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日
编辑都承旨金镇龟。左承旨尹以道。右承旨李东郁。左副承旨徐文裕。右副承旨金洪福。同副承旨洪受瀗。注书。假注书李彦经柳重茂。事变假注书任守干。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右议政尹趾完四十一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政院启曰,大司谏赵相愚,正言李喜茂,昨日引避退待,今已经宿,而尚未处置,其在事体,殊甚未便,司谏金宇杭,献纳兪集一,方在呈告中,并即牌招,以为处置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李彦经、柳重茂为假注书。
○忠清都事书目,报恩县监郑行万灾伤差错,罢黜事。
○院启,并引嫌而退。风闻失实,固非深责,笞吏他事,启罢以法,而勒加挟私之罪,未免臆逆之论,虽曰随参,同归爽失,揆以台体,势难仍在。请正言李喜茂,大司谏赵相愚,并命递差。答曰,依启。
○禁府启目,申范华,当乙巳[己巳]推鞫之日,所当不计死生从实直招,庶免欺负之罪,怵于诸人之骈首就死,诿以死中求生,诬毁元勋,不遗馀力,反复无状,莫此为甚。其时反案杀戮,非由于范华置对之辞,则不可以一时变幻之罪,置之极律,参酌边远定配,何如?启依允。
○禁府,申范华龙川府极远定配。〈以上朝报〉
11月2日
编辑都承旨金镇龟。左承旨尹以道。右承旨李东郁。左副承旨徐文裕。右副承旨金洪福。同副承旨洪受瀗。注书。假注书李彦经柳重茂。事变假注书任守干。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冬至正使申琓,副使李弘迪,书状官朴权出去。
○右议政尹趾完四十二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持平崔重泰上疏。大槪,臣之老母宿患痰火之疾,遇寒发作,数日以来,症势添重,决无离侧供职之望,恳乞亟赐递改,俾得专意救护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密城君拭上疏。大槪,乞蒙数日之暇,焚黄父坟,以贲恩荣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疏辞往来焉。
○左尹李蓍晩再度呈辞。入启。加给由。
○礼曹参议李征明,杨根地扫坟呈辞。入启。给由。
○吏曹启曰,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吏曹判书柳尚运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辞,调理行公。
○副修撰赵大寿上疏。大槪,臣之老母,宿疾沈淹之中,且患寒疾,症情十分危剧,若不保朝夕,乞赐递免,俾得专意救护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毋病。
○府启,请罪人张希载按律处断,鞫厅罪人李义征亟正邦刑,行司直闵就道极边远窜。〈措辞并见上〉答曰,勿烦。〈以上朝报〉
○宗亲府启曰,即者淑徽公主,送言于本府曰,前月三十日家内奴仆,不为告知,有行神祀于大门内者,宪府禁吏,欲捉犯禁之人,变服突入,肆然作拿,无所不至,依例入启治罪云,臣等闻来不胜惊骇。虽士夫家,有犯此禁者,犹当窥伺于门外,执捉其奴仆,固不可放肆突入,况公主第宅,事体自别,何敢作拿无忌,至于此极乎?其在事体,诚极寒心,当该禁吏,令攸司摘发囚禁,从重科罪,何如?答曰,事之痛骇,莫此为甚。当该禁吏,令攸司各别严刑,从重科罪。〈以上《宗亲府誊录》〉
11月3日
编辑都承旨金镇龟。左承旨尹以道。右承旨李东郁。左副承旨徐文裕。右副承旨金洪福。同副承旨洪受瀗。注书。假注书李彦经柳重茂。事变假注书任守干。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右议政尹趾完四十三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司谏金宇杭初度呈辞。入启。给由。
○政院启曰,今日宾厅日次,两司当为入侍,而大司谏、正言一员未差,司谏金宇杭,呈辞入启,正言李光著在外,献纳兪集一呈辞不为行公,兪集一即为牌招,以为入侍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引见时,前大司成徐宗泰叙用事,及泗川县监南从万改差事,榻前下教。庆兴府使李弘肇仍任事,及刑曹杀狱罪人姜同初覆,定以初十日,三覆改定日事,榻前定夺。
○政院启曰,杀人罪人姜同初覆,定以来初十日,三覆改定日事,命下矣。问于日官,则来十三日再覆,十九日三覆为吉云,以此日,分付该曹,何如?传曰,允。
○忠清道扶馀进士柳渶等上疏。大槪,臣等伏以故赠持平臣郑泽雷,当光海政乱,母后将废,彝伦几斁之时,挺身抗疏,竟触奇祸,母子俱没于绝域,其风声气节,至今照人耳目。先朝赠褒之典,崇报之礼,虽已无憾于前后,而独其平日所居之地,尚阙乡社岁时之享,臣等,玆敢倡率多士,来诣京师,仰溷于宸严之下。伏乞圣明,克追先朝之意,俯从多士之请,特命以泽雷,从享于本邑义烈祠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疏辞令该曹禀处。
○引见时,掌令金世翊所启,京城神祀,在法当禁,臣以城上所出禁矣。禁吏呈课中,以壮义洞一处悬录,臣初不知为何人,昨日茶时,下吏告以公主房,招致都吏分付,曰行郞奴仆,果设神祀于大门内,禁吏突入,执捉物件而去,事甚可骇,归告城上所,推捉其吏云云。臣闻即捉囚禁吏,待本府齐坐核治之意,还报公主房矣。即伏见宗亲府草记,当该禁吏,令攸司科罪,臣不胜瞿然之至。法府出禁之后,苟有犯禁者,而事系诸宫家,则虽不敢直入,使其洞内人,现发推捉,自是流例也。法府,先已囚禁其冒入之下吏,将为重究,而宗亲府不待法府处置,径烦上闻,致勤严教,即臣不能有无于其间,而常时亦不能检饬下吏之失,著矣。仍念冒入大门之吏,固有罪焉,而假令日后,只凭宫家之送言,宗亲府即为入启科罪,则其间,必多有虚实相蒙之弊,而法府禁吏,将莫敢谁何,关系后弊,实不浅鲜者,莫非疲劣如臣,忝居台阁之致,臣何敢晏然苟冒于职次乎?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勿辞,退待物论。
○引见时,献纳兪集一所启,罪人张希载按律处断事,两司之臣,论列已久,而未蒙允从,臣不胜疑惑之至。当初凶书辞语,虽是闵黯之所作为,而笔之谚札,登之睿览者,希载也。言出于闵黯之口,书成于希载之手,则黯与希载,一而二,二而一者也。顾安有首从、轻重之别,而判付中所谓不可同一论罪者,此臣之所未晓也。身为戚畹,手握兵柄,缔结权奸,日夜聚会,胸谋密计,无不预知,即此一事,已是王法之所必诛,而矧乎谋害坤宫,事迹彰露,神人共愤,天地难容,造言之闵黯,既已赐死,则作书之希载,宁可独生乎?殿下之所以必欲屈法而伸恩者,岂不以春宫私属,独有希载,思所以曲全也哉?希载之于春宫,虽曰至亲,渠既获罪于天,在法难逭,则恭惟春宫出天之诚孝,仰念坤殿之受诬,岂不思大义灭亲之道乎?殿下初以谋害国毋,为希载之案,复以春宫私属,贳希载之罪,则臣恐春宫止孝之心,所以不安者,在此而不在彼也。三尺至严,舆论益激,请罪人张希载亟命按律处断。上曰,亟停勿烦。又所启,罪人李义征,赋性奸毒,秉心阴慝,挟其穿窬之智,肆为狙狯之事,缔结奸戚,内以侦探宫掖,布植徒党,外以张大声势,老奸巨猾,无不笼络,凶谋密计,举皆主张,率售己巳滔天之祸,罪之当死者,一也。当坤殿之屏处私第也,威胁自三、道成等,发告金廷说事,而端緖未得,狱情归虚,则自做西小门外隐伏之说,改捧传旨,添作问目,欲以延及于不敢言之地,罪之当死者,二也。当圣上阅武沙场之日,义征身为大将,而炮声猝发于行阵之内,以致圣心惊动,军情骇惑,罪之当死者,三也。散尽军门财货,畜养无赖奸人,广张耳目,密布网罟,假托讥察之名,欲肆鱼肉之计,申英元,实其指使心腹之人,而改纪之初,恐惧自经,阴凶情迹,毕露无馀,义征于此,亦不能自明,罪之当死者,四也。位在宰列,名入变书,毋论其事之虚实,惟当跼天蹐地,泥首请罪之不暇,而偃然参鞫,恬不为动,陈疏自辩,有若细故,蔑视君上,纵恣无严,罪之当死者,五也。富贵既极,贪饕无厌,苞苴辇输之物,陆续不绝,军府充物之财,荡尽无馀,田园遍于一国,第宅至于三区,罪之当死者,六也。噫,为人臣子,有一于此,苟非无法之国,难逭于诛殛,矧今义征,六罪之外,欺天罔人,病国殃民之事,指不胜屈,书不尽载,而得保首领于天地之间,则臣不敢知祖宗三尺之法,将施于何地,而奸臣妖孽,亦何所知惧哉?王章至严,舆愤愈激,请安置罪人李义征亟正邦刑。上曰,勿烦。又所启,前庆尚水使张羽瀛,贪婪不法之状,曾被削版之律,而有不足以征其罪者,坤宫复位时,三殿贺礼进上,例自水营,私大同备送,而陪持上京之后,大殿及世子宫各道进献,有减除之命,其中不为封进者,所当恪谨奉还本营,而羽瀛,使其在京子侄辈,夺取其自朝家还给方物虎皮价白金八十两,公然入己,该吏欲为推去,终不出给,近来武夫,虽曰贪纵,岂有如羽瀛所为者乎?臣奉使在东莱,得闻此言,不胜惊骇,问于时任水使,则一如所闻。如此赃污之人,不可寻弹劾而止,请前水使张羽瀛,拿问定罪。上曰,依启。
○引见时,领议政南九万所启,朴绍,即中庙朝名臣,而与文庙从祀先正臣赵光祖,同时推重相埒,金安国称孝直发越,彦迪[彦胄]精密,一时以为定论。文庙从仕[从祀]先正臣李彦迪,在校书馆,人不知名,而绍荐进,同拜吏郞,金安老奸状既著,斥退之后,将图再入,绍以司谏论斥,为安老党所击去,退终于家,其问学、言论,至今照人耳目。绍之子应顺,以国舅封府院君,故追赠议政,而若其高名重德,则自朝家,至今无褒显之事,实为欠典。顷者宋时烈,欲陈白请谥,而绍之先祖尚衷,立节丽朝,故先请褒赠立祠,未及更请绍事,而预构请谥行状,使其后孙,早晩有议谥之事,则用之矣。今闻绍之后孙,不久当代尽云,及其奉祀时,特施易名之典,实合崇奖之道,故敢此仰达。上曰,特为赠谥,可也。〈以上朝报〉
○有政。
○吏批启曰,判书陈疏,参判在外,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
○大臣、备局堂上引见时,前翰林四人及前荐未应讲人等,并叙用,而其中应付职者,不待本官迁状,自该曹直为次次付职,升出六品事,榻前下教。〈以上出《吏曹誊录》〉
11月4日
编辑都承旨金镇龟。左承旨尹以道。右承旨李东郁。左副承旨徐文裕。右副承旨金洪福。同副承旨洪受瀗。注书。假注书李彦经柳重茂。事变假注书任守干。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杨州牧使洪璛,甑山县监李宜振。
○右议政尹趾完,四十四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左尹李蓍晩,三度呈辞。入启。递差。司谏金宇杭,再度呈辞。入启。加给由。
○修撰郑澔,忠州地,加土呈辞。入启。给由。
○政院启曰,掌令金世翊,昨日引避退待,今已经宿,尚未处置,且才以台官章疏未入启前,勿使监察茶时事,申明分付,而今日宪府,无行公之员,殊甚未便,除在外受由人外,呈告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谢恩,大司宪李秀彦。
○禁府,吕必容拿囚。启。
○院启,请罪人张希载亟命按律处断,安置罪人李义征亟正邦刑。〈措辞见上〉新除授大司谏宋奎濂,时在忠清道怀德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下谕事,依启。
○府启,请罪人张希载按律处断,鞫厅罪人李义征亟正邦刑,行司直闵就道极边远窜。〈措辞见上〉义城县监黄应一,酣饮沈酗,政委下吏,恒歌恒舞,游宴无度,阖境之民,不复知有太守,其抛弃职事之罪,固不可置之,不但此也,邑婢之为所亲,方伯所眄而携往京中者,因事下去,则即为潜奸,率畜于衙中,惟其言之是从,万口喧传,丑声在路,如此之人,不可厕在衣冠之列,请命削去仕版。盈德县监闵光鲁,才长于虐民,手滑于入己,渔盐之利,尽归私槖,科外诛求,不一其端,邑有银店,贪黩狼藉,民困征敛,怨谤盈路,如此贪暴不法之人,不可仍置字牧之任,请命罢职不叙。引嫌而退,先囚禁吏,意在查治,则小无所失,何必为嫌?请掌令金世翊出仕。答曰,不允。处置事,依启。
○吏曹启曰,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为之。
○掌令金世翊就职。〈以上朝报〉
○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献纳兪集一所启,臣以接倭官,顷往东莱闻之,则左水营习操时,为敌人来侵之状,而每称以倭将倭兵,以为斩杀之状,不但倭馆咫尺,听闻不好,在我交邻之道,亦欠诚信,今后习操,敌军,称以贼将贼兵,则其于朝家事体得当,而渠亦必为感慨矣。下询大臣而处之,何如?领议政南九万曰,他处习操,则不必以此尽为变更,庆尚左水营习操时所称倭兵,则改之无妨矣。上曰,京外操炼时,例有倭人之称,其来虽久,而左水营一处,则改之,可也。〈《备局誊录》〉
11月5日
编辑都承旨金镇龟。左承旨尹以道。右承旨李东郁。左副承旨徐文裕。右副承旨金洪福。同副承旨洪受瀗。注书。假注书李彦经柳重茂。事变假注书任守干。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一二三更,有雾气。
○右议政尹趾完,四十五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司谏金宇杭,三度呈辞。入启。递差。
○高山察访金世钦,月课连三次不作,依承传罢职。
○院启,请罪人张希载按律处断,鞫厅罪人李义征亟正邦刑,行司直闵就道极边远窜。义城县令黄应一,请命削去仕版,盈德县令闵光鲁请命罢职不叙。〈措辞见上〉答曰,不允。末端三件事,依启。
○大殿、中殿、世子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大司宪李秀彦上疏。大槪,乞递职名,归救母病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辞往来焉。
○京畿监司书目,坡州呈,以冬至正使礼曹判书申琓辞职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疏辞,令该曹禀处。又书目,户曹参议李弘迪辞职上疏上送事。启踏启字。
○忠清监司书目,韩山呈,以执义权让辞职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忧爱陈戒之诚,予甚嘉尚,可不体念焉?其中可以议处事,令该曹禀处,而以公赋税厚赐之说,事多掣肘,有难轻议也。尔其勿辞,上来察职。
○政院启曰,新除授艺文馆奉教李寿仁,时在京畿水原地,待教李柱天,时在庆尚道柒谷地,待教兪世重,时在京畿杨州地,检阅金世镐,时在庆尚道安东地,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以上朝报〉
○有政。
○吏批启曰,判书陈疏受由,参判在外,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
○以李弘肇,仍任庆兴府使,李坡为淳昌郡守,申复圭为泗川县监。〈以上《吏曹誊录》〉
11月6日
编辑都承旨金镇龟。左承旨尹以道。右承旨李东郁。左副承旨徐文裕。右副承旨金洪福。同副承旨洪受瀗。注书。假注书李彦经柳重茂。事变假注书任守干。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右议政尹趾完,四十六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传曰,明日昼讲为之。
○庆尚监司书目,昌宁县监权万济,暗行御史既已封库,罢黜事。
○吏曹启曰,守令有阙,政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平安都事书目,肃川府使李东荣,灾伤差错,罢黜事。
○大司宪李秀彦上疏。大槪,敢陈刍狗之说,以应明旨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忧爱进言,出于至诚,予用嘉尚,可不体念焉?其中可以议处事,令该曹禀处。
○府启,请罪人张希载按律处断,鞫厅罪人李义征亟正邦刑。〈措辞见上〉新除授持平李廷谦,时在京畿杨州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下谕事,依启。
○院启,请罪人张希载亟命按律处断,安置罪人李义征亟正邦刑。〈措语见上〉副护军朴思敦罢职不叙事。镇川县监韩世谦,不恤民瘼,专事肥已,委政下吏,流害一境,至其还上出入,辄违其时,春牟既熟之后,方始分粜,秋禾未收之前,刻期催租,而村民输纳之际,必先行赂于下吏,不然则积滞仓底,退却不受,留时引日,费耗殆尽,其他政令,率皆乖舛,民不堪忍,怨呼如沸,如此庸鄙虐民之人,不可仍置字牧之任,以贻生民无穷之害,请镇川县监韩世谦罢职。答曰,不允。〈以上朝报〉
○备边司启辞,京畿大同设行之后,因结少赋重,各邑划给官需米,比他道数少,其于接待使客之际,策应用度之不足,势所固然,而既有定法之后,则各邑惟当一切遵奉法令,道臣亦当纠察其违越事目者,摘发请罪矣。各邑于道里稍远处,柴谷草冰丁,以输纳之有弊,作米收捧则有之矣。至于油清、果实、纸地等物,称以除役,收捧者极为鄙琐,至于至残小邑,幅员至近,结数本少,而除出其结,归之于除役,则馀存应役之结,偏若称冤,势所必至,京畿各邑中,有此规者,元不数多云,可捧之邑,亦足支过,则法外收捧之邑,不可不一倂禁断,以此意分付于本道,此后如有复踵前习者,则依事目重究之意,申饬,何如?答曰,允。〈以上《备边司誊录》〉
11月7日
编辑都承旨金镇龟。左承旨尹以道。右承旨李东郁。左副承旨徐文裕。右副承旨金洪福。同副承旨洪受瀗。注书。假注书柳重茂尹趾仁。事变假注书任守干。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一二四五更,有雾气。
○下直,江华经历郑堥,方山万户睦昌后。
○右议政尹趾完,四十七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京畿监司书目,杨州呈,以知事崔宽病重,上去不得事。启。传曰,卿其安心勿辞,上来行公事,回谕。
○以尹趾仁为假注书。
○传曰,明日昼讲为之。
○禁府,闵就道,宣川府极边远窜。启。
○禁府启目,罪人崔格、李时桧,更招云云,刑问各四次,韩重爀、宋道成更推云云,刑问二次,并不服,加刑得情,何如?启各别严刑得情。
○昼讲入侍,左议政朴世采,特进官徐文重,同知事李畬,承旨李东郁,玉堂李健命、闵镇厚,注书柳重茂,史官朴行义、柳凤瑞,武臣黄铨。
○右参赞朴泰尚,辞职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卿其安心勿辞,调理行公。
○传曰,今闻卒崇善君延谥云,内外宣酝,一等赐乐。
○谢恩,校理闵镇厚,兼司书金镇圭。
○府启,请罪人张希载按律处断,鞫厅罪人李义征,亟正邦刑。〈措语见上〉蔡彭胤,即李玄龄疏下也,玄龄,既以诬辱先贤之罪,特命远窜,其参疏诸人,亦许解职,其所以明是非正好恶,拔本塞源之道,可谓严矣,况两贤臣还,配圣庙礼成之后,必为汲汲拣剡于经幄极选之地?抑独何义也?玄龄之疏,其类既多,在圣朝宽大之典,凡僚庶官,虽不可尽斥,而在于翰苑之人,既因此不得行公,则公议之严,益可见矣,彭胤,于诬辱两贤臣之事,实世济其恶者,决不可仍置玉堂之选,请命削录。答曰,勿烦。
○院启,请罪人张希载,按律处断,安置罪人李义征,亟正邦刑,副护军朴思敦,罢职不叙事,镇川县监韩世谦罢职。〈措语见上〉答曰,不允。末端两件事,依启。
○都承旨金镇龟上疏。大槪,臣于进参政席,有难安之嬚,乞递本职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掌令金灏上疏。大槪,敢陈区区所怀,冀蒙察纳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耽玩与台批,由此久留之说,虽不谅予心,而其所以忠爱陈戒,无愧于古人,看来嘉叹不已也,可不体念焉?至于构阁事,君臣间,贵在诚信,宁容假饰耶?如欲临观,则何必建屋而后为哉?此有不然者,从前亲临泮宫,辇过玆路,故自内时或出御,以瞻羽毛之美,而地势浅露,太无内外之别,顷年构成数间,实为是而非为游赏也。此外长时封锁,耳目所及,非可诬也。
○备忘记,今下虎皮一领,掌令金灏处,赐给,以表予嘉尚之意。
○昼讲时,前判中枢府事申汝哲,前都事李东馣叙用事,榻前下教。
○昼讲时,左议政朴世采所启,以一事累度仰达,极为惶恐,而前日箚批,与臣箚意不同,或恐圣明,有未尽烛,故敢又仰达矣。吏曹清白吏所录文书,甚不分明,只因其子孙之言,及政官之所闻见而续续书录,终非可考文书矣。故相臣李元翼日记,有清白改称廉谨之语,固非一事,而但李浚庆,于明庙壬子,已以廉谨被选,而其后宣庙朝,又追选于清白吏云,此则或似清白廉谨,稍有间隔,而未能的知者也。以《政院日记》见之,李厚源、洪柱三等,亦有因事考实录之事,而孝庙,使之并考清白吏以来矣。其后亦无文书成置之事,故吏曹终无可考文案,殊欠详尽矣。廉谨选出一款,姑当依李元翼日记二品以上会议后,自庙堂议定之规,而祖宗朝清白吏,则不可不考见实录,然后方为成案矣。上曰,廉谨抄选,则依故相臣李元翼日记为之,而祖宗朝清白吏,既无成案,则不可不考出实录,待明年二、三月实录暴晒时,令史官,并为考出以来,可也。同知事李畬所启,前者承旨以《心经释疑》事,陈达于筵中,有当初颁赐件,聚在政院者,还给诸臣之命矣。此事尽有曲折,盖其书,本出于先正臣李滉门人李德弘、李咸亨两人,而以其所问难于李滉者,各自记录,合为一册,初名《心经质疑》,仍以其所记,取正于李滉,其往复之语,在于《李滉文集》中,然此非李滉所自为者,故记录之际,不无支蔓与疏漏之处,初以誊本,在玉堂,辛酉间,因儒臣上疏,令故奉朝贺臣宋时烈,勘校其误处,宋时烈,犹虑其来历不的,书通于岭南道臣,求得他本于荣川书院,及李德弘外孙家,则与玉堂誊本,无所异同。宋时烈,虽依圣教,删烦补略,别作《释义》一书,以备睿览,而于元本,则不动一字,以存尊畏先辈之意矣。彼时之人,于宋时烈,必欲事事构罪,岭人金声裕等上疏以为,质疑本不经李滉证订,而谓出于李滉,且加删补,为罪也。朝议同然,遂至毁板焚册,而其中尤有无状者,声裕疏,引故儒臣郑逑之言为证,而以为其时有徐思远者,欲以是录,写进东宫,则郑逑以书止之云云。今郑逑之书,具存其尚问质疑之录,精写投进,甚盛意也,甚盛举也。又曰,此书,初非先生之自为,未必莹然无一毫未尽者,或筵中侍讲之时,具达而进之则可矣。声裕等,截去上下,反其书意,以证其言,是则不惟诬宋时烈,并与李滉、郑逑而诬之矣。其后李德弘子孙在岭南者,以时往复质问于李滉书札,明其证订之实,至于呈状官庭,作一乡战,声裕等诬罔之状,于此益著矣。《心经》,本是李滉所表章,一生用功之根基,而其与门人所讲论者,今无可考,惟此《质疑》一书在焉。大义虽明,其或有支蔓疏漏之处者,实由于记者之得失,就加于删补,使本旨益明,此宁有一毫所伤于尊尚李滉之道哉?今诸臣恩赐本,则既为还颁,而未知当初进上御览本,尚在内间与否,或若不存,则此书于《心经》,实为羽翼,所关甚重,臣意以此书本,下于两南监营中一处,使之还为镂板印进,以备睿览,仍使其书,复行于世,恐为得当,故敢达。上曰,依为之。检讨官闵镇厚所启,故校理宋畴锡,以先正臣宋时烈之孙,文学雅望,超出侪类,久侍经幄,最承恩遇,不幸中经祸厄,身亦早殁矣。伏闻顷日筵中,自上别有悼惜之教,凡在听闻,孰不感叹?其死时,道臣诿以罪人家子孙,而不为驰启,终未蒙致赙之命,追后举行,亦有前例,而事系恩典,不敢直请,下询大臣而处之,何如?上曰,追施致赙之典,自有前例,特为举行,可也。又所启,绫原大君神道碑文,曾得先正臣宋时烈文字,未及入刻,而己巳祸作,自上命主文人改制,贼臣闵黯,时为大提学,奉教制进矣。今闻其子孙,欲以宋时烈所制入刻,而黯之制进,出于上教,故不敢擅自取舍,必须更有朝命,然后可以为之云,故敢此仰达。上曰,以初制文字入刻之意,分付,可也。又所启,弘文馆,是三品衙门,而诸各司,待以上司者,以其兼带经筵厅故也。顷者本馆引陪,以受料事,出去军资监,则监察重施笞罚,其在事体,殊甚不当,此后则本馆下人,虽有罪过,诸司毋得直断,必以进来公事,报于本馆事,捧承传施行,何如?上曰,依为之。〈以上朝报〉
○有政。
○侍讲院启曰,本院下番四员内,兼说书、兼司书未差,说书崔启翁受由下乡,归期尚远,只有司书臣金演,独为入直,已过旬望,无他替直之员,前头疾病事故,有难预知,书筵侍讲,不无苟简之弊,未差二员,明日政差出,牌招肃拜,以bb为b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批启曰,判书病不来,参判在外,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
○吏批启曰,春坊兼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相避并拟,何如?传曰,允。
○以南弼星为长湍府使,任万纪为肃川府使,李彦维为盈德县监,李益著为义城县令,李会元为昌宁县监,朴澄为高山察访。〈以上《吏曹誊录》〉
○参赞官金镇龟所启,济州民役之苦,不一其端,而其中牧子、格军,尤有所难堪,盖牧子则看养国屯所,而屯所马之致弊于雨雪者甚多,所掌牧子,若不能现纳皮张,则代立同色马,自是规例,故鬻卖田土,以充其价,若有不足,则雇其妻拏,以副其直,甚者至不能保其父母。格军则其涉海辛苦之状,已不可言,而岛中州县,若非贸易,则官中所用,亦不能成样。故逐年每船并受官贸,而及其催捧之际,例多不免欠缩,格军之卖田土,以充其数,亦无异于牧子,故本州之民,图免两役,如避死地,粗习文字,求为下吏,故本州吏胥之多,不啻累百,官府亦不胜其繁,至分六番,一月之内,立役官门者,不过五日,而且当其立番之次,若纳米斗,则全不立役,许令闲游,事之无据,莫此为甚,而牧子、格军之阙额,以此尤难充定,今若就其下吏中,直为汰定牧子、格军之役,则渠辈亦必有称冤骚扰之端,若令牧子以下三邑守令,自今为始,凡于下吏,有阙勿补,渐就减省,则其于牧子、格军充定之际,既无苟艰之弊,且免偏苦之患,故敢此仰达。上曰,令该曹禀处。〈以上《司仆誊录》〉
11月8日
编辑都承旨金镇龟。左承旨尹以道。右承旨李东郁。左副承旨徐文裕。右副承旨金洪福。同副承旨洪受瀗。注书。假注书柳重茂尹趾仁。事变假注书任守干。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一二更,月晕。
○右议政尹趾完,四十八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传曰,明日昼讲为之。
○昼讲入侍。知事申翼相,特进官李世华,承旨金镇龟,玉堂宋相琦、赵大寿,假注书柳重茂,史官朴行义、柳凤瑞,武臣李万相。
○掌令金世翊避嫌。大槪,臣有违越定式之嫌,请递事,及正言尹弘离避嫌。大槪,臣有违越定式之失,不可晏然,请递事。呈政院。
○政院启曰,台启与昼讲相值,则入侍陈达事,曾有定夺,故台官间或有不为入侍之时,则政院送言申饬,非止一再矣。昨今连值昼讲,而两司无入侍之员,臣等,复以前规,招致两司下吏言送,则掌令金世翊,正言尹弘离,称以违越定式,引以为嫌,臣等以为,此非引避之事,累度往复,终始坚持,必欲捧入,此避辞,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勿为捧入。
○府启,请罪人张希载按律处断,鞫厅罪人李义征,亟正邦刑,蔡彭胤,决不可仍置玉堂之选,请命削录。〈措语见上〉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启。
○院启,请罪人张希载亟命按律处断,安置罪人李义征,亟正邦刑。〈措语见上〉答曰,勿烦。
○昼讲时,参赞官金镇龟所启,自圣上改纪以来,凡诸抱枉之类,勿论人之大小,莫不蒙旷荡之典于既骨之后,其在听闻,孰不感叹,而第犹有未及伸理者,玆敢不避烦渎,复此仰达。故佥使金元玮,以金燠叔父之故,一边之人,偏为疾怨,当己巳初,乃以不干涉之言端,启请拿鞫,而元无可问之事,故径为照律,定以杖一百,流三千里,而凡干决杖之不为重杖,乃是通行旧例,而至于元玮,则必欲杀之,故别为重杖,终至未及登道而死,其挟私报怨之状,诚极痛心,顷者都承旨李彦纲,以此陈达,伊时金吾监杖之官,至有拿问之举,伏惟圣明,亦已洞烛其事状矣。伊时,与元玮同被杖配之李泌,既蒙赦宥,而元玮之致死,如是冤枉,则似当有复官之举,故敢此仰达。上曰,特为复官,可也。〈以上朝报〉
○昼讲时,侍读官宋相琦所启,当此圣上频数开筵之时,臣等,名为讲官,而学术空疏,草草讲说,实无补益之效,即今荫仕人及士子中,不必无能通经术,可责讲劘之任者,若依宣庙朝故事,令铨曹,议于儒臣,抄择其人,仍付相当职,使之出入经席,则似有补于圣学矣。上曰,依为之。〈以上《吏曹誊录》〉
○昼讲入侍时,参赞官金镇龟所启,臣偏荷朝家生成之泽,特逭刑章,承谴海岛,仍蒙宥还,得齿近侍,玆以岛中事,不避烦猥而仰达。济州一岛,虽是三邑,而地方既狭,人民且少,民户之数,合仅八千八百五十馀户,民口之数,合男女壮弱,仅四万四千八百二十馀口,而还上元会付数,乃三万二千五百七十馀石。且因曾前累年凶歉,朝家以其海外遐氓,别为优恤,故移转还上之数,又至一万五千二百九十馀石之多,若以元会付还上,及移转还上,合以计之,则其石数,多于民口之数,民口之中,老弱具在,而且土薄,民虽力农,所获甚少,凡陆邑之给还上,则例不尽给,有量宜留库之事,而本州则地气卑湿,谷物易致腐伤,故不能久置,逐其民户,每年尽给还上之数,以此尤多,至于民户中不愿受食者,亦为计口并给,而征捧之际,一倂督促,侵及邻族,以些少民力,决无备纳之势,岛民以此呼冤,甚矣。近日朝家,有各邑旧还上,限年条荡减之令,济州之民,亦当均被其泽,而第本州还谷之数,既至此多,民生困悴之状,又至此甚,有非陆地他邑之比,其在优恤遐氓之道,似当有特施之恩,若令庙堂,问于本州,使之详陈其事状,然后各别施行,使荡减之数,有加于他邑,则一岛民生,庶有生活之望,故敢此仰达。上曰,令庙堂禀处。〈以上《备局誊录》〉
11月9日
编辑都承旨金镇龟。左承旨尹以道。右承旨李东郁。左副承旨徐文裕。右副承旨金洪福。同副承旨洪受瀗。注书。假注书柳重茂尹趾仁。事变假注书李彦著。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右副承旨金洪福上疏。大槪,敢陈区区私恳,乞得恩暇,俾伸至情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依疏辞往来焉。
○明日启覆时,殿坐正时,辰正二刻。
○以李彦著为假注书。
○庆尚监司书目,丹城县监崔柱岳,受由累朔,久不还任,罢黜事。
○昼讲入侍时,儒臣朴世采,特进官任相元,同知事李畬,承旨金洪福,玉堂宋相琦、赵大寿,假注书尹趾仁,史官朴行义、柳凤瑞,武臣赵东阳,掌令金世翊。
○禁府,郑周翰拿囚。启。
○司谏李宜昌上疏。大槪,乞递职名,往救母病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往来焉。
○副修撰赵大寿上疏。大槪,老母之寒疾,又有再感之候,热势渐盛,昏昏不省,不得已留疏径出,伏乞镌削职名,以安微分,俾伸专意救护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右议政尹趾完,四十九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吏曹启曰,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政院启曰,明日启覆时,两司当为入侍,而谏院无行公之员,除在外陈疏受由人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以为入侍之地,何如?传曰,允。
○昼讲时,掌令金世翊所启,臣忝叨此职,已浃三朔,昼讲入侍,亦非一再,昨病咳喘,未能乘早诣台,亭午之后,始为传启,则政院,招致下吏传语曰,两司之入侍昼讲,已有定式,而不为入侍,如是传启,事甚未安,明日为始,昼讲前后,勿为传启,必令入侍云云。其所非责,不是泛然,臣意以为,两司传启,早晏参差者,盖缘疾病事故,而政院,称以申饬,援引定式,示以未安之意,台官职在纠人,反以后时见非是,台官先犯怠慢之科,其在台体,终难晏然,略将引咎之语,即为辞避,则往复累度,终至启禀而后已,台臣引避,初因政院而发,则设有未安,惟当循例捧入而已,既开难安之端,旋塞自列之路,今日台官,进退诚难,况政院启辞中,亦下相值二字,则其不必逐日拘于昼讲时刻,备员应入也,亦明矣。且所谓申饬,尤为未安,若使台臣,每每随行而入,逐队而退,一听政院申饬而有所奉职,则即同该司之一小官,将焉用彼台阁哉?如此前规,曾未前闻,而抑恐非朝廷待台阁之道也。臣以晩进驽劣,叨此不似,台阁重地,缘臣反轻,臣何敢因仍苟冒,重损事体乎?咫尺天威,惟事渎扰,臣罪尤大,请命递斥臣职。上曰,昨令勿避,而何必更避乎?勿为退待。又所启,请罪人张希载,按律处断。〈措语见上〉上曰,亟停勿烦。又所启,请鞫厅罪人李义征,亟正邦刑。〈措语见上〉上曰,勿烦。
○昼讲时,左议政朴世采所启,昨日筵臣陈达,虽荫仕及草野之人,如有经学通明者,分付吏曹,使之问议于臣,拣选付职,出入筵席事,下教矣。祖宗朝故事,臣不能详知,而或以荐目,得通台阁者,因大臣筵臣陈达,别为出入筵席,而末路人才,合于荐目者几希,其所荐进,未免为支烦之归,即今又有荐士之举,而因三司,及外方荐书未及齐到,时未磨勘,至于通清,则必待吏曹郞厅备员,然后可以为之,此则了当似未易。且王世子,一国臣民之所仰望也。伏闻所讲《孝经》,今方垂毕,匪久当进讲《小学》,以已通清中,如丁时翰、权尚夏两人,先为分付吏曹,付职后出入经筵、书筵之意,下谕,何如?上曰,依为之。
11月10日
编辑都承旨金镇龟。左承旨尹以道。右承旨李东郁。左副承旨徐文裕。右副承旨金洪福。同副承旨洪受瀗。注书。假注书柳重茂尹趾仁。事变假注书李彦著。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杨根郡守朴之相。
○右议政尹趾完,五十度呈辞。入启。传曰,遣承旨敦谕。
○传曰,明日昼讲为之。
○刑曹判书徐文重将任辞免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莫重将任,决不可轻递,卿其安心勿辞,从速行公。
○副校理林濩上疏。大槪,贱疾危剧,决难供职,乞递职名,俾寻生路,兼陈区区所怀,冀蒙采纳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疏辞,当令该曹禀处,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启覆时,掌令金灏所启,请罪人张希载,按律处断。〈措语见上〉上曰,亟停勿烦。又所启,请鞫厅罪人李义征,亟正邦刑。〈措语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今此崇善君延谥时,有内外宣酝,一等赐乐之命,此固出于圣上敦亲隐卒之义,而当此灾异荐臻,罪己忧遑之日,惟当一心儆畏,节省浮费,以答天谴,而乃有是举,有若平常无事之时,殊非遇灾恐惧,应天以实之意,请还寝宣酝、赐乐之命。上曰,不允。
○正言尹弘离所启,请罪人张希载,亟命按律处断。〈措语见上〉上曰,亟停勿烦。又所启,请安置罪人李义征,亟正邦刑。〈措语见上〉上曰,勿烦。
○右副承旨金弘福[金洪福]书启,臣承命,往谕于右议政尹趾完,则以为臣之辞焉,至于五十上而不知止者,诚以沈痛之疾,不类生人,虚带职名,万万不敢也。然其违慢之罪,实所难逭,而圣度包容,不加严诛,特遣近侍,谕以旨意,十行温纶,丁宁勤切,奉读未半,涕泪盈襟,圣教又以臣近日之事,缕缕开释,不胜惶悚之至。臣之所遭,以他人言之,则固为当递之端,而臣则病状为重,情势为轻,前后哀吁,以病而不以情者,盖出于举,其急略其缓,而圣明,若以情势为主,尚靳矜许,则此又臣之不幸也。今臣危苦之病,作一未冷之尸,百尔思量,决难承命,病困之中,惊魂未定,不能悉心仰对,拟以短疏,申暴微悃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启覆时,户曹判书李世华所启,臣素无识见,大臣所进册子中,下询之事,不敢仰答可否,而其中自辟僚属一款,行之不难,敢此仰达。凡干职事,堂上不能独自裁断,必与僚属,相确处之,臣曹事务,尤甚烦紧,郞厅必须得人,然后可无偾事之患,本曹郞厅,择人自辟,与之同事事,别为定式,申饬政官,何如?上曰,依为之。又所启,因备局覆启,内司折受处收税,参酌量减事,下教矣。孰不感祝圣德,而凡干田土之税,皆是地部之所句管,而至于内司折受处,则直自内司收捧其税,所捧倍多于民田之税,宫庄应役之类,不能支堪,怨苦朋兴,逃散相继,前后朝臣之累陈其弊,职由于此,今此量减收税之命,直自内司举行乎?自臣曹,凭据民田收税之例,参酌禀定,分付内司乎?上曰,参酌禀定,可也。领议政南九万所启,左相所进册子中,革罢内司事,其来已久,臣等亦不敢望猝然得请,而近来内司诸宫家、各衙门折受之类,比前尤多,外方不堪其弊,以全罗监司状启,亦可知他道之同然矣。诸军门上司,则自戊辰年以后折受处,并为革罢之意,已为覆启蒙允,知委于诸道矣。新设宫家,则自上以职田代给为难,亦难一切防塞,而至于旧宫家,则虽不更为折受,必无难支之势,自今以后,旧宫家勿许折受,则外方纷纭之弊,可以少减矣。上曰,只以职田代给之数,新设宫家,无以成样,故不得不有折受事,而旧宫家,则更勿许折受,可也。领议政南九万曰,如是定夺之后,虽有折受公事,自吏、户曹,勿为施行事,分付,何如?上曰,既有成命之后,则旧宫家,必不敢更为折受,而如或间有其事,吏曹知悉举行之意,分付,可也。〈以上朝报〉
○有政。
○吏批启曰,判书病不来,参判在外,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
○以沈之海为镇川县监,金遇一为丹城县监。〈以上《吏曹誊录》〉
11月11日
编辑都承旨金镇龟〈坐〉。左承旨尹以道〈坐直〉。右承旨李东郁〈坐〉。左副承旨徐文裕〈病〉。右副承旨金洪福〈坐直〉。同副承旨洪受瀗〈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柳重茂〈仕〉尹趾仁〈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彦著〈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下直,文化县监南五熏。
○献纳兪集一,初度呈辞。入启。给由。
○兵曹判书尹趾善辞职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卿其安心勿辞,调理行公。
○右议政尹趾完上疏。大槪,敢陈病困之状,冀蒙矜许之恩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恳。予之前后敦勉,凡几度,而不惟巽辞愈恳,入来之期漠然,此无非诚意未孚之致,缺然惭恧,已不可言,而雪后风寒,村闾龃龉,虑念之怀,益切于中也。卿其须体至意,安心勿辞,即速入城,卧阁论道,以副如渴之望。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昼讲入侍。同知事李畬,特进官李彦纲,承旨金洪福,玉堂闵镇厚、南正重,假注书尹趾仁,史官朴行义、柳凤瑞,武臣李基泰,掌令金灏。
○昼讲时,判尹、左尹,及经筵宾客阙员,后日政差出事,榻前下教。注书单付职,使即新荐事,榻前定夺。
○今月初三日引见时,领议政南九万所启,朴绍赠谥事,举行条件中,将相二字,及一时以为定论六字,删去事,改付标以下。
○传曰,日寒如此,薄衣军士,襦衣题给。
○昼讲时,掌令金灏所启,臣日间自南而来也,道经湖西,稔闻兵使申益恬剥割军民之事,不一而足,决不可仍置,故臣以罢职,论启蒙允矣。即者,因筵臣有言,自上以为武臣之出入当路之家,不是异事,台阁弹劾,每以谄事为辞,未知其恰当为教。继以筵臣,又以益恬善于其职,人多称冤,有所陈白,臣于此不胜瞿然之至。夫为武弁,趋候高门,固不足深罪,而至于益恬謟附权门,不但人言之藉藉,素以无名称之人,且乏履历,而才除畿邑,直换湖钱[镇],据此一款,其謟事之迹,亦可见矣。且益恬不职不廉之状,不特止于弹辞中数事,而臣斟酌措语,只请罢职,今者筵臣之必为益恬,有此称冤者,臣实未晓也。然圣教,既以语欠称情为非,筵臣,又以人多称冤为言,臣之论人不审之失,著矣,何可晏然仍冒于职次乎?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勿辞,退待物论。〈以上朝报〉
○昼讲入侍时,参赞官金洪福所启,有区区所怀,敢达矣。自己巳以后,枉屈被窜之人,举皆见伸,岂非圣世之盛事乎?至若荫仕中,或情势难安,或各有所执,而有不肯仕宦者,其数颇多,而其中亦不无久屈可惜之人,曾前或有参下官复职者,通计前仕之规,若令吏曹,抄出己巳后幽滞之人,有所禀定,则似合于无冤不伸之道矣。上曰,试问该曹,可也。〈以上《吏曹誊录》〉
11月12日
编辑都承旨金镇龟〈坐〉。左承旨尹以道〈坐〉。右承旨李东郁〈坐直〉。左副承旨徐文裕〈坐直〉。右副承旨李光夏〈未肃拜〉。同副承旨洪受瀗〈出使〉。注书李寿仁〈未肃拜〉一员未差。假注书柳重茂〈仕直〉崔昌大〈病〉。事变假注书李彦著〈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忠清兵使崔云瑞,乫坡知佥使李灌。
○右议政尹趾完,五十一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献纳兪集一,再度呈辞。入启。加给由。
○掌令金世翊启曰,臣于病伏中,得闻同僚以申益恬事,有所引避,臣于其时,亦为连启,到今物议,多称爽失,则论人不审之失,与同僚无异,臣何敢仍冒于台席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右副承旨金洪福上疏。大槪,臣得蒙恩暇,方启省扫之行,而顾臣职名,不容虚带往返,乞赐递免,以便公私事。入启。踏启字。
○政院启曰,同副承旨洪受瀗,以致祭事,出往累日程,右副承旨金洪福,陈疏许递,厅中位甚不齐,而都承旨臣金镇龟,又以药房,腊药览剂,连日进去,多事之地,实多苟简,金洪福递差之代,以在京无故人,即为开政差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长兴幼学金潪上疏。大槪,敢应明旨,略陈愚悃,以备裁察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应旨进言之诚,予用嘉尚,可不体念焉?其中可以议处事,令该曹禀处,而疏末事,不可轻议也。
○左承旨尹以道上疏。大槪,臣伏见湖儒之疏,以臣曾前按狱之事,语多侵斥,不可晏然于荣次,乞递职名,以谢人言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无所嫌,勿辞,从速察职。
○有政。
○吏批,行判书柳尚运进,参判宋光渊在外,参议金万吉进,右承旨李东郁进。
○兵批,判书尹趾善病,参判李彦纲进,参议李光迪进,参知李德成进,右承旨李东郁进,以李光夏为右副承旨,申翼相为礼曹判书,申汝哲为判尹,李畬为左副宾客,徐宗泰为副提学,李畬为大司成,李世载为兵曹正郞,李光佐为礼曹佐郞,郑载禧为左尹,李震栻为监察。〈移誊烬馀〉
○徐文裕,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传于徐文裕曰,今下弓矢,乫波知佥使李灌处,给送。
○徐文裕,以兵曹言启曰,日寒如此,薄衣军士,襦衣题给事,命下矣。发遣本曹郞厅摘奸,其中尤甚薄衣者一百九十一名,别单书入,令该曹题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东郁启曰,御笔来呈者,勿为捧入事,曾有定夺矣。即者司译院前衔申之淳,来呈一疏,仍进御制御笔一封,臣敬跪拆见,则乃是崇祯五年丙子七月初一日〈缺〉祭于仁烈王后魂殿祭文也。御笔勿捧,既有定夺,而今此御笔,真的与否,亦难明知,故不敢直为捧入,而但念魂殿祭文,非寻常御墨之比,若果真的,则落在闾家,亦所未安,此上疏及御笔,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姑先捧入。
○以江华留守军器库出火事状启,传于徐文裕曰,今观江华留守闵镇周状启,内军器库,意外失火,御甲胄等物若干搜出外,尽为烧烬云,事之惊骇,莫此为甚,留守难免不能检饬之失,从重推考。
○李东郁启曰,即者全罗道长兴幼学金潪,以时弊四条,陈疏到院,而末端并及李翔事,此一款,虽曾有禁令,而应旨陈弊之疏,不可退却,故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假注书尹趾仁受由,代以崔昌大为之。
○徐文裕,以兵曹言启曰,今日二所监军都摠都事柳星一,依本府草省记书入受点矣。即者本府书吏,始为来告,星一病亲呈辞,受由下乡,而草记中忘却,不为悬頉,以致受点云,当该色吏,自本曹决棍,原单中,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受瀗启曰,小臣,故判府事李尚真致祭事,忠清道《缺》地出去,下直。传曰,知道。
○又以户曹言启曰,数日内,日寒猝剧,去夜各处入直军士薄衣者一百九十一名摘奸,襦衣题给之命,实出于圣上好生之德,不胜钦仰感叹,而今朝臣世华臣载显,以罪人原情事,开坐于禁府,则守直、巡更军士并三十五名,而其中江陵军士沈命兴,怀德军士金己麟、金立、崔善业、吉龙、郭一先、金守立,海州军士金德分、金太业,瑞山军士尹龙伊、崔次民、李太一、柳尚辰等十三名,尤甚赤脱,冻死可虑,而不入于今番襦衣题给之中,臣等问其故,则王府极严,昏夜摘奸之官,不得任意开门逢点,以至落漏于书启云,此则事势固然,非摘奸郞厅怠忽之致,而今此十三名冻寒之军,独未蒙恩典,似是欠事,敢此仰禀。传曰,一体题给。
○又以兵曹言启曰,去夜薄衣军士摘奸时,〈缺〉差备及典狱署军士等,各因本处不离守直,未及逢点于摘奸时,故其中尤甚薄衣者四十四名,更为抄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并一体题给。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本府郞厅〈缺〉任,而都事尹五商,以启下别军职,将为入直〈缺〉之任,未免旷废,王狱重地,殊涉苟简,尹五商,令该曹变通,以在京无故人,差出其代,以为专察本任之地,何如?传曰,允。
○答申之淳疏曰,省疏具悉。所进御笔,再三钦玩,感慕罙增也。仍传于李东郁曰,今观司译院前衔申之淳所进御制御笔,明的无疑,其诚可嘉,今下虎皮一领,特为赐给。
○答前察访郑休疏曰,省疏具悉。进旨还言之诚,予用嘉尚,可不体念焉?其中可以议处事,令该曹禀处。〈以上烬馀日记〉
11月13日
编辑都承旨金镇龟〈坐〉。左承旨尹以道〈坐直〉。右承旨李东郁〈坐〉。左副承旨徐文裕〈坐直〉。右副承旨李光夏〈在外未肃拜〉。同副承旨洪受瀗〈出仕〉。注书李寿仁〈未肃拜〉一员未差。假注书崔昌大〈仕〉尹行教〈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彦著〈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清风府使李玄锡,安岳郡守李翊周,平陵察访金益炳。
○右议政尹趾完,五十二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献纳兪集一,三度呈辞。入启。递差。
○前察访郑休上疏。大槪,敢陈弭灾之策,以应求言之旨,冀蒙财择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应旨进言之诚,予用嘉尚,可不体念焉?其中可以议处事,令该曹禀处。〈十二日启下〉
○以崔昌大为假注书。〈十二日启下〉
○政院启曰,昨日,掌令金灏、金世翊,引避退待,而行大司宪李秀彦受由在外,执义权让,持平李廷谦在外,持平梁圣揆未肃拜,时无行公之员,谏院当为处置,而行大司谏宋奎濂在外,司谏李宜昌受由在外,献纳兪集一呈辞递职,正言李光著在外,正言尹弘离,以服制不为行公,台阁处置,则虽在服制中,例当为之,持平梁圣揆,正言尹弘离,并牌招,以为推移处置之地,何如?传曰,允。
○谢恩,持平梁圣揆。
○吏曹启曰,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过国忌后为之。
○府启,请罪人张希载,按律处断,鞫厅罪人李义征,亟正邦刑,还寝崇善君延谥时宣酝、赐乐之命。〈措辞见上〉蔚山府使朴身之,曾任瑞山,专务肥己,鄙琐之事,无所不为,湖西之人,至今唾骂,及授本职,罔利犹前,家且不远,驮载络绎,民怨朋兴,人言喧藉,当此慎简守宰之日,岂可以如此贪污之人,仍畀字牧之任,重贻生民之害哉?请蔚山府使朴身之罢职不叙。并引嫌而退,当初论启,既据所闻,联名随参,台体当然,则筵席之言,何必深嫌?请掌令金灏、金世翊,并命出仕。答曰,不允。处置事,依启。〈以上朝报〉
○义禁府启曰,本府郞厅,最是紧务,不可兼察他任,而都事尹五商,以启下别军职,将为入直阙内,都事之任,未免旷废,王狱重地,殊涉苟简,尹五商,令该曹禀处变通,以在京无故人,差出其代,以为专察本任之地,何如?传曰,允。〈以上《吏曹誊录》〉〈十二日启下重出〉
○宗亲府启曰,去己巳年籍没京中奴婢各十五口,本府草记受出矣。今者还为出给,曾前奴婢免贱者二口,而未受其代,且本府典仆,入载庚申勋籍,应为免贱者五口,本府虽曰上司,疲残莫甚,数少典仆,年年逃故,即今馀存,甚是零星之中,今此所失,又至于三十七口之多,凡诸大小公会时,接待多宗,无以成样,本府形势切迫,有不可胜言者,毋论该司所属与籍没奴婢,京案壮实奴婢,依此还给之数,请令该院,从本府望定,趁速划给,俾存模样,何如?传曰,允。〈以上《宗亲府誊录》〉
○摠戎厅启曰,本厅再运壮抄军三哨,牙兵一哨,今已上来逢点矣。壮抄军则广智营,牙兵则本厅,与初运军兵,今月十五日依例递代,轮回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以上《摠戎厅誊录》〉
○李东郁启曰,明日国忌斋戒,明明日正日,此两日,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徐文裕启曰,备边司郞厅,以大臣意来言,今日宾厅坐起,以堂上位不齐,不得开坐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徐文裕,以江华留守状启,内军器库出火待罪事,传曰,勿待罪事,回谕。
○注书李寿仁在外,代以尹行教为假注书。〈以上烬馀日记〉
11月14日
编辑都承旨金镇龟〈坐〉。左承旨尹以道〈坐〉。右承旨李东郁〈坐直〉。左副承旨徐文裕〈坐直〉。右副承旨李光夏〈未肃拜〉。同副承旨洪受瀗〈出使〉。注书李寿仁〈未肃拜〉一员未差。假注书崔昌大〈仕〉尹行教〈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彦著〈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辰时至午时,日晕。
○掌令金灏、金世翊就职。
○右议政尹趾完,五十三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政院启曰,新除授注书李寿仁,时在京畿水原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又启曰,臣等,昨日以承旨阙员,以在京无故人差出,即为牌招察任之意,启达,而且于李光夏除授之后,因夜深,又以待开门牌招事,微禀矣。即闻右副承旨李光夏,适往京畿杨州地云,依例斯速乘驲上来之意,下谕,何如?传曰,允。
○备边司郞厅,以领议政南九万意启曰,昨日宾厅日次坐起,以堂上未得备三员之故,至于頉禀,今日亦欲本司之坐,而堂上又未备员,其在事体,极为未安,在外及病故人员外,礼曹判书申翼相,同知经筵任相元,大司成李畬,皆以未肃拜,三员并即牌招肃拜,以为推移开坐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尹行教为假注书。〈十三日启下〉
○谢恩,同知经筵任相元,大司成李畬。
11月15日
编辑都承旨金镇龟〈坐〉。左承旨尹以道〈坐直〉。右承旨李东郁〈坐〉。左副承旨徐文裕〈坐直〉。右副承旨李光夏〈未肃拜〉。同副承旨洪受瀗〈出使〉。注书李寿仁〈未肃拜〉一员未差。假注书崔昌大〈病〉尹行教〈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彦著〈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右议政尹趾完,五十四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传曰,明日诸承旨,持留院公事,入侍。
○副修撰南正重上疏。大槪,臣之老母所患痰喘之症,近又添剧,达夜叫痛,症势非轻,臣自闻此报,方寸溃乱,不得不留疏径出,伏乞圣慈,亟递臣职,俾得专意救护,仍治臣擅离禁直之罪事。以国忌,留政院。〈以上朝报〉
○备边司启辞,命下矣。戊辰以上未收还上,一倂荡涤事,既已知委于诸道,使之举行,则济州亦当一体施行,而今者筵臣所启,以济州非陆地他邑之比,似当有特施之恩云,以此辞缘,分付于本州,自戊辰以后,至癸酉冬年条未收,使之抄出启闻,以为量其多寡,更为禀处之地,何如?答曰,允。〈《备局誊录》〉
○中宗大王忌辰。
○徐文裕,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东郁,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四员内,修撰郑澔受由在外,副修撰〈缺〉修撰南正重,独为入直矣。闻其母病猝重,陈疏径出,无他推移入直之员,副修撰赵大寿,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以上烬馀日记〉
11月16日
编辑都承旨金镇龟〈坐〉。左承旨尹以道〈坐直〉。右承旨李东郁〈坐直〉。左副承旨李光夏〈在外〉。右副承旨洪受瀗〈出使〉。同副承旨李征明〈服制〉。注书李寿仁〈未肃拜〉一员未差。假注书崔昌大〈仕〉尹行教〈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彦著〈病〉。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右议政尹趾完,五十五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正言尹弘离,初度呈辞。入启。给由。
○传曰,明日昼讲为之。
○正言李光著上疏。大槪,新命,遽出于千万梦寐之外,恩召远及于乡庐俟罪之中,感激洪私,严畏分义,不敢一向退在,今始来伏城外,而受由过限,罪积逋慢,贱疾且苦,稽谢恩命,乞递臣职,仍治臣罪,以肃朝纲,以安微分,兼陈民瘼,以备裁处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目见民瘼,有此条陈,予用嘉之,当令该曹禀处,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左副承旨徐文裕上疏。大槪,臣于直中,触冒风寒,病势危重,乞递职名,以寻生路事。入启。踏启字。
○开城留守书目,亟命改正新授职名事,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勿过辞,从速察职。
○今日诸承旨持公事入侍时,汉城兼判尹申汝哲,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事,及同副李征明,即为牌招事,榻前定夺。
○府启,请罪人张希载,按律处断,鞫厅罪人李义征,亟正邦刑,还寝崇善君延谥时宣酝、赐乐之命,蔚山府使朴身之罢职不叙。〈措语见上〉近来国纲解弛,人不畏法,任职其官者,无论大小,率皆以罔利肥已为事,识者寒心,固已久矣。平市奉事李庭茂,本以无识之辈,攀缘蹊迳,冒玷斋郞,不复知有士夫廉耻,侵虐陵卒,罔有纪极,自逐日供给,以至巡山科禁,无不索钱,收入囊橐,及其迁职,适当初秋,而预征秋捧之物,陵卒告以前例,则威胁百端,终至勒捧,其他鄙琐之事,不一而足,至于大包山,即英陵主脉,而为宁陵对案,设标禁护,斧斤不敢入,而庭茂,每当入直,并与陵内树木,恣意斫伐,劈炼美材,还归之时,辄载所乘之船,或斥卖于江上,或造家于京中,闻者莫不骇愤,园陵树木偸斫之罪,昭载国典,决不可置而不问,请平市奉事李庭茂拿问定罪。答曰,不允。末端两件事,依启。
○副修撰赵大寿上疏。大槪,昨承严召,不得已黾勉入直,臣之老母,宿病之外,再感风寒,症情一向危苦,玆敢留疏出去,伏乞圣慈,哀怜至情,勘臣擅离之罪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江原监司书目,通川县监闵周昌,腊药进上之材,无缘阙封,罢黜事。
○汉城府西部牒呈内,米前上契私婢戒香,生三子内,一名身死,二名生存事。
○副修撰南正重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谢恩,同副承旨李征明。
○禁府,金时杰、李庭茂拿囚。启。
○观象监,二更,月入东井星,启。〈以上朝报〉
○吏曹启曰,尹五商事,命下矣。尹五商,既以别军职,阙内入直之事,则金吾郞厅,势难兼察,而他无变通之路,禁府都事之任,则姑为改差,而送西付职,何如?传曰,允。
○吏批启曰,判书遭服制,参判在外,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
○传曰,崇善君迎谥宴已迫云,而吏曹,无实郞厅,今日政差出。
○吏批启曰,本曹郞厅,今日政差出事,命下矣。本曹郞厅拟望之人,只有二人,而一人则以相避,不得备拟,曾前未及拟望之人,则小臣独政备拟,有违规例,待判书出仕后,相议差出,何如?传曰,问议差出。〈以上《吏曹誊录》〉
○李东郁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有政。吏批,判书柳尚运服制,参判宋光渊在外,参议金万吉进,右承旨李东郁进。
○以沈极为献纳,李光佐为兵曹佐郞,宋相琦为副应教,金时杰为修撰,郑相龙为禁府都事,尹德骏为应教,南正重为校理,李健命为吏曹佐郞,李征明为同副承旨,锦川都正榰,锦阳都正梁,锦南守栋,以上在丧终制。
○兵批,判书尹趾善病,参判李彦纲病,参议李光迪进,参知李德成病,右承旨李东郁进。
○以吕必容、兪集一为副司直,申汝哲为判中枢,尹五商为训炼主簿,崔昌大、尹行教为副司正。
○尹以道启曰,即伏见黄海监司状启,文化县,前日兵使巡点时,火药被伤人私奴加隐孙等七名致死事。传曰,事极惊愕,令本道,各别恤典举行。〈以上烬馀日记〉
○十六日未时,上御□□□,诸承旨,持公事入侍,行都承旨金镇龟,左承旨尹以道,右承旨李东郁,假注书尹行教,记事官朴行义、柳凤瑞入侍。金镇龟,以司译院荐状事仰奏。上曰,启下。尹以道,以西部主簿一胎三男事手本仰奏。上曰,启下。金镇龟,以副修撰赵大寿辞职上疏仰奏。上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李东郁,以观象监〈缺〉仰奏。上曰,启下。尹以道,以统制使〈缺〉等状启仰奏。上曰,启下。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李东郁,以正言李光著民弊上疏仰奏。上曰,省疏具悉。目见民弊,有此条陈,予用嘉之,当令该曹禀处,尔其勿辞,从速察职。仍命上疏启下该曹。金镇龟,以吏曹参判宋光渊上疏仰奏。上曰,观卿上疏辞免〈缺〉李东郁,以忠清监司黄钦,大司谏宋奎濂疏批传谕事状启上奏。上曰,启下。复以黄钦连山县监尹世遇〈缺〉陈弊事状启仰奏。上曰,启下。该曹,又以禁卫营试才单子仰奏。上曰,启下。又以备边司郞厅望单子仰奏。上曰,启下。金镇龟曰,在外人拜正卿者,例有特谕之举,判尹申汝哲,除授已久,而以本府无堂上之故,不得请下谕,职务之久旷可虑,判尹申汝哲处,下谕,何如?上曰,依为之。又启曰,同副承旨李征明,请命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为之。诸臣,遂罢出。〈以上烬馀日记〉
11月17日
编辑都承旨金镇龟〈坐〉。左承旨尹以道〈坐直〉。右承旨李东郁〈坐直〉。左副承旨李光夏〈未肃拜〉。右副承旨洪受瀗〈出使〉。同副承旨李征明〈服制〉。注书李寿仁〈在外〉一员未差。假注书崔昌大〈病〉尹行教〈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彦著〈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右议政尹趾完,五十六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正言尹弘离,再度呈辞。入启。递差。
○礼曹判书申翼相辞职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卿其安心勿辞,调理行公。
○副司直徐宗泰辞职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大司成李畬辞职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勿过辞,从速察职。
○昼讲入侍,同知事任相元,特进官李世选,承旨尹以道,玉堂闵镇厚、林濩,假注书尹行教,史官朴行义、柳凤瑞,武臣鱼寿一。
○掌令金灏启曰,臣于故崇善君澂家,宣酝、赐乐请寝之启,只据当初备忘而构成启草,故不举其名,率尔陈启于榻前,以致因仍不察,其在君前臣名之义,大相乖谬,臣昏错之失,著矣,不可仍冒于台席,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持平李廷谦上疏。大槪,臣受由在外,遽叨新命,身有所患,未即趋召,其在分义,亦不敢一向退伏,力疾登道,来到城外,而由限已过,罪戾冞深,且于长官之疏,有难晏然于职次者,伏乞亟命镌罢,以谢人言,以安微分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无深嫌之事,勿辞察职。
○吏曹启曰,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府启,请罪人张希载,按律处断,鞫厅罪人李义征,亟正邦刑。〈措语见上〉故崇善君澂延谥时,宣酝、赐乐还寝事,累日论列,而不赐允兪,臣不胜慨然之至。当此天戒民忧孔棘之日,上下正宜汲汲遑遑,戮力图济之不暇,宁可不恤浮费,过为丰享,恬然晏然,不思所以恐惧修省之方乎?日间罪己求言之教,不啻丁宁恳恻,而如此微细之事,台阁争之,尚且坚拒,恶在乎求助臣邻,应天以实之意也?顷者贵主寿宴时,如[亦]有是命,而其时两司,不为争执,物议至今为非,决不可再误,请勿留难,亟寝王子家宣酝、赐乐之命。大庭策士,乃所以咨访治道,采用其言,考试鉴别,必尽其精,然后方可以得人才而服人心矣。臣得见新榜对策之文,则其中李相周于当今之弊,以楚狱多滥,冤枉莫伸为言,夫所谓楚狱者,即汉时楚王英狱事也,其所引用,决非泛论,以今日狱事言之,一二伏法,皆系凶逆,首恶之贼,尚逭天诛,则多滥之讥,岂非谬戾之甚者乎?君德阙遗,时政得失,直言不讳,如唐之刘蕡,我朝任叔英,则固可取也。今乃援古证今,斥言逆狱之过滥,其用意阴巧,疑乱人心之状,诚可骇愤,如此悖谬之言,固当痛斥之不暇,考官何所取而必为擢置高第也?不独此也,考试诸臣,或诿之有嫌,或称以官卑,凡于批评取舍之际,袖手傍观,略无可否于其间,国家所以重其事体,备员考试之意,顾安在哉?物情骇愤,久而益激,请大提学朴泰尚以下诸试官,并命从重推考。答曰,不允。王子事体,与他自别,今玆宣酝、赐乐之命,自是应行优异之典,本非丰享之意也。诚如启辞,公主家不用此恩礼,王子君不用此恩礼,则将焉用哉?而循例延谥,其在事体,亦岂不未安乎?决难允从,亟停勿烦。末端抉摘文字,费辞论列,已欠和平,而至于主文之臣以下,并请推考,其意,并与大臣而非斥之。噫,老成大臣之意见,独不及于一台官乎?殊未可晓也,亦勿烦论。
○掌令金灏启曰,臣以王子家延谥时宣酝、赐乐还寝事,及殿试试官大提学以下诸臣批考事,有所论启矣。伏承圣批,不惟不赐允兪,反下未安之教,臣于此不胜瞿然之至。王子事体,与他臣有别,则固知圣上此命,出于优异之恩,而独不念天谴之可畏,时势之孔棘,绝异于平常无事之时乎?虽是应行之典,或有时而绌焉,则况此特恩,亦非应行之比者乎?至于问备之请,非无故为抉摘,有意侵攻也。李相周对策中所引楚狱多滥之说,实甚悖谬,而考官,乃反擢置于高第,恶在乎精鉴别而审取舍也?物情俱骇,公议益激,臣之规警者,盖出于此也。愚庸如臣,无所知识,有何短长,而曰是曰非,不害于相济之义,则殿下又以臣言,谓无意见者,臣实未晓也。此无非如臣无似,忝居台职,言不见信于君父之致,何敢自以为是,而晏然于职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以上朝报〉
○李东郁,以社稷神室仪轨都监言启曰,仪轨次知郞厅,户曹佐郞李彦维,顷日政,移拜盈德县令,其代,礼曹佐郞安敏孺差下,原单子中,改付标入启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未时,上御熙政堂。昼讲入侍,特进官李世选,同知事任相元,参赞官尹以道,侍读官闵镇厚、林濩,假注书尹行教,记事官朴行义、柳凤瑞,武臣鱼寿一入侍。上讲前受音自汉成帝赵皇后既立,止道侧毕。闵镇厚,读自史臣欧阳修曰,止可不惧哉毕。上讲新受音,闵镇厚曰,宴安鸩毒之事,身亲见之,则戒惧之心,必倍他人,而玄宗末年,酒色之祸如此,故史臣有叹惜之意也。任相元曰,所谓不能庇一妇人云者,明皇实不欲杀贵妃,而为元礼辈所迫,乃有马嵬之事。且桓桓陈将军,仗钺奋忠烈,杜甫亦言其忠烈功业,向非陈元礼,则明皇之身,亦危矣。上曰,玄礼之言,初非过〈缺〉,终亦果为有功矣。相元曰,当六军不发之时,岂不危哉?闵镇厚曰,〈缺〉南败军之后,初不以实闻,而三十年间徒以虚〈缺〉。任相元曰,汉成帝资质,不如唐明皇,蛊惑尤物,无足怪矣。明皇英明,胜于汉成,而后来可笑之举,则甚于汉成矣。林濩曰,明皇,享国日久,怠心渐生,而初则宋璟、张九龄为相,有裨益之事矣。开元以后,则杨国忠、李林甫为相,终未免危亡之域,以此观之,辅相之责,诚不少矣。任相元曰,宋璟、张九龄去后,杨国忠、李林甫进,若使张、宋在,则明皇荒淫,犹不至此之甚矣。林濩曰,请托州县,峻于制敕云,〈缺〉然恩宠既如此,则亦安保其必无此事乎?小小请托之〈缺〉今亦不能专无其弊,似当申饬矣。上曰,开元以前,则〈缺〉锦绣之心矣,其后动于侈心,则自不觉其流荡者,皆无实心实德故也。林濩曰,果有实心实德,则初岂惑于酒色也?闵镇厚曰,实心实德之教,诚得矣。人无诚实底道理而能做事者,未之有也。明皇初政,只出于好名,而本无实心,故终至于流荡忘返之患矣。诚之一字,人君最宜惕念处也。上曰,然矣。闵镇厚曰,近来有可笑之事,外方善赈之类,初非出于至诚〈缺〉希望,米谷皆出于民间,而及其毕赈,则反受恩赏,诚为可笑矣。上曰,济活百姓,则不可无赏,而此弊则诚有之矣。任相元曰,放于利而行,多怨,此弊,外方尤甚矣。闵镇厚曰,谷虽少,苟能至诚济活,则好矣,而监司必以谷数多少论赏,故守令争〈缺〉民情以此为苦矣。林濩曰,以此之故,廉谨者绝少,贪饕者渐多矣。遂罢出。〈烬馀日记〉
11月18日
编辑都承旨金镇龟〈坐〉。左承旨尹以道〈坐〉。右承旨李东郁〈坐直〉。左副承旨徐宗泰〈坐直〉。右副承旨洪受畴〈在外〉。同副承旨李征明〈服制〉。注书李寿仁〈在外〉一员未差。假注书崔昌大〈式暇〉李宜显〈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彦著〈病〉。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右议政尹趾完,五十七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政院启曰,谏院无行公之员,连日阙启,已甚未安,明日启覆,又无入侍之人,除在外及未差人员外,未肃拜献纳沈极,正言李光著,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又启曰,三覆定日,在于明日,诸承旨当为入侍,而左副承旨李光夏在外,且闻有身病,势难趁即上来,右副承旨洪受瀗,出使未还,同副承旨李征明,以试官时事,在台论请推中,左副承旨李光夏,右副承旨洪受瀗,似当有变通之道,敢此仰禀。传曰,并改差。又启曰,承旨阙员,今当差出,而明日启覆时,不可不备员,以在京无故人差出,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又启曰,同副承旨李征明,遭同姓四寸大父故右议政李行远妻贞敬夫人韩氏卒逝,服制已经四日,出仕,何如?传曰,允。
○明日三覆时,殿坐正时,辰正三刻。
○政院启曰,明日启覆入侍时,西壁当为入侍,而右参赞朴泰尚,方在台论中,左参赞阙员,今日政,改差出,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掌令金灏,引避退待,今当处置,而掌令金世翊,持平梁圣揆,方在呈告中,持平李廷谦,今日肃谢后,又为呈辞出去,金世翊、梁圣揆、李廷谦,并即牌招,以为处置之地,何如?传曰,允。
○谢恩,献纳沈极,正言李光著,典籍朴行义,校理南正重,左副承旨徐宗泰,副应教宋相琦。
○平安监司义州府尹书目,回还奏请使一行,去十月二十八日北京离发,先来出来事。
○持平梁圣揆启曰,王子虽贵重,奏御文字,固无不书名之义,而启辞中,只书君号,殊欠告君之体,臣亦蒙然不察,依此誊启,而发论之同僚,既以此引避,臣则适在呈告中,未暇诣台自列矣。今闻外议,有以臣见同僚之不为退待,因仍蹲坐为非者,臣于此,不胜瞿然自失也。人之名既重,而公然不书,非若歇后语落字误字之比,则揆以台体,实为应递之科,而臣之昏谬,妄意自处之为是,且有贱疾,尚稽自劾,人言之来,无以自解,臣何敢一刻苟冒于台席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政院启曰,明日三覆时,座目书入次,招问议政府录事,则领议政南九万,方在引嫌中,左议政朴世采,身病不得进参云,大臣皆有故,明日三覆,不得为之,更令日官,择日退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李宜显为假注书。
○掌令金世翊启曰,臣长单请由,见阻喉司,吟病缩伏,盖有日矣。即者承牌诣台,以臣为处置同僚者,臣亦伊日与闻延谥时请寝酝、乐之议,则昨日启辞,虽不联名,及降严批,均为难安。且臣于同僚之启,不安者三,其一,贵主寿宴,宣酝、赐乐,其时两司,不为争执,物议至今为非云,臣在其时,已忝此职,尚今仍蹲者也。到今物议,果以为非,则臣之蒙然莫闻,苟然随行,已不可追,而插入措语,即一弹章,是臣被劾于同僚也。其二,台阁体例,凡于所启,初既与闻,则不以呈病,有所间隔,如有改构文字,则不用简通,私书往复,乃所以重事体而待同僚也。昨日改构,并斥两司,而不为通示草本,故及出小报而后,方始认得,是臣见轻于同僚bb也b其三,举人对策中句语,同僚欲论,臣意有所不同,与之酬酢矣。到今同僚,既承未安之教,则虽不敢更为论列,而是臣崖异于僚议也。臣以被劾之身,处见轻之地,有崖异之事,既有此三不安,而处置同僚,不惟不敢,臣之踪迹,决不敢仍冒台席,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院启,请罪人张希载亟命按律处断,安置罪人李义征亟正邦刑。〈措语见上〉黄海兵使李后晟,攀缘私迳,骤叨阃寄,大小军务,一任抛弃,顷于秋巡时,行到文化县,莫重军器点阅之事,专委于无识之褊裨,火药看品之际,不能慎密,以致火焰之误落,人命烧死者,几至二十名,军需杂物,尽为灰烬,事之惊惨,前所未闻,其居官自便,临事偾败之罪,在所难免,不可诿以意外之事而置之,请黄海兵使李后晟罢职不叙。舍人司之发牌招致该司官员,求索钱布,以备药债,自是流来古风,而舍人金盛迪,为其一家人所率倡优缠头之费,招致庆席所参之人于本司,其凭借古风,欲施私惠者,已极不当,而有一骑省郞官,亦入于发牌之中,造其门外,未及入见,径先罢归,若诿之失体,则推治兵曹书吏,未为不可,而多纵本司下人十馀名,要于中路,所带下人,尽为捉去,致令朝衣之人,彷徨于道上,举措异常,观听俱骇,士夫相敬之道,不当如是,请舍人金盛迪从重推考。
○府启,请罪人张希载按律处断,鞫厅罪人李义征亟正邦刑,还寝崇善君家宣酝、赐乐之命。〈措语见上〉并引嫌而退。抉摘科策中句语,归罪考试之多官,意欠和平,事涉已甚,不为书名,有损台体,虽誊前启,未免不察。请掌令金灏,持平梁圣揆递差。答曰,不允。处置事,依启。答院曰,不允。李后晟既已推考,不必罢职,勿烦。推考事,依启。
○政院启曰,明日三覆,明明日小寒,视事,限日暖頉禀。传曰,知道。〈以上朝报〉
○有政。
○吏批启曰,判书服制,参判在外,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又启曰,丁时翰、权尚夏两人,令该曹付职事,命下矣。相当窠阙则有之,而拟望之人乏少,曾前虽有单望启下之例,而若非特教,则臣曹有难擅便,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单望启下。
○政院启曰,承旨阙员,今当差出,而明日启覆时,不可不备员,以在京无故人差出,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又所启,明日启覆时,政府西壁当为入侍,而右参赞朴泰尚,方在台论中,左参赞阙员,今日政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批启曰,即接刑曹移文,则佐郞郑复先,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李挺晩为蔚山府使,李山辉为通川县监。〈以上《吏曹誊录》〉
○李东郁启曰,明日启覆,明明日小寒,限日暖间,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道源,以禁卫中军军兵等中日试放事,除标信,训炼院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批,以吕必容为正言,李宜茂为刑曹佐郞,朴行义为典籍,李天果为礼曹佐郞,徐宗泰为左副承旨,洪受畴为右副承旨,韩圣佑为户曹参议,李世白为右参赞,丁时翰、权尚夏为司业。
○兵批,徐文裕、李光夏、洪受瀗为副护军,尹弘离、鱼震陟为副司果,李宜显为副司正。
○李东郁,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时无行公之员,连以上番,姑降入直矣。副校理林濩,闻应教尹德骏出肃,谓必替直,径为出去,尹德骏,亦于谢恩后还出,下番将至阙直,应教尹德骏,副应教尹相琦,校理南正重,副校理林濩,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以上烬馀日记〉
11月19日
编辑都承旨金镇龟〈坐〉。左承旨尹以道〈坐〉。右承旨李东郁〈坐〉。左副承旨徐宗泰〈坐直〉。右副承旨洪受畴〈在外〉。同副承旨李征明〈坐直〉。注书李寿仁〈在外〉一员未差。假注书崔昌大〈仕〉李宜显〈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彦著〈仕直〉。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长湍府使南弼星,南阳府使金斗明,花梁佥使李秀枝,越松万户朱世基。
○右议政尹趾完,五十八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京畿监司书目,衿川呈,以兼判尹申汝哲辞职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恳。今玆特叙,意非偶然,既往之事,何必追咎?卿其安心勿辞,从速上来行公。又书目,积城县监柳𬘫,本月十八日母在丧事。
○政院启曰,今日三覆,因大臣皆有故,既已頉启矣。更令日官推择,则今月二六日平吉,来月初一日为吉云,以何日定行乎?敢禀。传曰,来初一日定行。又启曰,右副承旨洪受畴,时在京畿安山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又启曰,顷因左议政朴世采所达,丁时翰、权尚夏两人,分付吏曹,付职后,出入经筵、书筵之意,下谕事,允下矣。时翰、尚夏,昨日政,并付司业,司业系是馆官,前例则该司官员,元无自本院下谕之事,而今此两人,则事出格外,似当自本院下谕,而第伊日陈达时,只请下谕,而给马一款,不为举论,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依启。给马事,亦为下谕。
○吏曹启曰,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传曰,明朝,大提学命招。
○禁府,张羽瀛拿囚。启。
○院启,请罪人张希载亟命按律处断,安置罪人李义征,亟正邦刑。〈措语见上〉臣等,以黄海兵使李后晟罢职不叙事,有所论列矣。伏承圣批,以既已推考,不必罢职为教,臣等不胜骇惑焉。若使后晟,尽心举职,而事出意外,则问备之罚,亦可当施,而此则有不然者,阃帅之任,职在于总察戎务,而行巡列邑,徒贻厨传之弊,抛弃军政,专委褊裨之手,平居偾事,多损人命,脱有缓急,将焉用彼哉?其居官自便之习,诚极可恶,断不可推考而止,请黄海兵使李后晟罢职不叙。答曰,勿烦。
○禁府启目,罪人宋道成、韩重爀,刑问各三次不服,尹夏济、崔格、李时桧,刑问各五次不服,加刑得情,何如?启各别严刑得情。
○谢恩,修撰金时杰。
○府启,请罪人张希载按律处断,鞫厅罪人李义征亟正邦刑,亟寝王子家宣酝、赐乐之命。〈措语见上〉引嫌而退。既不参启,严批何嫌?不争酝乐,初非大段,改构之辞,崖异之论,不复商确,所失在彼,请掌令金世翊出仕。答曰,不允。处置事,依启。
○掌令金世翊就职。〈以上朝报〉
○徐宗泰,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闵镇长,除标信,礼曹坐起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东郁,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连以姑降入直,事甚苟简,修撰金时杰,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东郁启曰,顷因左议政朴世采所达,丁时翰、权尚夏两人,分付吏曹,付职后,出入经筵、书筵之意,下谕事,允下矣。时翰、尚夏,昨日政,并付司业,司业系是馆官,前例则该司官员,元无自本院下谕之事,而此两人,则事出格外,似当自本院下谕,而第伊日陈达时,只请下谕,而给马一款,不为举论,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依启。给马事,亦为下谕。
○徐宗泰启曰,今日三覆,因大臣皆有故,既已頉启矣。更令日官推择,则今月二十六日平吉云,以此日定行乎?敢禀。传曰,以来月初一日定行。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十一月二十日,武臣宾厅讲书日次,而政事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徐宗泰曰,片箭三中人兼司仆金致万,直赴殿试。
○大司谏宋奎濂疏曰,伏以臣毒疾缠身,积月垂死,曾忝职秩,虽曰闲漫,虚带已久,罪戾日深,拟更陈暴,乞蒙镌罢,而病思荒乱,末由凑合,日夕惶懔,只俟𫓧钺,不意谏省新命,又下此际,惊陨震越,罔知攸措,此必臣之引疾,已经时月,中间因循,迄此昧昧,铨曹,误认以或至差间,圣意,又以为可任驱策,乃烦注拟,致有恩点,此又臣之罪也。臣之违命,前后非一,出于病势之万分难强,而臣子分义则扫地尽矣。盖臣素患火症,已成膏肓之疾,自夏涉秋,首尾危笃,奄奄一线,至今不绝者,亦是为虑之所不及,赖天之灵,近才乍有生意,而气脱精耗,无复馀地,〈缺〉其丑秽柴薾之状,诚不可责之生人,况且疝块之症,遇寒添剧,有时冲上,呼吸不通,叫苦痛楚,进退无常,如是而冒触寒沍,强作行役,则不出半日,必死于道路,臣犬马之齿,已迫七旬,每念老病侵寻,馀日无几,一觐清光,退塡沟壑,则志愿可毕,死亦无憾,而即今病状,已无可为,虽欲匍匐,亦无其路,瞻望云天,但有涕泪,伏乞圣慈,曲加矜谅,将臣本兼职名,并赐递免,俾得安意就尽,千万幸甚。〈批答见下〉
○行判中枢兼判尹申汝哲疏曰,伏以臣负犯既重,圣眷愈隆,特从宽典,只罢其职,臣含恩畏义,且惭且惧,退守先墓,追省愆尤,曾未几何,误恩稠叠,既许收叙,继有除命,令臣有乘驲上来者,臣惊惶震越,不知所为,臣本庸下,才识浅短,遭遇圣明,爵位愈隆,常思报效,颠仆为期,窃见近日纪律解弛,军门尤甚,顷于教场,有一卒,自请为书字的者,书字之任,自其哨中公论择差,非干请可得,故治其罪,而严饬于军中矣。适又一卒,持行下而来,妄谓犯科,除案降保,诠告委折于都提调,则都提调,亦令将官,拿致其人,决棍三十度,伊时,臣方苦病,既未能先事告禀,又不及趁即面陈,此皆臣之罪也。天日在上,岂有一毫私意于其间哉?臣立朝三十年,幸免大何[瑕],因此一事,终至于凌侮大臣,贻辱国家之归,臣实自悼而自咎也。朝廷之上,体统为重,士夫之间,廉耻为大,而首先坏了,以伤风化〈缺〉士哉?且臣宿病诸症,当寒益㞃,今至死域,尤无趋造之望,伏乞圣明,亟削臣职,仍正臣罪,以肃朝纲,以警百僚,臣不胜惶恐待罪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恳。今玆特叙,意非偶然,既往之事,何必追咎?卿其安心勿辞,从速上来行公。〈烬馀日记〉
11月20日
编辑都承旨金镇龟〈坐〉。左承旨尹以道〈坐〉。右承旨李东郁〈式暇〉。左副承旨徐宗泰〈坐直〉。右副承旨洪受畴〈在外〉。同副承旨李征明〈坐直〉。注书李寿仁〈在外〉一员未差。假注书崔昌大〈仕〉李宜显〈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彦著〈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五更,月晕回木星。
○下直,河东县监李秀英。
○右议政尹趾完,五十九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忠清监司书目,怀德呈,以大司谏宋奎濂辞职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宜速上来察职。
○大提学朴泰尚,牌不进。传曰,弘文提学李畬命招。
○传曰,都承旨,持此书题,与提学偕往泮宫,儒生等制述以来。
○掌令金世翊启曰,臣以城上所,茶时后进诣台厅,将为传启,披见本府昨日启草,则两司不为争执,物议至今为非云者,尚载于前启中,臣之再昨引避,盖以此措语故也。到今处此,一倍难便,臣始未省识,蒙然就列,自致如许狼狈,是昏谬不察之失,益无所逃,何敢仍冒台席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左参赞朴泰尚上疏。大槪,笃疾垂死,弹墨未干,情势穷蹙,坐违严召,乞命镌削职名,以肃朝纲,以谢人言,使臣得以安分延喘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已谕予意于大臣之批矣。卿其安心勿辞,从速行公。
○领议政南九万上疏。大槪,乞削臣职,仍治臣罪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李相周对策,予亦览矣。所引古语,别无他意,而台臣抉摘求疵,大欠和平,良可异也,于卿少无所失,已甚之论,何必为嫌?卿其须体予意,安心勿辞,亦勿待罪,速出行公。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刑曹判书徐文重上疏。大槪,敢陈所怀,乞赐裁察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卿勿固辞,安心行公。
○忠清监司书目,德山等官呈,以今月初九日雷动,事系变异事。
○政院启曰,掌令金世翊,避嫌退待,时未处置,新除授掌令元圣兪,即为牌招,以为处置之地,何如?传曰,允。
○谢恩,掌令元圣兪。
○院启,请罪人张希载亟命按律处断,安置罪人李义征亟正邦刑,黄海兵使李后晟罢职不叙。〈措语见上〉蔚山府使李挺晩,曾任西邑,处事颠妄,政令施措之间,多有怪骇之举,且有琐屑之诮,素无廉简之称,如此之人,不可委以岭海完邑,以贻生民之弊,请蔚山府使李挺晩递差。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启。
○府启,请罪人张希载按律处断,鞫厅罪人李义征亟正邦刑,还寝崇善君家宣酝、赐乐之命,〈措语见上〉引嫌而退,事虽微细,既称物议,则揆以台体,势难仍在,请掌令金世翊递差,新除授持平金德基,时在全罗都事任所,持平任元圣,时在全罗道万顷县任所,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处置事及下谕下[事],依启。
○都承旨金镇龟启曰,臣承命,持内下书题,与弘文提学李畬,偕往泮宫,儒生等试取以来,限内收卷四百二十张,而限后所呈二十一张,则不为收来,使本馆,别为封标以置,以为拆榜后处置之地矣。臣即到本院,则未时才尽,申时始到,以此见之,则泮宫下人之惮于累度往返,不为详审时刻,径告限尽之状,明白无疑,致令限中制呈之卷,入于别为封置之中,下人等罪状,极为痛骇,请令该曹囚禁科罪,且别为封置试卷二十一张,既是限内制呈者,则似当同为作𢠵科次,故臣即令收卷官,亲为持来矣。别置试卷,并为科次,亦涉后弊,而臣之所自见如此,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依启,一体科次。〈以上朝报〉
○有政。
○吏曹启曰,判书服制,参判在外,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又启曰,玉堂阙员及宪府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兵曹启曰,本曹佐郞吴命峻,因一引嫌之事,累度呈状不已,似不可强迫,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杨遇汉为积城县监,任元圣为持平,元圣兪为掌令,李廷谦为副修撰,朱格为监察,金德基为持平。
○兵批,以金灏为副护军,梁圣揆为副司直。
○刑曹判书徐文重疏曰,伏以臣于顷日,略陈一疏,丐解兼带,非为臣一身私便图,窃意旋即许施,伏承圣批,至以不可轻递为教,臣于是,有以知圣意固在于重其任而难慎于易置也。臣愚窃以为,此可戒于前日,不当谓今日也。在昔训局,粮饷军色,俱有提调,而大将只行操炼而已。及至靖社勋戚重臣连授元戎,不复别设,自此权柄,不轻而重,朝廷亦难其人,累朝以来,皆有宿将旧帅,专掌其任,有若词翰之臣,典文衡者,诱奖后进,推荐才器,以为一时武宗,非如诸军门之比,顷因一时处变,虽有文宰之暂领,亦非今日所可论也。即今佩符而为将者五,武臣只有二,馀归文宰,此所谓所养非其所用也。本领既大,酬应浩繁,不可使鞅掌职务之人,兼带并察,不得专意于戎事也。靺韚戎武,事既所昧,文墨政事,道又不同,武夫解体,军政失望,亦非细虑也。近来人物渺然〈缺〉别人臣每以此说,言及于大臣,盖为日后深虑,今臣所辞,亦非等闲意也。伏乞圣明,以臣所陈,询问庙堂,亟赐裁处,以重戎事,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批答见上〉
○领议政南九万疏曰,伏以臣于考试之任,鉴识之权衡,本无可言,而目视昏暗,全无所睹,其于文辞指意之间,无所辨别,有若瞽者之于丹青,只凭试官展读之声,而漫为可否,其不察不精之失,不待言者之言而可知矣。虽然,台臣所指,以为大提学以下之罪者,臣实昏昧,不自知其为罪,其所以不自知者,亦所以为罪之大者也,更何言哉?且念臣既忝居考官之首,官则不卑矣。臣于举子,亦岂无一二之有嫌者,而受命奉职,不敢为推诿之计,其高等与见落者,固无群议之异同,若其在立落之间,疑而未定者,则必待臣言而决,以此言之,试场之事,凡为得失,其责专在于臣,且观台启,主意皆是咎臣之语,而至于请罪,则断自大提学以下,臣于此,且惭且怖,尤不知所以为言也。伏乞圣明,亟命削臣职名,治臣负犯,以严科场事体,以重台阁公议,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批答见上〉
○左参赞朴泰尚疏曰,伏以臣,身婴毒疾,积年沈痼,床席馀喘,危苦朝露,徒以感激恩宠,不敢顾惜躯命,强策疲癃,奔走就列,而居常旷废职务,临事辄多昏错,补蔑涓埃,罪重丘山,近缘贱疾添剧,尤无自力之望,沥血陈吁,〈缺〉亦何故其论中止,徒使臣情迹狼狈,更加一层耳。虽然,此事实系国体,在臣又有不可幸免之罪,盖凡缀文者,引用古语,类皆摘句断章,未尝究克其本文源委,若于此等处,一一吹洗疵痕,则世古殆无完文,亦且无完人矣。彼李相周,臣未知何如人也。刘蕡、任叔英,旷世难得,则意者,相周不过计较科场得失,苟知此句之见忤,则必不敢无所顾忌而故为触犯也。臣恐此后举人辈,于文义之外,别生疑虑,稍涉故实,并皆删削,惟取俚俗之语,儆成篇章,为考官者,亦未暇权衡其理趣之优劣,先以不被瑕摘于人眼为主,则岂不伤〈缺〉宽大之体,增文章消索之弊耶?缘臣昏谬,事至于此,臣安所逃其罪乎?臣性本懦弱,平生未尝强辨是非,尤自以分疏为耻,受人非责,默以引咎而已,此实通朝所共知也。顾今所遭,前所罕见,后必有弊,不得不举槪自列,伏乞圣明,俯垂矜察,将臣本兼任,并赐镌削,以正臣罪,以谢人言,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批答见上〉〈以上烬馀日记〉
11月21日
编辑都承旨金镇龟〈坐〉。左承旨尹以道〈坐直〉。右承旨李东郁〈式暇〉。左副承旨徐宗泰〈坐〉。右副承旨洪受畴〈在外〉。同副承旨李征明〈坐直〉。注书李寿仁〈在外〉一员未差。假注书崔昌大〈仕直〉柳泰明〈病〉。事变bb假b注书李彦著〈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定州牧使李光震。
○右议政尹趾完,六十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副摠管李蓍晩,初度呈辞。入启。给由。
○吏曹启曰,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当日为之。
○刑曹参判金构上疏。大槪,冒陈危恳,乞蒙镌免以谢人言,以安微分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无所失,勿辞从速察职。
○备忘记,居首进士金遇华,直赴殿试,之次进士尹尔楫,生员沈瀜,幼学安征、金万谨,各给二分。
○府启,请罪人张希载按律处断,鞫厅罪人李义微亟正邦刑,还寝王子家宣酝、赐乐之命。〈措语见上〉答曰,勿烦。
○院启,请罪人张希载亟命按律处断,安置罪人李义征亟正邦刑。〈措语见上〉答曰,勿烦。
○京畿监司书目,果川呈,以左尹郑载禧辞职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上来察职。
○政院启曰,三覆,以来月初一日定行事,命下矣。初一日,即腊享大祭斋戒,而再昨取禀之时,蒙然不察,未即并禀,臣不胜惶恐。初一日外,无他吉日,今月二十六日,虽为平吉,而似当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以二十六日定行。
○左议政朴世采箚子。大槪,病未趋朝,伏请怠慢之诛,因进册子,恭俟圣明之裁察。并乞亟赐递罢,俾得归死故山事。入启。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前后诸书,实出于为国惓惓之丹忱,予甚感叹,当从容观省而量处焉。适有疾恙,不得进参,别无所伤,卿其须体前日面谕之至意,安心勿辞,亦勿待罪,速出论道,以副予望。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馆学儒生李贤锡等上疏。大槪,干衷悔悟,坤殿复位,举国臣民,莫不鼓舞踊跃,而谋害国母之贼,尚逭刑章,臣等,窃附《春秋》沐浴之义,敢陈京外共公之请。伏愿圣明,特赐快断,以植伦纪,以明义理,以快神人之愤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等之疏,虽出于公议,予之所执,亦自不轻,坚定之志,断不可挠夺,而至于定非本心之说,予未可知也。〈以上朝报〉
○有政。
○吏批启曰,判书服制,参判在外,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
○以柳曼为蔚山府使,安汝器为万顷县令,李敏英为全罗都事。〈以上《吏曹誊录》〉
11月22日
编辑都承旨金镇龟〈坐〉。左承旨尹以道〈坐〉。右承旨李东郁〈坐直〉。左副承旨徐宗泰〈坐〉。右副承旨洪受畴〈在外〉。同副承旨李征明〈坐直〉。注书李寿仁〈在外〉一员未差。假注书崔昌大〈仕〉柳泰明〈仕直〉。事变bb假b注书李彦著〈病〉。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一二更,有雾气。
○下直,庆尚左兵虞候李升来。
○右议政尹趾完六十一度呈辞。入启。传曰,前后敦谕,不啻缕缕,辞已竭矣,意已穷矣,而巽辞之章,至于六十一上之多,君臣间情志之阻隔,安有如今日者乎?愕然且惭,实不知所以为谕也。卿之宿患,予已知之,出而视事,有所未易,其在体下之道,亦难强其所难强,而至于入城调治,卧阁论道,自是大臣之礼,有何一毫所妨,而一向迈迈,小子之至意,终莫之体谅,是岂平日所望于卿者乎?更遣近侍,申告予意,卿其亟断来章,安心即速入城,以副如渴之望。仍传曰,遣承旨传谕。
○领议政南九万,初度呈辞。入启。传曰,再昨引咎之章,开示予意,不啻丁宁,而巽牍之上,遽出于万万意外,是何情志之不孚至此耶?愕然之极,无以为谕。噫,当国家多难之秋,任扶颠持危之责者,专出于辅相,则以大臣休休之量,胡不念及于此,而乃因一时情外之说,陈章引入,若是恝然,甚非平日所望于卿者也。矧今右揆引入,卿又丐闲,廊庙殆空,爻象不佳,此尤不可不念处也。玆遣近侍,谕予至意,卿其亟断来章,即起视事,以副如渴之望。仍传曰,遣承旨传谕。
○庆尚监司书目,暗行御史既已封库,固城县令崔琥罢黜事。
○以柳泰明为假注书。
○献纳沈极启曰,臣伏见馆学儒生李贤锡等疏本,以任言责者,不过誊传之启,而瞻顾成风,媕婀为事为辞,臣不胜瞿然之至。夫希载滔天之罪,固是神人之所共愤,王法之所必诛,臣于前后,屡忝台席,极言竭论,必欲快正邦宪,而诚未格天,尚靳允兪,臣所以抑郁闵塞者,固已久矣。阅月争执,未得准请,则传誊之斥,在所难免,而至于顾瞻媕婀等语,岂非情外之甚者乎?然既被多士之斥,其何敢晏然仍冒,而且李后晟所坐,出于无情,臣于日昨,欲为停论之意,私书问于僚席,则以一两日连启宜当为答,其无坚执之意,盖可知矣。同僚既不欲固争,则一两日连启,近于文具,故臣不复更通,果为停之,臣之率尔之失,著矣。以此以彼,俱难在职,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正言李光著启曰,臣于行路,重触风寒,旅邸失摄,久未和解而连日诣台,症情添苦,寻单缩伏,方切惶陨矣。即伏见馆学儒生李贤锡等疏本,臣不胜瞿然之至。大憝漏纲,王法不正,群情愤郁,公议愈激,而如臣无似,前后忝窃,诚意浅薄,莫回天听,则人言之来,势所必至,若其瞻顾媕婀等语,虽是情外,而多士之言,即一国公议之所在也。臣既见斥于公议,则其何敢自解乎?且于昨者,同僚以李后晟之事,出于无情,欲为停论之意,私书来问于臣,臣以为,此非重发之论,不必一向争执,而第臣于其时,适在近邑,详闻委折,则使其无识军官,专管点阅军器,以致误事之罪,固有不轻者,至于许多人命枉死,实是无前惊惨之事,问备之罚,未免太轻,请罢之启,不是深文,当初论列,既有所执,才发旋停,亦涉率尔,故仍为一两日连启之意,措辞回答矣。同僚之意,必无停启,则更加商确,以待归一,自是台阁通行之规。不复相议,遽尔停启,及出小报,始乃认得,此无非臣见轻于同僚之致也。以此以彼,俱难仍冒于台席,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bb待b物论。
○掌令元圣兪启曰,臣即伏见馆学儒疏,以希载事,攻斥三司,辞义极峻,至以瞻顾媕婀为言,臣于是不胜瞿然之至。夫谋害国母之贼,固不容一日假息于覆载之间,而台章无力,天诛尚稽,则此岂特章甫之所愤惋,实举国臣民沐浴请讨之不暇者也。臣来从下邑,再叨本职,前后数启,只誊故纸,曾未能碎首力争,以回天听,则孤负言责,自讼良多,多士之斥,乌得免乎?决不可一刻仍冒于台席,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传曰,夜对为之。入侍时,承旨李征明,玉堂尹德骏、金时杰,假注书柳泰明,史官柳凤瑞,兼春秋金斗南。
○庆尚监司书目,东莱府使李喜龙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疏辞,令庙堂禀处。
○夜对时,参赞官李征明所启,宣川远窜罪人闵就道,曾为台官,至于论窜妇人稚儿,此乃前古所无之事,非但物情皆愤,不宜置之便好之地。且就道,曾经平安监司,曾经监司者之定配本道,弊端甚多,移配他道似宜,敢此仰达。上曰,令禁府,移定配所,可也。又所启,曾以古群山渔税减捧事,有所仰请蒙允,而适于其时,诸臣陈达之事甚多,恐劳玉体,有未尽仰达者,今因入侍,敢此毕陈矣。大槪,古群山,乃四学折受之地,而中间,自检营[禁营],又为收税矣。昨年四学兼官陈达,使之专属四学检营[禁营]则勿为收税事,榻前定夺,而其时监司托称,地则虽是四学折受之处,船则乃是检营[禁营]所属船云云。至于启闻,并皆他处渔船所属检营[禁营]者而依旧收税,又使格浦佥使主管,而营门侵渔不已,浦民尤不能支堪,自今以后检营[禁营]所属之船,则自兵营主管收税,其他来渔船,则使之专属于四学,勿复如前侵挠,俾免一处两税之弊,浦民可以保存矣。且成均馆所属猬岛渔税,亦一体减捧,以此意,分付成均馆及本道监司,依古群山例施行,使岛民,均蒙惠泽,何如?上曰,依为之。〈以上朝报〉
○徐宗泰,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基夏,除标信,捕盗厅坐起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镇龟启曰,假注书柳泰明,时无职名,付军职官[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尹以道启曰,弘文馆应教尹德骏,副修撰李廷谦,方为入直,闻儒疏中,有侵斥三司之语,投疏径出,原疏,虽已退却不捧,莫重禁直,不待交替,径先出去,其在事体,殊涉未妥。尹德骏、李廷谦,并推考,本馆受由在外人员外,校理闵镇厚、南正重,修撰金时杰及尹德骏、李廷谦,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以上烬馀日记〉
○夜二更,上御熙政堂召对。参赞官李征明,侍讲官尹德骏,检讨官金时杰,假注书柳泰明,记事官金斗南、柳凤瑞入侍。尹德骏,读《纲目梁武帝下》篇,自秋七月,至可俟丑奴。李征明,起而言曰,可俟之音,乃是默其,而小臣日者讲时,读作万似矣。尹德骏,读至九月长星。上曰,下番读之。金时杰,读自魏尔朱荣,至河上一杨庄。尹德骏,论释音义。上曰,然。时杰,读至胡氏论讫。上曰,承旨读之。李征明,读自世隆重远,至尔朱羽生袭之,以尔朱羽生,作句读。尹德骏曰,当读以尔朱羽矣。上曰,读以羽生是矣。李征明,读至大行台冀州刺使。上曰,下番翰林读之。柳凤瑞,读自魏都督侯渊卒篇。尹德骏曰,铸钱之法,古今虽异,民之私铸,诚难防禁,高道穆表陈钱事,是矣。金时杰曰,梁武帝愚惑佛事,崇信供奉,罔有纪极,而舍身谈经,尤极虚妄矣。上曰,然。尹德骏曰,古人云,饿死台城,佛不能救,此实后世之所当鉴戒处也。身为人主,犹且如此,愚民之迷惑波奔,何足怪乎?金时杰曰,人死则气散犹火,盖如胡氏之说,而冤气之郁结,见梦于人,理或有之矣。李征明曰,此则讲官之言非矣。心烦则梦烦,梦中之事,何足信乎?金时杰曰,〈缺〉喩也。上曰,承旨言是也。尹德骏曰,马稍云者,马上枪槊是也。金时杰曰,昭明太子,贤而无嗣,身以忧死,梁武帝,偏信诡诞之言,求吉得凶,而不能湔涤其罪,由此观之,诡诞之士,奇邪之术,不可不远斥矣。尹德骏曰,治世之文,重厚,乱世之文,轻丽,于六朝文体,可见矣。金时杰曰,宫体,本尚轻丽也。尹德骏曰,六朝之时杨橎兄弟,行实有称矣。讲义已毕,左右俯伏良久,李征明进启曰,小臣,每欲陈区区之见,而文辞短拙,尚此未果,今请略陈。方今春宫辅养,最为紧重,不但宫官之属,皆宜极择,至于宦寺使令之任,宫人保护之事,尤不可不慎,必须多选宦寺,宫人中谨厚者,使之轮日迭侍,无令偏惯一人,则似乎得宜。大槪,左右近习,使之惯熟之后,则虽有罪犯,鲜不庇护,其流之害,有不可胜言者,独〈缺〉后矣。且春宫辅迪之道,宜无所不用其极,区区所怀,并此仰达。使宫官,每于书筵之时,以王世子讲问之语,讲官进达之言,一一书出,入启。又使宦官宫人之侍奉者,每日世子起居言语,一一记注,出示宫僚,使世子嘉言善行,播闻中外,如或不无过差之事,则使宫僚,随闻陈谏,其于养正之道,不无一分之助矣。上曰,大意好矣。李征明曰,近来国纲解弛,百隶怠慢,玉堂之臣,投疏径出,纷纭之弊,难以防禁,事体未安,自今各别申饬,何如?上曰,各别申饬,勿使径出,可也。李征明曰,近来筵臣,多以琐屑之言,仰达天听,极涉未安矣。户判,别无因酒废事之举,而修撰郑澔,既以痛戒曲蘖,陈达于榻前,徐文裕则又于夜对时,反请劝饮,俱极未安矣。且筵臣,以故参议张善冲,故修撰宋畴锡别致赙事,有所陈达,当初之不为致赙,虽是欠规,追后烦请,亦涉琐屑矣。上曰,承旨所达,虽斥其琐屑之弊,而酒后所达,异于常时矣。〈闵就道事,古群山渔税事,举条见上,故不录〉。启辞已毕,李征明退伏。上命赐诸臣黄柑及生梨各一器。诸臣,遂退出。〈烬馀日记〉
○东莱府使李喜龙疏曰,伏以东莱为邑,处于南缴,与倭相接,此实国家之藩屏,而贼路之初程也。形势如北关之六镇,江边之七邑同也,而独无城郭备御之资,臣尝慨然于斯者,久矣。受命玆邑之后,谂诸邑人,则邑治,古有城,而当壬辰之乱〈缺〉积焉,有军械焉,有民人焉,若不筑城以守,则无以备缓急之患,所带军兵,元来单弱,猝当方张之贼,难与野战,然则仓积军械,势将举而委之于贼,不几近于藉寇兵赍盗粮者乎?况且沿边生齿,于何所保生,而豕突之贼,亦无计遮遏,关防之称,果安在哉?思之至此,不觉心寒而骨惊也。顾惟我国,北和山戎,南交岛夷,以常情泛言,则似无警急之虞,而然庙堂之区画,犹在于绸缪阴雨之侵,则固无内外轻重之别,而捍御之策,专在近京之地,而边邦屏翰之处,则置之相忘之域,此臣之所未晓者也。即今岛夷,乐于互市之利,纵延时日,倭情自是难测,一朝生衅,举帆渡海,则自东莱至岭底,迄无防御之处,千里临溜,如入无人之境者,正谓此也。臣用是为惧,以为修城固边之策,而环顾旧城基址,则地势平坦,外山高峙,固非城守之地,前日之陷败,盖坐于此也。便欲依山筑城,以作贼路遮截之所,兼为边民依保之计,而未得适可之处矣。机张县城址,亦为倭奴所破,仍不修筑,县监臣金起汉,慨恨于边地之无城,于白云山中,欲筑石城,拟上一疏云。臣驰往见之,则白云山,跨在东莱、机张、蔚山、梁山四邑之处,而距东莱三十里,机张二十里,梁山四十里,蔚山七十里,且当走密阳、庆州两大路之间,乃贼路要冲之地也,而外面绝险,内势平夷,水泉涌出,草木葱郁,周围二十馀里,可藏十馀万生民,而山势高峻,与马岛对峙,渡海之船,远近多少,历历可数,釜山在眼底,下陆之贼,出入动静,昭昭可见。若于此地,筑城储粮,东、机、梁三邑守令,率其民入守,则便与蔚山兵营,自成猗角之势,敌兵到此,狼顾犹豫,不敢长驱,直上南路保障之地,无逾于此处,臣智虑浅短,恐所见之不明,欲〈缺〉所论,与臣无异,臣始信前见之不差,意计筑斯,而此邑民人,闻风而起,自愿出力助役者,亦多有之,完役之后,论功行赏,若依天磨、江华等料办之例,则铁物粮资石灰及其他所用器械,不须请得于有司,而自此可以办备,至于军人,则役处浩大,不可独当完筑,使仿架山、秃城等筑役之例,调用本道僧军,则不出数月,庶当告功,日后缮修兵机,储置粮饷等事,亦自有次第措置之路,今不必烦陈。臣猥以无似,待罪边邑,妄论经远之谟,极知僣越之诛,目见边圉之疏虞,不任愚忠之自激,敢将一得之虑,仰渎九重之严。伏愿圣明,勿以臣言为浅近而置之,特下试可之音,速令庙堂禀处举行,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辞,令庙堂禀处。〈烬馀日记〉
11月23日
编辑都承旨金镇龟〈坐〉。左承旨尹以道〈式暇〉。右承旨李东郁〈坐〉。左副承旨徐宗泰〈坐直〉。右副承旨洪受畴〈在外〉。同副承旨李征明〈坐直〉。注书李寿仁〈在外〉一员未差。假注书崔昌大〈仕直〉李世白〈病〉。事变bb假b注书李彦著〈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副摠管李著晩,再度呈辞。入启。递差。
○左副承旨徐宗泰书启,臣承命,往谕于领议政南九万,则以为臣以无状,猥当匪据,诖误国事,指不胜屈,论其负犯,岂欲一日在职?而尚此仍冒,只缘严命之不敢逆,僚相之不备员,欲退不可,求死不得,闷迫穷蹙之状,圣鉴亦必俯烛矣。又因科试之事,重被台章,自前相臣,未尝有被弹任职者,所以重其体面,其所以重其体面,乃所以尊朝廷也。臣何敢以污贱之身,终至贻辱于国家耶?且伏闻昨日多士之疏,公议森严,以任事之臣,不克承命,致令移夺天心为言云。臣之罪戾,到此而又在罔赦之科,不但一时台弹,只当缩伏俟罪而已,陈疏烦控,亦有所不敢。且缘贱疾当寒猝剧,不得不呈单请急,而诚未格天,反有近侍之传谕,奉读惊惶,无所措躬,今臣乞免,本非敢忘圣恩而忽国事,实出于情势之切迫,更无馀地,盖高之天,宁不听卑?伏乞圣明,哀臣怜臣,亟赐镌免职名,俾不至重误国事,益陷大戮,不胜万幸云矣,敢启。传曰,朝者传宣之批,已悉予之至意,而卿胡不谅,过自引咎至此乎?益用愕然,无以为谕。噫,卿之每遭逆境,不得安其位者,奚但大臣之不幸而已?莫非国体不尊之致,良可寒心。卿若以此深嫌,必欲释负,则岂不大有伤于事体乎?予不多诰,卿其深思,安心速出论道,毋孤企望事,更为传谕。
○右承旨李东郁书启,臣承命驰往于右议政尹趾完所住处,传谕圣批,则以为臣之一向渎扰,虽出于万不获已,违慢之罪,实合万死,而圣度包容,不惟不加之严诛,又遣近侍,谕以旨意,十行纶音,兪益懃切,汗泪俱迸,五情崩陨,不知置身之所也,顾臣穷蹙之势,无以容措,窃自以为,若蒙天恩,得解职名,则或可以小谢公议,而一脉未泯之前,仍留辇下,时闻起居安宁之报,粗伸犬马之微诚,即臣区区之私计矣。目今贱疾,十分危恶,气息奄奄,末由运动,入城之命,不得奉承,惶怖之极,宁欲无生,稍待心神之镇定,拟以一疏申暴危悃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政院启曰,两司多官,引避退待,今当处置,除在外人员外,掌令金灏,正言吕必容,即为牌招,使之处置,何如?传曰,允。
○左副承旨徐宗泰书启,臣更奉圣旨,传谕于领议政南九万,则以为臣虽无状,既受误命,置身于大臣之位,则亦不敢不以大臣自处,自古大臣,安有馆学多士陈章声罪,而晏然行公者乎?一日再谕,承宣再来,其恩私则至矣。徒感恩私,不知羞耻,则名为大臣,而实为辱人贱夫之行,臣之从前误事负国之罪,固已多矣。又敢以贱辱之行,污秽于清朝哉?再违严命,分甘𫓧钺,惶怖涕泣,不知所对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谢恩,掌令金灏,正言吕必容。
○领议政南九万,再度呈辞。入启。传曰,不允批答。
○右议政尹趾完上疏。大槪,申暴闷迫之情,冀蒙怜察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昨者敦勉之批,亶出心腹,而诚意未孚,巽辞继至,缺然且惭,无以为谕。即今廊庙殆空,机务抛置,言念国事,罔知攸措,卿其亟遵前旨,须勿以情势之难安为辞,安心即日入城,卧阁论道,以副至望。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院启,请罪人张希载亟命按律处断,鞫厅罪人李义征亟正邦刑。〈措语见上〉并引嫌而退,执法之论,期于准请,则儒疏之斥,不必为嫌,而至于阃帅之启,不待归一,率尔停论,既失台体,势难仍在,不复商确,亏损常规,责固在彼,于我何嫌?请正言李光著出仕,献纳沈极递差。答曰,不允。处置事,依启。
○同副承旨李征明上疏。大槪,臣于宪府之避,有不敢晏然者,乞赐递罢,以谢物议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掌令金灏启曰,凡科场事,命官,总其大领,大提学,即主文柄者,诸试官,亦非特备员而已,则考试之际,集众鉴会群议,而低昂取舍,务得其情者,盖所以重其事也。向日入试院之人,或诿以一家人赴举,或称以官微而言轻,不为可否之说,即诸试官之出而所自道者,其曲避形迹,徒事尸素之状,已可骇然,而至于楚狱等说,为举子者,若果有意用之,则罪固不轻。设令无情误引,亦为文字之纰缪,其不可滥取也,明矣。臣之论启请推,自是以两项事,略加规警于诸臣,稍存事面而已,元非抉摘者之论,而殿下以非斥大臣为非,大臣,又以专咎自当,同僚又以已甚斥之者,俱非臣意虑之所到也。况其改构之草,新发之启,同僚在呈告中,则循例简通之外,私书往复,本非台规,而一以见轻崖异为避,一以不及商确为咎,似此体例,非臣攸闻。臣以愚戆之性,忝居言地,惟知随事论列,为万一之报,妄论一事,请施薄罚,而转喉得谤,众衅迭出,至使大臣不安,国体不尊,自讼之外,咋舌何及?负犯既重,谴斥是甘,意外恩除,又及此际,徊徨踧踖,罔知置身之所矣。即者两司之臣,以馆儒之疏,相继引避,严召下临,使之处置,违慢是惧,抗颜出肃,而臣之曾忝是职,为日已久,虽曰誊前章,若其沐浴请讨之义,则固不后于章甫,而瞻顾媕婀之斥,不趐寻常,继以《春秋》之法绳之,看来毛骨俱竦,莫知所谕也。臣固自咎之不暇,安敢晏然处置乎?以此以彼,俱难一刻仍冒,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传曰,夜对为之。入侍承旨徐宗泰,玉堂金时杰、闵镇厚,假注书崔昌大,史官柳凤瑞,兼春秋金斗南。
○京畿监司书目,衿川呈,以兼判书申汝哲辞职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卿其安心,须勿过辞,从速上来察职。〈以上朝报〉
○徐宗泰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大臣皆有故,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东郁启曰,因再昨儒疏,玉堂诸臣,不能自安。应教尹德骏,修撰金时杰,又陈疏径出,虽与无端出去有异,而莫重禁直,不宜暂旷。尹德骏、金时杰,并推考。除在外人员外,校理闵镇厚、南正卢,副校理林濩,副修撰李廷谦、赵大寿,并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徐宗泰启曰,副摠管李基夏,除标信,捕盗厅坐起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黄海监司状启,青丹日守朴松柏冻死事,传于李征明曰,令本道恤典举行。
○李东郁启曰,假注书柳泰明,家有七十老病祖父,今闻所患猝重,傍无救护之人云。势难行公,姑为改差,他假注书差出,何如?传曰,允。
○以李东彦为假注书。
○李东郁启曰,假注书李东彦,备拟受点矣。今闻东彦,以其叔父病势危急,朝者已为下往骊州地云。不先探问其在否,致有频数禀启之举,当疏下人,已自本院治罪,而多事之地,不宜久旷,李东彦姑为改差,他假注书差出,何如?传曰,允。
○以李世白为假注书。
○李东郁启曰,同副承旨李征明疏批已下,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徐宗泰,以禁府言启曰,因筵臣所启,宣川远寄罪人闵就道,移配他道事,命下矣。就道配所,改定于咸镜道吉州,押去都事,当为发送,而本府都事尹志任,以宣川押去事,已为发程,末及还来。仍令尹志任,狎去于吉州配所,以除他都事互相往来之弊,何如?传曰,允。
○右议政尹趾完疏曰,伏以臣,违拒严命,逐日渎扰,以至月屡阅而岁将终,以常道言之,是岂人臣之所可为者哉?第以穷蹙闷迫之势,决无因仍蹲冒之理,唯愿快伏刑章,以砺他人,而圣度如天,终始容忍,昨又特遣近侍,谕以圣旨,十行丁宁,无异慈父之诏迷子,臣惊惶震钺,罔知所措。仰对之辞,未悉下情,昼而思之,夜而念之,不禁涕泪之涔涔也。顾臣所负,何等罪名,所遭何等僇辱,而出城之初,不敢遽归者,只缘不肖无状,误蒙旷世恩眷,前后批旨中懃恳之教,不但臣之感结,铭心镂肝,虽使子子〈缺〉且臣痿废之病,不须更为烦陈,所患痰火,日以益甚,凶兆败征,叠见层出,气息危残,朝夕难保,而天地父母之仁,曾不少垂怜察,方寸如焚,何所告诉?即今首相引入,左揆求退,军国机务,一切抛置,圣心忧劳于上,舆情闷叹于下。当此之时,臣亦尚带当递之职,并上祈免之章,不幸之中,罪戾冞增。伏乞圣明,亟命先递臣职,早卜贤德,以幸国事,臣无任云云。〈批答见上〉
○判尹申汝哲疏曰,伏以臣,昨上疏章,冒陈情悃,冀蒙罢免,少安愚分,温批反降,委曲开示,仍有斯速上来之教,臣惊惶感激,不觉涕泪之交颐也。臣本行伍间一贱臣也,素蔑才能,且无汗马之劳,而趋跻崇班,冥行墑埴,果速颠踣,自陷罪辟,复谁怨尤?追思至今,馀悸在心,唯愿守分补过,毕命松楸,不自意叙命遽下,除召沓至,不但臣之怵迫穷蹙,无所容措。抑恐贻累圣德,传笑四方,非细事也。臣坏损体统,得罪公议,本宜退伏民伍,甘没田庐,不当复厕人类,更玷朝端,加以病入膏肓,积成沈痼,海瘴薰骨,塞寒砭肌,形壳徒存,今不记昨,夕已忘朝,一言未拟,顿失首尾,一事当前,浑迷前后,以此病状,末由趋造于朝,以谢恩命,臣罪至此,万殒难赎,况词讼重地,不宜虚带,以致旷阙,以益罪戾。伏乞圣明,矜闷情病,亟赐镌改职名,安意就尽,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批答见上〉
○上御熙政堂。夜对入侍,参赞官徐宗泰,侍读官闵镇厚,检讨官金时杰,假注书崔昌大,记事官金斗南、柳凤瑞。镇厚进讲《纲目》,自春正月魏,止六月魏大丞相。上曰,下番读。时杰,读自侍中封隆之,止秋七月魏东益州。上曰,承旨读之。宗泰,读自八月东魏作新宫,止修长干塔。上曰,注书读之。昌大,读自闰九月梁,止改定年格。上曰,文义释之。时杰曰,弘景出处,颇类严光,而光则不与政事,弘景则以山中宰相见称,此不及严光处也。然,弘景与闻政事,而主德时事,了无稗益,人主聪听之不足,此可见矣。镇厚曰,宇文泰,终成功业〈缺〉之功,其人才足称,至于志复周制,亦见其不自量矣。苏绰,亦有所著文字,世称王佐才,符坚之王猛,宇文泰之苏绰,周世宗之王朴,皆有际遇,能成其功,君臣间,须为际遇如此。时杰曰,当时虽极坏乱,人才亦多,向使王猛,无符坚则不能有为,苏绰,无宇文,则不能成其业,良臣之待贤君,自古已然,以古视今宜矣。宗泰曰,人君之用贤,不徒用其人,贵在情志之无阻。苏绰等际遇,视古之明良相遇,虽似有间,若其能展抱负而成事功,则莫不以情志相信为本,此则今古无异也。上曰,此言极好矣。镇厚曰,无其人则已,有其人则必也言听计用,然后可以责其成效,人君徒知监戒,而不能体验,则无以济事。然所任,或非其人,则非但无补于事功,亦多颠败之患,此亦可慎矣。宗泰曰,绰之文字,虽非圣贤之学,其章奏间言论,亦多可观,朱子亦以间世才杰称之。时杰曰,人才虽多,大统已误,以得如来舍利,至行大赦,此所以功烈如彼其卑矣。镇厚曰,虽以当时之坏乱,有忠臣有良法,如苏绰之才,如停年之格是已,要在时君择而用之如何耳。宗泰曰,虏亦应天象之言,是一时自解之辞,而天道玄远,有不可知,魏主,虽非中华正统之主,亦有人事之失于下者,故征应之见于上者,如此矣。镇厚曰,天道未易窥测,虽以我国言之,天地之灾,似不必应于偏邦,而亦或时有符验,人君不可曰非我国之灾而忽之也。上曰,然矣。宗泰曰,中州沦于夷狄,而人物,亦多可称,或以操行,或以将相之才,见称后人,亦有见录于《小学》书中矣。上曰,此时虽曰极乱,其时事,亦多可观者矣。镇厚曰,一言制胜,为之拊掌,此可见当时习尚之浮华,两国〈缺〉顷以日寒,頉禀停讲,日气如值寒凛,则殿坐诚难矣。近来日气,颇觉妍和,而一向废讲,诚可闷也。上曰,《史记》,亦治乱之所载,人君所可监戒,故连日夜对为之矣。镇厚曰,连日夜对,诚好矣,顷讲《大学衍义》,尚未卒业,今如趁稍和暖,时开讲筵,何如?时杰曰,昼讲则常讲经传,诚亦重矣,夜对时,每讲史书,亦有治乱安危之可监,镇厚所达,虽是探本之论,夜对诚能连日不废,则亦似好矣。宗泰曰,判义禁申翼相,疏批已下,迄未肃谢,该府虽无大段紧务,凡事积滞可虑,闻有实病,故不得仰请牌招矣。上曰,元来知有宿患矣,该府积滞可虑,明早牌招,可也。宗泰曰,顷日郑澔,以加土受由,数日前林濩,又以加土呈辞,而本院受之,一月内,以一事再许呈告,曾有禁令,而该院不察,诚甚惶恐。林濩呈辞,虽已入启蒙许,而改月后,使之归乡,亦似便好,敢此仰达。上曰,依为之。将罢出,仍赐生梨黄柑,诸臣袖之而退。〈烬馀日记〉
11月24日
编辑都承旨金镇龟〈式暇〉。左承旨尹以道〈式暇〉。右承旨李东郁〈坐〉。左副承旨徐宗泰〈坐直〉。右副承旨洪受畴〈在外〉。同副承旨李征明〈坐直〉。注书李寿仁〈在外〉一员未差。假注书崔昌大〈仕〉李世白〈仕直〉。事变bb假b注书李彦著〈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禁府,宣川远窜罪人闵就道,吉州牧移配。启。
○右议政尹趾完,六十二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吏曹启曰,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以李世白为假注书。〈重出〉
○判义禁申翼相,牌不进后上疏。大槪,病势日益危苦,万无供仕之望,敢将祈免之章,附陈所怀,而疏未及上,召牌遽降,欲起还仆,竟未祗赴,乞伏刑章,以肃朝纲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所陈之事,当令该府,议大臣禀处,卿其安心勿辞,调理行公。
○修撰金时杰上疏。大槪,敢伸私情,冀蒙矜许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依疏辞往来焉。
○左议政朴世采箚子。大槪,适值私服,不克连章,今始仰申前请。伏乞圣慈,亟许递免,仍许退归,以便公私事。入启。答曰,省箚具悉卿恳。予之前后勉留,不啻懃恳,而只缘情志未孚,求退之意愈恳,不觉愕然,无以为心,纵予寡德,不足有为,独不念世禄之义乎?噫,儒相去就,关系非细,卿若舍予,予将畴依,言出心腹,卿宜体谅,安心勿辞,速出论道,以副上下之望。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领议政南九万再度呈辞。不允批答。王若曰,国忧固非一端,期辅相之共济,卿辞胡至再上,愧诚信之不孚,冀回遐心,玆庸申诰。惟卿夙著圭璋之誉,绰有骨鲸之风,当先后侧席之辰,早处之经幄,逮寡躬改弦之日,首起于田庐,李伯纪之来朝,允叶众望,诸葛亮之尽瘁,思效孤忠,肆予委任不疑,遂乃举国而听,艰虞之事匪一,切寔赖于交修,仁爱之警斯频,望固切于燮理,夫何引疾之请?及此仰成之时,营卫虽愆,自见勿药之效,筋力尚旺,岂是求退之年,矧今国势之甚艰,重以爻象之不靖,守已见于讨罪之际,寔出苦心,镇浮议于驱潮之馀,足见雅量,右揆之经月乞免,每念卿之贤劳,儒相之万言封章,方倚卿而商确,章甫之疏遽彻,只言是非,台阁之论何嫌?终归摘抉,宁可一日而无相,须念百责之在身,虽寡德不足有为,在卿心其忍若浼,若大厦将倾之势,非卿谁为梁?如洪河不操之舟,非卿谁为楫?卿宜竭股肱之力,期济时艰,予既敷心腹之言,更申前谕,崇谦无乃太过,注意若是其专。于戯,体古人循国之忱,宜同休戚,岂大臣丐闲之日,毋替始终,亟断来章,须体至意,所辞宜不允,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赵相愚制进
○院启,请罪人张希载亟命按律处断,罪人李义征亟正邦刑。〈措语见上〉并引嫌而退,讨罪之论,必欲得情,则章甫之疏,虽为非斥,不可以此,轻递言官,当初启辞,主意既非,而张皇再避,颠倒首尾,其在台体,殊涉乖当,请掌令元圣兪出仕,掌令金灏递差。答曰,不允。处置事,依启。〈朝报〉
○徐宗泰启曰,大司宪李秀彦,□□□执义权让,持平金德基、任元圣在外,掌令金灏、元圣兪引避退待,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左议政朴世采箚曰,伏以臣于数昨,具疏进书,仍乞退归,伏奉圣批,辞旨勤恳,臣诚感激,罔知攸谢。第臣之疾,源委不浅,初既起于死生之域,自涉冬感,重被隆寒所袭,再三劳动之馀,浑身便觉冻缩,有难自持,及到日气小解,百体澌苶,如𢭏如碎,头目疼痛,口唇焦烂,饮食顿减,气力益瘁,殊无支撑时月之望,今若贪冒圣宠,迟留京邸,则真成古人所谓生行死归之事矣。且闻老母遇寒以来,凡百精力,渐不如前,触风感冒,弥留已久,咳嗽之症,数朔增苦,若非及时调治,望八之龄,何以自保?此尤臣蚤夜忧煎,急于归亲者也。况臣去就,已决于八月上章之日,诚以无补于国,有害于身,与其进贻养病之讥,不如退遂乌鸟之情故耳。今此再进,只为躬伏落后之罪,兼候议疏之举矣。其罪则幸承圣恩,曲赐宥赦,而所议之疏,似已多为众论所格,唯其经筵故事稽古录云者,或可因此少伸愿忠之意,仰裨圣学之万一。然则臣虽更加留滞,其于报效之道,终当无以逾此,此又可见臣之归计,难以少缓矣。盖臣既发归养之请,所当连章渎扰,而适遭一家丧戚,未及成制,今始申请,亦非不知其间启覆改定,首相又寻长单,而臣之此计,已始于前日,不容迁就。伏乞圣明,察臣之积病,谅臣之危忱,亟赐镌罢,仍许退归,以便公私,千万幸甚。取进止。〈批答见上〉
○修撰金时杰疏曰,伏以臣于秋间,因先兆不宁,营迁祖坟,未及卜日,适除幕职,复审事急,科场且迫,不敢言私,刻期驰赴,科场既罢,复审修启之后,即为受由于道臣,而夙患风痰,添痼于归路,就医京里,症情危苦,臣之先垅,在于洪州不过三四日之地,而无力进步,调治待苏,方以登途之差迟为闷,此际新命遽降,召牌洊临,忍病出肃,黾勉入直,非不知援例呈单,即寻初计,而同僚既受加土之由,一司再呈,有碍定式,不得不冒死呼吁。伏乞天地父母,特赐矜许,俾伸至情,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批答见上〉〈烬馀日记〉
11月25日
编辑都承旨金镇龟〈式暇〉。左承旨尹以道〈坐直〉。右承旨李东郁〈坐〉。左副承旨徐宗泰〈坐〉。右副承旨李征明〈坐直〉。同副承旨赵相愚〈出使〉。注书李寿仁〈在外〉一员未差。假注书崔昌大〈病〉李世白〈仕直〉。事变bb假b注书李彦著〈出使〉。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领议政南九万,三度呈辞。入启。传曰,遣承旨敦谕,仍与偕来。
○右议政尹趾完,六十三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京畿监司书目,衿川呈,以右副承旨洪受畴辞职上疏上送事。启。递差。
○执义权让辞职上疏。入启。递差。
○左承旨尹以道启曰,臣与左承旨李东郁,左副承旨徐宗泰,同副承旨李征明,有所达之事,请对矣。传曰,引见。
○左议政朴世采箚子。无大槪。入启。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昨夕箚批,已谕决不可舍予长往之意,谓卿体谅,快回遐心矣。朝闻喉司之启,继览告归之箚,不觉愕然失图,自恨情志之不孚也。噫,当今时势,可谓岌岌乎殆哉?天灾时变,式月斯生,国计民忧,无一可恃,蹈虎尾涉春冰,未足以谕其急,虽君臣上下,聚精会神,孜孜图理,犹惧其不克,矧今养德山林,作予辅弼,其所以懃懃恳恳于筵席章奏之间者,罔非忠爱之至诚,国事有庶几之望也。不幸今日,浩然西归,小子将何以倚信,士林亦何所矜式乎?言念及此,实无以为心也。第以箚中辞意观之,固知其非出于长往不返,而其所云云,虑之太过,则不宜以此为嫌,翻然舍去也,明矣。玆遣承宣,谕予至意,卿其须念一体相须之义,安心勿辞,幡然改图,贲然来思,毋孤虚伫之望。仍传曰,遣承旨传谕,仍与偕来。
○院启,请罪人张希载按律处断,安置罪人李义征亟正邦刑。〈措语见上〉史局堂后,俱是参下极选,不可人人而轻授也,审矣,注书李寿仁,当坤殿出就私第之时,泮儒有叫阍之举,寿仁为其疏头,无端遁去。惜乎,贤相有孙不肖之语,既发于斋席之上,及其释褐之后,又塞于春坊之拟,则其见弃于当世,盖可知矣。徒以形势,滥通清班,偃然冒受,略无羞愧,为人唾鄙,固已久矣。及至今日,牵复史局,旋移堂后,物情为骇,公议益激。请注书李寿仁削去仕版。答曰,不允。
○谢恩,右副承旨李征明,同副承旨赵相愚。
○政院启曰,三覆日,招致日官,拘忌轻重,更为详问,则今月二十八日、九日,乃是祧迁国忌,此外或国忌,或有大段拘忌,惟来月十三日为吉云,而立春不远,势难及期分付于外方,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以二十八日定行。〈以上朝报〉
○有政。
○吏批启曰,判书服制,参判在外,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
○以李琨为固城县令,崔廷龙为康津县监。〈以上《吏曹誊录》〉
○司仆寺官员,以提调意启曰,今十一月初八日昼讲入侍bb时b参赞官金镇龟所启,臣于谪在济州,有日再见点马之下去,且见先正臣金尚宪为御史时所著《南槎之隅》,备知点马之有弊,故将此仰达。朝家之差送点马,虑有可[所]在,而但点马之自京差送,例在于秋间,而渡海入去之际,辄至十月之后,山雪既积,而发一岛之民,驱弥山之马,其后实甚浩大,且当寒往发驱之际,不但人命马匹之多数致毙,马匹之因此堕沈,亦且不少,故点马往还之后,则儿驹产出之数,多减于前。且点马之于牧使,职秩有殊,以文官为牧使,则固不可言,虽是武臣,亦非点马等列,而且牧使,则既久任所,点马则一时往来,故凡间[干]马政,未得详谙,例多听从牧使之言,点马实无所轻重于其间,而且海岛遐氓,畏㤼官吏,有倍他地,故点马所率下人之挟上司威势,而作弊于牧子辈者亦多,点马之于济州,无益而有害,实如臣所目见者。自朝家,不为差送点马,而令本州牧使,每当式年,专管点马之役,不必一时尽为点驱,而只趁秋收后雪深前,观势从便,量发民丁,使之点驱,至于御乘及国用之马,亦一委牧使,择出别养,使之封进,则似不至于有弊,而亦或有益于马,故前头点马差送之期姑远,而敢此仰达。上曰,令太仆禀处事,命下矣。曾于庚寅年,因济州牧使状启,停罢点马之行,令牧使,尽心监牧之政,年例进上及点马时马数,一依封进事,定式矣。至辛酉年间,还为复设,间五年一送者,盖以本州举行凡事,渐不差[着]实,故不得已差送,而不用三年一次之规,以五年为限,虑本州有弊也。今者筵臣,谪之累年,深知本州之弊,如是陈达,其在省弊之道,诚不可无变通之政。若有紧急差送之事,则自当临时禀旨举行,而至于年例点马之行,则一依庚寅年定式,姑为停罢,凡干大小马政,一委牧使,使之依旧例着实举行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以上《兵曹誊录》〉
○尹以道启曰,今日为政事,命下,而都承旨臣金镇龟式暇不为仕进,右承旨臣李东郁,以代房,进去吏批政厅,右副承旨臣徐宗泰,以领议政南九万处敦谕事出去,厅中只有臣以道及同副承旨臣李征明。兵批政厅,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缺〉
○以赵相愚为承旨,金盛迪为执义,金弘桢为〈缺〉。兵批,以权让、金灏、申益恬、洪时中为副护军,沈极为副司直,李世白为副司正。
○上御熙政堂。诸承旨请对入侍。左承旨尹以道,右承旨李东郁。左副承旨徐宗泰,右副承旨李征明,假注书李世白,记事官金斗南、权凤瑞。以道曰,伏闻左议政朴世采昨昏出城,仍向坡山,儒贤进退,关系不细,敢此请对矣。上曰,昨见箚辞,知无久留之意,故箚批中,备尽勉留之诚矣。第缘诚意未孚,致此遐遁之举,予心之缺然,为如何哉?当益笃诚礼,期回遐心焉。东郁曰,儒贤进退,关系不细,况今鼎席俱空,国事之可虑,曷有其极?自上益笃诚礼,庶致挽回,幸甚。宗泰曰,左相箚子入纳之时,臣等,看详旨意,则似非长往之计,出于一时不得已之故,而自上召还之举,不可不益笃诚礼,出于寻常,冀回遐心之意,敢达。征明曰,山林宿德之相,不意去国,朝野之缺然,为如何哉?况今鼎席俱空,诚为可忧,诚礼挽回之举,出于寻常,庶致翻然,幸甚。上曰,予既缺然,必欲召还,承旨之言如此,当益笃诚礼焉。以道曰,臣老昏,左相姓名举呼时,误呼领相姓名,不胜惶恐。宗泰曰,左相命召,来到政院,何以为之?似当还送之意,敢达。上曰,令史官,先为传送,可也。宗泰曰,明日三覆,鼎席俱空,未得为之,更当择日为之之意,敢达。上曰,初一日腊享祭斋戒,又有国忌斋戒,馀日无多,令日官,推择吉日为之,可也。宗泰曰,十三日为吉,而立春又近,似难及期分付于外方,何以为之?上曰,〈缺〉自下更无可达之事,而第念儒贤,虽无职责,留在京城,则朝廷有所稽疑,国人有所矜式,上补君德,下裨风化,其为国家之益,诚不浅浅,诚礼召还之举,唯在圣衷之加意耳。上曰,承旨所达,然矣。征明曰,执义权让再疏来到,而拘于格例,不得捧入,一向退却,以致台席之久旷,似bb当b有变通之道矣。上曰,姑为递职。宗泰曰,台臣之职任,bb比b众职自别,因筵臣所达而即递,则事体未安,因其辞疏而许递,似合事宜,敢此仰达。上曰,然则其疏捧入。宗泰曰,以权让事观之,则再疏未得捧入之规,多有窒碍之事矣。上曰,然矣。征明曰,臣有所怀,敢达。目今天灾时变孔棘,三公共理,犹患罔济,况鼎席俱空,其为不幸,何如哉?章甫之疏,不必为嫌,而宪臣请推考官之章,语意沕沦,若有意存焉,大臣之以此不安者,盖可见矣。敦谕之中,若不明白辨破,必无慰安挽回之理,臣亦以考官,参预试场,臣于此事,嫌不敢容喙,而不任忧虑之忱,敢此仰达。上曰,楚狱多滥之语,例是科文所引寻常之辞,而金灏则乃曲思之,请推大提学以下,其意虽不在大臣,而主试之大臣,岂无不安之意哉?征明曰,凡事务胜则为非,驯致起闹朝端,因小成大,此习元非好气象矣。东郁曰,李征明之有所嫌而敢达者,实出忧国之悃,敦谕之中,似当入其辞缘,明白辨破,庶可慰安大臣之心矣。上曰,敦谕中,入其辞缘,为之,可也。遂罢出。
○李征明,以献陵碑石重建厅言启曰,今此龟台石,既已浮出,今将运致于陵所红门内立碑之所,似当有先期告由之举,令该曹,推择吉日,告由祭设行,何如?传曰,允。
○徐宗泰,以兵曹言启曰,昨日都摠府郞厅内乘中枢府,郞厅训炼院实官宣传官武兼部将,各厅将官等朔试射时,宣传官李益晟,武兼崔台及李蕖,禁卫营把摠金重锡等,俱未满四中,武兼金载辉,连三次不进,并依例汰去,何如?传曰,允。
○徐宗泰,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花山君渷,以新番军士点考坐起事,除标信,外兵曹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检阅兪世重疏曰,伏以臣于向日,屡速逋慢之诛,而终不敢冒进者,诚以臣所坐,非如薄物细故之比也。幸蒙朝家〈缺〉情迹之臲卼前后无异,臣虽欲贪荣恋禄,冒没抗颜,而其如公议之不容,名器之难玷,何哉?抑臣尤有所不安于心者,史局荐事,何等重大,而臣之所荐,或被台弹,或置不用,以至于史局三百年体例,缘臣无状,而落坠无馀,则一时嗤点,有不可言,而日后讥议,亦安得免乎?臣于此,循省踧踖,惭惧冞增,而卒无以更冒于荣次者也。且臣父病,终年沈绵,遇寒转剧,种种诸症,一向危苦,药饵扶护,夙夜相须,人子情理,何忍一日离侧也?危踪穷蹙,至情煎迫,欲进次且[趑趄],拊躬徊徨,瞻望北宸,但有涕泪。伏乞天地父母,纳臣肝血之恳,察臣狼狈之状,亟许镌削臣职,以安微分云云。〈批答见上〉〈烬馀日记〉
11月26日
编辑都承旨金镇龟〈坐〉。左承旨尹以道〈坐〉。右承旨李东郁〈坐直〉。左副承旨徐宗泰〈出使〉。右副承旨李征明〈坐直〉。同副承旨赵相愚〈出使〉。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世维〈仕〉权𢢝〈病〉。事变bb假b注书朴乃贞〈仕直〉。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茂长县监徐榏。
○右议政尹趾完六十四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辅德柳尚载初度呈辞。入启。给由。
○以朴乃贞为假注书。
○京畿监司书目,杨州呈,以待教兪世重辞职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上来察职。
○左副承旨徐宗泰书启,臣承命,往谕于议政府领议政南九万,则以为,臣于日昨承宣之再临,罄竭血忱,仰渎宸严,意谓仁覆之天,庶几俯谅矣。即者又蒙承宣之临谕,兼有与之偕来之命。噫,此臣情穷势极,转身无地,终必陷于大谬之秋也,尚何言哉?臣精神飞越,不能成说,徐当稍定惊魂,更具一疏,以暴危怖下情云。臣既承仍与偕来之命,姑为仍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黄海监司书目,丰川呈,以今月初九日巳时,雷声缘由事。
○平安监司义州府尹书目,冬至使一行,本月二十二日渡江入来事。
○京畿监司书目,通津县监洪天龄,以母病受由归家,还任无期,罢黜事。
○领议政南九万箚子。大槪,敢陈惶闷迫切之忱,冀蒙矜察事。入启。
○玉堂请对入侍。
○执义金盛迪上疏。大槪,情势难安,固非一二,而且有应递之嫌,乞赐递改事。入启。
○院启,请罪人张希载亟命按律处断。罪人李义征亟正邦刑。注书李寿仁削去仕版。〈措语见上〉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启。
○答领议政南九万疏曰,省疏具悉卿恳。卿之连章丐免者,岂不由于台论与儒疏乎?然而台论抉摘深文,避辞之专主好胜,不惟予所知之,公议莫不以为非,则责固在彼,于卿何损?至于章甫之言,虽不谅卿心,以大臣弘量,不必深咎,而盍念前后勉谕之勤恳,继上巽牍,弃予恝然若是乎?心甚愕然,无以为谕。噫,时世之捏扤,日甚一日,客使之先声,定在不远,而两相引入,左揆去国,廊庙空虚,忧虞溢目,静言思之,中夜无寐也。卿若一向迈迈,莫或改图,则抑郁之极,必成心疾也。偕来之教,出于必致之意,有何事体之未安耶?不出之前,决难召还,卿其须体此意,安心勿辞,即起视事,以副如渴之望。仍传曰,偕来承旨,仍为传谕。
○执义金盛迪上疏。入启。踏启字。〈以上朝报〉
○吏曹启曰,执义金盛迪,与本曹佐郞李健命,同姓四寸妻娚妹夫相避,而初不觉察,昨日政,备拟受点,不胜惶恐。执义金盛迪,似当改差,而台臣进退,与庶官有异,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今因辞疏,已递本职矣。〈以上《吏曹誊录》〉
○礼曹启曰,即按东莱府使李喜龙状启,则对马新岛主平义伦,去九月二十七日,身死于江户云。取考前例,则丁酉年岛主平义成身死之时,有问慰致赙之举,而待新岛主到岛后,举行矣。今亦依此为之,何如?传曰,允。〈以上朝报〉
○备边司启曰,咸镜道三、甲民人,以禁参点考,非但不得通商,亦且全废农业,壮者逃散,弱者饥冻,将致边地一时空虚之故,前因玉堂箚子回启,从出变通便宜之道,询问于西北两道监司处矣。咸镜监司权是经状启,条陈二策。一,则请令别定差员,与三、甲两邑守令,领率民人,采取我境之参,而定买卖日限,使三、甲民人,来卖于咸兴市上。又一策,则请择两邑边将,以宣传部将应荐人,限一年差定,以为陞出六品之地,厚其料食,且给衣资,而如有犯越现露之端,则该镇堡边将,与犯越者同罪,则可为严防之道云。此状启,所当即为回启定夺,而定差员采参,事系新创,未知,日后弊端又如何,不可不广询熟讲,定夺于登对时,平安监司,时无回报询问之事,故姑为等待,时未禀处矣。即者兵曹,以三、甲边将有阙者,依前差出与否,来问于本司,定差员许采与否,虽可从后议(政))定,边将之择差,则别无后弊之可虑,不可不为先举行,三、甲、江界两处边将有阙代,佥使,则以训炼院都摠府四品以上官员差出,万户,则以宣传官时任人差出,权管,则以宣传官被荐取才入格者差出,而自其处,升出六品,亦依宣传官仕满例,升付京职,参上及堂上,及瓜满后,亦令还付京职,俾无失职称冤之弊,宜当。以此意,即为分付于兵曹,其他节目,则从后禀定,何如?传曰,允。〈以上《兵曹誊录》〉
○李征明启曰,大司宪李秀彦受由在外,执义金盛迪,掌令金弘桢未肃拜,掌令元圣兪呈辞,持平金德基、任元圣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东郁启曰,玉堂诸臣,来诣请对矣。传曰,引见。
○李东郁启曰,江华留守闵镇周,以引咎辞职事,状启。传曰,卿其勿辞,从速察职事,回谕。
○李东郁,以吏曹言启曰,司宪府执义金盛迪,与本曹佐郞李健命,同姓四寸妻娚妹夫相避,而初不觉察,昨日政,备拟受点,不胜惶恐。执义金盛迪,似当改差,而台臣进退,与庶官有异,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今因辞疏,已递本职矣。
○领议政南九万疏曰,伏以臣之前后陈章,沥血祈恳者,本出于事势穷迫,万不获已。毋论前代,以我朝故事及殿下临御后所处观之,岂有相臣腾于台启之论劾,列于章甫之声罪,而冒据其位者乎?此非为相臣自便之地,盖以摠率百僚,不可先丧其廉耻故也。是以,虽倚任如世庙之黄喜,既有台殚,则不可不解其职,虽勋亲如向日之金锡胄,既有儒疏,则不得不递其任,初非论所遭之言曲直是非也。特以朝廷事体,不得不如是故耳。况如贱臣,有何万分之一,可以批拟于前人,而乃敢耐台弹蔑士论,委蛇盘礴,因仍于具侯之地耶?即今左相去朝,右相不出,臣又无状,遭此人言,独使圣上忧恼于上,念及于此,心焉如割,诚愿亟伏刑章。且欲早自殒毙而不可得也,而况恩谕日下,误命荐加,臣虽无状,亦有心肠,感德之深,畏威之严,宁有穷已哉?但念朝家于辅相之臣,礼遇虽隆,任使虽专,至于人言之来,则亦未尝有所容贷,此宋臣苏轼所谓,台谏未必皆贤,臣言未必皆是,而事关廊庙,宰相待罪者,所以奋扬言者之风采,过防鄙夫之患失也。今臣徒畏严〈缺〉之论,四方而起,亦将无如之何矣,臣何忍以此眇末不肖之身,贻国家无穷之害,终至于不可救药之地哉?且念臣子于君父之命,本有不俟驾之义,苟非万分切迫,必无坐违召命之理,而近有史官、承旨命与偕来之例,圣意虽出于敦勉,而求其归,则实非所以尊君命重国体也。且或施之于远外之地,犹之可也,今臣方在都城之内,象魏之近,号召之声,可以相及,比之别居之臣,又有大相不同,而亦命承宣,使之相守而偕来者,尤有所未安。伏乞圣明,上念朝廷之事体,俯谅贱臣之危悃,亟命镌臣职名,改卜贤德,毋致国事之旷阙,且命召还承宣,毋令久辱君命于委巷之中,公私万幸,臣不胜危惧涕泣之至云云。〈批答见上〉〈烬馀日记〉
○申时,上御熙政堂。玉堂请对入侍。校理南正重,副校理林濩,修撰金时杰,副修撰赵大寿,右承旨李东郁,假注书朴乃贞,记事官金斗南、柳凤瑞。正重进曰,意外儒相去国,国家之不幸,士林之缺望,为如何哉?臣等伏见,昨下备忘中,有固知非出于长往不返之教,诚如圣教,则幸甚大矣,而亦岂必知其无长往之心乎?即今自上辞旨懃恳,必欲召还,其致诚尽礼,蔑以加矣,而第念待贤之礼,固非一道,有虚文焉,有诚实焉,徒欲致其力者,犹未免文具之末,必也用其言,然后方可谓实矣。顷者儒相所进册子中,缕缕条陈之事,俱是嘉猷硕〈缺〉之望,只在于圣上待贤之礼,以实不以文也。时杰进曰,儒相敦谕之际,诚礼既笃,何待臣等所达,而但诚礼,在于以实不以文,其所进言,若许采用,则岂有长往不返之意乎?前日所进二件册子,时未出场,未出场前,臣等虽不敢轻议,而至于请允台启之说,实殉国言,断断无他,但赐允兪,则为前头必致之道矣。上曰,儒贤意外去国,予心之缺然,国事之不幸,何可尽言?尔等,身居经幄之地,为国家勉留儒相之意,缕缕陈达,予当体念。时杰曰,臣等,俱在辅导之地,当此日寒,请对之事,极知惶恐,而儒贤去就,所关非细,敢此缕缕矣。正重曰,小臣在呈告中,未及陈达矣,今始来达,无任惶恐。时杰曰,伏见敦谕之批,其竭诚尽礼之意,溢于辞表,诚可谓至矣尽矣,而在前头必致之道,似当速允台启矣。上曰,台启,此亦有所执,不可轻议矣。罢出。〈烬馀日记〉
11月27日
编辑都承旨金镇龟。左承旨尹以道。右承旨李东郁。左副承旨徐宗泰。右副承旨李征明。同副承旨赵相愚。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世维权𢢝。事变bb假b注书朴乃贞。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肃川府使任万纪,淳昌郡守李坡。
○右议政尹趾完六十五度呈辞。入启。传曰,前后箚单之批,罄竭予意,今不必多诰,而但念风寒折绵,比来转严,村庐荒凉,必妨将摄,予之虑念,曷有其已?卿其宜体至意,安心勿辞,即日入城,从容善摄,毋孤企望。仍传曰,遣承旨传谕,仍与偕入。
○辅德柳尚载再度呈辞。入启。递差。
○吏曹启曰,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左副承旨徐宗泰书启,臣即奉批答,往谕于领议政南九万处,仍以圣教辞意,反复敦勉,则以为,圣教之频繁及此,有不敢一向退伏,而适遭功戚,时未成服,当俟制尽出仕,承旨不可等待留在,先为入去为当云,而臣既承偕来之命,故姑为仍留,先此书启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尔其先为入来。
○以权𢢝为假注书。
○明日启覆殿座正时,辰正三刻。
○正言李光著启曰,臣重被多士之非斥,决难仍蹲于言地,而连日寻单,分义是惧,不得不冒昧行公矣。即伏见前执义金盛迪疏本,其所引嫌,即前日被推事也。伊日请推之论,发于僚席,虽未详知本府古风之如何,而闻其委折,则诚有所过当者,不可无一时规警之道,故臣与之随参论启矣。今其疏中,可无一二爽失为言,未知其爽失者果何事,而既谓之失实,则臣以参启之人,不可仍冒于台席。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右副承旨李征明书启,臣承命,驰住林塘里右议政尹趾完所住处,传谕圣旨,则以为,臣之辞单度数之多,实是国朝所无之事,积罪累咎,皆置不论,宠答恩谕,愈益非常,臣苟万分一不堪仍冒,而终始撕捱,辜负明命,则圣慈虽欲曲加宽贷,神明岂容不敢祸殃哉?今者承宣又临,谕以批旨,其所以轸念贱疾,指示调摄之道者,无异父子间忧疾之意,感泣之馀,惝恍罔措。顾臣危恶之病,累月沈痼,真元大脱,朝夕难保,即今奄奄之气息,决无冒寒移动之望,仰对近臣,不知所达,俟得惊魂稍定,拟以一疏申暴血恳云矣。臣则有仍与偕入之命,故姑为仍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府启,请罪人张希载按律处断。鞫厅罪人李义征亟正邦刑。〈措语见上〉顷在壬申春间坤圣之避居私第也,有无赖辈数人,投入墙内,破后门突出,为邻居出身韩载万所捉,以至告官推治,而当初状告者四人,该曹所治者,只一人。盖逾墙突出之举,虽是寻常士夫家,尚且惊骇,况此何等重地,何等重罪,而该曹之官,不为动念,草草推治,终因谏臣之疏,至有查治之命,一向庇护,罪止编配,物情骇惑,久而未已。臣取考该曹文案,则其所纳供中,为人所逐,逾越墙垣之说,万不近似。伊时私第门墙之高截,扃𫔎之严固,决非行商被逐者所可容易逾入,则其为罪犯,与逾越宫墙者,小无异同,而按治之际,只凭各人眩乱之辞,终无明核严治之意,末乃以吕贵同一人,塞责勘断,馀人固无恙,揆以狱体,宁有是理?不可以事在既往而置之。请吕贵同、金天江及其馀同党,并令攸司,更加严核,依律定罪,其时当该堂上郞厅,为先罢职。巨济县令张宇极,当己巳坤圣出宫之日,敢于稠坐中,公肆悖慢不逊之语,同时在坐之人,莫不骇愤,至有大言峻责而相哄者,人情痛惋,尚今切齿,如此凶悖之人,决不可齿在仕籍,久稽惩讨之典。请巨济县令张宇极远窜。郭山郡守金嗣胤,本以关西卑贱之人,挟其奸猾,滥通仕籍,曾前典邑,必择西倅者,盖出于曲图私便,惟意所欲之致,识者寒心,固已久矣。及今衰朽之年,有何可取之事,乃以本道营裨,袖辟简而来,佩郡绶而还,有若探囊拾芥者然,事之可骇,莫此为甚。况家在永柔,距本郡仅数日程,当此家近申禁之日,尤不可仍置其任,重贻邑弊。请郭山郡守金嗣胤罢职。答曰,不允。三件事,依启。张宇极事,更加详察处之。金嗣胤请罪罢职之论,他无罪状,而但云关西卑贱,挟其奸猾,殊非论人平允之道,勿烦。前启,崇善君延谥时宣酝赐乐之命还收事,停启。
○政院启曰,即者领议政南九万处传谕承旨徐宗泰言送厅中,大臣明将出仕,仍参启覆云,而明日应参人员中,汉城府判尹申汝哲,左尹郑载禧在外,右尹未差,本府无进参之员,未差之代,今日口传差出,以为牌招进参之地,右参赞李世白,东平尉郑载仑,皆差腊享大祭献官,以他员改付标之意,分付吏曹,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李世选为右尹。
○院启,请罪人张希载按律处断。罪人李义征亟正邦刑。〈措语见上〉引嫌而退。当初随参,既据所闻,则自解之辞,不必为嫌,请正言李光著出仕。答曰,不允。处置事,依启。〈以上朝报〉
○吏曹启曰,明日启覆时,汉城府堂上,无进参之员,右尹口传差出,以为牌招进参之地事,命下矣。当品中,拟望之人绝少,不得已以在外人员,推移备拟以入之意,敢启。传曰,允。〈以上《吏曹誊录》〉
○禁府启曰,以全罗右水使启本兵曹粘目,前罗州牧使李㬅著,以儿弱充定事,令本府决杖事,允下矣。李㬅著,时在全罗道益山本家云,依例府罗将发遣,拿来,何如?传曰,允。〈以上《禁府誊录》〉
11月28日
编辑都承旨金镇龟〈坐〉。左承旨尹以道〈坐〉。右承旨李东郁〈坐直〉。左副承旨徐宗泰〈坐直〉。右副承旨李征明〈出使〉。同副承旨赵相愚〈出使〉。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世维〈仕〉权𢢝〈仕直〉。事变假注书朴乃贞〈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二更,流星出北下星[北斗星]下,入南方天际,状如钵,尾长七八尺许,色赤,光照地。
○谢恩,右尹李世选,正言李光著。
○江原监司书目,淮阳府使李万东罢黜事。
○右议政尹趾完上疏。大槪,敢陈沥血之恳,冀蒙谅察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昨者批旨,实出于轸念之至意,卿胡不谅,乃因不必虑之事,连章丐闲至此乎?大臣之久处城外,其在事体,诚有所未安者,不但有妨于调病也。卿其宜遵前旨,安心勿辞,从速入城,以副如渴之望。仍传曰,偕来承旨,仍为传谕,与之偕来。
○今日启覆殿坐正时,以已初三刻,差退。
○启覆时,掌令元圣兪所启,请罪人张希载按律处断。〈措辞见上〉上曰,亟停勿烦。又所启,请鞫厅罪人李义征亟正邦刑。〈措辞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巨济县令张宇极,当己巳坤圣出宫之日,敢于稠坐中,公肆不逊之语,其凶悍绝悖之状,有不忍闻,亦不可形诸文字,同时在坐之人,不胜骇愤。至有大言峻责而相哄者,人情痛惋,尚今切齿,论其罪状,实涉不道,传说狼藉,有耳皆闻,此非泛论之比,更无详察之事。请巨济县令张宇极亟命远窜。上曰,依启。又所启,臣昨以郭山郡守金嗣胤罢职事,论启矣。伏承圣批,不惟不赐允兪,至以非论人平允之道为教,臣不胜骇惑之至。嗣胤,本是关西贱隶,拔身驵侩,挟其奸猾,巧于媚事,曾前典邑,必择本道近家之地者,可见其曲图私便,惟意所欲也,识者寒心,固已久矣。及今衰败之年,有何可取之事,而乃以营裨,袖辟简而来,佩郡绶而还,有若探囊拾芥者然,事之可骇,莫此为甚。臣曾忝西幕,见其为人,闻其行事,特一贾竖子耳。前后居官,专事剥割,其为滥纵之状,有不可胜言,而臣只论其槪,不为索言者,盖出论人平恕之意,非谓无罪状之可论也。况此本郡,素称饶邑,去家不远,不可仍畀老猾之手,重贻生民之弊。请郭山郡守金嗣胤罢职。上曰,勿烦。又所启,臣以金嗣胤罢职事,论启矣。即闻铨官奏达之言,则嗣胤,元无本道自辟之事云。臣新从外来,闻见不周,以嗣胤连除西倅为未安,而况有自辟之说,不胜惊骇,并及于启辞措语中矣。重臣所达既如此,自辟一款未免爽实,臣之论事不审之失,至此著矣。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勿辞。退待物论。
○正言吕必容所启,请罪人张希载亟命按律处断。〈措语见上〉上曰,亟停勿烦。又所启,请罪人李义征亟正邦刑。〈措语见上〉上曰,勿烦。领议政南九万所启,投匿名书罪人金永伯,在律当死,无可论者。但上失其道,民散久矣,如得其情,则哀矜而勿喜者,正指若此类也。永伯,年才七岁,充定禁卫保人,年年纳布,已是难堪,而又于九岁,充定通引,长立官门,其弟,又以御营保人,兼役通引云。其弟虽未知自何岁应役,而无告穷民,自官家侵虐如此,万无聊生之路,不得不逃亡,则又囚其父母,夺其田畓,穷迫至此,何事不为?谚曰,兽穷则搏,此语诚然矣。即今国中,军役太繁,民不堪命,若不大段变通,则必无保存之理,八路各道如此之类,不胜其多,而无以上闻于朝廷,此则文书既登御览,不可视以常事而置之。请令本道,查其实状,果如罪人之招,罪其守令,除其弟通引之役,还给其田畓,以示朝家哀矜之意,似不可已。且以此意,申饬中外,凡叠役尤甚难者,使之渐次减除,何如?上曰,大臣之言,诚然矣。依此分付,可也。〈以上朝报〉
○有政。
○吏曹启曰,新及第李世白呈状内,名字,与秩高宰臣相同,欲以世维改名云。緖录相考,则大小人员欲改名者,宗宰同名,则许令听施,李世白改名事,令艺文馆,依法举行,何如?传曰,允。
○以李宇恒为通津府使,韩圣佑为淮阳府使,金垕为金郊察访。
○三覆入侍时,吏曹判书柳尚运所启,今此翰苑还付职之人,次次陞付六品迁转事,下教矣。既有承传,则馆规不必拘,而闻《时政记》或有修正者,或有未尽修正者云。《时政记》未修正者,虽或有因承传径出之时,而未修正前,不许迁转,曾有定式,《时政记》修正与否,事系重大,臣今方入侍,下询而处之,何如?上曰,此意,何如?领议政曰,向者,有一翰林,不即修正《时政记》,遽尔身故,终至于事甚难处,故厥后翰林苑,虽有迁状,必问其《时政记》修政与否,然后许出六品,已为定式矣。今此翰苑还付之人,则既不得行公,终始有妨于新荐之际,故特许陞六品于一时变通,《时政记》之修与不修,似不必为拘矣。上曰,当初变通,与常规有异,则仍为陞六,可也。都承旨金镇龟曰,此是别样陞出之事,虽不得不趁速陞六,而《时政记》,既是重事,此翰林等下番时朔数,考出其久近,别为定限,催促修正以纳,何如?上曰,依为之。又所启,顷因承旨金洪福陈达,己巳年参下官不仕之类复职后,前任通计事,有试问该曹之命矣。无故作散,在任遭丧外,曾无通计之规,所谓无故作散,即如相避递职之类,有文书可考故也。今此不仕之人,或呈病,感受由过限,则到今何以凭考?不但爽实相议,事体亦甚苟简,其中如有志节表著者,指名以迁,则别为调用,犹或可也,事系典章,既难创开,且关后弊,臣意则以为不可行矣。上曰,置之,可也。
○三覆时,摠戎使李基夏所启,顷者巡到水原,即武乡将校稍习军法,府使亦留意于军务,多有着实举行之事,而犹不无疏漏之处。南阳,则本以荫官,不闲戎事,虽欲修举,有所不逮云,此则事势固然。长湍,则素是文武交差之邑,而今为弊邑,莫可收拾,此皆臣所目见而闷虑者,臣归见大臣,言及此事,则大臣亦以为,既有所怀,陈达无妨云。以臣意见,三营皆以武弁各别择送,似合事宜,适承下询,敢此仰达矣。上曰,所达,不无意见,令该司禀处,可也。〈出朝报〉
○徐宗泰,以义禁府言启曰,以全罗右水使启本兵曹粘目,前〈缺〉州牧使李㬅著,以儿弱充定事,令本府决杖事,允下矣。李㬅著,时在全罗道益山本家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以下缺〉以朴世𤎱为礼曹参议,李嵂为直讲,朴泰长为掌乐佥正,李行道单付兼春秋,承文正字单李世奭,奉教单兪世重、李柱天,待教单金世镐。金垕为金郊察访,安健之为奉常佥正,李涣为司艺,赵东果为尚衣直长,崔邦彦为典牲直长,沈廷瑞为社稷令。
○兵批,判书尹趾善将鬼荐进,参判李彦纲进,参议李光迪病,参知李德成病,左副承旨徐宗泰进。
○以金盛迪、柳尚载为副护军,洪受畴为副司直,朴乃贞为副司正。
○右议政尹趾完疏曰,伏以臣,自昨承批之后,精神〈缺〉如痴如狂,连宵哽咽,泪眼几肿,而近侍之留住相守〈缺〉前日煎迫罔措之境,曾蒙圣慈愍怜增疾〈缺〉近侍俾得粗安私心,以保危喘,臣之一息未泯者,莫非天地生成之德,铭在骨髓。不料玆者,复有敦迫之命,是固臣命卒之时,更何言哉?顾臣日夜所视,唯在释负就尽,而今则朝廷事势,亦有所不得不变通者,客使之来,当在非久,自前待之之道,必须三公备员,盖所以重其事也。近来或不无不能备员之时,此缘彼之使事无常,我之畏心渐弛而然,不可援以为例,而况此敕行。〈缺〉〈批答见上〉
○辰时,上御熙政堂。三覆入侍,领议政南九万,吏曹判书柳尚运,东平尉郑载仑,户曹判书李世华,刑曹判书徐文重,右参赞李世白,兵曹参判李彦纲,礼曹参判闵镇长,刑曹参判金构,工曹参判任相元,右尹李世选,韩城君李基夏,同中枢黄铨,敦宁都正李弘选,刑曹参议朴泰淳,副校理林濩,修撰赵大寿,掌令元圣兪,正言吕必容,都承旨金镇龟,左承旨尹以道,右承旨李东郁,左副承旨徐宗泰,假注书李世维、权𢢝,记事官金斗南、柳凤瑞入侍。徐宗泰,持京囚匿名书罪人金永伯推案,〈缺〉金镇龟持京囚杀人罪人亡种推案进。上曰,招辞都启,可也。镇龟,读承服招辞一遍。上曰,《大明律》考启,可也。镇龟,考《大明律》以启。上曰,此则何如?南九万曰,律文分明,依律之外,更无可达。上曰,佥意何如?诸臣次对曰,律外更无所达矣。上曰,依律。尹以道持京囚杀人罪人姜同推案进。上曰,承服招辞,考启,可也。以道,读招辞一遍。上曰,《大明律》考启。以道,考《大明律》。上曰,此则何如?南九万曰,杀人分明,依律之外,更无可达。上曰,佥议,何如?诸臣次次对曰,律外更无可达矣。上曰,依律。以道,持平壤囚徒逃亡人金《缺》推案进。上曰,监司亲问处,考启,可也。以道读一遍。上曰,《大典》考启,可也。以道,考《大典》。上曰,此则有可恕之道,未知,何如?九万曰,此非初犯至〈缺〉犯则在律应死,而以其情迹观之,容有可恕之道,自上可以参酌处之矣。上曰,佥意,何如?载仑曰,参酌贷死,恐不悖于好生之德矣。世华曰,自上参酌处之,何如?文重曰,臣于初度时,已陈参酌处之之意,更无所达。世白曰,初覆时,已达酌处之意,参酌处之,何如?彦纲曰,情则容有可恕,罪犯死律,自下不敢请宥矣。相元曰,虽犯死罪,情实可矜,参酌处之,何如?金构曰,以情迹言之,容或可恕,而国典如此,身为法官,执法之外,更无所达。泰淳曰,此非初犯,至于再犯,法〈缺〉命参以权法,固无不可,但未知姑为仍配〈缺〉处乎?抑别为极边定配乎?文重曰,北路凶荒太甚,移配他道,未知,何如?尚运曰,渠初既全家徙边,则虽有极边定配之教,仍前徙边,似为得当矣。上曰,改极边定配,为全家定配,可也。金构曰,律文有杖一百一款,今亦依律文举行乎?上曰,既已减死,则减杖似无害矣。李东郁,持茂朱囚杀人罪人李仪先推案进。上曰,监司亲问处,考启,可也。东郁,拈出读一遍。上曰,《大明律》考启,可也。东郁,告律以启。上曰,此则何如?九万曰,律文分明,更无可达。上曰,佥意,何如?诸臣次次对曰,律外无可达矣。上曰,依律。李东郁,持公州囚印信伪造罪人李斗《缺》推案进。上曰,监司亲问处,考启。东郁,拈读一遍。上曰,《大典》考启。东郁考《大典》以启。上曰,此则,何如?九万曰,印信伪造,既已明白,依律之外,更无所达。上曰,佥意,何如?诸臣次次对曰,律外更无所达。上曰,依律。徐宗泰,持龙仁囚杀人罪人梁辰拔推案进。上曰,监司亲问处考启。宗泰,拈读一遍。上曰,《大明律》考启。宗泰,考《大明律》以启。上曰,此则何如?九万曰,以夺人之妻杀人,杀人之中,尤为凶惨,依律之外,更无所达。上曰,佥意,何如?文重曰,〈缺〉治狱虽曰未尽,而渠之杀月先则无疑,〈缺〉死无可论者,但上失其道,民散久矣,如得其情,哀矜而勿喜,正指若此类也。永伯年才七岁,充定禁卫保人,年年纳布,已是难堪。〈此一段已出举条见上,故不为再录〉上曰,卿不我遐弃,出而行公,其为喜幸,何可胜言?九万曰,臣事君无状,负罪如山,固无更出朝端之理,而适值鼎席俱空之日,一身廉隅,有不暇顾,冒没行公,心甚愧恧矣。至于馆学多士声罪之后,则情势之难安,更加一层,虽在庶官微品,固不敢抗颜行公,况臣身在具瞻之位,得罪于公议至此,何敢出而论事?只以圣恩罔极,屡勤下教,必不欲相舍,故臣严畏分义,不敢一向撕捱,乍入而旋出,臣之情事,可谓戚矣。今〈缺〉表著者,指名以达,则别为调用,犹或可也,事系典章,既难创开,又关后弊,臣意则以为不可行矣。上曰,置之,可也。〈出举条〉尚运曰,臣有区区所怀,敢达。向日以台启,削蔡彭胤弘录,彭胤之削录,盖以随参于李玄龄疏事也。两贤既已腏食文庙,则与当初所争,事体自别,自上参酌轻重,既罪玄龄,而大槪此论,非渠辈所创出,自其祖先已有之,于今三十馀年矣。已往则虽异论丑正者,不过儒罚而止,通同调用,至于显仕者,非止一二,今则论议转激,攻击太甚,至有玉堂削录之举,此则前所未有,虽有成命,不无后弊。且闻堂后削荐,蔡明胤,亦入其中,明胤出身之后,既无荣进之意,此固可尚。臣待罪铨部,置明胤于说书之望,与崔启翁并拟矣。无他现著之罪,而混入于削荐中,似涉已甚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九万曰,向日翰苑,无行公之员,有上教不为仕进,故迫于不得已罪之,而后〈缺〉新荐此固出于一时权宜,实非久远遵行之例。大槪一番翻覆之后,有同革除斥绝,而使不得齿诸朝端,此岂圣世之美事乎?小臣虽有陈达变通,非但心有所不安,外方物议之不快,尚今未已,至于堂后削荐,实为无据,朝廷用人之道,固当视其人之贤不肖,而有所黜陟,岂可以局面之换,一倂弃斥乎?自上视之,则均是臣子,似无彼此之别矣。且彭胤〈缺〉此等事心常慨然,欲有所达,而负罪之中,惶恐不敢矣。今因吏判之言,敢陈所怀矣。上曰,台启虽是既往之事,削荐削录,太涉已甚,似有后弊矣。尚运曰,今此翰苑还付职之人,次次陞付六品迁转事。〈此一段已出举条见上,故亦不再录〉掌令元圣兪连启。〈措语批答并见上〉后启曰,小臣适当虑囚之日,窃有所怀,敢达。今此罪囚等,不过无知细民,厥罪或涉妄作,而绳以律文,置之重辟者,良以三尺至严,有难轻改也。夫希载,戚连宫禁,官至亚卿,而乃与黯、义征,缔结和应,敢生谋害国母之计。谋害国母,是何等罪恶,而尚保首领,此岂非失刑之甚者乎?至于太学多士齐声请讨,一国公共之论,据此可知。请更下询入侍大臣,快赐处分。上曰,已谕予意〈缺〉不轻,有难挠夺矣。尚运曰,宪臣论金嗣胤一款,本无持简来传之事,小臣顷日待罪西关时,置之幕下,知其勤干可用,故适随阙备拟,而监司之自辟通简,元非实状,今此台启,似是传闻之误也。上曰,今闻此言,台启似爽实矣。〈此下谏院连启及李基夏所达并见上,故不为再录〉诸臣,遂罢出。〈烬馀日记〉
11月29日
编辑都承旨金镇龟〈病〉。左承旨尹以道〈坐直〉。右承旨李东郁〈坐直〉。左副承旨徐宗泰〈坐〉。右副承旨李征明〈出使〉。同副承旨赵相愚〈出使〉。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世维〈式暇〉权𢢝〈仕直〉。事变bb假b注书朴乃贞〈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谢恩,全罗都事李敏英。
○右副承旨李征明书启,臣更以圣批措语,传谕于右议政尹趾完,再三敦谕,则以为,臣决无复入之望,又有必递之势,而崩迫之悃,未蒙谅察,懃恳之批,轸念愈切,惶感之极,惟有涕泪,到此地头,罔知所措。虽无承命入城,更为陈吁,即今贱疾,十分危苦,万无自力运动之望,伏地震越,无以仰对,拟构短疏复申危恳云。臣则既有偕入之命,姑为仍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开城留守书目,更申前恳,亟命改正新授职名事,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勿固辞,从速察职。
○院启,请罪人张希载按律处断。罪人李义征亟正邦刑。〈措语见上〉引嫌而退。随闻论列,虽得台体,语有爽实,势难仍在。请掌令元圣兪递差。答曰,不允。处置事,依启。
○吏曹启曰,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过斋后为之。
○右议政尹趾完上疏。大槪,更申危恳,乞蒙谅察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屡悉予意,复何多诰?所谓情势,亦已开示无馀,则何必以此不安,辄自引嫌耶?君臣之间,贵在情志之交孚,虽于请急之中,入城调息,小无所妨,而一向迈迈,不谅予心,实非所望于卿者也。卿毋困我,安心勿辞,从速入城,勉副至望。仍以司谒,口传下教,传谕承旨,仍为传谕。〈以上朝报〉日记郞厅朴性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