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敬堂先生文集
卷二
作者:张兴孝
1693年

日记要语

编辑

齐明盛服。静而敬。戒惧存养之事。非礼勿动。动而敬。慎独省察之事。

择善是格物。明善是知止。

一于和则亵。一于严则离。待人接物之道难矣。

端正二字。不可一刻忘也。

我有可轻之失然后人轻之。吾谁责。责己而已。

惕然悚然。常若鬼神父师之临其上。常若深渊薄冰之处其下。静时能敬则无思虑纷纭之患。动时能敬则无举措烦扰之患。

口惟读书。心骛千里。无主一工夫之验也。

凡事。既非虚假则自然无间断。

人心至灵。其所不当为不当欲之事。何尝不知。但初间自知了。到计较利害。却自以不妨。便自冒昧为之欲之。今既知其所不当为所不当欲。便要这里裁断。断然不为不欲。

竦动其仁义礼智之心。坚忍其食色臭味之性。

君子之道至大。故鲜容于世。斲而小之。虽得容。君子不屑为矣。

君子之道。譬如一个美玉。无少欠缺。达而在上。不加些子。穷而在下。不损些子。美哉。君子之宝。

君子气宇清明。无物欲之累。所以手容不待自家教他恭而自然恭。足容不待自家教他重而自然重。

夫骄盈则其量狭小。谦虚则其量广大。器量之等有四焉。有天地之器量焉。有江河之器量焉。有池沼之器量焉。有杯盂之器量焉。贤士之等有四焉。有天下之贤士焉。有一国之贤士焉。有一乡之贤士焉。有一里之贤士焉。

无所致而至者。正命也。有所致而至者。非正命也。但当战战兢兢。不自作孽。而顺受乎正命而已。

未接物时。敬以直内。以立其本。及接物时。义以方外。以达其用。此动静交养。内外夹持之功。

作一事。须寻自家稳便处。皆利心也。

君子。行法以俟命而已矣。故程子曰。今容貌必端。言语必正。非欲独善其身。以求知于人。但当行天理之当然。而吉凶祸福。有所不计。

心有以全体言。有就知觉不昧上说。有就念虑方萌处说。

古人知过则改。今人知而不改。志不胜气故也。

外丧威仪。其中所存可知。

司马公曰。凡为家长。必谨守礼法。以御家众。今也身且不修。况望家齐。

常默最妙。

耳随物听。言信口说。行信足步。皆心亡之验也。言语伤烦。亦心亡之验也。

自修少懈。人必侮余。

悠悠泛泛。学必无成。如服瞑眩之药。勇猛果决然后乃可。

外丧威仪。内无所存可想。

无与天不相似。始可谓对越在天。

物来顺应。不亦难哉。

一字不可轻许人。

梦寐颠倒。卜自家工夫浅深。

昏睡亦心放之验也。

一事不理会。此心欠一事之理。一物不理会。此心欠一物之理。

攻人实病易。受人实攻难。

顺理则安。不顺理则不安。常要安方是。

身且不修。况望教子弟。

缄默太过。近于绝物。

过飮麹孽。内昏心志。外丧威仪。

不使一身之天地位万物育。况望一家之天地位万物育乎。

善乎朱文公之言曰。诚敬存于中。光辉著于外。

善忘之病。生于心放。

就言行上做工夫则岂不慥慥乎。

敬而无失。不亦难哉。

要存得此心。非敬不可。

人欲之遏。难矣哉。

求放心。不可不严。

人欲难遏。天理易失。循理甚难。徇欲甚易。

维天之命。发皆中节。维人则之。动合理义。

不欺暗室。最初用功处。

此心超乎事物之表。不为其所系累方是。

心虽不离乎物。而不物于物。方可。

克去己私。复还天理。非勇猛不得。胜私复理。不亦难乎。

须从独处做工夫。

虽收放心。闲之惟艰。

未发时欠工夫。则发不中节。才发时犹可及遏绝。发之既远则流而不反矣。可不戒哉。可不惧哉。

身之不修。可验于家。

胜己易。胜人难。胜己在我。胜人在人尔。为其易。无为其难。

克己之私固难。须从敬恕上做工夫。

存不顺事。没吾何宁。

莫难克己。

人有不逊之语。须当反其敬。

一诚足以消万伪。

言或似矣。而行不践言。独不愧于心乎。言必顾行。行必顾言。敬义夹持。不容间断。则庶乎其可也。

容貌辞气。乃德之符。内外如一。则人孰能侮之。

志不立。无著力处。

平日未尝有主敬工夫。而就义欲交战处。方欲克己。则比如火焰炽盛。非一勺水所能灭息也。

提起此心。莫教须臾昏乱。

窒欲。难乎惩忿。

理未始不该于事。而事未始不根于理。

言理者归于老佛。而论事者骛于管商。则于事理之正反。皆有以病焉。而去道益远矣。

此理。无内外本末之间。

动作有文。言语有章。此北宫文子之言也。与世俗所谓文章异。夫文章者。德之表也。德者。文章之蕴于内者也。

除却一分人欲。存得一分天理。

御家之道。唯在敬恕之间而已。

知性。就理上说。尽心。就心上说。物格。知至之谓也。

闲中读书。觉得体无所不具。用无所不周八个字。业是德之事。

天理人欲不两立。互相胜负。何时见廓清之功。

欲做好人。须先立志。

亲细事。恐泥大事。

乍作乍辍。求变其不美之质。其何能淑。

天以元亨利贞之道。赋于人而为仁义礼智之性。发而为恻隐羞恶辞让是非之情。性即道之体。情即道之用。得此道于心。谓之德。道根于心而见面盎背。远而天下国家。无非此道之流行。

天地之间。莫非此理之流行。得此理以为性。性即天地之理也。存得此理于心而不失。则与天地相似。失此理于心。则人与天地始相背驰矣。

讲学不可无归著处。若无居敬工夫。而唯讲学是务。则所讲者非己物。居敬穷理。不可偏废。

一理贯大学八目。

虚而有主宰正心之方。

诚意以后。有善而无恶。正心修身。则就善中微有错处。更加修正之功。

敬则虚虚则实。实则形形则著。著则明明则动。动则变变则化。唯天下至诚。为能化。致曲则实。

天有一岁之元亨利贞。亦有一日之元亨利贞。

天包万物。唯人最贵。维天之命。于穆不已者。天之忠。各正性命者天之恕。维人之心。至诚无息者。人之忠。位天地育万物者。人之恕。

一元有动静。子会至午会为动。午会至子会为静。一岁有动静。子月至午月为动。午月至子月为静。一日有一日之动静。一时有一时之动静。人有动静。进为动退为静。语为动默为静。呼为动吸为静。互为其根。无间容息。动静者。形而下之器也。道者。形而上之理也。形而上之理。实行于形而下之器。许多道理。管摄于吾心。卷之则退藏于一心。放之则弥满于六合。凡此道理。非有我之所得私也。人人之所同得所共由者也。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夫然后始可谓之大丈夫。

一元之气。充塞太虚中。而实理行乎其间。恻隐之心。充塞方寸中。而实理亦行乎其间。事事物物。陶铸乎太虚中。如事事物物。陶铸乎方寸中。天人一理。天何尝大。人何尝小乎。

斯须不敬。私欲万端。

圣狂之分。判于一念。可不戒哉。可不惧哉。

非敬。心不能虚。非诚。心不能实。心苟实矣。礼乐法度。皆由此出。

天地万物。莫不各有继善成性之理。

器偏则理亦偏。器全则理亦全。欲理之全。必先修其器。修或作广大

知其天而后存其天。存其天而后养其天。养其天而后立其天。

道非器不形。器非道不立。

有举物遗则者。有物与则俱举者。有物与则俱不举者。举物遗则者。众人也。物与则俱举者。圣人也。物与则俱不举者。释氏也。

拟议。只是裁度自家言动。使合此理。变易以从道之意。如拟议得是。便吉。拟议得未是。便凶矣。

人能弘道。非道弘人。心有情底。道无情底。有此物则必有此理。格致者。知此理也。诚正修者。体此理也。齐治平者。推此理也。苟不能知而体。体而推。则道自道我自我。岂复为吾用也。

矫轻警惰。

斯须不敬。则非僻之心。已乘其隙。

事各当其事。物各当其物。

博文以知此理。约礼以体此理。行恕以推此理。

心之无所不具。如天之无所不包。天何尝大。人何尝小。

足不步目。心不在之验也。

内省不疚。难矣哉。

独饱其身。不如兼饱天下。独善其身。不如兼善天下。人之善不善。惟系于心。理何尝不善。心难持于盘水。善难保于风烛。

行有不慊于心。则浩然之气。何由而生。

主忠信则言为德言。行为德行。

言无邪。不如行无邪。行无邪。不如思无邪。

天地之间。惟此一理而已。知之者。知此理也。存之者。存此理也。养之者。养此理也。推之于天下者。莫非此理之流行。

摆脱旧习。日新又新。不然。何能自拔于流俗。戒之哉戒之哉。

做工。要须表里如一。

独寝不愧衾之句。不可少忘。

欲己多而欲人少者。有己故也。无己则欲谁多而欲谁少。欲己胜而欲人不胜者。亦有己故也。无己则欲谁胜而欲谁不胜。己不必多。人不必少。则何矜伐之有。己亦人人亦己。己亦天天亦己。何怨尤之有。

我有理。人亦有理。与其是我而非人。曷若人我两忘。不见我之身。只见我之理。不见人之身。只见人之理。人与我物也。有物必有理。不见物。只见理而已。

敬者。恭之存于内者。恭者。敬之见于外者。动静相须。表里交正。理欲不两立。要须任理行。尽己之理而后尽人之理。尽人之理而后尽物之理。理即天地之理也。天地万物。本吾一体。此亦可见。

诚消伪敬胜怠义胜欲

以孟子故者以利为本之说推之。则情者以性为本之旨。亦可识矣。

牛山木章所谓日夜之所息。平朝之气云者。本谓日夜之所生息者。乃于平朝未与物接之时如是云云耳。集注训解。分明是如此。若依谚解读作日夜之所息及平朝之气云。则所谓日夜之所生息者果是何物耶。决非孟子本意。又失朱夫子注释之旨矣。

人心当如一阳初复时。则颜氏之不远复。庶可学矣。

古人诗曰。圣门事业远难攀。立志须同古孔颜。井不及泉犹弃井。山如亏篑未为山。立志须以古人为期待。

敬之一字。乃学之纲领。须于此加功。使有所据依。以为致知力行之地。乃佳耳。

何独动而敬言而信。不动不言。亦不敢忽。此乃全体工夫也。

人物未生之前。已有是人物之理。未与物接之时。是物之理亦已具于人心。此理器先后之分也。

读易传序。觉体用一源显微无间之理。朱子曰。言理则先体而后用。盖举体而用之理已具。是所以为一源也。言事则先显而后微。盖即事而理之体可见。是所以为无间。旨哉言乎。

勿忘勿助。乃可与天地相似。

敬义二字。终身用之。尽无穷。

敬便竖起。怠便放倒。以理从事则便是义。不以理从事则便是欲。

敬则万善俱立。怠则万善俱废。义则理为之主。欲则物为之主。吉凶存亡之所由分也。

中庸。成德之事。故直说慎独。大学。学者事。故特加必字。古人下字不苟如此。

敬则此心无私邪之累。内之所以直也。义则事事物物各当。外之所以方也。

一日一件者。格物工夫次第也。脱然贯通者。知至效验极致也。不循其序而遽责其全。则为自罔。但求粗晓其理。而不期贯通则为自画。

所谓物格云者。不须言理到于心心到于物。只是格物而至于物则物之理自到尽无馀云耳。

邵子尝自赞云。弄丸馀暇。闲往闲来。又云自从会得环中意。闲气胸中一点无。其有得于图者如此。

右先生日记中要语也。先生常寘册子座右。以记自家言行得失。又于俯读仰思之际。无论古语与自得。有契必书。以为观省受用之资。故今并录之。以见先生书绅服膺之意云。

外孙李徽逸敬书。

一元消长图

编辑

 

 

 

 

 

 

 

 

 

 

 

 

一元消长图序

编辑

岁丁巳秋。余始摹写此图。而孤陋寡闻。恒自慊也。尝就质于寒冈郑先生。先生不之呵责。容其问难。拜辞以来。书尺往复。勉以卒业。因自反复推究。夜以继日。一朝似有觉悟处。遂成图帖。厥后更加参考改定者亦多矣。昔周谟问于朱先生曰。阴阳初生。各历十六卦而后为一月。又历八卦。再得一月。至阴阳将极处。只历四卦为一月。又历二卦为一月。又历一卦为一月。其初如此之疏。其末如此之密。此阴阳盈缩当然之理欤。此图于复卦之下。书曰冬至子中。于姤卦之下。书曰夏至午中。此固无可疑者。独于临卦之下。书曰春分卯中。则临卦本为十二月之卦。而春分合在泰卦之下。于遁卦之下。书曰秋分酉中。则遁卦本为六月之卦。而秋分合在否卦之下。是不可晓者。先生答曰。所看先天卦气盈缩极子细。某亦尝如此理会来。而未得其说。当更思之云云。伏羲此图布寘。出乎自然。固无可疑者。而二十四气之分配。则周谟疑问。而朱先生亦疑之。盖必有所以于其间。而终不为一言以定者何也。伏羲于十二辟卦中。撮其要终一段。以见其馀。原始而推之。则十有二月。各有辟卦。随时消长。极于乾坤两卦而止。若但要其终。不原其始。则阳之长者不由其渐而即长于长之月。阴之消者不循其次而即消于消之月。使周文王七日来复八月有凶之说。无所发明。如此则节气位寘。安得而不错。用是辄忘狂僭。敢依加一倍之法。又用从中起之说。推演为十二圈子。以复会当第一圈子。以坤会当第十二圈子。然后二十四气之分属。纾稳均齐。似非偶然。故合而名之曰一元消长图。非敢求多于前人。只就伏羲先天图。参以文王后天图。稍加檃括。以发其所契于心者如此。后之览者恕之。庚午十二月上澣。安东张兴孝识。

邵子云。易是博易之义。观先天图便可见。东边一画阳。便对西边一画阴。东边本皆是阳。西边本皆是阴。东边阴画都自西边来。西边阳画都自东边来。姤在西。是东边五画阳过。复在东。是西边五画阴过。互相博易而成。

以元统会。以会统运。以运统世。三十年为一世。十二世为一运。三十运为一会。十二会为一元。十二万九千六百年者。一元之数也。小而一日一时亦然。只是这圈子。都从复上推起去。

凡圈子中所书。各举其两端卦以明之。其间五十八卦变易之理。与两端之卦无异。而自可类推矣。此皆举两端卦。随其卦爻变易次第。而书运世日分。以明始终消长之理。引而伸之。触类而长之。可至于终而复始。始而复终矣。其法皆以六十四卦相乘也。

坤之后十五日十五分。与复之前十五日十五分。合而成复之一爻。干之后十五日十五分。与姤之前十五日十五分。合而成姤之一爻。其他三百六十爻之消长。亦可因此而类推也。盖阴阳之消长。互为其根。终而复始始而复终。未尝容息。如尧阶之蓂䇲。落而生生而落。三十分之期自然妙应。试观灵草之落生。则可以明卦爻之消长矣。

先生居敬之馀。寘此图于案上。积年寻思。久乃成图。且欲为说以道其所以。未就而先生病矣。家无子弟。收拾其遗稿者。只此图与小序。得不失于乱稿中。故玆附于卷末云。乙酉仲春日。门人李时明谨志。

一元消长图跋

编辑

先生尝阅易学启蒙玉斋胡氏先天节气图。疑其分配位寘。有多寡疏密之不齐。乃反复参考。推演为十二图。盖以为元有十二会。岁有十二月。日有十二辰。寒暑进退。节气升降。序不可乱而数不可缺也。夫自复而干者。六阳之月也。自姤而坤者。六阴之月也。阳长而阴消。阴长而阳消。其长有渐。其消有由。迭为消长。互相交易。无一息之停。无一日之间。何尝或疏而或密。或少而或多乎。用是慨然。中夜而思。积数十年然后忽有契焉者。辄依本图。每会各著一图。阁四正卦不论。以六十卦相比而成圆轮。二卦为一日则六十卦为三十日。逐月各寘二节则十二重者为二十四。系会于元。系世于运。岁月日辰以次而属。溯上六会则伏羲先天图也。自下六会则文王后天图也。其位寘有据。变动不测。不容人为而自然妙合。开卷而见十二万九千六百年间变化无穷之迹。吁其至哉。合而名之曰一元消长图。图既成。而先生尚虑有未尽者。寘诸座右而精思。且欲为说。以道其所以。有志未就而终。呜呼惜哉。家儿徽逸。从先生葬于金溪。得一本而藏之于此。至今年冬。始改画而成帖妆讫。请余说。余则学素不讲。目见尚云不逮。况心见至微之理乎。姑识之。以为后来明者之先路云。崇祯甲申冬十月日。门人李时明谨跋。

伏羲画先天一圈也。文王定后天一圈也。今多十二焉。何哉。曰。伏羲大圣人也。文王大圣人也。圣人不探往不逆来。伏羲干会人也。故画干会。文王姤会人也。故定姤会。固不追前而预后也。后世不知。乃以其一。当其十二则错矣。庆源辅氏曰。圣人处干时。自有个处干底道理。处姤时。自有个处姤底道理。此图之所以作也。然复会六十四卦第二爻变为临会。临会第三爻变为泰会。泰会第四爻变为大壮会。大壮会第五爻变为夬会。夬会第六爻变为干会。干会则依旧是伏羲图也。干以上五圈。皆从干会上推出则非多于伏羲也。姤会位寘。即文王所定也。姤会六十四卦第二爻变为遁会。遁会第三爻变为否会。否会第四爻变为观会。观会第五爻变为剥会。剥会第六爻变为坤会。姤以下五圈。皆从姤会上推去则亦非多于文王也。从伏羲推而上之。自文王推而下之。而其变亦自然而然。则岂安排凿施者比哉。

文王后天。不加各八卦。而此图则加之。岂非创设者欤。曰。元八卦已定。则各八卦固已具焉。其单也不为少也。其加也不为多也。以定位则八卦足矣。以配数则须有六十四乃备。故因而重之。效法先天。何创焉。且圣人教人。必举一隅。今若泥故。非反三之道也。

先天八卦。干南而坤北也。圆图因之则乾居巳而坤居亥焉。后天八卦。离南而坎北也。今为圆图则亦当离居巳而坎居亥焉。而坎反当丑。离反在未者。何也。曰。凡圆图位次。自子半至巳。下也左也为阳。自午半至亥。上也右也为阴。先天以震离兑干。主乎阳而居乎左。以巽坎艮坤。主乎阴而居乎右。而巳与亥。又阴阳之极也。故乾坤当之。此自然之象也。若后天者。以坎离为主。而坎与艮震巽居其左。离与坤兑乾位乎右。坎阳之在左北。犹先天乾阳之在左南也。离阴之在右南。犹先天坤阴之在右北也。阳尽于北而生于北。子半至丑。阳生之方也。坎实阴中之阳。故当之。阴消于南而始于南。午半至未。亦阴生之方也。离实阳中之阴。故当之。是亦自然之妙也。且夫先天。主阴阳之终。故阳南而阴北。后天。主阴阳之始。故阴南而阳北。然其阳左阴右之实。终亦不易。则岂非至理之可验欤。

以六十卦直一会者何。曰。会之世三百六十。其年万有八百。六十四卦之爻三百有八十四。不用四正卦二十四爻。则其用者三百六十。是当三百六十世之数。六十四卦之策。万有一千五百有二十。不用四正卦七百二十策。则其用者一万八百。是当一万八百年之数。是之取尔。故易大传云。乾坤之策三百有六十。当期之数。二篇之策万有一千五百有二十。当万物之数。

阁四正卦不用者何。曰。邵子曰乾坤定上下之位。坎离列左右之门。夫既定上下之位。而气之消息盈虚升降出入。皆由是门。则四卦之用。常行于六十卦之中而无不存矣。故参同契亦以乾坤为鼎器。坎离为日月。直以六十卦为火候。其亦有契于此夫。

以两卦直运年日分者何。曰。运有十二世。年有十二月。日有十二辰。卦凡六爻。二其六则为十二。是当十二世十二月十二辰之数。故参同契云昼夜各一卦。用之依次序。岂非验欤。若分者甚微。古未有析为十二者。然十二之数。未尝不存焉。

自复至干。先天也。左边诸卦。便对右边诸卦。卦以相应。如恒与益。损与咸之类是也。自姤至坤。后天也。东边一爻阳。便对西边一爻阴。爻以相错。如干之初与巽之初。震之二与兑之二。坤之三艮之三之类是也。盖先天是对待之体。故卦之全体。无不应焉。后天是流行之用。故爻之诸位。交相错焉。岂不以阳纯而阴驳乎。

辟卦之当南居半者何。曰。邵子曰天之南全现。北全不见。夫圆图。天之象也。辟者。君之称也。君宜在明而临下。则辟卦之当南。不亦宜乎。程子云阳生于十月之望。日长一分。至十一月之望。成阳一爻而为复。盖卦气消长。必以其渐。无顿消顿长之理。非但复也。他卦皆然。则辟卦之居半。固其常矣。故伏羲画已会。干南而居半。文王定后天。巽亦当已。此非定例欤。

会有三十运。世有三十年。辰有三十分。是固然矣。至月则有三十者。亦有不能三十者。今皆以三十言之者何。曰。此则举成数耳。盖三百六十者。一期之数也。三十者。一月之数也。日与天会。而多期数五日有奇。气盈是也。月与日会。而少期数五日有奇。朔虚是也。于是合气盈朔虚而闰生焉。故岁凡有三百五十四日。月或有大小之不同。而其三百六十与三十之数。固自若也。故邵子于经世书。亦以三百六十系年。三十系月。是图盖本诸此夫。

书曰。期三百有六旬有六日。以气盈言也。二十四气。从三百六十六日排定。则二气之间。率十五日二十二刻有奇。故一年之内。二十四气不能尽布。必搀占次岁。或进或退。参错不齐。所谓气盈也。今图则逐朔系节。逐望配中。一定而无变。无乃有乖于造化之妙耶。曰。今若造历而定时则固当如子之言矣。是图则不过均节气。举大要以示人而已。只言其体。未及其用。观者以意推之可也。

外孙李徽逸谨书

附录

编辑

行状

编辑

先生讳兴孝。字行原。姓张氏。自号敬堂。安东府金溪里人也。高丽太师贞弼之后。曾祖讳以武。祖讳翕。考讳彭寿。妣安东权氏。先生生以嘉靖甲子十二月四日子时。端重寡默。其嬉戏。自有成人仪度。稍长。师事鹤峯金先生。得闻为学之方。一以明理修身为要。遂弃举子业。尊信小学近思。而博通乎诸经传。精思力践。奋勇直前。慨然以求道为己任。金先生亟称曰。此子为学。有定力。他日大有所就。吾于后生中。得此人矣。金先生既没。复从西厓柳先生。讲磨既久。造诣益深。尝夜侍柳先生论理字。柳先生指灯火曰。火之虚处是理乎。先生对云。虚与实对。理无对。似不可以虚为理也。柳先生即应之曰。虚有虚之理。实有实之理。自此推许甚重。每对榻。指陈存心养气之要。其所证订为多。又尝以喜怒哀乐之未发及静中须有物者。反复辨论于寒冈郑先生。郑先生深服其学有心得。叹其相知之晩也。先生一意沈晦。谦退自守。屏居林泉。谢绝世故。大书敬字于座右。因以自号。平居每鸡鸣而起。盥栉衣冠。拜家庙讫。拜朱子画像。退处书室。终日危坐。左右简编。俯读仰思。思而未得则或终夕不寐。如有所会。虽中夜必秉烛书之。又为册子。常寘座侧。凡自家言动。无不记载。日日磨点。以验工夫浅深。所居之南。有台焉。列植松柏佳木。名之曰霁月。讲诵之馀。日与冠童逍遥其上。或习礼或咏歌。襟怀洒洒。萧然自适。如是者五十馀年。足迹未尝入城府。邻里亦罕见其面。箪瓢屡空。怡然不以为意。一时名士。多慕而从之。或遣子弟受学。东西行过者。无不就而拜之。久后声称益著。搢绅交口荐之。癸酉春。除昌陵参奉。恩命未至。先生已易箦。二月七日也。寿七十。寝疾逾月。精爽不乱。临绝之夕。犹口诵孟子养心章。谆谆以告门人。且曰。吾夜梦自天锡棺。兆必不起。因恬然而逝。是年四月九日。葬于天灯山辛坐之原。先生初娶佥知权士温女。生一女。再娶学生权梦日女。生一女三男。男长铁坚。无子。次石坚。未长而夭。季道坚。有子女皆幼。女长适康陵参奉姓李氏名时明。有六子二女。子曰徽逸,玄逸,嵩逸,靖逸,隆逸,云逸。婿即金碤,金怡也。季女适幼学琴以咸。有子女幼。初退溪先生倡道东方。上有以接乎考亭之緖。一时及门之士非一。求其真知实践。精造妙诣。蕴之为德行而发之事业者。惟鹤峯,西厓两先生而已。先生既从之学。知仁义根于吾心。上达由于下学。其所做工。不越乎身心日用之间。攻苦刻励。坚确不挠。不得不措。加工百千。及其所见益高。所得愈约。精明纯一。触处洞然。酬应事变。各中其节。其事亲。怡颜承顺。洒扫温净甘旨之奉。靡不曲尽。一遵小学。万历癸巳。叠丁内外艰。是时干戈抢攘。饿殍蔽野。而执丧尽礼。营葬以时。人尤以为难。祭祀极诚敬。尝曰。祭莫重于四时。而今人鲜能行之。末俗之失礼甚矣。每遇四时仲月。则不论丰约。不计有无。虽隆寒。必沐浴亲具。一洞皆化之。与弟兴悌。友于之情。如手如足。读必连床。寝必同衾。方其同在草土。一时遘疠。弟竟不起。先生病在危笃。抱尸大恸。且曰。吾弟生时好礼。治丧不可不以礼。起视沐浴含敛。皆如仪。卒事复昏绝数日乃甦。夫妇之间。待之如宾。虽至楎椸衣衾之微。皆区别而不相混。家人婢仆。未见有戏言戏动。闺门之内。斩斩如也。待宗族。恩义笃至。其有贫不能婚娶者。则为具资装而成礼焉。或有过失则严加戒责。虽老大者。不少贷。闻人之恶。未尝出诸口。见人之善。必乐道而推奖之。喜气溢于颜面。与乡人处。恂恂然无甚可否。及有忿争斗诘。则温言譬晓。从容委曲。闻者感悦。各自悔责。以故人皆爱慕。暴悍化服。教授子弟。学徒常数十百人。各因其材。教之有序。必先习之以揖让进退。告之以忠信不欺。终日讲论。亹亹忘倦。必字字而释之。句句而解之。无一字容易放过。其言曰。所贵于读书者。为其能体之于身。苟为不然。则与不读书何异。又尝语学者曰。人之不离于道。犹鱼之不离于水。鱼出水则死。人离道则鬼。诸君何不学鱼之纵乎大壑。而学出水而死耶。又曰。性者道之体也。道者性之用也。此之谓道之全体也。大而天地。小而事物细微。无一不具于此道之中。大化流行。未尝间断。而必待其人而后行。苟非其人。则道自道人自人。何尝管摄乎。必也敬以直内。使万物已具于大本之中。义以方外。使本体呈露于日用之间。则体用在我。天人无间。此修德凝道之大端也。尝病世之学者。汩于有我之私。不知理之一源。则曰。天地万物。本吾一体。我有理。人亦有理。与其是我而非人。曷若人我两忘。不见我之身。只见我之理。不见人之身。只见人之理。人与我物也。有物必有理。不见物。只见理而已。又曰。欲己多而欲人少者。有己故也。无己则欲谁多而欲谁少。欲己胜而欲人不胜者。亦有己故也。无己则欲谁胜而欲谁不胜。己亦人。人亦己。何矜伐之有。己亦天。天亦己。何怨尤之有。语初学之士则曰。今日格一物。明日格一物。今日行一事。明日行一事。积之既多。知行两进。久久必有豁然贯通处矣。又曰。仁义礼智之根于心。譬如品物之根于土。苟得其养。理无不长。物无不盛。苟失其养。理无不灭。物无不消。静存动察。格致诚正之功。不可不豫。又曰。为学不主于谨独则皆伪也。中庸成德之事。故只言慎独。大学学者之事。故特加必字。古之圣贤。必自谨独做起可想。又曰。独寝不愧衾之句。不可少忘。其开端示人。大要类此。先生于书。无所不读。尤深于易学。尝观易学启蒙玉斋胡氏分配节气图。疑其差谬。反复参究。积工馀二十年。遂推演为十二圈图。以配十二月而分配二十四气于其中。且以元会运世岁月日辰之数。加之其上。合而名之曰一元消长图。旅轩张先生尝见而叹曰。真所谓发前人未发者也。图成。更欲著书发挥。而未及就焉。先生天资浑厚。充养完粹。表里交正。幽显一致。语默动静。端详闲泰。望之者自然生敬。虽平日号荡泆无拘检者。就之不觉敛然退藏。不敢有慢易心。盖其和顺之积。有以发于外而动于物。非区区声色之所可为也。早岁闻道。自信已笃。超然远引。若无意于世者。然忧时惓惓。未尝忘于怀。天启癸亥。仁祖改玉。朝野想望太平。先生为具一疏。劝行仁政。略曰。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身之本在心。心之本在仁。而仁之所从出者。天地之心也。天地以生物为心。则人主之心。何独不然。夫所谓仁者。非汉家姑息之仁。乃帝王相传之心德也。后世之人。例以姑息视仁。谓仁不足行。其言一出。百夫和之。其贼夫仁者甚矣。呜呼。万事虽多。一仁足以该万事。万物虽众。一仁足以统万物。无一物非仁。无一事非仁。事事物物。无不自仁中流出。则家而国国而天下。咸囿于吾心一仁之中。伏愿圣明。深烛天人无间之理。以生物为心。罔咈百姓。以慰天心。宗社生灵万世之福。实有基于殿下体天生生之仁矣。疏成将欲上之。揲蓍不佳而止。呜呼。若先生之学。可谓体用俱备。本末兼举者矣。修之于身者既厚且笃。故其施之于人也。将有动而变之之妙。而既不求知于世。亦不轻以语人。上之人既莫之知。而学者亦莫之识。进未获行之于世。退未及传之于后。使不传之緖。殉身以没。吁其惜哉。先生不喜为著述。虽或有论理寓兴之作。当时且无子弟收拾者。今存者十无一二。惟一元消长图一帙。诗文若干首。日记要语一篇藏于家。呜呼。奚以多为。其必有玩其图读其书而得其心者矣。姑录其言行大槩。以冀当时立言君子之采择云。

上之四年昭阳大荒落月日。外孙将仕郞庆基殿参奉李徽逸谨状。

言行录

编辑

先生幼时。端重无戏容。有邻女欲试其意。摘苽立路侧。候其过请献之。先生不顾而去。再请犹不之顾。见者皆嗟异之。

先生自言少时气躁露。父母曰是不善。因此加功克去。遂至宽缓太甚云。

先生尝侍柳先生。柳先生指灯火曰。火之虚处是理乎。先生对曰。虚与实对。理无对。似不可以虚为理也。柳先生即应之曰。虚有虚之理。实有实之理。自此推许甚重。

先生日记所为。夜必焚香告天。无日不然。及至晩年。则但有日记。而无复告天矣。

先生尝言。吾见用于世。无所猷为。但使居用人之地。进人材责成效。则却似不让云。

先生尝曰。游吾门者。虽无过人之行。然无忮害之心则皆有之矣。

先生尝读论语。至子曰志于道。顾谓门人曰。自今日为始。知此道而志焉。得此道而据焉。全此道而依焉。用此道而游焉可乎。不然。与飞走奚择焉。

先生不喜飮酒。或逢场则随量而飮。亦不至乱。生日。弟子数十人。各持酒壶而会。先生升堂。令诸生行再拜礼。礼毕。令各进一觞。先生皆飮之。又自飮一酌。仍遍酌诸生。诸生飮毕。令再拜而退。诸生或请作乐则。先生曰。安用歌儿舞女。以溷吾堂。尔等自唱自舞可也。令一唱而一舞。以次相递而罢。虽至极欢。无敢有喧哗失礼者。或遇佳辰令节。则率群弟子。或登山或临水。遇奇绝处。则令习礼令诵书令唱歌。所诵者朱子敬斋箴陈茂卿夙兴夜寐箴及朱子诗数首。所唱则退溪先生陶山十二曲及自作歌一阕。歌以知行两进为言

墓志

编辑

李参奉翼文甫撰敬堂先生张公行状。造余以示曰。圹铭则未有托也。子其铭诸。不佞自惟末学𫍲闻。其何以论次前辈之德善。列于士林而征诸后乎。敢辞。翼文甫作而称曰。外王父与先大夫相好也。子不可以不铭。不佞乃拜受状而曰。先君子从老先生游甚契也。铭乌敢卒辞。然窃观翼文甫之为状也。详而有体。殆所谓言之亲切而有味者。不佞奚容赘焉。谨即状檃括其辞而次之。而系以铭。公讳兴孝。字行原。安东府金溪里人。高丽太师贞弼之后。曾祖以武。祖曰翕。考曰彭寿。妣安东权氏。公资醇志确。笃学力行。少师鹤峯金先生。得闻为学。以居敬明理为大要。遂弃举子业。尊信小学近思。而博通乎诸经传。精思力践。奋勇直前。慨然以求道为己任。金先生亟称曰。此子他日大有所就。退而事亲。怡颜承顺。温净甘旨之节。一遵小学。万历癸巳。叠丁内外艰。属干戈抢攘。饿殍蔽野。而执丧尽礼。葬窆以时。与弟兴悌友爱甚笃。一时遘疠。弟竟不起。公病在危笃。抱尸大恸。且曰。吾弟生而好礼。其丧也不可不以礼。起视沐浴含敛皆如仪。卒事复昏绝数日乃甦。乱既定。金先生且殁矣。公遂复从西厓柳先生而请业焉。讲磨既久。造诣益深。尝夜侍柳先生。柳先生指灯火曰。火之虚处是理乎。公对云。虚与实对而理无对。恐不可以虚为理。柳先生即应之曰。虚有虚之理。实有实之理。自此推许甚重。每对榻。指陈存心养气之要。其所订正为多。又尝以喜怒哀乐之未发及静中须有物者。反复辨论于寒冈郑先生。先生深服其学有心得。叹其相知之晩也。公一意沈晦。谦退自守。屏居林泉。谢绝世故。大书敬字于座右。因以自号。平居每晨起。拜家庙讫。拜朱子画像。退处书室。危坐终日。左右简编。俯读仰思。而未得则终夕不寐。有得虽中夜必秉烛书之。又寘册子座侧。录己之言动。时取观之。以验工程生熟。所居之南有台焉。列植松柏佳木。名之曰霁月。讲论之馀。与冠童逍遥其上。习礼咏歌。襟怀萧然自适。如是者五十馀年。足迹未尝入官府。邻里罕见其面。箪瓢屡空。怡然不以为意。教授乡里子弟。学徒常数十百人。各因其材而教之。必先习之以揖让进退。告之以忠信不欺。终日讲论。亹亹不厌。尝诏学者曰。所贵于读书者。为能体之于身。不然与不读者。相去何能以寸哉。又曰。人之不可离于道。犹鱼之不可离乎水。鱼出水则死。人离道则鬼。诸君何不鱼之于大壑。而欲学其出水耶。又曰。仁义礼智之根于心。譬如品物之根于土。苟得其养。理无不长。物无不盛。苟失其养。理无不消。物无不损。静存动察。格致诚正。其功本于小学。养之以正。乃是作圣之功。又曰。为学不主于谨独则皆伪也。其言之痛切而善警发人。率多类此。公于书。无所不读。尤邃于易学。尝观易学启蒙胡玉斋分配节气图。疑其差谬。反复参究。积功馀二十年。遂推演为十二图。以配十二会十二月。而分排二十四气于其中。名之曰一元消长图。干以上六会则用伏羲先天。姤以下六会则用文王后天。此前贤所未言者。公昉推而得之。旅轩张先生览而叹服焉。图成复欲著书发挥。而未及就。崇祯癸酉春。除昌陵参奉。恩命未至而公卒。二月七日也。距其生嘉靖甲子十二月四日。享年七十。寝疾逾月。精爽不乱。临绝之夕。犹口诵孟子养心章。谆谆以告门人。且曰。吾梦自天锡棺。兆必不起。因恬然而逝。噫。公少而嗜学。坚苦刻厉。不以壮衰穷厄辍其功。以至于老。无一日而不学。亦无一事非学也。志气确然。死而后已。其于君子之德之勇。殆庶矣乎。公娶佥知权士温女。生一女。再娶学生权梦日女。生一女三男。男长铁坚。次石坚夭。季道坚有子女幼。女长适康陵参奉李时明。有丈夫子六女二。子曰徽逸。即撰状者。玄逸,嵩逸,靖逸,隆逸,云逸。俱以文行知名。二婿金碤,金怡。次女适幼学琴以咸有子女幼。墓在天灯山辛坐之原。葬之日。为卒之年四月九日。于今三十六年矣。铭曰。

夫士患不笃。不患闻之不早。于惟先生。勇于蹈道。繇鹤溯陶。几即大方。既订之厓。又诹之冈。畴笃其工。而罔有获。一元有图。以俟来哲。

缶溪后人洪汝河撰

奉安文

编辑

金应祖

鹤驾之阳。金溪出焉。彬彬踵武。地灵人杰。柏竹挺生。挂冠高蹈。天地变化。益励其操。慵斋继作。业传明师。才惊中夏。道触骇机。敬堂晩出。力学安贫。刍豢经籍。训诲我人。前后相望。馀二百祀。传芳袭美。萃于一里。闻风犹兴。矧伊亲炙。少长同辞。可祭于社。乐彼空谷。有俨庙宇。涓吉妥灵。寔陈俎豆。风流如昨。謦欬疑闻。课忠责孝。有裨斯文。香烟袅袅。陟降洋洋。遗芬未沫。清洛流长。

常享祝文

编辑

权寏

早承师训。力学安贫。教诲不倦。惠我后人。

附张处士诗四首

编辑

寂寂江斋雨乍晴。烟波十里月空明。远林暑薄新凉入。梧叶声中客意惊。

梧桐一叶报新秋。远近郊墟暑气收。坐叹年光已强半。凉生庭树满江楼。

右庐江书院作

十里长堤树色浓。烟波万顷碧溶溶。江湖兴味今何许。试向苔矶问钓翁。

右次友人韵

情亲何必旧相知。临别难堪涕流离。君去故乡如有意。幸凭归雁为传诗。

右赠别处士即先生之弟兴悌也。与先生志同道合。不幸早世。恐其泯没。故附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