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事义全考 (四库全书本)

春秋事义全考 卷一

  钦定四库全书    经部五
  春秋事义全考    春秋类
  提要
  等谨案春秋事义全考十六卷明姜宝撰宝字廷善号凤阿丹阳人嘉靖癸丑进士官至南京礼部尚书明史艺文志朱彝尊经义考俱载有是书二十卷而此本少四卷然检其篇帙未见所缺佚不知目次何以不合或传写有悮也其书大旨以胡传为本而间出已意以附益之襄公昭公以下胡传多缺亦胥为补葺中间地名以今证古虽间有考订皆无以甚异于诸家惟向来说春秋者以笔削褒贬为例故如王不称天公不书即位之类皆谓孔子有意贬绝是褒讥之法且将上施于君父揆诸圣人明伦垂教之本意当必不然宝独谓孔子于周王鲁侯事有非者直著其非后人说经用恶字罪字讥贬字皆非圣人之意其言明白正大为啖赵以来所未及可谓阐笔削之微旨立名教之大防一善足称毋庸槩弃故特著之于录以备参考据艺文志宝尚有春秋读传解略十二卷今则未见云乾隆四十四年正月恭校上
  总纂官纪昀陆锡熊孙士毅
  总 校 官  陆 费 墀








  春秋事义全考序
  我国家列春秋于学官主胡文定公安国所著传俾士子肄业焉以应制举予宝少由业诗改业是经也且读且心疑盖谓孔门以来说是经者惟孟氏能得其宗旨其言曰王者之迹熄而诗亡诗亡然后春秋作既推本春秋之所由作又述孔子所尝自言有曰其事则齐桓晋文其文则史其义则丘窃取之矣夫圣人因史为文文在也而事与义往往多失之当时桓文以有功王室称霸主故事属二公将以二公该他公非谓二公之事即可尽春秋之事也事贵详贵核详且核又贵连络而通贯左氏详矣中有浮夸失实前后不相蒙者是固有待于后之人因事以考其全义而谓之窃取盖其寓褒贬于笔削不惟游夏所不能赞即圣人亦不敢抗然自任矣义在褒善贬恶而经世之法如所谓尊君父讨乱贼敦典庸礼内安外攘云者亦即于朝聘往来会盟侵伐郊望禘雩之类见之盖多直书而义自见即有笔削其褒贬亦多于直书中槩见焉初未尝因一字以求一义予人以爵夺人以爵甚至周大君鲁父母国亦例以予之夺之如胡氏所云是又有待于后之人因文以求事因文与事以求义要之至当求其精蕴之所在而兼亦有以考其全也予宝隆庆初罢官还山时手是经因所疑求之心求之诸家之传注以我之心求合乎圣人之心以我所自为说𠫵互诸家之说又以求合乎圣人之说如射覆家探物而祈中中肯窽者手录之而仍以胡氏传为主事详且核矣求其连络而通贯义昔未妥今求妥传昔阙今求不阙地里昔主指掌图谓时代有沿革而不便稽考也今悉凖皇明舆地图考一开卷而方舆所属亦了然在目矣近代说春秋数家如新安赵氏汸之属词会稽季氏本之私考周藩宗正西亭公睦㮮之辨疑与金坛王氏樵之经世似能窥见圣人之心不悖谬于其说足以发胡氏及诸儒之所未明与补其所未备而王氏为予宝姻友地相近志相同又同时去国而家居时时往来印证尤足以相发而相取也以此参订久若有合焉乃始缮写成帙携入留曹侍御同郡李君一阳见而谓可以传遂锓之梓予惟春秋为圣人传心之要典又百王不易之大法皆在此书而胡氏传乃本朝所主以课士予宝何所知敢有可否其间哉宝闻程子云春秋大义数十炳如曰星一句一事是非便见于此朱子云春秋是是非非善善恶恶诛乱臣讨贼子内中国而外四夷贵王贱伯其大旨如此未必字字有义也故予又谓孟氏以来惟程朱二大儒能得圣人之宗旨至于学是经而说之之法亦惟二大儒能得之程子云以传考经之事迹以经别传之真伪朱子云左氏史学也记事者取焉公榖经学也穷理者取焉予宝尝据是以求之诸家久而遂成此编也谬以为学是经者不当于一句一字求圣人之褒贬苐观其所书之实以求是非善恶之至当考之诗所由亡由成周政治之衰而为春秋之所由作考之左之所以史考之公谷之所以经又考之经于以别传之真伪于以求圣人所谓知我罪我者在因笔削以寓褒贬嫌于天子之赏善而罚恶为圣人所不敢当故自于其义为窃取而非如胡氏所谓托二百四十二年南面之权圣人自以其褒贬敢于代天子赏善而罚恶也如是以求庶可以得圣人之心于是是非非善善恶恶之中即是是非非善善恶恶以求圣心之所以传王法之所以不易义其或在兹乎义其或在兹乎胡氏自成襄而后多无传今悉纂著之庶㡬未明者明未备者备因名之曰事义全考云夫谓之全考似矣若谓全考之可以传如侍御君所云则非予宝所能知所敢必也万历乙酉冬十有二月丹阳姜宝自序




  春秋事义全考序
  予读姜先生所著春秋考叹其能立言不朽云先生蚤从晋陵唐中丞应德学中丞博学能文年少魁天下为一时学士宗先生受其指亦以春秋魁天下名家既晋读中秘书益精博天下称凤阿先生而不名天子察先生可师遂先后敕视学闽蜀入为南国子祭酒于是先生经术传四方先生于春秋深故其教指严一时师道为尊比家食日事检阅有自得悉著于书暇则集其宗及邑中俊弟子开决之先是云阳阙贤书者二十年自先生里居厥嗣若诸从相继取科名里中踵兴后出者济济郁郁人文遂为吾郡冠盖先生在国国重在乡乡重则明经之教为功矣先生著书成不以阳不肖授而习之见其取核详援引正文无遗事事无怫义间出已意悉契圣心观其自序曰孔子作春秋义在褒善贬恶而经世之法如所谓尊君父讨乱贼惇典庸礼内安外攘云者亦即于朝聘往来会盟侵伐郊望禘雩之类见之盖多直书而义自见未必尽以一字求一义遂自予夺贬绝人爵甚至周天子鲁父母国亦例以予之夺之如胡氏所云也其自谓窃取者亦因笔削以寓褒贬嫌于天子之事所不敢当亦非如胡氏所云托南面之权自以其褒贬敢于代天子赏罚也嗟乎知我者春秋千载之下先生其人与客有私于阳曰今制业春秋者宗胡氏是书将无戾邪阳应之曰康侯常以己见释经而先生说经旁引折衷各有其本间有所异于康侯正以明经义为康侯忠臣何戾也客为解頥未㡬先生进大司寇执法南中矣司马迁曰春秋辨是非故长于治人汉庭吏重经术常以春秋尚书折大狱今先生以春秋之义平天下狱当人人自以不冤而阳故治尚书为侍御按部治狱虽有意乎伯夷皋陶未能也得先生所为说春秋者而王道之条纪法律粲然矣岂不伟与阳乡里承学喜而赞其后不自知其言之不文也浙江道监察御史李一阳序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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