿令轻替,且使面替,则足以威戢一路,检敕边帅,而民亦有安保之效矣。臣屡年在外,今始入京,猝当言议重地,殊未知可言者何事,而第于顷日谏臣之启,窃有所慨然者,近来象译之出入卿宰之门者,似或有之,在谏臣论事之体,必须明言显斥,果有槖公货通私赂之迹,则拟律论刑,夫谁曰不可。今乃泛论形势之门,不为指斥其人,举一世归之于疑似之中,末复以严加禁断为请,而圣上亦赐允兪,臣未知所谓严禁者,果用何样,而能去此习耶?言甚糢糊,亦涉苟且,如许台议,臣窃惜之。臣以疏贱之迹,猥蒙剪拂之恩,惶陨感激,糜粉难酬,而惟是区区愿忠,出于秉彝,不避僭越之诛,敢进蒭荛之说,惟愿圣上,不以人废言,而留神焉,臣无任祈恳之至。疏批见上烬馀

5月30日 编辑

都承旨南致熏。左承旨李国芳坐直。右承旨李震寿。左副承旨李东馣。右副承旨李世维。同副承旨朴泰恒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尚奎金启焕仕直。事变假注书赵翼命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昼讲。入侍,知事赵相愚,特进官李益寿,承旨李国芳,玉堂李观命、李世最,假注书金启焕,兼春秋徐命遇、洪禹宁,武臣李元命。右议政李颐命,亦为入侍。

○兵曹判书李寅烨上疏。大槪,臣于陵阁监董官论罪之事,有不能独为晏然者,乞削臣职,仍治臣不谨敦匠之罪事。及大司宪严缉上疏。大槪,臣病伏寻单中,伏见举行条件,则以明陵丁字阁门榜之坼裂,至有当该监董官罢职之命,臣不胜惶悚之至。臣其时忝居山陵敦匠之任,凡事无不摠察,则此岂独下僚之罪而已乎?罪同而幸免,实非贱分之所敢安者,伏乞亟治误事之罪,以严公法事。及右参赞洪守瀗上疏。大槪,臣于病伏中,闻有监董官论罪之举,不胜惶悚之至,臣以其时提调,不可幸免,乞罢臣职,以严公法事。入启。答曰,卿其勿辞行公。

○今日昼讲时,上曰,昨仍礼判所达,有明陵监董郞厅罢职之教矣。其时堂上,不可置而不论,从重推考,视事温绎间頉禀事及盈德县令洪禹翰改正事,榻前定夺。

○政院启曰,以明陵丁字阁昌榜坼裂事,因礼曹判书徐文裕陈达,有其时监董官罢职之命矣。其时堂上以当该监造官黄启河指名现告,故罢职传旨,才已捧入矣。既以监董陈达,则当该郞厅,同入于现告之中,而只因都监之指告,未及觉察,不胜惶恐,郞厅罢职传旨,方为捧入,而堂上既有特推之命,而其时都厅,似不当独免其责,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依启。都厅一体推考。

○罢职现告,明陵丁字阁监董官黄启河、洪禹采。

○判府事徐宗泰上疏。大槪,日夕惶灼罔措,冒死复犯干渎之罪,乞赐重诛,以严公法事。入启。答曰,卿恳。古之人主于倚重臣乞休之请,能以一言感动其心,而今予敦召批旨三宣,卿之弃予,一向迈迈,良由诚意未孚之致,益增愧恧,继以慨然也。噫,时势捏扤,决非大臣言病之秋,江郊龃龉,抑亦有妨于调摄,卿毋困我,即日入来,少慰予日夕思想之心。仍传曰,此批答,使偕来史官传谕。

○备边司启曰,今日宾厅日次,而堂上位不齐,頉禀。传曰,知道。

○今日昼讲入侍时,右议政李颐命所启,近来百度解弛,庶事怠惰,备局坐起,宾厅日次,无顺成之时,今日日次出令下,兵判李寅烨,刑判姜鋧,吏判李益寿三人书进字,仅可备员入侍,兵判以山陵事陈疏,故次对又不来,除公故外,称病不进人员,并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颐命曰,洪万朝、李墪二人,本司堂上启下之后,一不参坐,虽未知其故,而他职则行公,独于备局,不为行公,此两人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速出行公。又所启,今年麻疹,实是大变,京外儿弱,死亡殆尽,岁抄不远,而无以充额,诸议皆以为岁抄,不可不姑停云,其势然矣。此等事,朝家必须预为轮回,分付,然后方可奉行,岁抄限三年停止,何如?上曰,诸道轻重不同,详审后方可处分矣。西路及京中死亡尤甚,北路亦近千百,咸兴、北青两邑最多,其他或不无差胜之邑,而以开城府状闻观之,儿弱之死盖多矣。诸路未必皆然,详知后区别定夺,可也。颐命曰,以此定夺,分付兵曹,姑观前头闻见,其死亡尤甚地方,区别禀处,何如?上曰,依为之。又所启,全罗道南桃浦败船拯出人金浚,其时有论赏之议,而自上以为不必论赏,有使之毕拯后,量处之教矣。闻浚私费财力,拯出甚多,自国取用,似为苟且,若不自户曹计给其价,则渠之所拯黑角,虽为国用,苏木则给渠,似当矣。上曰,非国家命令,而私自拯出,故无论赏之事,而渠既多费财力,则所拯苏木出给,可也。《备局誊录》

○李东馣启曰,备边司郞厅,以□曹意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堂上位不齐,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大司宪严缉未肃拜呈辞,执义李万选式暇呈辞,掌令尹会呈辞,掌令罗良佐,持平韩祉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泰恒,以兵曹言启曰,武艺别监金声俊,内中日连三次鸟铳没技,因本曹启辞,既有直赴殿试之命矣。前日三次所授马帖,依前例还收之意,令政院分付该寺何如?传曰,允。烬馀日记郞厅李益普书。郞厅慎尔复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