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记/显宗/六年/十月

九月 十月 十一月

10月1日

编辑

都承旨李庆亿。左承旨金禹锡。右承旨吴挺垣。左副承旨宋时喆。右副承旨李时术。同副承旨李晩荣。注书尹敬教。假注书李宇鼎申晸。事变假注书李敏采。

○上在昌德宫。停经筵,只常参。

○夜一更,电光。二更三更,雷动电光。四更,电光。

○领议政郑太和十七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大司谏李尚真,司谏李秞,献纳尹抃,正言郑载禧、洪万衡,执义金万基,持平申命圭,就职。

○兵曹判书洪重普上疏。大槪,亟罢臣职,仍治臣罪事。入启。

○奉教李世长,实录考出后,入来。

○禁府照本,前庆尚左使成𬬩矣,□□之下,不书日字,事涉不谨,身为主将,不能检饬之罪,实所难免,罪决杖一百,尽夺告身。启功减一等。

○常参时,左承旨金禹锡所启,今此常参举动时,各司官员,皆以苟充入参,如宗亲府则秩高宗班,不为不多,而以花昌君入侍,忠勋府则亦岂无他堂上?而以郑硺备员,此外诸司,亦多如此,并皆查出,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又所启,西班堂下,在后行者,于前行拜礼未毕之时,径先平身,事极非矣,请并推考。上曰,依为之。右议政许积所启,吏曹参议尹鏶,既以有启辞启达之后,终不入参,虽未知病势之如何,而承旨不为请推,只以病状上达,失体甚矣。请左承旨金禹锡,推考。上曰,依为之。都承旨李庆亿所启,吏曹参议尹鏶,既以有启辞启达之后,称病不入,请推考。上曰,依为之。已上朝报

○备边司启曰,黄海道安岳、长连、长渊等官,战船移泊于所江、白翎便否,令本道新监使[监司]、该邑守令商确,以地险,势甚非便,决难移泊,所江,则形势似好,而本镇水军,必与陆军相换后,可以移泊云,此系大段变通,待领议政出仕后,相议禀处,何如?答曰,知道。

○今十月初一日常参时,刑曹判书金佐明所启,硫黄价本,不可不从速备给,而应给之数,将至一万五千馀两,虽难一时尽给,先以备局所管平安兵营军布及馀丁木,岭南留军布等物,量宜磨炼题给,而如御营厅、训炼都监,有米布军门,并为分送硫黄,以为自各其衙门,给价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已上《备局誊录》

○训炼都监启曰,前都事慎景尹,都监郞厅已为启下,而方在罢散中,时无职名,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已上《训局誊录》

○常参时,执义金万基所启,诸臣赏典还收之启,其中蒙允者,亦多有之,而犹未一切及汗,快循公议,圣朝举措,不得为十分恰当之归,则臣敢以逆耳为惧,而不尽其说乎?今以未得准请者,论之,圣候康复,若有鍼药之奏效,则无论药房之随驾与否,一体论赏,亦无不可,而温泉效灵,实出于天地宗社之保佑,则初无与于一分鍼药之力,而在京药房之混被赏典,岂非无名之甚乎?至于或环卫是职,或整理为任,或有宣传号令者,只是职守之常事,别无功勚之可记,藉有微劳,亦岂无相当之典,而必加以命德之器,不恤其爵赏之滥,两司争执,大臣力陈,而一向靳固,不思转圜者,亦独何哉?若夫史官、内侍之入于书启中者,则药房论赏之时,略施赏格,虽或可也,亦不当超资品,有若酬报功绩者然,况今并及于药房书启之外者乎?臣以此数者,反复思惟,而终不得其说,不得不苦口力争,以冀圣明之觉察也。请随驾药房外,诸臣加资六品迁转之命,未及收回者,一倂还收。上曰,不允。又所启,近日丧制渐坏,诚可寒心,昌平居前县令高斗兴,其母丧发引之时,以病为辞,不为随往,而接客言动,未见病状,南平居士人洪锺发,为看护其妻病,不往于父母迁葬之时,本土物情,莫不骇愤,不可不治其不孝之罪,以正风俗,请令本道监司,查核启闻,以为依律科罪之地。上曰,依启。新除授持平鱼震翼,以京试官,时在全罗道,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上曰,依启。司谏李秞所启,诸臣加资及六品迁转还收之请,连日论列,而其中得蒙允许者,非不多矣,犹未准请,抑未知圣意,有所轻重之区别欤?守宫药房,则不过宿卫留直而已,兵曹御营及兵房承旨,则摠领军务,宣布号令,而扈卫往还,自是职分内当然之事,整理之检饬,史官之记事,亦是职任之应行者,则岂可以数日程陪从之故,混施恩典,有若酬劳之应授者然哉?至如内寺,则既与朝士自别,而洒扫、使令,亦其职也。岂可滥齿于赏加之列乎?况爵赏,乃朝家命德之器也。人主固不可轻易假借,而尤宜慎惜,则岂有如今之过滥者哉?虚授僭受,俱无其名,随驾药房外,请诸臣加资及六品迁转之命,未及收回者,一倂还收。上曰,不允。又所启,子弟除职,乃所以优待大臣之典也。大臣品阶既崇,更无可施之赏,特令代以子弟,以示酬报之意,至于卿宰重臣,则未尝施以此典者,诚以大臣与诸臣,体貌自别,朝家恩赏,亦不为混施故也。今此郑后启之施赏也,特有子弟除职之命,夫辅国之阶,尚且僭猥,而不敢轻授,则反以待大臣之礼,待之,不为僭乎?此辈虽有微劳,不过厚其赏赐,以酬其功而已,岂可以待大臣之典,滥施于杂技之流,以致朝家名器,一任紊乱之归乎?其在事体,固不当如是,请还收郑后启子弟除职之命。上曰,不允。已上朝报

10月2日

编辑

都承旨李庆亿。左承旨金禹锡。右承旨吴挺垣。左副承旨宋时喆。右副承旨李时术。同副承旨李晩荣。注书尹敬教。假注书李宇鼎申晸。事变假注书李敏采。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谢恩,丰川府使黄埏,学正金润璋。

○左议政洪命夏箚子。大槪,更申前恳,乞收赏典,仍许策免,以答天谴事。入启。

○慈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许积,提调臣郑知和,副提调臣李庆亿启曰,伏未审夜来,慈殿气体若何,自上连日劳动之馀,不瑕有添伤之患乎?雷雨之变,极其惊惨,伏想圣心,亦必震惕不宁,臣等,终宵忧虑,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慈候无事,昨夜雷霆风雨之作,令人心骨俱寒。噫,天地三纲之变,叠生层出,惊惶之心,常切于中,今遇此变,悚惕之极,罔知攸为矣。

○禁府,李厚先拿囚。启。

○大司谏李尚真上疏。大槪,忧灾妄言,冀蒙赐察事。入启。

○政院启曰,两司、玉堂,来诣请对矣,敢启。传曰,猝遇冬雷之变,忧心耿耿,措躬无地矣。今闻请对之举,心如有所得,即当引接,而但昨得寒疾,今晓发汗,头疼大作,难期一刻相接之暇,予深恨叹,即欲奏达所怀,即为书启,如欲面陈,须待一两日,可也。

○吏曹启曰,台谏有阙,政事,取禀。

○右议政许积箚子。大槪,乞赐罢免,改卜贤德,上答天谴,下慰舆情事。入启。

○大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院前启,措语见上请诸臣加资及六品迁转之命,未及收回者,一倂还收,请还收郑后启子弟除职之命。

○府前启,措语见上请随驾药房外,诸臣加资及六品迁转之命,未尽收回者,一倂还收。

○药房启曰,臣等即伏闻答政院之批,以昨得寒疾,今宵发汗,而头疼大作,为教,臣等,不胜惊虑之至,寒疾虽已发汗,而头疼之候,如此,则必须详知症候,及时议药,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汗解之后,头疼为苦,以此议药,可也。

○再启曰,伏承汗解之后,头疼为苦之批,即与郑后启等诸御医商议,则汗后馀热,郁而不散之致,回春,头痛,加味四物汤,加羌活、荆芥、干葛各一钱,连进二贴,宜当云,此药剂入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答院曰,不允。郑后启事,依启。

○答府曰,不允。已上朝报

○答政院启辞曰,呜呼,今日之变,是何景象也?纯阴闭藏之初吉,轰轰之声,晔晔之光,见之心寒,闻之骨冷。病里焦煎,惊心未定,忧虞满肠,若殒渊谷,今观启辞,出于澂源之至意,心如有所得,可不留心而惕念焉?

○答玉堂所怀书启曰,予心忧遑,何可胜谕?先书启达之意,予已想矣,深叹卿等之诚矣。

○答右相许积箚曰,省箚具悉卿恳。呜呼,天灾地异之孔棘,三纲五伦之为变,叠见层生,忧惧之心,其忽乎?矧昨风雨雷电之变,遽出于纯阴之月,而又是初吉,则断非循祥之意,亦可见矣。其忧遑罔措,若殒渊谷之怀,可胜云喩?静思厥由,亶在寡昧之凉德,复谁为尤?然而惟卿,益懋厥德,责励庶僚,务为寅协,以补寡昧之不逮,以扶国势之岌业,而何引咎控辞乃尔?安心勿辞,以副予望。

○答左相洪命夏箚曰,与右相箚批同,末端加书曰,且箚中懃恳辞意,予已想矣,可不留心焉?已上记草

○政院启曰,臣等伏见去夜雷雨之变,至为非常,不胜惊惧之至。间者妖彗,经时不灭,太白当昼肆耀,秋初,又有疾风之灾,变怪之作,可谓极矣。乃于纯阴闭藏之月,有此虩虩之异,上天震怒,电威赫然,是必剥床之祸。伏于冥冥之中,而谴告之节,至于如此,言念及此,不觉心寒。臣等窃瞷殿下于彗变之初,惕然警动,深自克损,中朝之忧,见于色辞,求助之意,□于臣庶,群臣亦莫不精白承休,思率厥职,以至草野之言,无微不达,若可以答天谴矣,而曾未几何,此心不继,日往月来,寝复懈怠,恬然若无事之时,以故推之政令者,未免一循旧套,而了无尺寸之效,委靡之象,日甚一日,杌捏之势,如水益下,政事放倒,众弊滋兴,民愁兵怨,至于今日而斯极,仁爱之天,安得不复出灾异,而大警之也。《易传》曰,君子观洊雷威震之象,以恐惧修省也。伏愿殿下畏天之威,观震之象,淬砺振作,痛加省括,革去旧习,开发善端,频开讲筵,益恢言路,策砺臣工,上下交修,日用动作之间,施为举措之际,无一念之私邪,容于方寸,无一事之文具,病于实政,清明在躬,志气如神,终始惟一,毋如向日之间断,则感回天心,嘉靖邦国,此其大本也。岂非宗社生民之福乎?臣等,职忝近密,区区忧爱之诚,不欲毛举细故,以赞应天之道,敢以端本之说,冒昧陈启,伏惟圣明,勿以陈言而忽之,幸甚。批答见上已上朝报

10月3日

编辑

都承旨李庆亿。左承旨金禹锡。右承旨吴挺垣。左副承旨宋时喆递差。右副承旨李时术。同副承旨李晩荣。注书尹敬教。假注书李宇鼎申晸。事变假注书李敏采。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庆州府使权坽。

○谢恩,康翎县监宋胤吉,护军崔敬仁。

○传曰,政事,过斋戒后,为之。

○答兵曹判书洪重普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辞察职。

○答左副承旨宋时喆疏曰,递差。

○大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许积,提调臣郑知和,副提调臣李庆亿启曰,伏未审夜来,慈殿气体若何,自上头疼之候,进药之后,其有差减之效乎?臣等忧虑未弛,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慈候无事,予之头疼之候,比昨颇减。

○传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立之,宗庙祭所内摘奸。

○府、院前启。大祭斋戒以姑停。

○领议政郑太和十八度呈辞,入启。

○副提学赵复阳等书启,臣等,猝见雷电之变,不胜惊悚忧惧之心,思欲入对,极陈愚虑,以裨圣上修省之万一矣。今承圣教,伏不胜忧虑之至,臣等之所欲言者,有多少条件,非仓卒书启,所可备悉,且念遇此非常之灾,凡系施措,有异循常,若蒙面待裁处,则亦非文奏往复之比,当依圣教,待圣候平复,更为来待,而其中有急先陈达者,似闻左参赞臣宋浚吉,归计已坚,圣上之前后勉留,非不懃恳切至,而亦未可以辞语,回其遐心,臣等窃念山野之人,不同在廷之臣僚,旅邸之苦,非如田里之安闲,而黾勉迟滞,只为劝讲圣学而已。近来开筵稀阔,未免有一曝十寒之叹,今其求去,亦应有久留臣无为之意,然则今日絷维之道,恐不可以他求。《孟子》曰,恭敬而无实,君子不可虚拘,此正圣上惕念处也。近日虽以流传之说,有些不安之端,浮薄之言,本不足置之齿牙,圣上若能克践向日招来之教,日御筵席,强勉学问,专责辅导,先以此意,明降指挥,至诚谕留,则岂无幡然改图之望乎?儒贤将去,景象不佳,一去之后,如水难回。若或有径归之举,则圣上恳留之意,恐为无及,敢此陈达。批答见上

○馆试出榜,诣阙。

○答领议政郑太和呈辞曰,遣承旨敦谕。已上朝报

○备边司启曰,江华留守徐必远,榻前定夺条件,则别作事目,其他未及启达之事,亦为列录以入,恭俟裁处之意,敢启。答曰,知道。已上《备局誊录》

○巳时,太白见于未地。

10月4日

编辑

都承旨李庆亿。左承旨郑万和未肃拜。右承旨金禹锡。左副承旨吴挺垣。右副承旨李时术。同副承旨李晩荣。注书尹敬教。假注书李宇鼎申晸。事变假注书李敏采。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五更,流星出井星下,入柳星下,状如钵,尾长三四尺许,色赤。

○下直,济州牧使洪宇亮,镇安县监李奎明。

○大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大司谏李尚真上疏。大槪,忧灾妄言,冀蒙财择事。及吏曹参议尹鏶上疏。大槪病势情势,俱难仍冒,亟许镌免,以安微分,兼陈所怀,冀蒙财择事入启。

○慈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许积,提调臣郑知和,副提调臣李庆亿启曰,伏未审夜来,慈殿气体若何,自上头疼之候,渐有差减之效乎?前剂入加味四物汤二贴,当尽于昨日,必须详知,即今症候,方可议定,连进与否,臣等区区忧虑,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慈候无事,予之所患,已言于医官矣。

○领敦宁金佐明箚子。大槪,本职及兼带诸任,并乞镌罢,以谢人言事。入启。

○药房再启曰,即伏闻医官所传之言,感冒之候,虽已和解,头疼之症,未及快愈,前进加味四物汤,依前加入,更加苏叶一钱,连进三贴,宜当云,此药三贴,即为剂入,何如?答曰,知道。

○左参赞宋浚吉上疏。大槪,臣喘病日甚,寒事渐紧。径出国门,恭俟诛谴事。入启。

○吏曹启目,粘连京畿监司状启云云,新除授安城郡守李益培,衰病疏迂,甚为不称是如,有此驰启为白卧乎所,李益培之年纪多少,衰病与否,臣所未知,而方此内外乏人之际,曾经三四品守令,而别无见败之处为白乎𣃥,且以曾参本郡之望,故循例备拟矣。道臣状启如此,改差,何如?启依允。

○院前启,措语见上请诸臣加资及六品迁转之命,未尽收回者,一并还收。

○府前启,措语见上请随驾药房外,诸臣加资、六品之命,未尽收回者,一倂还收。答府院曰,不允。

○答左参赞宋浚吉疏曰,省卿疏辞,惊怀万端,难以形言,卿既曰非所愿也,则何惜乎面辞之举耶?卿其须体至意,一许予情,甚非难事,故遣史官,略略数句之语,谕以予怀,卿其谅哉,毋孤企望。以司谒口传曰,史官,以此传谕外,必须即刻入来,相见之意,若为口传以谕。

○禁府,李夏林、李敏行拿囚。启。

○谢恩,右承旨金禹锡。

○文一所出榜,诣阙。

○右副承旨吴挺垣书启,臣承命往谕于领议政,则以为不意滨死之臣,又蒙旷世之恩,近侍承命,敦谕至四,臣非木石,亦有知觉,感惧之极,置身无地,拘马之疾,如可复起出仕,则其在微臣,岂不为私幸,而未有自力之势,累违圣旨,罪合万死,惶闷涕泣之外,不知所达云矣。传曰,知道。以上朝报

○有政。吏批,以金寅亮为安城郡守,金益廉为掌令,李廷夔为左尹,许仑为军资判官,郑万和为承旨,宋奎濂为兵曹正郞,李时楳为左尹,李廷夔为右尹。左承旨郑万和,右承旨金禹锡,左副吴挺垣,江边等教养官李观海,学正单任弘亮。

10月5日

编辑

都承旨李庆亿。左承旨郑万和。右承旨金禹锡。左副承旨吴挺垣。右副承旨李时术。同副承旨李晩荣。注书尹敬教。假注书李宇鼎申晸。事变假注书李敏采。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答大司谏李尚真疏曰,省疏具悉。呜呼,上天之怒愈酷,惊忧之心未定,今观疏辞,慷慨忠直,引喩多端,懃恳之诚,予深叹之,可不留心焉?疏末议处事,当令庙堂禀处焉。

○谢恩,佥知柳震立。

○大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修撰沈榟[沈梓]上疏。大槪,猥将危恳,乞赐递免,仍陈所怀,冀蒙裁察事。入启。

○药房都提调臣许积,提调臣郑知和,副提调臣李庆亿启曰,伏未审夜来,慈殿气体若何,圣候亦何如?昨入汤剂进御之后,头疼之症,有差减之效乎?臣等忧虑未弛,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慈候无事,予之头疼之候,往来苦歇无常,今朝则如昨稍减,而每于临夕,颇苦矣。

○政院启曰,京外死囚,例于立春前三度启覆,而今番则罪囚,京外并七名内,一名逃亡,应为启覆者六名,而推案浩多,依例分付该曹,各其推案,豫为修正,以为临时更禀举行之地,何如?传曰,允。

○馆学儒生李箕相等上疏。大槪,贤士遽归,士林缺望。敢陈愿留之诚,冀蒙采纳事。入启。

○掌令金益廉上疏。大槪,臣之情势,极有所难便,不得不冒死陈恳,冀蒙恩递,兼暴愚忱,仰俾修省之道事。入启。

○文科二所出榜,诣阙。

○领议政郑太和上疏。大槪,更陈闷迫之情,冀蒙怜察之恩,仍乞亟正臣罪,以答天谴事。入启。

○谢恩,左承旨郑万和。

○药房再启曰,伏承问安之批,以头疼之候,往来苦歇无常,为教,槪缘感冒馀热,犹未尽祛,弥留多日,臣等不胜忧虑之至。春塘台举动,只隔一日,而寒气渐紧,虽使圣躬无𧏮,犹不可冒寒亲临,况此馀热尚苦,未复天和之时,强疾劳动,必致添伤,殊非圣人慎疾之道,或命官试才,或退行于明春,俱无不可,臣等忝在保护之任,区区之意,敢此仰达。答曰,日子已迫,而今无退行之令者,欲使之命官为之也。令该曹依此举行。

○府前启,臣等,以诸臣赏资还收,论列已久,而犹未一切反汗,快循公议,圣朝举措,未得为十分恰当之归,则臣等何敢以逆耳为惧,而不尽其说乎?圣候康复,若由于鍼药之奏效,则无论药房之随驾与否,一例施赏,亦或可也,而温泉效灵,实出于宗社之默佑,而初无与于一分鍼药之力,则在京药房之混被殊赏,岂非无名之甚者乎?此臣等之所未晓者,一也。至于或环卫是职,或整理为任,或传宣号令者,只是职事之当然,别无可记之功勚,藉有微劳,亦岂无相当之典?而必加以命德之器,不恤其爵赏之滥,两司争执,大臣力陈,而一向靳固,不思转圜,乃与一世公共之论,而角必胜之力者,亦独何哉?此臣等之所未晓者,二也。若乃史官内侍之入于药房书启中者,则药房论赏之时,略施赏格,虽有其例,亦不可超陞资品,有若酬报功绩者然,况乃并及于药房书启之外者,此臣等之所未晓者,三也。臣等,以此数者,反复思惟,而终不得其说,不得不苦口力争,以冀圣明之觉察也。请随驾药房外,诸臣加资、六品迁转之命,未尽收回者,一倂还收。新启,世道日渐浇薄,人心日益危险,朝著之不靖,国体之不尊,将不可救,诚可寒心。左参赞宋浚吉,粤自先朝,其际遇礼待之隆,夐出千古,逮至临御以来,不替权舆,眷注益深,才自温泉,缱绻礼致,由是感激,幡然造朝,出入经席,启迪圣学,转导元子,日熏德性,其责负之大,倚毗之重,果何如也,而岭南考试之官,凭假策士,显加侵斥,使其素有易退之心者,终不得苟留,气象之不佳,朝野之失望,已不可言,而其在圣心之缺然,亦当如何?务尽诚心,俾复来路,则固在于圣明之加勉,而其试官敢斥之处心用意,浮薄危险,诚极痛骇。如此之习,不可不惩,请庆尚左道别试试官,并命罢斥不叙。

○院前启,措语见上请诸臣加资及六品迁转之命,未及收回者,一倂还收。

○副提学赵复阳,应教李敏叙,副校理吴斗寅,修撰李程上疏。大槪,冒陈危恳,乞赐镌免事。入启。

○忠清监司书目,石城呈,以大司宪尹文举,病重上去不得事。递差。

○武科二所出榜,诣阙。

○答府曰,不允。末端事,依启。

○答院曰,不允。

○政院启曰,今日弘文馆应教李敏叙,陈疏辞职,故副校理金锡胄,自本馆草记牌招,使之入直矣。金锡胄,牌不进,而李敏叙,先已出去,既陈辞职之疏,则势不可仍在直所,而径出之失,在所难免,请推考。传曰,允。已上朝报

○答领相郑太和疏曰,省疏具悉卿恳。噫,卿试观今日之国事,可谓如何时耶?又观今日之天怒人心,可到如何地耶?若谓之国势,则嶪嶪危惙,涉大川而无津涯,若谓之天怒人心,则冬雷又作,三纲不振,此正何时?诚大臣乞闲之时耶?呜呼,疾病之来,人所难免,予岂有强其所不能者乎?从容调治,卧阁论道。造朝之期,虽不可待以日夕,军国之事,皆可议定,卿岂可一向引入也?况疏中策免之言,予甚愧䩄,此诚寡昧凉德而然,复谁为咎?宜勿控辞,亟回遐心,卧阁论道,以副上下之望。

○传曰,今此左参赞之行,诚出意外,予甚缺然,国家不幸,庸有极哉?第念此行,不可猝停,遐心不可遽回,如此寒节,年衰病多之人,履霜冒风之行,疾病之不作,诚不可期也。遣御医崔圣任,持药物追往,俾无中路疾作之患,且旅邸作行,必多艰苦之事,其令两道监司,给马。

○答馆学进士李箕相等疏曰,省疏具悉。呜呼,此诚国家之不幸,岂徒予心之不幸而已哉?自既渡江以后,愕然心惊,如失左右之手,又观尔等之疏,不知所以为喩。噫,予之诚礼,不足而然,深惭䩄矣。已上记草

○今七月二十九日,大臣、备局堂上引见时,有司堂上金佐明所启,东莱府使安镇状启,硫黄事,回启似烦,故今持原状启入来矣。上曰,主管为之者,何人耶?领议政郑太和曰,主管者,即金谨行,而所谓皮起门、林之竹为名者,似是随从干事者也。金德生,前日硫黄贸纳之时,亦为同参,而只蒙赏布,故又冀赏典,有此环刀贸得之事矣。上曰,当施何赏乎?郑太和曰,前日译官韩时说,既蒙赏加之典,今此金谨行等,因公家分付而为之,比时说,尤为可赏矣。其石硫黄元数内,三分之一,则姑令留置本道,欲用于兵、水、统营等处,而输到京中之数,则分诸军务各衙门,使之各出其价,以偿之,宜当。至于长剑若干柄,别为进上之说,殊涉猥滥,并为送于户曹,然后依彼中当初交易之价,还偿,如何?户曹判书郑致和曰,潜商,国之所禁,元非公家所可分付之事,而此路一开,我国商贾之徒,其间滥觞之弊,有不可胜言,而徒为奸细辈,凭公营私之归,所谓长剑,如是贸得者,未必皆好,石硫黄,即今见在国中者,姑可以用之,此后潜商之事,一切禁断,宜当矣。上曰,依为之。金谨行加资,金德生免贱,林之竹等,并给通政帖,而今后潜商之事,一切申明禁断,可也。

○兵曹启曰,禁军袱直,居在广州地者,九名,今将移属于本州,其代未充之前,则以馀丁价布,依袱直所纳之数,题给,何如?传曰,允。

○备边司启曰,大司谏李尚真疏末所陈,令庙堂禀处事,命下矣。顷者李尚真,为庆尚监司时,以南边备御营堡移设事,启闻,而系是大变通,故问其便否于交代监司任义伯,则任义伯所见,与尚真所陈,相左,臣等亦未详知形势利害之如何,待本司堂上中,曾经饶闻之臣,李浣、柳赫然齐会之日,欲为商确以启,而非但两臣,连有事故,僚相会坐,亦未一齐,以致掩滞,虽不胜未安。大槪,此事,不可循例回启,后日登对禀处,何如?答曰,允。

○又启曰,云云事,命下矣。北民之居西者,西民之居北者,必刷还原籍,意非偶然,不可挠改,而但近来咸镜北道之六镇,南道之三甲,居民鲜少,流移甚多,不可无变通之道,西民之移接六镇及三甲等边堡者,依启辞限十年,姑勿刷还,以为实边之地,何如?答曰,允。已上《备局誊录》

○义禁府启曰,罪人宋继宗、朴浻、刘廷式、李温、李濠等推案公事,启下出入之际,殊甚浩烦,依前例浮取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已上《禁府誊录》

○兵曹启曰,以药房启辞,观武才,使命官为之事,命下矣。当初观武才处所,以春塘台禀定矣,若使命官为之,则与亲临时不同,似不当仍为设行于春塘台,训炼院、慕华馆两处中,从便设行,何如?传曰,允。已上《训局誊录》

10月6日

编辑

都承旨李庆亿。左承旨郑万和。右承旨金禹锡。左副承旨吴挺垣。右副承旨李时术。同副承旨李晩荣。注书尹敬教。假注书李宇鼎申晸。事变假注书李敏采。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谢恩,同知申晋翼,佥知郑好信,安城郡守金寅亮。

○大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慈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吏曹启曰,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答副提学赵复阳,应教李敏叙,校理吴斗寅,副修撰李程疏曰,省览卿等之疏,始焉心惊,兴叹人心之不淑,终焉心惧,罔觉惭䩄之怀矣。卿等勿辞察职。

○检阅尹敬教上疏。大槪,缘臣颠错,致令莫重史荐,渐至迁就,恳乞亟赐罪罢,以重史事,以谢公议事。入启。下该曹。

○明日慕华馆试才时,试官三,朴长远、吴挺纬、柳赫然,参考官三,安后昌、李东溟、柳徽。

○药房都提调臣许积,提调臣郑知和,副提调臣李庆亿启曰,冬雨未霁,日气沈阴,伏未审夜来,慈殿气体若何,自上头疼之候,昨夕亦如前日乎?臣等忧虑未弛,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慈候无事,予之所患,当言于医官矣。

○礼曹启曰,春塘台文臣庭试对举事,已为启下矣,既以外处设行,则今无文臣庭试对举之事,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呜呼,一自温泉之会,剖析四五年来云云疑阻之心迹,深孚君臣间情意,卿之默量予怀,予固知之。是以卿之病留成欢也,如非至诚,潦暑炎路,其能达乎?自卿入京以后,眼病虽不至大段,其他事故与疾病,不幸连绵,与卿相接,呜呼几希,又自辅养之设,予之属意于卿,岂偶然哉?故予之所望者,深重,而犹虑寒沍之日,不得其出入也,讵意今日之行哉?呜呼,人心世道,日以益甚,浮妄之言,何足介怀?然而予之所痛恨者,卿之此行,又有气象之不佳故也。忽遘寒疾,空过数日,而未复相见,遽见卿之留疏,方寸虽惊,意以为出行未远,犹可止卿之行,而如或不然,则欲遂卿之面辞之怀矣。俄闻已渡江之说,此心惊遑,久而未定。呜呼,此岂所望于卿,而卿岂所欲为者哉?此诚国家之不幸,而亦予之不幸也。然而惟愧于礼遇之不足云云,情外之说,予何恨哉?只恨予之诚意之未尽也。噫,卿今渡江,为日已多,昨者史官之还也,不得企望之意,此亦诚意之不足,其可望反去路而作来路耶?然而予心缺然,终宵耿耿,临夕郁郁,愿言之怀,良不可禁,复遣史官,申告予意。何者?卿行虽不可停,遐心虽不可回,卿之榻前之说,今犹在耳,毋忘日和暖病不添,则不难复见之言。呜呼,国势杌捏,天怒愈叠,三纲不振,而孝悌不兴,此正何时?虽是在野之臣,皆欲礼致,况已致之卿乎?由是而观之,则卿之此行,又如何哉?予心之索然,国家之不幸,良可痛恨也。寒威斗紧,风雪其时,去路苍忙,予意愈烦。善保此行,静摄三冬,亟回遐心,毋失春期。昨者史官之行,可见卿之不忘面对之言,予心之望,由是尤重,卿其终无孤负企望。呜呼,惟卿,念哉谅哉。仍传曰,今下备望,即遣史官,左参赞处传谕。

○政院启曰,明日慕华馆试才时,命官,何大臣进去乎?敢禀。传曰,左相进去。

○应罢,庆尚左道京试官副司直吴始寿,蔚山府使赵汝秀,宁海府使金震长。

○武一所出榜,诣阙。

○府前启,措语见上请随驾药房外,诸臣加资、六品迁转之命,未尽收回者,一并还收。答曰,不允。

○司谏李秞,献纳尹抃,正言洪万衡启曰,臣等,以诸臣赏典还收事,今方论列,而日者大司谏李尚真疏中,有赏典区别之语,与本院启辞,主意不同,臣等所当引避,而既与长官,未行相会之礼,意见虽不同,不必为嫌,且念此与论启时不同者,有异,故不即自列矣,今闻物议,以当避不避,为非云,臣等苟冒之失,著矣。何敢晏然乎?请命递斥臣等之职。答曰,勿辞。

○政院启曰,检阅尹敬教陈疏出去之后,待教崔后尚,又为投疏出去,史官上下番,一时俱空,实是稀罕之举也。揆以事体,殊极可骇,崔后尚推考,催促使之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今日台谏接待时,史官终始不为入来,事体殊极可骇。上番翰林崔后尚,下番翰林尹敬教,请并命从重推考。传曰,允。又启曰,待教崔后尚,检阅尹敬教,以投疏径出,并命推考入直事,蒙允之后,屡度催促,使之入番,而终不入来,阙门垂闭,势将阙直,以其体例相争,而莫重史局上下番,一时俱空,事极可骇。请并推考,牌招入直。传曰,终始相争之状,诚极惊骇,并拿问定罪。

○政院启曰,莫重史局,阙直未安,豫备奉教李世长、李选,并为牌招,留门入直,何如?传曰,允。又启曰,奉教李世长、李选,来到阙门外云,故留门,标信请出矣,李世长则入来,而李选则欲为陈疏,臣等,以闭门后不得陈疏之意,送言,而李选终不入来,还为退去,以致阙直,诚极可骇,请推考。传曰,一体拿问定罪。已上朝报

○传曰,明日命官观武才时,大将外亲临,别为试射之类,捧举案试射事,分付。

○兵曹启曰,云云事,传教矣。前日亲临观武才时,别军职、内官等,并为试射,而掖庭署所属之人,亦为伏地,自愿试取之时,别军职、内官外,掖庭署自愿者,今亦依前一体举案乎?敢禀。传曰,依启。所谓掖庭所属,伏地之类,则勿令试取,挟辇将及内乘,则一体试射,可也。已上《备局誊录》

○答吏曹参议尹鏶疏曰,省疏具悉。嘉尔为国之诚,疏中议处事,当令庙堂禀处,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答清风府院君金佑明箚曰,省箚具悉卿恳。卿无所失,何用辞为?卿其安心,勿辞察职。

○答掌令金益廉疏曰,省疏具悉。尔无所失,尔何辞为?从速察职。噫,疏末所陈之言,可见忧爱之诚,可不留心焉?已上记草

○政院启曰,下番史官,虽有自已不安之事,不得离其直所者,乃是古例,而即者检阅尹敬教投疏之后,任意出去,事甚可骇,请推考,催促使之入直,何如?传曰,允。已上朝报

10月7日

编辑

都承旨李庆亿。左承旨郑万和。右承旨金禹锡。左副承旨吴挺垣。右副承旨李时术。同副承旨李晩荣。注书。假注书姜弼周。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巳时,太白见于未地。

○谢恩,军资判官许仑。

○假注书赵嘉锡出使,代姜弼周。落点

○大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臣郑知和,右承旨臣金禹锡启曰,伏未审夜来,慈殿气体若何,自上头疼之候,几尽差愈乎?前剂入加味四物汤,当尽于昨日,连进与否,必须详知症候而后,方可议定,臣等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候无事,予之所患,当言于医官矣。

○禁府,李选、崔后尚、尹敬教拿囚。启。

○领中枢府事李景奭箚子。大槪,因天变怪,各陈所怀事。入启。

○药房再启曰,即伏闻医官所传之言,即与诸御医商议,则皆以为自上感冒馀症,虽已差复,而累度发汗之后,腠理未固,或于起居之际,辄有畏寒之候,当进益气养神汤,加柴胡、黄芩酒炒各七分,黄连酒沙五分,清□热固表,而连进十馀贴,宜当云,此药三贴,为先剂入,何如?答曰,知道。

○左议政洪命夏箚子。大槪,史官等所犯,速赐裁处,使实录书役,不至停废事。入启。

○正言郑载禧启曰,臣于赏加还收之论,有终不敢随参之嫌,未得联名,至今仍冒,已极苟且,昨日同僚,以长官疏中之语,与本院启辞,意见不同,引避退待。臣于此论,既不敢是非于前后,则处置难便,与前无异,因此一事,引避至三,臣罪至此尤大,决不可一刻仍冒,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大司谏李尚真启曰,诸僚偕避,由臣疏语,不敢自是,亦嫌处置,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礼曹启曰,传教矣。故掌令郑植子妇李氏、承旨吴挺垣养母尹氏之烈行,诚如筵臣所达,合有旌表之典,即令该曹竖旌门,而所谓李家妇、任氏女,即故学生李浚平妻也,曾在辛丑年间,因左参赞宋浚吉所启,烈女旌门事,覆启蒙允,即为分付于该司矣。至今不立旌门,事甚可骇,查问厥由于该监及本家,则非徒连有事故,且借入他人之家,故不得举行云,本家事势,虽或如此,至于累年掩置,尚今不竖,该监所为,诚涉稽缓,当该官吏,令攸司推治,即立旌门牒报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宪府箚子。大槪,圣候违豫,不敢更请赐对,敢达短箚,以备财省事。入启。

○礼曹启曰,传教矣,各道孝子烈妇等第,已报政府者外,未及等第之类,亦多有之,待判书李一相出仕之后,即为举行,而其中忠清监司任义伯所启,荣川士人,是郑道昌,为其父报仇,前后服衰十四年,尽除贼徒之后,始为娶妻,里人感其诚孝,私刻孝子里三字于里前岩石,似当以别施褒奖之意,陈达。上曰,言于该曹可也事命下,而莫重褒旌之事,臣等不敢独为回启,待判书李一相出仕矣。今者筵臣所启内,辞意如此,士人郑道昌孝子旌门,令本道从速举行后,启闻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执义金万基,持平申命圭启曰,臣等,伏见领敦宁府事金佑明箚辞,盛笔呵叱,靡所不至,遣辞下语,实出于意虑之外,臣等,窃不胜瞿然而惊,慨然而叹。历观前代史牒,事系戚畹之臣,则莫敢发舌,断非治世之事,今臣等之循例相规,既非圣朝之所厌闻,而亦不料其大以为憾恨也。臣金万基之以规外进献之事,进达于去年者,恐其有乖于圣世惟正之供也。近日本府之启,亦欲其体圣上恤弊之意也。前后之事,俱是职事之当然,而乃指臣等,以有若用意𬺈龁者然,此岂非不谅臣等之心,而亦恐后日以臣等为戒也?妓外之迁上,有非常例,致为其弊,既命罢送之后,则虽使先已移属,亦即停止,是其宜也。惜其不然,而若其行文之在于榻前启达之前云者,臣等初非不审其曲折,而犹有所未能详者耶?至于吏文之迟滞,若责臣等之未即致察,则亦所不辞,而颂禄[颁禄]前后,初非臣等之所言,而有此云云,未可晓也。臣等遭此诟骂,贻羞台席,论事之际,亦且缺详,不可冒没在职,请命递斥臣等之职。答曰,勿辞。

○传曰,日者忽得寒疾,意以为差过一两日,可以出入,故三司请对时,以过一两日后赐对之意,丁宁言送矣,今过五六个日而出入无期,当此遇灾之时,请对累日,尚无黑白,诚为未安,诸臣所怀,未即陈达,亦涉未妥,其令三司,各书所怀以启,俾无迁延未安之事。

○政院启曰,以下教之意,两司城上所牌招言送,而皆方引避退待,出仕后言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已上朝报

○有政。吏批,校书博士单魏定相,成均博士单金粹五,学录单权修。兼持平赵远期,以全命龙为宁海府使,李敏叙为南学教授,南天泽为蔚山府使,郑知和为大司宪,李光载为济用正,朴世城为刑曹参议。已上朝报

10月8日

编辑

都承旨李庆亿。左承旨郑万和。右承旨金禹锡。左副承旨吴挺垣。右副承旨李时术。同副承旨李晩荣。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姜弼周申晸。事变假注书李敏采。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巳时,太白见于未地。夜一更二更,有雾气。三更,有雾气,电光。

○以领议政十九度呈辞,传曰,噫,予意懃恳,已悉于前后之批矣。卿辞不断,奚至于十九度之数也?天灾孔棘,卿不可就闲,国事杌捏,卿不可恝视。呜呼,卿历事两朝,恩遇最隆,其可无欲报之诚乎?故予之畴倚者,深重,卿之引入不恤,胡至于此也?来章虽急,万无允许之理,宜勿控辞,速出论道,以副上下之望。

○答左议政洪命夏箚曰,省箚具悉卿恳。莫重实录誊来之事,不可少缓,不可无变通之举,崔后尚,即令放送进去,俾无迁就之患。

○答领府事李景奭箚曰,省箚具悉。呜呼,人心不淑,国事孔艰,此诚何时,而天怒又从而层叠之,其予忧遑罔措之情,曷有极哉?今观箚辞,卿之忧国诚忠,老而冞笃,不觉感叹之至也。噫,予以凉德,当天怒孔棘之日,此心惊忧,若殒渊谷,箚中诫诲事,予当留心惕念,而议处事,当令庙堂议处焉。

○吏曹启曰,来初十日禄都目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谢恩,大司宪郑知和,兼南学教授李敏叙,济用正李光载,兼学录权修。

○答宪府箚曰,呜呼,日者雷电,遽发于纯阴闭藏之月,而烨烨虩虩,惨目惊心。噫,是何景象耶?终宵惊遑,若殒渊谷,不幸遘疾,迁就今日,昔疾未瘳,难遂赐对之意,病里心怀,诚为未安矣。箚中辞意,缕缕懃恳,诫诲寡躬,或论时弊,予当留心体念而后,与庙堂议处焉。

○大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慈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政院启曰,来十一日专经文臣殿讲日次,取禀。传曰,为之。

○药房提调臣郑知和,右承旨臣金禹锡启曰,伏未审夜来,慈殿气体若何,圣候亦何如,昨入益气养神汤,已为进御乎?臣等区区忧虑,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慈候无事,予之所患,与昨无异矣。

○京畿监司书目,果川呈,以左参赞宋浚吉辞职上疏上送事。又书目,衿川呈,以司直尹绛,病重上去不得事。

○大司宪郑知和启曰,两司多官,引避退待,而臣子正言郑载禧,亦在其中,臣嫌不敢处置,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判义禁洪重普箚子。大槪,因承传罪人放送时,不为草记,虽是前例,郞厅既已被推,惶恐待罪事。入启。

○玉堂箚子。大槪,司谏李秞,献纳尹抃,正言洪万衡、郑载禧,执义金万基,持平申命圭,大司宪郑知和,并命出仕,大司谏李尚真递差事。入启。答曰,依启。已上朝报

○政院启曰,待教崔后尚,放送传旨,去夜初更量,分付,而放送草记,既不来呈,事极可骇,禁府当该郞厅,请推考。传曰,允。

○又启曰,王狱罪人囚放之际,必为启知者,乃所以详慎刑狱之体例,而钦恤之意,亦在其中,考诸古事,此例甚多,况崔后尚之下理,出于特命,而旋因大臣箚请,夜深之时,自上不留一刻,即命放送,此非寻常囚推罪人判付公事之比,该府所当以趁即举行之意,启达,可也。昨夜命下之后,了无皂白,臣深以为怪,朝者累次使人问之,亦无回报,故当该郞厅,循例请推矣。即伏见判义禁洪重普箚子,以罪人放送,未有草记之规,为辞,其所援例,无乃近间百事懈怠之谬规欤?取考本院所在日记,则丁丑六月初十日,罪人沈𪳣、安仁远等放送时,及甲午三月十五日罪人金穑放送时,俱有本府草记,此实流来规例当然之事也。今者郞厅请推,不是异事,而重臣陈箚,至于自为待罪,臣不胜未安之至,惶恐敢启。传曰,知道。已上《禁府誊录》

○政院启曰,同知春秋馆事李尚真,以赤裳史库实录誊出事,今当辞朝,而本职大司谏,既已递差,明日待开门,口传政事,付军职,使之及期发行,何如?传曰,允。已上朝报

10月9日

编辑

行都承旨李庆亿。左承旨郑万和。右承旨金禹锡。左副承旨吴挺垣。右副承旨李时术。同副承旨李晩荣。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姜弼周申晸。事变假注书李敏采。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巳时,太白见于未地。夜一更二更,有雾气。

○下直,结城县□金时辉。

○兵曹佐郞赵远期,兼持平减下肃拜。

○谢恩,刑曹参议朴世城,校书博士魏定相,成均博士金粹五,缮工佥正睦嗜善。

○大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参知洪处厚上疏。大槪,臣以父母坟拜扫事,既受恩由,方将下归乡里,都试之前,势难及期往来,请递臣所带职名,以便公私事。入启。

○江原都事书目,灾伤差错春川府使李汧,罢黜事。

○大司宪郑知和,司谏李秞,献纳尹抃,正言郑载禧、洪万衡,执义金万基,持平申命圭,就职。

○吏曹启曰,台谏有阙,政事,取禀。

○户曹启曰,即接广兴仓所报,则领议政方在呈告中,今冬等禄俸□不受云,依前例令仓官领纳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曹,口传政事,副护军李尚真。

○药房提调臣郑知和,右承旨臣金禹锡启曰,伏未审夜来,慈殿气体若何,自上起居之际,畏寒之候,比昨何如?臣等忧虑未弛,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慈候无事,予之所患,与昨一样矣。

○谢恩,副护军李尚真。

○府前启,无城上所,姑停。

○同春秋李尚真,待教崔后尚,实录誊出事,茂朱地出去。

○答判义禁洪重普箚曰,省箚具悉卿恳。卿其安心勿待罪。

○副校理金锡胄辞职上疏。入启。

○院前启,诸臣加资及六品迁转之命,未及收回者,累日论列,而天听邈然,尚靳一兪,臣等窃惑焉。以下同前请诸臣加资及六品迁转之命,未及收回者,一倂还收。

○谏院箚子。大槪,当此遇灾之日,敢陈刍荛之说,冀蒙财择事。入启。

○答参知洪处厚疏曰,递差。

○以司直尹绛辞状,传曰,知经筵递差。

○玉堂箚子。大槪,因圣教,敢以箚陈,冀蒙财察事。入启。

○答谏院箚曰,省箚具悉。呜呼,日者雷电,遽发于纯阴闭藏之月,而晔晔虩虩,惨目惊心。噫,是何景象耶?终宵惊遑,若殒渊谷,不幸遘疾,迁就今日,昔疾未瘳,难遂赐对之意,病里心怀,诚为未安矣。箚中辞意懃恳,或诫寡躬,或论时弊,予当留心体念而后,与庙堂议处焉。

○答院曰,不允。已上朝报

10月10日

编辑

都承旨李庆亿。左承旨郑万和。右承旨金禹锡。左副承旨吴挺垣。右副承旨李时术。同副承旨李晩荣。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姜弼周申晸。事变假注书李敏采。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辰时至未时,日晕。夜二更,月晕,白云一道如气,起自西方,直指艮方,长竟天,广尺许,良久乃灭,电光。三更,月晕,黑云一道如气,起自坤方,直指巽方,长竟天,广尺许,移时乃灭,流星出轩辕星下,入东方天际,状如钵,尾长一二尺许,色赤,光照地,电光。四更五更,电光。

○下直,熊川县监张信立。

○谢恩,引仪权说。

○领议政郑太和上疏。大槪,伏奉呈辞批答,臣罪万死,乞削臣职,仍正臣罪事。入启。

○大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臣郑知和,右承旨臣金禹锡启曰,伏未审夜来,慈殿气体若何,圣候亦何如?前剂入益气养神汤,当尽于昨日,又三贴,今当剂入,臣等忧虑未弛,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候无事。

○明日专经文臣殿讲时,考官二,金寿恒、赵复阳,参考官四,姜柏年、曺汉英、吴斗寅、南二星。

○政院启曰,明日专经文臣殿讲时,命官,何大臣进去乎,敢禀。传曰,左相进去。

○判义禁洪重普箚子。大槪,臣之待罪,出于惶恐之意,而反被政院之斥,何敢自以为是,苟冒其任乎?所带判义禁之任,亟赐递免事。入启。

○院前启,措语见上随驾药房外,请诸臣加资及六品迁转之命,未及收回者,一倂还收。答曰,不允。

○同副承旨李晩荣上疏。大槪,臣昏妄所致,禁府郞厅,误为请推,以致重臣并陈辞箚,乞削臣职事。入启。

○吏曹判书金寿恒上疏。大槪,寒疾猝剧,明日殿讲考官之列,断无强起进参之望,冒死陈恳,乞递职名,仍改考官之任,以便公私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恳。考官之任,当令改差,卿其勿辞,调理察职。

○府前启,无城上所,姑停。

○答判义禁洪重普疏曰,省疏具悉卿恳。卿无所失,而本院之请推,殊极不察,该郞推考,当令弃之,卿其安心,勿辞察职。已上朝报

○有政。吏批,以尹文举为大司谏,赵珩兼知义禁,金是声为春川府使,张善瀓为参知,金万基为舍人,成后卨为灵光郡守,尹宣举为执义,兼持平李庆果,兼掌令崔逸。已上朝报

10月11日

编辑

都承旨李庆亿。左承旨郑万和。右承旨金禹锡。左副承旨吴挺垣。右副承旨李时术。同副承旨李晩荣。注书。假注书姜弼周。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答领议政郑太和疏曰,省疏具悉卿恳。予意不必多诰,卿其安心勿辞焉。

○答玉堂箚曰,省箚具悉。呜呼,日者雷电,遽发于纯阴闭藏之月,而烨烨虩虩,惨目惊心,是何景象也?终宵惊遑,若殒渊谷。不幸遘疾,迁就今日,昔疾未瘳,难遂赐对之意,病里心怀,诚为未安矣。今观箚辞,不觉寒心也。惟此一事,可见今日君臣间情义之未孚。噫,惟此以往浮薄世道,何足道哉?予深慨叹也。箚中辞意,缕缕懃恳,或诫寡躬,或论时弊,予当留心体念而后,与庙堂议处焉。

○谢恩,掌令金益廉,知义禁赵珩,训炼都正李东显,参知张善瀓,广兴守尹宗之,舍人金万基。

○下直,星州牧使李之翼。

○司仆正崔逸,兼掌令,减下肃拜。

○大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臣郑知和,右承旨臣金禹锡启曰,伏未审夜来,慈殿气体若何,圣候亦何如?臣等忧虑未弛,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慈候无事矣。

○专经文臣殿讲,申厚载,易略,裵荣成,春略,金圣佐,春粗,李夏、金润璋、吴始复,书粗,柳梃,诗通,卢说之,诗略。

○院前启,措语见上人心所同,公论所在之地,则决不可以一时私意,有所制抑,请随驾药房外,诸臣加资、六品迁转之命,未尽收回者,一倂还收。新除授执义尹宣举,时在忠清道尼山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下谕事依启。

○献纳尹抃启曰,新除授行大司谏尹文举,即臣之从父也。在法应避,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副提学赵复阳,应教李敏叙,校理吴斗寅,修撰洪万容,副修撰李程等上疏。大槪,伏承圣批,不胜惶恐震越之至。乞削臣等之职,以为妄言者之戒事。入启。

○院前启,臣等,以诸臣加资及六品迁转之命,未及收回者,论执已久,而天听邈然,尚靳一兪,臣等,窃惑焉。圣上酌量删仍之意,臣等,亦非不知,而第其所未反汗者,亦未知其特有可赏之劳,犹未免为滥施僭受之归,臣等之苦口力争,乌可已乎?随驾药房之援例加恩,固无不可,均是药房,而至于守宫之臣,则只备留直而已,实与随驾有异,不当一例论赏,若夫陪从诸臣,元无分寸可论之微勚,只以数日程陪从往来之故,遍加恩赏,决无是理,此臣等之所以争执,而殿下槪已允臣等之启,则是殿下不以臣等之言为非,而亦知其不可赏矣,如知其不可,则宜即快赐并允,而殿下之持难于此,若而人独靳准许,抑何意也?凡论赏报功之道,一资半级,亦必慎惜,赏当其功,则其数虽多,不必为拘,赏不当功,则虽一二人,亦不宜舛加,人之多寡,元非可论,今虽减数,及其无功,则一也。终若虚授而冒受,则其为滥与僭,与前何异?臣等,窃想圣意,必授其任事而区别之,舍彼取此,欲其仍授,而臣等,犹以为不然也。顾其掌管之任,假令与他臣差殊,亦不过曰,摠领军政,宣布号令而已,承命行宫,监董整顿而已,是亦各其职耳。既无奔走效劳之事,终止于随众陪从,则有何特异于诸臣者,而独加无名之典,不念慎赏之戒乎?至如史官之记事,内侍之使令,亦皆有职分之当然,则岂可并论于施赏之中,升资进秩,有若酬劳应授者然哉?随驾药房外,诸臣加资及六品迁转之命,未及收回者,一倂还收,引嫌而退,相避,在下当递,请献纳尹抃递差,大司谏尹文举,时在忠清道石城地,请斯速乘驲事,下谕。答曰,不允。处置事,下谕事,依启。

○答领敦宁金佑明箚曰,省箚具悉卿恳。卿其安心,勿辞察职。

○备忘记,殿讲居首成均博士柳梃,司直申厚载,半熟马一匹赐给。

○备忘记,产室厅都提调领议政郑太和,前都提调右议政许积,提调李一相,各熟马一匹,副提调都承旨朴世模,卷□官右参赞朴长远,医官柳后圣、郑后启、权愉、梁济臣,各熟马一匹,掌务官边永清、韩道昌,各儿马一匹,奏时官姜宗基、韩相信,各上弦弓一张,令本衙门高品付禄,假注书金德远、李沃、吴始复,记注官朴靖,记事官李选、崔后尚,各不妆弓一张赐给,医女及下人等,米布磨炼题给,次知内官李舜寿、张翼,各半熟马一匹,差备内官尹三近、朴彦麟,各上弦弓一张赐给。已上朝报

○备边司启曰,领中枢府事李景奭箚子,启下已久,而领相尚未出仕,右相以观武才命官,方在试所,不得趁即覆启之意,敢启。答曰,知道。已上《备局誊录》

○义禁府启曰,以黄海兵使状启,因刑曹粘目,许沙佥使郑粲汉[郑粲翰],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郑粲翰,时在任所,依例府罗将发遣拿来,何如?传曰,允。已上《禁府誊录》

○以观武才各技单子,传曰,各技中,有等画而不为比较,径先罢场,何耶?承旨启曰,命官之意以为,与科举有异,未知施赏之如何,不必比较云,故不为取禀矣。传曰,虽非科举,自前观武才时,等画比较,非止一再,诸试官及承旨,皆不知而不为举行耶?又启曰,命官观武才,稀有之事,故试官及小臣,俱未谙前例,未及仰禀,不胜惶恐,等画单子,还下即时,比较,何如?传曰,明朝更为比较,可也。已上《训局誊录》

○政院启曰,弘文馆上下番陈疏之后,出在阙门外,疏批既下,又呈辞单,自本院还为出给,则终不入来,以致阙直,殊甚可骇。当该应入上下番,并为推考,即为牌招,留门入直,何如?传曰,允。已上朝报

10月12日

编辑

都承旨李庆亿。左承旨郑万和。右承旨金禹锡。左副承旨吴挺垣。右副承旨李时术。同副承旨李晩荣。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申晸姜弼周。事变假注书李敏采。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谢恩,左尹李时楳,都摠经历韩𭳞,仁遮外万户张万敌,春川府使金是声。

○答同副承旨李晩荣疏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刑曹判书金佐明上疏。大槪,行期已迫,本职、兼带,并乞递改,乞削臣名于辅导之列,以谢公议,以安微分事。入启。

○吏曹启曰,台谏有阙,政事,取禀。

○大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刑曹启目,黄州判官郑华齐矣,本州田三税,二月上纳,乃是事目,而六月海暗之时,始为装载发船致败罪,杖一百,尽夺告身。启功减一等。

○药房提调臣郑知和,右承旨臣金禹锡启曰,伏未审夜来,慈殿气体若何,圣候亦何如?日气寒温不适,恐有妨于调摄,臣等忧虑未弛,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慈候无事。

○传曰,政事,明日为之。

○院前启,措语见上随驾药房外,请诸臣加资及六品迁转之命,未收回者,一倂还收。

○府前启,措语见上请随驾药房外,诸臣加资、六品迁转之命,未尽收回者,一倂还收。答府、院曰,不允。

○政院启曰,同副承旨李晩荣疏批既下,而今日亦不仕进,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司仆正崔逸上疏。大槪,略陈沿路闻见,以备睿览事。入启。已上朝报

10月13日

编辑

都承旨李庆亿。左承旨郑万和。右承旨金禹锡。左副承旨吴挺垣。右副承旨李时术坐直。同副承旨李晩荣坐直。注书二员未差。自十三日二十四日至烬馀。假注书申晸姜弼周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敏采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舒川郡守李益亨。

○大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臣郑知和,副提调臣李庆亿启曰,伏未审夜来,慈殿气体若何,圣候亦何如?前剂入益气养神汤,应尽于昨日,又三贴,今当剂入,臣等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候无事,今后勿为逐日问安。

○有政。

○吏批,判书金寿恒进。兵批,行判书洪重普宾厅进,参判柳赫然习阵进,参议姜柏年病不来,参知张善瀓进,都承旨李庆亿进。

○以崔逸为献纳,申栎为蔚珍县令,韩友琦为黄州判官,郑始成为礼宾寺正,金圣佐为奉常寺参奉,李三锡为成均馆学正,李程为副应教,尹抃为副司直。

○吏批启曰,玉堂东壁,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李庆亿启曰,今日左承旨郑万和,以病不进,同副承旨李晩荣,连日呈疏,不为仕进,出纳之际,事多苟简。左承旨郑万和,同副承旨李晩荣,倂即牌招,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都摠管吴挺一,除标信,宾厅坐起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宾厅进不进单子,传于李庆亿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兵批,口传政事,副司直金佐明。

○李庆亿,以备边司言启曰,岁币杂物,明日当为封褁,而冬至正使金佐明,既递本职,时无职名,令该曹即为口传付军职,使之进参,何如?传曰,允。

○李晩荣,以义禁府言启曰,奉教李选,检阅尹敬教等,当为照律,而今日榻前,有分拣放送之命,不为照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夜一更二更,月晕。四更,月晕左珥。

○李庆亿启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事,命下矣,三司长官中,大司宪当为入侍,大司谏在外,谏院次官,牌招入侍,而至于玉堂副提学,以病呈辞,日势已晩,玉堂入直上番,入侍乎?副提学,牌招入侍乎?敢禀。传曰,入直上番入侍。已上烬馀

○引见时,左议政洪命夏所启,弭灾之道,当以减役恤民,为先,今年农事失稔之中,豆太尤甚。前此自上有各道税太减捧之命,此事为先议定,何如?户曹判书郑致和曰,因前日上教,就考本曹黄豆见存之数,只有九万石,以此计减各道一年应纳,则仅足以半减矣。洪命夏曰,各道中畿内尤甚云矣。且各道今年税太收捧之际,以赤豆,从自愿代捧,亦似便当矣。上曰,依此为之,而京畿,则并减,各道,则半减,可也。上曰,箚子所陈之事,备局从当回启,而进宴一款,不可不面议以定,天灾之孔惨,既如此,先朝又有遇灾退行之事,进宴退行于明春,可也。左议政洪命夏所启,领府事箚子中,所谓各衙门储蓄银货,盖为不时之需,而都民,以银货绝贵为闷,此后斟酌转换,以便公私事,使各其衙门,知悉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又所启,领府事箚辞中,军兵儿弱十五岁以下,并停收布,一户之内,如有四五人应役者,只收二人之布,意非偶然者,查出虽甚不易,军士身役,不可不变通,待领相出仕,商确禀处,何如?上曰,依为之。又所启,领府事箚子中,耗谷一款,亦当变通矣。郑致和曰,自金应祖陈疏之后,会付耗谷,全归于常平所管,而各官取用者,甚少。故各邑元谷逋欠,亦无推移充上之路,此后常平厅应取之耗,使各邑取用,以充逋欠,何如?洪命夏曰,限三年使之取用,似当矣。上曰,依为之。又所启,领府事箚子中,军资监所储太,都民及畿民,从优分给,待秋还捧本数事,依此施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又所启,当此遇灾之日,不可无恤刑之举,审理虽已为之,中外时囚罪人之冤枉者,似当令攸司谳议疏放,待领右相出仕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又所启史官等事,前已箚陈,崔后尚,则以实录事,既命放释,而其馀两人,尚未结末,且尹敬教,之以议荐事,径先陈疏,群议皆以为不当,此则果有其失矣。李选,则下番既已陈疏,其在史局规例,自不得不尔矣。凡史官之坐罢,适足以中其愿,而两人囚系,足惩其罪,分拣放释,何如?上曰,两人所犯,若是其别矣,一体放释,可乎?都承旨李庆亿所启,两人当初只以阙直之罪被囚,故议荐事,则初不举论于本府回启中矣。上曰,然则并为放释。都承旨李庆亿所启,本院之事,虽涉细琐,实关朝廷体统,不得不陈达。政院,以出纳之司,号令百司,事体尊重,而至于今日,隳坏甚矣。仁祖朝,出身,则直下禁府,明有受教,付在厅壁,而近来或不能遵守,直下刑曹之时,亦多矣。顷日武试所监的官李之华,囚禁时,同副承旨李晩荣,以下禁府,捧传旨矣。刑曹堂上,以其时试官,以为李之华,即司谒李之元之同生,疑其院吏,与之元,符同,而直下禁府,以此䝱持政院,至于院吏进来捧招,李晩荣,以自已之事,不敢自是,虽已待罪,请治下吏,而承旨设有做错,自有规正之地,非该曹所敢督过,况禁府与刑曹,于罪人,本无轻重利害之别,而且有受教者乎?以承旨捧传旨之事,该曹改责于下吏,此实前所未有之事,揆诸事体,殊极可骇,请刑曹当该堂上,推考。上曰,推考,可也。已上朝报

○领议政郑太和箚曰,伏以臣,诚未能格天,病不得自力,带职癏旷,日子已久,况当灾异孔棘,大小奔遑之日,冥然蛰伏,若无耳目,臣罪到此,万死犹轻。臣又不幸,新触风寒,右边齿牙之痛,猝剧于一夜之间,并与鬂颊而如剌如碎,叫号靡定,当此之时,虽欲扶曳强起,实所末由,自承严批之后,惶不敢更呈辞单,而亦不敢淹延,累日泯默而已。臣之情势,吁亦窘矣。臣之本职,既不可一向仍授,至于所兼诸司中,司译院都提调,连有应行考讲坐起,而缘臣病重,遂致废衙,设令臣获保缕喘,复出行公,身有痼疾,时属寒沍,决无例赴该院,开坐察任之望,伏乞圣明,曲垂怜闷,将臣本职兼带,并命镌改,以便公私,答曰,省箚具悉卿恳。译院提调,当勉副焉,卿其安心勿辞。

○右议政许积箚子。伏以臣患寒疾不汗,不特五日而已,辗转沈绵,日甚一日,其苦痛难支之状,即人人之所共见知者也。种种危症,臣不敢缕陈,而病缘积伤,气力随败,贴身床席,转侧须人,虽欲强起,其势末由,当玉候违和之日,既不能趍参于问安之列,值上天示警之时,又未进诣于宾厅之坐,揆以分义,罪合万殒。伏乞圣慈,亟治臣罪,仍将臣兼带内局提调之任,先赐递免,以便公私,不胜万幸。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卿其安心勿辞,从容调理。仍传曰,遣内医看病。

10月14日

编辑

都承旨李庆亿坐直。左承旨郑万和。右副承旨金禹锡服制。左副承旨吴挺垣。右副承旨李时术。同副承旨李万荣[李晩荣]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申晸仕直姜弼周。事变假注书李敏采。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臣郑知和,右副承旨臣李时术启曰,伏未审夜来,慈候气体若何,圣候亦何如?昨于未宁之中,引接臣僚,酬酢移时,不瑕有添伤之患乎?臣等,区区忧虑,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慈候无事,予之所患,当言于医官矣。

○李晩荣,以摠戎厅言启曰,本厅壮抄壮军,依前例十月十五日为始,分三运上番,准一朔替代之意,前已入启矣。初运军兵,今已来逢点,实数三百二十二名,以此分作三番,与广智营入直训炼都监军兵,明日替代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传曰,观武才赏格,当为磨炼,兵房承旨,虽未仕进,即令入来事,命下矣。都承旨李庆亿,今日以病不得仕进,即为牌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万和启曰,明日儒生殿讲时,命官,何大臣进去乎?敢禀。传曰,左相进去。

○李庆亿启曰,观武才赏格加资教旨,今当下批,当日开政,何如?传曰,允。

○吏批,判书金寿恒进,参判李庆徽受由在外,参议尹鏶受由在外,左承旨郑万和进。

○兵批,行判书洪重普进,参判柳赫然都试进,参议姜柏年都试进,参知张善瀓进,同副承旨李晩荣进。

○以吴挺一为刑曹判书,洪命夏为司译院都提调,李弘祖为军器判官,金玉铉为司仆寺正,内官全以性,今加嘉义,观武才时,骑刍四中加资,承传。

○兵批启曰,观武才试才入格,训炼都监哨官前引仪丁爰相,御营厅哨官前主簿朴弼圣,出身申廷润等,加资事,命下矣。丁爰相,则未经准职,申廷润,则未出六品,朴弼圣,则资未准,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特陞堂上。

○以蓬山君烱信为副摠管,南定星为宣沙浦佥使,观武才柳叶箭贯一中边二中,前引仪丁爰相,前主簿朴弼圣,及第申廷润,并今加折冲,丁爰相,则柳叶箭贯一中边三中,朴弼圣、申廷润,则片箭贯一中边一中,金佐明为知中枢,丁爰相、朴弼圣、申廷润为副护军。

○司谏李秞启曰,措语见上随驾药房外,请诸臣加资及六品迁转之命,未及收回者,一倂还收。答曰,不允。

○行大司宪郑知和,掌令金益廉启曰,措语见上请随驾药房外,诸臣加资及六品迁转之命,未尽收回者,一倂还收。答曰,不允。

10月16日

编辑

都承旨李庆亿。左承旨郑万和。右承旨金禹锡坐直。左副承旨吴挺垣。右副承旨李时术坐直。同副承旨李晩荣。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申晸姜弼周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敏采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慈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臣郑知和,副提调臣李庆亿启曰,冬雨连宵,日气沈阴,伏不审慈殿气体若何,圣候亦何如?臣等区区忧虑,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慈候无事,予之所患,当言于医官矣。

○药房再启曰,即伏闻医官所传之言,自上清涕咳嗽之候,出于引接时,发汗过多,又为微感之致。清火化痰汤,加干葛、知母生各一钱,苏叶七分,连进三贴宜当云,此药剂入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李时术,以备边司言启曰,江都事目定夺事,依榻前传教,本司有司堂上洪重普,与江华留守徐必远,往议于领议政,校生一款,改磨炼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掌令金益廉启曰,措语见上请随驾药房外,诸臣加资,六品迁转之命,未尽收回者,一倂还收。答曰,不允。

○司谏李秞,正言洪万衡启曰,措语见上随驾药房外,请诸臣加资、六品迁转之命,未及收回者,一倂还收。答曰,不允。缺二行

○李庆亿启曰,小臣观武才赏格分给事,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李时术,以备边司言启曰,三司箚子,启下本司,而领相时未出仕,右相病未参坐,待诸大臣齐会,相议覆启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庆亿启曰,小臣与中使,观武才赏格毕分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夜二更,月晕。

10月17日

编辑

都承旨李庆亿。左承旨郑万和式暇。右承旨金禹锡。左副承旨吴挺垣。右副承旨李时术坐直。同副承旨李晩荣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申晸仕直姜弼周。事变假注书李敏采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都承旨李庆亿,以都摠府言启曰,都摠管金寿恒,吏曹坐起进去昼仕,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昨者观武才入格军兵赏给时,鞭蒭入格郑海龙等十五名内,十一名骑蒭,三名柳叶箭兼艺之故,不着本艺服色,泛然入参于受赏之列,其间曲折,不过如斯,而且其中李当立、金继琳、金廷立等,皆入骑蒭两技,而各以其服色受赏,以此观之,则郑海龙十四名,不无其罪,随率出身李善男,则无兼艺,而以战服战笠,直为入参,此则不有都监申饬之令,殊甚可骇。自都监,分轻重治罪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晩荣,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典狱署牒报,则全家罪人顺已妻永分,重得寒疾,去夜身死云,令汉城府,依例停尸处检尸,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副应教李程,朝者陈疏出去,疏批未下,不敢入来,他无替直之员,上番即为阙直,事甚未安,副应教李程,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备忘记,传于李晩荣曰,长番内官金成辉,当为莫重批答,错认换出,事极骇愕,从重推考。

○司谏李秞,正言洪万衡启曰,措语见上随驾药房外,请诸臣加资及六品迁转之命,未及收回者,一倂还收。答曰,不允。

○掌令金益廉启曰,措语见上请随驾药房外,诸臣加资,六品迁转之命,未尽收回者,一倂还收。答曰,不允。

○李晩荣启曰,弘文馆[艺文馆]史官上下番,曾被下理,故奉教李世长,与兼春秋,分直上下番矣,昨暮奉教李选,检阅尹敬教,并蒙全释,李选则已为入直,而尹敬教,尚不入来,殊极可骇,请推考,即为牌招,使之入直,何如?传曰,允。

○领敦宁府事金佑明箚曰,伏以臣横被口语,急于丐骸,连上辞箚,至再至三,惶悚殒越,罔知攸措。第臣之贱疾,一向沈痼,同席虚拘,已至累朔,则沥血更陈,乌得已乎?伏乞圣慈,快许怜察焉。臣之所患,别无指的作痛之处,而凡有可喜可愕可悲可乐之事,不平有动于心,则足部先冷,面热如火,耳闭眼暗,奄奄若绝,坐如泥塑,急用降火之剂,然后稍得更甦,月异岁加,植根渐痼,数年以来,已到十分地头,今虽谢事闲退,药饵为事,固知无益于已定之限若于虚费廪料,旷阙职事等事,免有不自安之念,则须臾未死之前,其为臣身之大幸,果如何哉?进宴厅堂上启下,几八十日,臣之参坐,仅两日,未入摠府之直,已三朔,尚方废衙,又如摠府,而不特臣一人而已,礼曹判书李一相,臣在首席,缺二行为害于国事,益加大矣。言念及此,心火如焚,对案忘食,夜不交睫,自罪自讼,涕泗交颐,臣之情事,其亦戚矣。伏顾圣明,将臣自劾之章,付诸掌宪之手,照当行罚,亟赐退斥,俾掩恶无耻患失之辈,有所警畏,则国家幸甚,微臣幸甚。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卿辞至此,乐院提调与摠管之任,当勉副焉,卿其安心勿辞,调理察职。

○提学赵复阳疏曰,伏以臣孽自已作,诚未上格,陈章待罪,不准微恳,呈告请急,又阻政院,进退维谷,罔知攸出。昨者伏闻下筵中之教,圣教至此,臣罪愈重,惶恐震越,危涕自迸,尤不知置身之所也。自古人臣,当君上过举,危言直谏,不避忌讳者,固有之矣。今玆之事,有异于是,则圣旨丁宁,有若慈父之于愚子者此也。顾念臣等当初进箚之时,实无一毫他肠,有意于触犯规切者,目见灾害之惨急,不胜忧虑之迫切,徒知卧内晋接之美,不知起居难便之节,而属辞之际,未能知择,惟思感动于天听,而不觉辞语之过激,遂自陷于僭越之罪,反复循省,诚合万殒。寸衷莫白,咋舌无及。尤所恨者,生逢圣上,感激恩私,愿效愚忠,靡所不至,而狂率昏昧,又此妄发,一片忧爱之诚,乃归不信,咫尺堂陛之间,自贻伊阻,虽有区区血忱,又何敢一二自陈于天日之下?惟有亟蒙罪斥,庶可少安微悃,臣之即今大愿,只此而已。重以积伤馀喘,添患外感,众症交作,呻痛苦剧,薾然委顿,生意都尽,亦无非福过灾生之致,而有所不暇言者矣。惟是负犯至重,尚无指挥,职名在身,顷缺二行察,将臣职名,亟赐镌削,使得屏伏省愆,且以保其危喘,不胜闷迫战栗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应教李敏叙,应教李程,修撰洪万容等疏曰,伏以臣等情势闷蹙,不敢自恕,相率陈章,庶几少暴危衷,而诚意浅薄,只抱穷闷。伏闻日者筵中圣教,臣等震恐殒越,益无措躬之所,臣等昵居近密,适会灾变异常,言狂而不知裁,虑过而无所避,自陷于不信之罪,诚合万殒。今何敢干冒𫓧钺,仰首申白乎?虽然,待罪累日,谴罚不降,堂陛深远,自贻伊阻,徊徨踧踖,进退维谷。今若自列于天地父母之前,不获自尽,则实非近臣事君之义,而亦岂无隐之道哉?当初进箚之时,臣等非不知圣候之不安,而只以天灾迫切于目前,浅虑自激于语次。卧内接引,恐或不妨,而动作难强之节,外臣不知,率意妄言底罪戾,辞语之未择,亦有附于古人所谓不激切,则不能动人主之听者,曷尝有他意于其间哉?且臣等窃观人臣之告戒其君,常失于委曲,而不失于深切,人君听言之道,亦贵于宽假,而尽臣下之情实,此所以上下相亲,而能成交泰之福者也。生逢圣明,仰侍天聪,必欲面对进所怀,此臣等区区愿忠之意,而疏远之诚,拙讷之辞,不能仰副,而辗转触冒,情不自暴,诚不敢冒居于近列,且臣敏叙、臣万容,既犯阙直之罪,方待有司之勘律,固当缩伏以俟,而情事未白,虽一日有不敢自安者,敢伸危恳,伏乞圣明缺一行馀。答曰,省疏具悉。尔等勿辞,从速察职。

10月18日

编辑

都承旨李庆亿。左承旨郑万和。右承旨金禹锡。左副承旨吴挺垣坐直。右副承旨李时术。同副承旨李晩荣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申晸姜弼周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敏采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慈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臣郑知和,副提调臣李庆亿启曰,雨后寒威渐紧。伏未审数日来,慈殿气体若何?自上清涕咳嗽之候,进药之后,其有差减之效乎?臣等区区忧虑,敢来问安。答曰,知道。予之所患,别无差减之效矣。

○李庆亿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行大司宪郑知和,掌令金益廉启曰,措语见上请随驾药房外,诸臣加资、六品迁转之命,未尽收回者,一倂还收。答曰,不允。

○正言洪万衡启曰,措语见上随驾药房外,请诸臣加资及六品迁转之命,未及收回者,一倂还收。答曰,不允。

○吴挺垣,以户曹言启曰,方物纸地及封裹油芚,例于春初,分定三南矣。方物封裹,在于明日,而永川郡所定白绵纸一百九卷,油芚一番,至今不为来纳,不得已缺二行刑推,以为惩戒之地,何如?传曰,允。

○掌令闵汝老上疏。伏以臣以衰老无识,滥蒙洪造,出入台阁,今已六七年矣。前月中忝冒言职,当其科试之时,召牌临门,而缘臣遭戚,时未成服,故私情惨怛,未果诣阙,慢命之罪,在所难逃,而及其罢职之后,旋有分拣之命,臣是何人,猥蒙谬恩,至于此哉?还归乡里,曾未逾月,而又于玆者,新命鼎至,臣祇受有旨,感泪先零。臣非不知行不俟驾之为义,而第臣本以癃疾之人,衰朽已甚,下来之时,途中重致落伤,右脚几至折骨,不得运步,而前患胸腹之痛又发,委顿床席,末由趋肃,惶蹙之至,无地自容。第念职是言责,若以身不进而言亦不进,则非臣子有怀必达之义也。臣请极言衮职之有阙,当今之疵政,惟殿下平心而澄省之,不以为罪,而可采者采之,则非臣之幸,国家之幸也。噫,天人一理,君民一体,不可以二而看者也,是以古之明王,必须上尽敬天之道,下尽勤民之实,以致人心悦豫,乾象澄著者,此理之常也。呜乎,此何等时耶?顷者冬春彗孛扬芒,累日乃灭,重以秋间,诸道海溢烈风大作,而太白之昼见,无日无之,又于近日,冬雷怒吼,则上天之谴告极矣。连岁凶歉,十室悬罄,赋役烦重,人不料生,则斯民之困悴极矣。当此之时,虽使君臣上下,惴惴栗栗,恐惧修省,无一念之或怠,无一事之敢忽,勤恤民隐,务祛积弊,犹恐不克有济,而今也视为寻常,宴安方酣,徒闻进宴设厅,温阳筑宫而已,《诗》曰,天之方蹶,无敢泄泄,其此之谓欤?殿下当妖星示警之初,圣心惊惕,下教勤恳,其所以求助于臣邻者,可谓切矣。曾未数月,怠心已萌,日玩月愒,有若平常无事时然,了无奋励自强保民经邦之策,臣窃叹之。呜乎,殿下之为国也,既无必为之心,而且怠于为政。故虽寻常循例间政事,不即裁决,迟延留滞,动经旬月者,比比有之,若是而能国,殊未前闻。夫以一邑守宰居官也,若怠于公事,久不坐衙,则缺二行父母,若父母怒于其子,大加警责,为其子者,所当夔夔齐栗,起敬起孝,以致亲心之悦豫,若一向嬉嬉,徒事放肆,则只自益其怒,而终无以得其欢心矣。今日事天之道,何以异是?古之帝王,因灾而修省,转乱而为治者,载在方册,殿下何不幡然改图,砺精求治,思所以祈天永命之道乎?殿下睿圣仁厚,圣度弘广,有帝王之天资,有帝王之地步,真所谓大有为之君也。诚能奋然兴发,乾乾夕惕,频设经筵,勉进圣学,或晋接儒臣于便殿,讲论治道,或引见宿将于禁中,询以兵事,台谏则责以尽言,铨官则责以得人,至于道臣阃帅之辞朝,列邑守宰之下直,或咨其弊瘼,或访以疾苦,有所变通,施措得宜,则环东土数千里亿万生灵,咸戴圣德之如天,而办得数十年少康之治,斯不难矣。若委靡颓惰,深居九重之内,惟妇寺嬖幸是亲,惟嬉游宴乐是事,一复一日,泄沓如前,忠直日退,谄谀日进,颂声洋洋,而国势扤捏,太平文餙,而危亡立至矣。伏愿殿下,继自今,言必取逆耳,士必取忠鲠,临事快断,赏罚明信,则其于安民致理之道,其效岂浅浅也哉?且自十馀年来,一种之论,有为国边为民边之说,慈详岂弟,政拙催科者,谓之民边,严刑峻刻,专务聚敛者,谓之国边,民与国分岐之说,此亡国之言也。君依于国,国依于民,安有分而二之之理哉?以势而论之,则刻迫办事者,其民虽苦,而于己则便,宽平仁恕,虽得民情,类多罹罚,而且自近来,上司之催督,愈往愈急,法网之苛察,大异平时,为官司者,苟冀无事,惟以得失为虑,刻期迫促,随以残刑,殿下之赤子,于是而为鱼肉为圈豚矣,若此不已,无所变通,则殿下之国,其亡不远矣。臣尝读古史,至昏乱之世,政令苛刻,民不堪苦,未尝不掩卷太息,岂料今日,圣德宽仁,贤能赞治,复有此乱世之政乎?盖为政之道,急迫宽缓,利害悬殊,缺二行察诸道之丰凶,量国用之以为盈缩,缓其期限,得以宽纾,而申严监司,其于守令之居官也,必以平易近民为主,而苛刻之尤甚者,或罢黜之,或课殿之,则刻迫之风以祛,而斯民得蒙一分之惠矣。天夺我食,连岁荐饥,今年则黍粟大无,豆菽不实,木棉之无花,处处皆然。惟海邑落种之稻,虽为稍胜,而山郡移秧之处,则失农尤甚,且以凶荒之故,穷民无储,不能播种者有之,农夫阻饥,不得锄耘者有之,田野不辟,在在陈荒,而当此西成之日,方有冻馁之患。伏愿殿下,下令郡国,被灾尤甚之处,量减其赋税,而陈荒之田畓,亦一一给灾焉。臣在乡曲,伏见年分踏验之时,该司文移,列邑田结,例以比上年为准,故守令恐其生事,类多以陈为起,以灾为实,此斯民之最冤痛处也。惟圣明,勿以结卜欠缩为虑,一以实验为准焉。前者以木棉稀贵,大同之米一结五斗,春减一斗,秋减二斗,疲氓相贺,颂祝圣德,于此一事,可见亲上之心矣。且夫军士应役之苦,在齐民为尤甚,以骑步兵言之,则一年例纳,绵布二疋,后木二疋,细绵布则例以七升木四十五尺为之,后木则以实正木为之,而一家之内,男丁多者,或至五六名,然则逐年所应之役,以常木计之,则其价不下于一同木矣。其他诸色军兵之所征纳者,大底皆同,而至于漕水军,则其苦尤甚,此而犹不堪也,而又有一族之征纳者,又有老除而代丁未得,则仍为纳布者,甚至于其身已死,而犹且

10月19日

编辑

都承旨李庆亿。左承旨郑万和坐直。右承旨金禹锡。左副承旨吴挺垣。右副承旨李时术。同副承旨李晩荣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申晸姜弼周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敏采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郭山郡守高处明。

○药房提调郑知和,副提调李庆亿启曰,伏未审夜来,慈殿气体若何?自上清涕咳嗽之候,比昨何如?清火化痰汤,已进三贴,而无差减之效,则似当加剂以入,而详知即今症候,然后方可议定,臣等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候无事,予之所患,当言于医官矣。

缺二行太庙荐新不能检饬事待罪状启,传于李晩荣曰,勿待罪事,回谕。

○以京畿监司金寿兴状启,吏曹参议尹鏶病重上去不得事,传于李万荣[李晩荣]曰,下该曹。

○李晩荣,以兵曹言启曰,禁军都试,方为设场,今朔武臣堂上及文臣试射,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不必停止,退行于都试罢场之后,可也。

○郑万和,以礼曹言启曰,丽朝王太祖陵及诸陵内,偸葬造家耕田者,每三年一次别遣本曹郞厅摘奸事,曾已定夺启下矣,自壬寅年摘奸后计之,则今年当为应次,依前例,发遣郞厅,诸陵颓毁处及步数内村氓冒犯处,一一摘奸后,禀处,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去九月二十八日大臣、备局堂上引见时,左议政洪命夏所启,北道各陵奉审,近年废阁不行,事甚未安,自今限年定式举行,何如?上曰,五年一奉审,定式施行事,命下矣。今年则寒节已届,依大臣所启,自明年为始,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礼文内,朔祭时若值别祭,则只行别祭云,而来十一月十五日,中宗恭僖大王忌辰祭,与冬至祭相值,忌辰与节祭,轻重有间,只行忌辰祭,而祝文中,以此添入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本曹时急之事,臣等相议启禀举行,而全罗监司闵维重状启,道内列邑社稷位版,城隍位版,多有误书之处,使之改题,及黄海监司姜裕后状启,康翎县社稷位版所题,与他邑相左,依他邑例改题事。咸镜监司闵鼎重状启,四书、三经、仪礼、经传、五礼仪、龙飞御天歌等诸书,印出下送事,史官缺二行事俱系重大,臣等以佐贰之官,不敢独为回启,待判书李一相出仕后,回启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晩荣,以兵曹言启曰,即接部将厅移牒,则本厅一会将鬼荐后,其荐记,封置樻中矣。部将李贯一,乘夜开樻,渠之所荐人名下,潜为加画,以准点数云,其用情之状,殊极可骇。部将李贯一,汰去,何如?传曰,允。

○正言洪万衡启曰,措语见上随驾药房外,请诸臣加资及六品迁转之命,未及收回者,一倂还收。答曰,不允。

○行大司宪郑知和,掌令金益廉启曰,措语见上请随驾药房外,诸臣加资、六品迁转之命,未尽收回者,一倂还收。传曰,不允。

○李晩荣,以兵曹言启曰,别试初试入格人中,平壤闲良金孝顺,正兵李夫得,不入户籍,故自汉城府,移文本曹矣,即接平安监司移文,则金孝顺、李夫得,曾于癸卯年户籍时,户籍单子书呈,而本府监色,落漏不书于成册中云云,当该监官,至于捧招刑推后论移曲折,孝顺等,果为书呈单子,而监色落漏不书,则不入户籍,似非渠辈之罪,而其姓名,既不载于汉城府帐籍中,依他拔去,录名时乡所色吏,不考帐籍,都目成给之罪,不可不治,令本道,治罪,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见汉城府移文,则别试初试入格人中,灵岩保人朴有章,不入帐籍云,榜目中姓名拔去后,令本道,朴有章及录名时都目成给乡所色吏,依事目定罪,当该守令,亦难免不察之失,姑先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即见庆尚左道式年武科初试榜目,则举子姓名下,只书居住,不书其本,而兵使全东屹启本中,有曰试官等,既已撤场,各还任所,往复改修正之际,势将日字迟延,故举子本,则不得开坐云云,莫重御览榜目,不书其本,有违规例,事甚可骇,而式年会试,当在明年,则试场虽罢,勿拘迟速,修正上送,未为不可,而以试所所送榜目,仍为启闻,兵使亦不无其失,当该试官及兵使全东屹,并推考,榜目中举子本贯,更令修正启闻何如?传曰,允。

○郑万和,以礼曹言启曰,今十月十三日大臣、备局堂上引见时,上曰,三司箚子所陈之事,备局从当回启,而进宴一款,不可不面议以定,天灾之孔惨既如此,先朝又有遇灾退行之事,进宴退行于明春,可也。缺二行为禀旨举行,明春退行之意,分付本厅,何如?传曰,允。

○李晩荣,以备边司言启曰,本司堂上无故之员甚少,且有未差之窠,本司堂上赵复阳,仍差有司,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夜二更,有雾气。

○礼曹判书李一相疏曰,伏以臣于近来,宿疾复剧,经月沈绵,加以情势事势,有狼狈闷迫者,而拘于体例,亦不敢陈疏乞免,只悯默缩伏而已。今则公私狼狈,有倍于前,区区体例之嫌,有不暇顾,玆敢冒死仰吁,臣不胜惶悚之至。顷者以尚方事,台谏论启之后,本院首提调,既已陈箚辞职,则臣亦同是提调也,不可独自晏然,而第于向日赏典之下,臣之恩命,则其时该曹,已即循例下批于台启未发之前,诸臣之受此恩典者,则虽在两司启请还收之中,而犹能坐衙供职者,以未及下批故也。臣则下批后有台启,则不得行公者,例也。即以台启,方在缩伏之中,则虽是别事,亦不敢有所自列者,亦例也,以此臣于进宴厅及摠府之直,尚方之缺二行例兼进宴厅堂上,而往参本厅之坐者,只当初数番而已,以至摠府之直,尚方之坐,亦皆旷废者久矣,而今者领敦宁府事金佑明,以久未参三处之坐,累度陈箚,已蒙恩递,则臣尤何敢一向虚带,重贻癏旷之罪乎?此不惟臣之私情狼狈闷迫而已。伏乞圣慈,俯察危恳,亟递臣本职,及兼带进宴厅堂上,掌乐院、尚衣院、司译院提调,都摠管等任,以便公私,不胜幸甚。臣无任祈恳屏营之至,谨昧死以闻。已上烬馀

○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辞,调理察职。已上朝报

10月20日

编辑

都承旨李庆亿。左承旨郑万和。右承旨金禹锡坐直。左副承旨吴挺垣式暇。右副承旨李时术坐直。同副承旨李晩荣式暇。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申晸姜弼周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敏采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禹锡启曰,以正朝太皇太后状。传曰,纸品,比他纸不好,安宝补画之际,亦且生毛,不可仍用事,命下矣。臣等既为察见,则纸品果似不好,即为改写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九月二十八日引见时,副提学赵复阳所启,本馆书籍略少,今番使行,量给价本,以为贸来之地,何如?上曰,可备之册,抄出书入事,命下矣。本馆缺一行半各样册子,随所遇贸来之意,分付使行以送,何如?传曰,允。

○李时术,以兵曹言启曰,当日私奴得信称名人,自金虎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将赵敏吉,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极为非矣,推考何如?传曰,允。

○正言洪万衡启曰,顷日本院箚中,略及训局大将久旷重任,不可之意矣,晩闻大臣,以措语间下字之失,至言于公座云,臣不胜瞿然之至。当初进箚时,与诸僚,非不熟讲,而遣辞之际,泛下渠字,谓其不妨用于告君之辞,而不觉其有欠相敬,不复致意矣。大臣之言,既如此,外议亦以不即自列为非,以此以彼,不可仍冒,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李时术启曰,正言洪万衡,再启烦渎,退待物论云矣。

○掌令金益廉启曰,刑曹判书吴挺一,曾拜本职时,不但才短于决狱,人言亦多,及今再任,物议喧腾,臣于今日本府之坐,以论递之意发言,则长官,有所持难,而第不以臣言为非,则臣亦不可谓不见信于长官,而犹不即从,则臣亦难一刻仍冒,自甘疲软之归,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正言郑载禧启曰,臣近缘贱疾,呈单请急,见阻政院,惶悚缩伏之中,即伏见同僚引避,则以本院箚中下字之失为辞,臣亦其时联名之一也,不敢晏然,与同僚无异,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金禹锡启曰,掌令金益廉,正言郑载禧,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

○巳时,太白见于未地。夜四更,火星入bb于b太微东垣内。

10月21日

编辑

都承旨李庆亿。左承旨郑万和。右承旨金禹锡。左副承旨吴挺垣。右副承旨李时术。同副承旨李晩荣。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申晸姜弼周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敏采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慈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副提调臣李庆亿启曰,伏未审数日来,慈殿气体,若何?圣候调摄,亦何如?汤药连进之后,咳嗽之患,渐有差减之效乎?臣忧虑未弛,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慈候无事,予之所患,当言于医官矣。

○李晩荣,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李庆亿,以户曹言启曰,方物封裹时所用敦厚白休纸,司赡寺官员,终不得进排,其尸居不职之状,委属可骇,当该官员,为先汰去,次知色吏,亦令攸司,囚禁重治,何如?传曰,允。

○行大司宪郑知和启曰,昨日本府之坐,同僚言论刑曹判书吴挺一,而臣意以为,吴挺一曾任本职,几至一期,久处词讼之地,安得无情外人言?况正卿论劾,与庶官自别,尤宜慎重,臣反复商确,终未苟同,同僚亦不坚持,有若以前启连启,先起诣阙矣,及见吏报,知其引避,而乃以不以为非为辞,臣窃讶焉。缘臣执迷不回,致此起闹,而日势已晩,今始自列,所失尤大,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李晩荣启曰,大司宪郑知和,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又启曰,大司宪郑知和,掌令金益廉,避嫌退待,执义尹宣举,掌令闵汝老,持平鱼震翼、申命圭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备忘记,传于李晩荣曰,昨观掌令金益廉之避辞,专用私意,其态不美,欲正弊习,而其中长官不以为非之说,尤有可观之态,故待长官之引避矣,今观长官之避辞,大加相反,诚可骇也。噫。近日人心,公不胜私,恩怒于彼此之间,护斥于同异之别,今日之事,真是为国之公言耶?予末可知也。其隐然用意,暗邪行事,已非正人之态,护此攻彼,又是国家之所痛恶处也。诚极惊骇,掌令金益廉递差。

○传曰,若不启辞,则金益廉递差传旨,何不即捧耶?右副承旨李时术对曰,该房入直之时,则凡传旨,该承旨例为出入,而同副承旨李晩荣,以启下药材出库事,进去药房,还来后书入,故以致迟延矣。

○政院启曰,臣等即伏见备忘记,十行圣教,辞旨严峻,频下台官递差之命,臣等不胜惊悚之至。金益廉之欲劾刑官,盖出于随闻相规,则自是职分之当然,岂有私意于其间哉?其避辞中措语,虽有差谬之失,若断之以隐然用意,则殊非本情,至于暗邪等教,尤非圣朝礼待台官之道,不亦未安之甚乎?台官避辞,当付之公议,以待处置之如何,不宜轻示好恶,以骇瞻聆也。臣等待罪近密,目见圣上过当之举,窃附古人覆逆之义,区区所怀,敢此仰达,伏乞圣明,平心恕察,还收金益廉递差之命。传曰,观此启辞,极力救解之状,诚为可骇。其习俗之难变,乃至于此耶?勿烦。

○政院,以刑曹言启曰,本曹判书吴挺一,未肃拜,参判南龙翼,方在呈告中,启下紧重公事,臣朴世城不敢独为回启,待判书出仕,回启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政院启曰,臣等即伏承圣批,以极力救解为教,臣等惶悚震悸,不知所措。臣等非以金益廉避辞,为无所失也。窃以为台官引避,虽或有差谬之辞,在圣上礼待之道,固宜优容宽假,以付公议之处置,而今此备忘之教,殊欠和平,臣等覆逆之启,实欲纳吾君于无过之地,岂有一毫救解之意哉?臣等诚意浅薄,未能回天,反承严批,臣等之罪大矣。然区区所怀,实出于爱君之忱,伏乞圣明,更加恕察,前下备忘,亟命还收。传曰,勿烦。

○李晩荣启曰,台谏出仕事,命下矣。今已夜深,明日待开门,命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夜一更,有雾气。二更,月晕。三更,月晕左珥。

○司谏院献纳崔逸上疏。伏以臣之无似,屡叨匪据,涓埃无补,罪戾徒积,寻常愧栗,若无所容。不意玆者,新命又降,臣诚殒越,罔知攸处。只当含恩恋宠,奔走就列,而臣于行役之馀,重感风寒,头眩腹痛,症势危苦,兼以目疾极重,不能视物,以此病势,固难供职,而臣心又有大不安者,臣之曾忝宪职,处事愦愦,重被台评,才有数朔,弹墨未干,訿谤不止,臣虽欲强颜行公,其如公议何?臣之情势又如此,其不可冒居言地决矣。伏乞圣明,谅臣危恳,亟赐镌免,以安微分,不胜幸甚。仍窃伏念殿下之处臣以台阁,非为臣一身之荣宠,盖将以借视听于聋瞽也。臣若喑无一言,泯默而退,则是负殿下之盛意,而图一己之自便也。臣之罪恶,益无所逃矣,玆敢不避烦渎,仰陈狂妄之说。伏愿圣上,怜其志而恕其僭焉。臣闻生朝之桑,升鼎之雉缺二行以正其表,敷锡实惠于施措之际,以安其民,其民既安,则灾转为祥,治道隆赫,此所以中宗、高宗为殷盛德之主也,况今天灾地异,人妖物怪,前代史籍所不载者,咸萃于一时,天之所以警动我殿下者,可谓大矣。殿下恐惧修德,为如何哉?然每当一变之生,殿下恐惧之意,不过寓于言语文字之间而已,过旬月,则晏然恬然,依旧泄泄,未尝有一政一令,可以安养斯民,仰答天心者,则仁爱之天,安得不更出变异,以谆谆劝戒之乎?今月雷雨之作,震惊千里,上天之意,必有所以宜殿下之惕厉戒惧,发于纶音,而但恐复如前日之因循,未有赫然奋发之举,则天怒不可回,国事不可为,渐至于危亡而莫之救也。无其殿下以灾毕叠现,而不见朝夕之应,为无伤于国家也耶?以殿下之圣明,岂有是哉?抑殿下欲有所振作而事有未遑耶?天下之事,无大于此者,岂可舍是而他求哉?天命靡常,怀于有仁,祈天永命,必然之理,殿下苟能自强,则三代不难及,自画,则乱亡亦难免,惟在殿下一心之操舍而已。殿下诚自奋发曰,国已危矣,予不可自怠也,刮洗胶固之旧习,振作大勇之意思,屏去私昵之徒,收召正直之士,并聚于朝,日与贤士大夫,讲劘治心之道,咨访出治之方,都兪吁咈,日夕孜孜,虽当玉体未宁之日,亦可引入卧内,如家人父子,情义交孚,讲论不辍,使无一息之间断,又令该司,各持公事,频频轮对,探其利病之源而变通之,又下恳恻之教于中外,开导臣民,悉陈其所欲言,启下之后,三司之臣,齐会于备局,议其可否,可者施之,否者置之,如是则下情得以上达,民隐可以悉闻,然后臣无蔀屋之叹,民无覆盆之冤,缺一行馀主管周旋然后,家事乃成,国有后王,一心治道,必辅佐之臣,担当赞襄,然后国事乃又,其理同也。今殿下之于治道,岂不尽心?而担当赞襄之臣,果谁人哉?以子产之贤,尚未免乡校之谤议,而子产不挠,终致郑国之强,则今之三公,少有人言,辄自引嫌,无意担当者,果何意也?臣以为殿下信之不笃,任之不专,责之不重,悠悠泛泛,玩愒日月而然也,诚如齐桓之于管仲,昭烈之于诸葛,唐太宗之于房、杜,委任责成,则三公虽不欲担当,乌可得乎?诚使三公,担当国政,则何事不可做,格君心正其本,在于斯,革弊政除民瘼,在于斯,进忠良退不肖,在于斯,公赏罚振纪纲,在于斯,杜请托抑侥幸,在于斯,夫如是然后,方可谓三公尽其职,而百工允釐,庶绩咸熙矣,何患乎民怨之不可弭,天怒之不可回乎?臣又伏念人君之求贤士,所以共天位治天职也,非为观美而已,向者李惟泰之承召入京也,所上疏章,凿凿有理,皆可底行,而留之半岁,卒无一事之施行,便殿赐对,亦不过一二番,而竟使罢归,今年宋浚吉之趋朝也,接待之礼,虽极隆重,而未闻殿下虚己倾心,以听其启沃,至诚咨访,以求其筹画,安民之策,弭灾之举,无一讲论之举,留邸五月,终未免浩然而去,苟如是,则虽使贤士接踵而至,果何所益哉?此正所谓鲁缪公,徒知礼贤,而不知用贤也,不几于诗之所云执我仇仇,亦不我力者乎?宋时烈之不至,盖亦有见于此,而岩穴蕴椟之士,谁肯为虚礼所拘,而贲然远来乎?国无贤士,是谓空虚,空虚则祸败随至,岂非可惧之甚哉?伏愿殿下,反求诸己,至诚吁俊,及其至也,叩其缺二行之所望于殿下者,又有大于此者,殿下毋□菲薄,存心远大,诚以帝尧之克明峻德,平章百姓为心,则其于修己之道,不容自小,而作新斯民,不如今日之姑息矣,以文王之不遑暇食,周公之坐以待朝为心,则其于出治之本,不容少懈,而万机之酬应,不如今日之迟滞也,以唐尧之土阶茅茨,汉文之不营露台为心,则其于宫室之宏侈,台榭之修餙,必不为圣念之所及也,以夏禹之恶衣服菲飮食为心,则尚方之珍玩,八路之贡献,在所酌损也。以文王之即康功田功为心,则其于安民之道,养民之政,不容少缓矣。以王者无私,宫府一体为心,则宜令内帑之物,归之于该府,而内狱之囚,付之于有司也。以仁义而已,何必曰利为心?则各衙门货殖征利之事,宜即禁断,而各道屯田,一倂革罢也。以舍己从人,从谏不咈为心,则台阁所论,宜有虚受之美也。凡臣所言,皆是蒭狗,虽极迂缓,而殿下苟能行之,则其于警省之道,必有大益,而敬天勤民之要,亶不外于是矣。臣本无学识,又乏才略,徙以葵藿之心,仰陈芹曝之诚,伏愿殿下,勿以人废言,特赐采纳,不胜幸甚。臣无任激切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尔疏辞,进戒勤恳之意,溢于辞表,可见尔爱君忧国之诚矣。予当书绅而服膺焉,尔其勿辞察职。

○行弘文馆副提学臣赵复阳,应教臣李程等,伏以正言洪万衡,以顷日本院箚中略,及训局大将久旷重任不可之意矣。晩闻大臣以措语间下字之失,至言于公坐云,臣不胜瞿然。进箚时,遣辞之际,泛下渠字,谓其不妨用于告君之辞,而不觉其有欠于敬大臣之言如此,不可仍冒。正言郑载禧,以伏见同僚引避,则以本院箚中下字之失为辞,臣亦其时联名之一也。不敢晏然,与同僚无异为辞。大司宪郑知和,以昨日本府之坐,同僚言论刑曹判书吴挺一,而臣意以为,吴挺一曾任本职,几至一期,久处词讼之地,安得无情外人言?况正卿论劾,与庶官自别,尤宜慎重,臣反复商确,终未苟同,同僚亦不坚持,有若以前启连启,先起诣阙矣,及见吏报,始知其引避,而乃以不以为非为辞,臣窃讶焉。缘臣执迷不回,致此起闹,今始自列,所失尤大,并引嫌而退,渠之一字,古人常用,本不是轻侮之称,无害于告君之辞,虽有大臣之言,别无可避之嫌,僚席之论,既循物议,则反复持难,殊欠台阁之体,请正言洪万衡、郑载禧出仕,大司宪郑知和递差。且臣等,即伏见备忘记,有掌令金益廉特递之教,而圣教严峻,出于意外,臣等窃念台谏,任一时纠劾之责,凡有刺举是非,从违一时之公议,公听顺应,乃是人君听言之道,苟或疑其形迹,责其细节,逆诈而亿不信,遽加摧折,则言路厄塞,台职旷废,非圣朝之福也。刑曹判书吴挺一,前在本职,既有物议,则台臣之欲为论递,乃其职耳。其时台席之言,臣等虽未知其曲折,而长官之泛辞持难,终未免为苟且,是非所在,实非难辨,以不称职而论递,本非重论,而圣明,乃疑以彼此同异,至以不美暗邪等语为教,特递其职,此岂圣朝待台官之道也?圣明每于台阁之论,不加平心察理,徐究其本末,而辄以一时疑阻,轻施此等处分,使台阁丧气,瞻聆拂郁,臣等窃为圣明惜此举措也。前此圣上,谴责臣僚,虽甚大罪,辞旨未有若此之迫切,好恶未有若此之轻示,此群下所以尤为骇惑。臣等此言,岂为一金益廉而发哉?请加省察,还收掌令金益廉递差之命,取进止。答曰,不允,处置事,依启。

10月22日

编辑

都承旨李庆亿式暇。左承旨郑万和。右承旨金禹锡服制。左副承旨吴挺垣坐直。右副承旨李时术。同副承旨李晩荣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申晸姜弼周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敏采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水原府使具文治。

○郑万和启曰,左副承旨吴挺垣,连日病未仕进,今日又呈辞单,而闻其所患,不至大段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晩荣启曰,大司宪、掌令一员,未差,执义尹宣举,掌令闵汝老,持平鱼震翼、申命圭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万和,以吏曹言启曰,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正言洪万衡、郑载禧启曰,措语见上随驾药房外,请诸臣加资及六品迁转之命未及收回者,一倂还收,臣伏见昨日下政院之教,十行辞旨,极严且峻,至有掌令金益廉特递之命,臣窃以过当也。噫,殿下之以耳目为任者,非台阁而谁也?匡君阙遗,论人是非之责,实在台阁,凡有所论,苟不优容察纳,疑其心迹,辄先摧折,则几何其不至于杜塞言路,而亦岂圣朝之美事也?今者金益廉,既在可言之地,随其所闻,欲其论劾,自是职责之当然,究厥本情,断无一毫私意于其间,循例相规,元非隐然用意之事,而殿下疑之太遽,斥之太过,峻责之辞,多出情外,断之以专意用私,目之以护斥同异,至以暗邪等语,加之于台阁之臣,不瑕有歉于礼待之道乎?传曰,不逆诈,不亿不信,今以大圣人恢弘之量,不慎于出言之际,因一弹劾之举,拈出其避辞中措语,遽下其未安之教,有若真有不美之情态者然,是岂所望于圣明者哉?虽庶位微官,亦不当以一时辞气之怒,勒加如许之称,何殿下之待台官,若是其太薄乎?况凡有台官之引避退待也,处置一款,付诸公议,自是流来故事,而今殿下不待处置之如何,径先特递,尤是常例之外,终未免失中之归,此等处分,尤非稳当底举措,而亦恐有后日之弊也。圣旨一下,瞻聆骇惑,请少霁雷威,亟收掌令金益廉递差之命。答曰,不允。

○夜一更,流星出危星上,入天津星下,状如甁,尾长五六尺,色赤,光照地,有声。

○副校理金锡胄上疏。伏以臣,昨在试院,荐感风寒,而试事至重,力起考校,未及复命,又闻襁褓女息之讣,惊哀之馀,症势益剧,归家苦痛,头部如碎,寒热相搏,咳喘随发,不得不冒昧谒告,以图休沐,而辞单未入,召牌忽降,臣虽愚迷,粗识不俟驾之义,非不欲祗承严命,而床席之身,无以自力,竟负逋慢之戾,又犯阙直之科,一身二罪,只俟罢递,而第以问备往复,例致迟延,奏当敕批,亦必费日,则以臣应罢之人,又何可苟且仍因,久玷经幄之班乎?伏乞圣明,特鉴微恳,亟于未及勘律之前,先赐罢退,以公以私,不胜万幸。且臣窃有区区所怀,涉于愚妄,而当圣上遇灾修省,特询近列之日,不敢以戴罪自嫌,略效芹曝之献,亦愿圣明俯察而财幸焉。呜呼,皇天之所以仁爱我圣上者,可谓至矣。前岁之彗,即数百年来所未有之灾也。当彗之始出也,圣上之所以忧惶震惕,激励兴发者,虽商宗周王,无以过此,一此而不懈,则夫岂特弭皇天之警怒而已?盖将以致中兴回至治,而无所难矣。曾未几时,妖芒幸消,而一日二日,圣怀渐纾,震惕者,变以为阻缩,兴励者,变以为弛惰,以当日避殿减膳之心,而复转以为平日宴安姑息之心矣。以当日求言修政之心,而复转以为平日辍讲停务之心矣,是何周岁之间,圣心之敬肆检放,不齐之至于此耶?今者天戒又作,冬雷洊发,轰轰烨烨,光怪非常,此固无他。仁爱之天,盖欲以复警我圣上之心,以鼓其沮缩之气,以振其弛惰之政耳。于此其可不思所以体天之心,答天之谴,以尽其修省之缺二行地奋豫先王以作乐,夫雷之出于地者,盖有乐之象,而今以纯阴之月,乃有虩虩之震,则是无乃皇天之有戒于非时之鼓乐耶?今此进宴之设,固是以国为养,万不可已之举,而第念王者之孝,异于匹庶之孝,夫必待布筵设席,举乐称觞而后,以为寿者,此乃常人之孝也。至于奉宗庙安国家,以四海之欢心为寿者,惟王者之孝为然,目今冬雷昼星,天灾孔棘,禾损菽无,民事转惨,俯仰四顾,忧虞溢目,微臣愚妄之忱,窃以为维我东朝,亦必蹙然不宁于今日之受此乐也。倘圣上亟下姑罢之令,更俟时和岁丰而为之,使斯民之有父母者,皆得以懽忻鼓舞,同此乐焉,则其于王者,事天事亲之道,岂不两尽而无遗憾乎?夫曩者,温泉之效,可谓至神矣。祛圣躬积岁之沈痾,启我东万世之洪庆,虽在祖宗朝屡次巡驻之日,若论其效,盖未有若斯之神者也。今国家方事兴造,有明岁之计,而慈圣亦且远临云,臣愚窃伏想圣明,以慈候于今夏,违和最久,而局医技拙,恒剂效迟,则不得不有此奉驾之意焉。噫,非乐而为此也,将以医君父之疾也,民有不堪,有不暇恤,事有难便,亦不可暇顾,则其谁敢曰未可也?然而微臣愚妄之忱,窃恐今日之为计,又不若曩者之计之为周详也。夫圣候之宜于温泉,则言之久矣。粤自癸卯之夏,已有置传汲取之事,亦以少试之矣。厥后圣躬,连岁未宁,症候不一,而苟究根源,固无非湿热之为主,故虽非从事轩岐之门者,皆莫不明知其万万无疑,而及乎鍼药皆无所可试,然后别议也乃决。今者慈圣之候,必宜于温泉,万万无疑者,其果如曩者圣候之比乎?其曩药之皆无可施者,其果如曩者圣候之比乎?况彼诸医之论,譬如狃胜之将,难以语兵,风声所及,亦多从而靡者,此可缺二行常人履屐之间,犹不可以不慎,况玉趾之临御于数百里之远耶?至于得志而再往,尤为邵氏之明戒,圣上于此,亦宜惕然反顾,划然改虑,罢不急之兴造,而熟思而善图焉。呜呼,玆二事,国家举措之大者也,而臣既得以妄言之,则臣请复言今日之民事,方今民生之困瘁,可谓极矣。以一身而为数人之役,以一户而为数口之征,以一岁而输数年之税,嗷嗷怨谗,八路皆然,而国家之所刻法督意,每不少恕者,唯在于积逋之惩,退赋之捧,微臣愚妄之见,窃不知此果何计也。夫积逋之弊,前后诸臣,论之累矣。荡减之议,盖尝一发于今春,事几行矣,忽复为操切之言所中格,其所谓明查指征无处与否者,即使斯民,不得蒙其泽之言也。夫既曰指征无处,则此必以邻以族,皆无可指者也,此必不待荡涤,而皆无可以着手者也。以此而釐文簿则可也,又何可借此而虚寄美名,以为愚斯民耳目之资而已乎?呜呼,留之不足以得国粟,去之则可以得民心,蠲其虚簿,以施实惠,计莫善于此者,而今者必欲拥其虚簿,以招实怨,则臣窃未知此果何益于国家耶。假使虚簿之中,果有一二指征之处,得以浚残民之膏血,而想其催敛,亦必无多矣,而况自有明查之令,今世之所谓才有司者,举皆诘民如诘盗,德音未遍于穷闾,而怨声已彻于苍穹,则臣窃未知此果何益于国家耶。至于退捧一事,其始也本欲为惠于民,而终至于为民之大害,夫民既不得纳矣,国虽不捧于民,而犹可以支也,故于是而有蠲减之意,而今既不得捧矣,又不忍便弃之于民,故于是而有退捧之令,其所谓退捧者,即今日之所以为积欠者也。臣尝观苏轼知杨州时论积欠状,其言曰方今两浙、京西、淮南缺二行臣每屏吏卒,亲入村落,访问父老,则皆有忧色云,丰年缺一字如凶年,天灾流行,民虽乞食,缩衣节口,犹可以生,若丰年,举催积欠,胥徒在门,枷棒在身,则人户求死不得,言讫泪下,臣亦不觉流涕。又所至城邑,多有流民,官吏皆云以夏麦既熟,举催积欠,故流民不敢归乡,呜呼,此数语者,其可谓善言穷民之情者矣。积欠之害,古犹若此,民怨之酷,今亦何异?伏愿圣上,深察百姓之怨苦,回收前日明查指征之命,而特令诸道,并取癸卯以前积年杂色欠额,悉行蠲免,只将于见年正额,责令尽完,以一施旷荡之恩,而自今以往,苟遇凶岁,有可减则减之,不可减则不减,毋苟为退捧之令,以为民害,则今日救民之道,宁复有大于此乎?昔在皇明万历初年,辅臣张居正当国,以为与其脧剥,以资奸贪,孰若尽蠲旧逋,以利穷民,令行而天下大悦,臣每观此事,以为居正不过一时之才相,而其规模广大,能识先务者,乃至于此,宜乎做十五年之治平也。今圣上,若以神宗已行之政,施之于民,以居正识务之道,责之于辅相,则今日吾国吾民,亦岂无粗安之效乎?顷者谏臣,陈疏请取京衙门所储银布,以代一岁之布役,此其言亦美,而然而终不可施者,何也?今朝廷,方欲取穷民口吻之馀,以充积逋,又岂肯捐京府腹心之藏,以济贫民乎?虽然,臣于去秋,忝在兵郞,适掌军布,得以知京府腹心之藏,亦颇有尾闾之泄矣。淑敬公主房之营造也,土功木役,三年乃毕,臣窃算其工匠募役之价,多至于二百十四同零,以金而折之,盖不下七八千两,而若复以度支之粮料,内司之所费而计之,则必至于备万而有馀矣。噫嘻,可谓多矣。苟能以一宫营作之需,而移之于一岁之民布,设有不足,其亦几何?臣于缺二行今臣于病伏呻痛之中,神思恍然,不能毕罄平素之所思,祗将数款,粗贡微衷,苟圣明不以为愚妄,而采而施之,则此岂特微臣之幸?抑亦国家之幸也。臣无任激切屏营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嘉尔进言之诚矣,所陈之言,予当留心,而逋欠一款,当令庙堂议处,尔其勿辞察职,启下备边司。

○备边司启目,粘连启下弘文馆副校理金锡胄疏中所陈逋欠荡涤一款,曾已行会诸道,使之查报,而或有未及报来之处,待其齐到,一时覆启施行,何如?同年十月二十三日,启依允。

10月23日

编辑

都承旨李庆亿。左承旨郑万和。右承旨金禹锡服制。左副承旨吴挺垣。右副承旨李时术坐直。同副承旨李晩荣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申晸姜弼周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敏采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慈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许积,副提调臣李庆亿启曰,伏未审数日来,慈殿气体,若何?自上调摄之候,亦渐向差乎?臣等忧虑未弛,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慈候无事,予之所患,已言于医官矣。

○有政。

○吴挺垣启曰,今日为政事,命下矣。都承旨李庆亿,药房进去,左承旨郑万和,缺二行厅中只有臣挺垣,右副承旨李时术,吏批政厅,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兵、吏批兼进。

○吏批,判书金寿恒进,参判李庆徽受由在外,参议尹鏶受由在外,同副承旨李晩荣进。

○兵批,行判书洪重普进,参判柳赫然备局进,参议姜柏年进,参知张善瀓病,承旨兼进。

○以朴长远为大司宪,李夏为黄海都事,吴命说为康津县监,郑致和为掌乐提调,姜复先为梁山郡守,李晸为密阳府使,郑知和为汉城府判尹,尹抃为光州牧使,李彦晢为司赡寺主簿,崔云瑞为司宪府监察,宋周亨为军器副奉事。

○以郑后亮为都摠府经历,郑昌期、赵亨源为守门将,李仁夏为宣传官,赵裒为羽林卫将,申起立为木浦万户,丁爰相为庆德宫假卫将,李挺汉为都摠管,郑贵显为群山浦万户。

○李晩荣启曰,大司宪掌令一员,未差。执义尹宣举,掌令闵汝老,持平鱼震翼、申命圭,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承文院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权知副正字吴挺昌、李渻、权瑎,俱在罢散中,依例隶习官[肄习官]启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李时术,以备边司言启曰,江原道防御使春川府使金是声牒报本司,今月十八日到任,所管原州、铁原两镇军兵秋操,将以十一月初三日、二十二日择日举行云,本道岭西民事,虽不至如岭东饥荒,而亦未免失稔,今已节届深冬,薄衣军卒裹粮往来,殊甚可虑,今年秋操,特令并与岭东,一体停止,以除饥民闷闷之弊,何如?传曰,允。

○李晩荣,以司饔院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今日监膳时,京畿日次生蟹及生鲜前日下,皆体小,不合御供,屡度点退,施以笞杖,而终不得大者,值此天寒水冷,生鲜之难得好品,似非人力所可容,而莫重御供,苟充封进,极为可骇。当该下人,则自本院,从重治罪,而阙供未安,择其稍优,捧入之意,敢启。传曰,允。

○以宾厅进不进单子,传于李庆亿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李晩荣启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事,命下矣。两司长官,当为入侍,而大司谏在外,谏院次官及新除授大司宪朴长远,并为牌招入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庆亿启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时,大司宪朴长远牌招事,既已蒙允矣。大司宪出牌之际,自至日晩,又无宪府次官入侍之员,何以为之?敢启。传曰,大司宪勿为牌招,使之速为入侍可也。

○又启曰,应教李敏叙,修撰洪万容,引见时请对矣。传曰,一体入侍。

○李晩荣,以义禁府言启曰,来二十五日别试殿试时,阙内禁乱官二员,慕华馆禁乱官二员,本府公事郞厅一员,交代郞厅一员,当直一员外,馀存郞厅只二员,而其中当为赴举者三人,郞厅一人,则身病方重,不得行公,不足之数,当为二员,令该曹,假都事二员差出,使之代察,何如?传曰,允。

○乙巳十月二十三日上御养心阁,大臣、备局堂上引见时,入侍领议政郑太和,左议政洪命夏,右议政许积,行兵曹判书洪重普,户曹判书郑致和,吏曹判书金寿恒,兵曹参判柳赫然,行副提学赵复阳,都承旨李庆亿,应教李敏叙,修撰洪万容,献纳崔逸,假注书姜弼周、李敏采,记事官李选、尹敬教。许积进曰,近日自上感冒之症,已尽平复乎?上曰,别无大段所痛,而但一向畏风尔。积曰,此由证候弥留而然也,唯慎摄,则自当康宁矣。郑太和曰,臣曾有狗马之疾,退伏私室,适有冬雷之变,而不能自力,今始强疾而来矣。臣之请递,实非循例引咎之譬,而诚未格天,黾勉复出,如臣无似,冒据鼎轴,召灾致异,实由于此,前头安知复有何许变怪,伏于冥冥之中乎?凡诸进言者,虽不斥言时宰策免三公,自有古事,请先斥缺二行何必过为谦抑?太和曰,三司箚子,今当定夺,许多条件,岂可一一尽施乎?请就其中可行者禀定也。因以玉堂箚进奏曰,逐处条件,先已节该付标,今以付标处仰达矣。箚中依宋朝古事,询问在野儒臣,先令具实封以闻云,今此在野儒臣,皆非果于忘世者,请令政院,依此举行。上曰,依为之。太和曰,箚中请给田灾云,旱田灾实,今难查核,而国家曾已量减税太,则惠已及民,给灾一款,群议皆以为难矣。命夏曰,平安道旱田,尤为不实云,其道税太,或半减或全减,何如?积曰,目今田谷收获已久,何田之不熟?何田之稍稔?诚难以区别矣,差等既难,全减犹可,而两南之税,例纳于宣惠厅,则贡物主人,亦吾民也,其奈无以偿纳何?平安田谷,最为不实,此则全减税太何如?复阳曰,旱田灾实,诚难区别,而既无所收,徭赋如前,则民之称冤,宜矣。今纵未能给灾,量宜减之,何如?上曰,平安道税太,亦依京畿例全减,其馀诸道,则半减可也。复阳曰,海西旱田,亦为不实云矣。上曰,诸道既已半减矣。致和曰,凡经费,必须节用,然后方可减税,如不量入为出,则不可减之矣。太和曰,箚中畿邑豆菽之籴,已许代捧,并令诸道,一体代捧云,诸道亦依京畿,并许以他谷代捧,明春分给,待秋还捧时,以本谷收捧,何如?上曰,依为之。太和曰,今此举行条件,当付黄签于元箚,更入之矣。又曰,箚中请减捧畿邑还上云,民力已尽,不可准捧,南汉、江都,厥数甚多,尤难准捧矣。积曰,减数追捧,近于姑息,顷日金锡胄疏中,亦有勿退捧之语云矣。太和曰,南汉、江都两处还上,一户多至百石,当此民穷财竭之日,虽欲准捧,何可得也?积曰,守令,为民要誉,不为督捧,为民者,或因怠顽不纳,或因贫穷不纳,今年还上,必无准捧之理矣。太和曰,今年则决难准捧矣,上曰,姑观将来处之。太和曰,箚中湖西大同馀米作木,请令全减云矣。致和曰,作木之弊,诚如箚辞,而湖西大同,决难支用,作木之际,或可加给米斗,而不可全然减之矣。命夏曰,减缺二行木量加斗数云,山郡大同,议者多以为不便矣。上曰,山郡大同未行之前,人皆以左右道均行为可,而到今非之,何也?太和曰,山郡之民,一向称冤,故言者以为可罢矣。臣亦初谓不可旋设旋停,有同儿戯,而民情如此,势有难支,则罢之可也。命夏曰,宋时烈上疏,亦云矣。积曰,若欲均役,则不可以民之便不便,猝然更改,而到今民怨已极云,臣亦以为可罢也,但才设旋罢,大非朝家事体矣。太和曰,民若呼冤,何顾事体?上曰,试问民怨,如何?及当罢与否于道臣后,处之。太和曰,箚中半减各样军布,以兵曹所储布,充给云,兵曹所储,其数尚多,若只用于京中,则犹之可也,至于外方各浦入防,则无路充补矣。上曰,更观将来,必不得已后,徐议为之,可也。敏叙曰,前者亦有他役全减之时,当此木花全无之岁,不可不均惠矣。太和曰,李景奭以为,江都所储之木,可以需用云矣。上曰,今虽量减,不可岁以为常,来年木花,若复如今年则奈何?复阳曰,一户叠役应纳三疋者,减其一疋,何如?命夏曰,儿弱收布,亦当减半也。敏叙曰,粟米丝麻一也,而只减粟米之征,不减丝麻,非政也。上曰,炮保军布,今已上来,只减外方军布,如何?太和曰,然则外方,不能支用矣。积曰,水军布三疋,与炮保木二疋相敌,炮木极好矣。上曰,炮手一名之保,几何?赫然曰,三名矣。上曰,炮保应纳三疋之类,特减一疋,以兵曹所储之布,充给其代,可也。太和曰,箚中京畿大同收米,反加于湖西,不均之大云矣。复阳曰,畿甸当轻而加重,远道宜多而反少,不均之叹,果如所云,湖西收米,加定斗数,何如?上曰,不然。宁减前数,不可加捧也。太和曰,箚中良民身役,苦歇悬殊,请均捧二疋云矣。上曰,必加得闲丁,然后可以均捧,此法行之训局,已有实效矣。顷因左相所启,知会诸道,自可渐次施行矣。太和曰,箚中虚录奴婢,一依潭阳府例荡涤云,奴婢数多之邑,实为巨弊,为守令者,不堪其苦云矣。致和曰,此事不可轻易变通也,推刷事目,使不得以逃亡悬頉。故逃亡者,虽不得頉下,而今则以缺二行其自此尽失矣,上无发落。太和曰,箚中全罗监营牙兵,因道臣启闻,永蠲收布,专事炼习,请通行诸道云矣。上曰,各道监兵使处,除收布,专意炼习事,分付,可也。赫然曰,然则各营牙兵,必定其限数,可也,若无定数,则民将乐其除布,投属者必多矣。上曰,有身役者,使勿许属各营,时存名数,使之从实查启后,处之。太和曰,箚中贡案详定,在于燕山朝,历世因之,不加厘正云,臣曾在仁祖朝入侍时,仁祖教曰,贡案之定,实非燕山时事云矣,改贡案事,磨炼为之乎?上曰,磨炼,可也。命夏曰,今虽改定,所减则少,而徒有其弊,臣则以为不可改也。庆亿曰,虽改之,所减者,不过八百石,民之蒙惠者,些少矣。积曰,两湖则已设大同,别无可议矣。敏叙曰,各道贡案,多不以土产,故虽微细之物,苟其不产之处,则其费十倍,愿以土产改定。命夏曰,尝观贡案,则锦城贡生蕨,生蕨岂独锦城之所产?而必定于遐远之邑者,其意有在,臣意以为都民生理,专在贡物,当初详定时,元为贡物主人,欲资其生业,故不必以土产,分定矣。积曰,凡一邑田税,所当纳于一处,而分纳各司,至于三四处,臣尝深疑设法之本意。以贡物一事观之,乃知欲使京仓主人,得用作纸之故也,作纸之出于民,不过各收圭撮,而都民之蒙惠则大矣,贡物之为都民设,不必计其土产者,亦此意也。敏叙曰,是大不然。古者元无防纳之弊,设法之初,岂为都民防纳,而作贡案哉?命夏曰,夫所谓防纳之为非者,只是士大夫家陇断罔利之谓也。都民计活,唯在防纳,则古何尝禁之乎?命夏、积皆曰,今虽改定,徒有虚名,而必无实效,不如不改也。致和曰,玉堂之意,本欲惠及于民,而徒为纷扰,别无惠民之理,且改之而不得其宜,则非但惠不及,反有民弊矣。积曰,徒害于民尔。上曰,然则勿改,可也。命夏曰,臣官卑年少时,所见亦如玉堂之人。故尝为如此之论矣,及其爵位渐大,更历渐多,担当此事,谙练曲折然后,方知前见之谬矣。太和曰,箚中缺行半各件一一抄录,以便考览。太知曰,箚中诸臣赏典,请还收矣,上无发落。太知曰,箚中李堥言及相臣,责罚深重,上关国体,且启后弊云矣。积作而言曰,凡言者获罪,元非盛世之事,当时臣箚,亦已备陈,厥后非不欲更陈请宥,而第恐他人不知臣之本情。故次且而不敢矣。今观此箚,不觉竦然,宜即快释,俾安臣心。太和曰,右相之言,尽出至诚,李堥之疏,固已狂妄,而右相每以此,不安于心,且以论劾大臣,罪其言者,亦非美事,愿赐恩宥。命夏曰,自上谴责是矣,而右相之请宥,亦是好意,愿释其门黜之罪,何如?上曰,释其门外黜送之罪。太和曰,内外刑狱,勿拘请刑之常例,许令奏议伸理云矣。上曰,此事,不可为常规矣,三公皆曰,圣教至当。太和曰,箚中外方狱讼,迁延滞决,败船漕卒,囚系年久云矣。上曰,外方狱讼,则申饬,使之速决,而败船文书,俱在该曹,着令查出其尤甚冤枉者,禀处。太和曰,箚中外方官吏,轻施酷刑,阃帅、营将,妄用棍杖,另加严禁云矣。上曰,自前禁断,非止一再,而滥刑之弊,尚尔如前,诚极痛恶。更加申饬,严禁可也。太和曰,箚中请举行李惟泰疏中乡约云矣。先正臣李珥,以乡约,为难行,珥之时,尚以为难,况今日乎?臣则以为不可行也。命夏曰,乡约之设,非不为美,而当此饥馑之年,猝然设行,岂不难乎?此非造次间可为之事也。积曰,乡约之法,或有不宜于今者,亦有因之起弊者,若欲行之,则稍改节目,然后可也。此法虽好,而不可猝然为之矣,上无发落。太和又以司宪府箚子进曰,此宪府箚也,两司箚中条件,有与玉堂箚语相类者,则已为禀定,只拈出玉堂所不言者,禀之矣。宪箚中,甲戌量后,无主陈田,从立案,先后折给,使宫家,不得横夺云矣。命夏曰,当初百姓,乐其税轻,以其田地,投属于宫家免税,及今宫家重税之后,还为拒逆,此等情状,亦可痛也。太和曰,民自以其田,投托于宫家,元非宫家勒夺之事也。民之情态,亦可憎也。上曰,宫家,不可以田税之规,一样收税也。太和曰,免税中缺二行宫家免税者,一切罢之可也。上曰,无主陈巟田地,甲戌量案,虽以无主悬录,其后民人等,耕食应役,而各衙门诸宫家,称以量案,无主并与民人已耕处而夺占者,曾前已令还给于先为开垦之民矣,如或复有如此之弊,本道监司启闻后,自该曹明查禀处。太和复以谏院箚进曰,此箚中,训局军兵,不过游手之骄卒,空费难继之廪料,请依御营军例,分番相替云矣,上无发落。太和曰,一家四父子,俱有身役者,曾有一名给侍丁之规,申饬各道,何如?上曰,令该曹,更加申饬,可也。积曰,定役之后,不问儿弱,尽为收布,极为冤枉,合有变通之道矣。上曰,儿弱未满十岁者,令各道,查核启闻,可也。上曰,刑曹判书吴挺一,必无行公之理,递差,南龙翼亦为递差,明日开政差出,可也。寿恒曰,前者宋浚吉所达,辅养官加出事,当为定夺矣。太和曰,辅养官,则朴长远、赵复阳可合,僚属则李惟泰、尹宣举允当矣。寿恒曰,宋浚吉,今已归乡,金佐明又为出使,胄筵之任,唯有小臣,不可不速为差出也。上曰,开政时,依此书入可也。积曰,整理使,亦当启下矣。上曰,依为之。寿恒曰,臣之前日北道民瘼疏中,大臣一人主管事,允下之后,时未举行,今日定夺,何如?太和曰,臣已衰谢,不堪重任,左右相中,主之可也。命夏曰,臣则主管江都事,右相当为之矣。上曰,右相句管可也。重普曰,草芝万户,当为差出矣。上曰,兵曹差出,别为举行条件。太和曰,连年凶歉,税入不敷,而窃闻今秋三朔所用之木,至于八百八十八同之多云,恐非节用之道也。户判同在一家。故详知所用之数矣。致和曰,炮手中旬赏格之布,岁弊之价及各处上下之木,用度极广,诚为闷虑矣。太和曰,国家经费,有加无减,此时民力,诚为可虑。伏望自今留意节用何如?上曰,自下禀告,然后可知其阔狭矣。积曰,愿以节用二字,留心焉。命夏曰,内帑之财,内局之药,亦当节用矣。致和曰,内局药价,皆自户曹给之,其数不亿,前头用度,极可闷也。积曰,元子册礼,待领相出仕后议定事,命下矣。缺二行才六岁矣,国朝仁庙六岁册封云,而仁庙,则想必岐嶷夙成矣。太和曰,伏见元子,岐嶷夙成,无以加矣,群情皆愿速行册礼矣。上曰,小儿人事,虽一二朔之间,渐觉成长,若到来秋,犹或可议,而春首则诚难矣。积曰,前者谒见,极其岐嶷,仁宗六岁之夙成,想无以过之矣。太和曰,冬雷之变,至今惊惧,必有大警动举措然后,可以应天消灾,而自上殊无振发之道,群下闷迫之情,曷有极哉?《书传》曰,逸者,人君之大戒,一篇辞意,揭在屏风,愿圣上,深留意焉。书又曰,不作无益,害有益,外人皆以为大内工匠无益之事颇多云,若然则不瑕有害于圣德乎?《书》又曰,无启宠纳侮,窃观今日近习,或至亲昵,而宫闱亦似不严矣,如有启宠之端,必致纳侮之弊,伏愿恒加体念焉。命夏曰,金益廉递差事,暗邪之教,殊非待台臣之道,群情罔不骇惑矣。上曰,观其避辞所引之语,其事不正矣。太和曰,处置一款,付之台谏可也,何可径示好恶乎?敏叙曰,冬雷之后,拟陈所怀,而圣候未宁,竟阻登对,敢以瞽见,草草书启,而措语过激,至承严教,厥后辗转,未暴情事,迨不胜惶恐。领相陈戒之辞,深得人臣告君之体,而臣等箚中,亦以此事,略陈之矣。九重深密,大内之事,非外人之所可详,而闾巷间,或有传闻,实有大可忧者,宫闱之不严,殊异乎祖宗朝古事,公主王孙,引接频数,出入无节,宫中之言,或有因此而出于外处云,国体甚严,不同私家。私迳一开,后弊可畏,未知实有是事乎?愿圣上,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焉。重普曰,敏叙之言,是也。自前遇灾之时,圣心警惕,孰不钦仰?而既过之后,玩愒犹前,伏愿终始如一焉。敏叙又曰,医官辈,历朝不以士大夫,待之矣。仁祖末年,症候沈绵,医官虽数出入,而承旨、史官,未尝不偕入,此诚大圣人虑患深远之意也。伏闻医官辈,与内侍,同为寝处,议药之事,药房不知,又况提调所议则不进,此辈所议则进御云,此语诚然乎?启宠纳侮,实由于此,后患不可不虑,防闲不可不严也。上曰,启宠纳侮之戒,诚缺行半且医官李东馨起复出入事,于渠不足多责,而此实国家风教之所关也。上曰,起复议药,有何大段不可?太和曰,其时署经于两司矣。积曰,东馨起复事,臣之所建白,而亦有前例之可据矣。敏叙曰,灾异之说,古人以为傅会,而推类而观之,则阳气不鼓蛰,冬日太温,及冬雷之变,皆由于政令之解弛,纪纲之颓废,此犹影也,应变之道,非必在于严刑酷法,唯在自上勤于政事,振起颓纲而已,弛缓稽滞,实是圣德之偏处,愿自今勇猛勤励,痛祛疵病焉。大凡变通之道,大事变通,则功利远及,小事变通,则所及亦小,本馆箚陈事,只于小事,略加禀定,至于大段事,则不为举行,此岂弭灾之道乎?改贡案一事,大臣既皆防塞,更无所达,而臣意以为,善为变通,则似有一分之惠矣。命夏高声曰,改定贡案,岂有挽回世道之理乎?玉堂之人,只当讨论文籍,辅导君德而已,如此等事,付之大臣,可也。复阳曰,圣候不安,臣亦知之,而晋接臣僚,不宜旷罕,虽在静摄之中,岂无当接之时乎?诚愿自今频频引接,何如?重普曰,曾在顷年,圣候连有违豫,不能频接,其势固然矣,虽在静摄之中,不必拘以末节,玉堂上下番,频频引见于卧内,讨论经史,讲劘治道,不亦可乎?敏叙曰,庚子年间,频为夜对,今已成古事矣。夜气清明之时,最宜进讲,今后更寻前事何如?上曰,每以眼患,稍厌灯火矣。敏叙曰,遮障火光,则可矣。又曰,故参判李应蓍女子,为学生李震冕妻,震冕早岁丧母,死于丧中,李痛其夫死,既葬之后,处置家事,书诀父母,沐浴更衣,仰药而死,其从容就死,诚极可嘉。合与郑植子妇,一体旌表矣。太和曰,震冕,乃臣之族,故详知其事矣,义烈之行,无异郑家妇矣。积曰,臣亦知之矣。比诸郑妇,尤得从容处死矣。上曰,然则一体举行,可也。重普曰,金益廉,随事论劾,固其职也,文字间,虽有未莹之事,岂可以疑之太过,而辄加摧折乎?上曰,疑惑等语,似有意缺二行曰今虽递职,特递之命,还收何如?上曰,与罢职有异,别无还收之举尔。复阳曰,凡事,必以彼此同异疑之,则无乃未安乎?上曰,既有色目,则安得无疑乎?复阳曰,此则朝廷之不幸也。上曰,如知其不幸,则何其如是也?敏叙曰,台官随事论列,举皆以此疑之,不可也。上曰,以其事观之,则可知矣,岂可事事而疑之乎?命夏曰,大司宪避嫌之辞,殊涉过当,严旨之降,实由于此矣。敏叙曰,凡人才局,各有攸宜,吴挺一之不合刑官之长,物议同然矣。逸曰,诸臣赏典,论执已久,而尚靳一兪,臣窃未晓也。留都药房,既与随驾有异,而摠领、监董、宣传之任,亦不过各其职耳,有何特异于诸臣,而独加无名之典乎?若夫史官之记事,内侍之使令,亦皆职分之当然,岂可并论于施赏之中乎?名器至重,公议益激,随驾药房外,诸臣加资,六品迁转之命,未及收回者,一倂还收。上曰,不允。逸又曰,匡君阙遗,论人是非之责,寔在台阁,凡有所论,苟不谅恕察纳,遽疑心迹,辄先摧折,则几何不至于杜塞言路,而亦岂圣朝之美事也?今者金益廉,既在可言之地,随其所闻,欲为论劾,自是职责之当然,究厥本情,断无私意,循例相规,元非隐然用意之事,而殿下疑之太遽,斥之太过,峻责之辞,多出情外。断之以专意用私,目之以护斥同异,至以暗邪等语,加之台阁之臣,不瑕有歉于礼待之道乎?凡有台官之引避退待,处置一款,固当付诸公议,而不待处置之如何,径先特递,尤是常例之外,此等处分,大非稳当举措,亦恐有后日之弊也。圣旨一下,瞻聆骇惑,请亟收掌令金益廉递差之命。上曰,不允,诸臣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