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日
编辑都承旨韩师得〈坐〉。左承旨尹光毅〈坐直〉。右承旨尹东度〈坐〉。左副承旨赵云逵〈奉命偕来〉。右副承旨金时粲〈病〉。同副承旨金阳泽〈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任希教〈仕〉假注书李彦霖〈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显泰〈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下直,水原府使具树勋,咸平县监郑□龄。
○尹东度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金阳泽达曰,大司宪洪象汉,持平张树gg张澍g在外,一员未差,执义李埙,掌令南泰赫、李寿宽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金阳泽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阙达,亦□□□未安。两司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又□□□李益炡连违召,不为行公,事体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韩师得启曰,□□受誓戒时,承旨不可不备员,而左副承旨赵云逵□□□入参之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阙直,事甚未安。副校理郑弘淳,既有只推□□□即为牌招入直,副修撰韩光肇,由限已过,一体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金阳泽以礼曹言启曰,今此太庙夏享大祭,许多执事,当以侍从□□□违牌坐罢中,无以推移,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又以吏曹言启曰,今此太庙夏享大祭,许多执事,以侍从塡差,时无职名人员,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李埙、赵暾、李寿观、南泰赫、柳謇、李奎采、洪乐性、尹尚任、朴相德、朴思讷、柳健、李弘德、李重祚、李亮天、朴玶、李昌儒、闵堣、宋时涵、朴昌润、沈益圣、李燮元、李堉、李寿凤、南云老、朴起采、李永福、李师祚、吕善应、李万恢、黄㝡彦、尹得养、金光国、李仁源、尹勤、洪镜辅、柳抗、许采、赵台祥、郑彦祥、沈墢、李奎徽、尹得征、李宗延、李弘稷、李光瀷、任师夏,副司正李宜馣。
○右议政郑羽良九十五度呈辞,令于韩师得曰,安心调理。
○金阳泽以礼曹言达曰,即接成均馆郞厅所报,则以为,今三月初三日儒生课试,三月内,无故日退行事,曾已达下矣。知馆事未差,同知馆事金尚鲁受由在外,同知馆事二员未差,大司成闵百祥在外,限内不得为之之意,当为頉禀,而本馆时亦无行公堂上,不得举行,自本曹,依例頉禀云矣,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平安监司状达据刑曹粘目内,林土镇别将李永春,移本府处置事达下矣。李永春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书吏,交代后拿来,何如?令曰,依。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本府重囚狱东南间,年久颓圮,栋椽之挠破,壁础之倾陷,无复馀地,覆压之患,迫在朝夕。若不及今重修,莫重罪囚,实有意外压死之虑,故本府以趁即修改之意,屡次论移于户曹,而户曹仍循,尚未举行,事极可闷。即令户曹,斯速算摘修改,何如?令曰,依。
○金阳泽以禁卫营言启曰,骑士每番五十人,分为左右番入直事,既已节目启下矣。今四月初二日为始,二十五人式,入直本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阳泽以禁卫营言达曰,本营分授西小门北边,体城四间许崩颓处,改筑时,所用石子输运,长杠木限十二株,外南山近处,依例斫伐取用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金阳泽以内乘,以提调意启曰,再明日亲临誓戒时,本寺正,例为进舆差备,而正兪彦民,身病甚重,万无起动进参之势。今姑改差,其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申𬀩为司仆寺正。
○金阳泽以左边捕盗厅言启曰,二玄通符所受军官卞益瑞所告内,去月二十八日夜,贼入家内,房中所置衣服等物偸去,而腰带所佩通符,并为见失云,闻来不胜惊骇。详闻见失之由,则似是嫌人之所为,故今方各别窥察,期于斯得,而莫重通符,如是见失,其不谨之罪,在所难免。军官卞益瑞,令攸司科治,所失通符,亦令政院,依例改造,何如?传曰,允。
○以广州留守李箕镇状达,左议政金若鲁四月朔月禀不受事,令于尹光毅曰,令本道,更为输送。
○以京畿监司状达,月令荐新生石首鱼、生讷鱼,节序差早,限内不得封进,惶恐待罪事,令于金阳泽曰,勿待罪事,回谕。
○以江原监司状达,元山格军元罗叱金等渰死事,令于尹光毅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以副修撰韩光肇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金阳泽曰,推考徽旨捧入。
○左议政金若鲁书曰,伏以臣积逋严命,恭俟谴罚之馀,得闻首揆特拜鞶带应解之报,忙治短章,冒入县道,瞻天祝手,颙俟恩兪。及奉承宣传谕,睿批不惟不准引例之请,乃反勉以勿辞上来,臣诚愕然失图,不觉四体投地,惶闷抑塞,莫省攸措。噫,臣一出都门,不可复进,非但臣心之所矢决,抑亦天鉴之已洞烛。臣既逋迹穷山,息影朝端,更无碍戛荣途,触犯祸机之忧,而职名羁縻,恩数频烦,时议未快,怒气增激,众言蜚腾,群心惴栗。至于李渭辅之首先汲引,挑发宿火,勒加权字,乱嚷虚场,而尤可见一队旌鼓,能使人抢头应令,靡所不有。邸下所以眷顾臣,敦召臣者,祗足为拂时人之意,益贱臣之祸,此臣所以累烦悲号,少丐性命,而况今亲嫌应避,在下当递,有刊于国朝典章,可考于政府掌记。法文之昭昭如此,前例之班班如此,虽庶职之微,尚不得差越,以辅相之重,其可以放弃乎?一日仍冒,虚带重衔,在国体已多伤损,在私义尤切懔惕。不审离明,偶有所遗照于斯,而不即处分,以骇听闻欤?抑或事在臣撕捱之际,姑且靳许,容臣更吁乎?当递不递,苟延时日,反归虚文,大害实政。金石之典,不可玩愒,进退之义,不可糢糊。倘蒙邸下深留回思,更加商量,则必不待臣之毕辞,而快降兪音,俾遂祈愿。近臣之汔今相守,有辱君命,信符之旋下旋纳,益增臣罪。不避烦渎,更干崇听,伏乞邸下,特赐谅察,亟照法例,即递臣相职,仍令所司,削去臣滥叨大匡之资,重勘臣孤负恩遇之罪,以为今与后,人臣之戒,千万幸甚。臣不胜悚恐恳祝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卿恳。前批已竭余意,复何多谕?卿体大朝眷眷之盛意,顾小子日夕之望,须勿辞,幡然登道,用副余意。仍令于尹光毅曰,史官往谕。
○吏曹参判南泰良书曰,伏以臣疾病牢蛰,几不在生人之数,而迺者亚铨新命,忽降于千万梦想之外,惝恍惊愧,历屡日而靡定。念臣自奉昨秋,面谕之后,至今迟回京辇者,只出于仰承圣意,未忍远离之意。若其不堪从宦,则固已质言于君父之前,圣上亦以臣粗识廉耻,特下二字之教,臣之感泣知遇,实在于此。身虽在都,迹似休官,除非国有大庆,则未尝一入班行。虽旧兼宿践,尚不敢膺命,况此天官之任,在臣尤有大防之不可逾者乎?近来经筵,为吏曹之阶,臣向忝经筵,既被改正之斥,则吏曹亦自在改正中,台章搏击,政为今日准备。臣虽九死,岂可议此职去就耶?仰惟大朝天地至仁,眷顾臣终不衰,今玆新除,犹欲拂拭枯朽之馀,重置任用之列,臣之感恩思报,虽汤火安所避?独不可以官职进身耳。况于此任,一日叨縻,已如坐在针毡,而此际兪汉萧之书又上,其诋辱蹈藉,有甚于前矣。臣之昨年一书于台言,固尝受以为愧,而其中数语,不过说伊时光景。设或一二撞着,彼亦宜有自反,初既僇辱,又禁不使开口,才得几句回话,便如此重重打骂,不知何故,仇视臣至此也。臣以丧病馀生,近复益成懒废,于一切世事,意念都灰。今于时移事过之后,耻复与此人争较是非,以取高人长者之笑?然臣之所自悼则有之,立朝几三十年,身不涉于争夺之途,名不絓于惠文之弹。迺于白首之年,饱受此无限困辱者,只是经筵、吏曹为之祟耳。臣蒙被圣恩,从前践历,已极高华,固不待此职加荣,而况褊性孤立,无亲友可引拔,无权力可矜耀。虽世所必争,在臣为冗闲长物,无一分要用处,而徒为臣一生耻辱。邸下若不垂察,而强置臣一日,则臣之祸犹未艾也。至于再从兄弟之并据铨地,其在国体私义,必递无疑,而于臣辞免,犹属第二义矣。况今亲临誓戒,近隔一宵,臣之职名,例入于瓒爵官预差望。臣伏睹大朝严恭祀典,前后亲享时,每有实预差,俱参誓戒之命,而如臣被论之身,义不敢以吏堂自居,而抗颜进与于斋明之列,冥然不赴,旷废礼仪,惶悚震越,惟俟死罪。似此事势,亦宜有及时处分之道,念臣病势,方在危域,而衷情所迫,不得不忍死封章,疾声哀吁于离明之下,伏乞睿慈,俯赐矜谅,亟令镌削臣新授铨任,仍许退归田里,以卒覆露生成之泽,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察职。
○吏曹参议南泰齐书曰,伏以臣叨冒见职,已至七朔,了无丝毫之报,积有尸素之讥。引分求递,已有定算,而屡陈辞本,危恳未彻,七违召牌,例勘终靳。间不免趋承于副急之政,迹与心违,殆不成去就,自顾多恧,人将谓何?抑臣又有私义之万万难安者,新除授参判臣泰良,即臣之再从兄也。铨衡人物之地,是何等要路,而至亲之一时并据,实是选部所未有之事。寒门孤族,受恩罔极,光宠所曁,非不赫然荣感,而履满有戒,私心懔惕,一日蹲冒,如坐针毡。考诸典章,仅不至于相避,而其必递之义,一世人之所共言,非臣之私说也。仰惟离明照临,其所许递,不待臣言之毕矣。玆敢疾声呼吁于铜龙之下,伏乞邸下,特赐鉴谅,将臣职名,亟行镌递,以安区区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京畿、忠清、庆尚、平安、咸镜五道儒生幼学尹得亨等书曰,伏以事有当行,不可以其重大,而有所持疑,言有当进,不可以其频数,而有所顾忌。事以重而难行,则国家之阙典,何时而可举,言以数而嫌进,则儒林之至愿,何时而可伸乎?臣窃伏念,先正臣文正公宋时烈,文正公宋浚吉从祀之请,内而大学,外而八路,相继仰吁者,已至七十馀度,先后论列,罄竭底蕴。其于两贤臣,学问之精深,德行之淳备,论议之正大,出处之光明,而大有功于吾道者,邸下既已洞烛无馀,而兪音终靳,盛礼犹阙,岂邸下之于两臣,犹有所未尽悉者乎?臣等请姑略其细,特举其大,更陈其必可行之义,而屡至渎告之嫌,有不可暇顾,伏愿邸下,试垂察焉。呜呼,刚严峻正,光大炜烨,嶷嶷如山岳之高峙,浑浑如河海之莫测者,时烈之气像也。清明和粹,莹彻无瑕,温然如阳春之煦物,翼乎如麟凤之瑞世者,浚吉之资禀也。居敬穷理,一主乎朱子法门,义精仁熟,蔚然为成德君子,则殆无可以轩轾者,盖其渊源所自,得之于文元公臣金长生之门,为文纯公臣李滉,文成公臣李珥之嫡传。此实吾东方道学之正统,而若其事功,则尤有大焉。当孝庙大有为之际,俱被不世之遇,处于宾师之位,入告出勉,志同道合。其成就君德,磨砺世道者,一以明天理正人心为先务,炳然一心,可以质鬼神而无疑,俟百世而不惑。虽弓剑遽遗,志事未终,而义理由此而大明,伦常赖此而不坠,使环东土数千里,得免于夷狄禽兽之归,则古之所谓功不在禹下者,两先正实有之,呜呼,岂不伟哉?虽以孔门七十子言之,或有优于德行,而功烈则无闻焉,或有称其文学,而德行则不与焉。若使两先正,及于孔氏之门,则德行文学,未知与冉、闵、游、夏之徒,孰为先后,而若言其事功,则又四子之所未有也。如是而不得列于七十子腏享之庙者,岂非昭代之一大欠典也哉?呜呼,事不当行,而轻举之,固有弊也,事有当行,而诿以重大,不即修举者,其弊反有甚焉。夫以两先正,道之大德之盛,功烈之茂著,如彼其焯焯,而象贤之仪不举,崇德之典不行,人无标准,士无矜式,则臣等恐道学榛芜,士趋靡定,义理日益晦塞,习尚日益污下,君子无所恃而观感,小人无所惮而革面,其流之害,将至于正气熄而邪说兴,贸贸焉莫知所之矣,岂不大可惧哉?呜呼,孟子当战国之际,以兴学校崇儒术,为制治之本。朱子生夷狄猾夏之世,亦以重祀典树风声,为济乱之策。顾今国势孤危,世道之陷败,殆无异于战国、南宋之时,而盛典未举,斯道未隆,实有载胥及溺之忧,则臣等之屡请,而不知止者,奚但慕贤之诚而已?实出于忧爱之忱。倘邸下穆然深思,赫然远观,则其所以正一世之趋向,慰多士之颙望者,必不待臣言之毕矣。臣等窃不胜慨然,千里裹足,相率叫阍,伏愿邸下,亟将臣等之章,仰禀大朝,俯询廷臣,涣降明命,特举盛典,则斯文幸甚,国家幸甚。臣等无任激切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玆事大朝已下教矣,复何更禀?退修学业。幼学朱永锡、朱泰熙、朱泰道、朱景澔、柳明奎、朴盛来、李德浩、朱远舜、河宗一、郑道存、朱重洙、韩浃、朱重奭、韩锡大、韩光集、魏文在、朱彦逵、朴千实、韩重源、李寅锡、朴昌来、朱炯鲁、文采一、李舜相、金履泰、朴重鲁、朴重实、朴纯孝、朴纯行、朴重权、朴重集、李师鲁、尹举莘、吴受河、南极八、朴师良、朴重模、金世珍、赵信普、金重九、裵泰章、宋来载、赵汉锡、宋宅贤、宋来昉、宋熙泰、宋必彦、朴东稷、朴焕、朴𪺅、李在夏、朴东说、李天普、李东亮、曺世经、金丽泽、南致熏、南致远、南致明、南致文、南鹤溟、郭埙、郭坦、南尚古,生员南致云,幼学南致叙、安应夏、安应鼎、安应观、安应谦、朴骥良、徐秉琎、徐秉瑞、徐秉璜、徐秉璿、宋必大、宋必辉、宋必期、宋载涵、赵一健、赵谦镇、郑锡贤、宋载岳、宋载百、宋必通、郑始恒、宋九鼎、郑始震、郑始谦、宋光哲、金寿刚、金光洙、宋熙一、宋周民、赵泰镇、赵鼎镇、尹心天、尹心复、李憬之、李鹏海、卞庆夏、李喜晋、李重华、柳世臣、李思赞、李重辉、李澈海、卞星夏、卞至益、卞至文、李奎明、李喜升、李奎应、李惠采、李若采、蔡国休、蔡成休、李命益、李淑夏、李命说、李沃夏、赵台奎、金弘洙、李谨中、李恒林、金道洙、金东洙、金致大、李恒吉、李九叙、李熙商、李星海、李寿沆、李思讷、韩彦奎、韩锡、崔锡龟、柳明奎、洪泰登、洪泰望、崔达远、朴汉兴、闵百龄、朴弼汉、金虎臣、李邦植、郑后亨、朴重三、权廷运、朴护俭、郑再平、郑允泰、郑允章、朴俊昌、郑昌济、朴万格、朴必淳、郑夏教、方德佐、朴东有、郑光国、李仁格、郑必教、朴东权、金鸣鲁、孙后谦、方德文、朱重恒、刘廷鸿、朴时文、朱泰来、朱采成、蔡天休、闵学洙、闵镇道、闵镇岱、闵镇岳、闵百龙、李春植、李厚植、金光鲁、金致甲、闵会洙、朴致焕、朴致茂、朴致大、朴致遇、金致亮、朴汉维、朴汉佐、高趾圣、尹章彦、申命益、申命一、金寅燮、申永昌、权昉、朴汉垕、李道彦、闵震烨、宋相瑞、李元之、朴昌新、韩应奎、池万东、宋润源、卢夏龙、池庆恒、池庆远、李道命、韩寿奎、宋必隆、宋必休、闵弘圣、闵奎圣、尹凤年、闵遇圣,进士朴敏㝡、宋瑞、郑姬伯,幼学李兴祥、闵诠、李慎之、李一之、韩济奎、尹凤翼、韩德奎、宋周相、宋泰相、韩惠奎、宋济相、韩载奎、宋必重、尹载厚、池得一、李硕之、宋必俊、宋必健,进士韩昌钦,幼学尹九龄、崔益年,进士崔益祯、崔益和、崔海观,幼学韩溶、朴大阳、朴新阳、李永福、卢以贞、崔宇观、崔遂观、南允迪、吴命豪、卢以慎、卢永德、吴命协、卢以卨、卢以道、卢以述、吴命佑、吴命复、金应泗、池益祯、吴命极、池翼溟、任锡履、池翼博、尹心泰、尹得聘、李廷秀,进士郑斗泰,幼学尹得俊、郑斗华、郑斗恒、李汉佐、李汉佑、洪世楫、洪德吉、李圣佑、李启佑、李贤佑、吴大赫、吴泰赫、林章垕、郑来侨,进士陈亨德、陈亨福、陈亨禄,幼学郑寿汉、兪彦缉、兪汉宾、李憬、闵致洙、梁必兴、闵百来、金翊枢、闵迪洙、金翊相、周文炫、庾镇海、李斗章、金怀宝、周圣麟、庾镇迥、郑汉皓、金兴世、周宝臣、安德垕、周渭臣、安瑞鹏、全檍、庾鸣谦、全东楫、闵宪洙、闵圣烈、闵益烈、金益楷、闵范洙、李景得、朴圭锡、朴相益,进士成元翼,幼学成溟翼、成大翼、金应泽、尹济东、李奎濂、李奎臣、卢宗德、朴世晋、周厚麟、郑寿华、周翰臣、金鼎宝、金世臣、陆星纬、金相升、金楘升、郑德一、任佐星、吴命世、周文𪺅、吕弘周、郭世浑、吴命龙、池德骏、全命养、郑佐良、李弘佑、李寅亮、李寅燮、李寅泽,生员郑汉明、郑汉宗、郑汉经、郑汉斗、郑汉楫,幼学任彦星、郑文济、郑观济、郑汉通、吴昌世、梁处重、庾致垈、南天斗、金光运、金光沃、郭世溶、赵鹏逵、郭世濂、郑济逊、郭世清、琴以咸、全世沃、朴光秀、朴世泰、南鹤老、池翼天。
4月2日
编辑都承旨韩师得〈坐〉。左承旨尹光毅〈坐〉。右承旨尹东度〈坐〉。左副承旨赵云逵〈奉命在外〉。右副承旨金时粲〈坐直〉。同副承旨金阳泽〈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任希教〈仕〉李彦霖〈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显泰〈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下直。开城教授金声一。
○金阳泽达曰,大司宪洪象汉,持平张澍在外,执义、掌令二员,持平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尹东度达曰,明日亲临受誓戒相值,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又达曰,右副承旨金时粲,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金阳泽达曰,明日亲临誓戒时,司寇之长,不可不进参,而刑曹判书李益炡连违召令,不为行公,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判决事南有容,自乡入来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右议政郑羽良九十六度呈辞,令于韩师得曰,安心调理。
○尹东度,以弘文馆言达曰,副应教金善行,既有辞单还给之令,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弼善李渭辅三度呈辞,既有还给之令,新除授文学兪汉萧,陈书承批之后,连呈辞单,不为出肃。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副应教金善行,弼善李渭辅三度呈辞,令于韩师得曰,并给之。
○金时粲启曰,即者左议政金若鲁,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更为传授。
○传于韩师得曰,誓戒以明政殿为之,三献皆以正一品塡差。
○以大祭誓戒时云剑及各差备单子,传于金时粲曰,受点人正日,亦以此为之。
○传于金阳泽曰,今番亲行,以予为先之心,观献官单子,因命下以耆社臣充入,岂为先意哉?元良冲年,王子阙案,一品,今只有一尉,其虽从一品,以锦城尉差三献,付标以入。
○又传曰,海兴付标下,海兴为预差。
○尹光毅以户曹言达曰,依令教,右议政郑羽良正月二月三月四月合四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则以为,区区私义,终不得领受,惟惶恐不知所措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令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金时粲,以兵曹言启曰,即接西所卫将牒报,则所属明礼门内西边宫墙三间许,今日颓落云。令紫门监为先把子围排,急速修筑,而西营入直禁卫军二十名除出,限修筑间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时粲以兵曹言达曰,今四月初二日,幼学郑殷韺称名人,自丹凤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朴鹏栖,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令曰,依。
○金阳泽,以御营厅言启曰,京骑士每番五十人内,分为左右番入直事,既已节目启下矣。今四月初二日为始,二十五人式入直东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阳泽曰,一门留门,亦可为之,只金虎门留门。
○金时粲,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字内明礼门上西边宫墙三间许颓毁处,以西营入直军定送把守事,自兵曹草记,允下矣。当依此举行,而西营入直军四十名内十五名,已为定送把守于内农圃宫墙颓毁处,故馀数无多,不得已以出番乡军二十名,限内农圃把守撤罢间,为先定送把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假注书李显泰书达。臣敬奉睿批,往谕于广州王伦面沙斤村议政府左议政金若鲁所住处。则以为,即者史官来临,传宣批旨,又未蒙准许,辞教恳至,促臣就途,臣诚惶陨抑塞,不知攸措。职名既在应递,进退已无可论,恩谕之下,奉承无路,惟当屏伏穷山,恭俟处分云矣,敢达。令曰,知道。
○弼善李渭辅书曰,伏以臣之逖违铜龙,今几年矣。瞻望恋系之怀,结轖心曲,至发于梦寐,四载屏弃之馀,忽蒙见职之恩除,极欲一登胄筵,少纾积年违阻之恨。而廉隅大防,不可放倒,陈书承批,又彻长单,方俟鞶带之递。而三度还给之令,出于常格之外,可以仰想睿念之眷顾簪履,感极泪陨,不知攸酬。此际得伏见相箚,至以挑发宿火,勒加权字等语,极意詈骂,何其不自量也。致良所犯,自是实事,本非虚场,虽是宿火,安得不挑?如使致良,若非席父兄之权势,则渠安能劫淫公廨,略无忌惮耶?前疏所谓权焰二字,政是药石之言,而反怒如此,尤不满一哂。一队旌鼓,未知何样队伍?而抢头应令者,果指谁人耶?嫉恶检臣之铨地,诋以首先汲引,必如李宇夏一门五人之一斥不补,然后方可快于其心耶?实非彼家处义之道,臣实不晓也。如使臣极言竭论,则所欲言者,实难一二毛举。而时移事过之后,臣不欲与之呶呶,缄口结舌,而在臣危怕,去去益甚,从今以往,宜没身自废,避远巨室之怒。官职去就,非所可论,玆随召牌,进身于九阍之外。而情危势缩,拜章径归。伏乞亟收臣前后告身,编为闲氓,以靖私义,千万颙祝。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4月3日
编辑都承旨韩师得〈病〉。左承旨尹光毅〈坐直〉。右承旨尹东度〈坐〉。左副承旨赵云逵〈坐〉。右副承旨金时粲〈坐直〉。同副承旨金阳泽〈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任希教〈仕〉李彦霖〈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下直。广州经历赵重稷。
○金阳泽达曰,大司宪洪象汉,持平张澍在外,执义、掌令二员,持平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亲临受誓戒罢后,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时粲启曰,即伏见全罗右水使尹九渊去庚午秋冬等褒贬启本,则边将无一人居下,殊无严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金时粲,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尹光毅达曰,右承旨尹东度,左副承旨赵云逵,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右议政郑羽良九十七度呈辞,令于尹光毅曰,安心调理。
○尹光毅达曰,假注书李彦霖,亲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左副承旨赵云逵,以左议政金若鲁处偕来事进去,而昨日为参受誓戒入来矣。在前如此之时,以既参誓戒,出往郊外为未安,有所禀达,而史官往留之例,今番则何以为之?敢禀。令曰,依为之。
○以江华试才御史别单,传于金时粲曰,柳叶箭、鸟铳边二中、贯一中之类,依甲子年例,自本府一例施赏事,分付。
○金时粲,以兵曹言达曰,去春三朔能么儿试讲时,训炼院主簿李锡祚、李宗谦、李光国,武臣兼宣传官许珒等,二次病不进,殊无申饬劝课之意,并依例推考,何如?令曰,依。
○又以右边捕盗厅言达曰,畿内有讥捕事,军官、军士发送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四月初三日四更一点,上御明政殿。亲临受誓戒入侍时,都承旨韩师得,左承旨尹光毅,右承旨尹东度,左副承旨赵云逵,右副承旨金时粲,同副承旨金阳泽,假注书任希教、李彦霖,记事官李致彦、朴正源,以次进伏。上曰,吏判进来。李天辅进伏。上曰,吏判读誓戒。读讫。上曰,都承旨读大祝记。读讫。上曰,前年受誓戒时,作诗志感矣。今夜悲怆尤深,观于献官下教,可知矣。诸臣退出。
4月4日
编辑都承旨韩师得〈坐〉。左承旨尹光毅〈坐〉。右承旨尹东度〈坐直〉。左副承旨赵云逵〈坐直〉。右副承旨金时粲〈坐〉。同副承旨金阳泽〈病〉。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任希教〈仕〉金瑞应〈仕直〉。事变假注书崔翊胄〈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自辰时至申时,日晕。
○尹东度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赵云逵达曰,大司宪洪象汉,持平张澍在外,执义、掌令二员,持平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右议政郑羽良九十八度呈辞,令于韩师得曰,安心调理。
○假注书李彦霖改差,代金瑞应为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李显泰偕来,代崔翊胄为假注书。
○赵云逵,以御营厅言启曰,各军门试射时没技人别单书入事,已有前例矣。本厅旗牌官闲良李云逵,今四月初三日中日时片箭一巡贯一中,边二中没技,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达曰,今四月初四日业儒金柱义称名人,自丹凤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朴鹏栖,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令曰,依。
4月5日
编辑都承旨韩师得〈坐〉。左承旨尹光毅〈坐〉。右承旨尹东度〈坐〉。左副承旨赵云逵〈坐〉。右副承旨金时粲〈坐直〉。同副承旨金阳泽〈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任希教〈仕〉金瑞应〈仕直〉。事变假注书崔翊胄〈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尹东度达曰,明日亲祭肄仪,国忌斋戒,初七日正日,亲祭斋戒,初八日初九日亲祭斋戒,初十日亲祭正日,此五日,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赵云逵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领议政金在鲁未肃拜,左议政金若鲁在外,右议政郑羽良方在呈辞祈免中,不得来会云矣。敢达。令曰,知道。
○金时粲达曰,大司宪洪象汉,持平张澍在外,执义、掌令二员,持平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药房提调申晩,副提调韩师得启曰,伏未审此时,圣体调摄,若何?眩候诸节,益有差胜之势乎?前剂入汤剂,已尽于昨日。臣等久未入侍,今日与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无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传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矣。
○药房口传启曰,臣等即者依下教,率诸御医,入诊世子宫,则渐有感气,且有咳嗽失音之候,以金银花茶调龙脑安bb神b丸进服,而姑观夜间,使医官更为诊察之意,陈达而退矣,惶恐敢启。传曰,知道。
○右议政郑羽良九十九度呈辞,令于韩师得曰,安心调理。传于赵云逵曰,今日内局入诊,均役厅堂上同为入侍。备堂中或有禀定事,亦使入来。
○尹东度,bb以b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上番校理臣金致仁,以御营厅郞厅,有价布捧上事,今日昼仕出去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金时粲,以兵曹言启曰,今此宗庙举动时,本曹两驿骑马不足之代,依前例以京畿驿马限十匹补把事,本道监司处,分付,何如?传曰,允。
○领议政金在鲁上疏。以手书答曰,省卿之恳。噫,今日国事民事,可谓寒心。君与臣俱入耆社,予常曰老,岂忍重拜乎?七耋元辅,而顾国事为民事,复拜相职矣。卿以请休之心,闻命若何?且往者国事,瘁已多矣。又岂忍以卿复瘁国事?然所重者民国,况宋之休致八十之老臣,复为入相,卿之年虽老,比诸昔人十年之下。予则心气俱耗,无异耆艾,而卿则心气尚强,岂可以致仕年徒守乎?且近事卿心亦量矣。噫,一类甘心排斥调剂者之欲沮调剂,盖已久矣。予虽耗矣。此等之辈,焉敢逞志?而无故勤于国事之相臣,恣意欲逐,馀意至于户判,其心攸在?吾人可知。若此之故,痛心复拜于卿,彼虽欲除一盐,昔之盐梅犹在,予亦在矣。焉敢遂心,焉敢遂心?期日在近,此心憧憧,仅拾心气,手书略谕可答者可谕者,见卿当面谕矣。卿须体小子之此意,顾今日之国事,安心勿为过辞,其即视事,弘济时艰。传于尹东度曰,此批答,承旨传谕于领相,元疏留中。
○京畿、忠清、庆尚、平安、咸镜五道儒生黄万锡等书曰,伏以臣等以先正臣文正公宋时烈,文正公宋浚bb吉b文庙从享之请,仰渎离明之下,恭俟兪音bb之b降。及承批旨,靳许犹前,臣等愕眙失图,继之以闷郁也。我朝诸贤之腏食于圣庑者,廑止八人,其选简矣,其礼严矣。其议论之发也,未始不兢兢然有审慎之意,及其久而为大同之论,则又必亟准其请,而不复持难,不如是则无以明道学而淑士趋故也。今臣等之所请,非臣等之言也,乃六七十年间儒先长老已定之论也。如使圣朝,无从享bb之b典则已,有从享之典,而使二文正不与焉,则天下宁有是理?此论之发,今几年矣,审慎亦已至矣。遄举缛仪,以彰斯文,考其时则可矣。何邸下一向持难,不思所以上追肃考尊享三贤之盛事耶?呜呼,世道日下,习俗日坏,考亭之学,渐致湮晦,《麟经》之义,益至隳坏,二文正一生尊信而讲明之者,殆不可复寻。臣等诵习其遗文,想像其风旨,未尝不咨嗟而太息。臣等抱此耿耿,而不能布露于圣明之世,则是臣等之罪也。此臣等所以不敢以烦渎为惧而遽已者也。抑臣等窃有所慨然者,二文正学问道德之精深洒落,发挥事业之光明俊伟,凡今之人,孰不颂慕而悦服?又孰不以从享之典,为可急而不可缓?而庙堂经幄之臣,未闻以此义,联章迭请。如肃考盛时诸臣之为者,臣等愚昧,诚莫晓其故也。岂以世间尚有一队党人,未尽心服于二文正,往往有撼树之蚍蜉,故今之君子,或恐盛典一举,此曹不平,而有伤于大朝祛党之政故耶?苟如是则诚不思之甚也。彼蔽于党私而失其好德之秉彝者,直是可哀,在朝家作成之道,其当崇道学而一趋向,使之迁善而远罪耶?其当混贤邪而任蒙蔀,使之执迷而不悟耶?即此而观之,则宜亦知所择矣。文纯公朴世采,以祛党之说,进于肃考,而必以文成公李珥,文简公成浑之从享文庙,为第一义。在其时,岭人之不悦于文成、文简者,如今一二党人之贰于二文正者,而其言如此,岂无所见而然哉?故臣等以二文正从祀,为今日祛党之要道。今之朝廷,亦岂无读书义理之人?而未有以此謦欬于上者,倘我大朝,俯察斯义,则其快从臣等bb之b请,必不俟终日。故玆又不避烦猥,唐突叫阍。伏乞邸下,上禀大朝,俯询廷臣,亟许二文正从享之典,以阐儒化,以振士风,千万幸甚。答曰,览书具悉。玆事,大朝下教之后,又何更禀?尔等退修学业焉。
○判义禁赵观彬书曰,伏以臣所患疥疮,经年作剧,多试杂方,苦无显效,自遇暖节,疮处一倍蔓炽,渐成遍体恶肿。顷日帐殿入侍,亦艰辛趋造,不免添重。近又因薰洗失宜,感伤忒甚,肿毒大肆,拖生急害,寒热眩喘等症,十分危恶,方在落席叫死之中。丑秽之形,甚欠斋洁,昏缀之喘,亦难蠢动,将不进参于太庙亲享陪从之班,亏分废礼,难逃常宪。乞令攸司,重加勘处,使公法严而私分安焉,仍念臣虚带宾客之任久矣,而未敢请行相见礼者,不但病妨自力于大小职事,盖亦以诸宾客,皆谓请政后,宾礼登筵,分义未安,便成定论,臣不容独自进身,冒僭陪讲故也。第惟胄筵之设置宾客,其责有在,不可备位虚縻而止。如臣者,卤莽衰荒,固不足以辅导万一,当此睿学时敏之日,正宜递去冗员,改以时望文识之人,仍许诸宾客之轮回入参。而山林抱道之士,尤为诚礼召致,顾问资益,如列朝之盛事也。臣病方阽危,弥切忠爱之悃,敢此附陈,亦乞留神察纳焉。答曰,览书具悉。所陈是矣,可不留意?卿其勿辞,调理察任。
○四月初五日午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诊入侍时,提调申晩,副提调韩师得,假注书任希教,记事官李致彦、朴正源,医官金寿煃、郑文恒、金履亨、许磐、金履远gg金履遂g、金德仑入侍。均役厅堂上洪启禧,备局有司堂上洪凤汉同为入侍。右承旨尹东度追后入侍。晩曰,近来日候不调,圣体调摄,若何?上曰,一样矣。晩曰,眩候何如?上曰,间有发作,而不至大段矣。晩曰,汤剂连为进御乎?上曰,然矣。晩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差胜后一样矣。晩曰,王世子气候,何如?上曰,好在矣。晩曰,元孙宫气候,何如?上曰,便道一样,间多搔痒症矣。晩曰,便候与搔痒症之久未差胜,诚闷虑矣。上曰,副提调当以监制出去,代房承旨入侍。〈出榻教〉晩曰,使医官诊候,何如?上曰,依为之。寿煃诊候毕曰,脉候左右三部调均矣。履亨曰,微带数意,而大体调均矣。磐曰,少有浮意,而大体则好矣。履遂曰,调均而微有数意矣。德仑曰,微有浮数之意,而大体则调均矣。寿煃曰,汤剂进御,已至几贴乎?上曰,已至十贴,而初则药力似弱,过二三贴后有效,而此后则人参欲减数,未知何如?减下则似惜矣。寿煃曰,姑以一钱重,连为进御无妨矣。履亨曰,脉候有数意,减去五分,甚惜矣。上曰,即今进御果有意,而此后未必知其服与不服矣。晩曰,连为进御,是所颙望者矣。上曰,服药于予,实有何益耶?晩曰,五分减下则甚惜,更为下询诸医而议定,何如?寿煃曰,虽一二分,减下甚惜,依前数进御为宜矣。上曰,回春生脉散,人参入几许耶?寿煃曰,入三钱矣。履亨曰,参后似添数意,而姑无添加之节,连为进御为宜矣。寿煃曰,脉度终始甚缓故然矣。上曰,服药甚苦,而今番则有所重故进御,此后更服,未可知矣。服药后齿跟似有差意矣。履亨曰,胃气胜故然矣。上曰,然耶?履亨曰,补胃气则胜矣。寿煃曰,齿则一时虚热,非实气矣。臣等之所望者,惟在进服丸剂,而终无下教,诚闷迫矣。八味汤之停止,已至几年乎?上曰,八味汤岂能补气耶?晩曰,即今调护圣躬之节,惟在汤剂,而今以所重下教,诚为闷郁。亲享后不无添伤之患,连为进御,何如?命书传教曰,前剂汤加剂五贴以入。〈出榻教〉晩曰,大王大妃殿进御生脉散,前有差进制入之命矣。今已四月,而亦过五日,自今日制入,何如?上曰,依为之。命书传教曰,大王大妃殿加减生脉散,自今日五贴式日次剂入。〈出榻教〉晩曰,初十日即日次,而与亲享还宫相值,何以为之乎?上曰,以十一日为之,可也。命书传教曰,问候日次,与亲祭正日相值,以十一日为之事,分付。〈出传教〉上曰,搔痒处温浴后,似有作痂处,温水汲来者,何日入来耶?晩曰,初九日当入来,而即今亦有搔痒处乎?上曰,怪矣。即今亦有间间隐映者矣。晩曰,然则自今以后,连为汲来乎?上曰,置之。晩曰,乙卯年东宫诞生后,药房医官,有多数待令之事矣。今番元孙宫,亦以两厅首医与医官,多数轮回待令,何如?上曰,依为之。上曰,康天衢后日入诊入侍事,分付。白兴声亦可为边将矣。昔年医官,只馀此一二人矣。晩曰,元孙宫,再昨日两首医诊察,则胎热与便数无减,而肌肤则差胜,开睫亦有差胜之节云矣。上曰,然耶?虽然,若早肥,则不好矣。晩曰,医官间间入诊,故面生,连有啼哭之时云矣。再昨则连为入诊,故不为面生云,此后使首医以五日为定,连为入察面部好矣。上曰,依为之。而此后则似愈面生矣。晩曰,然矣。首医与入直诸医,同为诊察为宜矣。上曰,依为之,而前头则与议药厅同为入见,可也。晩曰,近日东宫气候,连为平安,而药院诊候,已至多日矣。今日臣与诸医入诊,何如?上曰,依为之。上曰,《五礼》补,今至何境耶?晩曰,物力自户曹姑未上下,其间似迟延矣。上曰,先来之尚今不来,极怪矣。晩曰,诚怪矣。凤汉曰,闻日食咨文之来所传之言,则四月可以出来云,然则不知甚怪矣。道路泥泞,亦不可不念矣。上曰,南北京往来消息,自沈阳不能探知耶?启禧曰,然矣。上曰,彼承旨亦往来北京矣。北京拨马,何如,而其数几匹云耶?东度曰,一站五十匹,而日行三四百里云矣。上曰,能着实耶?启禧曰,然矣,而虽我国,西路站拨,甚精矣。上曰,北道则不然矣。启禧曰,然矣。上曰,承旨往北京时,亦见其拨马耶?东度曰,见之矣。凤汉曰,以拨便事既有定端,故敢此仰达。各道步拨与马拨之虚疏,姑勿论,虽以京畿南北拨将事言之,自前京人受帖,乡人替行,事甚无谓。故臣待罪畿藩时,以乡将校取才择定,使之长守拨所。其所举行之道,稍有着实之效,以此意成节目报备局,期于永久遵行,而岁月稍久,则不无如前渐弛之虑,更立科条,此后摘奸时,如有犯者,从重论罪之意,出举条,申饬,何如?上曰,依为之。京监与地方官当论罪,以此分付。〈出举条〉晩曰,日食咨文之来,闻冬至使先来,可于二月念晦间出来,而虽曰泥泞,若以山路出来,可以如期云,尚无消息,为虑实多矣。上曰,外间搔说,何如?启禧曰,今则既镇定矣。东度曰,泥泞之说,近似矣。庚戌使行,辛亥年出来,而其时雪解水满,以木道仅仅出来矣。凤汉曰,今年北道之雪,比前大段云,彼地亦似然矣。凤汉又曰,即见东北状启,则其间漕运,又有致败者,而入去者亦多,北伯有五月则可以区处之言。且闻百姓见御史状启,与向日传教,油然有慈爱之心,渐有还顿之意云矣。晩曰,德意所被,莫不感泣云矣。凤汉曰,东北饥民之流来者,自京兆抄择,送于赈厅,虽以先抄者见之,几至四十名矣。庚戌年有定将校还送本邑之事,壬戌年有赈济之事矣。上曰,合聚京师,岂无薰蒸之虑也?若有赈济之言,则必将无数上来,予非惜济救之资,而实有薰蒸之虑,是甚可闷矣。晩曰,淮阳、金城等五邑,方设赈矣。城内薰蒸,诚如下教,许多饥疠之民,不可留置,定将校还为下送,似好矣。上曰,食乃根本,其回粮着实定给后,可以下送矣。上又曰,赈粥有好之者矣。启禧曰,然矣。上曰,顷年予少尝之,则不过一元米矣。凤汉曰,古有患疠未差者,缚头往救方患者,今则诸臣中如许者,不可得见矣。上曰,吴命修于赈政善为之,故故左相宋寅明,亦称之矣。凤汉曰,命修亦有膂力矣。启禧曰,貌甚不好矣。命书传教曰,今闻江原、黄海饥民之流入京者,其数伙然云,知者虽若此,他道饥民之入京,何以知之?且北民想必有流入者,而京兆尚不闻知云。分付赈厅,已来饥民,依前给粮,所经列邑,次次续食,定将校押付各其郡,着意赈济。而若是下教后或有致毙京中,或有致毙所经列邑,或有致毙各其官,京则赈厅堂、郞,外方,当该道臣、守令当严饬,无事到所居郡,其能济活奠居后,形止报备局事,着实严饬。此后流民,陆续抄送该厅,而若或不谨以抄,饿莩京中者,则京兆堂、郞及部官,一例严饬,亦为分付。〈出榻教〉传曰,王者视民,诸道岂间?关东、两西民事,亦为渴闷,而两西尤甚设赈,三道一也。视民如子,恤一子忽一子,岂为人父母之意哉?下谕三道,设赈处,另加严饬,着意拯济,闻黄海道臣,以一万石全许还分后,有申闻云。其时大臣之意,亦请白给。顷者举条勿施,依初大臣意,三千石特为白给事,分付关东、关西,赈谷所请,申闻备堂,问于大臣,登对时,禀处。〈出榻教〉凤汉曰,饥民下送之下教虽如此,亦不可一例下送矣。其中岂无方痛疠疫者乎?上曰,此则救活以送矣。东度曰,若无致毙则诚多幸矣。救活之意,都入下教中矣。上曰,然矣。传曰,今览监赈御史李彝章申闻,为民以请,无一毫夸张。噫,若或愆期,此欺我北民,于今衰年,岂欺吾民?东南运谷,另加申饬。岭南退划租太,因道臣申闻,已令催促,而更令备局严饬,刻日输送,其他亦令备局即为禀处。〈出榻教〉传曰,曾已下教,而关东伯申闻南谷,又为臭载,北民渰死,至于七名,尤深惨然,一依前下教,另加顾恤,此后岂有他弊?而其或有之,俾勿循例顾恤,一例举行事,分付三道。运谷虽紧,人命亦重,其于风浪,必也详审,俾勿渰溺无辜之民事,亦为分付。〈出榻教〉上曰,后苑有畓储水矣。今则甚均流矣。外方堤堰,亦善为疏凿而储水,则其利岂不大乎?晩曰,堤堰近处畓,个个甚好矣。东度曰,此在守令之善为检察与否矣。启禧曰,臣于湖西巡历时,见鸿山堤堰则甚精凿矣。其倅则金由行,而由行各别申饬故然云,此都在守令矣。传曰,昨年温幸时已下教,而以目睹者推之,堤堰司之不为申饬,外方之不谨储水可知。昔之汪洋之堤堰,今为鞠草之场,可谓寒心。今年春雨频仍,尤宜着实疏凿储蓄,以御其旱,令堤堰司严饬,时或摘奸其不谨者,草记重勘。〈出榻教〉上曰,山城申饬后,亦有胜于往时者耶?晩曰,然矣。凤汉曰,双水山城尽颓圮事,有状启矣。上曰,其山城比秃城,何如?启禧曰,比秃城少低矣。上曰,温幸时见秃城则足可守矣。晩曰,若有将则何城不可守乎?凤汉曰,其状启,有减束伍改筑之言,而大臣方引入,故不得举行矣。上曰,双水有谷矣。启禧曰,然矣。上曰,似不如秃城矣。上又曰,古者以儒生嗜疏者,谁耶?启禧曰,故判书李贵矣。上曰,南汉即李曙所经纪设置者,而甚坚固矣。启禧曰,南汉即今则不可恃矣。晩曰,大兴山城,不如南汉之平地,而延袤甚广,且自路边,不能知有山城,只有三路,而二十馀里,以山谷间入去,此山城可以修筑,而闻留守亦时时修筑云矣。凤汉曰,若置江华,则文殊山城,不可无矣。启禧曰,南汉城址,虽好不可恃,而江华又如南汉矣。故相臣李濡,以北汉山城外,无可恃处云。臣欲乘闲,一番与御将同为往见其形址之如何,未知何如?凤汉曰,将臣则不可出外矣。上曰,保障重地,不可不一见,依兵判所达为之,可也。上又曰,摠戎厅今则甚好矣。启禧曰,果然矣。上曰,均役事,今至何境?各道所纳均厅者,几数上来耶?海夫若以为便,则盐夫亦以为便好。而闻外间所传,则今年盐甚贵云,盐夫既若便之,则盐似不贵,而都下盐反贵者,何也?此亦由于均役厅而然云耶?晩曰,昨今年冬春雨雪乖常,盐夫不能及时煮出之致,而人皆以均役厅归咎云矣。启禧曰,昨年秋间,雨水支离,盐夫失业,故勿论京乡,盐价甚高。才闻洛东江消息,则一石之价,至为十四两云,此未必由于均税之害,而人之归咎,亦非异事矣。上曰,顷以夏间有旱,则人必归咎于卿等之铸钱,下教矣。今以秋霖盐贵之故,归咎于均税使,极可笑也。上又曰,予为百姓,不顾握拳者而决意为之,则李𪻶先以聚敛得谤矣。予意非出于储蓄府库,而李存中,至谓之悉括附国云矣。虽百人毁之,予不动矣。上又曰,兵判颇坚实矣。即今甚不如前,必是劳悴国事之致,深可虑也。晩曰,兵判精神过人,酬应政事,不以为难矣。凤汉曰,兵判勿论公私,无事则还以为沓沓矣。上曰,曾闻宋左相,百务交集则喜之云,兵判亦如此耶?启禧曰,大臣疏语,有主事之人,不善奉行云,惶悚极矣。上曰,予拜领相时,已虑有此语,盖其意见有异,故手书中可答者,面谕云者,有意矣。领相只一番参论于减布之议矣。启禧曰,臣感圣上为民之至意,奉以周旋矣。大臣疏中,既有主管之臣,搜括克减,臣语则固不欲晏然登对,而诸议多以为,大臣疏语,不过泛论,无不可登对之义云,故黾勉入侍矣。均役凡事,洛下之人,疵毁多端,既有许多讥谤,则大臣亦必有闻,而安得不疏陈乎?第臣偶闻唐津人业船业盐者之言,则以为盐釜所纳,常年几乎数十两,而今定以四两,船只所纳,常年则三十两,而今定以八两,自此可无他怨云。以此言之,则海夫称冤之说,未知其真的矣。且以流民之称冤呈状事诘问,则答云,此则由于岭南则所定至歇,湖南则太重之致。而毁船破釜之说,极为孟浪矣。上曰,军官事,称冤者近来则何如云耶?启禧曰,今则无所闻矣。晩曰,阴城倅事,后颇镇定云矣。启禧曰,以即今所成数爻计之,则悉给灾减,尚馀二百馀同矣。上曰,网税尽除耶?启禧曰,尽为除出矣。太学不可不代给,故亦除之矣。上曰,李显重以渔盐事,前有仰达者矣。而其人则颇精矣。李孟休对策,盛言民弊,而在汉参时,反以赎为言,还可笑也。四学渔税则已许之耶?启禧曰,故相臣创建大同时,以为剩数多然后,可有减捧之惠云。而今于均役厅则所入甚不敷,诚闷迫矣。上曰,领敦宁连有往复之事耶?启禧曰,然矣。上曰,领敦宁虽在野,犹能憧憧不忘,甚贵矣。启禧曰,领敦宁,以均役厅所捧,不足于充代则何以处之?为闷矣。臣答以今无他道,唯在朝家之起耕陈田,设店理山外,无他策为言矣。凤汉曰,是地之设银店,实为重难矣。启禧曰,大臣之以名色欠正云者,似指鱼盐税隐馀结,银店等之当属户曹,别军官布之当属兵曹,而并属之于均役厅故也。相臣此言,诚为至当矣。臣意则殿下既行减疋之议,给代无出处,不得不以国力财用之不入于有司者,裒聚充用。世上何处,觅得不当属户兵曹者,属之均役厅乎?此则成不得之事。今姑权属均役厅,科量塡补,及其年久成式之后,则还属于户兵曹,使之依式出给,亦无不可,恐不当以名色不正断之矣。上曰,所谓权属者,何也?启禧曰,臣意则以为,若嫌名色之不正,则姑以此等物事,权属均厅,而行之既久,可以颠扑不破,则依本名色,归之户兵曹,亦可以按例酬应矣。上曰,兵判权属之言,诚慨然矣。相臣陈疏,故兵判未免有怯意,至以权属为言,实非所望于兵判者也。予则以韩光肇设厅之言为是矣。光肇入直,使之入侍。光肇入侍。上曰,兵判权属之言慨然,故欲问于儒臣矣。光肇曰,臣顷亦有所达矣。权属则似不可,唯当别设一厅,专意讲究,以至终始无弊而已。上曰,权属后户兵曹与均厅,若有所入不足之事则可以换用耶?此则不可矣。光肇曰,圣教诚然矣。若权属则只为充代于均役,而其外皆入于户曹,此岂设厅,以备日后不足之意乎?上曰,然矣。既权属则户曹能别置,而只用于均役事耶?光肇曰,大臣名色之言,臣意则不以此看得矣。土地所出,何莫非关系于户曹?而虽以大同见之,此亦土地所出,则当初惠厅之创设者,何也?然则不可以名色欠正为言矣。虽然领相所陈末稍之弊,臣亦为深虑矣。上曰,左相之意,亦欲属之户曹矣。晩曰,归属于一处,然后可以为之矣。上曰,若权属则度支所在者,亦可划出设一厅而分送矣。光肇曰,然矣。上曰,将来必自户曹有贷用之事矣。光肇曰,今此均役之财力优则虽自户曹,宣惠次知出给,何所不可,而生此设厅之计乎?上曰,户曹、兵曹,能别储以置耶?诸臣曰,此则今始初头,岂有轻用之人乎?光肇曰,臣以为,此则不出两端矣。若如右相之言,而成节目后,罢均役之事,则好矣。若或不然,而深虑后日之弊,欲善讲究措置,则别设一厅之外,似无他策矣。上曰,光肇之言,予以为是矣。别设一厅,然后可以悠久矣。领敦宁之意,在于设厅耳。启禧曰,领敦宁,心常慨然于此事,欲以文字仰陈,而以退野之人,不敢为之云矣。上曰,税作木事,元景夏之言,是矣。领敦宁则亦为持难矣。领敦宁、兵判于此事,苦心为之,人岂可尽如此乎?启禧曰,赵明履亦云散在各处,何以推用云?故臣答以有文书则可以觅用云矣。上曰,赵明履之言,是矣。光肇曰,文书与照管责任者各异,则岂能成样乎?上曰,然矣。御将之意,何如?凤汉曰,均役事,即今则仅仅凝聚,而名色既有各种,渔盐隐结,非储积而用之之物,且各各分送于给代,而有二百馀同馀数,则为此设厅,犹或可也,而若为设厅,则不可矣。上曰,御将则徒知其一,未知其二矣。晩曰,此则不然矣。虽以大同事观之,当初何不属之户曹,而别设一厅耶?凤汉曰,然则乃为诸各司进排之所而设厅乎?晩曰,设厅讲究外,权属他处则极非矣。凤汉曰,若蓄积于一处而进排各司,则设厅可矣。若果分送则设厅岂不非乎?且钱布米之分送,实多名目,而非一统则随来随散而已。初岂有储置之意乎?上曰,承旨之意,何如?东度曰,臣则不识事务,而以大体论之,土地所出则属之户曹,军兵所出则属之兵曹,而要使给代无不足之患,可矣。其馀则有司之臣,自当典守,何足烦圣虑乎?上曰,夏禹氏任土作贡后有弊,故我国有大同法矣。大同亦是惟正之贡,则属之户曹,可也。何必设惠厅耶?今以均役厅所捧,属之户曹,则将为户曹所属偸食之资,岂不可惜耶?此事不可不坚捉头发而为之矣。凤汉曰,此则不然矣。米钱名数甚多矣。上曰,米钱岂皆有异名乎?凤汉曰,户曹、惠厅之所用各不同,均厅则乃分送有司之物,若或有馀数则属之户兵曹无妨矣。今闻兵判之言,则馀数只有若干馀同云,然则何可以此设厅乎?上曰,捧入者一百中八十上下,则二十似馀,而若或于二十之数有减缩,则将何以为之耶?凤汉曰,圣意虽如此,既以均厅封不动为名,则谁敢出用耶?启禧曰,设厅无甚关系,若财力有馀,则以衙门划送,自可区处,虽不设厅,可也。裒集零琐,储畜分俵,若有定所,则可以便于出纳,设厅亦可也。臣意则于此本无适莫矣。但以即今算计,虽有二万之馀,而当捧之数,必有减缩,既捧之后,又多横出,毕竟恐有不足之虑。无论开屯田采银铜,可以生财者,属之本厅,必使有若干零馀,三年有一年之蓄,则可以备水旱风霜矣。不如是则虽设厅,亦何益乎?上曰,若不设厅,则其所零馀,终必散失矣。光肇曰,当初臣之陈达设厅之意,岂乐为哉?出于哀痛而然矣。盖今均役财力零琐凑合者,若有日后多数减缩之弊,则给代有恒数,充给无他道,则伊时朝家,将何以处之也?今若不罢此事,则架漏牵补之道,正宜设厅,讲究深远之策。上自御用,下至各司,节损俭啬,以其馀财,归属于均厅,以为补用之道,不但以均厅所捧,论之而已。不然则百孔千疮,至于末终,莫可收拾矣。御将分送各该司之言则亦有意见,可以分送者,分送零琐者,收合给代,可谓两便,虽设厅,非谓聚会一处之意矣。凤汉曰,凡事执纲而为之,均厅元财若不足,则何以为之耶?东度曰,御将之言,诚不无意见矣。上曰,承旨之意,合于御将,故有此言矣。凤汉曰,分送后零数,属之户曹,以为待充于他年均厅不足之数,则有司之臣,焉敢犯用乎?上曰,然则惠厅不紧矣。凤汉曰,户曹则捧税纳,惠厅捧徭役,则户曹之不可兼行惠厅之事,明矣。启禧曰,御将所达,与左相之意同矣。凤汉曰,皆属于本道监司责应,亦无妨矣。光肇曰,右相亦以收置外各邑,为好云。而此则不可如是矣。晩曰,凡物各有所主处,若付之某某处,则取用之时,岂有着实之理乎?启禧曰,若收置外方而各领,则将如堤堰司矣。凤汉曰,若如堤堰司则岂不好乎?上曰,即今堤堰,岂有善好之事耶?光肇曰,此事甚闷,毕竟将不知至于何境矣。任事者竭其精神,俾至十分稳当之地,大凡财物若有裕,则岂有均厅设厅之事乎?启禧曰,臣之忧虑,有甚于他人,此事之善成,得见于秋间,是臣至愿矣。光肇曰,以一年无事,未可解忧矣。臣意则一年充补,又有明年之忧,明年充补,又有又明年之忧,其忧闷之端无涯矣。上曰,十年之内,难以忘忧矣。凤汉曰,以给代馀库为名,而属之于赈厅,使之勿管,则水旱阴雨之备,谁敢用之乎?上曰,故相李台佐所建军作米,今则守令皆容易取用矣。凤汉曰,然则别作馀数数万两容入之库,可矣。上曰,此似瓮算矣。予则以为,虽十年为难云矣。俄亦下教,而先来尚无消息,此乃自强之时矣。虽以北道言之,若以赈资,请得万馀两钱于均厅,则亦将何以为之耶?予意初非出于土木之役,德宗之事,而已有聚敛搜括之言矣。汉文储之,汉武散之,今之所蓄,安知无后日悉散之弊乎?上又曰,此事言之,可谓于邑,户结口钱之当初欲为者,由于上下之不知籍法之紊然矣。既知其非然后,不得已作均役之事矣。若不能善为结稍,则国必亡矣。领相之重卜,出于取黄耉之意,而兵判动于大臣之言矣。启禧曰,领敦宁以为,此乃盛德大业,此后若不善为奉行,则任事之臣,死有馀罪云。臣亦以死而后已为定,此事若善为终始,虽死,当瞑目矣。上曰,领敦宁诚感激矣。李显重云,动于灵城过去之说云,而灵城曾以二疋之役,不可轻减为言矣,实则兵判为始矣。启禧曰,臣在锦营时,闻户钱之议而惊心矣。上曰,予不动意,则减布之事不成矣。天若假我则可以得见此事之成矣。此事若不能善为了当则即是欺民,而终至于亡国矣。晩曰,近来日候不调,太庙亲享时,衣襨加厚,将事时,小次殿座,宜矣。上曰,衣襨则当观势为之,而小次则果难矣。启禧曰,本曹二军色正郞,责任甚重,不得轻递矣。前正郞兪汉萧,移拜文学,故不得请仍,而今已罢职矣。今吏判在兵曹时,兪汉萧以此职移台职,违罢后请叙仍任矣。今亦依前例,叙用还差,何如?上曰,叙用仍任,可也。〈出举条〉启禧曰,岭南防布与上纳布,精麤长短及定价,俱各不同,极为可怪。前因统制使郑缵述论报,议于大僚,以一例定式事,有所禀达,蒙允知委矣。今见岭伯状启,则以为,民心搔扰,决不可一例定式云。臣之所请,出于患不均之意,而民情如此,则不必固执。且《续典》六升,臣误以七八升陈达。臣之奏事不审,极为惶恐矣。一道之内,所纳之布,虽不宜有所异同,而道臣状闻,既出为民之意,则不必以锁刻为嫌。臣意则亟令还寝前命,似好矣。晩曰,兵判之前日所请,在朝家道理则十分正当,而闻有民怨,不守前见,即请还寝,其意可尚矣。上曰,兵判之不执己见,可贵矣。依所达还寝,可也。〈出举条〉启禧曰,各津津船凡六十三只,而工曹收船税钱,以为改造改槊之用矣。船税既归均役厅,则工曹无以修改,论报均役厅,请得修补物力,而所请者为二千四百馀两矣。工曹收捧船税,每年不过七八百两,以此略略修改,今年则以有均役厅之故,欲得数千两,只得依前觅给六七百两,亦无不可。而臣试以津船元数量度,则一年六七只改造,六七只改槊,五年而周,一年所入,多则一千两,少则九百五十两或九百两。而欲自今年为始,作为井间,五年改造,五年改槊之法,一定不易,则不出十年,各处津船,必胜于前矣。臣考《续典》,则各处津渡,分属于诸军门,自工曹修改船只后,使军门发遣将校,摘奸,申饬,为宜。一依臣所磨炼者,成节目启下后,船只修改之价,自均役厅出给,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校理金致仁,使之入侍。启禧曰,禁卫营火药库在别处,守直等事,极为难便,守御厅火药库,与禁营之南别营隔墙,虽其间数甚少,不足仍用,而该厅既移南汉,便成空廨,移属禁营后,移来本营火药库,添造以用,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启禧曰,京驿位田为五六百结,而几尽散失,驿卒辈不能支保,故顷日筵禀后,发遣本曹正郞李观燮,使之打量。即今已量者,仅五分之一,而其所推得,将至三四结云,其漏落之多可知。顺治丁亥,自本曹量田后,更不得踏验云,虚疏,甚矣。自今以后,作为田案,藏之本曹及本官,其冒禁横占者,固当核出绳治,而令前则不可一一追罪,许其自首而免罪,其不及自首而现发者,则用闾家夺入之律,定配惩砺,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启禧曰,近来外邑之奉行朝令,慢忽特甚,发遣郞厅打量,既是筵禀之事,则不当忽视。而高阳则下吏辈执役惟勤,得以卒事,杨州则监色全不惕念,文书亦不待令,使郞厅停役废事者累日,诚极寒心。当该地方官,推考警责,使之眼同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启禧曰,今年解冰之际,春潦支离,都城多有颓圮处,故自各军门,各其字内修筑矣。禁卫营分换西小门北边颓城四间许,今方改筑,而自前石子,取用于小绿磻近处矣。近闻十里内,浮石有朝禁,以路程记则去京当为十四里,而以葬埋禁标言之,则犹为禁标之内,一经筵禀,然后可以取用,故敢达。上曰,所达出于详审之意矣。依为之。〈出举条〉启禧曰,平安道隐馀结区别论报事,累次申饬矣。今始报来,公用为四千馀结,私用为七千馀结矣。其所谓私用,亦非邑宰之私用,皆是使客接待等所用矣。道臣既已区别报来,则不必更令增减,一依其所报来,公用则还给,私用则依他田例收税,以纳于均役厅事,分付,宜矣。而臣于今日,始不欲登对,故未及问议于大臣,此事虽甚紧急,而不敢直为仰请,问于大臣而处之,何如?上曰,议于大臣,入侍陈达,可也。〈出举条〉启禧曰,延禧宫近处,有一李姓人,以位田作为己物,转卖于宗室家,使驿卒坐失生业,极可痛骇。所谓李哥,囚禁严核,推还位田,而宗室家,亦不可使之空失,本价一一征出以给后,李姓人则依法重绳事,分付刑曹,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凤汉曰,嫔宫久未入诊。近来连为入诊,何如?上曰,卿有意矣。凤汉曰,自上亦岂不默会乎?上曰,知子莫如父矣。上又曰,近来甚惫困,予固已有疑矣。然则当用补药乎?凤汉曰,先用四物之剂矣。上曰,卿以何间知之耶?凤汉曰,臣则以自今年知之矣。上曰,明日率医官入诊,而仍见元孙,可也。凤汉曰,臣待罪京兆,事关山讼,故敢此仰达。故相臣清城府院君金锡胄勋业勤劳,为世所推,墓在杨根,而后嗣零替之故,土豪柳姓人,肆然偸葬于相臣墓至近之处,屡讼不掘云。揆以事体法理,俱极可骇。令道臣别定查官摘奸,果是当禁之地,则即为掘移,柳姓人,依律重绳,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李彝章于济民有裕矣。凤汉曰,然矣。富宁府使亦得人矣。上曰,果然矣。为民则何惜侍从臣乎?朴锡宪之今番客死,予果未能致揣矣。其人甚可惜矣。凤汉曰,岭伯报备局之状,以为军作米中己巳条,若不分还,则均役厅所划耗米,实无出处云。事势诚然。自庙堂似当参酌许分,而军作米还分,例为仰禀,故敢达。上曰,量宜许施,可也。〈出举条〉传曰,无行公大臣,则国事多滞,备堂就议相臣入侍即有例,今若有行公大臣,元良持公事入对,岂有此命?今闻以宪臣陈书,今日持公事入对,备堂不入云,陈书过矣。元良下答既谕云,而备堂之不入,其涉过矣。应入不入备堂,从重推考,亦有下教,则政院之不饬,其亦不察,当该承旨推考。〈出榻教〉传曰,政事,明日为之。〈出榻教〉传曰,元良虽有微感,其不大段,自内召见医官,勿为问候事,分付药院。〈出榻教〉上曰,顷日予果有曾经领相者,还为左相之教也。启禧曰,然矣。上曰,谁某耶?启禧曰,尹仁镜、洪彦弼、李德馨、郑太和矣。致仁曰,近来徐宗泰亦有之矣。上曰,君与臣不可不知面,故顷除韩师得于都承旨矣。予见师得,已过四年,今见之,一发不白矣。东度曰,筋力精神犹强壮,且于职事,甚勤巨矣。上曰,岁月易过矣。田得雨已至四十云矣。启禧曰,堂上试射则别军职来参,而堂下别军职则不参矣。此后则得雨,使之来射,何如?上曰,此则置之,可也。上曰,近来武臣下教后,连为习射耶?启禧曰,然矣。上曰,此不过高丽三日矣。上曰,儒臣入侍,他承旨入侍。〈出榻教〉诸臣以次退出。
○辛未四月初五日未时,王世子坐时敏堂。承旨持公事入对时,左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金时粲,同副承旨金阳泽,假注书金瑞应,记事官申𬀩、朴海润进伏讫。光毅曰,此黄海监司曺命采状达也。即到任后反库文案而列数爻也。仍读之讫曰,新旧官交递之际,易致猾吏之夤缘为奸,故例有反库之规矣。时粲曰,此黄海监司曺命采长渊府罪人到配状达也。仍读之。阳泽曰,此东莱府使赵载敏状达也。以为对马岛主书契中,有犯宣庙御讳,而丁巳年书契中,亦有如此犯讳之事,其时府使论列状闻,因备局回启,不为退却,捧上上送,故今亦依此例上送云云。前例果如此,则虽不能退却,其在谨慎之道,申报备局,更加商确,待其回关后上送,事体当然。而轻先上送,殊甚疏忽,东莱府使赵载敏,从重推考,何如?令曰,依为之。光毅曰,承旨持公事入对时,备堂一二人同为入对事,有大朝下教,而执义李埙之书以为,大臣无入对之事,则备堂之独为入对,事涉苟简云,故今日入对备堂,以此引嫌,不为入来矣。阳泽曰,此向日亲临试射时下教,而目今机务积滞,大臣未出仕之前,有时急公事,则备堂一二人姑会,同入禀定为教,此大臣未出仕前权行之事也。台臣未详委折,有所云云矣。成命之下,备堂之不入,殊涉未安。而既以台书为言,则此与无端不入有异,故不为请推,而所引则似过矣。令曰,既有大朝下教,此非可引之事矣。阳泽曰,以此分付,使之入参,何如?令曰,依为之。〈两条出举条〉阳泽曰,此判义禁赵观彬上书也。仍读之。令曰,宾客事,何以为之云耶?阳泽曰,非但以病难行,而听政之后,以宾客请见未安,且为任至重,不敢承当,更择山林抱德之士,延访招致,必如列朝事云矣。时粲曰,此意最好矣。答曰,览书具悉。所陈是矣,可不留念。卿其勿辞,调理察任。光毅曰,山林读书之人,多有过于人者,诚礼招延则有益于学问矣。阳泽曰,朝士中非文学之士,而自祖宗朝重待山林者,学问工夫,异于立朝者,故必以此为重矣。伏愿更加敦勉。光毅曰,山林之士,不欲率尔而进,邸下若诚心招延,则岂不于于而进乎?时粲曰,贾谊曰,今日天下之治不治,在于太子之学不学。伏愿必思招致之道,以助学问之工,而若只留意则无实效矣。阳泽曰,《书》不云乎,非知之艰,行之惟艰。今邸下若只知山林之可尚,而不思必致之道,则岂不切闷乎?诸臣以次退出。
○辛未四月初五日酉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诊。均役厅堂上、备局堂上、儒臣同为入侍时,他承旨追后入侍时,同副承旨金阳泽,校理金致仁,修撰韩光肇,假注书金瑞应,记事官李致彦、朴正源进伏讫。上命儒臣曰,文义达之。致仁曰,凡人姿质虽高,当初立志不大,则安于小成,而不能大进。我殿下数十年典学,日就高明之域。臣等之所期望者尧、舜,殿下之所自期者非汉、唐中主,而殿下每以春秋晼晩,志气衰退为教,而较诸文王三分有二之时,卫武公九十作抑戒之诗,则犹为未暮。臣愿殿下益勉圣学,勤做国事。上笑曰,人安得皆如武公之九十强健,而虽欲强之,岂有可进之望乎?儒臣既以武公劝予,君父一体,事之无间,昔吕尚八十拜相,儒臣之父,视吕尚尚少,以吕尚归而勉父,宜矣。光肇曰,一毫发不是天理发出,便是私欲云云,工夫微有些少欠处,则便非天理,虽圣学纯熟,工夫极至,而必于一毫发不中天理处,当省察。上曰,然则是圣人矣。致仁曰,学文工夫,不在年纪之早晩,血气虽衰,而志气则不衰矣。上曰,不复梦见周公者,何谓也?此言志气亦衰也。阳泽曰,此则先儒多有定论矣。孔子志气,岂有衰乎?盖言辙环天下,不得遇行道之君,故有感而言也。臣于年前,以血气有时而衰,志气无时而衰之说,有所仰达。而且以血气言之,程子曰,予气质虚薄,四十五十后,似胜于少时,殿下春秋虽至衰晩,而自强不息,则补养血气之道,亦在于此矣。上曰,向时见水流而思逝者如斯之训,有所兴感矣。予虽衰矣,心则欲进而力难进矣。上曰,使臣之尚今不来,极怪矣。路虽泥泞,岂至今不来乎?致仁曰,参下出六,自当有渐,而顷日政,韩命舆拜正言矣。命舆以名祖之孙,且有文识,昨年之见漏于翰圈,人皆惜之。而登科一期,遽然陞六,似乎无渐矣。上曰,名祖谁也?致仁曰,韩如海也。即先正臣宋时烈道义之交,甲申以后,不赴征辟,鑴贼行迹未露之前,独先知之矣。上曰,然乎?致仁曰,此后每以此引例,则后弊可闷矣。此等事,申饬,宜矣。上曰,铨官推考,可也。〈出举条〉致仁曰,知事非佥、同知之比,而近来知事太贱,甚至于白徒之陞资者,亦或有之,官方之渐坏,实为可闷矣。大抵不惜官方,则躁竞之风渐成,向来掌通,申饬,圣意欲防滥杂之弊,而今则古之掌通者,皆为持、正滥杂之弊,无异于前矣。上曰,专塞乡人亦难矣。阳泽曰,乡人之中,岂无可通持、正者乎?光肇曰,耳目之官,各别择差,宜矣。致仁曰,申饬铨曹,别择耳目,而自上用其言好矣。上曰,怪事多自掌通出,故予亦为难,有此变通矣。光肇曰,古之台阁论人,皆以实事,今则皆以虚景,其弊最闷矣。上曰,非但虚景,兼以挟杂,恍惚难测,而今之持、正通,几若掌通矣。其泮制让科者,谁也?阳泽曰,徐海朝也。致仁曰,边臣言事,贵乎白直,而海朝疏则旨东而迹西,恍惚难测,至今人莫晓其旨趣,实为世道之大闷事也。殿下数十年苦心调剂,而故相赵文命、宋寅明,一心仰承,而如朴师洙、李周镇诸人,承作下风,今则只有赵载浩一人,而便同孤掌。海朝疏非但防西伯,欲其永塞将来也,其心不美矣。上曰,今之台阁,以塞人为主矣。海朝事胜于现身乎?致仁曰,现身则有归着处,此则其弊,尤甚矣。光肇曰,现身之教,臣未能详知矣。上曰,乡人初通,自现标榜矣。光肇曰,乡人不可尽疑,以此自古名臣,多自微阀而起者,岂可以乡人而待之如此乎?阳泽曰,乡人之中,虽或有乡暗疏忽者,而不必皆然。岂可以一切论之如此耶?人主待群下之道,只当察其言之是非用舍而已。如此下教,恐似迫切矣。致仁曰,自上不宜分视京乡,而辞教亦近迫切,承宣之言,是矣。上曰,或有如此现身之人矣。命书通清,申饬传教。阳泽曰,近来台阁,自是厌避之地。而或有些少说话,则人皆引嫌,以为出处之大防,今此下教,审量为之,似好矣。上曰,予亦虑此,而思其文势之浑厚矣。传曰,掌通,申饬意盖在矣。持、正之通,宜乎慎择,而近来不无解弛,另饬铨曹。知事非同、佥知之比,亦宜不滥。近年以来,或有过滥者,文兼,申饬之后,近者亦为解弛,一例申饬。〈出榻教〉上曰,再明备堂入侍,江华试才御史成天柱,使之入侍。〈出榻教〉仍下教曰,成天柱之不行玉堂,承旨知之乎?阳泽曰,黄柙论伊时堂录之苟简,而申晦、李毅中也。成天柱则不论矣。上曰,虽不指名,便是烹头耳熟也。致仁曰,三人欲同去就,而李毅中处义固然,今已作故,申晦、成天柱,自上若督出,则渠何敢不出乎?阳泽曰,臣以偕来,往还广州时,有历路所见,故仰达矣。自古别星之行,分道左右,严立定制,使不得迂路作行者,盖虑民弊。而自昨年温幸之后,果川路各别修治,故大小使行之宜从衿川路者,取其路坦,皆以果川作路。各驿至于绝站,列邑亦且难支,此亦民弊所关,故敢达。上曰,自古分道,盖为民弊,取便作道,其涉非矣。此后严饬。〈出举条〉诸臣以此退出。
4月6日
编辑都承旨韩师得〈坐〉。左承旨尹光毅〈坐直〉。右承旨尹东度〈坐〉。左副承旨赵云逵〈病〉。右副承旨金时粲〈坐〉。同副承旨金阳泽〈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任希教〈仕〉金瑞应〈仕直〉。事变假注书崔翊胄〈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文定王后忌辰斋戒。
○韩师得达曰,右议政郑羽良百度呈辞到院,而以国忌斋戒,留院之意,敢达。令曰,入之。
○金时粲达曰,大司宪洪象汉,持平张澍在外,执义未差,掌令二员,持平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金时粲,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光毅达曰,左副承旨赵云逵,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右议政郑羽良百度呈辞,令于韩师得曰,安心调理。
○以左副承旨赵云逵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尹光毅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阳泽达曰,假注书金瑞应,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假注书金瑞应改差代,李宜馣为假注书。
○备忘记,传于金阳泽曰,前训将金圣应叙用,复为前任。
○金阳泽启曰,前训将金圣应叙用,复为前任事,命下矣。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兵曹口传政事,金圣应副司直单付。
○金阳泽启曰,前训将金圣应叙用,复为前任事,命下矣。即为牌招,命召传授,何如?传曰,允。又启曰,前训将金圣应叙用,复为前任事,命下矣。兼大将洪凤汉,即为牌招,命召使之还纳,以为传授之地,何如?传曰,允。又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今日为政事,命下。而判书李天辅,参议南泰齐俱以并不来。参判南泰良未肃拜,不得开政云。判书、参判、参议,并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又启曰,吏曹判书李天辅,参判南泰良,参议南泰齐牌招不进推考徽旨及罢职令旨,今方捧入。而判书李天辅俱有情势,陈书到院。以国忌斋戒,原书退却,而开政命下之后,不即举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以吏曹参议南泰齐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金阳泽曰,推考徽旨捧入。金阳泽启曰,吏曹参议南泰齐,既有只推之令,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又启曰,即者左议政金若鲁,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更为传授。又启曰,今此宗庙夏享大祭亲祭祭文,当为制进,艺文提学李天辅,待开门牌招,使之制进,何如?传曰,允。
○尹东度,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上番校理臣金致仁,下番副修撰臣韩光肇,以亲临夏享大祭大祝,今日议政府肄仪时,昼仕出去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4月7日
编辑都承旨韩师得〈斋宿〉。左承旨尹光毅〈斋宿〉。右承旨尹东度〈斋宿〉。左副承旨赵云逵〈斋宿〉。右副承旨金时粲〈坐直〉。同副承旨金阳泽〈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任希教〈斋宿〉李宜馣〈仕直〉。事变假注书崔翊胄〈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文定王后忌辰。
○申时,白云一道如气,起自坤方,直指巽方,长十馀丈,广尺许,良久乃灭。
○韩师得达曰,右议政郑羽良一百一度呈辞到院,而以国忌正日,留院之意,敢达。令曰,入之。
○金时粲达曰,大司宪洪象汉,持平张澍在外,执义、掌令二员,持平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金阳泽达曰,领议政金在鲁上书到院,而以国忌正日,留院之意,敢达。令曰,入之。
○传于尹东度曰,今番明政门,由敦化门往来,分付该曹。
○以右议政郑羽良一百一度bb呈辞b,令于韩师得曰,安心调理。
○韩师得启曰,再明日太庙举动时,承旨一员当为留院,何承旨留院乎?敢禀。传曰,左承旨留院。又启曰,再明日太庙举动时,大驾入斋室后及翌日亲祭罢后,大王大妃殿两次问安,承旨二员当为进去,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右承旨、左副承旨进去。
○又启曰,假注书李宜馣,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赵云逵启曰,备局堂上洪启禧、洪凤汉,依下教问于大臣后来待,江华试才御史成天柱,亦依下教来待矣。传曰,诣阁。
○韩师得启曰,开政命下之后,尚不举行,事甚未安。吏曹判书李天辅三牌,何以为之?启辞未下,参判南泰良,参议南泰齐,并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吏曹参判南泰良,参议南泰齐牌不进推考徽旨及罢职令旨,今方捧入矣。开政命下之后,尚不举行,事甚未安。判书李天辅三牌,何以为之?启辞。参判南泰良,更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吏曹判书李天辅牌招不进,参判南泰良再招不进推考徽旨,今方捧入矣。开政命下之后,连事违召,不为举行,事甚未安。参判则系是一日三牌,判书李天辅,更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南泰齐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金阳泽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阳泽启曰,吏曹参议南泰齐,既有只推之令,一体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南泰齐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金阳泽曰,推考徽旨捧入。
○韩师得启曰,吏曹判书李天辅再招不进,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参判南泰良,参议南泰齐,以家在城外,不得出牌,禀启矣。判书所当更请牌招,而一日三牌,有伤事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金阳泽启曰,吏曹参议南泰齐,既有只推之令,所当即为牌招开政,而今已夜深,待明朝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凡诸举条,三日内修启,自是定规,而水原试才待秋退行事举条。其时注书,谓以初未记事,累次催促,尚不书纳,以致莫重传教,至今稽滞,事之骇然,莫此为甚。举条则今方更为督纳于注书,而其在事体,不可无警饬之道。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推考。
○赵云逵,以兵曹言启曰,今此举动时,领军之将,不可不备员,而兼司仆将林德烇,素患痰病,十分危剧,万无起动领军之势云,不可无变通之道。今姑改差,即为口传差出,以为备员侍卫之地,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具鼎焕为兼司仆将。
○尹光毅,以户曹言达曰,依令教,右议政郑羽良正月二月三月四月合四朔禄俸,更为输送,则以为,辞单将近百度,而未准所请,禄俸屡次输送,而不得领受,抑塞惶缩,无所措躬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令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领议政金在鲁书曰,伏以臣毕沥衷恳,庶蒙兪音,颙俟累日。而昨伏承大朝手书下答者,宝墨辉煌,恩言隆渥,其所以闷念于将拜之时,诲勉于既拜之后者,圣意委曲恳挚,末又提及臣两从,辞教尤为殊绝。臣双擎跪读,九顿感泣,惝恍陨越,不知死所。臣虽愚迷,岂不知终始圣眷之至为可感?目今国事之至为可闷,而顾臣积瘁之疾,已缠于骨髓,澌缀之喘,长委于床褥,神销力竭,视昏听重,其不可复议于供仕久矣。经年闲住,专意调养,而尚无复阳之望,况可压之以前已颠踣之重担,复责以夙夜之劳,鞅掌之务乎?圣批虽引宋臣八十入相者为谕,而人之气禀,自有古今之殊,强弱之不同,或有未七十而衰病到极者,或有过八十而康强异常者,蒲柳之质,其可拟于贞柏,驽骀之步,其可追于健骏乎?至于门户之盛,神人所忌。臣亦曾被罔测之危辱,而堂从二人,今又狼狈矣。圣批虽以痛心拜卿为教,而兄弟迭代,长不离匀轴,则臣恐圣上之眷顾臣等者,适所以重物情之怒,而益臣家之灾也。若夫良役新法,区区愚悃,实有为国家为民生无穷之虑,以为此法,一年行之则犹可也。仍行累年,则毕竟公私俱弊,国随以圮绝矣。京外民情,罔不愁咨,大小群议,一辞忧叹,而圣批只教以面谕,无所可否,臣不胜抑郁也。臣之病状,既果无可出,而私义之臲卼,迷见之枘凿又如此,无非臣必递之端。伏愿邸下,哀悯老癃,谅察情势,亟镌臣新授相职,改卜贤德,仍许臣休致之请,俾残命无促,国事无旷,千万幸甚。手札异恩之下,所当仰申叩谢于大朝,而越例再渎,终有所不敢。玆敢替陈于贰极之下,窃冀有以导达而夬允焉。答曰,览书具悉卿恳。大朝殷勤敷谕,余敢复何多诰?诬罔之言,余亦洞知,于卿别无毫分为嫌之端。而于今鼎席久旷,庙务留滞,心甚罔涯。卿年虽老而气犹健,卿须体眷眷如渴之至意,顾小子如渴之望,安心勿辞,即起视事,以济时艰。仍令曰,bb遣b史官往谕。
○辛未四月初七日未时,上御熙政堂。备局堂上、江华试才御史同为入侍。兵曹判书洪启禧,左尹洪凤汉,左副承旨赵云逵,御史成天柱,假注书李宜馣,记事官李致彦、朴正源,以次进伏讫。洪凤汉曰,昨日与医官入诊世孙宫,则气候颇胜,而游戏之节,无异前日矣。上曰,顷者为感气,今则快愈乎?凤汉曰,医官言内,无感气云矣。上曰,首医今方入直耶?对曰,入直矣。大抵医术异于凡术,至如郑志彦,术业则可信矣。赵云逵曰,臣父用志彦之药,而即见神效矣。上曰,苟无识见而能如是乎?使之同入直相议,宜矣。上曰,药院副提调入侍。〈出榻教〉药房副提调韩师得入侍。凤汉曰,凡痘患专由于胎毒,而胎毒先痘患发散,则痘毒已发,故将来顺经痘患云矣。上曰,然则无妨矣。金孝大有此症而尚不瘳,予所虑者,久而不愈矣。凤汉曰,其症异于他疾,若即差则反有害云矣。凤汉曰,平安监司李宗白上书以为,道内还上,若不得折半加分,则闰月以后,无谷可给,尤甚之次邑留库中,又为折半加分,以继赈为请。大臣之意以为,关西凶歉,朝家既已轸念,道臣为民之请,不可不许云。依书请许施,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又曰,北道监赈御史李彝章状闻,备陈民事岌岌之状,仍待朝家所划东南谷,必为折米相准矣。大臣之意以为,岭南租太,既有申饬督运之传教,似当与前划之谷,陆续入送矣。通计东南前后所划谷数,则当为七万石,折米计之,亦近四万石,除臭载与种资,而又为计之,亦将不下于所请之数,足可分排继给。且前区划之谷,亦未尽运,今虽加划,势难入送,此状请今姑置之,以观来头为宜云。以此知委,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因莱伯状达,上下教曰,此事既有前例,则莱伯推考,事有太实矣。览其书启则心甚未安,而然虽推考薄罚,不可施之,今若以此争之,则我国反为辱矣。承旨之意,何如?云逵对曰,圣教诚然矣。上曰,兵判之意,何如?启禧对曰,今若推考,似有后弊矣。凤汉曰,今不施问备薄罚,实为盛德事矣。上命书传教曰,今闻曾有前例云,莱伯推考,举条勿施。〈出榻教〉启禧曰,对马岛主,实平秀吉之遗种子,我国之仇雠矣。上曰,然矣。丙子之乱,则汗非疾怨于我国也,不过示威而已。倭人则极为巧诈,而内有愠憾矣。凤汉进前曰,右相抵书于臣,要使禀定,故敢达。诸道流丐,还送本土,使之赈济之圣德,诚极钦颂,方以此分付举行。而但流丐之中,或有依接于京人,稍能资活者,今若一并驱送,则在路艰辛,去后仰哺,反不如在京依赖,如此之类,姑为置之,必择其无依赖愿归者而送之,实合顺民情之道云矣。启禧曰,饥民之来集城中者,或有得其依赖处,不愿下去者,又有无归而归,则恐不免饿死,故徊徨不忍归者,或有虽欲还归,而颔顑疲羸,不能自振者,今言尽驱而还之,则不忍其不愿者则不必送。臣意则不如从其自愿,愿归者送之,愿留者留之,欲归而不能者,姑留之,使赈厅从便救济,待其差苏而送之,似宜矣。上曰,其中亦有仍作奴婢者乎?启禧曰,凶年收养三岁儿,则限其身作为奴婢,而壮男女一时得食者,必无自为奴婢之理矣。凤汉曰,然则有依赖而不愿归者留之,无依赖而愿归者送之,其中饥饿不能行者,姑为赈活,徐徐下送,何如?上曰,依为之。其中虽给粮,难以登道者,令赈厅着意从便救济,待其回苏,依前下教,续食押付,可也。〈出举条〉上曰,宿卫事重,故今已经岁,禁、御两营军,其令依前征番。而疮痍甫起之民,心甚闷焉。今闻御营军中,其死者至于五六人云,闻甚惨然。想像渠之父母妻孥,倚门望见,待下番之心,不觉涕潸,其令该营善为下送,亦令本道顾恤收瘗。其他出幕者,定将校着意救活,考其勤慢,以劝以惩。因此以思年前,以救活勤慢劝惩事下教,而其后无一人劝,无一人惩,若此而何以饬后?分付军门,其中最勤最慢者,入启劝惩。〈出榻教〉上曰,阙墙颓圮处,若不趁时修筑,则军兵露处,最为闷焉。故曾已下教,而于今此等处,多申饬营缮,其令即为毕筑,时或摘奸,若有慢忽,当该官员,当重勘,以此分付。因此以思挹清门,东朝所御至近处,而昨冬修补墙垣者,因其冻寒,只干瓦停役,今已报夏,尚不毕筑,此内外俱为慢忽。当该承传色掌务、紫门监官员,当饬砺。而今番则斟酌,其令即为毕修。〈出榻教〉上曰,徐海朝之言,诚无状矣。赵载浩所谓难从之请云者,无怪矣。云逵曰,欲达之际,下教如此,敢此仰达。海朝之书,游辞外面,藏巧里面,其旨义极其恍惚矣。凤汉曰,难从之请数字,用诸章奏面目不好矣。云逵曰,顷者李箕镇拿来时,送都事拿来矣。殿下平日待下以礼,孰不钦仰圣德乎?况崇品重臣,则所待之礼,尤似自别,而送都事拿来,以外面见之,似不好矣。上曰,无都事拿来,似无妨矣。启禧曰,若不送都事拿来,则非但事体未安,后弊亦多矣。上曰,元景夏被论,亦甚怪异,而揆以事理,岂有近似者哉?李昌儒事,予未知之矣。昌儒若不告于厥父,则昌儒为不孝也。厥父知之而不禁止,则春跻为不忠矣。狂叫乱嚷等语,于景夏似或近之,而其馀则昌儒之言,俱是意外,春跻自称不知云,而见其书本,决非仓卒间所办得者也。予之劝学元良,自谓太过,而闻春跻之为子劝学,不啻倍蓰于予,常时教子如此,而惟此事,其可曰不知乎?凤汉曰,睿学长进,正在此时,趁此时择讲官劝讲,逐日课读,而无少间断则大有效矣。上曰,予亦晩学,每当读书,自有厌意,盖通患也。成天柱曰,盖讲学最妨作辍,必着专一之工,然后方有日就之益矣。然若当盛暑极热,则稍缓讲规,而培养血气,舒畅心神,亦似无妨矣。凤汉曰,春秋稍长之时,讲学之道,异于冲年矣。启禧曰,顷者赵观彬,以招访山林之士及宾客入侍讲筵等事陈达,其言诚好矣。上曰,宾客有所未安,故不入耶?此则过矣。启禧曰,升降相揖之节似未安,而宾客之礼,既有前例,则别无拘碍者矣。启禧曰,平安道隐馀结事,议于大臣,则大臣之意,与臣见无异,以为监司修报,似不至过滥,依所报减给公用,为宜云矣。收税甚急,而大臣之意如此,故敢达。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又曰,日昨以各津船只改造改槊价钱,并作井间,移送工曹,改造改槊后,各其所属军门摘奸看护事,定夺矣。退出后更思之,则给价工曹,其修改等节,不如直令军门举行。依日昨所达,成出节目及井间,次序启下后,修改之价,直送于四军门,使之担当修改,别将及津夫,亦令该军门及工曹句管,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又曰,均役厅文郞厅金善行、韩光肇,中间罢职,既已叙用,今当还为启下,大臣之意如此,故敢达。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又曰,臣于日前入侍时,以京驿事,有所仰禀者,而犹有未及尽达者矣。近来两驿卒,因形止案之漫漶,皆以驿吏为称,至于本来驿奴,无一人馀存,诚可寒心。形止案,限三十年厘正后,只用驿吏奴子孙,使之应役,至于私奴冒入及军兵之兼役校属者,一并刊汰,一依旧法遵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凤汉曰,八道好田畓则尽给于驿矣。以此观之,朝家重驿之意可知。近来土豪及官吏辈,买取耕食,便作己物,且驿复户土豪辈廉价预买,年年为常驿卒则举皆空失,臣待罪畿营时,摘奸成册,无为厘整而未果矣。出举条,分付道臣,别定道内刚明官,与有风力察访,一依兵曹查正例,搜出厘正,为宜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启禧曰,驿卒既有形止案,以奴婢推寻传役,法意有在,而近闻驿卒辈,以其役名,互相买卖,有若贡物京主人之转相买卖云,事甚痛骇。本曹正郞李观燮,方今一一厘正,各别申饬,使之痛革其弊,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将臣体重,虽受符后撕捱,闻命即日受符,例也。广州留守李箕镇,留守虽外任,所兼守御使即将任,乃前营将也,非镇抚管理使之比。而顷者下教之后,尚无动意,往者前守御使李宗城,亦有下教之事,则将臣分义,焉敢若此?事之寒心,莫此为甚。其在严纪律、振颓纲之道,不可不严处,守御使李箕镇,下金吾推考。〈出榻教〉上曰,关西道臣赵载浩,顷者特教之下,尚无动意,休戚与共之臣,其岂若此?岭南道臣李𪻶,其所撕捱,已涉过矣。况特教之下,尚不辞朝。命代理静摄之君,幺麽细事,以费心气,两臣事体,俱涉寒心。并从重推考,辞书勿捧,其令大祭翌日辞朝。又教曰,右参赞元景夏、李昌儒讥斥,非徒意外,意涉不美,则以此撕捱,尚无动意,分义事体,俱涉过矣。莫重惠局,句管无人,且以流民,方有举行者,不可一时稽滞。县道封章勿捧,其令即日入城。〈并出榻教〉上曰,噫,予虽衰矣。其于民事,不敢宿食忽焉,为其君若此,则况为臣者乎?灵城君朴文秀,以欲退之意,前后筵奏,其心虽美,予既不许,方察均税,句管北赈,两件民事,可谓切紧,而今闻无端投章寻乡云。此自云均税了当,北赈已毕而然乎?不然则两件民事,其君暮年苦心为之,则白首勋臣,悻悻去就,不少顾藉,事体寒心。方今欲问北关事,无句管之人,欲饬均税,其使在乡若此,而甚事可做?非恒日诚心为国之意,事当重勘,以砺朝纲。而今番参酌,为先从重推考,自政院严饬,其令即日入城,县道封章,勿捧。〈出榻教〉上曰,御史往来,路见流民乎?天柱对曰,臣行不过由敦义门涉杨花渡,非直西大路,故去来俱未见流民矣。上曰,流民聚处,便作疠气,设粥则终涉重难矣。御史之见,以为如何?天柱曰,圣教诚然矣。但彼扶老携幼,浮黄莱色之类,必上来京都者,盖千里赴诉于父母也。父母不为接济,则渠辈虽或托身他所,各自图生,岂不有歉于王政乎?殿下则经历辛壬惨凶,勤劳拯济,备知饥民惨怛之状。而东宫则生长深宫,此等事不但目所未见,耳所未闻,近虽因北道监赈御史申闻,始知民饥之孔惨,而犹是千里外事。今因流民凑集,或干粮或设粥,而大朝频加申饬,东宫时遣掖隶,进其粥器而尝之,则比如古人乌梅草,庶知饥民惨怛之状矣。上曰,儒臣之言,是矣。岂不是真儒臣之言乎?如此儒臣之不为行公,尤岂不可惜乎?凤汉曰,儒臣所达,可见浅见处,臣等所未及思之言矣。上曰,彼儒臣撕捱之事,何如?凤汉曰,当初黄柙之论申晦、李毅中,非以其人为不足,则晦与毅中,亦不必自画。况彼儒臣,则黄柙元无指名之事,与申晦辈异矣。天柱顾凤汉曰,异于申晦云者,岂成说乎?未付军衔同矣。上笑曰,撕捱过矣。然儒臣之不曰吾异申晦,而欲为撕捱,亦不怪异。金致仁以为,督出成天柱之道,莫如先督申晦,此言精矣。予将督出申晦,彼儒臣何以撕捱乎?凤汉曰,从前申晦,未尝督出,今若督出,则渠安敢不出?申晦出则彼儒臣,尤无以借口矣。上曰,不但以江都事有可问,屡年居忧,近又撕捱,登筵未易,故兼且召之矣。辞陛之日,欲为召见,而问于承宣,则已出去,故未果矣。上曰,书启入格,不过六十馀人,何其太少耶?天柱曰,四技落点时则片箭边一中及柳叶箭鸟铳贯一中类,皆入书启,故名登书启者,或至七八百之多。而今番则柳叶箭鸟铳各一巡三分落点,故边二中贯一中之类,不入于书启中矣。且自前赴试之类,都合为七千馀人,而今番则臣虽临时下去,预议留守,留守严加考核,虽名隶军案,而入籍未满三式年,则不许赴试。而昨年疠疫无前,应赴之中,孝服亦近七百,故赴试之数,不过三千五百馀人矣。上曰,近来心耗神昏中,命入近例,则该曹入甲子规矩单子,故依此二技点下矣。及见书启,入格太少,心颇然疑曰,技艺不及于前欤?不能无怪,施赏时命入前前前例则乃入乙酉前例。其时留守李寅烨,御史似是李肇,必无滥杂之理,而入于书启者近千,而规矩则四技也。然则甲子前例之二技,误耶?御史知曲折乎?天柱曰,甲子前例非误矣。盖十年一次设行者,则非名隶军案,不得赴,此则名之曰观武才,与京军门观武才同,故自前以四技落点。而丙午庚申,前例皆然矣。或以城役,或以长宁殿役事别设者,则名之曰别试才,而军校外闲散亦许赴,不可不益严试规,故自前以二技落点,甲子亦城役后别试才,则二技落点,固合前例矣。上曰,今以后晓然矣。御史何如是详知之耶?天柱曰,今番膺命时,取来兵曹流来书启及誊录,详加考阅,下去后,又取见本府誊录,且询解事将校而知之矣。上曰,此事专为慰悦一道,而反为抑郁一道之归,予以此寝食为之不安者,累日矣。天柱曰,江都军校,若闻此教,必感泣矣。上曰,赏格已付黄签而下,而边二中贯一中之类,命依甲子例施赏矣。天柱曰,甲子则二中二分之类,不入书启,故初无施赏之事,一都人情,无不冤郁,故其时御史尹得载,陈白于过数朔之后,追施赏典。而有令本府施赏之教,留守李秉常,规矩谨拙之故,自备施赏,此固美矣。而以国体论之,一体官赏,似宜矣。上命书传教曰,江都、南汉、水原观武才,自古有之。而江都则留守状请,今年行之。南汉、水原,昨秋温幸后,特教一体举行。大抵此举,慰悦保障之意。而心气索漠,不觉观武才、别试才之异焉。命入前例,则该曹亦无观武才之名,通称别试才矣。取近例入甲子规矩单子,故依此二技点下,及其施赏也,又命入前例,则即乙酉前例而乃四技也。噫,今虽暮矣。夙宵一心,在乎军民矣。览此不自觉蹶然而坐,因其心耗,误点二技,更问甲子前例则果二技也。若此而心疑犹未定,今日御史入侍之命,盖由于此,今乃知乎观武才、别试才之异焉。而该曹之名同混入,心耗而莫然觉察,始则噫此慰悦一都,而反为抑郁一道也。吁嗟,一都将校军兵,岂能知此?此正孔子所谓遂事勿说,既往勿追也。而且直赴之数,比诸庚申,差等二人,此则往事。其馀施赏,比诸前例,其数之不及,不啻或倍,岂意暮年,欺我一都之将校军兵,深自叹惜,然其由即其名之不分也。此后十年一次应行四技试才,称观武才,特设二技试才,称别试才事,分付兵曹,入格数少。故二中二分之类,依甲子例,使之一例施赏。而今闻甲子年则追后下教,故其时留守施赏云。莫重国试,岂若是苟且?今番一体官赏,此后虽或有特设二技,别试才之时,二中或二分,勿禀,一例修启事定式。〈出榻教〉上曰,闻金阳泽言,御史以李葂事有酬酌云,详达,可也。天柱曰,皇朝摠兵李如梅东征劳勚,圣上之所知,不必更达,然壬辰天将,在今孰忘?而李如梅兄弟则举族东救,累立奇功,尤有不可忘者。盖如松、如柏、如梓、如梅,俱以提督摠兵等官出来,从弟如梧,以游击出来,讨贼勤劳之事可知矣。上曰,如松、如梅事,前固知之。而至于五从兄弟之东救,今始闻之,此见于何等文字耶?天柱曰,杂见于公私文字,而故相臣申钦文集中详录,故臣曾见之矣。今行得见李葂家所藏唐板族谱所誊家乘及霑化铭功集等册,益加详知矣。上曰,其子孙之东来来历,御史详知之乎?天柱曰,如梅之子宪忠,以摠兵中军,没于辽河之战。其子得龙,以提督刘𬘩偏将,深河之役,脱身东奔,杖铁棰夜渡鸭绿,投谒于都元帅张晩麾下,晩怜而留之,改名成龙。盖明朝败军之律甚严,必抵于死,故改其名,犯其曾祖宁远伯之讳者,欲明朝闻之不疑也。然椵岛邻近,声闻易露,张晩为是之虑,托于忠清水使白善男,使居于保宁地,给军官一窠料,以终其身。善男,义士也。为之议婚,内浦人皆不欲。善男胁乡族姜姓人妻之,生一子,命名曰翻。翻字即翻译之翻字,岂不有意乎?上笑曰,名字以翻,可谓善矣。翻做官乎?天柱曰,翻十三而父死,既长登武科,将为宣荐,以异国人子孙不许,翻诉于西铨。故相臣闵鼎重为铨长,题其状曰,大国阀阅,岂有见塞于小国宣传官之理?异国人之说,极为无识,立召诸宣传责之,仍拜参下武兼,升六为万户,不幸早死。其子东栽、东培等四兄弟,而东栽亦早死,有子曰葂,先朝甲申后,东培直授边将,葂则特命付司勇递儿,至今五十年,廪禄不绝。庚申年间,圣上又召见李葂,特授佥枢,前后调用之教,非止一再。而前后铨官,终无别样奖用之举,使我圣上念旧酬功之盛意,无以表见,岂不慨然之甚乎?今番特教,尤为郑重,而该曹适无窠,兵判则以奉行承传为急,即拜忠翊将。臣奉命江都之日,葂以千摠,逐日待令。而政目适到,故出而示葂,言及筵教之郑重,则葂为之感激流涕,而亦不无隐痛之色。盖以忠翊将,中庶之窠故也。葂以摠兵宗孙,奉其不迁之祀,且奉宁远伯画像,则朝家所以待之者,固当优异。而前后政曹之处葂如此,诚不可使闻于天下也。上曰,御史之慨然者是矣。兵判之意,急于奉行承传,诚如御史所达,而渠之隐痛则无怪矣。在朝家优待之道,亦无光矣。启禧曰,李葂守令调用,以官享祭之好矣。上曰,葂老矣。年果几何?天柱曰,今年恰满七十,已过年限矣。启禧曰,南虞候有窠,似是当窠矣。天柱曰,葂非正科出身矣。上问曰,五卫将有窠乎?启禧曰,有之矣。天柱bb曰b,葂年老,朝夕且死,臣谓及葂在时,处以两班应为之职,以为耸动之地,似不可已也。今番传教中,且有李著调用之命,而著则已死矣。著之庶弟苾,流离漂泊,年前入沁,方为本府教炼官,以入籍未满,三式年不得赴试,而其身手则好矣。田致雨父子兄弟,特加录用,只以皇朝人子孙之故。而如梅五兄弟之有功于我国,非致雨先祖之比,则其在褒功延赏之道,岂不万万有别哉?上曰,曾闻兪判府事言,葂每年上来,拜大报坛门外云,近亦为之乎?天柱曰,近年老不能为云矣。臣于今行,历入葂家,瞻拜宁远伯画像,则所谓祠堂,不满一间,又无前退,故挂画像于檐下,不成礼貌,此尤慨然。凤汉曰,臣于畿伯时,历见半间祠堂,所见不似,御史之言是矣。自朝家造给,似好矣。上命书传教曰,李摠兵子孙录用事,才已下教。而今详问其时事实,李摠兵五从兄弟,皆以东征云,一倍兴感。况李葂,李摠兵奉祀孙,曾于甲申后,特命付军职者,予嗣服之初,亦除佥知。今忠翊将,兵曹即为举行。而然其岂当窠?特除五卫将,李著亦令调用,今已作故云。其弟李苾,遵昔年故事,特除边将。宁远伯画像出来之后,事体重矣。既有奉祀孙,分付本府,造给祠宇,因此思之,嗣服初,因北关人胡斗弼上言,投进毅皇bb帝b御笔,敬题跋文,命调用其人,今近三十年,莫知死生,此犹若此,他尚何说?令该曹访问,其若生存,即为甄用。〈出榻教〉天柱起伏曰,臣奉命江都,慨念丁丑之事,毕试之日,即谒忠烈祠。其时本府中军黄善身,千摠具元一、姜兴业,即所谓江都三忠,而因孝庙特教,同享于忠烈祠者也。夫褒劝节义,有急于城池甲兵,而三人赠职,俱不过兵曹参议。臣目见位版所题,太涉埋没,将何以劝一都忠义之士乎?至于善身则曾经训炼正,本职既是三品,而赠职亦不过三品,恐当加赠一级。而江都三忠,比如睢阳双节,不可异同。具元一、姜兴业,似当一体加赠,以示圣朝褒奖节义之意,有不可已。而事系恩典,臣不敢仰请,议大臣处之,何如?上曰,曾于沁都,见三忠传,心慕忠节,一祠之内,特命同配之三忠,赠职若此,当初虽由于惜官爵之意,同配今异,其涉斑驳,令礼曹问于大臣,禀处,可也。〈出举条〉又教曰,京华之人,必然累赠矣。三忠子孙残微,非御史,谁能陈白耶?上仍诵三忠传数行,教曰,曾于癸巳,以《璿源录》奉行事,往江都,得见《忠烈录》,予常尊尚节义,故其时誊来三忠传矣。尚今记其文字,如此之故,人或谓之精神好,予每自笑如此,文字虽记得,至若紧关事,则虽昨日事,辄忘却,尚可谓精神好耶?上曰,曾见江都乎?天柱曰,数次见之矣。上曰,何以入去?天柱曰,故相臣崔奎瑞,戊申复入居江都,其家即臣妇家,故再次入往矣。臣于入往时,问故相曰,胡为入居岛中?答曰,九十垂死人,名忝大臣,身在草莱,若国家有事,难以死得分明,而此地则保障重地,脱有事变,仙源故事在焉,区处一身不难云。仙源,即文忠公金尚容之别号也。上曰,故相心事皎然矣。为之嗟叹者良久,上曰,御史周览形胜乎?天柱曰,急于复命,不敢留滞,未及周览,而前有与故相酬酢者,故敢达矣。臣以他日国家得力江都与否问之,则故相答以为,丁丑以前则国家专恃江都,不修边备,此固失着,而丁丑后则边备既不加修,江都亦云难恃,未有定计矣。然以胜国前辙见之,蒙古之难,辄入江都,我国壬辰之乱,播迁西塞,三南之通,多由江都。盖无论金汤咽喉,两京通漕三南,惟江都为然,苟得人以守之,他日未必不得力云云,每以其言为是矣。国家升平日久,百事弛废,而阴雨之备,最为疏虞,臣诚惶恐。近年以来,圣心亦缓视江都矣。上曰,儒臣之意知之矣。向来虽以守城为定,而中夜思之,或恐为欺我万姓之归,思之及此,实觉懔然。天柱曰,虽以江都言之,教帅及镇卒,知放大丸炮者绝少,将校辈知兵书者绝无,盖亦朝家缓视江都之故也。阴雨绸缪之策,宜讲于无事之日,即今则先来愆期,人心易扰,此正宜静不宜动之时。此后安静之时,亦宜留念矣。上曰,儒臣之意知之矣。二更二点,诸臣退出。
4月8日
编辑都承旨韩师得〈式暇〉。左承旨尹光毅〈斋宿〉。右承旨尹东度〈坐直〉。左副承旨赵云逵〈坐直〉。右副承旨金时粲〈斋宿〉。同副承旨金阳泽〈斋宿〉。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任希教〈斋宿〉李宜馣〈仕直〉。事变假注书崔翊胄〈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尹光毅达曰,右议政郑羽良一百二度呈辞到院,而大祭斋戒,留院之意,敢达。令曰,入之。
○金时粲达曰,大司宪洪象汉在外,执义、掌令二员未差,持平张澍在外,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金阳泽达曰,左议政金若鲁上书到院,而大祭斋戒,留院之意,敢达。令曰,入之。
○以右议政郑羽良一百二度呈辞,令于韩师得曰,安心调理。
○韩师得启曰,开政命下,已至多日,尚未举行,事甚未安。吏曹判书李天辅,参判南泰良三牌,何以为之?启辞未下,参议南泰齐,既有只推之令,更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南泰齐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韩师得曰,推考徽旨捧入。
○韩师得启曰,吏曹判书李天辅,参判南泰良牌招不进,参议南泰齐再招不进,推考徽旨,罢职令旨,今方捧入矣。开政命下,已至多日,守令多窠,差出为急,而连事违召,尚不举行,其在事体,极涉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南泰齐再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赵云逵曰,推考徽旨捧入。
○韩师得启曰,吏曹判书李天辅,参议南泰齐再招不进,推考徽旨及罢职令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连违召命,尚未举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所当更请牌招,而一日三牌,有伤事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即牌招开政。
○尹东度达曰,即者典牲署官员来言,今此宗庙夏享大祭牺牲看品,礼曹堂上与本署提调,例为同参,而提调金尚星有身病,不得进参云。典牲提调金尚星,即为牌招,以为进参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持平张澍,下谕后过限不为上来,依定式递差令旨及禁推徽旨,捧入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启曰,即者左议政金若鲁,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更为传授。
○赵云逵,以兵曹言启曰,明日太庙夏享大祭亲临举动时,本曹郞厅侍卫,不可不备员。佐郞有阙之代,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即为口传差出,以为备员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金光砺为兵曹佐郞。
○左议政金若鲁书曰,伏以臣连章控吁,未奉兪音,日前史官之回,敢以屏伏俟令之意,冒昧附陈,侧听多日,讫无处分。而王人暂还复临,一向相守,命召奉纳还下,积烦往来。臣心之惶陨迫隘,固不暇言。国体之尊,君命之重,职臣而隳损无馀地。臣诚死罪,不识邸下何为而许久靳固,一至于此也?顾臣情地之危蹙,睿鉴悉烛,亲嫌之应避,国典昭在,非复有持疑难许之端。而若谓相职,自有体貌,不宜轻递,则遵守宪章,即是应行之事,又何必虚縻当递之衔,以益听闻之骇惑哉?此臣所以反复思惟,不胜忧郁,一书再书,至于三四,终不避烦渎之诛者也。危祸薄身,心惊魄褫,奔迸穷山,念绝世路,俎刀残喘,朝暮惴惴,更无一分馀气,对抵于锋镝之交下。而顷于拜章之际,府吏誊示李渭辅之书,故漫及臣不可进之数句语,即见其再书,则气豪怒激,操持践踏唯其意,至举李宇夏而猝办一门五人之说,欲实权臣之案。噫嘻,亦太甚矣。彼虽仇视臣家,辱臣杀臣,足矣。人皆有父兄,何忍并及于既骨之臣兄哉?臣崩心痛骨,直欲溘灭而不可得也。日来本府,以朝令输致月廪,而臣方待谴,不敢冒受,只增悚懔。伏乞邸下,特加照谅,镌臣应解之职,召还偕来,仍寝赐廪之令,俾臣得以随分饮啄,毕命松楸。且臣虚带药院,已及两月,而伏闻大朝亲享太庙隔日,此时保护之任,尤不宜阙员。亟赐变通,亦臣所大望也。臣无任瞻望云天,涕泣恳祝之至。答曰,览书具悉卿恳。此等之言,其何挂念?不腆之廪,又何过辞?今须安心勿辞,幡然就道,用副余日夕之望。仍令曰,bb遣b史官往谕。
4月9日
编辑都承旨韩师得〈随驾〉。左承旨尹光毅〈留院〉。右承旨尹东度〈随驾〉。左副承旨赵云逵〈随驾〉。右副承旨金时粲〈坐直〉。同副承旨金阳泽〈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任希教〈随驾〉李宜馣〈仕直〉。事变假注书崔翊胄〈守宫〉。
○上在太庙斋室。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赵云逵达曰,大司宪洪象汉在外,执义、掌令二员,持平二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金阳泽达曰,右议政郑羽良一百三度呈辞到院,而亲祭斋戒,留院之意,敢达。令曰,入之。
○尹东度启曰,小臣,大王大妃殿问安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又启曰,小臣驰往于大王大妃殿问安入启,则答以知道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云逵启曰,内医来言卷帘,取禀。传曰,卷三面。
○以右议政郑羽良百三度呈辞,令于韩师得曰,安心调理。
○大驾入斋室后,王世子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
○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望庙礼后,政院、玉堂、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亲临省牲后,政院、玉堂、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中官摘奸时,诸执事则已见之故置之,只进排官使之摘奸矣。诸执事亦混同摘奸,莫重下教,误为举行,当该中官从重推考,书启时,只进排官书入。
○又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当该中官,敢为放恣陈奏,其涉可骇,令该府处之。
○传于赵云逵曰,殿内虽凤头之声,亦为低微,则政院承传色,呼望之声太高,此后申饬,使之低声。
○传于尹东度曰,注书二员待命。
○传于韩师得曰,开国功臣赵英茂,文臣耶?武臣耶?问知于勋府,还宫后以禀。
○传于尹东度曰,雨势如此,挟辇及三军门军兵等雨具与否?问启。
○又传曰,雨势如此,版位设于月廊,祭官亦入于月廊,左右班列,入于左右夹门,祭郞入于檐下,轩架设于南门,依前举行。
○兵曹口传政事,以洪泰斗为兼羽林将。
○赵云逵,以兵曹言启曰,在前经宿举动时,大内巡检等事,使入直兵曹都摠府堂上,各别申饬,累次巡检事,例为启禀,分付矣。今亦依此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左承旨尹光毅〈留院直〉。事变假注书崔翊胄〈守宫直〉。
○上在太庙。
○尹光毅达曰,兵曹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士昼巡检云矣。敢达。令曰,知道。又达曰,都摠府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兵昼巡检云矣。敢达。令曰,知道。
○辛未四月初九日卯时,上宗庙夏享大祭亲临举动时,都承旨韩师得,右承旨尹东度,左副承旨赵云逵,右副承旨金时粲,同副承旨金阳泽,假注书任希教、李宜馣,记事官李致彦、朴正源随驾。上具远游冠、绛纱袍,出敦化门,至太庙大门外下辇时,上曰,宗庙大门,通礼当立于东夹门,而误立于正门,事甚未安。当该通礼,推考,可也。〈出举条〉上由东夹门入斋宫。上亲临省器时,祝史尹勤,不为入来。上曰,通礼清斋耶?韩师得曰,通礼虽不参祭,亦为清斋云矣。上曰,然则尹勤出送。师得曰,祝史尹勤,拿处,宜矣。上曰,姑观处之矣。上曰,莫重亲祭,通礼不可不备,以已清斋者,即为塡差。〈出榻教〉省器罢后。上曰,省牲何时刻为之乎?礼曹判书申晩曰,未时为之为宜矣。永宁殿奉审罢后,上曰,莫重亲祭,不为待令执事,慢蹇特甚,摄行何说?并施告身三等之律。〈出榻教〉大祝金致仁进前达曰,莫重亲临大祭,稽缓入来,极为骇然,而处分似过矣。尹勤适现发故知之,而如尹勤类者有之矣。上曰,谁也?对曰,朴昌润亦不入来云矣。上曰,然乎?赵云逵曰,门排自上曾已申饬修补,而此后随毁随补事,亦为下教矣。臣等昨日见之,则门排间或有剥落处,而不为修补,殊无特教申饬之意,兵曹当该郞厅,从重推考,各别申饬,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洪启禧曰,羽林将赵衍福,亲病危重云,故不得不给由,而代将之不得领军,近有定式,所当草记请递,而以清斋中烦禀为惧,姑未禀启矣。即为改差,口传差出,何如?上曰,望单子入之,可也。〈出举条〉上命进仪仗差备赵荣茂曰,身手壮矣。汝有弓才乎?对曰,习弓才数年矣。上谓启禧曰,观荣茂身手,用之军门,则好矣。
4月10日
编辑都承旨韩师得〈坐〉。左承旨尹光毅〈坐〉。右承旨尹东度〈坐〉。左副承旨赵云逵〈坐直〉。右副承旨金时粲〈坐直〉。同副承旨金阳泽〈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任希教〈仕〉李宜馣〈仕直〉。事变假注书崔翊胄〈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亲祭罢后,王世子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
○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还宫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口传启曰,即者左尹洪凤汉,率待令医官,入诊元孙宫。退出后以为,详察症候,则感气诸节,差胜后一样,核处比昨,四畔浮高,稍似消灭,而当处则益有团聚之意,连付赤小豆膏,以为消散之地为宜云。此药剂入之意,惶恐敢启。传曰,知道。
○尹光毅达曰,右议政郑羽良一百四度呈辞到院,而亲祭正日,留院之意,敢达。令曰,入之。
○又达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日次,而亲祭正日相值,頉禀。令曰,知道。
○又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领议政金在鲁未肃拜,左议政金若鲁,在外右议政郑羽良,方在呈辞祈免中,不得来会云矣。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大司宪洪象汉在外,执义、掌令二员,持平二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金时粲达曰,右议政郑羽良箚子到院,而亲祭正日,留院之意,敢达。令曰,入之。
○赵云逵启曰,小臣大王大妃殿问安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又启曰,小臣驰往于大王大妃殿问安入启,则答以知道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宣传官来言,蛟龙旗、雨具,取禀。传曰,知道。
○又启曰,内乘来言,辇舆、雨具、卷帘,取禀。传曰,卷三面。
○右议政郑羽良一百四度呈辞。令曰,安心调理。
○右议政郑羽良箚曰,伏以今日圣上亲享太庙,百僚骏奔,而臣独引疾祈免,不得趋参,唯祗伏路左,恭瞻羽、旄而已。揆以邦宪,宜被重勘。伏乞离明,亟降威罚,以安私分,以警具僚焉。答曰,览箚具悉卿恳,以疾未参,其何所伤?卿其安心,勿辞善摄焉。仍令曰,史官往谕。
○辛未四月初十日四更一点,上亲临宗庙夏享大祭时,亚献官绫昌君橚,终献官锦城尉朴明源,进币瓒爵官吏曹判书李天辅,礼仪使礼曹判书申晩,荐俎官户曹参判郑必宁,奠币瓒爵官吏曹参议南泰齐,堂上执礼副司直吴彦儒,堂下执礼副司果洪乐性,典祀官奉常正朴𪼤,庙司令金极龄,第一室执尊副司果李昌儒,第二室执尊副司果朴玶,第三室执尊吏曹佐郞李星庆,第四室执尊副司果闵宅洙,第五室执尊副司果李埙,第六室执尊副司果李启昌,第七室执尊副司果闵堣,第八室执尊副司果宋时涵,第九室执尊副司果权基彦,第十室执尊副司果郑基安,第十一室执尊副司果李燮元,第十二室执尊副司果南鹤宗,第一室大祝副司果金尚耉,第二室大祝副修撰韩光肇,第三室大祝副校理郑弘淳,第四室大祝修撰李得宗,第五室大祝副司果申晦,第六室大祝副司果李奎采,第七室大祝副司果赵暾,第八室大祝副司果尹尚任,第九室大祝司仆正申𬀩,第十室大祝副司果成天柱,第十一室大祝校理金致仁,第十二室大祝副司果朴相德,第一室祝史司艺李九成,第二室祝史副司果李堉,第三室祝史副司果李寿凤,第四室祝史兵曹佐郞南鹤老,第五室祝史副司果徐海朝,第六室祝史副司果安致宅,第七室祝史宗簿正许锡,第八室祝史副司果李弘德,第九室祝史副司果沈益圣,第十室祝史副司果南云老,第十一室祝史副司果李永福,第十二室祝史副司果李万恢,第一室斋郞副司果朴师讷,第二室斋郞副司果李师祚,第三室斋郞副司果吕善应,第四室斋郞吏曹正郞李显祚,第五室斋郞副司果朴起采,第六室斋郞兵曹正郞崔台衡,第七室斋郞副司果柳謇,第八室斋郞副司果李泽征,第九室斋郞副司果黄㝡彦,第十室斋郞副司果金光国,第十一室斋郞副司果尹得养,第十二室斋郞副司果李仁源,第一室捧俎官司仆主簿李徽之,户曹正郞赵载洪,长兴主簿南肃宽,第二室捧俎官冰库别提徐有祜,工曹正郞任瑢,南部都事柳世模,第三室捧俎官广兴主簿沈㙂,尚衣主簿李埴,仪宾都事白尚贤,第四室捧俎官中部都事郑彦相,副司果金履健,长兴直长金俊材,第五室捧俎官东部都事朴时晋,副司果朴师伯,司饔主簿任行元,第六室捧俎官义兴直长洪启祥,汉城庶尹金始煐,军资主簿朴师约,第七室捧俎官司评李泽身,汉城主簿金圣休,司饔直长徐命仁,第八室捧俎官汉城判官黄颋,军资判官金东铉,司议边致周,第九室捧俎官瓦署别提李坰,敦宁判官李显纯,北部都事郑东明,第十室捧俎官掌乐主簿李福源,户曹正郞徐日修,西部都事尹堣,第十一室捧俎官司仆佥正金孝大,户曹佐郞徐命膺,宗簿主簿闵百增,第十二室捧俎官司饔主簿具善庆,工曹佐郞金远祚,敦宁主簿李时中,爵洗位直讲金圣龟、赵炳祚,盥洗位平市令崔大润,直讲柳基緖,亚献官盥洗位典籍郑楺,终献官盥洗位典籍金泽丽,赞者引仪金宅寿,假引仪林梓,谒者假引仪沈得彬、赵载种,赞引假引仪郑行玉、朴性源,掌牲令典牲主簿郑光谦,协律郞掌乐正林象鼎,七祀献官副司果尹得重,祝史礼曹正郞郑宅臣,斋郞缮工监役宋宅休,功臣献官军资正朴亨润,祝史冰库别检申大来,斋郞西部奉事申晠。三更五点,上出次。上庙时下教曰,诸军兵作粥食之事,承旨,分付,可也。亚献三献时,上连为立于板位,药房提调申晩曰,夜气阴湿,且冷风连吹,似有妨于静摄之候,入临小次为好矣。上入小次时下教曰,锦城使之入侍。又以承传色下教曰,献官入于十一室后,即为达之。祭罢后,上曰,宗庙官员仔细奉审,可也。恐有雨漏之虑耳。又下教曰,达夜雨下,军兵何以经过?使教炼官问启,还宫时住驾庙门,命承旨书御制。仍下教曰,大礼既已顺成矣。更思之,昨日处分过矣。告身三等二字抹去,则可谓适中矣。仍命书传教曰,幸得时雨,大礼顺成,昨日下教中告身三等者,除三等中官,令该府处之者,从重推考。〈出榻教〉上曰,此雨似妨于今日,而久旱馀得之,可谓甘霈矣。申晩、尹光毅曰,闻农家言则两麦颇干,付种愆期云,诚可闷虑,今则幸矣。上曰,顷年大射礼时得甘雨,而其时犹未浃洽矣。晩曰,大射礼谒圣科,儒臣韩光肇、朴盛源为之矣。上曰,然耶?盛源之兄在彼,然盛源向日事,实为不紧矣。上谓洪启禧曰,观赵荣茂身手则可合于军门,收用好矣。启禧曰,第当试渠弓才而用之,无实容长易矣。上住驾路上,招宣传官下教。昨日雨后,军兵无伤病乎?与否持标信知委问之。赵云逵曰,标信事体重大,而即者宣传官持标信出去之际,不为祗受于兵曹摠府,轻先出去,事极疏忽,当该宣传官,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金时粲曰,昨日未待令祭官二人,夺告身,命下矣。追闻又有一人未及者,不宜异同,故更捧现告矣。上曰,谁也?时粲曰,闵堣也。上曰,一体施之以告身之律,可也。〈出举条〉
4月11日
编辑都承旨韩师得〈坐直〉。左承旨尹光毅〈奉命偕来〉。右承旨赵云逵〈坐〉。左副承旨金时粲〈坐直〉。右副承旨鱼锡胤〈未肃拜〉。同副承旨金阳泽〈式暇〉。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任希教〈式暇〉李宜馣〈仕直〉。事变假注书崔翊胄〈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下直。知礼县监李复祥,昌平县监李儁徽,河东府使洪一涵,麒麟察访李廷烈。
○尹东度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金时粲达曰,大司宪洪象汉未肃拜,上书入达,执义未差,掌令二员未差,持平二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尹光毅达曰,臣以左议政金若鲁处偕来事,下直进去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申晩,副提调韩师得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昨日亲享太庙,触冒风雨,彻晓将事之馀,眩候诸节,不瑕有添损乎?前剂入汤剂,已尽于再昨矣。今日臣等与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元孙宫微感之候,夜间益有差胜之势乎?臣等无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少伸情礼,一倍追慕,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元孙气候,当下教于入侍矣。
○以右议政郑羽良一百五度呈辞,令于韩师得曰,安心调理。
○右议政郑羽良处手书曰,卿之为亲之心,闻卿达,令人兴感,国事岂恝然?而至今令卿寻单,意在以孝御国矣。亲祭回驾,此心憧憧,虽欲伸其微诚,何以伸也?且诚浅之故,僾然之音漠然,以此心追卿心,为九十之亲,欲便以奉,孝子之当然也。传云,老老兴孝,思至此而敦勉,是岂诚也?中夜起感,手书示意,特为许副,以便奉老。卿须谅此意,莫曰时原,共济国事。噫,览此手书,可知予莫攀之怀矣。
○传于金时粲曰,此手书,承旨传谕。
○传于金时粲曰,大臣处置至重,政事即今为之。
○又传曰,右议政郑羽良处偕来史官,使之入来。
○尹东度达曰,上番兼春秋李致彦,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金时粲启曰,上番兼春秋李致彦改差,达辞依下矣。其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兼春秋单申一清。
○传于金时粲曰,昨日亲祭入参典乐、守仆,待令于昌庆宫。
○又传曰,御将出入元孙宫后,留待内局入诊,同为入侍。
○金时粲达曰,正言玄光宇,下谕过限未上来,依定式递差令旨及禁推徽旨,捧入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启曰,吏曹判书李天辅陈书入达,参判南泰良,参议南泰齐牌不进推考徽旨及罢职令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不即举行,事甚未安。参判南泰良,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韩师得启曰,吏曹判书李天辅书批已下,一体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金时粲启曰,吏曹判书李天辅,参判南泰良再招不进推考徽旨,今方捧入矣。开政命下之后,尚不举行,极为未安。判书李天辅,参判南泰良,所当更请牌招,而一日三牌,有伤事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牌招开政。
○又启曰,吏曹参议南泰齐,既有只推之令,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有伤事体,何以为之?敢禀。
○以吏曹参议南泰齐再招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金时粲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黄海监司状达瑞兴等官居校生吴后齐等渰死事,令于金时粲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以黄海监司状达海州居韩畓雪等渰死事,又令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金时粲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弼善李渭辅,陈书承批之后,尚不出肃,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判书李天辅进,参判南泰良牌不进,参议南泰齐牌不进,都承旨韩师得进。
○吏批启曰,前判府事兪拓基在丧终制,右议政郑羽良许副事,命下矣。当为处置,而领敦宁一窠,他大臣今方见带,本曹无相当窠,依例送西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今日政厅,考见全罗道褒贬启本,则同福县监宋翼贤,以未闻大疵,第欠束吏为目,则其不治可知,宜置下考,而置诸中考,殊无严明殿最之意。当该道臣,推考警责,同福县监宋翼贤,罢黜,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新除授会宁推考敬差官金光国呈状内,矣身七耋偏母,素患风眩之证,近益添重,实有难保之虑。人子情理,断无抽身千里远赴之势云。亲病既如此危重,则不可强令远赴,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砺山府使,今当差出,未准朔禁军将,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光州牧使、平壤庶尹,今当差出,而两邑物重地大,素称难治,不可不择差。他道有声绩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
○鱼锡胤为承旨,金文行为应教,金尚耉为副校理,洪乐性为司谏,兪彦国为执义,兪汉萧、柳健为持平,李朝望为正言,成天柱为献纳,南鹤宗、李凤龄为掌令,郑基安为文学,赵暾为兼辅德,南泰良为同春秋,宋时涵为司成,洪镜辅、李敏辅为工曹佐郞,宋翼彦为活人别提,洪益三为安岳郡守,金始煐为光州牧使,李时中为平壤庶尹,申暻为金城县令,朴师约为同福县监,郑游良为井邑县监,林廷燮为长水县监,闵宅洙为茂长县监,李寿观为务安县监,沈瑴为遂安郡守,任师夏为顺天府使,申得文为砺山府使,李汉范为康翎县监,徐必修为海美县监,鱼史绩为益山郡守,金宗爀为海南县监,郑养淳为广兴奉事,李漪为贞陵参奉,宋宅休为缮工监役,权烜为礼宾参奉,李仁源为吏曹佐郞,韩宗济为会宁推考敬差官,光春令棬为司饔副提调,朴斗相奉常直长单付,右承旨赵云逵,左副承旨金时粲,右副承旨鱼锡胤。
○兵批,判书洪启禧进,参判申思建病,参议朴弼干入直进,参知郑宲病,右副承旨金时粲进。
○兵批启曰,知中枢府事安绰,年老病痼,无望供职,四山监役官慎尔仪,素患疾病,近又添剧,万无起动供仕之望,俱为呈状乞递,并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前判中枢府事兪拓基,右议政郑羽良送西事,命下矣。领中枢方有阙,依例从座目,兪拓基下批,判中枢二窠,辅国判书申思喆、赵观彬,今方见带,从座次,赵观彬降付知中枢,其代郑羽良判中枢下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新除授安兴佥使鱼有珪,曾任灵岩郡守时,解由未及成出,而不能觉察,备拟受点,不胜惶恐,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全罗右水使,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他道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南虞候,今当差出,而当品中可拟之人乏少,堂下曾经三品中可合人,并拟,何如?传曰,允。
○尹潝为五卫将,安泰雄为庆德将,李载海为都摠经历,安宗周为训炼佥正,洪汲为部将,任益昌为宣传官,李世馨为全州营将,郑孝曾为庆尚南虞候,李重泽为南兵虞候,金鸣夏为清城佥使,李苾为鹿岛万户,朴文德为林土别将,金养浩为全罗右水使,兪拓基领中枢单付,郑羽良判中枢单付,赵观彬知中枢单付,尹东度副司直付,郑益良副护军付,李宜馣副司正付,赵有臣、韩时泰副司果付,李彦三同知单付,李光佑佥知单付。
○金时粲,以兵曹言启曰,今日武臣宾厅武经讲书时,御营厅哨官白匡一,三略不通,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新除授南虞候李重泽,时无加资之命,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特为加资。
○又达曰,下番翰林朴正源,以其亲病陈书径出,原书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徽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令曰,依。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广州留守李箕镇下金吾推考事,徽旨达下矣。李箕镇时在京畿骊州地本家云。依例发遣府都事,拿来,何如?令曰,依。
○又以左边捕盗厅言达曰,畿内有贼当讥捕事,军官军士发送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赵云逵,以兵曹言达曰,今四月十一日,幼学郑𡎤称名人,自丹凤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尹莘兴,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令曰,依。
○又以禁卫营言达曰,本营分授西小门北边体城崩颓处改筑事,前已启下矣。今四月十八日始役改筑,而所用石子,依定夺,西郊小碌磻近处,浮取以用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司直金圣应书曰,伏以臣罪关师律,罚止薄罢,含恩踧踖,靡所容措。不意特叙遽降,职名如旧,惝惶震越,益不知置身之所。噫,如臣无似,滥蒙洪造,致位至此,而丝毫无补,罪戾层积,前后坐罢,殆无虚岁。以军门言之,纪律解弛,士卒横恣,至有触犯刑章者。而今番鼎九之事,关系尤重,究厥所由,罔非主将之罪,论以国法,合被重诛。圣度天大,辄蒙宽贷,毕竟勘律,又不过罢职。而曾未几何,恩叙旋下,以臣代臣,视若常例,此何足以警三军而振颓纲乎?臣心惶愧,已不胜言,而其在严公法惩后弊之道,决不容若是。适值太庙亲享,虽不得不冒出陪扈,而因仍蹲据,断无是理。玆敢略陈短章,仰渎睿听。伏乞离明,俯垂谅察,亟许递臣将任,仍令重勘臣罪,以肃朝纲,以安私分,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卿勿辞察任。
○弼善李渭辅书曰,伏以臣再书悉暴,情志少伸,三单还给,恩顾出常,一瞻睿光之愿,六载耿结。臣虽愚迷,岂不知感激眷私,遹趋之为恭?第大臣以首先汲引,诋斥铨地,睿念虽隆,屋嗔可怕,此臣所以逡巡徊徨,只自伤悼。又伏见大臣书本,添臣悚惧之一端,臣之前后所陈,不过对辨而已。曷尝有激怒使气,操持践踏之意哉?至于李宇夏一门五人之说,即举世之所共言者,非臣猝办之语,至诟政官,欲枳言者,臣不得已执左券而告君以实矣。方在郊伏引咎之日,犹且恣意逞憾,而谓臣欲实其权案,何其不知所以自反也?至若人皆有父兄等语,失言,甚矣。或者不深量而出于愤头耶?臣不欲呶呶较挈也。向日首揆辞疏,搀臣书语,谓以难进之一端,臣书何尝有碍逼者?而拖引为嫌,在臣情地,尤为难安。官职去就,非所可论,且臣有恳迫情理,不暇及于职事者。臣年来扶将病母,漂泊京乡,备经穷厄,宿病昏缀之中,精力又落下数十层,长委床席,宁日常少。又自去冬,兼得吐血之证,频频呕血,药饵罔效。近因朝昼之间,寒燠乖常,添得重感,症形徒剧。臣以孑然单身,左右扶将,不暂离侧。玆于召牌之下,进身于九阍之外,情私忙急,按住不得。玆敢悉暴危苦之忱,兼陈焦迫之恳。伏乞离明,俯谅微悃,亟削臣职,以谢人怒,俾便救护,以伸至情,千万颙祝。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江原监司赵明履书曰,伏以臣之东出,期不远矣。臣之父母坟山,在于麻田地,欲于未辞朝前往省而归。伏愿邸下,俯垂鉴烛,赐臣数日之暇,俾得伸其情理,千万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卿其依所陈往省焉。
○检阅朴正源书曰,伏以臣之老母宿病,一向沈绵,剧歇无常,宁日常少矣。即接夜来家信,则挟感添剧,症情危笃,气息奄奄,转侧须人,促臣来视。心神飞越,情私煎迫,忙陈短章,径出禁扃。伏乞离明,俯谅微恳,递臣所带之职,以便救护,治臣擅离之罪,以严法纪,不胜幸甚。答曰,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吏曹判书李天辅书曰,伏以臣之情势,实难一日冒居铨职,而积逋威命,分义是惧,黾勉复出,抗颜政席,愧汗沾衣。而伏见向日大臣箚本,则以弼善李渭辅检拟事,以为首先汲引云云,臣不胜讶惑之至。渭辅顷年事,在大臣家,诚为不幸,而积年废锢之馀,既蒙恩叙,政官检拟,不过循例而已。大臣之遽加疑怒,实是意虑之外,臣忝居重任,疮疣百出,台章迭攻,左酬右应,令人疲恼,而今又有大臣之言,臣不欲以此多言,以伤事面。然因一政注,平素亲好之大臣,犹不相谅如此,顾今世道益艰,人心益险,臣何以齐其不齐,弥纶保合,不负我圣上付托之重哉?且伏闻日昨儒臣,以正言韩命舆出六太遽,有所陈达,至有问备之命。命舆,甲科三人也。今五月准十五朔,法当出六,恐不可以登第一期论之。况说书亲通,四五日而陞六者,朝臣中亦多有之,命舆则已满两朔矣。儒臣之论以太遽者,臣终未见其然也。然以此以彼,臣之难安则非止一端,连值清斋,无路仰吁,镇日违牌,益增臣罪。今因大臣处置,开政有命,而末由趋承,露章自列。伏乞离明,俯赐谅察,递削臣职,以安微分,千万至幸。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任。
○大司宪洪象汉书曰,伏以臣获戾神祗,祸延偏母,叫呼靡逮,冥迷苟活,岁月流迈,祥禫奄终,俯仰穹壤,人理都丧,病伏田庐,念绝当世。不自意都宪之命忽降,驲召之旨远辱,恩光所被,瞻聆动色,其在臣心,尤当如何?回思奉檄之奏,祇益不洎之痛,手擎除书,五情摧咽。仍念臣,百无肖似,最居人下,而滥蒙大朝不世之遇,通籍十数年,骤跻上卿之列,涓埃莫补,谤罪徒积,量时揣分,早宜屏退。只缘老母在堂,不能远遁,低徊隐忍,一任浮沈,内自循省,冞增悔懊,到今孤露之馀,忍以何心,复窃宠禄,为一己之荣而忘夙昔之志,弹冠束带,翺翔追逐于班联之间乎?臣虽无状,爱君之心,根于秉彝,移孝之道,正在今日,逖违轩陛,居然四载。区区犬马之慈,岂不欲一觐耿光,少伸情礼?顾此风宪之长,地望自别,责任尤重,而乃初诿以宿趼,遽然趋承,则固有所恧缩者。况今人心陷溺,世道污下,义理不明,是非靡定。当此之时,假使硬脊梁者,明目张胆,随事尽言,犹患其不能称塞。以臣衰迟之年,摧颓之气,尚何可拟议于万一乎?今我邸下,代理万机,四方拭目,正宜得骨鲠之臣,布台阁之列,开不讳之门,广达四之聪,俾有以振肃纲维,仰赞化理。尤岂容臣一日虚縻,以乖综核之政哉?以私则情有不忍,以公则人器不称,臣之去就,于是乎决矣。抑臣有所隐痛于中者。顷年宋莹中之侵诋臣子也,搀及臣傧使时事,其所为说,全无人理。在臣今日情理,尤岂忍一一追提,以增怆痛?而人之不仁,胡至此极,此又臣难进之一端也。恩召之下,不敢久淹,扶曳病躯,来伏私次,披沥肝血,略暴危恳。伏乞睿慈,察臣悲苦之悰,非出例让,亟赐镌递,俾臣退守本分,以卒天地生成之泽,公私万幸。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任。
○黄海监司曺命采书曰,伏以无似贱臣,受恩罔极,一身顶踵,矢为磨报之图,而方且猥叨藩寄,符节在身,岂不敢殚竭心膂,奔走检赈于群瘠尫然之间,亲分粥糜,宣国家轸恤之德意?而祇以遭言至深,僇辱又甚,则臣之处义,惟有一递之为公私两幸,故申控哀恳,恭俟恩许。及伏承去月二十日下答,不惟不赐准依,又谕以从速察任,继伏见大朝饬教,辞旨极严,至命喉院勿捧陈章。臣于此,情穷势隘,窃自抚躬悲悼,而贱心料量,亦有毕竟归宿,今不敢复陈私恳,只就目下赈事之遑急者仰吁焉。道内饥口日增,赈谷垂绝,而遑遑道路,菜色相枕,沟壑之惨,邑状连续。臣虽缩伏祈免,亦不忍袖手傍观,敢烦替都之状?幸蒙大朝特念民饥,至有赈谷一万石还分之命,将使海隅滨死之民,亦能相扶而起,攒手感泣于圣上恻伤轸顾之恩。而第念赈给还分,名实相殊,赈者白给而赈活也,还者姑分而还籴也。既曰赈资而给而还捧,有异朝家备谷名赈之义,且有土穷民,以元籴与详米改色,庶有挨过麦岭之望,而无依饥口,惟以白给,赖得时日之支活。今若就此还分之赈谷而一例分俵,则垂死残命,虽幸得延于目前,此皆无片土无恒产之类也。及秋还征,殆同捕捉风影,而其孑遗馀生,亦将为鞭仆鬼,此于圣明恤饥慈哺之政,窃虑终始之异惠。而伊日筵臣之建议仰达,似未及谅此也。臣职忝承流,有怀如右,则还分一事,不敢以奉承为恭。至于黄豆之代捧,前状申闻,实诵民间万万渴急之状,而未蒙准施,亦极罔措。盖以南八邑之所纳税太,其数不过为四千馀石,苟非有至艰难捧之势,此岂足仰烦朝家?更敢陈请者,而太之绝种,一道皆然,欲办一包,虽费三四缗钱,亦无可贸之路。故即今三驿之驲骑,五站之募马,俱不免羸毙之患,由此推之,民情之焦惶,盖可知矣。臣既目击于此等事情,而终不得泯默,敢冒烦渎之罪,复此仰陈于大朝,更将臣前所申请者,赈谷特许白给,税太亦令折钱,俾累万饥口,得延晷刻之命,八邑穷民,少纾一分之急,千万幸甚。顾此一路之急,甚于焚溺,而有不可循例申闻,拜书烦吁,不胜惶陨。答曰,览书具悉。书辞令庙堂禀处。
○右参赞元景夏书曰,伏以臣素婴风痰奇疾,淹淹垂死,殆至五十日,而病祟水土,就饮长流,担出江郊,作一废物。不自意惟我大朝,特下备忘,至有重推,即日入城之命。且以李昌儒讥斥,非徒意外,亦涉不美,则以此撕捱,尚无动意,分义事体,俱涉过矣为教。臣闻命震惶,瞻天叩头,罔知措躬。伏惟日月之明,未照臣本情,冒死仰摅焉。臣虽至愚无状,粗闻人臣进退之节,自谓其进其退,煞有所依据,曩臣以提学,入参宾议。而昌儒罪臣,乃曰有事则若将不及。顾臣之进,所重有在,其言敢如此乎?且闻昌儒父重臣,尝于禁中,对四五卿宰,以为只知其子违牌,不知其子陈书,缕缕自辨,其言至彻前席云。弹议号之臣,瞒在家之父,臣于昌儒,何责焉?臣之过江治疾也,守本也。遘事则进,过事则退,即臣丁卯以后处身之义也,实非因昌儒而然。虽然,问昌儒之官,则御史中丞,罢职不叙,见劾中丞而扬扬弹冠,其奈四维何?世固有从他笑骂,自为好官,而臣则一端羞恶,诚不忍为此也。官职去就,尚何可论?自闻大朝特教,畏分惧义,不敢偃床,扶曳病躯,进伏城外,沥血陈恳,恭俟处分。伏乞离明,亟削臣职,仍治臣罪,以为人臣慢命者之戒,千万颙祝。臣畎亩僇废,非敢妄论时务利害,而耳听目瞯,实有懔然心寒者。向臣登筵,语及鱼盐,而嫌于沮事,未敢洞劈弊源,臣则不忠死罪。夫课盐算船之法,汉、唐行焉。而滔滔流害,曾不旋踵,至于计网敛钱,汉、唐未之有也。臣所居大江之滨,日日盐贾渔商,蹙頞相告,愁怨之声,盈于三江。即三江而两湖可知,盐一包,昔之价一百,今之价五百,鱼一尺,昔之价卄,今之价百。不但鱼盐,众物腾跃而鱼盐最艰,民间遑遑,食盐食鱼者,十仅一二,问其故则曰均税新法也。海民破盆裂网,各鸟兽散,鱼何以捕?盐何以煮?鱼盐绝而民产绝,民产绝而国何以为国?思之及此,茫然无涯。昔萧望之告汉帝曰,御史属徐宫,家在东莱,言往年加海租,鱼不出,长老皆言。武帝时,县官尝自渔,海鱼不出,后予民,鱼乃出,望之因宫言而反复于物数相感之理,至曰万事皆然。臣有味其言,今日鱼盐,无或如汉时否?若夫算船,害有甚焉。汉之均输船,五丈以上一算,民尚病,今之均税,三板钓舠亦算,民何堪?未二三年而江海将无帆楫之往来矣。呜呼,明者见于未形,智者防于未然。而况事理显白,不啻未形未然,而一味泄泄,罔或变改,四方之民,日夜引领,冀朝廷觉悟,而无一人极言其哀痛。臣窃绕壁浩叹曰,元辅之疏字明的,可见老臣诚悃。《书》曰,虽则云然,尚猷询玆黄发,则罔所愆。臣敢为邸下诵之,此乃民国安危攸关,少迟而水旱饥馑,则有土崩瓦解之忧。惟望厦殿,敦勉元辅,讲确新法得失焉。若未及今亟变,必有后悔,悔而后改则其害奚救?臣实惧焉。答曰,览书具悉,大朝特推,申饬之下,又何如是?书辞令庙堂禀处。卿其勿辞,从速行公。
○辛未四月十一日未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诊。御将同为入侍时,药房提调申晩,副提调韩师得,御营大将洪凤汉,假注书李宜馣,记事官李致彦、朴正源,医官金寿煃、金履亨、康天衢、皮世麟、郑缵修、许磐、李泰远,以次进伏讫。申晩曰,彻夜将事之馀,气候不瑕有损伤之节乎?上曰,比前一样,而追慕之心一倍矣。晩曰,圣思之追慕,臣亦知之矣。眩候诸节亦何如?上曰,无加减矣。自量筋力,初意则似难行礼,而已过之后,无损伤之节,虽予之筋力,不自知也。晩曰,行礼后气候诸节,亦免一样,下情喜幸,当复如何?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安宁矣。晩曰,王世子气候,亦何如?上曰,无事矣。晩曰,元孙宫症候,夜来何如?上曰,所见似不轻矣。晩曰,先为诊候,何如?上可之。诸医官以次诊候。寿煃曰,左右三部脉候不为浮数,大体俱为调和矣。履亨曰,左右三部依前调和矣。天衢曰,脉候皆安静调均。臣意则不进苦口汤剂,而长服琼玉膏,则必有无限效矣。世麟、缵修曰,左右三部脉度,俱为调均,与诸医所见同矣。寿煃曰,连日动驾之馀,脉度不为浮高,以此观之,益气汤不无其效。臣意则毕进汤剂,而琼玉膏间间进御,似好矣。晩曰,亲享后气候安宁,安知非药效乎?臣意其在虑后之道,连为进御汤剂,为好矣。上曰,少时则虽苦口之剂,便如饮水矣。今则甚厌,初贴不堪呑下,至过数三贴后,稍胜于初服矣。上曰,加减补中益气汤,加剂五贴以入。〈出榻教〉上曰,追慕一倍之中思之,局方两厅中昔年老医,只有金寿煃、康天衢,其令该曹随品特付实职。〈出榻教〉上谓凤汉曰,元孙症候,卿之所见,则何如?凤汉对曰,臣连日进候,则结核处或白或红,盖感气未解,胎毒随感气往来之致也。若感气快愈,则胎毒亦减矣。然游戏进乳之节,无异于前矣。上曰,游戏之际,卿见之耶?对曰,臣亦瞻望矣。傍人曰,欢字在何处云尔,则元孙即指壁上矣。当身岂必知其字,而常时傍人教之,故不忘其书字在处矣。上笑曰,然耶?予则不与之弄戏耳。耳后分野轻重,何如?寿煃曰,阴经分野则甚重,而耳后则阳经分野,故轻矣。凤汉曰,嫔宫亦曾经此患矣。上曰,清斋时,使御将察症详达,盖当初深虑而然矣。今虽不愈,比前所虑,稍解矣。韩师得曰,此肿处若团聚,则不久成脓,而元孙肿处,团聚而大且长,似难见效于朝夕,连用消散之剂,似好矣。上曰,此肿频频诊察,然后可知其动静,副提调直本院,提调则待令于阙下,御将亦种种入来诊视为可。晩曰,然则臣与都承旨轮直,似宜矣。上曰,都承旨既已入宿,卿则只待令于阙下近处,何妨乎?凤汉曰,提调待令阙下,则臣亦当为待令,而臣则佩符之身,任意等待为难矣。上曰,家在近处,无难矣。上曰,元孙气候,更观数日,当下教医官,则连为诊察,姑勿问候事,分付。〈出榻教〉师得曰,关西、岭南两伯,累次申饬之下,不为应命,催促辞朝,宜矣。上曰,关西伯赵载浩,岭南伯李𪻶,特教之下,今日不为辞朝,事之寒心,莫此为甚。更为从重推考,其令即为辞朝。〈出榻教〉上曰,朴文秀、元景夏,尚无动意耶?晩曰,文秀,去来不知,而景夏则顷有勿捧县道封章之教,故无路陈暴,今方入来城外云矣。上曰,他承旨入侍,儒臣持《自省编》入侍。〈出榻教〉右副承旨金时粲,校理郑弘淳,副校理李得宗入侍。承旨、儒臣、史官以次读《自省编》讫。上教于儒臣曰,有何所达之义耶?上番之父,昔于甲辰,与予涕泣于宣政殿矣。今儒臣读瞻望懿陵之章,心甚怆然。郑弘淳对曰,此章文义,已于昨年温宫进讲时仰达,今无可达矣。第有目下所见,略此仰达。顾今深忧者,岁饥民穷,兼之以疠疫,死亡相继,流丐弥满,且先来尚不来,彼中消息,漠然无闻,思之及此,不觉忧闷。述编所云蹶然而起者,立志存诚,然后可以能之。伏愿圣上,凡于政措,壹是奋励,则国其庶几矣。上曰,其言固是,然非不欲进修奋砺,而其于年老气衰,何哉?弘淳曰,先儒曰,不知老之将至云者,即诚之谓也。若眷眷于一诚字,则奋励二字,自然流出于这里矣。金时粲曰,儒臣所达,诚是矣。奋砺振作之道,一于诚矣。上曰,予于常时,气甚萎薾,若难振作,而祭享时将事之际,神气凡百自若矣。李得宗曰,今闻下教,达夜将事之馀,少无伤损之节矣。下情喜幸当如何?此盖圣上虽在静摄中,若临肃敬之地,则行步周旋,无不如意,于此可见殿下平日自强不息之工矣。若由此推广,以至于奋发政治之间,则生灵苏而邦国安矣。上曰,壬丙之乱,人才全盛,不无熊虎之将。而一望旌旗,一国瓦解,今则人才不作,国势渐弱矣。未知草野或有人才,而倘于此时,脱有缓急,则实无可恃矣。弘淳曰,才不借于异代矣。师得曰,世级虽下,人才自有了一世者矣。古人曰,用兵则将自出,有事则自然人出于其间矣。然岂可恃此而不为储养乎?上曰,其言是矣。弘淳曰,臣于御史之行见之,则各处城堞尽圮,便作平地,设有干城之才,城池既如此疏迂,实无用武之地矣。上曰,先来过限已久,尚无消息,甚怪。得宗曰,闻上使、书状傔人死云,虽是风传,此等消息,能为流传,而使臣消息独不来,诚怪矣。上曰,成天柱、申晦,以黄柙之言,不为行公,而金尚耉、赵暾之并不行公,未知何事耶?弘淳曰,闻成天柱言,则申晦出仕后,渠当出仕云矣。上曰,李显重于左相、户判,以忠臣之意达之,而至于末端,犹有渠之本意思,此则不知不觉之中,自然露出矣。弘淳曰,大抵近来言事,上下bb自b辟之规不好矣。时粲曰,言事上下bb自b辟之规,固不好矣,而此亦有所以然者。自上每恶党习,故言者必欲先示公平之意而至此,此非独群下之过也。上曰,开政命下之后,尚不举行,事体寒心。判书陈书云,参判南泰良,参议南泰齐,只推更为牌招,而南泰齐之设或有私心难安者,参判行公之前,先为撕捱,一例违牌,其涉过矣。申饬。〈出榻教〉上曰,受由承旨许递,其代以在京无故人备拟。〈出榻教〉上曰,徐海朝之言,至今思之,恍惚难测,莫知其旨意矣。弘淳曰,海朝之书,外面看之,则或抑或扬,全不知其旨意所在矣。时粲曰,李晋吉以为藩任请叙,指韩翼謩,则徐海朝所论,错认云矣。得宗曰,台章之闪忽与否勿论,而其乡暗,甚矣。诸臣遂退出。
4月12日
编辑都承旨韩师得〈坐直〉。左承旨尹光毅〈奉命偕来〉。右承旨赵云逵〈坐〉。左副承旨金时粲〈坐〉。右副承旨鱼锡胤〈坐〉。同副承旨金阳泽〈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任希教〈仕直〉李宜馣〈仕〉。事变假注书崔翊胄〈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金时粲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又达曰,大司宪洪象汉,执义兪彦国,掌令南鹤宗、李凤龄,持平柳健、兪汉萧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韩师得达曰,新除授右副承旨鱼锡胤,不为出肃,同副承旨金阳泽,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赵云逵,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达曰,副摠管李征瑞,以禁卫中军军兵等中日试放事,训炼院昼仕出去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金时粲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阙达,亦至多日,事甚未安。除在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韩师得,以弘文馆言达曰,新除授副应教金文行,时在京畿广州地。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副校理金尚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文学郑基安,除拜之下,不为出肃,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金尚耉,文学郑基安,执义兪彦国,掌令李凤龄、南鹤宗,持平柳健、兪汉萧,司谏洪乐性,献纳成天柱,正言韩命舆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韩师得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金时粲曰,大臣肃拜后入侍。
○赵云逵达曰,新拜领中枢府事兪拓基,时在京畿杨州地,上来事,依例遣史官传谕。上来时给马事,本道监司处,下谕,何如?令曰,依。
○韩师得,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新除授兼辅德赵暾,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单赵暾。
○广州留守状达,左议政金若鲁月廪不受事,令于金时粲曰,令本道更为输送。
○黄海监司状达,四月朔新产干秀鱼卵及去鳞石首鱼卵醢之限内不得封进,惶恐待罪事,令于金阳泽曰,勿待罪事,回谕。
○金阳泽,以兵曹言达曰,今四月十二日,幼学宋贤范称名人,自丹凤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尹莘兴,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令曰,依。
○又以赈恤厅言启曰,诸道流丐,有依赖而不愿归者留之,无依赖而愿归者送之,其中饥饿不能行者,姑为赈活,徐徐下送事,命下矣。依传教,分付京兆五部,招集饥民,愿归不愿归,一一查问。则元数二百七十五名内,有依赖而不愿归者二百五十一名。无依赖而愿归者,江原道伊川六名,金城四名,黄海道平山三名,京畿骊州一名,广州一名,合十五名,自本厅成给公文,计给粮资,下送本土。而不可无领付之人,分付畿营,别定色吏,使之领付于初到邑,以为次次给粮还土之地。其中病重未即还土者,给粮救疗,待其回苏下送。此后或有流丐入京者,令京兆五部,这这报本厅,而如有愿归者,则依此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云逵,以训炼都监言达曰,都监军兵,乃是辇下亲兵,其所抄选,事体自别,故每式年各道陞户,必以土着良民,另择上送。而若以不合人苟充代送,则随现论责,事目严明矣。昨年秋庆尚道荣川郡陞户炮手,以孙寿泰抄送,依例点立后,受由下乡,过限不现。故发关本郡,使之捉现,则回牒内,当初陞户抄送时,兼任礼安县监,以本郡人孙寿泰抄定上送。而寿泰到于闻庆地,以其所亲人忠清道永春居金贵鹤为名汉冒其姓名,换面代送,有此逃亡。而初定寿泰,则隐避安东地,故掩捕上送云,事之惊骇,莫此为甚。其在严军政重法意之道,不可仍置。依事目,该道监司推考,当该守令拿问处之,次知色吏,自本道定配,悬保、座首吏房,拿致本营,从重科罪,捉送之寿泰,则自都监重棍严处,而在逃贵鹤,则令荣川、永春两邑讥捕上送,以为依律重处之地事,分付两道道臣,严饬知委,何如?令曰,依。
○吏曹判书李天辅书曰,伏以臣,于昨政多台排望之际,前府使朴奎寿,以邑事方在就理中,而未及省觉,拟于掌令末望,臣昏谬之失,于是著矣。伏乞亟赐谴罚焉,臣不胜惶悚俟罪之至云云。答曰,览书具悉。一时做错,其何过辞?卿其勿辞,从速行公。
○四月十二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判府事郑羽良引见入侍时,右承旨赵云逵,假注书任希教,记注官申一清,记事官朴海润入侍。羽良进伏曰,近来日候乖常,圣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羽良曰,眩候若何?上曰,今番亲享后一样,实是意外矣。羽良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安宁矣。羽良曰,东宫气候,何如?上曰,安过矣。羽良曰,元孙近来不平节,何如?上曰,近日有耳傍核结者,甚闷矣。羽良曰,闾阎间亦有之,不至深虑矣。上曰,非光武,不能遂子陵之志,非子陵,不能成光武之业。若使予不能曲遂卿之心,卿岂可退养耶?羽良曰,臣之情私,诚万万恳迫矣。今始蒙恩退归,自此以后,当与老父,优游安养矣。上曰,予以卿之去就为是矣。既以为亲乞养,则何可强为敦迫,以伤慈孝之仁耶?羽良曰,臣岂不知圣意攸在,而不知臣者,颇以臣为过云。而家有九十老父,则何可供仕于晨昏之役,而不念倚门之望乎?臣父精力,虽或有差安之时,不忍以此心供职,故冒万死陈恳矣。圣意曲加爱恤,亟赐勉许,岂不万万惶感乎?上曰,予以卿之恳请者为是,而只以国事羁縻矣。自斋殿归来,实有不及之叹,懓然感泣者久矣。以此心见卿书,岂无推感之心耶?卿之顷日所达左揆云云者,诚是矣。羽良曰,此乃风化所关,若以圣恩之敦迫,更为出脚,则人岂食其馀乎?今则于生还死归,实无憾矣。上曰,卿父谓何?羽良曰,臣家以衰门冷族,父子兄弟,隆显极矣。虽使平人言之,惟当恐惧之不暇,况臣家乎?臣父一段畏惧之心,每以不可久留权要之地,申申儆戒臣兄弟矣。今则臣之第一荣幸者,即归养,而第二则归与子弟辈,保全家族矣。上曰,时原任无所间矣。此后卿勿恝视,为宜。羽良曰,臣虽在西枢,国家有事,则敢不奉以周旋乎?上命下手书御制一绝曰,今日憧憧即我心,一书能为遂卿心,岂云前后时原职,来日宜乎成我心。命云逵传于羽良曰,予之几年苦心,望于卿等者,果何如?虽非元良之时,若善为则亦当成我心矣。羽良曰,成我心之旨意,臣未能仰揣矣。上曰,成我心,即调剂也。羽良曰,然则外人似不以此看得,使注书详录于日记,宜矣。上曰,是矣。上又曰,顷以予进淡羹之教,谕于左相矣,今则盐梅尽在矣。今此赐诗,予实有意,愿卿无忘今日,宜矣。羽良曰,臣蒙千载君臣所罕有之典,只有感泣而已。又曰,圣德高明,岂有更为仰勉者?而臣今退去,唯以自强不息进戒矣。上曰,予岂有自强之气耶?羽良曰,天既以聪明睿智,畀之殿下矣。殿下若以自强不息勉励,则岂无其功效乎?调剂则向时与臣共事者,今几悉矣。以殿下三十年苦心,每观朝廷大体为之,然后可以做成。做成者,唯在自强不息矣。至于人物成就,时事变移,则唯在殿下方寸间造化矣。上曰,人物之若欲成就者,随来辄逐,岂不难耶?羽良曰,即今虽难辨去,第观大体而为之好矣。上曰,然矣。当留念焉。云逵曰,臣向以平壤所在天同库中旧衣留在者,以李提督遗衣,仰达矣。其后闻之,则或云李提督衣,或云毛文龙之衣云。臣未能详知,径先仰达,实有奏事不审之失矣。上曰,毛文龙之衣,缘何而在平壤耶?云逵曰,毛文龙在椵岛时,往来于平壤云,而此亦西关之文献不足,亦不能详知云矣。上曰,其衣上来则自当知之矣。诸臣以次退出。
4月13日
编辑都承旨韩师得〈坐直〉。左承旨尹光毅〈奉命偕来〉。右承旨赵云逵〈坐〉。左副承旨金时粲〈坐〉。右副承旨鱼锡胤〈坐直〉。同副承旨金阳泽〈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任希教〈仕直〉李宜馣〈仕〉。事变假注书崔翊胄〈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韩师得达曰,明日国忌斋戒,再明日正日,此两日,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金时粲达曰,大司宪洪象汉,执义兪彦国,掌令李凤龄、南鹤宗,持平柳健、兪汉萧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药房口传启曰,即者左尹洪凤汉,率待令诸医,入诊元孙宫。退出后以为,感候几尽差愈,耳傍核处四畔浮高,渐益消散,而当处则比昨尤为团聚,赤小豆膏姑为停止,消毒膏连为贴付,为宜云。此药剂入之意,惶恐敢启。传曰,知道。
○药房口传再启曰,即伏闻元孙宫入诊医官退出后所传之言,则感气诸节,一向差愈,而耳傍核处,渐益团聚,显有成脓之意,消毒膏连为贴付,为宜云。依此举行,而臣等之外处经宿,朝暮出入,有非慎重之道。依日昨定夺,自今日直宿本院,左尹洪凤汉,亦直宿于差备近处之意,惶恐敢启。传曰,待下教为之。
○韩师得达曰,右承旨赵云逵,左副承旨金时粲,右副承旨鱼锡胤,谓有身病,今日俱不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金阳泽,以都摠府言达曰,副摠管李征瑞,以禁卫中军军兵等中旬事,南小营昼仕出去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达曰,即接扈卫别将手本,则军官李圣五,昨夕食代出去,仍为阙直云,莫重宿卫,无端阙直,事极骇然。令攸司囚禁科罪,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阙启,亦至多日,俱涉未安。除在外外,两司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执义兪彦国,掌令李凤龄、南鹤宗,持平兪汉萧、柳健,献纳成天柱,正言韩命舆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鱼锡胤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金阳泽,以侍讲意言达曰,本院新除授兼辅德赵暾,既付军职,新除授文学郑基安,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兼辅德赵暾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鱼锡胤曰,推考徽旨捧入。
○鱼锡胤,以训炼都监言启曰,都监郞厅未差,代前副应教金善行,已为启下。而方在罢散中,时无职名,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金阳泽,以义禁府言达曰,时囚罪人咸平前县令赵德濬奴名呈状内,其上典在任时遭母丧,才已返柩于德山地。而今月乃葬月,依例给由,俾得掩土之地云。罪人遭亲丧,归葬间给由,已有法典,今此赵德濬,依法典给由归葬,何如?令曰,依。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荣川兼任礼安县监朴处厚拿问处之事,徽旨达下矣。朴处厚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令曰,依。
○江华留守状达,甫音岛居束伍金莫山等渰死事,令于鱼锡胤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假注书崔翊胄达曰,臣敬奉睿批,往谕于广州王伦面沙斤村议政府左议政金若鲁所住处。则以为,臣身既僇辱,迹逋草莽,唐突号吁,干冒崇严,惧深僭猥,罪重渎扰。而应递之职,一日仍叨,在公法万万乖戾,在私义万万懔惕,不得不连章退叩,冀被诛谴。即者伏承史官传宣隆批,又未蒙准许所请,辞教恳眷,敦勉备加,至令臣勿辞就道。臣奉读未半,不胜惊惶,继以忧惑,罔知攸措。离明之照烛,岂有未及于重蔀而然?莫非臣精诚菲薄,不能上格之罪,情隘理极,求死不得,此亦臣命穷之秋。更入文字,一向烦浼,亦有所不敢者,唯当泯默缩伏,以俟早晩处分而已。偕来之至今仍留,贻害公家甚大,即速收还,亦臣之望。伏地瞻天,颙企威命之遄下云矣,敢达。令曰,知道。
○鱼锡胤启曰,即者左议政金若鲁,又出议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更为传授。
○领议政金在鲁书曰,伏以臣积劳贞疾,长委床箦,徒窃枢廪,全废朝礼,累控休致之恳,只似矜允之音,千万匪意。特旨复授臣相职,闻命震骇,心胆陨坠,垂死危喘,望绝承膺,一疏再书,毕沥肝血。而圣眷愈隆,睿批又靳,抑塞闷郁,罔知攸为,辞竭意穷,不敢以前章之已悉者,更费𫌨缕,请只以大略陈之。臣病缠骨髓,救死不暇,遑论供仕?其决不可出一也。私义懔栗,祟在权位,岂忍复蹈?其决不可出二也。均役大事,意见枘凿,终难强合,其决不可出三也。有一于此,犹在必递,况兼有之者乎?况老病之万无一强,又非下二者之比乎?目今右揆先递,鼎席一空,庙务积废,今几月矣。而如臣之决不可出者,乃反任其虚带,如莫之恤,臣窃为国事寒心。不得不更申哀吁于贰极之下。伏乞离明,俯赐愍察,导达圣听,亟镌臣职,改卜贤德,以济时艰,仍许准礼致事,俾免蝼蚁之命,以卒帷盖之恩,公私万幸。臣无任恳迫颙祝之至。答曰,览书具悉卿恳。前批已悉余意,复何多谕?且今国事方艰,庙务俱旷,心甚罔涯。卿须体大朝眷遇之至意,顾小子日夕之望,安心勿辞,即起视事,用副余意,以济国事。仍令曰,史官往谕。
○守御使李箕镇书曰,伏以臣积逋严命,在法必戮,薄从吏议,匪罪伊恩,震惶之馀,感祝冞切。苟使臣万有一可以改图者,则何敢更事迟徊,以自陷于罔测之诛哉?盖臣闻人臣事君之道,惟忠与义耳。义则忠矣,忠则诚矣,未有义而不忠者,亦未有不诚而能忠者也。今玆保障守御之任,以臣癃痿聋聩之形,其千千万万不可堪之状,天鉴之下,容有遗照。臣所自知则甚明,自量则已审,而徒以趋走承命为恭,使莫重戎务,一任其蛊坏,无以得力于缓急,则是可谓忠乎?况臣前既力辞,至被谴罢,而今反冒膺于连章乞休之后,则其为不诚,又孰甚焉?此臣所以不可进之义,参前倚衡,欲变而不得者也。且臣伏见大朝促旨之下,每以将任责臣,至谕以虽受符后撕捱,即日承命,必如京军门大将之为。臣于是,尤有所抑塞,而不能无惑于私心者,臣诚愚迷昏谬,全不晓军旅之事。而尝见两局大将受符之例,诚如圣教,若禁营则不然,以有实职故耳。今臣所叨,即一陪都居留之兼使号者,臣若凭借一时圣教,苟然自托于中权之名,惟受符一节是急,他不暇顾,冒没承当,廉耻大防,一切放倒,则亦岂不反归于亵君命而玩师律乎?此则非独关系臣一人去就之节而已。玆不得不冒昧陈暴。伏乞邸下,俯垂察谅,特降明旨,亟改臣职名,仍治臣罪负,俾公私两幸焉。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卿恳。卿其勿辞,从速赴任。
○司谏洪乐性书曰,伏以臣言议巽软,踪迹臲卼,前后三司之职,一不冒出之状,通朝之所共知,天日之所俯烛。有除辄违,自速罔赦。而每被洪渥,罚止薄勘,省愆缩伏,只自惶蹙。即者谏省亚长之命,忽下于梦寐之外,惊陨感激,罔知攸措,守株之迷,变动无路,去就一节,固非可论,而本来情势之外,又有区区难冒者。臣顷参馆职,乃于辞书之末,敢附草草数bb语b,略效忧慨之忱,而不惟未蒙兪可,辞旨截严,诲责备至,此莫非臣言辞短拙,诚意浅薄,不能见孚于睿照之致。至今追思,冞切愧恧,尤何敢抗颜于谏诤之列乎?且臣父臣方带大司宪,薇垣、柏府,通称两司,父为都宪,子为亚谏,圣朝耳目之寄,咸萃一室。法例之相避与否,姑舍之,其在私义,岂不万万悚惕乎?以此以彼,决不容暂时虚带。昨违严召,恭俟谴何,只推出于格外。令牌又复降辱,怵分畏义,随诣禁扃之外,仰暴肝血之恳。伏乞离明,俯垂谅察,镌削臣职,以安微分,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肃颓纲,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副校理金尚耉书曰,伏以臣于见职,前既冒昧承膺,今于除旨之下,何敢为无故撕捱之计?而第臣情私,实有所万万悲苦者。臣早失所怙,相依为命者,只有偏母,而母年今七十矣。积有痼疾,床席沈绵,通计一月之内,殆无四五日苏健之时。而臣既鲜兄弟,且无子姓,非臣一人,则亲心莫慰,子职难供。每念古人之计日短长,未尝不戚戚于中。区区情理之难从官,此固亲戚之所共悲,朋侪之所共谅。而况今母病重深,天行轮感,数日以来,诸症益加,连用和解之剂,少无应效,而食饮都废,真元转益澌缀。臣方左右扶护,昼夜焦灼,实无离舍就直之路。昨犯违逋,罚靳例勘,臣心惶闷,尤当如何?玆于再召之下,走伏阙外,仰首哀吁。伏乞离明,俯垂矜谅,亟许镌递臣职名,以便救护,仍治臣违命之罪,以肃朝纲,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4月14日
编辑都承旨韩师得〈药房直宿〉。左承旨尹光毅〈奉命在外〉。右承旨赵云逵〈坐〉。左副承旨金时粲〈坐直〉。右副承旨鱼锡胤〈坐直〉。同副承旨金阳泽〈病〉。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任希教〈药房直宿〉李宜馣〈仕直〉。事变假注书崔翊胄〈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恭惠王后忌辰。
○巳时午时,日晕。
○金时粲达曰,行大司宪洪象汉,执义兪彦国,掌令李凤龄、南鹤宗,持平柳健、兪汉萧未肃拜。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药房提调申晩,副提调韩师得启曰,伏未审此时,圣体调摄,若何?眩候诸节,益有差胜之势,而汤剂连为进御乎?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元孙宫感候,已臻快愈,而耳傍核处,膏药付贴后,夜间加减,何如?臣等有不可不禀定之事,率医官暂为入侍,为宜。臣等无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矣。元孙气候,当下教于入侍矣。
○传于鱼锡胤曰,内局入诊,御将同为入侍。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提调来待近处,待御将,诊察后,同为入侍。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元孙痰聚处已熟脓,以开穴事,下教矣。提调移直承文院,御将及只差备待令医官三人,捧盘医官入侍。提调来诣集瑞门。
○药房口传启曰,元孙宫痰聚处开穴事,下教矣。时刻定以申初为宜,惶恐敢启。传曰,此不必有时刻,糯米饭若熟,即为入侍。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元孙宫受鍼后,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贤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受鍼后,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移设后,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赵云逵达曰,同副承旨金阳泽,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同副承旨金阳泽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赵云逵曰,推考徽旨捧入。
○鱼锡胤达曰,检阅朴正源,由限已过,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左议政金若鲁处手书曰,噫,卿之兄弟,排斥浮嚣,诚心辅我,一类甘心于党者,欲逞憾者久矣。往者李存中,即其中一也。究其心,不过一谗也。噫,予虽衰矣。此等之辈,焉敢逞志?而但心所恧焉者,因予诚浅于股肱。卿等若此也。近者以澹泊之元良,亦不欲自专,故先有晋吉,次有存中,可胜叹哉,可胜愤哉。然重拜领相,欲伸卿廉隅,尚今默默,亦存乎国体,今则一向相持,非诚也。且药院之直,其亦不日,不获已手书示意,其犹靳一许者,意亦深焉。卿若即入,予当开卿进道,令偕来承旨,宣谕此意。噫,见卿久矣。思卿切谅焉谅焉。
○传于韩师得曰,此手书,遣史官,传于偕来承旨,使之传谕。
○金时粲达曰,即者守御使李箕镇,承牌入来,今方肃谢,所当依传教,传授密符。而前守御使李宗城受符时,则前前守御使赵观彬,既以京军门递职之日,先已纳符,故李宗城肃谢之日,即为传授。而今番则李宗城带符在任,似不可援以为例,辞朝日传授密符,恐合事宜,何以为之?敢禀。令曰,依为之。
○左承旨尹光毅书启。臣敬奉手书,传宣于左议政金若鲁所住处。则以为,臣屏伏穷山,日俟严谴,千万梦寐之外,承宣擎传天札,奎章灿然,宝墨辉耀,天香袭身,瑞光盈瞩。十行丝纶,字字恩言,迥出寻常,辞旨隆渥,诏谕丁宁,其所以开示圣意,眷顾臣等者,委曲恳至,如父教子。臣百拜诵读,恍若复登文陛,亲承玉音,血泪被面,惶汗遍踵。从古人臣,得此于君父者有几,而如臣之辜恩丧名,僇辱逃遁之贱,尚逭严诛。荷叨异恩,罪大宠隆,何以承堪?至于见卿久矣,思卿切之教,臣尤不胜顿地悲号,呜咽不能成声。臣之离违京阙,已及两朔。犬马恋主,葵藿倾阳之忱,得此恩谕,亦岂无奉承德意,少伸耿结之诚?而顾臣不可复进之义,屡悉于前后奏章,圣明已有洞烛矣。今若冒千古不可洗之丑辱,带一日不可仍之职名,凭借殊渥,举颜冒进,则都市之人,亦必唾笑。虽伏慢命之罪,不敢为趋承之计,唯愿速被威罚,以励臣分。而药院之任,当此问候之日,尤不当虚带,宜即变通。臣心神飞越,战陨罔措,瞻天悲泣,伏地待罪云矣。臣既承偕来之令,姑为仍留之意,驰启。
○四月十四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诊入侍时,提调申晩,副提调韩师得,假注书任希教,记注官申一清,记事官朴海润,医官金寿煃、郑文恒、许錭、方泰舆、金履亨、皮世麟、郑缵儒、许磐、金履贞入侍。御营大将洪凤汉同为入侍。晩曰,近来日候阴湿,圣体调捗,若何?眩候亦复何如?上曰,一样矣。晩曰,汤剂连为进御乎?上曰,姑未进御,而琼玉膏二次进御矣。晩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安宁矣。晩曰,今日医女问安,以痰候,天麻汤进御为教矣。上曰,痰候间间往来,故进御矣。晩曰,王世子气候,何如?上曰,安过矣。晩曰,元孙宫患候渐差,而肿处几尽成脓矣。上曰,予有下教者,故使之入侍,先为诊候,可也。寿煃诊候毕曰,脉候左右三部,微有浮意,而大体调均矣。錭曰,调均矣。泰舆曰,调均而右寸关有阔体矣。履亨曰,微带数意,而与前小胜,且调均矣。上曰,元孙肿处,日前无红晕矣。今则颇有红晕,且昨夜见之则如浮水太矣。今晩见之则颇大,而脓处不如软柿,尚有硬意,此则何如耶?世麟曰,虽尽脓,四边有核,例症也。上曰,昨无拔意,今则颇突然矣。世麟曰,今则脓头颇尖矣。上曰,不无温热之气而突出矣。晩曰,此则气盛故然矣。世麟曰,气少者则不能拔出矣。上曰,拔出者几如酸酱矣。凤汉曰,从中先脓者极闷,而世麟以为,此则糯米饭贴付,则自可消出云矣。上曰,即今所贴付者,何药耶?凤汉曰,小豆膏矣。晩曰,分野甚好云矣。上曰,初则稍下矣。世麟曰,今则稍上而分野极好矣。上曰,今日可以下鍼耶?世麟曰,今则似可下鍼矣。上曰,姑为迟之无妨矣。寿煃曰,夜间有挑动之候,而寝睡则安过云矣。上曰,然矣。寿煃曰,安神丸四破,连为进用,而亦以乳道进用,为宜矣。上曰,过脓似胜,而过脓则自溃可虑,自溃后更为开穴,与先为开穴,何如?世麟曰,自溃而穴大则诚好,而自溃者,每患穴小矣。寿煃曰,自溃终不如下鍼开穴矣。文恒曰,即今开穴似早矣。消毒膏姑为连付,宜矣。上曰,即今与向脓者大异矣。履贞曰,皮软而日暖,故促脓矣。待午间问安,决定开穴,似好矣。錭曰,尽脓后开穴岂不好,而待烂熟开穴,尤好矣。即今开穴,而若或有硬意则岂不闷乎?今日则似早矣。泰舆曰,以外面气候仰候,则一向平顺矣。上曰,此甚奇好矣。履亨曰,核处次次有异,今朝则颇突出,姑观午间症候为决,好矣。闾阎间则似已开穴,而慎重之道,不可轻先开穴矣。缵侨曰,今日则突出宛然,有过脓之意。而其在慎重之道,若迟开穴无妨,虽自溃,固当更为开穴,姑观午间为之,宜矣。磐曰,午后诊察后为定,宜矣。上曰,当初有核处左边耶?右边也?履亨曰,右边矣。上曰,然则右边亦殊常矣。晩曰,此则左边脓出后,自当消灭矣。上曰,予则以二处为闷矣。世麟曰,此则乃胎热流凑者,左边开穴后则当消散矣。上曰,开穴后似用清凉之剂,而以右边为闷矣。世麟曰,观热候之有无,随症用药矣。晩曰,此则惟当待症投药矣。上命诸医,诊察脐傍核处曰,此虽自溃,穴大根出,故即为收敛矣。其后犹有搔痒处矣。寿煃曰,此湿痰之致矣。錭曰,外人则如此之时,受散鍼则愈矣。履亨曰,雨湿之时则愈搔痒乎?上曰,搔痒之甚处,即中脘灸处矣。履亨曰,有湿痰者每如此矣。世麟曰,自溃后,瘀血未尽出故然矣。上曰,金应三以为,即为收敛,似是圣候康健之致云,故予以汝又以此欲出言于朝臣耶为教矣。上又曰,立鍼比重鍼尤难矣。分野则轻歇耶?世麟曰,分野则适中于臣之祝愿矣。晩曰,午后诊察后,当观势开穴,而执鍼之医,当定夺矣。上曰,以皮世麟为定,可也。晩曰,昨夕以直宿事,待下教为教。今日则何以为乎?上曰,只御将直宿,可也。晩曰,御将既直宿,则臣等之退处,岂不未安乎?上曰,姑观为之,可也。上又曰,开穴后当植心,而纸心与鳆心,孰胜耶?世麟曰,虽曰某某心,都不如纸心矣。师得曰,平安监司赵载浩,庆尚监司李𪻶,下教,申饬之下,尚不下直,事体极为未安矣。上曰,赵载浩撕捱,犹或可也。而李𪻶则极怪矣。传曰,两道道臣,再次特教之下,尚无动意,分义事体,俱涉寒心,不可一任其慢蹇,并下金吾推考。〈出榻教〉传曰,御将直宿于元孙宫差备近处。〈出榻教〉师得曰,守御使李箕镇,下禁府推考后,尚不膺命,极为非矣。从重推考,何如?晩曰,重臣以为,既以乞退为请,则何可出仕为言云矣。上曰,金致仁,顷以周文王、卫武公勉予,故予以儒臣既以此勉戒,予当留念。而姜太公以八十佐周文矣,以此言归谕儒臣之父,可也为教矣。宋之司马光,亦致仕后又为出仕矣。诸臣曰,乞退后更为行公者多矣。晩曰,以乞退为言,不为出仕过矣。凤汉曰,李宗城则其时牌招授符矣。师得曰,其时有军律之教,故自长湍达夜入来矣。上曰,其时果趁期入来矣。上又曰,先来尚无消息,彼地极可虑,而朝无将臣,岂不可闷耶?昔韩信用军律于殷盖矣,军法严矣。岂可顾枚卜耶?晩曰,圣教虽不至如此,岂敢不出耶?上曰,懒者提醒,然后似可出矣。命书传教曰,守御使李箕镇,顷者禁推之下,尚无动意,将臣分义,焉敢若是?今闻以乞休固执云,非乞休之年而请乞休,已涉过矣。且既不许,则乞休自乞休,将臣自将臣,昔之命将,将之御下,岂曰有事无事而间焉哉?顷者严饬,今若弛焉,此斑驳。为介胄之将,有命不膺,自有应律,从重推考,即为牌招。传授密符,留守即京职,守御使亦将任,密符宜即请牌传授。而且有近例,则守御使放释之日,政院之不请牌招,其涉不察。当该承旨推考。〈出榻教〉传曰,金吾留滞之时,今闻判金吾再度受由云,而其所撕捱,亦涉过矣,则喉院之捧单,其涉曲循,当该承旨推考,三度勿捧,判义禁赵观彬,亦为从重推考,牌招察任。〈出榻教〉传曰,申饬,存国体重,体亦礼使,此后若有重臣禁推,有判义禁然后捧供照律事,分付。〈出榻教〉上曰,今番赵载浩之撕捱,非载浩之过者,即徐海朝也。金致仁顷日所达,诚是矣。晩曰,海朝之疏,诚恍惚难测,言东而意西,其指意至今犹不能知矣。上曰,世道若此,岂不难耶?晩曰,即今世道,唯当以其事面,论其是非而已。上曰,恍惚难测中,犹知其为人之如何,而此则予不知,朝臣亦不知,元良何以知之耶?大抵一言而蔽之曰思无邪,来言者,即党人之所指使也。欲为现身者,直为现身,犹可也。必为坐而指使,诚可恨也。晩曰,现身者,直为现身,可也。而坐而指使者,诚亦难矣。凤汉曰,近来坐而指使者,亦不如古矣。上曰,李𪻶今番则当下去矣。师得曰,近来连呈辞书矣。上曰,何事耶?师得曰,以吏判公会中有不可去之说,撕捱矣。上曰,卿等亦闻之耶?晩曰,缙绅间亦有说矣。上曰,何事耶?晩曰,李存中书中,有藩阃云云之言,故吏判以为,如此则似不可下去,为言云矣。上曰,李𪻶亦怪矣。若以此过去说为嫌,则人皆受人生死之语而生死耶?唯在去就而已。若然则赵载浩,亦以予犹或可也之教,为撕捱耶?诚可笑矣。晩曰,或以为难安者,不是异事矣。上曰,大抵近来一种浮嚣之人,极为难堪矣。即今世道,唯当若聋若哑而行身,而浮嚣者之父兄,若使其子弟,读书闲坐,则岂有此浮嚣之弊耶?诸臣以次退出。
○十四日未时,上御欢庆殿月廊。药房提调引见入侍时,提调申晩,副提调韩师得,假注书任希教,记注官申一清入侍。上曰,元孙耳傍核处,才已开穴矣。其脓汁见之,则果是过脓矣。晩曰,臣等在集瑞门时,中使承命,来传初头流出脓汁,故详细看审,则果是过脓之色,而虽过脓,绝胜于未尽脓而开穴矣。上曰,然矣。晩曰,开穴后气候,何如?上曰,当初下鍼时一次啼哭,而其后则如常,游戏与举动,少无减矣。当初予实有过为用虑矣。以今观之,大异于初料矣。晩曰,臣等亦以为深虑矣。开穴既已平顺为之,气候凡节,亦如常为教,诚实万幸矣。脓汁流出者几许乎?上曰,流出者颇多,而开穴时直为泻出,至于沾渍于御将之衣矣。其流出若过多,则恐有伤于气候,故即命植心矣。今番之适中开穴,举动如常,此岂非万幸耶?晩曰,此诚是万幸。臣等庆抃之忱,有倍他人矣。而国家之盛事无前矣。上曰,予实有喜幸之心,召见卿等而谕之矣。诸臣曰,实不胜万幸之忱矣。此后凡节,惟在慎护矣。上曰,然矣。诸臣以次退出。
4月15日
编辑都承旨韩师得〈药房直宿〉。左承旨尹光毅〈奉命偕来〉。右承旨赵云逵〈坐直〉。左副承旨金时粲〈坐〉。右副承旨鱼锡胤〈坐〉。同副承旨金阳泽〈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任希教〈药房直宿〉李宜馣〈式暇〉。事变假注书崔翊胄〈仕直〉。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恭惠王后忌辰。
○午时未时,日晕。夜自一更至五更,月晕。
○金阳泽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赵云逵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领议政金在鲁未肃拜,左议政金若鲁在外,不得来会云矣,敢达。令曰,知道。又达曰,今日持公事入对,而国忌正日相值,頉禀。令曰,知道。鱼锡胤达曰,大司宪洪象汉,持平兪汉萧呈辞,执义兪彦国,掌令李凤龄、南鹤宗未肃拜,持平柳健未肃拜式暇。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金阳泽达曰,领敦宁赵显命上书到院,而国忌正日,留院之意,敢达。令曰,入之。
○赵云逵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贤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药房提调申晩,副提调韩师得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眩候诸节,益有差胜之势乎?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元孙宫耳傍痰聚开穴处,糯米饭贴付后,脓汁连为顺出,而气候一向安顺乎?今日令医官,趁早诊察为宜。臣等无任区区伏虑,敢此问安,并为仰禀。传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世孙气候已下教矣。大王大妃殿、中宫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勿为问安。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贤嫔宫、世孙宫,政院、玉堂口传夕问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夕问安。答曰,知道。药房口传启曰,即伏闻世孙宫入诊医官退出后所传之言,则诸症候一向安顺,而犹有微热往来之候,就寝时,金银茶纳牛黄一分,三分之一进服为宜云,惶恐敢启。传曰,依为之。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内局以待讲书院官员,问安可矣。政院、玉堂,宜无待于讲书院官员,而世孙宫定号后,当为问安而不为之,并从重推考。
○鱼锡胤启曰,即者左议政金若鲁,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更为传授。
○金时粲达曰,判义禁赵观彬,昨日特招之下,不为膺命,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传于鱼锡胤曰,吏房察礼房旧弘文馆来待。
○传于金阳泽曰,都承旨勿为入侍,右承旨入侍。
○传于赵云逵曰,元孙宫师傅,以问议大臣后,为之知之矣。今见续大典,补养官gg辅养官g问于大臣矣。师傅则今日政举行。
○有政。吏批,判书李天辅进,参判南泰良牌不进,参议南泰齐牌不进,右承旨赵云逵进。
○吏批启曰,世孙讲书院官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依春坊例,相避并拟,何如?传曰,允。又启曰,世孙师傅,今当差出,而从一品只有四员。以二望备拟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又启曰,年九十妇人,令该曹抄启封爵事,载在法典矣。年九十妇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又启曰,阃帅父年七十,每于岁首,抄启加资,而新有应推恩人,虽非岁首,亦为禀行事,载在法典矣。阃帅父年七十人员,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又启曰,本曹佐郞李仁源呈状内,身病甚重,势难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又启曰,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曾经之人,方在违牌坐罢中,无以推移备拟。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叙用。
○金阳泽达曰,今日政新除授讲书院官员,待下批,并仍即牌招,何如?令曰,依。以金在鲁为册礼都监都提调,提调三,申晩、柳俨、金尚鲁,郞厅八,赵暾、申𬀩、徐命膺、申一清、崔台衡、尹启东、金远祚、金孝大,以成天柱为修撰,申晦为兼左翊善,金善行为兼右翊善,朴相德为兼左赞读,李奎采为兼右赞读,徐有常为信川郡守,宋翼彦为禁府都事,宋益钦为敦宁主簿,南德纯为军资主簿,郑锡教为监察,尹儆为司宰主簿,李埴为汉城庶尹,李廷重为户曹正郞,黄沇为右通礼,郑杺为缮工假监役,明川府使沈坽仍任事承传,元景夏为兼世孙师,朴文秀为兼世孙傅。
○兵批,判书洪启禧进,参判申思建入直,参议朴弼干病,参知郑宲病,同副承旨金阳泽进。兵批启曰,安兴佥使,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未准朔禁军将并拟,何如?传曰,允。又启曰,闲良姜昌周、洪处范、咸一德、任重世等,或御宝伪造罪人指示捕捉,或贼人指示捕捉之功,俱有加资之命,而系是闲良,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加资。又启曰,知中枢府事南允明,笃老癃病,无望供职,忠翊卫将李彦之,素抱奇疾,万分危剧,俱为呈状乞递,并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兪肃基为左长史,徐命膺为右长史,崔弘简为左从史,宋羲相为右从史,尹潝为曹司卫将,韩址为内禁将,李景说为兼司仆将,李弘器为训炼佥正,李柱海为都摠都事,金稷臣为忠翊将,金光宇为武兼,朴弼邻为四山监役,尹凤廷为安兴佥使,延秀大为三千权管,韩哲柱为西水箩权管,金圣信为安原权管,南元浩为浦老知权管,副司直单张澍,副司果三单,玄光宇、韩宗济、金善行,同知单林东彬,佥知单李希圣,副司果兪肃基,副司正单宋羲相。
○传于金阳泽曰,讲书院官员,即为牌招,使之入直。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申晦、朴相德、李奎采。金阳泽启曰,兼左翊善申晦,兼左赞读朴相德,兼右赞读李奎采,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以吏曹参议南泰齐牌不进罢职令旨,传于赵云逵曰,推考徽旨捧入。赵云逵启曰,有禀定事,请对矣。传曰,入侍。
○左承旨尹光毅状达,大臣闻药房移直之报,为稍近承候之计,进往果川邑底。臣既承偕来之令,亦为随往仍留之意,驰达。答达字。
○金阳泽以礼曹言启曰,取考誊录,则丙辰年王世子册礼时,依庚午年例,用遣使授册之仪事,启禀举行矣。今此王世孙册礼时,亦依此例,正副使令该曹差出,何如?传曰,允。鱼锡胤以礼曹言启曰,王世孙册礼吉日,即令日官推择,则来五月十三日午时为吉云,以此日时举行,何如?传曰,允。金阳泽以礼曹言启曰,丙辰年王世子册礼时,保姆抱奉,就拜位行礼矣。今此王世孙自内受册时,亦依此例,磨炼举行,何如?传曰,允。又启曰,世孙宫凡诸供上等事,自今日举行事,命下矣。各司供上杂物,即令举行,而各道朔膳,依例封进事,亦为分付,何如?传曰,允。又以户曹言达曰,依令教,判府事郑羽良正月二月三月四月合四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则以为,相职祈免时,既不得领受禄俸,则既解之后,区区事义,尤何敢领受云。四月朔段,以判府事禄,依例受领,而正月二月三月三朔禄俸,则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令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赵云逵以兵曹言启曰,禁军及标下军兵等赏试射,设行于训炼院矣。禁军骑射,既已毕试,标下军试艺,移设于禁卫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京畿监司柳复明状达,左议政金若鲁,今月十五日午时量,来到果川县狱门外,席蒿待罪gg席稿待罪g事□□□安心勿待罪,即日入来事,史官往谕于偕来承旨。
○领敦宁府事赵显命书曰,伏以臣病伏荒郊,人事都绝。即者伏闻以元孙患候,至有百僚庭候之举,区区下情,曷胜惊虑?第以臣危苦之情,癃废之疾,末由进参于庭班,有以少伸犬马之诚,臣罪至此,万戮而有馀矣。玆敢担舁进伏于近城之地,留呈一书,仰请斧钺之诛,伏乞即下臣司败,重勘臣亏分阙礼之罪,以肃朝纲,以安私分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卿恳。大朝敦勉之后,卿何一向引入?卿须安心勿辞,即日入城,用副余意。
○辛未四月十五日巳时,上御旧弘文馆。右承旨赵云逵入侍。礼曹判书申晩追后同为入侍时,礼曹判书申晩,右承旨赵云逵,事变假注书崔翊胄,记事官朴海润、朴正源进伏讫。上曰,注书何不入侍耶?赵云逵启曰,厅注书李宜馣式暇出直矣。事变bb假b注书往药院直所,不即来,故不得入侍矣。上曰,宜馣之经说书,先于韩命舆,而命舆则已出六矣,宜馣尚行注书。顷者金致仁之言,可谓公论矣。云逵曰,圣教诚然,而韩为探花郞,计其朔数,则几出六矣。上曰,李儁徽为人极佳,今为守令矣。云逵曰,然矣。上曰,彼注书谁也?云逵曰,崔翊胄也。上曰,尔年几何?翊胄曰,今年四十三矣。上曰,年虽多而貌犹少也。上曰,尔之治经,几年耶?翊胄曰,十三年矣。上曰,徐命九本以制述之人,反治经工也。上曰,予嗣服之初,尹集居斋,尚今居斋,科举诚难必矣。云逵曰,臣见关西实学,极多且精矣。上曰,李昌儒经工时,其父勤课,故畏其父之严,虽登科于再度殿讲,而至今有惊气矣。以今番事观之,必为浮议所动之致,而闻谓以纳牌仓卒,书呈丈馀之文,何能仓卒构呈乎?春跻不知之说非矣。云逵曰,昌儒为人,本来良善,而今番此举,诚如圣教,浮议之所挠,而其父不知之说,臣亦以为非也。其子上书,虽或不知,岂可以不知宣言乎?上曰,春跻自经家变怪之后,非昔日之春跻也,焉足过也?其父即彦经也。与故判书彦纲,几许寸耶?云逵曰,似是九寸亲,而臣未的知也。
○礼判入侍事,榻前下教,而史官承命出来。礼判入侍时,上曰,有下教事,礼房代房,使之入侍,而国之宗伯,不可不知,故命入侍矣。申晩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若何?眩候诸节,益有差胜之势乎?上曰,日昨予尽老矣。帝尧曰,多男子则多惧。此正谓今日道也。申晩曰,元孙宫寝睡诸节,夜来何如?上曰,不忍闻痛声矣。申晩曰,臣闻医官言,则耳边开穴处,浓gg脓g汁多出,似有速得完合之势矣。
○传曰,追忆往年,岂意今日?此皆苍苍陟降默祐之致。此等国势,此等世道,所重者国本,元孙其虽名定,即一王孙。予今暮矣,日复一日,又奉东朝,定其国本,其岂少忽?今日禀于东朝,口达真殿,元孙既命名,封为世孙,自今以后,于国本有盘石之安,而兴惟昔日,一倍此怀。〈出榻教〉申晩曰,宗社莫大之庆也。上曰,口达真殿,以元孙命名。册封之意,此虽早计,而予在时为之者,欲其国本固也。仍下教曰,《孟子》定乎一之定字,最有深意,计其画数则八端矣,以此命名焉。又引《孟子》不嗜杀人者,能一之之语曰,圣人所说,可谓深切,而犹有所慨然于七篇中数句语矣。云逵曰,《邹书》与《论语》,语意有异矣。上曰,胡元脱脱修《宋史》,而以帝昺为正统。今之世不以隆武、弘光,绍以正统,彼将有愧于脱脱矣。上又曰,司马光之不以蜀汉继其后汉之统,所见极怪矣。申晩曰,《纲目》所以修补也。申晩又曰,元孙既以命名某字,则今以后,国中当讳之矣。云逵曰,定州、定山两邑号,即当改之矣。上曰,然矣。书金縢曰,元孙某,元孙即重矣。今日此举,盖有深意,必须规模举行,可也。
○传曰,封世孙,既命册封,日子及设都监、讲书院、卫从史gg卫从司g官员,其令该曹即为举行,政官亦为牌招开政,而方在幼年,行礼依元良册封例举行。三殿朝谒,三宫进谒,并权停,正堂受贺,以权停礼为之。告庙颁教陈贺,并依例举行,仪节、章服、仪仗,既已讲定,载《续五礼》补,令该曹按以行之。〈出榻教〉上曰,戊申之后,丰陵常自痛心,而思见侍讲院之复设,其心贵矣。其后闻领敦宁之言,作文告其兄云矣。今日下教之后,国本已固,若有言者,亦一凤辉也。申晩曰,大臣不出,未得禀达此事,而此乃莫大罕有之庆,谁敢有言者乎?上曰,故宋左相在时,予以宋英宗之事,有所酬酢矣。英宗自藩邸入承大统,其时行李萧然,只书册数帙持入曰,谨守吾舍,末乃以妇寺之谮,少失和于两宫矣。予于辛丑年,亦以书册一负持入宫,此则英宗谨守吾舍之意,而其末节,予不取也。明宗之明字,予不敢效,而英宗之英字,予窃慕焉。申晩曰,英宗即宋之贤君,而末年有病矣。云逵曰,史记多誉英宗矣。顷者望拜礼时,有此不忍闻之教,其时臣不能仰勉,而今日下教又如此。当此莫大之庆,何为此如许下教乎?申晩曰,每有如此下教,臣等尤不胜悯矣。此后幸勿复为之也。上曰,予常常为之,故如此也。予上奉东朝,岂无懔然之心乎?指示御题悬板于申晩曰,予于此门外听命者二年矣。今坐此而为此教者,其有意也。口达真殿,有若奉命者然,于国于私,若得大君,则更无所望矣。庆科合三庆,待秋举行,可也。申晩曰,然矣。上曰,使行先来消息,邈然无闻。乾隆南京之行,果然耶?闻十四王留守北京,极为可虑于彼,而于我国,宜无患矣。上曰,予见元孙册封,吾事毕矣。天若假我,则周旋无亏矣。申晩曰,显庙册封时,宜有誊录,考诸誊录后,依例举行,似可矣,而别纸下教,亦无妨矣。上曰,上番取史库形止案来。申晩曰,元孙之入学、嘉礼,殿下次第见之矣。上曰,诸臣以此望予,可谓多欲矣。申晩曰,世孙今既二岁,过六岁则八矣。八岁入学,岂远乎哉?上曰,每谒永禧殿,则心緖怆然矣。申晩曰,如此之教,臣窃悯焉。上曰,其亡其亡,系于苞桑。予之至此,亦有由矣。以予即祚,视古帝王,心不低下矣。今日此举,心甚戚焉,慈圣之算,将近八十矣。前右相九十老亲,予之今日,岂不懔然乎?卿父今年几何?申晩曰,八十一岁矣。上曰,如此等时,大臣当肃拜矣。申晩曰,臣父日昨肃拜,进参于问安之班矣。云逵曰,臣于廷候之班亦见之,则年老气健矣。上曰,采玉似难,所用之馀玉,有能为玉印者耶?云逵曰,有之矣。申晩曰,世孙宫既已定号,则诸道方物物膳,依誊录举行,何如?上曰,依大妃殿例,依例停止,可也。
○传曰,庆在同年,慈殿称庆,诸道方物物膳,既皆停止,则况今乎?一例停止事分付,名位重矣。凡诸供上等事,一从度支定例,自今日举行。讲书院直于旧承政院,卫从司入接于旧弘文馆,庆科亦待秋合庆。〈出榻教〉上曰,御题编次人,今皆在外,故托于兵判,以此消遣矣。向者赵明履于编次,极有苦心焉,一经其眼,则无疑矣。彼关东伯,一周年乎?申晩曰,二周年矣。上曰,八道皆二周年乎?申晩曰,然矣。上曰,不许眷率,坐宣化堂,思其妻子,必怨予矣。自今以后,无有经二周年者,而关西、两南,尤不久任矣。闻阃帅有得来者矣。今则方伯亦有得来者,然则内外俱怨予矣。上曰,闻领敦宁有九子云,然耶?云逵曰,然矣。长子载得为永禧殿参奉也。bb上曰b有女乎?云逵曰,只有一女,适徐宗玉子矣。上曰,领相贵矣。又见封世孙之庆也。丰原君其时某官也?申晩曰,兪判府事,亦有之矣。上曰,为人执拗,其筋力何如云耶?云逵曰,才经草土,而筋力不甚衰云矣。上曰,幸矣。今已脱丧乎?申晩曰,方在禫中矣。上曰,古有禫月行公者矣。上曰,以金哥言之,始字行则多,而尚字下行则无之云,仁厚者有后。今此下教,欲勉诸臣,而传教中,盘石之云者,全恃于诸臣矣。方今世界,太洁洁矣。申晩曰,臣等生逢圣世,见此莫大之庆,千万幸甚。上曰,朝谒东朝,禀以封世孙之意,而犹有所未满者,风树莫拼之痛,冞切于中矣。上又曰,遣史官于江都,持史库封世孙誊录卷,可也。以次退出。
○辛未四月十五日初更五点,上御涵仁亭。右承旨赵云逵请对入侍时,右承旨赵云逵,事变假注书崔翊胄,记事官朴海润、朴正源进伏讫。赵云逵曰,王世孙命名至重,相议于宗簿寺提调,则以为,命名事体,备三望落点,裹以宝函云矣,而殿下亲自命名,至矣尽矣。押启字施行,何如,而凡节目等事,亦考诸誊录后,次第举行,似当然矣。上曰,依为之。上曰,讲书院官员,方欲牌招,而无直所,故姑停耳。云逵曰,然矣。
○传曰,旧承政院、弘文馆,修理间,讲书院官员,入直于北所卫将厅,卫从司官员,入接于北所部将厅,北所卫将、部将,姑令同接于东所卫将、部将厅。〈出榻教〉上曰,朝报颁布何如也?别书以下教,可也。云逵曰,然矣。上曰,兼卫从司、左从史,当为兼官矣。肃拜单子,以兼世孙宫左从史为之,亦可也。上曰,领相至今无肃拜消息乎?云逵曰,臣未闻其消息,而似为出肃矣。上曰,入直儒臣谁也?云逵曰,李得宗、郑弘淳也。上曰,承旨知懿旨耶?云逵曰,未能详知也。上曰,冠则字之,字则似当作于冠礼时也。云逵曰,然矣。上曰,坐直谁也?云逵曰,同副承旨金阳泽也。上曰,别下教及他下教等事,予皆忘之矣。云逵曰,命名世孙徽音,去传曰二字,何如也?上曰,依为之。上曰,朝报以传曰颁布,而御题则去传曰与命名,亦可也。上命书御题后,仍下教曰,御题中水晶带,即故相金堉以为,中朝都督所进之带也。中朝亦以此带带之,而此乃世传之宝也。东朝命下世孙宫,故御题及之耳。云逵曰,今日此举,乃国朝罕有之庆,而带亦有待于今日,而增光也。上曰,然矣。予既命名元孙,则人定之定字,何以为之也?定州、定山之定字,与宣川之宣字,元无心边不同,似当改之矣。云逵曰,两邑名及人定之称,皆当改易,而公私文字上,亦多有拘碍处矣。上曰,然矣。上曰,吕后名雉,代以野鸡,古亦然矣。上曰,《孟子》定乎一之定字,其意深长矣。云逵曰,吏判之从行李益辅兄鼎辅,似当改名矣。上曰,彼以为嫌,而改之则过也。上曰,宗簿寺去来后,凡等录gg誊录g等,置诸世孙宫,以为后日装置考览之地,可也。云逵曰,然矣。以次退出。
4月16日
编辑都承旨韩师得〈药院直宿〉。左承旨尹光毅〈奉命偕来〉。右承旨赵云逵〈坐〉。左副承旨金时粲〈坐〉。右副承旨鱼锡胤〈坐直〉。同副承旨金阳泽〈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任希教〈药院直宿〉李宜馣〈仕直〉。事变假注书崔翊胄〈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卯时辰时,日晕。
○下直,灵光郡守朴弘儁。
○鱼锡胤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又达曰,大司宪洪象汉,执义兪彦国,掌令李凤龄、南鹤宗,持平兪汉萧牌不进,柳健式暇。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贤嫔宫、世孙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申晩,副提调韩师得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眩候诸节,益有差胜之势乎?前剂入汤剂,已尽于昨日。臣等今日不可不与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更议继进当否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世孙宫耳傍痰聚开穴处,糯米饭贴付后,脓汁连为顺出,而气候一向安顺乎?令医官趁早诊察为宜。臣等不任终宵忧虑,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汤剂加剂五贴以入。世孙气候,一向安顺矣。待下教入侍,宜矣。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贤嫔宫、世孙宫,政院、玉堂夕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夕问安。答曰,知道。
○金时粲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阙达,已至多日,事甚未安。除在外、式暇外,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判义禁赵观彬,特推之下,不为行公,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韩师得启曰,有禀达事,请对矣。
○传于韩师得曰,吏判、骑判入来待令,都承旨入侍,同为入侍。
○韩师得启曰,吏曹判书李天辅,兵曹判书洪启禧,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吏判、骑判、都承旨入侍于涵仁亭。
○赵云逵启曰,即者左议政金若鲁,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更为传授。
○鱼锡胤以弘文馆言达曰,副应教金文行,自乡上来,副校理金尚耉,由限已过,与新除授修撰成天柱,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金尚耉,修撰成天柱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鱼锡胤曰,推考徽旨捧入。
○赵云逵启曰,即者春秋馆郞厅,以领事意来言,今此王世孙册封仪轨,政府及礼曹,皆无可考之例。取考春秋馆形止案,则己丑年册封仪轨,在于江华鼎足山城云。即今都监事务,十分紧急,必从速取见此仪轨,然后会同及凡诸节,方可行之。发遣郞厅于鼎足山城,使于二三日内,取来仪轨,以为及时举行之地云,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赵云逵曰,欲下教矣。事势似然,即为下去取来。
○金阳泽以户曹言达曰,世孙宫供上等事,依传教,自今月十五日,一从式例举行,而供进各种,别单书入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户曹言启曰,各道钱谷御览会计,例于翌年二月二十五日,启请受出,晦日内修正入启,而咸镜道会案,以各邑文书,未及齐到,限内不得上送之意,自都会官粘移頉报,广州府会案,亦不上送。故广州留守与咸镜道道臣推考,当该守令及都会官守令,从重推考,御览会计,待其会案上来后,修正以入之意,入启退限矣。广州府会案及咸镜道会案,今才上来,御览会计,受出修正,而曾前会计案,则以江华、开城两都及八道各摠书录,至于各邑,初无列书之事,故广州府入于京畿中,而今则广州变为留守,当依江华、开城两都例,别行书录。规模第次,比前有异,会计册不可不改备,故新作会计册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韩师得以宗簿寺官员,以提调意启曰,今此《谱略》修正时,祗承元孙封世孙之命矣。《国朝御牒》及《谱略》中,依例以王世孙修正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鱼锡胤以尊崇都监仪轨厅言启曰,本都监仪轨郞厅敦宁府主簿李时中,移拜外任,其代以工曹佐郞李敏辅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赵云逵以兵曹言达曰,今四月十五日,丧人丁运光称名人,自丹凤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魏原征,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令曰,依。
○又以禁卫营言达曰,本营分授西小门北边体城崩颓处,今四月十八日始役,改筑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吏曹口传单付册礼时正使权𥛚,预差朴文秀,副使洪凤汉,预差徐命九。
○右参赞元景夏书曰,伏以世孙正位,邦庆弥隆于亿万年无疆惟休,八域含生,孰不舞蹈?臣以丘园废疾,猥荷分外除命,且震且惶,靡所措躬。师保辅翼,责任甚重,如臣鲁莽,不容误厕。且本来情悰,已作明时弃物,向参宾议,尚遭若将不及之斥,臣则自谓所重有在,而弹墨攸污,蹈藉无馀,臣何足言?有辱国体。或瞒或诱,升猱者谁?机圈百端,吁亦可怕。如使臣徒切延颈,全昧保身,真所谓抱叶噪蝉,不知螳螂之议后,乌可逭识者之讥诮乎?臣于新衔,虽不敢冒没妄进,亦未忍遽然径归。玆敢略暴至恳,仰溷睿听,伏乞离明,亟赐鞶褫,以安私分,以远骇机,不胜万幸。臣于课盐、计网、算船三弊,尝贡忧慨微悃,仍请仰禀大朝,而伏承令庙堂禀处之旨,臣颙俟数日,尚此寂寥。民间遑遑,逾往逾甚,行路胥睊,景象愁痛。臣夜而绕床,昼而仰屋,痛哭流涕,不知国家将税驾于何地也。夫治国平天下,自絜矩始,不使有一夫不获,是乃絜矩之道。圣人引诗咏叹曰,乐只君子,民之父母,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恶恶之,此之谓民之父母。朱子释其义曰,以民心为己心,则是爱民如子,而民爱之如父母。惟我大朝视民如伤,而民之仰深仁盛德如父母。今因新法三弊,国事民情,茫无涯涘。伏惟九重深邃,蔀屋嗟怨,其何以得彻?伏愿邸下,幸以臣书重禀大朝,而亟讲善后之策焉。答曰,览书具悉。玆事登对时禀处。卿勿过辞,从速行公。
○判尹郑益河书曰,伏以臣顷陈危苦之情,冀蒙镌削之恩,而只缘诚意浅薄,竟未准请,臣于是惶愧悯迫,益不省置身之所也。噫,人臣事君,虽以奔走供职为道,士夫持身,亦以进退得宜为贵。臣之近来情迹,若有一分可进之势,而惟以占便为计,偃然退处,终不变动,则是负国也慢君也。律之邦宪,万戮犹轻,而今则不然,语其所带,则自是请改之职也,闻其所遭,则可谓难洗之耻也。假使臣迫于朝令,贪于爵禄,冒此难洗之耻,行其请改之职,则臣之一身廉隅,姑舍勿论,其于辱朝廷,而羞当世,当复如何?况臣年既衰暮,病又深痼,词讼剧地,决难堪承,则不能者止,古人所戒。虽或见容于时议,必当自划于见职,而当递不递,虚带至此,情穷势迫,病上添病。初欲转寻东峡,以为归农之计矣,疝癖之症,挟感交剧,今方暂留中路,稍待差歇,而顾此踪迹,有难复入修门。玆敢县道陈章,更暴血恳,伏乞离明,亟递臣本兼诸任,使重务不至久旷,使微分稍得少安,不胜幸甚。答曰,卿其勿辞,从速上来行公。
○领议政金在鲁疏曰,伏以臣顷蒙手书异渥,轸恤开诲,丁宁恳挚,感德无地,而病剧情危,路绝承膺,亦不敢越例,每渎于圣听,不获已再上哀吁于小朝,而又未蒙矜兪之音,抑郁悚蹙,不知所出。臣年至病痼,精竭力尽,百症交攻,无非危恶。居常澌缀,救死不暇,闲司漫局,尚请休致,匀衡重担,其更拟议,此臣之决不可出也。人言危怖,祟在权位,纵未远引,岂忍复蹈?况今国有二公,兄弟并名,视若固有,晏然冒进,则放恣无忌,又孰甚焉?此臣之决不可出也。均役大事,安危所关,既不可屈意苟同,亦不可袖手傍观,此臣之决不可出也。虽被重诛,末由承命,撕捱渎扰之罪,将不可胜赎矣。昨伏闻王世孙名号已定,册礼将行,命臣以都监都提调之任,臣尤惊惶罔措。臣以三朝旧物,幸得无死,复睹斯庆,区区欢抃之诚,岂不欲竭蹶趋承,而疾病如此,情势如此,本职未递之前,虽欲强策危喘,效一时往役之义,有不可得,而涓期不远,工役甚急,亦不敢泯伏淹延,玆敢疾声呼吁于慈覆之下,伏乞圣明,深察臣职名之终不容强迫,亟许镌递,使臣得以枢府宿衔,自尽于蕫事,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恳。顷者手书既谕,岂若此乎?左揆既若行公,岂重拜乎?卿(卿))之处义,与左揆初拜时有间,而且兼都监都提举,岂若是一向固执乎?卿须体君臣之大义,思小子之至意,安心勿辞,即为造朝,以济国事。
○传于鱼锡胤曰,承旨牌招传之则似迟,此批答入直承旨留门,出去传谕。
○辛未四月十六日午时,上御涵仁亭。都承旨请对,吏判、兵判同为入侍时,吏曹判书李天辅,兵曹判书洪启禧,都承旨韩师得,假注书李宜馣,记事官朴海润、朴正源,以次进伏讫。韩师得曰,领相送言曰,世孙宫当为问安,而问安单子,当塡臣字乎?此宜慎重之事,所当请对禀达云,故敢此仰达矣。上曰,既有前例,小人之称矣。师得曰,当称臣而不称臣,非礼,不当称臣而乃称臣,亦非礼矣。上曰,其在慎重之道,不宜用臣字矣。上曰,定山之定字,定州之定字,当改乎否乎?启禧曰,改之宜矣。师得曰,古今有异,岂不讳乎?然庙号、陵号,似不讳矣。天辅曰,庙、陵号,所重在焉,何敢讳之?启禧曰,临文不讳,况陵、庙号乎?天辅曰,果川倅李瀞,改名似宜。启禧曰,前守御使,既不改名,则李鼎辅,亦不必改名矣。上曰,予读唐肃宗曰肃皇,此非可讳字,而心犹有未安故也。人定之定字,何以为之耶?天辅曰,改以他字无妨矣。启禧曰,秦始皇名政,其时讳正月之正为平声,其后仍作平声,诗律皆用之以平声矣。皇朝洪武年间,有洪武昌为名人,其时多有请罪者。帝曰,洪武方昌之兆,仍多赏而不罪之矣。上曰,古之讳法太过矣。上曰,韩愈岂不云乎?大抵其所曲讳,始于秦汉,甚于唐宋,非三代之事也。今者元孙命名之意则深也,兼有为宗社祝意,而伊时思之,掣肘者多。若今不谕,后必有弊。邑号同名,虽不可不讳,至于古之文字,应用字音,岂皆讳乎?盖人定之定字,定执之定字,即其中一也,此亦讳乎?此等邦庆,岂助末世之浮嚣乎?且周之雅颂,不讳文武名字,此亦引证之一端也。今乃谕意,咸使中外知悉。〈出榻教〉上曰,孩提之年,册礼虽不急,而今予衰暮,莫如早立国本,故有此下教也。昨见吏批,讲书院及兵批卫从司,心甚欣悦,更无恨矣。启禧曰,今闻圣教,实仰亿万年无疆之福也。臣有区区之见,敢此仰达矣。讲书院官员,以玉堂兼带,此则固好,而至于卫从司,以荫官兼职,事涉如何,故昨日政,二员以有实职者备拟,二员以前衔拟入矣。上曰,盖荫官无兼带之例矣。天辅曰,卫从司与翊卫司同,而闻卫从司不为入直云,非但宿卫重地之空虚,事体未安,殊无设置宿卫之意。使一员轮回入直,似好矣。启禧曰,讲书院既已入直,则卫从司何独不入直乎?天辅曰,卫从司兼带,或有时面目不好者。设若将来,以户曹郞兼任则好矣,而以部官兼之则面目不好矣。虽然,以人择之可也,岂可以官择之乎?且奉礼之称无别,事有欠当,不可不改号,而猝难思之,若以秉礼改之,则秉字与执礼之执同义,改之以掌礼则好矣,而掌字之义过大,必以相当字先改,然后当为入达,而仓卒未果矣。上曰,当问议于大臣矣。上曰,更以思之,二奉礼之称,事体欠当,铨曹之昨不差出,意亦在矣。正四品则仍其品,只差等职名则为可,以何称名?今闻荫官无兼带之例云,于军职则可也,于实职则不可。且卫从司与摠府、桂坊等,既有司,且有员役,而不为入直,事体不然,依讲书院例,一人轮直似可,令史官问于大臣。《续大典》补,待讲正洗补。〈出榻教〉上曰,近日则均役厅事,何以为之耶?启禧曰,臣于此事,岂不欲尽心,而但领相则凡系均厅文书,使不得回示,右相则既已释负,尤不欲预闻。或以私书,问于左相,则曾以僇辱之踪,何敢参涉庙谟?只有忧叹之言。今则首相担当,然后此事可有成就之望矣。上曰,领敦宁亦不预闻耶?兵判曰,领敦宁于均役事,则时或参涉,而何可每每商确于郊居大臣乎?上曰,盐价尚今踊贵云耶?启禧曰,即今则视前差歇云矣。上曰,闻重臣上书,云以渔盐事耶?启禧曰,论渔、盐、船三税矣。网税以特教尽除,而重臣之书,又张皇言之,似未及闻知而然矣。上曰,既除之税,亦言之可怪也。启禧曰,除网税后,民情欢悦云,而渔盐船税则独湖西多有怨言云,可闷矣。上曰,独忠清道如此者,何故也?军官时,忠清道最骚扰矣。启禧曰,军官亦以多定之故有怨,渔盐船税,似或有稍过处,故如此矣。前头查减,亦何妨乎?上曰,湖西最可闷矣。天辅曰,岭伯撕捱,岂不过乎?李存中书出后,臣以为,岭伯既有入台章云云之说,则遽然膺命,事涉如何云矣。其后所闻张大,以至撕捱之太过,臣于是,心甚未安矣。臣言固无深意,其实出于为岭伯地,则藩臣去就,岂有所主张乎?上曰,予亦曰为嫌太过云矣。但末世浮嚣之故,为然矣。启禧曰,元景夏之书,亦为撕捱之一端矣。上曰,景夏之书过矣。天辅曰,亚铨、三铨,俱不行公,参判则有情势,而参议曾已行公,元无撕捱之端,而只以从兄弟并居铨地,为嫌矣。两人出仕无期,臣之独政未安,从速处分之意,敢达。上曰,方为呈辞耶?师得曰,连呈辞单矣。上曰,几度耶?师得曰,几数次矣。上曰,当问于大臣而处之。启禧曰,重臣禁推后,待判金吾出仕照律,新有下教矣。首堂坐起时稀有,而次堂坐起则频数,若以下教为定式,则岭伯可以照律放释,而西伯则猝难蒙放矣。上无发落。诸臣遂退出。
4月17日
编辑都承旨韩师得〈药房直宿〉。左承旨尹光毅〈奉命偕来〉。右承旨赵云逵〈坐〉。左副承旨金时粲〈坐〉。右副承旨鱼锡胤〈坐直〉。同副承旨金阳泽〈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任希教〈药房直宿〉李宜馣〈仕直〉。事变假注书崔翊胄〈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下直,木浦万户李东辉。
○金阳泽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金时粲达曰,大司宪洪象汉,持平柳健牌不进,执义、掌令二员,持平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嫔宫、贤嫔宫、世孙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大殿勿为问安。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申晩,副提调韩师得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眩候诸节,益有差胜之势乎?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世孙宫耳傍开穴处,糯米饭贴付后,脓汁连为顺出,而气候一向安顺乎?今日令医官趁早诊察为宜。臣等无任终宵忧虑,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世孙气候一向安顺矣。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世孙宫,政院、玉堂,夕问安。答曰,知道。大殿勿为问安。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夕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口传启曰,即伏闻世孙宫入诊医官所传之言,气候诸节,一向安顺,而微热往来,犹有馀气。金银花茶,调牛黄一分,三分之一进服,为宜云。此意惶恐敢启。传曰,依为之。
○赵云逵以都摠府言达曰,都摠管海运君梿,以《国朝御牒》书写官,宗簿寺昼仕,出去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金时粲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持平柳健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金时粲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时粲达曰,金吾议谳,一时为急,而判义禁赵观彬,连日违召,不为出仕,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鱼锡胤以弘文馆言达曰,副校理金尚耉,修撰成天柱,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金尚耉,修撰成天柱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鱼锡胤曰,推考徽旨捧入。
○鱼锡胤以讲书院言启曰,本院及卫从司员役与行用之物,参考前例磨炼,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鱼锡胤曰,有厘正处,《续大典吏典》、《兵典》入之。
○传于金阳泽曰,翊礼当下教,政事时差出,卫从司官,自今日一人省记入直。
○赵云逵启曰,世孙宫懿旨及问安牌、马牌,趁册礼时,当为造入,何以为之?敢禀。
○传于金阳泽曰,与世子宫、嫔宫同,懿旨、问安牌、马牌,依世子宫例造入,而缨子为之。
○鱼锡胤以礼曹言启曰,今此王世孙册礼时,自内受册处所,以何堂磨炼乎?敢禀。传曰,崇文堂为之。命使受贺,明政殿举行。
○以庆尚监司状达,四月令荐新生竹笋进上,限内不得封进,惶恐待罪事,令于鱼锡胤曰,勿待罪事,回谕。
○金阳泽以义禁府言达曰,即接月令医官韩次愈手本,则保放罪人申晙、李光湜等,病势今已向差云,并还囚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禁军来秋冬等都试,因政府有故,不得设行,今已过时。自前如此之时,有仍停都试,设行禄试射之规矣。今亦依此举行,何如?传曰,允。
○假注书崔翊胄书启。臣敬奉圣教,问议议政府领议政金在鲁处,则以为,二奉礼之称欠当,诚如圣教。或称副相礼,或称翊礼、将礼,似为无妨。卫从司官员,以他职兼带,果涉不便,一依桂坊例,作为实职,仍令一人轮直,恐合事宜。判府事郑羽良处,则以为,领相献议得当,无容更议云矣,敢启。传曰,奉礼称翊礼,卫从司官为实职,一人轮直,依议施行。今差之人,皆其日差除者可合,其中有军职者,自仍任卫从司,而有实职者,前职差代卫从司,付军职仍任,可也。
○尹光毅书达。臣敬奉睿批,传宣于议政府左议政金若鲁所住处,则以为,臣昨伏闻药院移直之报,进伏果川邑底,冒死陈恳于大朝,方俟严命之即下矣。即者承宣奉传安心勿待罪,即日入来之令,不胜惶懔,罔知攸措。泥首路次,惟俟处分云矣。
○弼善李渭辅书曰,伏以臣之情地,岂有一分冒出之势,而伏闻以王世孙耳傍结核处受针,候班咸造,臣之区区私义,有不敢言,冒昧承膺,循躬骍颜,人谓斯何?不胜愧恧,亟欲一登讲筵,少伸六载违阻之恨,而臣之疾病,积年沈淹,眼视昏瞀,对册而不能辨字画,言语蹇吃,临文而不能成声音。又且两耳裒如,重听特甚,四肢拘挛,运用极难。癃痼已笃,老丑毕具,终未得仰瞻睿光,亲聆英音,怅望愈结,只自伤悼。臣昨朝候班罢后还家,则臣之母病,又因脱着失宜,宿感未解,更添咳嗽,咯血无数,昏倒床席,达夜危重,臣左右扶将,不暂离侧。今日宫僚齐候之日,不得同参,臣之罪大矣。玆敢疾声哀吁于孝理之下,伏乞特罢臣职,仍绳阙礼之罪,俾便救护,以伸人子至情,千万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灵城君朴文秀书曰,伏以王世孙册封大礼,不日载举,此实宗社莫大之庆,臣民欢忭,曷有其极?臣本庸流,不足比数,猥厕崇列,愧惧恒切。书院兼任,何等地望,以臣苟充,谬加误恩,自知不似,人谓斯何?乞即改正,俾严重选。且伏闻今以世孙未宁,至设庭班,忧虑曷极?入城承候,虽关臣分,既退旋进,决非事理,趋造无路,惶蹙靡容。且于日前大朝特召,株守难变,未免违傲,昧分蔑义,臣罪万死。陈章请谴,见阻喉司,退处野次,日夕俟命。今又进伏城外,敢请前后逋慢之诛,伏乞睿慈,俯谅臣至恳,亟还臣兼任,仍令攸司,重勘臣负犯,以严邦宪,以安微分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大朝特教之下,其何如是?实涉过当。卿勿过辞,从速入城行公。
4月18日
编辑都承旨韩师得〈药房直宿〉。左承旨尹光毅〈奉命偕来〉。右承旨赵云逵〈坐〉。左副承旨金时粲〈坐直〉。右副承旨鱼锡胤〈坐直〉。同副承旨金阳泽〈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任希教〈药房直宿〉李宜馣〈仕直〉。事变假注书吴得良〈病〉。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下直,洪州牧使李夏宗。
○金阳泽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金时粲达曰,大司宪洪象汉再度呈辞入达,执义、掌令二员,持平一员未差,柳健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嫔宫、贤嫔宫、世孙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申晩,副提调韩师得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眩候诸节,益有差胜之势乎?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世孙宫耳傍开穴处,糯米饭贴付后,脓汁连为顺出,而气候一向安顺乎?今日令诸医,趁早诊察为宜。臣等无任终宵忧虑,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世孙气候,一向安顺矣。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夕问安。答曰,知道。
○赵云逵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王世孙未宁,药院移设,提调直宿,姑为停止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时粲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呈辞入达外,持平柳健,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持平柳健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金时粲曰,推考徽旨捧入。
○鱼锡胤以礼曹言启曰,靖陵陵上,穆陵三陵石物涂灰修改吉日,今四月二十一日,推择启下矣。本曹堂上各一员,当为分进,而臣晩方在药院直宿中,参判李匡世身病甚重,只有参议韩翼謩,无以推移进去。令政院禀旨变通,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因礼曹草记,靖陵、穆陵石物涂灰修改时,本曹堂上各一员,当为分进,而判书申晩方在药院直宿中,参判李匡世身病甚重,只有韩翼謩,无以推移进去,令本院禀旨变通事,允下矣。参判李匡世,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改差,其代口传差出。
○吏曹口传政事,赵荣国为礼曹参判。
○鱼锡胤以弘文馆言达曰,副校理金尚耉,修撰成天柱,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修撰成天柱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鱼锡胤曰,推考徽旨捧入。
○赵云逵启曰,即者左议政金若鲁,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更为传授。
○吴得良为事变假注书。
○鱼锡胤以讲书院言达曰,本院新设之初,凡百需用,他无出处,不成貌样。外案付奴婢限百口,依侍讲院例划受,以为一分成样之地,何如?令曰,依。
○副校理金尚耉书曰,伏以惟我王世孙名号已成,册礼涓吉,此实宗社无疆之福,臣民莫大之庆。凡在含生,孰不欢忭舞蹈?况臣迹忝从班,又无他情势之可言,则固不敢祈免于此时,而镇日违召,殆若专昧义分者然,此槪臣目下情理,实有所万万不可强耳。偏母年今已满七耋,孤孑单身之难于从宦,日前书吁,略已陈暴,仰惟离照,庶几垂谅,而顾今母病,初似轮感,渐至弥留,今为十许日,一向少无所减。此诚老人气力,连因寝食之失常,以致真元之日益澌缀,床席沈淹,实有懔然难支之忧,而非臣一身,粥饮医药,更无看当之人矣。今臣所带,非如汗漫职事之比,则离舍亲侧,持被禁直,姑无其望,而积逋威命,诛罚不加,庚牌又下降矣。情穷势蹙,不得不更伸肝血之吁,伏乞睿慈,亟递臣职名,重勘臣辜犯,以伸情私,以昭法纪,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领议政金在鲁疏曰,伏以臣病疾情势,万无可出于本职,而适又有册礼提举之命,惊惶罔措,备陈衷曲,以冀解职效役,而微诚未格,圣批愈邈,震陨抑塞,莫知所喩。本职未递之前,断无出而董事之势,而期日迫近,工役窘急,到此地头,惟有亟被罪罚,可免公私狼狈。昨宜不计烦渎,更申呼吁,而齿痛终日苦剧,殆不省事。今始仅治短疏,仰干严威,伏乞圣明,即命先削都监之任,仍令重勘臣慢命蔑分之罪,使颓法振而贱心安,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恳。顷者之批既谕,而卿何若此乎?此时国事民事何,而且会同,然后方可举行,而以卿为国之心,一向若此,为卿慨然,为卿慨然。卿须体小子之至意,思今日之民国,安心勿辞,其即视事,用副重拜之意。
○传于鱼锡胤曰,此批答,在外承旨牌招传谕。
○吏曹判书李天辅书曰,伏以臣即伏见囚人李𪻶供辞,则以其撕捱之端,诿之于臣。臣于日昨大朝入侍,已以此事,略有陈达,则𪻶固当释然,而犹且疑怒不已,筵席语秘,𪻶未及闻知而然耶?盖向来台书之出,侪流间辞说甚多,有云岭伯入于其中,此所以𪻶之陈章自引者也。适于亲旧座上,有以𪻶之去就问臣者,臣以为,毋论台言旨意之紧歇如何,藩任去就,不轻而重,况岭伯,通籍未几,授以重藩,朝家任用,盖有别焉。既有人言,则其所自处,尤不宜不待节拍,而遽然往赴。臣所酬酢,不过如此,而亶出于为𪻶相谋之意也。近者大朝屡下严教,促使辞朝,则是可谓节拍,而尚不膺命,反以臣言,强为别般嫌端,不亦过乎?道臣虽重,苟不合公议,则在铨职者,未必不敢直斥,而当之者,犹不当以事未前闻怒之。今𪻶则地望才具,不可谓不合是任,惟自量台言之轻重,而去就之而已,乃因臣一时问答之言,盛费声气,有若反詈者然,臣诚莫知其故,而窃为𪻶惜之也。然此莫非臣忝居铨地,未能见重之致,不胜瞿然之至。伏乞离明,亟递臣职,以安微分,千万至幸。答曰,览书具悉。卿之撕捱,其涉过矣。卿其勿辞,从速行公。
4月19日
编辑都承旨韩师得〈药房直宿〉。左承旨尹光毅〈奉命偕来〉。右承旨赵云逵〈坐直〉。左副承旨金时粲〈坐〉。右副承旨鱼锡胤〈坐直〉。同副承旨金阳泽〈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任希教〈药房直宿〉李宜馣〈仕〉。事变假注书吴得良〈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鱼锡胤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赵云逵达曰,大司宪、执义、掌令二员,持平一员未差,柳健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贤嫔宫、世孙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申晩,副提调韩师得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眩候诸节,益有差胜之势乎?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世孙宫耳傍开穴处,糯米饭连为贴付,而气候一向安顺乎?今日令诸医,趁早诊察为宜。臣等无任终宵忧虑,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世孙气候,当下教于入侍矣。
○药房口传启曰,即伏闻世孙宫入诊医官所传之言,则气候一向安顺,而微热往来犹未已,金银花茶调牛黄一分,三分之一进服,而开穴处,糯米饭贴付时,先以桑灰水,熏洗为宜云,桑灰水今方煎入。此意,惶恐敢启。传曰,知道。
○口传下教曰,御将率许錭、方泰舆、郑缵侨,诊察世孙宫后,药房入侍,御将同为入侍。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夕问安。答曰,知道。
○金时粲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呈辞入达外,持平柳健,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持平柳健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赵云逵曰,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赵云逵曰,观武才之行,今逾六年,岂慰三军之意乎?开月望间,令兵曹择吉以入。
○赵云逵以兵曹言启曰,观武才,开月望间,择吉以入事,命下矣。令日官推择,则来五月十一日拘忌,十二日吉,十三日王世孙册礼相值,十四日陈贺相值,十五日吉,十六日拘忌,十七日十八日平吉云。以何日举行乎?敢禀。
○鱼锡胤达曰,礼曹参判赵荣国,变通除拜之后,尚未出肃,陵上奉审修改,一时为急。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礼曹参判赵荣国牌不进,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陵上奉审修改,一时为急。更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今日为政事命下,而判书李天辅,参议南泰齐,俱以病不来,参判南泰良未肃拜,不得开政云。判书、参判、参议,并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南泰齐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鱼锡胤曰,推考徽旨捧入。
○有政。吏批,判书李天辅进,参判南泰良牌不进,参议南泰齐牌不进,右承旨赵云逵进。
○吏批启曰,本曹正郞李显祚呈状内,身病甚重,势难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成均馆典籍辛命喆,受由过限未上来,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左议政金若鲁勉副事,命下矣。当为置处,而虽有领敦宁之窠,大臣既无敦宁,则不可以领敦宁置处,依例送西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台谏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金尚星为大司宪,李彝章为执义,南泰赫为司谏,郑汉奎、姜必慎为掌令,朴起采为持平,成天柱为献纳,李泽征为正言,申𬀩为兼弼善,金致仁为兼文学,李齐嵒为吏曹佐郞,韩济为左通礼,林象老为翊礼,李徽之为户曹佐郞,金光进为禁府都事,尹光柱为尚衣主簿,金柱星为缮工主簿,金锺厚为内侍教官,任瑢为杆城郡守,黄龙甲为崇宁殿参奉,行副护军金相斗今加资宪,阃帅父年七十加资事承传,左议政赵显命拜相事传教,承文都提调单赵显命。
○兵批,判书洪启禧病,参判申思建病,参议朴弼干入直进,参知郑宲病,右承旨赵云逵进。
○兵批启曰,新除授全罗水使金震浩老父今年七十八岁,法不当远离赴任,呈状乞递。亲年七十五岁以上者,许递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新除授四山监役官朴弼邻呈状内,年既衰迈,病又深痼,万无供仕之路,斯速启递云。其老病如此,则有难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左议政金若鲁递职送西事,命下矣。所当随品置处,而领中枢及判中枢一窠,他大臣今方见带,判中枢一窠,辅国判书申思喆,亦有见带。申思喆,降付知中枢,其代金若鲁,依例从座目,判中枢下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若鲁判中枢单付,申思喆知中枢单付,洪象汉、李匡世、金汉喆副司直付,兪彦民副司果付。
○鱼锡胤以兵曹言启曰,今四月二十日,文臣朔试射日次,而王世孙气候未宁,内中日既已停止,试射亦为停止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宣惠厅言启曰,世孙宫凡诸供上等事,一从度支例,自今日举行事,命下矣。当初本厅,则月令朔膳等,各样进献,一依世子宫例,筵禀写本入启,而世孙宫供上,依嫔宫例,载于《礼曹誊录》,故度支以《礼曹誊录》,作为式例。至于月令朔膳,本厅当为举行矣。供上则以依嫔宫例,载于度支例,朔膳月令则以依世子宫例,载于本厅例。本厅、度支作例时,俱为筵禀,而引据之规,如是差异,本厅依本厅例举行乎?敢启。传曰,知道。
○以手书答左议政金若鲁疏曰,省卿之恳。噫,今用人,可谓寒心。卿之勤于奉职,赞我调剂,予知熟矣,而拜相之后,欲举朝纲,饬勉颓俗。予自谓辅相若此,予则高枕矣。一类甘心者,敢售逐计,正饬群工,亦愠于心,其所谗构,存中极矣。若此许解,国体朝纲,将无谓矣。且一堂予与元良,敦勉于彼辈,尤为愠憾,恣意陵踏,往者无闻。深痛此心,不欲许副,更以思之,四维国之大关,为相遭此,一欲解免,廉隅亦然,故领相复拜。顷者手谕,意盖由此,卿章又恳,因此欲许。痛此辈恋恋,卿三日留章,其犹泯默,一向相持,欠于礼敬。今日欲谕,把笔慨叹者亦三。强为勉副,开卿进途,卿须体此,即日偕入。〈原疏留中〉
○传于金时粲曰,偕来承旨传谕,仍为偕入。
○户曹判书金尚鲁书曰,伏以臣屏迹沟壑,寄命俎刀,惴惴焉朝暮且死,而时议方张,世怒尚沸,李渭辅又以权焰之目,饷祸犹昔,则心益掉而骨益痛,只恨其丧威馀喘,支离不灭,又闻此不忍闻之言也。见今钲鼓一动,小大同声,锋刃交下,腹背受敌。呜呼,其危矣,性命犹难自保,官职何暇及论,而唯是度支虚衔,汔縻身上,居然月馀,病公滋大。理宜连章累牍,不递不已,而顷入文字,未奉兪音,猥以僇辱姓名,申渎睿听,亦涉唐突,臣遂泥首泯伏,只俟朝家处分。日来世孙宫有症候,药院移直,而亦不敢为进,承起居之计,臣不胜忧郁悚栗。继伏闻册封有命,都监方设,是诚国家三百年旷有之大庆也,盛事也。举国之欢欣耸忭,在于此,臣子之奔奏殚诚,亦在于此。臣既名忝董事之列,以情礼以事体,岂不欲颠倒趋命,少效微忱,而身之废矣,重入修门,此生无路,瞻望云天,秪自耿结,此亦臣之命也。都监事役,十分紧重,凡百责应,专在地部,一日不可无主管之人,而侧听有日,尚无变通,非臣自吁,谁肯为之替陈?玆不得不来伏近京之地,从县道冒昧控恳,伏愿离明,俯赐照察,亟递臣本职,无俾重事窘束,仍令镌臣兼绾诸任,许臣毕命畎亩,得以随分饮啄,避远祸阱焉。臣诚无状,事君不忠,一朝人言罔极,致使上辱简知,下丧身名。静夜穷山,点检年来事,事事辜负,臣罪万端,虽死目不可瞑,而惟我大朝,如天覆物,如父护子,逋迸之踪,至烦圣眷,前后筵教,屡及贱臣,臣两兄所被手书,亦勤提谕。今臣之百死一生,罔非洪造,终始庇顾,又何至斯?拜稽感惶,不觉声泪俱发,隆恩大德,臣当结草以图报。衷情悲切,语不知裁,臣实死罪。答曰,览书具悉。此等之诬,大朝既已开释洞谕,则于卿更无难安之端。卿须勿过辞,从速上来行公。
○左承旨尹光毅书启。臣敬奉手书,传宣于议政府左议政金若鲁所住处,则以为,臣来伏郊坰,沥血控吁,北望攒手,颙俟矜兪之音。即者承宣,又宣手书批旨,十行辞教,字字恳挚,六日之中,再奉宝墨,人臣得此,从古有几?况蒙天地之仁,日月之明,曲加照察,特许勉副。殿下所以怜臣恤臣,爱欲全保者,乃至于此,臣诚伏地感祝,有迸涕泪。此生此恩,何由报之?固当闻命渡汉,颠倒趋造,以申叨谢之忱,而顾玆危辱之身,犹带原任之衔,冒入都门,复厕周行,则其为贪禄忍耻,知进不知退,重得罪于时议者,视仍居相职,相去几何?此臣所以彷徨道逵,不敢为唐突承命之计者也。目下一条路,惟有寄迹近城之地,瞻望京阙,歌咏圣恩而已,臣情到此,吁亦戚矣。且臣震薄栖遑之馀,贱疾添剧,负席昏涔,若将顷刻澌绝。王世孙症候尚未复常,而身叨保护之任,未与直宿之列,臣之罪尤合万死。近侍之来守草莽,今至两月,畿邑厨传之弊,未暇言,恩礼之亵越,事体之隳坏,无复馀地,益增难贳之罪。亟令召还,以卒终始之惠,千万伏祷云矣。臣既承偕来之命,姑为仍留之意,驰启。
○四月十九日申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诊入侍时,提调申晩,副提调韩师得,假注书任希教,记注官申一清,医官金寿煃、许錭、方泰舆、金履亨、皮世麟、郑缵侨、许磐入侍。御营大将洪凤汉同为入侍。上曰,承旨先为书之。传曰,领敦宁赵显命拜相。〈出榻教〉传曰,大臣置处政事,今日政举行。〈出榻教〉上曰,注书持此传教,出给吏判,而事体有重,即亲往政厅,传给,可也。臣希教承命出去,亲传于吏曹判书李天辅后入侍。晩曰,世孙宫耳傍核处开穴处,即今加减何如?上曰,予恶见针处,故姑不见之矣。晩曰,俄闻几尽脓出,而神气亦甚好云矣。上曰,神气则果好,而胎热亦有胜矣。晩曰,便道亦胜云矣。上曰,奇哉?今日则终夜不放矣。诸臣曰,诚甚幸矣。凤汉曰,邦庆稠叠,臣民之庆幸,曷可尽谕?上曰,予则或虑难愈,而以今观之,似无他忧矣。凤汉曰,胎热消散果多,故玉色甚好矣。上曰,然矣。卧时见之,则面部甚大而平顺矣。凤汉曰,胎热亦几尽摧挫矣。晩曰,今则渐次消减矣。上曰,岂不奇哉?一夜之间,突出成脓,开穴后,亦即次次消减,知觉比前大有胜矣。开穴处受风可虑矣。凤汉曰,当以桑灰水进洗矣。晩曰,医官既已入侍,先为诊候,何如?上曰,依为之。寿煃毕诊后曰,脉候左右三部微有浮意,而大体调均矣。錭曰,少有浮意,大体则调均矣。泰舆曰,度数调均,右寸关阔处,比前有胜矣。履亨曰,微带数意,而度数调均矣。缵侨曰,微带数意,而大体则好矣。磐曰,少有浮意,而大体则调均而好矣。晩曰,上候顷日劳动于亲享后,又为用虑于今番,故脉候似如许。汤剂更为剂入,何如?上曰,尚有馀贴,待尽服后,当下教矣。然今番有所重故进御,此后虽进御,有何益乎?寿煃曰,世孙宫问安,日渐平顺,核处连为消减,诚为万幸矣,且眼彩比前颇胜矣。上曰,眼彩带青,由于胎热矣,今则颇胜矣。錭曰,胎热比前大减,面部温冷,腹背气候甚适中矣。晩曰,臣等每以泄候为切闷矣。今夜则一次放下,诚多幸矣。上曰,诞生后便候,实是初见矣。凤汉曰,虽一次放下,数多而真便矣。泰舆曰,大便之频数,果是胎热矣。即今便道如此,诸症之差减,可以仰揣矣。凤汉曰,观今夜后,有可知者矣。晩曰,此后岂有他虑乎?上曰,向来面部之白而小者,果是胎热之致矣。凤汉曰,果然而即今则面部阔而好矣。上曰,心之拔去,无经先之虑耶?世麟曰,果无经先之虑矣。上曰,若经先差愈则岂不闷乎?世麟曰,少无此虑矣。上曰,清汁流下时,以水洗之如何?世麟曰,无害矣。上曰,即以脓汁流出,则姑置之无妨矣。世麟曰,今则几尽脓出,虽水入疮口,无所妨矣。錭曰,无害而姑以四边先洗,似好矣。上曰,疮不厌洗矣。寿煃曰,以桑灰水进洗不早,而诚好矣。缵侨曰,臣则开穴后初承候矣。承候则开穴处,与所料大异,而小小停蓄者,亦渐消减。虽以胎热论之,额上红晕,太半减下,而神气精彩之发越,今始初谒,便道亦如常,岂不庆幸之甚乎?上曰,不可以如常言之。自诞生后,终不放真便矣,今始初见矣。凤汉曰,夜则不放,朝始放下,此乃喜吉之兆矣。上曰,向日首医以予之眼彩,有仰达者,而世孙眼彩,尤为发越矣。凤汉曰,然矣。上曰,非但眼彩,或有号令之时云矣。凤汉曰,今则渐有知觉之节矣。上曰,知觉则本来多矣,而今番则尤胜矣。今番于世孙,为一岭也。上又曰,右边何如耶?凤汉曰,不甚大段矣。上曰,左右相通耶?磐曰,然矣。上曰,糯米饭,今日则三次贴付矣。凤汉曰,此后以二次议定矣。上曰,以医官待令处,为定矣,将来又当设产室厅矣。御将今方直宿于何处耶?凤汉曰,臣方直宿于会通门矣。上曰,将来则有古宾厅矣。上又曰,顷谕中官,而卿等不知矣。自东朝有古水晶带有之之教矣。此乃李提督之给于故相金堉,而显庙朝封世孙时,进御带也。其时显庙朝圣算八岁,而带则甚大矣。距今几年乎?晩曰,一百三年矣。诸臣曰,诚贵矣。上曰,今番使行,虽得来,当用此带矣。晩曰,臣以仪节间事,有仰达者矣。进笺陈贺等节,取考己丑誊录,则以依正、至例,只进笺、陈贺于大殿事,草记蒙允,而其下又以大殿、中宫殿,皆行进笺、陈贺载录,未知其故也。丙辰年则进笺、陈贺于大殿,而大王大妃殿、中宫殿则只进致词、表里矣。今番似当依丙辰例,磨炼矣,敢达。上曰,依为之。晩曰,王世孙受册翌日受贺时处所,何以为之乎?上曰,崇文堂即坐东而向西,于礼甚便。以此堂举行,宜矣。上曰,今番乃遣使册封也。晩曰,然矣。册礼时,正副使自明政殿,奉教命印册,当由何门入之乎?上曰,当由崇化门入之矣。晩曰,丙辰年王世子受册于养正阁时,凡诸差备,皆止于大门外矣。今亦一依丙辰年例为之乎?上曰,养正阁狭隘,故然矣。崇文堂则庭稍广,且其日即最初坐堂之日,伞扇则入之,其外仪仗等物,使之皆止于门外,可也。晩曰,王世孙受贺时,则辇舆仪仗,似当尽入于堂庭矣。上曰,然矣。依为之。上曰,辇则已自尚方造成矣。晩曰,然矣。平轿子则当自都监造入矣。上曰,依为之,而体制似当小矣。晩曰,然矣。晩曰,王世孙册封后,端午节扇,三名日诸道方物物膳,似当封进,而无前例可考者,何以为之乎?上曰,后日大臣入侍时,当讲定矣。〈并出举条〉上曰,欢庆殿,予欲于常时居处矣。今则尽给于世孙,出居于此矣。凤汉曰,世孙有功于今日矣。自上出御于此堂矣。晩曰,《璿源录》印出时,以世孙阁下书印乎?上曰,以阁下书之,可也。上曰,仪文自英庙朝至今番,皆讲定,果皆趁用矣。自戊申后到今有此庆,实是意外矣。予以六十之年,得见讲书院之设,上有慈圣,万寿无疆矣。讲书院后,又将有某处,亦安知其无乎?此乃前古所罕有之庆矣。诸臣曰,诚如圣教矣。上曰,今则文献甚好,而翊礼之名亦好矣。领相于仪文,甚详备矣。比之于副相礼之意,果然矣。凤汉曰,领相无一事泛然为之矣。上曰,此乃从三品阶矣。凤汉曰,显庙朝则讲书院,入直于古兵曹矣。晩曰,承文院即其时兵曹云矣。上曰,以旧政院为讲书院,以弘文馆为卫从司,而使之修补,可也。上又曰,今以世孙之德,阙内空廨,将尽修补矣。凤汉曰,阙内馆舍,今则无空虚处,实是稀有之庆矣。上曰,庆德宫甚狭小,此后若有移御之事,则似有苟艰之弊矣。凤汉曰,其处尚衣院,犹可设讲院、卫司矣。上曰,即今则三殿四宫矣。诸臣曰,此实史牒所罕有之事,而我东方无疆之休,实基于今日矣。晩曰,昨日元景夏以世孙师,欲为肃谢,而以只于大殿、世孙宫为之,而世孙宫称臣与否,送言探问。故臣以肃拜,则当只行于大殿、世孙宫,而称臣与否,当商确讲定为答矣。上曰,称臣则不可,而称小人好矣。至于肃单等处,则何必书小人乎?晩曰,东宫自古无称臣之事,而自壬辰后,始为称臣,仍为规例矣。上曰,其时监国而分朝,故果称臣矣。上曰,他承旨入侍,儒臣持《节酌通编》入侍。〈出榻教〉上曰,观武才五年一次设行,而自甲子年后,不为设行,故才已下教矣。晩曰,丙寅年亦为之矣。上曰,然耶?光肇曰,丙寅年,观武才对举文科时,今校理李命熙为壮元矣。上曰,予果忘之矣。致仁曰,殿下爱恤军民之盛意,孰不钦仰,而第科举频数,诚一痼弊。且既行于丙寅年,则今番观武才,待后举行,未知何如。上曰,然矣。传曰,予虽衰矣,体昔年慰军民之心,奚尝少弛?今者观武才命下,亦慰军兵之一端,而心耗,丙寅观武才,不能觉得,只思甲子年。然则今犹多年,故有此下教,而年条亦为错记,已逾七年,曰以六年。今闻儒臣所奏,乃觉丙寅行焉,而科举稠叠之说,意亦是矣。若期猎于虞人,既命旋寝,三军想必抑郁,故次且矣。更以思之,则科举稠叠,亦第二件事。今番即文臣对举,虽无乡儒赴举者,有闲散初试武举子赴举也。两西、关东、关北,值此大歉之岁,举人来赴初试,其势诚难,若或不参,此不均也。从其所奏,观今年穑事当有教,更待下教举行,俾无遐方武士裹粮登途之弊事,即为分付兵曹。〈出传教〉药房诸臣,以次先为退出。
○辛未四月十九日酉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诊,御将同为入侍后,承旨、儒臣上下番追后入侍时,右副承旨鱼锡胤,校理金致仁,修撰韩光肇,假注书李宜馣,记事官朴海润、朴正源,进伏讫。洪凤汉曰,元景夏才以渔盐事上书矣。上曰,不紧矣。金致仁曰,重臣目见渔盐有弊,至于陈书,其言若过,则自上勿用而已,何必谓之不紧耶?圣教如此,则此后虽有弊,加于此者,诸臣必无敢言者,岂不可闷乎?上曰,所达是矣。致仁曰,臣不晓事务,何敢妄论国家大计,而耿耿愚衷,有不能自已,敢此仰达矣。土地是不易之物,定田结,入于元帐付之后,则似若无减缩之事,然若遇水旱之灾,且岁月渐久,则或昔起而今陈,或昔为田而今为树木沙石之场,元结自不免减缩。况渔盐之利,本无定数,不可预量。臣尝闻统营事,幸而得利,或多至四万馀两,不幸而失利,仅不过七八千两云,此可见渔利得失之无常。统营如此,他可推知。今此渔盐均税,实出于我圣上,深恻陆民白骨邻族之征,有此大变通,而所谓渔夫、盐汉,一番载录于成册之后,虽有全失利之时,又或有逃故之人,均厅则必当准数征捧。如是之际,海夫又必有白骨邻族之征矣。思之及此,岂不哀痛?闻均税节目,虽许逃故,发卖者即为頉给云,而久则自不能如是,诸般鸠聚之物,渐至减缩。无以充给代之数,则其势必将严督守令,无论有頉无頉,尽为征捧而后已,岂无白骨邻族之征乎?上曰,此似然矣。凤汉曰,曾前渔盐,虽处处被侵,然失利则无所征,而均税后,则虽全失利,必准数纳税,此则不无其弊矣。致仁曰,以船税言之,大有不均者。近百石所载渔船,体小善行,故一年海洋往来,多则十次,少则七八次,其利甚多。累百石或千石所载大船,仅为二三次往来,其利无多,而今此均税,船小则税小,船大则税多。此于小船固幸矣,大船则利则小而纳税多,是岂均役之道乎?凤汉曰,曾前春夏之间,各家船卜,多上来矣,今年船卜之来绝罕云,未知曲折矣。致仁曰,顷日筵臣有以盐贵,归之于昨今年,雨水频仍云。此似然矣,而亦安知不由于均税之故耶?非但盐贵,鱼物之贵异常。一介有鱼,折腰卖之,一介干石鱼,价至十文,此亦雨水频仍之故耶?海民失业,姑勿论,都下人民,实难堪云矣。金镇商自乡上来,言于人曰,均役之弊,痛哭之不足。李台重劝锦伯陈书曰,任方面,而目见弊至于此,何可不为上闻云。权𥛚自两湖还以为,民情嗷嗷,实为难言之忧,此则臣亦亲闻矣。日昨得见锦伯报备局之状以为,巡路所过,十百为群,处处号诉云。果使海民无弊端,则何故如此耶?上曰,自别军官时,湖西最骚扰矣。致仁曰,非但湖西,湖南亦然矣。上曰,岂他道尽然耶?致仁曰,两西稍胜云矣。韩光肇曰,上番既以均役弊详达矣。此为国之大事,若不善为,必成大弊端,可闷矣,别样讲磨,从长变通好矣。税收米区画,专出于救民之意,而若为料理,则弊多惠少矣。凤汉曰,此与料理少异,不得不如是矣。上曰,转粟为米,转米为钱,便是料理矣。上曰,均税之初,民辈何不呼诉,而到今如此耶?是可怪也。致仁曰,财散则民聚,民聚则财散,今则民散而财散,岂不寒心?上厉声曰,守令辈把作囊橐物,一朝尽括,故自相怨望者甚多,此则无状矣。致仁曰,大抵近来人心世道,益无馀地,常汉突入于大臣家,无数惨辱。语未毕,上曰,何大臣也?申晩曰,兪领府事方在渼湖,渼湖沙工,如是惨辱。此大臣平日,虽常汉辈,善待之,累年居乡,人无间言。意外忽遭此变,其子欲为处置,则大臣挽止云矣。致仁曰,非但此也。士族妇女,被打于使唤女婢,伤处甚重云。此系纲常,尤为大变矣。上曰,缘何故而有此变耶?致仁曰,其妇女寡居,而无男丁。若干船卜之谷,婢仆辈偸食不纳,故其妇女言于一家人,略施笞罚矣。厥婢三母女,以此含毒,捽曳其妇女于庭中,无数欧打云矣。凤汉曰,兵判送言秋曹,即为捉囚推问云矣。上曰,大臣家逢辱,固极大骇,而至于婢打其上典,尤为寒心。予则不信,似是虚传矣。致仁曰,被打妇女,即洪启亿之妻,而同副承旨金阳泽之妻家也。举世喧传,臣则亲闻于阳泽矣。凤汉曰,其妇女即故参判沈圣希之妹也。上曰,然乎?致仁曰,昔丙吉问喘牛而不问杀人,至今称以为得大臣之体矣。今此两家变怪,大关世道,自上宜益加意于立纪纲正名分之道。凤汉曰,近闻前持平蔡济恭遭其妻丧,欲为偸葬于方姓中人之山,怒其禁葬,谓之伐葬,而欧打两班,察其宪职之时,至发刑吏,使之捉致方哥之母,方哥之母,猝被吏隶之捽曳驱迫,惊惶失魄,仍为陨命。不待敛尸,又为推捉其十六岁之子,移送秋曹,至于刑配,其奴属之刑配者,又至五六人之多云。若使方哥,果为伐两班之丧,打两班之身,则此乃犯分也,蔑法也。所当具由呈状,付之法司,而此则不然,欲用人之山而不得,则因台衔而雪愤,毙人母而不足,则并其子而刑配。因大臣分付,虽止其子之配,何救其母之死乎?传说狼藉,至誊台章,其在杜后弊之道,恐不可不严饬,而方哥之所犯,亦宜明核处之。既有所闻,故敢此仰达矣。上曰,诸臣之意,何如?致仁曰,臣则不得详闻曲折,且两边传说,各自不同,有难准信,而但参以事理与传闻,蔡济恭、方姓人,俱不可无罪,并令明查处之,似宜矣。上曰,下番儒臣之意,何如?光肇曰,臣意亦如上番矣。虽未详此事曲折,而传说各异。第侍从之臣,既被方哥之欧打,果如所闻,则极为骇然,而伊后济恭之事关自己,至发刑吏,则亦未稳当,不可不详查处之矣。鱼锡胤曰,臣虽未知彼此曲直,而济恭以侍从之臣,潜葬他人之山,亦不可谓无失矣。既曰见打于常汉,则法司自有可治之道,何必亲自治之乎?若然则一体查治,似宜矣。上曰,今闻所奏,身为执法之臣,若此焉?果若此,则不可不严处,亦宜详查。令该府、秋曹,蔡济恭、方哥人,严查以闻。〈出举条〉申晩、洪凤汉先为退出。上曰,儒臣进前。仍下教曰,儒臣见先来状启耶?致仁曰,臣得见义州府尹誊报矣。上命史官,取来使臣状启,令承旨读达。上曰,乾隆事,儒臣顷有所达,故予招问先来译官,则对以出山海关,则果有是说而秘之云。到今思之,儒臣顷日所达,民间云云之说,必流来于彼中也。致仁曰,先来译官,只以一处所闻仰达乎,抑闻于诸处云乎?上曰,非止一处云,颇殊常矣。致仁曰,虚实姑未可知,而虽曰虚传,彼中人心,则有可以见矣。上曰,虽是虚言,有若谶说,何可无忧虑乎?致仁曰,圣教诚然矣。勿论虚实,在我自强之道,则不可不各别留意矣。上曰,自强之策,何以为之耶?致仁曰,所谓自强之策,非指别有举措也。如向来边倅择差等事,只益民间骚扰,未见有实效,况知人甚难,所易新倅,未必贤于旧倅耶?臣以为,深留圣意于得人才广储蓄二事,虽久而勿令少弛。亦以此勉饬臣邻,上下交修,则庶有其效矣。上曰,得人才最为急务,而人才诚难矣。光肇曰,才不借于异代,今世亦岂无人才乎?致仁曰,臣方以广储蓄仰陈矣。既有所怀,敢不尽陈?昨日传教有观武才,来月望后设行之命,臣以为非时也。近来邦庆稠叠,宝册才上于东朝,世孙册礼,期在不远,此实列圣朝罕有之庆事也,孰不钦仰蹈舞?此等大庆,则经费虽多入,固不可惜之,而至于事在可为不可为之间,则当此均厅方设,人心靡定之日,一倂置之,可也。今此观武才之令,固知出于慰悦三军之盛意,而彼中虞忧如此,邦庆稠叠如此,秋间又有大科,此时又行此事,实为非时。且闻一番观武才所费,殆至五百馀同木云。即今均厅则一疋木一两钱,惟恐括得之未尽,而观武才所费,至于此多,岂不可闷?伏愿特许退行,以待时和岁丰,国储有裕之时,而行之好矣。上曰,儒臣之言是矣。予精神益耗,只记甲子之行观武才,而不记丙寅之又行。且甲子则已逾七年,而传教中,书以已逾六年,精神如此,而何事可为乎?儒臣惜费之言诚然,而予则尤以彼中事为虑矣。若于方张时,某样消息入来,则岂不狼狈乎?但予已布令,有同师律,不可欺我三军。彼三军耸动之馀,岂无抑郁之意乎?致仁曰,昨日传教,异于师律。且以国家之多事,不得已停退之意下教,则彼三军,亦岂不知圣意耶?上曰,下番之意,何如?光肇曰,圣教中,军门耸动之馀,必为抑郁之教,诚有然者,而然上番之意,非谓永为停止。自上明白下教而退行,则军门似无抑郁之端矣。致仁曰,明年年事登熟,当行之矣。上命儒臣讲读。讲讫,致仁因朱书中,喜合而恶离,陈戒曰,喜合恶离,实为学问大病。吕伯恭气质甚美,而未免有此弊,故朱子因书戒之。此四字不但于学问为病,于做事亦然。虽以今均厅事言之,大小卿士在外,无不忧叹,而上殿则无一人言之者。此无他,敢疑圣旨坚定,厌闻说弊之言故也。世道风习,实为可慨,而此亦殿下自反处也。伏愿殿下,毋论此事与他事,凡于言者之言,毋示厌闻之色,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诸臣若俯仰为说,则极为非矣。锡胤曰,近来论者,每以汰冗官为节省之道,两司实为冗官矣。致仁曰,近来台谏,勿论情势有无,违牌为事,至于连违四五牌,实为未安。光肇曰,台谏逐日诣台,新新之言,何处觅来耶?锡胤曰,苟怀激昻慷慨之志,则虽逐日诣台,岂无可观之事乎?光肇曰,其弊皆由于科场之不严。当初科制,可谓尽美矣。虽以明经科言之,讲读经传,深究奥旨。且以制述呈券,能兼两才者入格,此实得人之科,而今则不然,所谓讲读者,不过口诵。如是而何以得人才乎?致仁曰,科制实无善变通之道,择试官则斯gg思g过半矣。光肇曰,虽择试官,即日放榜之科,考阅近万试券,何能遍考乎?致仁曰,有文眼有公心则犹能于其中得人矣。上曰,增广何如?致仁曰,增广即世所谓得实才之科,而哓哓之说尤甚矣。锡胤曰,虽读书决科者,亦未见个个可合于需用矣。光肇曰,古人云,宰相须用读书人,不可一例论之矣。诸臣遂退出。
4月20日
编辑都承旨韩师得〈药房直宿〉。左承旨尹光毅〈奉命偕来〉。右承旨赵云逵〈坐〉。左副承旨金时粲〈坐〉。右副承旨鱼锡胤〈坐直〉。同副承旨金阳泽〈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任希教〈药房直宿〉李宜馣〈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普观〈病〉。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昧爽,有霜气。
○下直,清城佥使金鸣夏。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夕问安。答曰,知道。大殿勿为问安。
○鱼锡胤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又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领议政金在鲁册礼都监会同坐起进,左议政赵显命在外,不得来会云矣,敢达。令曰,知道。
○金阳泽达曰,今日持公事日次,而无时急公事,頉禀。令曰,知道。
○又达曰,大司宪金尚星牌不进,执义李彝章,掌令姜必慎在外,李师祚,持平朴起采牌不进,柳健上书入达。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药房提调申晩,副提调韩师得启曰,伏未审圣体调摄若何?眩候诸节,益有差胜之势乎?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世孙宫耳傍开穴处,糯米饭连为贴付,而气候一向安顺乎?今日令诸医,趁早诊察为宜。臣等无任终宵忧虑,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
○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世孙气候,一向安顺矣。
○赵云逵达曰,同副承旨金阳泽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金时粲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阙达,不至多日,事甚未安。两司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李师祚,持平朴起采,献纳成天柱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金时粲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以备忘记,传于鱼锡胤曰,今下弓矢,清城佥使金鸣夏处给送。
○赵云逵达曰,新拜议政府左议政赵显命,时在京畿杨州地。上来事,遣史官传谕,上来时给马事,京畿监司处下谕,何如?令曰,依。
○鱼锡胤达曰,新拜判中枢府事金若鲁,时在京畿果川地,上来事,遣史官下谕,上来时给马事,京畿监司处下谕,何如?令曰,依。
○传于赵云逵曰,领相留待。
○又传曰,领相先为会同后,入来入侍。
○传于金阳泽曰,领议政、三军门大将同为入侍。
○又传曰,诣阁。
○李普观为事变假注书。
○金阳泽以册礼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郞厅徐命膺,初以户曹佐郞,启下是任矣。本职既递,今姑改差,其代以户曹正郞徐日修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册礼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教命文、竹册文制述官、书写官及玉印、教命、篆文书写官,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册礼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都监监造官差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册礼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郞厅监造官分房,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册礼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本都监待令郞厅,依前例,以入直武臣兼宣传官差下,使之轮回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册礼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监造官前参奉金延泽、金爟,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鱼锡胤以兵曹言启曰,今四月二十一日武臣宾厅讲书日次,而王世孙气候未宁,内中日既已停止,讲书亦为停止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阳泽以户曹言达曰,依令教,判府事郑羽良正月二月三月合三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则以为,相职既解之后,追受禄俸,揆之事义,断无是理。虽承输送之令,而终不敢冒昧领受,不胜万万惶恐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令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又以刑曹言达曰,今此世孙册礼都监,设局于本曹,故本曹则移徙于平市署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持平柳健书曰,伏以臣之偏母,年迫八耋,病淹十载,委顿床席,气息绵缀。近因日候之不适,调摄失宜,又添感冒,诸症陡剧,精神不能收拾。饮啖全废,真元日渐陷下,或时时昏窒,不省人事,多般试药,少无应效。臣以单孑一身,昼夜扶将,煎泣罔措之状,即亲戚士友之所共悯恻者也。不意柏府新命,遽下此际,若其人器之不称,姑置勿论,而以此情理,实无一刻离侧之势。镇日违牌,虽出于万不获已,而罚靳例勘,不胜其惶陨闷迫。玆于荐召之下,来伏阙外,短章哀吁,伏乞离明,特推孝理之政,亟递臣见带之职,俾便救护,仍治臣逋慢之罪,以严朝纲,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辛未四月二十日申时,上御于熙政堂。领议政、三军门大将同为入侍。礼判、都承旨追后入侍时,领议政金在鲁,训炼大将金圣应,兵曹判书洪启禧,御营大将洪凤汉,右副承旨鱼锡胤,假注书李宜馣,记事官朴海润、朴正源以次进伏讫。金在鲁曰,日气不适,圣候若何?上曰,凡百与前一样矣。在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安宁矣。在鲁曰,王世子气候何如?上曰,一样好在矣。在鲁曰,王世孙肿患,颇不轻云,为虑万万,今则患候加减何如?上曰,予亦初头深虑矣,观此四五日则似非重肿矣。在鲁曰,以七八年前事见之,则岂意有此大庆乎?今见百馀年所未有之庆,臣民庆忭,曷有其极?上曰,东朝尊册未几,又见此庆,喜幸则深,而回思昔年,感怀弥切。此莫非天佑我东,列祖垂骘,而致有此今日矣。上曰,礼判入侍。又曰,都承旨入侍。〈并出榻教〉礼曹判书申晩,都承旨韩师得入侍。在鲁曰,臣筋力已衰,累上休致之请,竟未蒙许,而千万意外,又任此职,反复思量,实无陈力就列之望,而第都监董役事急,不得已暂时冒出,而心甚愧矣。上曰,卿之筋力,尚不衰矣。顷者儒臣以卫武公、太公事进戒。予谓曰,汝以此言,言于汝父可也云矣。在鲁曰,臣子来传此下教,故知之矣。又达曰,己丑誊录,史官持来矣。世孙讳字事,当宾厅会议议定,而今番则自上特定讳字,此亦无妨,而臣今日入对,不可不有所请改矣。嫌名不讳,临文不讳,而邑名、庙号,难讳矣。盖帝王登极后,亦或有改之之事,更加思量为之宜矣。上曰,已告真殿,禀于东朝。且予取《孟子》所谓定于一之义,而以其国势定于一之意,命名矣。在鲁曰,定字无处不用,今则虽无妨掣,而将来则难矣。上曰,将来必有掣碍之端矣。君子比德于玉,以玉边字定之则好矣。在鲁曰,列朝御讳,连以五行,而数朝皆用火边,即今则心边矣。上曰,更思之,卿既入来,当改书下之矣。仍命书传教曰,世孙命名,意则深矣,而似有不便者,故才已下教,而今闻大臣所奏,更思之,果多有掣肘之端。更为书下,政院知悉,传于宗簿寺。〈出榻教〉上曰,副相礼之称,可谓新奇,而翊礼之号,亦好矣。上曰,慈殿尊号时,凡物亦用旧件,今番欲用前件矣。命书传教曰,邦庆虽重,忧民其宜节约。轿子以内下者,修补用之,仪仗世弟宫仪仗中取来,修补用之,册床、印床、读册床、读印床,皆漆浓淡,以省其费。今者此教,为我世孙锡福也。凡诸等事体,此意奉行事,分付都监。〈出榻教〉上曰,顷者知申禀称阁下、小人一节矣。朝廷问安有之,则世孙宫亦为之矣。在鲁曰,朝廷之不为问安,至下推考。判府事郑羽良,送言于臣,朝廷问安有无前例,当为详考云,而显庙为世孙时,无可据文迹,嫔宫亦无问安,且无称臣之事。称臣称小人一节讲确,然后可以定之矣。当行而不行,不当行而行之,俱为失礼,故送言政院,使之禀定矣。上曰,令弘文馆,广集私家书册,博考前例,更禀,可也。在鲁曰,肃拜等节,何以为之耶?上曰,定号后为之矣。鱼锡胤曰,大臣所达,实为慎重矣。申晩曰,己丑前例甚疏略,无可据者。且其时礼官,想必依例仰请,而亦无考征甚郁。上曰,其时凡诸仪轨多减,故然矣。在鲁曰,经乱属耳,故仪轨凡节似减矣。晩曰,今番封进,省减太过矣。上曰,依用旧例,不为过矣。柑橘等物,来则自可食之,何必各各封进乎?仍命书传教曰,己丑前例,百官贺世孙宫,一依世子宫礼,以此推之,既有贺则问安、肃谢一也。今世孙宫问安、肃谢,一依世子宫例为之,而今日以前已肃谢者,乃是令前,勿为追谢,自明日为始行之。凡公上度支定例,其数虽差等,与世子宫同,则诸道宜有朔膳,而今有世孙之庆,即列朝眷佑之致,眷佑何?为我元元。既为元元,而有邦庆,而贻弊于民,则岂仰答眷顾之意哉?十二朔物膳中,只四孟朔封进,而物种一依世子宫例举行,其外三名日新产、节产勿封。节扇,世子宫只全罗监、兵营封进,亦依此封进,而数爻减定书下,令该曹分付。今年当封进之时,自明年封进事分付,松都、济州并勿封,以示思旧都恤海岛之意。诸道方物,虽值贺亦勿封,以除民弊。今者此教,重国本恤元元之意,其令礼曹,依此分付。〈出榻教〉上曰,予入见于慈殿,则慈殿下教曰,旧藏中得一水晶带,即显庙所带旧件也。因为出示,予敬受奉玩而藏之矣。今番不必新造,因以其带用之,可也。百三年后,复用其带,事有异常矣。然八岁时所用带,其样甚大矣。在鲁曰,不必用于册礼时,将来用之亦好矣。锡胤曰,马牌塡青以入,似宜矣。上曰,然矣。庚牌不无弊端,而亦不可无矣。洪凤汉曰,依侍讲院例用之,宜矣。上曰,册礼时,二品以上升堂耶?何以磨炼乎?凤汉曰,崇文堂狭窄,二品皆升堂则颇苟简矣。上曰,世孙宫,药房夕问安,依前为之。〈出榻教〉上曰,观武才命下及更待下教举行之教,俱是为京外军兵武士之意,而中夜思之,其命退行,军情必多抑郁。更待之教无指的,若逾年不行,此欺我军兵。噫,暮年岂忍如此?命入三军门大将,意盖此也。今秋庭试初试,必有赴举者,因此兼设初试,可谓顺便,亦不逾年。待秋更禀之意,既谕兵判,其令军门知悉。〈出榻教〉上曰,广州留守李箕镇明日辞朝。〈出榻教〉上曰,领相进前,详达良役事。对曰,臣于均役事,所怀甚多,而夜深精神昏错,不能备陈,略达其槪矣。良役变通之初,臣固已虑之,而害至此极,亦非所料。海曲之呼怨彻天,大小人情嗷嗷,故臣累次陈疏矣。圣上之意,则救民弊,而士夫以下,皆云如此,则不可生不成样。均役之意,盖曰何?民为二疋何?民不为之耶?公平均役,收民救民,可也云,而今此为害,反甚于前矣。上曰,减布时,卿岂不入侍耶?在鲁曰,其时入侍,而退出后见减布下教。已定之圣算,臣何敢争得乎?累巨万之给代,括削中外州郡而充之,反不如户钱结布之行矣。上曰,然则二疋当为复古耶?在鲁曰,此外无善策,而自上以失信为虑。然不此之为,更生他法,其无弊何可知也?臣意则还复二疋,而邻族白骨之征,则从他善处,可也。若以令已颁布为难,而不为变通,只搜括京外,则决不可也。关西监兵营,自是军储所在,比他尤重。至于京畿,本来凋残特甚,而又为搜括削割,则近京之邑,尤不成样,岂不闷乎?汉文帝当红腐之时,累减一年半租,而末年尽减田租矣。景帝元年,复古半租,而未闻以此为失信矣。上曰,文帝减租,不过一年一时之所减,岂自末年以后,年年尽减,而景帝复收耶?在鲁曰,文帝自末年永减,而景帝复收矣。即今减布之政,无异貊道,宗庙之奉,百官之廪,何以成样?未闻割国用,而救民者也。此则不待臣言,而不出数年,可知其害,决非支一年之策矣。洪启禧曰,臣亦有所怀矣。大臣国之元老,所达公忠矣。臣意当初变通之时,虑其有弊,而或冀其有成矣。顷见大臣,详闻其言,则其言皆好矣。一世之非斥均役者,百之九十,其言则皆如大臣所陈,而惟大臣,极言而竭论,诚贵矣。上曰,兵判亦以为难耶?二疋岂忍复古?启禧曰,非大臣,谁能陈达?臣则犹有欲成之意,当相议可否为之,而猝难陈达,当从容与大臣,后日入侍矣。在鲁曰,臣以为虽减疋,小民不知为惠矣。上曰,此则卿言过矣。小民岂以二疋为好,而不知一疋之便乎?启禧曰,六十万生灵,孰不感激乎?在鲁曰,有识者自乡来,闻其言,民不知一疋之惠云矣。上曰,渔盐之税,海夫便之,则盐何由贵乎?在鲁曰,盐釜前则通同收税矣,今则小小盐釜,各各捧税,故皆破而走,盐之贵职此矣。上曰,行之一年,可验其便否,而至于一疋之怨,其所造言慨然矣。在鲁曰,非怨一疋也,其害反甚于二疋之时云矣。上曰,造此浮言者,实欲烹之矣。在鲁曰,左相出后,相议为之矣。上曰,李存中书极无据矣。隐馀结之还给守令云者,尤非矣。在鲁曰,其言非矣。此法虽罢,隐结既已现出之后,何可复属耶?上曰,非但其言之为非,其疏皆非矣。两湖之怨尤甚云,予实欲为御史亲闻之矣。在鲁曰,百官收议则可知矣。上曰,卿于此事若砒礵,然而兵判独当之,尤难矣。启禧曰,不然矣。臣与大臣相议为之矣。上曰,决无不乐一疋,而愿三疋之心矣。在鲁曰,当初均厅,欲以八升四十尺发关云,其视五升,三十五尺二疋之纳,实有反不如之叹矣。顷者韩光肇逢见赵载得,则载得适往湖中,湖中大小民人,皆怨左相及兵判,而怨言朋兴,其势可畏,载得危怖,潜迹往来云矣。上曰,别军官之弊,何如?在鲁曰,别军官之害姑舍,渔盐之弊多,故先为达之矣。上曰,道臣则必无怨之之理,而其中守令及边将、导掌辈,必怨望而冲动人心矣。在鲁曰,导掌辈岂能冲动人心乎?上曰,左相之重卜,专为此事矣。在鲁曰,左相来后,可以禀议矣。启禧曰,何待左相来耶?领相已出,可以议定矣。上曰,兵判即今有意于均役耶?启禧曰,臣则独欲为之矣。在鲁曰,臣意岂不欲为减疋,而但无其代,故为难矣。启禧曰,大臣则欲复古,而臣则曰不忍为之矣。上曰,复古则何以为国乎?在鲁曰,刻印销印古亦有之矣。上曰,予初不善为之,而亦不可欺民。既减一疋,而为国用之难支,遽又复古,则失信莫大于此,亦何颜见民乎?启禧曰,圣教诚是矣。上曰,户判事,大臣之意,何如?在鲁曰,异于他人,可否难矣。上曰,顷者左相之撕捱也,一堂之中,元良握手敦勉,示以隆眷。故一类甘心辈,果出而逞其志矣。在鲁曰,存中既论臣至亲,则于臣身岂不危懔乎?诸臣遂退出。
4月21日
编辑都承旨韩师得〈药房直宿〉。左承旨尹光毅〈奉命偕来〉。右承旨赵云逵〈病〉。左副承旨金时粲〈坐直〉。右副承旨鱼锡胤〈坐〉。同副承旨金阳泽〈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任希教〈药房直宿〉李宜馣〈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普观〈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夕问安。答曰,知道。
○金时粲达曰,大司宪金尚星牌不进,执义李彝章,掌令姜必慎在外,李师祚牌不进,持平柳健亲病受由,朴起采上书入达。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金阳泽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药房提调申晩,副提调韩师得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眩候诸节,益有差胜之势乎?前剂入汤剂,当尽于昨日。臣等今日与诸御医入侍,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世孙宫气候一向安顺,耳傍开穴处,糯米饭连为贴付,而渐有收敛之势乎?令医官趁早诊察宜当。臣等无任终宵忧虑,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世孙气候,一向安顺矣。待下教入侍,宜矣。
○药房口传启曰,即伏闻世孙宫入诊医官所传之言,则气候一向安顺,耳傍开穴处,渐有收敛之意,而微热犹有往来,今日则金银花茶,调加减牛黄解毒丹一丸,进服为宜云,此意惶恐敢启。传曰,知道。
○金时粲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阙达,已至多日,事甚未安。除在外、陈书受由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鱼锡胤启曰,事变假注书李普观,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阳泽曰,礼判持《续五礼仪》,入侍于涵仁亭,江原监司同为入侍。
○金阳泽启曰,礼曹判书申晩,江原监司赵明履,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入侍。
○又以弘文馆言达曰,副校理金尚耉由限已过,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兵曹口传政事,金延泽、金爟副司勇付。
○以平安监司状达,平壤等邑居金世旭等烧死、渰死事,令于金阳泽曰,烧死、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鱼锡胤以兵曹言达曰,今四月二十日,良人金㗡同称名人,自丹凤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魏原德,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令曰,依。
○金时粲以禁卫营言启曰,王世孙气候未宁,本营习阵及中日私习等事,平复间,姑为停止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持平朴起采书曰,伏以臣材识鲁莽,性且巽劣,本不可堪任于言责,而前后除拜,臣不自量,少效愚忠,而辄致狼狈,则旋自以守拙缄口,以为自靖之谋,不敢复有所论列是非者久矣。选部不揆臣本意,荐拟言地,又蒙误恩。臣于是,实抚躬踖踧,罔知所措。仍伏念,臣于台地,以职分则从前屡试而蔑效,以情势则不可自恕而强颜,以私悃则父母老病,不可暂离。以是三者,万无承膺之念,而昨违召令,恭俟例勘,不意只推出于格外,茶牌复降,而且臣七耋老母,宿病虚泄等症,积年沈痼,进退无常,恒有懔懔之忧。又当近日朝昼异候,将摄失宜,别症添剧,食饮顿却,神气昏瞀。臣左右扶护,焦遑罔措,随诣阙外,疾声呼吁于离明之下,伏乞俯垂鉴谅,亟罢臣职,以便救护,仍治臣罪,以励群工,千万甚幸。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令广州留守李箕镇书。王世子若曰,老成中外所宗,保釐国家所重。分主二陕,周治斯隆,出自九卿,汉制则有。猗,大朝方均征役,而南汉亦在变更。山城京厅之名,不必分为二道,守御居留之责,今乃属之一人。军制之沿革未釐,殆同肇创之会,民心镇服有术,必藉宿德之尊。惟卿器局宏深,操履敦实。文章经术,足以承家,孝友诚忠,足以范世。奕奕盖廊庙之具,巍巍真社稷之臣。以古人为期,出处行藏之不苟,纳吾君无过,言议章奏之可观。俨然有不运之功,世道多赖,确乎有难夺之守,名德无疵。处藩臬则冰檗苦寒,秉铨衡则泾渭辨别。心存老圃,虽效范镇之乞休,望系苍生,岂容谢安之不起?惟圣意重摠兵民之任,顾佥议举兼文武之才。玆授卿以广州留守兼南汉守御使,卿其祗服宠章,益殚识虑。通变苟未尽善,救民适所以扰民。便宜亦自随时,济事必在于先事。忠信可仗,务得人和,缓急是依,盍诘戎政?凡系裁禀,一循程规。於戏,往事伤心,讵忘丙丁之难?殷忧溢目,当尽庚甲之谟。故玆令示,想宜知悉。
○辛未四月二十一日申时,上御涵仁亭。礼曹判书、江原监司同为入侍时,礼曹判书申晩,江原监司赵明履,都承旨韩师得,假注书李宜馣,记事官朴海润、朴正源,以次进伏讫。申晩曰,日气不调,圣候调摄若何?上曰,一样矣。晩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安宁矣。晩曰,世子气候何如?上曰,无事矣。晩曰,世孙气候何如?上曰,疮处几至完合,而肿水时时流出矣。晩曰,今则无忧,幸莫甚矣。上曰,《五礼仪》有五章服图耶?赵明履曰,世孙章服图有之矣。晩曰,冕旒则无簪矣。上曰,冕旒、远游,俱无簪矣。空顶帻有双玉头,则非金簪可知。然双玉头之制,未知何以也。明履曰,空顶帻注,有双玉头,则便是簪也。上曰,双玉头云者,有双头,故云双玉头耶?明履曰,其义盖以两簪插于左右,故云双玉头也。上曰,世孙加冠之前,难用双玉头,故不得已为唐髢,而具空顶帻、双玉头矣。幅巾于笠下则好,而去笠则貌样不好,且儿童着之,则尤怪矣。上曰,双同髻,即双上土,此则儿童之事也。明履曰,然矣。上曰,我国有燔玉,而比南阳玉胜之矣。晩曰,南阳玉色不好,今番以燔玉用之,为宜矣。上曰,双玉头之头,圆造可乎,方造可乎?晩曰,圆造似宜矣。上曰,领相云,百姓反愿二疋三疋之说,万万无其理。且领相云,前日五升布,今为八升布云云。朝廷岂以八升布,勒定捧之乎?予欲廉问,而烹其造言者矣。兵判以领相所达,谓老成之论云,故予以巽顺二字为教矣。明履曰,以钱捧之,犹有滥捧之弊。况以布捧之,其麤细之品,无所限定,则岂无滥捧,后木之弊乎?臣闻兵判言,则无滥捧,后木之弊云,其言亦不思者也。晩曰,朝家减一疋之后,或有择捧好品木之弊云。如此则宜有民怨,而反愿二疋之说,无足怪矣。明履曰,臣今当藩任,当于均役等事,恪勤奉行,而察其形势,民皆无怨,然后可以奉行。且赴任后,随其便否,可以状达者则状达,可以陈书者则陈书矣。上曰,均役之后,两西最无怨,其次江原道,惟两湖民怨尤甚云,可怪。灵城为人通豁,故善处而来。李𪻶为人直,故据实尽捉而来,得多敛之名矣。晩曰,灵城区处,自为之也。李𪻶尽为执捉,以待朝家处置,故然矣。上曰,网税既已除减,则可谓善处之事矣。明履曰,随盐釜之大小,而定税多寡,然虽小釜,频煮则亦自多利矣。臣赴任后,察此等弊,可以随时状闻矣。晩曰,隐馀结则虽有丰凶不同,盈缩无常之患,犹有其地,而至于渔盐,则终是难恃之物,实多可闷。顷者臣与御将,同为直宿时,以此事未尝不商确,御将以为,别样立柱,然后可以为之云矣。上曰,所谓立柱者,何事耶?晩曰,虽户钱结钱之事,若如此艰辛图之,庶可为之矣。上曰,赵载得潜迹还归之说,韩光肇闻之云,都承旨其闻之耶?师得对曰,臣全未闻之矣。上曰,军保子弟为军官,则比军保,可谓胜矣,此则无怨耶?明履曰,选武军官与军保,名则虽异,而收布则同,岂无怨乎?然既不入于儒案、乡案,则军官之名,亦禁卫保、御营gg御营g保有异矣。上曰,然矣。明履曰,御制编次,臣辞朝前当修整,故持入矣。上曰,闻卿言,可见眷眷之意也。晩曰,臣顷见藩臣,则方当远赴,心甚眷系,多有耿耿之意,二周年在外,实为觖然。臣以式遄还朝之意言之矣。上曰,外藩应早除之,而今始为之然,予犹怅然矣。上曰,自古用人,各当其才。兵判则编次时,于凡例无固执,而藩臣则甚详密。元景夏每曰,赵明履则苛酷云,而予以是为正矣。晩曰,臣与宰臣同入侍,见其编次,则或有太刻底意。臣出外责其何如是云尔,则明履曰,自当如是云矣。上曰,卿将远离,予怀觖然。第下去后,目下最急者,关东、关北历路运谷等事,渴gg竭g力为之,可也。晩曰,庆尚道运载船只,多有臭载之患云。常时漕运之臭载,犹为可闷,况活饥民之赈谷乎?臣意则船只所经历处,各其沿路,别定差员,护押以送,则不为无益矣。明履曰,圣教如是勤勤,则关北虽他道,敢不竭力周旋乎?臣虽无状,此等事自可奉行。伏乞静摄中,加意摄养,以致平康焉。晩曰,世孙宫患候平复后,当以告庙称庆草记,仰禀矣。世孙宫亦当有百官贺,而轿舆仪仗,姑未造成,且是册礼之前,将何以为之乎?不可不预为禀定,故敢此仰达矣。上曰,然矣。权停,可也。晩曰,告庙陈贺,既承下教,节目当以何殿磨炼乎?上曰,以明政殿磨炼,可也。晩曰,明政殿陈贺时,王世子入参一节,何以为之乎?上曰,置之。〈出举条〉诸臣遂退出。
4月22日
编辑都承旨韩师得〈药房直宿〉。左承旨尹光毅〈奉命偕来〉。右承旨赵云逵〈坐〉。左副承旨金时粲〈坐直〉。右副承旨鱼锡胤〈坐〉。同副承旨金阳泽〈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任希教〈药房直宿〉李宜馣〈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普观〈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下直,车岭佥使崔泰宽。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赵云逵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鱼锡胤达曰,大司宪金尚星未肃拜,执义李彝章,掌令姜必慎在外,一员未差,持平柳健、朴起采亲病受由。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药房提调申晩,副提调韩师得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眩候诸节,益有差胜之势乎?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世孙宫气候,日益安顺,而耳傍开穴处,渐有收敛之势乎?今日令诸医,趁早诊察为宜。臣等无任终宵忧虑,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世孙气候,一向安顺。直宿于本院,宜矣。
○药房口传启曰,即伏承问安启辞之批,以世孙气候一向安顺,直宿于本院宜矣为教。王世孙症候,旋即差愈,几至收敛,臣等不胜庆忭之至。第伏念开穴处犹未完合,付贴之药,连为剂入,则臣等之遽尔退直于差远之本院,终涉未安,亦甚闷郁。姑为依前,仍直于移院,实合事宜,惶恐敢启。传曰,退直已下教矣,直宿本院,宜矣。
○药房口传启曰,即伏闻世孙宫入诊医官所传之言,则气候一向安顺,耳傍开穴处,几至收敛,糯米饭停止,黄蜡膏付贴为宜云。臣等忧虑之馀,伏不胜欣幸之至,黄蜡膏剂入之意,惶恐敢启。传曰,知道。
○口传下教曰,陈贺颁赦,下轮直后禀。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夕问安。答曰,知道。大殿,勿为问安。
○以备忘记,传于鱼锡胤曰,今下弓矢,车岭佥使崔泰宽处赐给。
○以副校理金尚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赵云逵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阳泽以弘文馆言达曰,副校理金尚耉,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金尚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赵云逵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时粲达曰,将臣递归,密符不为亲纳,则卿宰重推,既有定式,而广州前留守李宗城,谓有身病,使褊裨替纳密符,依定式从重推考,徽旨捧入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以京畿监司申本,左议政金若鲁四月朔月廪不受事,令于金阳泽曰,令本道更为输送。
○以全罗监司状达,古群山镇等官居射夫高善才等渰死事,令于金阳泽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忠清道幼学柳恒明等书曰,伏以扬善褒美,王政之先务,旌孝表行,有国之彝典。虽在草野匹庶之贱,苟有稀异卓绝之行,则必为之嘉奖,以扶人纪者,岂不以行谊,为风化之所重也哉?故致仕奉朝贺金有庆,爱君忧国之诚,难进易退之节,固搢绅之所楷范,士林之所尊仰,而若其至孝纯行,非但一道人士之常钦服,抑亦朝廷之所共知也。以此大朝曾已洞烛而嘉奖者,非止一再,而有庆身没,三年已毕,尚未闻朝家有旌表之典,一方多士,不胜抑郁之忱。昨年秋,大朝驾临温宫之时,臣等敢将舆诵,相率封章,而未克彻览,因有圣旨,裹足上来,复控于贰极之下,伏愿邸下垂察焉。有庆十岁丧其父,年幼识昧,不能执丧,自以为天地间罪人,与人语必流涕,事偏母以至诚,及丧哀毁逾制,形柴骨立,常以禄不逮养,为终身至痛。及至戊午,乃其父死重回之年也。遂断行追服,自其亡日,哀号哭踊,一如袒括之时。衣服冠屦,尽用布素之饰,结庐墓侧,晨夕上墓,哭泣之哀,眼为尽枯,所伏莎草,成痕而草不生。虽大寒暑大风雨,未尝或废,三年如一日。有庆时年七十,已入耆社,人有怜其老,而以理喩之曰,此乃无于礼之礼,何用如是之过?有庆答曰,伸哀抒痛,只此一节,礼之有无,有不敢顾也。言者感叹而止,盖自十馀年前,决意不乐从宦,屡有除命,辄辞不赴,逮拜平安监司,严旨屡下,而不忍离违庐次,终不膺命。大臣诸臣,以追丧之事筵白,其时上教有曰,今闻此言,不觉感动于心。王者以孝为治,特命许递。仍命给食物,又因其辞疏,恩批郑重,以示褒奖之意。凡在听闻,孰不感激也哉?昔唐臣路随,幼而失父,十岁因其母言,临镜自照,为其眉目之似父,终身不开镜,随诚至孝也。噫,三年追服,乃路随之所未能,而有庆乃行之。年则耆耉也,秩则宰枢也。以奄奄垂死之龄,独为古人之所未为者,岂不加于人一等而然哉?况于既阕追服之后,为毕命松楸之愿,仍居墓下,每每晨起,先谒祠庙,次省茔墓,终始如一,至于死之前数日而不废,此实今昔之所罕有也。臣等居在同道,见闻甚熟,观感实深。玆敢忘其僭越,猥将未彻之章,仰渎睿听,伏愿邸下,特命有司,亟举褒尚之典,貤赠其职,旌表其闾,以砺世道,以光孝治,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书辞令该曹禀处。
4月23日
编辑都承旨韩师得〈药房直宿〉。左承旨尹光毅〈奉命偕来〉。右承旨赵云逵〈坐直〉。左副承旨金时粲〈坐〉。右副承旨鱼锡胤〈坐直〉。同副承旨金阳泽〈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任希教〈药房直宿〉李宜馣〈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普观〈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昧爽,有雾气。巳时,日晕。申时酉时,日晕。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口传下教曰,备堂入侍时,率首医三人,同为入侍。
○赵云逵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金时粲达曰,大司宪金尚星牌不进,执义李彝章,掌令姜必慎在外,一员未差,持平柳健牌不进,朴起采亲病受由。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药房提调申晩,副提调韩师得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眩候诸节,益有差胜之势乎?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世孙宫气候,一向安顺,而耳傍开穴处,黄蜡膏贴付后,渐益收敛乎?今日令诸医,趁早诊察为宜。臣等无任区区伏虑,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世孙气候,一向安顺矣。
○药房口传启曰,即伏闻世孙宫入诊医官,退出后所传之言,则气候一向安顺,开穴处几尽收敛,黄蜡膏停止,太乙膏付贴为宜云,此意惶恐敢启。传曰,知道。
○赵云逵达曰,右副承旨鱼锡胤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金时粲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受由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判决事南有容久不行公。词讼重地,不宜久旷,即日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传于金时粲曰,大臣、备局堂上入来。
○鱼锡胤启曰,大臣率备局诸宰,依下教来待矣。传曰,诣阁。
○赵云逵以弘文馆言达曰,副校理金尚耉,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传于鱼锡胤曰,御将书启,依前一体书入。
○赵云逵以礼曹言启曰,王世孙患候平复,告庙、颁教、陈贺,择日举行事,命下矣。告庙吉日,令日官推择,则今四月二十八日为吉云。依前例宗庙、永宁殿,同日晓头,先行告祭后,颁教京外,进笺、陈贺,而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一体陈贺事,知委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册礼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都监各房,自今日始役,监造官一员,依前例,轮回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宗簿寺官员,以提调意启曰,《璿源谱略》开刊印出,既已妆䌙。御览吉日,令日官推择,则今月二十五日为吉云。以此日,臣等率郞厅,具仪仗鼓吹,陪进明政殿,大殿进上,与承旨请承传色捧入,世子宫进献件,侍讲院官员,请承言色捧入,世孙宫进献件,讲书院官员,请承言色捧入等事,分付各该司。《国朝御牒》,亦为修改矣。正书一件,一体陪进,御览还下后,以为奉安于本厅,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卿之在外今几月,予之思卿,奚尝少弛?噫,述篇既谕,往事岂一毫介意于卿?予既若此,卿何介滞?君臣之间,贵相知心,以卿恒日为国之心,岂若是迈迈乎?今者重拜,一则为盐梅,一则为均役。然均役一事,目今最重。一疋之政,乾坤混沌之前,予心若铁。此心若弛,岂徒曰君对元元,以何颜归拜乎?噫,新法曰便,自古罕闻。况外以道臣、守令,内以京司,俱皆节约,而至于渔盐,其于海夫,深知恻然,故因此机,欲为厘整。名曰均税,岂徒充一疋之代乎?意盖为陆民为海民,厅称均役,使称均税,意实深也。京则导掌、差人辈,外则监兵营守令,士夫、土豪,皆以束手,故兴讹造谤,不胜寒心,不胜寒心。予虽日益暮,日复一日,此等造谤,焉敢售也?且中夜蹶然慨叹者,于军官于渔盐,湖西尤甚,其即何?京华士夫,多在湖西故也。其于均役,虽又有善道理,于均税渔盐,必欲乃行于解亿万海夫之呼号,而均税,比诸供士夫、供土豪、肥导掌、肥差人,轻重何?予心之固,虽若此,自古人君,有臣然后方可做事。卿既知本事,于均役乃是主人。于今白首之年,因造谤,岂忍默默?卿虽在外,眷眷于此,深嘉卿心。于今本厅诸堂,袖手傍观,只有一堂一郞,可胜寒心?予年将迫六十,卿年亦逾六十,君臣俱暮。若此若此,而更待何日?惟之及此,心自怅然。以卿体国之意,岂忍使我心自慨叹乎?且今日邦庆,古牒罕有,邦庆荐叠,贺日在近。卿以昔日春坊之臣,复思卿兄之心,岂忍迟回于此日,抑有归见卿兄之颜?卿须体古人鞠躬之义,顾小子新卜之意,安心即日入城之意,承旨传谕于左相。
○金时粲以兵曹言达曰,今四月二十二日,学生李冕周称名人,自丹凤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魏原德,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启曰,内三厅新荐中,年四十以下人员,依定夺,专经武臣加抄,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备边司荐望,统制使具善行、赵东渐、元弼揆。
○鱼锡胤以司仆寺官员,以提调意启曰,大静县监白宅仁递任进上马二匹,今才上来。禾毛色别单书入,而依例,内廏立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时粲以禁卫营言达曰,京江各津船只,令四军门改造改槊事,已有筵禀定夺矣。本营所管各津船只,今方修改,而所入材木,自京末由鸠聚,关东水上各邑等地,定将校下送,贸取以用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判府事金若鲁疏曰,伏以维天维祖宗,默佑我宗祊,王世孙受册之期,已涓吉日,此诚国家亿万年无疆之基也。臣与牧叟樵老,攒手欢忭,曷有其极?仍念僇辱贱臣,猥荷天地父母之恩,特宣手书,免臣相职,其所以矜怜臣,全保臣者,委曲恳至,溢于十行之间,臣实感祝涕泣,不知死所。虽使磨顶踵而涂肝脑,将无以酬此异渥,而臣既命途至畸,身名全丧,一出都门,便诀明时,更觐耿光,已无其阶。敢以寄迹近城之地,瞻望京阙,歌咏圣泽,略有附奏于书启之中,此生此日,但有此一条路而已。惟我圣上,前后恩数如此,终始眷顾如此,而俎刀馀喘,彷徨道周,辜负大德,昧蔑臣分。世孙症候弥留,药院之移直积日,而职忝保护,终未进身。近侍许久来守,国体之隳坏无馀,而顽如木石,亦不知动,忘恩方命,此何人哉?臣之情可悲,而臣之罪,则万死难赎矣。屏伏路次,披沥危苦之恳,复从县道,冒渎宸严之下,伏乞俯赐鉴谅,偕来承宣,亟先召还,内局兼带,亟先递改,仍命镌臣枢府之衔,勘臣逋慢之辜,俾法纪昭而贱分安,不胜大愿。答曰,省疏具悉卿恳。为国事为卿廉隅,勉副相职,惟今思之,心犹眷眷。今则予之礼使,卿之廉义已伸,而今方带内局,又当直宿勉相之日。意谓造朝,今已多日,一向在外,其章又到,何过之若此乎?然则许副其相,予自悔焉。以卿恒日为国之心,岂忍若此?且邦庆荐叠,贺日在近,尤岂一向寻章乎?见卿久矣,思卿深矣。予已暮矣,卿亦暮矣。若是迟回,更待何时?若此之际,适中甘心者之计,心切慨然,心切慨然。卿须体君臣之大义,顾小子之至意,安心勿辞,即日入城,用副殷勤之意。
○传于鱼锡胤曰,元良有所送偕来承旨,使之传谕。
○知中枢申思喆书曰,伏以臣于月前,敢陈御帖中草,病未陪进之由,乞解宗簿提举之任矣。及承下答,未准所请,臣诚惶闷,不知攸措。顾今厅役几讫,正本奉进,期在隔日,事体比中草尤重,本厅堂郞,事当尽数进参,而第臣年既笃老,病且沈淹,万无跨马参班之势。身在堂上之列,将致莫重进上不得备员,其伤国体,而亏臣分大矣。病里悚恐,无地自容,玆将必递之状,申吁贰极之下。伏乞睿慈,俯赐谅察,亟许镌免臣所带提举,仍治臣屡渎之罪,以昭法纪,以安微分,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以疾未参,于卿其何所伤?卿其勿辞,调理焉。
○左承旨尹光毅书曰,伏以皇天眷佑我宗祊,王世孙册封盛礼,已涓吉日,此诚国家无疆之休,臣民莫大之庆也。臣之奔走夙夜之役,殆将半年矣。劳瘁之馀,疾病易乘,素患痰癖之症,忽发于此际。胸膈痞塞,食饮全废,颓卧旅舍,终日涔涔。玆不得已,疾声仰吁于离明之下,伏乞睿慈,特许递免臣职名,俾臣得以从便疗治,以寻生路,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辛未四月二十三日申时,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药房提调率首医三人,同为入侍时,领议政金在鲁,行司直金圣应,药房提调申晩,兵曹判书洪启禧,左尹洪凤汉,副司直郑翚良,都承旨韩师得,假注书李宜馣,记事官韩德孚、朴正源,医官金寿煃、金履亨、皮世麟进伏讫。金在鲁曰,日气不佳,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在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向安宁矣。在鲁曰,东宫气候何如?上曰,好在矣。在鲁曰,王世孙疮候,今几完合乎?上曰,今至完合之境矣。上谓金寿煃曰,世孙疮处,今至无忧之境,而疮水尚流,付何药则为好耶?寿煃及金履亨、皮世麟对曰,今方姑付黄蜡膏,而付此药者非他,或虑有疮痕故也。在鲁曰,疮痕久则自然如常矣。洪凤汉曰,疮肉既去,新肌方生。臣意姑舍蜡膏,先付太乙膏,则见效似速矣。上曰,然则与诸医消详,自今日付太乙膏无妨矣。申晩曰,诸医既已入之,诊察圣候何如?上曰,为问世孙气候而命入,其止之。上曰,衣服之制,未可知也。方心曲领,常时则无之,祭时有之。且不着靴,此亦有义意欤?在鲁曰,从便故不着靴矣。上曰,《五礼仪》亦无用于祀之文,而惟祭时用之,兵判知此义耶?洪启禧对曰,臣曾未讲究矣。凤汉曰,既无用于祀之文,则遍用无妨矣。上曰,兵判何独于此,未及知耶?仍命史官,出去分付儒臣,考出《杜氏通典》方心曲领所用之本,而又教曰,儒臣持《杜氏通典》入侍。〈出榻教〉兼春秋韩德孚承命将出,上命臣宜馣曰,汝既详知矣,出去分付,可也。宜馣出来,与儒臣郑弘淳入侍。在鲁曰,《续五礼仪补》,世孙宫仪仗无日伞,世子宫仪仗亦无日伞,而日伞则自有之。以此观之,日伞似不在仪仗中矣。上曰,然矣。日伞用何色耶?世子宫日伞黑色,便是鸦青色,此则以青色为之,宜矣。予则前日以广织为之矣。在鲁曰,青色似合矣。申晩曰,《续大典》补,世孙宫灯笼及夹舆军服色,以青色为之,日伞亦似宜用青色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予昔年所乘轿子,取色用之好矣。且予之旧件,今日继用,岂不贵乎?然其制作,似有等杀,而杠数及轿军数不同矣。在鲁曰,平轿子以内下旧件修用,而二横杠添入事,当依下教矣。上曰,王世子轿子横杠数,与玉轿同耶?在鲁曰,不能详知矣。上曰,史官出去,问而达之。宜馣入达曰,横杠及轿军数,无差异云矣。晩曰,龙头则当依下教添入,而横杠数,何以为之耶?上曰,亦依东宫轿制样为之,可也。〈出举条〉上曰,予之辛丑所用仪仗,尚在矣。今番都监,非但为物力之惜费,昔年仪仗,今日用之,亦一稀贵事也。在鲁曰,有以见我圣上俭德,而在我世孙宫,实为稀贵之物,胜于新造矣。上命宜馣出去,招入仪仗库书员,辛丑仪仗之可用与否,问而达之。宜馣出来,取入仪仗,详览而入达曰,壬寅以后服色取览,则服色非但渝色,多有蠹破处,而其中日伞、伞扇等竹则无伤处,取色则可用云矣。上曰,壬寅以后服色为吉矣。俄者辛丑之教,无心而发也。申晩曰,来十三日陈贺节目,则王世子进笺陈贺于大殿,致词进表里于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事,依例磨炼,已为启下,而且考誊录,亦有王世子陈贺于大殿后,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表里,则自内封进之例矣。今番则何以为之乎?敢达。上曰,入参进笺陈贺后,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表里,则自内为之,可也。〈出举条〉上曰,药院提调以下书启。〈出榻教〉上曰,今闻直宿本院则有告庙颁教之例云,其令仪曹,择日举行,以亲临磨炼。诸道方物物膳,并停封。〈出榻教〉晩曰,告庙陈贺,今月内行之则好矣,而日子无前。二十八日虽吉,卄九日日食,亲临救食,故难行矣。在鲁曰,亲临救食,虽出于圣上警惧之盛意,而救食时刻颇久,当炎亲临,岂不可闷乎?临时还收,宜矣。上曰,领敦宁瞻日光,而眼伤云矣。然述篇既谕,及此不为,何时为之乎?既已下教,不可中止矣。在鲁曰,此乃咸镜监司李喆辅状达也。永兴本宫青龙中腰,龙兴江水冲破处,距正殿八十步许,极为未安。不可不急速补土,兼疏凿旧水道,俾免侵啮之患,而役军雇价磨炼,则钱不过七百两,米不过四十石。米钱元数,不至大段,而臣营大赈方张,措手无地。去己酉年咸兴本宫防川时,自朝家有划给物力之例,请令庙堂,考例禀令,分付矣。北关虽甚凶荒,本宫事体甚重,水道之役,有不可已。粮米则以州仓入上奴婢贡物划给,钱则自关西划给,何如?上曰,关西钱,又何可迁动乎?在鲁曰,然则米自州仓出给,钱自京各司划送,令本道受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在鲁曰,此北道监赈御史李彝章状达也。备陈北关遑急之状以为,稿壳糠秕,亦不能及于畜物,故农牛太半饥死。勤农者牵牛即畴,牛卧不起,则负耒痛哭而还。农粮牛太,虽有特给之命,划出装载,姑无声息,而耕播之期,争个时日,故不得已,先以排巡之赈太许给,而岭南农粮牛太,若不趁到,则六镇耕垦,势将全废,更令庙堂,严饬岭南,星火输送事为请。庆尚监司闵百祥,又以此事驰启,备陈谷既见乏,船无可觅之状,而末乃以谷物,则虽某条分排区划,而船只则亟令该道,星火觅送事为请矣。此两状闻,来到已久,而庙堂一空,迄未覆奏,今则虽别为催督,似难及期。北道船只,数少体小,且皆入于自元山运北关之役,末由觅得之状,道臣累烦驰闻,到今实无强责之道,而朝家轸念北饥,有此特赐,则亦不可中寝。势当令岭南某条得船,星火装送,一边发关北伯,使之穷觅馀船,迎接输来,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在鲁曰,内需司启下牒报内,咸兴、永兴两本宫祭享各种,专出于海尺奴婢及宫属奴婢,而连值大歉,流散相继,馀存者无多,万无征责需用之路,北关奴婢身贡,亦在减半中矣。曾于辛酉年大歉时,两本宫祭享之需,有北关贡米二百五十石划给于咸兴本宫,八十石划给于永兴本宫之例事,手本入启,则传教内事体莫重,报备局登对时禀处事,判下矣。北关奴婢贡米之州仓入上者,朝家已多许给于赈资,而尚必有馀数。咸兴本宫则划给二百石,永兴本宫则划给七十石,何如?上曰,依为之,而永兴本宫,亦准数划给,可也。〈出举条〉在鲁曰,李彝章状达又以为,北关奴婢身贡,尤甚邑减三之二,之次邑减半事,上年既有朝令,今春当为征捧,而见今形势,虽加推剥,万无一粒责出之道,请令待秋退捧事为请矣。此时北关形势,果如所陈,依前灾年例,待秋退捧,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启禧曰,卫从司官员,既因大臣收议,定以实职,前日差下望单子中,改付标以入,教旨亦改书以入,何如?上曰,依为之。启禧曰,卫从司既为实职,参下计仕之法,当一如翊卫司。自他职来者,通计其仕,亦用翊卫司之例,何如?上曰,依为之。〈并出举条〉启禧曰,选武军官节目中,虽以可惜于军保,可合于军官者,充定为辞,而处地之过于此者,若为赴都试愿入,则听许之意,付标添入于节目,何如?上曰,依为之。启禧曰,选武军官新入,而不习武艺者,使赴都试,则反以为怨云。如有不愿者,许其勿赴,只令从自愿许赴之意,亦为添入于节目,何如?上曰,依为之。启禧曰,禁卫营旧钱已尽,而新钱未及行用,兵曹钱亦因三军门贷用,今无馀存。禁卫营铸钱之役未半,方欲贸铜,而钱无出处,极可为闷。本营旧木百馀同,使郞厅定价发卖以用,何如?上曰,依为之。〈并出举条〉凤汉曰,顷者东莱府使赵载敏,因倭人书契,被执参、绿缎,并请申饬,而臣因大臣意覆奏时,只举参之事,不及绿缎,故更为状请矣。绿缎亦为一体申饬,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户判及两道臣处义,何如?领相达之。在鲁对曰,户判臣之四寸,嫌不可言,而第其所遭,必不来矣。上曰,若斥之以不合本职,则犹可撕捱,而阴鸷二字,非论其本职也,撕捱过矣。在鲁曰,非但有阴鸷之目,其他多般危懔之辞,可谓措身无地矣。上命书传教曰,户判之顷者所遭,业已开释,其斥之专由于轧,亦已洞知,则一向在外,尚无动意,虽涉过矣,然职在重臣,廉隅不可不扶。且虽不斥本职,一解其职,欲伸廉义,其理固然。一向相持,非礼使之道,徒损国体。都监事重,许递本职,其令即为入城,仕进都监。莫重邦庆,为都监,若是持循廉隅,则为重臣,以世臣之道,焉敢复事撕捱焉?〈出榻教〉上曰,道臣事,何如?在鲁曰,台言之恍惚,姑舍勿论,而其书以递差为请,则必不行公矣。上曰,岭伯撕捱,尤无所执矣。在鲁曰,朝家若欲送之,当严饬,而不然,则宜有处分矣。上曰,数日后有赦,当叙用,不得已处分矣。命书传教曰,监司赵载浩、李𪻶,几次特教,又为禁推,而一向撕捱,尚无动意,分义事体,俱涉寒心。其在饬末世之道,不可无饬,并罢职不叙。〈出榻教〉启禧曰,岭伯之不满于吏判者,即通籍未几,遽授重藩等语及囚人李𪻶之供等说也,吏判之不满于岭伯者,即岭伯原情及上书,有操纵藩臣等说也。上曰,近者章奏,忠厚之风扫如,而或蓄愠而现于字句,甚至于以辱相加,故曾已申饬矣。今番前监司李𪻶之供,虽未稳当,吏判对举之章,亦欠忠孝。元良代理之初,此等之弊,不可不谕,政院严饬。〈出榻教〉上曰,海伯事,何如?在鲁曰,其时台臣,既以爽失为对,则无撕捱之端矣。启禧曰,可谓陈历事矣。上曰,赵荣国不为撕捱耶?在鲁曰,今以礼曹参判,陵奉审出去,而但以均役事,难于出仕云,而且金尚星亦以均役,不为行公云矣。启禧曰,尚星之不出仕,未知缘于何事,而顷者见之,则病势不轻矣。在鲁曰,备局堂上赵荣国、金尚星,久不行公于备局。金尚星则虽有病,近颇差歇云,并推考申饬,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慈殿春帖子,予适见之,则李徽中所作,而颇佳作矣。在鲁曰,春帖子异于科举文字,代撰者居多,诸文集亦多有代撰者矣。上曰,故判书李周镇,虽有无文,滥第之言,而为人极质实,至今思之,甚惜矣。在鲁曰,圣教然矣。翚良曰,其人之质实,人皆称之矣。上曰,赵载浩内外职皆不行公,抑何意也?在鲁曰,载浩本无不仕之意,而今番以台言撕捱矣。翚良曰,载浩曾除判尹、刑判,连为行公,而且昨年以远接使,膺命往来矣。上曰,然乎?仍笑而教曰,载浩难从之请之语,元景夏决不可从之说,其语法,娚妹何其颇同也?载浩气槪太高爽,曾为松都留守,第一治云矣。上曰,均役事议论,终不归一,国事诚闷矣。大臣既已入侍,从容讲定,可也。在鲁曰,臣引举国之论,而累达之,则至承不能寝寐之教,不胜惶恐矣。然此法不罢,国必危亡,臣岂忍有怀不陈乎?减疋实为盛德事,而既不得一疋之代,则复疋之外,无他策矣。上曰,汉文帝减田租之半,而景帝时复古耶?在鲁曰,文帝末年减税,而景帝元年复收之,盖减税几十馀年也。载在《纲目》,可按而知也。今番减疋,苟为实惠,则民可苏矣,而名则减布,其所捧一疋,极择捧纳,故其一疋价,反多于前日二疋价,则百姓之呼怨,无足怪矣。上曰,国可亡,今不忍复古。一疋之极择捧纳,想必守令举措也。在鲁曰,此非守令之罪。盖今一国之人,无不穷匮倒悬,而至于官吏辈,全为失利,更无着手处,故凡诸公用捧纳之际,必不无缘奸之弊矣。上曰,今此云云之说,无非浮嚣之传,而且由民习不美而然也,何可信乎?在鲁曰,廉察则可知其真伪矣。上曰,顷闻金致仁之言,则两湖尤甚云。意者恩津、江景等处,无异京江,而两班多居之,是以多语,而浮嚣之谈,所由起也。卿无乃动挠耶?限今年为之,则民情便否,可以验矣。在鲁曰,九十馀万两经费,一倂割去,国何以成样乎?何待试之今年乎?不远而复,宜矣。上曰,顷者临门入侍时,卿何不在耶?伊时下教时,何不以不远复之意达之耶?在鲁曰,其时非但成命之下,难以固争,亦不意均役之弊,至于如此滋甚,而且均役曲折,犹未详知,故不为达之矣。不然则岂不渴gg竭g力争之乎?方今中外骚然,如逢乱离,是以臣只举众论而言之,非臣所创之说也。臣闻取于民而补于民,未闻削国用而划给民者也。虽以祖宗朝救民之策观之,必以国用之馀储,随时补民,故民受惠而国有用矣。今殿下莅祖宗之旧邦,治祖宗之旧民,而昔之美法良制,何为而一朝废改,新创法制乎?破东补西,更无着手地,如是而国能支保乎?启禧曰,大臣所达,无非为国之诚矣。今日虽缕缕下教,何以了当乎?臣与大臣更为消详,则事可有端緖,而亦有底定之所矣。上曰,然则一疋复之耶?启禧曰,臣之所达,非此意也。上曰,闻忠清道民人云,李𪻶既去,网税则有何怨端云矣。启禧曰,李𪻶方致怨于臣矣。以均税使下往时,来问于臣,臣以为,国事不可歇后为之,不过以实为之而已云尔,则李𪻶果如臣言,而从实载录矣。今闻忠清一道,怨言尤甚云,莫知其故矣。在鲁曰,闻朴文秀亦曰,均役决不可行云矣。启禧曰,真所谓退有后言者也。翚良曰,如此风习,诚非矣。上前既已陈达,而退有后言,则此岂诚实底意哉?上曰,若然则何为而膺命于均税使乎?在鲁曰,王事何敢辞避乎?诸臣遂退出。
4月24日
编辑都承旨韩师得〈药房直宿〉。左承旨尹光毅〈奉命偕来〉。右承旨赵云逵〈坐直〉。左副承旨金时粲〈坐〉。右副承旨鱼锡胤〈坐直〉。同副承旨金阳泽〈病〉。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任希教〈药房直宿〉李宜馣〈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普观〈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下直,鹿岛万户李苾。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鱼锡胤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药房提调申晩,副提调韩师得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眩候诸节,益有差胜之势乎?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世孙宫气候,一向安顺,而太乙膏付贴后,渐有完合之势乎?今日令诸医,趁早诊察为宜。臣等无任区区忧虑,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世孙气候,今几快愈。轮直,宜矣。
○药房口传启曰,即伏闻世孙宫入诊医官所传,则气候一向安顺,开穴处今几完合,而太乙膏付贴时,石雄黄末少许,掺付为宜云,此意惶恐敢启。传曰,知道。
○金时粲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大司宪金尚星,持平朴起采,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赵云逵以册礼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本都监监造官李明翼身病猝重,有难等待其差歇,今姑递改,其代四山监役官金贞谦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今日为政事命下,而判书李天辅陈书受由,参判南泰良未肃拜,参议南泰齐病不来,不得开政云。开政命下之后,不即举行,事甚未安。参判、参议,并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以备忘记,传于赵云逵曰,今番直宿时,提调判书申晩,副提调都承旨韩师得并加资。史官申一清、任希教并陞六,已陞六者陞叙。医官金寿煃、金履亨、皮世麟、许磐,掌务官李以楷并加资,已资穷者,熟马一匹面给。许錭、方泰舆、郑缵乔gg郑缵侨g、金履贞各熟马一匹。金东标、郑行晳各半熟马一匹。权尚殷、秦兴白、李善恒、郑得禧、朴道润、金光国各儿马一匹。康天衢、金东桓、郑行谨、辛世翊、李世珪、崔始仑、金履遂、郑文恒、白兴声、权遂gg权燧g、李以材、崔镇台、金重泰、徐文奎、金鼎新、李春敷、柳重临、高挺参、柳征瑞、张景贤、李泰遂、金德仑各上弦弓一张赐给。药色书员申泰蕃、李锡福并书题除授。其馀下人等,令该曹米布题给。
○又传曰,参判洪凤汉连次直宿,加资。
○又传曰,入侍长番李景聃,本宫长番金梦翼、明柱国并加资。承传色徐景达、孙世荣各熟马一匹。本宫承言色田一成、朴敏采,长番安国来各半熟马一匹。出入番金道恒、许璜、兪嶷、宋始赞、金宇采、林世文,待令差备金镒重、卢再慎,司谒严廷硕,本宫司钥刘遇亮、李蓂,各儿马一匹。别监、饭监以下下人等,令该曹米布题给。
○又传曰,讲书院官员各儿马一匹。卫从司官员各上弦弓一张赐给。下人等令该曹米布题给。
○又传曰,别监尹莘兴、李有姜并书题除授,崔得庆、金丽光并司钥除授。
○持平朴起采达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请罪人泰绩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请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举行。请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举行。请戊申贼魁之子,贷死为奴,而年满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并依麟佐子追坐例举行。请径毙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举行。请罪人斗龄、戒刚,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请其时干连人英梅,更令鞫厅,严刑穷问,期于得情。请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严讯,以正王法。请爟极边远窜。请济州安置罪人增,仍其配所,亟加围篱。请爣还收放送之命,亟施远窜之律。请忠州杀狱罪人李爱,更令本道,依前严刑正法。请岛配罪人鼎九,亟令王府,依律正刑。请新及第赵润玉亟令有司,明核拔去。新除授执义李彝章时在咸镜道监赈御史,掌令姜必慎时在庆尚道尚州地,司谏院正言李泽征时在江原道江陵地,正言李朝望时在忠清道韩山地,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前达措语并见上〉答曰,不从。泰绩事,大朝下教之后,尚今如是,其涉未安,亟停勿烦。下谕事依达,而李彝章监赈后自当上来,勿为下谕。
○校理金致仁书曰,伏以臣父,方带相职,臣之春秋兼衔,在法应递,而臣瞢未觉察,今始露章自列,伏乞即令该曹,照例递改,以存典宪焉。仍窃伏念,臣以庸才贱品,滥被洪造,前后践历,罔非逾分。况此金华论思,尤岂有一分可堪之望,而有除辄膺,若固有之者,只出于严畏分义,感激恩数,以为奔走自效之图矣。今则区区私义,有不敢仍居于职次者,臣于释褐之初,猥叨谏职,敢援先辈处义之如臣者,仰控辞疏,终彻呈告。自此以后,台端一步,为臣永谢之地,此实圣鉴之所俯烛,同朝之所共谅,而见今臣父重入中书,勉承恩命矣。馆职台衔,虽云煞有不同,即亦世所称三司之职,而许其参涉言议则一也。臣既引义力辞于前,而今又晏然冒据于后,则在臣去就,岂不郞当之甚乎?噫,官职辞受,贵在合义,而合义不合义,惟视吾心之安与不安,心之所不安,而能合于义,臣未之闻也。今臣难进之义,如右所陈,不但止于不安而已,则臣之当递,不待多言而决矣。玆敢悉暴衷恳,仰渎睿听,敢冀离明,特垂谅察,亟许镌臣职名,仍令选部,勿复检拟于本职,俾公体无碍,私分得安幸甚。答曰,览书具悉。书辞令该曹禀处,尔其勿辞,察职。
○刑曹判书李益炡书曰,伏以天祐宗祊,王世孙患候,遄复天和,册封大礼,不日载举。此实吾东方,无疆之休,臣民庆忭,曷有其极?仍念臣本以羸弱之姿,素抱癃痼之疾,固不合于词讼剧地,而乍递旋授,首尾七朔,些少精力,殆尽无馀。连寻长单,见阻喉司,惶悯迫隘,如添一病。此际伏承大朝筵中有方姓人严查以闻之教,臣于此,有不敢更当查事者。月前前持平蔡济恭家,以奴名呈状,谓以方姓人伐其丧行,驱其上典云。侍从臣之被人驱打,闻甚惊骇。臣果捉来方哥,核其实状,则渠既自服,故以此照律,而定配矣,旋因大臣送言,即寝发配,而济恭入台后,以风闻至发刑吏之事,初非臣曹之所可知也。盖臣于玆事,初既处决,则在臣廉义,不宜复当。敢陈短章,略暴难冒之端,伏乞离明,亟递臣司寇之任,以重查事,以安私分,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从速行公。
○吏曹判书李天辅书曰,伏以臣即伏见昨下大朝传教,以臣书中,前岭伯李𪻶事,致勤圣教,责之以语欠忠厚,臣不胜悚恧之至。𪻶之供辞,以其去就,诿之于臣。臣之对章,不过略暴与人酬酢,以明不必引嫌之端而已,实无一言半句碍逼于𪻶者。至于囚人二字,则奏御文字,凡称在囚人,毋论罪之轻重,官之高下,必以囚人书之,盖所以重事体也。臣书不举𪻶本职者,岂有他意,而伏闻重臣以此陈达,至谓之不相顾藉云,臣诚惝然莫知其故,无乃重臣不审古例,而然欤?然缘臣一时私言,致使才具之如𪻶者,不试重藩,且承圣上之诲责切至,莫非臣罪,更谁尤哉?且臣自近日以来,重得轮感,寒热交作,肢节刺痛。素患块癖,乘时复发,胸膈否塞,勺水不通,宛转叫苦,作一僵尸。昨日有备堂入侍之命,而病伏床席,不得从诸臣后,仰瞻耿光,臣罪至此,实合重勘,而臣之两僚堂,一向撕捱,无意出仕,臣独当政席,尤切悯蹙,而顾臣病状,时日之内,断无起动之势。如有开政之命,则推移无路,恐增臣罪。玆敢倩人构书,仰吁于离明之下,伏乞俯赐矜悯,镌递臣职,俾得安意调治,以延残喘,千万至幸。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调理行公。
○左承旨尹光毅书启。臣敬奉圣批,传谕于判中枢府事金若鲁所住处,则以为,滓秽贱臣,荐荷不敢当之恩数,而顽不知动,罪积逋慢,冒入文字,方俟严谴,伏奉圣批,十行辞旨,又复恳恻。臣伏地擎读,不觉清血之纵横,岂不欲即趋明命,仰觐文陛,而僇辱之踪,抗颜拖绅,复厕朝行,决不可为。狗马之疾,且方苦重,委顿旅舍,不省四到。谨当少加调息,转进江干,更请𫓧钺之诛云矣。敢此驰启。
4月25日
编辑都承旨韩师得〈药房直宿〉。左承旨尹光毅〈奉命偕来〉。右承旨赵云逵〈坐〉。左副承旨金时粲〈坐直〉。右副承旨鱼锡胤〈坐〉。同副承旨金阳泽〈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任希教〈药房直宿〉李宜馣〈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普观〈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下直,求礼县监李惟天,蛇梁万户禹舜辅。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申晩,副提调韩师得启曰,大雨通宵,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眩候诸节,益有差胜之势乎?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世孙宫气候,一向安顺,而太乙膏付贴后,渐益完合乎?今日令诸医,趁早诊察为宜。臣等无任区区伏虑,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世孙气候,一向安顺矣。
○赵云逵达曰,左副承旨金时粲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鱼锡胤以都摠府言达曰,副摠管黄晸,以新番骑兵军士点考坐起事,外兵曹昼仕出去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传于赵云逵曰,宗簿提调以下,并书启。
○赵云逵启曰,吏曹参判南泰良,参议南泰齐牌招不进,推考徽旨及罢职令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不即举行,事甚未安。判书李天辅陈书受由,参判南泰良,更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南泰齐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赵云逵曰,推考徽旨捧入。
○赵云逵启曰,吏曹参议南泰齐,既有只推之令,一体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南泰齐再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赵云逵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阳泽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下番司书沈锈连日入直矣,以身病陈书,受由出去。兼司书、说书、兼说书俱未差,他无推移之员。兼辅德赵暾,弼善李渭辅,兼弼善申𬀩,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赵云逵以春秋馆郞厅,以领事意达曰,史库曝晒,间一年举行,乃是定式,而今年为当次,江华鼎足山、江陵五台山、奉化太白山、茂朱赤裳山四处曝晒,过潦节后择日举行为宜。《国婚定例》印本,亦当依前成命,奉往藏置于各处史库。此意并为预先知委于所经各道,何如?令曰,依。
○金阳泽以册礼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本都监提调金尚鲁,本职既已许递,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使之上来察任事,令政院禀旨举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直金尚鲁。
○以全罗监司状达,四月令宗庙荐新竹笋,五月令荐新小麦及朔膳竹笋,限内不得封进,惶恐待罪事,令于赵云逵曰,勿待罪事,回谕。
○以京畿水使状达,牙山仓漕船,到南阳境致败时,人物五名渰死事,令于金阳泽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以江原监司状达,淮阳等官居禁卫保姜五奉等囕死、烧死事,令于金阳泽曰,囕死、烧死人等,bb令b本道恤典举行。
○金阳泽以户曹言达曰,依令教,判中枢郑羽良正月二月三月合三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则以为,追受在职时力辞之禄俸,揆之公体私义,俱无是理。屡烦令旨,万万惶恐,而终不敢领受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令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金时粲以禁卫营言启曰,来五月当九番右部左司属全罗道五哨军兵,逢点实数,六百五十二名,已为点阅整齐。来五月初一日,与内外各处入直将官军兵等,依例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即者中枢府录事来言,判中枢府事金若鲁,来到西冰库村舍云。系是大臣去就,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尹光毅言达曰,判中枢府事金若鲁,今方进住于西冰库江村。臣既承偕来之令,亦为随来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司书沈锈书曰,伏以臣近日以来,患感不轻,而适因僚员不备,强疾持被矣。昨日书筵退出,失汗饮冷,寒战大作,达宵叫痛。素患痰癖,乘时兼发,胸膈否塞,呼吸不通,气息奄奄,若将陨绝。种种危恶之状,虽不敢一一猥陈,而顷刻之间,诚有污秽清禁之虑,不得不倩人构书,疾声仰吁。伏乞离明,特垂矜谅,亟令镌递臣职名,俾得调治,以寻生路,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四月二十五日申时,王世子坐时敏堂。承旨持公事入对时,左副承旨金时粲,同副承旨金阳泽,事变假注书李普观,记注官郑基安,记事bb官b朴正源进伏讫。时粲以户曹草记及全监状达三张,读奏达下。阳泽以司书沈锈上书,读奏承答后,令曰,近来宾客,久不入书筵,申饬也。时粲曰,方当睿学日就,频开讲筵,以资辅益之时,宾客之许久不参,诚可惜。今如此下令申饬,甚盛意也。宾客闻此令,岂不入来乎?阳泽曰,宾客以事体之与前殊别为惶悚,不敢入参云矣。时粲曰,自古帝王有友臣之义,此自帝王盛节。况书筵宾筵事面自殊,则今以为不能,岂其然乎?各别申饬,使之每参书筵好矣。令曰,即今无故宾客有几?时粲顾基安曰,历数以对。基安未对,阳泽曰,赵观彬、元景夏、金尚鲁、李天辅也。仍进曰,左副所达善矣。古者天子尚有友臣之礼,揆诸义理,少无所过。书、宾筵又自不同,则宾客之切切于礼数之间,而以为不敢者,不已过乎?今请领旨gg令旨g申饬也。时粲曰,当以特旨为之乎,当出举条乎?令曰,此不必出举条也。仍书令旨,令曰,近来书筵宾客,久不入参,申饬。〈出令教〉时粲又达曰,右承旨gg左承旨g尹光毅,以大臣偕来奉命,出往江上,近以身病陈书,受由上来,史官方替往矣。今已过限,当依例,催促还送,而明日陈贺,初一日亲临救食,次第当前,承旨不可不备员。其日则虽在江上,犹当牌招入来。在前如此之时,亦有史官替往之例,何以为之乎?令曰,今番亦依例为之。诸臣以次退出。
4月26日
编辑行都承旨韩师得〈坐〉。左承旨尹光毅〈服制〉。右承旨赵云逵〈坐直〉。左副承旨金时粲〈坐直〉。右副承旨鱼锡胤〈服制〉。同副承旨金阳泽〈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任希教〈仕〉李宜馣〈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普观〈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下直,阳德县监李载显。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鱼锡胤达曰,大司宪金尚星未肃拜,执义李彝章,掌令姜必慎在外,一员未差,持平朴起采呈辞,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赵云逵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药房提调申晩,副提调韩师得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眩候诸节,益有差胜之势乎?今日臣等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世孙宫气候一样安顺,而太乙膏付贴后,已尽完合乎?令医官趁早诊察宜当。臣等无任区区伏虑,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汤剂待下教剂入后,日次入侍。世孙气候今已夬愈,勿为直宿,亦勿追日gg逐日g问候。
○药房口传启曰,即伏闻世孙宫入诊医官,退出后所传,则气候一向安顺,开穴处已尽完合,石雄黄末糁付停止,太乙膏姑为贴付,而犹有微热往来之候,金银花茶,调加减牛黄解毒丹二丸,连为进服为宜云,此意惶恐敢启。传曰,知道。
○口传下教曰,御将勿为直宿,限三日一日一次入来,医官亦轮回直宿于本院。
○传于金时粲曰,侍卫及时刻单子入之。
○赵云逵达曰,因册礼都监草记,提调金尚鲁,令该曹付军职,使之上来察任事,令本院禀旨举行事,允下矣。目今都监事紧,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令曰,依。
○又启曰,吏曹参判南泰良,参议南泰齐再招不进推考徽旨及罢职令旨,今方捧入矣。开政命下之后,连违召牌,尚不举行,事甚未安。参判所当更请牌招,而一日三牌,有伤事体,何以为之?敢禀。
○以吏曹参议南泰齐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赵云逵曰,推考徽旨捧入。
○赵云逵启曰,吏曹参议南泰齐,既有只推之令,所当更请牌招开政,而一日三牌,有伤事体,何以为之?敢禀。
○以吏曹参判南泰良,参议南泰齐三牌何以为之启辞,传于赵云逵曰,吏判调理行公下答,过矣。户判、岭伯之差出俱急,三堂一体牌招,今日内开政。
○赵云逵启曰,吏曹判书李天辅以户曹判书受荐,庆尚监司问议事,进去于领议政金在鲁家,则以为,情势危蹙,不敢与论于庙荐云。左议政赵显命在外,不得受荐,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领议政处,更为以来。
○又启曰,户曹判书受荐,庆尚监司问议事,有领相处,更为以来之命矣。吏曹判书李天辅今方开政,故依例,送政席郞厅于领议政家,则以为,方在悚蹙俟谴中,虽有更为之命,末由奉承云,何以为之?敢禀。
○又启曰,艺文提学李天辅,既以本职,承牌诣阙。再明日陈贺时,颁教文使之制进,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李天辅进,参判南泰良牌不进,参议南泰齐牌不进,右承旨赵云逵进。
○吏批启曰,长宁殿别检姜润呈状内,身病甚重,势难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曾经之人,多在违牌坐罢中,无以推移备拟,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叙用。
○又达曰,即接承文院牒呈,则副正字柳修,除拜后过限未肃拜云,依例罢职,何如?令曰,依。
○传于赵云逵曰,户曹判书、庆尚监司前望单子入之。
○金尚耉为司谏,朴𪼤为掌令,安致宅为持平,兪彦民为献纳,洪乐性为校理,赵暾为辅德,郑弘淳为兼司书,李衡万为判决事,李齐嵒为吏曹正郞,南鹤老为兵曹正郞,金远祚为工曹正郞,尹昌东为司仆主簿,宋益钦为禁府都事,申晦为兼东学教授,郑弘淳为兼西学教授,金太良为利川府使,柳世模为阳智县监,礼曹判书申晩今加崇政,都承旨韩师得今加嘉善,左尹洪凤汉今加嘉义,金锳校书副正字单付。户曹判书前望入之。传曰,大司宪金尚星除授。庆尚监司前望入之,韩翼謩落点。
○兵批,判书洪启禧进,参判申思建病,参议朴弼干进,参知郑宲病,左副承旨金时粲进。
○兵批启曰,全罗右水使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他道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知训炼院事今当差出,而当品中,无故可拟之人乏少,从二品中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羽林卫将洪泰斗近得轮疾,症情危笃,差复无期,忠壮卫将林东彬身系军门,势难两处入直,俱为呈状乞递。宿卫轮番之职,不宜久旷,并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柳世复为内禁卫将,金圣应为知训炼,任时烨、徐赫修为训炼判官,闵百能、林迪夏为四山监役,李邦佐为全罗右水使,李敏泰为晋州营将,禹世准、南允明护军付,李普观副司正付,李彦庆同知单付,金世儒佥知单付,金九鼎龙渊别将单付,统制使具善行落点。
○赵云逵以侍讲院言达曰,再明日陈贺时,宫官不可不备员,而辅德、兼司书、说书、兼说书俱未差,将无以备员,事甚未安。有阙之代,今日政尽数差出,待下批仍即牌招,以为备员进参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即者副校理郑弘淳,修撰韩光肇,因持平朴起采上书,谓有难安之端,陈书径出,原书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徽旨,而此与无故径出有异,推考警责。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郑弘淳、韩光肇即为牌招,应教金文行,校理金致仁,修撰李得宗,一体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亦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以宗簿寺官员,以提调意启曰,《璿源谱略》,今已修正进上矣。改张旧板子,依例烧火,初中草印出浓墨纸及颁赐件拔去张,亦依例洗草,而《国朝御牒》及《谱略》,本厅奉安后,外四处鳞次奉安,何如?传曰,允。
○又以司饔院官员,以监膳提调意启曰,世孙宫忠清道五月朔朔膳,今日来到,而只四孟朔封进事,既有下教,则自本院不敢循例捧入,何以为之?敢启。传曰,既到捧入,以孟朔施行。
○金时粲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六月七月两朔应立后部前司属江原道二哨,京畿左道三哨,合五哨军兵,闰五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六月初一日,与后司军兵,当为替代立番,趁期调送事,两道监司处,依前知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五月闰五月两朔应立右部后司属江原道五哨军兵六百七十名,已为逢点整齐矣。五月初一日,与右司军兵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王世孙气候,今已平复,习阵及中日私习等事,依前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领议政金在鲁箚曰,伏以臣久闲久病之馀,猝膺新命,数日奔走劳攘,病势已越添,更无从仕之望。今日小朝次对,未免停废,惶恐俟罪。且臣于良役事,前后疏陈筵奏,实出于国家长虑苦心,而诚浅辞拙,未槪圣衷,累承不敢闻之教,已不胜其惶悚,而昨伏见左揆处别谕传教,震恐惭恧,盖不知置身之所。近日大小卿士,中外民庶,一辞忧惧,若无止届者,岂皆有私己利害,又岂若干守令、土豪、导掌辈所造谤而然哉?虽然,所谓民怨之轻重虚实,臣亦不能的知,姑不敢质言,而臣之所忧,则又有大焉。盖所谓均役者,均取于偏歇之民,以救其偏苦之民也。列圣朝讲究良役之弊,不越乎户钱、口钱、游布、结布者,皆此意也。今也则舍四法不能行,而全欲括削于公家应入之财,以为姑息涂抹之计。年年公失之数,至于八九十万,而犹患不足,凑合零零琐琐以足之,事体苟艰,名目之欠正,皆不暇顾焉,乌在其均役之本意哉?设令此法之行,无一民怨,无一民弊,诚恐一年二年,国储渐竭,边需军需,百司经用,决不能支,如是而能为国乎?圣明每以草衣木食为教,而其果能当乐世行此规模乎?卫文之大布茇舍,亦在覆亡之馀,草创之始,而永久为此,未之闻也。况我朝立国已久,自来经费,百倍于国初,而新出之经费,逐年愈多。经费则无节,而徒欲减削于经费所出之源,此岂可成之道耶?不幸仍之以饥馑,加之以师旅,入者愈缩,而出者愈殷,则其将责办于何地耶?到此地头,国不为国,自底于圮绝。虽或追思于老臣今日之言,亦无及矣。此臣所以日夜焦思,必欲及其未远,早为改图,而不专以民怨为言者也。今者圣教,有若臣被动于守令、土豪、导掌辈兴讹之言,而遽然陈达者然。臣老白首,位在大臣,若因此辈之言,径自疑动,欲沮君上之至意,国家之大计,则此其罪,虽万死而不足偿塞矣,尚何敢晏然仍冒于辅弼𬣙谟之地乎?玆敢席稿私次,冒死控暴于宸严之下,伏乞圣明,将臣罪负,亟赐勘处,以昭法纪,以戒臣工,千万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恳。谕于左相,大体槪意,何关于卿而若此乎?卿其安心勿辞,视事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持平朴起采疏曰,伏以皇天默佑,王世孙患候完复,册封大礼,已涓吉辰,实万世无疆之休,而吾东方臣民之庆,曷胜欢忭之忱?仍念臣顷因老母宿病添剧,猥陈短章,得蒙恩暇,专意救护,母子相对,感祝度日矣。荐牌之下,不敢辄违,冒没出肃,而母病尚尔凛缀,情势万无因仍蹲冒之理。玆敢更暴情私,伏乞亟递臣所带之职,以安私分焉。臣既已出谢,则一日之责,终不可泯默,敢陈为国忧慨之诚,伏愿邸下,裁察而虚受焉。夫良役者,实为生民之痼弊,若遂更张,则百弊横生,至不可救,故粤自列圣朝,欲矫而不得者也。今当圣明深轸此弊,特下减疋之教,实由于视民如伤之德,孰不钦仰颂祝,而一疋既减之数,不可不完补,则此国之大事也。必思善后永固之策,不可以一时补葺罅漏而为之,亦不可以一二臣臆料私见而行之,唯当博采公议,允合物情,而今之凑合充数者,名色伙然,惩敛gg征敛g多方,欲救其弊,反兴其怨,至于渔盐之税,其害尤甚。盖海滨之民,不得聊生,破弃卤盆,毁决扈渎,阁置舟舠,流移涣散。傍海沿江之户,犹不食鱼盐者,十常八九,则况都民峡氓之穷居者,安得免淡食之患乎?或豆壳烹水,或木皮沈水,以代酱饮云,此实万口之所共传道者。生民之受弊,若是之酷,而上自备堂,以至三司之臣,私室相对,莫不咨嗟,以为危兆败症,而及至登筵,无一人为国家洞陈者。是皆自图其身,袖手傍观,忧国恤民,置之相忘之域,腹诽貌讳,含默成习,实无尽言之风,若是而可以为国乎?臣窃为之慨然也。臣历观前代创出新法者,即弘羊之榷盐算舟,安石之均输青苗,而俱不免为聚敛之臣,固非美事,何必效尤?今日任事诸臣,亦岂欲为病国瘁民之政?但臆决唱和,迷不自觉,虽国言朋兴,犹且执拗,臣窃闵焉。噫,民者邦本也。民心一失,莫可收拾,故罔咈百姓,固结人心,古人所以进戒之药石也。今日之事,可谓咈耶,结耶?当此末路,加以疠疫饥馑,则尤可以罔咈而固结也。所谓若烹小鲜,正道今日计也。永世传守之法,不可草草了当,而所宜审终慎始,的知其万无一弊,然后可行,而唯鱼盐船三税,贻弊尤甚,堂堂圣朝,岂有知其弊,而强为之理也?臣愚死罪,窃以为,决不可不变通也。此非臣一人之言,乃一国共公之言也。玆敢冒万死,仰渎于离明之下,伏乞亟禀大朝,不日改图,以安民心,以幸国家焉。答曰,览书具悉。玆事已讲究,何若是纷纭?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4月27日
编辑行都承旨韩师得〈病〉。左承旨尹光毅〈服制〉。右承旨赵云逵〈坐直〉。左副承旨金时粲〈坐直〉。右副承旨鱼锡胤〈服制〉。同副承旨金阳泽〈服制〉。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任希教〈病〉李宜馣〈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普观〈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卯时,有雾气。
○夜四更五更,巽方坤方,有气如火光。
○赵云逵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又达曰,玉堂牌招事依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金时粲以都摠府言启曰,入直军兵等中日习射事,王世孙患候,药院移设,提调直宿,故启请姑停矣。直宿今已罢出,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达曰,副摠管李景喆,以能么儿堂上,本厅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阙达,亦至多日,事甚未安。除在外、受由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司谏金尚耉,献纳兪彦民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金时粲曰,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赵云逵曰,当如慈殿贺礼时例是矣。时敏堂王世子受贺,权停。
○以应教金文行,校理金致仁、洪乐性,副校理郑弘淳,副修撰韩光肇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赵云逵曰,推考徽旨捧入。
○赵云逵达曰,应教金文行,校理金致仁、洪乐性,副校理郑弘淳,副修撰韩光肇,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应教金文行,校理金致仁、洪乐性,副校理郑弘淳,副修撰韩光肇,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修撰李得宗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赵云逵曰,推考徽旨捧入。
○赵云逵达曰,修撰李得宗,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修撰李得宗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赵云逵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应教金文行,校理金致仁、洪乐性,副校理郑弘淳,副修撰韩光肇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赵云逵曰,推考徽旨捧入。
○赵云逵以册礼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王世孙教命篆文书写官汉城府左尹洪凤汉,正副本既已书写,谨此封入,以备睿览之意,敢启。传曰,用正本。
○又以册礼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本都监堂上不备,事多苟简。今闻堂上行司直金尚鲁,自乡来到江上云,令政院禀旨牌招,以为察任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达曰,因册礼都监草记,都监堂上金尚鲁自乡来到江上,令本院禀旨牌招事,允下矣。都监堂上金尚鲁,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都承旨韩师得书曰,伏以天佑宗祊,世孙宫患候旋即平复,册封大礼,不日载举,臣民庆忭,曷有其极?臣于此际,获叨药院之任,浃旬忧遑之馀,益不胜区区欣祝之至。不意大朝备忘特下,有药院诸臣陞资之命,而臣亦猥参其中,臣诚惝恍震惕,继之以愧惶靡措。议药尝汤,自是臣分之当然。近旬移直,有何微劳之可纪?况二品之秩者,所谓命德之器,不问才具之如何,轻施滥授,以致名器之日紊乎?轮直未罢,不敢言私,泯默在直,亦已有日,惶懔之极,如负大何。玆暴难安之悃,今始自列于贰极之下,伏乞睿慈,俯谅微恳,仰禀大朝,亟收臣新授恩资,以重赏典,俾安私分幸甚。答曰,览书具悉。今玆赏典,式遵旧例,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兵曹判书洪启禧书曰,伏以臣伏见台臣之书,盛论均役之弊,至以任事诸臣,比之弘羊、安石,臣读之未半,心骨俱青。窃念臣于此事,与闻虽在最后,而间以诸臣有故,署押句当,多归于臣。凡有咎责,宜在臣身,人言之来,尤不胜其悚蹙也。今之谤均役者,亦既多端矣。台臣之随闻论列,即其职耳,而指斥甚紧,伦拟非常,驱以聚敛之罪,加以执拗之目。视古人故事,毋故人之义,若不相似,抑何故也?均役诸条,零琐凑合,律以十分道理,未知七亭八当,而不过擸私门之收,搜窜役之徒,核漏簿之税,以少解百万穷民,干天伤和之冤气而已。以蠲免为罪,容或可也,谓之聚敛,臣不敢知。近日元辅之疏陈筵奏,实论是事,而臣则知其出于为国为民之意。故上殿下殿,不甚争覆,益究善后之策,窃附推车之义。以巽软为罪,容或可也,谓之执拗,臣不敢晓。臣自在韦布之时,深悯良役之弊,反复料量,惟在通变。幸际我圣上继先朝志事,矫民生痼弊之日,必欲奔走左右,少效微劳,上以成百年奋发之政,下以遂一生讲究之志,此在臣便作身计,便同业缘。毕竟狼狈,非不逆料,而掉脱不得,退转不得,早速惠文之弹,归之奸壬之科。臣于是,抚躬惭悼,只恨愚不自量,信心独行,以至于斯也。惟有亟被重诛,以谢公议而已。玆敢略陈短章,仰溷离明之下,伏乞邸下,将臣均役堂上之任,先行减下,使国事毋无gg至g重误,仍令重勘臣辜犯,使臣得以归伏田庐,歌咏圣泽,千万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卿之为嫌,其涉过矣。卿勿过辞,从速行公。
○左尹洪凤汉书曰,伏以王世孙患候旋即平复,册礼不日将举,臣民庆忭,曷有其极?臣于此际,忽伏承加资之命,臣诚惝恍震惕,不觉骇汗之沾背也。念臣直宿于举朝同忧之时,周旋于诸医诊察之际者,不过奉承明命,自尽微诚,则格外论赏,实非意虑之所及。且臣猥以无似,滥蒙洪造,官位骤进,涓埃蔑报,区区期勉,唯在于筋力奔走。况此是臣义分之所当自效者,则有何可纪之劳,而叨此非常之典乎?私心之惶蹙,已无可言,而恩数之屑越,亦非细故,反复思惟,决不容晏然冒受。玆敢仰渎于离明之下,伏乞睿慈,俯赐谅察,亟令还收臣新授资秩,以重赏典,以安贱分,千万幸甚。答曰,览书具悉。今玆赏典,式遵旧例,卿其勿辞察任。
○副司直李宗城书曰,伏以王世孙封典之礼,已为涓吉,欠安之节,遄臻勿药。庆溢宗祊,欢均区域,区区忭幸,曷有其极?念臣曩辞保障之任,获蒙鞶带之恩,三朔须代,幸得交龟,收拾残骸,仅到城外,而岭海待勘之踪,不敢偃息京辇,床箦垂死之喘,急于归死故山,替纳信符,径首乡路。冒进短章,粗暴情实,而喉司不谅,终至退却,惶陨闷蹙,殆不省措躬之所。担舁扶拥,寸寸作行,三息之地,四日始到。撼顿之馀,病势越添,肢体不收,心神失守,澌缀迷瞀,无复省觉。目下症形,决难支撑于时日之间,则固不可责之以生人之事,而乃于昏仆之中,伏闻法殿受贺,期在明日。若使臣致身于嵩呼之班,自伸其鳌抃之诚,虽当夕就木,永无遗憾,而瞻望云天,转动无路,分义全亏,忱悃莫伸,伏枕悲泣,只愿遄死而已。玆敢倩人构书,付呈县道。伏乞离明,俯赐鉴烛,亟治臣阙礼之罪,仍命刊臣军衔,俾得安意就尽于田庐之中,以严朝宪,以安微分,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以疾未参,其何过伤?卿其勿辞,安心调理焉。
○副司直金尚鲁书曰,伏以王世孙患候遄安,贺仪隔宵,册礼将行,期日涓吉,此实宗社莫大之庆也。凡厥含生,欢声洋洋,于千万年之祝,臣敢献焉。负罪贱臣,荷大朝体下之仁,特下纶音,许解职名,恩言郑重。圣眷优隆,雨露若偏,枯荄顶踵,莫非洪造,臣诚九顿百拜,感泪交横。天地大德,虽死何以报之?至于都监董事之任,不赐并递,促令入来,是尤异渥也。臣既幸而生于圣时,获睹旷世之庆,自切忭喜之忱,而今我大朝委曲矜谅,开其进身之路,责以世臣之义者,不复以职事也。恩出常格,义重召役,岂不欲颠倒趋承,少效微诚,而第凡有都监,度支专管,号称主人。今番都监之设,铨曹以臣例差提调者,亦不过尚有度支之衔,则递本职而仍带例差,求之事例,不亦舛乎?此臣所以反复思度,终不得冒没承膺者也。诏谕之下,不敢息偃自在,进伏江干,仰渎睿听,伏乞邸下,递臣都监之任,回授度支之臣,使莫重事役,毋或妨碍幸甚。明日庭贺,百僚咸造,而如臣危辱之踪,独阻嵩呼之列,情亏礼觖,此何人哉?遄被诛谴,以彰厥辜,亦臣之愿也。答曰,览书具悉。圣教之下,又何如是?卿之所嫌,殊涉过矣。卿须勿过辞,从速入城行公。
○礼曹判书申晩书曰,伏以邦庆无疆,贺仪将举,臣民懽忭,曷有其极?臣得伏见大朝下政院备忘,以臣之今番直宿,至命加臣一资,臣于是,惊惶懔惕,罔知攸处。惟我王世孙患候,幸赖宗社默佑,自始平顺,不日旋瘳,臣职在药院,尤不胜庆祝之至。顾其并直问候,不过职分内事,则有何一毫可纪之劳,而分外恩资,遽出常格,臣心悚恧,固已万万,而其有损于圣朝慎赏之政,亦非细故也。念臣鲁莽灭裂,最居人下,而偏蒙大朝眷庇之隆渥,前后忝窃,罔非逾涯,居常愧惧,若陨渊谷。至于崇政班秩,何等隆显,此岂如臣无似,所可拟议者乎?噫,罔功受赏,昔人攸愧,满盈招损,炯戒斯存。臣虽欲不计颠踬,昧然承当,其于来四方之讥,贻一身之灾何哉?臣自承此命,日夕忧恐,反复揣量,万无侥冒之望。玆敢略具短章,仰暴危恳,伏乞睿慈,俯垂谅察,亟令收还臣新资,以重赏典,以安微分,不胜万幸。答曰,览书具悉。今玆赏典,式遵旧例。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庆尚监司韩翼謩书曰,伏以惟天惟祖宗,眷佑我邦家,王世孙患候遄复,位号大定,臣民之庆,孰加于是?臣于此时,待罪仪曹,得以与闻于节目,且将参睹于缛礼,私心欣幸,有倍常品。千万不自意,岭藩恩除,忽此下降,曩臣滥叨副拟,尚且厚招人言,矧今直拜者乎?宠命之下,震懔惶惑,殆不省其荣感也。名字不登台书者,犹且见影而深引,如臣显被抨论者,何敢强颜而冒膺?虽然,无此情势,则犹能强赴者,方可以议是。念臣老母今年七十有六,亲年七十,勿差三百里外邑,实是圣朝敦孝理之政,而昭在金石之典,则去就一节,初无可论。至若情地之难强,人器之不称,有不暇多谈,仰烦崇听。顾今岭南事急,不敢迟待司直之论,辄此吁呼,伏乞离明,亟令该曹照例禀处,俾不至引日虚縻幸甚。答曰,览书具悉。书辞令该曹,考例禀处。
○掌令朴𪼤达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请罪人泰绩,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请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举行。请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举行。请戊申贼魁之子,贷死为奴,而年满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并依麟佐子追坐例举行。请径毙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举行。请斗龄、戒刚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请其时干连人英梅更令鞫厅,严刑穷问,期于得情。请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严讯,以正王法。请爟极边远窜。请济州安置罪人增,仍其配所,亟加围篱。请爣还收放送之命,亟施远窜之律。请忠州杀狱罪人李爱更令本道,依前严刑正法。请岛配罪人鼎九亟令王府,依律正刑。请新及第赵润玉亟令有司,明核拔去。新除授持平安致宅时在京畿安山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前达辞措语并见上〉答曰,不从。下谕事,依达。
4月28日
编辑行都承旨韩师得〈坐〉。左承旨尹光毅〈服制〉。右承旨赵云逵〈坐直〉。左副承旨金时粲〈坐〉。右副承旨鱼锡胤〈坐直〉。同副承旨金阳泽〈服制〉。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宜馣〈仕直〉李㝡中〈病〉。事变假注书李普观〈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赵云逵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金时粲达曰,持平朴起采再达烦渎,退待物论矣。令曰,知道。
○药房提调申晩,副提调韩师得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调摄,若何?眩候诸节,益有差胜之势乎?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世孙宫气候,一向安顺,而太乙膏连为付贴乎?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世孙气候一向安顺矣。
○赵云逵达曰,今日陈贺时,承旨不可不备员。同副承旨金阳泽方遭重制,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同副承旨金阳泽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赵云逵曰,推考徽旨捧入。
○赵云逵达曰,修撰李得宗既有只推之令,一体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亲临陈贺罢后,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口传启曰,即伏闻世孙宫入诊医官所传之言,则气候一向安顺,贴付之处,今已快愈,太乙膏、桑灰水,并为停止为宜云,此意惶恐敢启。传曰,知道。
○金时粲达曰,司谏金尚耉贺班罢后,不为传达,无端出去,事甚未安,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司谏金尚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赵云逵曰,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金时粲曰,颁赦百官加为之。
○金时粲启曰,颁赦百官加为之事,命下矣。某罪以下宥之乎?敢禀。传曰,依顷日颁赦例为之。
○赵云逵启曰,颁赦百官加为之事,命下矣。艺文提学李天辅,即为牌招,赦句添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时粲达曰,今日颁赦百官加为之事,命下矣。未承受推考徽旨,自本院依例爻周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韩师得,以吏曹言启曰,在前颁赦时,例有别岁抄书入之事,今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依例书入。
○又以吏曹言启曰,别岁抄书入事,命下矣。居中居下,亦为书入乎?敢禀。传曰,并书入。
○有政。吏批,判书李天辅进,参判南泰良未肃拜,参议南泰齐病,左副承旨金时粲进。
○吏批启曰,宣川府使,今当以文臣差出,而边上重地,不可不择差。他道有声绩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
○百官加下批,李益炡为大司宪,吕善应为持平,金文行为兼辅德,金汉喆为礼曹参议,张澍为吏曹佐郞,安复骏为兵曹佐郞,李埙为奉常正,闵百增为工曹佐郞,徐仁修为敦宁主簿,金致恭为掌乐主簿,尹熙复为南部都事,任希教为典籍,宋德基为长宁殿别检,郑权为宣川府使,李绶为宜宁县监。
○兵批,判书洪启禧病,参判申思建病,参议朴弼干入直进,参知郑宲病,右副承旨鱼锡胤进。
○百官加下批。
○李最中为假注书。
○传于赵云逵曰,有雨气,慈殿、中宫殿陈贺,东班合为之。
○韩师得达曰,持平安致宅,曾以带军衔下乡,自引于上书中,原书才已退却,而既云带军衔下乡,则不可仍置,依定式递差令旨及禁推徽旨,捧入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赵云逵达曰,册礼都监堂上金尚鲁,昨日违召,不为行公,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差备单子,传于鱼锡胤曰,侍卫以入直为之。
○赵云逵,以司饔院官员,以监膳提调意启曰,世孙宫全罗道五月朔朔膳及端午物膳,今日又为来纳,此必是传教辞意未及知委之致。而既已封进之后,朔膳则依日昨下教,以孟朔朔膳捧入,而端午物膳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前既来,捧入。
○又以册礼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今此册礼习仪时,有轿舆陈设之仪,王世孙轿辇,已自尚方造作,方在内司仆寺德应房,自都监预为陪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议政府司录,以领议政意启曰,凡于朝廷之班,有百官当跪之节,则将行事之初,先唱跪,礼也。今日亲临陈贺,引仪进前宣笺目,读至一二行,赞仪猝唱无于礼之跪,以致莫重朝班大段失仪,事甚可骇,不可仍置。当该赞仪,拿问处之,何如?传曰,允。
○教中外大小臣僚耆老军民闲良等人书。王若曰,文孙有疾,方切唯忧之心,皇穹垂休,旋见勿药之喜。肆扬涣汗之号,庸示嘉悦之怀。言念寡躬之丕承,幸得佳孙之载诞。岐质克茂,奚但晩景置膝之欢,宗统益绵,普深率土延颈之望。惟其保养之道,讵忽食息之间?矧玆孩笑之年,尤谨节宣之际。方燕寝抚顶之始,而胎肿生耳之傍。分野稍轻,始谓内热之发祟,时日渐久,终虑流痰之成浓。稚龄非投药之时,医难奏技,弱肤当试鍼之日,予实惊心。何幸列祖之有临,聿睹昔疾之乃复。旧核尽祛,若冰液之自消,新肌渐完,如月魄之始满。日望成长,肇万世之永昌,天降吉祥,赖百灵之交佑。既行太庙之告庆,且慰慈圣之轸忧。册礼将成,抚新运而愈泰,候班已撤,转焦虑而旋安。玆推天地之深仁,用霈雷雨之大泽。自本月二十八日昧爽以前,除谋反大逆谋反,子孙谋杀欧骂祖父母父母,妻妾谋杀夫,奴婢谋杀主,谋故杀人,魇魅蛊毒,关系国家纲常,赃污强窃盗外,杂犯死罪以下,徒流付处,安置,充军,已至配所,未至配所,已发觉,未发觉,已决正,未决正,咸宥除之。初以宥旨前事相告言者,以其罪罪之。在官者各加一资,资穷者代加。於戏,汉殿进颂,欢声衍四重之谣,箕畴矢谟,洪休膺五福之锡。故玆教示,想宜知悉。艺文提学李天辅制进
○判府事金若鲁书曰,伏以王世孙症候,不日遄复,大庭之贺已成,庆溢宗祊,欢均率土。以臣衅累之身,猥荷殊渥,尚逭王章,得至今日,幸睹邦庆,区区颂祝之忱,有倍氓庶,而跧伏江干,迹拘势格,咫尺都门,不敢冒入,只自北望象魏,呼嵩祝圣。臣情虽戚,臣罪宜诛,惟俟严谴之遄加而已。仍念臣僇辱已极,忧畏无穷,复近京辇,宁有是理?而惟我大朝,俯轸微臣去就,洊下诏谕,敦勉备至。臣诚感激恩眷,严畏分义,进退维谷,冰炭交中,不得淟涊。唐突渡汉而来,已不觉羞愧危惧,恐添一重罪案,若其王人之讫今相守,内局之阅月虚带,尤为臣难贳之罪。伏乞离明,特垂悯怜,收还偕来之令,亟递保护之任,仍将臣前后辜犯,从重勘治,以振国纲,且许臣还归田里,以没馀齿,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卿恳。前批已竭余意,而因余诚浅,未能见孚于卿心,心实恧焉。且圣教勤恳,既已勉副,则于卿更无毫分难安之端。卿须体大朝之至意,顾小子日夕之望,其勿过辞,即日入城,用副余意。仍令曰,此批答传于偕来史官。
○忠清监司李益辅书曰,伏以臣本无似,滥蒙洪恩,内外践历,罔非逾分。而至于方岳重寄,尤非如臣无才蔑识,所宜叨冒,而怵畏分义,黾勉受任。适当大朝大更张之会,曲察万民之愁忧,特减二疋之重役,亟令有司,讲究变通之道,八域含生,举有回苏之望。臣亦有区区愿忠之诚,思欲效其尺寸,以报万一。粤自承命以来,昼夜焦思,多般区画,虽未能尽充不足之代,已为了当陈闻。而大抵自古国家,少有设施,毋论便否利害,辄致兴讹造讪之叹,况以近日纪纲人心,其所诋毁怨谤,固无足怪,然其间虚实,有不可知,必欲一番巡审,采探实状于耳闻目击之间。故臣扶病发巡,左右道殆遍审察,则以鱼盐税与选武军官事,一道忧遥,举怀离散之心,十百为群,拥马泣诉。臣虽慰谕戒饬,俾得安集,而若有民情之不便,弊端之无穷,臣固有深忧而永虑者。身为道臣,惟知奉行之为恭,不一上闻于朝,则是员我圣上至诚恤民之盛意,臣之罪亦大矣。敢以沿路亲所睹记者,据实条陈,惟愿邸下,留神而少垂察焉。夫鱼盐事,曾以该厅所送掌标,分送列邑,俾依案付定式征税上纳。而今番巡路,臣又详探浦民情伪,浦民所以称冤而呼诉者,不胜其纷纭。臣于右沿路上,略举其槪,已报均厅与备局。而浦民以为,一船只,有地土渔场等税焉,又有其随从小小船之税,是一船而凡有三税。渔箭则不问其利不利,只以结箭长短阔狭,并与船而分为九等,前之一二两应税者,今为八九两,前之五六两应税者,今为三四十两。渔采之业,本无恒所,或今年利于此而明年则不利,故渔夫之逐利,只是上下烟波,殆bb若b空中生涯。前日之各处征税,固为浩多,而随得随纳,不知其为多,今也则三四十两或八九两,一时征捧,设使渔利有得,固不知其有馀,若值全失其利之时,则实无以充纳其元数矣。且盐盆之好否,专系于盐田之膏瘠,膏则利多,瘠则利少,如田畓之等品。而今乃不问厚薄,一从结幕广狭,钓铁多寡,分作九等而征税。盖闻前冬均税使之下来也,时值深冬雪积,箭无所结,釜亦不设,船或出他。而各邑不能详审,箭之阔狭,盆之膏瘠,船之大小,只从监色户首之陈告,而混录修报,或有船箭之小者为中,中者为大,盐盆亦然云。故臣遂取营各邑所在案册与掌标照准,则果不无小为中中为大,狭为广瘠为膏者。此为难支之弊,称冤之端也。勿论箭船与盐盆,各衙门或富民,皆为其本主,箭之机械,船之橹楫,盐盆之钓铁等物,担当办备者,几费四五百金,以为结箭造船设盆之地矣。今则使本主不得主张,故所谓本主,皆敛手却立。惟彼船人、渔汉盐夫,俱是朝聚暮散,无依流丐之类,而不过使役其中,以糊其口者也。既无物主,则许多所费,渠何由办出乎?实状如此,故已有离散而逃避者,船与箭,不期破而自破,盐盆亦当陈废不设。臣方随其民诉,使该邑摘奸查报,而其不肯力业可知。民不力业,而徒以案付,渔基、渔场、盐盆、船只,逐库征税,则其为弊有甚于邻族之侵征。浦民失业,害及一国。自昨冬,鱼盐之价,极其踊贵,一石之盐,昔之价不满一两,今为六七两而犹不得贸,今之一鱼之价,为前十鱼之价,民情汹汹,有倍于谷荒之时。或谓昨冬雨水频仍,不能设盆煮盐而然。其言也虽或近理,而秋雨支离,古亦有之,鱼盐之贵,未有若今日,况开春以后,尤无雨水之妨于煮盐,而目今盐沽gg价g之高踊,殆有甚焉,鱼亦如之,此岂可专诿于昨冬雨水之害也耶?是乃浦民不业渔盐之故也,诚可谓水陆俱病者也。道内之民,皆曰船皆毁矣,箭盆亦尽掇矣。民之为贸而生者,无出渔盐,而渔盐绝则民将尽刘。臣更加探察,则皆毁尽掇之说,虽似过矣,船与盐盆之平日少利处,仍以废弃,无意修造者,几十之二三。且见水使所报,则狐岛居民,不胜税重,掇家逃者,一岛空虚云。此是燎望重地,其惊心当如何哉?此岛如此,则其他可知。若此不已,沿海势将次第空虚,虽欲征税,恐无其地,思之及此,宁不大可忧闷哉?此法今难轻议,则特减其税,使无难保之患,然后涣散失业之民,庶可以安其土而乐其业矣。至若选武军官事,一依前后朝令,关饬列邑,十分精抄,以军保子校及乡品贱孽,尽皆充定。而朝家特许都氓,以作发身阶梯,则于渠可谓幸矣,固宜争先投入,似无呼冤图免之意,而惟其见充者,大惊小怪,尚今骚扰。此无他,此辈不文不武,非班非常,或有自务其农业者,或有出入于场市者,文武之间,断然无成就之望,外面观之,宜合军保。而犹为此称冤呼诉之举者,盖其平日儒衣儒冠,模仿士夫,要免军保之资,今以军官为号,俾令业武发身,渠亦自顾其身手才艺,决知其无望,一录其案之后,县官例当逐名收合,与良丁无异,身死逃亡,未及代頉之前则亦军保等耳。名色虽别,其实则同,必欲图免而后已者,良以此也。朝家慰悦之教,营邑开谕之方,非不勤恳,而嗤嗤愚蠢之徒,少无感释之意,益怀疑劫之心,倾家破产,东避西散,数朔之内,身死逃亡,其数亦伙然,前头将何以充其代而收其布乎?怨声载路,景色愁痛,民习虽甚可恶,其情亦可哀也。且本道素称士夫乡,班多良少,常时签丁之难得,有若龟背之括毛。矧今大礼之馀,又创无前之名目,生产有限,良额倍加,为守令者,以有限之民,充无限之逃故,则其充代之难,骚扰之弊,必倍于今,而征骨之惨,侵邻之害,势所必至。是之谓欲救一弊,将至于莫可收拾之境,可不澟然而寒心哉?臣于在京时,以此法之可行,有酬酢于大臣矣。及夫按道之后,身自当则其至难处至难行者,与在京局外之所料,大相径庭。今于发巡之后,察其民情,探其便否,则其遑遑汲汲,哀痛切迫之状,又有甚于在营未目睹之时。臣谨以朝家德意,谆谆教饬,而目前头緖既如此,则日后痼弊,可得以坐策。噫,臣于军官事,既以可行,为言于在京时,鱼盐事则均税使下来时,亦尝面对消详,文移往复,必欲周旋奉行,以卒我圣上均役便民之至意。则是臣主张已了之案,今何可遽动于浮议,虚张为说,以沮国家大变通之举,而甘自归于前后异论之人哉?秪缘事到手而利害渐见,法垂成而民情益骚,今虽欲弥缝镇安,补苴罅漏,实无其策。真所谓耳闻不如目睹,做时不如说时者也。伏闻均税使,以臣状报,引以为嫌,均役堂上,又以小民无不便之,士夫煽动之言,陈白于筵中云。臣实瞿然惭恧,继之以慨恨也。若使两臣,身到此地,审察民情,如臣之为,则胪陈实状,亟请改图,不如臣迟缓也。臣虽无状,为国之诚,不后于人,岂忍牵于煽动之言,瞒报朝家,沮败新令也哉?邸下如以臣言为不信,则别送御史,择采群情,一事一言,与臣所论,如或爽实,请伏欺君妄言之诛。仍念臣虑短计拙,不能矫救弊源,以安民心,毕竟据实之言,反归抵牾之叹,罔非臣不职之罪。伏愿离明,亟降威令,仍治臣罪,以慰一道之心,禀于大朝,特命主事之臣,急速善处,使骚扰之群情,得以镇安,失业之浦民,得以还集,则非但臣之幸也,实万姓之大幸也。答曰,览书具悉。书辞令庙堂禀处。卿其勿辞,从速察任。
○辛未四月二十八日辰时,上具远游冠、绛纱袍,御明政殿。亲临陈贺入侍时,行都承旨韩师得,左承旨尹光毅,右承旨赵云逵,左副承旨金时粲,右副承旨鱼锡胤,同副承旨金阳泽,假注书任希教、李宜馣,记事官韩德孚、朴正源进伏讫。上曰,三品以下何不先为就位耶?史官出去问之。臣宜馣还入对曰,今番陈贺无前例,故一品以下,同入就位云矣。上谓云逵曰,此礼无前规,知委,可也。上曰,殿坐后,表里始为奉入,当该济用监官员,赦令相值,从重推考。〈出榻教〉上曰,宣惠厅郞厅,五部官员入侍。又教曰,宣惠厅堂上元景夏入侍。〈并出榻教〉宣惠厅堂上元景夏,宣惠厅郞厅申㬛,中部都事郑彦相,西部奉事申晠,北部都事郑东明,东部都事洪启禧同为入侍。上下教于㬛曰,饥民愿归者下送,而不愿归者,自赈厅赈救耶?㬛对曰,愿归者绝无矣。上曰,昨今年邦庆稠叠,而惟彼饥民,仳离四方,不知阳春,岂不恻然乎?汝等体予恤民之意,各别救济,可也。㬛曰,不愿归之民,似有依处,故初不赈给矣。上曰,不愿归之缘由,问之耶?对曰,问之则皆以为,虽下去,既无生活之道,不如乞食于京城云矣。其中江原道饥民最多,而北道则二名,平安道则四名,而江原道中淮阳,凶歉滋甚云矣。上曰,淮阳府使谁也?对曰,兪宇基矣。上下教于诸部官曰,部官即京中字牧之官也,宜加尽心。彦相、晠对曰,臣部内饥民,麦秋前,皆不愿归矣。东明曰,臣使各坊任长,抄入问之,则以为,男负柴于江,女汲水于村,能为糊口云。以此观之,决不欲下去矣。景夏曰,不愿归之类,即上京稍久,为人雇工者也,如此之类,不可勒令下送。且近来道路之间,见乞人则面无浮黄菜色矣。臣意则费尽赈财,实为将来之虑矣。方今米价踊贵,麦凶已判,民间多有遑遑之意云矣。上曰,虽有将来之虑,而岂忍恝视于目下颠连而不之救乎?惠厅堂郞既听下教矣,五部既已抄送惠厅之后,若有饥死之患,则其堂郞亦难免罪矣。景夏等皆起伏对曰,圣教如此,敢不竭心乎?仍为退出。巳时,罢贺礼。
4月29日
编辑行都承旨韩师得〈斋宿〉。左承旨尹光毅〈坐直〉。右承旨赵云逵〈斋宿〉。左副承旨金时粲〈斋宿〉。右副承旨鱼锡胤〈坐直〉。同副承旨金阳泽〈斋宿〉。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宜馣〈斋宿〉李最中〈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普观〈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鱼锡胤达曰,明日日食斋戒相值,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金时粲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明日亲临救食斋戒相值,頉禀。令曰,知道。
○赵云逵达曰,既已次对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救食斋戒相值,頉禀。令曰,知道。
○又达曰,册礼都监堂上金尚鲁连日违召,不为行公,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鱼锡胤达曰,持平朴起采引避退待,已至经宿,谏院阙达,亦至多日,俱涉未安。两司除在外外,掌令朴瞻,司谏金尚耉,献纳兪彦民,并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司谏金尚耉,献纳兪彦民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鱼锡胤曰,推考徽旨捧入。
○赵云逵达曰,左承旨尹光毅同姓五寸侄通德郞均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右副承旨鱼锡胤同姓四寸妹前郡守金时教妻淑人鱼氏身死,服制出嫁降等,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明日日食亲临救食时,前一日承旨并直事,曾有大朝下教矣。六承旨当为斋宿,而都承旨韩师得,左承旨尹光毅,左副承旨金时粲病不仕进,同副承旨金阳泽以服制亦不仕进。左副承旨金时粲,同副承旨金阳泽,即为牌招,都承旨韩师得,左承旨尹光毅,所当一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令曰,并牌招。
○又启曰,假注书李最中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传于赵云逵曰,岁抄入于东宫。令于韩师得曰,吏兵曹岁抄点下者外,并荡涤。
○韩师得达曰,今此岁抄中点下者外,并荡涤事,令下矣。其中例有叙用者,给牒者,减等者,依例区别捧令旨乎?敢达。令曰,叙用者叙用,给牒者给牒,减等者减等。
○赵云逵达曰,明日亲临救食时,侍臣中谏院无进参之员。除在外外,司谏金尚耉,献纳兪彦民,并待开门牌招,以为进参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以礼曹言启曰,齐陵陵上、宁陵两陵上石物涂灰修改吉日,来五月初五日推择启下矣。本曹郞厅二员,当为分进,而或分差都监,或本司入直,或病亲,受由下乡,无以推移进去。佐郞有阙之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以为分进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黄沇为礼曹佐郞。
○又以礼曹言启曰,齐陵陵上、宁陵两陵上石物涂灰修改吉日,俱以来五月初五日推择启下矣。本曹堂上各一员,初二日当为辞朝分进。而臣晩以药院提调,不得进去,新除授参议臣金汉喆,方在忠清道瑞山地,姑无及时上来之势,只有参判臣赵荣国,无以推移进去。令政院禀旨变通,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因礼曹草记,齐陵陵上、宁陵两陵上石物涂灰修改时,本曹堂上为一员当为分进。而判书申晩以药院提调,不得进去,参议金汉喆方在瑞山地,只有参判赵荣国,无以推移进去。令本院禀旨变通事,允下矣。参议金汉喆,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改差,口传差出。
○吏曹口传政事,洪凤祚为礼曹参议。
○又以社稷署官员,以都提调、提调意达曰,社稷事体极为严重,而近来法纲解弛。日昨有一白衣之人,乘昏泥醉,来到坛门,欲为突入之际,守门部将及阍卒,据例防塞,则自谓别监洪道明,欧打门卒,诟辱部将,无所不至。事之骇然,莫此为甚。至严至重之地,如是作挐之类,若不严惩,则日后之弊,有不可胜言,令攸司依律科治,何如?令曰,依。
○又以内医院官员,以提调、副提调意启曰,今番赏典中,有掌务官李以楷加资之命矣。以楷未经准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特为加资。
○鱼锡胤,以义禁府言达曰,因济州牧使放未放申本府回达,济州牧定配罪人李寿弘量移事,达下矣。李寿弘,全罗道砺山府量移,而仍前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仍令押送配所,何如?令曰,依。又以兵曹言启曰,在前别岁抄时,有准期不叙书入之例,今番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依为之。
○记注官李廷重书启。臣敬奉令旨,传谕于西冰库判中枢府事金若鲁所住处。则以为,臣冒控危恳,冀被谴退,及奉睿批,不惟不赐矜许,辞旨隆重,至令即日入城,臣诚惶陨抑塞,措躬无地。臣以危辱馀喘,进伏江干,已非始料之所敢出,则冒没抗颜,便入修门,求之事义,尤非是理,惟当屏息俟罪云。臣既承偕来之令,姑为因留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掌令朴𪼤达曰,持平朴起采,以臣才识卤莽,言议巽软,实不合于清朝耳目之寄。而昨于乞免之章,少效忧国之忱,及承睿批,至有令庙堂禀处之令,臣实感优容之盛德矣。即伏见重臣书本,则盛加诋斥,疑怒太甚,有若臣专意攻人,罪其蠲役者然。臣于此,实未知其故也。臣之所论,不过目见鱼盐之弊,众民之怨,敢效无隐之诚。而大抵鱼盐之弊,倍蓰gg屣g于良役,而重臣以干天伤和之冤气,有若在彼而不在此,臣实慨然也。虽以重臣料量良役,自在韦布为言,重臣韦布时,即户布之议也,方伯之后,即结布之论也。今则既无主见,为国家任事者,不为审慎,随事强为,若此而能做大事者,臣未之闻也。虽然,臣既反被其斥,则决无抗颜蹲据之理,而为参贺班,今始来避,所失尤大,何可一刻仍冒于台次乎?引嫌而退。竭论救弊,诚得台体,重臣反斥,何足而嫌?请持平朴起采出仕。答曰,依达。
○赵云逵达曰,户曹判书金尚昱gg金尚星g,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何如?令曰,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