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 明朝小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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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弘治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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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安乐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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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母太后纪氏,宪宗时在御妻列,得进御有娠。时昭德宫万贵妃特幸,知之而恚,痛楚之。宪宗阴令托病,出居安乐室,以痞报,而属门宫护视之。及生,纪后乳不给,太监张敏使女侍以粉饵哺之。弥月,宪宗废后吴氏,保抱惟谨,终不令贵妃知。已而万贵妃子悼恭太子薨,禁中渐傅西宫有一皇子,上甚念之,然虑为万妃所忌,阳弗闻。其后太监张敏乃厚结贵妃主宫太监段英,乘间为贵妃言,贵妃内实多智,念已不复育,乃大惊曰:何不早令我知?遂启上召见,宪宗持之泣下,时已六岁矣,遂立为皇太子,登大位焉。

四种书日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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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在青宫时,仁孝恭俭,居谅暗管麻未尝去体,久绝酒肉。每朝退,苫坐于灵幄侧,哀擗之馀,不释卷籍。所览者四种书,分作日课,旨义稍有未得,即召问儒臣法吏。四籍,即《孝经》、《尚书》、《朱熹家体》、《大明律》也。

马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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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岁二月二十六日,浙东处州景宁县北屏风山有白马成群,首尾相御,从牛首山迤逦腾空而去。是年陕西天门开,人马百万,自下而入。

历代传国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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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都指挥使杨敬等奏,据西安府鄠县道安里军人毛志学等状,弘治十三年六月二十二日午时,在本里赵棆村沉河水边澡浴,得一玉玺,臣等辨得篆文,系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皆有螭纽,其色洗白,光彩异常。厚一寸,连纽高二寸,方围一尺四寸,四角完全。篆文明朗,刻划奇古,绝无瑕玷。巡抚右都御史熊翀会验,此即历代传国玺也。除玺该熊翀差官赍进外,谨具奏闻。

辨析陈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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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平日好亲儒臣,一日经筵,学士刘机进讲“责难于君,谓之恭”二句。上注听久之,俯赐清问,因辨析“陈”字之义。刘仓卒进讲,语不达意。上谓之曰:此即敷陈王道之陈也。群臣叩首谢,又问何以不讲末句?答以不敢。上曰:何害?善者可感善心,恶者可惩逸志,自今不必忌讳。

毓秀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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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时李广太监以左道见宠,权倾中外,大臣多贿求之。戊午岁,建毓秀亭于万寿山上。既成后,适一小公主患痘疮,众医莫效,广饮以符水遂殇,宫中方归咎于广。未几,清宁宫灾,有谓亭之建年月不利,犯坐杀,向太岁,故有此灾。太皇太后怒云:今日李广,明日李广,兴工动土,致此灾祸。累朝所积,一旦灰烬。广惧,饮鸩死。讣闻,上意其所藏必有奇方秘书,即命内侍搜索,奉命者遂封其外宅,搜得一帙纳贿簿籍进之,簿中所载某送黄米几百石,某送白米几千石,通计数百万石。上因询左右曰:广所食几何,乃受许多米。对曰:黄米即金,白米即银。因悟广脏滥如此,遂籍没之。

女生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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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末年,随州应山县女子,生髭长三寸馀,见于邸报。

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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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下五月,京师风霾,各省俱天鸣地震。

黄袍乘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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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之宾天日,大风折木,黄沙四塞,有见黄袍人乘龙而上焉。

石中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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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之山陵,经理皆出臣阍。吏部郎中杨子器知石中有水,上疏,阍惧罪,曲为掩饰,子器伏罪,中外惜之。

啖瓜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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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之崩,病热也。院判刘文泰以热剂进,上渴甚,执不可。阉宦有进瓜者,上啖之,仅能出言。召大臣受顾命,于是文泰下狱。

两人不可执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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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何文鼎以皇亲入禁城,观灯诸事极言,下锦衣卫杂治,究所主者。文鼎曰:有两人,但不可执按。曰:姑言之。曰:孔子、孟子也。文鼎死,犹能于禁中拽铜缸作声。

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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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登极之日,有掌酒内官,携其所弄儿入内,俄以禁严不得出,惧而投之酒饥,为同辈所发。上怒曰:是儿奚罪?立命斩之。诸太监叩头请贷曰:今日吉辰不宜刑戮。上不听命,请珰盛服观刑。

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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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岁三月,陕西庆阳府雨石无数,大者如鹅鸭卵,小者如鸡头实,皆作人言。

印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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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岁六月六日,苏州卫铜印大热,不可持,以布裹而用,久之始复。

散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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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禄寺凡供用内府醮祭果品,俱用簇饤,僦工甚费,厨役恒苦之。帝察知其状,命改为散装,且曰:奉天格祖在诚孝,不在侈美也。自后率以为例。

若无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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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尝引青宫夜出宫间行,至六科廊,青宫大声言此何所?帝摇手曰:若无哗,此六科所居。太子曰:六科非上臣乎?帝曰:祖宗设六科,纠君德阙违,脱有闻,纠劾疏立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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