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溎〈厨院直宿〉。左承旨赵𪰱〈坐〉。右承旨李硕载〈坐〉。左副承旨李致中〈坐〉。右副承旨黄干〈坐直〉。同副承旨洪秀辅〈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羽晋〈厨院直宿〉宋铨〈仕直〉。事变假注书尹载命〈仕〉。
○上在庆熙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李思观,提调韩光会,副提调李溎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痰候何如,寝睡、水剌之节,亦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臣等,不任终宵忧虑,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入侍。
○中宫殿、惠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宫殿、惠嫔宫、世孙宫、嫔宫,政院、玉堂朝问安。答曰,知道。
○吏曹,口传政事,检阅单姜𪝤。
○李硕载启曰,检阅姜𪝤,既已付职,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重蒸饭若□□为之,为而入之。
○传于李硕载曰,内局入侍时,礼房承旨同为入侍。
○传于洪秀辅曰,左副承旨,持武所试官前单入侍。
○传于李硕载曰,观象监救食官书启下教安徐。
○传于李溎曰,内局入侍。
○李致中,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上候未宁,药院直宿,且以日食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硕载,以礼曹言启曰,各陵秋展谒,每于仲朔取禀事,曾已定式矣,今秋展谒,所当依前禀定,而上候方在静摄中,臣曹不敢循例举行,何以为之?敢禀。答曰,呜呼,今月何月?昔此年八月称福月,月晦何日?八朔侍汤后就邸日也。噫,冥然到此,重逢此月,已是不孝,今此堂何忆皇兄,亦不悌,呜呼,六十一回甲,亦是料表,况八十一重逢此月乎?今闻草记,五内掩抑,噫,东、西郊阙礼其几年,而况此月今日,千乘浮云,万机楚越,此草记其何以答,故内局问候,只曰知道,意盖此也。幼时见逸诗,苍穹一张纸,写我腹中诗,正谓今日也,仰闻君亲,虽曰不同,忠孝本无二致。噫,君臣主义,父子主恩,其理一也,以子心承顺亲心可乎?违拂亲心,令其亲用心可乎?诚若此,日虽方丈数仞,日闻八音金石,予则曰此非孝也,为子而不能孝于亲,为臣而亦能忠于君乎?前月将晦,岂待其请?已自用心,既闻之后心万倍,自此以后,食何甘、寝何便?若此而今朔三十日,何堪何堪?一朔犹然,况一年乎?逢今月闻草记,心欲陨而胆欲坠,知此心者,其惟彼苍乎?呼写及此,声随涕下,今日大小臣工,皆木心石肠乎?此亦若水投石,费言而已,此批答,何心答乎?只自掩抑也。
○李致中,以兵曹言启曰,庭试武科初试,今八月初二日设行事,推择启下矣,当此药院直宿之时,不可设场,试官望,亦不敢循例举行,何以为之?敢禀。答曰,此何庆?依例书入。
○李致中,以兵曹言启曰,今此庭试武科初试试官望,当品中拟望之人乏少,堂上曾经兵使,并拟以入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大殿、中宫殿、惠嫔宫、世孙宫、嫔宫,政院、玉堂口传夕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宫殿、惠嫔宫,药房口传夕问安。答曰,知道。
○李致中,以左右捕厅、一二所巡厅、训炼都监言启曰,去夜犯夜人无所捉,敢启。答曰,知道。
○甲午八月初一日卯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右承旨同为入侍,奉朝贺、时原任大臣追后入侍时,都提调李思观,提调韩光会,副提调李溎,假注书李羽晋,记事官曺远振、沈基泰,右承旨李硕载,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柳光翼、徐命纬、金孝俭、洪慎让、康命徽,以次进伏讫。思观曰,夜间圣体,若何?上曰,向差矣。思观曰,寝睡、水剌之节,亦何如?上曰,善睡,而少进汤饭耳。命书礼曹草记批答,上曰,礼房承旨入来乎?溎曰,然矣。上曰,承旨持批答出去,分付,可也。思观奉进汤剂,上进御,命诊候,泰舆等诊讫奏曰,脉候左右三部,度数调均,胃脉比昨差胜矣。上曰,汤剂加入亦奏之。道炯曰,加入则止于今日,似好矣。上曰,天麻、防风,性味顺便乎?道炯曰,二料非但性味顺便,善治风眩矣。上曰,陈贺似当为之,为人子,岂不欲宴乎?合之则尤好矣。思观曰,此秉彝之心矣。因奏以时原任,方为承候来待,上命奉朝贺、时原任大臣入侍。〈出榻教〉内局先退,奉朝贺洪凤汉,领府事金相福,奉朝贺金致仁,领敦宁金阳泽,判府事韩翼謩、金尚喆,领议政申晦,判府事李溵,进前问候,上曰,少差矣,金奉朝贺入来乎?致仁曰,臣为承候,星夜上来,仰瞻天颜,恭承玉音,圣候尚未复常,下情不胜焦闷矣。凤汉曰,夜下备忘甚多矣。相福曰,俄者,礼曹草记批答,尤多矣。上曰,洪奉朝贺见之乎?凤汉曰,未及见之矣。上命贱臣持入,命溎读,上曰,时原任皆木心石肠乎?凤汉曰,圣教虽如是,群下亦有仰达者,而不敢达矣。上曰,予已知为卿等所苦,卿等所请非谄,而但太过矣,朝廷问安勿为之教,意有在焉,内局欲罢而不能矣。相福曰,虽一日直宿而罢,臣等欣忭之心,如一月矣。凤汉曰,群下之请虽似过,而自上度下之心,何如?上曰,金奉朝贺,自乡上来,农形,何如?致仁曰,上天之造化难测,春间大旱之馀,连下甘霈,今则有丰稔之征,且小民闻减还谷之令,万口胥悦矣。上曰,还谷什一之减,何如?致仁曰,为民均惠,莫过于此矣。上曰,洪奉朝贺之意,何如?相福曰,顷因奉朝贺之登筵,有什一名正之奏,自上称善,其后有减元还之命矣。晦曰,兵曹方入草记,而武科初试试官望,以直宿相值,不敢循例书入矣。上命入草记,赐批后,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初一日辰时,上御集庆堂。左副承旨入侍时,左副承旨李致中,假注书宋铨,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以次进伏。上曰,单子持入乎?致中曰,昨年武所试望单子持入矣。上曰,昨年武技规矩单子持入,试望亦催促。贱臣铨承命,持入武规单子,致中读奏,上命书传教曰,今番初试规矩,六两三矢百步,柳叶箭一巡二中,片箭一巡一中,三技取二技。又命书传教曰,今番庭试初试,本初试岂谓,而噫,今番合庆何庆?六十一重逢,此弊熟知,录名时差备官操纵,京中有势武士,乡武凌踏,曾闻此弊,今番廉问,若有此弊,当该差备官,当严处,当该举子,若有争先抑勒之弊,则当停举,一体严饬。上命持入农形状,致中曰,姑无来到者矣。上命贱臣铨出去,去甲午年日记,自正月至八月持入,上曰,注书谁也?致中曰,宋铨也,前承旨锳之弟也。上曰,然乎?新入翰林谁也?致中曰,姜𪝤也。上曰,预备谁也?致中曰,曺远振也,即故参判命采之孙也。上曰,两翰林中,谁最年少?基泰曰,臣为戊申生,下番姜𪝤,为己酉生也。上曰,注书为实官乎?致中曰,方为假官,而翰注,俱被抄矣。上曰,远振年少而有须乎?与注书孰为年少?致中曰,注书比远振颇老苍,而今年为三十四云矣。上曰,日记中草记等条读奏。致中读讫,上曰,九月初十后,有政乎?致中曰,此卷八月九月合部,而九月十一日、十四日,俱有政矣。又读进宴厅草记及监试覆试草记条,上曰,其时进宴,在何日耶?致中曰,九月二十日矣。上命读试所试官望单子,下点讫,上曰,金奉朝贺今年几何?致中曰,五十九矣。上曰,尚少矣。命退,遂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初一日午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李思观,提调韩光会,副提调李溎,假注书李羽晋,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柳光翼、徐命纬、金孝俭、洪慎让、康命徽,以次进伏讫。思观曰,晩后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思观奉进汤剂,上进御,命诊候,泰舆等诊讫奏曰,脉候调均,渐至差胜矣。上曰,于今则脉似胜前乎?道炯曰,今日则大胜于昨日矣。上曰,元气不损乎?道炯曰,此是自上过虑之致,决无是理矣。上曰,金孝俭,入正月直宿中乎?孝俭曰,不入矣。上曰,加入,止于今日乎?命徽曰,已与诸医官商议,限今日进御好矣。上曰,今日日食乎?溎曰,然矣。命书传教曰,以予精神,莫之记有,中官骇然,若此故漠然不告,今日观象监日食救食官,其令书启。上曰,自今日,复乐鼓吹乎?思观曰,然矣。上曰,如此则尤好矣。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初一日酉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李思观,提调韩光会,副提调李溎,假注书李羽晋,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柳光翼、徐命纬、金孝俭、洪慎让、康命徽,以次进伏讫。思观曰,午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思观奉进汤剂,上进御,命诊候,泰舆等诊讫奏曰,脉候调均,比午一向差胜矣。上曰,头部触风,头痛难堪,今则差矣,差后小水甚利,何如?允协曰,小水之利,诚好证矣。上曰,汤剂加入,何以为之?泰舆曰,眉棱之候若止,则不必加二料,而人参则依前加之矣。上曰,参则似然矣,命理中建功汤加入中,减天麻、防风,依前煎入。〈出榻教〉上曰,今番颇用心矣。诸臣以次退出。
8月2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溎〈厨院直宿〉。左承旨赵𪰱〈坐〉。右承旨李硕载〈坐直〉。左副承旨李致中〈坐〉。右副承旨黄干〈坐直〉。同副承旨洪秀辅〈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羽晋〈厨院直宿〉宋铨〈仕直〉。事变假注书尹载命〈仕〉。
○上在庆熙宫。停常参、经筵。
○自辰时至申时,洒雨或下雨,测雨器水深二分。
○药房都提调李思观,提调韩光会,副提调李溎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痰候何如,寝睡、水剌之节,亦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臣等,不任终宵忧虑,敢来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于今予衰益判,其复若此,甚矣冥然,一何支撑?其虽然,呜呼,今月,其何伸礼?只自叹冥然,气何暇谕?其虽然,若是酬应,是岂孝也,亦岂悌也?遥瞻西郊,只自掩抑,今予至此,即予本色,亦何答乎?侍gg待g教入侍。
○中宫殿、惠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宫殿、惠嫔宫、世孙宫、嫔宫,政院、玉堂口传朝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宫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奉朝贺、大司谏单子问安。答曰,勿为问安。
○传于李溎曰,内局入侍。
○备忘记,传于李致中曰,西北举子自古多,而况今庆科乎?且西北皆登,而录名者数小,何以然乎?其后有加单子,问于入门官以奏。
○传于李溎曰,内局入侍。
○备忘记,传于李硕载曰,今予若此,专由追慕,今年何年,此月何月?其欲丰亨,夙宵用心,见丁卯庚戌生,此心何、此肠何?心胆陨歇后语,若此而复支撑,是岂孝亦子道?其虽然,能自步能坐食,诚冥然亦苟且,庆何合敢丰亨?庆犹合张大楚越,时予意,谕大小群工,宜食蜜亦喑哑,若此然后,嗟哉八十一岁,其将能过矣。
○备忘记,传于李硕载曰,今番眉棱气,专由乎近十日若土亭入风白虎而然,两加入果有效,今日参则两五钱,此亦由乎诸臣而然,参两二钱岂有效?今番两五钱,其果脉胜而参虽仍,予则亦曰,于今然矣,今日两加入减焉,晩后眉棱复作,日三贴人参,莫知其减,近十日受风,仅三贴才愈减故若此,虽然,此犹胜于劝参,夕入侍,依前加入煎来。
○备忘记,传于李硕载曰,内局酬应,卧而静思,日昨虽下教,乘轿诣自可为也云,更思于道,虽乘轿入门内先拜谒,自此何至丁字阁,亦何能奉审,亦何能酌献礼?兴惟于此,方寸犹掩抑。呜呼,此岂孝乎?今虽差胜,何能伸礼?静惟于此,心胆皆陨,其将谓左右曰,予心肠存乎否乎?呜呼此时,其曰子道,昔汉帝阙修道,其云一时游览犹然,莫重典礼者乎?昔此年陵军报礼曹闻也,其勿问教,至矣至矣,而以此观也,寝郞欠谨者,必有而然也。况无意致洁,兴惟及此,欲奋诸陵,令礼曹,今日内申饬诸陵凡诸等事,若今日其君,将诣奉审,更加详审,丁字阁亦为奉审事,令礼曹,其令即为下帖,若是下教之后,令中官奉审,若有欠洁者,其时官员,当永刊其名,一体申饬。
○传于李溎曰,内局入侍。
○李硕载,以承文院言启曰,吏文学官金镇业改差代,通德郞具运奎差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答曰,允。
○李致中,以武一所言启曰,今此庭试武科初试时,六两当为先取,而会试期日不远,举子甚多,在前如此之时,有先取柳叶箭四贯革加设之例,今亦依此举行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言启曰,今此重逢此日,春初平复,合庆庭试武科初试时,六两当为试取,而会试日不远,举子数多,在前如此之时,有先取柳叶箭、片箭之规,依近例,四贯革加设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李致中,以左右捕厅、一二所巡厅、禁卫营言启曰,去夜犯夜人无所捉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大殿、中宫殿、惠嫔宫、世孙宫、嫔宫,政院、玉堂口传夕问安。答曰,知道,勿为问安。
○大殿、中宫殿、惠嫔宫,药房口传夕问安。答曰,知道。
○甲午八月初二日卯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奉朝贺、时原任大臣追后入侍时,都提调李思观,提调韩光会,副提调李溎,假注书李羽晋,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柳光翼、徐命纬、金孝俭、洪慎让、康命徽,以次进伏讫。思观曰,夜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思观奉进汤剂,上进御,命诊候,泰舆等诊讫奏曰,脉候左右三部,度数调均,胃脉活体gg滑体g,一向差胜矣。上曰,人参当慎惜,是宜加减可也。道炯曰,圣候虽向差,尚未复常,加入之参,似不可轻减矣。上曰,脉候似未复常乎?吴bb道b炯曰,今番问安,证候不轻,因圣上元气之好,易得差胜,而今当渐次平复之时,尤不容轻减补剂,至今日进御好矣。思观曰,重蒸水剌进御乎?上曰,进之矣。思观曰,医官以为鲋鱼蒸,利于补脾,自前如此之时,自内局入之云矣。上曰,入之。思观曰,时原任方来待矣。命奉朝贺、时原任大臣入侍。〈出榻教〉内局先退,奉朝贺洪凤汉,领府事金相福,奉朝贺金致仁,领敦宁金阳泽,领议政申晦,判府事李溵进前,上曰,元判府之病,尚未差乎?晦曰,尚今未愈,故不得入来矣。致仁曰,日气虽暗,仰瞻玉色,胜于昨日矣。相福曰,口味,何如?上曰,口味则不变矣。凤汉曰,自上胃气好,故易复常耳。上曰,以白虎之触凤,果然猝剧,以此论之,土亭之穴窗受风,诚怪矣。相福曰,当暑尤宜慎风矣。上曰,自内亦观之而不慎,致有今番,然而今能至此,则意外矣,吴道炯每谓气则不败,果然少差,诚所未料也。晦曰,日食既过,礼部回咨,依例撰出,定禁军给马,下送于湾府,使之传于凤凰城将,以为转送北京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初二日未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李思观,提调韩光会,副提调李溎,假注书李羽晋,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柳光翼、徐命纬、金孝俭、洪慎让、康命徽,以次进伏讫。思观曰,晩后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思观奉进汤剂,上进御,命止道炯诊候,泰舆等诊讫奏曰,脉候调均,活体gg滑体g渐胜矣。上曰,脉候比患候前加胜乎?道炯曰,然矣。上曰,表气解故,脉候胜乎?道炯曰,然矣,夫胜故,见本脉体耳。上曰,首医言脉胜故怪之,亲自按脉,果胜矣,土亭尚困于受风,况于予乎?思观曰,圣上元气甚好,故易于复常耳。上曰,复常则必将困予,卿则在内局,而时原任难矣。内局先退,命溎读诸道状闻讫,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初二日酉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李思观,提调韩光会,副提调李溎,假注书李羽晋,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柳光翼、徐命纬、金孝俭、洪慎让、康命徽,以次进伏讫。思观曰,俄承下教,圣体,若何?上教缕缕,而玉音低微,多听莹,而有将受困于卿等,仍此用心之教,上因叩阈曰,四十字岂可受之?思观曰,眉棱之候,若何?上曰,眉棱痛,午后复作,今则愈矣。思观奉进汤剂,上进御,思观请诊候,上曰,置之。思观曰,既有俄者备忘,只命首医诊候,何如?上曰,渠何知也?但称脉好矣。思观曰,明日汤剂,何以为之?上询诸医曰,二种加入,止于此贴,明亦进御乎?泰舆等咸奏曰,日气阴湿,故此证乍见,不过适然,而二料甚平顺,至明日加入以进好矣。上命内局退去,复命右承旨入,上曰,欲入中门,则先入大门,故先以请贺,若欺童子,以此之故,不忍堪之三十二字,其犹骇然,况加四十字,何颜拜十二室乎?文昭殿在彼,卿等误思矣。故奉朝贺元景夏,非外饰之人也,今虽来请,决不从矣,德何大乎?此举无当矣,昔甲午九月十九日参外宴,二十日参内宴,插花出兴元门,逾夜昼介,恍然若昨,今异于昔,若受一杯,非子道,况有加于此者乎?卿等㤼于文昭殿事,不敢直请,尚止于此矣。命溎读诸道状闻,命书传教曰,其税船齐到,无遗皆装载乎?令度支、惠厅,问于诸道状闻。诸臣以次退出。
8月3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溎〈坐〉。左承旨赵𪰱〈坐〉。右承旨李硕载〈坐〉。左副承旨李致中〈坐〉。右副承旨黄干〈坐直〉。同副承旨洪秀辅〈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羽晋〈仕〉宋铨〈仕直〉。事变假注书尹载命〈仕〉。
○上在庆熙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李思观,提调韩光会,副提调李溎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痰候何如,寝睡、水剌之节,亦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臣等,不任终宵忧虑,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噫,予气若此,何日撤直,永直犹可也,而其惟者,即昔年也,况昨日兴怀,何心循例建功?虽常时三贴,两件其亦加入者何云?本院自今日撤直,差备待令类,于两厅轮直,可也。
○中宫殿、惠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宫殿、惠嫔宫、世孙宫、嫔宫,政院、玉堂口传朝问安。答曰,知道,勿为问安。
○传于赵𪰱曰,何时开门,而政院、玉堂问安,今始为之?骇然矣。
○备忘记,传于黄干曰,开门后即为问安,即是古例,而近者开门已久后问安,此亦怠慢,诸承旨特推。
○传于洪秀辅曰,内局入侍。
○备忘记,传于李致中曰,暮年静摄,诸承传色,其皆各便,其涉骇然,今日内班院诸承传色特推,内班院掌务,立庭一时。
○备忘记,传于李溎曰,呜呼,昨夕已谕,其惟三十二字,予心千万,呜呼,将来加将几十字,心若此,其何丰亨?兴惟此,心胆皆陨,须看内局门候答,予心可知,于今心欲奋,而其犹抑也,嗟哉今日,从容静卧,然后心可舒身可便,须看内局问候答,可见予意也。
○备忘记,传于李溎曰,噫,于今其欲寿鞋,欲奋兴元门,而其犹抑,况他乎?欲起强坐者多矣,此时何言乎?
○传于赵𪰱曰,左副承旨入侍。
○传于李溎曰,若如是强胜,则当诣旧邸,晦日还宫,速为颁布。
○备忘记,传于李溎曰,呜呼,此夕兴惟,夜中书教,今朝批答,悠悠此心,彼苍临照,陟降俯察,虽然以此下教,何伸万一?兴惟及此,对案何心?其䓀莄米饮、重蒸饭,予何知予何味?昨日兴惟于此,亦时运也。
○备忘记,传于李溎曰,昨已下教,今命撤直,意在追慕,噫,今虽八十一,于此心若昔甲午,夜中书教,问候即答,悠悠此心,苍苍临照,孰能胜予,孰能强予?其若固执,岂云建功?何食常食?颁布然后,当进水剌,予虽暮,心何昏乎?饮涕下教,何心强食?若此果强,建功亦停。
○传于李致中曰,该堂虽不知,执吏宜知之,令兵曹,决棍十度。
○又传于曰,该堂亦然,书吏亦似然矣,今日决棍,如何置之?
○李硕载,以礼曹言启曰,今番圣候违豫,举国含生,莫不焦灼,忧遑之馀,幸赖皇天祖宗之默佑,旋臻平复,此实宗社莫大之庆,臣民欢抃,曷有其极?告庙颁教等节,不容少缓,即为择日举行,何如?
○李致中,以左右捕盗厅、一二所巡厅、御营厅言启曰,去夜犯夜人无所捉,敢启。答曰,知道。
○甲午八月初三日卯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奉朝贺、时原任大臣追后入侍时,都提调李思观,提调韩光会,副提调李溎,假注书李羽晋,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柳光翼、徐命纬、金孝俭、洪慎让、康命徽,以次进伏讫。思观曰,夜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思观曰,寝睡、水剌之节,亦何如?上曰,睡不着,而进御则如昨矣。思观奉进汤剂,上进御,命诊候,泰舆等诊讫奏曰,脉候左右三部调均,活体gg滑体g连胜矣。命宣传官一员入侍。〈出榻教〉宣传官李度海进前,上询以武科规矩讫,退出,思观曰,汤剂依前为之乎?上曰,当以加入进御矣。思观曰,撤直之教,不敢奉承,故敢此仰达矣。上曰,非为予气之差,有此教矣。光会曰,圣候若此,而岂容遽撤乎?溎曰,虽退直本院之教,此时犹难奉承,况撤直乎?俄下批旨,姑不颁布矣。思观等齐声奏曰,臣等决不可奉承矣,伏乞早赐允从焉。上曰,虽不直宿,岂不入侍乎?思观曰,诸大臣方来待矣。命奉朝贺、时原任大臣入侍。〈出榻教〉奉朝贺洪凤汉,领府事金相福,奉朝贺金致仁,领敦宁金阳泽,判府事金尚喆,领议政申晦,判府事李溵进前,晦曰,直宿自前有退直轮直之次序,岂可遽然撤直乎?思观曰,此时决不可轮直,臣等岂合远离乎?上曰,昨已谕,卿则在内局,时原任难矣,予虽气薾而卧,今月决不使直宿,且予岂gg其g已平复乎?今番眉棱之痛,诚初也,近日向差,诚难测矣。思观曰,此诚臣等忭幸矣。上曰,时原任方入,予自昨日心动,三十二字,加四十字,将以此困予,予何颜拜十二室乎?以今予之气,岂可撤直,而若不然,则将与昔年同矣。晦曰,汤剂尚加入,撤直之命,万万过矣。阳泽曰,药院诸臣之言,诚当然矣。尚喆曰,眉棱之候犹往来,勉从药院之请,何如?溵曰,厨院与本院犹异矣。上曰,方欲步诣之时,岂忍直宿乎?未进三贴之时,药院似不可退,趁门限出去,何妨?思观曰,前席久烦诚猥屑,当出外待教矣。上曰,承旨速颁下教,可也。溎曰,此时撤直,诚为闷迫,臣等岂可伈伈而退,出家经宿乎?下教决难颁布矣。上曰,速往颁布,其休焉。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初三日午时,上御集庆堂。左副承旨入侍时,左副承旨李致中,假注书宋铨,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以次进伏,上命致中,读礼曹草记讫,上命书传教曰,其虽直宿,凡诸此等节,过十日后举行事,已为定式,则才三日直宿,有此草记,诚是千千万万料表。噫,今日虽过,初十日已无可论,况昨夜下教若何,而有此请乎?其涉异常,亦涉骇然,此草记给之,该堂从重推考,既有定式,则蒙然捧纳,当该承旨,一体从重推考。命退,遂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初三日申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李思观,提调韩光会,副提调李溎,假注书李羽晋,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柳光翼、徐命纬、金孝俭、洪慎让、康命徽,以次进伏讫。思观曰,晩后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思观奉进汤剂,上进御,命医官为首四人诊候,泰舆等诊讫,奏以脉候调均,活体gg滑体g一样,上曰,五钱参依前乎?泰舆曰,限一两日,二加入停止之前,因进好矣。思观曰,臣等今将退去,不胜恋恋之诚,虽已撤直,本院留提调一员,何如?上曰,置之。溎曰,圣候复常,厨院撤直,则诚莫大之庆,而以昨日下教观之,眉棱之气,终未快复,汤剂尚在加入中,撤直之命,诚意外矣。俄者下教,臣冒罪不敢颁布矣,荐承截严之教,故黾勉颁布矣,药院若有臣,岂可伈伈而退乎?药院诸医,臣实羞见。伏乞先治臣等忱诚浅薄之罪,更命直宿,何如?上曰,知申之奏,大体则是矣,予非夬复而然也,予之愈,若俟河之清,只出追慕故也,虽内局水工,岂可以直宿为名乎?思观曰,知申之奏诚是矣,殿下以不得夬愈为教,而令臣等遽退,不胜愧恧悚惶之至。上曰,卿等若扬扬而退,则诚愧矣,出于予之追慕,何愧之有?思观曰,愧亦馀事,一出禁扃,坐遣长夜,臣等之心,当如何哉?上曰,如欲召见,岂不留门而召乎?光会曰,追慕保护,两行不悖矣。溎曰,圣上之意,臣等岂不仰体,而今番问安,尚赖天祐,表证虽解,尚未复常,而遽有永撤之命,勿论下情之焦迫,在保护之道,岂如是乎?上命内局先退,儒臣持《问答》入侍。〈出榻教〉校理安大济,修撰金峙默进前,命两儒臣、承旨、注书、两翰林,轮读《问答》讫,儒臣先退,命药房提调,持汤剂更为入侍。〈出榻教〉思观进汤剂,上进御,上曰,予气益薾,难哉,今日并与问安而止之矣。溎曰,小臣则直于本院,与坐直承旨无间,今夜入直,何如?上曰,都承旨入直则色好乎?诸臣以次退出。
8月4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溎〈坐〉。左承旨赵𪰱〈坐〉。右承旨李硕载〈坐直〉。左副承旨李致中〈坐〉。右副承旨黄干〈坐直〉。同副承旨洪秀辅〈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羽晋〈仕〉宋铨〈仕直〉。事变假注书尹载命〈仕〉。
○上在庆熙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安兴佥使赵庆进,涟川县监赵重国。
○药房都提调李思观,提调韩光会,副提调李溎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痰候何如,寝睡、水剌之节,亦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内局撤直,予心少安,其耄日甚,气何暇谕?日饮一斤,亦何益乎?待教入侍。
○中宫殿、惠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备忘记,传于李致中曰,予虽八十一岁,一心追慕,一心民国,既命撤直,追慕少伸,民国犹在,夜中整衣,左右问何?答曰,次对,夜犹若此,况昼乎?次对进定于今日,虽然,此何异于卫士传膳,曷胜歉然?
○李致中启曰,今日次对,两司长官,当为进参,大司宪成天柱,即为牌招,何如?答曰,允。
○传于李硕载曰,内局入侍。
○李溎启曰,大臣、备局堂上,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引见。
○李致中启曰,左边捕盗大将具善复许递事命下矣,在前如此之时,有他边大将兼察之例,今番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右将兼察。
○又启曰,左边捕盗大将,以右将兼察事命下矣,右边捕盗大将李润成,即为牌招,听传教,何如?答曰,允。
○传于李硕载曰,内局入侍,坐直承旨同为入侍。
○传于李溎曰,前湖南伯入侍。
○李致中,以兵曹言启曰,西所卫将牒报内,昨日闭门后烽火时,有一人逾越西边宫城,故执捉推问,则二羽禁军咸道亨为名人云,事极惊骇。令攸司,依律科治,何如?答曰,噫,禁旅何等重也,而若是有逾墙之举,此前所未闻,不饬番将汰去,咸道亨,令龙虎将,沙场回示三匝后,决棍三拾度汰去。
○传于李硕载曰,礼判今日政备拟,骑判牌招,多有举行者,亦为开政。
○有政。吏批,判书李潭进,参判尹得养式暇,参议未差,右承旨李硕载进。以金器大为兵曹判书,以南履宽为正言,以李商辂为修撰,以吴载绍为兼司书,以元义孙为兵曹参判,以李中权为兵曹佐郞,以朴相甲为掌乐正,以李福徽为军资正,以申光儁为监察,以赵曮为知经筵,以徐命善为同春秋,以李徽中为同义禁,以申禹相为吏曹佐郞,以李海敷为宁陵参奉,以李命植为吏曹参议,校书著作单李范和,命课学教授单李鼎吉,以赵曮为礼曹判书,训炼都监提调金器大,禁卫提调金器大,御营提调金器大。兵批,判书赵曮进,参判未差,参议金致恭病,参知徐有元入直进,右承旨李硕载进。同知单崔致弘,佥知单李万济,副司直吴载绍、金命淳、李鼎吉,副司正具运奎。
○兵曹,口传政事,以李章吾为左边捕盗大将,李邦绥为禁军别将。
○李致中启曰,新除授左边捕盗大将李章吾,即为牌招,命召及大将牌、传令牌,传授,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硕载曰,内局入侍。
○李致中,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答曰,知道。
○李溎,以吏曹言启曰,今此文宣王释奠祭亚献官,行副司直金夏材,预差行副司直李得臣,塡差矣,实预差,俱以身病猝重,势难起动,不得已以工曹参议尹养厚,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启曰,本曹佐郞李基崧,宁陵参奉朴趾行呈状内,俱以身病甚重,势难察任云,并依例改差,何如?答曰,允。
○李致中,以兵曹言启曰,依传教,龙虎将李柱国,驰往沙场,逾墙罪人禁军咸道亨,回示三匝,决棍三十度后汰去,不饬番将金养厚,亦为汰去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本司武郞厅闵致协,奔走勤仕,又满十五朔,依例陞叙,或守令除授事,捧承传施行,何如?答曰,允。
○又以武一所言启曰,监试官司谏院正言李鼎运,以其亲病,陈疏入启,不为来参,莫重国试监试官,不可不备员,令政院,禀旨变通,何如?
○又以左右捕盗厅、一二所巡厅、训炼都监言启曰,去夜犯夜人无所捉,敢启。答曰,知道。
○黄干,以京畿监司状启启曰,广州突马面等官居柳福孙等囕死事。传曰,令本道,恤典举行。
○正言李鼎运疏曰,伏以,惟天惟祖宗,眷佑我宗祊,圣候不日康复,臣民庆忭,小大同情。仍念臣,蒙𫘤谫劣,百无肖似,言议之职,断无一分可堪之实,而薇垣新命,适下于乡庐蛰伏之中,驲召远降,饬教继下。臣严畏义分,不敢偃息,苍黄登途,𨃃蹶趋谢,而一再登筵,疮疣毕露,至于日昨筵中礼堂请罢之启,既有蒙然不审之罪,又有当避不避之失。臣之生疏昏谬,于是益著,抚躬惭恧,靡所容措,适值圣候静摄之时,引避无路,又承试场往役之命,黾勉冒赴,一日二日,泯默以度,臣身之进退狼狈,固不足恤,而其于坏台阁而羞朝廷何哉?臣于此际,得接乡信,则臣父宿病,又添于溽暑之馀,泄痢交作,症形非细,食饮全却,委顿床褥,家僮踵至,促臣来见,臣自闻此报,方寸焦灼,按住不得,冒渎宸严,径寻乡路。伏乞天地父母,谅臣难冒之义,察臣煎急之私,亟削臣所叨之职,以便救护,仍治臣擅行之罪,以肃朝纲焉,臣无任云云。〈无批答〉
○掌令林蓍喆疏曰,伏以皇天,佑我宗祊,玉候渐向康复,臣民庆忭,曷有其极?第伏念,大圣人慎疾之方,不可以翼瘳而少弛,今此撤直之命,虽出于我圣上追慕之孝,其在举国群情,焦虑忧遑,傥如何哉?伏乞圣上,亟加三思,姑命依前直宿,俾尽节摄之戒焉。仍念臣,向叨馆衔,随参圈事,伊后台言峻发,至请参圈人问备之典,臣亦被弹中一人,至今追思,惶愧无地。臣于见职,新除之日,宜即陈章自列,而迫于饬教,冒没出肃,旋值药院直宿之日,不敢言私,因仍蹲冒,以至于今,臣之去就,转益郞当,台阁之任,廉防尤别,臣岂可以时日之稍久,因循冒据,重自陷于忘廉之科也哉?玆敢略入文字,仰渎崇听。伏愿圣明,察臣难冒之义,镌臣所带之职,以昭法纪,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者撤直之命,意盖深也,其何论也?顷者所请,不过问备,于今撕捱,有何义意?人皆若此,则睚眦必报乎?况既已行公,强嫌撕捱,亦涉太过,尔勿辞察职。
○甲午八月初四日卯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入侍,坐直承旨同为入侍时,都提调李思观,提调韩光会,副提调李溎,假注书李羽晋,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右副承旨黄干,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柳光翼、徐命纬、金孝俭、洪慎让、康命徽,以次进伏讫。思观曰,夜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思观奉进汤剂,上进御。命医官四人诊候,泰舆等诊讫,奏以脉候调均,活体gg滑体g一样。上曰,武科初试,何日设场?思观曰,初二日也。命书传教曰,予闻昔故相裹头,其犹监赈,近者耳目,偃便特甚,二日监试,岂有草记?草记试官,从重推考,此草记给之,监试官李鼎运,特施准期不叙之典,监试官单子,付标以入。上曰,故相闵鼎重,为惠堂乎?思观曰,然矣。内局先退,干读掌令林蓍喆疏。上曰,谁也?干曰,故县令林之浩之子也。赐批讫,上曰,怪异矣。干读兵曹草记,命书传教曰,幼时闻武艺厅金敏才,逾越阙墙,台臣多年按律之请,其后几百年莫闻,今者禁军越墙,其诚初闻,业已严处,而莫重禁直,于朝于夕交替时,其若着实点考,岂有此弊?番将已下教,况摠府,以内禁卫无事,门开闭后,房直例有去来之事,此亦古也,今亦有此否,申饬。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初四日辰时,上御集庆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领议政申晦,左议政李思观,行司直具善复,仁阳君李景祜,行司直郑弘淳,左参赞朴相德,行司直徐命膺、李章吾,行副司直赵重晦,礼曹判书金器大,户曹判书具允钰,刑曹判书尹东暹,行副司直郑存谦,吏曹判书李潭,行副司直李润成、尹泰渊,江华留守李徽之,开城留守李圣圭,吏曹参判尹得养,行大司成金锺正,兵曹参判金华镇,户曹参判郑尚淳,行副司直洪趾海、权噵,汉城右尹金相翊,刑曹参判徐命善,工曹参议尹养厚,大司谏李商舟,掌令金东渊,校理安大济,左副承旨李致中,假注书宋铨,事变假注书尹载命,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以次进伏。晦曰,夜间圣体调摄,若何?药院诸臣,在阙外经夜,臣等之心,诚悯迫矣。上曰,气薾犹前耳。晦曰,寝睡、水剌,亦何如?上曰,寝睡连胜,而重蒸饭进御矣。晦曰,圣候即时复常,诚极庆幸,而圣体,异于强旺之时,从今益加慎摄,伏望矣。上曰,元判府,尚未起动,其弟自湖南,将母今日入来云耶?其母年今为几何?晦曰,七十六矣。上曰,嘉礼时为六十矣。晦曰,此全罗左水使金永绶,右水使申大谦,今秋水操取禀伏启也,才因筵禀,三南水操,皆令停止。今无覆奏之事,并置之,何如?上曰,依为之。晦又曰,此全罗兵使李汉泰状启也,以为今秋习操巡点,依例举行事,令庙堂禀旨分付矣。诘戎之政,有国所重,今年年事,幸而有丰登之望,习操依例举行,营将、城将巡点,行操时并行,不无其弊,此则停止,何如?上曰,依为之。晦又曰,此江原监司徐迥修秋操取禀状启也。以为道内各谷,因潦雨被伤,累千兵马之裹粮往来,诚有弊端,莫重诘戎之政,废而不行,亦甚未安。何以为之,而校生考讲,连有道臣兼行之例,秋巡时依例兼行事,并令庙堂,禀旨分付,劝武军官都试,依例设行为请矣。莫重诘戎之政,不可停止,依例举行,校生考讲,既有道臣兼行之例,依请施行,劝别武选武军官都试,亦依例设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晦又曰,行司直具善复,方带濬堂,而濬川之役,尚未完讫,有难专意于捕厅捕将之任,今姑许递,何如?上曰,依为之。〈以上出举条〉上仍下教曰,左捕将具善复许递。〈出榻教〉晦又曰,广州府尹赵载俊,自遭台言之后,连呈辞状,必以一递为期,有难强迫,方当秋务,田军两政,俱系紧急,今姑许递,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广尹台言,果何事也?晦曰,春初试所承旨事也。思观曰,向者台论被斥时,御题之不能复记云者果脱空,故臣曾筵达而仍任矣。上曰,二品推恩,想已为之矣。其人可用,年今几何?思观曰,今为四十馀岁,而闻民情,莫不惜其去云矣。上仍下教曰,广州府尹赵载俊许递。〈出榻教〉器大进前曰,臣昨因请贺草记事,致勤重推之教,诚极惶悚,而第伏念,圣候平复,系是莫大之庆,则岂可无告庙颁赦之举乎?从前四五日直宿,亦有贺仪前例,故不避烦渎,更此筵达矣。上曰,置之。晦曰,考近例,则五六日直宿,亦有称庆之举,礼判之奏是矣。群下之情,今方抑郁,当行之礼,俯从好矣。上曰,贺之于予,若防门矣。思观曰,礼判虽被严教,此是应行之礼,故又此筵达矣。器大曰,不多日而平复,尤为无前之庆事也。上曰,今番果为用心矣。土亭有受风之事,予亦若此而受困,今幸得愈,而尚有馀气矣。土亭入文庙乎?晦曰,此特异人,非正道故未入矣。圣候之即臻平复,果建功效也,而此时圣躬,岂受风之时乎?上曰,果然矣。善复进前曰,濬川节目甚严,而每当疏濬之时,有三军门合力应役之规矣。臣于今番,详察事势,则三军门将校,同为董役,不无纷挐之弊,事多不精。自今以后,则先自训局,专当始役于字内,而别择将校,与都厅参军,眼同毕役后,禁营、御厅,鳞次依训局例,各其字内董役,则非但事半功倍,事亦精矣。器械各其军门当之,而役事浩大,则三军门,互相推移用之,事甚便宜。以此添入节目,使之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允钰进前曰,曾前三南奴婢,比摠后,奴婢虽有加减,而贡木元数则自如矣。今番婢贡除减之后,则与前有异,本曹所捧,只有奴贡而已。贡奴口数,若不及今更为定摠,则来头必有以奴为婢,图免身贡之弊,节目颁下后,八道寺奴贡口数,一从壬辰摠为定,自各其道监营,单举案修报,而俾无日后减摠之意,更加申明,以为永久遵行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相德进前曰,臣以金吾事,有仰达者矣。时囚之特命过一朔勘律者,从前计其日字,必准三十日后,始为勘律矣。年前又有不必计日之教,不可不一番禀定,故敢此仰达矣。上曰,已过当朔,举行,可也。润成进前曰,禁、御两营上番军,限秋成停番事,前已下教矣。九月后当为秋成,而征番之后,资装上番之际,动费多月,故预此仰达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晦曰,征番之规,前期一朔例也,而九月当,则已无及矣,以十一月当举行,似好矣。泰渊曰,御营厅,一体举行,何如?上曰,依此举行,可也。〈以上出举条〉弘淳、允钰齐奏曰,日昨有各道税大同装发与否状闻之教矣。不待状闻,舡只来到之数,可以计之,惠厅则只忠清道二处大同,全罗道三处大同,未及入来,户曹则田税尽到,而康津位太,定山臭载后,太百石,未及入来矣。上曰,几尽来到矣。潭曰,日昨有金声五孙问名录用之教矣。臣即为推寻,则其孙泽祖,前已调用,今为齐陵参奉矣。上曰,然乎?商舟进前启曰,宫城宿卫,何等严重,而昨夜禁旅,逾越宫墙,诚极痛骇。番将之不能严饬,致有无前之举,尤为寒心,此不严惩,后弊无穷。禁旅之回示,番将之汰去,处分虽严,究其罪犯,决不可止此。请禁旅咸道亨,依本律施行,番将刑配,入直兵曹堂、郞,并施罢职之典。上曰,咸道亨既严处,虽然汰去则轻,充军,禁旅前所未有,故番将下教,而处分果犹轻,岂可刑配?亟施徒配之典,欲下教而未果,番将既下教,则况骑判乎?其可以为法受科。噫,此事才谕,古有金敏才,今有咸道亨,近百年初闻。呜呼,禁旅设置若何,岂若此乎?当该大司马,亟施不叙之典,骑堂事,依启,已下教于朝于夕,摠府报内禁卫无事,其意重也,骑堂若此,则摠管右位乎?一体以此律捧传旨,以励颓俗,可也。上仍下教曰,兵曹判书闵百兴,特施不叙之典,骑曹入直堂、郞罢职。〈并出榻教〉晦曰,龙虎将,亦不可无处分矣。上命书传教曰,予意若此,领相既奏,龙虎将岂可无饬?其处分,宜在大司马、番将之间,龙虎将李柱国,亟施削职之典。商舟避嫌曰,臣见识卤莽,言议巽软,本不合于清朝耳目之任,而除旨忽下,召牌继临,怵分畏义,黾勉出肃,宾对有命,初登前席,草草一言,敢自附于一日之责,及承圣批,猥蒙听纳,实不胜钦仰感祝之至。第于大司马及摠管、龙虎将处分之下,臣之当论不论,生疏溺职之失,于是著矣。其何可晏然仍冒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上曰,一时莫察,何过撕捱?岂可以此,轻递言官?勿辞亦勿退待。上曰,大谏是谁也?晦曰,故参判李显禄之孙也。上曰,其祖好矣,大谏貌如其祖乎?晦曰,颇类,而为人精紧矣。东渊进前启曰,今年还谷十分一蠲减之教,实出我圣上恤民之德意,八域含生,举被均一之惠,圣泽旁流,孰不感祝,而第伏念,北路六镇,江边七邑,道里绝遐,王化隔远,非法之事,便成谬规,而其中还谷尤甚,秋捧之时,谓以剩谷,勒捧于监色辈,则所谓监色,亦无出处,故征敛于民间而应之,其数伙然,春散之时,谓以扫谷,库中遗落者,不为充补于给民之物,而尽归于私用,故捧籴则每多科外之征,分粜则辄受不完之石,年久为例,转成痼弊,且八道各营,营谷则所用耗条,虽是皮杂谷,尽为折米以取,故至于本官耗与库色辈所食色落谷,皆仿是例。元还谷中,米则渐缩,皮杂谷则渐多,民之所输纳者米也,而及其受食,则多是皮杂谷,利专于官,害归于民,奸弊之滋滥,怨谤之朋兴,寔由于此。请西北诸邑剩谷、扫谷之名,一切革罢,八道官用耗条中折米之规,亦令严禁,皆以本色谷取用,以救生民难支之弊,如有犯者,治以赃污之律,断不挠贷gg饶贷g之意,另加严饬。上曰,予虽暮年,莫闻此弊,今番处分后,于此事,予何费心?今闻所启,曷胜骇然?依启。予有绣衣,自可廉闻,岂特此也?此非欺隐者,若或有犯,而道臣隐而不闻,当该道臣,当从重勘处,诸郡亦然。以此一体严饬,可也。上命书传教曰,今闻台启,不觉寒心。夜中公然误料,终成次对,无乃为闻此而然乎?所谓寒心者,今番所减,可谓无前比,此名正而然也。果若台启,名虽减十分一,十分中犹有馀者,贴弊民于翌年,此所谓曷胜寒心者也。岂可以寻常饬教?今年若有此弊,当该守令、帅臣,当限三代禁锢。令备局,严饬诸道,使诸兵、水营,三百六十州守令,咸知八十一岁其君。东渊又启曰,节度为任,不轻而重,黄海水使尹彝复,曾无堂下履历,以杂技加资,滥叨阃帅,四百年所无之事。且其为人,邪诞骄妄,前后居官,贪虐剥割,民不堪苦,侪类之中,置以弃人。除目之下,物情俱骇,及其赴任之际,到处酷杖,行路骚扰,西来之人,莫不传说。请黄海水使尹彝复,为先罢职,永勿更拟于阃帅之望。上曰,备局台臣,相可否好矣。尹彝复,大臣知之乎?晦曰,臣亦知其人,而屡典州牧,皆以善治得名矣。上曰,暮年为政,岂可循常?备局、台臣相可否,其亦美事故下询,其闻一何反乎?远外风闻,其何尽信?爽误引嫌,右亦美事,更加详察处之。东渊避嫌曰,臣庸𫘤谫劣,本不合于清朝耳目之任,而柏府除旨,忽下于乡庐屏伏之中,驲召继降,分义所在,𨃃蹶登途,章皇出肃,已累日矣,而未能出一言论一事,以效一日之责,自顾惶恧。今于静摄之馀,宾对有命,急于一觐,冒没登筵,论一帅臣,而其为吏捧籴之时,自着纸枷,下庭自刑,身入狱中,自炊囚徒所在之堗者,揆以事体,孰不骇叹,而居官不法之状,不可置之衣冠之列,故敢有所论列矣。及承圣批,有爽实之教,惶愧无地。臣何敢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上曰,所怀无隐,台体固然。其所下教,亦有意在,以此张皇,无乃太过,勿辞亦勿退待。晦曰,尹彝复,善治得名,且有可称者,居官时,未尝有书札馈问之事。故兵判之首拟此任也,臣以为合好矣。今日筵中,既承下询,故有所仰达矣,台臣避辞如此,臣诚不安矣。上命书传教曰,兵判有窠,政官牌招开政,待下批牌招,传授命召。晦曰,静摄中酬应颇久,臣等请退出。备局先退,上曰,金东渊为谁,而初入台耶?致中曰,故监司金致龙之从孙,而屡以台职登筵矣。命退,遂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初四日巳时,上御集庆堂。前完伯入侍,领相追后入侍时,前全罗监司元义孙,左承旨赵𪰱,假注书李羽晋,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以次进伏讫。上曰,卿母上来后,气何如乎?义孙曰,臣蒙圣上体下之恩,将往周岁,气亦康健矣。上曰,年事,何如?对曰,无前大丰矣。上曰,今番减还,果为民惠乎?义孙曰,湖南上年被灾,挽近所罕,而幸赖我圣上轸恤之德意,南民得以全活矣。顾今安接之方,宜无所不用其极,查陈之令,朝家本意,虽出于为民之政,当其量查之际,不无贻弊扰民之端,今姑停止,待明秋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义孙曰,臣既以扰民之弊仰达,伏承停查之命,而本道水操,既已停止,则陆军,不无向隅之叹矣。上命领相入侍。〈出榻教〉领议政申晦进前,上曰,前湖南伯以为,陆军有向隅之叹矣。晦曰,诘戎之政,有国所先,臣岂不知设赈之时难以习操,而不敢仰达矣。道臣之言如此,上裁,何如?命书传教曰,闻前湖南伯所奏,下询领相,今番三南,岂常年比?岂特湖南、三南?今年秋操,一并停止事,令备局,即为分付。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初四日申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李思观,提调韩光会,副提调李溎,假注书李羽晋,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柳光翼、徐命纬、金孝俭、洪慎让、康命徽,以次进伏讫。上命书传教曰,此任自古皆为,且与两局大将有异,不过兼任故下教,而意谓必也撕捱,果然。既下教之后宜守,事势固然。骑判本职许递,礼判赵曮为骑判,牌招察任,传授命召,仍令开政,前骑判复授宗伯,牌招察任。命诸医进前,下询曰,予虽差胜,而眉棱痛,尚未夬祛,终日气薾,汤剂有何加入乎?道炯曰,风必挟痰而作,加半夏宜矣。诸医皆如道炯奏,命理中建功汤,更加半夏一钱煎入。〈出榻教〉上曰,今日开眼甚厌,气尤薾然,撤直之致耶?溎曰,即伏承终日不清快之教,臣等此时,岂容退去乎?厨院则虽命撤直,至于本院直宿,断不可已矣。思观曰,臣之所奏,不及知申,只欲一员轮直矣。溎曰,此岂轮直时耶?思观进汤剂,上进御。内局先退,命溎读诸道状闻,命书传教曰,海西审理状闻来到,其令该堂详考,待朝内局入侍,同为登对以禀。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初四日酉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时,都提调李思观,提调韩光会,副提调李溎,假注书宋铨,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徐命纬、金孝俭、柳光翼、洪慎让、康命徽,以次进伏。思观曰,晩后圣候,更若何?上曰,一样矣。进汤剂,上进御。思观请诊脉,上曰,止之。思观曰,明日汤剂,如前煎入乎?上曰,唯。遂以次退出。
8月5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溎〈坐〉。左承旨赵𪰱〈坐〉。右承旨李硕载〈坐直〉。左副承旨李致中〈坐〉。右副承旨黄干〈坐直〉。同副承旨洪秀辅〈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羽晋〈仕〉宋铨〈仕直〉。事变假注书尹载命〈仕〉。
○上在庆熙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黄海水使李汉丰。
○药房都提调李思观,提调韩光会,副提调李溎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痰候何如,寝睡、水剌之节,亦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今日此答,将谕一诚,暮年眩气特甚中,见扁鹊闻问候,眩气辄加,从用调摄,胜于建功,气何暇谕?待教入侍。
○中宫殿、惠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备忘记,传于李硕载曰,八十一岁,是何滋味?问开东,辄曰杳然,闻此开门声,对曰他声,诚闷诚闷。加入何入,建功何功?其果若此,虽八百何益乎?噫,今虽释菜,予何知乎?礼房传香后,奉审以奏。
○备忘记,又传于曰,呜呼,暮年,最闷者眩气,甚苦者建功,于夜闷夜长,于昼受此困,此果千乘,其亦万机,良可笑诚苟且。一日若百日,一刻若千刻,其君若此,而其臣丰亨,其何心其何心?曷胜叹曷胜叹?
○又传于曰,内局入侍。
○传于洪秀辅曰,内局入侍,该堂同为入侍。
○备忘记,传于李溎曰,今八十一,大觉一副当道理,今虽入侍,予何令脉?何饮建功?若此然后,若胡文定言,将为万古大丈夫矣。
○备忘记,传于李硕载曰,为予问于内局与诸扁鹊,三加入若有效,今予若此,建功若有功,若是澌缀,大呼吁苍穹,贴身气昏然,建功何功,扁鹊何鹊?自今日停问候,予将自卧调摄矣。碌碌哉首扁鹊,庸庸哉首扁鹊。此等扁鹊,虽车载斗量,将焉用哉?
○李致中启曰,因武一所草记,监试官朴俊源罢职,令本院禀旨变通事,允下矣。原单子中,付标以入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书李潭进,参判尹得养式暇,参议李命植牌不进,右承旨李硕载进。以韩光暹为持平,郑存谦为知经筵,尹东暹为知春秋,金颐柱为敦宁都正,姜世东为司饔主簿,赵曮为军器提调,训炼都监、御营厅、禁卫营提调单赵曮。兵批,判书赵曮进,参判元义孙未肃拜,参议金致恭病,参知徐有元入直进,右承旨李硕载进。以顺义君烜为都摠管,李昌运为副摠管,洪重一、宋载禧为同知,李汉丰为黄海水使,李邦鹏为兼司仆将,尹守仁为内禁将,尹范行为宣传官,郑弼臣为五卫将,李命龙为文兼,李有和为兴阳监牧官,同知单李春培,副护军李弘济,副司果李汉筹。
○传于黄干曰,承旨与御史入侍。
○李硕载,以礼曹言启曰,咸镜道各陵殿,五年一次奉审事,定式矣。今年当次,本曹堂上一员,当为进去,而奉使印信一颗,依例赍去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黄干,以刑曹言启曰,因台臣所启,禁旅咸道亨充军事,命下矣。依传教,罪人咸道亨,庆尚道固城县充军,即为押送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番将金养厚,亟施徒配之典事,承传启下矣。金养厚,全罗道砺山府良才驿,徒三年定配,而以承传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书吏,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李致中,以武一所言启曰,臣等开场,试取方张之时,监试官司宪府持平朴俊源,仍台启罢职,莫重国试,两司不可不备员,令政院,即速禀旨变通,何如?传曰,允。
○李致中,以禁卫营、一二所巡厅、左右捕厅言启曰,去夜犯夜人无所捉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以吏曹参议李命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溎曰,只推。
○甲午八月初五日辰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秋判同为入侍时,都提调李思观,提调韩光会,副提调李溎,假注书李羽晋,记事官曺远振、姜𪝤,刑曹判书尹东暹,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柳光翼、徐命纬、金孝俭、洪慎让、康命徽,以次进伏讫。思观曰,夜间圣体,若何?上曰,胡文定,称大丈夫,予欲然也。思观曰,臣等伏承俄下备忘,益切焦迫,汤剂不敢持入,待于户外,下教伏望。上曰,无效者,何必进之?思观曰,勿论加入,建功即主人,岂容一时间断耶?光会曰,日已晩矣,命进伏望。上曰,一副当义理,予已定矣。溎曰,此时不可一刻留汤剂,缘臣等诚意之浅薄,撤直下教。虽不获已奉承,至于保护之道,岂可一分疏忽乎?思观曰,日势已晩,汤剂敢此持入矣。即奉汤剂,直至榻前,上曰,以九经敬大臣之意,虽进此贴,一犹过矣,况再乎?仍进御,命医官四人诊候,泰舆诊讫奏曰,脉候左右三部调均,胃脉活体gg滑体g,终不夬胜,此是阳气犹微之致,气已解,加入附子好矣。允协等皆曰,回阳理痰,莫如附子,而加入太多,天麻则减之,似无妨矣。命理中建功汤前方中减天麻,加附子五分煎入。〈出榻教〉命思观出议诸医,今日进御贴数,商确以奏,命奉审承旨及右副承旨入侍,右承旨李硕载,右副承旨黄干进前,命硕载,读释菜诸执事举案及祭物单子后,与内局先退。秋判进前,上曰,审理,何如?东暹曰,道臣所陈,尽有意见矣。思观曰,臣亦别无他意矣。命书传教曰,闻海西审理启本,予已谅矣。今闻该堂所奏意同,问于入侍大臣,亦然,黄州林贵才,安岳金成集,并特减一律定配事,分付,命诣台台臣入侍。〈出榻教〉掌令林蓍喆启曰,黄海水使尹彝复,薄有治郡之称,而究其去后之迹,则无非诡术中出来。昨日台启所谓邪诞二字,可谓着题目,盖其行身处事,专尚奸谲,居官莅民,率多诈伪。目前虽有沽名之誉,递后辄贻无穷之弊,泛闻者或称善治,而知其恶者,无不指点。以此之故,屡典郡邑,辄多贬递,备局公座,将臣论斥。今番阃任之差除,固已物情惊骇,而又况加之以中路滥杖,以致到处之骚扰,则其放恣无忌惮之罪,亦焉可不论?请黄海水使尹彝复,为先罢职,永勿更拟于阃帅之望。上曰,到此地头,莫重阃任,岂可旷焉?虽然亦岂可置人于黯黮中乎?亦不可以此决末,依启,令该府,拿问口招。蓍喆曰,顷者持平朴俊源,或虑捕厅之忽于治盗,乃有另饬该厅之请,而其启辞中,有曰明其为贼,决棍三十。夫治盗之律,付之该厅者,法意攸在,究核虚实,随犯低仰,是捕将之责也。当圣化郅隆,囹圄空虚之日,若有犯者,则化外奸宄之甚者,其罚岂可三十棍而止哉?台臣之预定杖数,俾作治盗之律,揆以事面,不成体叚。请持平朴俊源罢职。上曰,依启。蓍喆曰,新除授司谏院正言南履宽,时在忠清道温阳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上曰,依启。命书传教曰,既命拿问,事体重矣。海阃代,政官牌招开政,择拟待下批,给马下送。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初五日未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李思观,提调韩光会,副提调李溎,假注书李羽晋,记事官曺远振、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柳光翼、徐命纬、金孝俭、洪慎让、康命徽,以次进伏讫。思观曰,晩后圣体,若何?上曰,此附子加入者乎?思观曰,然矣。奉进汤剂,上进御。命诸医诊候,泰舆等诊讫奏曰,脉候调均,胃脉比朝一样矣。上曰,五分附子之功乎?出外消详,则今日加入者,当进一贴云乎,二贴云乎?思观曰,皆言进二贴宜矣。上曰,附子果用之得其时乎?允协曰,此诚当进之时矣。内局先退,溎读诸道状闻。命书传教曰,今闻岭南道臣放未放状闻,所禀中虽不无遽放者,道臣既置于禀,方当大霈,何待回启?与放类一体特放事,令该曹回谕。又命书传教曰,今闻咸镜道臣审理启闻,至于六人之多,其嘉不孤今番审理之意。噫,皋陶曰杀,帝曰宥。况此则皋陶曰可宥者乎?况岭南难放者,犹放此乎?何待复奏。金业同、韩圣俌、孔元乭、裵水鱼、金以率、李春奉,并特减一律,自本道定配事,令该曹,即为分付。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初五日酉时,上御集庆堂。审理御史入侍,内局追后入侍时,灵光审理御史郑民始,右副承旨黄干,假注书宋铨,记事官曺远振、姜𪝤,以次进伏。上命民始,读书启讫,上曰,果如所料矣。民始曰,诚如圣教矣。爱娘之死,虽由于林延材,而究其实状,则与逼杀有异矣。上命书传教曰,杀人者妻申闻,虽难准信,此则自溺其水,万万无疑。以此曰以逼杀,则何异于弑义帝于江中,江中何辜者也?既命御史,意盖此也。今闻书启,与初闻一般,况崔仁柱之言无疑,则恚愤溺水,万无其疑。设令林延材,初有是事,而至于此境,亦不过执手而已,四百次刑讯,足慰爱娘之冤。噫,自灵光,裹足来鸣申闻鼓,当初命御史,意盖此也。今无可疑之端,亦不无参酌之道,林延材,特减一律,自本道定配事,令该曹,今日即为分付本道。民始曰,爱娘之父丁哥,有两班名,而其女溺水后,欲为受赂私和,至成不忘记,而过十二日后,以私和钱财之不给,始为告官。事关伦纪,不可不痛治矣。上曰,于渠薄物细故也。干曰,臣待罪灵光时,亲审此狱,而今适入侍,仰睹林延材减律之处分,诚异矣。朝见岭南放未放状闻,则今番大霈之典,延材之兄,亦得蒙放。惟彼丁女之父,亦未知合有处分之事矣。民始先为退出,上曰,此是郑元始之弟,而以儒臣出去乎?干曰,然矣,而以入直下番儒臣,奉命出去矣。上下教曰,内局入侍。〈出榻教〉都提调李思观,提调韩光会,副提调李溎,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徐命纬、金孝俭、郑允说、柳光翼、洪慎让、康命徽,以次进伏。干先为退出,思观曰,连为酬应之馀,圣候,若何?上曰,连饮一两五钱参料,而未觉其功,故欲饮附子,命加入。今饮二贴,合为一钱,眉棱尚有馀气,眩晕不止矣。进汤剂,上进御。思观请诊脉,上曰,置之。命退,遂以次退出。
8月6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命善〈坐〉。左承旨赵𪰱〈坐〉。右承旨李硕载〈坐直〉。左副承旨李致中〈坐〉。右副承旨黄干〈坐〉。同副承旨洪秀辅〈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羽晋〈仕〉宋铨〈仕直〉。事变假注书尹载命〈仕〉。
○上在庆熙宫。停常参、经筵。
○自昧爽至未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二分。
○药房都提调李思观,提调韩光会,右承旨李硕载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痰候何如,寝睡、水剌之节,亦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既加附子一日一钱,其效漠然,眩昏日甚,已知已知,其何胜乎?若是支撑,诚闷诚闷,气何暇谕?待教入侍。
○中宫殿、惠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李硕载曰,内局入侍。
○备忘记,传于徐命善曰,近者,昏眩特甚,昨两贴犹莫知效,今日其有阳世心,可见附子效矣。
○传于李硕载曰,内局入侍。
○又传于曰,内局入侍。
○李致中,以禁卫营言启曰,今八月初四日,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禁、御两营停番乡军,自十一月,依例征召立番事定夺矣。本营来十一月十二月当五番左部右司属忠清道五哨军兵,来十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十一月初一日立番次,趁期调送事,本道监、兵使处,预为知委,何如?答曰,允。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禁、御两营乡军,自十一月当,依例上番事,定夺矣。本厅来十一月十二月两朔应立中部左司属全罗右道五哨军兵,十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十一月初一日,当为立番,趁期调送事,本道监、兵使处,依前知会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黄海前水使尹彝复,令该府拿问口招事,传旨启下矣。尹彝复,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都事,交龟后拿来,何如?答曰,允。
○又以左右捕盗厅、一二所巡厅、御营厅言启曰,去夜犯夜人无所捉,敢启。答曰,知道。
○甲午八月初六日卯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李思观,提调韩光会,右承旨李硕载,假注书李羽晋,记事官曺远振、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柳光翼、徐命纬、金孝俭、洪慎让、康命徽,以次进伏讫。思观曰,夜间圣体,若何?上曰,难矣。思观奉进汤剂,上进御。命诊候,泰舆等诊讫奏曰,脉候度数调均,胃脉活体gg滑体g,比昨稍胜矣。思观曰,副提调自关东上来,翌日除拜知申,自昨日有实恙,不得入来矣。命书传教曰,都承旨许递,其代,徐命善为承旨,牌招察任,房顺房,三院副提调例兼。硕载读诸道状闻,命书传教曰,今闻忠清道臣审理启本,所陈详备,况为其君乎?特减一律,自本道定配事,分付。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初六日未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李思观,提调韩光会,副提调徐命善,假注书李羽晋,记事官曺远振、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柳光翼、徐命纬、金孝俭、洪慎让、康命徽,以次进伏讫。思观曰,午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思观奉进汤剂,上进御。命医官四人诊候,泰舆等诊讫奏曰,脉候调均,活体gg滑体g一样矣。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初六日酉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侍时,都提调李思观,提调韩光会,副提调徐命善,假注书宋铨,记事宫曺远振、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徐命纬、金孝俭、柳光翼、洪慎让、姜命徽gg康命徽g,以次进伏。思观曰,晩后圣候,若何?上曰,一样矣。进汤剂,上进御。思观请诊脉,上曰,止之。命诸医皆进前,上下询曰,常时痰候虽往来,而未至苦剧矣。今番受风后虽小差,而馀症有时间作,初以为一时所祟,此后则恐其常常凝着而不去矣。昨日则加入别无效,今日则乍若有效,而头部馀气犹前,自按脉则亦若小胜,此诚异常矣。尔等各陈所见。泰舆等以次仰对曰,当初正气散进御后,表气虽退,而风气尚留,痰候随而留住,天麻、防风,于风痰,不为无力,而但加入于建功,故功效未能专一于疏风治痰矣。臣等今日,窃有所审量相议之事矣,今承下询,敢此仰达矣。加味六君子汤,入人参三钱,加入疏风治痰之剂,自明日进御,似好矣。上下询道炯曰,此症非一时气候,似是长长留着矣。道炯曰,不然矣。建功中加入,犹未足于治风导痰,故圣候未臻夬复。今日臣等所议六君子汤中,川芎、白芷为治风,南星为导痰,三钱参料,为扶元气,是果对症之剂也。上曰,此症不至于常时留着耶?泰舆等曰,以脉候言之,此症元气不足之症也,乃一时受风之症候也。自明日进御六君子汤,水剌亦为加意进御,则自可奏功矣。思观曰,汤剂虽进御,而水剌,亦不可不以时进御也。上曰,厌进特甚可闷。昔年进水剌时,以若不进御,于国事何为教,予亦如是矣。乃下教曰,理中建功汤,今姑停止,加味六君子汤,自明日煎入。〈出榻教〉思观曰,臣一分报效之道,惟在此任,而累日尝药之馀,贱疾无以自力。语未卒,上命书传教曰,予已知矣。所奏若此,左相内局都提举许副,其代,韩判府事为都提举。上曰,明朝入诊时,进砂糖水可也。命退,遂以次退出。
8月7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命善〈坐〉。左承旨赵𪰱〈病〉。右承旨李硕载〈坐直〉。左副承旨李致中〈坐〉。右副承旨黄干〈坐〉。同副承旨洪秀辅〈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羽晋〈仕〉宋铨〈仕直〉。事变假注书尹载命〈仕〉。
○上在庆熙宫。停常参、经筵。
○自昧爽至午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四分。
○下直,宜宁县监金斗恒,金沟县令宋翼汉,稷山县监宋焕九。
○药房都提调韩翼謩,提调韩光会,副提调徐命善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痰候何如,寝睡、水剌之节,亦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汤剂更定,以冀差胜,待教入侍。
○中宫殿,惠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李硕载曰,内局入侍。
○又传于曰,内局入侍。
○传于洪秀辅曰,门外疏儒,何时来到与否知入,承旨与疏儒入侍。
○传于李硕载曰,内局入侍。
○备忘记,传于徐命善曰,近日眉棱少胜,昨日汤剂更定后,岂特眉棱复作?眩昏特甚。噫,昨日度一日若一朔,于鹿茸,睡则胜焉,目何交睫,诚闷诚闷。几次起动,其气难堪,莫若建功,六君子汤停止,建功汤依前两加入煎待,几种加入,若此受困乎?今日诸扁鹊,予何信也?
○李致中,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停朝市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又以左右捕盗厅、一二所巡厅、训炼都监言启曰,去夜犯夜人无所捉,敢启。
○备忘记,传于洪秀辅曰,大略已谕,公然举一世,目之小人,其意欠公,其中举其年一句语,语涉异常,而其何详谕。
○咸平幼学郑弘臣疏曰,伏以臣,越自祖先,虽无贞忠名节,眷眷不忘之馀诚,微微忧愤之愚衷,不负于国家,则臣乃祖先之孙,而国家亦祖先之国家也。岂以祖先之孙,辅祖先之国家,乃能为之等闲乎?业欲抽身,以许一死于国家。然臣有老母,而身亦尚未有室,故以待入娶,以代老母晨昏之省,朝夕之供,然后拟将一发迂疏狂妄之言,献书以闻,而坐于贫穷,尚而未娶矣。若待入娶,则早晩无期,伏想时事,则衅孽萌生,国势民情,日倾月困,而语不可同年。故托老母于侄子,辞微躬于祖先,猥以庸陋,千里来赴,不识忌讳,忤犯天威。盖臣窃观今日国家事势,如人之有病,内自心腹,外达四肢,盖无一毛一发不受病者,虽于起居饮食,未至有妨,然其危急之症,迫于时刻,故医者固已望之而走矣。是必得如扁鹊、华佗之辈,授以神丹妙剂,湔胃涤肠,以去病根,然后可以安全,如其不然,则病日益深,而病者不觉其可寒心,殆非俗医常药之所能及也。臣以草野布衣,语及朝廷,诚知万死无赦越分之罪,而岂惜一缕残命,坐视国家倾危之机乎?臣闻民惟邦本,本固邦宁,食惟民本,食饶民安,然则民散而国不为国,无食则民不能作农,不作农则民何以安堵乎?安堵然后有民,有民然后作农,作农然后有食,有食然后有国,有国然后,人君在上,收其贡税,以享宗庙社稷,臣者行君之令,以安亿万生民者也。民者出粟米麻丝,作器皿通货财,以事其上者,而今则不然。上自朝廷,下达州县,教化陵夷,风俗颓悖。故国家之事,千变万化,其端无穷,比年以来,铨曹失职,台谏囚舌,而监司及御史皆用私。故守令贪虐,下吏弄奸,军兵不修,府库倾竭。货利炽盛,分义沦没,贤人幽迹,忠直无言,此皆国家之祸根,生民之痼蔽也。其他招成党论,谋害忠良,依官蠹国,贻毒生灵之事颇多,而朝廷,无忧国敢言之人矣。臣诚愚昧,不知所为,然爱君尊主,出于犬马之诚,有不能自已者。故请昧死而略陈之,伏愿殿下,小垂察焉。夫铨曹者,公平至正之职,而国家盛衰治乱之机,庙社安危荣辱之垂,亦皆决于此矣。故铨衡人之德行才能,疏而贤者,虽远不遗,亲而否者,虽迩必弃,而㦖其时之不平,人之不入,洞开宽裕之路,以招贤良,然其才之所长者不同,则任之所宜者亦异,各授其职而进退取舍。惟公道之所在,于是岩穴之士,闻而慕之,束带结发,愿进于阙下,各尽其忠义。故圣主不察察而明,不侧耳而听,恩从祥风翱,德与和气游,民有太平之乐,国有无疆之休焉,而自是以后,大臣一请,庸愚超迁,货赂胜行,奸猾尽典枢机,亲疏往来,宦海清浊,此岂臣之愚昧所能量哉?是以朝野,不务忠孝而争取功利,故中外承风,内小人而外君子,废法令而保奸狡,使内之所出者,日有以贼乎外,公之所立者,常不足以胜乎私,而内有阴邪欺国之辈,外有守令贪虐之政,日夜夹攻而不已。故生民之困悴已极,奸猾之炽盛不息,则国势岂不危乎哉?此诚臣之咨嗟咏叹之不足,而继之以涕泣痛哭者也。台谏者,至一正直之官也,国家之有是府也。忧勤愿治,以求直言,不为不至,岂不欲夫纲维之振,风俗之美哉?臣子之莅此府也,每以一念之间,未能去其私邪之弊。是以朝廷之上,忠邪杂进,刑赏不分。士夫之间,志趣卑污,廉耻废坏,顾犹以为事理之当然,而不思有以振励矫革之也。盖明于内而后,有以形于外,无诸己而后,可以非诸人,今台阁之间,正言之地,而不正之言,不公之人,顾乃得以窟穴,盘居于其间,一言未尝尽其廷争死节之忠,一言未尝斥其奸猾贪虐之徒,而同班之中,又各有所私,我既欲遂我之私,则彼亦欲遂彼之私,彼此之间,颜情稳熟,则其势不得不小容之。由是遐方外治之吏,结缘大臣,虐民不测,而言责之官,内畏大臣异日阴害之中己,外甘下邑求誉货赂之利己,而囚舌共为欺蔽,不能发论,岂有一毫爱戴殿下之心哉?故视政之得失,若越视秦瘦,怀其私恩,阴拱不言而曲加保全,疾其私仇,大言斥退而必不见容,虽如此,亦未至甚害于事,而不知败坏纲纪,使中外腹诽巷议,皆有轻侮朝廷之心,清白之吏,或入赃见逐者,以其无所赂之物也,而奸赃之徒,则皆鼓舞相贺,而不复知有殿下之法令,则生民之涂炭,莫此为甚,此岂细故耶?一朝卒有不意,则臣窃寒心,不知殿下何以善其后也。臣虽不肖,窃为国家悼之,凡此之弊,根株深固,枝条广阔,不可以朝变而夕除,则况以臣之愚昧,虽欲效其区区,岂能有补于万一也哉?与其四百年宗社生灵倾危流散,曷若一死幺麽一命,以安祖宗旧业,与其保幺麽一命,曷若一死,以闻国势民情于君父耶?方今之事,为民之弊者,难遍以疏举,故略陈其槪。人民府库,是殿下之人民府库欤,抑亦牧吏之奴仆私藏欤?臣死罪窃以为,本是祖宗之重器,而殿下承祖宗遗意,实其府库,以安人民之主也,而今则专为吏牧之奴仆私藏也,则国何以自保,民何以自存乎?比年以来,水旱凶荒,无岁无之,民多流殍,殿下侧席兴叹,特命郡县,赈廪出粟,凡所以奉承天意,慰悦人心,无所不至,宜若可以大回灾沴,即致和平,而守令贪酷,故田结之数耗损,比于中古,则许多不及者,皆是吏牧之弄奸也,民间疾痛,此一也。税谷则每结捧米,必以二十四斗,为乡定式,而至于纳税之时,则下民等,虑其后患,每结米,准备三十斗以纳,则船人监色等,私自偸食而称以斛缩,必使再征,则民间疾痛,此其二也。至于灾頉,则国家之所费太多,而吾民之所利太小者何也?任使之偸食也,任使之偸灾,何其然而知之也,以民田之丰登精实处,称以全灾处,荡减其所耕,则是乃任使之偸食也。其真全灾处,则小给半灾,而官长严责,则又加减削者,真是给民也。夫营门之磨勘太多,而下民之征税无减者,是乃守宰之偸食也。故岁农既失,则国家之费,斯民之困益甚,而吏牧等益喜也,则民间疾痛,此其三也。夫年年踏验时,任使等传食面里,索其马铁履纸字钱及酒肉,拘打田夫,则民间疾痛,此其四也。至于军政,则臣虽不亲睹,尝闻之道路,有言者皆曰,器械未炼,士卒不精,年不满十五者,称谓丁壮,而加年遍于行伍,年逾五六十者,不老除,若有一军死亡,则十人被害者何也?盖一军之死,不论其他人身役之有无而充入,则以其担当两役极难。故牵牛马,隐给于黄昏,袖青铜怀疋木,暗赂于晨朝,则座首别监,出入官前曰,某也某也,两役之的实,色吏队摠,屈伏膝下曰,某也某也。老弱之分明,必使頉给,而如是十馀次而后,真实充定其死军之代,则新服军役者,素是贫穷,器械戎服,势难猝办,而该色等,称以新入厅礼,督捧二三十两,必使新军,所费不小,荡尽而后已。若夫受胎之妇,有闾里之间,则任使等,待其生子,不过一年,已差杂役,则这间疏略,莫此为甚。但其案牍之中,转弄巧诈,精锐具备,故信之无疑,而殿下全然不悟其欺,然意外若有缓急,则是皆庸夫走卒,渠焉能知其兵谋师律之何如而敢当患难乎哉?此事非独士卒之受其弊也。推其为害之极,则又有以及乎兆民,而爰及于国家也,民间疾痛,此其五也。至于户口,则夫村里之殷盛,斯民之饶富者,称以某厅除役及某任保奴而任使,年年捧赂弥缝,则以之而逃公私之役,以之而免还谷之受,而其赴役及受食还谷之辈,不出乎村之残衰,民之贫穷也。是故万户之邑,则逃役者,七八千户,而服役者,不过二三千户,则民间疾痛,此其六也。以一年论之,则自正月至三月,则汨于运纳税谷,故奔走不暇,而自四月至六七月,则耕种耘养,以供民间一岁大计之时,而酷官诈吏,巧弄刀笔,麦秋未尽,已定牟还,捧上之日,别勒猛差,使之督捧,则任使等,依势官长,窃弄威令,出入村间,搜索民家,而又连坐内外族属及连姻间,而昼夜推捉,急于盗贼,尽具枷锁,累日严囚,则刑杖之所及残伤。故夜闻狗吠而人数惊恐,巷有喧呼而民皆侧足,刻木为吏,战然畏对,划地为狱,决不期入,而破产逾垣,流散四方,则牧吏,不知夺其农时之为害及于国家,而扬扬乎自得其气意,而别敕任使,掠夺斯民之牛马衣服器皿食鼎等物,廉鬻于市,名曰捧还,而其实不出乎任使之酒价及日用之间也。自九月至十二月,则以其租还及诸般军布等事,又有甚于前日牟还之时,而星火督迫,必使重渴gg竭g民力,而甚者,捧其牟还,至于七八月而磨勘,则预修六月,捧其租还,至于明年正二月,与贡税相杂而磨勘,则预修是年十二月,称以休息民力,劝课农桑之说,听其言也,诚甘且美。然其实不出乎欺国之一诈谋也。长夏则耘养百谷之时,而以牟还之督急,民皆违农时而离散,以至不作农而无食,秋冬则刈获牟耕之时,而以租还之严峻,不能供明春贡税之资,不得备来夏农业之粮,则民何以不困,而能安堵乎?民间疾痛,此其七也。及其赋谷之际,赤脱贫民,艰备以进,则吸唱使令,前后侵责,色吏库子,左右恐喝,手拳皮鞋,往来瘦鬓,篱杖鞭梗,纵横瘠骨。故当纳十斗谷者,倍费二十斗,应纳一疋者,近入二疋价,而有田者,卖田而不足,有钱者,散钱而不足,无年不囚,无日不刑。故村有啼儿,则其父母及村人,㤼止其哭曰,邑人又来云尔,则啼儿辈,止哭逃隐,忘其食而畏,不欲复到前哭处,则吏牧之虐民,任使之掠民,于此莫甚。是以瘦妻弱子,奔走道路,叫天叩地,而罔知所措,怨言盈路,不以生者为荣,反以死者为安,则民间疾痛,此其八也。又有官奴官吏主人等,春秋出入村落,征索百物,卧而不去。故其男搔头于外,其妻顿足于内,则又从以牵曳拘打gg欧打g,诟辱其先,而其土产、海产、木花、米稻,家家收敛,水荏、真荏、果实、豆、太,户户分定,则倾囊而给,倒缸而与,夕时所食,无可奈何。故垂髫子女,索饭而啼门,戴白父母,泣饥而卧床,此际心事,方信作人难,意自缢而未果,计投水而不能,终宵不寐,晓朝不起,则风宪约正,继而索酒,劝农色掌,尾而促食,则赤手空拳,无路待接。故村村巷巷,怨声相闻,坊坊谷谷,痛恨者不绝,只恨此生胡不速死,则民间疾痛,此其九也。比来岁数凶荒,朝家赈恤,非不至矣。浚民太守,虚要名誉,鼠窃监色,营私肥己。故所费国谷,论以万石,则给民不过三四千石,而民之所受谷也,则一斗之谷,才有六七升,所给粥则名虽四五合,而仅不过一二合,则受谷者,以之而不能资生,食粥者,以之而不能䭜饥矣。于是饥寒之状,甚于涸辙,故夫妇反为仇敌,父子相视路人,白发无辜而颠倒,赤子失母而匍匐,康衢烟月,不知击壤之歌,舜之乾坤,皆懵解愠之乐,则是非国家之人民也,乃吏牧之奴仆也,民间疾痛,此其十也。仓廪所贮之谷,本是国家之物,而春则发赈贫民,以补农桑,秋则收藏库中,以备不足与不意之急,而今则不然。给民还分时,则一石牟代,给钱六七钱,一石租代,给钱八九钱,而至于还捧时,则一石牟代,捧钱一两三四钱,一石租代,捧一两五钱或二两,而若年凶,则倍数捧之,是非奉圣意于下县而治民也,浚民也,民间疾痛,此其十一也。春夏谷贵,则粜仓廪所积还谷,登价作钱,秋冬谷贱,则廉价籴焉。当此府库倾竭之时,假有不意,则舍此而何所取用?民间疾痛,此其十二也。且夫别还,则朝令至严,而近来守令,专听下吏之言,许多壮分,一一题给,故一吏之名,有谷百石者,有千石者,或有累千石者,而年年弥缝,遂成逋欠,及其末终,则征出面里,必使荡尽,民间疾痛,此其十三也。至于米还,则多捧小给,有捧或无给,而又当六七月,则一石米代,给钱二两,及其九十月,则二两代,捧米一石及捧钱四五两,而首尾二三朔,虐取甲馀利于穷民者,是知守令,私自幻弄国谷,浦边则水运,连陆则作钱,遂送渠家,立门闾起田土,而给牟为租,转租为米,以充其数,虚成文卷gg文券g,以欺君上曰,某石内,某石则留库,某石则给民云,而若不充其数,则又以不给民谷,称谓给民,已捧之谷,称谓未捧,而修其文记,如合符节,则焉有神人,知其奸状乎?此事成规,吏皆尾从,而托公营私,则民间疾痛,此其十四也。以十五斗为一石者,一国之通规,而至其给民,则以六七斗,称为一石而分给,及其还捧,则以十八九斗,为一石捧上之资者,此乃吏牧之分石偸食也,民间疾痛,此其十五也。捧还必择以精实,而给民必以空壳者,此乃下吏之谄守令滥捧,而换其以不实,共为私用也,恶在其为国家之仓廪,而乃吏牧之私藏也,则民间疾痛,此其十六也。盖自牧府,以曁郡县,专以贪利为心,故不闲于治民,何暇有辅国之诚乎?臣来到京师,闻都下物情,则图外方守令之徒,皆问某邑所用之多寡及隐密利己之政,而不问邑弊民瘼,何者为民之休,何者为民之戚,议其善处革弊之道,则其他日虐民之政,不教自明矣。进言者皆曰,某人善治道,某人善治民者,抑亦阿大夫之厚事左右乎?厚事左右者,自以为朝廷有誉己之人,贪虐无比。不事左右者,亦自以为朝廷必有毁己之人,而不久罢职,迨罪之未及而当利己,充欲无比,则虽欲无侵渔百姓,其可得乎?其他税外无名之赋,横敛巧取之政,国家所不知者,又纷然杂出乎其间矣。或有血气之人,岂不欲为国家生民,忘身直达,而当路窃威福招权市宠之徒,于其心,恐其议己,恶然若芒刺之在背,拥蔽聪明,而直言者,谓之仇怨,非己者,中之阴毒,天颜有喜,则谄而顺之,有怒则必请刑法曰,某之监某道及某郡也,真实无如许之事,而斯人之有斯疏,以其本道之习,素是顽悍狡诈,必以陷人于不义,为己事也云,而以苍黄之势,指谓熙皥之俗而欺告,则殿下,深居九重,安知民情之如是,朝廷之如是,而以倾危之时,知为太平之世,岂其异乎哉?殿下欲自亲问,则甚者,恐其事觉,恳陈虚诚而请曰,事烦则玉体恐易失摄,必使推问,则一出宫庭,天门九重,故非但辩白之无路也。是亦以绿草之同色,直如矢者必死,曲如钩者必生,由是人皆图生,终不以一言仰达。故元元叩心,呼冤四起,则监司及御史,暗行廉察,始若有为,而末终归虚者,皆是一流,亦安能外时俗而厌货赂之利,废用私之习乎,黜陟赃杀,元无公道,而多出于衔嫌及当时之爱恶也。田家一年辛苦作农,供其赋税,且犹不赡,仰不足以事父母,俯不足以育妻子,甚者采薪织屦,掇拾粪壤,以度朝夕,又其甚者,至使妻子,盛涂泽倚市门,以求其食,而牧吏,渴其膏血。故怨言谤讟,悖逆绝理,至有不忍可闻者,一有不虞,不知殿下,何所倚仗,此皆为守令者,巧为名色头会,箕敛阴夺,取其粮赐,以自封殖,而行货赂于近习,以图进用,彼此既厌足,然后时以薄小,号为羡馀,阴封燕私之费,以嫁万民怨怒之毒于殿下,而宰相,不得议其制置之得失,给谏gg台谏g不得论其贤否之是非,顾乃荧惑圣心,亏损圣德,以至此极,而但得逞邪媚作淫巧于内,以荡上心,立门庭招权势于外,以累圣政,故势焰薰灼,倾动一时之徒,擅其权柄,侮弄国家,而自内府枢机,外达州县,除斥官爵,皆出于此等之门客私亲也。今也将除一方伯,则不论其人之贤否,先计其道所用几何而先捧,然后举为首望,至于下邑末官,亦皆然矣,则如许行赂之物,从何以出乎?摠是搜夺民间也。今日之监司守令,奸赃狼藉,肆虐以病民者,谁则非宰执台谏之子婿弟侄及亲旧宾客乎?其既失势者,殿下按见其交私之状而斥去之,尚在势者,岂无其人?顾殿下不自而知之耳。然则八路之利病,斯民之休戚,虽欲闻知,殿下亦谁与奉承而致之哉?故仓廪无红腐贯朽之积,守令无廉平保民之绩,士卒无投石超距之勇,儒习无粹面盎背之工矣。凡此之弊,盖其为患之日久矣,而湖南为尤甚。大率习为软美之态,依阿之言,而以不分是非,不辨曲直为得计,下之事上,固不敢小忤其意,上之御下,亦不敢稍拂其情。惟私意之所在,则千涂万辙,经营计较,必得而后已矣。今监司厉精求治,以惠降下民之泽,可谓当世召公而日浅,其如许扞格固gg痼g弊,焉能知之革去哉?故牧民之吏,不必留心民事,惟务催促财赋,此民力之所以重困之本也。殿下何不一令臣,得以考其仓廪之虚实,田结之盈缩,斯民之休戚,守令之贤否而详闻之也?夫天道流行,发育万物,其所以为造化者,阴阳五行而已,而所谓阴阳五行者,必有是理,而后有是气,及其生物,则又必因是气之聚,而后有是形。故人物之生,必得是理,然后有以为健顺仁义礼智之性,必得是气,然后有以为魂魄五臓百骸之身。周子所谓无极之真,二五之精,妙合而凝者,正谓是也。故人以藐然之身,位乎天地之间,能与天地并立为三,而为天地之间万物之中最灵者,以其人之一身之中,有阴阳之气,刚柔之体,同出乎万物之一源,而生生之理,化育之妙,全然具备。故医书人形篇曰,人身其小天地也,是以夫妇相合者,天地自然之理也。女子二七之际,天癸至之,七七之年,天癸渴焉,则其必以生物为心之无穷者,尤详且明,而以近世观之,则成婚之日,不幸为青孀,不知阴阳之乐而有终老者,或无子而早寡,不知生生之理而成冤恨,郁结而生病,怨积而召灾者,不知几何千百。是以淫风盛行,妖怪有作,以至于亡人之家,悖国之俗,爰及于岁农,以致乖戾。故水旱风霜,不一其时者,抑亦其阴阳之不和欤。臣请以为殿下,惠降圣德,布告中外,其早寡而为青孀者,勿论尊卑贵贱,限年四十,特许改嫁,以适他人,则内无怨女,外无旷夫矣。非但调和阴阳,以顺天之道,树人之源也。然后其岁寒后松柏欤,疾风前劲草欤,烈火中真金欤,始可见贞烈之有贤妇也。臣伏读己巳正月宗庙礼毕后圣制慨世叹,有曰,吁嗟,世衰学教弛,罕闻忠孝廉节人,朝闻自言我超俗,夕见其行判二人,外貌若乎能谨敕,内心实也即他人。又曰,试看今日荐进人,于左于右是党人,一府一牧曁郡县,不为其民为其人,夫以殿下之聪明,岂不知国家之事,必得刚明公正之人而后可任也哉?其所以常不得如此之人,而反容鄙夫之窃位者,非有他也。如臣前所指之属,直以一念之间,未能撤其私邪之弊,而燕私之好,便嬖之流,不能尽由于法者,若用刚明公正之人,以为补相,则恐其有以妨吾之事害吾之人,而不得肆。是以选抡之际,常排摈此等,置之度外,而取凡疲懦软熟平日不敢直言正色之人揣摩之,又于其中,得其至庸极陋,决不可保其不至于有所妨者,然后荐举而加之于位。由是除书未出而物色先定,姓名未显而中外已知矣,则此是国家之第一流弊。故以殿下之英明刚断,略gg若g不世出,而所以自补者,未尝有如汲黯、魏徵之比,顾常反得如秦桧晩年之执政台谏者而用之,彼以人臣窃国柄,而畏忠言之悟主,以发其奸也。故专取此类,以塞贤路蔽主心,乃其势之不得已者也。殿下尊居宸极,威福自已,亦何赖于此辈,而乃之共国家之政,以自蔽其聪明,自坏其纲纪,使八路受其弊也哉?盖自公卿,至于言官,不顾国事而徒务己私,故外曁牧府郡县,皆不为国家安生民,而专事己私贪虐,以困民力者,如臣前所奏矣。由是奸逆继起,自戊申至于乙亥,绵绵不绝,则此莫非朝廷不得用人之所致欤。夫其所以取之者如此,故其选之不得而精,选之不精,故任之不得而重,任之不重,则彼其所以自任者亦轻矣。夫以至庸之才,当至重之任,则虽名为大臣,其实不过供给唯诺,奉行文书,以求不失其窠坐资级,如吏卒之为而已,而求其有以辅圣德修朝廷而振纲纪,不待智者,而知其必不能也。下此一等,则惟有作奸欺植党与纳货赂,以浊乱殿下之朝廷,其或不然者,终岁缄默,不闻一言以裨圣听,其不然者,随群逐队,排连僭,补其桀黠,乃敢造为飞语,以中害忠良,唱为横议,以胁持上下,而其巧谋阴计,又有甚焉。故宰相,畏其凶焰,反挠公议而从之,言官亦不敢以闻于殿下而请其罪,则殿下视此纪纲为何如,而可不反求诸身而振肃之耶?纪纲不振于上,是以风俗颓废于下,货赂之流,用私之习,有耳者无不闻,有口者无不道。至今南童,遂唱歌谣,里巷相传,不胜其藉藉矣。然以门户幽深,踪迹诡秘,故无路得以窥其交通之实状。是以虽或言之,而殿下终不信也。盖此习之为患,非一二人之(之))所为,根于昨月而形于今日也。十数年来,如此之事,遂成人所当然之俗。故此辈怀其奸心,进则无忧国经纶之策,退则沮忠臣义士之心,又将贪天之功,以为己力,而不顾其仰累于圣德,妒贤疾能,御上蔽下,而不忧其有害于圣政也。苟不有以深抑痛禁,则何以明公道而服众心,革宿弊而防后患耶?臣死罪窃以为,殿下,以王室之胄,当传付之统。上有宗庙社稷之重,下有八方烝民之众,前有祖宗创业之艰,后有子孙长久之计,而所谓补相之臣,疏略如此,是犹家有明月之珠,夜光之壁gg璧g,而委之衢路之侧,盗贼之冲也,岂不危乎哉?由是朝廷之上,仁义不行,乡党之间,廉让顿绝,父训其子,兄勉其弟,一用此术,而不复知有忠孝名节之可贵,其俗已成之后,则虽贤人君子,亦不免习于其说,一有刚毅正直守道循理之士,出乎其间,则群议四起,指为道学之人,而加以矫激之罪,必使无所用于斯世而后已。呜呼,此岂治世之事,而尚复忍言之哉?又其甚者,乃敢诵言于众曰,今日国家幸无变,故虽有伏节死义之士,亦无所用。此言一播,大为识者之忧,而臣之深自痛恨也。夫伏节死义之士,当平居无事之时,诚若无所用者,然古之圣王,必汲汲而求之者。盖以如此之人,临患难而能外死生,则必能不诡随,平日无事之时,得而用之,则君心正于上,风俗美于下,足以逆折奸萌,潜消祸本,自然不至有伏节死义之事,非谓必有变故而预畜此人以拟之也。惟其平日,自恃安宁,便谓此等人材,必无所用,而专取一种无道理无学识,重爵禄轻名义之人于门地之高处,以为不务矫激而朋党之。是故纲纪日坏,风俗日偸,非常之祸,伏于冥冥之中,而一朝发于意虑之所不及,则平日所用之人,交臂降叛,而无一人可同患难。然后前日摈弃流落之人,始复不幸而著其忠义之节,以唐玄宗天宝之乱观之,其将相近幸之臣,皆已顿颡贼庭,而起兵讨贼,卒至于杀身湛族而不惜者。如巡远杲卿之类,即居远方下邑,人主不识其面目之人也。使明皇,早得巡等而用之,则岂不能销患于未萌,巡等早见用于明皇,则又何至有伏节死义之举哉?商鉴不远,在夏后之世。此诚臣之每常痛心疾首而眷眷然不能忘国家者也。又窃闻近来之论,其与臣不同者非一,而及究其实,则皆所谓似是而非也。盖其乐因循之事者则曰,殿下之春秋虽浸高,而国家亦幸无事云。春秋浸高,则血气不能不衰,无事则岂不为庸人之所扰乎?臣之辄皆以为非者,盖其乐因循者,知殿下之血气,有时而衰,而不知志气,无时而衰也,知国家有事之不可以苟安,而不知无事之尤不可以小怠也。况近来之国家,又安得谓无事乎?呜呼,壬午及辛卯之事,以圣虑料之,则为何如也?臣死罪窃以为,万古之所恨,国运之不幸也。当初之年,夫以下民之心,区区之意,常切于国家者垂恩,邸下春秋鼎盛,上以尽忠孝于宗社及殿下,而下以布德化于朝臣及生民,仰望思之,若虞舜之大德,文王之三省,而以代殿下临暮之劳,以新日新之德矣,则况殿下之隆盛德行,略不世出,有聪明睿知之资,有孝友恭俭之德,有宽仁博爱之道,恩养德育三十年,乃荐于天人,以拟传付之统矣,则岂不欲使垂恩为文王,而有此不得已之事乎?臣伏读己巳二月垂恩亲笔,有旨以招和顺县监李养源曰,内贴同副承旨,书筵劝讲,为任甚重,祖宗朝,增置宫僚,以待儒贤者,其意甚盛,其法甚美矣。目今抄选,不为无人,惟余受圣上付托之命,摄军国机务之重,其所以爱惜分阴,日新学业者,比之前时,留加千百之勤,而其熏陶成就之效,宜专责于山林读书之士,尔斯速上来,出入经筵事。又铭曰,纪纲树兮明赏罚,赏罚明兮乃治国,国家治兮百姓安,小无私兮大公正,大公正兮体天道,体天道兮合君德。以此宽大气像,左右辅导,不失其规,扩而充之,治平之事,皆止于至善也。岂特区区觳觫之仁心也哉?但当时,春坊侍臣,多便嬖而小忠直,故仁心难保,习气易污也,当是时也。有贤良而辅翊,则垂恩之日用动静之间,耳闻目睹,无非忠孝恭俭,而元无当岁之行矣。无当岁之行,则殿下,亦岂有当岁之事哉?噫,寝郞无田千秋之徒,故粤自壬午,至于今年,首尾十馀载,枯旱酷炎,无岁无之,而斯农失稔,斯民鱼喁者,抑亦当岁之彻天馀恨,亘存于今,尚不寐于九土之下乎。臣闻齐妇含恨,三年不雨,邹衍下狱,六月飞霜。夫以匹夫匹妇之恨,犹尚如此,况于帝王之家乎?古者有归来望思之台于湖上,伏愿殿下留察焉。玉体衰老,朝廷无忠亮死节之臣,宗室少期功强近之亲,故民心骚扰,而所赖,只以圣孙邸下及大君绳绳诞生,将若有为矣。由是民心,安如泰山,庶几望三代之治,而二大君,德性未定,见闻未广,则辅养之具,不可以不严,而宫属不称,责任不专,是以不能涵养气质,熏陶性情,一被圣谴,千里渡海,以至不幸身死。臣远伏草野,虽不知其事机之何如,然路傍父老相告曰,是我主上殿下之孙也,得何罪而至于此,莫不泣下,则况殿下骨肉之情,邸下同气之戚,大君伶仃之恸,夫复如何哉?国事之苍黄,于此莫甚,而左右侍从之列,内外大小之臣,乐因循之时事,甘圣政之阙漏,拱手熟视,终不以一言以达,而以遗累德于圣躬,欲传于千秋万世之后,此岂为臣子廷争死节之道耶?呜呼,□□虽不忘槛车之德,而朝臣无魏曹冏之奏,故以殿下之孙,当近侍为竭忠辅相之身,而权轻于卑贱末官之位矣,奸徒则岂不欣欣然瞰其隙,而以为异日扰乱之本根乎?守令之虐民,胥吏之横侵,十倍宫家之奴属,奸臣之误事,猾吏之犯科,不啻若王孙之微过,而何其多伸冤之人,而至于国家之事,则胡不以一言,有补阙拾遗之臣也?其他作形容难言之端,隐于耳目之所不加,思虑之所不接者,近在堂奥之间,而远在千里之外者,何可胜追?计其前,既未有可见之效,却顾于后,又未有可守之规,亦安得遽谓无事而遂以逸豫处之?今之形势,如将倾之屋,轮奂丹雘,虽未觉其有变于外,而材木之心,已皆蠹朽腐烂,而不可复支持矣。苟非断自圣志,洒濯其心,而有以大警敕之,使小大之臣,各举其职,以明黜陟,以信赏罚,则何以振已颓之纲纪,而厉已坏之风俗乎?殿下不见其形,愿察其影,不睹其内,愿占其外,往者不可谏,则来者犹可追也。臣闻之师曰,天无私焉,而明命赫然,人无异焉,而本性具焉。故凡此厥初,无有不善,但以其禀气之清浊,分此圣贤之别,而惟圣性者,不加毫末,万善自足,至于众人,则物我相形,公私交蔽,故本心之善,其体至微,利欲之攻,不胜其众矣。尝试验一日之间,声色臭味,游衍驰驱,土木之华,货利之殖,杂进于前,日新月盛,而其心体湛然,善端呈露之时,盖绝无而仅有也。苟非讲学之工,有以开明其心而不迷于是非邪正之所在,又必信其理之在我而不可须臾离焉,则亦何以得此心之正,胜物欲之私,而应事物无穷之变乎?然其谓学,则又有邪正之别焉,味圣贤之言,以求义理之当,察古今之变,以验得失之机,而必反之身,以践其实者,学之正也。涉猎记诵,以博杂相高,割裂装缀,以华靡相胜,反之身而无实措之事者,学之邪也。学之正而心有不正者鲜矣,学之邪而心有不邪者,亦鲜矣。故讲学,虽所以为正心之要,而学之邪正,其系于所行之得失,而不可不审者也,则储嗣,矧是国家之大本乎哉?东宫邸下,睿性夙成,阅理久熟,诚若无待于辅导,然古之圣王,所以教储副gg嗣g者,必选端方正直道术博闻之士,与之居处,而又使之逐去邪人,不使见恶行者,盖常慎之微,不待其有过而后规也。今三代之制,虽不可考,曾闻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泥,不染而黑。故孟子曰,习与正人居之,则不能无正,犹生长于齐之地而不能不齐言也。习与不正人居之,则不能无不正,犹生长于楚之地而不能不楚言也。臣死罪窃以为,择其师傅宾客,不以官爵之高下,门地之尊卑为美,而必访德业之人,如傅说之于啇岩而隐于幽独之中,显于行事之间者,以礼招致,置诸左右,以发其隆师亲友,尊德乐义之心,以妨gg防g其戏慢媟狎,奇袤杂进之害,曾置赞善大夫拟台谏,以箴阙失,以司训导者,此实国家之古有,则不复更达,而殿下,又当以时召之,使侍燕游,从容启迪,凡古先圣王正心修身平治天下之要,及殿下之所服行而已有效,与其勉慕而未能及,愧悔而未能免者,倾倒罗列,悉以告之,则圣副gg嗣g神孙,皆将有以得乎殿下心传之妙,而宗社之安,树业之固,可以垂于永久而无穷矣。夫始于洒扫,终于治平者,自天子达于庶人,万古共之。故礼乐文物,刑政教化,已为帝王家永不弛解之准的,惟我东方,称美礼义于列国者,以其尊崇孔子,诵其法学其道也,而以近世观之,则学道日下,士气萧条,经残教弛,蒙养不端,长益浮靡,乡无善俗,世乏贤人,利欲纷挐,异言喧豗。故儒林之尊敬孔子,反不如僧徒之尊崇释氏矣。何者?盖梵宇之凡有雨漏颓压,则移其佛改其材,而游乞四方,依旧重修,其他斋戒敬诚,真个依然矣。至于吾徒,则行动言语,若乎谨敕隆师,而不见其尊师之诚实,则岂不为之愤恸哉?臣来时,路过忠清道,日暮入尼山旅舍投宿,是日黄昏,彷徨陌上,见倾颓一书院,问于主人,则曰,客尚不知之耶?是乃文宣王孔子祠堂也。是邑后山名鲁城,邑名尼山,基名古阙寺,故孔氏之子孙在我国者及当时道学君子以谓,鲁城应鲁国,尼山应尼丘山,阙寺应阙里,于是立夫子画像祠宇矣。自是以后,世远人亡,儒林寂寞,其孔氏之弱子孱孙,散在各处,不能守护,如是破伤毁泐云云。故臣闻孔子画像之在斯,乐喜自以为,千古后学,复见千古前宗师之形容,颠倒趋庭,参谒影帧后,周观四隅,则瓦缝参差,雨漏多处,栋椽朽腐,倾覆似急。噫,四百年礼义邦亿万多士,皆诵法孔子,而以孔子一祠宇,不能守护,以至于雨漏坏落之境乎?慷慨归来,不觉羞愧,其前日学法夫子万古后垂教之遗意,忘食感叹,终夜愤恨,而徒切夫不可使闻于邻国之羞也。然臣以贫寒,势不能重修,而自然弃置,以至毁坏,非但情理事体之迫㘦,有关于风化之损伤,故如是仰达。伏愿殿下,小垂察焉,然后特下重修之教,则足以裨圣世之教,而学校兴矣,岂特殿下道德之中兴哉?实国家万世无疆之休也。夫人之勉讲学业,切磋琢磨者,贵其三纲五常四端六艺,而今之所以教人做工者,不过记诵书札,而未尝开以仁孝礼义之习,其或小有才名,稍通文墨gg理g者,雕饰诗赋,自称文章,积案盈箱,尽是风云月露之状,短律长篇,摠辄奇伟佳丽之态,故朝吟暮诵,而不知其扩充本然之明德,名高学鸣,而不见其履行先儒之心法,而至于科时,则不以学业自勉,而争相缔结试官为贵,试官亦不以廉平公正为意,以潜寻亲知多钱为先务,而以某句某字为应,以某行某字刀括为表。故当此莫重国试选人之际,公道顿绝,而私嘱盛行矣。虽服儒衣冠而窃科第,考其行检,则支离穿凿,尤无义味,甚者,类俳优谈空虚而无精采之全矣。是皆国家之大贼,人主之大蜮,苟非心正身修,有以灼见其情状,如臭恶之可恶,则何以远之而进忠直之士,辅圣德之盛乎?盖记诵华藻,非所以探渊源而出治道,飞响饰辞,非所以贯本末而立大中,由是浮嚣之风作焉。端言正直,一有其间,则群议众排曰,尔虽孔、孟,出于当世,则必无为耳。相与谈笑,而视此遗经,若云外相隔秦越,驰心于欲界,奔走不已,游目于财利,交结不闲,以此相尚,竞为高风,故臣焉而不尽其忠,子焉而不尽其孝,妻焉而不事其夫,弟焉而不悌其兄,幼少焉而不敬其长上,卑贱焉而不礼其尊贵,奴仆焉而不诚其主,此皆不为也,本非不知也。岂徒知之而不为也?若有不合于意,则不论其尊卑老少贵贱上下之分义,又从而为之辞说,必使困谈凌辱,以快己私,而或有笞其罪,以警其道理之失曰,法典严肃云尔,则反为扬恶曰,法远虎近,吾当从吾所欲,立其门辱其先,以至倾海难雪之极,而自以为杖所病,佯痛而卧,流言不死今日,则明日必难回生,呈官推捉,荡尽人之家然后已。故三纲沦分义斁,外人形而内实犹禽兽,呜呼,身出礼义之邦,而反为无知之物乎?孟子曰,仁,人之安宅,义,人之正路,旷安宅而不居,舍正路而不由,哀哉。夫涵养工夫,亦非是闭眉合眼,如土偶人,然后谓之涵养也。只在乎日用动静之间,而世俗皆以为,在于高远难行之地,而脚下实无工夫处,徒欲事事胜乎人也,则是犹大军之游骑,出乎太远而无所归也。差之毫厘,缪以千里者,正谓是也。故臣每伏读圣制慨世叹,至莫曰今世无贤人,岩穴穷乡必有人,莫取一世名闻喧,宜寻草野沈滞人之句,圭复再三,未尝不兴起而叹也。美乎哉,劳切其求贤之圣心也,惜乎哉,恨无人之助发善端也,猗欤乐哉。我殿下春秋,将近九十,自周文王、卫武公以后,汉、唐、宋以来,所无大庆,而以东方论之,自箕子以后,至于高丽无之矣,入我朝,自祖宗以下,累千里畿内,四百年所未有之初庆。故年前湖南亿万其丽,莫不欣喜,争持饮食登高山,北向四拜,皆呼万岁乐游,而名曰望贺宴矣。今年春正月初九日,又闻殿下,洞开阙门,以招贤良,竞相欣贺曰,猗欤盛哉,惟我殿下,庶几无疾病欤,圣德日新,仁智如天,广大无穷乎。以尧之圣,犹倦于勤,而惟我殿下,以九十君王,五十年即位,尤为宗社生民,忧勤愿治,以求贤良乎。又闻直宿,民莫不忧戚,而有人自京师至者,则疾相来问曰,我后之患候,庶几其平复乎,此莫非殿下忧民之忧而乐民之乐,故民亦忧其忧而乐其乐欤。以此观之,则生民之欣戴圣躬,不为不至矣,殿下之爱民,亦不为不至矣。则康衢之谣,击壤之歌,似起于当世,而董生之徒,未显于朝廷,故圣世之民,尚未免休戚矣。臣闻尧何人舜何人,有为者亦若是,又伏阅古昔治平圣王,非独君仁于上,臣亦一心同德,以辅相国家,故君有无为之德,民有草风之化也。皋陶、稷、契,以尧、舜之心,佐尧、舜,故使其君为尧、舜,使其民为尧、舜之民焉。伊尹、周公,以汤、武之心,相汤、武,故使其君,为汤、武,使其民,为汤、武之民焉,而至于我朝群臣,则不以殿下之心为心,而各自以其心为心,先思己后公道,皆以古今之异宜,而莫之行,而自安暴弃。噫,今若使皋陶、稷、契之徒,布列中外,以辅圣政,则岂有不然之理哉?臣伏遐乡,料此一端,夙宵忧愤,心胆欲折。盖天之生才,无间于贵贱,王者之用人,不拘于门地,此天地自然之理,百王之所不易也,而至于我国,则专以门地为贵,官爵清高为贤,故用人之道狭窄,先京华而后乡人,门地之外,虽有奇才异等,不欲进用,竞相排摈,终不收合中外之人才。噫,虽尽用一世之人,犹患不足,而草野贤人杰士,抱才泯没者,不知几何矣。人臣为国家愿忠之心,岂有间于贵贱京乡,而朝廷之用舍?如是偏隘,臣窃为国家痛惜也。殿下以生知之圣,慕成汤立贤无方,法中国用人之广道,则忠智之士,手舞足蹈,起自草莽,争赴阙下,隆古之治,庶望于今日,而国家幸甚。夫三台、两铨,国家之柱石,生民之所关,一得其人,然后慎不数递,则国家生民,似有两全矣,何者?盖三台者,理阴阳顺四时于庙堂,上而安辅国家,下而镇抚生灵。摠管一国之事,其任莫重而数递,则自以为今日不递,明日必递,今年不递,明年必递,竟无久典之意。故不能清夷风化,富庶苍生,徒自因循前人之遗迹,而无毁无誉,旅进旅退,充位而苟禄,备员而全身,不区区勤政,如周公之握发吐哺,中夜思事,不寐待明施行。故古之圣王,得贤人而一任,则臣亦有历事之道者,良由是也。至于两铨,则主延揽一代英雄俊杰贤良才德之人,各以其所长,任其所宜之职,入以辅国家,出以安生民,而频数递差,则未及延访人才,而当窠有急,则不论其贤否,必以前日亲知及因人闻名之员举望。故奸猾之徒,行货于主官之内外族党及连婚间近信之门,必使习说其虚名于当铨之门,以图进用,理所然矣。是以末流之弊滋甚,国家不得贤才而用之,生民偏蒙其害而困矣。臣虽乏谏诤之姿,顾圣政恐有遗失,故不胜区区之心而以达,前之所奏者,近来铨曹、台谏时弊是非也,今之所奏者,举事理之以然而言之也。伏愿殿下,洞烛臣前所陈之弊而革去之,选任大臣,以明体统,振举纲维,以厉风俗,卑辞寻访,以致贤良,察纳忠直,以开谏路,退斥奸猾,以肃朝廷,精选守令,以均赋税,爱养民力,以劝农桑,讲学修身,以明分义,而上自朝廷,下达州县,治民典军之官,既皆得人,然后明教宰相,议省监司之员而精其选,又教铨曹,常切询访八道之官吏能为县者,籍其姓名,使以次补最剧之县,果有治迹,则优而进之,不胜其任,则黜而退之,则凡州县之间,无名非理之赋,横敛巧取之政,其太甚者,可以渐去,而民力,庶乎其可宽矣。又以时时,案察其勤惰之实,以行诛赏,牧府郡县,若有作奸贪虐之吏而不告,则责其本道监司及御史、台谏,若有告奸者,则责其当铨荐举主人,大小论刑,而凡其用人,必以亲疏用私之弊,仍货赂闻请嘱,举奸猾之罪,一严饬,则亦可以悉禁时弊,而民力,庶乎其益裕矣。殿下亦宜自厉,其德之崇者,有未至于天欤,业之广者,有未及于地欤,政之大者有未举,而其小者无所系欤,刑之远者或不当,而其近者或免欤,君子或有未用,而小人或有未去欤,大臣或失其职,而卑贱者或窃其柄欤,直谅之言罕闻,而谄谀者众欤,德义之风未著,而污贱者骋欤,有是数者,然后足以召灾而致异。今以殿下之明圣,盛德纯茂,同符古圣,岂有是哉?然天心未豫,邦本动摇,宸虑虽深,衅孽未究,则其所以复其源辅其志者,虚心静虑,反之于身,验之于事,深自省焉,则渊默之中,无微不照,而凡其得失之端,孰有孰无,孰存孰改?皆无所逃其情矣。若犹以为未也,则愿濬发德音,布告中外,反躬引咎,以图自新,内自臣工,外及甿庶,有能开悟圣心,指陈阙政者,无间疏贱,使咸得以自通,又延访真儒深明厥旨者,置诸左右,以备顾问,硏究扩充,务于至精至一之地,而知国家之所以治者,不出乎此,然后知体用之一源而显微之无间也。然则夫天人之际,谴告所繇,将有粲然毕陈于前,而奸邪之弊,若云消雾散,仁厚之风,如尧天舜日,廓然清明,而上帝鬼神,收还威怒,群黎百姓,无不蒙休,万物咸睹矣。虽以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之圣,颜、曾、思、孟、程、朱之贤,有所不能违乎此也。《诗》云迨天之未阴雨,撤彼桑土,绸缪牖户,今此下民,孰敢侮予?伏愿殿下,留察焉。圣德高明,洞冠古今,宜不待臣言而喩,然诚如是而任贤修政,以敬答天意,惠降小民,则沈滞之贤人,望风翱翔,延颈举踵,若伯夷之于北海,吕尚之bb于b东海也。是故《易》曰,飞龙在天,利见大人,诗曰,思皇多士,生此王国,由此观之,世平主圣,贤人自至,如云之龙风之虎也。臣闻草尚之风必偃,上有好仁,下必有甚焉者,诚乎若然,则前日虐民力盗名利之徒,争赴风化之域,而皆务忠孝之心矣,然后可以辟圣门之蔽塞,正路之蓁茂也。苟惟不然,而切切然今日降一教,明日行一事,欲以惠民而适增其扰,欲以太平而益重其害也。虽欲悔之,臣恐其倍劳圣虑,而成效不可期也。以卫武公言之,其年九十有五矣,犹箴警于国,以求规谏,而作抑戒之诗以自警,使人朝夕诵之,不离于侧,此其年岂不甚高,而其戒谨恐惧之心,不能小衰,则此莫非艰难多事之可忧,而宴安鸩毒之可畏故耶。是以常当朝兢夕惕,居安虑危,不可以小怠也。致吾君于尧、舜,欲民于唐虞,为臣子者,孰无其心也哉?臣不敢随例迎合,苟为大言,以欺殿下者,顾国家于己,非特有父子之义,其于寸许之丹心,有未尽之血气,愤切国势之倾颓,若父母家产之日败,㦖怜万姓之鱼喁,若赤子之入井,故又窃有感而自悲焉。臣遐方下土田野之人,岂有积怨深怒于此曹而故攻之,以快己私哉?切不自胜其愤懑之积,请得而详言之者,夫沮国家太平之大计者,功利用私之弊也,坏郡县治民之常规者,功利用私之弊也,外咈吾民忠义之心,而内绝国家来苏之望者,功利用私之弊也,苟逭目前宵旰之忧,而养成异日宴安之毒者,功利用私之弊也,区区哀乞于昏夜之间,而以骄人于白日之中,使生民涂炭者,功利用私之弊也。故区区之意,独为国家之计,而不敢自为身谋,其愚亦可见矣,非不知今日闻此疏而明日必遭彼徒之阴害也。然自顷以来,岁月逾迈,如川之流,一往而不复返焉。不惟国势日贫,民力益困,窃仰天颜,亦觉已非昔时,臣之鄙滞,固不能别有忠言奇谋,以裨圣听,而殿下日新盛德,亦未能有以使臣,忘其夙昔之忧也,则臣于此,安得不深有感而重自悲乎?废锢三百馀年,新蒙圣恩,殒首结草,图报无地,故身伏茅荆,心侍宫阙,而切不自抑其爱君之心,忧国之诚,敢冒万死,刳沥肺肠,以效野人食芹炙背之献,且以自乞其不肖之身焉。伏愿殿下,哀怜财赦而择其中,则非独愚臣之幸,实社稷生灵之幸也。臣干冒天威,无任震惧兢惶俯伏昧死待罪之至,以闻。答曰,省尔章嘉尔诚。呜呼,暮年,每问乡儒来,意甚切而尚今渺然,心常慨叹,尔章今何至此?首尾数千言,无异万言封事。虽然其何广博,犹欠切实,其中许嫁之请,噫,昔程子岂不云乎?大贤犹然,今何此请?于此不觉一哑。书院修补事,既闻何默?令本官,其即修补焉。
○甲午八月初七日卯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韩翼謩,提调韩光会,副提调徐命善,假注书李羽晋,记事官曺远振、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柳光翼、徐命纬、金孝俭、洪慎让、康命徽,以次进伏讫。翼謩曰,夜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翼謩奉进汤剂,上进御。翼謩曰,中宫殿气候及王世孙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命诊候。泰舆等诊讫奏曰,脉候调均,活体gg滑体g差胜,比昨一样矣。翼謩曰,眉棱之候,比前何如?上曰,少差矣。翼謩曰,似渐次复常,而建功乃二十年滋补之剂,此汤即对证之剂,其效似即见矣。臣有狗马之疾,久未承候,今日仰瞻玉色几如常,臣诚欣幸,而臣以闾阎俗方有效者,仰奏矣。头部眉棱之证,以蜡片温付百会,则显有神效云,下询诸医,试之,何如?上曰,昔年或入之而无效,置之也。内局先退,命命善,读公事讫,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初七日午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同副承旨疏儒同为入侍时,都提调韩翼謩,提调韩光会,副提调徐命善,假注书李羽晋,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同副承旨洪秀辅,疏儒郑弘臣,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柳光翼、徐命纬、金孝俭、洪慎让、康命徽,以次进伏讫。翼謩曰,午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翼謩奉进汤剂,上进御。翼謩曰,进汤剂后,或有动静耶?上曰,进附子后,眉棱之证稍愈,晩后复有其气矣。翼謩请诊候。上曰,置之,卿等先退,可也。翼謩曰,屡次登筵,自上每厌于酬酢,无乃头部不清利之致耶?上曰,然矣。内局先退,命疏儒进前,读疏赐批讫。上曰,杂矣。秀辅曰,其章纯用古文矣。上曰,其貌,何如?对曰,貌则似乡人,而朝廷大臣以下,无不遍举矣。上曰,无摸捉矣。对曰,其言全无伦脊矣。上曰,然矣。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初七日酉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时,都提调韩翼謩,提调韩光会,副提调徐命善,假注书宋铨,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徐命纬、金孝俭、柳光翼、洪慎让、康命徽,以次进伏。翼謩曰,晩后圣候,若何?上曰,一样矣。翼謩曰,头部风候,亦一向差胜乎?上曰,亦愈矣。翼謩曰,水剌进御之节,亦何如?上曰,颇进御矣。进汤剂,上进御。翼謩请诊候,上曰,置之。命退,遂以次退出。
8月8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命善〈坐〉。左承旨赵𪰱〈坐〉。右承旨李硕载〈坐〉。左副承旨李致中〈病〉。右副承旨黄干〈坐直〉。同副承旨洪秀辅〈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羽晋〈仕直〉李显默〈仕〉。事变假注书尹载命〈仕〉。
○上在庆熙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韩翼謩,提调韩光会,副提调徐命善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痰候何如,寝睡、水剌之节,亦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六君子三贴,意谓有效,若是孟浪。岂若建功?待教入侍。
○中宫殿、惠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洪秀辅曰,内局入侍。
○吏曹,口传政事,注书单南鹤闻、朴长燮。
○备边司荐望,柳镇夏为北兵使,尹东晳为广州府尹。
○李硕载启曰,假注书宋铨,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硕载曰,内局入侍。
○假注书宋铨改差代,李显默为假注书。
○传于李硕载曰,内局入侍。
○李硕载,以承文院言启曰,吏文学官李厚彬有頉代,通德郞金相谦差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徐命善,以吏曹言启曰,徽宁殿参奉金济万呈状内,身病甚重,势难察任云,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硕载,以礼曹言启曰,秋节冷雨,或止或雨,尚无开霁之意,伤谷可闷,祈晴之举,不容少缓,四门禜祭,不卜日,今初九日为始,三日而止事,分付,何如?传曰,允。予意若此,祈晴是矣,依例为焉。
○黄干,以兵曹言启曰,今八月初八日,荣川居幼学郑象简称名人,自兴化西挟门入来,鸣申闻鼓,依定式,下该曹推问,何如?传曰,允。
○黄干,以兵曹言启曰,本曹佐郞宋景焕,身病猝重,呈状乞递,宿卫重地,不可久旷,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黄干,以兵曹言启曰,今八月初六日,平山居幼学柳坛称名人,自兴化西挟门入来,鸣申闻鼓,依定式,下该曹推问,何如?传曰,允。
○黄干,以兵曹言启曰,今八月初八日,广州居童蒙刘德兴称名人,自兴化西挟门入来,鸣申闻鼓,依定式,下该曹推问,何如?传曰,允。
○李致中,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字内光熙门南边体城颓毁处修筑事,前已启下矣。今日为始,修筑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李致中,以禁卫营、一二所巡厅、左右捕盗厅言启曰,去夜犯夜人无所捉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兵曹判书赵曮疏曰,伏以天佑宗祊,圣候不日平复,臣民庆幸,曷有其极?仍念臣,赋性儱侗,见事迟钝,前后罪戾,罔非自作,海岛编配,曾未一旬,特蒙宥还,继承恩叙,天地洪私,颂祝无量。此际圣衷兴感,及于先臣,至下宸藻,特命赐祭。臣于是,兄弟聚首,奉承恩荣,感结幽明,有泪无从,千万意外,伏奉春曹除旨,未移时,又有特授兵部之命,负罪贱臣,何以得此?惝恍陨越,罔知攸为,召命之下,义分是惧,虽不得不章皇出肃,副急参政,而顾臣数十年贞疾,通朝之所共知也。从前辞疏,已悉无馀,今不敢叠陈,而近岁以来,便成癃废之人,闲司漫局,尚难胜任,况此本兵剧务,尤非可堪。玆敢略暴肝膈之恳,仰渎崇严之听。伏乞圣明,俯赐谅察,亟命镌削臣新授职名,仍治臣孤恩之罪,以肃朝纲,以安私分,不胜万幸。答曰,省疏具悉。既已谢恩,复寻其章,其涉太过,卿勿辞行公焉。
○掌令林蓍喆疏曰,伏以臣之虚縻言责,已多日矣。日昨登筵,粗伸义分,而亦不得出一言论一事,以副圣上求谏之盛意,臣心愧忸,若陨渊谷,复岂敢以区区私恳,仰干天听,以自陷于渎扰之科也哉?第臣之七耋偏母,素抱贞疾,居常沈绵,气息奄奄,迺自日前,重添别症,泄痢兼发,寒热交作,食饮全却,而真元日渐澌缀,药饵无效,而症形转益危剧,昏昏床席,澟然有朝夕之虑。臣以终鲜之身,寻常医药,非臣则莫可周旋,转侧起居,非臣则莫可扶将,臣虽欲强策驽钝,奔走供仕,方寸煼灼,心神飞越,焦遑蹙迫,罔知攸措,如非天地之明,父母之仁,将何所疾声而呼吁哉?玆敢略陈短章,仰暴至恳。伏乞圣慈,特赐怜察,亟许镌改,仍治臣烦聒之罪,以便救护,以肃朝纲,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甲午八月初八日卯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韩翼謩,提调韩光会,副提调徐命善,假注书李羽晋,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柳光翼、徐命纬、金孝俭、洪慎让、康命徽,以次进伏讫。翼謩曰,夜间圣体,若何?上曰,三贴无效,欲进建功矣。翼謩曰,建功方煎待,而加入为三料,附子入其中矣。上曰,一贴则何妨乎?翼謩奉进汤剂,上进御。命医官四人诊候。泰舆等诊讫奏曰,脉候调均,胃脉活体gg滑体g一样矣。上曰,六君子汤,何无灵耶?道炯曰,今番问安,受风日久,痰候随风而凝着。故未即夬解,六君子汤,虽治风疏痰,而补温之功,似不及建功矣。翼謩曰,加入中附子,当减乎?上曰,然矣。命加减六君子汤停止,理中建功汤前方中,减附子煎入。〈出榻教〉翼謩曰,两水营,生鳆年年进上,今番亦依例捧之乎?上曰,依为之。上曰,儒疏,何如?卿等见之乎?翼謩曰,疏本尚未得见矣。上曰,有许嫁之说矣。光会曰,其言甚张皇矣。上曰,尽斥一朝廷,语极荒杂矣。翼謩曰,若尽斥朝廷,则臣亦其中人,极惶愧矣。上曰,引此指彼,无不入矣。命善曰,内而大臣、铨官、台谏、春坊,外而监司、守令,无不入矣。上曰,壬午一款极殊常,语意糊涂,虽闻而难知也。内局先退,命命善,读诸道状闻及兵判赵曮,掌令林蓍喆疏,赐批讫。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初八日午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坐直承旨、儒臣追后入侍时,都提调韩翼謩,提调韩光会,副提调徐命善,假注书李羽晋,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柳光翼、徐命纬、金孝俭、洪慎让、康命徽,以次进伏讫。翼謩曰,俄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翼謩奉进汤剂,上进御。翼謩请诊候,上曰,置之。翼謩曰,如此之时,何以如此乎?上曰,自然气薾矣。翼謩曰,六君子汤虽生新,终不如建功之虽似缓而必得万全之效矣。内局先退,命坐直承旨与儒臣,持《问答》入侍。〈出榻教〉上曰,儒疏尽见乎?命善曰,太多,故不得详见,只见其槪矣。上曰,大臣以下尽斥乎?对曰,虽不指某某而斥之,斥则无馀地矣。因奏曰,注书虽与翰林有异,而院中,无实注久矣。上曰,谁也?对曰,南鹤闻、朴长燮也。向自院中,以体例间事论启,至被削职之典矣。上曰,然则给牒叙用,可也。命书传教曰,注书二人,皆给牒叙用,口传付职,右副承旨黄干,校理李勉修,修撰李商辂进前,命两儒臣、承旨翰注,轮读《问答》讫。儒臣先退,命持入禜祭报府,命干读讫,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初八日酉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韩翼謩,提调韩光会,副提调徐命善,假注书李羽晋,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柳光翼、徐命纬、金孝俭、洪慎让、康命徽,以次进伏讫。翼謩曰,晩后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翼謩曰,眉棱之候,何如?上曰,少差矣。翼謩奉进汤剂,上进御。命医官四人诊候。泰舆等诊讫奏曰,脉候调均,比朝一样矣。上曰,有时气眩何也?道炯曰,馀气或然矣。上曰,昨日则馀证或发。今日果胜差,亦有时矣。道炯曰,今日则脉候夬胜矣,内局先退。命命善,读诸道状闻讫,诸臣以次退出。
8月9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命善〈坐〉。左承旨赵𪰱〈坐〉。右承旨李硕载〈坐直〉。左副承旨李致中〈坐〉。右副承旨黄干〈坐〉。同副承旨洪秀辅〈坐直〉。注书一员未差朴长燮〈在外〉。假注书李羽晋〈仕〉李显默〈仕直〉。事变假注书尹载命〈仕〉。
○上在庆熙宫。停常参、经筵。
○初昏至夜三更,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三分。
○药房都提调韩翼謩,提调韩光会,副提调徐命善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痰候何如,寝睡、水剌之节,亦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予则一样,入侍宜矣。
○中宫殿、惠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徐命善启曰,注书南鹤闻,今日不为仕进,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𪰱启曰,注书朴长燮在外代,假注书李显默,姑令仍察,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硕载曰,内局入侍。
○李致中启曰,注书朴长燮,时在京畿水原地,斯速乘驲上来bb事b,下谕,何如?传曰,允。
○李硕载启曰,注书南鹤闻罢职代,假注书李羽晋,姑令仍察,何如?传曰,允。
○传于黄干曰,礼房承旨,四处禜祭所摘奸以奏。
○传于李致中曰,内局入侍,礼房承旨同为入侍。
○又传于曰,坐直承旨入侍。
○传于李硕载曰,内局入侍。
○徐命善,以吏曹言启曰,今此宗庙秋奉审有頉处兼告由祭献官前承旨李溎,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直李溎。
○传于洪秀辅曰,明日次对为之乎?知入。
○徐命善,以吏曹言启曰,成均馆学录李松心,学谕李迪喆,除拜后,过限未上来,依例并罢黜,何如?传曰,允。
○李致中,以兵曹言启曰,今八月初九日,兔山居选武李次尚称名人,自兴化西挟门入来,鸣申闻鼓,依定式,下该曹推问,何如?传曰,允。
○李致中,以御营厅、一二所巡厅、左右捕盗厅言启曰,去夜犯夜人无所捉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大司谏李商舟疏曰,伏以皇天笃佑,圣候遄复,臣民庆幸,中外惟均。仍念臣,才𫍲识浅,百不犹人,三司言议之职,夫岂一毫近似,而除命之下,特教继降,分义是惧,章皇出肃,黾勉供职,今已有日,而曾无出一言论一事,以尽一日之责,臣心愧恧,当如何哉?且臣,质本脆弱,早伤水土,块癖在内,痰火为祟,不时呕血,昏眩欲绝,此是臣半生贞疾,而通朝之所共闷者,才经暑湿,又当交节,旧祟新证,一时陡剧,委身床席,起动无路,束带趋朝,断无其望。伏乞圣慈,俯赐谅察,亟递臣所带之职,仍治臣渎扰之罪,以肃朝纲,以安私分事,千万幸甚。臣于丐免之章,不宜赘及他说,而事在目下,敢此附陈,惟圣明,裁察焉。日昨咸平儒生郑弘臣之疏,外托以民瘼时弊,而其他陈列,无非藏头去尾,隐暎说去,诟骂一世,陵侮朝廷,此已万万可骇,而至于历指某年,提及不当言之事,遣辞阴谲,情状恍惚,圣批优答,虽出于包容之德,而物情骇异。有识隐忧,此而置之,大关后弊,臣谓疏儒郑弘臣,宜施窜配之典也。答曰,省疏具悉。业已谕郑弘臣,闻其章,因予昏眩中,加一眩晕,而一句语,其涉殊常。噫,近者人皆结舌之时,虽荒杂,其犹若此,此人若此,曷胜其弊?所请意是,靳允意亦在。
○甲午八月初九日辰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韩翼謩,提调韩光会,副提调徐命善,假注书李显默,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徐命纬、金孝俭、柳光翼、洪慎让,以次进伏讫。翼謩曰,夜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翼謩奉进汤剂,上进御。翼謩请诊候。上曰,只四人进前,方泰舆按脉讫奏曰,脉候左右三部,度数调均,胃脉亦胜矣。庆绚奏曰,胃脉阔体gg滑体g,与昨日一样矣。仍命退出,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初九日未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礼房承旨、坐直承旨、老人池友翼,追后入侍时,都提调韩翼謩,提调韩光会,副提调徐命善,假注书李显默,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右承旨李硕载,同副承旨洪秀辅,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徐命纬、金孝俭、柳光翼、洪慎让,以次进伏讫。硕载进,读奏禜祭举案及祭物单子,先为退出。翼謩曰,晩后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翼謩请进汤剂,上进御。翼謩请诊候。上曰,止之。内局先退,命善奏加资肃拜老人池友翼留待矣。上曰,入侍。贱臣承命偕入,友翼进伏。上曰,年几何?对曰,八十二矣。命退出,秀辅读奏李商舟上疏。上曰,谁也?秀辅曰,故参判显禄之孙矣。命秀辅书批答〈见疏下〉又命书传教曰,噫,近者台阁,无言世界,然咸道亨,犹有连启者,而尚今寥寥,此何台体,其涉寒心。今番此人所请,其亦晩矣。若非李商舟,孰能为此,曷胜慨然?命读奏诸道状闻讫,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初九日酉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夕入诊入侍时,都提调韩翼謩,提调韩光会,副提调徐命善,假注书李显默,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徐命纬、金孝俭、柳光翼、洪慎让,以次进伏讫。翼謩曰,午后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翼謩请进汤剂,上进御。翼謩请诊候,上曰,止之。翼謩曰,亦或有午间寝睡之时乎?上曰,然矣。翼謩曰,眉棱之气,亦不作乎?上曰,午后,时或有之矣。翼謩曰,两加入是当剂矣,内局先退。命善奏诸道状启讫,诸臣以次退出。
8月10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命善〈坐〉。左承旨赵𪰱〈坐〉。右承旨李硕载〈坐〉。左副承旨李致中〈坐〉。右副承旨黄干〈坐直〉。同副承旨洪秀辅〈坐直〉。注书一员未差朴长燮〈在外〉。假注书李羽晋〈仕〉李显默〈仕直〉。事变假注书尹载命〈仕〉。
○上在庆熙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臣韩翼謩,提调臣韩光会,副提调臣徐命善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痰候何如,寝睡、水剌之节,亦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若朝者气,庶可胜矣。大体一样,入侍焉。
○中宫殿、惠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李硕载曰,内局入侍。
○李致中启曰,今日次对,两司长官,当为进参,大司宪成天柱,大司谏李商舟,并即牌招,以为入侍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大司谏李商舟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致中曰,只推。
○李致中启曰,大臣、备局堂上,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引见。
○传于李硕载曰,内局同为入侍。
○有政。吏曹判书李潭服制,参判尹得养进,参议李命植牌不进,右副承旨黄干进。吏批启曰,判书李潭服制,参议李命植牌招不进,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以洪乐纯为大司宪,闵锺烈为兼辅德,李弥为礼曹参判,权噵为兵曹参判,任希简为参议,张显庆为佐郞,洪趾海为刑曹参判,宋文载为右尹,韩光会为判义禁,赵荣约为引仪,洪相圣为济州试才御史,李性源为淮阳府使,左尹宋文载,右尹鱼锡定,兵曹参议徐有元,参知任希简。
○兵曹判书赵曮进,参判未差,参议未差,参知徐有元入直进,右副承旨黄干进。知中枢洪启远、申䌹、姜浩溥、李明吾、曹夏臣、徐命哲,同知安载奎、车梦良,以上减下,同知单丁世明,副护军李汉膺、兪彦镐,副司直洪乐仁、元义孙、金相翊、成天柱、金致恭,副司果李命龙、金相谦,以许任为内禁卫将,李邦五、李庆会为内禁卫将,李光洙为羽林将,李尚直为兼司仆将,朴光迪、李润谦为宣传官,徐晦修为副摠管,柳思钦为同知,赵德常为佥知。
○传于洪秀辅曰,内局入侍。
○李致中,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禜祭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命善,以吏曹言启曰,今此永宁殿秋奉审告由祭大祝,前校理郑元始塡差,而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郑元始。
○李硕载,以礼曹言启曰,今八月十五日璿源殿展谒举动时,王世孙祗迎随驾等节,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世孙随驾依例,挟辇军六十名,挟舆军二十名内入直,前后厢军六十名以外入直,训将其令新营标下,都领禁军一百名内入直,馀皆随驾安徐,只入直随驾,留营留阵安徐,回驾时,道由安国洞,展拜后回来时刻,初严,卯初初刻单严,仪注时刻单子安徐。
○洪秀辅,以内医院官员,以都提调、提调意启曰,御医金光国,今已阕服,依例还属本院,令该曹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李致中,以训炼都监、一二所巡厅、左右捕厅言启曰,去夜犯夜人无所捉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领议政申晦,左议政李思观联名箚曰,伏以臣等,俱以无似,猥玷三事,一味尸素,徒积伴食之讥,而迟回圣恩,莫遂循墙之愿,集木临渊,夙宵耿耿,乃者,乡儒疏论千万言,其所以诋斥揆地者为多,历日而后,始见全本,不觉䩄然以愧,懔然以栗也。夫国之置辅相,即百责所萃,臣等之薄劣庸下,无所比数,而其责固自如也,上焉而弼君违,下焉而纠官邪,纪纲风俗之振肃,民弊时瘼之梳涤,其要实在于董率之地,于是而不能有一焉,则是辅相失其职,而国其殆矣,彼其许多胪列,旨意混沦,未知其何所指的,然其归责于辅相,以盛世之不得人,为草野之忧者,要之自附于探本之论,而遣辞下语,非比寻常,臣等既忝居是职,则其可曰汎论,而晏然而已乎?朝廷四维之重,虽庶官末僚,犹且兢兢,况在具瞻之地,一有放倒,则其伤国体而骇物情,又将如何哉?非不知静摄中渎扰之为惶悚,而不得不联章陈恳。伏乞圣明,俯赐鉴谅,亟命递臣等匪据之职,治臣等不职之罪,以重国事,以安贱分,不胜幸甚。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昨闻次对不为云,其影虽见,犹莫知玆事而然。今闻卿等之箚,果然,前后章奏何限,而引东指西,恍憁难测,莫若乎此,其中一句语,语涉阴谲,而以惜鸟卵之意,其虽默也,薇垣长所请,可得台体,况许嫁之请,万万无据,此何足道?噫,气虽若此,次对无阙,且欲下询者,卿等安心勿辞,其即来会,仍为次对。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吏曹判书李潭疏曰,伏以皇天祖宗,默垂阴隲,圣候不日康复,臣民举切庆忭。仍伏念,铨衡重任也,其人之得不得,而世道之污隆系焉。如臣无似,素蔑鉴识,夫岂有一分堪承之念,而猥荷特达之知?屡长匪据之地,首尾三载,乍递旋仍,牵架补漏,力尽心疲,风俗无可镇之望,物情有难平之叹,夙宵澟惕,如集于木。乃者,郑弘臣之疏,盛论时弊,而间多有搀及铨曹之语,其言闪倏,其文滉瀁,诚莫晓旨意之所存,而若臣之见叨铨职者,曷胜其惶骇愧省之至也?揆以廉义,有不可晏然。玆敢略控短章,仰干崇听,渎扰之罪,尤无所逃。伏乞圣明,亟赐斥退,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既谕相臣箚批,此岂特时任与铨官?此等章,暮年初见,藏头除尾,恍惚难摸捉,今此儒见,何足挂齿,亦何足介意?卿勿过辞,从速行公。
○甲午八月初十日卯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韩翼謩,提调韩光会,副提调徐命善,假注书李羽晋,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柳光翼、徐命纬、金孝俭、洪慎让,以次进伏讫。翼謩曰,夜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翼謩奉进汤剂,上进御。命两厅行首及吴道炯诊候,泰舆等诊讫奏曰,脉候左右三部调均,胃脉活体gg滑体g渐胜矣。翼謩曰,提调与臣为至亲,而同在一院,故对臣言病,要臣仰奏,而臣亦有狗马之疾,圣候尚未复常,故不敢烦达,而每登前席,呻吟之声,想必下听矣。臣谓提调曰,如有仰达之便,则吾当先以吾病仰达云矣。命书传教曰,提调许递,其代,前判书洪名汉,为内局提调,内局先退,命命善,读诸道状闻及领左相联箚、吏判李潭疏赐批讫。命书传教曰,次对今日为。又命书传教曰,于今时任联名,冢宰亦然,若此不已,必将纷纭,况暮年静摄中乎?相箚已答,冢宰亦谕,此后此等之章,切勿呼望。上曰,注书谁入也?命善奏以贱臣羽晋方入侍。上曰,此人久任矣,命持入儒疏。命命善,读疏中壬午句语。上曰,辛卯事何谓也?命善曰,似指恩彦处分时矣。上曰,以圣虑料之何如句语,极涉殊常,而至于内贴同副承旨云云者,何谓也?对曰,其语全不成说,而似指政院有旨也。上曰,李养源抄选乎?对曰,然矣。上曰,大君指谁而言耶?对曰,似误书矣。上曰,大君之称,极怪异矣。对曰,诚怪矣。读讫,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初十日午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次对同为入侍时,都提调韩翼謩,领议政申晦,左议政李思观,提调洪名汉,副提调徐命善,行司直具善复,仁阳君李景祜,行司直韩光会、徐命膺、李章吾,兵曹判书赵曮,户曹判书具允钰,刑曹判书尹东暹,行副司直李润成、尹泰渊,行大司成金锺正,户曹参判郑尚淳,行副司直权噵,工曹参议尹养厚,持平柳荣镇,校理安大济,左副承旨李致中,假注书李羽晋,事变假注书尹载命,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柳光翼、徐命纬、金孝俭、洪慎让,以次进伏讫。翼謩曰,午间圣候,若何?上曰,一样bb矣b。翼謩奉进汤剂,上进御。翼謩请诊候。上曰,置之。内局先退,命贱臣,读次对座目。上曰,谏院谁入也?致中曰,两司长官皆违牌,其馀则监试官进去矣。晦曰,都宪果有实恙,难以供职矣。命书传教曰,领相既奏,都宪许递。上曰,儒疏何时见之乎?晦曰,昨日午后始见,故今始陈箚,诚惶愧矣。上曰,其言多引东指西矣。晦曰,大官、铨官无不入,历举通朝矣。俄者,臣与徐命膺语,而其疏语,纯誊朱子戊申封事矣。上曰,今朝更思。命读之,壬午句语,甚阴谲矣。晦曰,到今追提,极阴谲矣。上曰,两大君之说,尤涉怪骇矣。晦曰,然矣。因奏曰,诸道旧还,定石数征捧,既有定式矣。秋成不远,今年则以五分一分排,知委于各道两都,何如?上曰,六分一举行,可也。晦曰,各道还上分留库数爻,一一开录,每于七月内状闻事,曾已筵禀定式,而岭南、畿、海、关东外,其馀诸道则尚不修启,其所举行,未免稽忽,诸道道臣推考,更为申饬,即为状闻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并出举条〉晦曰,济州试才御史,今当差遣,分付铨曹,何如?思观曰,兵曹番次,近甚苟艰,参判则目下情势,似难禁直矣。上命书传教曰,都宪有窠,济州试才御史命下,政官牌招,开政备拟,骑曹参判参议许递,其代,今日政备拟。晦曰,大科当前,文任不可不备,而艺文提学黄景源,引文苑故事,且有徐命膺已行之例,必欲撕捱,今姑许递,何如?上曰,许递,可也。晦曰,科日不远,而呈辞受由之人,限科前,申饬喉院,勿令捧单,何如?上曰,依为之。晦曰,广州旷官,已累月矣。秋务方殷,新府尹尹东晳,催促下送,何如?上曰,其令明日辞朝,可也。晦曰,前备堂洪乐性、赵曮、李弥,还差行司直,沈履之、赵宗铉,一体差下,岭南句管赵曮,湖南句管洪乐性,贡市堂上,吏曹判书李潭,都承旨徐命善差下,何如?思观曰,元义孙,当在还差中,而领相不为举论矣。上曰,依为之。元义孙,一体复差,可也。思观曰,诘戎,国之重事,以外方言之,则两南西北,最为紧重,而今年停操,出于休息民力之圣意,海西、关东、畿内,比两南西北稍轻,而况关东则道伯,顷有状禀,海西则延、白,最经灾荒,并一体停操,似不害为一视之道矣。上曰,一体停操,可也。晦曰,守、摠两营,独不入于停操中矣。上曰,南汉摠戎厅,应在一体停操中矣。晦曰,训炼都监中旬,古则春秋为之,而近年以来,废而不行,军兵失望。故训将,今秋则必欲为之,而赏格所入,必自庙堂,区划以给矣。无他着手处,而关西辽军木,留储颇多,别无他所用处,四十同,特为划给,何如?上曰,依为之。曮曰,今年八路习操,并为停止,轸念军兵,靡不用极,而至于京军门习操,则当日往来,别无弊端矣。禁军习操,自丁亥以后,废阁不行,今已八年之久,戎政之疏虞,已无可言,而器械战马之利钝,又何可知?虽行四仲朔大私习,而只是别将照管,兵判则不出号令,此正古人所谓将不知卒,卒不知将者也。且八年以后,新入禁军,初不知有习操,宁不寒心,虽以今番咸道亨事论之,如此惰卒,何处用之乎?今后如非不得已事,则每朔必为举行,何如?上曰,莫知若是稽滞,闻涉寒心,此后非不获已之事外,必也为之,可也。曮曰,习操有元定日子,而今于久废之馀,猝难举行,当前期出令,而禁军将若不备,则自前臣曹,差送假将,事涉苟艰,在外禁军将四员,今姑改差,备员举行,何如?上曰,并许递,可也。东暹曰,近来囹圄久空,而如有辜限间检验等事,则当依例处之乎?上曰,依为之。〈以上并出举条〉命致中,读诸公事,至大司谏李商舟疏,赐批讫。荣镇启曰,臣待罪台阁,已至三朔,而涓埃莫报,逆旅栖遑,贱疾添剧,昏倒床箦之际,昨伏见传旨下者,以疏儒郑弘臣不为论罪事,有慨然之教,臣之溺职之罪,于是著矣。抚躬悚懔,无地自容,而疏儒之侵斥言官,不有馀地,臣亦职忝台阁,尤不胜骇惶愧省之至,以此以彼,何敢一刻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其所撕捱,极涉太过,勿辞亦勿退待。荣镇曰,儒生郑弘臣之疏,托以民瘼时弊,而其他陈列,无非藏头去尾,隐暎说去,诟骂一世,凌侮朝廷,此已万万可骇,而至于提及不忍言之事,语涉不敬,情状恍惚,圣批优答,虽出于包容之德,而物情骇异,听闻荒杂。此而置之,大关后弊,请疏儒郑弘臣,亟施窜配之典。上曰,以惜鸟卵之意,微垣长批答不兪,其时荒杂,故莫能记识,只泛过,今日令读,非特本事之恍惚难测,即此一事,于渠断案,复何靳允?依启。荣镇曰,新除授持平韩光暹,时在忠清道洪州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上曰,依启。晦曰,八道放未放状启方来到,金吾多举行之事,而判义禁朴相德,有实恙,不得行公,今姑许递,何如?上曰,许递,可也。命书传教曰,判义禁朴相德许递,其代,今日政备拟。上曰,二月受贺之后,今番则意谓不大段,而如此撤直之命,即厌闻平复之说,今气如此,猝难复常矣。晦曰,岂有是理?仰瞻玉色而如前,必将不日平复矣。上曰,元判府之病,尚尔云乎?晦曰,尚未差矣。上曰,昨欲减参料,午后眉棱之气复作,诚怪矣。晦曰,换节之时故然矣。思观曰,雨晴风凉,于农则好,而日候则不适矣。上曰,今番则当晴时祈晴矣。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初十日初更三点,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韩翼謩,提调洪名汉,副提调徐命善,假注书李显默,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柳光翼、金孝俭、徐命纬、洪慎让,以次进伏讫。翼謩曰,晩后圣候,若何?上曰,一样矣。翼謩曰,夕水剌,何以为之乎?上曰,一样矣。上曰,提调入来乎?翼謩曰,午诊已入来矣。翼謩奉进汤剂,上进御。翼謩请诊视。上曰,止之。翼謩曰,吉更米饮进御乎?上曰,进御,而颇胜矣。内局先退。命命善,读奏诸道状启,诸臣以次退出。
8月11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命善〈坐〉。左承旨赵𪰱〈坐〉。右承旨李硕载〈坐直〉。左副承旨李致中〈式暇〉。右副承旨黄干〈坐〉。同副承旨洪秀辅〈坐直〉。注书一员未差朴长燮〈在外〉。假注书李羽晋〈仕〉李显默〈仕直〉。事变假注书尹载命〈仕〉。
○上在庆熙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广州府尹尹东晳。
○药房都提调臣韩翼謩,bb副b提调臣徐命善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痰候何如,寝睡、水剌之节,亦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复饮建功,寝睡差胜,而气昏特甚,此已可知,气何暇谕?待教入侍。
○中宫殿、惠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李硕载白,内局入侍。
○黄干启曰,大司宪洪乐纯未肃拜,执义李世奭武二所进去,掌令金东渊武一所进去,林蓍喆呈辞,持平柳荣镇呈辞,韩光暹在外,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兵曹参议徐有元,以其亲病,陈疏出去,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罢职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宿卫重地,不宜暂旷,判书赵曮,参判权噵,参知任希简,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硕载曰,内局入侍。
○传于洪秀辅曰,道科前例书入。
○又传于曰,内局入侍。
○黄干,以兵曹言启曰,昌德宫卫将丁道熙,昌庆宫卫将崔致弘,俱以病难供职,呈状乞递,并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新除授水口万户延敬裕老母,今年八十岁,法不当远离赴任,呈状乞递。边将亲年七十五岁以上者,许递其任,已有定式,依法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刑曹言启曰,因台臣所启,疏儒郑弘臣窜配事,命下矣。罪人郑弘臣,日前已为下去其本土全罗道咸平地云。令本道道臣,定配所发配后启闻事,发关分付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黄干,以禁卫营、一二所巡厅、左右捕盗厅言启曰,去夜犯夜人无所捉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兵曹参议徐有元疏曰,伏以皇天默佑,圣候康复,臣民庆忭,曷有其极?仍念臣之所生偏母,年近七耋,素抱贞疾,居常奄奄。臣以终鲜之身,无他兄弟可以看当药饵者,实无离舍供职之望,而连因番次之苟艰,抑情就直,忧虑憧憧,即接家信,臣母宿病之外,又添暑癨,吐泻兼发,诸症非细,饮啖专却,委顿床褥,家人惊遑,促臣来护,臣自闻此报,心神飞越,按住不得。玆敢忙陈短章,径出禁扃。伏乞天地父母,俯赐矜察,亟削臣职,以便救护,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甲午八月十一日卯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韩翼謩,提调洪名汉,副提调徐命善,假注书李羽晋,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柳光翼、徐命纬、金孝俭、洪慎让,以次进伏讫。翼謩曰,夜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翼謩奉进汤剂,上进御。命诊候,泰舆等诊讫奏曰,脉候调均,胃脉活体gg滑体g一样矣。上曰,徐命纬尚在乎?翼謩曰,然矣。上曰,徐命纬、金孝俭下去,可也。翼謩曰,圣体差复,望日将动驾,下情忭幸,而回驾时刻,以卯时书出,然则出宫时,似太早矣。上曰,出宫时刻即卯时,而以回驾时刻书出,中官无形矣。命书传教曰,十五日动驾初严,以卯初下教,卯初在何时,亦为下问,则回驾卯时分付,其涉无状。近者中官,莫能教子,故类皆若此,金守光,越俸一等。翼謩曰,臣等在保护之地,方切少愈之戒,而自前每当殿宫有事之时,则辄不进汤剂,汤剂何有关于斋心乎?上曰,其日岂进建功乎?翼謩曰,日前因汤剂之阙进,致有圣候之愆和,岂不为存戒之道乎?内局先退。命命善读公事讫,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十一日未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韩翼謩,提调洪名汉,副提调徐命善,假注书李羽晋,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柳光翼、徐命纬、金孝俭、洪慎让,以次进伏讫。翼謩曰,俄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翼謩曰,请诊候。上曰,置之。命书传教曰,噫,今闻此耆旧报单,闻此于予异常,虽然此人予知,今八十馀岁,其亦料表,虽然耆社臣,若是零替,予心曷胜?凡诸等事,令本道依例举行。噫,柩材,其虽所产处,亦岂恝视,若得无谓,不然令本道备给,凡诸等需,依礼文备给事。令该曹,即为分付道臣。翼謩曰,臣为道臣时,始煐为守令,故习见之,曾未料其至此,修短诚有命矣。传教中此生闻此四字,诚过矣。上曰,此非过矣。命善曰,大僚已奏,而王言体重,恐不当若是矣。命抹此生二字。上曰,全恩君亦长寿矣。命书传教曰,全恩之尚今支撑,其亦料表,而宗臣零替之时,况宗亲府有司堂上,闻甚怆然,柩材特给,凡诸等事,依礼文举行事,即为分付该曹。翼謩曰,扈卫军官三十名,前有受赐弓矢,今则年久朽落,深藏柜中,初不敢触手,本厅无器具,无以备给,分付军器寺,改备以给,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内局先退。上曰,今日无诣台台臣乎?命善曰,无之矣。命命善读诸道状闻。命书传教曰,今闻咸镜道臣启本,所禀者,皆今当大霈,并依启闻以放事,令该曹,即为分付该道。又命书兵曹参议徐有元疏批讫。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十一日酉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韩翼謩,提调洪名汉,副提调徐命善,假注书李显默,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柳光翼、洪慎议,以次进伏讫。翼謩曰,晩后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翼謩曰,夕水剌,亦何如?上曰,一样矣。翼謩奉进汤剂,上进御。翼謩请诊候。上曰,止之。翼謩曰,连伏见御制所下,则气若是,动驾何以为之乎?下情忧虑已多,而建功,又岂可间断乎?眉棱之气,亦或有往来之时乎?上曰,时常有之矣。下标信,令留门以出,诸臣以次退出。
8月12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命善〈坐〉。左承旨赵𪰱〈坐〉。右承旨李硕载〈坐直〉。左副承旨李致中〈式暇〉。右副承旨黄干〈坐〉。同副承旨洪秀辅〈坐直〉。注书一员未差朴长爕〈在外〉。假注书李羽晋〈仕〉李显默〈仕直〉。事变假注书尹载命〈仕〉。
○上在庆熙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庆尚左兵虞候吴载衡。
○药房提调臣洪名汉,副提调臣徐命善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痰候何如,寝睡、水剌之节,亦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呜呼,日近,气何暇谕?
○中宫殿、惠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李硕载曰,内局入侍。
○传于洪秀辅曰,承旨率疏儒入侍。
○李硕载启曰,明日圣节望阙礼,依例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硕载曰,内局入侍。
○李硕载,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徽宁殿参奉所报,则今此秋夕祭享时,两官当为备员参祀,而参奉一员,有阙未差,即速变通云,参奉有阙代,即令该曹,口传差出,以为备员将事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硕载曰,内局入侍。
○黄干,以兵曹言启曰,济州试才御史,既已差出,规矩单子,依前例书入,而事目则规矩落点启下后,磨炼以入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以济州试才御史规矩单子,传于洪秀辅曰,依前例为之。
○黄干,以兵曹言启曰,宣传官尹范行呈状内,老母病势危笃,人子情理,不忍离舍供职云,不可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御营厅、一二所巡厅、左右捕盗厅言启曰,去夜犯夜人无所捉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判中枢府事韩翼謩箚曰,伏以,臣狗马之疾,自交夏秋,长时呻吟,宁日恒少。日来承命于内局,非曰昔疾之今愈,圣候犹未快复,义重保护,不敢自恤,强策趋走,六七日于玆。如非大难强至难堪之势,当此动驾隔日之时,尤何敢仰急,而昨夕归家,不慎口腹,胸隔痞滞,肚腹绞痛,杂试药物,或吐或泻,宛转叫苦,委顿床褥。今日问候,遂阙进参,臣罪至此,尤合万殒。伏乞圣明,亟降威谴,以砺臣分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今阙承候,业已谅矣,卿箚到果然。未参何伤?兼带许递,卿体予意,安心勿辞,其须善摄焉。仍传曰,遣使官传论。
○八道儒生幼学南宫鋈等疏曰,伏以,天佑我东,宝算弥高,而懋厥德,奠宗社于亿万斯年之基,置臣民于寿考熙皥之域,八路含生之类,夫孰不舞蹈圣德而思所以图报也?臣等亦舞蹈中人,愚忠自激,采取公议,而不避僭越之诛,敢将朝家未遑之典,猥陈于紸纩之下,伏愿殿下,留神明察焉。洪惟我圣考肃宗大王,以天纵之圣,临御五十载,继述之孝,治国之谟,迥出百王,而功光祖宗,德洽臣民,大哉,圣考之孝与德,欲报之德,昊天罔极,则追上尊号之缛仪,揆以诚礼,在所当然。且伏念淑嫔宫,以幽闲之性,贞静之德,在先朝,其效忠讽谏之诚,实有过于周宣之樊后,在圣躬,其诞生教育之功,少不下于周家之任、娰,则加上园号之盛礼,揆以事理,亦所当然,一国之公议已成,而太学疏及乡儒之疏,次次继进,三大臣之禀达,踵于儒疏之后,则公议可见。而殿下,尚靳允许者,专由于克敬克慎之地,而殿下,第不念时之不同,事之合宜。盖追崇一节,非创出于殿下之今时,在昔汉、唐已行之规。且孟子曰,孝子之至,莫大乎尊亲,盖尊亲之孝,无论天子士庶人,岂可以君亲之尊不尊,有所间隔也哉?是故武王、周公,追崇太王、王季之日,不曰太王、王季之尊,不及文王,皆以王字称之。故孔子曰,武王、周公,其达孝矣乎。今殿下,并举加上园号之礼,则武王、周公之孝,不独专美于当世。伏愿殿下,以时之不同,事之合宜与否,下询于大臣,亟举加上园号之缛仪,以尽尊亲之至孝焉。臣等无任祈恳颂祷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呜呼,人子尊亲,贵贱无异,奚待其请,亦何持难,而所重者,意皆在焉。况于昔年,顷年加号,为先急矣。何敢渎也于一事?此非武王追王太王、王季之义,非三代法,何效汉、唐?尔等名以八道,若是陈章,诚虽可嘉,予之所守,其意深焉。尔等宜体孔圣绘事后素之意,务实字而笃实行焉。
○甲午八月十二日辰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入侍时,提调洪名汉,副提调徐命善,假注书李羽晋,记事官曺远振、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柳光翼、洪慎让,以次进伏讫。名汉曰,夜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名汉奉进汤剂,上进御。命两厅行首入诊。泰舆等诊讫奏曰,脉候调均,活体gg滑体g一样矣。命书传教曰,内局都提举许副,其代领相为都提调。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十二日巳时,上御集庆堂。承旨率疏儒入侍时,同副承旨洪秀辅,假注书李羽晋,记事官曺远振、姜𪝤,疏儒南宫鋈,以次进伏讫。命鋈进前读疏。上曰,名帖几道乎?鋈曰,八道皆来矣。命书疏批,令鋈,持批答出去。鋈曰,臣有所条陈民弊者,别书袖来,欲为仰奏矣。上曰,事体不然,退去,可也。命书判府事韩翼謩箚批讫,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十二日申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申晦,提调洪名汉,副提调徐命善,假注书李羽晋,记事官曺远振、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柳光翼、洪慎让,以次进伏讫。晦曰,近日眉棱之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晦奉进汤剂,上进御。晦请诊候。上曰,置之。命提调,更为监煎以入。晦曰,汤剂进御之间甚近,且夜长,人定后,更召臣等伏望。上曰,然则待下教更入,可也。内局先退。上曰,金始煐,知中枢乎?命善曰,奉朝贺矣。命书奉朝贺金始煐家令本官致祭祭文。命善读诸道状闻讫。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十二日初更五点,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申晦,提调洪名汉,副提调徐命善,假注书李显默,记事官曺远振、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烱、郑允说、柳允翼、洪慎让,以次进伏讫。晦曰,晩后圣候,若何?上曰,一样矣。晦奉进汤剂,上进御。晦请诊候。上曰,止之。上曰,眉棱之气一样矣。晦曰,动驾日近,连用圣心,故如是矣。上曰,其日何以饮姜桂乎?晦曰,虽非静摄中,岂可以行素乎?命贱臣秋夕祭报府持入。贱臣承命持入。命命善,只读奏献官。上曰,韩光綮谁也?晦曰,光肇之弟也。上曰,登科乎?晦曰,登科已经承旨矣。上曰,然乎?诸臣以次退出。
8月13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命善〈坐〉。左承旨赵𪰱〈坐〉。右承旨李硕载〈坐直〉。左副承旨李致中〈式暇〉。右副承旨黄干〈坐〉。同副承旨洪秀辅〈坐直〉。注书一员未差朴长爕〈在外〉。假注书李羽晋〈仕〉李显默〈仕直〉。事变假注书尹载命〈仕〉。
○上在庆熙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臣申晦,提调臣洪名汉,副提调臣徐命善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痰候何如,寝睡、水剌之节,亦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呜呼,明日何日,再明何日?今年逢此,是岂孝乎?食何甘,寝何便?心何抑,亦何堪?气何谕?待教侍。
○中宫殿、惠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黄干启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试所进去外,未肃拜、不为行公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硕载曰,内局入侍。
○传于黄干曰,还宫时,路由夜昼介,节目中改付标以入。
○备忘记,传于李硕载曰,呜呼,昔重光今日夜,宜春门内见乘辇,今八十一复逢此,虽难前期,况其日,明日建功,当却鹿茸,令掌务官知悉。兴惟及此,追慕千万矣。
○备忘记,传于洪秀辅曰,呜呼,八岁逢此日,今八十一且逢此日,是岂孝乎?今日军号,何云孝思?心自掩抑也。
○传于洪秀辅曰,内局入侍。
○又传于曰,内局入侍。
○黄干,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徐命善,以吏曹言启曰,今此宗庙各陵殿秋夕祭典祀官兼大祝,皆以侍从塡差,而时无职名人员,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黄干,以义禁府言启曰,再明日举动时,大驾各差备都事及王世孙左右考喧都事,当为备员。黄海水营出使都事赵𪼠,令该曹,口传相换,假都事二员,亦令差出,以为分排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义禁府都事赵𪼠,典设别提李再汉相换。
○黄干,以训炼都监、一二所巡厅、左右捕盗厅言启曰,去夜犯夜人无所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甲午八月十三日辰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申晦,提调洪名汉,副提调徐命善,假注书李羽晋,记事官曺远振、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柳光翼、洪慎让,以次进伏讫。晦曰,夜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晦奉进汤剂,上进御。命两厅首医诊候。泰舆等诊讫奏曰,脉候左右三部,度数调均,胃脉活体gg滑体g一样矣,上曰,眼汁频流,苦矣。晦曰,似是受风之致耳。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十三日酉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申晦,提调洪名汉,副提调徐命善,假注书李羽晋,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柳光翼、洪慎让,以次进伏讫。晦曰,午后眉棱之候,何如?上曰,眉棱之气难矣。晦奉进汤剂,上进御。晦请诊候,上曰,置之。晦曰,俄伏见下教,有鹿茸拔之之教,不但鹿茸之一时拔去为可闷,此时岂殿下行素之时乎?上曰,前期则虽难,当日岂忍进肉类乎?晦曰,罢斋后则不必如是,况在静摄中乎?此下教,实难奉承矣。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十三日二更一点,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申晦,提调洪名汉,副提调徐命善,假注书李显默,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烱、郑允说、柳光翼、洪慎让,以次进伏讫。晦曰,晩后圣候,若何?上曰,一样矣。晦奉进汤剂,上进御。命命善,读奏公事讫。诸臣以次退出。
8月14日
编辑行都承旨权噵〈坐〉。左承旨尹坊〈坐〉。右承旨李寿凤〈坐直〉。左副承旨李廷寿〈坐直〉。右副承旨金光默〈未肃拜〉。同副承旨赵㻐〈在外〉。注书一员未差朴长爕〈在外〉。假注书李羽晋〈仕直〉李显默〈仕〉。事变假注书尹载命〈仕〉。
○上在庆熙宫。停常参、经筵。
○未时,下雨,测雨器水深四分。
○药房都提调申晦,提调洪名汉,副提调徐命善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痰候何如,寝睡、水剌之节,亦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气何谕乎?
○中宫殿、惠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李寿凤曰,内局入侍。
○李廷寿,以兵曹言启曰,明日动驾时,守宫及侍卫、陪卫,不可不备员,而参判权噵,身病猝重,参议徐有元,亲病受由,势难行公,令政院,禀旨变通,亦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仍即待下批牌招,以为侍卫备员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廷寿启曰,因兵曹草记,明日动驾时,守宫及侍卫、陪卫,不可不备员,参判、参议,令本院禀旨变通事,允下矣。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许递,即为拟入。
○吏曹口传政事,以李徽中为兵曹参判,尹得毅为兵曹参议。
○徐命善启曰,诸承旨有禀达事,请对矣。
○徐命善启曰,礼曹参判李弥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药房口传启曰,臣等祗奉汤剂,来诣阁外,方待召命之际,伏承其止之之教,区区下情,诚不胜闷郁之至。当此动驾隔宵之时,日三进御之剂,尤不容间断,玆敢齐声仰吁。伏乞深留圣思,亟许召接,千万颙祝,惶恐敢启。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来日方憧憧而卧,若如是则当卧厅,其止之,行首扁鹊逐之。
○药房口传再启曰,臣等猥陈口启,颙俟兪音,及承圣批,辞旨严截,臣等相顾愕贻gg愕眙g,益不胜焦迫。顾今汤剂之日三奉进,即臣等之职也,当此圣候虽复,动驾在明之日,乃敢昧然退,则其可谓有臣分乎?此时烦聒,亟知猥越,而又敢冒罪仰吁。伏乞亟加三思,特许召见,千万恳祝,惶恐敢启。
○备忘记,权噵为都承旨,三院副提调例兼。
○传于李寿凤曰,明日副辇安徐。
○传于权噵曰,今何为之耶?其止之。
○李廷寿,以禁卫营、一二所巡厅、左右捕盗厅言启曰,去夜犯夜人无所捉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副校理李祖源,副修撰郑民始、赵载伟等箚曰,伏以,动驾隔宵,圣慕冞切。臣等非不知无穷之孝恩,不可不伸,祗谒之盛礼,不可不行,而第伏念玉候新瘳,日气稍凉。此时调摄之节,尤加审慎之方,苟或劳动之馀,有妨节宣之宜,则其所以欲伸情礼者,或恐反贻我陟降之忧,以殿下以亲心为己心之诚,岂不念及于此乎?伏愿强抑圣怀,深戒少愈,亟降还寝之命,千万幸甚。传曰,给之。
○甲午八月十四日卯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申晦,提调洪名汉,副提调徐命善,假注书李羽晋,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柳光翼、洪慎让、康命徽,以次进伏讫。晦曰,夜间圣体,若何?上曰,冥然。晦曰,眉棱之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晦进汤剂,上覆之。晦曰,汤剂岂合如是乎?请遣提调,更煎以入。上曰,冥然。晦曰,臣等岂不仰体无穷之孝恩,而今当静摄之中,尤宜加意于汤剂矣。命善曰,明日动驾时,百官随驾,依例为之乎?晦曰,动驾隔宵,必须自量于渊里,何如?臣等不胜忧虑之至矣。命善曰,臣等虽不敢毕陈力请,而下情焦迫,深存小愈之戒伏望。晦曰,陟降俯临,仰念贻忧之戒伏望。晦曰,提调更持汤剂入来矣。即奉至榻前,上更覆之。上曰,逢今日,岂忍进之乎?命善曰,圣慕虽无穷,何不念俯以就之道耶?晦曰,臣等诚浅,不能感孚于圣上,固合重辟,而此时汤剂,岂容间断乎?名汉曰,臣等不能无憾于天地之大,虽被重辟,当更煎以入矣。上曰,虽百次煎入,将奈何?晦曰,不进建功,为鹿茸然耶?上曰,然矣。命善曰,鹿茸之不进,诚万万过中,而且况此时,岂殿下行素之时乎?晦曰,以此观之,朝水剌必行素,岂不万万过乎?名汉持汤剂进前。上曰,鹿茸拔之乎?晦曰,圣教如是,故臣等不获已拔鹿茸而煎入矣。因奉汤剂至榻前,缕缕仰恳。上曰,忆昔年,岂忍进之乎?晦曰,此日进汤,则陟降必将悦豫于上,此正以亲心为己心之道也。上进御。晦请诊候。上曰,岂忍诊脉乎?泰舆曰,今番上候,专因头部触风之致,清利头目,则自可复常。臣等博考诸方,则芎芷二种,最当于圣候,减防风加入二料,何如?上遍询诸医,皆如泰舆之奏。命理中建功汤前加入中,减防风,加川芎、白芷各一钱煎入。〈出榻教〉名汉曰,臣待罪保护之地,不敢不奏矣。圣候尚未复常,而动驾隔日,少愈之忧,中外咸切。第念药院廷僚,虽不足顾,独不仰体陟降之忧耶?孝思虽无穷,深轸古圣人慎疾之道伏望。上曰,若如是则当不进建功矣。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十四日申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申晦,提调洪名汉,副提调徐命善,假注书李羽晋,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柳光翼、洪慎让、康命徽,以次进伏讫。晦曰,午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晦奉进汤剂,上进御。命书传教曰,噫,近者日气稍长,此心冞切憧憧。今日若睡若醒,申牌未报,意谓彻宵,其况此时,儒臣抑何陈箚,政院亦何求对?噫,若问其由,即予诚浅不孝,循例答而已乎?当该承旨、儒臣,一并递差。此等群下,何许随驾?百官随驾安徐。命贱臣,持入承旨前望单子,命命善读。命书传教曰,郑尚淳为都承旨,三院副提调例兼,牌招察任。李廷寿、尹坊、李寿凤、金光默、赵㻐为承旨,房顺房,牌招入直。晦曰,承旨、儒臣既被罪,则臣等即首发之人,岂可独逭乎?上曰,提调亦求对乎?晦曰,臣等有入侍之道,故虽不请对,实为罪之首也。名汉曰,臣等方在待勘中,而少愈之戒,自上不可不慎,臣敢冒罪仰达,动驾之命量处伏望。命书传教曰,今日开端,即内局云,岂可饬异?三提调皆解兼带,李判府事为都提调,吏判为提调。晦曰,臣等虽被罪而退,保护之方,自上深加自量伏望。诸臣以次退出。
8月15日
编辑行都承旨权噵〈坐直〉。左承旨尹坊〈坐〉。右承旨李寿凤〈坐〉。左副承旨李廷寿〈坐〉。右副承旨郑好仁〈坐〉。同副承旨金光默〈坐直〉。注书一员未差朴长爕〈在外〉。假注书李羽晋〈仕直〉李显默〈仕〉。事变假注书尹载命。
○上在庆熙宫。停常参、经筵。
○大殿、中宫殿、惠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中宫殿、惠嫔宫,王世孙,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大驾诣昌德宫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世孙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还宫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世孙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备忘记,赵㻐代郑好仁为承旨,房顺房。
○李廷寿启曰,今日动驾时,承旨不可不备员,新除授承旨郑好仁,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廷寿曰,诸司预备。
○传于李寿凤曰,内局入侍。
○传于金光默曰,内局入侍。
○备忘记,传于金光默曰,问左右是果东,左右答此是西,问左右此果南,左右对此是北,一室内昏眩甚,嗟若此曰今世,诚冥然亦苟且,只自叹慷慨吟。
○李廷寿,以御营厅、一二所巡厅、左右捕盗厅言启曰,去夜犯夜人无所捉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甲午八月十五日卯时,上诣昌德宫。举动入侍时,行都承旨权噵,左承旨尹坊,右承旨李寿凤,左副承首李廷寿,同副承旨金光默,假注书李羽晋、李显默,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以次侍立。上具翼善冠、衮龙袍,以小舆出通阳门,诣延和门,乘辇诣昌德宫,降舆入万安门。少顷,以小舆,出隆安门,乘辇至松岘前路。命药房三提调,持汤剂入侍。〈出驾前下教〉都提调李溵,提调李潭,副提调权噵进前,溵奉进汤剂,上进御。由延光门,还入大内。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十五日未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时原任大臣追后入侍时,都提调李溵,提调李潭,副提调权噵,假注书李羽晋,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柳光翼、洪慎让、康命徽,以次进伏讫。溵曰,俄间圣体,若何?上曰,少胜矣。溵曰,圣候差胜,下情诚不胜忭幸矣。即奉进汤剂,上进御。命两厅首医及吴道炯诊候。泰舆等诊讫,奏以脉候左右三部,度数调均,活体gg滑体g似不足矣。上曰,一贴待教更入,可也。溵曰,时原任大臣,为承候来待矣。上命时原任大臣入侍。溵曰,臣等今夜,不可退去矣。上曰,当下教矣。领府事金相福,领敦宁金阳泽,判府事金尚喆,领议政申晦,左议政李思观进前曰,还内后圣候差胜乎?上曰,少就睡似胜矣。命噵读公事讫。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十五日初更五点,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李溵,提调李潭,副提调权噵,假注书李羽晋,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柳光翼、洪慎让、康命徽,以次进伏讫。溵曰,晩后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溵奉进汤剂,上进御。溵请诊候,上曰,置之。溵曰,圣候虽差复,臣等之退去甚抑菀,今夜则宿于本院,何如?上曰,止之。溵曰,然则只使副提调,宿于政院乎?上曰,依为之。溵曰,吴道炯,亦令直宿乎?上曰,何如是乎?其止之。诸臣以次退出。
8月16日
编辑行都承旨权噵〈坐〉。左承旨尹坊〈坐〉。右承旨李寿凤〈坐直〉。左副承旨李廷寿〈坐直〉。右副承旨郑好仁〈坐〉。同副承旨金光默〈坐〉。注书一员未差朴长爕〈在外〉。假注书李羽晋〈仕〉李显默〈仕直〉。事变假注书尹载命〈仕〉。
○上在庆熙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臣李溵,提调臣李潭,副提调臣权噵启曰,昨日祗谒真殿,克伸圣慕,移时还宫,劳动既多。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痰候何如,寝睡、水剌之节,亦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王世孙随驾之馀,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昨日已过,是曰孝乎?昨亦已判阳世间人,其何谕乎?六月皆伸礼,昨日若此,此予憧憧者,气何暇谕?待教入侍。世孙气候一样矣。
○中宫殿、惠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李寿凤曰,内局入侍。
○李廷寿,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答曰,知道。
○李寿凤,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新除授兼辅德闵锺烈,时在京畿骊州地,书筵入番事紧,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李寿凤,以礼曹言启曰,昨年十月所下传教中,今后凡于庭试,春塘与旧阙外,勿设事,定式矣。今八月二十日庭试处所,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旧阙为之。
○李廷寿,以兵曹言启曰,今八月十七日,武臣堂上朔试射日次,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传于李寿凤曰,内局入侍,坐直承旨同为入侍。
○李廷寿,以兵曹言启曰,今此冬至兼谢恩使一行赴燕时,所把驿马,必须前期分定,可无窘急之弊。应把驿马四十四疋内,忠清道七疋,全罗道九疋,庆尚道二十疋,来九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江原道四疋,咸镜道四疋,同月三十日,直送安州逢点之意,五道监司处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依传教,济州试才御史赍去规矩事目,参考前例,磨炼以入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李寿凤,以成均馆官员,以同知馆事、行大司成意启曰,凡承传停举儒生,庆科临时,令本馆草记以禀事,曾已定式矣。前后停举儒生,一一抄出,则幼学李熙纯,幼学李光渊,幼学洪廷凤,幼学全光复,幼学郑㙫,幼学李镇斗,幼学李镇华等,方在停举中,何以为之?敢启。传曰,特为解停。
○李廷寿,以训炼都监、一二所巡厅、左右捕厅言启曰,去夜犯夜人无所捉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庆尚监司闵弘烈状启,七八月令药材,节序差早,不得封进,惶恐待罪事。传于李寿凤曰,勿待罪事,回谕。
○甲午八日十六日卯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李溵,提调李潭,副提调权噵,假注书李羽晋,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柳光翼、洪慎让、康命徽,以次进伏讫。溵曰,夜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溵奉进汤剂,上进御。命医官四人诊候,泰舆等诊讫奏曰,脉候左右三部,度数调均,活体gg滑体g比昨稍胜矣。溵曰,眉棱之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内局先退。命噵读公事。噵曰,臣眼昏不能读,使注书读之,何如?上命贱臣读讫。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十六日未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坐直承旨同为入侍时,都提调李溵,提调李潭,副提调权噵,假注书李羽晋,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右承旨李寿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柳光翼、洪慎让、康命徽,以次进伏讫。溵曰,俄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溵奉进汤剂,上进御。命内局先退。命寿凤,读诸道状闻讫。命儒臣,持《问答》入侍。〈出榻教〉校理安大济,修撰金峙默进前。上曰,今日坐直谁也?寿凤曰,臣及知申也。上曰,知申何故入直?对曰,昨既入直,故不敢遽然出去矣。命书传教曰,今闻都承旨直宿,其涉过矣。噫,以予气谅此日,三百六十日,皆副提调入直日也,听闻为骇,举措过矣,宜循常追省记替直。命读诸公事。命书传教曰,今闻湖西道臣审理状闻,三人意果审理,皆特减一律,自本道定配事,令该曹,即为分付。命内局入侍。〈出榻教〉溵奉进汤剂,上进御。溵曰,朝闻医官之言,脉候活动如常,下情忭幸,而少愈之时,必也加意汤剂,今日尚早,加进一贴,何如?上曰,止之。溵请诊候,命医官四人诊候。泰舆等诊讫奏曰,脉候活体gg滑体g,比朝颇舒,顿胜于数日前矣。上曰,此诚异常,今日则尽为入诊,可也。诸医诊讫,所奏皆如泰舆。上曰,观昨日光景,岂料今日之能如此乎?溵曰,闻诸医之言,何等庆忭?上曰,可贺乎?溵曰,诚莫大之庆,可胜贺乎?昨闻管籥之音,庆贺之心益切矣。潭曰,以御制观之,自上精神,大胜于前矣。溵曰,昨日以后,邦庆尤大矣。上曰,今日则卿等早退,可也。诸臣以次退出。
8月17日
编辑行都承旨权噵〈坐〉。左承旨尹坊〈坐〉。右承旨李寿凤〈坐〉。左副承旨李廷寿〈坐〉。右副承旨郑好仁〈坐直〉。同副承旨金光默〈坐直〉。注书一员未差朴长爕〈在外〉。假注书李羽晋〈式暇〉李显默〈仕直〉。事变假注书尹载命〈仕〉。
○上在庆熙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臣李溵,提调臣李潭,副提调臣权噵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痰候何如,寝睡、水剌之节,亦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予则一样矣。
○中宫殿、惠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金光默曰,内局入侍。
○又传于bb曰b,内局入侍。
○传于郑好仁曰,坐直承旨入侍。
○郑好仁启曰,大司宪洪乐纯疏批未下,执义李世奭呈辞,掌令金东渊陈疏在外,一员未差,持平韩光暹在外,一员未差,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廷寿,以禁卫营、一二所巡厅、左右捕盗厅言启曰,去夜犯夜人无所捉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大司宪洪乐纯疏曰,伏以,臣之老母,今年七十有八岁,五十年痰火痼疾,逐岁增加,至于近日,气力微缀,肌肉消铄,视听全失其官,坐卧专赖傍人,前则一月之内少宁日,今则一日之内少宁时,臣左右扶将,每闻呻痛之声,寸心如灼,实欲臣身之无知也。臣以孤远疏踪,偏蒙圣化,时有恩除,辄皆感激趋承,而区区私愿,每欲乞身圣世,长护母病,以尽人子之情,而顾今宝箓无疆,圣算弥隆,实非臣子言私之时,迟徊嗫嚅,以至于今矣。臣母自经今夏暑湿,本病之外,又添毒泄,暴泻无算,真元益绵,肢末浮高,喘息促急,所食不过溢米,药饵不见其效,臣昼夜在侧,忧煎罔措。此际伏奉柏府新命,臣之儱侗昏愦,不合于都宪之状,诚不暇言,而目今母病,如此其笃。臣之情私,不忍顷刻离舍,召牌之下,末由承膺,动驾之时,亦未陪扈,臣罪至此,尤无所逃,玆敢疾声呼吁于仁覆之天。伏乞圣慈,亟削臣职,以便救护,仍治臣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护焉。
○献纳权禛疏曰,伏以,旧甲重回,缛仪载举,圣候欠宁,不日遄复,臣民庆幸,曷有其极?仍伏念臣,猥以庸陋之姿,过蒙洪造,滥被瀛选,一再登筵,获近耿光,私心荣幸,涯分已过。又况郑重恩言,每及于臣先祖而缕缕,臣惶陨感激,不觉泪下被面。在臣分义,惟当糜身粉骨,图报其万一,而第臣家有老母,素患痰癖,近益转痼,自经今夏潦暑,一倍添剧,真元渐铄,寝食俱失,奄奄有朝夕之忧。自臣乞暇归视,已逾旬馀,而症势少无减歇,筋力日渐陷下,实难以时日责效,臣方左右扶持,夙宵焦灼。不意此际,薇垣新除,又下于千万梦想之外,继以有驲召之临门,臣惊惶震惕,罔知攸措,而旬月之内,恩旨如是屡辱,蝼蚁贱臣,何以得此?臣母子相对,益增感泣,而含恩畏义,即当趱程趋走之不暇,顾臣情理,万无跬步暂离之势,况半千之路,非一二日往还之地哉?虚辱宠眷,坐犯违傲,则既是臣分之所不敢,离舍病母,远赴召命,则亦为私情之所不忍,臣之情势,到此益穷,去留两难,不知所以为计。臣母病中,含涕语臣曰,吾病虽重,圣恩难孤,汝不可以母子之私情,自速逋慢之罪戾,促臣登途。臣抑情忍私,黾勉舍去,行到一日之程,顾回来路,方寸政乱,家信踵至,以为臣母,虽劝臣强行,而情弱思切,病势愈加云。臣于是,心神战越,实无前进之望,不得不路次暂淹,陈章恳吁而径还,臣罪大矣,臣情戚矣。伏乞圣慈,俯垂鉴谅,亟递臣新授之职,以便救护。且治臣渎扰之罪,以肃朝纲,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甲午八月十七日辰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坐直承旨追后入侍时,都提调李溵,提调李潭,副提调权噵,假注书李羽晋,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柳光翼、洪慎让、李敏德、康命徽,以次进伏讫。溵曰,夜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溵奉进汤剂,上进御。命诊候,泰舆等诊讫奏曰,脉候左右三部,度数调均,胃脉活体gg滑体g,比昨差胜矣。溵曰,中宫殿进御汤剂,已入二十贴,而医官以谓,加进十贴为宜云,更为制入乎?上曰,依为之。命内局先退,坐直承旨入侍。〈出榻教〉命书大司宪洪乐纯,献纳权禛疏批。右副承旨郑好仁进前。命读诸公事。命书传教曰,今番推恩意在,畿甸状闻已下,今日内皆令口传下批。噫,其中年过九十,尚在角圈者,若有子孙,岂若此乎?良可寒心也。又命书传教曰,皋陶曰杀,帝曰宥,况皋陶请酌处者乎?非特此也,俱不无所据,既命审理,其不处分,则岂勤恳之意乎?所请六人,特减一律,自本道定配事,令该曹,即为分付本道。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十七日酉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李溵,提调李潭,副提调权噵,假注书李羽晋,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柳光翼、洪慎让、康命徽,以次进伏讫。溵曰,俄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溵奉进汤剂,上进御。溵请诊候。上曰,置之。中则当止,今日少愈,故欲进二贴,晩召内局矣。溵曰,圣候差复,正当责效之时,尤合加意于汤剂矣。潭曰,此时可惜矣。溵曰,今日脉候,比昨差胜,今番以后,邦庆尤大矣。上曰,奇怪矣。命坐直承旨入侍及药房提调持汤剂,更为入侍。〈并出榻教〉同副承旨金光默进前,读公事讫。溵曰,汤剂稍间进御何妨?再昨之痰涎吐出,诚天幸矣。上曰,予则莫知,今日始闻,建功果有效矣。溵奉进汤剂,上进御。诸臣以次退出。
8月18日
编辑行都承旨元义孙〈坐〉。左承旨尹坊〈坐直〉。右承旨李寿凤〈坐直〉。左副承旨李廷寿〈坐〉。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金光默〈式暇〉。注书一员未差朴长爕〈在外〉。假注书李羽晋〈式暇〉李显默〈仕直〉。事变假注书尹载命〈仕〉。
○上在庆熙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臣李溵,提调臣李潭,右承旨臣李寿凤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痰候何如,寝睡、水剌之节,亦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三昨昌德,其何伸礼?今晓两处,皆令替摄,是曰孝也,亦云子道,气何暇谕?待教入侍。
○中宫殿、惠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光默启曰,大司宪洪乐纯陈疏受由,执义李世奭呈辞,掌令金东渊陈疏在外,一员未差,持平韩光暹在外,一员未差,今bb日b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传于李廷寿曰,次对进定于今日。
○李廷寿启曰,今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及受由外,大司谏李商舟,司谏李惠祚,正言宋乐,执义李世奭,并即牌招,推移入侍,何如?传曰,允。
○以正言宋乐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廷寿曰,只推。
○备忘记,传于李寿凤曰,噫,人君皆体元,昼夜均,建功亦宜均,今日当二贴,令内局知悉。都承旨问候阙,许免,元义孙为都承旨,牌招察任,三院副提调例兼,房顺房。
○备忘记,又传于曰,昼夜平,何为而作也?昼四十八刻,夜四十八刻,九十六刻分昼夜,乾坤平王政均。嗟哉,此日,一岁两日,呜呼,暮年,重逢几次?兴惟及此,五内欲陨,问世人皆莫知,观今世亦何时,慷慨亘怀何抑?是为政宜若时,若乎偏敢曰均。
○备忘记,昼夜平逢几年,八十岁且加一,诚冥然亦支撑,兴惟此心欲陨。坐此世忆昔年,若前生怀何抑?逢今日命次对岂偶然?诸司郞皆令入,于暮年欲询问。
○大臣、备局堂上,依下教来待矣。传于李廷寿曰,引见。
○传于元义孙曰,内局入侍。又传于曰,各司官员,内局同为入侍。
○李廷寿,以礼曹言启曰,今番庭试文武科放榜吉日时,令日官推择,则今八月二十七日辰时为吉云,以此日时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今此庭试时,诸试官,所当依前定夺,书入书题,待启下后,进往试所,而戊戌、丙辰、己未、丙戌年,因本曹启辞,书题陪往,自是承旨之任,诸试官,不必留待,若待落点书题启下后进去,则举子入庭,必至差晩,诸试官则即为进诣试所,承旨待书题启下后,追后陪往事,亦有定夺矣。今番依此举行,何如?答曰,知道。依为之。儒生依前前期入庭。
○传于李廷寿曰,昨宜奉审而未果,今日奉审以来。
○元义孙启曰,左副承旨李廷寿,右副承旨郑好仁,今日坐直矣。左副承旨李廷寿,奉审事,今方出去,右副承旨郑好仁,入于不叙现告中,伴直无人。左承旨尹坊,右承旨李寿凤,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直闵百兴、赵明鼎、金华镇、李命植、李在简、洪检、洪𬬭、郑昌顺、沈观之,副司果任观周、安圣彬、洪国荣、林蓍喆、李衍祥、朴俊源gg朴浚源g、柳荣镇,副司正南鹤闻。
○备忘记,昏迷一何若此?徒知昼夜平,莫量今日来,是岂孝也?三昨气昏眩,昧然复今日,是岂孝也?今因气小胜,其能忆此日,是岂孝也?闻军号觉其日,是岂孝也?命承宣何伸忱,是岂孝耶?以一人五若此,其于今日,何心扬扬?合眼贴卧,其亦子道。忆六十年前东郊,心胆皆陨,锁钞藏于内局,三提调特命皆休焉。须观军号书下,予怀庶可量焉。
○备忘记,传于元义孙曰,呜呼,近日气薾日甚,其况十五日后,莫知在阳世,以其日光景观也,嗟,予心可知。若此而仅过其日,于昨日,万心已冷,岂料前期应祗迎亦莫能?其于今日,徒知昼夜平,莫量此日,闻军号闻其日,悚然曷胜?何以然?忆癸巳年,今番虽姜桂,末节阙礼而然,当日内,虽命承宣奉审,何异报过?量此今日,何心姜桂?内局皆令休焉,少安予心。
○药房口传启曰,俄者筵中,既伏承待下教之命,臣等聚首颙待。日已向夕,即伏承备忘下者,有内局休焉之教,不审殿下,何为而有此教也?顾今圣候差复,脉度渐胜之时,常进之日三汤剂,决不容少间,臣等衷情抑塞,来诣阁外,齐声仰吁。伏乞亟许臣等持汤剂入侍,千万恳祝,惶恐敢启。〈无批答〉
○药房口传再启曰,冒陈衷恳,未承批旨,更鼓屡传,焦郁转深。即今汤剂之系关,何如,而午间一贴之进御,已过半日,更未蒙召接,岂不万万渴闷?固知冒夜烦聒,极为惶悚,而不得请则不敢止,又此仰吁。伏乞暂许臣等之入侍,以尽圣躬保护之方,不胜万幸,惶恐敢启。〈无批答〉
○传于李寿凤曰,奉审承旨入来后,即为以奏。
○传于元义孙曰,内局入侍。
○李廷寿,以御营厅、一二所巡厅、左右捕盗厅言启曰,去夜犯夜人无所捉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甲午八月十八日午时,上御集庆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领议政申晦,左议政李思观,行司直具善复,仁阳君李景祜,行司直郑弘淳,行司直韩光会,行左参赞朴相德,行司直徐命膺,行司直洪名汉,行司直李章吾,行副司直赵重晦,行副司直洪乐性,户曹判书具允钰,刑曹判书尹东暹,行副司直郑存谦,行副司直李润成,行副司直尹泰渊,行大司成金锺正,礼曹参判李弥,工曹参议尹养厚,大司谏李商舟,执义李世奭,校理李勉修,左副承旨李廷寿,假注书李显默,事变假注书尹载命,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以次进伏讫。命廷寿,读奏礼曹草记。上曰,试所何处为之?晦曰,勤政殿矣。上曰,举子多来乎?晦曰,无前云矣。上曰,金华镇,以何事罢职乎?晦曰,兵参入直时,以禁军越墙,遭台启见罢矣。命书传教曰,顷者以禁军越墙处分诸堂郞,一并叙用。又命书传教曰,方当庭试,违牌诸人,一并叙用。若有处分者,给牒外,一并叙用,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上曰,元判府之病,何如?晦曰,尚今未差矣。命贱臣,读奏座目讫。上曰,注书谁也?思观曰,李显默,而故完丰府院君曙之五代孙矣。上曰,然乎?上曰,金应淳可惜矣。今日备堂济济,而独无之,予心怆然矣。晦曰,此守御使李景祜状启也。今秋合操,既已停止,巡点何以为之事,令庙堂禀旨分付矣。习操之停止,专出于轸念畿民之圣意,则中军巡点,亦不无贻弊之端,一并停止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晦曰,此江华留守李徽之状启也。备陈本府军饷比前大缩之状,仍以为前划各道未捧米二万五百二十三石零,必于明春,尽数输纳事,令庙堂禀旨分付矣。保障重地,军饷减缩,若是伙然,守臣之以此陈请,诚为举职。而岭南别会米一千石,每年连为受来,则最久未收一年条,今不可并为责送。军作米则今年既划度支,又划江都,使之督纳,其势诚难,待其元数之稍裕,从当更议处之。湖南战兵船储置米及罗州其人米,则当初输去之时,既已致败,统营米则数甚零些,并姑置之。湖南别会米,则划给十馀年,一不输送,殊欠共济之道。久远年条,不可一时并纳,待其年丰,次次输送之意,申饬该道道臣。至于乔桐、湖西移转米,则今年畿湖年事,庶有丰登之望,并耗收捧,待明春尽数输纳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晦曰,从前济州御史,例兼巡抚之任,自备局,成节目以送矣。今番试才,亦当兼巡抚,依例自备局,节目启下付送,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晦曰,奉教李鲁述,于翰苑有违馆规,既不得行公,则前头翰圈,亦有拘碍之端,似可有区处之道,故敢达。上曰,升六,可也。〈出举条〉晦曰,兪恒柱、柳焵,以堂录被选之人,中间有拔录之命矣。今则伊时被罪之人,皆无拘碍,则于此两人,似不可异同,宜有参酌之道矣。上曰,一体分拣,可也。〈出举条〉上曰,今日为昼夜平均也。入侍诸臣,其可平均奏达,可也。善复曰,前后恤民之泽,浃人骨髓,孰不钦仰,而至于还谷之十分一减除,前所未有之异恩。八路生灵,固当感祝,而近来纪纲解弛,外方营邑,每当捧籴之时,监色辈间或有受赂,反作为一病民之端云,令备局,预为严饬似好矣。上曰,闻甚万骇,若有此弊,当该监色,严刑为奴,当该营邑,禁锢终身事严饬。若有此弊而掩匿不闻之弊,当该道臣,其亦禁锢,可也。〈出举条〉景祜曰,臣待罪勋府故敢达矣。在前书置勋案,以作录券,而自扈圣功臣以下,不复修整,诚为可嘅。今方收聚整书,毕役后依前安宝似宜,故先为仰达矣。上曰,诚是,依为之。弘淳曰,婢贡给代节目,才已行会,以米区划,作钱取用,而一石折定三两矣。但其作钱,不恒其主管,谷贵或获其剩馀,谷贱或令有欠缩,则非永久无弊之道,必一委各道监司,使上纳之数,凶年无所加,丰年无所减。输纳之事,自监营都陈省上送,而必有期限,无敢有进退稽忽之弊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光会曰,金吾时无滞囚,而前府使朴敦行,以前任仁同时,还谷反秩事,今方拿问纳供,而此是年久之事,且屡经赦典,其前官,或有定配蒙宥者,或有分拣直放者,而只施禁锢之律,本律则为徒三年定配,五年禁锢矣。今此朴敦行,何以议处乎?上曰,依本律施行,可也。〈出举条〉命膺曰,臣方待罪司仆提调,以本寺事,有所仰达者矣。本寺之经费支放,专靠于各牧场税纳,而以本寺夏冬两等课绩之外,未有别般劝惩之政,故牧官辈,慢不禀畏,税纳逐年耗缩,殆至于莫可收拾之境。今年则幸值登丰,不可无严饬复旧之道,如或有报总,未及于九月之内,税纳减缩于比总之岁者,则一依还上居末科罪之规,自本寺草记汰去,断不挠贷gg馔贷g,而亦为出举条,预先申饬,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名汉进前,奏以臣无职掌可以仰达者矣。章吾曰,都监炮保上纳,事体不轻,自前必以升细准尺之木,十月内毕纳矣,近来则不然,或升麤尺短木,苟充以纳,亦多有愆期之弊,今番则出举条严饬,何如?上曰,依为之。润成曰,禁卫营一体申饬,而木钱参半之法,事目甚严,则近来外邑,间或有不能遵行之弊,事甚不当。今番则各别严饬,一从参半定式,上纳,何如?上曰,依为之。泰渊曰,御营厅一体举行之意,申饬,何如?上曰,依为之。〈并出举条〉重晦、乐性、存谦,以次进前,奏以别无仰达者矣。上曰,税船今已毕到乎?允钰曰,诸道税谷,业已尽到,而灵岩第三运税米百馀石,装发则已久,而尚不来泊,故才已行关申饬,而船人辈逗留之习,诚可骇矣。上曰,今年果无税船迟滞之弊,今闻所奏,灵岩税船百馀石,尚今稽滞云,今年逗留,万万可骇。分付道臣严饬,亦令问弊以闻,可也。弘淳曰,灵岩亦有大同米五百石未纳者,过安兴形止之报来已多日,而尚无消息,诚不无可虑矣。上曰,一体严饬,可也。〈并出举条〉允钰曰,目今各仓米储,渐至垂乏,前请得一万石,有太半不足之虑,更得万石而后,方可支用于新捧之前,而不可不及时早为区划,故敢此仰达。下询大臣而处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晦曰,向来户判请得时,以二万石不足为言,故先以江都禁营米一万石许贷矣。今又陈请,经费支用之甚急可知,一万石,不可不及时区划,而他无着手处,南汉米六千石,摠厅米四千石许贷,何如?上曰,依为之。允钰曰,此是两厅还分之米,必待其捧籴后取用,而若在山城,则输运有弊,南汉还上则量此数,使之捧纳于松坡仓,北汉还上则使之捧纳于平仓,以为便于放料之地,似好矣。上曰,依为之。景祜曰,南汉饷米六千石,移送地部事定夺矣。若于捧还时,纳于松坡仓,则可为便民之政,而地部取用,亦似便好。故臣亦有酬酢,军饷关系,亦自不轻,虽因经费之推移无处,有此不得已之事,若不趁即还充,仍作虚簿,则诚为可闷矣。曾前户曹贷用一万石,每石以钱三两还报,故尚不得作米,以钱留置矣。今以两西小米,依添饷例区划,则可以趁时充报,下询大臣处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晦曰,军饷谷之渐缩,亦甚可虑,守御使之如是陈白,无怪矣。亦有添饷划给之例,关西小米六千石,以明年条划给,何如?上曰,依为之。〈并出举条〉东暹曰,向来用牌囚禁,限秋成勿为事,有命矣,秋成以何时为限乎?上曰,以九月望后定式,可也。捕厅一体举行。〈出举条〉锺正曰,近来悬房有弊,两厅捕卒及军门巡逻,凭借夜禁,突入悬房,上直者有数人,则称以数外,强为捉去,索赂作弊,不一其端。夜禁之不捉于街上,而捉于家中者,事甚可骇,而家中上直,又安有数外之可言乎?此为典仆辈难堪之弊,故已于年前有所筵奏申饬,而近又懈弛,此弊转甚。自今以后,捕卒巡逻,切不得夜入悬房之意,出举条,更为严饬,何如?上曰,闻甚骇然,左右捕将,从重推考,严饬,可也。〈出举条〉弥进前,奏以臣无职掌,无所仰达矣。养厚曰,年事丰登之馀,每值失稔,今年穑事稍登,则屡丰有未可知,各道谷物甚不足,预为储谷,以备不虞,好矣。在前大臣,以此筵禀,申饬于各道,而只令储谷,不为区划,则外邑元无自办蓄储之道,今年则谷物之为钱者,庙堂商确区处,指挥可储之道,然后朝家申饬,方可有实效,故仰达矣。上曰,所奏诚是。令备局,善为区处,草记申饬,可也。〈出举条〉养厚曰,备局所管诸道会案磨勘,极其疏漏。臣亦待罪筹司,如是仰达,诚为惶悚,而本司大小公事,有司堂上,非不句管,至于会案,则未尝担着审察,只为署簿而已,因循袭谬,甚为疏虞。大臣今方入侍,自今以后,讲定着意照管之道,好矣。上曰,古有句管堂上,今无句管堂上,寻常慨然,既有奏,大臣入侍,停当,可也。晦曰,副提调所陈,诚有意见,甚好矣。名以会案句管堂上,以郑弘淳、金锺正差下,何如?上曰,依为之。副提调一体参看,可也。〈并出举条〉命各司郞厅进前,各询职姓名及所掌,且奏所怀。诸司郞次次进前,皆以无所怀仰对。命先退,台臣进前。商舟曰,今值斋日,臣以所怀仰奏矣。再昨动驾后,次对特命进定,至于各司诸郞厅,亦令晋接,则圣候之快复,可以仰揣,臣民庆幸,曷有其极乎?今日次对,与他时自别,臣以为今日不参次对备堂,一并推考,宜矣。上曰,依启。〈出举条〉世奭曰,科场之纷挐,专由于随从之拦入,近来法纲解弛,京外无赖之辈,以场屋之冒入为能事,入门之时,致有蹂躏颠仆之患,以昨年科见之,其弊尤甚矣。此实由于一人呈券,十人追从,莫重殿庭,全昧谨严之致,今此庆科隔日,预为严饬。今番若有此弊,当该禁乱官,从重科罪,宜矣。上曰,依启。〈出举条〉命书传教曰,金敏载后几十年,复有越墙之事,予则其虽体昔酌处,于今台阁寥寥之时,意谓此犹弥缝启体,其后尚今阙焉,其涉异常。今方下问果无此,其时台臣,只一启而止而然也。若允,已无可言,而其既不允,则此万古所无,坏了台体,曷胜道哉?岂特坏三百年台风?其时入侍台臣,亟施刊版之典。应启阙启,其既多日,台厅长锁,该房不饬,于今朝鲜,可谓末若之何。噫,越墙禁军,便卧配所,当今朝廷,若是含默。呜呼,三百年国纲,于今皆坠,咸道亨初启后,应启不饬,该房承旨,亟施不叙之典。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十八日未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李溵,提调李潭,副提调元义孙,假注书李羽晋,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烱、郑允说、柳光翼、洪慎让、李敏德、康命徽,以次进伏讫。溵曰,夜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溵奉进汤剂,上进御。命医官四人诊候,泰舆等诊讫奏曰,脉候左右三部,度数调均,胃脉活体gg滑体g,差胜后一样矣。溵曰,今当差复之时,尤合加意于汤剂矣。上曰,中则止,且当昼夜平,故欲进二贴矣。溵曰,此时建功,岂可减进乎?上曰,待教更入,可也。内局先退。
○甲午八月十八日二更二点,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李溵,提调李潭,副提调元义孙,假注书李显默,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烱、郑允说、柳光翼、洪慎让、康命徽,以次进伏讫。上曰,奉审承旨,何时出去,而尚不来乎?义孙曰,路远似未及入来矣。上曰,出去时日尚早矣。义孙曰,已过申矣。上曰,奉审入来后,当进汤矣。今日予莫省其为何日,前饮姜桂,心甚歉然,欲不进矣,自内强劝,当俟入来,可以进御矣。溵曰,五陵奉审后入来,则必致夜深矣。上曰,李廷寿,谁之族也?潭曰,李得培之族,而渠之致此,莫非特恩矣。上曰,乡儒甚多来云,而旧阙广阔,必恢恢矣。溵曰,然矣。上曰,文科取几人为定乎?溵曰,科次时当禀定矣。命贱臣,前岁武科规矩持入,贱臣承命持入。上曰,今番亦为二中乎?义孙曰,然矣。又命贱臣,仲朔祭报府及崇陵忌辰祭报府持入,贱臣承命持入。命义孙读奏讫,溵奉进汤剂,上进御。请诊候。上曰,置之。予已进汤,卿等退去,可也。潭曰,承旨回来尚远,更煎以入,好矣。溵曰,近日则夜已长,每夜必进一贴,好矣。上曰,药房提调持汤剂,更为入侍。〈出榻教〉命贱臣,奉审承旨何处入来与否知入。贱臣还奏以姑未知来到何处矣。上曰,承旨几乎来矣,路当由兴仁门乎?义孙曰,似然矣。上曰,再昨年科,以何事称庆乎?榜目持入。贱臣承命持入,命读奏。上曰,何庆而取几人乎?对曰,毓祥宫加上谥号庆,而取十五人矣。义孙奏奉审承旨来到城门外云矣。上曰,宣传官一员入侍。〈出榻教〉贱臣承命,偕入李迪进伏。命持兴仁门、开阳门留门标信以去,奉审承旨入来后下钥。提调持汤剂进前,溵奉进之,上进御。上曰,卿等先为退去,可也。命坐直承旨入侍。〈出榻教〉内局先退,右承旨李寿凤进前。上曰,肇庆庙创设后庆科取几人?对曰,二十人矣。上曰,其题知入。贱臣承命,还奏以题为合庆庭试戒存太康矣。命贱臣,奉审承旨入来,直为入侍。奉审承旨李廷寿进前。上着笠起坐。廷寿曰,臣驰诣奉审五陵,陵上、殿内,皆无頉矣。命读奏各陵入直官姓名及守仆举案讫。奉审承旨先退,诸臣亦以次退出。
8月19日
编辑行都承旨元义孙〈坐〉。左承旨尹坊〈坐〉。右承旨李寿凤〈坐〉。左副承旨李廷寿〈坐直〉。右副承旨金光默〈坐直〉。同副承旨洪秀辅〈坐〉。注书一员未差朴长爕〈在外〉。假注书李羽晋〈仕〉李显默〈仕直〉。事变假注书尹载命〈仕〉。
○上在庆熙宫。停常参、经筵。
○自初昏至夜五更,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六分。
○下直,淮阳府使李性源,柔远佥使朴思彦。
○药房都提调臣李溵,提调臣李潭,副提调臣元义孙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痰候何如,寝睡、水剌之节,亦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昨朝犹昧然,昨夜待承宣,是岂阳世人?建功犹三贴,虽果睡,气则其气,其何暇谕?若此岂曰人?其况今日干支庚子也,追忆昔年,心胆皆陨。待教入侍。
○中宫殿、惠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光默启曰,大司宪洪乐纯陈疏受由,执义李世奭呈辞,掌令二员未差,持平韩光暹在外,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廷寿,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李寿凤启曰,今此试官中,时无职名人,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寿凤曰,内局入侍。
○李廷寿启曰,明日慕华馆武科殿试时命官,何大臣进去乎?敢禀。传曰,左相进去。
○李廷寿启曰,明日慕华馆武科殿试时,两司当为进参,城上所牌招言送,何如?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直徐命善、郑尚淳、赵𪰱,副司果李命彬、洪乐信、郑民始、柳焵、李东馨、李基崧。
○李廷寿启曰,明日慕华馆武科殿试时,若有等画,则以何技比较乎?敢禀。传曰,片箭比较。
○传于李寿凤曰,试官皆承牌,然后当进水剌,申饬。
○李寿凤启曰,今此试官承牌人员中,无主文之人,曾经文任违牌人,并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寿凤曰,何时下教,而如是迟滞耶?斯速入之。
○备忘记,传于李廷寿曰,今下弓矢,柔远佥使朴思彦处给送。
○传于金光默曰,内局入侍。
○又传于曰,内局入侍。
○传于李廷寿曰,坐直承旨率宣传官入侍。
○李廷寿,以兵曹言启曰,景福宫卫将丁世明,昌庆宫卫将李春培,俱以病难供职,呈状乞递,并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直赴殿试捧承传人别武士金起西等一百二十三人,直赴会试,守仆王重昌等九人,庭试初试陈试人闲良金尚㙫等,随其录名,并依例许赴于明日庭试殿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五卫将尹商逸,身病猝重,旬月之内,势难起动供职,呈状乞递。宿卫轮番之任,不可久旷,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八月二十日,文臣朔试射日次,而文武科殿试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五卫将曺允彬老母,宿病沈绵,差复无期,在情理,势难离舍供职,呈状乞递。宿卫轮番之任,不可久旷,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明日庭试时,本府都事皆为赴举,武都事一员,本府入直,而当直入直都事,公事回公都事及光化门禁乱都事,呈券作轴处禁乱都事,慕华馆南北门禁乱都事,无以推移,假都事六员,令该曹,依例差出,以为分排之地,何如?传曰,允。
○金光默,以义禁府言启曰,前正言南履宽,禁推过一朔勘律事,传旨启下矣。南履宽,时在忠清道温阳地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允。
○李廷寿,以训炼都监、一二所巡厅、左右捕厅言启曰,去夜犯夜人无所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弼善洪相简疏曰,伏以,臣母素患失血之证,已成数十年痼疾,或积劳而发,或伤食而发,乍剧乍歇,盖罕宁日。而顷患癨气,血道随崩,今经累旬,一味沈笃,真元铄而澌缀转甚,神精迷而四到不分,方当气蹶昏眩之时,实有顷刻难支之形。以是臣不能循序分直,长事虚縻,若不知官衔之为重,臣罪至此,益无所容。玆敢略入文字,仰渎崇严。伏乞圣慈,俯加矜察,亟赐镌削,以肃朝纲,以便救护,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正言宋乐疏曰,伏以,臣之出入台阁,亦已屡矣,曾不能出一言论一事,以补我圣上五十年清明之化,顾其愿忠之诚,岂后于人而然哉?诚以知识有所不逮,闻见有所未周,不足以备清朝耳目之任也。不意月前,恩除又降,饬教至严,义分是惧,章皇出肃,继以有监试之命,事系往役,不敢为辞免之计,而历日虚縻,未效丝毫之补。家有拘忌,重犯违傲之罪,自顾惶蹙,方俟重勘,罚至问备,恩出常格。臣虽至愚,仰感洪私,不思万一之报,而第臣父,年逾六旬,素抱痰火之症,积年沈痼,苦歇无常,越自数昨以来,挟感添剧,寒热交攻,咳喘并作,食饮厌进,真元消铄,药饵罔效。症形危恶,急脚踵至,促臣归视,情私所迫,按住不得,忙投短章,径寻乡路。乞被擅行之罪,以肃朝纲,以便救护,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副摠管徐晦修疏曰,伏以,邦庆无彊,圣候遄复,臣民欢忭,中外惟均。仍伏念顷者宪臣,谓臣蚕坛差祭时,不为随香,追后进去,证以目击,论以谴罢,诚如此言,臣罪岂止是哉?乃蒙圣度天大,曲赐包容,匪怒之教,责臣怠慢,刊削之典,付臣末勘,至今追思,悚感交并。噫,国之大事在祀,而圣上之戒饬臣僚,非止一再,则臣虽昏愚衰劣,岂不知祀典之重,而曾不念致敬之义哉?臣本驽下,百不犹人,而滥蒙洪造,猥跻宰列。清朝百执事,俱非臣之所堪当,惟以箸力奔走之役,庶为涓埃报效之图,是故从前大小享官之见差,辄皆驱策病骸,拼死骏奔,未敢怀占便之计矣。臣于伊日,以终献官,晨朝先诣坛所矣,及至香祝出来之时,祗迎于坛下之状,其时诸享官所共睹者也。臣虽急于自解,十目其严,一毫难饰,窃恐台臣,未谙终献官之先诣之规,故但见臣不在于陪香之班,而遽以臣为追到耳,不然其言之爽误,胡至此也?论人之道,固不当若是率易,而奏御欠详,又岂不未安乎?然若使臣,平素敬谨,见孚同朝,则虽台臣,岂容以此等不韪之目,遽然相加而不少留审乎?此臣所以抚躬自恧,骇惧靡措,历时月而不能自已者也。今此摠府新命,无路承膺,宿卫重地,不宜瘝旷。伏乞圣明,亟赐镌改,俾幸公私,仍命司败,严加推核,苟臣罪犯,有如台言,则愿伏刑章,以为享官不敬者之戒焉。臣无任战恐祈望之至。答曰,省疏具悉。今闻卿章,已知其时事实,卿勿辞速察职。
○甲午八月十九日辰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李溵,提调李潭,副提调元义孙,假注书李羽晋,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柳光翼、白文昌、康命徽,以次进伏讫。溵曰,夜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溵奉进汤剂,上进御。命诊候,泰舆等诊讫奏曰,脉候左右三部调均,胃脉活体gg滑体g,差胜后一样矣。溵曰,汤剂加入已有日,头部气候,何如?上曰,眉棱尚有馀气,而加入已久,欲拔之矣。因下询诸医。泰舆等曰,眉棱之候,尚有馀气,则今姑加入,似宜矣。内局先退。上曰,承旨有阙乎?义孙曰,郑好仁入于现告中矣。命书传教曰,承旨有阙代,前承旨洪秀辅为承旨,牌招察任,房顺房。命义孙,读诸公事。命书司直徐晦修,弼善洪相简,正言宋乐疏批讫。义孙读忠清监司状闻。上曰,灵岩税船,终至败没矣。义孙曰,臣自湖南上来时,灵岩税船,装载已久,而其时所载,为九百石,今闻千馀石云,此乃船人与监色符同,到处留连,以致如此,其守令无如何矣。朝家申饬之后,诸守令皆洞洞属属,装载护送,无不尽心矣。上曰,果有申饬之效矣。义孙曰,此诚后弊所关,不可无饬励矣。命书传bb教b曰,今年税船,几皆无弊载运,心常欣矣。今闻湖西状闻,昨已下教,灵岩税船,其果臭载,而闻才经道臣承宣所奏,亦非千石,即九百石,而非特此也。逗留臭载,万无其义,若不严处,何以励末世?当该监色,自本官严刑,得其实状后状闻事,回谕。又命书传bb教b曰,关西年八十人加资,皆令今日内口传下批。义孙曰,湖南左水营,素称小统营矣。水使金永绶,殚竭修葺,凡戎器一新,诚为嘉尚,而水营,即故忠武公李舜臣大捷之地,不可不激劝武士。故水使,以一依统营例,军制变通之意,状请蒙允,成节目遵行,而统营则有水操后试射居首人直赴之例,而本营则无之,此亦依统营例施行,以为劝奖,则似有实效矣。上曰,令备局禀处,可也。义孙曰,既有言端,故敢此仰达矣。湖南,国之府库,而各还上未捧之数伙然,谷簿荡然,诚非细忧。今年则年事稍登,且比他道,各谷早熟,必于腊月旬前,磨勘于监营之意,严饬各邑,则似有实效,敢此仰达矣。上曰,所奏诚是,依此严饬,可也。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十九日申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礼房承旨追后入侍时,都提调李溵,提调李潭,副提调元义孙,假注书李羽晋,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柳光翼、白文昌、康命徽,以次进伏讫。溵曰,夜间圣候,若何?上曰,一样矣。溵奉进汤剂,上进御。上曰,试官何时进诣乎?义孙曰,方会宾厅,而似先诣矣。上曰,今番试官,好乎?溵曰,两文衡、两文任俱入,诚好矣。命礼房承旨入侍。〈出榻教〉内局先退,右承旨李寿凤进前。上曰,何时受题进诣乎?寿凤曰,似待阙门之开进诣矣。上曰,无已太晩乎?对曰,然则仰禀后出去乎?上曰,明晓待下教入侍,受题以去,可也。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十九日三更五点,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坐直承旨、宣传官追后入侍时,都提调李溵,提调李潭,副提调元义孙,假注书李羽晋,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右副承旨金光默,宣传官李迪,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柳光翼、洪慎让、康命徽,以次进伏讫。上命迪受标信,开开阳门。上曰,礼房何不入来乎?命礼房承旨入侍。〈出榻教〉光默先退,右承旨李寿凤进前。上下书题,寿凤祗受讫。上曰,开阳门已留,奉题进诣,可也。寿凤先退,溵奉进汤剂,上进御。命右副承旨持文科榜目,左副承旨持武科榜目入侍。〈出榻教〉左副承旨李廷寿,右副承旨金光默进前,内局先退。命光默读文科榜目,廷寿读武科榜目讫。诸臣以次退出。
8月20日
编辑行都承旨元义孙〈坐〉。左承旨尹坊〈坐〉。右承旨李寿凤〈坐〉。左副承旨李廷寿〈坐〉。右副承旨金光默〈坐直〉。同副承旨洪秀辅〈坐直〉。注书一员未差朴长爕〈在外〉。假注书李羽晋〈仕〉李显默〈仕直〉。事变假注书尹载命〈仕〉。
○上在庆熙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李溵,提调李潭,副提调元义孙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痰候何如,寝睡、水剌之节,亦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夜雨声此心何?旋快霁心窃喜,万五千将,若何?岂为予?寔青衿,今者惠,受眷佑,气何谕?待教侍。
○中宫殿、惠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洪秀辅曰,内局入侍,宣传官同为入侍。
○元义孙,以礼曹言启曰,丽王诸陵,三年一次摘奸矣。今年当次,依前例发遣本曹郞厅,摘奸书启,何如?传曰,允。
○金光默,以武科殿试差备官,以命官意启曰,臣等今方来会试所,而原榜六百人,直赴会试十人,直赴殿试一百二十三人之多矣。若以二贯革试取,则今日内毕射无路,以四贯革试取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即接东道参军牒报,则御营厅所授惠化门北边鹰峰下体城五间许颓落云。令缮工监,为先把子围排,分授军门,急速修筑,而把守军兵,亦令该军门,量宜定送,修筑间各别守直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字内惠化门北边鹰峰近处体城六间颓毁处,令分授军门,即速修筑,把守军,亦令该军门,多数定送,严加守直事,自兵曹草记矣。修筑则即当举行,而本厅将校,率领京标下军二十名,今日为始,限修筑间,昼夜轮回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仁同前府使朴敦行,依本律施行事,举条启下,而取考《续大典》,则还上虚录反作守令,徒三年定配,又五年禁锢载在矣。朴敦行,江原道宁越府杨渊驿,徒三年定配,五年禁锢,而以问目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书吏,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秀辅曰,他承旨与试官,持天地轴入侍。
○又传于曰,内局入侍。
○金光默,以禁卫营、一二所巡厅、左右捕盗厅言启曰,去夜犯夜人无所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甲午八月二十日午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宣传官同为入侍时,都提调李溵,提调李潭,副提调元义孙,假注书李羽晋,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柳光翼、白文昌、康命徽,宣传官李迪,以次进伏讫。溵曰,夜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溵进汤剂,上进御。命诊候,泰舆等诊讫奏曰,脉候度数调均,活体gg滑体g差胜后一样矣。内局先退。上曰,武所四中者,何处人也?迪曰,关西人也。上曰,入格者何道最多?对曰,关西最多矣。命迪更往武所,知入格都数以来,命贱臣,出问文试所捧券轴数以入。贱臣还奏,以未时所捧,为七千张矣。命义孙,读诸道状闻。命书传bb教b曰,今闻湖南道臣审理状闻,或五百次,或三百次,庶可为慰被杀者冤,道臣结语,俱有意见。噫,皋陶曰杀,帝曰宥,况此皋陶曰可释者乎?贵男、金将军,并特减一律,自本道参酌定配事,令该曹,今日内即为分付。又命书传bb教b曰,今闻岭南道臣状闻,年过百岁人命食物题给,二人已身故云,闻甚恻然。令本官,其代祭需题给,以示暮年终惠之意。又命书传bb教b曰,湖南道臣放未放状闻中,放者只一人,依状闻,即为施行事,分付,禀者私婢六梅,参酌以放事,一体回谕。噫,今番此举,意非寻常,岂可循例?未放者皆命读。其中黑山岛黄弼汉、成节、李春芳,求礼金义昌,长兴己奉,兴阳金莫金,康津李显祉,楸子岛永赞,所坐俱非重。宾大宽,异于他人,故虽严处,此仅具人形者。噫,今当大霈,此类若不被释,岂几月洞开囹圄之意乎?并特放事,今日内,即为一体回谕,分付道臣。又命书传bb教b曰,今闻关西审理启本,以推官意为是,道臣意同云,所请三人,并参酌,自本道定配事,回谕。义孙曰,日势已晩,召见内局伏望。上曰,建功若有效,则予气如此乎?今日则昏眩忒甚矣。义孙曰,建功于圣躬,积有神效,一日三贴,不可间断,趁未暮接见伏望。上曰,少间当召见矣。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二十申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李溵,提调李潭,副提bb调b元义孙,假注书李羽晋,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柳光翼、白文昌、康命徽,以次进伏讫。命诸医进前。上曰,汝等皆差备待令,而只今首医入来,馀皆便卧,极为非矣。因下询曰,建功加入之后,眼水长流,眉棱之气,终不差,更加利于眼部之剂,何如?泰舆等曰,甘菊之性,清利头目,紧于眉棱,加入似好矣。允协曰,加入中,减川芎加甘菊,甚好矣。道炯曰,甘菊固好,而以汤泡散,熏洗眼部,尤好矣。上曰,熏洗之言,正合予意矣。命理中建功汤前加入中减川芎,加甘菊一钱煎入。〈出榻教〉泰舆曰,汤泡散,加荆芥、防风,何如?上曰,依为之。溵曰,俄者医官,不即入来,致勤圣教,臣等不能检束之罪,今方讼愆之不暇,而诸医官,从重科处,何如?上曰,置之。命入留院公事,命义孙,读诸道状闻。命书传教曰,才已下教,故以今番沁都状闻闻之,监官无一厥焉,而高丽三日即例语,焉知无复有此弊乎?此后若此者,当该守令,当令营门决杖,监色永令充军,以此一体,严饬。又命书传教曰,近者百隶怠慢,其所赴任,何敢迟滞,而稽滞,措辞瞒报,事体骇然。幺麽一佥使,焉敢如此?令水营,其令决棍惩后。溵奉进汤剂,上进御。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二十日申时,上御集庆堂。试官持天地轴,他承旨同为入侍时,读券官申晦、徐命膺、郑存谦、赵曮、赵重晦、李福源、郑尚淳,对读官尹养厚、尹得毅、任珹、赵载俊、蔡弘履、朴相甲、徐有臣、李命彬、吴载绍、李勉修,左承旨尹坊,假注书李显默,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以次进伏讫。上曰,时前皆尽收券,而无曳白者乎?坊曰,然矣。上曰,收券,几何?对曰,九千九百三十馀张矣。上曰,题果何如?晦曰,题则甚好。且雨势晩后快霁,故儒生呈券时,甚幸矣。上曰,前文衡、文任四人进前,对读官十人,以次各读奏二张。养厚先进,读第一张。上曰,其作,何如?晦曰,殊未善作矣。对读官,次次进前读奏。上曰,其中有可意者乎?晦曰,别无可意者矣。读奏二轴讫,命退考之。上曰,分考乎?晦曰,然矣。书题以取十五人为教矣,今见御制所下,则加五人为教,十五人外加五人乎?上曰,庆科稠叠,于予太康,夜闻雨声顾旧阙,万千青衿,此心若何?三更五点,召承宣命题,而心切闷矣。仍而雨晴,旧阙多士无一沾湿,其谁赐?高高苍苍,眷祐而然,若此然后,其宜仰答。今番欲取十人,闻入门,心若何加五人?见此何惜五人抑郁许多青衿?二轴既命读,崇政殿依前分考,取二十人,兼实预差,持入科次。〈出传教〉上曰,何时可以尽考乎?晦曰,读券官各各分考,则明日午后,似可以尽考矣。上曰,初欲亲临试取矣,以予气莫能矣。其题制之似难乎?晦曰,以四时长春之意制之者多矣。命退考,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二十日三更三点,上御集庆堂。药房夕入诊入侍时,都提调李溵,提调李潭,副提调元义孙,假注书李显默,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烱、郑允说、柳光翼、李春敷、康命徽,以次进伏讫。溵曰,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命贱臣,试券今考几张知入。贱臣承命,还奏以一千百馀张考之矣。上曰,善考之矣。上曰,试纸,承旨尽用之乎?义孙曰,备局划给者最多,其馀政院及试官分用矣。溵奉进汤剂,上进御。义孙请留门标信。诸臣以次退出。
8月21日
编辑行都承旨元义孙〈坐〉。左承旨尹坊〈坐〉。右承旨李寿凤〈坐〉。左副承旨李廷寿〈坐直〉。右副承旨金光默〈坐〉。同副承旨洪秀辅〈坐直〉。注书一员未差朴长爕〈在外〉。假注书李羽晋〈仕〉李显默〈仕直〉。事变假注书尹载命〈仕〉。
○上在庆熙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臣李溵,提调臣李潭,副提调臣元义孙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痰候何如,寝睡、水剌之节,亦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虽在今世,恍若前生,虽睡莫知睡,是何人也?虽晓依然夕,亦何人乎?其诚苟且冥然,气何谕乎?待教入侍。
○中宫殿、惠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廷寿启曰,今此武科殿试时,李光禄等二十五人,录名单子,无缘不呈,依例陈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元义孙曰,内局入侍。
○备忘记,传于元义孙曰,于近日气益薾,果建功予若此,于近日视日昏,果建功予若此,于近日亦重听,果建功予若比,坐今世若前生,果建功予若此。于近日诚特甚,庄锁钞休问候,若此然后,庶可调理,愚者扁鹊皆令卧。嗟,暮君卧堂中,呼写此眼酸甚,嗟建功,于予判矣。此可谓庆,亦设唉,葫芦便殿中。
○备忘记,传于李寿凤曰,数年内三庆科,亦太康其宜戒,近千张已了当,闻合考诚料表,京中几八道何?待其榜欲寓怀,宜丹砂若炼金,闻毕试当召见,入侍时持馀张。
○有政。吏曹判书李潭进,参判尹得养病,参议未差,都承旨元义孙进。以李在简为吏曹参议,赵英镇为大司谏,庆再观为掌令,崔景岳为掌令,李成运为持平,李重馥为正言,李会遂为副校理,徐有防、李昌汉为副修撰,韩光会为判尹,赵德成为户曹参判,李溎为同义禁,赵曮为艺文提学,李甲龙为典籍。奉教单南鹤闻,待教单曺远振,承文博士单金瑢,学录单郑征最。新及第金鲁永今加通政,文科甲科第一人,登科前资穷,依法典陞堂上。造纸别提单朴泰赫,武科甲科第一人。
○兵批,判书赵曮病,参判李徽中入直进,参议尹得毅病,参知任希简病。副司直申綗、洪启远、权噵、李硕载、李致中、赵㻐、徐有元、李祖源、洪相圣,副司果郑民始、赵载伟、南履宽、李鲁述,副护军曺夏臣、李明吾、徐命哲、姜浩溥、闵锺烈。管城将单李汉昌,广州中军单李斗焕。
○金光默启曰,大司宪洪乐纯陈疏受由,执义李世奭呈辞,掌令二员未差,持平韩光暹在外,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廷寿曰,承旨率新恩入侍。
○药房口传启曰,臣等于筵中,干冒威尊,罄竭衷恳,竟未蒙开可之音,至伏承水剌之严教,事势穷隘,虽不得不苍黄迸出,而即今汤剂,是岂可已之时乎?今当圣候之尚有馀气,日三常进之剂,决不容少间。固知冒夜烦渎之万万惶悚,而退自前席,仍伏阁外,敢此齐吁。伏乞更加圣念,亟进汤剂,重究臣等负职之罪,不胜万千之幸,惶恐敢启。〈无批答〉
○药房口传再启曰,臣等进竭衷情,而未蒙兪音,退陈口启,而未承批旨,更鼓屡下,夜色转深,焦迫之极,罔知攸措。臣等忱诚浅薄,不能仰格,汤剂之尚未继进,即臣等之罪也,深夜之有此烦聒,亦臣等之罪也。臣等之罪,固无可言,而殿下独不念保啬圣躬之方乎?情穷势迫,不避烦渎,敢又冒罪仰吁。伏乞深留圣恩,暂许召见,千万恳祝,惶恐敢启。〈无批答〉
○药房口传三启曰,再启之入,今又移时,时夜向分,召命尚閟,心焉如焚,不知所出。此固臣等不能感回之罪,而第念汤剂之系关圣躬,政当奏效之时,再贴之尚靳进御,殆至经宵,其于保护之道,果当何如哉?傥蒙圣虑之及此,则必不待臣等之言,而有以翻然。烦渎之惧,亦未暇计,复此冒眛仰吁,以冀仁天之体谅。伏乞亟许臣等持汤剂入侍,千万恳祷,惶恐敢启。答曰,甘菊目莫能开,昨加入若前生,一日息顿然胜,可三匝建功宜十棍,从容卧岂若今?将此教,言于大小群工。
○药房口传四启曰,冒渎衷恳,至再至三,未奉兪音,烦聒是惧。晓锺以后,泯伏以待,而顾其中,则焦迫罔措,若无涯畔。即伏奉批旨,无非恼闷症候之教,此实臣等不职之罪,十回擎读,益不胜惶恐焚灼之至。臣等虽甚愚昧,岂不知圣心之如此,而汤剂进御,则实万万着急,决不容间断,常进之剂,殆至于全一日停之,臣等下情,固无论已。其在大圣人保啬之方,复当如何哉?又敢仰渎至此。伏乞特许暂时入侍,俾得进汤之地,千万幸甚,惶恐敢启。
○备忘记,撤宵守门,其何益乎?从容卧睡,眼部开睫胜气亦胜,其可胜于建功三贴,可笑扁鹊,今何足道?陋矣建功,亦何谓乎?能开睫气亦胜,待朝当召,卿等休待焉。
○李廷寿,以御营厅、一二所巡厅、左右捕盗厅言启曰,去夜犯夜人无所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甲午八月二十一日辰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李溵,提调李潭,副提调元义孙,假注书李羽晋,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柳光翼、李敏德、康命徽,以次进伏讫。溵曰,夜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溵奉进汤剂,上进御。命诊候,泰舆等诊讫,奏以脉候左右三部,度数调均,胃脉活体gg滑体g一样矣。溵曰,汤泡散,已为熏洗乎?上曰,已洗矣。命入留院公事,命义孙读讫。命儒臣,持《问答》入侍。〈出榻教〉校理安大济,修撰李商辂进前。命两儒臣及承旨、翰注,轮读《问答》讫。命贱臣,出问今日考券几轴,合考为几张以入。贱臣还奏,已考七百轴,而合考则三十张矣。上曰,几尽考矣。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二十一日未时,上御集庆堂。科次入侍时,读券官申晦、徐命膺、郑存谦、赵曮、赵重晦、李福源、郑尚淳,对读官尹养厚、尹得毅、任珹、赵载俊、蔡弘履、朴相甲、徐有臣、李命彬、吴载绍、李勉修,右承旨李寿凤,假注书李显默,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以次进伏讫。上曰,合考几张?晦曰,二十张外,预差四张矣。三荒试券,即李福源轴,而实合壮元,七调试券,即赵曮轴,而可合第二矣。命曾经文任皆进前。又命对读官二人,各读奏壮元及第二试券。命命官,有批点处加批,晦即书三中加批二句。上曰,七调试券,亦书三中乎?晦曰,此以下皆书三下矣。命次次拆封,上连询门阀、京乡。尽拆后,上曰,今番关西、岭南、湖南、湖西皆参矣。命书传教曰,今日新榜人,皆令待令。又命书传教曰,新恩政事,当日为之。命内局入侍。试官先退,内局进前。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二十一日申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李溵,提调李潭,副提调元义孙,假注书李羽晋,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柳光翼、白文昌、康命徽,以次进伏讫。上曰,眼水终不止,差后当进建功矣。潭曰,下询医官伏望。上曰,渠辈何知?不如问诸木偶矣。义孙曰,进建功则自当差复矣。上曰,待眼差当进,卿等退去。溵曰,此时尤合加意于汤剂矣。潭曰,进御后熏洗,则必有效矣。溵曰,臣抑塞,无以仰奏矣。上曰,若进汤剂,当灌于地矣。溵曰,甘菊加入后,只进三贴,多进然后,可见功效矣。即奉锁钞以进,上闭户下教曰,若以前建功进之则可也,加入则决不进矣。溵等齐声奏曰,此时汤剂,岂容一时间断?臣等奉汤剂入,决不敢伈伈退去矣。上曰,三提调,并许免,退去,可也。义孙曰,臣虽解内局,待罪承旨,故敢达矣。臣等虽被罪,若不进汤剂而退去,则是无臣分也。溵等曰,臣等虽承许递之教,不进汤剂,则终不敢退矣。上曰,然则拔甘菊复煎入,可也。义孙曰,圣教既如是,则留臣等于前席,令提调监煎以入伏望。上曰,见卿等逾阈,然后将如厕,速退,可也。溵曰,然则新恩入侍时,当随入矣。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二十一日酉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坐直承旨、新恩同为入侍时,都提调李溵,提调李潭,副提调元义孙,假注书李羽晋,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同副承旨洪秀辅,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烱、郑允说、柳光翼、李敏德、康命徽,以次进伏讫。命贱臣及𪝤,呼新恩入,以墨涂抹讫,诸新恩,以次进前。上各询其年齿、门阀及居住,命诵所制数句讫。秀辅及新恩先退,内局进前。上曰,卿等何故随入?不进建功,眼少愈矣。溵等曰,一贴进御后,抵夕酬应,尚未更进,下情焦闷矣。上曰,科榜无如今番庭试之均平,关西人亦参,不必更为乡庭试矣。溵曰,然矣。臣窃为国家,深切得人之喜耳。溵奉汤剂诣榻前。上曰,差复后当进之矣。溵曰,好榜得人才,今日诚好日,进好汤剂伏望。上曰,虽好日,其于眼不差何?予有所执,卿等退去。潭曰,拔甘菊而煎入,都提调奉诣已久,建功之功,殿下何不体念耶?上曰,建功何功?潭曰,百神扶护圣躬,奚但建功之功,而亦不可谓无功也。义孙曰,俄伏承拔甘菊则进御之教,而更鼓将下,尚不进御,下情焦迫矣。溵曰,臣言不出口,而惟焦迫抑塞而已,乞被同春之泽矣。上曰,甘菊枕好乎?潭曰,好矣。上曰,入之,可也。上进汤剂,灌于前席。溵曰,常进之剂,不得进之,莫非臣等忱诚浅薄之罪矣。上曰,汤泡散,亦置之也。义孙曰,臣等抑塞,不知所出矣。上曰,建功已进矣。义孙曰,殿下何忍欺臣等乎?常进之剂,不进而退,则臣等其可谓人乎?溵曰,乞被重罪矣。潭曰,臣冒罪出去,监煎以入矣。上闭户下教曰,苦哉。溵曰,臣何颜出去乎?上曰,卿等守坐,故不进水剌矣。溵曰,水剌时已迫,臣等退而待教矣。诸臣以次退出。
8月22日
编辑行都承旨元义孙〈坐〉。左承旨尹坊〈坐〉。右承旨李寿凤〈坐〉。左副承旨李廷寿〈坐直〉。右副承旨金光默〈坐〉。同副承旨洪秀辅〈坐直〉。注书一员未差朴长爕〈在外〉。假注书李羽晋〈式暇〉李显默〈仕直〉。事变假注书尹载命〈仕〉。
○上在庆熙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臣李溵,提调臣李潭,副提调臣元义孙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痰候何如,寝睡、水剌之节,亦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其何问扁鹊,亦何问建功?今已知今亦定,留汤静休,气亦胜视亦胜,其何区区于扁鹊,亦何沓沓于建功?今气胜当召见,待教入侍。
○中宫殿、惠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光默启曰,大司宪洪乐纯未肃拜,执义李世奭式暇,掌令庆再观未肃拜,崔景岳在外,持平韩光暹、李成运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寿凤曰,昨日未入侍儒生三人,使之待令。
○又传于bb曰b,内局入侍。
○备忘记,又传于曰,今日其效可见,中则止之,验其亦可见,连三饮且甘菊,眼胞莫开特停,自此后至今朝,胞能开视亦若常,可笑诸扁鹊,求景劝汤,宜棍十度,其欲新奇二料加入,宜加棍十度,于今已知,复何疑焉?闻内局休本院,予心纾矣,当进粥饮矣。
○备忘记,传于李廷寿曰,今庆科即暮年,见文科武何阙?武一榜皆令待令通阳门,唱榜日当临崇政月台,只入直侍卫,禁军亦入直,仪仗小驾,当衮袍,百官黑团领,轩架依例,仪注、时刻安徐,待下教,只入正时。
○备忘记,传于元义孙曰,为予言于诸扁鹊,连三饮昏眩甚,停一日气顿胜,眼水止气亦胜。今复饮其若前,甘菊臭藏于头,是香臭予自闷。今用心亦此臭,虽却焉。臭已藏于予心其百闷,况此臭助予困。
○传于元义孙曰,忠州新恩,何至今不入来耶?知入。
○又传于都承旨bb曰b,率新恩入侍。
○又传于曰,内局入侍。
○李廷寿,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济州试才兼巡抚御史赍去节目,依筵中定夺,磨炼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一二所巡厅、左右捕厅言启曰,去夜犯夜人无所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甲午八月二十二日巳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李溵,提调李潭,副提调元义孙,假注书李显默,记事官曺远振、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吴道烱、郑允说、柳光翼、李春敷、康命徽,以次进伏讫。溵曰,夜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溵曰,寝睡、水剌之节,亦何如?上曰,一样矣。溵曰,连伏见备忘所下,则气候差胜,诚甚幸矣。奉进汤剂,上进御。请诊候,上曰,置之。上曰,在乡新恩入来乎?义孙曰,姑未来,似已还乡矣。上曰,唱榜前则来乎?对曰,似然矣。溵曰,甲戌生三人,甚贵矣。上曰,然乎?谁也?义孙曰,李祖承、李书九、李廷𤩶矣。命贱臣,其三试券持入。贱臣承命持入,命义孙,读奏皮封,义孙奏,在乡新恩二人,先为来待云矣。命贱臣,自阁门外呼新以入。又命下番翰林,同为呼新,画墨进退,命进前。李廷𤩶、金𤩶进伏。命诵奏试券讫,各询年齿。上曰,甲戌生人生月日问之。李廷𤩶,对以九月二十日。上曰,异矣。命义孙,书传教曰,今日追到三人唱榜诸具,令该曹造给。内局先退。命义孙,读奏备局公事及试才御史节目讫。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二十二日酉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新恩同为入侍时,都提调李溵,提调李潭,副提调元义孙,假注书李显默,记事官曺远振、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吴道烱、郑允说、柳光翼、李春敷、康命徽,以次进伏讫。命注书及下番翰林,新恩呼新,画墨以入。命进前,下询姓名。对曰,李重也。上曰,年几何?对曰,三十二矣。义孙曰,此是李德泂之六代孙矣。上曰,然乎?命诵试券。上曰,行到何处而入来乎?重曰,到六十里地,始知及第消息,故晩始入来矣。上曰,唱榜诸具已造给,汝知而退去,宜矣。溵曰,晩后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溵曰,今日临德游堂,召见武榜,圣候康宁可想矣,诚不胜庆幸矣。上曰,晩后昏眩之气往来矣。溵曰,风眩之症,本是往来矣。上曰,今科皆实才矣。义孙曰,俄者入侍人,亦实才云矣。上曰,关西人亦能文乎?义孙曰,然矣。上曰,壮元亦如人矣。比李敬伦,何如?溵曰,皆可佳矣。上曰,李敬伦资穷乎?潭曰,未经牧使,故资未穷矣。上曰,甲戌生人,诚千千万万料表矣。溵曰,此科甲戌生之参榜,诚为莫大之庆矣。上曰,肇庆庙官员之登第,亦好矣。潭曰,然矣。溵曰,甲戌生三人登科,此一事可以陈贺矣。潭曰,事事可以陈贺,而此可为莫大之庆矣,今此庆科,圣上回甲年始生者三人参榜,岂不为贺乎?上曰,一人亦难,而三人,诚异常矣。上曰,俄者新恩,两班好矣。李德泂名有二,故曾有大小之称矣。潭曰,然矣。上曰,朴春普居乡否?潭曰,本是乡人矣。上曰,赵镇容,何如?潭曰,甚好矣,金领府之婿矣。上曰,然乎?故判书赵尚䌹,甚善矣。上曰,今番可合玉署之人,几人乎?潭曰,出六者二人矣。上曰,壮元直堂上矣。义孙曰,其才可合玉署,而直堂上矣。溵奉进汤剂,上进御。命诸医诊候,泰舆奏曰,脉候左右三部,度数调均,胃脉活体gg滑体g,比昨尤胜矣。上曰,然乎?溵曰,医言如是,臣等庆幸矣。上曰,汤剂昨日不进,故气胜矣。溵曰,不然矣。此是前日建功之奏效矣。上曰,贺可为之乎?溵曰,十五日动驾后,平复之庆,诚莫大之贺矣。诸医皆以今日脉候活体gg滑体g显显差胜为对。上曰,脉候果然胜矣。命召吴道烱下询曰,脉候比前亦胜乎?道烱曰,如此之时,建功连为进御,而不为间断,则脉候必如常矣。溵曰,医言果是矣。上曰,一贴则止之。溵曰,今日更进一贴,寝睡必胜,而明日脉候,亦渐胜矣。命提调,持汤剂,更为入侍。〈出榻教〉上曰,其日饮建功,而只吐痰涎,不吐建功,诚异矣。松岘路上,更进建功,而昏昏莫省矣。溵曰,此是一则建功之效,二则建功之效,即今邦庆,实稀有矣。上曰,今日脉胜,诚异常矣。义孙曰,日气调均,故气候差胜而然矣。上曰,近日寝睡之胜,是鹿茸之功矣。溵曰,然矣。命义孙,读奏诸道状闻。命书关西道臣勿待罪,回谕。又命贱臣,留院公事持入。贱臣承命持入,命义孙读奏讫。提调持汤剂,更为进前。溵奉进汤剂,上进御。上曰,卿等退去,可也。诸臣以次退出。
8月23日
编辑行都承旨元义孙〈坐〉。左承旨尹坊〈坐〉。右承旨李寿凤〈坐直〉。左副承旨李廷寿〈坐〉。右副承旨金光默〈坐〉。同副承旨洪秀辅〈坐直〉。注书一员未差朴长爕〈在外〉。假注书李羽晋〈式暇〉李显默〈仕直〉。事变假注书尹载命〈仕〉。
○上在庆熙宫。停常参、经筵。
○景宗宣孝大王忌辰斋日。
○药房都提调李溵,提调李潭,副提调元义孙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痰候何如,寝睡、水剌之节,亦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诊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虽曰脉胜,其岂若前,而自量深矣,其判已知,若是强饮,岂云识乎?若过第三日,伸礼毕,气何暇谕?待教入侍。
○中宫殿、惠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李寿凤曰,内局入侍。
○备忘记,传于元义孙曰,唱榜虽近,予心渺然,心自谓曰三明,其能殿座月台乎?此何而然?自量而然。一日停汤,气果顿胜,复劝其三,眼何开睫,神何能作?今日特甚,虽卧房中,莫知今世,建功其果效,扁鹊何敢矜?已知而昏,岂云大丈夫?数三昨既饮一贴,意欲从视,令内局复煎者灌于地,三提举、诸扁鹊,皆令休焉。
○药房口传启曰,朝者筵中,既伏承待下教之命,而日已向夕,召命尚靳,臣等聚首颙俟,方切忧闷。伏承备忘下者,有皆休之教,奉读未半,诚不胜愕贻gg愕眙g之至。仰惟圣候新瘳,脉度渐胜,此时常进之汤剂,尤宜加意,三贴未进之前,殿下何忍使臣等,昧然退去?臣等亦安敢遽然奉承乎?衷情抑塞,齐声仰吁。伏乞深留圣念,亟许召接,千万恳祷,惶恐敢启。〈无批答〉
○传于李寿凤曰,内局入侍。
○又传于曰,三提调退去后,当就寝矣。
○又传于曰,三提调退去与否知入。
○李寿凤,以礼曹言启曰,今八月二十七日亲临崇政殿,庭试文武科放榜时,王世孙行礼之节,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同为焉。
○李廷寿,以禁卫营、一二所巡厅、左右捕盗厅言启曰,去夜犯夜人无所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甲午八月二十三日辰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李溵,提调李潭,副提调元义孙,假注书李显默,记事官曺远振、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烱、柳光翼、郑允说、李敏德、洪慎让、康命徽,以次进伏讫。溵曰,夜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溵曰,寝睡、水剌之节,亦何如?上曰,一样矣。溵奉进汤剂,上进御。溵请诊候。上曰,脉候仔细诊视,可也。泰舆按脉奏曰,脉候左右三部,度数调均,而胃脉活体gg滑体g,亦一样胜矣。允协奏曰,胃脉活体gg滑体g,大体一样矣。庆绚奏曰,胃脉活体gg滑体g,比数日前胜矣。上曰,谁也?溵曰,庆绚,而昨日不入诊,故以比数日前差胜为奏矣。上下询道烱曰,比昔,何如?对曰,姑未如常矣。诸医以次诊候,所对与首医同。溵曰,眼部,何如?上曰,少胜矣。溵曰,日气甚好,故如是胜矣。内局先退。命义孙,读奏公事,命儒臣持《问答》,坐直承旨同为入侍。〈出榻教〉贱臣承命,偕入右承旨李寿凤,校理安大济,修撰李商辂进前。义孙先退。命上下番儒臣,读奏《问答》。又命寿凤、显默、远振、𪝤各轮读,读奏讫。大济曰,《问答》只有一件,而活印已久,册板几弊,合有更刊之道矣。命书传教曰,噫,《警世问答》,何为而作也?恐御制卷多,以此䌤缝而然也。制后以闻,少胜于《自省编》,且岂曰警世亦岂浅乎?因儒臣所请,前编令岭南开印刊进,续编令湖南开印刊进,政院、玉署、春坊、翰苑,其令各藏一件。命贱臣,留院公事持入。贱臣承命持入。儒臣先退。命寿凤,读奏岭南老人抄启。命书传教曰,岭南推恩启本启下,其令当日下批。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二十三日申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李溵,提调李潭,副提调元义孙,假注书李显默,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烱、柳光翼、郑允说、洪慎让、李敏德、康命徽,以次进伏讫。溵曰,晩后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上曰,卿等只知建功矣,加入岂有效乎?道烱之称,脉候不如常,果是矣。溵奉进汤剂,上进御。溵请诊候。上曰,置之。溵曰,此时连进三贴,好矣。不可以间断,一贴当待下教矣。上曰,不饮时胜矣,饮后何胜之有乎?溵曰,岂如是乎?臣等前席缕缕,极涉烦聒,而此时保护之道,岂不加意乎?一贴当待下教矣。上曰,止之。溵曰,脉候差胜之时,何不连进乎?如是强聒,极其惶悚,而臣等不敢遽然退去矣。上曰,脉bb候b何胜乎?溵曰,臣等与医官相议,则脉候,昨日差胜后一样云矣。溵曰,医官洪慎让,年少蒙眛,不合入侍待令,今番姑减下,只令勤仕本院,专意工夫,俾为来头成就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三提屡屡仰白一贴待教之意。上曰,斯速退去,出去然后,当就寝矣。诸臣以次退出。
8月24日
编辑行都承旨元义孙〈坐〉。左承旨尹坊〈坐〉。右承旨李寿凤〈坐直〉。左副承旨李廷寿〈坐〉。右副承旨金光默〈坐〉。同副承旨洪秀辅〈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羽晋〈式暇〉李显默〈仕直〉。事变假注书尹载命〈仕〉。
○上在庆熙宫。停常参、经筵。
○景宗宣孝大王忌辰斋日。
○药房都提调李溵,提调李潭,副提调元义孙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痰候何如,寝睡、水剌之节,亦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兴惟两日,此心憧憧,气何暇谕?待教入侍。
○中宫殿、惠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元义孙启曰,注书朴长爕,自乡上来云,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廷寿曰,次对进定于今日。
○传于李寿凤曰,今日礼房奉审以来。
○李廷寿启曰,今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以为推移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元义孙启曰,注书朴长爕牌不进代,假注书李羽晋,姑令仍察,何如?传曰,允。
○大臣、备局堂上,依下教来待矣。传于李廷寿曰,引见。
○传于李寿凤曰,礼房承旨先为入侍。
○又传于bb曰b,内局,同为入侍。
○备忘记,传于元义孙曰,今者唱榜,庆科乎,式年乎,增广乎,何科乎?曰庆科果有庆。今番三举人,二十一岁者,其何同时?此则犹其时临月台八十一岁君,此何景像?自恧方寸。此犹第二件,近者气特甚,嗟,临月台,犹有三日,于予若三朔,休建功则心少纾,闻强劝则心先动。兴惟蹙眉,停饮强饮,效害立判。虽然,自朝鲜士大夫至匹庶,徒知者皆此汤,故咸曰神丹,虽若朋瓮灌水,以劝为能,于今眉棱气,饮此汤胜乎?特甚,何以寓怀?命次对心可矜,次对时内局,必将同入。嗟哉,都提举,其固滞胜于诸相,其闷曷胜?诚闷诚闷。
○有政。吏曹判书李潭进,参判未差,参议李在简进,同副承旨洪秀辅进。以李福源为吏曹参判,尹光礼为执义,李曾祜为肇庆庙参奉,郑尚淳为咸镜道别遣重臣试官,金锺正为平安道别遣重臣试官。大司成金锺正,副司直郑尚淳以上,今加资宪,加资事,承传。
○兵曹判书赵曮病,参判李徽中病,参议尹得毅入直进,参知任希简病。副司直韩师直。
○传于洪秀辅曰,崔道平、金兴甲、崔得榟、李兴孙、朴圣仁、崔胤行、高文福、庾圣逵、朱仁范、张光益、田有福、车大兴、曺汉国、金尚恒、李千孙,既已决杖事下教,分付该曹。
○药房口传启曰,朝筵退出之时,有待下教之命,臣等颙俟竟日,召命尚靳,下情不胜抑郁之至。日三进剂,实系保护之大节,而更鼓已下,尚未晋对,衷情所迫,诣阁齐吁。伏乞亟加圣念,特许召接,千万恳祝,惶恐敢启。〈无批答〉
○传于元义孙曰,内局入侍。
○李寿凤,以懿陵献官言启曰,本陵祭官中大祝祭报府,则以兵曹正郞李显模塡差,受香则以户曹正郞李昌爕为之,莫重祭官,不可自下擅断,即令该曹,即速禀旨举行,而当该郞厅不能检饬之罪,令攸司禀处,何如?〈无批答〉
○洪秀辅,以义禁府言启曰,莫重大祝不参,当该人,岭沿充军事,命下矣。大祝李显模,庆尚道金海府充军,而以传教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又以刑曹言启曰,其所操纵,专在该色吏,寻常为骇者,不可不申饬,该吏,乔桐徒三年充军事,命下矣。依传教,吏曹当该书吏李仁缉,京畿乔桐府,徒三年充军,即为押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廷寿,以御营厅、一二所巡厅、左右捕盗厅言启曰,去夜犯夜人无所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甲午八月二十四日午时,上御集庆堂。奉审承旨先为入侍时,右承旨李寿凤,假注书李显默,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以次进伏讫。寿凤曰,臣驰诣陵所奉审,则皆无頉矣,命读奏祭物单子及举案讫。上曰,大祝何不进去?对曰,大祝以李显模,初为塡差矣,显模不进,而户曹佐郞李昌爕进去矣。命贱臣,单子及举案,先为出去。命寿凤,书传教曰,其虽命摄,心若亲诣,则莫重大祝不参,于今初闻,当该人,岭沿充军。若此而不敕,至有献官草记,该堂特施不叙之典。凡此等事,其所操纵,专在该色吏,寻常为骇者,不可不申饬,该吏,乔桐徒三年充军。命内局、次对同入。寿凤先退。
○甲午八月二十四日午时,上御集庆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内局同为入侍时,领议政申晦,左议政李思观,都提调李溵,提调李潭,副提调元义孙,行司直具善复、郑弘淳,行汉城判尹韩光会,行司直李章吾,礼曹判书金器大,户曹判书具允钰,行副司直郑存谦、李润成、尹泰渊,吏曹参判尹得养,行副司直郑尚淳、徐命善,礼曹参判李弥,行副司直赵宗铉,工曹参议尹养厚,司谏李惠祚,掌令庆再观,校理安大济,左副承旨李廷寿,假注书李显默,事变假注书尹载命,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烱、郑允说、柳光翼、李敏德、康命徽,以次进伏讫。晦、思观曰,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亦何如?上曰,一样矣。命贱臣,读奏座目讫,溵奉进汤剂。晦曰,昨日只进二贴,何不连为进御乎?上曰,一日停止则气胜矣。晦曰,甲戌生三人,今番登科,诚异矣。李书九则闻其生年月日,即九月十四日矣,尤奇矣。上曰,其亦异矣,九月二人,诚异常矣。上曰,李书九谁也?晦曰,密阳君之曾孙矣。上曰,然乎?此是李远之子矣。见其面,何如?溵曰,为人甚好矣。晦曰,且有文才云矣。上曰,李祖承,故相奉祀孙乎?晦曰,然矣。上曰,壮元昨已悬圈而入来乎?晦曰,唱榜日当悬云矣。上曰,壮元甚了了矣。进汤讫,请诊候。命只吴道烱入诊。泰舆奏曰,脉候左右三部,度数调均,胃脉活体gg滑体g,比昨一样矣。诸医以次诊候,所奏与首医同。内局先退。晦曰,都提有实病,难以供剧矣。命廷寿,书传教曰,今闻相臣所奏,李判府事内局都提举许免,其代金领敦宁为都提举。命廷寿读公事。至注书朴长爕牌不进传旨,上曰,何事乎?思观曰,顷日与注书南鹤闻同被罪,而南既违牌,故此亦一体不进矣。命踏下。晦曰,此黄海监司李宅镇状启也。以为营本州每年应下,为一万四千四百两,而他无拮据之道,以各库钱七万二千馀两,散给民间,收捧利钱一万四千馀两,以为继用之地,故贫残民卒,积困于公债,举有涣散之心。目今救弊之道,指征无处者外,时存债民等处,以什二例,收捧本钱,则仅为一万四千两,作谷取耗作钱,而又除出各库用馀及营本州排朔中剩馀,则每年当为一万两,比利条不足,为四千四百两。其代若许详定米一千石,则可以补用,而此则不敢仰请。常平谷留库中,限三万石许划,取耗充补,而流来债案,尽为荡涤,永罢给债之路事,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营下债弊之难堪,其来已久,往在甲申年间,因朝家德意,略有厘正,而今不过十馀年,其弊依旧,府内居民之举怀流散,诚如道臣状闻。若不及今变通,则将至于难救之境,岂可无顾念之道乎?道臣所请得中详定米,系是经费,不可迁动,常平谷每年分粜后,留库条六万石中,三万石耗条三千石,若为划给,则营本官自备拮据之外,其所不足之数,可以当之,依状请许施。本债则既无可捧之势,则毋宁特为荡减,永杜结债之路,以示朝家轸恤之德意,似好,以此分付,何如?上曰,先闻状闻,予意亦然,今闻所奏,果然,依为之。〈出举条〉晦曰,备堂沈履之差下之后,宾对、筹坐,一不进参,事甚未安,推考,申饬行公,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晦曰,西北道科期日不远,试才重臣,当为差出,而正卿中可拟之人乏少。在前如此之时,多有陞品差遣之例矣,今番亦为陞品差遣,何如?上曰,谁可为之乎?晦曰,司直郑尚淳,行大司成金锺正,即是久次,可合陞擢矣。上曰,好矣,依为之。〈出举条〉命书传教曰,虽值斋戒,西北试才重臣命下,政官牌招开政。晦曰,此外又有洪趾海、李福源可陞者,而一时不可并陞,姑待后日,可以升用矣。善复曰,明陵水道有頉处,臣当为奉审,除下直往还,何如?上曰,依为之。台臣进前。司谏李惠祚所怀,顾臣情私之煎迫,见闻之声喑,于见职,岂有一毫堪承之望,而近因圣候连在静摄之中,不敢言私,黾勉供职,今已数十日矣。昨伏见传教下者,以宫城逾越罪人咸道亨当启不启之事,至有其时入侍台臣刊削之命。若论坏体溺职之失,则臣与其时台臣,即五十步百步之间,其何可强为区别,而仍冒于台次乎?避辞见阻于喉院,试事义重于往役,今始来避,所失尤大。请命递斥臣职。上曰,于今撕捱,其涉太过,勿辞亦勿退待。〈出举条〉又所怀,充军罪人咸道亨之逾越宫墙,自有当律。前后处分,虽出于我圣上好生之德意,身为禁旅,闯越至严之地,论其罪犯,实无一分容贷之道,则其在守法不挠之义,不可充军而止。臣谓固城县充军罪人咸道亨,依本律处断,宜矣。上曰,所请虽得台体,当初酌处,意亦在焉,不允。〈出举条〉又所怀,近来纪纲颓废,百度解弛,而科场之不严,尤为痼弊。臣于日昨庭试武科殿试时,以监台进去,有所目击者,故敢此仰达矣。举子之入格射毕后,傍人之争取其弓,固例也,而今番放射时,掖隶十数人,环拥于举子之前后左右,才得二中,则无论毕射与未毕,径夺弓子,辄作一场喧闹,挥之不去,呵之不听。试官不得行其令,举子不得尽其才,此若不惩,其何以严科场而杜后弊乎?臣谓其时掖隶,一一指名查核,各别严处,宜矣。上曰,闻甚骇然,所请得体,令承传色中官,严查其日人,一并手本惩汰。其在惩后,不可只此而止,令该曹,一并勿为惩赎gg征赎g决杖。〈出举条〉庆再观所怀,宫城宿卫,何等严重,而咸道亨之肆然逾越,自有当律,论其罪犯,不可充军而止。臣谓固城县充军罪人咸道亨,依本律处断,宜矣。上曰,此是禁旅,前古所无,则两司俱争,可谓得体,而当初参酌,意亦在焉,不允。〈出举条〉上曰,甲戌年则不为贺,而今年则卿等欲贺之心,必藏于中矣。晦曰,何可尽达乎?上曰,甲戌生三人,诚异常矣,十四日生者,尤为异常矣。思观曰,三人一榜,诚贵矣。上曰,此亦于予,太康矣,卿等虽默默,而是不敢也。晦曰,太康之教,岂如是乎?上曰,若过三日,则当唱榜矣,又可合庆乎?晦曰,今日是斋日,故不敢缕缕强聒,姑退矣。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二十四日二更一点,上御集庆堂。药房夕入诊入侍时,都提调金阳泽,提调李潭,副提调元义孙,假注书李显默,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烱、郑允说、柳光翼、李敏德、康命徽,以次进伏讫。阳泽曰,圣体,若何?今日酬应既多,寝睡、水剌之节,亦何如?上曰,一样矣。阳泽奉进汤剂,上进御。阳泽请诊候,命只两厅行首入诊。泰舆奏曰,脉候左右三部,度数调均,胃脉活体gg滑体g,比午一样矣。允协曰,胃脉活体gg滑体g,一样矣。阳泽曰,臣闻两提及诸医言,则比昔差胜云,实为庆幸矣,一贴则更待下教伏望。上曰,止之,此时召见意在,其止之。阳泽曰,昨日二贴,今日又为二贴,则岂不焦闷乎?下情诚不胜抑郁矣。上曰,诸臣虽默默,而必有心中之事矣。阳泽曰,此是群情之当然,岂可以用圣心乎?上曰,十五日动驾时,入万安门,气甚昏故,入建功进御,即为回驾,而松岘前路,只吐痰涎,不吐建功,诚异常矣。阳泽曰,臣等随驾,初则甚为焦迫矣,旋即快复,庆幸曷胜?以此观也,建功之效,岂不大乎?上曰,此乃偶然矣,不吐建功,则诚异常矣。三提以一贴更煎以入之意,缕缕仰白,命提调持汤剂,更为入侍。〈出榻教〉阳泽曰,日候如此之时,姜桂岂不好乎?上曰,姜桂果好矣。上曰,今科甲戌生人,诚异常矣。义孙曰,于此可表八域同庆矣。上曰,今番所喜者,后庭试前,乡儒多参榜矣。上曰,今日陞资二人,甚好矣。阳泽曰,然矣。上曰,西道重臣,谁之子乎?阳泽曰,致垕之子矣。上曰,然乎?此是谒圣及第壮元人也,年几何?对曰,壬寅生矣。上曰,郑尚淳年几何?对曰,似与锺正,年纪相等矣。上曰,尚淳谁之子乎?对曰,其父为荫官矣。命贱臣,持入西北道科及济州科榜目,贱臣承命持入,命义孙读奏。上曰,济州科用几人乎?义孙曰,考出榜目,则只四人而直赴矣。提调持汤剂,更为进前,阳泽奉进汤剂。上曰,汤剂似无味苦者矣。潭曰,味甚甘冽矣。上进御,诸臣以次退出。
8月25日
编辑行都承旨元义孙〈坐〉。左承旨尹坊〈坐直〉。右承旨李寿凤〈坐〉。左副承旨李廷寿〈坐〉。右副承旨金光默〈坐〉。同副承旨洪秀辅〈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羽晋〈仕直〉李显默〈仕〉。事变假注书尹载命〈仕〉。
○上御庆熙宫。停常参、经筵。
○景宗宣孝大王忌辰日。
○药房都提调金阳泽,提调李潭,副提调元义孙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痰候何如,寝睡、水剌之节,亦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停饮气胜,三饮气困,见此强劝,此心何心?待教入侍。
○中宫殿、惠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光默启曰,大司宪洪乐纯未肃拜,执义尹光礼受由在外,掌令庆再观呈辞,崔景岳在外,持平韩光暹在外,李成运在外,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李廷寿,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传于李寿凤曰,传香后,奉审以来。
○传于元义孙曰,内局入侍。
○备忘记,传于元义孙曰,再明其将临,以予气将何临?顾建功若冷水,只受困曷胜慨,予志定复何饮?其若饮诚鄙夫,停其饮气自胜,将予意谓内局。
○备忘记,传于元义孙曰,问于举世人,劝暮年君自强可乎,只日三劝汤可乎?饮食奉养,其犹讥也,况劝三其君乎?况惑此故,沈沈温堗曰面色胜,何能知乎?此诚一哂。且问诸扁鹊,顷者一日果然胜,而近日虽沈按仅存,而曰一样胜焉,诸扁鹊齿存者其几人,心惟在于唱榜,刻若年,今日犹在且有明,专日用心,若何?此时惟建功,心若狂奔,其将大呼,到此则强劝三贴,庶可悔矣。再明唱榜,致词安徐。
○传于元义孙曰,内局入侍。
○金光默,以刑曹言启曰,崔道平等,既已决杖事,下教,分付该曹事,命下矣。依传教,崔道平等十五名,各决杖八十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李廷寿,以训炼都监、一二所巡厅、左右捕盗厅言启曰,去夜犯夜人无所捉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甲午八月二十五日辰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金阳泽,提调李潭,副提调元义孙,假注书李羽晋,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烱、郑允说、柳光翼、李敏德、康命徽,以次进伏讫。阳泽曰,夜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若朋瓮灌水,虽进三贴,有何愈乎?阳泽曰,若长进则自有效矣。上曰,今日忒甚,欲加附子矣。阳泽奉进汤剂,上进御。命诊候,泰舆等诊讫奏曰,脉候左右三部,度数调均,胃脉活体gg滑体g,一向差胜矣。上曰,渠辈言活体gg滑体g一样云者,皆谎说,亲自按脉则低微,再明放榜,亦将权停矣。阳泽曰,放榜只隔一日矣。上曰,顷者汝辈,言脉候果胜云,今则比其时,何如?康命徽曰,活动有力,比其时尤胜矣。阳泽曰,诸医官之言如一,下情忭幸矣。上曰,渠辈本不知奈何,一日三贴诚苦,今则欲进二贴矣。阳泽曰,来头则二贴何妨乎?今日仰瞻玉色,尤滋润矣。上曰,卿等退去,待教以入,可也。内局先退。命义孙,读诸公事讫。义孙曰,喉院,乃是传命之地,而近来除汰之颇数,盖由于堂郞欲差其代之致,以无识之书吏,乌合之使令,虽欲引据院例,号令百司,其势末由。此后则书吏、使令差代之际,堂郞不得干预,使其首任,其族属中有根着者,圈点差出,俾存故例,似好,故敢此仰达矣。上曰,号令百司之地如此,则果难矣,依为之。义孙曰,然则出举条定式,何如?上曰,依为之。命入今日祭报府,命义孙读讫。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二十五日初更五点,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金阳泽,提调李潭,副提调元义孙,假注书李羽晋,记事官南鹤闻、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烱、郑允说、柳光翼、康命徽,以次进伏讫。阳泽曰,晩后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阳泽奉进汤剂,上进御。命书传bb教b曰,呜呼,自古君臣际遇其难,初虽知名,末乃忘焉,初虽得君,末则沈滞,滔滔皆然。噫,临御五十年,年逾八旬,其所任用今过其百,其虽然矣,尚今恃焉,今犹嗟惜者即一人,其谁?呜呼,赠重臣金应淳。呼写及此,声随涕下,此人持心公正,予素知矣。顷于一事,亦与此人,命书文字,今番节目,其亦命焉,事才讫人古人,暮年嗟惜者即此人,年虽九旬,此人何觉?静卧兴惟,岂特今番登俊试?以宰臣登科,资不过宰臣,岂擢用之意?静思者,今番西北命重臣,其人若在,几乎检拟,而虽然,此人非予,谁能致此?静思者,三朔前,若无其教,此人其将宰列而止,可胜惜哉?今番以备堂,用心撰文工讫,若此岂无示意?令铨曹,特命正卿赠职,此亦昏耗而然,已命宗伯赠职,今无可言,祭文制下,遣礼官致祭,其令无憾于幽明,其子待阕服,悬注调用,致祭下香祝,令本官致祭。上曰,果然可惜,九原之下,必有思焉,如此然后,八旬其君,群下皆有恃矣,已赐祭乎?潭曰,下御制之后,姑无赐祭之举矣。命书赠宗伯金应淳家令本官致祭祭文,命潭读讫。阳泽曰,自古人臣,孰无知遇,未有如此出寻常之恩,其若有知,则必将感泣矣。上曰,惜未大用矣。阳泽曰,实为之嗟惜矣。潭曰,臣则与金应淳至亲,自假注书时同周旋,寔至今日,即承隐卒之教,尤不胜感泣矣。上曰,此贴亦用心而进,其止之,欲见放榜合庆则可笑矣。阳泽曰,只隔一日,不必过用圣虑矣。臣等窃欲有仰奏者,伏见下政院备忘,相顾愕贻gg愕眙g,斥退臣等,牢拒汤剂,何所不可,而乃有此非常之教乎?上曰,朝鲜之人,只知建功故然耳。以今番道上事观之,不吐建功,果有功矣。阳泽曰,然则果有功矣,何故如是耶?上曰,如此,然后方可谓大丈夫矣。阳泽曰,臣等以尧、舜望殿下,大丈夫何足道哉?且如用人,有功则用之,无功则斥之,殿下既以建功为有功,则何为厌薄之乃尔耶?潭曰,建功之效,如玄酒之方淡,乔岳之不动,而自有功利矣。上曰,卿言太过矣。阳泽曰,来头则不必遂日强聒,而殿座隔日,加意汤剂伏望。上曰,虽未殿座,何妨之有?阳泽曰,今科异于他科,且有甲戌生三人应榜者,岂不好哉?上曰,欲逐扁鹊,更议建功而不果矣。阳泽曰,谁敢容议于建功乎?上命诸医进前下询曰,眉棱之气,无日不作,昏眩忒甚,何也?泰舆等曰,此乃头部风候及痰候往来之致也。阳泽曰,此证果难猝祛,而至于眼水之候,近复何如?上曰,诚闷,其亦风乎?道烱曰,此果头风之候也。上曰,道上吐痰,果异常矣。阳泽等齐声奏曰,此实天祜也。道烱曰,中气实则外气自解,加意汤剂伏望。上曰,为再明欲进御,更思之,不亲临何妨乎?阳泽曰,今番平复后,中外皆望殿座,若亲临放榜,则岂不胥欢蹈舞乎?命药房提调,持汤剂更为入侍。〈出榻教〉阳泽奉进汤剂,上进御。命义孙,读诸道状闻讫。诸臣以次退出。
8月26日
编辑行都承旨元义孙〈坐〉。左承旨尹坊〈坐〉。右承旨李寿凤〈坐〉。左副承旨金光默〈坐直〉。右副承旨洪秀辅〈坐直〉。同副承旨金鲁永〈未肃拜〉。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羽晋〈仕〉李显默〈仕直〉。事变假注书尹载命〈仕〉。
○上在庆熙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金阳泽,提调李潭,副提调元义孙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痰候何如,寝睡、水剌之节,亦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两日侵夜,意盖在矣,举世笃信,两昨昨夜,其皆强劝,毕准三贴,建功有势,胜于权臣,诚闷慷慨,气何暇谕?待教入侍。
○中宫殿、惠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洪秀辅曰,内局入侍,义州疏儒同为入侍。
○金光默启曰,司宪府持平韩光暹,下谕后过限不上来,依传教,递差传旨及禁推传旨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寿凤启曰,济州试才御史洪相圣,明日辞朝云,书题及定时刻等事,令本院,禀旨举行事,节目启下矣。弘文提学李潭,待开门牌招举行,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秀辅曰,内局入侍。
○金光默,以禁卫营、一二所巡厅、左右捕盗厅言启曰,去夜犯夜人无所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义州幼学金夏琏等疏曰,伏以,惟天惟陟降,眷佑我宗国,圣算跻九旬之邵,而玉候遄复,宝历弥五纪之隆,而鸿休丕畅,朝野庆忭,遐迩惟均。仍窃伏念臣等,遐土贱踪,极涉猥越,而幸际圣上作人之化,相顾彷徨于京辇之下者,诚以有数百年流来之士民公议,耿耿愚衷,必欲一彻于紸纩之下,使历世未遑之典,得行于我殿下也。臣等请冒死而陈之可乎?呜呼,洪惟我太祖大王,当戊辰五月回军之日,留陈于义州府南四十里之平郊,就其有尖峰处,特设戎坛,犒诸众师,粤自其后,名其郊曰,犒军郊,号其峰曰太祖峰,万口咸诵,百代相传,神鬼秘护,岗峦岿存。而尚未有一片石记志之举,故广郊孤嶂,只为行旅之指点,而盛烈嵬迹,终阙𤦹珉之昭揭,此实为逖矣西土之所共叹惜者也。伏况我宜祖大王之驻跸本府也,前后所御之堂,有聚胜、翊原两处,而聚胜则幸因我殿下揭额识感,得保丹雘之遗制,而惟玆翊原,则自经兵燹,仍未改建,并与基址,无所征审。至若御笏之永留黉斋,宸翰之特赐乡社,此何等殊异之典,而亦未为尊奉之举,今番癸巳之旧甲才过,庆运之缛仪既行,臣等之思欲表扬者,尤当作如何哉?噫,山名偶同于首阳,而海州,建孤竹之庙,岗号适符于卧龙,而永柔,立诸葛之祠,则矧我两圣祖肇创中兴之实迹,若是其一任芜废,居然星霜屡换,几乎扁号难记,而千里边土,无人仰闻,臣等每相与咏叹,欲言而未言者久矣。窃覸我殿下,凡于先烈之追慕,遗躅之兴感,为之博搜而广采,阐发崇奉,靡不用极。臣等获闻纶音之传播,不胜寸忱之激昻,乃敢聚首而陈吁焉。伏愿圣明,俯赐鉴察,如以臣等之言,为可采施,则特降明旨,太祖峰之坛基,翊原堂之旧址,并举表异之典,以为亿万年传垂之道,俾慰边民颙望之情焉。且聚胜堂,即我先王驻跸中兴之地,我殿下璇额奉安之处也。先王之笏与翰,奠之于此堂可也,鸭绿江春秋祭享时,御讳香祝,亦奉安于此堂可也。而又伏况殿牌,尊且重焉,不时移安,近于不敬,亦于此堂,恒定奉安后,此堂之守护,另加严之重之。亟命道臣,选其昔年壬辰、丙子扈卫诸臣之后裔及文武缙绅世居儒乡凡人俊秀者,抄成一案,置之此堂,上下入直,朝夕奉审,朔望贺礼,则一以为前王不忘之微忱也,一以为后圣追慕之大孝也。臣等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省闻近百湾府青衿之章,其嘉尚也。所请虽有意见,呜呼,昔年宏业,其本威化回军,其址既有碑,今何言以此,比诸湾府某峰下建碑之请?呜呼,一心惟在追慕,岂特几百年未遑之事?且果若此,自威化岛、关西诸道驻跸处,皆建阁乎?噫,暮年闻此,蹶然仰慕。呜呼,所御牙笏,命留乡校,几百年遗教,于今虽尺寸之地,岂奉他处?顷年聚胜堂、芙蓉堂,其堂犹在,故虽书以揭,此则莫知某处莫重之事,岂可依俙建阁乎?事虽稀异,慎重宜倍。噫,尔等心虽嘉矣,谅其请,聚胜堂作一乡校,令青衿欲依据,亦欲作绠引之道。噫,莫重所请,何敢挟杂于此?惜乎此请,尔辈追慕心,一欠典也。闻古诗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八朔留京,其惫若见。噫,暮年一心,欲闻为国之谟,每问乡儒来,今日亦闻,文涉通畅,所请亦重,而其惜者,挟杂也,宜请莫重,何答节目?秋成在近,其速寻乡,俾无主客俱困之弊。
○甲午八月二十六日未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疏儒同为入侍时,都提调金阳泽,提调李潭,副提调元义孙,假注书李羽晋,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疏儒金夏琏,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柳光翼、李敏德、康命徽,以次进伏讫。阳泽曰,夜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阳泽奉进汤剂,上进御。阳泽请诊候,上曰,置之。阳泽曰,眼水之候,何如?上曰,眼胞无宁日矣。阳泽曰,中宫殿进御汤剂,已制入三十贴,此后则何以为之乎?上曰,加进,可也。命中宫殿进御加减参苓养胃汤二十贴,日次加制以入。〈出榻教〉阳泽曰,医官云黄莲水染巾,拭于眼部,则最好云矣。上曰,入之,可也。义孙曰,明日唱榜时,有致词安徐之命,此乃无前之举也。今科与他有异,群情皆欲呼嵩,还寝是命伏望。上曰,山呼云者,怪异之说也。因命昨日备忘中致词安徐事特寝。〈出榻教〉内局先退。义孙曰,左副承旨李廷寿,今日虽仕进,而方有实恙矣。命书传bb教b曰,都承旨既奏,左副承旨许递,其代新榜壮元金鲁永为承旨,唱榜礼毕后谢恩,依闵百奋、赵德成例,其令三日后仕进。命承旨,房顺房,左右副换房。〈出榻教〉命夏琏进前读疏。上曰,太祖峰,即威化岛回军时所临乎?夏琏曰,然矣,而威化岛有碑,字迹几没矣。上曰,牙笏何故奉安于乡校乎?夏琏曰,其时因下教,奉安于校宫矣。命书疏批讫,夏琏先退。义孙曰,批旨末端下教,诚至当矣。上曰,明日亲临,曾未必期,能呼此批,诚料表矣。义孙曰,旨意通畅,精神卓越,而其中挟杂一款,诚有堂陛不严之虑,圣批果洞烛矣。上曰,其中雍容不迫,而深意存矣。义孙曰,明日有亲临放榜之教,廷绅都士,莫不懽蹈,咸欲呼嵩,目今之庆,前所无矣。上曰,何庆?对曰,望日之庆,最无前矣。上曰,伊日不吐馂馀及建功,只吐痰涎者,诚异常矣。对曰,建功之不吐,即圣躬之当剂,馂馀之不吐,即陟降之眷祐,俯念舆情,得伸微忱伏望。上曰,今番无山呼之资矣。义孙曰,虽有加于此者,群下之情,靡不用极矣。上曰,明日予欲卧矣,观世孙之意,欲为张大之举矣。义孙曰,世孙之诚,出于至孝,群下之情,虽不足顾,独不念睿诚之恳至,俾有光于诚孝乎?上曰,宜损周之文,为予年抑太康,可也。上曰,甲戌生登科,一犹异常,况三人中二人,闻其生日,则皆九月云,岂不奇哉?义孙曰,节节非偶矣。因奏曰,日势已晩,内局待于阁外矣。命药房提调,持汤剂,更为入侍。〈出榻教〉阳泽奉进汤剂,上进御。命持入俄下疏批,命潭读讫。阳泽曰,圣批诚好,首尾贯通,卿儒此举,果非纯诚矣。潭曰,天鉴孔昭,既答其请,末端则烛其情状矣。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二十六日酉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金阳泽,提调李潭,副提调元义孙,假注书李显默,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烱、郑允说、柳光翼、李敏德、康命徽,以次进伏讫。阳泽曰,晩后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阳泽奉进汤剂,上进御。阳泽请诊候,上曰,止之。阳泽曰,唱榜在明,臣等欲为山呼,以表庆忭之诚矣。上曰,何为丰亨乎?阳泽曰,明日当早朝放榜,先召臣等,进御汤剂后亲临,似好,故敢此仰达矣。上曰,止之。上曰,望日只吐痰涎,不吐建功,诚异常矣。三提曰,此是天佑也,实莫大之庆矣。上曰,今后则卿等,尤笃信建功矣。诸臣以次退出。
8月27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命善〈未肃拜〉。左承旨尹坊〈坐〉。右承旨李寿凤〈坐〉。左副承旨金光默〈坐直〉。右副承旨洪秀辅〈坐直〉。同副承旨金鲁永〈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羽晋〈仕〉李显默〈仕直〉。事变假注书尹载命〈仕〉。
○上在庆熙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金阳泽,提调李潭,副提调元义孙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痰候何如,寝睡、水剌之节,亦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今庆科忆昔年,何合设?诚歉然。气何谕?待教侍。
○中宫殿、惠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亲临唱榜殿座罢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世孙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李寿凤曰,内局入侍时,提学与耽罗御史,持书题,同为入侍。
○又传于曰,内局入侍,提学、御史同为入侍,儒臣持《问答》入侍。
○吏曹口传政事,洪宣辅为金化县令。
○传于李寿凤曰,都承旨其涉过矣,即为牌招察任。
○又传于曰,内局入侍。
○又传于右承旨bb曰b,更为入侍。
○吏曹口传政事,注书二单南鹤闻、朴长爕。
○洪秀辅,以吏曹言启曰,新除授金化县监洪宣辅呈状内,矣身与本曹参判李福源,有四寸娚妹应避之嫌,法不当冒赴,照例递改云。除拜时,既与政官相避,则不可仍置,依例改差,其代更为口传备拟,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曹言启曰,本曹佐郞黄樟呈状内,身病猝重,势虽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此平安道、咸镜道遣重臣道科,来九月二十日、二十五日、二十七日中,令试官推移设行事,自礼曹推择,启下矣。武科取人额数,取考前例,则在前道科时,或取一百,或取三百,或取四百,而皆禀旨举行矣。今番则两道,当各取几人乎?敢禀。传曰,从其多试取。
○又以兵曹言启曰,翊卫司卫率安鼎福,身病孔剧,屡度呈状乞递。陪卫轮番之任,不宜久旷,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八月二十三日,泰安居良女金召史,自兴化西挟门入来,鸣申闻鼓,依定式,下该曹推问,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八月二十四日,成川居良人元采汉称名人,自兴化西挟门入来,鸣申闻鼓,依定式,下该曹推问,何如?传曰,允。
○李寿凤,以春秋馆郞厅,以领、监事意启曰,本馆奉藏列圣实录曝晒,久未为之,择日举行,何如?传曰,允。
○金光默,以汉城府言启曰,即接南部都事李思源所报,则西冰一契居民高凤龙等呼诉内,今六月十九日大水,前古所无,半夜之间,全村沉没,一洞居民及三南各邑上京之民,几至死境。幸赖天佑,适有十二船,流彼江中,而距村绝远,喁喁众人,虽欲登船,体大之船,仓卒难运,顿足呼哭,自分必死之际,船主闲良延镇泽、延镇岳、白泰福、宋镇五、徐麟泽、郑贵载,御侮韩昌奎,折冲张潗,出身金昌伯,闲良高应极,宣略朴昌烨、徐恒晔等,挺身发力,各乘轻船,垂死人命,从其缓急,拯救移载于大船,自半夜至翌日朝前,其所拯活之数,至于二百六十馀名之多,曾前拯济蒙活,虽多有之,岂有如此力救济活者乎?如此有功之类,若无拔例褒奖之典,则后虽有此等水患,必有立视不救之弊,入启褒赏事报来矣。沿江渰水水gg人g拯活之类,有褒赏之法典者,盖所以重人命也。渰死之患,无岁无之,而无人救活,殊非所以救民劝奖之道。故再昨年,行司直具善复,为判尹时,勿论京外,沿边居民,每当风波,往来船只,如有危急之事,则多有出力救济之道,近年以来,未有闻拯活者,或不无致败之境,诚甚矜恻。申饬中外,俾无如前之弊事,筵禀蒙允,故捧甘各部,知委江民矣。今六月十九日夜潦水,近所罕有,江边陆地,便成沧海,民家之漂流,人物之垫没,不知其数。而其中有气力民人等,奋不顾身,持船突入于洪涛巨浪之中,许多人命,多数济活,其从官令救人命,诚甚可嘉。若无褒赏之典,则实非劝后之道,故拯活人等,别单书入,令该曹,依法典褒赏,何如?传曰,今闻草记,其心可尚。既有前例,令该曹,即为回启施赏,口传下批。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前持平韩光暹,禁推过一朔勘律事,传旨启下矣。韩光暹,时在忠清道洪州地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允。
○洪秀辅,以御营厅、一二所巡厅、左右捕盗厅言启曰,去夜犯夜人无所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京畿监司金载顺状启,水原居良人梁老味等渰死事,传于尹坊曰,令本道,恤典举行。
○全罗监司徐浩修状启,顺天府别良面居正兵全怪不等囕死事,传于尹坊曰,令本道,恤典举行。
○行都承旨元义孙疏曰,伏以,臣之偏母,年深病痼,沈淹床席,宁日常鲜,以此情理,岂有一时离舍供职之势,而知申特除,适在圣候静摄之中,尝药义重,不敢言私,抑情仕进,今已多日。犬马之诚,虽得粗伸,乌鸟之情,益难自聊。此际得接家信,臣母近当交节,脱着失宜,本病之外,又添寒感,食饮全却,神精昏瞀,委顿呻痛,促臣归视。臣自闻此报,五内焦灼,按住不得,玆敢忙陈短章,径出禁门。伏乞圣慈,俯赐谅察,亟递臣所带之职,仍治臣擅离之罪,以肃朝纲,以便救护,千万颙祝。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之此任,业已谅矣,特递本职,以便护焉。
○副司直郑尚淳疏曰,伏以,臣于日昨筵中,忽伏奉正卿晋擢之恩,继以有北路主试之命,臣于是,惊惶霣越,五情失守,历累日而莫省所以也。臣本鲁才劣品,百无一能,而遭遇圣明,偏蒙殊渥,前后扬历,俱是华要,节次推排,滥厕宰列,居常愧惧,如集于木。顾玆八座之阶,班秩隆显,苟非才猷茂著,望实俱称者,上不可以滥授,下不敢以冒据也决矣。今乃以文质无当,最居人下者,容易畀之,不少难慎何哉?至于试才之任,系是往役,义有不敢辞者,而第念专掌贡举之重事,甄拔遐远之人才,将以慰一道之望,贲昭代之治,则是岂如臣之乏藻鉴无文望者所可承当者哉?臣身狼狈,固不足恤,国事偾误,诚非细故,反复思惟,实无一分可堪之望。而连值清斋,呼吁路阻,今始猥入文字,略暴衷恳。伏乞圣明,谅臣辞之非出饰让,念公器之不可轻亵,亟命收还新授资秩,以重官方,以安微分,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为科陞擢,予则曰得人,卿勿辞焉。
○清川bb君b金锺正疏曰,伏以臣,迂愚谫劣,最居人下,猥蒙圣眷,过加拂拭,前后历践,涯分已溢,雨露之渥,若偏于一物,而渊谷之忧,每切于私心。不意晋秩之命,遽下梦想之外,继而有关西试官之除,臣始而惊惶,终而忧恐,莫知所以自措也。夫正卿峻秩也,特陞异恩也,苟非望实俱茂,绩庸素著,为舆论所归者,上之不可滥施,下之不可冒受也审矣。臣之本末长短,固莫逃于孔昭之鉴,学不足以需世,才不足以综务,寸善铢长,无足纪者。虽在佐贰之列,尚觉忝窃为愧,今又举而跻之八座之班,不念人器之不称,不恤宠章之太亵,鹈梁之诮,蚊山之忧,犹属臣一身,其如累则哲之明而贻四方之讥,何哉?况道科主试,责任甚重,必须明识重望,方可以仰副隆寄,大慰遐土。是以自来遴简之际,尚且难慎于当品,而今此陞授之命,反归无似之贱质,臣恐西鄙之人,窃笑朝廷之无人,此岂可谓细故而忽之也哉?抑臣有悲苦之恳,不容自外者,臣早岁孤露,只有偏母,相依为命。自在窃科之初,不过随分禄养之计,而名途进取,实非始愿所及,不期年来,节次推迁,致位卿贰,臣母为臣忧念,常切集木之惧。今若冥升不已,罔念知足之戒,则过福招灾,必增老母之忧,此臣所以满心惶悸,中夜不寐者也。玆敢冒入文字,沥血哀吁。伏乞圣明,俯垂照谅,亟收臣新授资级,并递试官之任,以重公器,以安私分,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批答上同〉
○司谏李惠祚疏曰,伏以,皇天眷佑,圣候遄复,中外庆忭,曷有其极?仍伏念臣,久离病父,抑情供职,实有日复一日之心,而义分是畏,渎扰是惧,未敢为言私之计,经旬试役,黾勉奔走,因仍挨过,式至于今,而若其憧憧煼迫之情,顾何尝暂弛于夙宵哉?日昨宾筵,获近耿光,虽未效一日之责,犹幸遂瞻天之愿,亲临放榜,又在康复之馀,神人胥悦,百辟欢欣,顾臣至恳至迫之私,复何敢一向泯默,以自阻于孝理仁覆之下乎?玆者乡报来到,臣父病又添毒感,气息奄奄,促臣来见,臣心神飞越,按住不得,忙陈短章,径寻乡路。伏乞圣慈,俯垂矜谅,削臣职名,俾便救护,仍治臣擅行之罪,以肃朝网,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说书金致显疏曰,伏以,臣母屡朔毒痁之馀,寝啖全失,真元渐下,委身床笫,药饵为命,而忽自数昨,重添感疾,咳喘昏眩,气息绵缀,臣方左右扶将,寸心如灼,似此情私,离舍供职,不可以时日论矣。方当胄筵日开,睿学日新之时,如臣蔑裂,固不足有无于顾问之列,而况以母病,若复虚縻,是则前有旷职之罪,而今又甚焉耳,臣诚惶闷,不知所出。玆敢略缀短章,仰尘崇听。伏乞圣慈,俯垂矜察,亟赐镌改,俾得便意救护,仍治臣渎扰之罪,以肃朝纲,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批答上同〉
○甲午八月二十七日辰时,上诣崇政殿,亲临唱榜入侍时,行都承旨元义孙,左承旨尹坊,右承旨李寿凤,左副承旨金光默,右副承旨洪秀辅,假注书李羽晋、李显默,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以次侍立。上具翼善冠、衮龙袍,乘小舆出资政门,诣崇政殿月台殿座后,王世孙,率百官四拜。义孙曰,内局随来矣。上曰,置之。领议政申晦,左议政李思观,进前奏曰,唱榜无山呼之礼,而今番则与他科有异,故臣等欲呼嵩矣。上曰,置之。晦曰,臣等当奏之矣。上曰,百官皆入来乎?义孙曰,然矣。义孙、秀辅进前,请放榜,新恩四拜,仍颁红牌、赐花,又即宣酝。命文武科壮元进前。义孙曰,同副承旨金鲁永,前任金化,解由未出矣。上曰,同副承旨解由勿拘。〈出榻教〉命谢恩单子亲呈,命义孙读奏。命文武壮元,率榜出去。上曰,春坊一体赓韵。〈出榻教〉致词读奏后,王世孙先四拜。命义孙传谕,王世孙礼毕后,升殿侍座。百官仍奏山呼千千岁,王世孙率百官,四拜。礼毕后,具善复进前奏曰,明陵水道看审,无頉矣。时原任进前。金相福曰,圣候平复,亲临放榜,日吉辰良,下情庆忭,曷有其极?臣等之心,岂止此乎?上曰,今日山呼,已了当矣。相福曰,岂有是理?今日尤庆忭矣,臣等之望,不止此矣。上曰,太康矣。乘舆时,命礼房,与试才御史、弘文提学,同为入侍。〈出榻教〉上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二十七日未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提学、耽罗御史,儒臣持《问答》同为入侍,诣台台臣追后入侍时,都提调金阳泽,提调李潭,右承旨李寿凤,假注书李羽晋,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耽罗御史洪相圣,副校理李会遂,修撰李商辂,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炯、郑允说、柳光翼、康命徽,以次进伏讫。阳泽曰,午间圣体,若何?上曰,今夜善就睡,眉棱眼水之证,少胜矣。还内后复如前,乃觉山呼之使然也。阳泽曰,岂有是理?今日殿座,玉色如常,自前仰瞻,则作气之时,益胜矣。阳泽奉进汤剂,上进御。阳泽请诊候,上曰,置之。上曰,今日三同甲皆来乎?潭曰,二十新恩,济济来矣。上命书题,锁于筒中,传于御史。寿凤曰,朝下封书,司谒直传于御史,故御史受而出去,下教之后,更为入来矣。上曰,今日予知气色,欲止之而未果,此虽群下为君之举,陷于时体矣。阳泽曰,殿上呼嵩,自古有之矣。内局先退。命御史进前。上曰,耽罗与他有异,故自昔轸念,下去善为之。才不借于异代,如有才,得来可也。相圣曰,臣当极力奉公,而有仰奏之事矣。备局节目中,有点马之条,而每于九月望后,牧使行点云,料臣渡海,似已过点矣。然则更为点马乎?上曰,耽罗虽弹丸小岛,朝鲜之马,尽在其中,可知其幅员之大。点马有弊乎?寿凤曰,臣亦曾叨此任,点马诚大弊矣。上曰,牧使如已点,则勿为之,可也。御史何时渡海?相圣曰,设科定日,自九月二十日,至十月二十日,其间择十二日字,臣欲趁九月念前渡海,而候风迟速,难以逆料矣。相圣先退。命书重臣金锺正、郑尚淳及司谏李惠祚,说书金致显疏批。命书传教曰,都承旨许递,洪乐仁代差,房顺房,三院副提调例兼,牌招察任。上曰,山呼一声,今气忒甚,不如卧此堂,朝闻领左相所奏,即命世孙,上殿侍坐,欲使中止矣。果为之,事则然矣,而此陈贺乎?诚异矣。命寿凤,读诸道状闻。命书传教曰,今闻湖南道臣状闻,此时守令,岂可旷官?令该曹,催促赴任后,草记闻者虽若此,他郡何知?令吏曹遍问,若有,其令催促还官草记。金化前令,今为承旨,其代令该曹,口传备拟,此等之际,旷官多日,亦令待朝辞朝。又命书传教曰,湖西、海西寿职状闻启下,甚令今日内,口传下批。上曰,翰圈则为召试,而馆录则无召试乎?寿凤曰,然矣。命书传教曰,此科何科?今已唱榜,况乡参榜者多,翰林圈点,其令即为举行,圈点后召试,次第禀行,俾无乡儒留滞之弊。于此科,其何迟滞?本馆录,亦令申饬即为。寿凤曰,两司皆诣台矣。命诣台台臣入侍。〈出榻教〉掌令庆再观,正言李重馥进前。再观启曰,宫城宿卫,何等严重,而咸道亨之肆然逾越,自有当律。充军之命,虽出于好生之德意,论其罪犯,不可充军而止。请固城县充军罪人咸道亨,依本律处断。上曰,勿烦。再观曰,新除授执义尹光礼,时在忠清道连山地,掌令崔景岳,时在全罗道淳昌地,持平李成运,时在忠清道忠州地,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上曰,依启。重馥启曰,充军罪人咸道亨之逾越宫墙,自有当律,前后处分,虽出于我圣上好生之德意,身为禁旅,闯越至严之地,论其罪犯,实无一分容贷之道,不可充军而止。请固城县充军罪人咸道亨,依本律处断。上曰,勿烦。重馥曰,日昨懿陵大祝之不赴享所,事未前闻。堂下塡差,自是郞官之责,不饬铨堂,替被谴罢,则该郞不可无罪。请吏曹当该郞厅削职。上曰,依启。重馥曰,新除授大司谏赵英镇,时在忠清道忠州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上曰,依启。台臣先退。寿凤曰,兵曹判书赵曮,既入阙中,所带艺文提学,不为肃谢,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命儒臣进前。会遂、商辂、寿凤,贱臣羽晋及基泰、𪝤,输读《问答》讫。上曰,注书尚在否?久劳矣。命药房提调,持汤剂,更为入侍。〈出榻教〉阳泽奉进汤剂,上进御。上曰,今日一席进二贴者,气薾故也。建功则难容更议,而此果痰候,利于痰者,加入于第三贴,然后当进之矣。顷者半夏,见加入之效故耳。泰舆等奏曰,白豆蔲之性,利于眼部,且理痰,臣等之意,欲于加入中,拔白芷、缩砂,加白豆蔲、半夏,则仍之似好矣。命理中建功汤前加入中,减白芷、缩砂,加白豆蔲一钱煎入。〈出榻教〉内局先退。命入赓韵草。寿凤曰,王世孙赓韵,亦在此中矣。命先读奏,次读诸臣赓韵讫。命书御制昔年今岁一回甲,强起临台忆遗臣一句,因命书句下曰,此心眷恋,一韵复书下,勿论大臣、诸臣,在京未参奉朝贺,今日入庭文下大夫,皆令赓韵,且作一卷书入。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二十七日酉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金阳泽,提调李潭,右承旨李寿凤,假注书李显默,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烱、郑允说、柳光翼、李敏德、康命徽,以次进伏讫。阳泽曰,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眉棱之气,终不愈矣。阳泽奉进汤剂,上进御。阳泽请诊候,上曰,止之,卿等退去。都提bb调b、提调先退。检阅沈基泰曰,臣以职掌事,仰达矣。今日翰圈为之事,命下,而当付人,有未付者,故不得为之矣。上曰,谁也?基泰曰,前翰林柳谊矣。上曰,可以行公之人乎?对曰,柳谊方在禫月中,且闻在乡云矣。命寿凤,书传教曰,今闻诸翰林皆聚,而因一柳谊,尚今迟待云,下问虽付职,其势若何?即旧荐云,升六其令即为今日举行,门标信,闻圈点当下矣。上曰,都承旨何再违牌乎?寿凤曰,本来情势之外,又有难安之端云矣。命书传教曰,都承旨再违牌下问,非徒撕捱云,递差,其代徐命善为都承旨,房顺房,而左右副换房,三院副提调例兼。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二十七日二更一点,上御集庆堂。右承旨入侍时,右承旨李寿凤,假注书李显默,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以次进伏讫。上曰,翰圈当为之,而注书何以为之,注圈亦为之乎?寿凤曰,然矣。上曰,实注书有之乎?对曰,一则南鹤闻,而方带奉教,一则朴长爕,而方在罢职中矣。命寿凤,书传教曰,静思于今,翰注皆有圈,翰圈今虽为,注圈然后,俾无遐乡人滞京之弊。翰圈后,一注书即付,朴长爕叙用,其令即为圈点。诸臣以次退出。
8月28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命善〈坐〉。左承旨李寿凤〈坐〉。右承旨郑好仁〈坐直〉。左副承旨金光默〈坐〉。右副承旨洪秀辅〈坐直〉。同副承旨金鲁永〈坐〉。注书南鹤闻〈仕〉朴长爕〈仕直〉。事变假注书尹载命〈仕〉。
○上在庆熙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金阳泽,提调李潭,副提调徐命善启曰,昨日亲临放榜,移时还内,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痰候何如,寝睡、水剌之节,亦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王世孙行礼之馀,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定加入饮汤,眉棱一样,其可知也,气何暇谕?待教入侍。bb王b世孙气候一样矣。
○中宫殿、惠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寿凤启曰,吏曹参判李福源,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寿凤曰,今日新恩谢恩,当受于德游堂,待下教,只右副入侍。
○徐命善启曰,左承旨尹坊,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寿凤曰,翰林召试,再明日为之。
○传于洪秀辅曰,新恩谢恩时,侍卫置之。
○李寿凤启曰,前注书洪思默,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传于郑好仁曰,昔诸葛,三国一蜀相,胡文定许称大丈夫。噫,虽凉德为千乘者,见欺诸扁鹊,受困诸群工,建功几百贴,其何见一效?昨加入昏眩甚,既觉心定,此时闻贺草,逢此月心欲陨。其况此其虽拒,若庭山呼,莫知几听,岂特何堪?于予判洞谕,咸须静听,朝食对案,其能亲匙,此一苟且。建功果有功,于饭自初水浇,莫知汤莫知菜今几年,此一苟且。建功果有功,莫知世间滋味,亦莫知饼与肉,此一苟且。建功果有功,调摄以后卧犹便,于今其卧亦苦,卧而欲起者多,此一苟且。建功果有功,于今卧亦苦矣,欲起何自能,虽仅立亦何自能?此一苟且。建功果有功,岂特五苟且?其五即其算,昨加入昏一倍,闻草记心一倍,欲此谕怀一倍,以一人三用心,予心木予肠石。其令内局,煎进木石汤,昏眩特甚,自夜十倍矣。
○传于郑好仁曰,八十一为此科,岂梦想?诚冥然,到此宜知足,岂特古诸葛春睡足?予虽凉德,大梦觉已久矣。诸葛草堂诗气像,予常钦陋矣,建功汤,混世其皆迷,于今却饮久,其气少自胜矣。
○传于郑好仁曰,予闷言于扁鹊,予闷言于扁鹊,建功几百贴,何功乎,何效乎?昨更加入,予闷眉棱,庶或有效,初欲却强饮焉,何云效?昏眩甚。自此后,于卧然于起同,昏昏沈沈日将半,信扁鹊强饮,予气岂若此?加入煎者,令扁鹊饮,予自觉焉,即一静字,陋矣扁鹊,可笑水工。
○吏曹口传政事,以韩光传为金化县监。
○以全罗监司状启,今九月朔荐新进上石榴,节候尚早,限内不得封进,惶恐待罪事,传于郑好仁曰,勿待罪事,回谕。
○传于郑好仁曰,内局入侍。
○传于徐命善曰,内局入侍。
○洪秀辅,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答曰,知道。
○李寿凤,以吏曹言启曰,因湖南道臣状闻,绫州牧使催促赴任后,草记事,命下矣。绫州牧使李行源,各别申饬当日发行还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启曰,因湖南道臣状闻,令吏曹遍问,若有,其令催促还官,草记事,命下矣。永平县令金相肃,奉化县监李在亨,灵山县监李台峻,恩津县监张鸿,青山县监李得源,扶馀县监洪绍海,文义县令曺允光,永春县监李太源,并以科由上来,故各别催促,当日尽为发送,而南原府使李敬伦,清道郡守赵镇容,既已登科,待谒圣过后,发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来九月十三日大殿诞日,王世孙致词陈贺之节,依礼文磨炼乎?敢禀。传曰,此禀何禀?权停。
○洪秀辅,以兵曹言启曰,今日将官朔试射时,阙内入直训炼都监把摠、哨官等,依例以先射人员代直,出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一二所巡厅、左右捕厅言启曰,去夜无犯夜人被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参判李福源疏曰,伏以,臣于千万匪意,伏奉天曹新除,闻命震惶,不省攸处。臣之驽下,本不合于铨选重任,从前屡试,已著蔑效,量才量分,无望复冒。且臣狗马贱疾,三年于此,形质既亏,神明便隔,视物之艰,犹属馀事,静思所受,怵然心痛,古人下堂而伤其足,尚有数月忧色,今臣之忧,不啻伤足。自分以不齿恒人,永弃明时,迩来所自效者,不过起居之礼,舞蹈之诚而已,至于官职之来,元属梦想之外。况如见叨,系是要剧,以此癃痼之重,以屏散之久,物情官方,触处懵然,而欲使之扶曳残骸,参涉末议,则擿埴冥行,理必颠仆。以公以私,有害无补,反复思惟,承膺无说,严召之下,冒死自列。伏乞圣慈,特赐矜谅,亟许镌免,仍治臣违傲渎扰之罪,以肃朝纲,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此非初任,则何过若此?卿勿辞速察任。
○副修撰李昌汉疏曰,伏以,臣才既卤劣,性且疏懒,足迹罕及里闾,梦不到荣途,宜若无与人干涉,而忽地腾名白简,特以猥玷瀛选之故,则今玆新命,奚为而及于臣哉?噫,臣之𫍲闻蔑识,本不合于经幄论思之任,台言之来,固亦无怪,而惟是诟詈之丑,至谓贻羞于同录多僚,收司之律,混请勘罚于参圈诸臣,此实挽近弹驳之所未有,古人所谓臣何足言,有辱朝廷者,正为臣今日道也。然无论其言之如何,臣之不容冒叨是职,即舆儓所共知也,而铨拟袭谬,恩点随下,殆若无故而可进者然,不惟臣心之恧增,亦必物情之滋惑,其有累于圣朝综核之政,非细故也。伏闻向日筵中,恩教勤恳,至及于臣祖兄弟,实出于我圣上追念先故不忍弃之盛意,而臣之忝辱门户之罪,于是乎益著矣。瞻天感泣之馀,继以抚躬惶愧,官职去就,非所可论,玆敢略暴肝膈之恳,冒渎崇严之听。伏乞圣慈,曲垂矜察,将臣职名,亟行刊正,以重公选,俾靖私义,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其斥过矣,业已知矣,尔勿辞速察任。
○甲午八月二十八日辰时,上御德游堂,新恩入侍时,右副承旨洪秀辅,记事官朴长爕、沈基泰、姜𪝤,以次进伏,新恩以次入庭谢恩讫。上下教曰,今科八十一庆科,故昨临月台放榜,今又召见矣。命文科壮元金鲁永进前。上曰,汝是具庆下而不张乐云,似是汝父之意也。汝之所居洞,即予旧邸也,龙虎营三弦特给,汝今日游焉。命书传教曰,昨闻寥寥云,噫,此第何第,壮元谁孙?今犹三日内,故特给龙虎营三弦,令该曹,米绵题给,以示予意。又命书传教曰,呼唱声胜于前,其嘉,东西唱引仪,弦弓一张赐给。命持入翰圈单子,命翰林,呼新圈新来。上曰,武榜乡人今日欲下去者,皆进前。奏居住、姓名而退出。又下教曰,文榜明日谒圣,故再明当召试,依此待令。仍命各奏居住、姓名后,以次退出。上曰,注圈举行乎?秀辅曰,圈点例为备三员举行矣,曾经人中在外及有故者外,有洪思默,而有实病云,故方为催促矣。上曰,催促举行。〈出榻教〉秀辅曰,都承旨与吏曹参判,有亲查应避之嫌矣,该房何以为之乎?上曰,吏、户换房,可也。秀辅曰,左承旨今日不为仕进,方出牌,而未知其入来与否矣。命书传教曰,左承旨许免,其代前承旨郑好仁叙用为承旨,牌招察任,房依前下教,吏、户房换房。承史退出。
○甲午八月二十八日申时,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金阳泽,提调李潭,副提调徐命善,记事官南鹤闻、沈基泰、姜𪝤,医官方泰舆、郑允协、庆绚、吴道烱、郑允说、柳光翼、徐命纬、金孝俭、康命徽,以次进伏讫。阳泽曰,今日酬应之馀,圣候,若何?上曰,其何酬应?不进汤剂,则予必为胜矣。阳泽曰,寝睡、水剌之节,亦何如?上无发落。上曰,御制持来乎?命善曰,持来矣。命读之,命善读讫。上曰,眉棱之气难堪矣,今日则少胜,此是停汤之效矣。阳泽曰,往来之气,故如此矣,汤剂奉来矣。上曰,其止之。阳泽曰,若有馀气,先令诊候,似好矣。上曰,怪矣,止之。阳泽曰,医官辈诊候后,出外相议之言,臣亦闻之,而脉候,比前有胜而无减云矣。上厉声曰,渠辈欺卿矣,谓以胜昔,无据矣。速为退去,可也。诸医退出后,上曰,今番翰注圈,善为之矣。阳泽曰,然矣。上曰,予之同甲,亦参召试乎?命善曰,无怪矣。上曰,汤剂不进,则内外俱闷之,不可不进服矣。命持来,诸医亦令入来,可也。阳泽奉进汤剂,上进御讫。上曰,今日亦为三贴乎?泰舆曰,二贴进御,亦好矣,而三贴进御之时,末贴入三钱参进御,亦好矣。允协等皆曰,三贴姑为进御,数日后,圣候益胜,则二贴亦无妨矣。上曰,泰舆生㤼,故所言如此,而其馀之言皆直陈,内局亦可谓有人矣。命提调再煎以入,命善读注圈。上曰,翰注圈谁多乎?贱臣对曰,翰圈四十七人,注圈四十五人矣。命书李福源疏批。上曰,初为之乎?阳泽曰,两次为之,而吏参,异于他职,故似然矣。命书李昌汉疏批。命善读吏曹守令受由留京人草记,命书判付讫。上曰,极非矣。命书台臣不叙传教及道臣推考传教讫。上曰,此是科由乎?命善曰,然矣。上曰,然则前下教,傡勿施,可也。命善读秋曹草记,命书传教曰,重人命下教,今闻该曹回启,其诚得体,贴目已启下,依请令该府,详查草记后禀处。命书传教曰,注圈亦入启,再明日此堂,仍为召试,翰林召试试官应参人,再明朝牌招,注书召试试官,明日拟入受点,再明朝一体牌招入侍,对读官依例入直儒臣。命善曰,今日礼曹草记,有权停之教,今年诞弥之月,大小臣工,举皆蹈舞颂祝,一欲伸诚礼矣,闻此下教,皆不胜抑郁矣。上曰,注书,以上不答书之,可也。阳泽再进汤剂。上曰,眉棱之气,复欲发作矣。阳泽曰,岂有是理乎?上曰,卿等伏于建功矣。潭曰,建功功存社稷,臣等非但伏之而已矣。上进御讫,诸臣以次退出。
○甲午八月二十八日二更二点,上御集庆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金阳泽,提调李潭,副提调徐命善,记事官南鹤闻、沈基泰、姜𪝤,医官方泰舆,以次进伏讫。阳泽曰,晩后圣候,若何?上曰,一样矣。阳泽奉进汤剂,上进御讫。上曰,卿等退出,可也。命善读户曹草记金颐柱家米绵输送事,及又读刑曹泰安人击铮原情,命书判付。又读禁府前安兴佥使朴圣焕原情,及前光阳县监洪健祚原情,命书判付。诸臣遂以次退出。
8月29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命善〈坐〉。左承旨李寿凤〈坐〉。右承旨郑好仁〈坐〉。左副承旨金光默〈坐直〉。右副承旨洪秀辅〈坐直〉。同副承旨金鲁永〈坐〉。注书南鹤闻〈仕〉朴长爕〈仕直〉。事变假注书尹载命〈仕〉。
○上在庆熙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金阳泽,提调李潭,副提调徐命善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痰候亦gg何g如,寝睡、水剌之节,亦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今月何月,此日何日?追忆六十一年前八朔后就邸,曷胜此怀?其虽强三,饮若冷水,气何暇谕?待教入侍。
○中宫殿、惠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李寿凤曰,暮年此科,何滞副学?东壁若有窠,政官牌招开政,与阙员备拟,待下教牌招,其令馆录。
○传于郑好仁曰,今日乡儒众来云,故问焉,平壤人义州儒意挟杂,庆州两儒,一则千有年迂阔,一则自请入云,皆何足道,而一则闻可观。内局入侍时,其令同为入侍。
○洪秀辅启曰,事变假注书尹载命,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注书南鹤闻、朴长爕病,代以金载瓒、吴泰贤为假注书,以沈有镇为事变假注书。
○传于李寿凤曰,停一日,脉亦胜已见效,饮三气薾,眉棱特甚。今日两饮,晩后气愈,而至诚下教,则仍守内局,此何道理?虽暮岂苟且君?内局问候,此后安徐,太庸道扁鹊,㤼于下教,强请二贴,㤼于都提举,钱三强对,此等扁鹊,将焉用哉?即令煎待,水工陋矣,亦何足道?至于掌务官,若楚人,予何言乎?
○传于洪秀辅曰,引见入侍,同为入侍。
○有政。吏批,判书李潭进,参判李福源未肃拜,参议未差,右副承旨洪秀辅进。
○兵批,判书赵曮病,参判李徽中病,参议尹得毅入直进,参知任希简病,左副承旨金光默进。
○吏批启曰,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承旨及相避,并拟,何如?传曰,允。
○以赵㻐为吏曹参议,沈墢为大司宪,申致权为持平,尹养厚为副提学,韩鼎裕为应教,李昌伋为副应教,金峙默为副校理,洪国荣为修撰,李祖源为副修撰,金东稷为吏曹佐郞,徐有臣为宗簿正,金致良为义盈主簿,黄景源为弘文提学,李福源为司䆃提调,尹得毅为庆州府尹,李思祚为兵曹正郞。
○兵批,佥知郑弼臣、黄世中,副护军李廷寿,副司直元义孙、洪乐仁、洪乐纯、尹坊、任希雨,副司果金峙默、柳谊并单付。
○传于徐命善曰,汤剂既进二贴,提调出去,然后当进水剌矣。
○李寿凤,以吏曹言启曰,今此宗庙、徽宁殿朔祭大祝,皆以侍从塡差,而时无职名人员,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左边捕盗大将尹泰渊。
○郑好仁启曰,新除授左边捕盗大将尹泰渊,即为牌招,命召及大将牌、传令牌,传授,何如?传曰,允。
○郑好仁,以弘文馆言启曰,副修撰李昌汉疏批已下,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鲁永曰,副提学、应教,尚不谢恩,八十其君水剌寻常乎?又传曰,其君水剌寻常乎?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八十人君,以至诚下教,则尚今守在云,内局行首掌务官、水工,逐出开阳门外,明日问安,勿为之。
○传于洪秀辅曰,馆录为之乎?知入。
○又传曰,应教入来馆录乎?知入。
○又传曰,今问料表葛藤,公然迟滞云,先葛藤人特递,应教牌招,郞为馆录。
○又传于金鲁永曰,洪相简为应教,洪景颜为副应教,即为牌招馆录。
○又传曰,何至今不为谢恩耶?连为催促。
○金鲁永,以弘文馆言启曰,修撰洪国荣,谓与应教洪相简有嫌,陈疏径出,应教洪相简,随牌诣阙,违牌径归。应教洪相简罢职传旨,自政院今方捧入,本馆不敢请牌,而僚员未区处之前,循例会圈,有违馆规。修撰洪国荣,即为牌招,以为会圈之地,何如?传曰,洪相简既已踏下,洪国荣递差,馆录为之。
○洪秀辅,以禁卫营、一二所巡厅、左右捕盗厅言启曰,去夜犯夜人无所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好仁,以弘文馆言启曰,今日弘文录圈点事,齐会本馆,而副修撰徐有防在外,副修撰李祖源,以宗庙朔祭祭官进去矣。上来迟速,有难等待,不得已以在京僚员,相议圈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光默,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洪健祚、朴圣焕等,口招公事判付内,以不应为私律勘处以放事,启下矣。洪健祚、朴圣焕等,以不应为私律,各杖八十,依例收赎,三等夺告身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甲午八月二十九日辰时,上御集庆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领议政申晦,左议政李思观,行司直具善复,行汉城判尹韩光会,行司直洪名汉,行司直李章吾,礼曹判书金器大,户曹判书具允钰,刑曹判书尹东暹,行副司直郑存谦,行副司直李润成,清川君金锺正,行副司直郑尚淳,行副司直权噵,礼曹参判李弥,行副司直赵宗铉,工曹参议尹养厚,掌令庆再观,正言李重馥,副校理安大济,右副承旨洪秀辅,记事官朴长爕,事变假注书尹载命,记事官沈基泰、姜𪝤,以次进伏讫。命读座目,贱臣读奏。上曰,翰注圈数相同,其人亦同乎?对曰,大同小异矣。晦曰,臣等所奏非张大,亦非谄谀,殿下何不思之乎?宝算望九,临御五纪,舟梁十六年,古岂有乎?今番问安之后,尤何可不为乎?俄者下教已洞烛矣,殿下若终不许,则使臣等,为无臣分之人矣,下情诚抑郁矣。思观曰,明日九月矣,臣等至今不得请,此岂可谓有臣,而于国体,亦不可矣。晦曰,今番礼曹草记权停下教,臣等当陈请,而此庆未得请,故不敢为之矣。思观曰,来月故,下情尤抑郁矣。晦曰,臣等之心如此,东宫之心,当何如哉?察其诚孝,俯赐允从焉,臣愿得下教而退矣。俄承下教,十五日问安,亦当为称庆之事矣。上曰,吐出痰片,诚异常矣。晦等齐声曰,此实皇天祖宗之眷佑矣。善复等亦齐声奏曰,十五日之后,臣民皆以至今不得称庆,为异矣。晦等曰,臣等诚有愧矣。上曰,有何愧乎?再观等又齐奏。上曰,此非三司所预之事矣。晦等曰,岂其然乎?今日愿得下教矣。上曰,今番山呼为之矣。晦曰,此则异矣。上曰,三司非其职矣,三司当驳正大官以下矣。晦等曰,外间臣僚,以至今不得请,欲驳正臣等矣。上曰,冲子欲山呼,故异之矣,卿等为之,至今愧矣。晦曰,此岂然乎?伏望俯烛群情而下教焉。上曰,其止之,庙谟为之,可也。器大曰,今日愿得下教矣。晦曰,至今延拖,臣等之罪,而有待复乐矣。复乐后又已一月,九月在明,臣等之心,当如何哉?诸备堂,又次第仰请。大济曰,今日若不得请,则朝廷无一人矣。器大曰,儒臣所奏,可谓驳正矣,臣等岂可止乎?上曰,备局公事为之,可也。晦曰,臣等入来之时,以得请为期矣,终不准请,当更奏矣。晦曰,顷日次对时,副提调尹养厚,以各道谷物甚不足,预为储谷以备不虞,好矣。在前虽有筵禀,申饬于各道,而只令储谷,不为区划,故列邑元无自办蓄贮之道,今年则谷物之为钱者,庙堂商确区处,指挥可储之道,然后朝家申饬,方可为实效之意,仰达。有所奏诚是,令备局善为区处之教矣。今此所奏,诚有深远之虑,近来储谷,其势诚难,他无可以生谷之路,而禁、御两营所纳军布,不为上纳,仍令作谷,则庶可为三万石之米谷,其代自京区划以给,则于营门,别无所损,以此分付两营与各道,以为依此举行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晦曰,西北道试才重臣,不日将发矣,北兵使柳镇夏,趁今下去,然后可以掌试,使之催促辞朝,何如?上曰,使之明日辞朝,可也。〈出举条〉晦曰,训炼大将李章吾所兼捕将之任,不可久縻,今姑许递,何如?上曰,许递,可也。〈出举条〉晦曰,本馆录,有即为之命,都堂录,亦当次第举行,而弘文提学李潭,以前日堂录时事,将为撕捱云。既知其如此,则不可无变通之道,吏曹判书李潭所兼提学之任,今姑许递,其代今日政差出,何如?上曰,许递,今日政备拟。〈出举条〉晦曰,宗庙令洪宣辅,日前移除外邑,以政曹之不察照望,草记改差矣。此在政官所失,而宣辅,无端落职,在前如此之人,有前任仍任之例,故敢达矣。上曰,仍任,可也。〈出举条〉光会曰,安兴前佥使朴圣焕,光阳县监洪健祚等口招判付,以不应为私律勘处事,命下矣。私律为笞四十,而事理重者,则杖八十,夺告身三等矣。何以举行乎?上曰,以事理重者举行,可也。〈出举条〉锺正曰,臣以试事,有禀定者。儒生试纸,例以草注纸七十卷,自京下送,而丙寅道科时,以有不足之虑,请得四十卷矣。今科儒生,想又有加于丙寅,令该曹,前例外加给七十卷,用或有馀,则还送该曹,何如?上曰,依为之。尚淳曰,关西试官,既以试纸加请事,有所仰达矣。取考北道乙亥前例,则亦有三十卷加请之事,今亦依此数持去,何如?上曰,依为之。尚淳曰,武士额数,合为四百人,而矢数规矩,则以三技取二技落点矣。二技入格之人,似难充数,如或不足,则以单技计划陞付,既有前例矣。今番亦依此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尚淳曰,兵曹启下节目中,例设二贯革,而武士既多,日字促急,则或有四贯革、六贯革试取之例,今番则何以为之乎?上曰,随时为之,可也。锺正曰,西关武试之额数陞付及贯革之随宜加设,亦当一体举行乎?上曰,依为之。〈并出举条〉允钰曰,西北道科时试纸,以草注颁给,乃是前例,而近来纸品低下,反不如白绵纸之有长广敦厚,俄与两道试官相议,则以白绵纸,换色持去为好云,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台臣进伏,再观启咸道亨事。〈措辞见上〉上曰,勿烦。又启曰,升庠之前后申饬,非止一再,而目今秋序过半,四学等试,一不举行,事之未安,莫此为甚。国子长虽未差,代四学兼官,今方济济。请前后教授,从重推考。〈以下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