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斋先生遗稿/卷二十一

卷二十 明斋先生遗稿
卷之二十一
作者:尹拯
1732年
卷二十二

答郑士詹齐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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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枉过。病挠未得奉款。厥后。每拟一候朴丈兼与左右叙晤。而病骨畏寒。竟未能动。一味恋怅而已。即承惠札。具审多少。慰感不容喩。国恤中祀事一节。忌墓一献。似无可疑。而论议多岐。不免前却。昨得朴丈书示而始定。今蒙详示。益以为幸也。第玄江所论备礼之说。则恐未安。私家期大功葬前。亦不备礼。则况大丧在殡。何可全用常例耶。恨末由面究也。草复只此。旧岁且尽。唯希迓新万祉。未知西归定在何间。未前当一造。庚申腊月二十四日。

答李景仁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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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文谨受而敬阅之。三复钦叹。以一家之亲。备述如此。诚有他人道不到者。鄙意以此显刻。最为合宜。且窃念赠爵二品。准式当为碑。既为碑。则此文亦不为多。如何。鄙人不敢。又为辞逊计。事理似当如此。幸更加商量如何。别纸所惠诸物。何如是过腆。深用未安。且昏耗如许。承当未自必。而先受盛贶。未安。初欲奉还。旋念还呈。又涉不恭。而纸墨。是书生日用。不必以礼为名。直承特惠。与少辈共之。其于与受之义。或不至甚害。故终于奉留。第切悚仄。乙酉二月十二日。

下示泮中所分新历。以私义不安。既以还送。今复受留。恐无所据。与当初例送有异之教。鄙意未能释然。虽自令所下来。而依前是泮中所分。则前后何异焉。玆敢并其单子还呈。且乞此后。则使勿为此等分及之事。以安贱分。如何。戊子正月七日。

昨者。意外得承令惠札。凭审归自海西之后。令候起居万重。区区无任感慰。第将有异域之行。衰境远役。岂胜奉虑。未知南为当在何间耶。纸末所教。此亦皇华周咨之意也。愧此有何所见。可以仰助。然古人如圃隐,楸滩,秋浦诸先正所己先行者。有不可不一一体认。以为轨则。异国事情。则颇见于姜睡隐遗稿。亦不可不一览也。至于忠信之可行于蛮貃者。及随时酬应之宜。则各在自家。非他人之所能预也。惟易所谓敬慎不败者。无往不然。加意焉则幸甚。拯残喘又支过暑月。而聋塞之甚。精神从而瞢然。终日如土木偶人耳。适罣争端。连被儒疏之讥诋。屏伏垂死之中。犹为人所有无。亦可笑也。唯是仰烦圣念。曲赐庇覆。受恩罔极。无报涓埃。而只为世道之一累。每添剩闹于朝端。此为罪戾。不但一味惭惶而已。奈何。庚寅闰七月七日。

答李辅德震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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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在交河时。伏承佥尊各赐问札。情义郑重。且荷叔氏士享连日来访。其为感慰。何以容喩。即宜修谢而分外恩数。不胜惶恐。呈疏就道。情计匆迫。未克遂诚。不每之讼。至今耿耿。盖鄙人本末。实圣明之所洞烛也。佥尊之意。虽诿以为公而不顾私。公则虚费朝家之恩礼。私则只添贱分之罪戾。直所谓无益而有害也。区区情私俱在疏中。想有以垂谅也。拯归来澌顿欲死。今始因便追谢。千万何能尽意。庚辰九月七日。

答金进士楺中庸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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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偏之谓中注。东阳许氏曰云云中。固有二义。但只谓之不偏。则不可谓兼动静。必如朱子所谓不偏不倚。无过不及。然后体用兼该。始为完备。今许氏嫌程说之不备。遂谓之兼言。则不偏二字约而尽矣。朱子何必更合无过不及之言。为之说乎。

朱子固以不偏不倚。释未发之中。无过不及。释时中之中。然程子之意。则安知其独指未发耶。许氏盖谓程子之意。虽兼动静言。而不若朱子之分晓云耳。非欲必以不偏二字。为可以该动静也。恐不须深斥也。如何。

天命之谓性注。人物各循其理之自然。小注。云峯胡氏曰云云。沙溪曰。一阴一阳之谓道。率性之谓道。两道字一也。胡氏分而二之非也。盖一阴一阳之谓道。对却继善成性。而有先后之分矣。统体之太极。则不可与各具者分先后云云。胡氏之意似云。一阴一阳之谓道者。以原头本然之理言。而天下万物同由是出。故曰统体一太极。率性之谓道者。就日用当然之理言。而事事物物。各专其一。故曰各具一太极。而其所谓各具者。亦只是统体之太极。故曰子思之言。盖本于此。章句中。各得各循各有诸各字。亦可见矣。且胡氏以易所谓道字。属统体之太极。子思所谓道字。属各具之太极。则辨者以一阴一阳之道。对率性之谓道。以统体之太极。对各具之太极而论之可也。今于易。所谓道字。则却对继善成性。而曰可分先后。于太极字。则反相为对曰。不可分先后。亦恐失胡氏之意。

胡氏之说。栗谷以为非是。沙溪所言。恐是栗谷之说也。盖胡说。上则有牵合之病。下则有分开之弊。二先生之非之者。恐在于此。既谓率性之谓道。则冲漠无眹。森然已具。只是一个涂辙。故云不可分而二之也。下款之意。则谓道与继善成性为对。故可分先后也。与率性之道为对。则不可分先后云尔。来示以为失胡氏之意者。恐亦未免于失沙溪之意也。所引各得各循各有诸各字。以明各具之旨者。则甚核然。未知子思之论。必本于此耶。更详之。如何。

莫见乎隐注。迹虽未形云云。小注。三山潘氏所谓发之既远。为之既力。则心意方注于事为。精神方运于酬酢。其是非得失。反有不自觉云者。似甚未安。章句所谓著见明显者。非谓其才发之时。尚有所识察。而既发之后。反不能照管也。盖谓己所独知。则乘其隐微。虽若可以罔天欺人。而吾心之灵。无间显微。故其于邪正之判。毫厘之分。即无所不烛。反有甚于他人之所知。此其所以著见明显也。且幽暗之中。细微之事。其恶者发之远。而益为私意所蔽。则固有如潘氏之说者矣。其善者培养之久。当益精明。岂有昏惰不自知觉之时耶。

上文朱子所谓自家自是先见得分明者。正意也。潘氏说。又一意也。来示所云。是也。然潘氏说极警切。使人悚惕。虽非正意。深可味玩。何攻斥之至此耶。

子曰。舜其大知注。于善之中。执其两端。而量度以取中。此善字。与择善之善字。有间。择善之善。专以合中者言。此所谓善。兼合中与不合中者而言。

分解得一善字。恐好。

答李世煜晦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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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示对案讲读之日少。浪游闲话之日多。果尔则诚为可忧。既知其病。何不加药。而只能说证而已耶。光阴易迈。少壮难再。蹉过目前。奄至老境。则悔无及矣。千万奋勉。与令弟逐日有程。勿令一时闲过。则应有所得矣。令弟冒寒远来。而此中无居处。村家则龃龉。恐生病。书堂则稍远。往来亦恐生病。以此不能留。可愧又可怅也。然不必远来。能昆仲自做工夫。积累既多。而后来讲疑晦处。方可沛然矣。幸更详味朱门旨诀中。沧洲谕学者之文。如何。幸酉至月六日。

书中每有自讼之辞。而无进步之益。流光易失。老且及矣。怠胜而不能自治。则无药可医矣。加惕为幸。别纸所示。谨悉。鄙人人事已废。不能预远近学宫论议者久矣。今何敢有所容喙耶。若左右处义之方。则亦唯在自量而进退。恐非他人之所可指挥也。虚辱委询。还用愧悚。辛卯七月六日。

答李㮊茂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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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中得书。慰如见面。小纸略览。世道纷纭。自初固己料之。何少到今而更惊耶。知我心者。唯当一向守静。千诟万辱。一切任他。然后庶可以安吾私分。而少减罪戾。不料诸君之尚无定见。浮动至此也。纸末云云。尤极骇然。出人书札。本非美事。尤而效之。罪益深焉。君辈为此举。而欲置我于何地耶。千万猛省。永息此念。毋重我罪。如何。每见朋友。有此意思。不觉恐惧。反不如得诋斥之为安也。规警之言诚是。此亦昏昧之致也。君既知此而犹有云云者。何也。适患寒疾。不尽所欲言。千万深谅。甲子八月十九日。

惠送诸种珍味。一一出于至意。况于鞅掌之中。勤念至此。远路委伻。劳费良多。感仰之馀。还极悚仄。昨亦得临陂委致鱼馔。穷谷病蛰。坐享邑奉如此。实惧逾分。不能自安。又以所识穷乏之得。或奉累于佥政为恐耳。古人论居官之法。实以清慎勤三字为主。苟体此三字而无失。则才在其中矣。无以为报。略诵所闻。望心谅焉。己巳冬至日。

答郑夏晋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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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简苡蜜干鱼之惠。深感至眷。而远路致意过厚至此。还用悚仄。不能安也。节用而后可以爱民。此实圣训也。字牧之职。爱民为本。随事随处。猛加省察。勿以私害公。则于民必有所济。千万加意。不负所学。区区之望也。己卯闰七月十九日。

答金龟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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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谕缕缕。极知向学之诚实。非区区口耳之比。令人三复。然所谓天其遂吾愿者。言诚至则自致。如言有志者。事竟成也。言志之诚。则为其事也力。故能有成如天之遂之也。若提空心以向道。而无下手着工之实。则虽有其诚。天亦如之何哉。深愿以实心做实功。一日必有一日之事。勿令顷刻放过。则方有次第之可言。而免于担阁空言之归矣。如鄙人者。衰病日甚。今夏尤澌昏度日。凡百不能收拾。无足可言。每蒙属意之勤。未尝不感与愧并。早晩倘得盍簪之幸。俾借馀光。则固陋之愿也。而方以闭蛰为分。无乃又以添戾。而贻累于人耶。是为懔惕耳。丙寅八月二日。

答李万一梦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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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询礼节。略复于别纸。比来李哀希敬。读礼书甚精。凡有疑处。须就质于此君。如何礼书虽不能遍观。而家礼以下备要问解二书不多。哀亦从事于此等书。如何。为学无他。只家间所行。一合于礼。则是为学耳。况未葬。读丧礼。既葬。读祭礼。古经明训也。勉之为幸。

答柳海美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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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录尚未卒业。病昏愧惧。每一披览。未尝不叹其规模之大。识趣之高。而并世不相遇之恨。殆不可胜也。所教别纸。又得窃观。感古之盛意。为之喟然叹仰。庸学之书。不及于节目上。则不见于其书。似无可疑。孟子之后。唯横渠欲为而未能。可知复古之难也。平生只作卷中之谈。横渠所欲为者。亦未能讲究。今承高诲。无以反复。徒切愧悚之至。辛卯四月二日。

答尹周翊元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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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亲远游。安能数数如意。唯一心诚在于学。则卷中圣贤。无非师友。况有如梅壑,清隐之矜式不远者乎。千万亹亹焉。时以所得。远惠德音。使衰陋者。得资警益。区区之望也。朱门旨诀。熟读甚善。然买椟还珠之戒。不可不加惕也。壬戌三月七日。

小学,大学之读。不厌精熟。岂不甚好。然不可局守一册。反致担阁。须先以百遍为率。遍读经书。而后又复温绎。思而读。读而思。读来读去。则自当有所得矣。最怕有间断。悠悠不济事矣。为学之方。跋文谨受。深荷。适有他酬酢。不能一一。语录二段。着吐以呈。如此看如何。重九后一日。

示喩向学之意勤勤恳恳。此间朋友少有如此者。岂胜爱慕。只愧此空疏。无以相益也。小册所询。尤荷开发。此经冬呻吟。尚未启蛰。而分外召命。前后络绎。至于再遣史官。使之偕来。其为惶恐。何以尽喩。区区私情。异于他人。而实无才学可以应命。不得不因守沟壑之分。以冀圣慈之怜许而已。只是世禄之臣受恩罔极。而当此殷忧之日。未有报效之路。此为臣子大罪。慨然自悼。奈何。梅壑处士。近得从游否。须以右意转告。且质鄙人处义之道。如何。洛下士友之责。皆以为臣子分义。不可不一出。鄙意则一出而有益于国则可也。进无所为。退失所守。进退无所据。则所以求伸其分义者。适以贻羞于朝廷尔。以此不能变计。未知梅壑之见以为如何也。癸亥二月二十五日。

蓬院便至。得承惠札。缕缕满纸。如得面谈。远游之难。诚如所示。然此心诚于为学。则师友黄卷。何求不得。唯愿亹亹不息。如有所得。无惜远示。警此衰慵。此眼昏日甚。几废占毕。岁月晼晩。只可悼叹。前日来纸。果写先人韵语。今以付呈。幸勿烦于不知者。如何。加土之礼。无别样节目。先以酒果告由。役毕后又告。皆临时措辞以用。不当用墓祭祝文也。若当四时节日。则役毕后仍行祭礼。而用祝文无妨矣。九月五日。

菽水之养。虽有圣训。人子之情。安能无慨然。匪莪之痛。终身抱结。来书切至。使人戚戚。然亦无他道理。若有之则圣人已言之矣。唯当力学勤业。不懈身心。以尽其分内事而已。读书自当依先贤节度。而循序致精。则自当有得。科场得失。则有数焉。徐丈所指一书千读。鄙意则恐不如精读百遍。遍四书而又更精读。当益有味。见人或有千读者。而往往无效。盖役心于读。而不精于意味故也。如何。所示移院材木。未知所疑也。虽祠宇之材。决无朽弃之理。既不更入于祠宇。则用于讲堂。有何未安之义乎。若䙝用于私家或他处。则诚未安也。若院中。则如明伦堂如斋室。恐无不可矣。如何。大学,论语所疑所得。不妨书示。如我衰病渐添。眼力尤减。几废占毕。兀坐无味。若得与朋友讲论。庶有开发。而不可恒得。其次得所示疑义。而有所省悟。亦是幸事。所愧荒颓如此。无以相益。虚辱盛意耳。甲子三月二十六日。

闻彼中凶荒。甚于此间。奉亲之下。何以为计。虽云菽水固吾人常分。而人子之心。宁不闷然。承不能远游之叹。势固如此。唯当于馀力之学。爱惜分寸之阴。时以所得。远及朋友。亦无异于朝夕盍簪矣。千万亹亹。以副悬情。近日事。孽自己作。羞及先人。贻累世道。流讥后世。自痛之外。复谁咎哉。只当杜门念愆自靖。以待尽而已。前惠蛤串。迨戢至眷。而寒士交际。不当以此等为礼。如何。十月十七日。

霜风摇落。闭户独吟。离索为忧。有怀盈襟。何料一札惠然。千里论心。披玩以还。不减一场盍簪也。奉亲读书。菽水尽欢。固是吾人素分。而岁饥耕馁。无以为养人子之情。安得恬然。此实昔所身经者。为之戚戚于中。然无他计可以免此。则唯当力于为学。勉于为善。以古人之先获者为程而已。先人尝教不肖曰。汝等分皆庶人也。欲勉不逮之形。每怀歉恨之心。非君子处穷之道也。又曰。每怀逾分之念。则不几于长戚戚者乎。感吾贤每有伤哉之叹。思先人平日之训。为一诵之。未知以为如何。乙丑九月二十五日

伏闻门下疏中所论。有三四件事。前日流俗。皆疑门下之无一疏。而愚意以为儒臣语默。自与在位不同。又非草莾危言之士之比。则其在自重之道。似无必言之理。况比年以来。方在废锢之中耶。若因恩命之下。而有辞职陈疏之举。则其措辞处义。似当有别㨾道理。今闻疏辞。痛言时事。明其不当从仕之义。向来流俗之疑。亦可自破矣。第时辈以为疏中。有救宋一款。群起呵斥。愚意以为设或有之。不过门下以尤相心学。固已可疑。而至于赐死。则殊涉暗昧。故论及轻杀之不可。而见者不察。谓之伸救矣。且闻疏辞。明言绝鑴之事。则其间语势。不无若扶怀抑骊者。故无乃党鑴者谓之救宋耶。方其尤相柩归也。门下将迎哭不果之言传播。为彼者以为屈。为门下者亦疑其不为仇视。而有迎哭之意。愚意以为此必传者之误。而设有其意。此不过一时恻隐之端。盖平生师友之间。不幸有相绝之事。而中心慨惜。及其摈死遐方。柩过前道。则追惟旧谊。自然感伤。至生迎哭之意者。庸何伤于仁人君子之心乎。终而不往。则其已绝之义。亦未尝挫矣。世不察此。方此非议。此真以小人爱恶之偏。揣君子公正之心也。居在穷僻。时未奉读大疏。而姑此仰禀。

别幅所示传讹之言。亦可笑也。至于昨年之事。朋友间或有以一哭为可者。想是因此而致讹也。然其时追惟旧日情义。不觉感伤。为之行素数日。朋友间。亦或有非之者矣。古人不轻用性情。如此所发。亦未自知果得情性之正否也。第窃见所论。委曲精详。可见遇事听言。必求诸义理。不泛然放过。而又说出分明如此。深可钦叹。深愿不懈于穷格存省之功。慰此衰朽之望也。庚午十一月十日。

易上下篇义。所谓未济,坎,离之合。既济,坎,离之交者。何以异合与交之义也。盖阳变阴合。故主阳而言则谓之交。主阴而言则谓之合耶。又曰。震,坎,良。以卦言则阳也。以爻言则皆始变微也。此亦一阳为主。故谓之始变。而阴多阳少。故谓之微也。

既济则水上火下。有交和之意。如地天之为泰也。未济则只言坎,离二卦之合而为未济也。恐无别义。震坎,艮之始变微也者。只当如来教。始得一阳。故为始变。阳少阴多。故为微也。其果更考他处。而相说以解耶。

汨没无闻之叹。恐有所不然。日用之间。存心应事。不违于善。是为己分内事。闻与无闻。有何损益。圣贤之所以戒于无闻者。为其无为善之实耳。苟有其实。他何足言。深愿馈奠之暇。不弛于书册工夫。使持敬穷理之业。渐进于日新之地。则立身而终孝其在是矣。如何。丁丑九月十九日。

向来待罪一疏。不觉略及漆室之忧。越分之罪。追思悚然。重违勤教。誊呈一本。览后即去之。勿令人见。增此罪戾。如何。儿子妄言。谤及其父。麋鹿走山。命悬庖厨。正谓此也。莫非匪分虚名之祟。只得任之而已。其疏。渠以自此传出。为未安。不得依教。当垂谅也。壬午三月二十一日。

礼类一事。自初厌其纷闹。绝不与人酬酢矣。于吾友非敢有隐。而纷闹尚未已。待后亦未晩。故姑不能破戒。可付一笑也。然来教所料。似已得之。虽一二处。安可谓传讹也。岁在辛未。遭舍姊丧。为见葬事。往留西溪家后石林寺二十馀日。其时西溪果示以所辨诸录。而悲挠病惫。不得一看。欲看而不得。非故不看也。只有一二相难处。不契而罢矣。今所推说过而又过。愧悚。庚寅二月二十日。

答成孝锡时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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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惟清和。侍奉万福。眷下佥况。皆得珍胜否。藏修之所。各成莬裘。山林日长。所业何事。所冀竞相征迈。令闻蔚然。一心悬想。未尝不在于佥座也。顷见南生鹤鸣书。南东冈彦经。万历癸未年间。为坡牧。与两先生亲厚。往来溪上。或有遗迹之可传者否。南生即东冈之傍孙也。为述家谱。求得事行甚勤。幸闻见。示破如何。文简公日记中。或有往来事耶。戊午闰月望日。

答韩配商至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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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事得矢有数。何足深叹。唯愿加勉经学。勿以一科自画。沈潜体认。期以上达。足目渐进。则内渐重而外渐经矣。如何。壬戌九月三日。

静栖山房。肆力读书。志力如此。何事不成。为之叹尚。坚坐毕一册良难。日且凝沍。纵使所患快安。何必动作。以费光阴。更希亹亹焉。文卿何不来与联榻。而留京悠悠过冬耶。丙寅至月二十日。

自教等科工。似不着实。佥则能勤做否。俪语似不如策问之犹为近实。而世俗之表工成风。今番别试。不用表而兼讲经。若每如此。则科儒亦或读书耶。甲戌六月。

答李宜华君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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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榜之喜。久当有问。而病慵阙然。且缘罢论之未止也。然年少之自期。与人之期之者。当不止于区区科名。得失何足算也。唯希勤业自爱。勿徒以科场为的。务自充扩。以酬希贤之志。区区之望也。壬戌至月二十五日。

横渠有一段语云。今人从学。不见长进。正以莫识动静。见他人扰扰。非干己事。而所修亦废。冥冥悠悠。以至终身。此正近来后生之病。然知从学者。亦鲜矣。若知从学。则自不至于一向外驰矣。近做科工否。科工之外。不可无他工夫。须以击蒙要诀。论科业者。服膺如何。甲子三月七日。

儿子归。得承岁前后两书。披慰无已。第学者有着实工夫。则必有所疑。亦必有所得。或相质难。或相订正。盍簪虽未易。犹可以相资讲磨以相进也。若只相寒暄而已。则何以知进学之次第。而有益于孤陋耶。人少时有志。稍长渐弛。终至于担阁者。滔滔皆是。此志不立之致也。嗣此惠书。幸略及日用功程。使我离索之怀。得以警振。是我亦有赖于贤者也。相爱之深。僭易及此。未知以为如何。此衰病日甚。凡百颓荒。知忧贤者而不能自振。愧惧奈何。丙寅正月二十六日。

外言虽纷纭。在人者。付得失于彼。在己者。资吾警省。有改无勉而已。然一场纷纭。在此蛰分。尤为恐悚。当更加慎毖。出于中间者。则久当自息耳。庚午仲秋既望。

答李彦纬武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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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蒙委访于墓下。既又再见三见而不倦。至于以书为贽。乃古人之交际也。不但讲修世谊而已。虽病陋无足以堪之。而贤者趣操之高远。则固已超乎流俗人矣。追怀英眄。久而不能忘。不料又寄远札。辞意弥切。三复以还。不觉感叹。贤者今才弱冠矣。早能植志于此学。始初清新。如日方升。苟能日有事焉。坚固不退。则何功之不可成。何远之不可到哉。古人为学之方。具在方册。而世之学者。罕有真实心地。故或进锐而退速。或轻内而重外。以至下梢。都无得力。吾党之所共戒者也。感相与之勤。不计身之有无而僭陈之。庶乎以为发轫之一助耳。如何。拯归蛰穷谷。衰病日添。岁晏幽怀。无可言者。所询略复在衷纸。财察如何。戊午至月二十日。

心之走作之病。未能持敬之失耳。朱门旨诀中。读书一款。最为详尽。从事于此而有得焉。不但为读书之法而已。

默字之喩。甚好。窃覵贤者气质。似清明而欠凝定。静默涵养。尽为对病之剂。既已自得之矣。加勉幸甚。

这里。谓义理路头也。委曲遮护。谓心知其非而口以为是。或内从于利而外托于义。故曰心口不相应也。受得那个。言各有所赋之定命也。

从这细微处。所谓细微处。指衣食等也。为他磨去。谓心为衣食细微事。所销磨也。

书札续至。可见情义。愧此空陋之无以堪之也。年富力强。将无难之不易。愿复加勉。勿以自讼之语。徒为空言之归。则相爱之望也。所示复在衷纸。更垂裁教为幸。己未二月一日。

人物之生。虽有通塞之殊。莫非阴阳五行之气之所生也。既禀二五之气。则俱有二五之理何怪。而致疑如此耶。日用当然之则。物莫不有。如犬吠鸡鸣牛耕马乘。非所谓当然之则耶。中庸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皆通人物而言之。幸熟读而深玩之。如何。此是头脑处。非一言一义之比也。

党论科臼。为一个私字所祟。夫人之所能言也。专意学问。不诱于外。则奚但祛此病而已。专意学问。亦初非为祛此病而为也。详示意。似不免有重外之病。姑舍此而俛焉。于吾分内事。真个有得于己。则外事尽悠悠矣。如何。若有所为而发。则不妨更见教也。

先妣之嗣。以注观之。则当为子之母。父对其子曰迎妇以继母。何不可之有。此注之意也。然婚礼有曰。人之序曰思嗣亲。皆传世之意也。外而继外。内而继内。以父之母当之。语意甚顺。故常以注说。为可疑矣。所示以父之母当之。而以注意解之固好。然传序者。平常之定理。代姑者。一时之变节。岂必以或有代姑之事。而谓之嗣耶。终可疑。

未习行戒絇。拘字之义。欲令行者。视此以拘着此心。故谓之行戒。朱子曰。履之有絇。所以为行戒也。尊之有禁。所以为酒戒也。

孔明宣之学曾子。可谓善矣。虽然。论语吴氏以子夏贤贤章。犹患末流之废。学明宣之学。恐或近此。

所疑亦然。然此亦取其一端。如尹和靖半年。看西铭,大学之意也。

习与成性。此等处。可用自己工夫。精思而自得之也。龟峯之论。未知毕竟归一与否。而鄙意则常以栗谷先生之言。为正。

名利之害。其真有见于此耶。抑偶及耶。为名为利。虽分清浊。而为名之弊。殆甚于为利。如才高之过大也。为学者心术之大病。克治而后。可与学道。既知之矣。深愿加勉。

薛包,王祥。十室忠信。亦有如圣人者。美质易得。至道难闻。此学之为贵也。若加之学问。则虽常人。可为尧舜。况有此至性者乎。

自心自省。当体便是。当体者。犹言当处也。言自心自省者。便是敬也。非别用一心也。如论存心而曰。一有觉焉。则即此而在者也。

九族。自高祖至玄孙。为一说。通看则为一族。细分则为九代之族。有何不可。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为一说。姑姊妹女之夫。皆他族人也。而入于吾家。则不可谓非族。况姑之子为外兄弟。姊妹之子为甥。女之子为外孙。此非族耶。岂泛指婚姻家。而尽谓之族耶。

前日所示。与魏应仲书。依本点礼记,左传云云之语。以本点为句仰答矣。顷遇金上舍楺。为言当以依本为句。谓当依册本。点取礼记各二百字云云也。若以本点为句。则不成文理矣。此言似是。故敢并及之。

前后自讼之辞。语意真切。持此心也。无少间断。则于以进德修业。孰能御之。每得贤书。为之钦叹。且警于衰颓者多矣。拯未老先衰。心耗目昏。自恨日前用工不笃。虚负强壮时节。到今虽欲自力。而已无所及矣。如吾友既有此志。亦不可恃年力之富强而悠悠送晷也。幸须十分加勉。勿令徒为纸上空言。则区区之望也。别纸所询。每欲借视于瞽者。令人愧汗。略以别纸仰复请教。而五伦诗则辞既可玩。意亦正当。为之三复。第长幼。只言兄弟。而不及长长。或似欠了耶。金自庵所书诗。未知谁作。然汤发一句。似乎金东峯,南秋江句法。如何。书中。每有不能来访之叹。晨昏之暇。宿舂远游。岂能易也。朴和叔在近。何不就而咨叩。当有所发矣。庚申元月十七日。

五伦诗甚好。而只局于一事一句。故意似不畅。未知如何。天下不尽分。皆从私意萌一句。能警省人。而不遂言去私之方。何耶。

科场事。既往不咎。更加惩毖如何。凡事素定而后可以不疚。若临时有所变更。则不可谓素定也。小事尚然。况行身大事乎。世人多以己与亲。二而视之。常以为未安。若以亲意之所欲而为之。则便是义。便是当然。何必诿之于亲命而后为安也。人多如是。故敢略及之。

大学或问之读甚好。想已卒业矣。如有所得。不妨相示也。贤者既早立此志。文义又卓然。看圣贤说话。已无难矣。直须以任重致远为期。如科举事。不足留意也。况有此沮格。正所以奉我也。幸须断置。专心致志如何。凡事疑则怠。决则勉。不可徘徊岐路。使志分而气馁也。相爱之深。敢因教之及而率意尽言。幸以奉禀于过庭之际而去取之也。

贵奴来致哀书。始审哀候所患。至经危境。不胜惊厉。哀素以清癯之质。荐罹草土之忧。虽无大段疾恙。思之犹令人凛凛。况今病之已发耶。切愿深惟终孝之道。痛念伤生之戒。勿以少愈为狃。而十分自护。虽于馈莫哭泣之节。亦且量病减节。以为扶持性命之图。千万幸甚。拯自入冬来。寒疾淹沈。无日不呻吟。盖亦衰病也。志力日颓。无可言者。而分外误恩。一至于此。毕竟将死。无以塞责矣。职名虽幸递免。召命犹未收回。既无由有转身之路。而一向如此。出场无期。日夜忧惧。不知所以措躬也。杨山一觐天颜。而去就从容。且其所进榻前文字及册子。深得古人格君之义。可谓粗伸分义。而略答恩眷矣。有书亦以此道劝我。而守株之见。姑未能变。未知哀意以为如何。前书所示。虞杖不入于室。恐并与虞后而言。恐不止虞祭也。祔祭用纚。既已著于礼书。有何妨也。前丧禫后。祭奠时服色。实与并有丧不同。哀教所谓深衣方笠行之者。恐为得之。未知如何。此间归老于墓下之计。固已宿矣。而至今未成。今亦不能必其早晩。然终当成之。哀若久住于彼。则实吾暮景之幸也。读礼之暇。未知有何工夫。或可书示一二所得。以慰离索之怀耶。闭户呻吟。无与晤语。光阴易失。而义理难明。日夕懔惕而已。伏枕倩草。语无次序。千万勉自扶持。以副远恋。壬戌十二月六日。

见识昏昧。孽自己作。贻辱于亡亲。贻羞于朝廷。公私罪戾。死无以塞责矣。自痛之外。复谁怨尤。猥荷勤念。见愍殊切。然既往已无可言。心无实得。学无定力。唯恐前头抵当事变不得。益陷于坑坎。所望于朋友者。诚愿真切戒告。责其不逮。俾不迷于处义之方耳。虚辞慰解。非真相爱也。仰感情义。敢布恳诚。谅察为幸。甲子五月十九日。

比来霜冷。静况珍毖否。乡居虽胜于城里胶扰。却有田家杂冗。未知能免此否。为之悬仰。外间纷纭。尚无涯畔。每念沟壑微分。妄出一言。贻害世道。一至于此。此罪何以自赎耶。然朋友书来。只说此事而已。其于学问思辨切己处。未有好消息。岂如线一脉。将至于断绝耶。离索之怀。亦未尝不慨叹于斯也。相望不迩。虽有一来之意。何能容易。所希暗然日章。益以充阐。时因书示以所得。俾我衰病荒坠者。亦或有警省振奋之益也。乙丑十月十六日。

多少示谕。实不减一场对晤也。何慰如之。年迈学不进之叹。在贤友慥慥之功。虽未必然。而然不可不更加警惕也。盖不知不觉。辊到白首。少壮时节。真不可恃。千万勉励。懈意一生。便是自暴自弃。此语真切。懈时可以此唤醒也。人少有志而晩弃者滔滔。终始不懈于学者实鲜。矧今溃裂已甚。入主出奴之论。方骛于世。唯笃志自守。暗然日章。不为外物所侵乱者可免。未知丽泽同志之间。有可期望者耶。闵彦晖时相见否。相聚琢磨。当互有益也。此聪明精力。日觉昏耗。自知更无所进。以此所望于年少之朋友者尤切。想心谅也。书中每有不能来访之叹。远路无马。岂能如意。杨山在近。可以源源从游。时以讲质所得。远警衰陋。则为赐多矣。丙寅二月七日。

拯昨过亡弟窆事而归。悲惫昏愦。若将澌尽。因念人生虚浮。前面无几。而既以丧病自缠。又无朋友警策。唯日不振如此。虽欲不负初心。何可得也。示喩时文之累。古今之所通患。然亦当有以处之。使不失内外宾主之分。不宜随俗悠悠而已也。岁月如流。少壮不再得。千万加勉。以慰衰颓之望。自讼之馀。不觉缕缕。心谅为幸。五月二日。

感怀一联。使人起警。其惠衰朽大矣。然岁月真个如流。强壮真个难恃。如吾友。想犹不如老生之真知也。深望勉自鞭策。毋负志学之初心也。每念世道交丧。人心涣沮。如线之学。恐将绝脉。静思厥咎。无所逃责。如鄙人者已不可言。唯各感奋振励。力践精诣。卓然自立于颓波。有以大家扶持者。诚不能无望于年力富强。有志有才之朋友也。千万勉旃。毋令自讼之语。只作一饷讽咏而已也。贫士无骑。千里命驾。岂云易事。唯俛焉日孜。时以所得。远借馀光。区区之望也。丁卯正月二十九日。

贤从正字。一时眚灾。未免坎𡒄。良可叹息。唯当委命任分。守静勤业。使吾学日新。而往愆自消而已。以其才质。早踬于世。亦或为玉成之资。须相与警勉之如何。如或相对。幸传此区区也。乙亥十月十七日。

来示以不惑之年倏至为惧。此诚然矣。过此则尤似易道。此志士之所以感叹于灵芝之三秀也。如鄙人者。心眼已俱昏。气日益劣。末由自强。将不免负此馀日。向来因循。可悔而无及矣。须视此为戒。厉志日新。卒有以副初心之所自期者。衰朽区区之望也。丙子二月十八日。

所示变礼。在疑礼问解续中。有妻丧练祭。身系远官。使子代行。而设位祭之之文。盖几筵则使子代行练祭。而更于所在处。设虚位而祭之。而行变服之节也。以此观之。则祥祭似亦不异矣。未知如何。练与祥。俱是殷祭。俱有变除。其义恐无异同也。至于禫则祥后间一月而禫。为妻。与父在为母丧同。何可谓有名而无祭乎。此等大节目。不曾讲得耶。礼书具在。可考而知也。祥虽代行。五月乃禫月。则待病差后。归而行禫。亦恐无不可矣。如何。戊寅三月三日。

更思之。如并有丧及同官臣妾之丧。皆退行练祥。主人之在远有病。亦恐在退行之例。退行。亦或无妨耶。若退行于四月。则犹可禫也。退行于五月。则过时不禫矣。当无禫矣。自量气力。若四五月亦不可动。则宁于当祥之日。代行而无退可矣。商处之如何。

寒饿事小。何足汨汨。虽是自讼之语。殊令人未能释然。未知以为如何。庚辰元月二十六日。

为贫之仕。固所难免。然随事穷格。随遇省察。学亦在其中矣。唯加勉而已。再从家婚约之不成。似亦有缘存焉。而轻诺易改。无非悔尤也。此等事。世俗则固视以薄物细故。而有志于言行者。实不可容易放过。此中儿辈亦有如此事。心常内讼。故略及。以为后戒。如何。壬午六月六日。

每有无闻之叹。而殊无进步之语。此岂所望于朋友也。学非别件物事。先贤已言之矣。日用造次。无非学也。官微犹可试吾之学。年迈尤当不懈于力。读书与应事接物。随时随处。自有用工夫之地。每得示谕。常慊然不自得。恐于实地上。未能得力也。幸加振励。及此未及。晩暮之时。更着力勇进。勿负初志如何。甲申正月二十日。

年迫知命。宿业都空之谕。想所叹慨者。真诚所发。不比少年逢新例谈。然无以自振。则亦同归于例谈。未知年来有何工夫。此亦日以澌尽而已。无由一握相与抒讨。怅然奈何。比又一家缌功相继。少友中笃志可望者。又相继逝去。老怀常抱悲疚。益无可言。乙酉二月二十四日。

答李汉游汉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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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望不迩。而惠札时至。极知雅音之惓惓。每念衰陋之不足以得此于贤友。未尝不愧与感随也。仍审静中学味万珍。为之向风增慕。拯比来所遭。无非见识昏昧。处义乖谬之致。唯切自讼。修省之诲。实出至意。敢不敬佩。前日礼疑之复。不能记得。想多舛误。而重勤垂谕。尤以为悚。衰颓离索。无所进益。无由得亲胜己。以资馀光。三复来示。徒有怅然。千万勉学加爱。以副驰溯。丙寅七月二十八日。

前书所复。亦以孤陋荒抛。无与警益。冀得奉资讲诲之端。以自振发。兼有以窥工程之所至。不欲使千里往复。只为寒暄例语而已。非敢苟为谦退模样也。及承来谕。又此太过。还增愧悚。未知日用所用功处及所看玩。在何书耶。所希益加勉励。以副相爱之望。十月三日。

所示日用工夫。实不外于从古圣贤博约知行之旨诀。苟由此而真实做去。积久不懈。则何患于无成就哉。三复辞意。为之歆叹。小学,论孟以上次序先后。固已有先贤之训。而先人每见初学者。必以击蒙要诀为先。以为此书虽约。实为学之指南也。其次又莫要于牛溪所抄为学之方。以此先人必使学者。必先读此二书。未知案右。有此书否。读书先须逐句逐字而读。然后可得其要归大旨。不可以为烦碎而径趋简约也。大者先立。小者不能夺。何忧乎外累之缠绕。卷中圣贤。对越朝夕。何患乎穷僻而无师友。既知之须好之。既得之须守之。所惧者。志不固而力不强。半途而废耳。幸须千万亹亹。毋令此等往复。为空言之归。幸甚。如鄙人者。少而不力。今已老矣。心神耳目。日以昏愦。有何可望。唯于朋友之年富有志者。不堪其切切。故不计己之有无。而辄不觉缕缕。幸恕其僭也。相望杳然。一握未涯。怅如之何。丁卯腊月六日。

得承佥惠札。以审藏修有相。素履安稳。慰感。已不可胜。况用功于击蒙,为学二书。至于潜玩而有得焉。真古人所谓无异于合堂同席者矣。其慰索居之怀。何可量耶。然此二书。只为学者指南而已。知其大义如此而后。所以充阐之者却大有事在。不容只靠此而足也。幸加勉焉。所谕欲分配于大小学者。亦不须如此安排题目。此最学者之病也。所谓不必赞叹形容者。皆戒此也。未知以为如何。荷相与之厚。复布鄙见。悚仄悚仄。拯今夏来。衰病顿甚。而目尤昏。不久将作盲废人。兀兀徒有岁暮之感。无可言者。至于自作之祸。尚未止届。无所不及。亦自痛而已。奈何。相望不迩。而书问时至。又辄有伴书之贶。极知情义之逾常。未尝不愧戢也。千万末由面写。唯希昆仲相与切磋。夙夜征迈。时惠警益。俾借馀光。区区之望也。戊辰复月二十八日。

每于岁暮。得承惠札。今又如期而至。披玩以还。曷胜慰泻。先世遗稿新刊妆本。特蒙投寄。极知不鄙之义。有逾寻常。双擎感戢。不知攸谢。黜享之祸。厄及渊源。岂料生世。见此世变。自遭朴甥之惨。益无生意。奈何奈何。承从事于为学之方。此书虽不多穷理居敬之方。自初学功程。至成德功效。靡不毕具。以此守约。可以尽博矣。语录一段。谨依教句绝以呈。未知果无差误否。义利之辨。尤是吃紧用力处。学者当尽心焉。从古圣贤于此处说话。辄激切动人。其意可见也。所希怡切征迈。学味日新。庶乎彼此往复。不归于空言矣。己巳复月二十七日。

南轩集旧尝一览。而亦借他册。览即还送。今皆不记。而大抵如来示。且与朱子大全书所往复。互相发明。尤好详玩矣。来教抄录之功。先本后末。理宜如此。深仰用功之有序也。庚午十二月十日。

答裴兴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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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谷庸陋。未尝有一日之雅于左右。而乃惠然远贻札翰。开以讲论之端。况又长笺别幅。执礼谨恭。有若后学之于先觉。噫。此实古人之事也。鄙人何足以当之。三复以还。不胜愧汗。盖鄙人本以愚下之资。未有学问之力。只以先人守道终身。为学子所归。而拯也少即屏蛰。不出家庭。此所以猥窃虚名者。而其实则只空空焉耳。孤露以后。益以荒坠。加之年颓病缠。志随气衰。今则旧茫新昧。唯枵然残壳。兀然度晷而已。左右在远。只闻其声。何由知其本分之如此耶。虚辱盛谊。但切惭悚。所示易经疑义。类皆平日思虑之所未到者。诚不敢强不知以为知。率尔酬酢。以重僭逾之罪。而又不敢阙然无一言。以负千里俯问之勤。谨以别纸。略布鄙见。高明一览。可知其浅妄无足取只如此耳。金君一荷来访。玆凭修敬。馀未一一。己巳正月十日。

来教曰。徒抱老大之伤。乃做捷径之求。以为万物万事之理。具著于六十四封。有得于彼。则庶有得于此。抱经费力。又十年云云。此可见高明用功之意。然于妄见不能无疑。夫为学而欲求捷径。已非为学之正道。况先论孟而后易。乃晦翁之遗训也。今倒置先后。而冀有得焉。无亦却步而图前耶。恐不若姑置此等工夫。而从事于平易切近之地。庶不至于枉费工夫。求捷径而反迂远也。蒙荷不鄙。有此勤问。既不敢自外。而相望千里。往复未易。玆敢辄诵所闻。僭妄之罪。有不暇避。倘或俯赐裁察。则区区之幸也。

答徐麟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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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秋惠札。顷始得承。披审多少。不胜感慰。第满纸孤露之感。令人增怀旧之怆。古人之述家风陈世德。固为孝之一事。而继述志事。力学自立。勿坠前人之业。尤为孝之大者。今以发于言辞者见之。想其感奋自励于心中者。当不懈于夙夜矣。又为之感叹无已。平日书札之在此中者。每欲毕搜送呈。而无便尚未果。今始搜出封呈。一一誊出而后还之如何。收拾遗文。谨守勿失。自有不朽者存。岂待他人之发挥也。老病人事。日以昏愦。于文字等事。精神已不能照管得及矣。承示之及。只堪悲愧。辛巳三月十六日。

答黄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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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成册子。实难容易。自家用工之要。小儿先入之说。如此可也云尔。若以为全书。而欲人之信从。则亦是分外。恐左右之未之深思也。诗亦好矣。而曾学颜贫。邵窝富贵等语。俱涉过高。亦当反省也。感君之相信。略及鄙见。未知以为如何。辛卯九月二日。

即承惠札。得审霜冷。静况益胜。无任慰感。第旬日之间。委伻再至。所示韵语。揄扬尤过。虽感情义。实深悚怍。至于两纸图说。益可见潜玩之功。其为钦尚。难以容喩。书中辞意。不啻郑重。虚受之诚。令人感叹。鄙意非以希颜之意为过高也。以自拟之言为未安。若如今书之意而已。则何妨焉。曾见退溪先生屏铭否。论圣贤心法。最为精确。以此观之。则所引禹,文王,周公,曾子四段。恐未精也。如何。性情图。容俟详览后。如有所见。敢不相正。只愧精神昏塞。触处茫然。此等酬酢。亦不能一一也。第亦与鲁叟相讲否。其见如何。退翁屏铭在集中。即金士纯屏铭者也。若未见则索见如何。九月十日。

答李熞君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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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与希敬及令季如晦相守。无时不恋吾贤也。此承惠帖。既喜审侍奉之安。又知俯仰于先贤遗躅。其得于观感之际者。安知不有深于埋头于尘编蠧简者耶。不觉南望怅然而兴慕也。然不可恃此于外。而不加工于内也。须诵其诗读其书。有以见古人之用心处。然后方为有益。不然则一时感慨之心。能留得几时子耶。千万加意。以副远望。且收拾遗文轶书及嘉言懿行之不泯而在人者。一一录取归来。以幸此孤陋。又大望也。拯病陋只如昨。而岁且尽矣。衰相日侵。志力难强。每对朋友。未尝不愧惧也。只希新元。侍奉纳福之外。学味日新。慰此相爱之望。己未腊月二十八日。

科场得失。何足败意。每见朋友。以此事视为盈歉。常为之不满。幸唤醒而加勉焉。希敬不料又虚行。归后想相会看书否。闻明春又有科。又做科工否。一堕此臼。无能拔足辊度光阴。滔滔皆是。尽可叹也。惠示文献录。得见未见之书。极荷辛酉十月二十三日。

称家行礼。自可随分。而过荷勤念。有此腆助。愧悚无已。朋友之馈。有不敢辞。而既已略备。且有韩山。邑力全受。不安于心。玆将二两钱文还呈。匪有他意。自无不足故也。辛卯十月十四日。

与李燔希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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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来至寒。佥学况珍毖否。想联床短檠。趣味滋长。第能于诵习程式之外。不忘所谓操存体验之功否。愿相与警策。以副相爱之望。兄弟为友。怡怡切切。尽不相妨。士既有志。不可悠悠虚费光阴也。拯前冬。犹资诸友温理旧读。今冬则只兀兀。精力有限而义理无穷。日月易遒而工夫难续。独自愧惧而已。儿辈不能卷来。任其游惰。幸时惠鞭抶也。庚申至月几望。

联榻读诗。其于感发惩创之际。必多讽咏而兴起者矣。为之驰溯。卷还之计。亦在岁前。孤负诸贤为我筑室之义。惭叹怅结而已。至月二十二日。

诗经。皆载于周史之所藏。而孔子删定否。安城刘氏论邶,鄘,卫分篇之故曰。太史各从得诗之地系之。夫子存其名而不削。因其序而不革。然则列国贡诗。遂废于东迁之后。太师求得于列国而以存者耶。太师者。周太师耶。抑鲁太师耶。

传曰。诸侯采之。贡于天子。天子受之。列于乐官。则周史所藏明矣。刘氏所谓太师。亦周太师也。所谓遂废不讲者。指巡狩黜陟之典也。贡诗之法犹在。故变风多东迁以后之诗矣。邶鄘之说。朱子既以为不可晓。则刘氏之说。未知其必然。恐不须费力也。

匏有苦叶章。以衣而涉。小注。衣谓裈也。言水深至于裈。所谓裈。是单袴之名欤。论语注曰。以衣而涉。能左右之曰以。以字似是脱持其衣之义。而邢昺之疏。以衣谓裈。则不敢以鄙意为然。

裈即今单袴也。邢疏似谓水深至腰。不容赤身。故着裈而涉也。然如来示似长。

新台章。皆不叶韵。以所谓叶韵见之。则相叶矣。今之读必如字。而不叶韵者。误欤。

今之读如字。而不叶韵者。误矣。唯是我国方音。皆不得正音。故且循俗而无所妨矣。

杨之水大旨。以为淫者相谓。申诗曰。兄弟为人所间。而被谗者诉之之辞。申说文义平顺。颇得诗意。不知如何。卫郑所谓淫奔之词。殆数十篇。毛序或别指他事。申说亦然。而朱子皆断为淫者。所作。马端临文献通考。论此一款甚辩。而恨无因质于晦庵也。

他说备一义则可也。欲以易之则不可矣。非但马氏说也。吕东莱之说亦然。而朱子不从。后生不可别生意见耳。

东方之日章。无大旨。如相鼠,东门𫮃等篇。虽无分明大旨。而注解。亦足以领要其意。此则无注解之可领略处。

此女蹑我之足而相就者。疑是大旨。

陈风篇末。吕氏以为变风。终于陈灵。陈风之下。犹有桧,曹,豳三国。而谓之终于陈灵。何耶。

桧曹无讥焉。则以小国不足数也。复有乱极思治之义。豳则变而克正。故陈为变之终也。

七月初章注云。以六月之昏。加之地之南方。星本丽于天。何不谓加于天南。而必谓之地之南耶。

天是一个圆物。不言地之方。则东西南北着之何处耶。

七月四章。其同载缵之同字。注云。竭作以狩。竭作。似是群聚作猎之意。

竭作者。犹言毕出也。

宵行。未知何虫耶。诗解物名。以为萤。恐误欤。

宵行是虫名。如蚕有光如萤。篱下常有之。岂未之见耶。谚解物名。果误矣。

豳风篇末。论籥章以下。皆论七月诗。而系之豳风之篇末。不记于七月篇下者。何耶。

周公作七月一篇。谓之豳风。其下诸诗。即后人之取以附之者也。故诸诗虽附。而七月篇为主。籥章以下所论。盖以此也。然是统论豳诗之用处。非正论七月篇义。故系之卷末。恐无别意。

雅是燕飨之乐。而间有与风一例者。如白驹,黄鸟等篇。实多。此朱子所谓各以其声附者。而声响亦不知有雅颂体。何耶。如变雅者。可以用之邦国。而如二南。不可用之邦国否。且今人宴会。若为长老所强。则诵雅颂一二章。以代歌如何。

雅诗有与风诗不殊者。诚如所疑。体格声响。有难强解。变雅未知其用于乐也。如二南则何可不用于邦国耶。今时歌曲亦有好者。则何必不歌。诵诗以代歌。亦似好矣。

都人士绵蛮首章之意。若曰彼绵蛮之鸟。则能止所止。而我独反不如彼鸟。失所劳苦如此云尔。则文势平顺。且是兴体。而集注曰为鸟言以自比也。殊未可晓。

昔市南先生。曾有此疑。尝谓道远我劳。不似鸟言。可疑云云矣。

下武四章。昭哉嗣服。嗣服二字。似指后王而陈戒也。看下章。昭玆来许之句。则所谓来许。即嗣服也。如此而后。上下二章文义相贯。况此篇三章以上。连用上章末句。以起下章。此亦似有意义。盖三章以上。赞武王之德。三章以下。戒嗣服之君欤。

所论颇有意味。而嗣服与来许。文义不同。且言武王嗣服。故曰来许绳武。亦何不顺耶。

民劳及板集传大旨。皆引序说。而后谓之同列相戒之辞者。何也。凡序说误者。皆不引用。而此独引用两存者。抑以谓犹有可取者耶。

虽同列相戒之辞。而刺王之意。亦在其中。故犹存序说耶。

颂是宗庙乐歌。则商之后于鲁者。何耶。陈氏以为以亲疏之义。故商后于鲁云。陈说。恐不通。

主于周诗。故商以类附。若汉人编汉诗。则先代之诗亦似如此。何必不通。然此等处。难以臆论。只当依先儒所说读之耳。

臣工,噫嘻二篇。大旨皆曰戒农官之诗。若只是戒农官。则何可幷列于宗庙之歌乐耶。

此等诸篇。归之于豳颂。而用之于田事者最近。木知如何。

鲁颂只有四篇。而朱子引旧说。皆以为僖公之诗。鲁用天子礼乐。而于是有颂。则僖公以前。独无宗庙乐章耶。朱子言鲁颂之僭。而夫子鲁人。不得以削之云尔。则其不为夫子删者明矣。况所存者。亦皆颂祷时君。而非祭庙乐章。尤可疑。

既云其后作诗。以美其君。亦谓之颂。则固颂之变也。何必疑也。谓不得削去鲁颂云尔者。恐不必然也。

泮水第三章。永锡难老。难老之义。未详。

难老。犹言不衰。谓难使之老也。

科事既退。目前无事。须与君晦卒业诗传。如何。诗能长人一格意思。大小雅尤好矣。辛酉三月十八日。

前示诗说。所谓申培似非汉时。人。若尔则岂不槪见于晦翁许多语中耶。似是后人之赝作。要之不必观也。七月十九日。

知读礼之功不懈。初间虽似生面沈潜。久之自当有得。间读四书及近思等书。以相浸灌。岂不尤好。礼书则必须耐烦理会。不可厌倦。当渐见条理矣。至于持敬工夫。为之主宰。然后看书无忘助之病。幸加勉。以副区区如何。壬戌九月二十七日。

山事。知之实难。而得之尤不易。人孰不欲得第一好地。以葬其亲之体魄。而不能然者。力分有所不逮耳。如生养之。或以三牲。或以菽水之不同也。今以哀计言之。只当于馈莫之暇。勉尽于问学上事。于操存穷索之功。不敢少弛其力。以为异日立扬显亲之图。是乃甚切甚急之事。而孝之大者也。恐不可空费心力于力分之所不及处。日以焦疚而已。奉念之切。略布区区。未知以为如何。至月二十九日。

外间事未有闻。所示何从得之耶。凡百已一切任之。眼益昏。看书益艰。衰颓日以益甚。所忧在此。而不在于他。所望于朋友者。亦唯做实功。进吾学。相与讲究义理。强勉服行。使衰朽者。得借馀光。是冀而已。张子所谓见他人扰扰非干已事。而所修亦废云者。今日吾党之所可戒者也。腊日。

示谕义胜之云。却未安。吾人所讲。只看事理之当然而已。胜否何足言。求胜则虽义亦利。虽正亦邪。私意之尤者也。幸深省之也。丙寅正月二十六日。

书中警惕之意。随处提省如此。虽有不存焉者。寡矣。尝谓贤者读书非不多矣。用工非不久矣。所少者。只担当向前意思耳。所以自外观之。若有所逡巡因循。而不能进者。未知果着痛处否。如仆今只是老而衰耳。何足有资益于朋友者。示谕于仆。多引用分外语。此亦宜加省念。使彼此相安也。所留书疑。近以病忧。未暇检看。然略见所论。似有必求新意于旧说之外之意如何。戊辰四月既望。

书疑赖君提起。得以一番翻阅。其有益于衰陋多矣。今亦勿放过。所得所疑。一一相示。深所望也。太套之居四。自两仪而分为四象。则其位次自然如此。岂待人安排耶。此难容人为私意于其间也。入则阳生云者。是程子说。而似亦以阳进阴退而言耳。至月四日。

怀川路被后命。旧义所在。不觉惨然。既不能为一哭之计。故其孤许。亦不能伸吊慰常礼。抚念畴昔。只增怆恍。示谕生死有异之义。蔽见未能即悟。留俟更思。己巳六月二十一日。

伊洛渊源录十一卷。尹侍讲传下。新增第四条。便作死马医。

死马医谓无救病之效也。亦不哭之儿。谁抱不得之意也。

和靖之诵金刚经。读光明经。谓其母遗训云云。其在虎丘时。每朝礼佛。其在侍从。迎观音于郊外。恐和靖。亦是染禅也。

诵经礼佛。似是一般事。不敢违母命之意也。不必自染禅也。若染禅而如此。则朱子岂不言之耶。

论语泰伯章注曰。太王因有翦商之志。而泰伯不从。小注。朱子曰。翦商。自是周人说云云。

太王之时。商道浸衰。而周日强大。如阴阳消长。自然而然。其几已兆矣。则太王之志。岂如后世诈力经营之类耶。然马肝之论也。姑阙其疑。无妨。

公山弗扰章。吾其为东周乎。注曰。为东周道。言兴周道于东方。窃意云云。大一统之义云云。

夫子历聘于诸国。而欲行道者。非王道耶。于此又何疑焉。古注之意。则言其为东周。非来示尊周之意也。兴周道于鲁。则鲁复如周公之盛。而尊周在其中矣。于时周德衰微。而天下之朝觐讴歌者。皆归于鲁。则即天命耳。非心与事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