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记/英祖/三十四年/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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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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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韩光会。右承旨申𬀩。左副承旨李彝章。右副承旨洪名汉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著坐直。注书李晋圭李迪辅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学洙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章敬王后忌辰斋戒。

○孝昭殿朔祭罢后,大殿,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宗亲单子问安。答曰,罔极。大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罔极。徽宁殿朔祭罢后,世子宫、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南泰著达曰,大司宪权爀未肃拜,执义金元行,掌令申大修、李养源,持平李凤祥在外,李圣圭再度呈辞留院,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明日国忌斋戒,再明日大报坛斋戒相值,此两日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药房口传启曰,臣等与医官入诊于东宫,则诸症候尚无向胜之势,诸医以为加减消痰汤,连为进服为宜云。此药五贴剂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泰著达曰,副应教徐命天,以其亲病,陈书径出,原书以亲祭斋戒,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徽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贵,何如?令曰,依。

○又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上番副应教徐命天,以其亲病,陈书径出,上番将未免阙直。校理尹得养,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尹得养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南泰著曰,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著达曰,即者副校理洪景海,以其亲病,陈书径出,原书以亲祭斋戒,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徽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校理李心源,修撰宋莹中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心源,修撰宋莹中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南泰著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戊寅三月初一日寅时,上御崇文堂西轩。编次人入侍时,编次人具允明、赵明鼎,右副承旨洪名汉,记事官李迪辅,记事官洪秀辅,郑昌顺,以次进伏讫。上曰,承旨与上番翰林,为几寸耶?名汉曰,七寸叔侄间也。上命允明,读孝昭殿、徽宁殿朔茶礼祭文讫。明鼎曰,昨日停乐纶音,犹有未尽处,自徽宁殿之自字,去之何如?上曰,唯。明鼎曰,此文主停乐,上食二字,去之何如?上曰,唯。明鼎曰,左相云今方问议大臣之今方二字,去之似好云,何以为之?上曰,去之。允明曰,此书浩縏,而停乐本意未彰,改之何如?上曰,置之。上曰,宫中初番用乐,则闻者甚怪之,及其至再至三则听若寻常矣。上曰,承旨书之。既无亚终献,则斋祝异焉,大祭外,亦无入庭盥洗之事,则盥洗位官,亦剩官也。今后则减除事,分付该曹。出传教诸臣退出。

○三月初一日辰时,王世子坐德成阁。药房入诊入对时,都提调金尚鲁,提调李成中,副提调李之亿,记事官李晋圭,记事官南绮老,郑昌顺,辅德沈益圣,医官金履亨、皮世獜gg皮世麟g、许礈,金德仑进伏讫。尚鲁曰,调摄之中,躬参祀事,而朝来风日不顺,不瑕有添损之节乎?令曰,一样,而去夜行步之馀,足部似加浮高矣。尚鲁曰,还内后少得寝睡乎?水剌之节,近间更若何?令曰,少得着睡,而厌进一样无胜矣。尚鲁曰,岁月如流,徽宁殿祥事奄过,孝昭殿小期又迫,臣民普切恸霣,而况邸下哀慕之心,当复如何哉?令曰,两魂殿祥期,稠叠于数月之内,此心恸迫,益难抑也。尚鲁曰,大朝凡于朔望殷奠,每为亲行,圣候安得无致损之虑乎?臣不胜焦迫之忱矣。诸医方待户外,使之诊候,伏望。令曰,只令二医诊脉,可也。履亨诊讫退伏曰,脉侯带数之中,虚软无力则一样,而掌心热候,比前稍加矣,许礈所达与履亨同。尚鲁曰,医官既令诊候,议定汤剂宜矣。令曰,唯。履亨曰,前剂入消痰汤,更为进服伏望。尚鲁曰,以此药更为剂入之意,仰达矣。令曰,唯。诸臣遂以次退出。

3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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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韩光会坐直。右承旨申𬀩。左副承旨李彝章坐直。右副承旨洪名汉。同副承旨南泰著。注书李晋圭李迪辅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学洙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章敬王后忌辰。

○自巳时至酉时,日晕。自一更至三更,巽方东方有气如火光。

○洪名汉达曰,大司宪权爀未肃拜,执义金元行,掌令申大修、李养源,持平李凤祥在外,李圣圭再度呈辞留院,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正言李普温再达烦渎,退对勿论矣。令曰,知道。

○李彝章,以都摠bb府b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彝章,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辅德沈益圣连日入直矣,以身病陈书径出,上番将未免阙直,事甚未安。弼善金光国,文学李敬玉,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洪名汉达曰,辅德沈益圣,谓有身病,无端径出,依定式禁推徽旨捧入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副校理李心源,修撰宋莹中,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心源,修撰宋莹中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洪名汉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又达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尹得养既有只推之令,一体更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赵荣进、李基德。

○正言李普温达曰,臣于见职,固已万不近似,而且臣之姨母夫李宜馣,方带吏曹正郞。铨官相避之不得除职,法例甚严,则今此除拟,有违公格,臣之去就,尤无可论。宜即自引,而未及觉察,今始来避,所失大矣。请令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3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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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韩光会。右承旨申𬀩坐直。左副承旨李彝章。右副承旨洪名汉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著。注书李晋圭李迪辅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学洙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申𬀩达曰,大司宪权爀牌不进,执义金元行,掌令申大修、李养源,持平李凤祥在外,李圣圭再度呈辞留院,今日bb以b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明日常参,就禀gg取禀g。令曰,停。

○李之亿达曰,右副承旨洪名汉,同副承旨南泰著,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达曰,正言李普温引避退待,已至经宿,而两司时无行公之人,尚未处置,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亦涉未安。除在外、呈辞受由外,大司宪权爀,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洪名汉达曰,校理尹得养,副校理李心源,修撰宋莹中,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尹得养,副校理李心源,修撰宋莹中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申𬀩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申𬀩曰,今日心在皇坛致诚斋沐之意,令入直注书,传于右相。

○传于申𬀩曰,陵幸时即日经宿,皆以布戎服为之事,令该曹定式举行之意,只分付礼曹。

○传于申𬀩曰,永禧殿守仆,既已加资,则殿体貌同焉,真殿、宣政殿图写时,行首守仆李弘亮,依此加资事,只分付吏曹。

○传于申𬀩曰,尚有馀贴,内局日次,以初六日为之。

○传于洪名汉曰,御将明日祭罢后奉审,即为复命于政院。

3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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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式暇。左承旨韩光会。右承旨申𬀩。左副承旨李彝章。右副承旨洪名汉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著坐直。注书李晋圭李迪辅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学洙式暇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下直,舒川郡守郑运维,宝城郡守林世载,许沙佥使金兴兑,天城万户朱俊明。

○洪名汉达曰,大司宪权爀牌不进,持平李圣圭再度呈辞入达,李凤祥,掌令申大修、李养源,执义金元行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南泰著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申𬀩达曰,监察成德求肃拜已下之后,不即待令,事甚未安。从重推考警责,使之后日更为肃拜,何如?令曰,依。

○洪名汉达曰,正言李普温引避退待,已至累日,尚未处置,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亦甚未安。两司除在外、呈辞受由外,大司宪权爀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申𬀩达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应教徐命天,副校理洪景海,由限已过,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校理尹得养,副校理李心源,修撰宋莹中,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尹得养,副校理李心源,修撰宋莹中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申𬀩曰,推考徽旨捧入。

○懿昭墓献官洪凤汉奉审后,依下教入来矣。传于申𬀩曰,下教日入来。

○洪名汉达曰,明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呈辞受由、引避退待外,大司宪权爀,待开门牌招,以为进参之地,何如?令曰,依。

○申𬀩,以宗簿寺言启曰,今次《国朝御牒》五处奉安件,正书书写官,以海蓬君橉差下缮书,而本寺正洪得厚,直长尹得霖,依例差祭安徐,凡公会勿参,使之专意董役,书写忠义卫一人势难速完,亦依前例,加出忠义卫二人,付军职冠带常仕,与本寺忠义卫,同为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宗簿寺言启曰,《璿源谱略》讹误处,并令宗簿寺修正,进上一件,进献二件事,命下矣。五处奉安《国朝御牒》、《璿源谱略》,依例改修,而颁赐《谱略》,亦依前例,收聚改张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泰著,以春秋馆言达曰,史库曝晒,间一年举bb行b,乃是定式,而江华府鼎足山城史库曝晒,今年当次,依例发遣史官,择日举行,何如?令曰,依。

○洪名汉,以备边司言达曰,军饷未捧守令、边将,居末拿问,居二决杖,居三推考,还上未捧,居末决杖,居二推考事定式,而取见平安道捧未捧状达,则新军饷居末,安州前牧使徐命天,居二,林土别将张再洙,居三,杨下万户尹圣护,新还上居末,龙川府使卞至英,居二,安州前牧使徐命天,旧军饷居末,林土别将张再洙,居二,宁城佥使南尚鼎,居三,恃寨佥使李东柱,旧还上居末,林土别将张再洙,居二,吾老梁万户田有成矣。并依事目,新旧军饷未捧,居末拿问,居二决杖,居三推考,新旧还上居末决杖,居二推考,私赈谷居末居二,依新定式一体施行之意,分付,何如?令曰,依。

○南泰著,以成均馆言达曰,今三月初三日儒生课试,当为设行,而大提学未差,行大司成尹东度呈辞入达,限内不得为之,今月内无故日退行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洪名汉,以义禁府言达曰,果川县监金履贞,阳川县监白大成,施以不应为律事,徽旨达下矣。金履贞待令于本府,即为拿囚,白大成时在任所,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令曰,依。

○洪名汉,以义禁府言达曰,忠清监司状达内,选武布全不纳守令延丰前县监朴台秀,已为递归,决杖,令本府举行事,达下矣。朴台秀下去报恩地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令曰,依。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熖硝乃是军器中最紧之物,而节省物力,多数煮纳,诚甚可尚,故前后监官六朔之内煮纳五千斤,则例蒙赏典矣。监官折冲赵圣洙,尽心勤劳,六朔之内煮纳之数,至于六千三百斤之多,其在激劝之道,宜有加资之典,而事系恩赏,不敢擅便,令该曹考例禀处,何如?传曰,允。

○咸镜监司李命坤状达,二月令荐新生松鱼,限内既不得封进,月令内,又不得封进,惶恐待罪事。令于南泰著曰,勿待罪事回谕。

○司书南绮老上书,伏以日月迅驶,徽宁殿祥事奄过,伏惟我邸下哀慕靡逮之恸,益复罔极。仍伏念臣姿性空疏,见职卤莽,从班厕迹,已多滥竽之讥,而至于胄筵讲官,责任尤重,决非如臣𫍲蔑所可一刻冒应者。而适值朔享隔宵,摄行有令,他不暇顾,章皇出肃,粗效骏奔之忱,而磅礴持被,亦且屡日矣。挟册登筵,昵近离光,新进生疏,曲蒙包容之殊私,言辞拙讷,莫副俯询之盛意,且感且惶,益不知措躬之所也。况臣与同副承旨臣泰著,为三寸叔侄之亲,春秋兼衔,有应避之嫌,以彼以此,俱难仍据。伏乞考例递改,以安私分,千万幸甚。答曰,览书具悉。日月流迈,祥事倏过,孝昭殿练期奄近,一倍罔极。书辞,令该曹考例禀处。

○校理李锡祥上书,伏以日月迅迈,徽宁殿祥事倏焉已过,恸霣如新,普率惟均。伏惟我邸下孝思皇皇,廓然靡逮,而睿候久愆之馀,不瑕有添损之节乎?区区下情,实不胜忧虑之至。向臣于孝昭殿望祭,见差执事之任,而久患寒感,强疾入阙,大朝传香之时,未及先期进待。论其负犯,常宪难逃,而特蒙圣度之包容,幸逭严诛之遄加,至使同罪之诸执事,独被重勘,追思至今,惶汗浃背。夫祭享执事,其为任何如,而后时趋列,彼此无异,则岂可以事在既往,恩出常格,独自晏然,以为冒没供职之计哉?仍念臣获蒙恩暇,归省先垄,情理粗伸,幽明感极,惟当即趁由限,以效反面之义。而臣有一妹,在于忠清道公州地,身殁已逾月经岁,而久縻职事,未克往哭,悲深孔怀,只自摧心。顾今葬期隔在三四馀日,而自此距彼,不过一宿之地矣。身既辞陛在外,今又至近葬迫,而不得临穴一恸,以伸同气之情,则其为存没之限结,当复如何?看葬虽非法典之所许,而至情终难自抑,昧死擅发,转寻南路矣。臣本衰老善病,连日跋涉之馀,触冒风寒,重得轮行毒感,身热头疼,肢体若脔,重以膈痰痞滞,勺水不下,神气昏眩,转侧须人,委卧村舍,四到不省。多般药饵,顿无分效,呻痛奄奄之中,由限已过,伏枕惶懔,靡所措躬。顾此病情,万无时月间起动之望,玆敢冒万死仰吁于贰极之下。伏乞离明,俯赐矜谅,亟削臣所带职名,俾便调息而寻生路,仍治臣擅行之罪,以昭法纪而警具僚,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日月流迈,祥事倏过,孝昭殿练事奄近,一倍罔极。尔其勿辞,调理上来察职。

○弼善金光国上书,伏以日月迅迈,贞圣圣毋祥事奄过,孝昭殿练期又近,臣民痛陨,大小同情。伏惟我邸下孝思哀慕,益复如新。念臣姿性鲁莽,才识短浅,闲司漫职,常惧不称,至于胄筵侍讲之任,是臣屡叨蔑效之地,况今衰朽之质,尤无承当之望。且臣于前冬忝叨谏官也,以次对不参,重速玉署之论,至被谴罢之罚。伊时事实,略有委折,今于事久之后,不必费辞追辨,而第念言官之以不职被论,是何等罪过也?臣于是惶汗震悚,历日月而靡释,一切官职,不敢为弹冠冒没之图。而日前除旨,遽下于杜门讼愆之馀,继以召牌俨临,朔祭躬行有令,骏奔事急,他不暇顾,颠倒出肃,获忝执事之末,粗伸区区之诚,而其为坏廉义,而咈公议则大矣。臣前既有溺职之罪,今又犯冒进之诮,去就郞当,愧悚冞切。连日清斋,不敢冒入文字,今始露章自列,仰渎离明之下。伏乞睿慈,察臣危苦之恳,先递臣职名,以安愚分,仍令攸司,重勘臣渎扰之罪,以励馀人,不胜万幸。答曰,览书具悉。日月流迈,祥事倏过,孝昭殿练期奄近,一倍罔极。尔其勿辞察职。

3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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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式暇。左承旨韩光会。右承旨申𬀩。左副承旨李彝章坐直。右副承旨洪名汉。同副承旨南泰著坐直。注书李晋圭李迪辅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洪名汉达曰,大司宪权爀牌不进,持平李圣圭三度呈辞入达,李凤祥,掌令申大修、李养源,执义金元行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申𬀩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李彝章,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申𬀩达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尹得养,副校理洪景海、李心源,修撰宋莹中,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应教徐命天,校理尹得养,副校理洪景海、李心源,修撰宋莹中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申𬀩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令于李彝章曰,大臣、备局堂上引接。

○传于申𬀩曰,御制编次人,使之入来。

○御制编次人赵明鼎依下教来待矣。传于申𬀩曰,来诣于集贤门。

○申𬀩达曰,预备兼春秋朴宗亮,今日次对时,当为入来守厅,而累次催促,终不入来,有关后弊,事甚可骇。所当从重严处,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令曰,拿处。

○李彝章违曰,事变假注书金学洙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传于南泰著曰,孝昭殿内有修改事,望祭兼行告由事,分付。

○南泰著,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光陵参奉,顺康园守奉官所达,则近来虎患特甚,白昼横行于红箭门至近之地。且有囕害人命之事,故奉审、巡山等节,不得如常为之云。莫重陵园,虎患,若是狼藉,极为惊心,即令该军门发遣军校,期于捕捉,何如?传曰,允。

○洪名汉,以兵曹言启曰,新除授禁军别将李泰祥,时无职名,依例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护军李泰祥,副司果郑养淳。

○李彝章,以兵曹言达曰,景福宫假卫将康恒道,庆德宫假卫将金宗泽,近得轮疾,浃旬弥留,症情危剧,文臣兼宣传官元启英,素抱奇疾,阅月沈痼,万无自力供仕之望,俱为呈状乞递,并今姑改差。新除授方山万户李秉晋呈状内,老母今年七十六岁,法不当远离赴任云。边将之亲年七十五岁以上者,许递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以义禁府言达曰,即接月令医员申德沈手本,则保放罪人金益焕病势,今已向差云,还囚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彝章,以义禁府言达曰,安州前牧使徐命天,林土别将张再洙等拿问事,徽旨达下矣。徐命天,今方待令于本府,即为拿囚,张再洙时在任所,交代后,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令曰,依。

○戊寅三月初五日辰时,王世子坐德成阁,大臣、备局堂上,引接入对时,左议政金尚鲁,行司直李昌谊,行工曹判书洪凤汉,行司直洪启禧,户曹判书李宗白,行副司直金汉喆,刑曹判书申晦,训炼都正具善复,礼曹参判南泰齐,行副护军郑汝稷,吏曹参判金致仁,左副承旨李彛章,记事官李迪辅,事变假注书金学洙,记事官南绮老,记事官郑昌顺,以次进伏讫。尚鲁曰,近日雨馀,日气不适,睿候调摄之节,何如?令曰,一样矣。尚鲁曰,膈间牵疼之候,足部浮高之症,何如?令曰,不愈矣。尚鲁曰,寝膳诸节,何如?令曰,一样矣。尚鲁曰,汤剂进御乎?令曰,进御矣。尚鲁曰,大朝圣俟,何如?令曰,一样矣。尚鲁曰,此平安监司闵百祥状达也。以为狮子岛本是龙川之地,而义州无渔盐收税处,故当初只给盐釜、渔箭,其后凭借渔盐之划给,专属土地人民于义州者,事甚不当。义州之办物力筑筒处,仍作该府屯田,使之收税,本岛军额及土地人民,依前还属于龙川事,请令庙堂禀处矣。无论京外,办出物力,筑筒起耕,则收税属之其处,土地人民,属之地方官,自是法例也,而此事已经甲午年朝家处分,则今此道臣状论,诚甚得宜。使之依状请施行,何如?令曰,依为之。尚鲁曰,此平安监司闵百祥状达也。枚举宣川府使李昌运报牒,以为防别武士二千馀名内,一千名减给本府,以补军额一千名,依前作银会录事,请令庙堂禀处矣。无论当初名色之如何,收钱换银,留作军需者,已至卄馀年,可谓法之成而行之久。则该邑军额,虽曰苟简,亦非昨今年之始有此弊,有难轻义汰减,而诸堂中不无参差之议,下询于入对诸堂,恐好矣。令曰,诸堂之意,何如?昌谊曰,臣于昨冬,奉命西下,路过宣川,略闻其事情,则本府名虽防营,军额猥多,而民丁绝小,将至于民邑难支之境者,尽如道臣状辞,量宜减定,有不容已,而此等事一番变通之后,难保其实惠之下究,恐不可遽议矣。凤汉曰,宣川防别武士之征钱换银,别为会录者,名色既不正,事面亦苟简,宣民之称冤,势固然矣。永革其名,虽难可议,量减其额,在所不已。但其减额之后,实惠或不及民,则安在其变通之本意乎?此一款恐不可不严饬矣。启禧曰,臣于西事,未尝熟谙,而此等事若自朝家许减,实效果及于民,则许之固宜,而毕竟无实效,则依前会录恐为得当矣。宗白曰,军额难充之弊,诚如道臣状陈,而防别武士创设之后,收钱换银,留作军需者,已成规例,则有难轻议汰减矣。汉喆曰,俄者宾厅大臣与诸宰,以此事商确,佥议皆以变改为重难,臣亦别无他见矣。晦曰,所谓防别武士,即他处所无之名色,而于本府为莫大之弊,故道臣有此状闻。量减其额,不害为救宣民之道,而但既曰军需,行之已久,则猝难变通,大臣不可轻议之言,诚是矣。善复曰,防别武士名色,通一道所无,而独于此邑有之,固当有弊,行之已久,则似不可轻许减额也。泰齐曰,量减其数,以补军额,使实惠及于民,则岂不好矣,而第行之已久,恐难轻议矣。汝稷曰,臣待罪西阃时,习知本邑军额之弊,而防别武士名色,他邑所无,且与土税应纳有异,量减其额,实惠及于民,则恐好矣。致仁曰,西关事,臣固未谙。第以道臣状辞见之,名色不正,事面苟简,宜似有变通之道,而但念收钱换银,留作军需,意亦有在,行之数十年,已作成法,恐不可轻议许减矣。尚鲁曰,诸宰所对,小异而大同,以大体则其靳难可知。此等事一番开路,必有后弊,道臣状辞,今姑置之,何如?令曰,依为之。以上出举条尚鲁曰,臣于顷日药房入诊时,大朝以次对太草草为教,臣对以其前种种入达,备局事无留滞,故今则别无可为者矣。尚鲁曰,顷者次对时,玉堂、宪府俱为入参矣,今日则三司无一人入之。次对时儒臣、谏官入参,自是例也,且次对久旷之馀,无一人入参者,诚甚慨然。此后下令申饬,则必有效矣,伏愿留意焉。令曰,唯。尚鲁曰,朝臣之鍼灸呈辞,视沐浴呈辞,事面尤重,正卿以上外,例不得为之。而日昨工曹参判南泰爀,以鍼灸受由,故使政院溯考前例,则曾在七十年前,一有从二品鍼灸呈辞之事云,而此亦不过其时政院不察捧入之致也。决不可因一久远之谬例,以启挽近所无之弊。此后则正卿外鍼灸呈辞,使之定式勿捧,南泰爀呈辞,勿施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凤汉曰,大同事体,何等至重,而近来纪纲解弛,船运上纳,每致愆期,亦多中路故破之患,事之骇痛,莫此为甚。此后则各别申饬,毋得过限,如有臭载之事,则当该地方官,即即驰进,故破与否,严加查实,俾无弄奸之弊事,申明知委于诸道,何如?令曰,依为之。晦曰,国谷船运之际,故破之患,比比有之,此固骇痛,而和水之律,亦是一罪,其弊尤甚,不可不一体严饬矣。令曰,依为之。启禧曰,臣于监赈时,欲祛和水之弊,而无其策,核得一人,正罪后始无此弊,此不可不各别严饬矣。凤汉曰,故破自有其律,而罪在疑似,不能摘发,则亦不可轻议用法。盖明其罪发其奸之道,全在于败船地方官之即往详查,此臣所以仰请其别为严饬也。昌谊曰,破船真伪之核得,果专在于登时摘奸,而近来船汉辈,故为缓告于地方官,而地方官,亦不即驰往详核,辄致奸弊之渐生。此后毋论船汉与地方官,若有如前稽忽之事,则并随现重绳之意,别为严饬,恐不可已矣。令曰,依为之。宗白曰,税大同装发后,故破入仓后无面,专由于沙格之作奸,则此亦实监色不骑船之致。近来各邑,不有事目之申严,率多换名代送之弊,今年税船上来后,各别查实,若有代送之邑,则当该守令,当随现请勘,而为先严饬,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诸臣以次退出。

○戊寅三月初五日未时,上御崇文堂。编次人入侍时,编次人赵明鼎,左副承旨李彝章,记事官李迪辅,记事官洪秀辅、郑昌顺,以次进伏讫。上命,彝章呼写孝章宫、懿昭墓茶礼祝文讫,命明鼎读之,呼写望皇坛述怀讫,又命明鼎读之。又命书传教曰,今番亲祭之回,当临孝章、懿昭宫,军兵道上留驻,一依前例举行事,分付训局及龙虎营。上曰,月城、和顺发引,只隔数日,而雨意如此,能渡素沙水耶?素沙有船否?明鼎曰,水涨时或有船矣。上曰,素沙川深乎?明鼎曰,无雨时仅及足矣。上曰,注书出去,初八日亲祭祭报府入之。彝章曰,顷日有全罗都事即为署经之下教,而台谏皆在外,不得署经,户判以是为闷。都事有除署经下直之例矣。上曰,全罗都事李汉一,除署经,当日内使之辞朝。出榻教诸臣退出。

3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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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韩光会坐直。右承旨申𬀩。左副承旨李彝章。右副承旨洪名汉。同副承旨南泰著坐直。注书李晋圭李迪辅坐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下直,平壤庶尹徐命仁。

○李之亿达曰,明日、再明日,毓祥宫亲祭斋戒,初九日正日,连三日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李彝章达曰,大司宪权爀牌不进,执义金元行,掌令申大修、李养源,持平李凤祥在外,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金尚鲁,提调李成中,副提调李之亿启曰,春雨频仍,风寒尚峭,伏未审此时,圣体调摄若何?惫眩之候,寝膳之节,亦何如?汤剂、茶飮之未煎入,已过两日,臣等即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王世子调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气则一样,世子气亦一样矣。

○李之亿达曰,左承旨韩光会,右承旨申𬀩,右副承旨洪名汉,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达曰,正言李普温,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尚未处置,宪府监察茶时,亦涉未安。两司除在外外,大司宪权爀,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申𬀩达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尹得养,副校理李心源,修撰宋莹中,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尹得养,副校理李心源,修撰宋莹中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南泰著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申𬀩曰,御制编次人,来诣于集贤门。

○编次人具允明,依下教来待矣。传于南泰著曰,药房入诊,同为入侍。

○传于南泰著曰,左右相入侍。

○左议政金尚鲁,右议政申晩,依下教来待矣。传于南泰著曰,来诣于集贤门。

○令于韩光会曰,左右相入对。

○以承言色口传下令曰,今日夜待gg夜对g,明朝请对,宜矣。

○事变假注书金学洙改差,代裵圣兪为假注书。

○李彝章,以都摠府言达曰,今初八日毓祥宫举动时,侍卫不可不备员,而新除授都摠管郑缵述,身病危剧,时未肃拜,势难进参,合有变通之道。令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并与未差之代,以在京无故人,即为口传差出,以为备员侍卫之地,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达曰,因都摠府草记,都摠管郑缵述,身病危剧,今次举动时,势难进参,令本院禀旨变通事依下矣。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令曰,改差。

○洪名汉启曰,都摠管郑缵述,以身病改差事,依下矣。并有阙之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咸溪君櫄为都摠管,李益辅为副摠管。

○李彝章,以御营厅言启曰,因礼曹草记,光陵、顺康园陵园内,虎患特甚,囕害人命,极为惊心,即令该军门发遣军校,期于捕捉事,命下矣。本厅将校,率领炮手五十名,明日出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名汉,以义禁府言达曰,即接月令医员申德沈手本,则时囚罪人徐命天,素患关格之症,猝然发作,呼吸不通,飮啖全却,不省人事,实有顷刻难保之虑云。自前罪人病势如此,则有保放救疗之规,敢此仰禀。令曰,依为之。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忠清监司状达内,选武布不纳守令延丰前县监朴台秀,已为递归,决杖令本府举行事达下矣。时囚罪人朴台秀,决杖一百放送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三月初六日巳时,上御崇文堂西轩。药房入诊,编次人同为入侍时,都提调金尚鲁,提调李城中,副提调李之亿,编次人具允明,记事官李晋圭、洪秀辅、郑昌顺,医官金履亨、许礈、金德仑、郑允协、权尚殷、金秀良、李以材进伏讫。尚鲁曰,近日日气乖常,风寒亦甚,圣候若何?上曰,一样矣。尚鲁曰,汤剂停止,已至二日,诚为闷迫矣。上曰,自逢此月,万事无心,而又逢今日,心怀难抑矣。即今憧憧者,惟待亲祭之日耳。尚鲁曰,使医官诊候伏望。上曰,只令二医诊脉,可也。金履亨入诊后退伏曰,左三部不调如前,右三部虚软中带数之候,一样矣。上曰,即今春坊官员谁某也?之亿自辅德至司书,历数以对,仍奏曰,说书则未差矣。上曰,南绮老谁子也?之亿曰,泰耆之侄,泰堦之子也,泰堦则为就明之继子,而曾经实注书矣。上曰,然则南就明之孙也。尚鲁曰,然矣。上曰,今日欲见卿,故许诊,而即今无心于他事,食飮,亦不甘矣。尚鲁曰,固知孝思之如此,而强进水剌,千万伏望。上曰,既逢此月,又逢今日,何以堪乎?尚鲁曰,又当今日,岂能无难抑之怀,而唯伏愿十分理遣耳。上曰,能理遣故如此矣。尚鲁曰,汤剂继进事,下教,何如?上曰,汤剂虽日进,而予则厌服尤甚,不如初不剂入之为愈也。虽剂入,予未必服之矣。之亿曰,信如圣教,则臣子焦迫之情,已无可言,而亦非所望于殿下也。上笑曰,卿等每欲使予长时服药,然则参橘茶、补中汤合煎,仍调琼玉膏、吞下八味元则好乎?尚鲁曰,圣上每每厌进,故不敢强请矣。若如圣教而兼进,则岂非大幸乎?上曰,朴乃贞,服六味元一石云,宜兼数人之寿,而今安在哉?尚鲁曰,如此故能到老无病,得力者多矣。上曰,予当尽言之矣。今月之内,除却他事,病卧之外,决不服汤剂矣。尚鲁曰,圣上所执过矣,何必如是耶?上曰,予有所定也。尚鲁曰,圣教如此,汤剂则虽不敢强请,而茶飮则继进,何如?上曰,茶飮则当进,而亦以备不虞也。尚鲁曰,茶飮虽剂入,而若不进御,则安在其命进之意乎?上曰,第为剂入可也。尚鲁曰,虽以一时勉从之意,许令剂入,而恐有不为进御之虑矣。上曰,此则在于予心矣,煎入与剂入,何异也?成中曰,动驾隔日,此后一番日次,则煎入何如?上曰,此则依所请煎入,可也。尚鲁曰,其夜亦为进服伏望。上曰,其夜,一服何难?加减补中益气汤停止,参橘茶五贴剂入事,榻前下教。上曰,注书出去,持昨日祭文草以来。臣晋圭承命入之。上命允明读之。上曰,有可改处,达之,可也。允明奏数处,上仍即改之。上曰,注书出去,济州领来人率入,可也。臣晋圭承命率入。上命之亿下询曰,汝等发程之日已久,而今始入来,何其迟滞耶?济州民曰,半度海而还为入去,候风更来,故今才上京矣。上曰,近闻唐柚子进上船漂风云,汝等得闻其去处消息乎?对曰,似去江南,而消息则不得闻知矣。上曰,济州移谷,几何入去乎?对曰,多数入去矣。上曰,赈政几许为之乎?对曰,小人等上来时,已给四巡矣。上曰,以邑在谷分赈乎,以移转谷分赈乎?对曰,本邑连值凶歉,元无馀谷矣。上曰,此汉能言,且解事矣。仍下询曰,邑中元无一石谷乎?对曰,岂曰全无乎?以邑在谷,仅给一巡矣。上曰,运谷,能及于一巡之后乎?对曰,能及入去矣。上曰,汝等上来时,路傍无饿殍乎?对曰,本邑疠疫大炽,故历路多见僵尸矣。济州民退出。bb后b,之亿曰,顷日入对儒臣及台臣与牌不进者,一体谴罢,臣欲仰达,而未果矣。即今馆直与两司,无一人行公者,诚可闷矣。其时儒臣,则千里衔命,而还朝之日,即入馆直,臣诚叹服矣。自上,虽以草草陈勉为非,而今乃与其日违牌台臣同罪,则亦涉如何矣。上曰,此言则是矣。尚鲁曰,之亿所达,大体似然矣。传曰,顷者次对时儒臣、台臣,言虽糢糊,与违牌之人有间,饬已行并叙用,。上曰,李心源、宋莹中之尚今撕捱,过矣。尚鲁曰,宜有前样申饬之道矣。上曰,从当为之矣。之亿曰,赈厅设赈书启,方在政院,何以为之乎?他承旨持赈厅设赈书启入侍事,榻前下教。诸臣退出。

○戊寅三月初六日酉时,上御崇文堂。左右相入侍时,左议政金尚鲁,右议政申晩,左承旨韩光会,记事官李迪辅,记事官洪秀辅、郑昌顺,以次进伏讫。上曰,春坊上下番入侍。出榻教迪辅承命出去,与弼善金光国,司书南绮老偕入。上曰,上下番谁耶?尚鲁曰,下番南绮老,上番金光国也。东宫邸下入侍于轩下。上曰,春坊来立大臣后,此是好机会,勿失此时,频频陈戒,可也。尚鲁曰,下番亦好人也。上曰,予无负汝家,遇以国士,报以国士,汝须留意焉。今日事专恃汝等,一以为陆贽,日进规谏,一以为金履亨,日加保护,毋负国家,是予之望也。光国、绮老起伏曰,圣教至此,臣等敢不竭力图报?上仍命东宫先退。光国、绮老,陪从以出。上曰,大臣出去,求对元良,可也。罢对后,予欲召见元良矣。诸臣退出。

○戊寅三月初六日初更三点,王世子坐宽毅阁。左右相入对时,左议政金尚鲁,右议政申晩,左承旨韩光会,记事官李迪辅,编修官金光国,记事官南绮老,记事官郑昌顺,以次进伏讫。尚鲁曰,调摄之中,久为入侍,睿候不瑕有伤损之节乎?令曰,有加矣。令曰,承旨书之。近来气升之症,有时加剧,至有昨秋之举,今于大朝圣教之下,伏不胜感泣。追事gg思g往事,深知过尤,痛自追悔,亦切衋伤。内官金汉采等,令该曹恤典从厚举行,以示余悔悟之意。出下令尚鲁曰,春坊之官生疏,虽或有失措之事,勿以为过,必为容贷焉。令曰,当体念矣。诸臣退出。

3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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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斋宿。左承旨韩光会斋宿。右承旨申𬀩坐直。左副承旨李彝章斋宿。右副承旨洪名汉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著斋宿。注书李晋圭斋直李迪辅仕直。事变假注书郑焕猷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夜五更,坤方有气如火光。

○和顺翁主发引后,大殿、世子宫、嫔宫,政院、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大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洪名汉达曰,正言李普温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尚未处置,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俱甚未安。两司除在外外,大司宪权爀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南泰著达曰,大司宪权爀牌不进,执义金元行,掌令申大修、李养源,持平李凤祥在外,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之亿启曰,左承旨韩光会有禀达事,请待矣。

○传于李之亿曰,左右相入侍。

○传于李之亿曰,左右相来诣于集贤门,请待承旨,同为入侍。

○韩光会达曰,左承旨因大朝下教,来诣请对矣。令曰,入对。

○备忘记,世子宫长番内官申宅明,特为加资。

○传于洪名汉曰,承旨来诣于明政殿后。

○传于李彝章曰,永城尉代,以预差为之。

○以宝剑望筒,传于李彝章曰,此外侍卫仍。

○传于李之亿曰,留院,左承旨为之。

○裵圣兪在外,代以郑焕猷为事变假注书。

○洪名汉启曰,事变假注书郑焕猷,时无职名,令该曹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戊寅三月初七日申时,上御崇文堂。左右相请对,承旨入侍时,左议政金尚鲁,右议政申晩,左承旨韩光会,记事官李迪辅,记事官洪秀辅、郑昌顺,以次进伏讫。尚鲁曰,夜来圣体若何?上不答。上曰,夜不能寐矣,予自今日行素矣。尚鲁、晩曰,殿下春秋高矣,何可行素乎?臣等,伏不胜忧虑之至。上曰,禁酒后常汉,必无打妻破器之事矣。光会以东宫恤典举行下令事,仰达。上曰,使之葬骸,可也。光会曰,下令,出去颁布乎?上曰,颁布,可也。上曰,欲上食于上殿,卿等少退。诸臣遂少退。少退后承史更为入侍时,上命光会书传教曰,今览元良下令,恻伤曷喩?六人给板、给布,令当部官员,看检埋置。上曰,六人稿葬,在水口门外云,明日亲祭罢后,分付埋葬于懿陵火巢外,而门限前为先招东部入直官员,听传教,可也。光会曰,东宫下令,春坊官员,欲为祗迎,故俄者大臣欲奏,而未及陈达矣。上曰,祗迎是矣。仍命承旨书传教曰,元良欲为祗迎云,而才差复,集礼门内为之事分付。承史退出。上曰,承旨复来前。六人,皆吾赤子也,诚可矜也。金守仁知其处云,分付守仁,与当该部官埋葬,可也。上曰,东宫下令云何?光会,举头辞以奏。上曰,妄悖二字去之。上曰,承旨请对于元良。诸臣退出。

○戊寅三月初七日初更,王世子坐宽毅阁。承旨入对时,左承旨韩光会,记事官李迪辅,记事官南绮老,记事官郑昌顺,以次进伏讫。光会曰,臣以邸下欲为祗迎之意,仰达于大朝殿下,则以是矣下教,而书传教邸下当祗迎矣。令曰,传教入之。光会曰,臣诵下令以对,则大朝殿下,去妄悖二字,臣出后删去乎?令曰,唯。诸臣退出。

○戊寅三月初七日二更,上御居庐厅。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洪名汉,记事官李迪辅,记事官洪秀辅、郑昌顺,以次进伏讫。上曰,承旨书之。噫,临御几年,重人命之意,今虽衰耗一也,昨闻以后,此心何忍?六人妻孥,令京乡从厚顾恤,特为限己身给复,以示此意。诸臣退出。

3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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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随驾。右承旨申𬀩随驾。左副承旨李彝章随驾直。右副承旨洪名汉随驾。同副承旨南泰著随驾直。注书李晋圭随驾李迪辅随驾直

○上在毓祥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大驾入毓祥宫斋室后,王世子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政院、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行礼后,政院、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洪名汉曰,日气如此,东宫祗迎置之。

○传于李彝章曰,军兵馈粥,依前举行事,分付。

○传于南泰著曰,承旨入侍。

○传于申𬀩曰,承旨与御制编次人,来诣于阁外。

○传于申𬀩曰,注书一员待令。

○传于李彝章曰,兵判入侍。

○传于申𬀩曰,以执事来此人金相肃、沈翔云,使之入侍。

○李彝章,以兵曹言启曰,在前经宿举动时,大内巡检等事,使入直兵曹、都摠府堂上累次申饬事,例为启禀分付矣。今亦依此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戊寅三月初八日辰时,上具翼蝉冠、视事服,乘舆于明政殿月台,诣毓祥宫时,行都承旨李之亿,右承旨申𬀩,左副承旨李彝章,右副承旨洪名汉,同副承旨南泰著,记事官李晋圭、李迪辅,记事官洪秀辅、郑昌顺,以次陪从。药房都提调金尚鲁曰,夜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尚鲁进茶飮,上遂进御。上曰,兵判来前,侍卫依前为之。郑翚良曰,出门后为之乎?上曰,唯。上出弘化门,改乘素辇。上曰,正门今番径先闭之,当该守宫中官,从重推考。出举条上至宗庙前,下辇俯伏。上曰,先射队抽前,后射队退后,前面一切开之。过宗庙后,上乘辇至锺阁前。上曰,兵房来前,招宣传官分付兵判,传令驾前驾后牌头左边挟辇,使开左边,予方欲召见市民矣。市民三人进伏。上曰,市民只此而已乎?在近市民,皆招来。市民七八人进伏。上曰,市民为京师根本,予于汝等,未尝暂忘也。今番欲问民瘼,而匆急未及为之,再明日平市提调,使之入侍,伊时汝等,以弊瘼陈达,可也。至下马碑前,改乘素舆,至毓祥宫大门降舆。上曰,兵判来前。四军门设粥,一依前例为之。上入宫诣板位,上行再拜礼,入宫内奉审后出门外。申𬀩曰,臣于《礼曹仪注》,有所仰达者。今番亲祭时,磨炼飮福,而此乃祭礼中属吉之节,今番不可行矣。上曰,予已欲下教矣,分付仪曹,置之,可也。出举条斋室行礼时,上曰,今番承史既入,陈币瓒酌,皆外朝为之,则执礼,岂可独以宗室为之乎?此后则执礼,以玉堂为之事分付。行礼罢后编次人入侍时,编次人具允明,同副承旨南泰著,记事官李迪辅,记事官洪秀辅、郑昌顺进伏。上命泰著呼写毓祥宫忌辰日茶礼祝文,命允明读讫。诸臣退出。二更一点,承旨入侍时,同副承旨南泰著,记事官李迪辅,记事官洪秀辅、郑昌顺进伏。上曰,注书出去,金器大使之入侍。迪辅还奏曰,金器大以别云剑,不入省记中,故在门外矣。上曰,注书出去,养正斋家之大小,其子孙有无,遍问于诸承旨,知入。迪辅还奏曰,诸承旨无知者,而注书李晋圭云,其子孙,则赵学天,而方为斋陵参奉矣。上曰,注书出去,尚瑞直长沈翔云,工曹佐郞金相肃,使之入侍。迪辅与翔云、相肃,偕入奏曰,送人于赵学天家问之,则养正斋三四间云矣。上命泰著书传教曰,噫,当此月临咫尺,追慕一倍。以常人之情言之,为人子亲生之地,虽遗址,必欲一见,况其舍乎?行祭于此,一临而见,先妣以昔日之心,必喜冥冥,入奏殿中,慈心必也欣喜。回驾时我慈圣诞生养正斋,当以步舆入审,升辇临彰义宫留门后,以标信令训将,开后厢军事分付,驾前、驾后随驾。上曰,承旨书之。今日亲祭青平尉,内外孙皆以执事进参,追忆其祖,予心怆然。回驾后都尉公主故右尹沈廷辅贞夫人李氏,遣礼官致祭,而祭文当制下矣。出传教又命承旨书传教曰,今于此望见,追惟昔年,一倍此心。回驾后宁嫔房,遣内侍致祭,祭文当制下,而乙亥年临墓时,故郡守金昌国子孙中录用事下教,而尚未举行。其奉祀孙故承旨金文行子,令该曹即为随窠录用。上曰,汝等,皆初参此祀乎?翔云曰,前已参祀,而亲临时则初矣。相肃曰,臣曾于亲临时参祀矣,翔云、相肃出去。上曰,汝等来前。汝只兄弟,而汝独仕宦乎?翔云曰,然。上曰,小科则皆为之乎?翔云曰,臣弟亦为小科矣。上曰,汝初为入侍乎?翔云曰,始仕后入侍,而小科后又为入侍矣。上曰,仕后为小科矣。上曰,内外孙中汝二人有之,致祭时,俱为进参,可也。相肃曰,臣有职名,当受由,而吏曹似不许矣。翔云曰,臣父一镇,方为玉果倅矣。上曰,各邑祭物,胜于奉常寺,奉常寺祭物,极其可笑,而其中饼,生末矣。泰著曰,承旨下送于玉果乎?上曰,唯。上曰,汝等受由于吏曹,下去玉果,必参致祭,可也。上命泰著书传教曰,赠洪赞成奉祀孙,有令军门调用之命,而尚不调用,事体寒心。即为调用事申饬。上曰,明日编次人待令于彰义宫。出榻教诸臣退出。四更一点兵判入侍时,兵曹判书郑翚良,左副承旨李彝章,记事官李迪辅,记事官洪秀辅、郑昌顺,以次进伏讫。上曰,养正斋历临事,卿闻之乎?翚良曰,闻之矣。上曰,分付训将,使开阵门,而行于阵门外,无开阵门之事,而只退阵札住,可也。上曰,标信当传给,承旨知委之。诸臣退出。上自斋殿步出上毓祥宫,承史皆陪从。上立板位上行再拜礼,入宫行初献礼。上曰,大祝,初为之人耶?何其生疏也?上曰,养正斋是慈圣诞生之室,回驾时欲入见之矣。上曰,路北有渠乎?申𬀩曰,无之矣。上曰,其家大门,足可容步辇乎?礼曹判书李益炡曰,足可容矣。上行望燎礼,还入斋殿。诸臣以次退出。

3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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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韩光会。右承旨申𬀩。左副承旨李彝章。右副承旨洪名汉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著坐直。注书李晋圭李迪辅仕直。事变假注书郑焕猷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夜一更,月晕。四更,月晕。

○亲祭罢后,政院、药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bb上b口传问安。答曰,知道。王世子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历临养正斋后,王世子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历临孝章宫后,政院、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还宫后,政院、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韩光会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又达曰,大司宪权爀牌不进,执义金元行,掌令申大修、李养源,持平李凤祥在外,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韩光会达曰,正言李普温,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尚未处置,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俱涉未安。两司除在外外,大司宪权爀,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以达曰,校理尹得养,副校理李心源,修撰宋莹中,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尹得养,副校理李心源,修撰宋莹中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韩光会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申𬀩曰,祭文既已亲制,则事体有别。孝章庙执事,以长溪君棅,永城尉申光绥,赵载洪、赵载得为之,懿昭庙执事,长溪君、永城尉、洪乐性、洪乐仁为之。无军职者,即为口传付军职事,分付。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洪乐仁。

○传于申𬀩曰,金器大、金亨大、尹东晳,使之待令于养正斋。

○传于李彝章曰,兵判入侍。

○御制编次人具允明、赵明鼎,依下教来待矣。传于申𬀩曰,待令于明政殿后。

○传于李彝章曰,诸司预备。

○韩光会达曰,明日次对,两司无进参之员,除在外、引避退待外,大司宪权爀待开门牌招,以为进参之地,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以兵曹言启曰,依下教,随驾禁军及驾后与标下军兵等处,设粥以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彝章,以训炼都监言启曰,因传教,随驾将校、军兵等,设粥分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依传教,本营留阵军兵等处,设粥以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依传教,随驾别抄及留阵将校、军兵等处,设粥分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戊寅三月初九日午时,上具翼蝉冠、视事服,还宫时。行都承旨李之亿,右承旨申𬀩,左副承旨李彝章,右副承旨洪名汉,同副承旨南泰著,记事官李晋圭、李迪辅,记事官洪秀辅、郑昌顺,以次陪从。上至养正斋,墙隅见赵明鼎等祗迎,上曰,赵明鼎、赵明勗及赵学天之子入侍。出传教上见墙垣撤毁,大惊,招问李彝章曰,垣墙何如是撤毁耶?彝章曰,此家不可容舆,故朝者臣以毁墙之意仰禀,则殿下以知道下答,是以使之撤毁矣。上曰,予于养正斋,岂有撤毁垣墙之理?中官不禀,而以知道下之矣。当该中官,即令该府处之。出传教上曰,当该部官、缮工官员,急急招来,即令修筑,修筑后予当回驾矣。上至故参判赵希逸家前,降辇改乘小舆,入养正斋。赵明鼎、赵明勗、金器大入侍时,右承旨申𬀩,记事官李迪辅,记事官洪秀辅、郑昌顺以次进伏。上曰,金亨大、尹东晳入侍。上曰,今逢此年,又见慈圣诞生之地,此怀难抑。上曰,养正斋题额,谁人笔也?明鼎曰,先正臣宋浚吉写之矣。上曰,同春之书果好矣。小识谁所作也?明鼎曰,亦先正所作也。上曰,养正斋重修记,是何人所作也?明鼎曰,金履坤作之矣。上曰,读之。明鼎起立,读小识及重修记。至某年某月春翁识,上曰,不曰同春,而曰春翁,志尤浑厚矣。上曰,观先正书,有浴沂气像,正合于同春之号也。上作养正斋记,而亲自书之,命𬀩刻板揭之。上曰,大衍岩,何处耶?明鼎曰,在北边矣。上仍起立开户而见之曰,厥岩果好矣。上命尹东晳养正斋三字印入。金亨大进伏。上曰,金孝大在水原乎?对曰,然矣。赵学天之子基显进伏。上曰,为人极妙矣。上曰,基显进前。汝读何书乎?对曰,读韩文矣。上笑曰,韩文,文理已达者读之,汝能读乎?可谓躐等矣。仍问曰,曾读何书?对曰,读《小学》、《孟子》矣。上曰,然则虽读韩文,无怪矣。上曰,汝有诵之者乎?浩然章诵之。对曰,读之已久,不能诵矣。上曰,《小学》题辞诵之。对曰,不能矣。上曰,然则,诵《孟子》见梁惠王章。基显诵至利吾国。上曰,分付户曹,草注纸三卷,墨三丁,笔五柄入之,令校书馆,《孟子》俱谚解上之。基显受置《孟子》、纸笔墨于堦下,仍为四拜而退。上曰,兵房来前。李彝章进伏。上曰,养正斋垣墙,误为撤毁处,回驾后,令缮工从容善筑盖瓦,其馀未覆瓦垣墙,亦令修改,一体覆瓦,可也。出举条上曰,当该中官从重推考事,改书出。出榻教上命𬀩书传教曰,今日临此,予心一倍,参奉赵学天,特为陞叙,令赵明勗右职调用。明鼎曰,养正斋前家,是故参判赵希逸之家也。上曰,然乎?上至赵希逸家前乘舆时。上曰,此家舍廊诸门,令其家人开之。洪名汉举听涧堂题额字以对。上招左议政金尚鲁,兵曹判书郑翚良谓之曰,卿等观养正斋记乎?对曰,未也。上曰,赵明鼎读之以闻。尚鲁曰,混厚之混字,当为水边军字矣。上曰,予忘之而误书也,从当改之。至墙隅见赵哥一家祗送,召赵明鼎,先问冠者,而后及童子,明鼎一一历数以对。上至养正斋洞口隅住舆。召李彝章书传教曰,呜呼,今日予心一倍,既已入审此司宰监契,东有我慈圣诞生之所,西有毓祥宫,岂可比于汉之南顿?特给复三年,以示予意。上曰,予忘之矣,招来赵学天之子基显,听传教,可也。基显进立驾前。上曰,养正斋依前入处,可也。至洞口外,改乘素辇时,兵曹判书郑翚良曰,本曹二军色郞厅,专管经费出入,不当数递,而正郞李海重,顷者移职,旋即坐罢,本色事甚可闷。所当请仍,而方在罢职中,故不敢直请矣。上曰,叙用仍任,可也。出举条至景福宫西墙外,上见人有举手持上言伏地。上曰,兵房来前,路傍俯伏者问之。对曰,上米廛人也。上曰,所诉者何事耶?市民等曰,失三百年生业之基址,而又得罪于平市提调,今移刑曹,而以杖一百徒三年之律勘罪,故方在死中求生之中,敢为此举矣。上曰,承旨捧入上言,而读之。读讫,命承旨书传教曰,今日哀慕一倍之中,道傍见一光景,此非一人希觊之事,其涉殊常。住辇问之,又取上言,而令读,此即上米廛人也。予虽衰矣,壬申临宣化门之事,昨春临宣政门之事,尚今了然,而举条幻弄,大臣所奏,亦尚记有。噫,昨日锺楼街上,召见市民,其令本署提调,明日登对。噫,昨日非闲暇及他之日,明日亦馀怀耿耿之时,而其所下教,意在为民,此何由焉?悠悠此心,苍苍照焉。当此之时,见此之诉,该署提调之几年相争者,快意裁断,已非平市之意。设或下米廛人是之,惟在京兆、法曹,亦非本署一任好恶者。况杖百徒年,在于法曹之阔狭,一署提调,焉敢用法?此等提调,明虽入侍,何顾市民?该署提调尹汲,特为罢职。大臣入侍,当问其律,为先勿施。孰非孰是,姑舍勿论,顷者举条申饬之后,下端句语,果若删去欺弄偏隘之提调,则下米廛人,焉无其饬?令备局查问,日后入侍时,一体禀处。上曰,提调为人隘矣。此等事当审察量度处之,今乃率易句断,此是偏隘所致矣。凡人大抵宽大而后做事,此人则隘矣。渠若闻此言,必以为野俗,而予则直言之,渠之此事极非矣。上入彰义宫,即命兵判入侍。兵曹判书郑翚良,左副承旨李彝章,记事官李迪辅、记事官洪秀辅、郑昌顺进伏。上曰,军兵服色,议定,可也。翚良曰,戊辰年黑色,而庚戌年驾前驾后,浅淡服也。上曰,扈辇队何服色?翚良曰,臣亦不能知矣。上曰,为我而白衣,则挟辇皆白衣,可也。上曰,兵判姑退,待大臣来,与之同入,可也。诸臣退出。酉时上乘辇时。上曰,扈辇队何服色乎?左议政金尚鲁曰,扈辇队浅淡服,似好矣。至弘化门前,上改乘小舆入门,至明政殿月台,命郑翚良入侍。上曰,军兵及扈辇队服色,皆仔细磨炼,节目以入,不必出举条也。上入大内,诸臣退出。

○戊寅三月初九日初更,上御涵仁亭。编次人入侍时,编次人具允明、赵明鼎,右承旨申𬀩,记事官李迪辅,记事官洪秀辅、郑昌顺,以次进伏讫。上曰,注书出去,金虎门外,皆下钥事,分付。上曰,今日坐见养正斋,其庭松,诚异常矣。基址甚清明,慈圣每称壮洞之好,果然好矣。明鼎曰,然矣。汉阳山川,本来清淑之地,而壮洞尤清明矣。潜龙池,非右尹所居之第耶?允明曰,潜龙池,即臣先祖国舅之第也。上曰,顷者金孝大自成川来谒,则慈圣诵关西志而问之,历历不遗,其聪明过人如此矣。予不欲为不诚之文,故俄往懿昭宫,其祭文中,有洒涕榻帐之句,故予进至榻帐处,洒涕而来矣。孝章乳母,至今尚存,几至七十,人命诚难矣。允明曰,然矣。上曰,俄临彰义宫,往见南北山,则果清明异常,予乃叹息曰,锦绣山河,今将如此云矣。上曰,绫恩之家,基址最高云,然乎?明鼎曰,其家好矣。有亭子名曰太华,处势最高,四面通望矣。允明曰,四邻低下,而亭基突起,山脊之上有池,故取古人太华峯头玉井莲之意,以此名亭。盖其地处高绝,通望两阙,兴仁、崇礼两门平望,南而万里岘,东而往十里,亦皆俯临。此基世传,到臣为十二代,然则过三百年矣。上曰,然乎?上曰,尹东晳气格好矣,必不空老矣。明鼎曰,其人果好矣。上曰,沈翔云善文云,其人且清明,似当为大科矣。明鼎曰,一镇有四子,而皆善生矣。上曰,然乎?郑养淳则比其父甚壮大,若劝武者然矣。此人亦善文耶?允明曰,实才矣。上命𬀩,呼写孝昭殿茶礼祭文讫,命允明读之。上曰,编次人退去。命𬀩又呼写孝昭殿望祭告由祭文。至殷奠字。𬀩曰,朔望,似不用殷奠矣。上曰,殷字之义,何如?秀辅曰,殷,盛也。迪辅曰,具三献之礼,则可谓之殷奠矣。上曰,书殷奠字。上曰,承旨书之。噫,圣庑从享越二年,见其书见其识,其岂偶然?先正文正公宋浚吉庙,遣礼官致祭,而祭文当制下矣。出传教上曰,予于养正斋记,既褒扬先正气像,今又致祭,可谓有光乎先正矣。上曰,承旨书之。民可欺乎?行大司宪权爀本职许递,为平市提调,其令明日入侍。出传教上曰,权爀必爽然矣。此予之同甲,而予欲默矣,岂可使此甲戌生独为言耶?洪名汉为大司谏时,予亦特除承旨,使得顺解,上下如此,国事无可为矣。𬀩曰,御制中浑字改书之意,敢启。上遂书浑字以下。诸臣退出。

3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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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韩光会。右承旨申𬀩坐直。左副承旨李彝章坐直。右副承旨洪名汉。同副承旨南泰著。注书李晋圭李迪辅。事变假注书郑焕猷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南泰著达曰,大司宪,持平一员未差,李凤祥,执义金元行,掌令申大修、李养源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药房都提调金尚鲁,提调李成中,副提调李之亿启曰,昨日彻夜将事,仍又历临,侵昏还宫,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惫眩之候,寝膳之节,不瑕有所损乎,王世子调候,亦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气则一样矣。

○李之亿达曰,右承旨申𬀩,左副承旨李彝章,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申𬀩达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校理尹得养,副校理李心源,修撰宋莹中,既有只推之令,并既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尹得养,副校理李心源,修撰宋莹中牌招bb不进b罢职令旨,令于申𬀩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令于南泰著曰,大臣、备局堂上引接。

○传于南泰著曰,该署提调入侍时,左右相同为入侍。

○平市提调权爀,身病甚重,不得入侍之意,才已微禀矣。左右相入侍,何以为之?敢禀。传于南泰著曰,左右相入侍,其置之。

○洪名汉启曰,平市提调权爀入侍事,命下矣。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直权爀。

○传于洪名汉曰,上下米廛外,各廛中解事者,使之待令集贤门。

○传于洪名汉曰,宣化门当殿坐,各廛市民待令于近处。左右相入来事,使入直史官传谕,侍卫勿入。

○李之亿达曰,今日宣化门殿坐事,命下矣。承旨不可不备员入侍,而左承旨韩光会,虽在服制中,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申𬀩,以吏曹言达曰,本曹佐郞李世演,受由过限未上来,依例改差,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以汉城府言达曰,因幼学朴齐斗上言,令本府守臣摘奸决给后,即为申闻事,入达依准矣。即接广州留守李喆辅状达,则以为朴哥起讼于本府,摘奸图形以来,则崔哥入葬处,果犯朴哥亲山来龙近处,而向背案坐及步数,揆诸法理,似非可禁,故不许屈移矣。今其称冤如此,至有上言,虽更为摘奸,所见前后岂异,而复当其讼,尤无是理云。守臣所执如此,则不可强令摘奸,讼者称冤亦如此,则亦不可遽然退去。当自本府发遣郞厅,更为摘奸决给矣。发遣郞厅一员及书吏一人所骑马,令该曹依例题给,何如?令曰,依。

○南泰著,以汉城府言启曰,今三月初七日承旨入侍时,六人给板、给布,令当部官员看检埋置事,命下矣。六人等依传教,板布自户曹、归厚署题给后,令当部官员躬进看检,各别埋置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名汉,以义禁府言达曰,忠清监司状达据,刑曹粘目内,瑞山前郡守申璆,洪州前牧使兪彦述,结城前县监崔,泰安前郡守朴奎寿,尼山前县监沈运熙,李遇芳等,移本府处之事,达下矣。兪彦述、崔等,今方待令于本府,即为拿囚,而申璆时在京畿杨州地,朴奎寿自任所,时未上来,沈运熙时在京畿水原地,李遇芳时在庆尚道居昌地本家云,依例发遣府书吏、罗将,并拿来,何如?令曰,依。

○李之亿,以宗簿寺言启曰,《国朝御牒》、《璿源谱略》中草,既已厘正,御览后,《谱略》则当为付板入刊,《国朝御牒》,亦当正书矣。御览日字,令日官推择,则今三月十一日为吉云,以此日封进,而取考前例,则有本寺堂上、郞厅具仪仗,并陪进于明政殿,与承旨请承传色,由正门捧入之规矣。今亦依此举行之意,分付各该司,何如?传曰,允。

○申𬀩,以承文院言达曰,本院写字官前衔李寅亮、李最芳、金天秀身死,及李挺大、金恒瑞付料陞实代,肄习闵鼎锡、金光晋、金德来、石庆禧、郑思胤陞实,付军职冠带常仕,肄习郑思谨、高道焕、彭温、尹廷运、金光晋、闵鼎锡、石庆禧、金德来、郑思胤升补前衔代,学生高道煜、张元得、朴万春、韩润大、朴希仁、李一得、朴希谦、赵獜甲、李成根,笔才颇有成就之望,并属肄习,使之炼业,何如?令曰,依。

○戊寅三月初十日辰时,王世子坐德成阁。大臣、备局堂上引接入对时,右议政申晩,户曹判书李宗白,兵曹判书郑翚良,刑曹判书申晦,行司直李益辅,行副护军郑汝稷,右副承旨洪名汉,记事官李迪辅,事变假注书郑焕猷,记事官南绮老,记事官郑昌顺,以次进伏讫。晩曰,日气不适,睿候何如?令曰,一样矣。晩曰,膈间牵疼之候,足部浮高之症,何如?令曰,足浮似胜,而膈间之症,有时升降矣。晩曰,水剌与寝睡之节,何如?令曰,一样矣。晩曰,大朝两日动驾,彻夜将事之馀,圣候何如?令曰,一样矣。晩曰,此咸镜前监司徐志修状达也。因庆兴府使李长燮,北兵使吴𪼁牒报,盛陈庆兴邑基,五大不便之状。仍以为阿吾地堡田野广阔,居民栉比,井泉觱沸,分粜纳籴,道里便均,一邑之民,皆愿移居,庆兴邑基,与阿吾地镇堡,相换移设事,请令庙堂禀处矣。臣曾经北评事,故颇知本府形便矣。本府邑基,濒于豆满江,乃是关隘紧要处,而且移邑之举,本自重难,故新府使尹得雨下去时,使之审其便否而详报矣。日前得见其所报,以为水患善加防筑,则可不至大段,本府处在紧隘,虽有些少弊端,今不可猝议移设云,其言诚有见矣。姑观前头,更商而处之为宜,此状达,今姑置之,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晩曰,大朝以劝农一事,圣教不啻申严,每以守令,身为田畯,躬亲劝耕之意,缕缕下教,诸道守令,着意奉行,颇有实效。上年穑事,能至稍登,乙丙大饥之馀,民事诚极多幸。目今春耕方殷,畓农将始,不可不及此时更为严饬。道臣、守令,亦必仰体春初大朝下教,倍加惕念,各别劝农,而举行形止,并与雨泽,而使之续续状闻之意,分付八道、三都,何如?令曰,依为之。晩曰,还上之半留、半分,法意甚严,而近来守令,不有朝令,多有科外滥分之弊。若值凶荒,则不得准捧,或有反作者,或以未捧为已捧,以致逋欠之虚录者,比比有之,事极寒心。方当分粜之时,不可不严饬,以此分付诸道道臣,使之各别申饬,何如?令曰,依为之。晩曰,别还事,大朝前后饬教,极其申严,而恐不无解弛之虑,一体严饬,宜矣。令曰,依为之。晩曰,朝臣请由,自有格例,日前儒臣李锡祥,以同气之戚,陈章请由,事甚未安。儒臣则从重推考,捧入承旨,亦不可无饬,推考,何如?令曰,依为之。晩曰,今番皇坛祭肄仪时,执事多有不参者,事甚未安,草记仰请拿处矣。其中或有实病甚重者,就理亦且多日,饬已行矣,并放送,何如?令曰,依为之。以上出举条晩曰,冬至使先来不来,初以为虑,今则先来来到,知使臣无事回来。又接赍咨官手本,则向来犯越事,彼人执頉,初则可闷,末乃无事,自彼国治之云,诚为可幸。宗白曰,本曹贡价,每于鱼鳞当朔考出,各司会计,一从遗在有无磨炼,而今十二月等抄出时,礼宾寺会计中盘沙器等种,冒称加用之价米,至于六百石之多。该寺下吏,查出惩治,会计冒加之数,才已厘正,而当初会计册中,该寺官员之蒙然看名者,亦甚可骇。拿问处之,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令曰,祭亨执事拿处人,并放送,礼宾寺官员,拿问处之。出下令诸臣退出。

○三月初十日辰时,上御恭默阁。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金尚鲁,提调李成中,副提调李彝章,记事官李晋圭、洪秀辅、柳叙五,医官金履亨、许礈、金德仑、李兴门、郑允协、权燧、崔宅中进伏讫。尚鲁曰,朝来圣候若何?上曰,无事矣。午后无见卿等,而卿等陪祭达宵,故今玆召见矣。尚鲁曰,水剌,其间进御乎?上曰,心甚烦菀,故欲进而不能进矣。去夜行祭时,禁漏官早入时刻,自前或有如此之事,而无如昨夜之太早矣。尚鲁曰,昨夜更鼓,太为促急,事甚骇然。禁漏官不可不警饬矣。上曰,姑置之,可也。尚鲁请令医官诊脉。上曰,只令二医诊脉,可也。履亨诊脉后退伏曰,左三部虚软无力,右三部微带数意,大体比前一样矣。许礈诊脉后所奏,与履亨同。上曰,脉度紧数云耶?尚鲁然矣。上曰,今则小便稍浊,此则心热而然乎?履亨曰,一次放下时,其数几许乎?上曰,色清时数多,而色浊时颇少矣。履亨曰,此则有热候而然矣。汤剂若是苦口,难为进御,理中汤停止,参橘茶连进伏望。前剂入丸剂,几何进御乎?上曰,尚有馀矣。尚鲁曰,丸剂不可不兼进矣。上曰,此则当进御矣。上曰,以予脉度之带数观之,则人参似必见害,而反有所胜,诚可怪矣。今则不无食念,而膈滞不能顺下,此甚闷也。履亨曰,以闾巷间年老之人言之,必以适口之味,置之于傍,频频取食,以为疗饥,而自上不此之为,诚切伏闷。尚鲁曰,茶飮贴数,以五贴为定乎?上曰,依此为之。加减理中汤姑为停止,参橘茶五贴剂入事,榻前下教。诸臣遂以次退出。

○戊寅三月初十日西时,上御宣化门殿坐入侍时,左议政金尚鲁,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韩光会,右承旨申𬀩,左副承旨李彝章,右副承旨洪名汉,同副承旨南泰著,记事官李晋圭、李迪辅,记事官洪秀辅、郑昌顺,以次进伏讫。尚鲁曰,彻夜将事之馀,圣候若何?上曰,一样矣。尚鲁曰,水剌、寝睡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尚鲁曰,茶飮进御乎?上曰,尚未进御矣。尚鲁曰,丸剂进御乎?上曰,未也。尚鲁曰,世子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尚鲁曰,臣有所见敢达矣。初则有该署提调登对之教矣,因其罢职,改换他人,而闻有实病,不可入来云。既无该署提调,而且令市民入来,事体如何矣。上曰,此则是矣。上曰,承旨书之。该署提调不可无,提调权爀许递,其代工判洪凤汉除授,其令即为入侍。出传教尚鲁曰,老人事无可奈何矣。本病之外,又添他症,症势不轻,故不得承命云矣。上曰,权爀为人诚贵矣。尚鲁曰,然矣。上曰,权爀初为提调乎?尚鲁曰,必已经矣。上曰,其人诚晓事矣。尚鲁曰,虽不为赫赫眩能之事,而其才诚合做事矣。上曰,工判仔详周密,可以釐弊矣。尚鲁曰,如欲革弊,则无逾此人,诚得人矣。上曰,市民招入,平行序立,可也。仍命光会传下教曰,汝辈有诉冤之事,则备局在焉,市廛之事,则本署提调在焉,不必临问,而今此特询,意有在矣。曾前则锺楼近处,颇殷盛矣,日昨见之,则比前萧条,此何故也?绵䌷廛人曰,小人廛内入赏格自前入用,自李喆辅为户判以后,为别卜定于关西,不足则责纳于小人等,是为大弊矣。纸廛人曰,别无弊瘼,乱廛为弊矣。纻布廛人曰,他廛四时食利,小人等则只取利一时,而又有乱廛,是为大弊矣。银廛人曰,自朴、权时,以新丁银贸旧丁银,将不得支撑矣。白木廛人曰,自丁卯通信使以后,旧丁银出来,更立廛名,小人廛则三百年,渠辈则四十年,而反为攘利,是为冤痛矣。布廛人曰,济用监则凡于国用,贸布乡贾,故小人等失利矣。帽子廛人曰,本廛亦无他被侵处,而青布革罢之恩,实有罔极。但百馀部毡价,折半备纳于户曹,而折半未纳,户曹督捧甚急,宽限捧纳,则可以支撑矣。上曰,其馀折半,则宽限捧纳事,当分付户曹矣。鱼物廛人曰,青布廛累次呼诉,六斗米之定专归于小人廛,是为弊瘼矣。平市提调洪凤汉进伏。上命凤汉传下教曰,予之所问者,汝等之萧条及侵责两段而已。上曰,奏时官谁也?举头奏其姓名。对曰,金振喆也,上曰,为人可惜矣。禁漏官金振喆,自军门调用。出榻教牛廛人曰,壬申以后,设立松坡场,故小人等失业,将不保存矣。钵里廛人曰,自出门外水竹廛,小人等失业,将不扶持矣。桦皮廛人曰,药契有私相买卖,小人廛物种失业矣。铁物廛人曰,内司仆所入物种,不取于小人廛,取于贡人,故失业矣。其馀各廛人,或言其弊,或言乱廛。上曰,民弊有则呈备局,廛弊有则呈该署,可也。都下专以汝等为根本。昔年宣化门殿坐,昨年宣政门殿坐,欲问弊瘼,而今则不欲问些少弊瘼,欲问凋残之事而已。廛民等曰,人多而生业小,以是自然凋残矣。上曰,此言是矣。诸宫家及各军门上司,无侵责之患否?廛民等曰,皆无之。上曰,予如是丁宁下教,而汝等不言,此后发觉,则当有罪矣。上曰,市民等皆退去。上曰,大臣进前。下米廛人果非乎?尚鲁曰,曾前则下米廛人,果非矣。取考《政院日记》,而日记亦无之,故言于下米廛人曰,日记果然,则汝何敢更言乎云云,则渠亦无辞矣。此则下米廛人无状,今攸司从重科治,似不可已矣。上曰,此则提调之过也。癸酉之距今年不远,而可欺故欺之矣。凤汉曰,前前提调时,则下米廛人见落云矣。上曰,劳于求贤,逸于任人,特除权爀,意有在焉。尚鲁曰,以上米廛人言之,则构诉官长,已极可骇,而城内上言,亦关后弊矣。上曰,事不稳当之意,昨已言于渠辈矣。当初落讼则足矣,何至刑配也?今若严处,则是召其人,而闭其门也。不必追究,而下米廛人既往之事,亦为勿问,是王者之政也。上曰,承旨书之。今闻大臣所奏,上米廛人之呼吁,其虽猥滥,既许民吁,今日临门时,有弊市民者,莫畏于予。自予以吁下教,则治其廛人,若召其人而闭其门,勿问。下米廛人,呈诉本署时,只举伊时下教中上款,其虽无状,究其心则不过只举便渠之教而已,删去之律,亦涉过重。而大抵癸酉以后几年龂龂者,曾前提调皆不听理,则若究其非,非在今番提调。况设或纷纭杖配之律,岂一任提调之使气其处决?bb而b勿施廛人,亦勿治焉。出传教凤汉曰,臣于平市事,今始待罪,不知里面事,而平市有难堪之弊矣。军门乱廛中,扈卫厅最难堪。他军门,则可以相抗,而扈卫厅则无可奈何,此则特教分付,何如?上曰,承旨书之。今日临门,意盖深矣。噫,于今衰年,馀怀耿耿,而夙宵此心,惟在军民。此后以乱廛直治廛人,勿论扈卫厅、各军门诸上司,一体严禁。伊时提调拘于扈卫厅各军门诸上司,其或不争,其或靡然,则该署提调,亦有其饬。大抵乱廛虽有弊,军兵之手造勿禁,已有受教。且军兵与廛外民,手持买卖者,谓乱廛而治之,则民何以措手足乎?此则一体禁之,俾无军民之弊。出传教尚鲁请进茶飮,上遂进御。诸臣以次退出。

3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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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韩光会服制。右承旨申𬀩式暇。左副承旨李彝章右副承旨洪名汉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著坐直。注书李晋圭李迪辅。假注书金梦华仕直。事变假注书郑焕猷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一更至三更,月晕回火星。

○下直,唐津县监尹熙复。

○李彝章达曰,大司宪,持平一员未差,李凤祥,执义金元行,掌令申大修、李养源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之亿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药房都提调臣金尚鲁,提调臣李成中,副提调臣李之亿启曰,昨夕临门,侵昏还内,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惫眩之候,寝膳之节,亦何如?前剂入茶飮,已尽于昨日,臣等即与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王世子调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气则一样,参橘茶五贴剂入,待下教入侍,宜矣。

○李彝章,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李之亿达曰,右副承旨洪名汉,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同副承旨南泰著书批已下,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左承旨韩光会同姓五寸叔,故注书师孟妻,令人徐氏身死服制,出继降等,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尹得养,副校理李心源,修撰宋莹中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之亿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李彝章曰,编次人便之入来。

○御制编次人赵明鼎,依下教来待矣。传于洪名汉曰,编次人来诣于集贤门。

○洪名汉达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尹得养,副校理李心源,修撰宋莹中,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心源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洪名汉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金梦华为假注书。

○传于南泰著曰,编次人出去,下教日入来。

○传于南泰著曰,其退去,李心源入来日,同为入侍。

○同副承旨南泰著书曰,伏以,臣即伏闻今日宾待,以校理李锡祥上书捧入事,因大僚陈奏,有当该承旨推考之令,臣于是不胜瞿然惭悚之至。向者儒臣受暇下乡之后,陈书到院,而以其同气之葬,直请往来,大是法外,故初则据例退却矣。伊后又复来呈,而稍改措语,以径情擅行,作为引罪之端,尾附病状,系是请急之章。臣意窃以为县道封章,苟非大段违格,则有不可一向退送,故果为黾勉捧入,而今玆非斥之论,出于具瞻之地,臣之蒙然不职之失,于是乎著矣。问备薄勘,实出曲恕,其何敢晏然冒居于出纳之地乎?玆敢露章自列,仰请谴何。伏乞睿慈,亟令镌削臣职,以安贱分,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戊寅三月十一日未时,上御崇文堂。编次人入侍时,编次人具允明、赵明鼎,右副承旨洪名汉,假注书金梦华,记事官洪秀辅、郑昌顺,以次进伏讫。上曰,同春从享后致祭文,注书持入。臣梦华承命出。上曰,承旨抽草纸。仍呼宁嫔房致祭文,又呼青平尉、淑明翁主致祭文,又呼故右尹沈廷辅致祭文。臣梦华考见致祭文轴,则只有两先正臣从享时,济州乡校所赐祝文,故持入以奏曰,此外无致祭文矣。上曰,此则还为出去。名汉书讫,上命编次人读之。允明奏禀,窜改一二字。上又呼贞夫人李氏致祭文。名汉曰,致祭妇人,事体重大,此则过矣。明鼎曰,承宣所奏是矣。上曰,有节行者,致祭无妨矣。名汉曰,然矣。若非贵主及贞烈者,则致祭似过矣。上曰,然则置之。上历举文人曰,故奉朝贺李宜显,阔于事情,而于文则周密矣。明鼎曰,能文者例有疏脱之习,而若李宜显,则深自鞱晦,而故为如此矣。上曰,郑斗卿亦疏阔,而文则善矣。有文集乎?名汉曰,有《东溟集》,其诗以唐律自处矣。仁祖尝称其文,而惜不为大提学矣。上曰,元良,何以见柳道三之文也?名汉曰,似于《箕雅》见之矣。上诵其诗曰,可入于箕雅乎?上又诵南怡诗曰,磨刀飮马之句,可见其雄且壮矣。明鼎曰,诵其诗,可知其人矣。上曰,每诵三尺剑头之诗,如见圣祖气像矣。明鼎曰,威化岛一行,实基鸿业,此诗至今凛然矣。上曰,儒臣在直乎?名汉曰,连日违牌,至于阙直矣。上曰,撕捱而然乎?名汉曰,李心源、宋莹中,闻有撕捱,尹得养身病呈辞,洪景海奉命出去,李锡祥上书后,以右相请推捧入承旨,故亦为引嫌矣。上曰,官司相较之习,极非矣。命写传教曰,其君一时之教,人皆自划,为上者有可饬励之事乎?昔则虽过于此者,不敢撕捱,今日廉隅难重,焉敢若是?若此不已,于诸臣亦将默默乎?古今天下,决无是理。不必牌招,其令当日内即为入直。若复撕捱,诸臣当任自为之,君何饬励乎?上曰,儒臣入直后,持《周礼》,诣阁事。出榻教上曰,宁嫔房致祭,明日为之事。出榻教又命书传教曰,既临其第,故参判赵希逸家,遣礼官致祭。上曰,编次人留待事。出榻教诸臣退出。

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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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韩光会式暇。右承旨申𬀩式暇。左副承旨李彝章右副承旨洪名汉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著坐直。注书李晋圭李迪辅。假注书金梦华仕直。事变假注书郑焕猷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巳时,日晕。

○洪名汉达曰,大司宪,持平一员未差,李凤祥,执义金元行,掌令申大修、李养源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之亿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传于李彝章曰,十六日日次,今日为之。

○又传曰,备局堂上来诣于明政殿后。

○又传曰,训将、编次人来诣于集贤门。

○南泰著达曰,修撰宋莹中,谓有身病,无端径出,依定式禁推徽旨捧入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副校理李心源昨日特教之下,终不入来,非但事体未安。玉堂上下番俱空,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传于洪名汉曰,入直史官待令,骑马三匹立之。

○右议政申晩箚子曰,伏以,臣素患背部流注之痰,结核已久,或大或小,种种作苦。近日连值公故,忍病奔走,痰核为里衣所磨戛,大段肆毒,刺痛忒甚。医言分野不轻,症殊可闷,连付药物,冀或消散。日昨忽然自溃,而疮口甚窄,脓汁不能顺注,毒气亦未快消,见方贴药委倒,昼宵叫楚,观其病形,时月之内,实无差完之望。即者大朝有备局入侍今日为之之命,而宛转床席,无路蠢动,竟未得趋承,病里惶懔,罪合万殒,玆敢略入文字,仰申疾痛之呼。伏乞睿慈,俯垂鉴谅,亟赐重勘,俾得安意调治,以幸公私焉。答曰,览箚具悉卿恳。以疾未参,其何所伤?卿须安心勿辞,善摄焉。仍令曰,史官往谕。

○检关郑昌顺书曰,伏以日月不居,徽宁殿祥事倏焉已过,孝昭殿练期奄又隔日,伏惟我大小朝哀慕不宁,孝思如新。仍念臣顷于南邑省母之日,伏捧艺苑除旨,恩诰远颁,驲召继辱,严畏义分,不敢久淹,趣装登途,祗肃天陛,旋即持被,今已阅月。而第臣所带春秋兼衔,与同知春秋馆事臣吴彦儒,有妻四寸应避之嫌,揆以法例,在下当递,而蒙未觉悟,尚今冒叨,昏谬之失,尤无所逃。伏乞亟令攸司,照例递改,以存公格焉。且臣所抱痰癖之症,实为难医之病,每一劳动,辄致发作,而行役撼顿,仍复淹直,未遑将息。重添毒感,寒痰滞而咳嚏孔剧,头疼发而精神迷眩,宛转落席,呼楚度日。若不及时医药,以尽调治之方,则实有转辗沈痼,污秽清禁之虑,以嫌以病,俱在必递。伏愿离明,仍许䥴削,俾便调息,以寻生路,不胜幸甚。答曰,览书俱悉。日月迅迈,徽宁殿祥事倏过,孝昭殿练期又迫,哀慕莫逮,一倍罔极。书辞,令该曹考例禀处。

○戊寅三月十二日辰时,上御居庐厅。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左议政金尚鲁,兼礼曹判书李益炡,行司直金圣应,行司直李昌谊,工曹判书洪凤汉,行司直洪启禧,兵曹判书郑翚良,户曹判书李宗白,刑曹判书申晦,都正具善复,行护军郑汝稷,吏曹参判金致仁,左副承旨李彝章,假注书金梦华,记事官李海镇,记事官郑昌顺,以次进伏讫。尚鲁曰,临门劳动之馀,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尚鲁曰,茶飮不必厌进,连为进御,何如?上曰,观势为之矣。尚鲁曰,入诊,以待下教为教,故姑置之,而十六日日次,则依例入诊伏望。上曰,予意则,望日以后何必诊之?尚鲁曰,王世子调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尚鲁曰,右相有痰核,故阙参于临门时,今此入侍,亦不得趋造,而极以为惶悚矣。上曰,备局文书进之。尚鲁曰,此黄海兵使田云祥状启也。以为臣营所属七邑出身,一任闲游,诚为可惜,抄为左别武士试才优等没技者,特为加资,依关西例施行事,请令庙堂禀处矣。帅臣此请,虽有意见,而近来各处都试,技路渐广,昔无而今有者,不胜其多。且本道监营,既有别武士都试之观,本营虽不别设,名色出身,自可赴试,则此等之事,有难轻许创开,今姑置之,何如?上曰,诸臣之议,何如?益炡曰,帅臣所请,虽出于激励武士之意,而曾无规例之事,今难创开,大臣所达诚是矣。圣应曰,各营虽皆有都试,而此路不必广开。况海西异于关西,尤不当援例矣。昌谊曰,武出身之猥多,未有如近日,疏通慰悦之道,尽宜有轸念,而赏路渐广,亦甚可闷,无前之后gg事g,恐不可轻议矣。凤汉曰,近来出身积滞,故为其疏通,有此状请,而曾前所无施赏之路,不宜创开。臣意则若以出身,从自愿参错于两营骑士,一体都试,抄其优等而加资,则亦可为慰悦疏滞之道矣。启禧曰,曾前所已行者,今若革罢,则必有称冤,不可为也,而曾前所未行者,断不可创行矣。翚良曰,近来此等之路渐广,臣尝以为闷,大臣所达是矣。臣何有别见乎?宗白曰,关西左别武士都试居首,则有差送别将之例,故今此状请,似引此例,而事系创始,大臣所达是矣。晦曰,帅臣所请,虽出于激劝之意,而近来无论加资、直赴,别技渐多,固已可闷。况所无之名色,又何可创设乎?实难轻许矣。善复曰,此路广开,实为可闷,臣何有别议乎?汝稷曰,诸臣既以不可创设之意仰达,则臣亦别无异见矣。致仁曰,诸臣已尽达之,臣岂有别议乎?近来都试之路渐广,又许创开,实为重难矣。上曰,置之,可也。出举条尚鲁曰,此京几前水使徐志修状启也。以为臣营将士,僻在绝岛,独无科路,故全抛射放之艺。若开科路,则乡品良、散,必皆投属习武,缓急得力。自今为始,行操之年,则依统营例,操后试才,停操之年,则每秋都试,取居首一人,直赴事,请令庙堂禀处矣。三道统御之地,宜似有都试,而设阃以后,未尝行之者,盖以本岛之至小也。今此状请,虽出于慰悦激劝之意,而事面大小,与统营不侔,则有不可比而同之。创开无前之科路,今姑置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启禧曰,臣意则不然。凡朝家新设之所,更不留念为可闷,只有统御营之名,而无其实,此不可不念。逐年都试,虽不可许,限三五年,或限十年,都试赐第,恐无不可矣。上曰,重臣之意与徐志修合,故其言如是矣。尚鲁曰,此湖南督运御史洪良汉状启也。以为济州移转谷中,漂失租四十六石,皮牟六十五石,多般查问,终无故败之迹,区处一款,请令庙堂禀处矣。败船谷物之征捧与荡减,惟在于真败、故败,而今此移转租牟,则险洋臭载之状,已经绣衣查问,至有此状请,分付道臣,使之荡减,何如?上曰,此沙格放送时,宜下教者而遗漏,所奏是矣。依为之。出举条尚鲁曰,日昨因副修撰洪良汉所达,珍岛赈资,依济州移粟例划给事,有令庙堂禀处之命矣。该郡虽处在岛中,荐遭荒岁,而湖南一路,既是生谷之地,而昨年年事,亦且丰登,道臣自可移谷接济,不必以一邑之告饥,藉朝家之区划。况耽罗,则穷溟孤岛,水路绝远,一被凶歉,仰哺无路,故前后朝家之汲汲移粟,全活一岛民命者,寔出于不常之特恩。而今若以他岛,方之耽罗,创启此路,则两南诸岛,不独一珍岛而已,其将转相效仿,尽用耽罗之例乎?虽关民事,宜存后虑,置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尚鲁曰,日昨校理洪景海入侍时,以清州周岸面割付怀仁事,有所仰达,有令备局后日登对时禀处之命矣。昨年此儒臣书启中论及此事,故庙堂以令道臣状闻便否后禀处,覆奏行会,已至经岁,而朝令之下,道臣尚不举行。今若以道臣之不肯状闻,庙堂径请处决,则大损国体,决不可为矣。道臣从重推考,使之依前朝令,即为状闻后,自庙堂禀处,何如?上曰,依为之。诸堂中有曾经湖伯者,此议已久乎?昌谊曰,道内忠州之于阴竹,曾有割属之事,今此周岸面割给之议,厥有久矣。而但为怀仁倅者,不愿其得土,盖虑日后军额之为弊端矣。上曰,然则道臣难处而然矣。尚鲁曰,军额之数,不必为虑,实无难处之事矣。上曰,然则依所达施行,宜矣。出举条日昨有大君、王子可以赐谥者,令庙堂抄启,不待谥状举行之命,而此非庙堂所可举行之事,令宗亲府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尚鲁曰,议谥之不待谥状,乃是格外特恩也。虽于大君、王子,不宜一倂施之,且年代久远之后,其行谊事迹,非谥状则于何凭据,而议谥字乎?今此不待谥状之命,恐宜还寝矣。上曰,依为之。启禧曰,其时臣适入侍,以宁阳尉郑悰事陈达,仍有一体举行之教。而臣意,则不待谥状议谥,事体重大,依他例待谥状赐谥,恐为得宜矣。上曰,所陈是矣。依例为之。锦城大君已赐谥乎?启禧曰,锦城大君、汉南君,皆已赐谥,而安平大君复官在其后,故姑未及赐谥矣。上曰,锦城大君、汉南君,皆已赐谥,则安平大君,昔年称其书以安平,此圣意自在复官之中,况赐谥乎?一体举行。出举条尚鲁曰,贡市人句管堂上,以郑翚良、申晦差出,何如?上曰,前堂上谁也?尚鲁曰,李成中、韩益謩矣。上曰,申晦曾经堂上乎?晦曰,臣未之经矣。上曰,李𪻶时无实职乎?尚鲁曰,然矣。上曰,大臣所奏之人,俱好矣,而李𪻶时作闲人,洪凤汉提举平市,此人可矣。仍命书传教曰,贡市人句管堂上工判洪凤汉,行司直李𪻶还差,此后虽或递职,依此还付。李𪻶今作闲人,心甚讶之,问之尚不差备堂云,仍此备堂事,分付。上曰,玉堂入番乎?彝章曰,昨日传教后宋莹中入来,李心源不入,而俄者莹中,亦陈书径出矣。尚鲁曰,圣教不啻丁宁,而儒臣相较如此,极非矣。上曰,李心源尤非矣。宋莹中径出,是何事也?命书传教曰,宋莹中、李心源,俱涉寒心,令该府处之,待三朔勘律事分付。彝章书讫。上曰,注书出付。旋为下教曰,儒臣处分,不必径率还入,可也。尚鲁曰,昨冬宪书赍咨官回还时,礼部以乙亥年译官李汝芳,见失物货,具咨文付送矣。其物货,当自备局,推给于李汝芳家,而原咨尚未下,下然后当有回咨矣。上曰,当下之矣。尚鲁曰,待原咨之下,令承文院撰出回咨,依例定禁军,赍送义州,使之传送凤城,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益炡曰,今三月二十六日孝昭殿练祭时,王世子亚献之礼,仪注中当为磨炼,故敢达。上曰,依所陈磨炼,可也。昌谊曰,前县监李恒祚,有待下教禀处之命,故敢达。上曰,此酒禁事乎?久囚无妨,待后日处之未为晩也。凤汉曰,贡人孰非为国家根本,而其人尤为自别,则凋残之弊,另宜恤念。盖其凡干进排,例有斗斛、权衡,间因生弊,节目申明。近来滥捧,比前倍蓰,此由于官员不为亲检下辈,从以贻弊。从今以后,更遵旧例,斗斛、权衡,依本制造作,分送各处,仍使官员称量捧上,俾无过滥之弊,何如?上曰,依为之。此亦有奸弊,申饬,可也。出举条凤汉曰,今因清、怀地方移割之事,适有所怀矣。平安道宁城与宁远基址,年前有所相换,而损益失宜,弊端滋甚,不但该镇之不成貌样,亦有违于关防制置之本意。臣于待罪藩任时,知其事状,而因其径归,未及变通,闻今方伯之意,亦与臣之所见相合云。使之更为查实,仍前还属,似好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尚鲁曰,长兴前府使柳显章,向因湖南御史书启,命金吾拿处,而其有罪无罪,在于陈田之为馀结与否,其馀结之虚实,在于原田、火田之辨矣。若使原田,称以松陈,自官收税取用,则是馀结也。无论用处之公私,自有续典所载,当依法文勘处。若使此田,果是火田,则火税之捧用,非朝家所可罪者,当在分拣之中也。本道查状,如不分晓,则更请行查可也,而末稍议谳,以杖一百公罪照律,以此以彼,何为而勘此律,又何为而为公罪乎?金吾事诚非矣。近来公罪太多,亦可闷矣。不可不令道臣更为明查,果有所犯则以其罪罪之,以严隐馀结之法。故今仍言端敢达。上曰,其时判义禁谁也?尚鲁曰,判义禁,则洪启禧,而引嫌不参,次堂金汉喆勘断矣。上曰,照律当该堂上罢职,更为行查,可也。出举条启禧曰,编辑厅事,臣所草仪注才毕,方轮示大臣,明间欲依前下教,持来禀启为计,而于列圣志状事,有欲仰达者矣。端懿王后志文中,有东宫书下行录之语,似是景庙御制,故欲载于志文之上,而姑未能得矣。或内间有此文字乎?上曰,此则肃庙亲制,予尝侍侧见之矣。尚鲁曰,肃庙,以景庙意制下,故似不得入录于两朝御制矣。启禧曰,然则志状中,亦不可载矣。益炡曰,因洪启禧所启,敬陵表石王后诞年,昌陵表石王后忌辰日,不可不添书,虽已刻竖,磨正改刻事,命下矣。依圣教即为择日举行乎,前头各陵碑役时,一体为之乎?敢禀。上曰,前头各陵碑役时,一体为之,宜矣。出举条翚良曰,各军门服色,练祀后,似可稍变矣。上曰,依例为之,宜矣。翚良曰,挟辇军,bb门b何以为之?上曰,黑头巾而已,去其金丝,宜矣。尚鲁曰,旗则青色宜矣。上曰,青旗以黑字为之乎?启禧曰,旗军容也,虽红字无妨矣。翚良曰,即见北兵使孙镇民状本,则训戎佥使金景洙,以军器执頉,受棍于北评事李徽中,引嫌不为察任,至于状罢。训戎既是边地,则兵使安可曲循请罢乎?事体极为骇然。北兵使孙镇民,从重推考,训戎佥使金景洙仍任,何如?尚鲁曰,北评事虽曰名官,即北兵使之一幕僚也。无将令,而幕僚,何可棍边将乎?况训戎之为履历佥使乎?然则都事、虞候,亦可棍治乎?棍边将,乃主将事也,非幕僚所可为也。设有前例,此不过谬礼也。上曰,评事虽曰异焉,与都事、虞候,不甚相远。然则军门从事官,决棍哨官乎?决无是理。既闻之后,不可无饬。不禀主将,轻先决棍,极非矣。北评事李徽中,令兵使决棍,以此推之,北兵使不可重推而止,罢职。启禧曰,臣在阁外时,以北评事决棍为非矣。所当严处,而至于评事决棍之命,则臣有所怀,安敢不达乎?国家之设置评事,意不偶然,以极望之人差遣者,不但镇压边地,亦令彼人忌惮。开市时,兵使若不能威制彼人,假作评事,先文以示之,则彼人惊散矣。上曰,洪启禧所奏非矣。从重推考。翚良曰,金景洙,臣虽以事体请仍,而训戎既作边地佥使,则如景洙之护军堂上,全无履历者,安可差送乎?臣意则为先改差,各别择送为宜矣。尚鲁曰,训戎之作边地履历窠,意有所在,岂可以无履历者差遣乎?兵判改差择送之请,诚是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翚良曰,顷者试射入启三中四分三人,边三中三人,当改付标以入矣。上曰,改入。宗白曰,数年以来,九营缮,因传教姑停矣。今春解冻以后,各处修补之关牒,四面沓至,数年姑停,固为今日之弊,则今日姑停,又知为后日之弊,而实无一时并举之势,不得不及时修缮者外,一倂姑徐,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薍帘三年后,以青为线乎?宗白曰,当为青线矣。然则可以新备乎?上曰,不必新造,改线宜矣,宗白曰,臣于月前登对时,以江陵、羽溪、双溪等地银脉事,有所提禀矣。取考本道道臣报备局状辞,则银脉果为稍盛,吹炼看色,取补民役云。臣于设店事,每以傍弊为虑,而此则本曹虽不设店,奸民偸采之弊,狼藉难禁。无宁即为开店,补用经费之为得,发遣算员开店,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尚鲁曰,银店之设,盖有无赖辈聚会之虑,故从前一切防塞者此也,而国中矿银,则因此而绝已久矣。银是我国所出,而舍我国之产,求他国之货者,亦非得计也。臣意则常以为,如非关隘等地,不可开店之处,则设炉取银,未为不可。今此江陵银脉,自该曹发遣郞官,看审后开店,似无妨矣。宗白曰,发遣郞厅,看审后开店,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彝章曰,进上、进献举条中,一字二字换书矣。改付标以入之意,敢达。上曰,依为之。诸臣以次退出。

○戊寅三月十二日未时,上御崇文堂。训将、编次人,同为入侍时,训炼大将金圣应,编次人赵明鼎,同副承旨南泰著,假注书金梦华,记事官李海镇、郑昌顺,以次进伏讫。上曰,二十七日以后前排服色及旗色,似可稍变矣。圣应曰,下教诚然矣。以俄者大臣所奏言之,旗乃军容,前左中右后,表方色之物,依例为之宜矣。上曰,日伞差备前排黑衣,似无不可理,而忽然思之,白辇黑衣似骇矣。标旗之用黑线,何也?圣应曰,此威仪也。上曰,辇与驾轿有异,因山随诣时,一边担轝,一边挟辇,不亦有弊乎?仍命书传教曰,此后因山随诣时,以驾轿定式,以除人弊。明鼎曰,军容服色,似宜一体定式矣。圣应曰,驾前驾后,当为浅淡服,而信箭尤重,所以传令也。臣曾于陪往光陵时,见令旗红鲜表表,请以黑缎为之,似好矣。上命书传教曰,挟辇前排,三年丧练前,白巾、白衣,练后,黑巾、浅淡服,去华色,旗则从蛟龙旗,信箭旗表五营仍前,期年丧以下如常事,载于补编。明鼎曰,人君居丧,异于匹庶,至于出入时,尤不可不重威仪矣。上曰,白笠鬃网,已与凡人异矣。训将先退。上曰,故参判赵希逸致祭文,当制下矣。其始祖谁也?明鼎曰,嘉林伯也。世传文章,代有科甲,其龙门赏雪赋,有御贯珠矣。上曰,然乎?呼写祭文讫,命编次人读之。泰著奉进先正臣宋浚吉墓祭文。上命明鼎读之,仍呼宋浚吉致祭文,泰著书讫,复命明鼎读之。上曰,编次人留待事。榻前下教诸臣退出。

○戊寅三月十二日酉时,上御涵仁亭东月廊。编次人入侍时,编次人赵明鼎,右副承旨洪名汉,假注书金梦华,记事官李海镇、郑昌顺,进伏讫。上曰,此去礼山几五日程矣。虽明日送人,临圹前可以及之耶?名汉曰,二日则可以早往矣。上呼写月城尉致祭文。上曰,都尉之葬于畿外,予不闻之矣。明鼎曰,东阳尉葬在春川矣。上曰,然乎?月城先茔,在于高山绝顶云,穿圹遇石,是可虑矣。明鼎曰,木川灵城君葬处,高于三角山云矣。上曰,人各有前定幽宅,然藏风向阳,当用朱子说矣。名汉书讫,明鼎读之。又呼和顺翁主致祭文讫,命明鼎读之。上曰,祭之以情而已,文何必饰为?仍命书传教曰,月城、和顺葬前以临圹奠,月城则令护行都事洪晟致祭,和顺则令护行中官李世泰致祭,香祝即为下送。上曰,下棺何时云?昌顺以十五日巳时仰对。上曰,下番何以知之?明鼎曰,彼翰林为金氏外孙矣。上曰,留门后出送宜矣。诸臣退出。

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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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韩光会式暇。右承旨申𬀩坐直。左副承旨李彝章。右副承旨洪名汉。同副承旨南泰著坐直。注书李晋圭移职李迪辅。假注书金梦华仕直。事变假注书郑焕猷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洪名汉达曰,大司宪,持平一员未差,李凤祥,执义金元行,掌令申大修、李养源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申𬀩达曰,明日亲祭斋戒,再明日正日,此两日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南泰著,以都摠府言达曰,都摠管李益辅以练主都监堂上监董事,今日昼仕出去,而逐日仕进,烦达未安。入番间,依例除草记往来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传于南泰著曰,编辑堂上持中草入侍时,编次人同为入侍,而来诣于集贤门。

○申𬀩启曰,玉堂上下番俱空,无他推移入直之员,事甚未安。玉堂有阙之代,政堂牌招,开政差出,何如?传曰,允。

○申𬀩,以侍讲院言达曰,再明日徽宁殿望祭摄行时宫官,不可不备员,而辅德、说书、兼说书俱未差,兼弼善徐命天,兼文学宋莹中,兼司书李心源,方在禁推中,许多执事,将无以分排,事甚未安。未差之代,令政院禀旨举行,即为差出,仍即牌招,以为备员进参之地,何如?令曰,知道。未差之代,今日政,尽数差出。

○申𬀩达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判书尹得载受由在外,参判金致仁进,参议洪乐性式bb暇b,同副承旨南泰著进。吏批启曰,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曾经之人,方在违牌坐罢中,无以推移备拟,合有变通之路,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叙用。又启曰,判书尹得载受由在外,参议洪乐性式暇,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以兪㝡基为大司宪,李仁采为持平,洪梓为应教,洪良汉为副修撰,任希教为辅德,李晋圭为说书,李𪻶为左参赞,尹得载为知春秋,李励臣为敦宁都正,李在协为吏曹佐郞,郑恒龄为掌乐正,朴敬行为奉常判官,洪大源为仪宾都事,李显辅为宗簿直长,尹彝复为庆兴府使,具明远为德源府使,安杓为慈仁县监,郑行玉为平丘察访。光兴君在丧终制,兵曹正郞李海重仍任事承传,兼乔桐府使单李柱国,内官申宅明今加崇政加资事承传。兵批,判书郑翚良病,参判徐命臣受由在外,参议李万宗病,参知安允行入直进,同副承旨南泰著进。副护军郑益良、赵荣祏、沈益圣,副司直尹东度,李圣圭,副司果李汉丰、金璿,副司正朴取源、郑焕猷,副司勇闵鼎锡、金光晋、金德来、石庆禧、郑思胤,同知单罗震益。

○洪名汉,以兵曹言达曰,忠壮卫将李光植,近得轮疾,症情危恶,旬月之内,万无供直之望,呈状乞递,不可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即接月令医员申德沈手本,则保放罪人洪宗海、徐命天,病势今已向差云,并还囚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戊寅三月十三日二更五点,上御居庐厅。编辑堂上、编次人同为入侍时,编辑堂上洪启禧,编次人具允明,右承旨申𬀩,假注书金梦华,记事官李海镇、郑昌顺,以次进伏讫。上曰,祭文草持来乎?编次人读之,宜矣。允明读和顺翁主致祭文,至文山二字,上曰,文山之复食,颜杲卿之受金紫,意有在焉,戊申李述源,杲卿后见之矣。次读文正公宋浚吉致祭文,故参判赵希逸致祭文讫,逐篇禀改,上依所奏改之。仍为下教曰,初八日故右尹沈廷辅致祭传教中,贞夫人李氏五字删去。启禧曰,《补编》中草七册持来矣。上曰,承旨进之。𬀩以二册跪传挟侍以进。上曰,今则可以开卷了然矣,壬申编辑此书时,若用卿言,则无今日之役矣。然凡事皆有时,到今乃成,故尤为善成矣。仍命还授承旨。上曰,练祀后宫任等服制变除,似宜参酌矣。启禧曰,内需司官及宫人以下,当如外朝,至于宫奴婢则似当依内侍矣,此条下教定式,何如?上曰,然矣。命书传教曰,内需司官员以下,所属服制,一从百官及吏隶,四宫则宫任,从内需司,而奴婢终三年,若在先内丧,则从期服,小丧则只当宫终三年。启禧曰,三都监郞厅之数,殡殿则六,国葬则八,山陵则十,共为二十四员,原书排定,度其事役之繁简,各有意义矣。《补编》中改以三都监各八,则亦为二十四员,而殊失量事排定之本意,山陵都监,以八员无以成样,依原书差出十员,而嫔殿则从《补编》差出八员,故合为二十六员,诚为未安。一依原书似为得宜,嫔殿都监郞厅,既为六员,则当为都厅一,郞厅五,小丧,则三都监郞厅则嫔宫四,礼葬五,墓所六,为宜,至于监造官则殡殿三,国葬七,山陵九,依丁丑年例录之,小丧则以嫔宫二,礼葬五,墓所七,录之,何如?敢达。上曰,郞厅之数,一依《五礼仪》为之,监造官事,亦依为之。出举条启禧曰,曾以望燎事,累次仰达矣。祭之最重,莫如宗社大享,而亲享,则亚献官望瘗,摄事,则初献官望瘗,若魂殿山陵,则丧礼与吉礼有异,故大祝行之矣。今若依宗社例亲享,则亚献官行之,摄事,则初献官行之事,载录于《补编》,似为得宜,至于宗社望瘗,亦当依《五礼仪》为之,敢禀。上曰,皇朝之礼,则似为亲行矣,考见后更达,可也。启禧曰,顷以用盏用爵事,伏承下教,而更考《五礼仪》,则其或用盏或用爵,似有意义,虞卒练祥禫四时及腊,则以其大祭之故,依吉礼用爵,俗节朔望,则与大祭有异,不设彝罍之属,又无灌币之礼,故用盏,至于山陵,则三年内用盏,三年后始依吉礼用爵,今于编书之际,恐不可不详审,故敢达。上曰,用盏,所以亲之也。仍命书传教曰,以朔望用盏,故顷者命用爵矣。今闻《五礼仪》所载,乃觉此后于殿大享,则用爵,朔望及俗节,用盏,而用盏时只用尊,去玄酒,山陵则亦从《五礼仪》,三年内皆用盏,三年后用爵事,分付。启禧曰,《五礼仪》享魂殿斋戒,只有一条,殿下,散齐二日于别殿,致齐一日于斋殿,享官,散齐二日于正寝,致齐一日于享所,此则当用于四时及腊大祭,而俗节朔望,则无所论,若俗节朔望,与大享无别,则又非礼意,伏见昨年受教,有散齐三日,致齐二日之教,此则视《五礼仪》,又有加,臣意则魂殿大享,一依《五礼仪》斋戒,俗节朔望,则散齐一日致齐一日,如此然后,似为适中,故敢达。上曰,依为之。启禧曰,内殿神位,必令宫闱令陪奉者,出于皇朝之礼,而卞季良诸人,常以为非,盖以莫非臣子,而同是毋事之地,则不可分别朝臣与内侍故也。启殡时,右议政拭梓宫,在内丧则尚仪替行,亦此意也。然下玄宫时,右议政行之,又以其时之异也,顷以内丧虞练主浴主,使宫闱令为之事,下教,而题主时题主官差备官,皆入参,与常时奉主节次有异,此与下玄宫时不嫌于右议政拭梓宫之例同,恐亦依《五礼仪》本文,不改大祝浴主之规,未知何如。上命书传教曰,顷者徽宁殿练祭时,命去浴主大祝矣。伊后思之,礼文所载者,今不可去,依例塡差事,分付。启禧曰,朝祖时奉安神帛之节,固似难便,而不为启函,终涉未安。反复商量,则以函安于褥位,启函倚安于函内,则恐无难便之端,故以此出仪注,敢禀。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启禧曰,朝祖时奠,既前行则止于庙门之外,大无意义,且醴酒一盏,实果三器设于小槃,安于褥位之东,少无所妨,虽是庙中,断无未安之义,一依前日书下节目中奠在其东之教,入录,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启禧曰,原书中三都监提调,于国葬曰,户曹判书、礼曹判书、缮工提调为之,而礼曹判书,则又书于魂殿,缮工提调,则又书于山陵矣。其时则似兼两都监,而今则不可兼,国葬都监中礼曹判书、缮工提调删去,而只书以三内一以户曹判书为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启禧曰,因山时,练祭时,题主官皆以文臣正三品录之,而铭旌书写官,上字书写官,皆不著品数,前后誊录,则又多不齐,以何品悬录乎?敢禀。上曰,题主官,以堂上以上书之,铭旌书写官,书以二品,上字书写官,书以一品,可也。出举条启禧曰,壬申秋奉朝贺金在鲁陈箚。论为长子三年服制曰,前代固有累丧太子者,若皆为之三年,则为子服斩当不止于一番,而已为子服斩,一犹重难,况于再三乎?传所谓不贰斩者,似若为此准备,而周公制礼之本意,亦恐不如此也。其时答教曰,今予服三年之服者,意非为长子虽二三并服之意也。下教中日后虽有长众之分,可无掣肘云者,政谓此也,此虽心常有在,故因此而谕,自合于卿箚中传所谓不贰之文矣。今于服制条,当以相箚及答教之意,载于为长子三年服制之中,而此是《大典》礼,故不敢擅便,敢禀。上曰,卿言是矣,悬注,可也。出举条启禧曰,朝祖时奉安梓宫于外殿下注,以若无外殿,则移安于欑宫之南,此一节终涉苟简,《丘琼山仪节》云,今人家未必有厅,又有堂,则累移动,可也。大夫士皆以此行之,亦可援用于王朝礼,与其奉安于欑宫南,毋宁略为移动而仍奉于欑宫之内矣,敢禀。上曰,注以若无外殿,则略举梓宫上下,可也。出举条启禧曰,禫祭下原书注,不计闰,凡二十七月,此则蒙上文祥禫之间,若有闰月,则计之者,自有张横渠定论,祥禫间计闰之意,不可不添注,故敢禀。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启禧曰,臣以志状事,有欲仰达者矣。肃庙陵志撰出时,东朝,书下谚教,当载于志文之上,而当时承史,翻解于哀遑之时,或有语脉之未安者,不可不略改字句,而犹有未安,故敢禀。上曰,既载印行之书,则不可不如是矣,依为之。启禧曰,孝陵志文时,有大妃殿谚教,亦依此为之乎?敢禀。上曰,一体为之,可也。出举条启禧曰,编辑厅事,便已了当,直宿等事,何以为之?上命书传教曰,《补编》二辑既毕,开印于芸馆,今后则不必入直,而上板及初印后,详细校正然后,庶无错误之弊,堂上校正官各一员,逐日卯酉仕进,着实看检,只仕进人单子五日书呈。启禧曰,尺样最紧,欲精其制,莫如石刻,故印出时,将用石板矣。上曰,尺制,则石刻,似好矣。启禧曰,《补编》印几件事,姑未承命,何以为之?上命写传教曰,今印《补编》进上件三件,进献件一件印进,承政院、弘文馆、艺文馆,侍讲院、五处史库、宗庙、永禧殿、社稷、五上司、六曹、京兆、柏府、薇垣、成均馆、校书馆、尚方、厨院、内侍府、内需司、三都、八道刊颁,而两南则旧板铴去前刻刻新本,一件式印进事,分付。图院卷撤板之后,置芸馆,用于何两南中下送,以除其弊,其中最紧者尺样,于尺制石刻事,分付。诸臣退出时,正罢漏后也。

3月14日

编辑

行都承旨李之亿斋宿。左承旨韩光会坐直。右承旨申𬀩斋宿。左副承旨李彝章斋宿。右副承旨洪名汉斋宿。同副承旨南泰著坐直。注书李迪辅斋直一员未差。假注书金梦华仕直。事变假注书郑焕猷斋直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洪名汉达曰,大司宪兪最基牌不进,执义金元行,掌令申大修、李养源,持平李凤祥、李仁采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彝章,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望祭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亲传香罢后,政院、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洪名汉达曰,正言李普温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尚未处置,监察茶时,亦甚未安,大司宪兪最基,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申𬀩达曰,奉教金和泽自乡上来云,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李之亿启曰,注书李晋圭迁转代,假注书金梦华,姑令仍察,何如?传曰,允。

○传于申𬀩曰,御制编次人,留门时来待。

○编次人具允明、赵明鼎,依下教来待矣。传于申𬀩曰,编次人来诣于明政殿后。

○以黄海监司状达,今三月朔生石首鱼荐新及进上,限内不得封进,缩伏待罪事,令于申𬀩曰,勿待罪事,回谕。

○戊寅三月十四日辰时,上御涵仁亭。亲传香入侍时,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韩光会,右承旨申𬀩,左副承旨李彝章,右副承旨洪名汉,同副承旨南泰著,注书李迪辅,假注书金梦华,记事官李海镇,记事官郑昌顺,以次进待。上亲押亲传香讫,下板位祇送。上曰,今日时刻,以三更三点入之。上还御涵仁亭。左议政金尚鲁进伏曰,雨馀阴湿,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尚鲁曰,水剌进御乎?上曰,不食而自饱矣。尚鲁曰,虽一匙,勉加进御,宜矣。练前殷祭,只是望日,圣孝,想复如新,而慎护圣躬,千万伏望。上曰,强进似难,由心不安而然矣。左相退出。上曰,东宫陪从,同副承旨进去。之亿曰,侍卫使之退去乎?上曰,其令退去。诸臣退出。

○戊寅三月十四日二更一点,上御崇文堂。编次人入侍时,编次人具允明、赵明鼎,左承旨韩光会,假注书金梦华,记事官李海镇、郑昌顺,以次进伏讫。上曰,监印所有仕进者乎?明鼎曰,徐待数三日精加校正,无少亏欠然后,方可以仕进监印矣。上曰,金致仁、洪乐性之为校正官,在于何时?允明曰,似在因山后矣。上曰,月城葬所香祝陪往人,其能以今日得抵乎?予恐阻水于素沙矣。允明曰,必无是虑矣。上曰,承旨抽草纸,仍呼望茶礼祝文至七日之内。允明曰,非七日也,六日矣。上曰,其时成服,非七日乎?光会曰,天子七日矣。上曰,然矣。前制记怀文挨过七日之七字,非矣。编次人,以六日改书,宜矣。光会书讫。上曰,编次人读之。允明读讫。诸臣退待阁外。上出自宾阳门,至明政殿月台,乘舆。左议政金尚鲁进前曰,深夜殿坐,又当将事,圣体得无所损乎?上曰,通明殿所着之衰,将释于文政殿,其前亲行,只此望祭矣。昔诸葛武候所食,至于数升,而犹曰少矣,今予则日不过数匙,而勉自躬行,此怀一倍矣。尚鲁曰,圣孝,则虽无穷,而臣等之心,极以为闷虑矣,臣持来茶飮,请进御矣。上进御。尚鲁曰,八味元进服,为宜矣,请制入,何如?上曰,练祀到头,予亦自念筋力,自五日前始服矣。加减八味元一剂制入事。驾前下教兵曹判书郑翚良进前曰,练祀后,则纛匣当以黑色为之矣。上曰,蛟龙旗,则昨已下教,而黑纛匣,不亦异乎?尚鲁曰,前例如是云矣。翚良曰,挟辇扈衣吹螺赤服色,何以为之?上曰,从当下教矣。遂诣斋室,诸臣退出。

○戊寅三月十四日四更一点,上具祭服,诣孝昭殿。亲祭入侍时,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韩光会,右承旨申𬀩,左副承旨李彝章,右副承旨洪名汉,记事官李迪辅,假注书金梦华,记事官李海镇,记事官郑昌顺,以次进待。上就板位哭四拜,行初献礼,降复板位立。左议政金尚鲁亚献,长溪君棅终献。上曰,导亚献者是祝史斋郞耶?𬀩曰,然矣。上诣望燎位礼毕,出诣室殿,升舆至明政殿月台,命承旨读徽宁殿执事记讫,遂还大内,御内哭临厅,命编次人入侍。编次人具允明、赵明鼎,左承旨韩光会,假注书金梦华,记事官李海镇、郑昌顺进伏。上曰,茶礼祭文,编次人读之。允明读讫,奏禀一二字添删,至将作郁结之人。允明起伏奏曰,伏见此句,诚为闷迫,不必如是为教,惶恐敢达。明鼎曰,具允明所达,是矣。光会曰,编次人所陈,极是,改之,好矣。上曰,心实郁结,可不曰郁结乎?陟降可欺乎?允明曰,以圣人治心之道,言之,《大学》所谓四有所,亦可见矣,一有之则心不得其正矣。宽和圣心,勿复留着,亦勿用此句,千万伏望。上曰,所奏如此,郁结改以抱郁则好耶?允明曰,如是改之,则似无所胜矣。上曰,然则置之。允明置草于前,俯伏良久。光会曰,编次人诚苦心矣。上厉声曰,编次人则可谓执艺,而承旨则近谄矣,如是则人将皆为哑人矣。编次人退出。上命书传教曰,以望燎一事,编辑堂上有奏,而大抵望瘗不过置坎,摄行则初献为之,亲行则亚献为之,其重若此。况莫重祝文燎于坎,其至重倍于望瘗,坛所望燎既已躬行。噫,实录、《谱略》,有讳号之故,有院学之事,亦有宣酝之举,况莫重祝文乎?《五礼仪》中仪注自下为之故,虽或有参酌之事,其于誓戒视牲,从丘璿之仪,皆亲行,三年内及于陵祝文,遵《大明会典》,既定望燎,而付之亚献,付之陵司,其岂曰为先,勿为详考,一依下教举行。上曰,行首宣传官,掌务宣传官入侍事。榻前下教臣梦华与宣传官入。上曰,编次人,注书招入。臣梦华与具允明、赵明鼎进伏。上曰,练祀后挟辇吹螺赤服色,前例尔等知之乎?宣传官李邦和对曰,考见臣厅留坐故规,则黑旗蓝服色矣。上曰,纛,何如?邦和曰,以黑裹之矣。上命写传教曰,今闻蛟龙旗练后用黑色云,此从奉持服色而然也。至若庚子、甲辰则庶人服三年,不可混以论之,本厅古风中大丧外三字书之,大丧,则祥后依此举行之意,亦载古风事,分付。挟辇号衣与旗吹螺赤服色,皆纯青事,分付。明鼎曰,日昨传教中三年丧云者,似无齐斩区别矣。上曰,以大丧外改之,可也。明鼎曰,从上服云者,未莹矣。上曰,从当下教矣。明鼎曰,质明举烛,何以为之?上曰,依前为之。明鼎曰,昨日分付传教中,宗庙永禧殿见漏矣。上曰,当一体分付矣。上命书传教曰,巡令旗,虽用青色,勿为用缎,而于军门则若前事,分付。扈辇队服色世子近仗着黑,此则用青事,分付。编次人、宣传官退出。上曰,他承旨入侍事。榻前下教臣梦华承命出。上曰,台臣何处去?光会曰,大司宪兪冣基,尚未出肃,持平李凤祥、李仁采在外矣。上曰,练前陪祭,只有今日,白首其君,一倍此心,而无祭班进参之事,参与不参,在其人事,而人君教之之道,不可置之矣。仍命书传教曰,练祭前陪祭,不过今日,而此时在外,或不参人事之寒心,莫此为甚,带职在乡者,过限不来者,并禁推,而台臣则先递差后禁推,今日不参祭班之人,大臣、奉朝贺、耆社诸臣外,一体禁推,以不能为勘律,大司宪兪最基,今者台臣,虽以既为事一番谢命,参于祭班,其何不可?而亦无动静,不可无饬递差。又命书之曰,堂上、堂下侍从违牌人叙用,勿论在京在乡,一并付军职,其令进参练祭。又命书之曰,纪纲之不行,即令弛也。宋莹中、李心源,三朔之前,若逾囹圄,此国无纲而释服不可囹圄,临时保放,过练后复囚事,分付该府。臣梦华,与同副承旨南泰著进伏,光会退出。上命书传教曰,既非执艺,莫重祭文,岂敢断断于今?此等之习,予所不取,当该承旨递差。诸臣退出。

○戊寅三月十四日四更一点,王世子徽宁殿。望祭入对时,同副承旨南泰著,事变假注书郑焕猷,记事官李晋圭、蔡纬夏,以次陪从。王世子具翼蝉冠、视事服,乘小舆出集英门,至铜龙门内,降舆步行,自景化门入小次,待三更一点,明政殿庭祗迎后,还入斋室,待四更一点,入殿庭板位上,如仪行礼讫,还入明政殿庭祗送,出光政门由景化门,至铜龙门内,乘小舆还入集英门。陪从诸臣退出。

3月15日

编辑

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韩光会递差。右承旨申𬀩。左副承旨李彝章坐直。右副承旨洪名汉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著。注书李迪辅一员未差。假注书金梦华仕直。事变假注书郑焕猷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夜三更四更,月晕。

○孝昭殿望祭罢后,大殿,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宗亲单子问安。答曰,罔极。大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罔极。徽宁殿祭罢后,世子宫、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南泰著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亲齐正日,頉禀。令曰,知道。

○又达曰,今日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对,而亲祭正日,頉禀。令曰,知道。

○又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李彝章达曰,事变假注书郑焕猷,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洪名汉,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奉常寺所报,则仁元王后练主,今三月二十四日毕造成云,依前启下,奉常寺都提调及本曹长官齐会奉审后,仍为奉安于资政殿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应教洪梓箚曰,伏以正言李普温,以臣于见职,固已万不近似,而且臣之姨母夫李宜馣,方带吏曹正郞,铨官相避之,不得除职,法例甚严,则今此除拟,有违公格,臣之去就,尤无可论,宜即自引,而未及觉察,今始来避,所失大矣。请令递斥臣职,引嫌而退,公格所拘,自在应递,请正言李普温递差。取进止。答曰,处置事,依达。

3月16日

编辑

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未差。右承旨申𬀩坐直。左副承旨李彝章。右副承旨洪名汉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著式暇。注书李迪辅一员未差。假注书金梦华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自巳时至申时,日晕。酉时,日晕左珥。夜一更,月晕,白气起自乾方,直指巽方,逶迤晕中,良久乃灭。二更、三更,月晕。

○下直,荏子岛佥使郑德章。

○洪名汉达曰,大司宪未差,执义金元行,掌令申大修、李养源,持平李仁采、李凤祥在外,今bb日b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之亿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药房都提调金尚鲁,提调李成中,副提调李之亿启曰,昨又亲行望祭,彻晓将事,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惫眩之侯,寝膳之节,亦何如?丸剂、茶飮,连为进御乎?前剂入茶飮,已尽于昨日,臣等,即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王世子调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气则一样矣,世子气亦一样矣。

○申𬀩达曰,郞者文学李敬玉,以其亲病,陈书径出,原书才已捧入矣。所当即捧禁推徽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令曰,依。

○传于洪名汉曰,药房入诊来诣于集贤门。

○传于申𬀩曰,儒臣持《周礼》入侍。

○以郑履焕为假注书。

○申𬀩启曰,假注书郑履焕,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以马之徽为假注书。

○申𬀩启曰,事变假注书马之徽,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达曰,新除授副修撰洪良汉,时在京畿杨州地,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令曰,知道。

○又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文学李敬玉连日入直矣。以亲病陈书受由,辅德任希教身既犯染,方在清斋,兼辅德洪梓以本职入直玉堂,弼善金光国遭服制未经成服,兼弼善徐命天,兼文学宋莹中方在禁推中,上番他无推移之员,不得已以下番姑陞入直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孝昭殿参奉,以入番宗室意启曰,本殿参奉郑锡达,身病弥留,入番参奉金锺协亲病猝然危重,势难仍番,自前如此之时,例有假官代察之规,入番忠义南台老,假参奉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洪名汉,以户曹言达曰,江原道江陵府产银处,发遣郞厅看审后设店事,筵禀定夺矣。下去时,依例给马之意,分付该曹,何如?令曰,依。

○以咸镜监司状达,吉州等官居斗元赞妻孟召史等,为虎囕死事,令于洪名汉曰,览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说书李晋圭书曰,伏以时月流驶,孝昭殿练期奄近,伏惟我大朝攀号莫逮,益复如新,凡于祭奠,必亲将事,伏想邸下哀慕之中,尤切焦闷,臣不胜区区悲虑之忱。仍窃伏念臣猥以谫劣贱品,曲荷鸿造,滥忝记注之列,丝毫蔑效,居常负愧,以荣为悸,不意玆者,遽叨讲院新命,惶感战懔,若坠渊谷,反复揣量,实无冒进之势,而适值望祭隔宵,不敢违逋,章皇入肃,仍参陪班,分义虽得少伸,悚蹙之私,抑又甚焉。夫以宫僚为职,其任甚重,是盖自昔而然矣,故玆说书,虽是下员,本其设置之意,固将以更迭侍讲,以殚启沃之方,讨论疑义,以资开广之益,则其责之不轻,有如是者,苟非通经稽古学识淹博之士,宜莫居之,人虽至愚,多有自知之明,臣本赋性昏蔽,受才寠褊,少而失学,长而益惰,即如三经之书,犹且太半未窥,其他可知,是故,义理指趣之际,弗但全没晓解,至于章句注释之间,亦尝多所范昧,空疏钝滞,无与为比,开卷临文,随处瞢然,以臣之愚,固不敢与议于启发精微,仰裨睿学之万一,虽欲使之演说训诂,以备清问,亦且不可得矣。况今两筵频开,临讲政勤之时,凡诸僚员,宜加拣选,而顾以如臣庸𫘤,蒙学,苟然充数于其间,滥竽之愧,姑舍勿论,负乘之患,可立而俟,在公则有玷秽迩列之忧,在私则有僭逾匪据之惧,岂敢以夤缘一出,因仍蹲冒,辱宠命而速重戾哉?猥陈短章,略暴衷恳。伏乞离明,察臣庸陋之实,谅臣悃愊之辞,亟令刊改,以安微分,千万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孝昭殿练日将迫,一倍罔极,哀慕莫逮。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文学李敬玉书曰,伏以春煦载和,两筵日开,臣忝在讲官之列,前后登筵,才过一旬,其在分义,何敢为言私之计?而第臣老母,素患虚眩之症,已成数十年痼疾,长时委顿,宁日恒少,昨因日气之稍暖,脱着失宜,轮行毒感,猝又添剧,达宵咳喘,飮啖全废,气息凛缀,转侧须人,家信踵至,促臣归护,臣闻此报,心飞神越,不得按住,忙陈短章,径出禁扄。伏乞离明,俯谅此恳迫之私,特递臣职,以便救护,仍治臣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领议政李天辅箚曰,徽宁殿祥事已过,孝昭殿练祭又迫,臣民普痛,曷有其极?伏惟大小朝孝思哀慕,益复如新,邸下劳动将事,调摄之候,不瑕有损,下情不胜忧虑。仍念臣之病状,饰巾待尽,居然经岁,喉间一缕,不可责之以生人之事,前后祭班,一味阙礼,至于今番望奠,则乃是练前终祭,而又未得伸分,伏枕哀陨,只有涕泪,即伏见大朝传教,则卿宰以下不参人员,并有禁推之命,而臣则特以位忝大官,曲加区别,如臣之积有其罪,比诸臣最重,𫓧钺之诛,宜先臣身,而今独晏然,惭惶悸恐,唯愿速死。伏乞离明,亟令攸司,重勘臣罪,以严邦宪焉。取进止。

○右议政申晩箚曰,伏以臣背部痰肿,一向弥苦,疮口自溃,今已六七日,而浓汁尚尔流出,药物连为付贴,宛转床席,蠢动无路,时日之间,实无复起为人之望,孝昭殿练前殷祭,只有昨日望奠,而顾此病喘,竟未趋参于陪班,伏枕悲霣,罪实难逃,即伏闻大朝,有不参诸臣禁推之命,凡有威罚,宜自大官始,而诸臣就拿,臣独漏焉。私心之惶悚愧恧,姑勿论,其有乖于刑政,诚非细故也。玆敢席稿私次,仰请同罪。伏乞离明,俯赐谅察,亟令重勘臣罪,以昭法纪,不胜幸甚。

○领敦宁府事赵载浩箚曰,伏以日月如流,孝昭殿练事渐迫,望祭又过,伏惟我大朝号慕益复罔极,睿情哀痛,亦应如新,顾臣癃废不死,残喘苟存,前后罪戾,固已如山,而今番望祭阙礼,尤合万陨,臣方病伏悚懔,恭俟常宪矣。日昨禁推之命,只及卿宰,臣则在分拣之中,夫刑政敕励,宜先大官,而况有罪幸逭,尤切惶愧,玆敢短章自引,仰请严诛。伏乞离明,亟降威罚,以昭法纪,以安贱分,千万幸甚。

○答领议政李天辅箚曰,览箚具悉卿恳。日月流迈,徽宁殿祥事已过,孝昭殿练祭又迫,五内摧崩,一倍罔极。以疾未参,其何所伤?卿须安心勿辞善摄焉。仍令曰,史官往谕。

○答右议政申晩箚曰,览箚具悉卿恳。孝昭殿练日将迫,一倍罔极,哀慕莫逮。以疾未参,其何所伤?卿须安心勿辞善摄焉。仍令曰,史官往谕。

○答领敦宁赵载浩箚曰,览书具悉卿恳。孝昭殿练日将迫,一倍罔极,哀慕莫逮。以疾未参,其何所伤?卿须安心勿辞善摄焉。仍令曰,史官往谕。

○戊寅三月十六日巳时,上御居庐厅。药房入诊时,都提调金尚鲁,提调李成中,副提调李之亿,假注书金梦华,记事官李海镇,记事官郑昌顺,医官金履亨、许礈、金德仑、李兴门、郑行晳、李春敷、吴道炯,以次进伏讫。上曰,儒臣持《周礼》入侍事。榻前下教尚鲁曰,昨日彻晓将事,又行茶礼,圣体调摄,若何?上曰,茶礼过后,气候薾然,如不胜衣矣。尚鲁曰,水剌进御乎?上曰,静言思之,心中常常不佳,不食而自饱,脚部且软,有妨于起立矣。尚鲁曰,圣教如此,臣不胜煎悯矣。殿下纵不自爱,独不念宗社乎?水剌与丸剂,虽强进宜矣。况练祀不远,圣躬,尤不可不慎护矣,请令医官诊候,何如?上曰,上三医诊之,履亨、礈、德仑,以次入诊讫。履亨曰,脉候左三部带数,右三部虚软矣。礈曰,左三部柔弱中带数,右三部度数沈数,而虚软,有加于前日矣。德仑曰,左三部柔弱,右三部虚软,而大体不足矣。尚鲁曰,议定汤剂,宜矣。履亨曰,以脉候言之,理中汤,好矣。而日候渐温,参橘汤,橘皮三钱,人参一钱入之,琼玉膏兼为进服,尤好矣。尚鲁曰,然则橘皮加入乎?上曰,橘皮二钱宜矣。履亨曰,橘皮多入则有厚味,而理中汤亦宜进御矣。上曰,加减理中汤三贴剂入,参橘茶五贴煎入事。榻前下教尚鲁曰,脚软之候,臣窃虑焉。上曰,灸之则有效乎?履亨曰,此乃痰凝而然矣,温其当处,自然疏通,温之而无效,则虽受灸亦无速效矣。礈、德仑,亦如首医之言。兴门曰,以艾作腰带样,着之,宜矣。行晳曰,受灸得效,不可以时月期之,姑为温处,宜矣。上曰,先诊后议。行晳入诊退伏曰,脉候左三部微弱而带数,右三部虚软,受灸,不可轻议矣。春敷、道炯之言,亦与首医同。上曰,鍼,何如?臂部曾为受鍼,则有效矣。履亨曰,鍼尤不可轻试矣。制为腰带,温其当处为宜,而如妨于屈伸,则裹之而已,好矣。尚鲁曰,物之温者,莫如新絮,而亦甚轻软,何妨之有?成中曰,姑试此方,而如有所妨,去之亦何难乎?上曰,此法,何益?其置之。尚鲁曰,日昨北兵使评事处分之后,臣追闻北道事例,则评事之棍边将,不知创自何年,而其来已久,以近岁言之,则以军器而棍治,便成评事之应行前例云。所谓前例,虽曰谬例,其非目下所创为可知,既有前例,则兵使之坐此谴罢,评事之以此受棍,恐涉过中,故敢达。上曰,若此,非李徽中创开,勿为决棍,惩后弊之道,不可全然置之,令该府处之,评事既已参酌,兵使亦勿罢,缄辞从重推考。出举条尚鲁曰,蔡济恭为评事时,亦棍边将,此近来事也,边将之受棍者,前则无辞,故无由知之,至于训戒,则履历佥使,故因此而有罢黜之启矣。之亿曰,军器点阅,国之大事,故边将之以此生事者多。蔡济恭之为评事时,边将猝入者三人云矣。上曰,蔡济恭其已解任上来乎?之亿曰,未及上来矣。上曰,军器之时时点阅,尽好矣。尚鲁曰,然矣。以升平之故,戎器军机疏吴莫甚,此诚可闷,为评事而不棍边将,则归之于疲软之科云矣。上笑曰,徐宗玉北任时,无一打臀事,而徽中则用棍,可谓胜于其妻父矣。其人精甚,岂使气者也?日昨处分后十度决棍,予亦虑之矣。曾于仁政门决棍假都事,而十度致毙,故予以此为戒,申思彦亦因卿达,而置之矣。尚鲁曰,然矣。思彦时任忠清兵使,而年已老矣。成中、医官先退。上曰,完春君李遂良戊申赴战时,人有以此时不可用,此人为言,李遂良奏捷后始闻其言,而曰其时无怪其有是言也,其言纯实可贵矣。其在北任时,人有以赃贿为言,而予知其人,故置而用之,其子殷春,亦当惕念用之矣。尚鲁曰,带砺勋臣之子,当为用之矣。上曰,咸恩为人,如生鹰,张鹏翼亦好人矣,今则训将,可谓福将矣。尚鲁曰,其仪貌好矣,人亦纯实矣。上曰,具善行亦好矣,具善复性不柔善,轝士大将时知之矣。郑汝稷为人亦好,时大将皆是好人矣。尚鲁曰,然矣。上曰,郑行新使之入侍,而见其为人,则非老于堂下者也。尚鲁曰,可信之人也。之亿曰,升平已久,内外恬嬉,军门器械,在在朽破,脱有事变,莫可为谋,此诚今日之懔然而可忧者也。西北两边,尤宜留念,臣意则两边军物,另加申饬为宜矣。尚鲁曰,外宁必有内忧,军械疏虞,不可不饬,诚如知申之言矣。上曰,所奏是矣。今北兵使能为举行者也,其人不但兵使而止矣。尚鲁曰,其人可用,俄者所达,所以惜其人也。上曰,金寿𫓯,昔年议药者也,予不忘之矣。尚鲁曰,其人好矣。上命书传教曰,议药同参金寿𫓯,年老不为入侍,惟昔年心常思之,该厅薄料,何以资赖,令该曹衣资食物从厚题给,以示予意。上曰,韩德弼年几何?之亿曰,六十三矣。上曰,不可以常调用之者也,顷见其子警为人亦好矣。上曰,尹勉教尚不为判决事耶?尚鲁曰,无判事履历,故不得照荐矣。上曰,特除则无妨矣,时有窠阙乎?尚鲁曰,元景濂,时为判决事矣。上曰,尹勉教,不可以五卫将常调处之,岂不可为元景濂之职耶?元景濂貌寝矣,尚鲁曰,元景濂难者也,为剧邑,而有声绩,不可以外貌视之矣。上曰,李重庚为人难矣。曾予摠府坐直也,李重庚入来,见予不着冠带,立于门外,予冠带而后始入,其人之难如此,予非以姻娅而用之也。尚鲁曰,然矣。上曰,南原君多有功劳,予亦不忘矣。之亿曰,闻之则一夜之内卒逝云矣。上曰,其真耶?注书知入。臣梦华承命出,招宗簿寺书吏问之,还奏曰,南原君去月望后往在义顺君家,果为作故矣。上命书传教曰,今闻南原君作故云。噫,前月拜陵,同升于岗,其若今日岂意已作古人乎?却疑非真。噫,此宗多有其劳,而况于昨年奉审后功莫大焉,予虽衰耗,其岂忘功?闻此而心不能耐,葬丧诸需,从厚题给,家贫已知担持造墓军,亦为题给,其子待其年长,即为录用,以示予意。上曰,予于此宗,可谓不负矣。尚鲁曰,葬需题给,诚盛德事也。化者有知,岂不感泣乎?仍退出。上曰,儒臣,注书招入。臣梦华承命出。上曰,注书似非乡人矣,有名祖乎?之亿曰,为副提学子孙,而登甲戌增广科矣。上曰,增广乎?必善为文矣。善山,为左道乎,右道乎?海镇曰,右道矣。上曰,左右道风俗,何如?海镇曰,大体左上道,胜于右上道,右下道,胜于左下道矣。臣梦华与应教洪梓进伏。上曰,开印始于何处?梓曰,始于校书馆,而今则停役,各自校正矣。上曰,已开印乎?梓曰,实录考出后新出印草,故所印二十馀张,则弃置矣。上曰,所持《周礼》为何卷?梓曰,秋官篇第九卷也。上曰,读之。梓,自惟王止八人,之亿,自伊蓍止如之,梦华,自大司寇止致事,海镇,自士步止犬牲,昌顺自诸候止禁令,梓,复自以时止之事,次次读讫。上曰,文义陈之。梓曰,此篇大体论刑法之书也。上曰,命夫命妇不躬坐狱讼,所以辨贵贱也。梓曰,此乃所谓八议之法也。上曰,拜受民数,其重也如此矣。梓曰,所以重民数也。上曰,嘉石,何也?梓曰,嘉石,文石也,肺石,玄石也,其义精微,使人坐于其上,坐九日则役九日,坐一月则役一月,坐以羞其心,役以劳其筋,使民知其如水火,而不复犯也。刑法之设,所以使之有耻且格,而为助治之具,此乃古圣王刑期无刑之意也。上曰,所陈,是矣。昔唐太宗,不过中主,而犹致鹊巢囹圄之效,予于今日,亦有愧于唐宗矣。梓曰,圣世无弃物,刑以纠之,法以制之,所以使之远罪迁善,而需用于世也,其范围宏大,法理密察,导刑齐政,乃所以教化之端矣。之亿曰,儒臣以刑法为教化张本,此言尽好,内而典狱,外而八道,岂无淹滞之囚乎?桁杨桎梏,不即疏释,实为矜闷,该府该道,别加申饬,使之奏覆疏决,宜矣。上曰,所奏,极是矣。顷闻囚徒家,见承旨叫号云,闻之戚矣。权相一,岭南读书之人,而一经推鞫后,见罪囚形状,以为尽去之可也,其言犹猛矣。此书,非周公不能作,所以制此书者,非必欲用刑也。之亿曰,今番祭班不参人禁推中,权爀、南有容,俱以年老实病,亦为同入,似有分拣矣。上命书传教曰,事体寒心,虽已下教,今闻现告中,以不入耆社年至七八十人,及若权爀、南有容实𧏮人亦入云,宜有分拣之道,既分拣于此,则亦不可事同而饬异,勿为禁推,一体从重推考。之亿曰,今方悬板额字,敢禀。上曰,当书下矣。梓曰,本馆上下番,今皆阙直,新录了无其期,臣实闷然矣。上曰,领相有病,提学不出,将何以为之?梓先退。上命写传教曰,和顺返虞后,二十一日,当临禁御两营,留陈勿为举行,步军六哨,马军三哨,禁军三番随驾事,分付。上曰,印出后赏典,载于《续大典》乎?之亿曰,内入后有赏典矣。诸臣退出。

3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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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申𬀩。右承旨李彝章坐直。左副承旨朴昌润。右副承旨洪名汉。同副承旨南泰著坐直。注书李迪辅一员未差。假注书金梦华郑履焕仕直。事变假注书马之徽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李之亿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洪名汉达曰,大司宪未差,执义金元行,掌令申大修,李养源,持平李仁采、李凤祥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朴昌润,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事,标信,命下矣。雨势如此,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之亿达曰,左参赞李厚,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彛章,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校理李锡祥,即为牌招,以为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李锡祥牌不进罢职令旨,令干李彝章曰,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李彝章曰,御制编次人来诣于集贤门。

○传于申𬀩曰,承旨入侍。

○戊寅三月十七日巳时,上御崇文堂西轩。编次人入侍时,编次人具允明,左副承旨李彝章,假注书郑履焕,记事官李海镇、郑昌顺,以次进伏讫。上曰,注书出去《种德新编》持来。臣履焕承命出去。上曰,见于辛丑年府院君家,意谓必不老荫,今则以南陞资。噫,追惟昔年,此人,岂止于若常调荫官只佥知五卫将乎?昨闻以格例,该曹不敢举拟云,判决事元景濂初度受由许递,其代,以前都正尹勉教除授,其令实职进参练班。出传教上曰,噫,松岘宫百年后,修补重修才讫,奉储庆宫,其岂偶然,欲谕未果,其时监蕫之人,其在事体,宜赏,监蕫官咸庆郁加资。出传教上曰,承旨有阙代,参议朴昌润除授,牌招察任。出传教上曰,昌润已经亚长乎?彝章曰,已通献纳,而亚长则近又通矣。上曰,礼山几日程也。彝章曰,二日则可以得达矣。上曰,往与来有间,旷日迟滞,列邑有弊,而况返虞日欲临,来头散斋相值,和顺返虞,以十九日入城事,即为分付,日字,昨日下教中卄一日,以十九日分付。出传教上曰,金时默文科,金氏中初为乎?彝章曰,国舅后初为也。臣履焕,持《种德新编》入来。上曰,潜谷,自为士时,已有经国之谟,大同法,自此而出,儿时已有志云矣。彝章曰,夜则燃燎做策,昼则耕田,暇以习算云矣。上曰,承旨抽草,因呼写《种德新编》序文。上曰,潜谷谥号,注书出而知来。臣履焕承命出去。上曰,《类苑丛宝》,亦潜谷所编乎?彝章曰,然矣。《海东名臣录》,亦其所编也。上曰,石室山人,谁也?彝章曰,故相臣金尚宪也。上曰,与潜谷一金乎?彝章曰,潜谷、清风之金,此则安东之金也。臣履焕入来进伏曰,潜谷谥号文贞也。上曰,我朝称《小学》童子者,谁也?彝章、允明,久不能对。海镇曰,金宏弼也。上曰,何地人也?海镇曰,岭南人也。上曰,汝知谥号乎?海镇曰,不能的知,而或是文贞也。上曰,与潜谷谥号同乎?果其然乎?注书出去,详知以来。臣履焕承命出去,承旨写《种德新编》序文讫。允明读之,奏请修改若干字。上命又读之。臣履焕入来进伏曰,春坊不能详知矣。上曰,《考事撮要》,出而持来。臣履焕承命出去入而复曰,《考事撮要》去都监,未及持来,金宏弼谥号,则《国朝儒先录》有之,乃文敬也。上曰,《种德新编》序,其令杨州牧使金时默书之,既已百载兴感,文贞公家,遣礼官致祭,祭文当制下矣。出传教上曰,金时默,潜谷奉祀孙乎?彝章曰,似非矣。彝章曰,礼山返魂,昨奏以十六日发程矣。今闻牙山县监金恒柱遭母丧云,似难于其日发行矣。上曰,然则何以为之?上曰,十九日动驾传教,姑为还寝事,分付。出榻前下教彝章曰,举动时出门,以何门为之乎?上曰,主第临幸时,路由敦化门事,分付。出榻前下教诸臣以次退出。

○戊寅三月十七日申时,上御崇文堂西轩。承旨入侍时,同副承旨南泰著,假注书郑履焕,记事官李海镇、郑昌顺,以次进伏讫。上曰,金恒柱遭丧,状闻已来到乎?泰著曰,俄者来到矣。上曰,和顺返虞事,传旨已发送乎?泰著曰,俄已发送禁军矣。上曰,返虞既使十九日入城,则动驾不必还寝矣。上曰,十九日动驾还寝传教,还寝。出榻前下教诸臣以次退出。

3月18日

编辑

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申𬀩。右承旨李彝章。左副承旨朴昌润坐直。右副承旨洪名汉。同副承旨南泰著坐直。注书李迪辅一员未差。假注书金梦华郑履焕仕直。事变假注书马之徽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李彝章达曰,明日动驾相值,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南泰著达曰,大司宪未差,执义金元行,掌令申大修、李养源,持平李仁采、李凤祥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之亿启曰,明日主第举动时,何承旨留院乎?敢禀。传曰,左副承旨留院。

○南泰著,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累日阙直,事甚未安,校理李锡祥,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以为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传于南泰著曰,御制编次人,持昨日草入侍。

○御制编次人具允明、赵明鼎,依下教来待矣。传于南泰著曰,来诣于集贤门。

○又传曰,今日开政,昨日承传三人,今政举行,赵学天,编次人入侍,同为入侍。

○南泰著,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仍即牌招,以为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尹东昇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彝章曰,推考徽旨捧入。

○有政。吏批,判书尹得载,参判金致仁,参议洪乐性,同副承旨南泰著以上进。吏批启曰,本曹正郞李宜馣,佐郞徐有良呈状内,俱以身病甚重,势难察任云,并改差,何如?传曰,允。又启曰,泰陵参奉李坤呈状内,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吏批启曰,大司成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以金相福为大司宪,李寿德为司谏,权导为献纳,李正吾、宋德基为正言,尹东昇为校理,金善行为大司成,李益辅为知义禁,申晦为同春秋,赵明鼎为刑曹参议,尹得养为司仆正,李普中为汉城主簿,李衡中为高城郡守,朴师近为牙山县监,沈勗之为吏曹正郞,李圣圭为佐郞,金履铎为泰陵参奉,赵学天为敦宁主簿。宗簿直长李显辅,社稷直长李性源相换。书题咸庆郁今加通政。

○兵批,判书郑翚良进,参判徐命臣受由在外,参议李万宗入直进,参知安允行病,同副承旨南泰著进。兵批启曰,忠壮卫将罗震益近得轮疾,症情危笃,无望供职,呈状乞递,不可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以洪启祚为佥知,田光国为釜山佥使,白东俊为内禁将,金舜宾、朱汉翼为景福将,徐宗儒为忠壮将,韩正旭为文兼,崔仑为清城佥使,强就成为庆德将。同知单李夏枢。庆尚左兵虞候申大儁今加折衡。副护军李光瀷,副司直兪最基、韩光会、元景濂、李福源,副司果李普温、郑枋,副司正郑履焕、马之徽、李龙跻。楸仇非权管单李枝成。李镇璧为都摠都事。

○南泰著达曰,明日举动时,侍臣,不可不备员,而宪府多官俱在外,谏院除在外外,献纳权导,正言李正吾,并待开门牌招,以为进参之地,何如?令曰,依。

○南泰著,以礼曹言启曰,和顺翁主返虞日,亲临主第事,命下矣。王世子随驾及祇迎之节,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行祇迎。

○南泰著,以礼曹言启曰,贞圣王后祥后无禫,虽不行祭,王世子设位易服等节,既已定夺矣。易服吉日,当为推择,而来四月初二日,既是丁日,以此日举行,何如?传曰,允。

○朴昌润,以兵曹言启曰,明日主第举动时,先临和协第事,命下矣。节目已为磨炼启下,大驾先诣和协翁主房时,前厢军兵,则本宫大门外稍远,作门分左右环卫,后厢军兵,则落后进阵于锺楼前路,而仍诣和顺翁主房时,以后为前侍卫,驾前驾后,则作门外分左右札驻,禁军,则铁物前石桥前路,分左右结阵,而诣和顺翁主房时,依例侍卫事,分付训局及龙虎营、御营厅,何如?传曰,允。

○朴昌润,以户曹言启曰,乡校洞于义宫奉安阁,于义洞本宫彰义宫,依定式,判书臣李宗白与正郞臣李商辂进诣奉审,则乡校洞于义宫奉安阁退,草席地衣及窗户涂纸乱帘风遮草芚并破伤,前后檐下二处渗漏,内墙盖瓦库库脱落,于义洞本宫启庆轩北边柱础动退,乐善斋北边外行阁及𢭏砧阁中门外行阁等处倾颓,彰义宫养性轩遮阳盖覆,油芚破伤,厨房三间椺道里椽木并腐伤,土壁颓落等处,并令各该司急速修补与改备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南泰著,以义禁府言达曰,北评事李徽中,令该府处之事,徽旨达下矣。李徽中,自任所时未上来,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令曰,衣。

○戊寅三月十八日巳时,上御崇文堂西轩。编次人、齐陵参奉同为入侍时,编次人具允明、赵明鼎,齐陵参奉赵学天,左副承旨朴昌润,假注书郑履焕,记事官李海镇、郑昌顺,以次进伏讫。上曰,赵学天来前,学天进伏。上曰,汝年几何?学天曰,三十五矣。上曰,汝是齐陵参奉,而番则十五日交递乎?学天曰,然矣。上曰,齐陵莎草,何如?学天曰,别无大段伤处,而间间有稀疏处,曲墙则多颓圮矣。上曰,尽为颓圮乎?学天曰,不为尽颓,而颓圮处多矣。上曰,养正斋其已筑墙乎?学天曰,未及矣。上曰,听涧堂,舍廊乎?谁居之也?学天曰,臣居之矣。上曰,养正斋,谁居之也?学天曰,臣于前日居之。上曰,今闻其言,今则似不入处矣。予既有下教,则入处,宜矣。上曰,顷日承传三人等,果于今日政尽为举行乎?昌润曰,未可必其尽为举行也。上曰,注书出而分付。臣履焕将出之际,更问于承旨以某某名。上复曰,写传教分付,可也。上曰,既奏祭文事体重矣。祭文致谕其可欺乎?赵明勗、赵学天、金履铎,不待都政,今日政举行,而今闻赵明勗有越等云,勿拘事,分付。出传教臣履焕持而出传。上曰,礼山返魂,当及期来到乎?昌润曰,臣自外闻知,则昨日亥时过水原云矣。上曰,何其迟迟也?昌润曰,明日午后则优为来到矣。上曰,明日先临和协第,其第闻返虞之入,当以诸司预备临和顺第,三严,以已初初刻举行。出传教明鼎曰,礼山返魂,朝廷事当往观,而明日,则动驾相值矣。上曰,散班,则有何不可往见乎?明鼎曰,是则然矣。上命允明读《种德新编》序,至秋杀字。上曰,杀之一字,予用则用矣,看之者误看,则恐有害于生之德矣。明鼎曰,然则敛字,何如?上曰,好矣。改以敛字,可也。至昼耕夜读。上曰,此果潜谷实事乎?明鼎曰,诚实事也。人云潜谷为士时,居嘉平潜谷,以卖薪为业,人皆愿买金进士薪云,至今传说也。上曰,注书出去,《种德新编》持来。臣履焕出而持入。上取览曰,此人多有著述,而类苑丛宝,极好矣。明鼎曰,潜谷年至八十,未尝放惰,常危坐读书云矣。上曰,此书翻谚印颁则好矣。翻谚杂真则妇人辈混乱难看,无杂一字真书,使其易看也。此便是古谈,妇人必好看矣,谁可仕此?明鼎曰,洪启禧习于此等事。上曰,《种德新编》原文三件,谚解三件,令写字官精写,二件内入,一件下送岭南刻板,印上十五件,五件内入,十件承政院、弘文馆、艺文馆、侍讲院、校书馆及五处史库,分颁以藏。出传教上曰,昨已下教,而金时默方在外任,令行副司直赵明鼎书进。出传教上曰,训将可以书乎?若训将书之,则诚贵事矣,军兵图说,古亦有武将书之者矣。明鼎曰,训将足可书之矣。上曰,承旨抽草,因呼写潜谷致祭祭文,中官持政望入启。上览曰,赵学天之陞叙政官,何样知之,而今此拟奉事乎?古之陞叙,右职而已,今则陞叙有出六之捷径,故予意则以陞六陞叙言之也。上曰,政官或者难之乎?昌润曰,政官想必难之矣。上曰,赵学天陞叙之命,乃陞六陞叙也,以此分付。出传教因命曰,注书持此望单出去,分付政厅。臣履焕承命出去,写致祭祭文讫。允明读之。上曰,今者祭文,亦载于本编御制序文下。出传教臣履焕入来。上谓允明、明鼎曰,与洪启禧共三人为此则好矣。宋奎彬兄弟,习于谚文,奎彬之弟奎五今在,可任此役,此所谓耕问奴织问婢之义也。诸臣将退出矣。上曰,明日动驾时刻颇早,军兵早食后待令事,分付。出榻前下教诸臣以次退出。

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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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申𬀩。右承旨李彝章。左副承旨朴昌润。右副承旨洪名汉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著坐直。注书李迪辅一员未差。假注书金梦华郑履焕仕直。事变假注书马之徽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巳时、午时,日晕。

○李彝章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南泰著达曰,大司宪金相福未肃拜,执义金元行,掌令申大修、李养源,持平李仁采、李凤祥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以献纳权导正言李正吾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彝章曰,推考徽旨捧入。

○大驾历临和协翁主房,入宫门后,王世子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驾和顺翁主房入宫门后,王世子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驾和柔翁主房入宫门后,王世子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驾还宫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王世子祗迎还入大内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彝章,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累日阙直,事甚未安,校理李锡祥书批已下,即为牌招,以为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传于洪名汉曰,诸司预备。

○又传曰,米五十石、钱三十贯,送于和顺房,以补祭需事,分付。

○又传曰,编次一人,持月城祭文,来待于和柔房。

○又传曰,诸司预备。

○李之亿,以吏曹、兵曹言启曰,今三月二十日禄都目政事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左参赞李𪻶书曰,伏以日月易得,徽宁殿祥事奄过,孝昭殿练祭且迫,伏惟邸下孝思哀慕,益切罔极。臣窃不胜悲虑之忱,念臣向来去就失当,特蒙筵罢,诲责备至,惭惶震懔,经岁而如一日,不意恩叙遽下,收复如旧,望祭隔日,新命荐降,揆以义分,固当他不暇顾,𨃃蹶趋参,而目下情病,无望入肃,罪在阙礼,𫓧钺是俟,毕境勘断,止于问备,臣诚陨越,益不知置身之所。噫,臣之从前愆负,初非例行薄勘而止者,则其可以时月之稍久,敢有所自恕,扬扬如无故之人哉?臣之当初筵奏,只暴在己情势,未尝举他得失,浪致疑激,重费辞辨,书虽未彻,语则传播,臣本疲驽,不欲较辨,而意在含默,反乖处义,计出求全,翻成罪案,驰骋所及,眩于自措,此而为快,则臣当一笑而任之而已。所可憯者自有天官以来,事未前闻,贻羞廷绅,传笑四方,臣虽万被诛罚,何以谢此罪于公朝也?惟有一切罢退,不复以疏迂之踪,偪仄班联,以益其愧耻也。且臣数十年沈痼之疾,挟感重发,奄奄床席,末由起动,昨犯违傲,罪戾层积,玆敢略陈肝膈,仰请严勘。伏乞离明,特垂照察,亟赐处分,以昭法纪焉。答曰,览书具悉。日月流迈,徽宁殿祥事已过,孝昭殿练日又迫,一倍罔极。卿其勿辞,调理行公。

○校理李锡祥书曰,伏以日月迅迈,孝昭殿练期已迫,伏惟我大朝攀号罔极,益复靡逮,睿情恸慕,亦将如新,区区下忱,实不胜仰念之至。仍念臣向蒙恩暇,归省先垄,为见亡妹入地,逶迤转往,跋涉道涂,重触寒感,病情弥苦,由限将迫,而强策登程,其势末由,故不得不县道封章,敢陈疾痛之呼?冀蒙𫓧钺之诛,实出于情病之万不获已,而非敢为格外请由之计矣。大僚问备之请,至发于筵席,私心惶愧,靡所容攒,担舁病躯,间关前进,才到郊坰,病势越添,委顿旅次,又过时日,孝昭殿祥事前殷祭,只有今番望奠,而竟未得趁参于陪班,瞻望悲陨,罪戾罙深,伏闻大朝有不参诸臣禁推之命,章皇入来,及至圆扉之外,旋蒙并寝之教,臣于是以罪为荣,盖不知所以措躬也。虽然臣之情势,与他有异,受由过限,自有常宪,而又于向来既被重推之请,则在臣私义,其何敢晏然供职,便同无故之人哉?今以下番阙直,召牌遄降,而反复恩量,承膺无路,玆敢随诣阙外,拜章径归。伏乞离明,俯赐谅察,亟令镌削臣职名,仍令下臣司败,以治臣前后罪犯,以警具僚,千万幸甚。答曰,览书具悉。日月流迈,孝昭殿练期已迫,一倍罔极。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戊寅三月十九日辰时,王世子祗送入对时,左副承旨朴昌润,事变假注书马之徽,记事官李晋圭、蔡纬夏,以次陪从。王世子具布裹翼善冠、视事服,以乘舆出集英门,诣敦化门外,降舆入小次,大驾出宫时,王世子出小次。祗送后,以乘舆,入敦化门大内后,陪从承史以次退出。

○戊寅三月十九日巳时,上具翼蝉冠、视事服,以乘舆出宣化门,和顺翁主房举动入侍时,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申𬀩,右承旨李彝章,右副承旨洪名汉,同副承旨南泰著,假注书金梦华、郑履焕,记事官李海镇、郑昌顺,诸臣以次随驾讫。上至敦化门外住辇,召承旨问曰,侍臣班随参,谁耶?洪名汉对曰,皆在外,或违牌,应教洪梓、兼春秋李益普矣。上曰,今日两司,作为闲局,除拜则称以在外,动驾则以违牌为事,事之寒心,莫此为甚。献纳权导,正言李正吾先递差,下义禁府推考,过三朔后勘律,练祭时保放,依儒臣例举行。出传教上曰,近来台谏,有何难事?纷纷谋避,视禁府中三朔,犹胜于台地一日,自以为得计,如此而国事何为乎?仍以李敬玉随驾事,分付。上历临和协翁主房入作门时,召承旨曰,军兵早食后待令事,昨已分付矣,其果食后乎?承旨出问。名汉出问还奏曰,食后矣。上下辇乘轿时,召敬玉。敬玉进前立。上屏左右,提耳下教后,因问承旨曰,李成玉,何处倅?而与敬王几寸也?名汉曰,金化倅而与敬玉六寸也。申时,上因诣和顺翁主房乘辇时,上曰,南山之树比前颇茂,参军之变通,似有效矣,北岳亦胜于前乎?因使承旨,召宣传官四员矣。俄而上曰,驾后不可无宣传官,宣传官二员出去巡视东南道、西北道木根,今日未及复命,则明日复命,亦可须详察摘发也。名汉曰,今已申时,而禁漏官员不为待令,俄使漏军知其为何名也,尚未回报矣,事极骇然,而系是帽带之官,不敢自下擅便,令有司科治之意,敢启。上曰,勿治。大驾还宫时,上曰,历路,当临和柔房。先厢军兵、百官宝、交龙旗,并留道上事,分付。出传教上历临和柔翁主房。上出驾乘轿后,编次人入侍时,编次人赵明鼎,同副承旨南泰著,假注书金梦华、郑履焕,记事官李海镇、郑昌顺,以次进伏讫。上命赵明鼎读月城尉gg日城尉g翁主祭文,略命修改。上因还宫乘辇后,上曰,左相协阳门入侍事,遣史官传谕。出驾前下教上过内侍教官厅。上曰,顷者教官,已为申饬矣,今见学厅如此,古则不然矣。此岂待师长之道乎?当该掌务中官,令该府处之,可也。出举条上至协阳门,左相入侍。上曰,加减理中汤一贴煎入。出驾前下教上还入大内后,诸臣以次遂退出。

○戊寅三月十九日酉时,王世子祗迎入对时,左副承旨朴昌润,事变假注书马之徽,记事官李晋圭、蔡纬夏,以次陪从。王世子具布裹翼善冠、视事服,以乘舆出集英门诣敦化门外,降舆入小次。大驾还宫时,王世子出小次祗迎后,以乘舆入敦化门大内后,陪从承史以次退出。

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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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申𬀩坐直。右承旨李彝章。左副承旨朴昌润坐直。右副承旨洪名汉。同副承旨南泰著。注书李迪辅一员未差。假注书金梦华郑履焕仕直。事变假注书马之徽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夜一更,南方、东方,有气如火光。

○李之亿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南泰著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bb次b,而领议政李天辅身病,左议政金尚鲁药房问安进,右议政申晩,身病不得来会云矣,敢达。令曰,知道。

○洪名汉达曰,大司宪金相福牌不进,执义金元行,掌令申大修、李养源,持平李仁采、李凤祥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彝章达曰,今日宾厅日次,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对,而时无公事,頉禀。令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金尚鲁,提调李成中,副提调李之亿启曰,昨日临幸主第,侵昏还宫,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惫眩之候,寝膳之节,亦何如?煎入汤剂,其即进御乎?去夜入诊之请,虽未蒙俯许,而静摄之中,有此劳动,臣等,即率诸御医诊察圣候,有不可已。王世子调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气则一样,世子气亦一样,下教日入侍,宜矣。

○洪名汉,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李之亿达曰,右承旨李彝章,左副承旨朴昌润,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朴昌润达曰,应教洪梓以校正官除本司昼仕出去,谓有身病,陈书到院,原书才已退却矣。此与在直,径出有间,而事体未安,推考警责,何如?令曰,依。

○南泰著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许久阙达,俱涉未安,两司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司谏李寿德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朴昌润曰,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著,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屡日阙直,事甚未安,副修撰洪良汉自乡上来,即为牌招入直,校理李锡祥既有只推之令,一体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李锡祥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之亿曰,推考徽旨捧入。

○洪名汉启曰,即者左边捕盗从事官来言,该厅大将赵镇泰才已卒逝,故所受命召及大将牌、传令牌,来请还纳云,密匣今当修整以入,而在前如此之时,有他边大将兼察之例,今番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右边大将兼察。

○兵曹口传政事,以郑汝稷为左边捕盗大将。

○洪名汉启曰,新除授左边捕盗大将郑汝稷,即为牌招命召及大将牌、传令牌,使之传授,何如?传曰,允。

○申𬀩达曰,假注书郑履焕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判书尹得载进,参判金致仁病,参议洪乐性服制,行都承旨李之亿进。吏批启曰,侍从臣父年七十人,每于岁初抄启加资,而新有应推恩人,虽非岁首亦为抄启事在法典矣。侍从臣父年七十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又启曰,平市署令赵荣弼,受由过限未上来,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吏批启曰,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相避,并拟,何如?传曰,允。以李宜老为献纳,朴志源为正言,洪景海为副应教,赵明勗为司饔佥正,金亨大为军资判官,尹东启为广兴奉事,崔粹全为齐陵参奉。书题单金文周,知春秋申晦,同春秋尹得载。

○兵批,判书郑翚良进,参判徐命臣式暇,参议李万宗病,参知安允行入直进,右副承旨洪名汉进。以李邦五为宣传官,闵范洙为满浦佥使,金光宇为训戎佥使,张志济为都摠都事,卢勋相为都摠经历,金济汉为忠翊将,安秉显为忠壮将,金文周为黔毛浦万户,高必昇为林土别将。副护军白东俊、李昌年、申大儁,副司果韩正旭,副司正洪,同知单具圣泽,佥知三单徐赫修、林遇春、金鼎锡。

○朴昌润,以备边司言达曰,庆尚左兵使尹泰渊以亲病身病,呈状乞递矣。闻其亲病则许久沉重,身病则积伤海瘴,症形转剧云,情理病势既如此,则有不可强令察任,旷废军务,今姑许递,何如?令曰,依。

○洪名汉,以兵曹言达曰,忠翊卫将李夏枢素抱奇疾,近又添剧,时月之内,万无起动供仕之望,斯速递改云。宿卫轮番之任,不可久旷,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洪名汉,以司仆寺官员言,以一二提调意启曰,济州牧使李润成递任,进上马三匹,今才上来,禾毛色别单书入,而依例内廏立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判决事尹勉教书曰,伏以日月迅迈,我仁元圣母练事迫临,臣民哀廓,益复如新,伏惟大小朝孝思罔极,曷任崩慕,区区下情,窃不胜忧系之至。念臣本一常调老荫吏耳,既无才能之足言,又乏资地之可籍,而夙蒙殊眷,猥登仕籍,屡尘郡绂,积糜官廪,恩重丘山,报蔑丝毫居常悚惕,若无所容。向者格外恩资,忽下于待罪下邑之日,枢府卫省,宠命相仍,而中批之特授,邑田之不拘,俱非贱分所当得者,每一奉旨,惶隘欲死。况此特教隶院之除,尤岂一毫仿佛于臣身者,而自天之陨,忽在千万梦想之外,臣实惊愧罔措,五情失守,直欲钻地,而不可得也。噫,专管一院,主判质讼,论其职责,何等要重,而此犹辞官之例语,臣顾有不可效袭者,唯是从前荫官之居此者,率皆才望俱著,践历有素然后,乃始通拟续典申格,截然甚严,则臣岂敢依藉大朝旷绝之洪私,越例侥占,若固有之,以致清朝官制,缘臣坏毁也。今臣目下处义进身之罪,反有大于慢命之辜,盖叩谢之礼,辞逊之节,或有时而轻重焉耳。固宜悚惕蛰伏,恭俟公议之驳正,而匪据之衔,未敢顷刻少安,疾声之吁,终有按徐不得,玆敢不避猥屑之诛,敢控惶蹙之私。伏乞离明,谅臣肝膈之恳,递臣侥滥之职,以重公器,以安私分,不胜大愿。答曰,览书具悉。日月流迈,孝昭殿练期迫近,哀慕莫逮,一倍罔极。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辅德任希教书曰,伏以日月迅迈,徽宁殿祥事奄过,孝昭殿练期又迫,伏惟我大朝殿下出天之孝,曁我邸下孺慕之痛,益复如新。臣于向日,伏奉春坊除旨,而疾病沈顿,作一籧篨,未免荐违召令,致有本院草记变通之举,追思至今,惶汗沾背,念臣脚部痿痹之症,积渐于东邑汗湿之地,痰入膝骨,大如腰围,筋络之挛缩,行步之蹒跚,今至八个月而如一日,近因调将失宜,误触风寒,湿气肆毒,顽痰坚凝,鍼灸多方,害辄随加,前日之浮高者,痈成肿形,前日之酸疼者,痛若芒刺,宛转委废之状,不但通朝之所共悯怜,臣亦自悲其不复作完人矣。此际除命又下,惊惶之极,益无所容,分义前头,死生惟轻,则固当即日趋承,而病状危苦之外,又且犯染于殇戚,清斋入肃,至烦微禀,此虽出于事势之万不获已,而若论其前后罪犯,则万殒犹且轻矣。睿度曲恕,威罚不加,抚躬自讼,感悚交极,臣之积违轩墀,居然为五岁,今幸特被清严,眤近离光,此在臣荣宠极矣。岂不欲一番登筵,少伸区区之微忱,而目今所患脚病,一倍添剧于昨日陪班问安之往来,尺地跬步,不能暂时转运,昼夜刺疼叫苦,不省以此病状,挟册侍讲,已无其望,污秽清禁,实多其虑,玆敢疾声呼吁于崇高之听。伏乞睿慈,俯赐矜谅,亟令镌削臣职,以存法纲,以延残喘,千万幸甚。答曰,览书具悉。日月流迈,孝昭殿练期迫近,哀慕莫逮,一倍罔极。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3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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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式暇。左承旨申𬀩。右承旨李彝章。左副承旨朴昌润。右副承旨洪名汉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著坐直。注书李迪辅一员未差。假注书金梦华郑履焕仕直。事变假注书马之徽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申𬀩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朴昌润达曰,大司宪金相福牌不进,执义金元行,掌令申大修、李养源,持平李仁采、李凤祥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洪名汉达曰,大司成金善行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药房都提调金尚鲁,提调李成中,副提调李之亿启曰,雨馀阴湿,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惫眩之候,寝膳之节,亦何bb如b?茶飮已进御乎?煎入贴数,已尽于昨日,臣等即与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王世子调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气则一样,世子气亦一样,汤剂五贴加剂以入,下教日入侍,宜矣。

○传于洪名汉曰,药房批答汤剂,以茶飮为之。

○申𬀩达曰,右承旨李彝章,同副承旨南泰著,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朴昌润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许久阙达,俱涉未安,两司除在外、式暇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献纳李宜老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南泰著曰,推考徽旨捧入。

○洪名汉达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李锡祥,副修撰洪良汉,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李锡祥,副修撰洪良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洪名汉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洪名汉曰,左相、礼判来诣于集贤门,编次人使之入来。

○洪名汉启曰,左议政金尚鲁,礼曹判书李益炡,编次人具允明,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入侍。

○传于洪名汉曰,编次人入侍,赵明勗、金履铎,同为入侍。

○传于洪明汉曰,编次人留待。

○又传曰,编次人入侍时,礼判、编辑首堂、训将,同为入侍。

○传于申𬀩曰,编次人,更为入侍于徽宁殿。

○传于南泰著曰,明日午后入侍时,礼判同为入侍。

○传于李彝章曰,《谱略》何日入之乎?知入。

○以武臣讲书人员望筒,传于朴昌润曰,停。

○吏曹口传政事,以禹弘圭为丰德府使。

○朴昌润,以义禁府言达曰,即接月令医员申德沈手本,则时囚罪人沈运熙,本以抱病之人,处冷之馀,重得寒疾,四肢不收,飮啖全却,神识昏瞀,实有顷刻难保之虑云。自前罪人病势如此,则有保放救疗之规,敢此仰禀。令曰,知道。

○戊寅三月二十一日辰时,上御崇文堂西轩。左相、礼判、编次人同为入侍时,左议政金尚鲁,兼礼曹判书李益炡,编次人具允明,右副承旨洪名汉,假注书郑履焕,记事官李海镇、郑昌顺,以次进伏讫。尚鲁进曰,汤剂进御乎?上曰,已进矣。尚鲁曰,脚软之症,何如?上曰,坐起一样,而踞坐稍胜矣。尚鲁曰,大祭亲传香后,今番则请勿入斋室,待时刻出宫伏望。上曰,为此而招礼判,何可停也?尚鲁曰,时刻则于徽宁殿时,以三更一点举行矣。上曰,三更一点则优优也。尚鲁曰,王世子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尚鲁曰,茶飮连日进御伏望。上曰,二十五日,则水剌尚且不忍,况参橘茶乎?尚鲁曰,只以茶飮为调养之道,而此若不进,则臣等诚沓沓矣。上曰,编次人持序文来前,因命读讫。上曰,此序欲使金时默书之,闻其手生云,训将可以书之乎?益炡曰,诚善书矣。尚鲁曰,以其父子言之,则训将书之,尤好矣。上曰,训将书之,则后人将曰,此武人善书云耳。岂不美事乎?上曰,训将居家,亦从事文笔乎?益炡曰,臣于其家见之,前后多列书册矣。上笑曰,不如有箭筒矣。尚鲁曰,箭筒亦有之矣。上曰,黔毛浦万户金文周,顷见为人,岂止于一边将?边将递来后,令军门即为教炼官调用。出传教尚鲁曰,元孙师傅南有容病矣。上曰,予今将发此言矣。金阳泽可使入来,而丰德之数递,或有弊乎?尚鲁曰,别无弊端矣。上曰,此人于丰德之任,亦有功效乎?尚鲁曰,如此之人莅官,则大有益矣。仍曰,其当初加资,以为师傅故也。上曰,元孙教养,为今日急务,仍命书内荐传旨书未讫。尚鲁请赵镇泰致赙事。上愕尔曰,承旨姑停,先书此。上曰,岁寒知松柏,曾已下教,闻甚伤悼,前捕将赵镇泰,令该曹凡诸等事,从厚题给,以示予意。出传教上曰,元孙师傅之任,一刻最紧,丰德府使金阳泽,令该曹更为师傅,启下,其代,劝农方殷,即为口传择差,其令明朝辞朝。出传教上曰,金阳泽已修釐而来乎?尚鲁曰,此人,每处勤干,不置矣。上曰,终不若厥父矣,其固执,亦不能当也。予于摠府入番时,金镇圭,以上番来见予,予时不章服矣。镇圭立于中阶,予乃冠带而后始入矣。上曰,元孙,声甚类予。尚鲁曰,亦甚肖天颜矣。上曰,师傅之效,多矣,曾于南有容,多所学矣。尚鲁曰,惠厅郞厅李宗垣,瓜期已满,而守法奉职,递失可惜,江仓移入之事,专属此人,亦不可付之生手,堂上欲请仍任,而入侍未易,方以为悯矣。惠郞得人,固非小政,从前请仍,且有其例,使之仍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再昨所命摘奸宣传官召入。臣履焕承命出去。上曰,兼春秋出去,赵明勗、金履铎招入,海镇出而召入。上谓明勗曰,前任何州?对曰,昨年过郡守矣。上曰,昨年为郡守,今年当为府使,于汝可无限矣。上谓履铎曰,汝年,几何?对曰,二十六矣。上曰,貌过其年矣。上曰,李宗垣甚貌寝矣。尚鲁曰,元景濂亦貌寝,而善于吏治矣。宣传官二人入来。上曰,木根,果何如?西南道摘奸人先对曰,或有之而皆已烙印矣。间有风落木,臣谓此木在此,则托以自枯木斫取,仍犯生者易矣。遂以从速移入之意,言之矣。东北道摘奸人进曰,新门以外,则甚茂盛,亦无风落者矣。二人先退出。允明曰,《种德新编谚解》,方令宋奎彬主之也。上命承旨书江华幕裨放送传旨时,上曰,其本事不必提及也。尚鲁曰,固何必提及也?上曰,既用其人,其宜阔挟,其时幕裨以江华事,军官以下定配者,已经大霈,特为放送。出传教尚鲁曰,臣仍定配放送事,有所怀欲陈矣。赵荣恒之为子置学长,自是常事,人之善恶有难逆知,且既二次刑推,则足以惩矣。上曰,顷者赵荣恒不过饬励,而今问尚不蒙放云。武弁之不知其人,误为学长,不是异事,特为放送事,分付。出传教今问之问字,承旨书以闻字。上曰,问字也。上因曰,今之台谏,皆为聋哑,问字闻字,无复暇寻论者矣。然此等处则好为寻摘,以问字改之。尚鲁又陈赵东济事。上曰,顷者赵东济事,事已往矣,亦无执赃之事,计年禁锢,其涉过矣。此等武弁,其在用人之道,岂可老于禁锢?特为荡涤,给牒叙用。出传教上曰,昨闻礼山造成之役,分定于各邑云,道臣分弊之意,是矣,而各官待令,其弊不可不顾,令本官看检,其馀,勿为待令事,即为分付。出传教诸臣遂以次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一日未时,上御崇文堂西轩。礼判、训将、编辑首堂、编次人同为入侍时,兼礼曹判书李益炡,行司直金圣应,编辑首堂上洪启禧,编次人具允明,左承旨申𬀩,假注书郑履焕,记事官李海镇、郑昌顺,诸臣以次进伏讫。启禧曰,臣曾往南汉时见之,则一自义僧之罢后,寺多残败云矣。上曰,皆此辈托辞也。上曰,练祭时受缞者缞服,不受缞者似无缞服矣,古者以冠带行事矣。启禧曰,庚子则唯受杖者,自国家与缞服矣。上曰,莫重国服,私自备服,亦似如何矣。益炡曰,今番忠卫参奉,请缞服于户曹,而户曹不与云矣。上曰,当其初入之时,即请则可矣,而到今将脱之际,始乃请之,亦已晩矣,户曹之不与,宜矣。上曰,大丧百官受缞,官给、自备限节,一依庚子例为之,期服及追服之人,亦仿此例,至于殿宫陵墓官员及内侍追服者,事体异焉,勿拘其限官给。出传教上曰,用乐一节,何以为之?太庙、社坛皆乐乎?启禧曰,然矣。上曰,皇坛则因山前亦用乐乎?启禧曰,似然矣。上曰,大中祀用乐与否,一从癸亥、庚子为之事,载于补编。出传教上曰,此时经费不可不顾,志状、补编外,凡诸印役,一并停止,虽元良继讲册子,顷者予以李忠定公奏议讲学时,此乃初讲者,而勿印,况已讲经史乎?讲院请印草记,一体勿捧。出传教启禧曰,《种德新编》序文时有所下教,臣亦闻之,而太如是则亦有难处处矣。上曰,挟辇旗烛笼,青色䌷为之。圣应曰,䌷则太软易弊,以方纱䌷为之,似好矣。上曰,方纱䌷,固何妨也?上曰,《种德新编》序文,令知训炼金圣应书之,祭文,令参议赵明鼎书之。出传教上曰,承旨抽草,呼写寓感风树不停记怀文。上曰,近日无上书乎?𬀩曰,无矣。上曰,泛然民弊之书,亦无之乎?𬀩曰,无之矣。上曰,近来注书甚便安矣。然体纸则无矣,劳则劳矣,而是可为润笔之资也矣。诸臣遂以次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一日申时,上御徽宁殿。编次人入侍时,编次人具允明,左承旨申𬀩,假注书郑履焕,记事官李海镇、郑昌顺,以次进伏讫。上曰,此处,胜于即今政院乎?𬀩曰,稍广矣。上命允明读寓感风树不停记怀文,读讫。允明奏请修改若干字后,上命更读,允明读之。上曰,行司直洪启禧,右尹具允明,参议赵明鼎,明日午后入侍。出榻教诸臣遂以次退出。

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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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式暇。左承旨申𬀩。右承旨李彝章坐直。左副承旨朴昌润。右副承旨洪名汉。同副承旨南泰著坐直。注书李迪辅一员未差。假注书金梦华仕直郑履焕径出。事变假注书马之徽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李彝章达曰,明日国忌斋戒,二十四日、二十五日,孝昭殿练祭斋戒,二十六日亲祭正日,此四日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洪名汉达曰,大司宪金相福牌不进,执义金元行,掌令申大修、李养源,持平李凤祥、李仁采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朴昌润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许久阙达,俱涉未安,两司除在外、式暇、书批未下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洪名汉,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累日阙直,事甚未安,副修撰洪良汉,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献纳李宜老,正言宋德基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彝章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副修撰洪良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彝章曰,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著启曰,即者议政府录事来言,领议政李天辅所处之室,夜半失火,遍身焦灼,一缕仅存,所佩命召,未免落于火熖,只馀形体,惶恐不敢还纳,伏地俟罪云矣,敢启。

○传于洪名汉曰,领相处,勿待罪事,遣史官传谕。

○南泰著启曰,即伏见领议政李天辅言送,则因家内失火,所佩命召,落于火熖,只馀形体云,命召事体甚重,不宜一时暂无,自本院即速改造,何如?传曰,允。

○传于南泰著曰,礼判、编辑堂上,来诣于集贤门。

○以金龙翰为假注书。

○传于南泰著曰,承旨入侍于集贤门。

○南泰著达曰,假注书郑履焕谓有情势,省记后遽然径出,禁推徽旨,依例捧入之意,敢达。

○又以宗簿寺官员,以提调意启曰,传曰,《谱略》何日入之乎?知入事,命下矣。进上日字,即令日官推择,则今月二十二日为吉云。以当日本寺堂上郞厅,具仪仗陪进明政殿,大殿进上与承旨请承传色捧入,世子宫进献与侍讲院官员请承言色捧入《国朝御牒》,亦为精书矣。一体陪进御览还下后,以为鳞次奉安于五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彝章曰,今番事体重焉。提调以下,书启。

○备忘记,传于李彝章曰,《谱略》修正时提调,各熟马一匹赐给,御牒书写官海蓬君橉正、洪得厚加资,郞厅各上弦弓一张赐给,书写忠义三相当职,缮工奉事金相戊,升叙正言,写字官九人中首写字官,永付其料,其馀高品付料,唱准三人中首唱准,永付其料,其馀二人及算员,高品付料,题目写字官上弦弓一张,录事以下、员役、工匠等,令该曹米布分等题给。

○正言朴志源书曰,伏以日月流迈,徽宁殿祥事已过,孝昭殿练日又迫,伏惟我大小朝孺慕靡逮,益复如新,仍伏念为官择人,人主之大柄,量才受任臣子之常节,惟其择之实,而量之明也。故朝廷有予夺之公,匹夫会辞受之义,隆古所以成治兴化相须,而不相病者,率用是道也。噫,设官分职,孰非紧重,而抗颜立陛,上下言议,惟台阁为然,历代因革官号不一,而其管一世之公论,掌天下之治化,则无不同焉。所以列朝以来,极慎其选,优容假借,迥出前代,苟能得其人举其职,则上而补衮阙,下而纠官邪,以之正朝廷,而成治化,亦非过也。夫司马而失其职,则兵政阙,司徒而非其人,则土职亏,是其为害各止于一官一事,而惟宰相与言官,不得其人,则天下之庶官众务,莫不受其害,固不可以匪才而轻授,不量而冒授也,明矣。呜呼,若臣者,即一个蒙𫘤百无肖似之人耳。所习不过于剽窃科程,其志只在于为亲干禄,随众赴举,猥忝科名,邮官郞署,尚恐不堪,今乃授之以耳目之官,责之以言议之任,勿论私分之不敢当,其在清朝为官择人之义,岂不重有所乖乎?盖自挽近以来,言责之职,抡选不甚精,而标望不甚峻,轮差例除,作一阶梯,应迁之窠,以至如臣疲劣,亦得以窃吹于其间,臣之揣分度才,畏惧循墙,则实有自知明而自量审者,其何可凭恃宠灵,重窃负采之讥哉?且念臣老母,今年恰备八十,素患痰滞之症,便成痼疾,而近又重添风感,旧症新疾,一时交剧,食飮殆至专却,转倒全须傍人,臣方左右扶将,无时可离,而除旨牌召降临此际,将欲自效于不驾之义,则母病危剧而难舍,将欲专意于为子之道,则臣分亏损而无馀,臣于此公私互争,进退两难。况当国祥不远之日,如是烦凟,非不知猥屑,而情私所分义都亏,惟有亟解见任,重被罪罚然后,庶可以自安于私心也。伏乞离明,俯垂怜察,曲加矜谅,削臣职名,勘臣渎扰,以警具僚,以便救护,不胜万幸。答曰,览书具悉。日月流迈,徽宁殿祥事已过,孝昭殿练期迫近,一倍罔极,哀慕莫逮。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领议政李天辅箚曰,伏以孝昭殿祥事奄迫,臣民普痛曷极?伏想殿下孝思哀慕,益复如新,静摄之节,不瑕有损,区区无任焦虑,臣之床箦残喘,朝暮待尽,而所处之室,半夜失火,火势甚急,以臣未冷之僵尸,未及逃避,烈熖所被,身体无一完肤,毛发无一全茎,十转九倒,幸免烧灭,毁形残质,仅存一缕,而苍黄震荡之际,所佩命召,失坠于灰烬中,其不能慎护之罪,实合万死,而圣度包容,特下勿待罪之命,臣奄奄滨死,惶懔弥切,玆敢倩人构草,冒死哀吁,伏乞亟降威罚,以严邦宪焉。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尚不造朝,丛腔者多,为国闷焉。方欲敦勉,夜闻东村之喧闹,心甚讶之,岂意卿之命召之被烧?若此之际,若见卿心为卿心何弛乎?其初胥命,事体虽然,陈箚自咎,不亦过乎?卿须体此殷勤之意,安心勿辞,亦勿引咎。噫,练日不远,哀慕方深,此时元辅,岂可一向引入?其即视事,少慰小子之心。榻前下教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戊寅三月二十二日午时,上御崇文堂西轩。礼判、编辑堂上同为入侍时,兼礼曹判书李益炡,编辑堂上洪启禧、具允明、赵明鼎,右承旨李彝章,假注书郑履焕,记事官李海镇、郑昌顺,以次进伏讫。上曰,谚解草持来乎?明鼎曰,然矣。上曰,堂下黑团领,便是时服矣。有胸背则为黑团领,无胸背则乃时服也。青绿则不必辨别也。上曰,二十六日以后,则承言色直为黑团令,可也。上曰,于储庆宫,则当何服也?益炡曰,当从吉也。益炡曰,徽宁殿四时及腊享、俗节、朔望祭时,飮福之礼,依礼文举行,何如?上曰,元良方在心制中,置之。出举条上曰,礼判先退。益炡遂退出。上命明鼎读《种德新编》序文及《潜谷致祭祭文谚解》,至无爱物之心之句。允明曰,直曰无云,则恐如何?改以徒有,似好矣。上曰,有实心,则必有实效矣。既无实效,则不可曰有是心矣。若曰徒有云,则是以爱物之心自居也,其可乎?诸臣累次陈白曰,虽是自谦之圣德,恐不当若是下语也。上曰,徒字,尤无屈曲,或改以虽有,可也。上曰,感动人者,莫如文也。予于文字杂说,多所见矣。而莫有如此文者,此乃六十馀载后初见者也,诚好矣。允明曰,此异于闲谩杂说,亦必有助于风化矣。启禧曰,臣往江华时见之,则城堞多所颓圮,万无可恃,南汉亦难有恃,脱有不幸,则都城坚守之外,无他道理,去邠则决不可为也。臣以守城一节,从前多有陈白者,而自今各别饬励,好矣。因曰,都城内家舍毁卖,自有朝禁,而今人不畏朝令,毁卖相续,城内空基渐多,所见愁惨,城外家舍之撤毁移建于城内者,则不必禁之,而城内毁家,则一切禁断,何如?上曰,申饬,可也。出举条启禧曰,以目今所见言之,故相臣金宇杭家,新才撤毁,所见诚愁惨矣。诸臣遂以次将退。洪启禧、具允明、赵明鼎,先已退出。李彝章进伏曰,大凡言语翻传者,一传再传,势多谬误,筵话事体重大,而堂后之任,近来在京者一切厌避,每以遐乡之人苟然充数,事极未安,请注书推考。上曰,自政院申饬,可也。彝章曰,若畿湖则姑无妨也。又曰,注书推考,何以为之?上曰,推考,置之。诸臣遂以次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二日申时,上御崇文堂西轩。承旨入侍时,同副承旨南泰著,事变假注书马之徽,记事官李海镇、郑昌顺,以次进伏讫。上见注书问曰,彼注书,谁也?泰著曰,事变假注书马之徽也。上曰,在松都耶?泰著曰,然矣。上曰,俄入注书胡不入?泰著曰,注书郑履焕谓有情势,无端径出,推考,何如?上笑曰,注书何官,以幺么小官,无端径出,事涉骇然矣。语云教妇初来,今若不摧,其锐未知,其将至于何境?即除云头里权管,当日内急送事,下教。上曰,俄者承宣所奏,不过申饬,设令允下,注书有堂郞之义,幺麽小官,焉敢撕捱?而既命勿推,亦所谓皮不存也。今闻称以情势径出云,事之寒心,莫此为甚。若不严惩,将至于国不国纲不纲,假注书郑履焕,云头里权管差下,当日下送,少抑小官放恣之习,禁推徽旨,勿施。出传教上曰,儒臣持《周礼》入侍事。出榻教校理李锡祥,挟《周礼》一卷,追后入侍。上曰,儒臣读之。锡祥读讫。上曰,承旨读之。泰著读讫。上曰,注书读之。之徽读讫。上曰,儒臣更读。锡祥读讫。上曰,领相命召之被烧事异前例初拜相职时,承旨往宾厅与之受授,而今则既非新授,又无前例,依传授例,今日内留门,遣史官授之,可也。上曰,造命召右只后,令箚批传谕史官,即为传授于领相。出传教上曰,俄闻洪启禧所奏,兴德洞近处多毁家云,闻甚恻怆。日暮退出时,上命注书还坐曰,洛中多有毁家云,松都则何如?之徽曰,此亦通患,松都亦然矣。上曰,松都则人物甚繁盛,似不然矣。之徽曰,居民则无加减,家则多有毁处,不知其理也。上又问海镇曰,三南,何如?海镇曰,三南亦如此矣。上笑曰,然则人归何处?不知其理也,不知其理也。诸臣遂以次退出。

3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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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申𬀩。右承旨李彝章。左副承旨朴昌润坐直。右副承旨洪名汉。同副承旨南泰著坐直。注书李迪辅一员未差。假注书金梦华仕直。事变假注书马之徽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昭献王后忌辰斋戒。

○巳时,日晕,白气起自坤方,直指艮方,逶迤晕中,良久乃灭。未时、申时,日晕。

○下直,丰德府使禹弘圭。

○朴昌润达曰,大司宪金相福未肃拜,执义金元行,掌令申大修、李养源,持平李凤祥、李仁采在外,今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南泰著达曰,领议政李天辅箚子到院,而以国忌斋戒,留院之意,敢达。令曰,入之。

○传于李彝章曰,顷往江华,堂上及郞厅尹东昇,持考出实录,入侍于集贤门。

○朴昌润启曰,尹东昇入侍事,命下矣。时无职名,令该曹即为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传于南泰著曰,练主造成,即为奉安,提调礼判以下奉审后,其即以禀。

○又传曰,左右相、礼判同为入侍,预备兼春秋传谕。

○礼曹判书李益炡、奉常提调李益辅,练主毕造成奉审后,依下教入来矣。传于南泰著曰,礼判、奉常提调同为入侍。

○南泰著达曰,注书李迪辅,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朴昌润,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达曰,忠翊卫将具圣泽重得轮疾,差复无期,新除授清城佥使崔仑老母,今年七十六岁,楸仇非权管李枝成老父,今年七十八岁,法不当远离赴任,俱为呈状乞递,边将之亲年七十五岁以上者,许递其任,已有定式,并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全罗道济州牧旌义县定配罪人赵荣恒,依传教放送令旨,达下矣。放送事,分付道臣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刑曹判书申晦书曰,伏以臣兄右议政臣申晩,方带监春秋馆事矣。臣新授知春秋之任,自在应递之科,乞令该曹,照例禀处焉。答曰,览书俱悉。书辞,令该曹考例禀处。

○大司成金善行书曰,伏以日月征迈,徽宁殿祥事奄过,孝昭殿练祀又迫,伏惟我大小朝哀痛罔极,益复如新,臣民崩霣,曷有其极?仍伏念臣鲁于才质,袜于学识,朽木难雕,櫗线苦短,而滥蒙洪造,曲被抆拭,从前历敡,罔非逾涯,岂不欲辞荣循分?冀免窃吹之滥,而大让如慢,小让如伪,恩感而义畏,辄不能固守迷执,遂至华贯清衔,有除辄出,殆若才可堪分当得者然,其为累圣朝慎简之政,致舆人彼其之刺者,不止一再矣。居常惭恧,继以懔惕,今玆新命,又及于梦想之外,臣诚震惊悚蹙,益不知措躬之所也。噫,清朝百司之官,何莫非可慎可择,而至于师儒之长,实专造士之任,造士能否,世道之污隆系焉,则其为抡选,尤宜慎重,上不可以轻授,下不可以妄受也,决矣。故虽以前辈之学术名望,蔚为当世之所称者,犹且逡巡,而不即当,则况如臣空疏懵懂,百不犹人者,尤何敢肆然厕迹于其间哉?臣闻命以来,心栗颜骍,惟欲钻地逃遁,蛰伏累日,恭俟司直之论矣。朝廷迄无处分,召牌昨又俨降,臣于是乎徊遑踧踖,情志穷蹙,宁甘伏违慢之诛,不敢为承膺之计,区区微悃,不但在于惧不称之讥,畏旷厥之罪而已,实有忧于乖圣世设官责效之义也。臣之此言,实出衷赤,匪由外饰。伏乞睿明,特垂谅察,亟令递改,以重名器,以安微分,不胜大愿。答曰,览书具悉。日月流迈,徽宁殿祥事已过,孝昭殿练祭近迫,哀慕莫逮,一倍罔极。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领议政李天辅箚曰,伏以孝昭殿祥事奄迫,臣民普痛曷极?伏想睿哀追慕,益复如新,调摄之候,不瑕有损,臣经岁床箦,便一僵尸,而所处之室,中夜失火,苍卒逃避,冲犯烈熖,其得不烧灭者,只一残喘而已。面额全被焦烂,头须几尽燎爇,九死一生,颠仆阶庭,遍身亦多糜破,而所佩命召,不克将护,烦禀大朝,至有改造传授之举,事非前有,罪合万死,臣方懔懔滨危,而尚有一分知觉,震惶之心,历日靡定,玆敢倩人构草,冒死哀吁。伏乞离明,先递臣职,仍降重诛,以严邦宪焉。答曰,览箚具悉卿恳。日月流迈,孝昭殿练祀近迫,一倍罔极。昨日大朝敦批,出寻常万万,卿须体圣上殷勤之盛意,勿复控辞,亦勿引咎,即起视事焉。仍令曰,史官往谕。

○戊寅三月二十三日巳时,上御崇文堂。实录考出堂郞入侍时,堂上洪启禧,郞厅尹东昇,右承旨李彝章,假注书金梦华,记事官李海镇、郑昌顺,以次进伏讫。上曰,祭报府注书持入。臣梦华承命出。上曰,考来实录乎?启禧曰,博考誊出,而草册甚胡乱矣。东昇曰,皇朝自我太祖以来,代有封诰诏敕、赐祭文矣。上曰,读之。东昇读太祖赐祭文,至奉天承运四字。上曰,可悲也。今则胡人用此号矣,我圣祖之功之德,天朝眷眷之意,如此逮于予身,惧不堪承,不但负陟降,是负皇朝也。次读恭靖大王赐祭文。上曰,恭靖大王,何以无庙号?启禧曰,自睿宗时多议,而至肃庙始上庙号矣。上曰,孝宁、让宁二大君,心中无物欲矣。启禧曰,比古之太伯事,无让矣。又有大于此者,丙寅年间成希颜、柳顺汀、朴元亨等举义后,白于贞显王大妃,请立中庙,则大妃不许曰,有世子在,可以立之矣。此盛德事也,即无恤立完之意也。上曰,然乎?盛矣哉。臣梦华持入祭报府,上命彝章读之讫。上曰,陵献官,以永城尉塡差,金器大依徐有常例,来参祭班之意,分付。诸臣少退,复为入侍。上曰,实录更读之。东昇读太宗传香祭文,至恩则父子之句。上曰,予于宣懿王后,有义为嫂叔,恩则母子之文,政犹此也。次读文宗封敕文,至辅翼善导四字。上曰,此等处不觉载于中也。次读世宗赐祭文。启禧曰,世宗朝上国眷眷,无异亲藩矣。上曰,祭文之意,以敬天重民为主,可谓知圣祖矣。彝章曰,当时词臣,心悦诚服而然矣。次读显德王后封诰文。启禧曰,王后封诰自此始矣。上曰,此文,入于诸状,尤好矣。次读世祖封典诰命诏敕。上曰,此等文字,必用奏文之意也。启禧曰,端宗,上让位奏文而然矣。次读睿宗诰命。上曰,此文不入志状耶?启禧曰,似或文略,故见漏矣。上曰,仁宗室祝式定,而得玉册,今日志状成,而得实录,其亦异矣。次读世祖胎室碑文。上曰,胎室始于此乎?东昇曰,自古有之,而至世祖,使之勿封各处矣。上曰,胎峯实有弊矣,当书传教。胎峯置簿案,注书持入。上曰,丽太祖山陵局内,列王陵皆在焉。道诜所占云矣。启禧曰,建元陵山势,千枝万叶,故赠领相臣徐敬德,尝言本朝山陵,不出此岗,是矣。上曰,左右相入侍。臣梦华持胎峯案,与左议政金尚鲁、右议政申晩进伏。上亲览胎峯案讫,呼写传教未毕而止之曰,从当下教矣。尚鲁曰,圣体,若何?水剌进御乎?上曰,欲进御而自不下咽矣。尚鲁曰,寝睡,何如?上曰,一样矣。晩曰,茶飮进御乎?上曰,苏合丸和琼玉膏,以参橘茶吞下,合三剂而服之,则果好矣。晩曰,臣以疾久未造朝,今始仰瞻天颜,有非昔之叹,臣实闷虑矣。上曰,昔年守陵官三年后来现,而以貌肥为教,则其人有羞愧色,丧人瘦败,亦理之常也。顷见历代总论,有一王寿至九十四岁,天假予年,得见《列圣实录》,皇朝眷眷之意如此,其至今日一倍此心矣。俄以禅石山胎室事,欲为传教矣。尚鲁曰,以此下教,好矣。其害至于夺民田,而禁之矣。晩曰,畿内峡中封之,好矣。东昇复读太祖开国后颁教文,至仍国号三字。上曰,盛矣哉。予始知有此事矣。汉唐以来易gg历g代之君,岂有仍旧号者乎?宋太祖立国稍正,而视圣祖亦有愧矣。次读国号颁教文。启禧曰,高皇帝赐今号矣。上曰,成立之难如升天,失坠之易如燎毛,观此可以监戒矣。此等文字,入于志状,宜矣。上曰,其时诰敕中多称太监,而或称内官矣。东昇曰,所谓太监,亦或有我国人如崔仝、尹朋辈,凭恃势力,请嘱之事伙然云矣。上曰,顾瞻周道,虽欲复见用势者,得乎?启禧曰,郑命寿亦战国人,而故相臣郑太和称以庶孽,因事杖之,则犹以为荣幸矣。上笑曰,徐宗伋,何不杖宗孟耶?次读睿宗封诰及世宗赐祭文。上曰,祭赙物件,其亦多矣。上命少退,移御居庐厅。诸臣复入侍时,礼曹判书李益炡、奉常提调李益辅同为进伏。上曰,奉审而来乎?益炡曰,奉审后权安于卓上,将以明日浴之矣。彝章曰,然则礼判使之先退乎?上曰,唯。益炡、益辅先退。上曰,《太宗实录》复读之。东昇读至纱帽团领。启禧曰,纱帽团领,权署而然也,受命后始服衮冕矣。上曰,盛矣哉。后世嗣王之所当法也。次读世宗封诰。上曰,以孝悌学三字,敕谕矣。启禧曰,虽是代撰之文,皇眷之隆厚,可以见矣。晩曰,皇眷深厚,故代撰之臣,仰体而然矣。次读景德王后诰命。上曰,王后享寿八十,自称净慧通士矣。次读开国颁教文。上曰,丽王龙种故,子孙皆有一鳞,辛禑、辛昌腋亦有鳞云,实为辛氏焉,可信也。彝章曰,禑、昌王所为,昏乱无道,无怪乎得此名也。次读元宗追封敕。上曰,皇朝诰谕终于此矣,不觉怆然矣。国初之文,犹典谟而正,此则文法,渐不及古矣。尚鲁曰,然矣。文随时运,而与之升降矣。上曰,《列圣实录》,到今考出,自此志状,完矣,可以无憾矣。尚鲁曰,今此文字,虽或不入于志状中者,亦可备日后考见之资,缮写妆置,似好矣。上曰,以实绿考览为册名,宜矣。尚鲁曰,缮写三件,一件内入,一件留艺文馆,一件留承文院,而使承文提调金致仁考出,堂上洪启禧同为句管,好矣。上曰,依为之。启禧曰,列圣志状中,有郑道传文,而其事已古,今此志状中多有犯逆人文字,何以为之?上曰,书其文而不书其名,无妨矣。启禧曰,撰进之臣姓名不传,似如何矣?尚鲁曰,古文亦有无名氏,不书其名,何妨?上曰,然矣。启禧曰,显庙行状,初有镌文,而故相臣南九万改撰矣。景庙志文,贼辉撰进,而与《阐义昭鉴》语意相反,此诚重难矣。上曰,相反者,何也?尚鲁曰,此是辛壬间事,果与《昭鉴》有异,则诚难矣。启禧曰,待后日禀定,宜矣。上曰,唯。晩曰,臣为皇坛献官,伏见祝式,则不曰谨遣陪臣,而只称谨遣臣,以陪臣定式,似好矣。尚鲁曰,遣臣二字,无妨矣。上曰,然矣。晩曰,故相金尚容,乃赠领议相金尚宪之兄也。《列圣志状》中有金尚宪文,而以金尚容名载之,故本孙认有赠职,至于改题,而李景奭文集,则以金尚宪文,昭然载之矣。本孙始知其祖之无赠职,而极以为难处矣。尚鲁曰,金尚容之初无赠职,诚怪矣。本孙改题,虽出于错认,而仍下貤赠之典,似便好矣。上曰,仙源孙,谁耶?尚鲁曰,金履健也。曾前奉入画像者,是也。上命书传教曰,曾于癸巳年,见忠烈祠,深叹文忠公金尚容之节义,伊后又见遗像,特命不祧,而顷者诸忠臣赠职时,非徒相职,知以领相而遗焉。今闻右相云,特赠领相致祭。上曰,金应淳曾有处分,而其人精矣。闻其与吴学士之孙彦儒为四寸云,其亦可贵也。尚鲁曰,俄闻礼判之言,懿、惠陵祭官服色,练后当有定式,而毓祥宫亦宜一体为之矣。上命书传教曰,练祀后祭官服色,懿、惠两陵及宫园庙墓,一从徽宁殿、弘陵事分付,若大丧三年之制,则宜从三年载于《补编》。又命书之曰,练祀后伞扇及日伞,仍白,其馀云宝剑,依常,缨带青,此后虽大丧三年之制,勿裹只缨带用青,担筒个亦同,仪杖三年内青服,盖及凤雀扇用素,其馀勿裹事定式,载于《补编》受教。上曰,世子之辇,祥祭后当用黑矣。二十六日以后,君臣服色不同,此怀一倍矣。尚鲁曰,礼制有限,不敢不从,而臣子痛霣,当复何如?彝章曰,臣以该属,往见香室,则进香时祥前用玉色袱,禫后当用紫赤袱矣。上曰,禫后紫袱用之,可也。彝章曰,然则自来月十五日为始,宜矣。上曰,孝昭殿题主时差备官望,承旨读之。彝章读讫。上曰,箱差备,金亨大为之,几差备,尹东晢为之,卓差备,金相肃为之,案差备,金坦行为之事,改付褾以入。上曰,浴主加资前例,知来乎?彝章曰,辛亥前例赏典,儿马一匹矣。临退时彝章曰,臣以郑履焕处分事,有可仰达矣。臣于昨日,以实官之西北人拟望事,有所请推,则履焕于罢对后将臣所奏,引为嫌端,故臣以为当初筵达,不过请推拟望之实官,则非假官之所可自当,且以畿湖之人为无妨,则不必以乡人引嫌云,而屡次往复,终不回悟,仍为径出,至被严旨,此不过乡暗所致,而传教中,国不国纲不纲之教,殆近于牛刀割鸡矣。原其所犯,例宜禁推,而权管即参下极罚,请加三思焉。上曰,此非乡暗也,乃肆恣之习,不可不抑之矣。彝章曰,臣见其有瘑斜gg㖞斜g之病,极为怜悯矣。上不发落。诸臣退出。

3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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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斋宿。左承旨申𬀩斋直。右承旨李彝章斋直。左副承旨朴昌润斋宿。右副承旨洪名汉斋宿。同副承旨南泰著斋宿。注书李迪辅斋直一员未差。假注书洪𬬭斋宿。事变假注书马之徽斋宿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朴昌润达曰,大司宪金相福未肃拜,执义金元行,掌令申大修、李养浩gg李养源g,持平李凤祥、李仁采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彝章,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屡日阙直,事甚未安,副修撰洪良汉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达曰,上番廉春秋李海镇,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减下,何如?令曰,依。

○传于李之亿曰,承旨入侍于集贤门。

○假注书金龙翰在外,代洪𬬭。

○南泰著启曰,礼曹判书李益炡,编次人赵明鼎,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入侍。

○洪名汉启曰,左议政金尚鲁,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入侍。

○传于李彝章曰,御制编次人行录誊出,以待入侍,经览后使传之。

○李彝章,因本院达辞,上番兼春秋李海镇,以身病减下事,依下矣。其代,令该曹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兼春秋单黄德润。

○朴昌润,以御营厅言启曰,因礼曹草记,光陵顺康园园内捉虎事,本厅将校率领炮手出往矣。连接将校手本,则虎二头捉得后,更无踪迹云,既无踪迹,则许多军兵之累日露处,亦甚可虑,今姑撤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名汉,以兵曹言启曰,来四月当入番骑兵军士点考坐起,例于今二十五日外司举行,而孝昭殿练祭斋戒,相值以二十七日退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戊寅三月二十四日辰时,上御崇文堂。承旨入侍时,同副承旨南泰著,记事官李迪辅,记事官李海镇,记事官郑昌顺进伏讫。上曰,御制编次人入来乎?泰著曰,不为入来矣。上曰,昨日予下教矣,忘却而然欤?上曰,注书出去,编次人以御制编次事入来乎?知入。迪辅复命。上曰,注书出去,《列圣志状》速为编次,宣懿王后行录先书以入之意,分付。上命泰著呼写览实录考来,飮涕而识。又命泰著呼写胎峯纶音曰,今览考来实录,光庙潜邸时胎峯,在于星州禅石山,而诸大君诸王子胎峯同在,故礼曹以更封为请,则其时有同胎之教,为民弊,只更竖石,猗欤?盛哉?以此观之,近者胎峯之必以峯顶为之者,乃是谬例。且礼曹草记中,以同冈二字观之,非顶可知,以同胎弟继于兄,妹继于姊,理之常也。况有昔年故事,其虽同藏,何嫌之有,而今则藏一胎,辄用一县,其弊不可胜言,此亦当法祖宗之制,今后勿为新定,次第继藏,而冈虽尽矣。一山之内,又用他冈,其所继藏,相距无过二三步,所谓弟继于兄者,世子、众庶子藏胎,既命置之,而此后虽有众嫡子、郡主,同用于元孙及两郡主藏胎之山,日后大君、王子以下藏胎亦然,勿拘代之远近,以冈尽为限事,分付云观。命泰著呼写徽宁殿昼茶礼祭文讫。上曰,承旨少退。上曰,编次人入侍。出榻教上曰,编次人入侍时,礼判同为入侍,左相若入来,亦为入侍。出榻教诸臣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四日午时,上御崇文堂。礼判、编次人入侍时,兼礼曹判书李益炡,编次人赵明鼎,左副承旨朴昌润,记事官李迪辅,记事官李海镇,记事官郑昌顺,以次进伏讫。上曰,注书出去,持入昨日所入祭报府。迪辅承命出。上曰,左相入侍。出榻教上曰,兼史出去,分付注书,使预备兼春秋、左相入侍之意,传谕。益炡曰,通礼院赞仪、掌仪,《五礼仪》所载各一员矣。赞仪或有故有阙之时,则推移无路,以致窘急生事之患,臣意以谓,此后则赞仪、掌仪互相推移举行,似为便当,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所达为之,可也。出举条上曰,注书出去,冬至兼谢恩正、副使,安集御史洪景海先入侍后肃拜。出榻教迪辅承命出,与左议政金尚鲁,正使海兴君橿,副使金尚翼,清安安集御史洪景海偕入。上曰,使臣进前。乾隆之势,何如?橿曰,其势,则未详知其何如,而土木之役,则于古无比矣。上曰,虽纣之琼宫、瑶台,决无五色瓦矣。尚翼曰,太掖池造十三层榻gg塔g,期于七年内讫工,而于今四年尚未成矣。上曰,阙内为榻gg塔g乎?尚翼曰,然矣。阙内僧徒入处矣。上曰,上疏之僧年,几何?橿曰,一百五十云矣。上曰,异常矣。尚翼曰,圆明园四十里作行宫矣。上曰,厥民指其宫曰阿房,指其车曰鲍车,大抵比之于秦始皇矣。上曰,卿不老矣。卿年,几何?橿对曰,庚辰生矣。上曰,彼人赐酒乎?橿曰,然。酒外亦有果实,济州柑子亦有之矣。上曰,见酒无欲飮之意乎?橿曰,已以不飮为心,视若寻常矣。上曰,使臣先退。上曰,御史来前。景海曰,安集之后,臣出储偫米,分给农粮及种子,麦则今有发穗者,水田则俱为反耕矣。上曰,承旨书之。今闻外方几皆耕作,而御苑耕作,尚不举行,事之寒心,莫此为甚,当该中官,令该府处之。出传教上曰,百姓皆入来乎?景海曰,皆入来矣。尚鲁曰,户数优于前矣。景海曰,西北两面皆陈荒矣。今则民皆入居耕作矣。上曰,不无洪景海之力矣。上曰,守令,何如?景海曰,大抵才则不足,而至诚治民矣。景海曰,清安民瘼,实由于各样还谷之逐年反作,其数转多,若不趁今厘正,必为无穷之弊,故臣于今行,一一查实其荡减停退之政,则道臣今方因朝令,依丹阳例举行,而盖其反作之数,乙亥则为六百六十二石零,丙子则为二百九十三石零,丁丑则为四百八石零,当该前县监田汉祥、具德勋,令该府照律勘处为宜,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景海曰,清安县大同米及三局军保米每年上纳船价,每石为一斗五升,故船人辈皆不愿载,每致上纳愆期,贻弊邑民,而年前因道臣状请,忠原、阴城,则每石以二斗加磨炼定式遵行,至于清安,则其出浦之处,船运之路,彼此无异,而船价变通之时,独为见漏,事既斑驳,且当安集,此等弊瘼,尤宜救正,令该厅及该军门依两邑例,一体永为定式,会减,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御史先退。上曰,明陵大祝,以前都事朴相喆塡差。出榻教上曰,承旨书之。明日、再明日茶飮依例煎入,日次以三明日举行。出传教上曰,承旨书之。明日题主时奉常都提调同为入侍。出传教尚鲁曰,领相家夜半失火,以命召坠火,惶恐待罪之意,言及于臣,臣以今方斋戒,故不即往问,而须髯太半焦落,面部多有伤处云矣。益炡曰,所伤处以青布裹之,故不能见容,而传谕史官,见之云矣。此注书一家,必见之矣。上曰,注书见之,何如?迪辅对曰,天顶最伤皮脱,两颊浮高,上髯焦落无馀,下须焦黄太半碎落矣。上曰,承旨书之。领相家遣御医,持药物不离看病,待过斋书启。出传教上曰,东宫陪从右承旨进去。出榻教尚鲁曰,臣于郑履焕特补之命,有区区所怀,敢此仰达矣。详闻其由,则此实一时过为引嫌之事,而莫非乡暗之致也。臣待罪箕伯时履焕之堂叔郑宲,为管下守令,多有乡暗,而臣以其故家子孙,而其人极好,故凡事相议,终始好过,今此履焕之事实既如是,则罪至禁推,可也,特补,则诚过重矣。益炡曰,承宣之请推,乃实官也,非郑履焕也。尚鲁曰,渠既已递职,而引嫌于不当嫌之地,此尤乡暗所致也。还寝成命,何如?上曰,郑履焕云头里权管除授,还寝。出榻教上曰,入侍承旨、编次人,徽宁殿入侍。出榻教诸臣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四日申时,上御徽宁殿斋室。编次人入侍时,编次人赵明鼎,左副承旨朴昌润,记事官李迪辅,记事官李海镇,记事官郑昌顺,以次进伏讫。上命明鼎读宣懿王后行录。上曰,注书出去,持入御制中行录卷。又命读御制述怀识。又命读胎峯纶音。又命读徽宁殿朔茶礼祭文讫。诸臣退出。

3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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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斋宿。左承旨申𬀩斋宿。右承旨李彝章斋直。左副承旨朴昌润斋宿。右副承旨洪名汉斋宿。同副承旨南泰著斋直。注书李迪辅斋宿一员未差。假注书洪𬬭斋直。事变假注书马之徽斋宿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洪名汉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孝昭殿练祭斋戒,頉禀。令曰,知道。

○李之亿达曰,今日宾厅坐起日次,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对,而孝昭殿练祭斋戒,頉禀。令曰,知道。

○亲传香后仍诣真殿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还入大内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李彝章曰,元良二更三点,诣斋室。

○传于李之亿曰,汤剂有下教事,都承旨率首医入侍。

○传于李彝章曰,礼判入侍。

○传于朴昌润曰,中官,令该府处之事,置之。

○传于李彝章曰,承旨与礼判,来诣于斋殿门外。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直尹汲、金汉喆。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直金阳泽,副司果李正吾。

○传于南泰著曰,疋缎貂皮,下该曹。

○朴昌润,以义禁府言达曰,时囚罪人李恒祚,施以告身三等之律放送,朴鸣阳、沈运熙并依本律勘律放送,孙伯麟施以制书有违律放送,李春和放送,禁推诸人特为放送事,命下矣。中官李春和,修撰宋莹中,副校理李心源,前献纳权导,前正言李正吾,并依传教放送,务安前县监李恒祚,杖八十收赎三等夺告身放送,孙伯麟以制书有违公律,杖一百收赎放送,永平前县令朴鸣阳,尼山前县监朴运熙等,依法典以公谷反作之罪,各徒三年定配,五年禁锢,而沈运熙,京畿水原府长足驿徒三年定配,五年禁锢,朴鸣阳前以他罪,因特教定配于咸镜道镜城府,今以反作之罪,五年禁锢后,依前罪目还发配所,而发遣府罗将,并为押送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朴昌润,以左边捕盗厅言达曰,今日亲传香时,传曰,噫,今日虽小民,岂置囹圄?分付秋曹,轻囚放释,左右捕厅关系重者外,一倂放释事,命下矣。本厅罪人十三名内,轻囚六名,依传教即为放送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朴昌润,以右边捕盗厅言达曰,左右捕厅所囚关系重者外,一倂放bb送b事,命下矣。本厅罪人十三名内,关系重者六名外七名,依传教放送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朴昌润,以刑曹言达曰,今日亲传香入侍时,传曰,今日虽小民,岂置囹圄?分付秋曹轻囚放释事,命下矣。重囚外轻囚罪人金丙耉、金锡禧、金汉辅、申泰兴、连伊、金世得、李大春、金景得、金介同、金泰瑞等,依传教并放送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练主奉安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戊寅三月二十五日辰时,上具布裹翼善冠、视事服,诣涵仁亭殿庭板位。亲传香入侍时,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申𬀩,右承旨李彝章,左副承旨朴昌润,右副承旨洪名汉,同副承旨南泰著,记事官李迪辅,假注书洪𬬭,记事官洪秀辅、郑昌顺,以次进伏讫。上曰,宝剑次知中官,越俸一等。出榻教上曰,今夜当自内出斋殿,侍卫则无之,承史待令于文政门外,可矣。传香后,当为展拜于真殿,以此举行,可也。之亿曰,禁军不可不侍卫矣。时刻似差迟矣。上曰,然矣。传香祇迎后,仍御涵仁亭。上曰,食代禁军,则置之,可也。扈卫军,亦入来耶?郑翚良曰,只排立于直处矣。上曰,噫,今日虽小民,岂置囹圄?分付秋曹,轻囚放释,左右捕厅关系重者外,一并放释事,分付。出传教上曰,秋曹放释意,盖体昔禁推诸人,岂惜一放?一并特为放送事,分付。出传教上曰,今日当留殿中,而行祀侍卫,一依亲传香例,只入直举行,禁军勿为待令事,分付。出传教上曰,练主何门当为奉安入来耶?李益辅曰,今日午时自明政门奉安矣。上曰,奉常提举一人乎?益辅曰,有都提举矣。上曰,练主仪注修入乎?彝章曰,昨已分付,而姑未知其修入矣。上曰,自建北门奉安者,欲入来光政门故也。彝章曰,今此真殿展拜时,东宫祗迎之节,何以为之乎?上曰,置之事,分付春坊,可也。上曰,练祀时开门,何时乎?之亿曰,初更五点矣。上曰,祭报府入之。彝章奏达报府讫。药房都提调金尚鲁曰,茶飮连为进御,而圣体调摄,更若何?上曰,一样矣。尚鲁曰,当此夙夜哀毁罔极之时,圣候自多伤损之节,伏不胜忧虑,汤剂不可不日再进矣。上曰,一贴,申后煎入,可也。加减理中汤一贴更为煎入事。出榻教上仍诣真殿出明政门外。上曰,弘化门外俯伏女人,问来。泰著曰,平壤女人云矣。尚鲁曰,臣昨日斋宿入来路,见此女人问之,则自北道趁练祥上京云,可见其秉彝之心矣。上曰,予疑之以西关女人问之,而顷者洪舜元欺予,此女人亦不欺予耶?女人姓字问来。𬀩曰,女人洪姓云矣。而守门将及部将当此之时,有不谨禁断,宜有罪责矣。上曰,守门将有何罪乎?女人之如是来伏,其心可贵矣。尚鲁曰,自晨朝,来伏于门外,此亦出于秉彝矣。上曰,平壤权以亨妻洪召史,顷者因山时来到陵外,今日又到阙外,其志可尚,令该曹食物衣资从厚题给。出传教上曰,景福殿板墙颓圮,令该曹即看审修补,可也。上曰,别军职厅,亦为修补事。驾前下教上曰,祗迎官员,皆是春坊乎?之亿曰,春坊及翊卫司官员矣。上曰,内乘使之入侍。𬀩曰,内乘则不为入直,而司仆正入直云矣。上曰,然则太仆正入侍。尹得养进前。上曰,辇舆在于内司乎?得养曰,在于外司矣。上曰,然则后辇辇推持来,广狭见样于光政门,可也。上诣真殿展拜后,还诣明政殿殿庭板位。上曰,巳时之过不过,问于禁漏。之亿曰,巳初三刻云矣。上曰,练主奉安正时,礼判以为午正云,时刻犹远矣。益辅曰,午初离发然后,午正可以奉安,时刻不远矣。上曰,此是禁漏官员乎?𬀩曰,然矣。上曰,练主自昌德宫奉陪入来与否,知入。彝章曰,已为奉陪离发云矣。上曰,练主入来时,明政门、弘化门除标信,虞主出去时请标信,可也。翚良曰,亲祭时自内出御斋殿,则侍卫似当待令于斋殿门外矣。上曰,予则以夜言之,兵判则误认以昼矣。练主入明政门过殿庭。上祗迎,仍陪诣至孝昭殿,奉安练主后,上曰,顷者下教时,神辇明政门外下辇乘辇定式矣。更以思之,门外事体,如何?乘辇下辇以明政门内举行,诣崇化门时当由光政门,顷者下教中明政门外,以内书之,集礼,以光政书之。出传教上曰,练主亲题时,则礼判及该房,当以黑团领入侍矣。益炡曰,该房承旨,则以东宫陪从进去矣。上曰,然则陪从以左副承旨进去事。出榻教上曰,予当仍留斋殿,承史更为入侍。诸臣遂以次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五日午时,上御崇文堂西轩。药房副提调入侍时,副提调李之亿,记事官李迪辅,记事官洪秀辅、郑昌顺,首医金履亨,以次进伏讫。上谓履亨曰,橘姜茶胜乎?川椒茶胜乎?履亨曰,橘姜茶胜矣。上曰,然则橘姜茶剂入。上曰,胸膈似有格矣。之亿曰,今则胸格之症,何如?上曰,朝者有格,而今则少愈矣。之亿曰,水剌进御乎?上曰,不能进矣。上曰,注书出去,持入禁府囚徒。上命之亿读囚徒录。上曰,时囚罪人李恒祚施以告身三等之律放送,朴鸣阳、沈运熙,并依本律戡律gg勘律g放送,孙伯麟施以制书有违律放送,李春和放送。出榻教诸臣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五日申时,上御孝昭殿斋室。礼判入侍时,兼礼曹判书李益炡,左副承旨洪名汉,假注书洪𬬭,记事官洪秀辅、郑昌顺,以次进伏讫。上曰,承史在于本院乎?名汉曰,然矣。上曰,题主正时子初一刻乎?益炡曰,然矣。上曰,题主时所用次白蜡烛子,慈圣已有所储,尤为怆感矣。烛台不可以丈高者用之,以木台便其所用造入,可也。上曰,注书出去,左相入侍。𬬭承命出去。上曰,左相入侍事。出榻教左议政金尚鲁进伏。𬬭还入进伏。尚鲁曰,午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练事可以力疾躬行,而以题主甚为忧虑矣。晩后精神稍醒,故景福殿、永慕堂,亦为奉审,虽不参于夕上食,此心少伸矣。如是稍醒者,虽予,还可憎也。尚鲁曰,不顾圣体保养之道,而至于孝思之节,靡不用极,实为忧闷万万矣。上曰,以前,则无睡矣。近来卧辄似梦非梦而为眠,此乃衰老之致耶?尚鲁曰,是实劳惫之祟,伏不胜焦迫之至。上曰,告身三等之律,难于徒年云,而于李恒祚为轻矣。尚鲁曰,然矣。上曰,子时则似窘迫矣。益炡曰,子时前则为亥时,而二更五点矣。上曰,予若只为亲题,则虽子时可以及为,而又有释衰之节,岂不窘迫乎?予甚恐怯,无事亲题,未可期也,预深忧闷矣。尚鲁曰,何如是过虑之极乎?此实敬谨之致矣。益炡曰,节目册子,何以为之乎?上曰,礼判甚聪矣。予当为望燎矣。题主之多字,二十四室中第一也。写字官,则当善写矣。益炡曰,差备写字官,果善写矣。上曰,待令写字官,注书出去,使之入来。𬬭承命出去,写字官洪圣源、李胤彬进伏,𬬭还入进伏。上曰,谁为补画差备,谁为光漆差备乎?圣源曰,小臣为辅画差备,而李胤彬,则为光漆差备矣。上曰,此是李春和之子孙,则果善写矣。虽此等之类,外貌丰好,然后得为加资矣。尚鲁曰,臣曾为承文提举时,与大臣相议变通之后,此辈兴起而习字,故比前颇胜矣。上曰,取才则细写乎?尚鲁曰,然矣。而若落科,则料窠仍为落之,故尽力写习而善写者,则永为付料,故至于金国标递职后,则仍入于写字官矣。上曰,然则果胜于译学乎?尚鲁曰,然矣。益炡曰,至于画员,亦有外方军官窠,次第差去,故颇胜于前矣。尚鲁曰,近来译学,则诚甚可矜矣。上曰,果有变通之道乎?尚鲁曰,译学则变通之道,实难矣。尚鲁曰,前月徽宁殿练事时,贞圣王后亲属,皆已进参于内班矣。上曰,然则今番孝昭殿,亦依此为之。仍命书传教,上曰,孝昭殿为内外亲者,勿论内外职,进参于内班事,分付。出传教尚鲁曰,徐氏年少人中徐有宁兄弟,最为非常矣。上曰,然则其父仁修,闻此而必喜之矣。仁修则儿时予曾见之,而外貌甚憎矣。今番见之,则有丈者仪,而居官治民之道,亦有胜于前云矣。尚鲁曰,诚然矣。上曰,予直言之,近来则贞圣亲属之末副拟者,皆为落点矣。诸臣必不以为有私矣。虽或谓之有私,于予岂不喜乎?上曰,庆恩家到今培养,岂非美事耶?予欲质之于卿矣。辛丑年间传慈教,而见金仁大,则其为人甚善矣。近来见之,颇似其父矣,卿亦见之否?尚鲁曰,臣亦相知,而其为人深沈有局量矣。上曰,予有如用金泰衍之意矣。益炡曰,其质实似胜于其父矣。上曰,礼判则以为胜于其父,而卿之所对,则果合予意矣。慈圣至德,予非浮张仰赞也。尹勉教累拟不受点,而一言半辞终不及于予矣。金孝大加资后,慈圣下教于孝大曰,汝今不登科,而加资,勿以介怀,尽悴国事,可矣。此非至仁之教乎?尚鲁曰,伏承此教,尤不胜怆慕矣。上曰,予又逢此日,尤为罔极,予逾六旬,上奉慈圣,今日予独在焉。此心尤无涯矣。予之此下教,诚为如何,而庚子、甲辰,则予年不老,故罔极之怀,犹不如今日矣。上曰,差备官金坦行,谁也?益炡曰,故承旨金济谦之子,金元行之弟也。上曰,然乎?金元行之外貌,亦同此乎?益炡曰,大同少异矣。上曰,南行正职通清后,仍为判决参议之例,诚好矣。此乃吴遂采所创乎?尚鲁曰,其例,甚好矣。上曰,赵正万,不可以南行言之矣。予曾见之,外貌颇大矣。惟我慈圣,于其亲属赐与之道,元无过滥,而赵正万,则甚优待矣。赵明勗多子乎?益炡曰,有五子而其中第一子极善矣。上曰,金孝大,则不止水原矣。尚鲁曰,孝大为人甚强,而且有局量,必远到矣。上曰,卿虽不至于老矣。连为劳瘁,故领相方欲勉出矣。意外火灾如此,至于焦烂之境云,实甚警虑,即今则何如云耶?尚鲁曰,遭此火厄,诚是意外,而面部浮烂,则小有所减云矣。益炡曰,首相家之火灾,非但警骇,相臣至被焦烂之患,则此亦关于国家之灾也。上曰,大臣中谁为有福也?尚鲁曰,故相臣赵显命多子,而有福矣。上曰,予则以为故相臣金宇沆有福云矣。尚鲁曰,然矣。而其子孙甚零替,是未可知矣。上曰,然乎?尚鲁曰,前知义禁金汉喆,前左参赞尹汲,方在坐罢中,并为收叙进参祭班,何如?上曰,前左参赞尹汲,前知义禁金汉喆,并叙用,令该曹口传付军职,进参祭班。出传教上曰,交河郡守金仁大,顷者下教,已示微意,厥父曾前擢用,意盖深矣,而止于隋城,心常惜之。每见金仁大,若见其父,若惜其父,宜用其子,况深沈局量,亦如其父,令备局铨曹,特为擢用,以继其父。出传教诸臣遂以次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五日二更三点,上具布裹翼善冠、视事服,练主亲题入侍时,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申𬀩,右承旨李彝章,右副承旨洪名汉,同副承旨南泰著,记事官李迪辅,假注书洪𬬭,记事官洪秀辅、郑昌顺,以次进伏讫。彝章曰,出次启请,不即举行,当该通礼推考,何如?上曰,从重推考,可也。出举条上曰,时刻进定单子,有所禀启云,而不为奏白,极为骇然,当该中官越俸十等。出举条上曰,挟侍中官,并从重推考事。出榻教上曰,太常都提举亦为入侍,各差备官及写字官使之入来。𬬭承命召入,各差备官及写字官次第进伏,奉常都提调申晩进伏。上曰,彩花席二张浮入之。上亲题练主后,左议政金尚鲁进前曰,夜来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题主无事亲写罔极之中,实无馀憾矣。仍诣小次,改具衰服,诣殿庭板位,行释衰礼,还诣小次。诸臣亦少退。

○戊寅三月二十五日四更一点,王世子孝昭殿亚献入对时,左副承旨朴昌润,事变假注书马之徽,记事官李晋圭、蔡纬夏,以次陪从。王世子具布裹翼善冠、视事服,以乘舆出集英门,诣铜龙门降舆,步诣孝昭殿板位,哭四拜,还诣斋室,改具翼善冠、浅淡服、乌角带,诣板位哭四拜,礼毕后出神门,步诣明政殿板位。大驾还宫时祗迎后,出光政门步诣铜龙门,乘舆入大内。陪从承史以次退出。

3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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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申𬀩。右承旨李彝章。左副承旨朴昌润坐直。右副承旨洪名汉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著。注书李迪辅一员未差。假注书洪𬬭仕直。事变假注书马之徽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孝昭殿练祭罢后,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两司长官、奉朝贺、宗班奉慰单子问安。答曰,罔极。

○世子宫、嫔宫,政院、玉堂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之亿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朴昌润达曰,领敦宁赵载浩箚子到院,而亲祭正日留院之意,敢达。令曰,入之。

○洪名汉,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孝昭殿练祭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彝章达曰,礼曹判书李益炡,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入侍。

○传于洪名汉曰,承旨、礼判,来诣于斋殿近处,虞主埋安时所得玉片,持入。

○传于朴昌润曰,明陵献官奉审入来,左相、礼判同为入侍。

○李彝章达曰,明陵献官申光绥,左议政金尚鲁,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入侍于集贤门。

○朴昌润达曰,编次人具允明、赵明鼎,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入侍于集贤门。

○传于朴昌润曰,前校理尹东昇,持前日实录考出,编次人入侍时,同为入侍。

○传于洪名汉曰,礼、户判入侍。

○洪名汉达曰,礼曹判书李益炡,户曹判书李宗白,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入侍。

○领敦宁赵载浩箚曰,伏以日月迅迈,孝昭殿练事奄过,伏惟大小朝哀慕罔极,益复如新,臣民恸陨,曷有其极?顾臣本病已成癃废,人理都绝,徒积罪戾,夙宵惶陨,求死不得,而自经丧戚以来,百病兼作,真元渐败,残骸无力,不自转运,尤倍前日,拜跪起伏,有不暇言,当此百僚咸造内班之日,臣独担诣阙外,伸哀散班之列,奉慰之时,亦未效微忱,情礼俱阙,罪合万殒。仍伏念臣之废疾,无望复起,宜死不死,宜退不退,虚縻朝籍,辜犯层生,每一念至,宁欲溘然,玆陈引罪之章,仰渎离明之下。伏乞睿慈,亟命镌削,因降威罚,以肃朝纲,以安私分,千万幸甚。答曰,览箚具悉卿恳。孝昭殿练事倏过,一倍罔极,以疾未参,其何所伤?卿须安心勿辞,善摄焉。仍令曰,史官往谕。

○戊寅三月二十六日辰时,上御斋殿。礼判入侍时,兼礼曹判书李益炡,左副承旨朴昌润,假注书洪𬬭,记事官洪秀辅、郑昌顺,以次进伏讫。上问礼判曰,虞主埋安,果善为之乎?益炡曰,埋安则善为之,而开土时有玉编,故取而览之,即仁烈王后谥册也。上曰,然乎?事非偶然矣。前月贞圣虞主埋安时,得仁宗玉册,今于慈圣虞主埋安时,又得此仁烈王后谥册,两次得此,亦岂寻常哉?益炡曰,诚如圣教矣。上曰,玉编果为奉来耶?益炡曰,使郞厅奉来矣。上曰,然则注书出外,玉册奉进郞厅使之奉玉册入侍。𬬭承命出去,即与玉册奉进郞厅兪汉葛,同入进伏。益炡,即奉进玉册。上次第取览曰,果无遗编乎?益炡曰,无遗编矣。上曰,然则片数几何?益炡曰,四十八片。上曰,奉进郞厅,果是太常官员乎?益炡曰,此乃太庙奉事兪汉葛也,而兪汉萧之弟也。上曰,然乎?益炡曰,此谥册外,既有当室奉安谥册,则似是丙子兵乱中埋安后,改造奉安之致也。元无二件奉安之规,则事涉难便,而左相之意,亦如此矣。上曰,孝陵既已妆安,则不可异同,且不为妆安而何为乎?上曰,崇祯纪元后,今为三丙子乎?昌润曰,然矣。上曰,玉编铜妆,则染色乎?益炡曰,铜妆则不能染色矣。上曰,然则锡妆,可也。而片数载录于仪轨乎?益炡曰,然矣。上曰,若不修妆,而奉安于太庙,则何以异其前乎?益炡曰,然矣。上曰,丙子越二年,得此玉编,诚若有意,亦异哉?益炡曰,实非偶然矣。上曰,修妆所入不多,而可以一两日内为之,自礼曹分排,户曹即速妆安,可也。益炡曰,柜子则从谥册造成,而既无可掌郞厅,此郞厅使之监蕫,似宜矣。上曰,依为之。上曰,昨夜练主亲题时徽号中,永字疑其遗写,心神罔措,今朝又为奉审,则果不遗写,而字划均精,诚可幸也。光漆亦善为而已干,故甚有光矣。尹东度,则前月贞圣练主题主时,着眼镜,故问其年则丁亥生云矣。予则欲着眼镜,而不如不着,故不用矣。昌润曰,亲题之意,出于孝思,而今又善写,诚为伏幸。上曰,予欲亲制玉册跋文,编次人使之来待,礼判则即为出去,修妆之节,从速分排举行,可也。上曰,编次人来待事。出榻教诸臣遂以次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六日申时,上御崇文堂西楹。左相、明陵献官、编次人、校正郞厅,同为入侍时,左议政金尚鲁,永城尉申光绥,编次人具允明、赵明鼎,右副承旨洪名汉,校正郞厅尹东昇,假注书洪𬬭,记事官洪秀辅、郑昌顺,以次进伏讫。上曰,左相朝者问安,如入来则与礼判同为入侍矣。尚鲁曰,午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脚部疼痛之症颇苦,故行步不便是闷矣。尚鲁曰,闻来伏不胜忧虑,即使医官诊察后,艾灸,似宜矣。上曰,不甚大段,姑置之,可也。尚鲁曰,汤剂茶飮,果已进御乎?上曰,今日汤剂茶飮,岂可下咽乎?尤为罔极者,元良及诸臣,皆为释服,而予独此练服,感时崩霣之痛,益后无涯矣。吁嗟,贞圣先归而先侍,可谓孝矣。尚鲁曰,陟降有临,必当为念,何不思顾护之道,而哀毁去益过节,诚不任区区焦迫之至矣。上曰,孝昭殿忌辰之更为参过,亦何可期也?今日三时馂馀,予皆啖之,至于水剌则行素,可谓斑礼,而此亦重先之意也。上曰,明陵献官,行祀后奉审,书启矣。政院不得传,而有此入侍耶?中官误传而然耶?奉审则果无頉乎?光绥曰,无頉处矣。上曰,贞圣虞主埋安之时,得仁宗谥册,今日慈圣虞主埋安,又得此仁烈王后玉册,诚非偶然矣。尚鲁曰,臣伏见传教,则礼判未能详为陈白之致矣。今此仁烈王后谥册,则仁庙朝丙子兵乱时埋安之故矣。上曰,贞圣谥册同矣,而以王若曰制文矣。仁庙朝时埋安,可矣,为其子孙者,何敢更为埋安?今欲奉安当室,有此妆修之举矣。尚鲁曰,以本暑监董,可矣。至于太庙郞之董任,事涉不当矣。上曰,予亦因礼判所达而为矣。然太庙郞兪汉葛,为人甚佳,故仍使监董矣。尚鲁曰,臣于传教中,有所禀达处,故惶恐敢达,而传教中数句辞意,似欠稳当矣。上曰,然则当改之矣。仍命书点改。诸臣少退。

○戊寅三月二十六日酉时,上御孝昭殿斋殿。户礼判、编次人同为入侍时,户曹判书李宗白,兼礼曹判书李益炡,编次人具允明、赵明鼎,右副承旨洪名汉,校正郞厅尹东昇,假注书洪𬬭,记事官洪秀辅、郑昌顺,以次进伏讫。上曰,书启持入而庚子年前例,亦为誊入乎?名汉曰,誊来矣。上曰,入之。名汉进入。上取览曰,只有殿官赏例,而何无陵官赏例也?庚戌前例,则与此详备乎?名汉曰,与此果详备,故已考置矣。上曰,然则注书出去持入。辛亥赏格时日记,可也。𬬭承命出去,持入进伏。名汉曰,辛亥赏格日记持入矣。上曰,入之。仍命书传教曰,其时书写官,则宋成明为之矣。海春君则已资穷耶?明鼎曰,似已资穷矣。上曰,各加一资,胜于儿马帖乎?明鼎曰,似胜矣。上曰,通德郞加前,有几郞加乎?名汉曰,有十二郞矣。上曰,守陵官海春君栐,侍陵官徐景达,并加资而已。资穷各熟马一匹面给,参奉、忠义进止内官,各加一资,资穷者,代加,奠吏饭监以下员役等,令该曹米布考例题给。出传教上曰,洛昌君年几何?名汉曰,今为七十云矣。上曰,判决事年几何?东昇曰,今为六十八云矣。上曰,年限已过乎?明鼎曰,年虽多而不老矣。臣待罪湖西藩任时,尹勉教为清州牧使,强明善治矣。上曰,几典州郡乎?东昇曰,为八邑矣。上曰,孝昭殿入番宗室洛昌君樘,长溪君棅,鹤城君楡,海蓬君橉,海银君熻,银溪君楔,都薛里金以载、申必辉,各熟马一匹,参奉、忠义、薛里、茶旁、进止差备,各儿马一匹赐给,奠吏饭监以下员役等,令该曹米布考例题给。出传教上曰,亲题主时入侍。奉常都提调右议政申晩熟马一匹,礼曹判书李益炡半熟马一匹赐给,礼房承旨李彝章加资,浴主大祝副司果朴盛源儿马一匹赐给,殿司参奉金锺协,执事金亨大、尹东晢、赵载履、赵学天,各加一资,资穷者儿马一匹赐给,提调李益辅既不入侍,其馀诸执事,亦无前例,并勿论。出传教上曰,赵明勗语讷云矣。赵学天,昨日以差备官见之,亦颇语讷矣,其亦门风耶?明鼎曰,虽非门风,以故判书臣李周镇言之,其子兄弟俱为语讷矣。上曰,宋昌明之子,不讷乎?明鼎曰,未能详知矣。上曰,练主造成时,监造官副奉事苏大恒,监役官尹得弘,并陞六,侍卫禁军各上弦弓一张,奏时官、算员以下、员役、工匠等,令该曹米布考例题给。出传教上曰,尹得弘,谁也?明鼎曰,尹得养之兄也。上曰,朴盛源年几何?名汉曰,四十八矣。上曰,朴正源之弟乎?名汉曰,然矣。上曰,诸执事,何为不入书启中也?名汉曰,前后前例无之矣。上曰,升叙亦为陞六乎?名汉曰,参下则陞叙为陞六矣。上曰,礼云不踏石阶与桥,何以不踏乎?允明曰,闲漫处则虽不踏,至于阶桥,则何以不踏乎?上曰,神辇侍卫长番内官安景宅、南宫集,各半熟马一匹,宫闱令申必辉儿马一匹,司钥金寿完,上弦弓一张赐给,别监以下下人等,令该曹米布考例题给。出传教上曰,因山时礼房承旨赏节,何如?名汉曰,皆为加资矣。上曰,谥册事,左相以为礼判不善陈达云矣。益炡曰,臣之所达,辞不达意之致也。上曰,凡埋安之必为于北阶上者,其有盛意矣。到今得之后,更为埋安,实为如何矣?宗白曰,既无文迹,故实未知当初埋安之事矣。上曰,方欲制跋文,而未知本事可闷。益炡曰,此则《仁庙朝实录》考出,则可知其本事矣。上曰,礼判所达,是矣,是矣。顷以玄袍事,善为陈禀矣。今于此事,亦为善奏矣。东昇曰,实录亦或有不详备之端矣。上曰,实录所记,能如《资治通鉴》乎?仍命书传教。上曰,《仁庙朝实录》中有可考者,令春秋馆堂郞,明朝举行登对以禀。出传教上曰,礼户判、校正厅堂郞、编次人,明日春秋堂郞入侍时,同为入侍。出传教秀辅曰,臣才自江华府曝晒实录而还,有仰达事,故敢达矣。昨年冬有宣祖朝于仁宗室祝式有可考者,令明春曝晒史官详考以来之圣教矣。臣取考《宣祖朝实录》,则仁宗室祝式别无载录之事,而丁丑年仁圣王后国恤时进香祭文中,依大臣、玉堂之言,以孤哀侄称之云云,此似为仁宗室祝式傍照之端。且伏见世宗朝于定宗室,有称皇伯考、皇伯妣之文,则便有已行之前例,故宣祖朝于仁宗室,似无新定祝式之纪载者矣。臣之愚见如此,故并此仰达。上曰,今闻所奏,前例果然矣。依所奏出举条,可也。出举条诸臣遂以次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六日四更一点,上具练服出小次,诣孝昭殿殿庭板位。练事亲祭入侍时,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申𬀩,右承旨李彝章,右副承旨洪名汉,同副承旨南泰著,记事官李迪辅,假注书洪𬬭,记事官洪秀辅、郑昌顺,以次进伏讫。上曰,当该中官越俸二等事。出榻教上曰,挟侍中官,一并从重推考事。出榻教上曰,从献后,左相仍往太庙乎?尚鲁曰,然矣。上行祀后仍诣望燎位。泰著曰,大祝礼币,忘不奉来,宜有警责,推考,何如?上曰,一时做错,勿推,可也。上曰,今日日气正似下玄官时,此岂寻常?尤切罔极。望燎后还诣殿内,虞主奉安时,上曰,此差备官,谁也?益炡曰,工曹正郞李奭辅而都正李砺臣之子,领相之从弟也。上曰,然乎?为人极精明矣。仍命善为奉安之教。上曰,虞主出门时,弘化左右挟门,一时开之事,分付。上曰,神辇侍卫中官,与宫卫令有异,而乃敢混杂入来,从重推考。出举条上仍祗送神辇时,上曰,神辇出门时,弘化门东挟不为一时开之,当该入直守门将,从重推考,可也。出举条上曰,今日练主亲题,其岂料哉?补画光漆写字官赏典,一依虞主书写时例举行。出举条上曰,练主造成时及题主时,奉常寺都提调以下书启。出传教上曰,明陵守侍陵官及孝昭殿宗室以下书启。出传教上祗送后,陪至明政门,仍还入大内。诸臣以次退出。

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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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申𬀩。右承旨李彝章。左副承旨朴昌润。右副承旨洪名汉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著坐直。注书李迪辅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洪𬬭式暇。事变假注书马之徽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巳时、午时,日晕。

○下直,洪州牧使韩德弼。

○李之亿达曰,明日、再明日国忌斋戒,来四月初一日朔祭,此三日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洪名汉达曰,大司宪金相福呈辞入达,执义金元行,掌令申大修、李养源,持平李仁采、李凤祥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孝昭殿练祭后翌日,大殿,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单子问安。答曰,知道。世子宫、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李成中,副提调李之亿启曰,日月不居,孝昭殿练事奄过,伏惟孝思罔极,益复如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静摄之中,彻晓将事,劳动哀痛之馀,不瑕有致损之节乎?惫眩之侯,寝膳之节,亦何如?煎入汤剂,其已进御乎?臣等即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之剂,有不可已。王世子调候,何如?臣等不胜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当下教于入侍矣。

○南泰著达曰,即者辅德任希教,以其亲病陈书,径寻乡路,原书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徽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正言朴志源上书到院,而系是言事,持入承答之意,敢达。令曰,入对。

○传于洪名汉曰,昨日下教人,今日药房入诊,同为入侍于集贤门。

○药房提调李成中,副提调李之亿,编次人赵明鼎,依下教来待矣。传于洪名汉曰,入侍。

○令于洪名汉曰,承旨入对。

○药房都提调金尚鲁,来诣请对矣。传于李之亿曰,入侍。

○朴昌润,以禁卫营言启曰,来六月当四番左部中司属五哨内,忠清道六百四十四名,京畿八名,来五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依例准二朔立番之意,两道监兵使处,预为知委,何如?传曰,允。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来四月当四番左部左司属忠清道五哨军兵,逢点实数六百五十二名,已为点阅整齐,来四十gg四月g初一日与内外各处入直军兵等,依例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六月、七月两朔应立中部前司属全罗右道五哨军兵,五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六月初一日与左部后司军兵,当为替代立番,趁期调送事,本道监兵使处,依前知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四月、五月两朔应立左部后司属全罗左道二哨,右道三哨,合五哨军兵六百七十名,已为逢点整齐矣。四月初一日与右司军兵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正言朴志源书曰,伏以居诸迅迈,孝昭殿练祀奄过,伏惟我大朝出天之孝,号慕益复罔极,邸下调摄之中,达夜将事,不瑕有损,区区无任悲虑之忱。仍伏念臣学识空疏,言议巽软,不足以当清朝耳目之任,而幸被洪造,滥跻匪据,沥血祈免,未蒙恕谅,继因练祀之在前,为伸分义,冒没出肃,私心惶愧,措躬无地。臣既一日在职,当有一日之责,而环顾循省,图报无术,方寸薰灼,至忘寝食。呜呼,邸下既不肯递臣,而使之供职,是使之言也,使之言而不言,是臣负邸下也。上自天灾时变,下及政令得失,孰非可言者,而若夫人臣事君之道,无过于进贤退不肖耳。盖一贤人进,未必能致治,而一小人用,亦足以病国,然则退不肖,当在进贤之先,其进退消长之机,岂不大可畏欤?臣窃闻故相臣赵显命临终,泣语其子曰,吾平生所大恨者,误荐一奸人,以贻世道无穷之害也。犹彼相臣,惟以误荐为恨,而臣居言职,不能退之于今日,则是又臣之罪也。玆敢略陈之,惟邸下留神省察焉。行司直洪启禧,本以斗筲之才,专事穿窬之习,设心倾诈,行己反复,喜事自用,便佞巧饰长吁短息,外示哀矜之态,潜狙暗噬,内售才构之术,贪得而纵欲,怙势而使权,此真天生奸细之徒也。平生伎俩,巧于钻刺,致位崇班,恩造罔极,则宜思一分报效之道,而见利忘义,背公营私,曾于秉铨之日,一任爱憎,显示招纳之权,旁通货贿,潜开卖鬻之径,其为坏乱朝政,厥惟久矣。狼贪鼠窃,便成家计,海槎湖藩,恣意干没,南城骑曹,随手翻弄,发橐金而占贼缵之土地,勒民状而移良浦之场市,南州沃畓,或称七百里连营,东湖贩舶,至有三父子标号,广津亭榭,极其奢僭,穿山堀浦,骇人耳目,又于京第,大兴土木,撤去闾舍,开拓庭除,雄跨并吞,甍桷联亘,塔、寺两洞之间,几尽为洪氏之宅矣。噫,朝家禁令,本自申严,苟少有顾畏之心,其何敢放纵乃尔耶?故承旨李光运,居在城外,身死家败,而廉价撤取,以为移构之计,其孤乞缓时日,以待敛葬,顽不动念,迫令毁折,素帷玄棺,暴露风雨,孤儿寡妻,血泣号天,佣谣哀哭,一处相混,行路掩涕,闻者切齿,伊时光景,臣亦目击,则其残忍刻薄,已不可以人理责之,而及其人言狼藉之后,敢生日后弥缝之计,乃于天威咫尺之下,至以城外家舍之毁移,则不必禁之为请,臣于此尤不觉一笑也。毁撤移建,果谁为之,而城内城外,强欲区别,其自为计则巧矣。独不念欺君面谩之非细事耶?至于官爵一事,舍命做去,必得乃已,艺提之通,已是滥竽,而又于文衡,妄生希觊,昼媚贱孽,宵纵妖儿,曲迳盘蹊,左穿右钻,踪迹自露,面目难掩,缔结图占之说,至发于宪长之口,而犹不知耻,抗颜辨质于喉院公座之中,岂意衣冠之列,有此骇愕之举哉?若其子景海之回谲奸慝,反复胜焉。自在布衣之日,已有邪佞之目受其父命,出没相门,乞食于相臣之嬖妾,留宿于相臣之廊底,非但一世之唾骂,亦反为相臣之所鄙贱也。曾当其父之秉铨,一政一事,无不怂恿,凭依气熖,广张声势,人或胜己,暗售挤轧,事不从心,显加忿毒,虽平日死生之交,强引微事,毋难诟绝,其所涉世眩能之资,不过窥觇私语,直走先通,抉摘微疵,献面结欢,爱钱之癖,出于天性,私弄其父之政柄,诱致湖南之富人,受其累百金钱,许以一窠斋郞,及其未蒙恩点,其人至欲发状还索,当时人言,丑不可闻。顷于文衡议荐之际,为父力图,潜通主荐家至亲,三鼓而往,五鼓乃还,甘言利说,诱说百端,势胁威喝,恐动万状,如是数十日,至使其人,目不交睫,几欲生病。噫,人之无耻,胡至此极?且于筵席奏对之际,俯仰顾瞻,善探几微,及其退出之后,辄采物议,誉则显有自功之色,否则直曰无可奈何,此岂古人入告出语之道哉?盖其行险逞巧之性,好权乐祸之心,父传子承,同心济恶,此实国家之蟊蠹,当世之奸佞,若不早辨情状,任其踯躅,则窃恐朝廷,将坏于此二人之手也,宁不凛然哉?臣谓行司直洪启禧削夺官爵,门外黜送,副应教洪景海削去仕版,断不可已也。臣与彼父子,本非仇怨,且有情面,使其罪恶,若不至此,则臣岂忍声言致讨,而惟其罪盈恶极,不可容贷,权势所压,举世含默,臣若不言,谁复为邸下一陈之哉?伏乞离明,特垂照察,仰禀大朝,亟降处分,以严邦宪。臣无任骇惋愤慨之至。答曰,向者悔悟求助下令之后,余之过失寔多矣,而身为台臣,喑𫫇为事,无一辞陈戒,当此上下哀疚之时,敢以挟杂诬罔之说,上烦圣心,诚极痛骇,所当严处,而大朝既已处分,其章给之。

○戊寅三月二十七日辰时,王世子坐德成阁。承旨入对时,同副承旨南泰著,事变假注书马之徽,编修官任希教,记事官郑昌顺,以次进伏讫。令泰著读书一遍,而令曰,故相赵显命所荐,何人也?泰著曰,臣实不知,而以书中辞意观之,则此书专攻洪启禧,而起头所荐,似洪启禧也。令曰,南城骑曹,何谓也?泰著曰,南城,南汉也,骑曹,兵曹也。指平日履历而言也。至发橐金,而令曰,此言谓何?泰著曰,臣亦不知也。令曰,逆缵,谁也?泰著曰,逆贼之名,只有缵贼一人,必指缵新也。至穿山堀浦,令曰,此言谓何?泰著曰,臣亦不知而似是作舍时所言也。令曰,塔、寺一洞耶?泰著未及进达。希教曰,非一洞而两洞也。令曰,七百里连营,果何谓?泰著曰,臣未得目击,何可知也?令曰,李光运家事,何谓也?泰著曰,李光运家在桃楮洞而已斥卖,未知其故也。令曰,艺提之通,何谓也?泰著曰,此人已经艺提,而台书并驳之矣。宪长,谁也?泰著曰,臣实不知也。喉院之说,何谓也?泰著bb曰b,此言已出于公坐中,似有的指,而臣则不知也。令曰,广津亭榭,谁果见之耶?泰著曰,臣适往其近处望见而已,京第,果何如?泰著曰,臣素往其家,见之则非大段甲第,而即例第也。令曰,斋郞之说,何谓也?泰著曰,臣实不知也。令曰,仰禀大朝,何意也?泰著曰,以严防闲,则所关大矣,重臣之谓也。令曰,重臣之谓欤?泰著曰,副修撰洪良汉,方在禁直,以亲病陈书径出,原书想自本院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徽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承史遂以次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七日巳时,上御居庐厅。药房入诊,礼户判、春秋馆堂郞、编次人、校正郞厅、礼山暗行御史,同为入侍时,提调李成中,副提调李之亿,兼礼曹判书李益炡,户曹判书李宗白,编次人具允明、赵明鼎,春秋馆堂上金致仁,郞厅洪秀辅,校正郞厅尹东昇,礼山暗行御史李敬玉,记事官李迪辅,记事官黄德润,记事官郑昌顺,医官金履亨、方泰舆、许礈、李以楷、金德仑、金履贞、蔡膺祐,以次进伏讫。成中曰,将事之馀,圣侯,何如?上曰,将事后,昨夕似愈,今则胸臆似滞,腹中甚不平矣。成中曰,累日行素,故有是症矣。汤剂进御乎?上曰,不能进矣。成中请入诊。上曰,上三医入诊,可也。履亨曰,左三部虚大,右三部虚软,脾胃弱矣。上曰,金德仑及自外任来者,皆入诊,诸医皆如履亨之言。成中曰,汤剂继进,好矣。上曰,参橘茶进之。履亨曰,参橘茶则似无效,不如继进汤剂,理中汤日再服,好矣。上曰,加减理中汤五贴煎入。出榻教成中,以监剂事先退。上曰,内局提调监剂后入侍。出榻教上曰。注书出去,春秋堂郞,速为考出实录后入侍。上命承旨书传教曰,徽宁虞主埋安时,得孝陵谥册,今番虞主埋安时,得仁烈王后谥册全编,事非偶然,顷者孝陵玉片,既已妆奉,今何异焉?今番与玉册造成有异礼户判眼同,以片锡妆后面,刻序,次裹以䌷袱,盛于樻子,朔祭当室告由,奉安欌中。上曰,注书出去,与春秋堂郞偕入。迪辅承命出,与金致仁、洪秀辅、尹东昇,偕入进伏。上呼写太庙第入室告由祭文。上曰,御史李敬玉入侍。出榻教上曰,兼史出去,李敬玉入侍事,分付。金致仁曰,考诸实录无玉册文埋安之事,虽未可的知,既有兵乱时太庙宝册之伤毁者,设都监改造之请,今此玉册,亦由于伤毁而埋安者也。然既无可据之迹,不敢的知矣。上曰,事理似然矣。上曰,《列圣志状》,有跋文乎?尹东昇曰,故判书臣南龙翼文集有之,故臣持来矣。上曰,读之。东昇读跋文讫。上曰,南龙翼为辅国乎?予只知为正卿矣。敬玉进伏。上曰,御史进前详奏。敬玉曰,臣自果川廉问,而自称果川村民,设问于邑底人曰,今番贵主都尉行丧时,贻弊必多,何以支过耶?其人曰,今番行丧时,必有自上申饬,且行中人,一遵朝家德意,及驸马平日心德,凡诸举行等事,一不生頉,初无作弊之端,且以吾辈言之,驸马贤德,素所钦叹,今于大归之行,一番担持,实是甘心,虽有劳苦,亦所不惮,君言岂不有害于人事耶云云,故臣无以为答。又问曰,中官无作弊之事耶?答曰,护丧之外,不出一声,且闻自上有遣绣衣探后之教,故中史挟尾生怯而去云矣。上大笑曰,中史得一尾而来矣,又问粮资,何以自办乎?答曰,朝家出储偫米,每名各给五升,故军人粮子给足云矣。又曰,都尉平日往来时,无一弊端,申饬下辈,烟价一一计给,此亦难忘之恩,今此行丧,吾辈岂敢惮劳云云,以此推之,都尉遗惠一路,可知矣。上曰,守令举行之事,详问知耶?敬玉曰,守令治绩,无廉问之教。故臣不为采探,而其中平泽县监分排军丁之际,极为均平,故民不知劳而称诵者多,且其治声,自果川藉甚矣。上曰,其名,谁也?敬玉曰,权圣应也。上曰,礼山,何如?敬玉曰,礼山亦别无弊端,新昌亦然,但礼山军丁二名致毙云矣。上曰,何为而死也?敬玉曰,返虞时以杂色军,冒雨而行,偶尔身死,似是本来有病者矣。本官宜有顾恤之事,而不为之矣。上曰,礼山倅,谁也?敬玉曰,李浚也。上曰,是谁族也?敬玉曰,故相臣李端夏之子孙也。上曰,本官不知此状耶?敬玉曰,知之云而但死者,虽是礼山之民,死于新昌之地,故欲使新昌倅顾恤云矣。上曰,其人事怪矣。仍命承旨书传教曰,今闻暗行御史所奏,列邑之民,无大段被苦,此则为民小慰,而礼民二名,物故于新昌之境云,闻甚惨焉。噫,若不定山于此,吁嗟,礼山之民,何以作故?此奚异于推诸纳沟中?又闻本官,虽闻而无顾恤之典云。噫,此岂将百里托一人之意乎?当该县监,令该府处之,其二民人,令本道,恤典各别举行,其妻孥特复一年,以示恻伤之意,陪行都事,若不闻则已,或闻而不闻,不无其饬,漕运后,下义禁府推考。上曰,果川倅,谁也?敬玉曰,金履贞矣。上曰,其治绩,何如?敬玉曰,颇善治,有气力矣。上曰,其人必然矣,胜于其兄履亨矣。上曰,内司官员,以石物监董事,下去矣。能无弊端而已造表石耶?敬玉曰,别无弊端,表石则方磨琢,而军丁则皆以傍邑军,分排用之矣。臣微服入治石所探问,而内司官员不知矣。上大笑曰,渠何能知之耶?前日遣黄仁俭御史时,则已料其人之不知矣。此御史,则岂有不知之理?内司官员,诚慵劣矣。敬玉曰,来头似有巨弊,故敢达矣。祭厅监造之役,五月内似可讫役,而四五两朔,则农务方殷之时,役军分定于列邑者,或在百里外,或在二百里外,一日赴役,动费五六日,故各邑之民,皆愿农歇后始役,事理似然矣。上命承旨书传教曰,今闻御史所奏,今番行丧时,沿路本邑,姑无大段弊端云,此则心虽少抒,祭厅之役,将当剧农,民弊想必不赀,待秋成举行,内司监董官吏其间上来事,即为分付。上曰,月城之平日得人心,可知矣。敬玉曰,以民情推之,则其贤而谨慎,可知矣。行路之人,莫不嗟伤,华严寺缁徒,亦称都尉平日行事之善,而有垂泪者矣。上曰,僧果垂泪耶?婿称半子,今闻其遗爱如此,行丧时,且无贻弊云,深用嘉之,不负予择婿之意矣。上因垂泪,命承旨书传教曰,今闻礼山沿路之民,犹思月城云。此无他,礼山,即月城先茔,故其往来之地也。以此推之,恒日谨慎可知,其涉嘉尚,特为遣礼官致祭,以示予意,祭文当制下。上曰,华岩寺,月城愿堂耶?敬玉曰,不知矣。上曰,今日始得御史之才矣。之亿曰,人诚可用而抱病,何可长使于御史之役乎?自上宜可惜之。上曰,予可谅之而果得一人矣。上曰,牙山为治,何如?敬玉曰,别无赫赫之政,而亦无疵欠矣。上曰,然则善为者矣。上曰,予闻海美县,自官馈饭军人云,然否?敬玉曰,馈饭者,海美、水原,而水原则又馈饼云矣。今番行丧时不贻民弊者,平泽为最,水原次之矣。上曰,顷者下教之后,两班行客之使役店汉,近能小息乎?敬玉曰,若有此弊,臣岂不摘治耶?上曰,此言,是矣。虽金颐柱,若侵店汉,则执法者治之,宜矣。敬玉曰,臣既承勿出道之教,幸不逢着可治之人,而御史之不出道,诚不可行之道矣。上曰,此言,亦可矣。上命承旨书传教曰,今闻御史所奏,平泽县监权圣应,非徒今番,用军时诚心周旋,治声自果川乃闻云,而既无治绩廉问之事,虽不准绳施赏,亦岂无示嘉之意?特赐半熟马一匹,水原亦若平泽,而一府军丁能免沾雨,亦得馀粮云,亦涉可嘉。府使金孝大,一体施以赐马之典。上曰,御史先退,善为辅导东宫,可也。敬玉退出。上曰,今日又得一御史矣,其所廉探,皆善为之,而其所谓若逢侵及店汉者,则必刑云者,所执极是矣,极是矣。之亿曰,暗行廉察,极其详密,真御史之才,而如此之臣,不可但以御史之才论之而已矣。上曰,此言亦是矣,其人似虚脆矣。李彝章颇坚刚而犹老矣。诸臣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七日未时,上御崇文堂。承旨入侍时,同副承旨南泰著,记事官李迪辅,记事官洪秀辅、郑昌顺,进伏讫。上曰,注书所持者,何物耶?泰著曰,言事书而持入东宫,受答而来矣。上曰,予今见言事书,贵矣,贵矣。久乃见此一疏矣。承旨读之。上曰,头甲亦善为矣。至于数行,上曰,怪矣,怪矣。见其头辞,可知此书无里矣。诚缌小功之察也。编辑事,将何以为之耶?朴之劾洪,是何事也?诚不可知矣。朴志源,是道源之弟耶?泰著曰,然矣。上曰,兄不教弟矣。上曰,正言朴志源入侍。出榻教上曰,注书出去,速为入侍事,分付于政院。至塔、寺家舍事。上曰,顷于举动时见之,其行廊将圮,故予以为贵矣。泰著曰,然矣。上曰,今日左相何不入来耶?知有此事而不入矣。至毁家事,上曰,凑合,诚巧矣。至大提学事,上曰,大提学南有容耶?泰著曰,南有容,未为大提学矣。上曰,是矣。尹凤朝也。至宪长事,上曰,谁耶?泰著曰,不知矣。上曰,权爀不为肃谢而顺递,必非权爀也,此外宪长,谁也?至辨质喉院公坐中等语,上曰,诚有此事否?承旨似知之矣。泰著曰,臣则不知,招问台臣,至相臣事。上曰,殊常殊常。至乞食事,上曰,为奴耶?为婢夫耶?其言无状无状矣。渠今日虽不得为盍宽饶之事,岂可为此耶?渠当先言当言之事,尾及此事,予亦不以为罪矣。予初闻有言事书,以为铁中铮铮,其言乃如此矣。上曰,朴,家何处?泰著曰,生祠洞矣。上曰,右相入侍。出榻教上曰,注书出去,使预备兼春秋,传谕于右相。上曰,编次人入侍。出榻教上又命读下答曰,此宜以不言予事,乃为此事为答,可也。至旧习字,上曰,洪与朴,同边矣。旧习云者,何耶?亦何不招问台臣耶?洪启禧虽曰贪鄙,而不当先言此事矣。泰著曰,元良以大朝当招问,有令矣。臣持书入对时,多有条问于臣者,而臣皆不知,故不能对。上曰,此岂推诿于予者,而承旨亦何知朴之里面耶?上命他承旨入对,东宫改承答后,持入事下教。上曰,少退。少退后,承史入侍时,上曰,注书出去,招来献御笔译官。译官朴处庆等二人入来。上曰,来伏阶上近处,古者献御笔而加资矣。今不可赏之矣。御笔予当受之,而此近于媟慢,此后勿以献之,汝等出去,善为译官之事,可也。上曰,朴志源入来乎?迪辅曰,入来矣。上曰,注书出去,与朴志源偕入。上曰,洪之父子,近来见用,故渠辈生猜而然矣。朴言,诚不当矣。向来金汉喆,以蝇营虱附被劾,而予以为不衬矣。此亦然矣。洪启禧为均役,故如此矣。朴志源进伏。上高声曰,汝是乔木世臣,言事何可如此乎?志源曰,臣不负国家,故为此书矣。上曰,此岂如是陈书之时乎?志源曰,台臣就事论事进言道非止一端矣。上曰,汝亦有耳,此外亦有紧急之事,何不言之,而以此汲汲论之耶?志源曰,昔阳城,七年乃言,臣则新入台地矣。何必一日之内尽言之耶?上厉声曰,咫尺君父之前,何敢面欺?而为阳城七年之说耶?自汝召试时,已知其外入矣。汝若不言,则违牌,可也。只可含痛而坐,亦愈于此矣。志源曰,此则有曲折,而近于自明,惶恐不敢达矣。上曰,汝当以为先言其大,而末言去此大奸,亦清朝之一事云,则可矣,而阳城之说,亦漫漶而然矣。赐汝及第者,岂使为此耶?汝之所为果是乎?志源曰,圣上辞教,若是严截,雷霆之下,何敢一一仰对,而官以谏为名,不得不略陈矣。上曰,汝是扈圣功臣之孙,若思宁复各西东之御制,则岂忍为此耶?对曰,官以谏名,不必如此迫问。上曰,谏官亦如此耶?志源曰,此亦一日之责。上曰,予当下气问之。仍从容问曰,塔、寺之间,皆为洪氏图占耶?志源曰,臣书用几字矣。非谓其尽两洞也。上曰,渐渐缩矣。上曰,相臣,谁也?志源曰,故相臣赵显命也。上曰,景海乞食于相臣之妾云,景海饿而乞食耶?志源曰,故相在东郊时,景海以布衣,往留廊底而乞食矣。上曰,景海谄媚于相臣之妾,故相臣荐之云耶?志源曰,如此,故相臣初虽荐而末乃鄙之矣。上曰,然则汝兄,何不早言耶?志源曰,兄弟之间,所见亦异。上厉声曰,上书汝自制耶?对曰,臣岂可受制于人?下教至此,不知所达。上曰,予已见之矣。召试落字,是汝不文而然耶?果能自制耶?志源曰,召试事,近于自明,故不敢对。上曰,趋附故相,可矣。其妾者,何也?志源曰,往留故,为乞食而然矣。上拍地高声曰,汝目见之耶?志源曰,言官,岂必目见而后言之?此则不必下问。上曰,汝果正大矣,正大矣。上曰,若问故相之子,而其言一或差错,则汝当奈何?志源曰,若差错,则臣请伏妄言之诛。上高声曰,汝不言所当言,为先递差,汝其退去。志源退出。上曰,汝如此而岂有见君父之颜,亦何有见汝祖之颜?须速退去,幎帽而死,可也。上曰,承旨书之。正言朴志源,当言而不言,虽不施墨刑,岂可寻常处之?先递差放逐门外。出传教上曰,承史亦退,东宫下答,似当改下,改下后勿为颁布,使入对承旨,持入奏达,可也。承史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七日申时,王世子坐德成阁。承旨入对时,右副承旨洪名汉,事变假注书马之徽,记事官李晋圭、蔡纬夏,以次进伏讫。令曰,上番何在?晋圭曰,在春坊矣。令曰,下番出去,上番入对。辅德任希教进伏后,令曰,批答何以则好耶?直以令曰,为之耶?以览书具悉,为之耶?名汉曰,以批答言之,则当首览书具悉,而若以处分言之,则直以令曰为之,亦何妨也?令曰,承旨书之。书批答后,承史以次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七日酉时,上御崇文堂。右相、药房、编次人入侍时,右议政申晩,提调李成中,副提调李之亿,编次人赵明鼎,记事官李迪辅,记事官洪秀辅、郑昌顺,医官金履亨,方泰舆、许礈、李以楷、金德仑、金履贞、蔡膺祐,以次进伏讫。上曰,今日上书,非朝鲜臣子矣。洪启禧姑舍勿论,虽并卿等而论之,予固不关,而但无头辞,此极痛骇矣。才过昨日之后,渠敢为此习,渠岂不知?予因此用气,而乃故犯耶?乙亥之种,使予用气,志源复激之,此后渠虽死节,予则不以为忠矣。阳城之说,渠何敢发口耶?必欲尽遂予任用之人,已极切痛,而今日可言者,岂止于此耶?道源为人,甚浮扰,必为其事矣。予非为洪而惜,亦非惮朴而然矣。连下不忍闻之教。晩曰,在下者无状,致烦圣上,更无可达者矣。晩请入诊。上曰,诊脉何为?晩又请进汤剂。上曰,昨日奠酌时呕逆有加,几至昏倒矣。成中、之亿,缕缕请进汤剂。上皆不答曰,史官,皆以上不答书之,可也。上曰,俄者东宫入对承旨招入。之亿曰,东宫下答,俄已改书,故臣持入矣。上命读讫。上曰,俄者以下答之泛然,略有言及矣。言之则少胜矣。上曰,今日编辑厅,何人进去乎?晩曰,申晦、成天柱入直矣。臣朝往洪启禧待命所,闻其言,则以为编辑事,则日后当以书札往复而为之云矣。上曰,其意,贵矣。使他人处之,则不顾他事,必远去矣。明鼎曰,仪注则启禧专管,故臣问之,则曰此则我当终始其事云矣。上曰,是矣,是矣。志源辈闻此必更辱,而为国事者,无逾启禧矣。所谓乞食相臣云者,或意左相当之矣。今则左相脱矣。晩曰,景海与左相为至亲,得食何怪乎?上曰,予谓元良曰,此事汝当处分,而荐之一字,其意,深矣。志源能谲观,今日所对,极板板矣。虽无启禧,予岂不为编辑厅乎?予非惜之,而为国事者,必欲尽逐,岂不可痛乎?昨日练事后,渠不言所当言,乃为此言耶?是予之过也。又下不忍闻之教。成中曰,岂以群下之过,圣躬如此乎?上曰,朴志源兄弟及李晋圭,皆为落字于召试,予知其殊常矣。上曰,数昨左相,以景海为人可用云云,故此亦激此辈之心矣。晩曰,景海果是可用者矣。上曰,今日臣子,何忍以仰禀字,进言于元良耶?渠亦先言当之事,末乃陈此事曰,邸下既听政,岂不处置一权奸云云,则予亦不罪矣。予问塔、寺两洞之间,皆洪家云,则志源对以几字矣。晩曰,启禧有五子,各家而居,设或广占,无足怪也。上曰,顷于迎敕之路,始见洪象汉之家,而其子乐命之家,又在傍矣。若曰,小公洞,尽是象汉之家云,则可乎?上曰,此非渠自办,而必有教导者矣。朴相冕,则必不如此矣。晩曰,相冕则身故矣。上曰,可惜可惜。其人如金玉,予深恃矣。今闻此语,不觉恻然。上曰,承旨书之。前正言朴相冕作故云,其心如玉,已见其面,闻甚恻然,其虽循例致赙,特为加赙,以示予意。出传教上闻请承言色声。上曰,注书出去问知而来。迪辅还奏曰,辅德任希教,以其亲病陈书径出云矣。上曰,今之径出,可谓非时矣,承旨书禁推传教。晩曰,任希教径出,似在朝间矣。上曰,注书出问之。迪辅还奏曰,俄者径出云矣。上曰,承旨书之。辅德任希教之径出,可谓不先不后,此等之习,不可不惩,即为禁推。出传教诸臣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七日酉时,王世子坐德成阁。右相入对时,右议政申晩,右副承旨洪名汉,记事官李迪辅,记事官李晋圭,记事官郑昌顺,以次进伏讫。晩曰,今日累次入侍,睿候不瑕有伤损之节否?令曰,有加矣。晩曰,水剌之节,何如?令曰,尚未进水剌矣。晩曰,不言之中,睿候必多有损,必进水剌伏望。令曰,大朝以不处置台谏,下教,而大朝既施放逐之罚,我何敢加罚于台臣乎?事理似当如是,卿意,何如?晩曰,下令至当矣。大朝既已处分,则邸下似不敢加用罚矣。令曰,承旨改答曰,为令曰,而其下改书。改书后,诸臣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七日三更,上御居庐厅。药房、右相、编次人入对,承旨入侍时,都提调金尚鲁,右议政申晩,提调李成中,副提调李之亿,编次人赵明鼎,右副承旨洪名汉,记事官李迪辅,记事官洪秀辅、郑昌顺,医官金履亨、方泰舆、皮世獜、许礈、李以楷、金德仑、蔡膺祐,以次进伏讫。尚鲁曰,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尚鲁曰,俄闻提调所报,汤剂尚未进御云,何不顾念圣体耶?臣诚抑塞矣。上曰,渠等心知此书之入,其君必用心气,而故为此举矣。予非为启禧也。自然心冷矣。俄见元良问朴之书,则只云过矣。予曰,过矣者,何事?是不言所当言者,过矣云矣。尚鲁曰,志源不言所当言,则处分,可矣。何必为此等教耶?不动声色,严治之后,臣下当畏戢矣。上曰,志源必有主司者。尚鲁曰,人情物态,不待臣言而圣上已洞烛,臣当以大体达之,启禧父子,与臣有亲嫌,而臣忝在大臣之列,岂敢不达乎?启禧父子,尽心国事,人所难及,启禧为均役,故亦如此矣。其为言,非血怨骨雠,则必不为此矣。上曰,其所谓赵领敦云者,其意专在于沮戏均役,而此法,将与国存亡,谁敢戏之也?初则相臣云者,恐逼于卿矣。更问之,乃赵相也。上更言故相事。尚鲁曰,臣闻景海与故相不知面,亦不吊问云,若是相亲,则岂有不吊之理乎?上笑曰,岂乞食于其妾而不问其丧耶?尚鲁曰,但以丑辱为主矣。上复言召试事。尚鲁曰,臣则不知而若然,则亦非矣。上曰,朴道源之辱具宅奎,乃在判尹之后,其亦怪矣。志源则曾为注书时,泛看矣。今日见之,则亦一道源也。道源则知此事矣。尚鲁曰,道源预知,则臣不敢言,而既在外不必知矣。上曰,朴相冕非如此者,而闻之作故云,此诚金玉其人,而可惜可惜。晩曰,貌如其人矣。尚鲁曰,臣亦见之,一见可知其吉人而夭折,诚不知矣。上以手拍地曰,可惜可惜。尚鲁曰,近来言事者,不为就事论事,必欲终之,是可闷也。上仍言大提学事。尚鲁曰,文衡岂请嘱可得耶?似不近理矣。臣有目见之事,每见启禧语及国事,辄流涕,臣则以为忠臣矣。渠见致位崇品,其子虽官卑,屡蒙圣上器使矣。志源虽欲永废,而何可得耶?启禧像好,而其五子亦有才有貌,故人欲一举以终之,然像好者,终不可终矣。启禧父子,则自分永废,而圣上终不可弃之矣。今日朝廷,虽同心协力,犹恐不济,而又有此举,无可奈何矣。上曰,注书出去,东宫下令,入对承旨持入之意,分付。洪名汉持入下令读讫。上曰,此则好矣。上曰,注书出去,朴相冕别赙传教持入,持入后略为删改。尚鲁曰,洪启禧方待命云矣。上曰,予欲使勿待命,而亦恐其出走矣。尚鲁曰,以不可出之意下教,则渠何敢出去耶?上曰,志源有母耶?尚鲁曰,不知也。晩曰,道源乞郡,似有母矣。上曰,俄使志源门黜,而恐不见其母,以是为矜矣。上曰,李潭,何处去乎?尚鲁曰,江东守也。上曰,李潭则必不为才操矣。尚鲁曰,然矣,而年少辈,亦未可知矣。上曰,予深信李潭乃吉人也,尹汲则初无恶意,而但好信人言,向时事亦信听人言之过也。尚鲁曰,详闻则尹汲之为此,其势固然矣。市民辈敢破门作挐,故激而为此云矣。上曰,初若善为,则宁有此患也?尚鲁曰,尹汲之为人甚好,圣上每以言论之偏,疑之,而若向用,则岂下于他人哉?不用而置之,故无所事(事))而只为高谈矣。如铨衡之官,亦莫不可矣。上曰,领相曾为此言,故予以为,恐如故左相为戒矣。其人乃党中柔者,故好信人言,而本性隘,故亦有病痛,他曹则可也,铨曹则难矣。晩曰,不必指某职可合也,简在圣心矣。尚鲁曰,臣意则任铨曹,可也。曾为参议、参判时,政注甚清,清然后方可观矣。上曰,曾经亚三铨乎?尚鲁曰,屡经矣。渠少时或有病痛,而今已老熟,今若委以铨曹,必难尽行己意,而亦难行其言矣。上曰,予当直言矣。尹汲为此辈领袖,而启禧以后进奖用,居右,故今此所遭,专由于此也。晩曰,此则圣教恐未下烛,汲与启禧之间,亲如兄弟,志源此事,汲若知之,则必力挽,而不使为之矣。尚鲁曰,此则右相所达,是矣。汲与启禧交好甚笃,不必致疑矣。上曰,二人虽相亲,而其卒徒则不然,乐以为此,无足怪也,道源教人章疏,乃能手也。并其兄弟折之,然后方可惩励矣。上曰,承旨书之,事有轻重,故先为处分。噫,练事已过,君臣之服,顿异,追惟昨年,一倍罔极,噫,行录既云岂徒予哉?若体我慈圣恒日无偏之圣意,虽有满腔邪心者,追先帝报陛下之心,岂忍跳踉于练祀翌日乎?即此一款,已无臣分,其况喑哑之中,若寻书纸,宜先为宗国之格言,而小无其语,一篇张皇,专在一人,虽路人,焉可不知其心所在?亦涉叵测。噫,今志源则心曰,吾君哀疚不暇顾,才释期服不暇顾,宗国凛缀不暇顾,只逞倾轧之习,欲售陷人之计,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此予所以为先处之者,而一笔句断,恣意丑辱,此何手段?此深恶倚用之臣者也,而尤为无状者,其所奏对漫漶周遮,语无伦脊,其首举赵领敦宁者,意涉巧密,其欲举一而谗我重臣,乱我均役,噫,予虽衰矣。渠焉敢若是逞志于胄子?其书中塔、寺两洞之说,顷者辇过其家,曾予所睹者,以此迫问,则有㙮、寺之间云,与原书已为矛盾,乞食等说,相臣在乡,故投接其廊云,与原书亦为违错,而虚头下语,即是党人之旧习,先举其父,隐暎其子,末梢露合,以一笔论父子诬辱之言,无伦悖义,嗣服后初见也。挟邪心恣构捏,莫逃于前席,故以南遮北,指南为北,窘遁之状,无严之态,不敢掩讳,而其尤无状者,阳城七年之语,眼无其君,眼无其贰极也。且欲逐倚用之心,相继掇拾。噫,顷年不奏则已,既奏而其奏,藏于史库,此等之人,若不重绳处之,将至于国不国君不君,前正言朴志源,永刊仕版,放归田里,以示予不与同中国之意。噫,口奏后,其章已措辞下批,则为其兄,不教弟,于国忘君,于家忘子,能乱手段,难兄难弟,忘祖忘君,焉敢在县?忠原县监朴道源罢职不叙。出传教晩曰,俄已仰达矣。今番事道源未必知之,处分诚过矣。上厉声曰,予并欲与取源而严处矣。其能乱手段,不抑而何?取源似劣,而道源为能乱之魁矣。予目见其可憎之事,已多矣。尚鲁曰,理中汤有效云,诚万万多幸矣。晩曰,一贴进御而似胜云,药效,诚可幸也。尚鲁请入诊,履亨入诊后退伏曰,左三部虚软,与朝一样矣。诸医皆如履亨之言。履亨曰,朝以汤剂日再服为达矣。夕间进御而今将晓,更为进御,好矣。尚鲁缕缕陈达,上命持入。尚鲁手奉以进,上遂进御。上曰,承旨书之。噫,谗人何代无之,而岂有若近岁者乎?若问其尤甚,今者朴志源,可谓魁矣。行司直洪启禧之为国之心,业已知矣。其子洪景海之年少殚竭,亦常嘉之,倚用父子,谗何不来?志源惨刻,虽不足道,亦不过造物之理,予虽衰矣。此等造物,焉敢售于今日?君何以疑,臣何自阻?昔之袁安,今见重臣,一欲谕者,而气惫难谕,行司直洪启禧勿待命事,分付,其令入侍而听谕。出传教上曰,编次人,明日午后入侍。出榻教上曰,承旨书之。昔年纷纭,故已有禁令,近者亦涉纷纭,莫重御笔,岂可若是开象译干恩之道乎?此后一切严禁,非徒勿赏,索得干恩者,政院禀奏重处。出传教诸臣退出。

3月28日

编辑

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申𬀩式暇。右承旨李彝章。左副承旨朴昌润。右副承旨洪名汉。同副承旨南泰著坐直。注书李迪辅一员未差。假注书洪𬬭仕直。事变假注书马之徽

○上在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夜二更四更五更,坤方有气如火光。

○南泰著达曰,大司宪金相福,再度呈辞留院,执义金元行,掌令申大修、李养源,持平李仁采、李凤祥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明日亲传香礼房承旨,今日当为斋宿,而右承旨李彝章不为仕进,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令曰,牌招。

○传于南泰著曰,编次人来诣于集贤门。

○传于李彝章曰,洪启禧使之听下教,则分义岂若是?洪景海,况以小官,何敢如是乎?使之入来。

○传于李彝章曰,编次人若留在,则同为入侍,若出去,则使之入来。

○南泰著启曰,副应教洪景海,依下教来待。

○编次人具允明,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入侍。

○南泰著,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副修撰洪良汉,以其亲病,陈书径出,下番未免阙直,修撰宋莹中,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辅德任希教连日入直矣。以亲病陈书,径寻乡路,弼善金光国,文学李敬玉,即为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吏曹言达曰,前兵使赵东济呈状内,矣身名字,与凶贼东鼎,行列既同,名字亦逼,其在私义,不可因此施行,以济泰改名云,依例令艺文馆给帖,何如?令曰,依。

○又以吏曹言达曰,本曹郞厅李圣圭呈状内,身病甚重,势难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以吏曹言启曰,今日本曹开拆坐起时,考见诸道褒贬启本,则巨济府使金复元以渐不如初盍勉有终为目,而置诸中考,致勤点下,龙潭县令李晶焕以灾何独无谤所以生为目,蔚珍县令田昌雨以题诉何滞为目,德山县监尹煜以劝辟差缓为目,沙斤察访尹圣佐以事多生疏为目,则并宜置下考,而置诸中考,殊无严明殿最之意,当该道臣,推考警责,上项守令察访,并罢出,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曹言启曰,石城县监李厚达以六年窠守令,三次居中,虽因赦令,曾已荡涤,而其不治可知,依例罢黜,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曹言启曰,曹所属司饔院宗簿寺官员等矣去丁丑年秋冬等褒贬,当为等第,而因本司提调有故,不得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名汉,以兵曹言启曰,本曹去丁丑年秋冬等褒贬等第中,刀擦一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本曹去丁丑年秋冬等褒贬等第,今始追勘以入,而至于禁军厅褒贬,则别将与番将已多递易,依例勿论所属军器寺、司仆寺、典设司、训炼院部将等褒贬,因各其提调及堂上有故,不得一体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达曰,庆德宫假卫将强就成gg姜就成g、全时𪹧,重得寒疾,差复无期,俱为呈状乞递,并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南泰著,以孝昭殿参奉,以入番宗室意启曰,本殿参奉金锺协,今月二十七日遭母丧矣。其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以为致斋入番之地,何如?传曰,允。

○洪名汉,以御营厅意达曰,本厅军器所上鸟铳二百十柄,火药三千二百六十九斤,长箭九十六部,片箭九十三部,筒儿八十八个,火箭五百五十枝,大缎大旗炽三十八面,中右部五十哨,绵细旗七百三十二面,纸油衫六百五十八领,黑三升挟袖一百五领,木绵黑挟袖三百七十一领,蓝三升挂子四百三十一领,蓝方丝䌷战带四百七十六个,朱杖三十六个,红毡笠四十五立,黄烛七千二百柄,新造。鸟铳三百九十一柄,竹交子弓二百十九张,长箭一千四百部,片箭一千六百部,鞭棍五十柄,帐幕二十三浮,河耳铁七十八双,修补,而令教炼官李雄载,司果韩弘謩监董矣。在前军物监董人论赏,已多前例,今此李雄载、韩弘謩监造之数,如是伙然,其在激劝之道,似当有论赏之典,令该曹考例禀处,何如。令曰,依。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清安前县监田汉祥、具德勋等,令该府照律勘处事徽旨达下矣。具德勋,今方待令于本府,即为拿囚,而田汉祥,时在忠清道结城地本家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令曰,依。

○江华留守金相奭书曰,伏以时月迅迈,徽宁殿祥事已讫,孝昭殿练祀又过,伏惟我大朝,曁我邸下,孝思无穷,悲丧纪之渐杀,感声光之益远,追慕怆痛,益复,如何?区区下情,不胜忧结。臣于日昨,为参祀班,离营上来,猥随骏奔之列,少伸悲慕之忱,今将还归职次,而臣之父母坟山,在于京畿道高阳地,距官道未过一舍,自莅此任,官职有守,省扫久旷,霜露之感已不自胜,而且况冬寒莎枯,雨啮土解,床碣垂倾,茔封渐圮,在人子悲迫之情,诚不可不一往审省,急急修补,玆敢猥入文字,疾声哀吁。伏乞睿慈,曲推体下之仁,特许归路历省,俾伸至情,千万幸甚。答曰,览书具悉。日月流迈,徽宁殿祥事已讫,孝昭殿练事又过,一倍罔极,哀慕莫逮,卿其依所陈历省焉。

○副修撰洪良汉书曰,伏以日月迅迈,孝昭殿练事倏焉已过,伏惟我大小朝追慕罔极,益复如新,臣民攀痛,曷有其已?仍伏念臣猥以无似,久玷论思,性既庸懦,辞又拙讷,曾无丝毫之补,徒积尸素之罪,乃于向日宾对之退,遽承大朝责教,特命谴罢,臣诚惶汗浃背,置躬无地,而伏蒙圣度天大,薄勘未几,恩叙继降,授以前职,召牌狎临,臣于是惝恍踧踖,感悚交并,噫,臣罪,臣固自知,堂堂经幄之列,将安用已试蔑效之踪哉?甄收之渥,虽荷包容,廉愧之方,有难全坏,日事违傲,罙增罪戾,适值国祥当前,骏奔义重,冒没出肃,粗伸私分,而夤缘蹲据,义所不敢,且臣目下情理,亦有万万恳迫者,臣无宿病,剧歇无常,而近因温凉不适,脱着失宜,重添毒感,证形越加,情私煎急,按住不得,冒进短章,径出禁扄。伏乞睿慈,察臣难强之情,治臣擅离之罪,亟令镌削,以警具僚焉。答曰,览书具悉。日月迅迈,孝昭殿练事已过,一倍罔极,哀慕莫逮,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辅德任希教书曰,伏以日月迅迈,孝昭殿练事奄过,伏惟我大小朝出天之孝,孺慕之痛,一倍如新,仍伏念臣之老母,方在于臣父臣𪼛原州任所,而素多疾病,居常有懔缀之忧矣。即接伻信,则近因日候之不适,脱着失宜,宿患胸隔之症,挟感重发,已至五日,而多试药物,少无分减,寒热交升,飮啖全废,真元渐下,昏窒无算,目今症形,实有顷刻之虑,专人急走,促臣归视,臣自闻此报,心神飞越,不能按住,忙投短章,径出禁门,仍寻乡路。伏乞离明,俯赐矜谅,亟许镌臣职,仍治臣径行之罪,以肃朝纲,以便归护,千万至愿。

○戊寅三月二十八日午时,上御崇文堂西楹。编次人入侍时,编次人具允明,同副承旨南泰著,假注书洪𬬭,记事官洪秀辅、郑昌顺,以次进伏讫。上问泰著曰,洪启禧消息,何如?泰著曰,俄者重臣上书到院,而以斋戒退却矣。旋即出往江郊云矣。允明曰,洪启禧今日陈书后,仍往江郊云,故臣入来之路,暂为历见,则启禧垂涕而言曰,当此便诀之行,苟有一分进身之路,岂不欲更为一瞻天颜,而遭此往牒所无之惨驳,前后恩教虽重,终不得入侍为辞矣。上曰,重臣已渡江耶?允明曰,广津则不渡江矣。上曰,编辑事,何以为之云耶?允明曰,启禧以为编辑之任,既是所掌,其在道理,何忍恝然?当以书札往复,俾无未尽之叹云矣。上曰,重臣父子,同为出往耶?允明曰,景海,则追后陈书而出去云矣。上曰,洪景海为校理乎?允明曰,方带副应教矣。上仍命书传教。上曰,行司直洪启禧入侍下教之后,尚无消息,故问之,陈书往于江郊云。噫,此人之为国竭心,业已知矣。倾gg顷g轧欲逐之意,亦烛无馀,特教之下,焉敢若是,更为申饬?其即入来听谕。出传教上曰,副应教洪景海,其令即为入侍。出传教上曰,景海陞叙之故,此辈又生猜而然矣。允明读《御制谥册跋文》。上曰,成庙室称皇伯考耶?秀辅曰,定宗室,世宗朝称皇伯考矣。上曰,今日此两事见之,怆怀冞深矣。上曰,仁庙朝失于兵燹可知,而孝庙朝更为之耶?前后实录,皆为详考乎?秀辅曰,皆为考览,则乙亥年仁烈王后国恤以后,皆有见失之文迹,而无埋安之事矣。上曰,玉亦年久,则同归于土耶?允明曰,玉与土同归之说,古文无之矣。𬬭持传教出外,允明读御制讫。仍奏曰,下端称时,则日下题字,似或如何矣?上曰,然矣。即点改,𬬭还入进伏。上曰,洪景海入来云耶?泰著曰,景海特教之下,不敢在家,方来诣阙外,而以其情势之万万危蹙,不得入侍云矣。上曰,特教入侍之下,小官异于卿宰,事体分义,何敢若是?即即入侍之意,注书出去,更为分付,可也。𬬭承命出去,诸臣亦少退。

○戊寅三月二十八日初更,上御恭默斋,编次人、副应教同为入侍时,编次人具允明,同副承旨南泰著,副应教洪景海,假注书洪𬬭,记事官洪秀辅、郑昌顺,以次进伏讫。上曰,编次草,尽数持入耶?允明曰,然矣。上曰,次第读之。允明读讫。上曰,自古谗言,何代无之,而岂有若今番事者乎?疑之勿任,任之勿疑,儒臣之父子,予之倚任久矣。予虽不明,岂有投杼之理?但国家之所任用者,欲必逐乃已,是可痛也。志源之劾儒臣父子,实是意外也。景海声泪俱发曰,严教屡下,分义虽重,以臣今日情地,岂有着帽入阙之道,而冒没入来者,盖出于人子至情也。朝见传教之后,臣父子相对感泣,不知死所,臣父当此便诀之行,苟有一分进身之路,岂不欲一瞻天颜,而遭此往牒所无之惨驳,恩教虽如此,终不得入来矣。上曰,儒臣之父,已往江郊云,欲见儒臣而召矣。此是儒臣鸣冤之私,陈达,可也。景海曰,臣在阁外,伏闻下教,则以猜字有下教云,圣明在上,虽不鸣冤,固已照烛无馀,不胜感泣,殿下既借方寸之地,又有陈达之教,臣一暴臣父之冤,明日灭死万万无恨矣。朴志源之书,专出诬罔,不但圣明之所俯烛,抑亦一世之所共知,苟非血怨深雠,岂若是专事丑辱,以快其心耶?此皆缘臣之故,而辱及于臣父,此尤臣所痛迫者也。盖其书一言半辞,不及于他人,一字半句,不及于他事,从头至尾,重言复言,集千古丑恶之目,而白地构诬,此非血雠而然乎?上曰,一笔句断,陷入父子,此亦前古史牒之所未有也。景海曰,并劾父子,虽前史所未见也。上曰,儒臣当此之时,不顾一身廉隅,即为入来,欲陈父冤,可谓孝子矣。予固知如此,故召之,而儒臣果入来,诚如所料矣。景海飮泣不能语。泰著曰,情私虽痛迫,筵体至严,何可涕泣乎?止之,宜矣。上曰,人子之心,安得不然?泰著曰,臣在阁外,见其涕泪被面,以顺受横逆之意,言之矣。上曰,重臣,何时出去乎?泰著曰,连有严教,故自政院送人于中路,使之入来,则洪启禧以为虽不得入侍,见此下教之后,不敢前进,俄已入城,更为胥命于金吾云矣。上曰,重臣,何可不见耶?勿待命,即为入侍,可也。泰著曰,必不入来,其在礼使之道,恐如何矣?上曰,然矣。仍命书传教。上曰,副司直洪启禧勿待命事,分付。出传教上曰,注书持此传教,出外分付,可也。𬬭承命出去。上曰,为先问儒臣矣。古语曰,四维不张,国乃灭亡,予岂可使重臣,必为入来乎?儒臣所欲言之事,陈之,可也。景海曰,臣家与朴氏诸人,皆相亲,而至于朴尚德,则与臣兄弟最亲,无异至亲,此乃一世之所共知也。上曰,予当直言之矣。其相周旋之事,予固知之,故此事出后,予亦怪之矣。景海曰,上年七月,臣兄趾海,以前注书荐朴志源,盖注书,乃出六之捷径,故特为首荐,则此亦可见其相亲之状矣。十月馆录时,臣以副修撰参圈事,而人物取舍,自有公论,则臣以副修撰,有何干涉于其间,而志源之叔侄,皆见漏,而朴相德之弟独见参,故志源辈闻浮言,误认取舍之或由于臣言,其后媢嫉臣身之说,臣亦闻之矣。今番事出后又闻之,朴相冕,馆录后不久身死,以此飮恨云,而志源之祭文,以卒成志事之意,搀入云,尤可见其叔侄之怨臣家,专由于馆录也。苟非然者,以前日相知之人,岂其忽生嫌隙于数朔之间?其死生之际,叔侄之传与传受者,必欲甘心,如报私雠乎?𬬭还入进伏。上曰,果然矣。志源之为此事,予亦怪之,今始觉得矣。向来鏛贼,以见漏弘录,至于诬引尹淳,弘录诚难矣,其出于媢嫉,固已知之,而其委折犹未详知,方以为郁,今始知之矣。志源叔侄之见漏于馆录,予若记得,则予必已觉之矣。昨日下教中,朴相冕以金玉其人,为教矣。志源祭文中云云者,尤极无状矣,相冕果漏馆录耶?泰著曰,然矣。上曰,世道如此,徐志修、金阳泽之不欲当圈,岂异事乎?以此观之,金致仁贤矣,其时即为入来,其夜至于完圈矣。今番馆录,果善成而左相亦以为精妙矣。若非致仁,必不能如此矣,至亲之间,何可如是生猜乎?志源若久在,则朝鲜玉堂,岂不得一番为之,而其心陋矣。其兄道源,果怪矣。其目甚不吉,而志源,今番入侍时见之,其目亦如道源,而见予之时,颇带怒气矣。召试时落句之事,道源必指挥矣。朴家诸人,皆如此,犹为不足,李晋圭亦如此矣。至于李潭,则予见其独坐呈券,锐意被抄,诚贵矣。说书通清革罢然后,可杜此弊矣。此一事可见心术矣。近来此辈厌避翰林,皆趋说书,向者郑履焕权管则虽寝,而前头说书则下教前勿通之意,方欲下教矣。道源之罢职,左相虽以为过,而以今见之,道源被罪,宜矣。允明曰,召试之后,翰林与铨郞,人皆恼之矣。景海曰,故相臣遗言以下诸条,一一行查,苟有实状,则臣家虽阖门就罪,固所甘心,而苟无实状,则臣父所抱之至冤,可以暴白矣。至于事关臣身者,则虽十倍于台书,亦何足恤也?上曰,传教书之,予之初不为严处志源者,为其老母,今则不暇恤也。予虽衰矣。此等之人,不可置诸世间矣。渠书中以为儒臣,为其父图嘱文衡,乞食等语为罪,而渠则以馆录事,含憾如此,儒臣,虽曰为父图嘱乞食,其何妨耶?顷年领府事点李渭辅、尹学东二人而拔去矣。果有李渭辅书而比金致良于逆坚矣。元景夏之传之,则出于易言之致也。上呼写传教,泰著书至弘录二字。泰著曰,如是显然书出下教,似有欠于含容之道矣。上曰,志源所为,人孰不知?王言野俗,犹或可也。志源,则今何足惜?景海曰,臣之冒没登筵,乃为暴父之冤,而今承筵教,昭晰无馀,臣不胜泪感无从,而以臣情地,不可久留筵席,请先退矣。上曰,有下教于重臣者,亦欲少慰孝子之心,书此传教后出去,可也。上曰,噫,人心世道之嚣悖,知之孰矣,而其所无廉耻罔测,岂有若朴志源者乎?因一私嫌,陷人父子,意涉无状,而猜子诬父,无伦悖义,尤涉不测,永刊放归之律,于渠可谓末减,寺人孟子之言曰,有北不受,投之豺虎,此等之人,虽不能投诸猛兽,亦岂可例放田里。朴志源北道锺城府投畀陪道押送。出传教景海曰,行查然后,臣父之冤,世人始可尽知矣。上曰,皮之不存,毛将焉傅?决不可行查矣。泰著曰,儒臣之必欲行查,出于至情矣。上曰,此事若行查,是志源之言得行也,决不可为矣。此际雨声忽注。上曰,此则儒臣之孝感所致,可谓洗冤之雨也,予心亦爽然矣。北道多猛虎,若不囕食志源,此猛虎反不如志源也。此后虽礼曹佐郞,志源若为之,则朝鲜必亡矣。古人云,以己之心,度他人之心,渠有此陋心,故以图点之说,诬人矣。上曰,此传教即为分付,可也。𬬭承命出去。上曰,儒臣以予下教,尽为归传,可也。予今老矣。今日朝臣,虽麾之使去,犹不可便诀,重臣何忍永辞耶?予之今日不为召见,只欲使之一伸廉隅而已,古人有老亲者,子不得远游,重臣,虽往留江都,其心则必思予矣。姑为翺翔于江上,后日即为入来之意,亦为归传也。景海遂退出,𬬭还入进伏。上又曰,此孝子也。天下事无不对,尹蓍东憎赵云逵,而劾赵荣国,志源则嫉儒臣,而辱重臣矣。诸臣,遂以次退出。

3月29日

编辑

行都承旨李之亿斋宿。行左承旨李彝章斋宿。右承旨申𬀩斋直。左副承旨朴昌润斋宿。右副承旨洪名汉斋宿。同副承旨南泰著坐直。注书李晋圭斋宿李迪辅仕直。事变假注书马之徽斋宿

○上御昌庆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洪名汉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领议政李天辅身病,左议政金尚鲁药房问安进,右议政申晩差祭不得来会云矣,敢达。令曰,知道。

○申𬀩达曰,今日宾厅坐起日次,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对,而朔祭斋戒,頉禀。令曰,知道。

○朴昌润达曰,大司宪金相福再度呈辞留院,执义金元行,掌令申大修、李养源,持平李凤祥、李仁采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金尚鲁,提调李成中,副提调李之亿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惫眩之候,寝膳之节,亦何如?昨日再煎入汤剂,其即进御乎?依再昨定夺,今方又为煎入,而臣等即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侯,议定继进当否,有不可已,王世子调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气则已谕于入侍矣。

○孝昭殿朔祭亲传香罢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洪名汉,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申𬀩曰,亲传香后即当讲经随时,只正时入之。

○传于李彝章曰,时刻已晩,习讲置之。

○又传曰,使都承旨监剂,提调则以知事,进参讲筵事,分付。

○又传曰,先为诣阁后直入,正时案册入之。

○传于李之亿曰,承旨来诣于集贤门。

○传于朴昌润曰,承旨与礼判,同为入侍。

○礼曹判书李益炡,奉仁烈王后谥册来诣矣。传于李彝章曰,入侍。

○申𬀩,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修撰宋莹中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入直,副校理李心源一体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修撰宋莹中,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申𬀩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彝章以侍讲院言达曰,明日徽宁殿朔祭宫官执事,无以分排,事甚未安,文学李敬玉,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以为进参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文学李敬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申𬀩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之亿达曰,今日政新除授注书待下批牌招,以为斋宿之地,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判书尹得载进,参判金致仁,参议洪乐性病,右副承旨洪名汉进。吏批启曰,新除授齐陵参奉崔粹全呈状内,臣病甚重,不得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吏批启曰,忠原县监今当差出,而本县物众地大,素称难治,不可不各别择差,他道有声绩未准朔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以李镇恒为正言,李道济为敦宁都正,洪象汉为济用提调,金汉喆为典设提调,郑枋为吏曹佐郞,李晋圭为注书,郑文达为典狱参奉,李宗德为忠原县监,赵国镇为云峯县监,海蓬君橉今加绥德,右承旨李彝章今加嘉善,亲临题主时礼房承旨加资事,承传宗簿正洪得厚今加通政,学生宋元哲今加通政,写字官洪圣源今加嘉义,李胤彬今加通政,折冲梁济沁今加嘉善,书题单李尚泽差下事承传。

○兵批,判书郑翚良、参判徐命新,参议李万宗病,参知安允行入直进,右副承旨洪名汉进,同知单成德夏,副护军尹泰渊、李砺臣、赵济泰,副司果单闵惠洙。

○朴昌润,以义禁府言达曰,放归田里罪人朴志源,北道锺城府投畀倍道押送事,命下矣。朴志源以传教内辞意,俱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倍道押送配所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全罗监司洪麟汉状达,四月朔进上秀鱼卵,限内不得封进,惶恐待罪事。令于李之亿曰,勿待罪事,回谕。

○知中枢府事权相一书曰,伏以日月流迈,圣母丧制已阕,大王大妣祥事奄迫,孺慕莫逮之痛,益复罔极,臣远伏乡村,衰病奄奄,无由进入修门,一参哭班,情礼痛觖,生不如死,草野微末之臣,伏蒙圣上特垂矜念,有陞资加职,参入耆社之命,惶陨感泣,罔攸措躬。受国厚恩,荐叠至此,而无一毫报效,夙夜战栗,不得暂宁,癃残筋力,仅能坐卧于枕席之间,虽朝暮就尽,小无所憾,而惟一寸丹忱,耿结不昧,引领西望,心魂飞越。窃念老臣乞骸之请,至愿在此,而向来累度申恳,尚未蒙准许,生为不守礼之身,死为不瞑目之鬼,俯仰天壤,包羞忍耻,将无以归见古人于泉下,臣之情境,当复,如何?盖人之一身,幼学壮行,四十而出仕,至于七十,则聪明减损,筋骸疲惫,难以奔走供职,故许其致还职事,而就家安养,此实古今不可易之礼典也。是以宋之朱子年六十九,引年得请,一时诸贤,相庆有诗,昭在卷中,况臣本拙陋无用,而犬马之齿,恰过十馀岁,区区私心,岂不闷迫之甚乎?伏乞特加谅纳,亟许除名于朝籍,使臣得以安分待尽,则生成之德,与天无极矣。见今时和岁熟,黎民庶可以安宁,而但生齿繁众,曾前一人之田亩,今为十人之田亩,虽勤力耕作,不能供朝夕之粮,饥饿之患,势固然矣。若不幸而值凶荒,则必至于流散死亡之境,可虑而可哀也。欲救此弊,莫如十分节俭,窃闻百馀年前公私凡百器用衣食,短小薄陋,今则虽闾巷至穷之家,皆厌恶而斥弃之矣。臣曾以立志务实等语,仰陈,伏望终始此心,使京外各司各邑,节用爱民,则自然上行下化,风移俗变矣。臣精神耗短,口占略布,惟谅恕其烦渎之罪而采纳,不胜千万祈恳之至。答曰,览书具悉。日月流迈,徽宁殿祥bb事b奄过,孝昭殿练事倏过,一倍罔极,所陈体念,卿其勿辞焉。

○戊寅三月二十九日辰时,上具布裹、翼善冠、视事服,亲传香入侍时,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申𬀩,右承旨李彝章,左副承旨朴昌润,右副承旨洪名汉,同副承旨南泰著,记事官李迪辅,假注书洪𬬭,记事官洪秀辅、郑昌顺,以次进伏讫。上诣殿庭板位。上曰,礼房承旨上殿,次第奉进香祝,可也。彝章跪进,上次第传香后,仍为鞠躬祗送讫。上曰,中官举措骇然,并从重推考,当该中官,令该府处之。出传教之亿曰,东宫陪从,何承旨进去乎?上曰,明日、再明日东宫陪从,左副承旨进去事。出榻教诸臣,遂以次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九日巳时,上御涵仁亭。药房入诊时,都提调金尚鲁,提调李成中,副提调李之亿,假注书洪𬬭,记事官洪秀辅、郑昌顺,医官金履亨、方泰舆、皮世麟、许礈、李以楷、金德仑、蔡膺祜gg蔡膺祐g,以次进伏讫。上曰,汤剂何如?是早服乎?尚鲁曰,日已高矣。上进御汤剂。尚鲁曰,日气阴湿,圣体调摄,何如?上曰,一样矣。尚鲁曰,水剌寝睡之节,亦何如?上曰,一样矣。虽有思食之念,其于厌进何?尚鲁曰,此是胃虚所致,虽一二匙加进,是所望也。上曰,理中汤之味,辛愈甚矣。尚鲁曰,理中汤之味,本非苦辛之剂,而此亦厌进之致矣。明日朔祭三更一点,御斋殿之下教,诚为万幸矣。王世子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尚鲁请诊候。上曰,依为之。履亨诊候曰,左右三部脉候,浮大少减而虚软一样矣。泰舆诊候曰,左右三部脉候,浮大虽减,软弱则如前矣。世麟诊候曰,左右三部脉候,浮数则小胜,而软弱一样矣。礈诊候曰,左右三部脉候,浮洪少胜,大体软弱,则比前一样矣。以楷(曰))诊候曰,脉候比前颇为调均,虚软则一样矣。德仑诊候曰,左右三部脉度之浮数少减,而柔软则如前矣。膺祜诊候曰,左右三部脉候,洪浮有减,而虚软,较前无少胜矣。尚鲁曰,诸医bb官b皆已诊候,议定继进汤剂,宜矣。履亨曰,理中汤限五贴,日再进为宜,而询问诸医议定,似好矣。上曰,理中汤予长服,而桂枝亦入之耶?履亨曰,然矣。上曰,然则承旨书传教加减理中汤五贴加煎以入事。出榻教上曰,方泰舆何日还任也?成中曰,今日日次入诊后似当下去矣。上曰,还上几次分给耶?泰舆曰,口食则二次给之,种子则一次给之矣。上曰,蔡膺祜gg蔡膺祐g何邑倅也?尚鲁曰,阳智倅矣。上曰,尚在县监耶?尚鲁曰,随窠为之故,如此矣。成中曰,阳智则稍优于果川矣。上曰,峡邑乎?成中曰,非峡邑而岭南沿路邑也。尚鲁曰,今番行素后圣候如此,下情诚为忧闷矣。上曰,理中汤,于予可谓圣药,飮辄有效,此药何医所命也?尚鲁曰,此药之每每有效,极为万幸。上曰,卿闻之否?人心世道一至于此,予将下教,予心先呕矣。嫉其子而射其父,可乎?以此推之,金阳泽、徐志修之事,无怪而不非矣。尚鲁曰,此亦不然,何可以此不为当之乎?上曰,金致仁,则岂不贤耶?能断然为之矣。尚鲁曰,致仁偶然当之,故馆录幸成矣。不然则至今必不得为之,国事岂容如是耶?俄承上教,果若其言,则诚不幸矣。上曰,不美之习也,以馆录之,故为此举,则人心无可言,而景海则孝子矣。尚鲁曰,景海昨请行查,而自上不许,圣意所在,岂不仰认耶?上曰,何以行查乎?塔洞家舍事,予已目睹,而行廊乞食事,其将问诸行廊乎?故相之妾,岂可推问,而赵载得,亦岂可招问其父遗言之有无乎?尚鲁曰,圣教至当,而臣之所见,则以为凡有此等人言,行查亦无妨,无则清脱,有则受而为罪,可也。人岂每事尽善?设有不善事,则亦何可掩覆也?上曰,朴相冕祭文中云云者,尤无状矣。尚鲁曰,臣亦有所闻,诚可骇矣。朴尚德与洪趾海,方为查顿,非久相德之女,当为趾海之媳妇,然则相德之女当避志源,至亲之间,岂有如许事理乎?上曰,怪矣。怪矣。道源虽凌乱而穹通可用,或有酸处,至于志源,则劣者矣。尚鲁曰,臣则不过论其相亲之状也。此等辞说,实为朝廷羞耻矣。上曰,设令渠无是心,而为此举,其形迹终难揜矣。上曰,景海参涉馆录之事,予忘之矣。闻之而后始觉得,既欲为玉堂,则召试,何不见之也?说书通清,亦欲罢之矣。上曰,政事当日为之。出传教诸臣,以次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九日午时,上御涵仁亭。讲经入侍时,领事申晩,特进官李益炡,同知事李成中,参赞官申𬀩,侍读官李锡祥,假注书洪𬬭,记事官洪秀辅、郑昌顺,以次进伏讫。申晩曰,上番俱有实故云,而讲官不备,事体诚为未安矣。申𬀩曰,同知事李成中,方在药院,未及诣阁,不得一齐入来,事体未安,推考为宜。上曰,勿推,注书出去,使之催促入来,可也。𬬭承命出去,还入进伏,李成中亦进伏。上读《中庸末章》讫。上曰,赵尚䌹名字,出于此章矣。晩曰,然矣。李锡祥读章句讫。上曰,善哉,朱夫子之章句也?解释微奥,至矣尽矣。岭南士之以牙,悬吐于无声无臭者,非有学识,能如是乎?如是为吐然后,乃为不显之至耳,儒臣进文意,可也。锡祥曰,此章之每每引诗者,实是由浅入深之义矣。晩曰,无声无臭,有气无形之谓也。锡祥曰,《中庸》今已毕讲,臣以无声无臭之义,仰勉而无臭而后,自可复元矣。上曰,儒臣所陈,是矣。成中曰,以臣情地,不敢自处讲官,故俄未能同为入侍,而至于讲论之节,尤无可论矣。上曰,如是引辞,诚过矣。上曰,今使元孙侍坐者,欲令见其祖之读书也。元孙亦毕读《童蒙先习》,当始《小学》,分付春坊,一帙入之。上命元孙讲《童蒙先习》终编,元孙朗然诵之讫。上曰,纯通矣。晩仰问元孙曰,读书好乎?否乎?元孙不即下答。上曰,汝必以心中事答之,而好则曰,好,不好则曰,不好,可也。元孙顾晩曰,读书,好矣。上曰,此则未可信也。予当问之矣。读书时见花,则汝心在书乎?在花乎?元孙对曰,在书矣。上曰,此则非本情也。又下问曰,花色艳乎,否乎?元孙对曰,不艳矣。上曰,决是虚言,岂有见花而不艳之理乎?然则见花而欲持之乎?否乎?元孙对曰,欲持之矣。上曰,此则真情矣。俄者何故,谓花不艳也。汝若曰花艳,恐长者责之以欲持之,不为直言耶?元孙笑以对曰,然矣。上曰,即为自服矣,予每以为元孙人事太胜矣。晩又告曰,元孙,俄者虽以畏惮之意,谓读书胜于见花,然伏愿仍推此心,孜孜好学焉。上曰,此言大沓沓矣。岂可见花而不好也。虽好花,读书时致诚,则好矣。李成中曰,臣于屡年之后,幸登经席,得聆玉音,又伏睹元孙侍坐读书,声音朗然,俨若成人,此实宗社无疆之福,而于臣等,与有荣幸矣。上谓元孙曰,汝初不即答,又不直言,以其罚,汝诵《童蒙先习》序文,可也。元孙朗诵讫。上笑曰,昔周公挞伯禽,今元孙之以罚诵书,亦其祖之过矣。予当以此罚,当读《中庸序文》矣。仍读讫,上笑谓元孙曰,汝不为直言之故,汝之老祖,费尽气力,读十馀张之文矣。予当更问而试之矣。即今坐此而有出游之心乎?元孙对曰,欲游矣。上曰,即刻有效矣。今则直言矣。益炡曰,俄顷间观感之效,至于如此,诚美矣。上曰,幼子常视无诳,此之谓也。晩曰,然矣。上曰,汝之师,贵乎?元孙对曰,贵矣。上曰,元孙,甚贵南有容矣,元孙,声则铁声矣。诸臣皆曰,诚奇特矣。上罢讲后,仍一下教曰,卿闻之否?人心世道,无可言者矣。晩曰,昨日筵中事,未及闻知而入来矣。见左相略闻之矣。景海不但渠之一身而已。其父所遭罔极其心崩迫可知,而其所致疑,至于此矣。上曰,缇萦事有之矣,为其父鸣冤,故入来矣。晩曰,如此之习,出于搢绅之间,诚为羞耻矣。上曰,如此之人,岂可以搢绅论之?𬀩曰,洪景海之父子遭殚之后,臣即往问,而见其子弟辈愤冤之状矣。景海之心,安得不然?以其痛迫之心,疑无所不至,有此所达,然若曰,专由于此云,则志源虽无状,岂忍如此哉?上曰,君子远嫌,志源能远嫌耶?志源所为,予反代羞矣。𬀩曰,闻以叔侄为言,而朴志源,则馆录时虽出六,未及通清,渠未必生心,其侄则果为见漏,然为其叔者,一时慨咄,则人情固然,而未知为嫌报复,至此之甚耶?上曰,其时未通清耶?成中曰,其时果未出六,而通清则即今吏判为之矣。𬀩曰,志源有八耋老母,情理虽可矜,如有一毫仿佛于疑者之言,则固无足惜,而以常情言之,岂有是理?上曰,未通清者,果不举论耶?晩曰,稀矣。上曰,或有为之者,则志源之心,虽南床必生臭,岂不挟感乎?塔、寺两洞之说,尤极可笑矣。左相请行查,而予以行廊何以招问,为答矣?晩曰,行查,岂可为之?且行查而何为也?诸臣,以次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九日未时,上御崇文堂西楹,礼判入侍时兼礼曹判书李益炡,同副承旨南泰著,假注书洪𬬭,记事官洪秀辅、郑昌顺,以次进伏讫。上曰,玉册奉安入来之时,卿等当着黑团领乎?益炡曰,然矣。上曰,谥册事,今皆了当耶?益炡曰,已为结裹矣。上曰,然则不可不奉审,卿须出去,自金虎门奉安陪来于明政殿,而予无祗迎之节乎?益炡曰,然矣。仍承命出去。上曰,宋莹中、李心源,练事时皆为入参于内班乎?泰著曰,臣未的知矣。上曰,到今更为连日违牌,而不为入直,极非矣。仍命书传教。上曰,李心源、宋莹中,特教之下,只参祭班,不为入直,其涉无谓,禁推过三朔后勘律。出传教上曰,礼判奉谥册入来后,与礼房承旨,同为入侍事。出榻教诸臣,以次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九日酉时,上御崇文堂,礼判,礼房承旨入侍时,兼礼曹判书李益炡,行左承旨李彝章,记事官李迪辅,记事官洪秀辅、郑昌顺,以次进伏讫。上曰,注书出去,仁烈王后谥册,礼郞、户郞共为奉来,而礼判陪后入来之意,分付。上曰,礼户郞谁也?益炡曰,户曹正郞郑一祥,礼曹佐郞黄德润也。上曰,黄德润乡人耶?益炡曰,然矣。上曰,尹东昇入侍。出榻教上曰,注书出去分付。上曰,礼判龙亭子入之。上曰,户判入侍。出榻教上曰,注书出去,守门将招来听传教,弘化门正门及西夹除标信开之。上曰,注书出去,与尹东昇偕入。上命承旨书传教曰,旧谥册妆䌙时监董礼户判,各虎皮一领,郞厅户礼郞,各上弦弓一张赐给,户曹郞厅郑一祥,两巡监董,以顷者升叙承传待窠,即为举行,监董人金喜诚,弓箭赐给。顷者承传亦为待窠调用,工匠等令该曹参酌施赏。上曰,注书出去,招孝昭殿殿吏,孝昭殿水剌间依幕为不为,问知以来。迪辅还奏曰,本无依幕事,而朝廷或有改服时暂入者云矣。上展看谥册讫,命尹东昇读之,其下有领议政尹昉奉教撰之文。上曰,尹昉谁也?彝章曰,海崇尉之父也。上曰,然乎?是尹得和之祖先耶?彝章曰,然矣。上曰,水剌间事体重大,此后禁之之意,承旨出去后,分付,可也。上曰,编辑厅事,以堂上有故之故中止耶?东昇曰,臣等不可独为,故近不得为之矣。上命承旨传教曰,校正事紧,而校正堂上以一人,今方在外,不可一刻旷焉。吏曹参判金致仁加差,其令监董,东昇先退。益炡曰,百官既已服尽无哭乎?袖出举条读之。上曰,卿奏之故,予如此下教矣。上曰,此事当厘正,注书出去,左右相入侍事传谕。出榻教上曰,翁主封爵在近,当有第宅,定于县令郑象仁家,而此时经费不可不恤,度支与该房,同力买给事,分付。出传教益炡曰,仪仗已备,而龙亭子未及待令矣。上曰,礼判出去,龙亭子从速入之。上使户礼郞封裹谥册玉牒,亲下殿,使置龙亭子上,祗迎送之。彝章曰,谥册所奉龙亭子,敢以伤毁者进排,极为骇然,仪仗库下吏,从当推治,而其郞厅,虽无入直之事,名之曰郞厅,则其在事体,不可无罪责矣。上曰,令该府处之,可也。出举条上,上殿后大臣以下,进伏。上以礼判所奏言之。尚鲁曰,徽宁殿祥后禫前,百官,自上使之不哭,可也。东宫哭则内庭必哭,岂有内庭哭而外庭不哭也。上曰,丧家吊者亦哭矣。尚鲁曰,陪祭百官,从上而哭,可也。载于《五礼仪》中,故臣不敢言矣。上曰,以一从字观之,百官之从上哭,可也。礼房之意,何如?彝章曰,臣意亦似然矣。上曰,皆是朝鲜臣子,而内庭哭,外庭不哭,非也。今夜则元良哭,可也。晩曰,禫前止哭,不可矣。上曰,今夜元良哭,百官从哭,可也。上命承旨书传教曰,百官之期年服尽无哭,于孝昭殿、徽宁殿,一也。而亲祭时非有服之哭也,即从君之哭也。顷者徽宁殿亲祭时,百官之只坐无哭,虽曰有礼,予则非之,噫,三年之丧,自天子至于庶人,一也。然则私家三年之内,族亲中服尽者参祭时,其将不哭乎?决无是理,无论服尽与否,以从哭举行,亦载于补编。上曰,予于徽宁殿,当有禫而有孝昭殿,故不为禫,元良压尊,故亦不有禫,今此禫祭,是徽宁殿禫祀也。上曰,礼判于此亦有功也。尚鲁曰,礼判于礼如此,不可谓非矣。尚鲁曰,皇历赍咨官回咨事,顷已仰达矣。语未毕。上曰,尚不觅得矣。尚鲁曰,然则备局有手本咨文一统,具在其中,依此撰出回咨,何如?上曰,依为之。诸臣,以次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九日四更一点,上具翼蝉冠、视事服,步出宾阳门,以乘舆,诣孝昭殿,朔祭亲临入侍时,行都承旨李之亿,行左承旨李彝章,右承旨申𬀩,右副承旨洪名汉,同副承旨南泰著,记事官李晋圭、李迪辅,记事官洪秀辅、郑昌顺,以次侍立讫。药房都提调金尚鲁曰,夜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尚鲁曰,汤剂进御为宜。上曰,待令于斋殿,可也。上曰,侍卫百官军兵皆雨具。上曰,都政,何间为之?吏曹判书尹得载,兵曹判书郑翚良曰,旬日前无空日,势当旬后为之。上入斋殿,改具衰服,入孝昭殿立板位上,行四拜礼,入殿内行初献礼,退立板位上,右议政申晩曰,夜间寝睡之节,何如?上曰,暂时接目矣。晩曰,茶飮进御乎?上曰,进御矣。礼毕,上行望燎礼,入斋殿改具视事服,入大内。诸臣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九日四更一点,王世子朔祭入对时,左副承旨朴昌润,事变假注书马之徽,记事官南绮老、蔡纬夏,以次陪从,王世子具翼善冠、浅淡服、乌角带,以乘舆出集英门,诣铜龙门,降舆步诣明政殿板位,大驾出宫时祗送,步诣出光政门、徽宁殿板位,哭四拜行酌献礼后四拜,礼毕后出神门,步诣明政殿板位,大驾还宫时祇迎后,步诣铜龙门乘舆时,朴昌润曰,未及行酌酒礼,而径先赞请读祝之时,非但声音断续,且有误读之失,当该相礼及大祝,并推考,何如?令曰,依为之。入大内后,陪从承、史,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