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左传属事 (四库全书本)/全览

春秋左传属事 全览


  钦定四库全书     经部五
  春秋左传属事目录   春秋类
  卷一
  周
  桓王伐郑
  子克子颓子带之乱
  王臣争政
  定灵昏齐
  刘康公败于茅戎
  景王让晋
  王臣丧亡
  子朝之乱
  王朝交鲁
  卷二
  伯
  齐桓公之伯
  宋襄公图伯
  晋文公之伯附襄公继伯
  卷三
  伯
  晋灵公楚穆王争伯
  楚庄王之伯
  晋景公楚共王争伯
  卷四
  伯
  晋楚鄢陵之战
  晋悼公复伯
  卷五
  伯
  晋平公楚康王争伯
  晋楚为成
  卷六
  伯
  楚灵王之乱
  晋失诸侯
  卷七
  鲁
  隐公摄国
  文姜之乱附庄公忘仇
  鲁与邾莒之怨附邾莒事
  季康子构怨邾齐
  卷八
  鲁
  鲁与宋卫之好
  小国交鲁
  鲁取小国
  孔子仕鲁
  列卿世嗣之变
  卷九
  鲁
  三桓弱公室
  卷十
  鲁
  陪臣交叛
  列国灾异
  郊祀蒐狩
  城筑
  卷十一
  晋
  曲沃幷晋附献公除公族
  献公灭虞虢
  骊姬之乱
  幷诸戎狄附长狄之亡
  卷十二
  晋
  卿族废兴
  卷十三
  齐
  襄公灭纪
  襄公之弑
  桓公五子争立
  灵公灭莱
  崔庆之乱
  景公纳燕伯
  景公纳莒郊公
  田氏倾齐附陈佗之乱
  卷十四
  宋
  殇公之弑
  闵公之弑
  昭公之弑
  桓族之乱
  子罕之贤
  华向之乱
  桓魋之乱
  景公灭曹
  大尹乱政
  卷十五
  卫
  州吁之乱
  惠公窃国
  文公定狄难
  甯武子弭晋难
  孙甯废立
  灵公之立
  庄公出公父子争国
  卷十六
  郑
  庄公克叔段
  庄公入许
  厉公篡国
  穆公之立
  灵公僖公之弑
  西宫纯门之难
  子产相国
  灭许
  高克曼满石制驷秦之败
  卷十七
  秦
  纳芮取梁
  穆公霸西戎
  秦晋交伐
  卷十八
  楚
  武王伐随
  屈瑕败郧败绞伐罗
  文王灭息邓败蔡黄
  成王灭弦黄夔
  成王之弑
  穆王灭江蓼六
  子燮子仪子越之乱
  三王灭庸舒
  五令尹代政
  平王得国附灵王之篡
  卷十九
  吴楚
  吴通上国附季札让国
  阖庐入郢
  卷二十
  楚吴
  越
  昭王复国
  白公胜之乱
  楚灭陈
  句践灭吴
  等谨按春秋左传属事二十卷明傅逊撰逊字士凯太仓人尝游归有光之门困顿场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屋晚岁乃以岁贡授建昌训导是书发端于其友王执礼而逊续成之仿宋建安袁枢纪事本末之体变编年为属事事以题分题以国分传文之后各櫽括大意而论之于杜氏集解之未安者颇有更定而凡传文之有乖于世教者时亦纠正焉逊尝自云传中文义颇竭思虑特于地理殊多遗憾恨不获遍蒐天下郡县志而精考之又云元凯无汉儒不能为集解逊无元凯不能为此注其用心深至而推让古人胜于文人相轻者多矣乾隆四十一年十月恭校上
  总纂官纪昀陆锡熊孙士毅
  总 校 官陆 费 墀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左传属事序
  史之体不一而编年其正也三代以前邈矣罕睹焉唯左氏发夫子笔削之旨而著传司马君实奉英宗命而修通鉴上下二千馀年盖灏乎无不苞矣司马子长离腐刑之惨发其忿毒而为本纪世家列传等言似重乎其人袁仲枢因通鉴以纂纪事本末似重乎其事至夫艺文类聚与锦绣万花合璧事类等书似重乎其物吾尝评之重乎人者慕古尚友考世之士斯多取焉重乎事者经世制变拨乱致理之士斯多取焉重乎物者则钩句摘事攟摭嫓偶之士斯多取焉是皆魁人墨士各任其志好摅幽发粹志实载往以流惠乎后人者也吾姻党傅逊士凯氏少抱志略挫抑沉郁于时用袁氏体纂左传属事以稍自露其长予谓国语战国策太史公八书已类是非始于袁氏也而士凯之所自负者尤在训诂中自谓能革千载之讹予观其明简雅核多以意悟于注家诚可称善若祧庙七音筮短龟长数事皆探前人微旨抉其疑似而畅衍之非漫为臆说也至弁髦下二如身虽已较胜旧说而士凯犹自怀疑从予正之予谓冠礼算位本如是特弁髦句于文气觉拗然古人文字亦多有然者其他大者无虑百馀条小者数百皆去杜之舛以发左之意其有杜本无谬而为他说所诖误者仍辨之以复于杜左氏之诡于正者亦以义裁之使无悖乎圣人之训诚亦可谓卓尔不群者矣会其左宦引归贫不自聊亟欲此书之布于世数遗予书曰公为序之既冕其首而尤附之翼也予谓凡古之立言以图不朽者孰不同是心哉顾其显晦也似有数焉司马史记今家藏士习好之甚于六经而更两汉犹不显独杨恽以其自出能读之耳韩昌黎文为七大家之冠或以配孟子亦更四百馀年至欧阳永叔而始大行是编也盖不与二书侔然观其比事而属之也俱有意义焉如齐桓之霸始以鲍之荐管其不能胜楚也以子文晋悼之复霸始以荀罃之归而其后之失霸也以范鞅诸臣之贿其他事事必指要陈词昭为诫鉴务思有益于世非徒逞辨博摽奇丽为搦管濡翰之资已也有天下国家之责者俯而读之其必会于𠂻而发其志智者多矣使世之君子惟荣显之图或雕虫之是工则匪直是编诸古籍皆覆瓿类耳如以措大自任体国经治为怀则是编也将靡翼而横飞矣序与不序也奚与乎予惟重有望于天下之士焉尔吴郡王锡爵撰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左传属事序
  昔者夫子春秋成而三氏翼之左氏尝及事夫子其好恶与之同而又身掌国史典故其事最详而辞甚丽公谷二氏私淑之子夏而以能创义例有所禆益于经学士大夫多习之其为左氏而显者汉丞相张苍诸王太傅贾谊京兆尹张敞太中大夫刘公子丞相翟方进之属贾谊至为之训故然终不得与二氏并而中垒校尉刘歆始笃好之至移书太常博士明其屈几用此获罪其后获并立于学官而晋征南大将军杜预深究晳其学复传之而称其或先经以始事或后经以终义或依经而辨理或错经以合义自杜预之传行而左氏彬乎粲然公谷反不得称并矣宋有胡安国者负其精识以为独能得夫子褒贬之微意衷三氏而去取之自胡氏之传行而三氏俱绌独为古文辞者尚好左氏不能尽废之而所谓好者好其语而已尔于是称左史者舍经而言史大抵史之体有二左氏则编年而司马氏乃纪传世家编年者贵在事而纪传世家贵在人贵在事则人或略而尚可推贵在人则事易复而于天下之大计不可以次第得然自司马氏之纪传行而后世之为史者亡所不沿袭当左氏时所谓晋之乘楚之梼杌以至魏之汲冢其简者若仿经而详者则为左其后夺于司马氏虽有荀恱袁宏之类然不甚为世称说而能法左氏之编年者司马氏之后人光也光所著史曰资治通鉴其文虽不敢望左氏之精凿要亦有以继之而上下千馀年其事为年隔而不能整栗建安袁枢取而类分之名曰纪事本末而左氏其祖祢也顾未有若袁枢者出而吾乡傅逊氏少有雄志博涉晓兵尤好推前代理乱大原谓左氏足以发其奇益覃思详索而融贯其义用袁枢法而整齐之其大体先王室次盟主次列国次外夷取事之大者与国之大者比而小者附见焉不必如训家之所谓张本为伏为应一举始而终遂了然若指掌其它句为之故字为之考虽不能不资之杜氏而杜氏之有舛僻者亦掊而正之必使之无负乎左氏而后已故执杜氏以治左氏十而得入执傅氏以治左氏十不失一且也为杜而左者难为傅而左者易故夫傅氏者左氏之慈孙而杜氏之诤臣也汉之时左氏故不能大重如公谷而为之者如向所称三张贾生辈皆通达国体而公谷之学公孙弘用以绳下而张汤傅为峻文决理又请用博士弟子治之者补廷尉史虽以董江都之贤而不能免于决事比之刻岂所谓属事者多达而析义者易深耶使傅氏及是时而成此书令三张贾生者见之其有禆于汉治当何如也傅氏今虽尚墨墨守学官部使者已从守令科三论荐矣其将使之展而效之时哉吴郡王世贞撰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左传属事序
  古史之存寡矣唯左氏释经以著传故鲁二百五十五年之史独完而诸国事亦往往可以概见虽当世衰季篡弑攻夺烝姣之丑不绝于篇而其间英臣伟士名言懿行犹足为世规准至战陈射御燕享辞命卜筮皆非后世之所能及盖以去古未远而先圣之法尚有存焉故也然体本编年而纪载繁博或一简而几事错陈或累卷而一事乃竟或以片言而张本至巨或以微事而古典攸徴兹欲溯流穷委寻要领而绎旨归盖亦难矣自司马子长变古法以为纪传世家等言而后之作史者卒不能易名编年者虽自荀恱以后无虑四十家而书不多存事无通会至宋司马文正始粹一千三百六十二年之事以为通鉴而赵兴智灭实以上接左氏襄子惎智伯事建安袁氏复因之以纂纪事本末使每事成败始终之迹一览而得读史者咸便而葆之逊尝欲祖其法以纂左传事而先师归熙甫谓当难于通鉴数倍逊颇悟其旨取王敬文本蒇而成焉惧其事繁紊且遗也故于诸国事各以其国分属而仍次第之于时王道既衰伯图是赖故以伯继周而凡盛衰盛衰离合大故皆使自为承续而不列于诸国之中以其文古须注可读元凯好之自谓成癖而其集解乃多纰缪踈略或传文未断而裂其句以为之注如防川介山失其奇胜且意义亦难于会解逊故竟其篇章而总用训诂于后并参众说酌鄙意僭为之厘正焉又读胡身之注通鉴时有评议以发明其事之得失辄慕而效之其是非或不大悖于圣人而微蕴亦因以少见逊少好读史兹传虽以释经而与后之言经者多抵牾难合故经不能强明而独耽其文辞视以古史妄纂兹录名曰春秋左传属事颇自谓得古人读史之遗意有助于考古者之便云然袁氏书为世所好而事多遗脱稍有错误若得为之补其遗正其误而更益之以宋与元使数千百年成败兴衰之故皆得并论而详列之岂非生平之一快也哉而未敢必其能与否也噫理难至当人莫自知以古人之贤犹不能无失矧逊于古人无能为役宁不百其失乎唯祈知言之君子不鄙而教之时皇明万历十有三年乙酉初夏日吴郡后学傅逊士凯自序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左传属事
  凡例
  一列诸国先后俱依经文事既分属而小国以事交于某国者即附见于某国之中
  一纂事从题无题从类凡事与题稍相涉者因为附见以无遗古史之文
  一凡一事而宜分见两属者则置于所重之中而于其轻者则从节仍云详见某处又有因事起事而于他事为要本事无与者则直置于他事而云馀见某处凡节文皆空一字以别于全文若有一二句从节者止空一字不复云详见馀见
  一凡虽一事而岁月既久枝节自繁则于一题之内又分数题其年月亦因其内事以为先后如三桓弱公室小国交鲁之类
  一有大事而中有数事不可分析者则于二事之交加一圈以别异之如隐公摄国晋楚争伯之类
  一杜注于一事之始云为某事张本于终则云终某人之言今事既类聚故俱不用其云在某公几年者今云在某事内
  一此编本为明达者之资故多总括其意以注而于字句或略焉以待观者之自悟悟而得之则得之于心也固
  一凡名物度数不可以意求者则俱从详且以备检考焉
  一凡注或仍或革于必然无疑者则直解其中不复致辨其有疑似难析古制难辨必须详考乃定深思方得者则于去取创见之际俱不敢苟故另为辨悮二卷以求正于博雅其或无可考据思之不得者则并存其说以并求正焉
  一有本不必注而先为杜注所谬者则亦解之以正其谬或见于辨悮中
  一左氏好以成败论人凡于生死治乱之先必预为徴兆而后以事为应验固有未必尽然者先儒讥之以诬当矣然于世教有补故皆因焉而有悖伦伤化之极者不得已而略评数语于中以明大义凡评议仍用小圈以别于训注总评于后者则用大圈
  一传中地名元凯皆释以晋时所名今皆易以昭代之制古迹晋有而今无者则加旧字以存疑未有考者姑阙前见者从略于其事有关系者仍从详
  一杜于晋朝元皇后丧议太子应既葬除服故凡传中丧制皆曲为强解以信其说先儒谓其巧饰经传以附人情今注中悉为厘正
  一传中于一人或以名或以字或以谥或以邑错见于一事之中观者卒难别识今于一人始见即详其姓名字谥等庶使易晓
  一传中多古字通用及奇字难识或以一字屡见若悉为音释似觉太繁故另分部音释附于辨悮之前
  一传中有三代器名以形不明故义亦难解今皆考而图其形并为好古者之一资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左传属事卷一    明 傅逊 撰
  
  桓王伐郑
  隐公三年 郑武公庄公为平王卿士王贰于虢郑伯怨王王曰无之故周郑交质王子狐为质于郑郑公子忽为质于周王崩周人将畀虢公政四月郑祭足帅师取温之麦秋又取成周之禾周郑交恶君子曰信不由中质无益也明恕而行要之以礼虽无有质谁能间之苟有明信涧谿沼沚之毛𬞟蘩蕰藻之菜筐筥锜釡之器潢污行潦之水可荐于鬼神可羞于王公而况君子结二国之信行之以礼又焉用质风有采蘩采𬞟雅有行苇泂酌昭忠信也卿士王卿之执政者郑父子秉周政虢西虢公今陜西宝鸡县有虢国城时亦仕王朝贰欲分政于虢也以物相赘曰质狐平王子忽庄公子畀政成先王意祭足郑大夫字仲温今河南温县成周今河南洛阳县周四月秋计麦禾犹未熟取之者或为圉牧用耳交恶相疾也君子称言明恕开诚逮人也礼典秩山夹水曰涧水出于山曰谿沼池沚小渚毛草也𬞟大萍蘩皤蒿蕰藻亦二水草筐方筥圆皆竹锜有足釡无足皆金潢污停水行潦流潦羞进也风国风义取不嫌于薄物雅大雅行苇义取忠厚泂酌义取虽行潦可以供祭祀○于此周与郑等而势更出郑下陵夷极矣左氏如此叙事亦岂体乎六年冬郑伯如周始朝桓王也王不礼焉周桓公言于王曰我周之东迁晋郑焉依善郑以劝来者犹惧不蔇况不礼焉郑不来矣桓王即位久至是始朝桓公名黑肩周采地公旦后也平王东迁晋文侯郑武公左右王室故曰依蔇至也
  八年夏虢公忌父始作卿士于周于此遂畀之政八月丙戌郑伯以齐人朝王礼也郑伯不以虢公得政而背王故为礼
  九年夏宋公不王郑伯为王左卿士以王命讨之伐宋秋郑人以王命来告伐宋不王不共王职为左则与虢公分任来告乘鲁怨宋
  也详见隐公摄国
  十年六月戊申公会齐侯郑伯于老桃壬戌公败宋师于菅庚午郑师入郜辛未归于我庚辰郑师入防辛巳归于我君子谓郑庄公于是乎可谓正矣以王命讨不庭不贪其土以劳王爵正之体也蔡人卫人郕人不会王命秋七月庚寅郑师入郊犹在郊宋人卫人入郑蔡人从之伐戴八月壬戌郑伯围戴癸亥克之取三师焉宋卫既入郑而以伐戴召蔡人蔡人怒故不和而败九月戊寅郑伯入宋冬齐人郑人入郕讨违王命也老桃菅宋地防郜宋邑郑伯后期而公独败宋师故郑频独进兵以入郜防入而不有命鲁取之下事上皆成礼庭中故不王曰不庭劳者叙其勤以答之鲁侯爵尊郑伯爵卑故言劳王爵郑师还驻远郊故宋卫得乘虚入其国蔡从宋卫在戴以不得同入郑之功不和故郑得围之于戴而皆取之戴国今为河南考城县郕亦国在今山东汶上县北有郕国城
  十一年秋王取邬刘𫇭邘之田于郑而与郑人苏忿生之田温原𫄨樊隰郕欑茅向盟州陉𬯎怀君子是以知桓王之失郑也恕而行之德之则也礼之经也已弗能有而以与人人之不至不亦宜乎邬刘在今河南偃师县境旧有邬聚刘亭𫇭阙邘河南怀庆县有邘台村俱郑田温前见原河南济源县𫄨在河南河内县境樊一名阳樊河南济源县有曲阳城为其地隰郕河南怀庆府有期城为其地攒茅河南修武县有攅城向河南济源县有向城盟河南孟县有孟城州陉阙𬯎在河南修武县境怀亦属修武县有怀城俱苏忿生田忿生周武王司冦时其后叛王田本自据恕则人心协而徳顺礼序故为则为经
  桓公五年 王夺郑伯政郑伯不朝秋王以诸侯伐郑郑伯御之王为中军虢公林父将右军蔡人卫人属焉周公黑肩将左军陈人属焉郑子元请为左拒以当蔡人卫人为右拒以当陈人曰陈乱民莫有斗心若先犯之必奔王卒顾之必乱蔡卫不枝固将先奔既而萃于王卒可以集事从之曼伯为右拒祭仲足为左拒原繁高渠弥以中军奉公为鱼丽之陈先偏后伍伍承弥缝战于𦈡葛命二拒曰旝动而鼓蔡卫陈皆奔王卒乱郑师合以攻之王卒大败祝𥅆射王中肩王亦能军祝聃请从之公曰君子不欲多上人况敢陵天子乎苟自救也社稷无陨多矣夜郑伯使祭足劳王且问左右夺悉不使之与也前忌父此林父疑皆虢公字子元郑公子拒方阵司马法车二十五乘为偏五人为伍以车居前以伍次之承偏之隙而弥缝之此盖鱼丽阵法𦈡葛郑地旝旃也通帛为之盖大将之麾执以号令王军败身伤犹殿而不奔故曰能军郑伯敛军问劳稍存臣礼曼伯原繁高渠弥祝𥅆皆郑大夫郑伯虽已不臣而动假命以行犹有尊周之心焉可抚而御也既易其田又夺之政是驱之叛矣及讨其不朝能虞其不以兵御耶而遂亲将以行也至兵败身伤复受其劳问而不自耻也哀哉
  七年夏盟向求成于郑既而背之秋郑人齐人卫人伐盟向王迁盟向之民于郏前王以二邑与郑故求成郏王城今为河南府治
  子克子颓子带之乱
  桓公十八年秋周公欲弑庄王而立王子克辛伯告王遂与王杀周公黑肩王子克奔燕初子仪有宠于桓王桓王属诸周公辛伯谏曰并后匹嫡两政耦国乱之本也周公弗从故及庄王桓王太子克其弟字子仪辛伯周大夫周公见前燕南燕今河南胙城县即其地妾如后庶如嫡臣擅命都如国皆以致乱及及于难是为子克之乱下为子颓之乱庄公十六年 初晋武公伐夷执夷诡诸𫇭国请而免之既而弗报故子国作乱谓晋人曰与我伐夷而取其地遂以晋师伐夷杀夷诡诸周公忌父出奔虢惠王立而复之诡诸𫇭国皆周大夫夷诡诸采地弗报不报施于𫇭国忌父王卿士奔虢避子国难至惠王始复其位
  十八年春虢公晋侯郑伯使原庄公逆王后于陈陈妫归于京师实惠后虢晋朝王郑伯又以齐执其卿詹故求王为援皆在周倡义为王定昏所谓惠后也妫陈姓后宠爱少子带致乱
  十九年 初王姚嬖于庄王生子颓子颓有宠𫇭国为之师及惠王即位取𫇭国之圃以为囿边伯之宫近于王宫王取之王夺子禽祝跪与詹父田而收膳夫之秩故𫇭国边伯石速詹父子禽祝跪作乱因苏氏秋五大夫奉子颓以伐王不克出奔温苏子奉子颓以奔卫卫师燕师伐周冬立子颓王姚庄王之妾姚姓𫇭国前已乱周与边伯子禽祝跪詹父为五大夫膳夫即石速以士不数秩禄也苏氏前桓王夺其邑以与郑者
  二十年春郑伯和王室不克执燕仲父夏郑伯遂以王归王处于栎秋王及郑伯入于邬遂入成周取其宝器而还冬王子颓享五大夫乐及遍舞郑伯闻之见虢叔曰寡人闻之哀乐失时殃咎必至今王子颓歌舞不倦乐祸也夫司冦行戮君为之不举而况敢乐祸乎奸王之位祸孰大焉临祸忘忧忧必及之盍纳王乎虢公曰寡人之愿也仲父南燕伯字栎郑邑今河南钧州邬王所取郑邑遍舞备六代之乐叔虢公字周礼王日一举鼎十有二物皆有爼以乐侑食不举不举鼎也
  二十一年春胥命于弭夏同伐王城郑伯将王自圉门入虢叔自北门入杀王子颓及五大夫郑伯享王于阙西辟乐备王与之武公之略自虎牢以东原伯曰郑伯效尤其亦将有咎五月郑厉公卒王巡虢守虢公为王宫于玤王与之酒泉郑伯之享王也王以后之鞶鉴予之虢公请器王予之爵郑伯由是始恶于王冬王归自虢弭郑地郑虢相命以谋纳王阙象魏也辟偏也乐备备六代之乐略界也郑武公傅平王王赐之自虎牢以东后失其地故惠王复与虎牢今河南汜水县原伯原庄公也效尤以子颓就戮而乐备是效其遍舞也厉公卒子文公立天子省方谓之巡守玤虢地酒泉周邑鞶鉴鞶带而以镜为饰也爵酒器爵重于鞶鉴故郑恶○兹役也郑伯功大于虢而王待虢有加宁毋徴乱乎
  二十七年冬王使召伯廖赐齐侯命且请伐卫以其立子颓也召伯廖王卿士赐命为侯伯
  二十八年春齐侯伐卫战败卫师数之以王命取赂而还
  二十九年冬樊皮叛王樊采地皮名字仲周大夫
  三十年春王命虢公讨樊皮夏四月丙辰虢公入樊执樊仲皮归于京师○以上为子颓之乱以下为子带之乱
  僖公七年冬闰月惠王崩襄王恶太叔带之难惧不立不发丧而告难于齐襄王惠王太子名郑带襄王弟惠后之少子也
  八年春盟于洮谋王室也襄王定位而后发丧会洮始定冬王人来告丧难故也是以缓
  十年春狄灭温苏子无信也苏子叛王即狄又不能于狄狄人伐之王不救故灭苏子奔卫
  十一年夏扬拒泉皋伊雒之戎同伐京师入王城焚东门王子带召之也秦晋伐戎以救周秋晋侯平戎于王扬拒泉皋皆戎邑及杂戎居伊水雒水间者伊水源出河南卢氏县闷顿岭经嵩县洛阳偃师县入洛洛水源出陜西洛南县冡领山经卢氏洛阳偃师巩县入河带召戎欲以篡位秦晋有勤王之举
  十二年夏王以戎难故讨王子带秋王子带奔齐十三年春齐侯使仲孙湫聘于周且言王子带事毕不与王言归复命曰未可王怒未怠其十年乎不十年王弗召也湫齐大夫○子带引外冦以危宗国其罪大矣而桓为之请复非也仲孙号为多智能测王怒之未怠而不能测带恶之不悛乎
  二十年春滑人叛郑而服于卫夏郑公子士泄堵冦帅师入滑滑属郑小国今为河南偃师县士文公子泄堵冦郑大夫
  二十二年秋富辰言于王曰请召大叔诗曰协比其邻昏姻孔云吾兄弟之不协焉能怨诸侯之不睦王说王子带自齐复归于京师王召之也富辰周大夫诗小雅言王者为政先和协近亲则昏姻甚相归附邻犹近也孔甚云旋也○富辰论兄弟之常可耳带之长恶好乱不可以是论矣必召之归致其罪必不可容而杀之曷若全之于外之为愈乎亲亲而择人焉乱斯免矣
  二十四年 郑之入滑也滑人听命师还又即卫郑公子士泄堵俞弥帅师伐滑王使伯服游孙伯如郑请滑郑伯怨惠王之入而不与厉公爵也又怨襄王之与卫滑也故不听王命而执二子王怒将以狄伐郑富辰谏曰不可臣闻之大上以徳抚民其次亲亲以相及也昔周公吊二叔之不咸故封建亲戚以蕃屏周管蔡郕霍鲁卫毛𥅆郜雍曹滕毕原酆郇文之昭也邘晋应韩武之穆也凡蒋邢茅胙祭周公之𦙍也召穆公思周徳之不类故纠合宗族于成周而作诗曰常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其四章曰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如是则兄弟虽有小忿不废懿亲今天子不忍小忿以弃郑亲其若之何庸勲亲亲昵近尊贤徳之大者也即聋从昧与顽用嚚奸之大者也弃徳崇奸祸之大者也郑有平惠之勲又有厉宣之亲弃嬖宠而用三良于诸姬为近四徳具矣耳不听五声之和为聋目不别五色之章为昧心不则徳义之经为顽口不道忠信之言为嚚狄皆则之四奸具矣周之有懿徳也犹曰莫如兄弟故封建之其怀柔天下也犹惧有外侮捍御侮者莫如亲亲故以亲屏周召穆公亦云今周徳既衰于是乎又渝周召以从诸奸无乃不可乎民未忘祸王又兴之其若文武何王弗听使颓叔桃子出狄师夏狄伐郑取栎王徳狄人将以其女为后富辰谏曰不可臣闻之曰报者倦矣施者未厌狄固贪婪王又启之女徳无极妇怨无终狄必为患王又弗听初甘昭公有宠于惠后惠后将立之未及而卒昭公奔齐王复之又通于隗氏王㬱隗氏颓叔桃子曰我实使狄狄其怨我遂奉大叔以狄师攻王王御士将御之王曰先后其谓我何宁使诸侯图之王遂出及坎欿国人纳之秋颓叔桃子奉大叔以狄师伐周大败周师获周公忌父原伯毛伯富辰王出适郑处于氾大叔以隗氏居于温堵俞弥郑大夫伯服游孙伯周大夫辰意以郑虽不臣而衅本自王深以狄伐之非故谏云上古沕穆徳盛而民怀中古由亲以逮之吊伤咸同也周公伤夏商之叔世踈其亲戚以至灭亡故广封其兄弟十六国文王子四国武王子六国周公别子𦙍嗣也召穆公周卿士名虎召采地类善纠收也厉王失徳兄弟道缺穆公于东都收而作诗以亲之属小雅国语诗序谓周公作常棣玉李也花柎相承甚力故以兴兄弟焉鄂华发外者萼通不岂不也韡韡光明貌阋讼争貌言内虽不和犹御外侮庸用昵昵也崇尊信也平王东迁晋郑是依惠王出奔虢郑纳之勲也郑祖桓公厉王之子宣王母弟亲也嬖宠谓申侯子华三良谓叔詹堵叔师叔用舍得人贤也所宜尊且近在王畿是为四徳聋昧顽嚚本戎狄之性周公封兄弟召公作诗皆亲亲也今伐郑是变其道渝变也颓带之乱未熄而又兴之使甚将废文武之功业王用狄师有功将贵其女辰又谏有劳施则望报过厚妇人多性荡而怨深尤足以致患皆不纳而乱作昭公子带谥食邑于甘隗氏王所立狄后㬱废也周礼王之御士十二人坎欿周地在今河南巩县境原毛皆采邑氾郑邑今河南襄城县因襄王处此而名冬王使来告难曰不穀不德得罪于母弟之宠子带鄙在郑地氾敢告叔父臧文仲对曰天子蒙尘于外敢不奔问官守王使简师父告于晋使左鄢父告于秦天子无出书曰天王出居于郑辟母弟之难也天子凶服降名礼也郑伯与孔将鉏石甲父侯宣多省视官具于氾而后听其私政礼也鄙野处也同姓诸侯称叔父天子清道而行其居九重故奔外曰蒙尘不敢斥尊故曰官守师父鄢父周二大夫凶服素服降名称不穀也孔将鉏等郑三大夫官官司具器具先君后已故曰礼
  二十五年春秦伯师于河上将纳王狐偃言于晋侯曰求诸侯莫如勤王 晋侯辞秦师而下三月甲辰次于阳樊右师围温左师逆王夏四月丁巳王入于王城取大叔于温杀之于隰城馀见晋文公之伯噫周之衰也端守静正犹自全乎其为尊乃纵情多妄以乱乎内必外假诸国以定是犹既嬴而复自绝其食也然皆起于紊蔑适嗣宠爱庶孽之故前车累覆而后不一鉴焉其瞢甚哉抑大叔罪大杀之当矣而称昭公后又有甘简甘悼甘桓之属岂既杀之而又赐之美谥复为之立后耶有不可解者
  王臣争政 周公阅 王孙苏周公楚 王叔陈生
  文公十四年春顷王崩周公阅与王孙苏争政故不赴凡崩薨不赴则不书祸福不告亦不书惩不敬也秋周公将与王孙苏讼于晋王叛王孙苏而使尹氏与𥅆启讼周公于晋赵宣子平王室而复之王匡王叛不与之讼理其直复复使之和亲也○王既知曲直所归曷不能正而乃求晋理之其倒而授之也甚矣
  宣公十五年夏六月王孙苏与召氏毛氏争政使王子捷杀召戴公及毛伯卫卒立召襄王子捷王札子别名召襄戴公子立之嗣其位
  十六年秋为毛召之难故王室复乱王孙苏奔晋晋人复之○苏罪甚矣而晋复之非也冬晋侯使士会平王室定王享之原襄公相礼殽烝武子私问其故王闻之召武子曰季氏而弗闻乎王享有体荐宴有折俎公当享卿当宴王室之礼也武子归而讲求典礼以修晋国之法士会谥武子字季凡享半解其体而荐之以训共俭宴则体解节折升之于俎物皆可食以示慈惠士会以享当体荐而殽升故怪问之王言礼以分异会卿分宜宴会故感焉而讲求之以修国法烝升也公诸侯也传言典礼久废并会之贤
  成公十一年夏周公楚恶惠襄之偪也且与伯与争政不胜怒而出及阳樊王使刘子复之盟于鄄而入三日复出奔晋惠襄二王之族伯与周卿士阳樊时属晋鄄周地
  十二年春王使以周公之难来告书曰周公出奔晋凡自周无出周公自出故也天子无外故奔者不言出周公为王所复而自绝于周故书出以非之
  襄公十年冬王叔陈生与伯舆争政王右伯舆王叔陈生怒而出奔及河王复之杀史狡以说焉不入遂处之晋侯使士匄平王室王叔与伯舆讼焉王叔之宰与伯舆之大夫瑕禽坐狱于王庭士匄听之王叔之宰曰筚门圭窦之人而皆陵其上其难为上矣瑕禽曰昔平王东迁吾七姓从王牲用备具王赖之而赐之骍旄之盟曰世世无失职若筚门圭窦其能来东厎乎且王何赖焉今自王叔之相也政以贿成而刑放于宠官之师旅不胜其富吾能无筚门圭窦乎唯大国图之下而无直则何谓正矣范宣子曰天子所右寡君亦右之所左亦左之使王叔氏与伯舆合要王叔氏不能举其契王叔奔晋不书不告也单靖公为卿士以相王室陈生伯舆皆王卿士右助也说说陈生也处处之河上士匄晋卿食邑于范谥宣子周礼命夫命妇不躬坐狱讼故使宰与属大夫对争曲直筚门柴门圭窦上锐下方状如圭宰言伯舆家微不得陵上瑕禽言先世以大姓从王有劳非微也今政刑皆私属长皆受赂而富故致我贫放肆也牲牺牲用器用骍赤牲旄犣牛也牡牛为犣即骍牡也举此见得重盟不以鸡犬厎邸也正者不失下之直匄知伯舆直不自専而推之于王合要合其要期之辞以相辨诘契其辞也
  定灵昏齐
  宣公六年夏定王使子服求后于齐冬召桓公逆王后于齐子服周大夫桓公周卿士
  襄公十二年冬灵王求后于齐齐侯问对于晏桓子桓子对曰先王之礼辞有之天子求后于诸侯诸侯对曰夫妇所生若而人妾妇之子若而人无女而有姊妹及姑姊妹则曰先守某公之遗女若而人齐侯许昏王使阴里结之若而人举数以备择也阴里周大夫结成也
  十四年秋王使刘定公赐齐侯命曰昔伯舅大公右我先王股肱周室师保万民世胙大师以表东海王室之不坏繄伯舅是赖今予命女环兹率舅氏之典纂乃祖考无忝乃旧敬之哉无废朕命定公名夏胙禄也言世其禄以为东海之表率繄发声环齐灵公名纂继也因昏而加褒显传言王室不能命有功
  十五年春官师从单靖公逆王后于齐卿不行非礼也官师刘夏官天子不亲昏使上卿逆公监之夏非卿故非礼
  刘康公败于茅戎
  文公十七年秋周甘歜败戎于邥垂乘其饮酒也歜周大夫邥垂周地属今河南新安县
  成公元年春晋侯使瑕嘉平戎于王单襄公如晋拜成刘康公徼戎将遂伐之叔服曰背盟而欺大国此必败背盟不祥欺大国不义神人弗助将何以胜不听遂伐茅戎三月癸未败绩于徐吾氏瑕嘉晋大夫襄公王卿士康公王季子谥戎平还欲徼其无备叔服周内史徐吾氏茅戎之别秋王人来告败
  襄公五年春王使王叔陈生愬戎于晋晋人执之士鲂如京师言王叔之贰于戎也王叔周卿士戎陵虣周室故愬于晋王叔有贰心于戎故晋执之恐王以为罪故使鲂言其故
  景王让晋
  僖公二十二年 初平王之东迁也辛有适伊川见被发而祭于野者曰不及百年此其戎乎其礼先亡矣秋秦晋迁陆浑之戎于伊川辛有周大夫伊川前见被发而祭迁戎之兆也陆浑今河南嵩县旧名陆浑县传因迁戎追记辛有之言
  文公八年冬襄仲会晋赵孟 遂会伊雒之戎书曰公子遂珍之也襄仲鲁大夫名遂戎将伐鲁遂不复命専与之盟○惧戎与盟何足珍乎昭公九年春周甘人与晋阎嘉争阎田晋梁丙张趯率阴戎伐颍王使詹桓伯辞于晋曰我自夏以后稷魏骀芮岐毕吾西土也及武王克商蒲姑商奄吾东土也巴濮楚邓吾南土也肃慎燕亳吾北土也吾何迩封之有文武成康之建母弟以蕃屏周亦其废队是为岂如弁髦而因以敝之先王居梼杌于四裔以御魑魅故允姓之奸居于瓜州伯父惠公归自秦而诱以来使偪我诸姬入我郊甸则戎焉取之戎有中国谁之咎也后稷封殖天下今戎制之不亦难乎伯父图之我在伯父犹衣服之有冠冕木水之有本原民人之有谋主也伯父若裂冠毁冕拔本塞源专弃谋主虽戎狄其何有余一人叔向谓宣子曰文之伯也岂能改物翼戴天子而加之以共自文以来世有衰徳而暴灭宗周以宣示其侈诸侯之贰不亦宜乎且王辞直子其图之宣子说王有姻丧使赵成如周吊且致阎田与襚反颍俘王亦使宾滑执甘大夫襄以说于晋晋人礼而归之甘周邑今河南府城西有甘水人邑大夫名襄阎嘉晋阎县大夫丙趯晋二大夫阴戎陆浑戎颍周邑今河南登封县有颍谷桓伯周大夫辞责让也魏今山西平陆县有魏城骀陜西武功县有漦城芮山西芮城县岐陜西岐山县毕在长安县西北言自夏世以后稷功高受此五国为西土长蒲姑齐地今山东博兴县有蒲姑城商奄鲁地兖州有奄城巴四川重庆等府濮一云江汉之南今云南镇沅景东府亦濮蛮肃慎今辽东三万卫燕今燕京亳今山西垣曲县有亳城言武王光有天下何所不统弁髦弁加于髦也古童子垂髦冠礼始冠缁布冠次皮弁次爵弁记云三加弥尊是弁髦本以尊之岂因以敝之乎喻周为宗主当救其废坠不得陵蔑也梼杌举四凶之一言四裔则三苗在其中允姓阴戎之祖与三苗俱放三危瓜州今陜西甘肃邑外为郊郊外为甸言戎若不由晋安能偪取此封殖犹培飬制専制也谋主宗族之师长又言在晋犹然于戎狄无复可责咎之深也宣子晋卿韩起谥叔向晋大夫改物改正朔易服色翼佐戴奉也姻外亲襚送丧衣俘所获俘囚宾滑周大夫
  王臣丧亡 成肃公 王子佞夫 单献公 单成公 原伯 甘悼公 巩简公
  成公十三年春三月公及诸侯朝王遂从刘康公成肃公会晋侯伐秦成子受脤于社不敬刘子曰吾闻之民受天地之中以生所谓命也是以有动作礼义威仪之则以定命也能者养之以福不能者败以取祸是故君子勤礼小人尽力勤礼莫如致敬尽力莫如敦笃敬在养神笃在守业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祀有执膰戎有受脤神之大节也今成子惰弃其命矣其不反乎刘成二公皆王卿晋伐秦请师于王故鲁公既朝王从二公会晋侯二子即二公脤宜社之肉以蜃饰其所盛之器故曰脤宜出师祭社之名刘子所云中即书之降衷诗之秉夷则即有物有则善于其则而天之命我者斯固所谓定命也能以德养之则福自致不德而败焉自召其祸故上下各宜以分而尽其诚上焉者养其神明之舍下焉者守其职业之常大事在祀与戎而祀之执膰戎之受脤又神惠下临故为大节非至敬无以通乎幽而答其贶今以惰是悖其则而天命之中弃矣以此知其亡之速也斯言性命祸福之理精矣五月成肃公卒于瑕
  襄公三十年 初王儋季卒其子括将见王而叹单公子愆期为灵王御士过诸廷闻其叹而言曰乌乎必有此夫入以告王且曰必杀之不戚而愿大视躁而足高心在他矣不杀必害王曰童子何知及灵王崩儋括欲立王子佞夫佞夫弗知戊子儋括围𫇭逐成愆成愆奔平畤五月癸已尹言多刘毅单蔑甘过巩成杀佞夫括瑕廖奔晋书曰天王杀其弟佞夫罪在王也儋季灵王弟括除服故见王愆期公子名闻声而知其志必欲有此大权告王预除之王弗信而乱作佞夫灵王子景王弟成愆𫇭邑大夫平畤周邑尹言多等周五大夫瑕廖括党佞夫不知故罪王
  昭公七年 单献公弃亲用羇冬十月辛酉襄顷之族杀献公而立成公献公周卿士羇寄客也襄顷二王献公之先成公献公弟
  十一年秋单子会韩宣子于戚视下言徐叔向曰单子其将死乎朝有著定会有表衣有襘带有结会朝之言必闻于表著之位所以昭事序也视不过结襘之中所以道容貌也言以命之容貌以明之失则有阙今单子为王官伯而命事于会视不登带言不过步貌不道容而言不昭矣不道不共不昭不从无守气矣单子谥成公戚今比直隶开州有戚城朝内列位常处谓之著定字疑衍野会设表以为位襘领交结带结貌正曰共言顺曰从十二月单成公卒
  十二年 周原伯绞虐其舆臣使曹逃冬十月壬申朔原舆人逐绞而立公子跪寻绞奔郊绞周大夫舆众曹其徒也跪寻绞弟郊周邑○甘简公无子立其弟过过将去成景之族成景之族赂刘献公丙申杀甘悼公而立成公之孙䲡丁酉杀献大子之傅庾皮之子过杀瑕辛于市及宫嬖绰王孙没刘州鸠阴忌老阳子甘简公周卿士过悼公名成景皆过之先君二族赂献公使之杀过䲡平公名庾过瑕辛及宫绰五大夫皆甘悼公党
  定公元年 周巩简公弃其子弟而好用远人
  二年夏四月辛酉巩氏之群子弟贼简公弃亲用踈故败
  子朝之乱
  昭公十五年夏六月乙丑王大子夀卒秋八月戊寅王穆后崩夀景王子穆后夀之母十二月晋荀跞如周葬穆后籍谈为介既葬除丧以文伯宴樽以鲁壶王曰伯氏诸侯皆有以镇抚王室晋独无有何也文伯揖籍谈对曰诸侯之封也皆受明器于王室以镇抚其社稷故能荐彝器于王晋居深山戎狄之与邻而远于王室王灵不及拜戎不暇其何以献器王曰叔氏而忘诸乎叔父唐叔成王之母弟也其反无分乎密须之鼓与其大路文所以大蒐也阙巩之甲武所以克商也唐叔受之以处参虚匡有戎狄其后襄之二路戚钺秬鬯彤弓虎贲文公受之以有南阳之田抚征东夏非分而何夫有勲而不废有绩而载奉之以土田抚之以彝器旌之以车服明之以文章子孙不忘所谓福也福祚之不登叔父焉在且昔而高祖孙伯黡司晋之典籍以为大政故曰籍氏及辛有之二子董之晋于是乎有董史女司典之后也何故忘之籍谈不能对宾出王曰籍父其无后乎数典而忘其祖籍谈归以告叔向叔向曰王其不终乎吾闻之所乐必卒焉今王乐忧若卒以忧不可谓终王一岁而有三年之䘮二焉于是乎以䘮宾宴又求彝器乐忧甚矣且非礼也彝器之来嘉功之由非由䘮也三年之䘮虽贵遂服礼也王虽弗遂宴乐以早亦非礼也礼王之大经也一动而失二礼无大经矣言以考典典以志经忘经而多言举典将焉用之荀跞字文伯鲁壶鲁国所献壶樽王因之责晋镇抚谓献物足为王室重揖谈揖使对明器明德之分器彝常也常宝之物谈言晋远王近戎先无分器故无献叔谈字密须姞姓国今陜西灵台县文王伐之得其路鼓以蒐阙巩国名参虚实沉之次晋之分野襄襄王二路大路戎路戚斧钺金钺秬黒黍鬯香酒彤弓赤弓虎贲王之卫士南阳凡四邑不废加赏载书功于策也土田谓南阳彝器弓钺之属车服二路文章旌旗也焉在谁在也言必在叔父王以晋先世受分于王室子孙世守之以延其福祚正当有以镇抚我孙伯黡晋正卿谈九世祖辛有周人其二子适晋为大史籍黡与之共董督晋典因为董氏董狐其后时谈忘之故王以占其无后而已则非礼叔向又以审其不终礼为长子三年䘮妻虽期年而以其子有三年之戚为之三年不娶亦有三年之义遂竟也王虽弗竟而犹当隐戚今求器且宴乐是失二礼弃大而详其细则无所附
  十八年春王二月乙卯周毛得杀毛伯过而代之苌弘曰毛得必亡是昆吾稔之日也侈故之以而毛得以济侈于王都不亡何待过周大夫得过之族弘周贤大夫昆吾夏伯也稔熟也侈恶积稔以乙卯日与桀同诛今得恶同故云秋葬曹平公往者见周原伯鲁焉与之语不说学归以语闵子马闵子马曰周其乱乎夫必多有是说而后及其大人大人患失而惑又曰可以无学无学不害不害而不学则苟而可于是乎下陵上替能无乱乎夫学殖也不学将落原氏其亡乎伯鲁周大夫时在曹故往会葬者见之闵子马鲁贤人云国乱俗坏言不必学者既多渐以及大人大人惧违众而失其位志意惑乱故徇流俗而相为此言则皆遂不学而事怀苟且陵替患生而必乱殖生长也言学之进徳如农之殖苗日新日益落衰也○子马之言万世之药石也而于今尤中伤哉
  二十一年春天王将铸无射泠州鸠曰王其以心疾死乎夫乐天子之职也夫音乐之舆也而钟音之器也天子省风以作乐器以钟之舆以行之小者不窕大者不摦则和于物物和则嘉成故和声入于耳而藏于心心亿则乐窕则不咸摦则不容心是以感感实生疾今钟摦矣王心弗堪其能久乎无射钟名律中无射泠乐官州鸠其名省风谓省风俗而作乐以移之钟言其聚舆言其行窕细而不满摦大而不入嘉成嘉乐告成也亿安也不咸不充满不容不堪容以是感于心则随其感而心疾生
  二十二年 王子朝宾起有宠于景王王与宾孟说之欲立之刘献公之庶子伯蚠事单穆公恶宾孟之为人也愿杀之又恶王子朝之言以为乱愿去之宾孟适郊见雄鸡自断其尾问之侍者曰自惮其牺也遽归告王且曰鸡其惮为人用乎人异于是牺者实用人人牺实难已牺何害王弗应夏四月王田北山使公卿皆从将杀单子刘子王有心疾乙丑崩于荣锜氏戊辰刘子挚卒无子单子立刘蚠五月庚辰见王遂攻宾起杀之盟群王子于单氏子朝景王庶长子宾起子朝傅字孟说相语也刘献公名挚伯蚠一名狄单穆公名旗子朝有欲位之言故蚠恶之起因牺鸡而言牺虽宠饰卒见杀人见宠饰则贵盛故异使宠人如宠牺是假人威权以招难使牺在已则无害已喻子朝欲王早宠异之时太子夀卒王立子猛复欲立子朝而未定闻言心许故不应北山北芒山在今河南府城北王知单刘不欲立子朝欲因猎杀之未及先崩故猛得立荣锜河南巩县西旧有荣锜涧无子无嫡子见王见猛也惧群子党朝故盟之六月丁巳葬景王王子朝因旧官百工之䘮职秩者与灵景之族以作乱帅郊要饯之甲以逐刘子壬戌刘子奔扬单子逆悼王于庄宫以归王子还夜取王以如庄宫癸亥单子出王子还与召庄公谋曰不杀单旗不捷与之重盟必来背盟而克者多矣从之樊顷子曰非言也必不克遂奉王以追单子及领大盟而复杀挚荒以说刘子如刘单子亡乙丑奔于平畤群王子追之单子杀还姑发弱鬷延定稠子朝奔京丙寅伐之京人奔山刘子入于王城辛未巩简公败绩于京乙亥甘平公亦败焉叔鞅至自京师言王室之乱也闵马父曰子朝必不克其所与者天所废也单子欲告急于晋秋七月戊寅以王如平畤遂如圃车次于皇刘子如刘单子使王子处守于王城盟百工于平宫辛卯𬩽肸伐皇大败获𬩽肸壬辰焚诸王城之市八月辛酉司徒丑以王师败绩于前城百工叛己巳伐单氏之宫败焉庚午反伐之辛未伐东圉冬十月丁巳晋籍谈荀跞帅九州之戎及焦瑕温原之师以纳王于王城庚申单子刘蚠以王师败绩于郊前城人败陆浑于社十一月乙酉王子猛卒不成䘮也己丑敬王即位馆于子旅氏十二月庚戌晋籍谈荀跞贾辛司马督帅师军于阴于侯氏于谿泉次于社王师军于汜于解次于任人闰月晋箕遗乐徴右行诡济师取前城军其东南王师军于京楚辛丑伐京毁其西南子朝凭宠不立聚党作乱百工百官灵景二王郊要饯周三邑刘子伯蚠也被逐奔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周邑悼王猛也单虑其孤弱迎之归还子朝党不欲单得王乘夜取之单失王故出召庄公名奂子朝党还与谋诱单盟而杀之樊顷子名齐党猛故决其不克还竟奉王追之领周地大盟杀荒图遂前谋也时刘得归其采邑单知还谋故亡奔灵景二族之群子复追单被杀者八子还及焉朝以其党死故奔刘因得入王城巩甘二公猛党乃为子朝所败鞅葬景王还闵马父即闵子马天所废谓群䘮职秩者欲晋救以王出次示情急处守王城盟百工于平王庙肸朝党伐王败获被焚丑猛党前城朝邑百工因丑败而叛伐单氏为所败单再伐之于东圉晋二帅以州戎与其四邑之师纳王而刘单陆浑又为朝众所败州乡属也五州为乡猛卒周人谥曰悼王敬王猛母弟名匄子旅周大夫晋四将分军于四邑王师分次于三邑晋三大夫复济伊洛取子朝邑而军敬王之师伐毁朝所居邑二十三年春王正月壬寅朔二师围郊癸卯郊𬩽溃丁未晋师在平阴王师在泽邑王使告闲庚戌还二师王师晋师郊𬩽朝二邑今河南偃师县有𬩽溪朝败故告闲晋师还夏四月乙酉单子取訾刘子取墙人直人六月壬午王子朝入于尹癸未尹圉诱刘佗杀之丙戌单子从阪道刘子从尹道伐尹单子先至而败刘子还己丑召伯奂南宫极以成周人戍尹庚寅单子刘子樊齐以王如刘甲午王子朝入于王城次于左巷秋七月戊申𬩽罗纳诸庄宫尹辛败刘师于唐丙辰又败诸𬩽甲子尹辛取西闱丙寅攻蒯蒯溃訾墙人直人皆朝邑入尹自京入也圉尹文公朝党佗刘蚠族敬王党奂极周卿士朝党王如刘以前败避朝也𬩽罗周大夫纳纳朝也辛尹氏族唐周地蒯敬王邑今河南洛阳县旧蒯乡王师败邑溃出居狄泉尹氏立子朝八月丁酉南宫极震苌弘谓刘文公曰君其勉之先君之力可济也周之亡也其三川震今西王之大臣亦震天弃之矣东王必大克极朝党以地震而死文公伯蚠谥蚠父献公欲立子猛未及而卒故弘云三川泾渭洛也幽王时震朝在王城故曰西王敬王居狄泉在东故曰东王
  二十四年春王正月辛丑召简公南宫嚚以甘桓公见王子朝刘子谓苌弘曰甘氏又往矣对曰何害同徳度义大誓曰纣有亿兆夷人亦有离徳余有乱臣十人同心同徳此周所以兴也君其务徳无患无人戊午王子朝入于邬简公庄公子名盈嚚极之子桓公平公子度谋也弘言惟徳同则能谋于义大誓周书商周之兴灭在徳不在众今子朝不徳无害于我可修徳以胜之时子朝稍强邬在今河南偃师县境三月庚戌晋侯使士景伯莅问周故士伯立于干祭而问于介众晋人乃辞王子朝不纳其使莅临也就问周众以子朝敬王曲直干祭王城北门介大也众言子朝曲故拒之六月壬申王子朝之师攻瑕及杏皆溃郑伯如晋子太叔相见范献子献子曰若王室何对曰老夫其国家不能恤敢及王室抑人亦有言曰嫠不恤其纬而忧宗周之陨为将及焉今王室实蠢蠢焉吾小国惧矣然大国之忧也吾侪何知焉吾子其早图之诗曰缾之罄矣惟罍之耻王室之不宁晋之耻也献子惧而与宣子图之乃征会于诸侯期以明年瑕杏敬王二邑太叔郑卿名游吉献子晋卿名鞅嫠寡妇织者常苦纬少所宜忧将及恐祸及已喻已妄忧周乱蠢蠢动扰貌诗小雅缾小资于罍至罄则罍为无馀故耻之以喻晋为王室所仰宣子晋卿韩起谥冬十月癸酉王子朝用成周之宝珪于河甲戌津人得诸河上阴不佞以温人南侵拘得玉者取其玉将卖之则为石王定而献之与之东訾朝以珪祷河求福既而珪自出于水阴不佞敬王大夫温人晋师也以之南侵子朝而得玉卖之则石玉之化也王定王后定其位也献而与之东訾喜之也见子朝神所不与而珪宜归之敬王
  二十五年夏会于黄父谋王室也赵简子令诸侯之大夫输王粟具戍人曰明年将纳王黄父晋地简子晋卿名鞅纳纳于王城馀见晋卿族废兴与宋桓魋之乱冬十月壬申尹文公涉于巩焚东訾弗克文公子朝党于巩涉洛水东訾敬王邑巩今河南巩县旧有訾城
  二十六年四月单子如晋告急五月戊午刘人败王城之师于尸氏戊辰王城人刘人战于施谷刘师败绩刘人刘蚠之属王城子朝之徒尸氏施谷皆周地今河南府有尸乡七月己巳刘子以王出庚午次于渠王城人焚刘丙子王宿于褚氏丁丑王次于萑谷庚辰王入于胥靡辛已王次于滑晋知跞赵鞅帅师纳王使女宽守阙塞刘师败而惧故以王出朝众遂焚其邑王累迁而至滑女宽晋大夫阙塞在今河南府城西有阙塞山一名伊阙口守之以备子朝冬十月丙申王起师于滑辛丑在郊遂次于尸十一月辛酉晋师克巩召伯盈逐王子朝王子朝及召氏之族毛伯得尹氏固南宫嚚奉周之典籍以奔楚阴忌奔莒以叛召伯逆王于尸及刘子单子盟遂军圉泽次于堤上癸酉王入于成周甲戌盟于襄宫晋师使成公般戍周而还十二月癸未王入于庄宫王子朝使告于诸侯曰昔武王克殷成王靖四方康王息民并建母弟以蕃屏周亦曰吾无专享文武之功且为后人之迷败倾覆而溺入于难则振救之至于夷王王愆于厥身诸侯莫不并走其望以祈王身至于厉王王心戾虐万民弗忍居王于彘诸侯释位以闲王政宣王有志而后效官至于幽王天不吊周王昏不若用愆厥位携王奸命诸侯㬱之而建王嗣用迁郏鄏则是兄弟之能用力于王室也至于惠王天不靖周生颓祸心施于叔带惠襄辟难越去王都则有晋郑咸黜不端以绥定王家则是兄弟之能率先王之命也在定王六年秦人降妖曰周其有頿王亦克能修其职诸侯服享二世共职王室其有闲王位诸侯不图而受其乱灾至于灵王生而有頿王甚神圣无恶于诸侯灵王景王克终其世今王室乱单旗刘狄剥乱天下壹行不若谓先王何常之有唯余心所命其谁敢讨之帅群不吊之人以行乱于王室侵欲无厌规求无度贯渎鬼神慢弃刑法倍奸齐盟傲很威仪矫诬先王晋为不道是摄是赞思肆其罔极兹不穀震荡播越窜在荆蛮未有攸厎若我一二兄弟甥舅奖顺天法无助狡猾以从先王之命毋速天罚赦图不穀则所愿也敢尽布其腹心及先王之经而诸侯实深图之昔先王之命曰王后无适则择立长年钧以徳徳钧以卜王不立爱公卿无私古之制也穆后及太子夀早夭即世单刘赞私立少以闲先王亦惟伯仲叔季图之闵马父闻子朝之辞曰文辞以行礼也子朝干景之命远晋之大以专其志无礼甚矣文辞何为敬王得晋辅浸强竟逐子朝而其位定盈本党子朝晋师克巩知子朝不成更逐之而逆敬王尹召二族皆奔故称氏重见尹固名者为后还见杀故忌朝党莒周邑盈怀疑故盟圉泽堤上皆周地成周洛阳也般晋大夫子朝在楚遗书诸侯言三王封建母弟非徒以共享先徳亦望其拯救灾难夷王厉王父愆恶疾也走走祷弗忍不忍其虐也时王流彘王政劻勷诸侯释其位以理之使少有闲豫所谓共和也宣王厉王子时尚少召公虎取而长之效授也幽王宣王子若顺愆失也携王幽王少子伯服王嗣太子宜臼也幽王后申姜生宜臼又幸褒姒生伯服欲杀宜臼而立之宜臼奔申申伯与鄫及西戎伐周战于戏幽王死诸侯废伯服而立宜臼是为平王东迁郏鄏颓带之乱见前定王襄王孙二世灵景也闲王位谓子朝也今子朝以为王猛受乱灾谓楚也今子朝以为晋灵王定王孙景王灵王子刘狄即刘蚠壹专也吊相恤也贯习渎易也先王先王之命不穀子朝自谓攸所厎至也赦赦其忧图图其难闲闲错先王之制伯仲叔季总谓诸侯子朝私命远晋而徒矫以文词马父讥之干私也远晋远视晋而蔑之也
  二十七年秋会于扈令戍周子朝虽奔而其党犹在敬王势微不能自固故戍之十二月晋籍秦致诸侯之戍于周鲁人辞以难时昭公在外也二十九年三月己卯京师杀召伯盈尹氏固及原伯鲁之子尹固之复也有妇人遇之周郊尤之曰处则劝人为祸行则数日而反是夫也其过三岁乎夏五月庚寅王子赵车入于鄻以叛阴不佞败之盈等皆子朝党称伯鲁子验闵子马言固从朝奔楚而道还故妇人以为轻于向背而叹其亡之速赵车子朝之馀见王杀盈等故叛鄻周邑三十二年秋八月王使富辛与石张如晋请城成周天子曰天降祸于周俾我兄弟并有乱心以为伯父忧我一二亲昵甥舅不遑启处于今十年勤戍五年余一人无日忘之闵闵焉如农夫之望岁惧以待时伯父若肆大惠复二文之业弛周室之忧徼文武之福以固盟主宣昭令名则余一人有大愿矣昔成王合诸侯城成周以为东都崇文徳焉今我欲徼福假灵于成王修成周之城俾戍人无勤诸侯用宁蝥贼远屏晋之力也其委诸伯父使伯父实重图之俾我一人无徴怨于百姓而伯父有荣施先王庸之范献子谓魏献子曰与其戍周不如城之天子实云虽有后事晋勿与知可也从王命以纾诸侯晋国无忧是之不务而又焉从事魏献子曰善使伯音对曰天子有命敢不奉承以奔告于诸侯迟速衰序于是焉在冬十一月晋魏舒韩不信如京师合诸侯之大夫于狄泉寻盟且令城成周魏子南面卫彪傒曰魏子必有大咎干位以令大事非其任也诗曰敬天之怒不敢戏豫敬天之渝不敢驰驱况敢干位以作大事乎己丑士弥牟营成周计丈数揣高卑度厚薄仞沟洫物土方议远迩量事期计徒庸虑财用书糇粮以令役于诸侯属役赋丈书以授帅而效诸刘子韩简子临之以为成命子朝之乱馀党多在王城敬王畏之徙都成周成周狭小故欲城之俾使也伯父谓晋侯言念诸侯勤劳已久常闵闵冀望安定如农夫之忧饥望来岁之熟闵忧貌肆展也二文谓文侯文公也固申固其业崇尚也文徳文教之徳蝥贼谓子朝徴召也庸功也先王之灵以为大功伯音韩不信别名衰序差次也在在周所命狄泉在今洛阳城内旧有大仓西南池水寻盟寻平丘之盟南面居君位彪傒卫大夫诗大雅戒王者当敬畏天之谴怒不可自恣渝变也士弥牟字景伯凡城有高卑厚薄沟洫远迩财用糇粮之类皆须预料而审备之度高曰揣度深曰仞物相也土方土之方面期毕期也庸人功也属役属所役人数赋丈付所城丈尺书为成书帅诸侯之大夫效致也临莅其事成命执之以为定命也
  定公元年春王正月辛巳晋魏舒合诸侯之大夫于狄泉将以城成周魏子莅政卫彪傒曰将建天子而易位以令非义也大事奸义必有大咎晋不失诸侯魏子其不免乎是行也魏献子属役于韩简子及原夀过而田于大陆焚焉还卒于甯范献子去其柏椁以其未复命而田也孟懿子会城成周庚寅栽宋仲几不受功曰滕薛郳吾役也薛宰曰宋为无道绝我小国于周以我适楚故我常从宋晋文公为践土之盟曰凡我同盟各复旧职若从践土若从宋亦唯命仲几曰践土固然薛宰曰薛之皇祖奚仲居薛以为夏车正奚仲迁于邳仲虺居薛以为汤左相若复旧职将承王官何故以役诸侯仲几曰三代各异物薛焉得有旧为宋役亦其职也士弥牟曰晋之从政者新子姑受功归吾视诸故府仲几曰纵子忘之山川鬼神其忘诸乎士伯怒谓韩简子曰薛徴于人宋徴于鬼宋罪大矣且已无辞而抑我以神诬我也启宠纳侮其此之谓矣必以仲几为戮乃执仲几以归三月归诸京师城三旬而毕乃归诸侯之戍齐高张后不从诸侯晋女叔宽曰周苌弘齐高张皆将不免苌叔违天高子违人天之所坏不可支也众之所为不可奸也莅政代天子大夫为政此即上事啖助谓重记魏献子名舒韩简子名不信原夀过周大夫广平曰陆禹贡大陆在钜陆北杜谓绝远疑为今河南汲县有吴泽荒芜之地舒火而田此并见焚甯今河南修武县范献子名鞅代魏子去其柏椁以示贬栽设版筑宋欲滕薛郳代已受功郳小邾固然固令薛为宋役也皇大也奚仲为夏禹掌车服大夫仲虺奚仲之后实相汤薛宰言先世皆官王朝岂为役于诸侯几言居周世不得以夏殷之旧为据弥牟言献子新为政未习故事当归考之仲几又以盟时所告之神为言士牟以徴于鬼为诬而执之尚书说命无启宠纳侮毋开宠幸而纳人之侮天厌周徳苌弘欲迁都以延其祚故曰违天诸侯相帅以崇天子而高子后期故曰违人哀三年苌弘杀六年高张奔○苌弘身为王臣见王室之危而尽忠以匡卫此人臣之义也而乃云违天不免是使人臣视其国家之倾乱而不为之尽力乎此于义尤谬甚五年春王人杀子朝于楚因吴入郢也
  六年夏周儋翩率王子朝之徒因郑人将作乱于周郑于是乎伐冯滑胥靡负黍狐人阙外六月晋阎没戍周且城胥靡儋翩子朝馀党郑为之伐周六邑阎没晋大夫戍与城皆以备之冬十二月天王处于姑莸辟儋翩之乱也姑莸周地
  七年春二月周儋翩入于仪栗以叛夏四月单武公刘桓公败尹氏于穷谷冬十一月戊午单子刘子逆王于庆氏晋籍秦送王己巳王入于王城馆于公族党氏而后朝于庄宫仪栗周邑武公穆公子桓公文公子因尹氏复党儋翩为乱故败之庆氏守姑莸大夫党氏周大夫
  八年二月己丑单子伐谷城刘子伐仪栗辛卯单子伐简城刘子伐盂以定王室谷城简城盂皆儋翩之党
  哀公三年 刘氏范氏世为婚姻苌弘事刘文公故周与范氏赵鞅以为讨六月癸卯周人杀苌弘时范氏叛晋故 弘忠贤横戮化为碧殆不诬也
  十九年冬叔青如京师敬王崩故也敬王能终其世如苌弘言子朝之乱尤甚于颓带使非晋是无周矣景王毒流乃嗣何其酷也古人有行此而乱弭者以废立之贤不肖著白人人所谓不有所左右而轻天下者乎若周泰伯汉东海王彊又皆贤明克让遭逢国祚方隆故上下安荣而名与业俱显何可冀哉彼轻以私爱易置者又安得以借口也
  王朝交鲁
  隐公元年秋七月天王使宰咺来归惠公仲子之赗缓且子氏未薨故名天子七月而葬同轨毕至诸侯五月同盟至大夫三月同位至士逾月外姻至赠死不及尸吊生不及哀豫凶事非礼也惠公葬在春秋前故曰缓子氏仲子也薨在二年𮚐助䘮之物言同轨以别四夷同盟同方岳之盟古者行役不逾时故云三月逾月度月也此言赴吊各以远近为差因为葬节尸未葬之通称赠死当在未葬既葬而赠无及矣吊生当在哀痛之时今惠公薨久而吊是不及哀仲子生而来赠故曰豫凶事十二月祭伯来非王命也
  三年春王三月壬戌平王崩赴以庚戍故书之秋武氏子来求赙王未葬也
  六年冬京师来告饥公为之请籴于宋卫齐郑礼也得事王之礼
  七年 初戎朝于周发币于公卿凡伯弗宾冬王使凡伯来聘还戎伐之于楚丘以归戎朝而发币于公卿凡伯不以宾礼待之故怒邀而执之
  桓公四年夏周宰渠伯纠来聘父在故名
  五年夏仍叔之子弱也来聘鲁也弱幼小
  八年冬祭公来遂逆王后于纪礼也天子娶于诸侯使同姓诸侯为之主祭公来受命于鲁故曰礼
  九年春纪季姜归于京师凡诸侯之女行唯王后书十五年春天王使家父来求车非礼也诸侯不贡车服天子不私求财车服上之所以赐下职贡诸侯有常
  庄公元年秋筑王姬之馆于外代王室主婚与齐襄也详文姜之乱三年夏五月葬桓王缓也王崩于桓公十五年三月阅七年矣公谷云迁葬也十一年冬齐侯来逆共姬齐桓公也
  僖公三十年冬王使周公阅来聘飨有昌歜白黑形盐辞曰国君文足昭也武可畏也则有备物之飨以象其徳荐五味羞嘉谷盐虎形以献其功吾何以堪之昌歜菖蒲葅白熬稻黒熬黍形盐盐形象虎嘉谷熬稻黍也以象文盐虎形以象武礼天子三公主国待之尊于国君周公谦之过耳东门襄仲将聘于周遂初聘于晋
  文公元年春王使内史叔服来会葬葬僖公夏四月王使毛伯卫来赐公命叔孙得臣如周拜谢赐命
  三年夏四月乙亥王叔文公卒来赴吊如同盟礼也王子虎与僖公同盟于翟泉文公是同盟之子故赴以名
  四年冬成风薨
  五年春王使荣叔来含且赗召昭公来会葬礼也珠玉曰含车服曰赗加礼于成风也成风庄公之妾天子以夫人礼赗之明母以子贵故曰礼○乱诸侯嫡妾之分何礼乎
  八年秋襄王崩冬穆伯如周吊䘮
  九年春毛伯卫来求金非礼也不书王命未葬也二月庄叔如周葬襄王天子不私求财故曰非礼
  十年秋七月及苏子盟于女栗顷王立故也
  宣公九年春王使来徴聘夏孟献子聘于周王以为有礼厚贿之徴召也贿赐也
  十年秋刘康公来报聘
  成公八年秋召桓公来赐公命
  襄公二十八年冬十一月癸巳天王崩未来赴亦未书礼也十二月王人来告䘮问崩日以甲寅告故书之以徴过也徴验也

  春秋左传属事卷一
<经部,春秋类,春秋左传属事>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左传属事卷二   明 傅逊 撰
  
  齐桓公之伯
  桓公二年秋七月蔡侯郑伯会于邓始惧楚也蔡今为河南汝宁府有上蔡新蔡县郑今为河南郑州新郑汜水县邓今为河南邓州楚都郢今为湖广江陵县时楚武王僣号称王冯陵上国蔡邓郑地与之邻故惧而会以谋自是灭邓虏蔡服郑并诸小国更文王成王其势转炽二十六年而桓公立于齐
  庄公八年○初襄公立无常鲍叔牙曰君使民慢乱将作矣奉公子小白出奔莒乱作管夷吾召忽奉公子纠来奔无常政令无常小白纠襄公庶弟纠为长齐都营丘今山东青州济南府皆其地莒今莒州近齐鲍叔牙小白傅管夷吾召忽纠傅○鲍先乱去又能举管明哲绝人桓之伯实由之
  九年夏公伐齐纳子纠桓公自莒先入秋师及齐师战于干时我师败绩○鲍叔帅师来言曰子纠亲也请君讨之管召仇也请受而甘心焉乃杀子纠于生窦召忽死之管仲请囚鲍叔受之及堂阜而税之归而以告曰管夷吾治于高傒使相可也公从之桓公小白也干时齐地在今山东临淄县西南有时水其源浅旱则干故名馀见齐襄公之弑鲍叔欲生得管仲故乘胜进兵胁鲁复托辞以诱之管仲射桓公故曰雠甘心快意也生窦鲁地堂阜齐地在今山东蒙阴县境旧有夷吾亭税解其缚高傒齐卿字敬仲鲍叔以管仲治理之才多于敬仲可使相国
  十年○齐侯之出也过谭谭不礼焉及其入也诸侯皆贺谭又不至冬齐师灭谭谭无礼也谭子奔莒同盟故也谭今为山东章丘县有谭城
  十二年秋宋万弑闵公于蒙泽蒙泽宋地馀见宋闵公之弑
  十三年春会于北杏以平宋乱遂人不至夏齐人灭遂而戍之北杏齐地遂舜后国今山东定陶县境戍守也○冬盟于柯始及齐平也柯齐地今山东东阿县鲁与齐平也○宋人背北杏之会
  十四年春诸侯伐宋齐请师于周夏单伯会之取成于宋而还冬会于鄄宋服故也齐修伯业故假王命以示顺单伯周大夫成平也鄄卫地今属山东濮州○宋爵既上公而复国今河南归徳州及直隶徐州皆介南北之冲故齐桓创伯即于宋首事其制而抚之者勤矣晋文晋悼其业皆自宋始至天下分为南北而彭城遂为南朝重镇安史之乱张许据睢阳以遮蔽江淮其地诚古今要害之区也哉
  十五年春复会焉齐始霸也秋诸侯为宋代郳郑人闲之而侵宋郳附庸属宋而叛齐桓为之伐郳郑未服因侵宋
  十六年夏诸侯伐郑宋故也郑伯自栎入缓告于楚秋楚伐郑及栎为不礼故也栎郑邑入栎详见厉公篡国冬同盟于幽郑成也幽宋地时盟者凡九国○郑在南北之交与宋同皆图伯者所必争也然宋固事中国而郑反复二伯间几终春秋世
  十七年春齐人执郑詹郑不朝也詹郑卿○夏遂因氏颌氏工娄氏须遂氏飨齐戍醉而杀之齐人殱焉四氏遂之彊宗殱尽也
  二十二年春陈人杀其太子御冦陈公子完与颛孙奔齐完颛孙皆御冦之党馀见田氏倾齐
  二十七年夏同盟于幽陈郑服也陈乱而齐纳敬仲郑伯前纳成于楚皆二心于齐今始服也○冬王使召伯廖赐齐侯命召伯廖王卿士赐命为侯伯周礼九命作伯王官伯也馀见子颓之乱
  二十八年夏楚令尹子元欲蛊文夫人为馆于其宫侧而振万焉夫人闻之泣曰先君以是舞也习戎备也今令尹不寻诸仇雠而于未亡人之侧不亦异乎御人以告子元子元曰妇人不忘袭仇我反忘之秋子元以车六百乘伐郑入于桔柣之门子元斗御彊斗梧耿之不比为斾斗班王孙游王孙喜殿众车入自纯门及逵市县门不发楚言而出子元曰郑有人焉诸侯救郑楚师夜遁郑人将奔桐丘谍告曰楚幕有乌乃止文夫人文王夫人息妫也子元文王弟欲蛊惑以淫事振作万舞总名此武舞也嫠自称未亡人御人夫人之侍人袭继事也桔柣郑远郊之门斾军前大旗殿拒后也子元分军为二自与三子为前军斗班等三子为后军纯门郑外郭门逵市国内方九轨道上之市县门施于内城门郑示楚以闲暇既不闭出兵而复效楚言故子元畏之不敢进而救适至遂遁谍闲也幕空故有乌
  三十年 楚公子元归自伐郑而处王宫斗射师谏则执而梏之秋申公斗班杀子元斗谷於菟为令尹自毁其家以纾楚国之难处王宫淫偪甚矣射师名廉足曰桎手曰梏申国楚灭之为县今河南南阳县楚僣号县尹皆称公斗谷于莵令尹子文也毁减纾解也○子文贤而相楚故桓卒不能胜○冬遇于鲁济谋山戎也以其病燕故也济水历齐鲁界在鲁称鲁济燕北燕召公封国今京师山戎与古孤竹俱国今永平府地逼燕通齐
  三十一年夏六月齐侯来献戎捷非礼也凡诸侯有四夷之功则献于王王以警于夷中国则否诸侯不相遗俘桓公伐戎而胜史所谓北伐山戎离枝孤竹也前与鲁谋故以其俘馘遗鲁于礼无之
  三十二年春城小谷为管仲也小谷今山东东阿县谷城有夷吾井公感齐桓之徳故为管仲城私邑○齐侯为楚伐郑之故请会于诸侯宋公请先见于齐侯夏遇于梁丘梁丘今山东金乡县境○八月癸亥公薨于路寝子般即位次于党氏冬十月己未共仲使圉人荦贼子般于党氏 立闵公子般庄公子党氏鲁大夫家共仲公子庆父也贼弑也详见三桓弱公室
  闵公元年春狄人伐邢管敬仲言于齐侯曰戎狄豺狼不可厌也诸夏亲昵不可弃也宴安鸩毒不可怀也诗云岂不怀归畏此简书简书同恶相恤之谓也请救邢以从简书齐人救邢邢今为北直隶邢台县敬仲以戎狄为豺狼诸夏为亲昵宴安为鸩毒诗小雅文王为西伯劳来诸侯之诗简书邻国有急相戒命者○冬齐仲孙湫来省难书曰仲孙亦嘉之也仲孙归曰不去庆父鲁难未己公曰若之何而去之对曰难不已将自毙君其待之公曰鲁可取乎对曰不可犹秉周礼周礼所以本也臣闻之国将亡本必先颠而后枝叶从之鲁不弃周礼未可动也君其务宁鲁难而亲之亲有礼因重固闲携贰覆昏乱霸王之器也湫字仲孙四者霸王所用故以器为喻重固安也携贰疑也二年秋八月辛丑共仲使卜𬺈贼公于武闱 哀姜与知之故孙于邾齐人取而杀之于夷鲁卜大夫名𬺈宫中小门谓之闱内奔曰逊邾小国今山东邹县夷鲁地详见三桓弱公室○冬十二月狄人伐卫遂灭卫 卫之遗民男女七百有三十人益之以共滕之民为五千人立戴公以庐于曹 齐侯使公子无亏帅车三百乘甲士三千人以戍曹归公乘马祭服五称牛羊豕鸡狗皆三百与门材归夫人鱼轩重锦三十两共及滕卫别邑庐舍也曹卫下邑戴公名申立其年卒而文公立无亏齐桓子归遗也四马曰乘衣单复具曰称与门材使先立门户鱼轩夫人车以鱼皮为饰重锦锦之熟细者以二丈双行故曰两两匹也馀详见卫文公定狄难僖之元年齐桓公迁邢于夷仪二年封卫于楚丘邢迁如归卫国忘亡深言桓公恤难之周
  僖公元年春诸侯救邢邢人溃出奔师师遂逐狄人具邢器用而迁之师无私焉夏邢迁于夷仪诸侯城之救患也凡侯伯救患分灾讨罪礼也狄复病邢桓又以诸侯救之师次聂北夷仪邢地邢台县有夷仪城无私军令严整故也○秋楚人伐郑郑即齐故也盟于荦谋救郑也荦即柽宋地在今河南陈州境旧有柽城
  二年春诸侯城楚丘而封卫焉不书所会后也楚丘卫邑在今北直隶滑县有废卫南县其地君死国灭故言封诸侯既会而鲁后至○秋盟于贯服江黄也贯宋地江今为河南确山县黄今河南光州境有古黄国皆楚与国始来服齐故为合诸侯○冬楚人伐郑斗章囚郑𣆀伯斗章楚大夫𣆀伯郑大夫
  三年秋会于阳谷谋伐楚也齐侯为阳谷之会来寻盟冬公子友如齐莅盟楚人伐郑郑伯欲成孔叔不可曰齐方勤我弃徳不祥阳谷齐地今山东阳谷县南有盟台𫝊桓公会江黄于此因楚侵郑桓谋伐之以公不与会使来寻盟友往莅之孔叔郑大夫勤勤恤其患齐侯与蔡姬乘舟于囿荡公公惧变色禁之不可公怒归之未绝之也蔡人嫁之蔡姬齐侯夫人荡摇也盖池在苑中○窃谓因此伐蔡非也蔡自被执以后计已服属于楚不与中国会盟略无畏桓之心故桓因而治之岂专以一妇人故哉传盖失其意耳
  四年春齐侯以诸侯之师侵蔡蔡溃遂伐楚楚子使与师言曰君处北海寡人处南海唯是风马牛不相及也不虞君之涉吾地也何故管仲对曰昔召康公命我先君太公曰五侯九伯女实征之以夹辅周室赐我先君履东至于海西至于河南至于穆陵北至于无棣尔贡包茅不入王祭不共无以缩酒寡人是徴昭王南征而不复寡人是问对曰贡之不入寡君之罪也敢不共给昭王之不复君其问诸水滨师进次于陉夏楚子使屈完如师师退次于召陵齐侯陈诸侯之师与屈完乘而观之齐侯曰岂不穀是为先君之好是继与不穀同好如何对曰君惠徼福于敝邑之社稷辱收寡君寡君之愿也齐侯曰以此众战谁能御之以此攻城何城不克对曰君若以徳绥诸侯谁敢不服君若以力楚国方城以为城汉水以为池虽众无所用之屈完及诸侯盟陈辕涛涂谓郑申侯曰师出于陈郑之间国必甚病若出于东方观兵于东夷循海而归其可也申侯曰善涛涂以告齐侯许之申侯见曰师老矣若出于东方而遇敌惧不可用也若出于陈郑之间共其资粮屝屦其可也齐侯说与之虎牢执辕涛涂秋伐陈讨不忠也许穆公卒于师葬之以侯礼也凡诸侯薨于朝会加一等死王事加二等于是有以衮敛冬叔孙戴伯帅师会诸侯之师侵陈陈成归辕涛涂桓公君臣谋楚已久至此乘锐伐之牝牡相诱曰风楚使言二国去远虽马牛风亦不相及今以何事至此盖丑诋之辞召康公周太保奭也仲言自先世受王命得征讨四国五侯五等诸侯九伯九州之伯河海东西之极穆陵楚之境无棣在辽西赐履而以此命之者欲其践履之广如此也包裹束茅菁茅有刺三脊束茅而灌之以酒为缩酒昭王成王之孙南巡至楚楚胶其舟至汉而溺故以二事为楚罪而犹婉其词楚服小拒大言水滨亦嫚词故复进师完来纳款故退师以示礼陉召陵皆楚地今河南郾城县有召陵城陉在召陵南旧有陉亭乘共载也桓言诸侯附从非为己乃寻先好然其先实邈矣亦柔来之意孤寡不穀诸侯谦称方城山在今河南裕州东北汉水源自今陜西汉中至荆门州东境下流与沔水入江完言此见其山河险固应对皆中机宜遣使如此国有人哉完进退以礼而桓服楚谋归道辕涛涂陈大夫申侯郑大夫国病有供给之费故东夷郯莒徐夷也观兵以示威屝草屦虎牢郑邑今河南汜水县不忠误军道也诸侯命有三等公为上等侯伯为中等子男为下等衮衣公服加二等也今许以男用侯礼加一等故曰礼陈服罪故归涛涂戴伯名兹叔牙之子
  五年夏会于首止会王太子郑谋宁周也陈辕宣仲怨郑申侯之反已于召陵故劝之城其赐邑曰美城之大名也子孙不忘吾助子请乃为之请于诸侯而城之美遂譛诸郑伯曰美城其赐邑将以叛也申侯由是得罪秋诸侯盟王使周公召郑伯曰吾抚女以从楚辅之以晋可以少安郑伯喜于王命而惧其不朝于齐也故逃归不盟孔叔止之曰国君不可以轻轻则失亲失亲患必至病而乞盟所䘮多矣君必悔之弗听逃其师而归首止卫地今河南陈留县境旧有首乡惠王以惠后故将废太子立子带故齐桓帅诸侯会王太子以定其位涛涂申侯俱从其君于会故得劝之城而复为之请宣仲涛涂字○申侯前既反而倾之复不虞其䧟已也狡而实愚也已○周公宰孔王恨齐侯定太子故使郑伯叛齐时唯晋楚为齐敌国故以安郑郑伯因拒谏而逃亲党援也
  六年夏诸侯代郑以其逃首止之盟故也围新密郑所以不时城也秋楚子围许以救郑诸侯救许乃还冬蔡穆侯将许僖公以见楚子于武城许男面缚衔璧大夫衰绖士舆榇楚子问诸逢伯对曰昔武王克殷微子启如是武王亲释其缚受其璧而祓之焚其榇礼而命之使复其所楚子从之新密即新城今河南密县郑畏诸侯之讨不俟时而速城以御敌诸侯因楚围许即解郑围以救之楚子退舍武城犹有忿志而诸侯各罢兵故蔡将许君归楚缚手于后惟见其面以璧为质手缚故衔之榇棺也将受死故衰绖武城楚地今河南信阳县东北有武城逢伯楚大夫微子启纣庶兄宋之祖也祓除凶之礼○按论语微子去之是先纣灭而远蹈矣武王既克商微子何用过自毁辱以迎之乎果尔则武王何不即封之俟武庚既诛而后封之宋耶皆非事理故鄱阳邹氏亦深辨其诬史记礼记与此传皆沿而袭之蔡氏书传亦不察此踈矣
  七年春齐人伐郑孔叔言于郑伯曰谚有之曰心则不竞何惮于病既不能彊又不能弱所以毙也国危矣请下齐以救国公曰吾知其所由来矣姑少待我对曰朝不及夕何以待君夏郑杀申侯以说于齐且用陈辕涛涂之譛也初申侯申出也有宠于楚文王文王将死与之璧使行曰唯我知女女专利而不厌予取予求不女疵瑕也后之人将求多于女女必不免我死女必速行无适小国将不女容焉既葬出奔郑又有宠于厉公子文闻其死也曰古人有言曰知臣莫若君弗可改也已秋盟于甯母谋郑故也管仲言于齐侯曰臣闻之招携以礼怀远以德德礼不易无人不怀齐侯修礼于诸侯诸侯官受方物郑伯使太子华听命于会言于齐侯曰泄氏孔氏子人氏三族实违君命若君去之以为成我以郑为内臣君亦无所不利焉齐侯将许之管仲曰君以礼与信属诸侯而以奸终之无乃不可乎子父不奸之谓礼守命共时之谓信违此二者奸莫大焉公曰诸侯有讨于郑未捷今苟有衅从之不亦可乎对曰君若绥之以徳加之以训辞而帅诸侯以讨郑郑将覆亡之不暇岂敢不惧若揔其罪人以临之郑有辞矣何惧且夫合诸侯以崇徳也会而列奸何以示后嗣夫诸侯之会其徳刑礼义无国不记记奸之位君盟㬱矣作而不记非盛徳也君其勿许郑必受盟夫子华既为太子而求介于大国以弱其国亦必不免郑有叔詹堵叔师叔三良为政未可间也齐侯辞焉子华由是得罪于郑冬郑伯使请盟于齐前围未服而解故再伐竞彊惮难病卑弱之病说以逃盟之罪归申侯姊妹之子为出盖楚甥也疵瑕咎衅也求多以礼义大责望之小国必政狭法峻弗可改叹其当也甯母鲁地在今山东鱼台县旧有泥母亭谋谋所以服之仲云服人心者莫如礼故以招携感人心者莫如徳故以怀远携离也修礼修朝聘之礼令诸侯以其方贡所产物于天子诸官司受之而归三氏郑大夫内臣封内之臣郑子华以国叛于齐桓公欲因衅图郑而管仲备言其必不可奸犯也命君命时时事奸邪也私也揔将领也唯德可以示后用子华是列奸而不徳必徳刑礼义可记而后会盟足恃子华以奸人列位而记之是自废其盟若以不可记而讳之则徳衰盖徳盛者作必可记且不许郑必感徳而服介因也卒皆如仲言○闰月惠王崩襄王恶太叔带之难惧不立不发䘮而告难于齐
  八年春盟于洮谋王室也郑伯乞盟请服也襄王定位而后发䘮洮曹地
  九年夏会于葵丘寻盟且修好礼也王使宰孔赐齐侯胙曰天子有事于文武使孔赐伯舅胙齐侯将下拜孔曰且有后命天子使孔曰以伯舅耊老加劳赐一级无下拜对曰天威不违颜咫尺小白余敢贪天子之命无下拜恐陨越于下以遗天子羞敢不下拜下拜登受秋齐侯盟诸侯于葵丘曰凡我同盟之人既盟之后言归于好宰孔先归遇晋侯曰可无会也齐侯不务徳而勤远略故北伐山戎南伐楚西为此会也东略之不知西则否矣其在乱乎君务靖乱无勤于行晋侯乃还葵丘在今河南考城县东寻寻洗盟王深徳桓公定其位故赐胙尊之比二王后有事祭也天子谓异姓诸侯曰伯舅八十曰耊桓年未及称耊以优之使无下拜桓言君天也其威无适不临近在颜面不可不惧八寸曰咫陨越颠坠以越分魂挠也竟拜堂下受胙堂上晋侯欲求会葵丘故孔止之料齐将及乱而复戒献公以自靖其国可谓明矣九月晋献公卒○冬十月里克杀奚齐于次○十一月里克杀公子卓于朝○齐侯以诸侯之师伐晋及高梁而还讨晋乱也令不及鲁故不书齐隰朋帅师会秦师纳晋惠公次䘮寝高梁晋地在今山西临汾县境详见晋骊姬之乱
  十年夏四月周公忌父王子党会齐隰朋立晋侯详见骊姬之乱
  十一年夏扬拒泉皋伊雒之戎同伐京师 王子带召之也秦晋伐戎以救周召戎欲因以篡位馀详见子带之乱
  十二年春诸侯城卫楚丘之郛惧狄难也○黄人恃诸侯之睦于齐也不共楚职夏楚灭黄桓业将衰○冬齐侯使管夷吾平戎于王使隰朋平戎于晋王以上卿之礼飨管仲管仲辞曰臣贱有司也有天子之二守国高在若节春秋来承王命何以礼焉陪臣敢辞王曰舅氏余嘉乃勲应乃懿德谓督不忘往践乃职无逆朕命管仲受下卿之礼而还君子曰管氏之世祀也宜哉让不忘其上诗曰恺悌君子神所劳矣王以齐桓翼戴之谋多出于仲故因其来厚礼之国子高子天子所命为齐守臣为上卿节时也诸侯之臣称于天子曰陪臣伯舅之使故曰舅氏督正也谓功勲美德正而不可忘言职者管仲位卑而执齐政故以职尊之管子不以职自高卒受本位之礼诗大雅恺乐也悌易也言乐易君子为神所劳来故世祀也○窃以管仲之后不显于齐而云世祀者想以功德世为齐人所祀如董安于之祀于赵庙或如诸葛武侯之祀于蜀人也
  十三年春齐侯使仲孙湫聘于周详见王朝子带之乱夏会于咸淮夷病𣏌故且谋王室也秋为戎难故诸侯戍周齐仲孙湫致之咸卫地今北直隶开州有咸城淮夷淮南北之夷杞今为河南杞县
  十四年春诸侯城縁陵而迁杞焉不书其人有阙也縁陵𣏌邑𣏌迫于淮夷故城之以定其迁阙谓器用不具城池未固而去为惠不终也
  十五年春楚人伐徐徐即诸夏故也三月盟于牡丘寻葵丘之盟且救徐也孟穆伯帅师及诸侯之师救徐诸侯次于匡以待之秋伐厉以救徐也冬楚败徐于娄林徐恃救也徐国南直隶泗州有徐城牡丘齐地山东东昌府城东北有牡丘匡卫邑北直隶长垣县有匡城厉楚与国湖广随州境旧有厉村娄林徐地南直隶虹县东北旧有娄亭
  十六年夏齐伐厉不克救徐而还○秋王以戎难告于齐齐徴诸侯而戍周十一年戎伐京师以来遂为王室难○冬十一月乙卯郑杀子华○十二月会于淮谋鄫且东略也城鄫役人病有夜登丘而呼曰齐有乱不果城而还淮水自今泗州龟山北流入淮安府界东入海鄫国今山东峄县鄫为淮夷所病故谋之役人遇厉气不堪久驻故作妖言然齐乱亦兆矣
  十七年春齐人为徐伐英氏以报娄林之役也英氏楚与国咎繇之后都六今为直隶六安州○冬十月乙亥齐桓公卒○古称齐地沃衍负海之饶仲用以伯读管子国语其所以治齐者皆变古圣法而为之至其兵威所至无不靡从虽由扶义以动而略亦宏矣特楚国方强而子文适相故姑薄伐焉而徒问其细使之受盟斯止其亦审于势哉及陈德礼之训拒子华之请诚隽乎其言也为伯者倡而名继三王良以是夫而齐不为之置后与鲍氏俱显何耶
  宋襄公图伯
  僖公八年冬宋公疾太子兹父固请曰目夷长且仁君其立之公命子鱼子鱼辞曰能以国让仁孰大焉臣不及也且又不顺遂走而退兹父襄公名目夷其庶兄字子鱼不顺乱嫡庶之分也九年春宋桓公卒未葬而襄公会诸侯故曰子凡在䘮王曰小童公侯曰子小童蒙㓜之称子者继父之辞公侯位尊上连王者下绝伯子男冬宋襄公即位以公子目夷为仁使为左师以听政于是宋治故鱼氏世为左师
  十五年冬宋人伐曹讨旧怨也庄十四年齐桓公伐宋曹与焉故也○桓尚在而伐曹不忌桓也时已有代桓之心矣然苟有伯者之略弃怨以明徳于天下夫岂不可而必怨焉是讨是离其心而去之矣
  十六年春陨石于宋五陨星也六鹢退飞过宋都风也周内史叔兴聘于宋宋襄公问焉曰是何祥也吉凶焉在对曰今兹鲁多大䘮明年齐有乱君将得诸侯而不终退而告人曰君失问是阴阳之事非吉凶所生也吉凶由人吾不敢逆君故也石本星也至地而为石六鹢遇迅风而退飞祥吉凶之先见者内史中大夫叔兴其字言阴阳顺逆为吉凶之兆而非吉凶之所由生吉凶由于人之善恶所感必先有以感之而后见于兆讥襄公不修人事而徒问物变且以已对嫌于宣露故更正言以讳之焉鹢水鸟或作鶂雌雄相视则孕或云雄鸣上风雌承下风亦孕世多绘形舟前为饰
  十七年冬齐桓公卒易牙入与寺人貂因内宠以杀群吏而立公子无亏孝公奔宋孝公桓公所属之宋公者详见桓公五子争立十八年春宋襄公以诸侯伐齐三月齐人杀无亏○郑伯始朝于楚楚子赐之金既而悔之与之盟曰无以铸兵故以铸三锺楚以其金利故也传言其无远略○夏五月宋败齐师于甗立孝公而还甗齐地
  十九年春宋人执滕宣公夏宋公使邾文公用鄫子于次睢之社欲以属东夷司马子鱼曰古者六畜不相为用小事不用大牲而况敢用人乎祭祀以为人也民神之主也用人其谁飨之齐桓公存三亡国以属诸侯义士犹曰薄徳今一会而虐二国之君又用诸淫昏之鬼将以求霸不亦难乎得死为幸睢水在河南陈留县东北经睢州达宁陵县时此水次有妖神东夷皆社祠之用杀之以为牲襄公淫虐子鱼忧之六畜马牛羊犬豕鸡不相为用若祭马先不用马之类三亡国邢卫𣏌薄徳谓其徳不若古圣王淫鬼非周社也得死得良死也秋宋人围曹讨不服也子鱼言于宋公曰文王闻崇徳乱而伐之军三旬而不降退修教而复伐之因垒而降诗曰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今君徳无乃犹有所阙而以伐人若之何盍姑内省徳乎无阙而后动崇崇侯虎因垒不益备也诗大雅言文王之教自近及远以服崇子鱼欲公省徳而自止陈穆公请修好于诸侯以无忘齐桓之徳冬盟于齐修桓公之好也宋襄暴虐故思齐桓
  二十年冬宋襄公欲合诸侯臧文仲闻之曰以欲从人则可以人从欲鲜济
  二十一年春宋人为鹿上之盟以求诸侯于楚楚人许之公子目夷曰小国争盟祸也宋其亡乎幸而后败秋诸侯会宋公于盂子鱼曰祸其在此乎君欲已甚其何以堪之于是楚执宋公以伐宋冬会于薄以释之子鱼曰祸犹未也未足以惩君鹿上宋地在今南直隶汝州境旧有原鹿县盂宋地薄阙二十二年春三月郑伯如楚夏宋公伐郑子鱼曰所谓祸在此矣秋楚人伐宋以救郑宋公将战大司马固谏曰天之弃商久矣君将兴之弗可赦也已弗听冬十一月己巳朔宋公及楚人战于泓宋人既成列楚人未既济司马曰彼众我寡及其未既济也请击之公曰不可既济而未成列又以告公曰未可既陈而后击之宋师败绩公伤股门官殱焉国人皆咎公公曰君子不重伤不禽二毛古之为军也不以阻隘也寡人虽亡国之馀不鼓不成列子鱼曰君未知战勍敌之人隘而不列天赞我也阻而鼓之不亦可乎犹有惧焉且今之勍者皆吾敌也虽及胡耉获则取之何有于二毛明耻教战求杀敌也伤未及死如何勿重若爱重伤则如勿伤爱其二毛则如服焉三军以利用也金鼓以声气也利而用之阻隘可也声盛致志鼓儳可也伐郑楚必救之故曰祸大司马固庄公孙公孙固也宋商后商灭于纣故云天弃言违天天必不宥泓水名司马子鱼也门官守门者师行则在君左右殱尽也二毛谓发有二色以阻隘乘之以制胜也子鱼言楚本勍敌乘其隘而不列犹惧不胜胡耉元老也言明设刑罚以耻不果本期交杀设伤而未死尚能害己何可勿重若妄有爱惜不如服而不战则杀伤自无利乘其便也兵以鼓进金钲也鸣之以节鼓声宣也宣倡士卒之勇气儳儳岩未整也
  二十三年春齐侯代宋围缗以讨其不与盟于齐也缗宋地今山东金乡县有缗城○夏五月宋襄公卒伤于泓故也创死如子鱼虑子成公王臣立
  二十四年秋宋及楚平宋成公如楚还入于郑郑伯将享之问礼于皇武子对曰宋先代之后也于周为客天子有事膰焉有䘮拜焉丰厚可也郑伯从之享宋公有加礼也武子郑卿有事祭宗庙也尊之故赐以祭胙宋吊周丧王特拜谢之传善郑能尊先代宋襄矫诬小慧妄慕大名无足论者子鱼才非管仲而伐崇之喻识则远矣然岂襄公之所能及哉且齐晋俱大国而稍远于楚故图回数年一出而能与楚竞宋既国小而密迩楚境将畏偪之不暇而安能以布其谋猷乎使战泓而胜祸亦不旋踵矣非文王之至徳曷足以胜之
  晋文公之伯附襄公继伯
  僖公二十三年秋楚成得臣帅师伐陈讨其贰于宋也遂取焦夷城顿而还子文以为之功使为令尹叔伯曰子若国何对曰吾以靖国也夫有大功而无贵仕其人能靖者与有几成得臣字子玉焦夷陈二邑焦一名谯夷一名城父俱今南直隶亳县有废谯县废城父县顿近陈小国今河南商水县城之以偪陈叔伯薳吕臣字以子玉不任令尹子文言将矜功为乱不可不赏○子玉非文公敌也故卒以楚败且虑其为乱而举岂任人之体哉○晋公子重耳之及于难也晋人伐诸蒲城蒲城人欲战重耳不可曰保君父之命而享其生禄于是乎得人有人而校罪莫大焉吾其奔也遂奔狄从者狐偃赵衰颠颉魏武子司空季子狄人伐廧咎如获其二女叔隗季隗纳诸公子公子取季隗 以叔隗妻赵衰 将适齐谓季隗曰待我二十五年不来而后嫁对曰我二十五年矣又如是而嫁则就木焉请待子处狄十二年而行过卫卫文公不礼焉出于五鹿乞食于野人野人与之块公子怒欲鞭之子犯曰天赐也稽首受而载之及齐齐桓公妻之有马二十乘公子安之从者以为不可将行谋于桑下蚕妾在其上以告姜氏姜氏杀之而谓公子曰子有四方之志其闻之者吾杀之矣公子曰无之姜曰行也怀与安实败名公子不可姜与子犯谋醉而遣之醒以戈逐子犯及曹曹共公闻其骈胁欲观其裸浴薄而观之僖负羁之妻曰吾观晋公子之从者皆足以相国若以相夫子必反其国反其国必得志于诸侯得志于诸侯而诛无礼曹其首也子盍蚤自贰焉乃馈盘飧寘璧焉公子受飧反璧及宋宋襄公赠之以马二十乘及郑郑文公亦不礼焉叔詹谏曰臣闻天之所启人弗及也晋公子有三焉天其或者将建诸君其礼焉男女同姓其生不蕃晋公子姬出也而至于今一也离外之患而天不靖晋国殆将启之二也有三士足以上人而从之三也晋郑同侪其过子弟固将礼焉况天之所启乎弗听及楚楚子飨之曰公子若反晋国则何以报不穀对曰子女玉帛则君有之羽毛齿革则君地生焉其波及晋国者君之馀也其何以报君曰虽然何以报我对曰若以君之灵得反晋国晋楚治兵遇于中原其辟君三舍若不获命其左执鞭弭右属櫜鞬以与君周旋子玉请杀之楚子曰晋公子广而俭文而有礼其从者肃而宽忠而能力晋侯无亲外内恶之吾闻姬姓唐叔之后其后衰者也其将由晋公子乎天将兴之谁能废之违天必有大咎乃送诸秦秦伯纳女五人怀嬴与焉奉匜沃盥既而挥之怒曰秦晋匹也何以卑我公子惧降服而囚他日公享之子犯曰吾不如衰之文也请使衰从公子赋河水公赋六月赵衰曰重耳拜赐公子降拜稽首公降一级而辞焉衰曰君称所以佐天子者命重耳重耳敢不拜重耳文公名难由骊姬事见十卷蒲其治邑今山西蒲县以恃君命而得禄以聚众故顺命而奔时从者犹有狐毛贾佗而止言五人者或有后先故逸之也廧咎如赤狄之别种隗姓就木死而棺也五鹿卫地今北直隶大名府东有五鹿墟块为土得国之祥时齐桓既与秦纳惠公不欲复纳重耳犹忌其贤以计縻之至桓公卒孝公立诸侯皆叛婿又去恐孝公怒故从者密谋欲行而姜杀闻者以灭口复醉遣之公子殊无去志也姜氏即公所妻者其明智过人骈胁并肋也薄迫也僖负羁曹大夫以相用以相国也自贰自别异也臣无境外之交故用盘藏璧飧中公子廉故返璧时宋襄独厚遗之叔詹郑卿启开也公子母狐姬故曰姬出离罹也三士据国语狐偃赵衰贾佗皆相才楚成知公子贤故享而问何报以观其志三十里为一舍命止师之命弭弓末无縁者櫜以受箭鞬以受弓属著也欲与楚争衡决胜成伯业子玉畏其志大请杀之楚子以天意所钟弗许广志广俭体俭晋侯指惠公秦近晋送使纳之而秦亦知其将伯矣怀嬴子圉妻匜以注水于盘中沃手曰盥既已挥却也以黩姓故嬴不喻怒惧惧诉文仪度文辞河水逸诗义取河水朝宗于海海以喻秦六月诗小雅称尹吉甫佐宣王征伐喻公子还晋匡王国也稽首见天子礼故伯降而辞○诸臣从亡忠勤至矣而独于怀嬴事乃陷其君于渎伦焉国语载怀嬴之纳文公欲辞之而胥臣子馀皆劝之使娶岂所谓将顺其美者耶
  二十四年春王正月秦伯纳之及河子犯以璧授公子曰臣负羁绁从君巡于天下臣之罪甚多矣臣犹知之而况君乎请由此亡公子曰所不与舅氏同心者有如白水投其璧于河羁马络首绁马缰子犯重耳舅有如水言此水之神实临之因投璧以质信于神二月丁未朝于武宫详见骊姬之乱○秋颓叔桃子奉太叔以狄师伐周○王出适郑○王使简师父告于晋使左邬父告于秦详见王室子带之乱
  二十五年春秦伯师于河上将纳王狐偃言于晋侯曰求诸侯莫如勤王诸侯信之且大义也继文之业而信宣于诸侯今为可矣使卜偃卜之曰吉遇黄帝战于阪泉之兆公曰吾不堪也对曰周礼未改今之王古之帝也公曰筮之筮之遇大有☲☰之睽☲☱曰吉遇公用享于天子之卦战克而王享吉孰大焉且是卦也天为泽以当日天子降心以逆公不亦可乎大有去睽而复亦其所也晋侯辞秦师而下三月甲辰次于阳樊右师围温左师逆王夏四月丁巳王入于王城取太叔于温杀之于隰城戊午晋侯朝王王飨醴命之宥请隧弗许曰王章也未有代徳而有二王亦叔父之所恶也与之阳樊温原欑茅之田晋于是始启南阳阳樊不服围之仓葛呼曰徳以柔中国刑以威四夷宜吾不敢服也此谁非王之亲姻其俘之也乃出其民子犯以勤王为伯业之始晋文侯仇为平王侯伯匡辅周室故云继文公犹疑参之以卜筮黄帝与神农之后姜氏战于阪泉之野胜之今得其兆故以为吉公自谓已当之故言不堪偃以今之周王自当帝兆非公也干下离上大有兊下离上睽大有九三变而为睽三为三公而得位变而为兊兊说得位而说故能为王所宴飨而协吉更揔言二卦之义乾为天兊为泽干变为兊而上当离离为日日之在天垂曜在泽天子在上说心在下是降心逆公之象去睽卦还论大有亦有此象乾尊离卑降尊下卑故其象同辞秦师使还独纳王顺流曰下王徳晋除太叔既行享礼复设醴酒又加币帛以助欢宥助也隧一云掘地通道王之葬礼一作遂王畿有六遂天子六军之制未详四邑先与郑复归今赐晋在晋山南河北故为南阳今河南修武县有南阳城仓葛阳樊人出民惟取其土盖晋都绛太行山西黄河东今山西平阳太原等府皆其地自献公启土多在西北得周赐邑而转南矣○秋秦晋伐鄀楚斗克屈御冦以申息之师戍商密秦人过析隈入而系舆人以围商密昏而傅焉宵坎血加书伪与子仪子边盟者商密人惧曰秦取析矣戍人反矣乃降秦师秦师囚申公子仪息公子边以归楚令尹子玉追秦师弗及遂围陈纳顿子于顿鄀秦楚界上小国都商密汉为丹水县后废斗克申公子仪名屈御寇息公子边名因秦晋伐鄀戍以卫之析楚邑近商密今为河南内乡县隈隐蔽之处二子戍商密实屯兵于析以为之援秦以计系缚舆人诈为克析得其囚俘者昏时傅城使商密不知囚非析人复掘地为坎以埋盟之馀血加盟书其上若二子已从之而盟故商密惧降秦既降而析戍亦败二子被囚○冬晋侯围原命三日之粮原不降命去之谍出曰原将降矣军吏曰请待之公曰信国之宝也民之所庇也得原失信何以庇之所亡滋多退一舍而原降迁原伯贯于冀赵衰为原大夫狐溱为温大夫晋侯问原守于寺人勃鞮对曰昔赵衰以壶飧从径馁而弗食故使处原伯贯周守原大夫冀晋邑今山西河津县有冀亭古国狐溱狐毛子勃鞮披也从从亡径馁途中饥也言衰廉且仁不忘君○衰之贤素矣乃咨之寺人柳子故有议焉
  二十六年夏东门襄仲臧文仲如楚乞师臧孙见子玉而道之伐齐宋以其不臣也时鲁两被齐兵故使二臣乞师报之言其不臣于周可以此罪伐之○楚岂能臣者而使之伐之也宋以其善于晋侯也叛楚即晋冬楚令尹子玉司马子西帅师伐宋围缗公以楚师伐齐取谷 楚申公叔侯戌之戍之以偪齐详见齐桓公五子争立
  二十七年秋楚子将围宋使子文治兵于暌终朝而毕不戮一人子玉复治兵于𫇭终日而毕鞭七人贯三人耳国老皆贺子文子文饮之酒𫇭贾尚幼后至不贺子文问之对曰不知所贺子之传政于子玉曰以靖国也靖诸内而败诸外所获几何子玉之败子之举也举以败国将何贺焉子玉刚而无礼不可以治民过三百乘其不能以入矣苟入而贺何后之有冬楚子及诸侯围宋宋公孙固如晋告急先轸曰报施救患取威定伯于是乎在矣狐偃曰楚始得曹而新婚于卫若伐曹卫楚必救之则齐宋免矣于是乎蒐于被庐作三军谋元帅赵衰曰却縠可臣亟闻其言矣说礼乐而敦诗书诗书义之府也礼乐徳之则也徳义利之本也夏书曰赋纳以言明试以功车服以庸君其试之乃使郤縠将中军郤溱佐之使狐偃将上军让于狐毛而佐之命赵衰为卿让于栾枝先轸使栾枝将下军先轸佐之荀林父御戎魏犨为右楚前伐宋犹不服将复围之而治兵子文时不为令尹故云使欲委重子玉故略其事皆贺贺子玉堪其任𫇭贾字伯嬴孙叔敖父靖国述前子文答伯叔之言三百乘二万二千五百人言其才止能将此过则以众败而不能入国暌𫇭皆楚邑晋因宋告急先轸决策救之偃谋攻楚所爱则宋围自解于是蒐兵选将得郤縠于赵衰弃之论将诚善宜为世法春蒐礼敬其始也被庐晋地三军备大国之制夏书益稷谟赋取试用庸功也尚书赋作敷试作庶狐毛偃兄栾枝谥贞子栾宾之孙林父谥桓子魏犨谥武子御戎戎车之御右车右晋侯始入而教其民二年欲用之子犯曰民未知义未安其居于是乎出定襄王入务利民民怀生矣将用之子犯曰民未知信未宣其用于是乎伐原以示之信民易资者不求丰焉明徴其辞公曰可矣乎子犯曰民未知礼未生其共于是乎大蒐以示之礼作执秩以正其官民听不惑而后用之出谷戍释宋围一战而伯文之教也文公谋伯教民以战子犯又慎其所以示之者三谓民无义则苟生而无以自固故以义利民而民怀其生无信则不知其所以为用而交诈以相倾故信明而民无多求自重其言无礼则民慢上故蒐以顺少长明贵贱作执秩之官以正其等皆以文德教民而非专竞武力故伯业一举而成宣明也易贸易也明徴明白可徴也执主秩爵秩也
  二十八年春晋侯将伐曹假道于卫卫人弗许还自南河济侵曹伐卫正月戊申取五鹿二月晋郤縠卒原轸将中军胥臣佐下军上徳也晋侯齐侯盟于敛盂卫侯请盟晋人弗许卫侯欲与楚国人不欲故出其君以说于晋卫侯出居于襄牛 楚人救卫不克 晋侯围曹门焉多死曹人尸诸城上晋侯患之听舆人之谋曰称舍于墓师迁焉曹人凶惧为其所得者棺而出之因其凶也而攻之三月丙午入曹数之以其不用僖负羁而乘轩者三百人也且曰献状令无入僖负羁之宫而免其族报施也魏犨颠颉怒曰劳之不图报于何有爇僖负羁氏魏犨伤于胸公欲杀之而爱其材使问且视之病将杀之魏犨束胸见使者曰以君之灵不有宁也距跃三百曲踊三百乃舍之杀颠颉以徇于师立舟之侨以为戎右宋人使门尹般如晋师告急公曰宋人告急舍之则绝告楚不许我欲战矣齐秦未可若之何先轸曰使宋舎我而赂齐秦藉之告楚我执曹君而分曹卫之田以赐宋人楚爱曹卫必不许也喜赂怒顽能无战乎公说执曹伯分曹卫之田以畀宋人楚子入居于申使申叔去谷使子玉去宋曰无从晋师晋侯在外十九年矣而果得晋国险阻艰难备尝之矣民之情伪尽知之矣天假之年而除其害天之所置其可废乎军志曰允当则归又曰知难而退又曰有徳不可敌此三志者晋之谓矣子玉使伯棼请战曰非敢必有功也愿以间执谗慝之口王怒少与之师唯西广东宫与若敖之六卒实从之子玉使宛春告于晋师曰请复卫侯而封曹臣亦释宋之围子犯曰子玉无礼哉君取一臣取二不可失矣先轸曰子与之定人之谓礼楚一言而定三国我一言而亡之我则无礼何以战乎不许楚言是弃宋也救而弃之谓诸侯何楚有三施我有三怨怨仇已多将何以战不如私许复曹卫以携之执宛春以怒楚既战而后图之公说乃拘宛春于卫且私许复曹卫曹卫告绝于楚子玉怒从晋师晋师退军吏曰以君辟臣辱也且楚师老矣何故退子犯曰师直为壮曲为老岂在久乎微楚之惠不及此退三舍辟之所以报也背惠食言以亢其仇我曲楚直其众素饱不可谓老我退而楚还我将何求若其不还君退臣犯曲在彼矣退三舍楚众欲止子玉不可夏四月戊辰晋侯宋公齐国归父崔夭秦小子憗次于城濮楚师背酅而舍晋侯患之听舆人之诵曰原田每每舍其旧而新是谋公疑焉子犯曰战也战而捷必得诸侯若其不捷表里山河必无害也公曰若楚惠何栾贞子曰汉阳诸姬楚实尽之思小惠而忘大耻不如战也晋侯梦与楚子搏楚子伏已而盬其脑是以惧子犯曰吉我得天楚伏其罪吾且柔之矣子玉使斗勃请战曰请与君之士戏君冯轼而观之得臣与寓目焉晋侯使栾枝对曰寡君闻命矣楚君之惠未之敢忘是以在此为大夫退其敢当君乎既不获命矣敢烦大夫谓二三子戒尔车乘敬尔君事诘朝将见晋车七百乘韅靷鞅靽晋侯登有莘之虚以观师曰少长有礼其可用也遂伐其木以益其兵己巳晋师陈于莘北胥臣以下军之佐当陈蔡子玉以若敖之六卒将中军曰今日必无晋矣子西将左子上将右胥臣蒙马以虎皮先犯陈蔡陈蔡奔楚右师溃狐毛设二斾而退之栾枝使舆曵柴而伪遁楚师驰之原轸郤溱以中军公族横击之狐毛狐偃以上军夹攻子西楚左师溃楚师败绩子玉收其卒而止故不败晋师三日馆谷及癸酉而还甲午至于衡雍作王宫于践土乡役之三月郑伯如楚致其师为楚师既败而惧使子人九行成于晋晋栾枝入盟郑伯五月丙午晋侯及郑伯盟于衡雍丁未献楚俘于王驷介百乘徒兵千郑伯傅王用平礼也已酉王享醴命晋侯宥王命尹氏及王子虎内史叔兴父策命晋侯为侯伯赐之大辂之服戎辂之服彤弓一彤矢百玈弓矢千秬鬯一卣虎贲三百人曰王谓叔父敬服王命以绥四国纠逖王慝晋侯三辞从命曰重耳敢再拜稽首奉扬天子之丕显休命受策以出出入三觐卫侯闻楚师败惧出奔楚遂适陈使元咺奉叔武以受盟癸亥王子虎盟诸侯于王庭要言曰皆奖王室无相害也有渝此盟明神殛之俾队其师无克祚国及而玄孙无有老幼君子谓是盟也信谓晋于是役也能以徳攻初楚子玉自为琼弁玉缨未之服也先战梦河神谓已曰畀余余赐女孟诸之麋弗致也大心与子西使荣黄谏弗听荣季曰死而利国犹或为之况琼玉乎是粪土也而可以济师将何爱焉弗听出告二子曰非神败令尹令尹其不勤民实自败也既败王使谓之曰大夫若入其若申息之老何子西孙伯曰得臣将死二臣止之曰君其将以为戮及连谷而死晋侯闻之而后喜可知也曰莫余毒也已𫇭吕臣实为令尹奉已而已不在民矣○六月晋人复卫侯○卫侯先期入○叔武将沐闻君至喜捉发走出前驱射而杀之○元咺出奔晋城濮之战晋中军风于泽亡大斾之左旃祁瞒奸命司马杀之以徇于诸侯使茅茷代之师还壬午济河舟之侨先归士会摄右秋七月丙申振旅恺以入于晋献俘授馘饮至大赏徴会讨贰杀舟之侨以徇于国民于是大服君子谓文公其能刑矣三罪而民服诗云惠此中国以绥四方不失赏刑之谓也曹卫前既无礼复偕即楚故用狐偃谋伐之以救齐宋时卫国今河南卫辉府曹国今山东曹州晋自绛由潞泽至卫曹越在卫南故假道既从汲县南渡出卫南而东侵因回军伐卫取其邑五鹿胥臣司空季子原轸食邑以贤超升故曰上徳敛盂襄牛皆卫地时卫文公已卒今其子成公晋追前怨不使与盟时晋强楚不能救门攻其门尸陈其尸舍墓若将发冢者故曹惧轩大夫车言其滥爵弃贤故责其功状报施报飧璧之施犨颉有从亡之劳故怒其不图而焚僖氏爇焚也距跃直跳曲踊横跳百陌同又道也盖跃踊之度约有陌许者三门尹般宋大夫晋既伐曹卫而宋围犹未解故复告急公欲与楚战以齐秦未从则助晋者寡轸谋使宋赂二国以求救假藉之为宋请又激楚使不许齐秦喜得宋赂而怒楚之顽不可告必自战公从焉楚子雅知其必伯故使其臣避之公亡时年十七至此年四十矣害谓世难也三言皆兵书允当无过求也伯棼越椒字间执塞也谗慝若吕臣𫇭贾之言楚子还申遣兵以就前围宋之众楚有左右广又太子有宫兵若敖楚武王祖父子玉祖也六卒子玉宗人之兵六百人盖不悉师以益之然不更召之反而乃少与之师诚失计矣子玉知其君意故使使两解而归以释宋围一徳与晋侯以复卫封曹二功归已故子犯以僭上无礼可急击先轸以定国为礼不可与争然许其请则徳自楚出晋为无权不许则弃宋而三怨皆集故私复曹卫拘执其使皆夺其德而构之使怨且激之怒以进其兵彼进而我则退以报其赠送之惠实三舍之言凡皆居敌于曲而自居于直子玉堕其计中追晋不止晋帅宋齐秦之师与之遇携之贰之也亢蔽也宋为楚之仇救宋谓蔽其仇素饱直气盈饱有素也国归父崔夭齐大夫小子憗秦穆公子城濮卫地酅丘陵险阻名公恐众畏险故听其歌诵高平曰原喻晋君美盛若原田之草每每然可以谋立新功不足念旧惠公以众不直已疑焉故子犯究胜负之致以决之公犹怀楚惠栾枝以灭诸姬为大耻小惠为不足怀又以梦㓙为惧子犯权解为吉其君臣详慎如此汉阳汉水之北尽尽灭也盬蛊同捧持而毁损之也晋侯仰故得天楚子俯故伏罪脑气和煦物近之柔因审见事宜皆曲以果其志斗勃楚大夫以战为戏轻民命也晋使戒敬其事命止命诘朝平旦也七百乘五万二千五百人在背曰韅在胸曰靷在腹曰鞅在后曰靽言驾乘修备有莘故国名公望其师有礼战志益决○观子玉请战之词与栾枝之对晋侯之观兵胜负已别○子西斗宜申子上斗勃子玉既轻晋而晋尤多设权谲务期必胜以陈蔡师弱马畏虎故蒙其皮先犯之所谓攻瑕也本属右故奔而右溃斾大旗建大斾而退使若大将稍却又曵柴起尘诈为众走以诱楚师逐已公族之兵属中军以之横击则其阵乱复以上军张两翼夹攻之故左亦溃唯子玉犹能全其所将之卒馆舍也晋食楚军三日之谷襄王闻晋战胜乃自往劳之故为之作宫乡役战之前致致之来子人氏九其名践土衡雍皆郑地今河南荣泽县有衡雍故城践土台以敌王忾故献俘驷介四马被甲徒兵步卒傅相也以周平王享晋文侯仇之礼享晋侯享醴宥解见本事内前以策书命晋侯为伯周礼九命作伯尹氏王子虎皆王卿士叔兴父大夫也三官命之以宠晋大辂金辂祭祀所乘其服自王公以下各有等而侯伯则鷩冕七章周礼王公衮冕九章一曰龙二曰山三曰华虫四曰火五曰宗彝缋于衣六曰藻七曰粉米八曰黼九曰黻绣之于裳侯伯七章自华虫以下戎辂戎车兵事所乘其服以韎韦为弁又以为衣而素裳白舄彤赤弓玈黑弓弓一矢百则矢千弓十矣诸侯赐弓矢然后专征伐秬黑黍鬯香酒所以降神卣中尊也周礼虎贲氏以虎士三百人先后王而趋侯伯始受此命逖远也有恶于王者纠而远之晋侯从来至去凡三觐王元咺卫大夫叔武卫侯弟奉摄君事也王庭践土宫之庭𫝊谓盟合信义以文徳胜楚弁冠也有皮弁爵弁疑此爵弁也缨冠系琼与玉分饰琼赤玉孟诸宋薮泽水草之交曰麋大心子玉子子西子玉族子玉刚愎故因荣黄而谏季荣黄字济师谓得神佑可以胜晋不勤民谓其惜所宝而忤神以残民也王言申息二邑子弟皆从征而死何以见其父老孙伯大心字二子答言欲令往就君戮至连谷王无赦命故自杀可知公喜见颜色也言吕臣唯便其身图○吕臣能知子玉之不堪而不为文公所忌岂识优而才弱者乎○以叔武受盟故归卫侯卫侯有疑叔武心故先入叔武喜仓皇出迎前驱探君意射杀之咺奔晋愬其事详见甯武子弭晋难风马牛因风而走大斾大将之旗通帛曰旃祁瞒掌此二事而失之为奸命摄权代也恺乐也军胜奏凯而归授数也献楚俘于庙征召也三罪颠颉祁瞒舟之侨诗大雅言赏刑不失则中国爱惠四方安靖冬会于温讨不服也卫侯与元咺讼甯武子为辅鍼庄子为坐士荣为大士卫侯不胜杀士荣刖鍼庄子谓甯俞忠而免之执卫侯归之于京师置诸深室甯子职纳橐𫗴焉○是会也晋侯召王以诸侯见且使王狩仲尼曰以臣召君不可以训故书曰天王狩于河阳言非其地也且明徳也壬申公朝于王所丁丑诸侯围许晋侯有疾曹伯之竖侯獳货筮史使曰以曹为解齐桓公为会而封异姓今君为会而灭同姓曹叔振铎文之昭也先君唐叔武之穆也且合诸侯而灭兄弟非礼也与卫偕命而不与偕复非信也同罪异罚非刑也礼以行义信以守礼刑以正邪舎此三者君将若之何公说复曹伯遂会诸侯于许晋侯乘战胜之威复合诸侯召王出狩以诸侯见展臣子之礼不服谓卫许大士治狱官也周礼命夫命妇不躬坐狱讼元咺又不宜与其君对坐故使鍼庄子为主又使卫之忠臣及其狱官质正元咺而三子词屈故囚卫侯甯俞忠虑专亲其饮食以槖乘𫗴而纳焉职专也夫子以召王意虽美而不合道故云不可为训使若天王自狩并隐其阙以明晋之徳河阳晋地今河南孟县有河阳城竖小臣名侯獳筮史晋掌卜筮之史解释也使以释曹为言异姓邢卫振铎曹始封君前卫侯归以杀叔武更执故云不偕复
  二十九年夏公会王子虎晋狐偃宋公孙固齐国归父陈辕涛涂秦小子慭盟于翟泉寻践土之盟且谋伐郑也卿不书罪之也在礼卿不会公侯会伯子男可也翟泉今洛阳城内旧有大仓西南池水也晋侯始霸翼戴天子诸侯辑睦王室无虞而王子虎下盟列国以渎大典诸侯大夫上敌公侯亏礼伤教故贬诸大夫讳公与盟大国之卿当小国之君故可以会伯子男三十年春晋人侵郑以观其可攻与否狄闲晋之有郑虞也夏狄侵齐齐晋与国○晋侯使医衍鸩卫侯甯俞货医使薄其鸩不死公为之请纳玉于王与晋侯皆十瑴王许之秋乃释卫侯文公怨卫侯深罪不至死故使鸩之衍医名甯俞视卫侯食故得赂医薄鸩双玉曰瑴馀见甯武子弭晋难○九月甲午晋侯秦伯围郑以其无礼于晋且贰于楚也无礼于出亡时馀见秦穆公霸西戎
  三十一年春敢济西田分曹地也使臧文仲往宿于重馆重馆人告曰晋新得诸侯必亲其共不速行将无及也从之分曹地自洮以南东𫝊于济尽曹地也襄仲如晋拜曹田也济水出陶丘至汶上县同汶水入海一名大清河曹济之西鲁济之东重馆在山东鱼台县境旧有重乡城前讨曹分其地而界未定至是乃实赐
  三十二年春楚斗章请平于晋晋阳处父报之晋楚始通○冬晋文公卒○晋文行师动崇礼信嫓迹齐桓而夫子以正谲分之其殆专指战楚一事乎使其捐曹卫之怨一以绥怀为徳几于王矣而惜其病此也既胜而诸侯麇从强楚缩焉而不敢竞与桓异焉以子玉死而代之者不克以抗衡故尔噫当分裂云扰之际必皆雄俊乃能分峙稍劣不敌焉覆亡随之矣而况能远务外略哉若吕臣其盖审势而自守者与以下附襄公继伯
  三十三年冬晋陈郑伐许讨其贰于楚也楚令尹子上侵陈蔡陈蔡成遂伐郑○晋阳处父侵蔡楚子上救之与晋师夹泜而军阳子患之使谓子上曰吾闻之文不犯顺武不违敌子若欲战则吾退舍子济而陈迟速唯命不然纾我老师费财亦无益也乃驾以待子上欲渉大孙伯曰不可晋人无信半渉而薄我悔败何及不如纾之乃退舍阳子宣言曰楚师遁矣遂归楚师亦归太子商臣谮子上曰受晋赂而辟之楚之耻也罪莫大焉王杀子上子上斗勃字陈今为河南陈州许今为许州介于二伯与蔡郑同故争之馀见郑穆公之立泜水一名滍水源出今河南鲁山县流至叶县入沙河盖迎水而军兵家所忌此两军夹水莫能先渡故患相持不决乃使云文以绥柔为徳因其顺而犯之非徳也武以克难为勇畏其强而避之非勇也若欲战而不退舍使之得涉或半涉或未成陈而击之皆悖此二义处父料楚必不敢涉必退舎楚退而晋涉亦如大孙伯所虑故诱使稍却因诬以遁去而归商臣怨子上止王立已故譛之事见楚成王之弑
  文公元年○晋文公之季年诸侯朝晋卫成公不朝使孔逹侵郑伐绵訾及匡晋襄公既祥使告于诸侯而伐卫及南阳先且居曰效尤祸也请君朝王臣从师晋侯朝王于温先且居胥臣伐卫五月辛酉朔晋师围戚六月戊戌取之获孙昭子卫人使告于陈陈共公曰更伐之我辞之卫孔达帅师伐晋君子以为古古者越国而谋秋晋侯疆戚田故公孙敖会之孔达卫大夫匡本卫邑为郑所取故伐之绵訾地阙祥小祥且居轸子效尤谓效其不朝之尤昭子卫大夫戚其食邑今北直隶开州有戚城陈以见伐求和不竞太甚故使报伐示彊而已为之词古谓古者友邦道厚越国而相与谋疆正其疆○伐晋非谋之善乃以古美之然非越国而谋之非所以为谋者非也
  二年春晋人以公不朝来讨公如晋夏四月己巳晋人使阳处父盟公以耻之书曰及晋处父盟以厌之也适晋不书讳之也公未至六月穆伯会诸侯及晋司空士縠盟于垂陇晋讨卫故也书士縠堪其事也陈侯为卫请成于晋执孔达以说献犹临也晋使大夫盟公为非礼而公受其辱故立文为以尊临之者复为之讳垂陇今河南荥阳县东旧有陇城陈始与卫谋谓可以强得免今晋不听故更执孔达以为辞
  三年春庄叔会诸侯之师伐沈以其服于楚也沈溃凡民逃其上曰溃在上曰逃沈今河南汝阳县有平舆故城其国溃如水之溃放不可止逃如匹夫脱身逃窜也○卫侯如陈拜晋成也○冬晋人惧其无礼于公也请改盟公如晋及晋侯盟晋侯飨公赋菁菁者莪庄叔以公降拜曰小国受命于大国敢不慎仪君贶之以大礼何乐如之抑小国之乐大国之惠也晋侯降辞登成拜公赋嘉乐菁莪诗小雅取其既见君子乐且有仪降降阶登成俱还上成拜礼嘉乐诗大雅取其显显令徳宜民宜人受禄于天
  四年春晋人归孔达于卫以为卫之良也故免之夏卫侯如晋拜曹伯如晋会正拜谢归孔达会正会受贡赋之政
  六年秋季文子将聘于晋使求遭䘮之礼以行其人曰将焉用之文子曰备豫不虞古之善教也求而无之实难过求何害八月乙亥晋襄公卒文子名行父闻晋侯疾故求䘮礼其人从者难难卒得所谓三思而行者冬十月襄仲如晋葬襄公
  七年秋八月齐侯宋公卫侯陈侯郑伯许男曹伯会晋赵盾盟于扈晋侯立故也公后至故不书所会凡会诸侯不书所会后也后至不书其国辟不敏也扈郑邑在今河南原武县境旧有扈亭晋侯灵公也书所会谓列其公侯卿大夫也辟除也以其怠事而辟除之若不与也冬晋郤缺言于赵宣子曰日卫不睦故取其地今巳睦矣可以归之叛而不讨何以示威服而不柔何以示怀非威非怀何以示徳无徳何以主盟子为正卿以主诸侯而不务徳将若之何夏书曰戒之用休董之用威劝之以九歌勿使坏九功之德皆可歌也谓之九歌六府三事谓之九功水火金木土谷谓之六府正徳利用厚生谓之三事义而行之谓之徳礼无礼不乐所由叛也若吾子之徳莫可歌也其谁来之盍使睦者歌吾子乎宣子说之郤缺晋卿宣子名盾时将中军缺欲盾以徳绥诸侯夏书禹谟人有善则戒喻而休美之有罪则董督而威惧之徳礼谓以徳行其礼赏罚有章礼也为善者竞劝斯皆乐而歌之来远之道也八年春晋侯使解扬归匡戚之田于卫且复致公婿池之封自申至于虎牢之竟前孔达伐郑不能复匡盾因郤缺言始令郑归之并归以元年所取戚田公婿楚地名此人因地为氏池其名疑本楚人奔晋晋取郑地以封之既令郑归匡于卫因思池封乃郑地亦宜归故尽其竟致之以故盾能相幼君主盟○晋人以扈之盟来讨冬襄仲会晋赵孟盟于衡雍报扈之盟也讨公后至报犹复也世称桓文一耳而实异焉桓公两定周难封卫存邢𣏌平鲁晋之乱南伐楚北伐山戎威徳几遍海宇矣晋文仅胜楚扶襄较未能当其半也然桓身死国乱不复振晋主夏盟者百馀年固其𦙍祚有异亦由托国建嗣之攸致也哉












  春秋左传属事卷二

<经部,春秋类,春秋左传属事>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左传属事卷三   明 傅逊 撰
  
  晋灵公楚穆王争伯
  文公九年春范山言于楚子曰晋君少不在诸侯北方可图也楚子师于狼渊以伐郑囚公子坚公子龙及乐耳郑及楚平公子遂会晋赵盾宋华耦卫孔达许大夫救郑不及楚师卿不书缓也以惩不恪夏楚侵陈克壶丘以其服于晋也秋楚公子朱自东夷伐陈陈人败之获公子茷陈惧乃及楚平范山楚大夫时晋灵㓜而不君故山云尔楚在南故以中原为北狼渊郑地在今河南许州境坚龙乐耳郑三大夫列卿救郑不及其难故书人以示惩壶丘陈邑朱楚息公茷楚公子生曰囚死曰获陈以小胜大故惧而请平
  十年秋陈侯郑伯会楚子于息冬遂及蔡侯次于厥貉将以伐宋宋华御事曰楚欲弱我也先为之弱乎何必使诱我我实不能民何罪乃逆楚子劳且听命遂道以田孟诸宋公为右盂郑伯为左盂期思公复遂为右司马子朱及文之无畏为左司马命夙驾载燧宋公违命无畏抶其仆以徇或谓子舟曰国君不可戮也子舟曰当官而行何彊之有诗曰刚亦不吐柔亦不茹母纵诡随以谨罔极是亦非辟彊也敢爱死以乱官乎息国楚灭之为县今河南息县宋独未从楚故将伐之欲与战宋先服焉御事宋大夫孟诸宋大薮在今河南归徳州境盂田猎阵名复遂楚期思邑公将猎张二甄故置左司马二以右司马一人当中夙早也燧取火者宋公违此命挞其仆徇于军以示戮抶挞也子舟无畏字二诗皆大雅上美山甫不避彊御下言禁戢诡人随人以饬不中者罔无极中也子舟自言持此义故戮宋公
  十一年夏叔仲惠伯会晋郤缺于承匡谋诸侯之从于楚者氶匡宋地今河南睢州境秋襄仲聘于宋○因贺楚师之不害也
  十三年冬公如晋朝且寻盟卫侯会公于沓请平于晋公还郑伯会公于棐亦请平于晋公皆成之郑伯与公宴于棐子家赋鸿雁季文子曰寡君未免于此文子赋四月子家赋载驰之四章文子赋采薇之四章郑伯拜公答拜沓地阙郑卫贰于楚畏晋故因公请平棐郑地子家郑公子名归生鸿雁诗小雅义取侯伯哀矜鳏寡有征行之劳言郑国寡弱欲使鲁侯还晋恤之四月诗小雅义取行役逾时思归祭祀不欲为还晋载驰诗鄘风四章以下义取小国有忧欲引大国以救助采薇诗小雅取其岂敢定居一月三捷许为郑还不敢安居拜谢公为行是岁穆王卒子庄王立幼而逢国多难不能与中国竞故灵公虽无道犹主夏盟而其携贰人心者已多至庄王强明内难既除而务外略孙叔敖为令尹成公景公虽无失徳不能当之矣十四年夏六月同盟于新城从于楚者服且谋邾也新城宋地在今河南夏邑县境因宋陈郑皆服故盟复谋纳捷菑○秋七月乙卯夜齐商人弑舍商人桓公子舎昭公子宜立而商人弑之以篡其国是为懿公九月齐人定懿公齐人多不服至久而后定详见桓公五子争立
  十五年 新城之盟蔡人不与晋郤缺以上军下军伐蔡曰君弱不可以怠戊申入蔡以城下之盟而还凡胜国曰灭之获大城焉曰入之胜国绝其社稷有其土地入得而不有○秋齐人伐我西鄙故季文子告于晋冬十一月晋侯宋公卫侯蔡侯陈侯郑伯许男曹伯盟于扈寻新城之盟且谋伐齐也齐人赂晋侯故不克而还于是有齐难是以公不会书曰诸侯盟于扈无能为故也凡诸侯会公不与不书讳君恶也与而不书后也商人弑君且数伐鲁故谋讨之乃受赂而还齐侯侵我西鄙谓诸侯不能也
  十六年冬十一月宋人弑其君杵臼杵臼昭公名详见宋昭公之弑十七年春晋荀林父卫孔达陈公孙宁郑石楚伐宋讨曰何故弑君犹立文公而还卿不书失其所也失所谓不能讨罪失所职也夏四月晋侯蒐于黄父遂复合诸侯于扈平宋也公不与会齐难故也书曰诸侯无功也于是晋侯不见郑伯以为贰于楚也郑子家使执讯而与之书以告赵宣子曰寡君即位三年召蔡侯而与之事君九月蔡侯入于敝邑以行敝邑以侯宣多之难寡君是以不得与蔡侯偕十一月克减侯宣多而随蔡侯以朝于执事十二年六月归生佐寡君之嫡夷以请陈侯于楚而朝诸君十四年七月寡君又朝以蒇陈事十五年五月陈侯自敝邑往朝于君往年正月烛之武往朝夷也八月寡君又往朝以陈蔡之密迩于楚而不敢贰焉则敝邑之故也虽敝邑之事君何以不免在位之中一朝于襄而再见于君夷与孤之二三臣相及于绛虽我小国则蔑以过之矣今大国曰尔未逞吾志敝邑有亡无以加焉古人有言曰畏首畏尾身其馀几又曰鹿死不择音小国之事大国也徳则其人也不徳则其鹿也铤而走险急何能择命之冈极亦知亡矣将悉敝赋以待于鯈唯执事命之文公二年六月壬申朝于齐四年二月壬戌为齐侵蔡亦获成于楚居大国之间而从于彊令岂其罪也大国若弗图无所逃命晋巩朔行成于郑赵穿公婿池为质焉冬十月郑太子夷石楚为质于晋黄父晋地一名黑坏晋不能治宋乱故曰无功复滥焉以责郑贰故归生有词执讯通讯问之官宣多既立穆公恃宠作难减损而未靖遂汲汲以随朝夷太子名蒇饬也饬成前好朝夷相夷朝晋也孤谓郑伯绛晋都首尾皆畏则身中不畏者无几鹿得美草呦呦相呼音之善也将死其音必恶若以铤铤鹿则畏死走于险其情急矣岂复择其善音而鸣之喻晋虐郑郑必急而欲一斗以死也铤铜铁朴也罔极无常也鯈晋郑之境言欲以兵拒晋巩朔赵穿公婿池皆晋大夫石楚郑大夫
  楚庄王之伯
  宣公元年○宋人之弑昭公也晋荀林父以诸侯之师伐宋宋及晋平宋文公受盟于晋又会诸侯于扈将为鲁讨齐皆取赂而还郑穆公曰晋不足与也遂受盟于楚陈共公之卒楚人不礼焉陈灵公受盟于晋秋楚子侵陈遂侵宋晋赵盾帅师救陈宋会于棐林以伐郑也楚𫇭贾救郑遇于北林囚晋解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晋人乃还棐林郑地在今河南荣阳中牟二县境旧有林亭解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晋大夫冬晋人伐郑以报北林之役于是晋侯侈赵宣子为政骤谏而不入故不竞于楚○灵公无道固然然取赂齐宋而不能讨庸非盾之罪乎
  二年春郑公子归生受命于楚伐宋宋华元乐吕御之二月壬子战于大棘宋师败绩囚华元获乐吕及甲车四百六十乘俘二百五十人馘百人狂狡辂郑人郑人入于井倒㦸而出之获狂狡君子曰失礼违命宜其为禽也戎昭果毅以听之之谓礼杀敌为果致果为毅易之戮也将战华元杀羊食士其御羊斟不与及战曰畴昔之羊子为政今日之事我为政与入郑师故败君子谓羊斟非人也以其私憾败国殄民于是刑孰大焉诗所谓人之无良者其羊斟之谓乎残民以逞宋人以兵车百乘文马百驷以赎华元于郑半入华元逃归立于门外告而入见叔牂曰子之马然也对曰非马也其人也既合而来奔宋城华元为植巡功城者驱曰睅其目皤其腹弃甲而复于思于思弃甲复来使其骖乘谓之曰牛则有皮犀兕尚多弃甲则那役人曰従其有皮丹漆若何华元曰去之夫其口众我寡郑既从楚遂以其命伐宋宋师败将获华元乐吕皆宋卿大棘宋地今河南宁陵县有大棘城狂狡宋大夫辂迎也戎兵事昭明果敢毅必行也听敬従也易反也诗小雅义取不良之人相怨以亡文马马之毛色有文采者四马为驷告城门而后入见元不苟叔牂羊斟字得先归元见而尉之牂自任其罪合犹会也○食士不及御元先有偏焉然牂之罪大而得免于死宋失刑矣○植将主也睅目出皤大腹弃甲亡师于思多须貌那犹何也牛与犀兕皮皆以造甲丹漆所以饰之者𫝊言元不吝其咎宽而容众夏晋赵盾救焦遂自阴地及诸侯之师侵郑以报大棘之役楚斗椒救郑曰能欲诸侯而恶其难乎遂次于郑以待晋师赵盾曰彼宗竞于楚殆将毙矣姑益其疾乃去之阴地河南山北斗椒楚若敖之族自子文以来世为令尹盾言物盛则衰彼宗强甚必骄而吾示弱当益骄而速亡○盾实力不能姑托辞以解于众耳是岁灵公弑成公立三年春晋侯伐郑及郔郑及晋平士会入盟郔郑地楚子伐陆浑之戎遂至于雒观兵于周疆定王使王孙满劳楚子楚子问鼎之大小轻重焉对曰在徳不在鼎昔夏之方有徳也远方图物贡金九牧铸鼎象物百物而为之备使民知神奸故民入川泽山林不逢不若螭魅罔两莫能逢之用能协于上下以承天休桀有昏徳鼎迁于商载祀六百商纣暴虐鼎迁于周徳之休明虽小重也其奸回昏乱虽大轻也天祚明徳有所底止成王定鼎于郏鄏卜世三十卜年七百天所命也周徳虽衰天命未改鼎之轻重未可问也陆浑戎杂居雒水间楚子因伐戎而至问鼎示欲偪周取天下满周大夫对昔禹徳方隆远方图画山川奇异之物以献九州之牧贡金于是象其所图著之于鼎使民知备深入幽阻而螭魅罔两之类莫之遇故民无灾害上下和而受天之祐桀纣昏暴而鼎以迁鼎轻重由徳周以明徳为天所祐年世未穷何得妄意神奸即所图者若顺也螭山神魅妖怪罔两水神一云木石之怪载祀皆年也郏鄏今河南府城西有郏鄏陌○王孙满善于辞足以杜奸雄之心而夺之气○夏楚人侵郑郑即晋故也
  四年冬楚子伐郑郑未服也
  五年冬楚子伐郑陈及楚平晋荀林父救郑伐陈六年春晋卫侵陈陈即楚故也冬楚人伐郑取成而还后所称厉之役盖此
  七年夏郑及晋平公子宋之谋也故相郑伯以会冬盟于黑壤王叔桓公临之以谋不睦宋字子公四年弑灵公立襄公惧晋讨故从晋而相之以会王叔桓公周卿士衔天子之命监临之
  八年冬陈及晋平楚师伐陈取成而还
  九年秋会于扈讨不睦也陈侯不会晋荀林父以诸侯之师伐陈晋侯卒于扈乃还成公卒子景公立○冬陈灵公与孔宁仪行父通于夏姬皆衷其衵服以戏于朝泄冶谏曰公卿宣淫民无效焉且闻不令君其纳之公曰吾能改矣公告二子二子请杀之公弗禁遂杀泄冶孔子曰诗云民之多辟无自立辟其泄冶之谓乎宁行父陈二卿夏姬郑穆公女陈大夫御叔妻衷怀也衵服近身衣宣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也纳藏也辟邪也辟法也诗大雅言邪辟之世不可立法○楚子为厉之役故伐郑晋郤缺救郑郑伯败楚师于柳棼国人皆喜唯子良忧曰是国之灾也吾死无日矣六年楚伐郑取成于厉既成郑伯逃归柳棼郑地
  十年夏陈灵公与孔宁仪行父饮酒于夏氏公谓行父曰徴舒似女对曰亦似君徴舒病之公出自其廏射而杀之二子奔楚舒夏姬子以母淫谓其多似以为戏舒耻之弑陈侯○六月郑及楚平诸侯之师伐郑取成而还冬楚子伐郑晋士会救郑逐楚师于颍北诸侯之师戍郑颍北颍水之北颍水源自河南登封县颍谷东径郑州至襄城临颍沙河西入淮
  十一年春楚子伐郑及栎子良曰晋楚不务徳而兵争与其来者可也晋楚无信我焉得有信乃从楚夏楚盟于辰陵陈郑服也楚左尹子重侵宋王待诸郔辰陵陈地在今河南西华县境旧有辰亭子重庄王弟名婴齐宋不服故遣侵之○令尹𫇭艾猎城沂使封人虑事以授司徒量功命日分财用平板干称畚筑程土物议远迩略基趾具糇粮度有司事三旬而成不愆于素艾猎孙叔敖别名沂楚邑封人主筑城者虑计也司徒掌役者日日数财用筑作具干桢也畚盛土器称量其轻重程限也议均劳逸也趾城足略行其广狭也糇干食有司监主者素素所虑之期见叔敖能使民○冬楚子为陈夏氏乱故伐陈谓陈人无动将讨于少西氏遂入陈杀夏徴舒轘诸栗门因县陈陈侯在晋申叔时使于齐反复命而退王使让之曰夏徴舒为不道弑其君寡人以诸侯讨而戮之诸侯县公皆庆寡人女独不庆寡人何故对曰犹可辞乎王曰可哉曰夏徴舒弑其君其罪大矣讨而戮之君之义也抑人亦有言曰牵牛以蹊人之田而夺之牛牵牛以蹊者信有罪矣而夺之牛罚已重矣诸侯之从也曰讨有罪也今县陈贪其富也以讨召诸侯而以贪归之无乃不可乎王曰善哉吾未之闻也反之可乎对曰可哉吾侪小人所谓取诸其怀而与之也乃复封陈乡取一人焉以归谓之夏州故书曰楚子入陈纳公孙宁仪行父于陈书有礼也晋不能讨陈罪而楚得执之以为辞少西徴舒祖子夏之名轘车裂也栗门城门县灭之为县陈侯灵公子名午县公楚县大夫蹊径也取怀与之言辟如取人物于其怀而还之愈于不还夏州示讨夏氏所获也武昌府夏口旧有洲名夏州○时能匡君于贪远出楚诸臣之上楚庄听其言而复陈善矣乃复纳其致乱之臣岂礼乎○厉之役郑伯逃归自是楚未得志焉郑既受盟于辰陵又徼事于晋自厉之役郑南北两属故楚以为恨
  十二年春楚子围郑旬有七日郑人卜行成不吉卜临于大宫且巷出车吉国人大临守陴者皆哭楚子退师郑人修城进复围之三月克之入自皇门至于逵路郑伯肉袒牵羊以逆曰孤不天不能事君使君怀怒以及敝邑孤之罪也敢不唯命是听其俘诸江南以实海滨亦唯命其翦以赐诸侯使臣妾之亦唯命若惠顾前好徼福于厉宣桓武不泯其社稷使改事君夷于九县君之惠也孤之愿也非所敢望也敢布腹心君实图之左右曰不可许也得国无赦王曰其君能下人必能信用其民矣庸可几乎退三十里而许之平潘尫入盟子良出质夏六月晋师救郑荀林父将中军先縠佐之士会将上军郤克佐之赵朔将下军栾书佐之赵括赵婴齐为中军大夫巩朔韩穿为上军大夫荀首赵同为下军大夫韩厥为司马及河闻郑既及楚平桓子欲还曰无及于郑而剿民焉用之楚归而动不后随武子曰善会闻用师观衅而动徳刑政事典礼不易不可敌也不为是征楚军讨郑怒其贰而哀其卑叛而伐之服而舍之徳刑成矣伐叛刑也柔服徳也二者立矣昔岁入陈今兹入郑民不罢劳君无怨讟政有经矣荆尸而举商农工贾不败其业而卒乘辑睦事不奸矣𫇭敖为宰择楚国之令典军行右辕左追蓐前茅虑无中权后劲百官象物而动军政不戒而备能用典矣其君之举也内姓选于亲外姓选于旧举不失徳赏不失劳老有加惠旅有施舍君子小人物有服章贵有常尊贱有等威礼不逆矣徳立刑行政成事时典从礼顺若之何敌之见可而进知难而退军之善政也兼弱攻昧武之善经也子姑整军而经武乎犹有弱而昧者何必楚仲虺有言曰取乱侮亡兼弱也汋曰于铄王师遵养时晦耆昧也武曰无竞惟烈抚弱耆昧以务烈所可也彘子曰不可晋所以霸师武臣力也今失诸侯不可谓力有敌而不从不可谓武由我失霸不如死且成师以出闻敌彊而退非夫也命为军帅而卒以非夫唯群子能我弗为也以中军佐济知庄子曰此师殆哉周易有之在师䷆之临䷒曰师出以律否臧凶执事顺成为臧逆为否众散为弱川壅为泽有律以如已也故曰律否臧且律竭也盈而以竭夭且不整所以凶也不行之谓临有帅而不从临孰甚焉此之谓矣果遇必败彘子尸之虽免而归必有大咎韩献子谓桓子曰彘子以偏师陷子罪大矣子为元帅师不用命谁之罪也失属亡师为罪已重不如进也事之不捷恶有所分与其专罪六人同之不犹愈乎师遂济楚子北师次于郔沈尹将中军子重将左子反将右将饮马于河而归闻晋师既济王欲还嬖人伍参欲战令尹孙叔敖弗欲曰昔岁入陈今兹入郑不无事矣战而不捷参之肉其足食乎参曰若事之捷孙叔为无谋矣不捷参之肉将在晋军可得食乎令尹南辕反旆伍参言于王曰晋之从政者新未能行令其佐先縠刚愎不仁未肯用命其三帅者专行不获听而无上众谁适从此行也晋师必败且君而逃臣若社稷何王病之告令尹改乘辕而北之次于管以待之晋师在敖鄗之间郑皇戌使如晋师曰郑之从楚社稷之故也未有贰心楚师骤胜而骄其师老矣而不设备子击之郑师为承楚师必败彘子曰败楚服郑于此在矣必许之栾武子曰楚自克庸以来其君无日不讨国人而训之于民生之不易祸至之无日戒惧之不可以怠在军无日不讨军实而申儆之于胜之不可保纣之百克而卒无后训之以若敖蚡冒筚路蓝缕以启山林箴之曰民生在勤勤则不匮不可谓骄先大夫子犯有言曰师直为壮曲为老我则不徳而徼怨于楚我曲楚直不可谓老其君之戎分为二广广有一卒卒偏之两右广初驾数及日中左则受之以至于昏内官序当其夜以待不虞不可谓无备子良郑之良也师叔楚之崇也师叔入盟子良在楚楚郑亲矣来劝我战我克则来不克遂往以我卜也郑不可从赵括赵同曰率师以来唯敌是求克敌得属又何俟必从彘子知季曰原屏咎之徒也赵庄子曰栾伯善哉实其言必长晋国楚少宰如晋师曰寡君少遭闵凶不能文闻二先君之出入此行也将郑是训定岂敢求罪于晋二三子无淹久随季对曰昔平王命我先君文侯曰与郑夹辅周室毋废王命今郑不率寡君使群臣问诸郑岂敢辱𠋫人敢拜君命之辱彘子以为谄使赵括从而更之曰行人失辞寡君使群臣迁大国之迹于郑曰无辟敌群臣无所逃命楚子又使求成于晋晋人许之盟有日矣楚许伯御乐伯摄叔为右以致晋师许伯曰吾闻致师者御靡旌摩垒而还乐伯曰吾闻致师者左射以菆代御执辔御下两马掉鞅而还摄叔曰吾闻致师者右入垒折馘执俘而还皆行其所闻而复晋人逐之左右角之乐伯左射马而右射人角不能进矢一而已麋兴于前射麋丽龟晋鲍癸当其后使摄叔奉麋献焉曰以岁之非时献禽之未至敢膳诸从者鲍癸止之曰其左善射其右有辞君子也既免晋魏锜求公族未得而怒欲败晋师请致师弗许请使许之遂往请战而还楚潘党逐之及荥泽见六麋射一麋以顾献曰子有军事兽人无乃不给于鲜敢献于从者叔党命去之赵旃求卿未得且怒于失楚之致师者请挑战弗许请召盟许之与魏锜皆命而往郤献子曰二憾往矣弗备必败彘子曰郑人劝战弗敢从也楚人求成弗能好也师无成命多备何为士季曰备之善若二子怒楚楚人乘我䘮师无日矣不如备之楚之无恶除备而盟何损于好若以恶来有备不败且虽诸侯相见军卫不彻警也彘子不可士季使巩朔韩穿帅七覆于敖前故上军不败赵婴齐使其徒先具舟于河故败而先济潘党既逐魏锜赵旃夜至于楚军席于军门之外使其徒入之楚子为乘广三十乘分为左右右广鸡鸣而驾日中而说左则受之日入而说许偃御右广养由基为右彭名御左广屈荡为右乙卯王乘左广以逐赵旃赵旃弃车而走林屈荡搏之得其甲裳晋人惧二子之怒楚师也使軘车逆之潘党望其尘使骋而告曰晋师至矣楚人亦惧王之入晋军也遂出陈孙叔曰进之宁我薄人无人薄我诗云元戎十乘以先启行先人也军志曰先人有夺人之心薄之也遂疾进师车驰卒奔乘晋军桓子不知所为鼓于军中曰先济者有赏中军下军争舟舟中之指可掬也晋师右移上军未动工尹齐将右拒卒以逐下军楚子使唐狡与蔡鸠居告唐惠侯曰不穀不德而贪以遇大敌不穀之罪也然楚不克君之羞也敢藉君灵以济楚师使潘党率游阙四十乘从唐侯以为左拒以从上军驹伯曰待诸乎随季曰楚师方壮若萃于我吾师必尽不如收而去之分谤生民不亦可乎殿其卒而退不敢王见右广将从之乘屈荡户之曰君以此始亦必以终自是楚之乘广先左晋人或以广队不能进楚人惎之脱扃少进马还又惎之拔旆投衡乃出顾曰吾不如大国之数奔也赵旃以其良马二济其兄与叔父以他马反遇敌不能去弃车而走林逄大夫与其二子乘谓其二子无顾顾曰赵傁在后怒之使下指木曰尸女于是授赵旃绥以免明日以表尸之皆重获在木下楚熊负羁囚知罃知庄子以其族反之厨武子御下军之士多从之每射抽矢菆纳诸厨子之房厨子怒曰非子之求而蒲之爱董泽之蒲可胜既乎知季曰不以人子吾子其可得乎吾不可以苟射故也射连尹襄老获之遂载其尸射公子谷臣囚之以二者还及昏楚师军于邲晋之馀师不能军宵济亦终夜有声丙辰楚重至于邲遂次于衡雍潘党曰君盍筑武军而收晋尸以为京观臣闻克敌必示子孙以无忘武功楚子曰非尔所知也夫文止戈为武武王克商作颂曰载戢干戈载櫜弓矢我求懿徳肆于时夏允王保之又作武其卒章曰耆定尔功其三曰铺时绎思我徂惟求定其六曰绥万邦屡丰年夫武禁暴戢兵保大定功安民和众丰财者也故使子孙无忘其章今我使二国暴骨暴矣观兵以威诸侯兵不戢矣暴而不戢安能保大犹有晋在焉得定功所违民欲犹多民何安焉无徳而强争诸侯何以和众利人之几而安人之乱以为已荣何以丰财武有七徳我无一焉何以示子孙其为先君宫告成事而已武非吾功也古者明王伐不敬取其鲸鲵而封之以为大戮于是乎有京观以惩淫慝今罪无所而民皆尽忠以死君命又可以为京观乎祀于河作先君宫告成事而还○郑伯许男如楚秋晋师归桓子请死晋侯欲许之士贞子谏曰不可城濮之役晋师三日谷文公犹有忧色左右曰有喜而忧如有忧而喜乎公曰得臣犹在忧未歇也困兽犹斗况国相乎及楚杀子玉公喜而后可知也曰莫余毒也已是晋再克而楚再败也楚是以再世不竞今天或者大警晋也而又杀林父以重楚胜其无乃久不竞乎林父之事君也进思尽忠退思补过社稷之卫也若之何杀之夫其败也如日月之食焉何损于明晋侯使复其位楚于此决计必郑専属已久围之临哭也大宫郑祖庙出车于巷示将迁国陴城上僻倪皆哭以穷告楚哀之而退师犹不服故复围克之涂方九轨曰逵肉袒牵羊示服为臣仆不天不顺天也俘以实迁其民剪以赐分其地皆灭也前好前世盟好周厉王宣王郑所自出桓公武公郑始封贤君徼福此四君存其社稷使比九县以服事不灭之也盖时楚地为县者九退退舍以礼郑晋方悉师以救林父谥桓子先縠谥彘子士会食采于随字季谥武子郤克谥献子赵朔盾之子谥庄子书栾盾之子谥武子括婴齐皆盾异母弟巩朔士庄伯也穿万之族荀首林父弟别氏知字季谥庄子同赵婴兄厥万曾孙谥献子晋师河北将渡河而南林父以郑服楚欲还俟楚归更举兵伐郑剿劳也动举也士会称善言征伐为有罪衅非为是徳刑政事典礼之不可敌者讟谤也经纪法也荆楚尸陈也楚武王始更为此陈法遂以为名步曰卒车曰乘奸犯也宰令尹𫇭敖孙叔敖左右前后中者楚分其三军为五部而使之各专其职右部挟辕为战备左部追求草蓐为宿卫前部以茅虑审有无中军出权谋以制胜后以劲卒为殿茅明也如军行前有斥候蹹伏皆持以绛白二幡见骑贼举绛见步贼举白之类或云楚以茅为旌帜窃意以茅为烽燧或旄音之讹未详象物各勤其类不戒闲习有素选亲选旧既厚于亲故而尤选其贤故举赏咸得老则不计劳而加惠宾旅则有恩施而无劳役又别其尊卑而贵贱有章仲虺汤左相汋诗颂篇名铄美也言美武王能遵天之道须暗昧者恶积而后取耆致也致讨于昧武诗颂篇名烈勲也言武王兼弱攻昧故成无疆之勲抚抚而取之或云兼之悮烈所功烈之处所也先縠独持异议欲战非夫不丈夫中军佐縠所帅济渡河也荀首叹其必危师坎下坤上初六变而为临兊下坤上其爻辞云云律法否不也言凡执事者以顺逆为臧否今彘子逆命是否也众群而听于一则强分散则弱坎变为兊兊少女而弱众散之象也川流则不竭壅而为泽则竭矣坎为兊泽川壅之象也盖将帅之贵于法律者能使其下如已之志故谓之律所谓顺成而臧也否臧则律且竭而败矣夭屈也言其法律如水之壅而盈则必竭屈而不伸散而不整故为凶水变为泽乃成临卦泽不行之物彘子违命必不能行此临之谓也遇遇敌尸主此祸也韩厥乃劝桓子同济失属谓郑从楚亡师谓縠师陷云三军皆败则六卿同罪不专罪元帅○彘子悖矣而又成于厥厥言既失专制之权尤无谋国之忠师败业隳厥之由也○沈或作寝叔敖后封寝丘今河南固始县子重公子婴齐字子反公子侧字伍参奢祖父以智谋宠于王策晋必败激王还战南辕回军南向旆军前大旗专行各欲行其志非主将故不获听而无上谓欲禀听进止而无上命则其令不一而不知所从管郑地今河南郑州有管城敖鄗二山在今河南荣阳县境郑既从楚犹饰词于晋承继也栾书知楚兵精而素备与郑人之伪克庸事见楚灭庸舒军实谓车徒器械若敖蚡冒皆楚之贤君箪路柴车蓝缕敝衣言此二君勤俭以启土不徳谓专以力争徼要也广楚乘车名以其亲兵分左右二部故名二广司马法百人为卒二十五人为两每广用百人而四分之以其一为承副令番休以备不虞偏半也内官近臣序次也师叔潘尫字得属服郑也原赵同邑屏赵括邑朔善书言谓必执晋政少宰楚官闵忧也二先君成王穆王率遵也𠋫人伺𠋫望敌者迁徙去也致师挑战也楚虽将崇和犹单车挑战以示武靡旌驱疾故也摩近也菆美矢两作掚饬也掉正也以示闲暇馘断耳角张两角逐之丽著也龟背之隆高当心者免止不逐也魏锜魏犨子公族公族大夫荥泽今河南有荥泽县新杀为鲜见六得一言不如楚叔潘党字尫之子赵旃穿之子与锜偕使郤克所谓二憾也七覆伏兵七所不败先济要后言之锜与旃虽俱受命而不随行锜见逐退旃后至席布席坐示无所畏说舎也楚王更迭载二广故各有御右司马法车十五乘为偏今楚用旧法而易其名軘车屯守之车元戎戎车在前者诗小雅言王者军行必有戎车在前开道先人为备可掬言多也右移自西而奔渡河上军以有备独不移工尹齐楚大夫右拒陈名唐狡蔡鸠居皆楚大夫唐属楚小国游阙游车补阙者驹伯郤克字同奔为分谤不战为生民殿卒自为其所将卒之后殿时楚右广当代王欲右荡恐军中易乘人惑故止之户止也军事本尚右以乘左得胜故先左广队广车坠于埳也惎毒害也扃车上兵阑队埳则扃碍不能进晋人脱之乃进还便旋不进旆大旗也楚人见晋兵马旋又欲害之晋人拔旆投衡上使不帆风差轻乃得出顾楚兵而曰吾唯此偶败耳不如大国之数败而奔何用毒我乎逢大夫知赵旃在后见之必当与乘故使二子无顾乃顾之云云故怒使之尸此授绥以免旃明日以所表木敢尸果累尸于下负羁楚大夫知罃庄子之子族家兵反还战厨武子魏锜也抽擢也菆美箭房箭舍蒲杨柳以为箭者董泽所出山西闻喜县有董池陂谷臣楚王子知庄子获襄老囚谷臣将以相当而易罃也军营屯也邲郑地今河南郑州有邲城有声言晋兵犹众将不能用重辎重楚既大胜党请筑军营以彰武功而积尸封土其上谓之京观楚子不许文字也戢藏櫜韬肆遂夏大也诗美文王诛暴乱而息兵信哉能保此肆夏之美徳武颂篇名耆致也言武王诛纣致定其功其三三篇铺布时是绎陈思语辞颂美武王能布政陈教使天下归往求安定其六六篇绥安也屡数也言武王能安天下数致丰年此三六之数与今诗颂篇次不同盖楚乐歌次第章典章几危也鲸鲵大鱼以喻不义之人吞食小国所罪之在也古者师行必以迁主载于齐车每舍奠焉今为此主作宫而祀之以告战胜之事传言楚庄有礼故遂兴馀见郑石制之乱桓子请死以当败军之罪晋侯闻文公子玉事而复任之士贞子渥浊也再世谓成王穆王也○是时楚庄虽强而晋无大挫犹足以持之自邲既败于是晋势失而楚兵独横莫能校焉林父之罪实博矣宜于用钺而乃使之复位可谓以刑训国乎贞子喻以日月之食抑何不伦也哉宜其日弱而不振也○冬楚子伐萧宋华椒以蔡人救萧萧人囚熊相宜僚及公子丙王曰勿杀吾退萧人杀之王怒遂围萧萧溃申公巫臣曰师人多寒王巡三军拊而勉之三军之士皆如挟纩遂傅于萧还无社与司马卯言号申叔展叔展曰有麦麹乎曰无有山鞠穷乎曰无河鱼腹疾奈何曰目于眢井而拯之若为茅绖哭井则已明日萧溃申叔视其井则茅绖存焉号而出之萧宋附庸今徐州萧县有萧城宜僚丙楚二子纩绵也挟纩说以忘寒也还无社萧大夫司马卯申叔展皆楚大夫无社素识叔展故因卯以呼之麦麹鞠穷食之皆可以御湿欲无社逃泥水中无社不悟故曰无河鱼腹疾言无御湿药如鱼在河将有腹疾也眢井废井如目无明也无社意悟故使展叔视废井而求极已展叔又教结茅以表井须已哭乃应传言萧人无守心○晋原縠宋华椒卫孔达曹人同盟于清丘曰恤病讨贰于是卿不书不实其言也宋为盟故伐陈卫人救之孔达曰先君有约言焉若大国讨我则死之清丘卫地在北直隶开州原縠先縠不实谓宋伐陈卫救之是不讨贰楚伐宋晋不救是不恤患前卫成公与陈共公有旧好故孔达欲背盟救陈而以死谢晋
  十三年夏楚子伐宋以其救萧也君子曰清丘之盟唯宋可以免焉宋讨陈贰今宋见伐而诸侯莫恤故云清丘之盟晋以卫之救陈也讨焉使人弗去曰罪无所归将加尔师孔达曰苟利社稷请以我说罪我之由我则为政而亢大国之讨将以谁任我则死之说解也亢当也
  十四年春孔达缢而死卫人以说于晋而免遂告于诸侯曰寡君有不令之臣达构我敝邑于大国既伏其罪矣敢告卫人以为成劳复室其子使复其位成劳平国之功○夏晋侯伐郑为邲故也告于诸侯蒐焉而还中行桓子之谋也曰示之以整使谋而来郑人惧使子张代子良于楚郑伯如楚谋晋故也郑以子良为有礼故召之子张穆公孙有礼必能安定其国家○楚子使申舟聘于齐曰无假道于宋亦使公子冯聘于晋不假道于郑申舟以孟诸之役恶宋曰郑昭宋聋晋使不害我则必死王曰杀女我伐之见犀而行及宋宋人止之华元曰过我而不假道鄙我也鄙我亡也杀其使者必伐我伐我亦亡也亡一也乃杀之楚子闻之投袂而起屦及于窒皇剑及于寝门之外车及于蒲胥之市秋九月楚子围宋古者入国必假道楚子自以威陵二国不使行其礼申舟无畏字孟诸事见穆王争伯昭明聋暗也犀申舟子以子托王示必死华元以我比其鄙邑等于亡国而杀之投袂振袖也窒皇寝门阙屦及剑及车及怒甚而去速追及之也○楚庄于此复肆其夷风焉冬孟献子言于公曰臣闻小国之免于大国也聘而献物于是有庭实旅百朝而献功于是有容貌采章嘉淑而有加货谋其不免也诛而荐贿则无及也今楚在宋君其图之公说楚威动中国孟孙劝公往贿之旅陈也百言备也陈百品实于庭以为献物献功献其治国若征伐之功于牧伯容貌采章谓玄𫄸玑组羽毛齿革可充衣服旌旗之饰者嘉淑谓美善之物加货财赂之多皆宾所献亦庭实也荐进也无及谓见责而往则不足解罪
  十五年春公孙归父会楚子于宋用献子言宋人使乐婴齐告急于晋晋侯欲救之伯宗曰不可古人有言曰虽鞭之长不及马腹天方授楚未可与争虽晋之彊能违天乎谚曰高下在心川泽纳污山薮藏疾瑾瑜匿瑕国君含垢天之道也君其待之乃止使解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如宋使无降楚曰晋师悉起将至矣郑人囚而献诸楚楚子厚赂之使反其言不许三而许之登诸楼车使呼宋人而告之遂致其君命楚子将杀之使与之言曰尔既许不穀而反之何故非我无信女则弃之速即尔刑对曰臣闻之君能制命为义臣能承命为信信载义而行之为利谋不失利以卫社稷民之主也义无二信信无二命君之赂臣不知命也受命以出有死无霣又可赂乎臣之许君以成命也死而成命臣之禄也寡君有信臣下臣获考死又何求楚子舍之以归夏五月楚师将去宋申犀稽首于王之马前曰毋畏知死而不敢废王命王弃言焉王不能答申叔时仆曰筑室反耕者宋必听命从之宋人惧使华元夜入楚师登子反之床起之曰寡君使元以病告曰敝邑易子而食析骸以爨虽然城下之盟有以国毙不能从也去我三十里唯命是听子反惧与之盟而告王退三十里宋及楚平华元为质盟曰我无尔诈尔无我虞宋被围久故告晋求救乐婴齐宋大夫伯宗晋大夫在心言或高或下权之心耳山川良玉及国君皆天下之美大者必有以玷之虽含隐无害其美大此天道之于物不容使之完美也晋侯耻不能救宋故以为喻薮林薮疾毒害也于是止不救使诳之固守解扬前为楚囚归晋任使楼车车有望橹者无二信谓信于晋不复信于楚无二命谓受命于晋不复受命于楚霣废坠也考成也○伯宗之言使其君怀安而甘不竞岂略之弘哉且楚师久驻宋郊亦已老矣悉师以救未必无功乃弃人于危而复用迋之何以主夏盟乎○楚在宋积九月不服故去弃言谓舍宋也遂筑室于宋分兵归田示无去志华元夜入楚军乘子反不虞登其床以病告而词复强果如曹沫之劫盟齐桓者故子反惧卒如其言与之平盖其时以城下之盟为辱国故也楚庄既讨徴舒之乱力足以有陈郑而不取宋既病甚必退师与之平皆度时审势而并酌于义也故列之伯焉然而陵偪宗周与桓文异矣其皆縁于晋之失策也哉
  晋景公楚共王争伯
  宣公十三年春齐师伐莒莒恃晋而不事齐故也十七年春晋侯使郤克徴会于齐齐顷公帷妇人使观之郤子登妇人笑于房献子怒出而誓曰所不此报无能涉河献子先归使栾京庐待命于齐曰不得齐事无复命矣郤子至请伐齐晋侯弗许请以其私属又弗许齐侯使高固晏弱蔡朝南郭偃会及敛盂高固逃归夏会于断道讨贰也盟于卷楚辞齐人晋人执晏弱于野王执蔡朝于原执南郭偃于温苗贲皇使见晏桓子归言于晋侯曰夫晏子何罪昔者诸侯事吾先君皆如不逮举言群臣不信诸侯皆有贰志齐君恐不得礼故不出而使四子来左右或沮之曰君不出必执吾使故高子及敛盂而逃夫三子者曰若绝君好宁归死焉为是犯难而来吾若善逆彼以怀来者吾又执之以信齐沮吾不既过矣乎过而不改而又久之以成其悔何利之有焉使反者得辞而害来者以惧诸侯将焉用之晋人缓之逸秋八月晋师还范武子将老召文子曰燮乎吾闻之喜怒以类者鲜易者实多诗曰君子如怒乱庶遄沮君子如祉乱庶遄已君子之喜怒以已乱也弗已者必益之郤子其或者欲已乱于齐乎不然余惧其益之也余将老使郤子逞其志庶有豸乎尔从二三子唯敬乃请老郤献子为政齐有轻晋心故侮其使徴召也郤子跛而登阶故笑栾京庐郤之介必得齐罪乃复至请以私伐恨之深也固知之故逃断道晋地苗贲皇以楚臣仕晋不逮言急也久之以成其悔言三子被执齐人必有悔遣使之心今又久之或将背晋是成其悔反者谓高固辞不当来之词君行师从故盟还而言师老致仕士会更受邑于范文子武子之子名燮类伦也易反也诗小雅遄速也沮止也祉福也豸解也○晋侯禁其臣不得以私憾逞是矣果以贲皇言为然当有词以谢三子乃缓之使逸岂礼乎然上卿见辱于伯威亦已大损陈词以责齐必引愆自谢矣而惜乎不及是也
  十八年春晋侯卫太子臧伐齐至于阳谷齐侯会晋侯盟于缯以公子彊为质于晋晋师还蔡朝南郭偃逃归夏公使如楚乞师欲以伐齐秋楚庄王卒楚师不出既而用晋师楚于是乎有蜀之役晋既与齐盟守者解缓故二子得逃公不事齐以齐晋盟故惧乞师于楚用晋师盟蜀事在后传因王卒终言之
  成公元年春为齐难故作丘甲闻齐将出楚师夏盟于赤棘前乞师于楚伐齐楚反与齐好故惧而作丘甲又从晋与盟赤棘晋地周制九夫为井四井为邑四邑为丘四丘为甸旁加一里为成共出长毂一乘步卒七十二人甲士三人则丘得十八人不及一甲此作丘甲令丘出二十五人矣冬臧宣叔令修赋缮完具守备曰齐楚结好我新与晋盟晋楚争盟齐师必至虽晋人伐齐楚必救之是齐楚同我也知难而有备乃可以逞赋车马也缮完治完城郭备战守之备同共伐也逞解也
  二年春齐侯伐我北鄙围龙顷公之嬖人卢蒲就魁门焉龙人囚之齐侯曰勿杀吾与而盟无入而封弗听杀而膊诸城上齐侯亲鼓士陵城三日取龙遂南侵及巢丘卫侯使孙良夫石稷甯相向禽将侵齐与齐师遇石子欲还孙子曰不可以师伐人遇其师而还将谓君何若知不能则如无出今既遇矣不如战也夏有石成子曰师败矣子不少须众惧尽子丧师徒何以复命皆不对又曰子国卿也陨子辱矣子以众退我此乃止且告车来甚众齐师乃止次于鞫居新筑人仲叔于奚救孙桓子桓子是以免既卫人赏之以邑辞请曲县繁缨以朝许之仲尼闻之曰惜也不如多与之邑唯器与名不可以假人君之所司也名以出信信以守器器以藏礼礼以行义义以生利利以平民政之大节也若以假人与人政也政亡则国家从之弗可止也已孙桓子还于新筑不入遂如晋乞师臧宣叔亦如晋乞师皆主郤献子晋侯许之七百乘郤子曰此城濮之赋也有先君之明与先大夫之肃故捷克于先大夫无能为役请八百乘许之郤克将中军士燮佐上军栾书将下军韩厥为司马以救鲁卫臧宣叔逆晋师且道之季文子帅师会之及卫地韩献子将斩人郤献子驰将救之至则既斩之矣郤子使速以徇告其仆曰吾以分谤也师从齐师于莘六月壬申师至于靡笄之下齐侯使请战曰子以君师辱于敝邑不腆敝赋诘朝请见对曰晋与鲁卫兄弟也来告曰大国朝夕释憾于敝邑之地寡君不忍使群臣请于大国无令舆师淹于君地能进不能退君无所辱命齐侯曰大夫之许寡人之愿也若其不许亦将见也齐高固入晋师桀石以投人禽之而乘其车系桑本焉以徇齐垒曰欲勇者贾余馀勇癸酉师陈于鞌邴夏御齐侯逢丑父为右晋解张御郤克郑丘缓为右齐侯曰余姑翦灭此而朝食不介马而驰之郤克伤于矢流血及屦未绝鼓音曰余病矣张侯曰自始合而矢贯余手及肘余折以御左轮朱殷岂敢言病吾子忍之缓曰自始合苟有险余必下推车子岂识之然子病矣张侯曰师之耳目在吾旗鼓进退从之此车一人殿之可以集事若之何其以病败君之大事也擐甲执兵固即死也病未及死吾子勉之左并辔右援枹而鼓马逸不能止师从之齐师败绩逐之三周华不注韩厥梦子舆谓已曰且辟左右故中御而从齐侯邴夏曰射其御者君子也公曰谓之君子而射之非礼也射其左越于车下射其右毙于车中綦母张丧车从韩厥曰请寓乘从左右皆肘之使立于后韩厥俛定其右逢丑父与公易位将及华泉骖絓于木而止丑父寝于轏中蛇出于其下以肱击之伤而匿之故不能推车而及韩厥执絷马前再拜稽首奉觞加璧以进曰寡君使群臣为鲁卫请曰无令舆师陷入君地下臣不幸属当戎行无所逃隐且惧奔辟而忝两君臣辱戎士敢告不敏摄官承乏丑父使公下如华泉取饮郑周父御佐车宛茷为右载齐侯以免韩厥献丑父郤献子将戮之呼曰自今无有代其君任患者有一于此将为戮乎郤子曰人不难以死免其君我戮之不祥赦之以劝事君者乃免之齐侯免求丑父三入三出每出齐师以帅退入于狄卒狄卒皆抽戈楯冒之以入于卫师卫师免之遂自徐关入齐侯见保者曰勉之齐师败矣辟女子女子曰君免乎曰免矣曰锐司徒免乎曰免矣曰苟君与吾父免矣可若何乃奔齐侯以为有礼既而问之辟司徒之妻也予之石窌晋师从齐师入自丘舆击马陉齐侯使宾媚人赂以纪甗玉磬与地不可则听客之所为宾媚人致赂晋人不可曰必以萧同叔子为质而使齐之封内尽东其亩对曰萧同叔子非他寡君之母也若以匹敌则亦晋君之母也吾子布大命于诸侯而曰必质其母以为信其若王命何且是以不孝令也诗曰孝子不匮永锡尔类若以不孝令于诸侯其无乃非徳类也乎先王疆理天下物土之宜而布其利故诗曰我疆我理南东其亩今吾子疆理诸侯而曰尽东其亩而已唯吾子戎车是利无顾土宜其无乃非先王之命也乎反先王则不义何以为盟主其晋实有阙四王之王也树徳而济同欲焉五伯之霸也勤而抚之以役王命今吾子求合诸侯以逞无疆之欲诗曰布政优优百禄是遒子实不优而弃百禄诸侯何害焉不然寡君之命使臣则有辞矣曰子以君师辱于敝邑不腆敝赋以犒从者畏君之震师徒挠败吾子惠徼齐国之福不泯其社稷使继旧好唯是先君之敝器土地不敢爱子又不许请收合馀烬背城借一敝邑之幸亦云从也况其不幸敢不唯命是听鲁卫谏曰齐疾我矣其死亡者皆亲昵也子若不许仇我必甚唯子则又何求子得其国宝我亦得地而纾于难其荣多矣齐晋亦唯天所授岂必晋晋人许之对曰群臣帅赋舆以为鲁卫请若苟有以借口而复于寡君君之惠也敢不唯命是听禽郑自师逆公秋七月晋师及齐国佐盟于爰娄使齐人归我汶阳之田公会晋师于上鄍赐三帅先路三命之服司马司空舆帅𠋫正亚旅皆受一命之服时郤子蓄憾无由发而齐顷数伐鲁卫速其国祸门焉攻其门膊磔也龙巢丘鲁二邑今山东泰安州境良父等卫四大夫齐伐鲁还与之遇夏有阙文失新筑战事成子石稷谥卫师败良父战不止稷欲使须救此稷于此战止良夫止车来新筑救兵也鞫居新筑卫地于奚新筑大夫周礼天子乐宫县四面诸侯轩县阙南方曲县轩县也繁缨马饰皆诸侯之服器车服名爵号礼义信相胥以成政而本于名器故圣人重之鲁卫俱请兵伐齐晋侯始许七百乘五万二千五百人无能役不中其役使八百乘六万人莘齐地今山东莘县靡笄山名舆众也大国谓齐敝邑鲁卫自称无辱命言自欲战不须命也高固先以单车入晋军挑战桀磔同系桑本欲以自异贾勇以已馀勇贾于人鞌齐地去齐五百里翦削也克以中军将自执旗鼔虽伤而鼓不息张侯解张也朱血色久则殷血多污轮御犹不敢懈有险马不能进故缓推车克战急故不识殿镇也擐贯也华不注山在今山东济南府城东北下有华泉○齐君臣恃勇轻敌而晋大将御右皆扶伤致死后能胜之所谓两敌相当贵于忍也○凡战非元帅则御在中将在左厥以父子舆示梦故代御以追齐侯齐侯果以御为君子不射而射左右左队右毙故綦毋张寄车亦不使在左右张晋大夫厥复俯而安隐其右之毙者丑父乃得与公易位厥不之见轏士车不坚者一云卧车丑先寝其中伤于蛇欲为右而匿之故骖马絓木不能推为厥所及絷马绊厥执之尽臣礼谦言本为二国请救不欲过入君地乃以戎士而承臣仆之空乏以摄其职丑父诈以公为贱者使下取饮副车载以免丑身代之厥执献郤子义其言不杀齐侯重其代已三入晋军求之齐师皆有退心故轻出以帅厉退者遂迸入狄卫狄卫畏齐之彊皆䕶免之狄从晋者归过城邑皆勉使善守辟辟之使避也锐司徒主锐兵者有礼谓其先君后父也辟司徒主垒壁者石窌在山东长清县境旧有地名石窌与丘舆马陉皆齐邑宾媚人国佐别名甗无底甑山形灭纪所得磬乐器玉为贵皆齐之宝同叔萧君字齐侯外祖子女也难斥言其母故远言之东亩使垄亩尽东行佐以王命尊卑有等质其母是废其等诗大雅言孝子心无穷恒推其类以锡之于人徳类孝德之类也物别也别其土之所宜以制疆理而播种殖之利诗小雅言或南或东各从土宜晋伐齐循垄东行易故欲东违其宜矣四王禹汤文武五伯夏昆吾商大彭豕韦周齐桓晋文役供也诗啇颂遒聚也何害非其病也不然不如此也战而曰犒孙词震威也馀烬譬言败亡馀众借一求一战也若幸而胜亦从晋命不幸而败敢有不从国佐词毅而辨晋已心屈因諌许之伐敌而得其宝足为国重齐服则侵田归而难亦纾天授言难必也赋舆犹兵车藉借也借以为词袁娄去齐五十里汶阳在今山东泰安州境本鲁田为齐所侵故使归我上鄍地阙前禽郑归逆公以会晋师三帅郤克士燮栾书礼公之卿三命先路革路已尝受王所赐今改而易新并此车所建所服之物司马主甲兵司空主壁垒舆帅主兵车候正主斥候皆大夫亚次也旅众也次于卿而为众大夫者皆受鲁赐一命礼大夫再命今一命未详九月卫穆公卒晋三子自役吊焉哭于大门之外卫人逆之妇人哭于门内送亦如之遂常以葬师还过卫故因吊之未复命故不敢成礼惟哭门外卫人亦于门外设丧位凡丧位妇人哭于堂今宾在门外故移于门内至葬遂行此礼不复移之于内盖以丧礼有进无退也晋师归范文子后入武子曰无为吾望尔也乎对曰师有功国人喜以逆之先入必属耳目焉是代帅受名也故不敢武子曰吾知免矣郤伯见公曰子之力也夫对曰君之训也二三子之力也臣何力之有焉范叔见劳之如郤伯对曰庚所命也克之制也燮何力之有焉栾伯见公亦如之对曰燮之诏也士用命也书何力之有焉文子避功故武子度其免于祸郤伯郤克字荀庚将上军时不出文子佐上军代行故称帅以让诏告也栾书下军帅故推功上军传言晋将帅克让故以能胜齐宣公使求好于楚庄王卒宣公薨不克作好公即位受盟于晋会晋伐齐卫人不行使于楚而亦受盟于晋从于伐齐故楚令尹子重为阳桥之役以救齐将起师子重曰君弱群臣不如先大夫师众而后可诗曰济济多士文王以宁夫文王犹用众况吾侪乎且先君庄王属之曰无徳以及远方莫如惠恤其民而善用之乃大户已责逮鳏救乏赦罪悉师王卒尽行彭名御戎蔡景公为左许灵公为右二君弱皆强冠之冬楚师侵卫遂侵我师于蜀使臧孙往辞曰楚远而久固将退矣无功而受名臣不敢楚侵及阳桥孟孙请往赂之以执斲执鍼织纴皆百人公衡为质以请盟楚人许平十一月公及楚公子婴齐蔡侯许男秦右大夫说宋华元陈公孙宁卫孙良夫郑公子去疾及齐国之大夫盟于蜀卿不书匮盟也于是乎畏晋而窃与楚盟故曰匮盟蔡侯许男不书乘楚车也谓之失位君子曰位其不可不慎也乎蔡许之君一失其位不得列于诸侯况其下乎诗曰不解于位民之攸暨其是之谓矣楚师及宋公衡逃归臧宣叔曰衡父不忍数年之不宴以弃鲁国国将若之何谁居后之人必有任是夫国弃矣是行也晋辟楚畏其众也君子曰众之不可以已也大夫为政犹以众克况明君而善用其众乎大誓所谓商兆民离周十人同者众也楚忿鲁卫兴师伐之以救齐为名时共王年十二三故曰弱诗大雅言文王以众士安大户阅户口已责免逋责逮鳏及鳏寡也王卒尽行故王戎车亦行虽王不在令蔡许二君当左右之位蜀阳桥皆鲁地名退师之名执斵匠人执鍼女工织纴织缯布者公衡成公子匮乏也二君乘楚王车为左右谓失位诗大雅言在上者勤正其位则国安民息居助语犹欤言衡父逃归不终楚好后人必有当此者后昭公如楚盖縁此太誓周书万亿曰兆民离则弱合则成众言殷以散亡周以众兴○婴齐不务徳而徒以众逞内劳民而苟以惧敌逄晋少懦幸而有功岂先王耀徳之意而𫝊乃多言以夸之陋矣晋侯使巩朔献齐捷于周王弗见使单襄公辞焉曰蛮夷戎狄不式王命淫湎毁常王命伐之则有献捷王亲受而劳之所以惩不敬劝有功也兄弟甥舅侵败王略王命伐之告事而已不献其功所以敬亲昵禁淫慝也今叔父克遂有功于齐而不使命卿镇抚王室所使来抚余一人而巩伯实来未有职司于王室又奸先王之礼余虽欲于巩伯其敢废旧典以忝叔父夫齐甥舅之国也而太师之后也宁不亦淫从其欲以怒叔父抑岂不可谏诲士庄伯不能对王使委于三吏礼之如侯伯克敌使大夫告庆之礼降于卿礼一等王以巩伯宴而私贿之使相告之曰非礼也勿籍巩朔士庄伯名单襄公王卿士献齐捷非礼故王使辞之式用也兄弟同姓国甥舅异姓国略经略法度淫慝谓虣掠百姓取囚俘也巩朔上军大夫非命卿名位不达于王室委属也三吏三公也相相礼者籍书也王畏晋故私宴贿以慰朔
  三年春诸侯伐郑次于伯牛讨邲之役也遂东侵郑郑公子偃帅师御之使东鄙覆诸鄤败诸丘舆皇戍如楚献捷覆伏兵也伯牛鄤丘舆皆郑地○夏公如晋拜汶阳之田○许恃楚而不事郑郑子良伐许○秋叔孙侨如围棘取汶阳之田棘不服故围之○十二月齐侯朝于晋将授玉郤克趋进曰此行也君为妇人之笑辱也寡君未之敢任晋侯享齐侯齐侯视韩厥韩厥曰君知厥也乎齐侯曰服改矣韩厥登举爵曰臣之不敢爱死为两君之在此堂也授玉执圭行朝礼也克忿犹未释复宣前事以耻之服改戎朝异服也明识其人○克懻甚矣厥之言何婉而恭也
  四年夏公如晋晋侯见公不敬季文子曰晋侯必不免诗曰敬之敬之天惟显思命不易哉夫晋侯之命在诸侯矣可不敬乎秋公至自晋欲求成于楚而叛晋季文子曰不可晋虽无道未可叛也国大臣睦而迩于我诸侯听焉未可以贰史佚之志有之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楚虽大非吾族也其肯字我乎公乃止不免不令终也诗颂言天道显明受其命甚难不可不敬以奉之命在诸侯谓敬诸侯则得天命也史佚周文王太史非族言楚夷也不与华同○冬十一月郑公孙申帅师疆许田许人败诸展陂郑伯伐许取鉏任泠敦之田晋栾书将中军荀首佐之士燮佐上军以救许伐郑取氾祭楚子反救郑郑伯与许男讼焉皇戍摄郑伯之辞子反不能决也曰君若辱在寡君寡君与其二三臣共听两君之所欲成其可知也不然侧不足以知二国之成郑前伐许取其田今正其界展陂许地氾祭郑地河南郑州有祭城摄代对也子反欲许郑决直曲于其王
  五年夏许灵公愬郑伯于楚六月郑悼公如楚讼不胜楚人执皇戍及子国故郑伯归使公子偃请成于晋秋八月郑伯及晋赵同盟于垂棘郑自邲战服楚今以楚曲郑而执其二臣始受盟于晋宋公子围龟为质于楚而归华元享之请鼓噪以出鼓噪以复入曰习攻华氏宋公杀之冬同盟于虫牢郑服也诸侯谋复会宋公使向为人辞以子灵之难围龟文公子字子灵前宋楚平后华元使围龟代已为质故怨而鼓噪以习攻之虫牢郑地在河南封丘县境旧有桐牢宋公不欲会故托其难以辞
  六年春郑伯如晋拜成子游相授玉于东楹之东士贞伯曰郑伯其死乎自弃也已视流而行速不安其位宜不能久子游公子偃礼授玉两楹之间郑伯行疾故东过视流不端谛○二月季文子以鞌之功立武宫非礼也听于人以救其难不可以立武立武由已非由人也○三月晋伯宗夏阳说卫孙良夫甯相郑人伊雒之戎陆浑蛮氏侵宋以其辞会也师于鍼卫人不保说欲袭卫曰虽不可入多俘而归有罪不及死伯宗曰不可卫唯信晋故师在其郊而不设备若袭之是弃信也虽多卫俘而晋无信何以求诸侯乃止师还卫人登陴夏阳说晋大夫蛮氏戎别种河南汝州有蛮中聚不保不守备登陴闻说谋也○六月郑悼公卒如贞伯言○子叔声伯如晋命伐宋秋孟献子叔孙宣伯侵宋晋命也○楚子重伐郑郑从晋故也晋栾书救郑与楚师遇于绕角楚师还晋师遂侵蔡楚公子申公子成以申息之师救蔡御诸桑隧赵同赵括欲战请于武子武子将许之知庄子范文子韩献子谏曰不可吾来救郑楚师去我吾遂至于此是迁戮也戮而不已又怒楚师战必不克虽克不令成师以出而败楚之二县何荣之有焉若不能败为辱已甚不如还也乃遂还于是军帅之欲战者众或谓栾武子曰圣人与众同欲是以济事子盍从众子为大政将酌于民者也子之佐十一人其不欲战者三人而已欲战者可谓众矣商书曰三人占从二人众故也武子曰善钧从众夫善众之主也三卿为主可谓众矣从之不亦可乎绕角郑地河南鲁山县有绕角城申息二邑皆近蔡桑隧在河南确山县境旧有桑里迁戮不义怒敌难任故不克六军悉出故曰成师酌于民取民心而酌之也商书洪范钧等也武子以善为众不以人为众传言栾书得从众之义
  七年春郑子良相成公以如晋见且拜师秋楚子重伐郑师于氾诸侯救郑拜师谢其救汜郑地今河南汜水县南八月同盟于马陵寻虫牢之盟且莒服故也马陵卫地在北直隶大名府境莒本属齐齐服故莒从之馀见下卷
  八年春晋侯使韩穿来言汶阳之田归之于齐季文子饯之私焉曰大国制义以为盟主是以诸侯怀徳畏讨无有贰心谓汶阳之田敝邑之旧也而用师于齐使归诸敝邑今有二命曰归诸齐信以行义义以成命小国所望而怀也信不可知义无所立四方诸侯其谁不解体诗曰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士也罔极二三其徳七年之中一与一夺二三孰甚焉士之二三犹丧妃耦而况霸主霸主将徳是以而二三之其何以长有诸侯乎诗曰犹之未远是用大简行父惧晋之不远犹而失诸侯也是以敢私言之齐以大国服事晋晋故感焉使鲁还其所取田祖而舍軷饮酒于其侧曰饯私私与言解体不亲附也诗卫风妇人怨丈夫不一其行喻鲁事晋犹女事夫不敢过差而晋有罔极之心反二三其德犹图也简諌也诗大雅言王者图事不远是以大道谏之○晋栾书侵蔡遂侵楚获申骊楚师之还也晋侵沈获沈子揖初从知范韩也君子曰从善如流宜哉诗曰恺悌君子遐不作人求善也夫作人斯有功绩矣是行也郑伯将会晋师门于许东门大获焉申骊楚大夫还遇绕角还也栾书自此从三子不与楚战嗣后每从其言师出有功如流顺也宜宜有功也遐与何通作用也诗大雅言文王恺悌必作人也会伐蔡过许见其无备因攻之○秋晋侯使申公巫臣如吴假道于莒与渠丘公立于池上曰城已恶莒子曰辟陋在夷其孰以我为虞对曰夫狡焉思启封疆以利社稷者何国蔑有唯然故多大国矣唯或思或纵也勇夫重闭况国乎巫臣以楚人奔晋渠丘莒邑莒子朱以为号今山东安丘县有狡猾思开封疆者有纵弛无备者故多得兼并以成大国勇夫恐人谋害必重闭其门国尤当备矣
  九年春为归汶阳之田故诸侯贰于晋晋人惧会于蒲以寻马陵之盟季文子谓范文子曰徳则不竞寻盟何为范文子曰勤以抚之宽以待之坚彊以御之明神以要之柔服而伐贰德之次也诸侯贰如季孙言蒲卫地北直隶长垣县治名蒲城○楚人以重赂求郑郑伯会楚公子成于邓秋郑伯如晋晋人讨其贰于楚也执诸铜鞮栾书伐郑郑人使伯蠲行成晋人杀之非礼也兵交使在其间可也楚子重侵陈以救郑铜鞮晋地在今山西沁州郑自垂棘之盟事晋今以重赂贰于楚而被执伯蠲郑行人陈与晋故楚伐之冬十一月楚子重自陈伐莒围渠丘渠丘城恶众溃奔莒戊申楚入渠丘莒人囚楚公子平楚人曰勿杀吾归而俘莒人杀之楚师围莒莒城亦恶庚申莒溃楚遂入郓莒无备故也君子曰恃陋而不备罪之大者也备豫不虞善之大者也莒恃其陋而不修城郭浃辰之间而楚克其三都无备也夫诗曰虽有丝麻无弃菅蒯虽有姬姜无弃蕉萃凡百君子莫不代匮言备之不可以已也浃辰十二日诗逸诗丝麻精细之物菅蒯皆草属姬姜大国之女蕉萃贱陋之人○郑人围许示晋不急君也是则公孙申谋之曰我出师以围许为将改立君者而纾晋使晋必归君公孙申字叔申纾缓也伐国而缓使示将更立君者晋抱空质必自归君
  十年春晋侯使籴茷如楚详见下卷○卫子叔黑背侵郑晋命也郑公子班闻叔申之谋三月子如立公子𦈡夏四月郑人杀𦈡立髠顽子如奔许栾武子曰郑人立君我执一人焉何益不如伐郑而归其君以求成焉晋侯有疾五月晋立太子州蒲以为君而会诸侯伐郑郑子罕赂以襄钟子然盟于修泽子驷为质辛巳郑伯归黑背卫侯弟公子班字子如髠顽成公太子州蒲厉公名襄钟郑襄公之庙钟子然子驷皆穆公子修泽郑地河南修武县境六月丙午晋侯欲麦使甸人献麦 将食张如厕陷而卒张腹满也详见卿族兴废郑伯讨立君者戊申杀叔申叔禽君子曰忠为令徳非其人犹不可况不令乎禽叔申弟传言叔申本非贤者虽欲效忠而不见信于君适以害身○圣人忠孝之道岂择人而为之此非所以为训叔申亦不幸焉耳秋公如晋晋人止公使送葬于是籴茷未反谓公贰于楚须茷反审其虚实冬葬晋景公公送葬诸侯莫在鲁人辱之故不书讳之也亲吊故晋得止之辱自取也故不书葬以讳之
  十一年春王三月公至自晋晋人以公为贰于楚故止公公请受盟而后使归郤犨来聘且莅盟夏季文子如晋报聘且莅盟也
  十三年六月丁卯夜郑公子班自訾求入于大宫不能杀子印子羽反军于市己巳子驷帅国人盟于大宫遂从而尽焚之杀子如子駹孙叔孙知訾郑地大宫郑祖庙十年班出奔许今欲还为乱子印子羽穆公子駹班弟孙叔子如子孙知子駹子









  春秋左传属事卷三
<经部,春秋类,春秋左传属事>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左传属事卷四   明 傅逊 撰
  
  晋楚鄢陵之战
  成公七年秋楚子重伐郑师于氾诸侯救郑郑共仲侯羽军楚师囚郧公锺仪献诸晋 晋人以锺仪归囚诸军府氾郑地共仲侯羽郑大夫郧楚县今徳安府境锺仪县公军府军藏府馀见上卷
  九年秋晋侯观于军府见锺仪问之曰南冠而絷者谁也有司对曰郑人所献楚囚也使税之召而吊之再拜稽首问其族对曰冷人也公曰能乐乎对曰先父之职官也敢有二事使与之琴操南音公曰君王何如对曰非小人之所得知也固问之对曰其为太子也师保奉之以朝于婴齐而夕于侧也不知其他公语范文子文子曰楚囚君子也言称先职不背本也乐操土风不忘旧也称太子抑无私也名其二卿尊君也不背本仁也不忘旧信也无私忠也尊君敏也仁以接事信以守之忠以成之敏以行之事虽大必济君盍归之使合晋楚之成公从之重为之礼使归求成南冠楚冠絷拘执也税解也泠人乐官南音楚音婴齐令尹子重侧司马子反朝夕焉者明有所规法以成德舍近事远称少小以示性所自然明至诚文子名燮因析其言而名之为众善使归合成此其本谋也后终不欲以武竞十二月楚子使公子辰如晋报锺仪之使请修好结成辰字子商官太宰十年春晋侯使籴茷如楚报太宰子商之使也籴茷晋大夫是年六月景公卒厉公立
  十一年○宋华元善于令尹子重又善于栾武子闻楚人既许晋籴茷成而使归复命矣冬华元如楚遂如晋合晋楚之成
  十二年春宋华元克合晋楚之成夏五月晋士燮会楚公子罢许偃癸亥盟于宋西门之外曰凡晋楚无相加戎好恶同之同恤菑危备救凶患若有害楚则晋伐之在晋楚亦如之交贽往来道路无壅谋其不协而讨不庭有渝此盟明神殛之俾队其师无克胙国郑伯如晋听成会于琐泽成故也华元兼善晋楚之相因事克成之罢偃楚二大夫晋既与楚成合诸侯以申其好琐泽地阙晋郤至如楚聘且莅盟楚子享之子反相为地室而县焉郤至将登金奏作于下惊而走出子反曰日云莫矣寡君须矣吾子其入也宾曰君不忘先君之好施及下臣贶之以大礼重之以备乐如天之福两君相见何以代此下臣不敢子反曰如天之福两君相见无亦唯是一矢以相加遗焉用乐寡君须矣吾子其入也宾曰若让之以一矢祸之大者其何福之为世之治也诸侯闲于天子之事则相朝也于是乎有享宴之礼享以训共俭宴以示慈惠共俭以行礼而慈惠以布政政以礼成民是以息百官承事朝而不夕此公侯之所以捍城其民也故诗曰赳赳武夫公侯干城及其乱也诸侯贪冒侵欲不忌争寻常以尽其民略其武夫以为已腹心股肱爪牙故诗曰赳赳武夫公侯腹心天下有道则公侯能为民干城而制其腹心乱则反之今吾子之言乱之道也不可以为法然吾子主也至敢不从遂入卒事归以语范文子文子曰无礼必食言吾死无日矣夫冬楚公子罢如晋聘且莅盟十二月晋侯及楚公子罢盟于赤棘郤至聘楚且盟以固其好县钟鼓也击钟而奏乐两君相见之礼至以使臣不敢当侧言两君战乃相见无用此乐至引古者王事闲暇乃修私好享有体荐几设而不倚爵盈而不饮肴干而不食所以训共俭宴则折爼相与共食所以示慈惠不夕无事捍蔽也宴享结好邻国则民安故为捍城诗周南之诗﨣﨣武貌世治尚文德武夫唯使之在外捍难故曰干城八尺曰寻倍寻曰常略取也世乱尚武力公侯用武夫侵暴邻国以为搏噬之用无已故委任之无所不至诗云心腹举其至者制其腹心言制御武夫之腹心者使不为害也范文子知楚必败盟争战预以为忧罢聘报郤至赤棘晋地
  十五年春会于戚讨曹成公也戚卫邑直隶开州境成公名负刍讨其杀太子自立详见子臧让国○夏楚将北师子囊曰新与晋盟而背之无乃不可乎子反曰敌利则进何盟之有申叔时老矣在申闻之曰子反必不免信以守礼礼以庇身信礼之亡欲免得乎楚子侵郑及暴隧遂侵卫及首止郑子罕侵楚取新石栾武子欲报楚韩献子曰无庸使重其罪民将叛之无民孰战楚背盟而北子囊公子贞字申叔时楚大夫老于申暴隧郑地子罕公子喜字新石楚邑无庸不用报也罪谓背盟数战
  十六年春楚子自武城使公子成以汝阴之田求成于郑郑叛晋子驷从楚子盟于武城夏四月郑子罕伐宋宋将鉏乐惧败诸汋陂退舍于夫渠不儆郑人覆之败诸汋陵获将鉏乐惧宋恃胜也卫侯伐郑至于鸣雁为晋故也晋侯将伐郑范文子曰若逞吾愿诸侯皆叛晋可以逞若唯郑叛晋国之忧可立俟也栾武子曰不可以当吾世而失诸侯必伐郑乃兴师栾书将中军士燮佐之郤锜将上军荀偃佐之韩厥将下军郤至佐新军荀罃居守郤犨如卫遂如齐皆乞师焉栾黡来乞师孟献子曰有胜矣戊寅晋师起郑人闻有晋师使告于楚姚句耳与往楚子救郑司马将中军令尹将左右尹子辛将右过申子反入见申叔时曰师其何如对曰德刑详义礼信战之器也德以施惠刑以正邪详以事神义以建利礼以顺时信以守物民生厚而徳正用利而事节时顺而物成上下和睦周旋不逆求无不具各知其极故诗曰立我烝民莫匪尔极是以神降之福时无灾害民生敦厖和同以听莫不尽力以从上命致死以补其阙此战之所由克也今楚内弃其民而外绝其好渎齐盟而食话言奸时以动而疲民以逞民不知信进退罪也人恤所底其谁致死子其勉之吾不复见子矣姚句耳先归子驷问焉对曰其行速过险而不整速则失志不整丧列志失列丧将何以战楚惧不可用也五月晋师济河闻楚师将至范文子欲反曰我伪逃楚可以纾忧夫合诸侯非吾所能也以遗能者我若群臣辑睦以事君多矣武子曰不可六月晋楚遇于鄢陵范文子不欲战郤至曰韩之战惠公不振旅箕之役先轸不反命邲之师荀伯不复从皆晋之耻也子亦见先君之事矣今我辟楚又益耻也文子曰吾先君之亟战也有故秦狄齐楚皆彊不尽力子孙将弱今三彊服矣敌楚而已唯圣人能内外无患自非圣人外宁必有内忧盍释楚以为外惧乎甲午晦楚晨压晋军而陈军吏患之范匃趋进曰塞井夷灶陈于军中而䟽行首晋楚惟天所授何患焉文子执戈逐之曰国之存亡天也童子何知焉栾书曰楚师轻窕固垒而待之三日必退退而击之必获胜焉郤至曰楚有六闲不可失也其二卿相恶王卒以旧郑陈而不整蛮军而不陈陈不违晦在陈而嚻合而加嚻各顾其后莫有斗心旧不必良以犯天忌我必克之楚子登巢车以望晋军子重使太宰伯州犂侍于王后王曰骋而左右何也曰召军吏也皆聚于中军矣曰合谋也张幕矣曰虔卜于先君也彻幕矣曰将发命也甚嚻且尘上矣曰将塞井夷灶而为行也皆乘矣左右执兵而下矣曰听誓也战乎曰未可知也乘而左右皆下矣曰战祷也伯州犂以公卒告王苗贲皇在晋侯之侧亦以王卒告皆曰国士在且厚不可当也苗贲皇言于晋侯曰楚之良在其中军王族而已请分良以击其左右而三军萃于王卒必大败之公筮之史曰吉其卦遇复䷗曰南国䠞射其元王中厥目国䠞王伤不败何待公从之有淖于前乃皆左右相违于淖步毅御晋厉公栾鍼为右彭名御楚共王潘党为右石首御郑成公唐苟为右栾范以其族夹公行陷于淖栾书将载晋侯鍼曰书退国有大任焉得专之且侵官冒也失官慢也离局奸也有三罪焉不可犯也乃掀公以出于淖癸巳潘尫之党与养由基蹲甲而射之彻七札焉以示王曰君有二臣如此何忧于战王怒曰大辱国诘朝尔射死艺吕锜梦射月中之退入于泥占之曰姬姓日也异姓月也必楚王也射而中之退入于泥亦必死矣及战射共王中目王召养由基与之两矢使射吕锜中项伏弢以一矢复命郤至三遇楚子之卒见楚子必下免胄而趋风楚子使工尹襄问之以弓曰方事之殷也有靺𮧯之跗注君子也识见不穀而趋无乃伤乎郤至见客免胄承命曰君之外臣至从寡君之戎事以君之灵闲蒙甲胄不敢拜命敢告不宁君命之辱为事之故敢肃使者三肃使者而退晋韩厥从郑伯其御杜溷罗曰速从之其御屡顾不在马可及也韩厥曰不可以再辱国君乃止郤至从郑伯其右茀翰胡曰谍辂之余从之乘而俘以下郤至曰伤国君有刑亦止石首曰卫懿公唯不去其旗是以败于荧乃内旌于弢中唐苟谓石首曰子在君侧败者壹大我不如子子以君免我请止乃死楚师薄于险叔山冉谓养由基曰虽君有命为国故子必射乃射再发尽殪叔山冉搏人以投中车折轼晋师乃止囚楚公子茷栾鍼见子重之旌请曰楚人谓夫旌子重之麾也彼其子重也日臣之使于楚也子重问晋国之勇臣对曰好以众整曰又何如臣对曰好以暇今两国治戎行人不使不可谓整临事而食言不可谓暇请摄饮焉公许之使行人执榼承饮造于子重曰寡君乏使使鍼御持矛是以不得犒从者使某摄饮子重曰夫子尝与吾言于楚必是故也不亦识乎受而饮之免使者而复鼓旦而战见星未已子反命军吏察夷伤补卒乘缮甲兵展车马鸡鸣而食唯命是听晋人患之苗贲皇徇曰蒐乘补卒秣马利兵修陈固列蓐食申祷明日复战乃逸楚囚王闻之召子反谋穀阳竖献饮于子反子反醉而不能见王曰天败楚也夫余不可以待乃宵遁晋入楚军三日谷范文子立于戎马之前曰君㓜诸臣不佞何以得此君其戒之周书曰惟命不于常有徳之谓楚师还及瑕王使谓子反曰先大夫之覆师徒者君不在子无以为过不穀之罪也子反再拜稽首曰君赐臣死死且不朽臣之卒实奔臣之罪也子重使谓子反曰初陨师徒者而亦闻之矣盍图之对曰虽微先大夫有之大夫命侧侧敢不义侧亡君师敢忘其死王使止之弗及而卒战之日齐国佐高无咎至于师卫侯出于卫公出于坏𬯎楚侵郑不服乃赂以田成楚大夫汝水之南近郑子驷郑大夫郑自其君执获归而从晋此复叛故伐宋乐惧戴公后将鉏戴族宋先胜而继败汋陂夫渠汋陵皆宋地鸣雁郑地在河南睢州境厉公以郑叛谋伐之虑楚必救故大兴师并乞师诸侯文子以君侈臣骄皆叛或惧而修徳一郑叛不足为警武子以已当国而失伯为耻不从其言有胜以黡卑让有礼也晋师未至郑先告楚句耳郑大夫与往非使也司马子反令尹子重子辛公子壬夫也过申叔时审其必败器犹用详慎也建利得其宜也顺时有其序也民生厚以下皆六器备而诸美集也诗颂言先王立其民无不中正阙谓军国之事有阙乏者弃民以下皆与六器反奸时谓晋无衅而楚自起兵端非其时也恤所厎各忧身之所厎如何也句耳亦见楚有败徴鄢陵郑地今河南鄢陵县既遇文子犹执前意郤至以其先三败为耻故又言圣人徳盛内外皆宁非圣则亢逸易生故外宁而内难旋作压窄之使不得出匄文子子军屯必凿井结灶匄欲夷塞之以列陈于中而复䟽其前行之首盖当陈前决开营垒为战道也文子不欲战故恶其献谋武子欲持重以须其退郤至又以六间决必克晦月终阴之尽兵家所忌○文子之言深可味而书与至皆不察惜也○巢车车上为橹州犁伯宗子以三郤杀伯宗奔楚虔敬也左将帅右军右誓发令祷祷于神公晋侯贲皇楚斗椒子以椒乱奔晋食邑于苗晋楚各以彼国亡臣为谋主晋侯左右皆以州犂在楚知晋之情且楚兵多惮于战与贲皇意异故贲皇策楚必败公犹决之筮复震下坤上阳长之卦阳气起子南行推阴故曰南国䠞南国势䠞则离受其咎离为诸侯又为目阳气激南飞矢之象故曰射其元王中目淖泥也违避也步毅即郤毅栾范二族彊故夹公左右鍼在君前故名其父大任谓元帅载公为侵官去将而御为失官远其部曲为离局掀举也党尫之子养由基楚士皆善射蹲聚也甲一叶为一札一发达七札言其能陷坚二臣自以射夸王辱国贱其不尚知谋也又言女以艺自多当以艺死吕锜魏锜也中王身死皆符其梦弢弓衣基竟以一矢毙锜至当战陈见楚子敦尽臣礼趋风疾也问遗也殷盛也韎赤色跗注戎服若袴而属于跗与袴连闲与也至以楚王命宜拜介者不拜故告不敢宁君辱赐命因军事惟敢致肃使者肃若今抬鞍战韩厥已辱齐侯故云再谍闻也辂迎也使谍为疑兵于前以误郑而自后登其车执之有刑陵上不祥也○兹见古人行师有礼而至之戮也尤非其辜○荧战见卫文公定狄难壹大大崩也苟谓首为君御已又能不及首当御君以免已止死楚迫险为晋所困命谓死艺之命基冉二子俱有过人之能故止栾鍼请实言于子重众难于整整则信使可通临敌闲暇则前言自忆今行人不使而食前言是不整不暇摄饮代鍼往饮子重榼饮器识记也能记往言也转战尽日胜负未判子反命拣兵明日更战晋以为患出令亦如之金创为夷补补死亡缮治展阅也搜索择也秣谷食也固坚也申重也逸囚欲使之闻也穀阳子反内竖三日谷食楚粟三日也文子以胜为惧瑕楚地王言子玉败城濮王不在军因引为已过实以责子反子重又以子玉事为正子反言虽无故事亦必当从命而引义以自裁原二卿相恶也齐卫鲁皆后战期晋独胜楚○子反已先晋而令为复战计矣王不知误以醉不能谋而遁之亟也诚不幸焉矣岂败盟启衅固神所恶耶秋会于沙随谋伐郑也七月公会尹武公及诸侯伐郑 诸侯之师次于郑西我师次于督扬不敢过郑 诸侯迁于制田知武子佐下军以诸侯之师侵陈至于鸣鹿遂侵蔡未反诸侯迁于颍上戊午郑子罕宵军之宋齐卫皆失军沙随宋地今河南宁陵县有沙随城督扬郑东地制今汜水县旧有制泽鸣鹿陈地今鹿邑县失军将主与军相失以上节馀见列卿世嗣之变冬晋侯使郤至献楚捷于周馀见卿族废兴
  十七年春王正月郑子驷侵晋虚滑卫北宫括救晋侵郑至于高氏夏五月郑太子髠顽侯獳为质于楚楚公子成公子寅戍郑公会尹武公单襄公及诸侯伐郑自戏童至于曲洧 六月乙酉同盟于柯陵寻戚之盟也楚子重救郑师于首止诸侯还冬诸侯伐郑十月庚午围郑楚公子申救郑师于汝上十一月诸侯还虚滑晋二邑侯獳郑大夫高氏河南钧州有高氏亭曲洧河南洧川县皆郑地馀见卿族废与柯陵郑地前既失军此复两避楚还晋厉公侈多外嬖反自鄢陵欲尽去群大夫而立其左右 胥童曰必先三郤 长鱼矫请无用众公使清沸魋助之 三郤将谋于榭矫以戈杀驹伯苦成叔于其位温季曰逃威也遂趋矫及诸其车以戈杀之皆尸诸朝胥童以甲劫栾书中行偃于朝矫曰不杀二子忧必及君公曰一朝而尸三卿余不忍益也对曰人将忍君 遂出奔狄公使辞于二子 乃皆归公使胥童为卿公游于匠丽氏栾书中行偃遂执公焉左右即胥童长鱼矫清沸魋等皆公外嬖榭讲武堂驹伯郤锜字苦成叔郤犨字温郤至食邑字季至本欲禀君命而死矫等忽以兵威暴至故欲逃其凶威矫度书偃必弑君以言不用奔匠丽亦嬖大夫以上节详见晋卿族兴废
  十八年春王正月庚申晋栾书中行偃使程滑弑厉公葬之于翼东门之外以车一乘程滑晋大夫书偃不以君礼葬厉公诸侯葬车七乘馀见下
  襄公十三年夏楚子疾告大夫曰不穀不徳少主社稷生十年而丧先君未及习师保之教训而应受多福是以不徳而亡师于鄢以辱社稷为大夫忧其弘多矣若以大夫之灵获保首领以没于地唯是春秋窀穸之事所以从先君于祢庙者请为灵若厉大夫择焉莫对及五命乃许秋楚共王卒子囊谋谥大夫曰君有命矣子囊曰君命以共若之何毁之赫赫楚国而君临之抚有蛮夷奄征南海以属诸夏而知其过可不谓共乎请谥之共大夫从之多福谓为君春秋祭祀窀穸墓穴也礼葬乃议谥故云云乱而不损曰灵杀戮无辜曰厉王欲受此恶谥以从先君于庙称祢者将代为祢也既过能改曰恭故子囊以此谥王晋厉虽胜竟死于弑楚共乃得令终见一战之胜负不足为国轻重而人君当修德于其素也
  晋悼公复伯
  成公三年夏晋人归楚公子谷臣与连尹襄老之尸于楚以求知罃于是荀首佐中军矣故楚人许之王送知罃曰子其怨我乎对曰二国治戎臣不才不胜其任以为俘馘执事不以衅鼓使归即戮君之惠也臣实不才又谁敢怨王曰然则徳我乎对曰二国图其社稷而求纾其民各惩其忿以相宥也两释累囚以成其好二国有好臣不与及其谁敢徳王曰子归何以报我对曰臣不任受怨君亦不任受徳无怨无徳不知所报王曰虽然必告不穀对曰以君之灵累臣得归骨于晋寡君之以为戮死且不朽若从君之惠而免之以赐君之外臣首首其请于寡君而以戮于宗亦死且不朽若不获命而使嗣宗职次及于事而帅偏师以修封疆虽遇执事其弗敢违其竭力致死无有二心以尽臣礼所以报也王曰晋未可与争重为之礼而归之邲之战楚获知罃事见楚庄之霸衅鼓杀之以血涂鼔也累系也称于异国君曰外臣不获命不许戮也嗣祖宗之职曰宗职违避也荀罃之在楚也郑贾人有将寘诸褚中以出既谋之未行而楚人归之贾人如晋荀罃善视之如实出已贾人曰吾无其功敢有其实乎吾小人不可以厚诬君子遂适齐褚绵絮也○悼公复伯谋多由于知罃其对楚子与先文公之对犹一可见英雄志略相当也而楚皆礼焉以归度亦伟矣斯能业广而祚永乎罃又善视贾人自古成大功名者必不自居于薄矣其贾人亦贤者欤十八年春王正月晋栾书中行偃使程滑弑厉公使荀罃士鲂逆周子于京师而立之生十四年矣大夫逆于清原周子曰孤始愿不及此虽及此岂非天乎抑人之求君使出命也立而不从将安用君二三子用我今日否亦今日共而从君神之所福也对曰群臣之愿也敢不唯命是听庚午盟而入馆于伯子同氏辛巳朝于武宫逐不臣者七人周子有兄而无慧不能辨菽麦故不可立清原在稷山县传言悼公少而有才所以能伯盟与诸大夫盟也子同氏晋大夫家武宫曲沃武公之庙七人夷羊五之属二月乙酉朔晋悼公即位于朝始命百官施舍已责逮鳏寡振废滞匡乏困救灾患禁淫慝薄赋敛宥罪戾节器用时用民欲无犯时使魏相士鲂魏颉赵武为卿荀家荀会栾黡韩无忌为公族大夫使训卿之子弟共俭孝弟使士渥浊为太傅使修范武子之法右行辛为司空使修士𫇭之法弁纠御戎校正属焉使训诸御知义荀宾为右司士属焉使训勇力之士时使卿无共御立军尉以摄之祁奚为中军尉羊舌职佐之魏绛为司马张老为候奄铎遏冦为上军尉籍偃为之司马使训卒乘亲以听命程郑为乘马御六驺属焉使训群驺知礼凡六官之长皆民誉也举不失职官不易方爵不逾徳师不陵正旅不偪师民无谤言所以复霸也此悼公之始政复伯之略具见于此施恩惠舍劳役已止逋责惠及㷀独旧徳而沦废者振起之乏困灾患者匡之救之禁其淫慝薄其赋敛宥其罪戾节其器用时以使民不以私欲犯其时相锜之子鲂会之子颉颗之子武朔之子其祖父皆有劳于晋家会疑林父子黡书之子无忌厥之子渥浊士贞子也武子为景公太傅辛将右行因以为氏士𫇭献公司空𫇭与武子皆贤故修其法弁纠栾纠也校正主马官戎士尚节义故训以义司士军右之官勇力皆军右也勇多不顺命故训时使省卿戎御令军尉摄之奚职皆晋贤臣绛犨之子候奄军中主斥侯之官训使相亲以听上命程郑荀氏别族乘马御乘车之仆六驺六闲之驺周礼诸侯有六闲马乘车尚礼容故训六驺使知礼六官六卿言长以见其馀皆得其职守其方称其徳而无陵偪怨谤之嫌所以复伯正军正命卿也师二千五百人之帅旅五百人之帅公如晋朝嗣君也○夏六月郑伯侵宋及曹门外遂会楚子伐宋取朝郏楚子辛郑皇辰侵城郜取幽丘同伐彭城纳宋鱼石向为人鳞朱向带鱼府焉以三百乘戍之而还曹门宋城名朝郏城郜幽丘彭城皆宋邑彭城今为徐州有彭城山子辛公子壬夫字鱼石等五子皆宋叛臣前奔楚今楚纳之以偪宋详见宋桓族之乱○公至自晋晋范宣子来聘且拜朝也君子谓晋于是乎有礼秋杞桓公来朝劳公且问晋故公以晋君语之杞伯于是骤朝于晋而请为昏○七月宋老佐华喜围彭城冬十一月楚子重救彭城伐宋宋华元如晋告急韩献子为政曰欲求得人必先勤之成霸安彊自宋始矣晋侯师于台谷以救宋遇楚师于靡角之谷楚师还晋士鲂来乞师季文子问师数于臧武仲对曰伐郑之役知伯实来下军之佐也今彘季亦佐下军如伐郑可也事大国无失班爵而加敬焉礼也从之十二月孟献子会于虚朾谋救宋也献子代栾武子勤恤其患靡角宋地楚还畏晋彊也彘季士鲂也伐郑在十七年无乞师传虚朾地阙馀详见桓族之乱
  襄公元年春己亥围宋彭城 彭城降晋晋人以宋五大夫在彭城者归寘诸瓠丘齐人不会彭城晋人以为讨二月齐太子光为质于晋夏五月晋韩厥荀偃帅诸侯之师伐郑入其郛败其徒兵于洧上于是东诸侯之师次于鄫以待晋师晋师自郑以鄫之师侵楚焦夷及陈晋侯卫侯次于戚以为之援秋楚子辛救郑侵宋吕留郑子然侵宋取犬丘瓠丘晋地在今山西垣曲县境旧有壶丘洧水源出河南密县至新郑县会溱水东诸侯齐鲁曹邾𣏌也鄫小国今山东峄县援为厥援也吕留大丘皆宋地犬丘今河南永城县
  二年春郑师侵宋楚令也夏郑成公疾子驷请息肩于晋公曰楚君以郑故亲集矢于其目非异人任寡人也若背之是弃力与言其谁昵我免寡人唯二三子秋七月庚辰郑伯睔卒于是子罕当国子驷为政子国为司马晋师侵郑诸大夫欲从晋子驷曰官命未改会于戚谋郑故也孟献子曰请城虎牢以偪郑知武子曰善鄫之会吾子闻崔子之言今不来矣滕薛小邾之不至皆齐故也寡君之忧不唯郑罃将复于寡君而请于齐得请而告吾子之功也若不得请事将在齐吾子之请诸侯之福也岂唯寡君赖之冬复会于戚齐崔武子及滕薛小邾之大夫皆会知武子之言故也遂城虎牢郑人乃成郑自鄢陵以来苦楚令烦欲从晋避之息肩以负担喻成公言共王以吾郑而致伤目此宜自寡人任之以报其德言盟誓之言当国摄君事为政卿也官君也言先君有成命未之易因复从楚故晋会诸侯谋讨之戚卫地虎牢郑北制也时属晋前献子与齐崔杼次于鄫杼有二晋之言献子以告武子滕薛邾齐之属欲以城事白晋君而请齐会之以观齐志若齐人应命告诸侯会城虎牢不得将伐齐虎牢岩险为要害之区城之足以服郑息战伐故云福齐闻武子言帅小国以会郑成如献子谋○楚公子申为右司马多受小国之赂以偪子重子辛楚人杀之故书曰楚杀其大夫公子申偪夺其权势
  三年春公如晋始朝也夏盟于长樗孟献子相公稽首知武子曰天子在而君辱稽首寡君惧矣孟献子曰以敝邑介在东表密迩仇雠寡君将君是望敢不稽首公即位始朝长樗晋邑相相仪也稽首首至地事天子之礼仇雠齐楚也○晋为郑服故且欲修吴好将合诸侯使士匄告于齐曰寡君使匄以岁之不易不虞之不戒寡君愿与一二兄弟相见以谋不协请君临之使匄乞盟齐侯欲勿许而难为不协乃盟于耏外晋以楚强难制吴为其属国已渐强叛楚故与吴修好使之数反于其内以分楚势如彭越数反梁地为项王害也然晋竟以谋毙楚非因吴力故后事在吴通上国内不易多难也虞度戒备也兄弟列国之君耏水即时水也见二卷○祁奚请老晋侯问嗣焉称解狐其仇也将立之而卒又问焉对曰午也可于是羊舌职死矣晋侯曰孰可以代之对曰赤也可于是使祁午为中军尉羊舌赤佐之君子谓祁奚于是能举善矣称其仇不为谄立其子不为比举其偏不为党商书曰无偏无党王道荡荡其祁奚之谓矣解狐得举祁午得位伯华得官建一官而三物成能举善也夫唯善故能举其类诗云惟其有之是以似之祁奚有焉老致仕也嗣继其职者午祁奚子赤职子字伯华三物得举得位得官诗小雅言唯有徳之人能举似已者传言悼公用人之周故能霸○六月公会单顷公及诸侯己未同盟于鸡泽○楚子辛为令尹侵欲于小国陈成公使袁侨如会求成晋侯使和组父告于诸侯秋叔孙豹及诸侯之大夫及陈袁侨盟陈请服也晋侯之弟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干乱行于曲梁魏绛戮其仆晋侯怒谓羊舌赤曰合诸侯以为荣也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干为戮何辱如之必杀魏绛无失也对曰绛无贰志事君不辟难有罪不逃刑其将来辞何辱命焉言终魏绛至授仆人书将伏剑士鲂张老止之公读其书曰日君乏使使臣斯司马臣闻师众以顺为武军事有死无犯为敬君合诸侯臣敢不敬君师不武执事不敬罪莫大焉臣惧其死以及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干无所逃罪不能致训至于用钺臣之罪重敢有不从以怒君心请归死于司寇公跣而出曰寡人之言亲爱也吾子之讨军礼也寡人有弟弗能教训使干大命寡人之过也子无重寡人之过敢以为请晋侯以魏绛为能以刑佐民矣反役与之礼食使佐新军张老为中军司马士富为𠋫奄单顷公王卿士晋假宠于周鸡泽晋地今北直隶鸡泽县有鸡城馀见吴通上国子辛代子重侵欲以所欲侵害之故陈求成于会晋使告于诸侯而盟之既盟师次曲梁在鸡泽东北今为永平县行阵次戮杀之以徇以公弟不可戮故戮其仆仆人晋侯御仆斯此也绛以书自通于公将自裁时晋多贤臣或纾君怒或止绛死绛以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干乱行为犯顺不武已不戮干为避死不敬致训教习有素不从不从刑也司冦行刑故归之跣忽遽不暇蹑履绛死为重过请请无死群臣旅食欲显绛特设礼食张老代绛士富代张老楚司马公子何忌侵陈陈叛故也许灵公事楚不会于鸡泽冬晋知武子帅师伐许
  四年春楚师为陈叛故犹在繁阳韩献子患之言于朝曰文王帅殷之叛国以事纣唯知时也今我易之难哉三月陈成公卒楚人将伐陈闻丧乃止陈人不听命臧武仲闻之曰陈不服于楚必亡大国行礼焉而不服在大犹有咎而况小乎夏楚彭名侵陈陈无礼故也繁阳楚地在今河南新蔡县南又北直隶内黄县有繁阳城非是献子以力未能服楚恐失陈故以为患军礼不伐丧故以楚为行礼冬楚人使顿闲陈而侵伐之故陈人围顿○无终子嘉父使孟乐如晋因魏庄子纳虎豹之皮以请和诸戎晋侯曰戎狄无亲而贪不如伐之魏绛曰诸侯新服陈新来和将观于我我徳则睦否则携贰劳师于戎而楚伐陈必弗能救是弃陈也诸华必叛戎禽兽也获戎失华无乃不可乎夏训有之曰有穷后羿公曰后羿何如对曰昔有夏之方衰也后羿自鉏迁于穷石因夏民以代夏政恃其射也不修民事而淫于原兽弃武罗伯因熊髠尨圉而用寒浞寒浞伯明氏之谗子弟也伯明后寒弃之夷羿收之信而使之以为已相浞行媚于内而施赂于外愚弄其民而虞羿于田树之诈慝以取其国家外内咸服羿犹不悛将归自田家众杀而亨之以食其子其子不忍食诸死于穷门靡奔有鬲氏浞因羿室生浇及豷恃其谗慝诈伪而不徳于民使浇用师灭斟灌及斟寻氏处浇于过处豷于戈靡自有鬲氏收二国之烬以灭浞而立少康少康灭浇于过后杼灭豷于戈有穷由是遂亡失人故也昔周辛甲之为太史也命百官官箴王阙于虞人之箴曰芒芒禹迹画为九州经启九道民有寝庙兽有茂草各有攸处徳用不扰在帝夷羿冒于原兽忘其国恤而思其麀牡武不可重用不恢于夏家兽臣司原敢告仆夫虞箴如是可不惩乎于是晋侯好田故魏绛及之公曰然则莫如和戎乎对曰和戎有五利焉戎狄荐居贵货易土土可贾焉一也边鄙不耸民狎其野穑人成功二也戎狄事晋四邻振动诸侯威怀三也以徳绥戎师徒不勤甲兵不顿四也鉴于后羿而用徳度远至迩安五也君其图之公说使魏绛盟诸戎修民事田以时无终山戎北直隶玉田遵化县其国有无终山子爵嘉父其君孟乐其使夏训夏书有穷国名羿有穷君之号绛方论和戎而欲进諌故特称之以发公问禹孙太康淫放失国夏人立其弟仲康仲康亦微弱子相立羿遂逐相而代之鉏羿本国迁穷石故号有穷原兽田猎也武罗等羿四贤臣寒浞寒国支庶伯明其君夷羿之氏虞乐也穷门穷国之门靡夏遗臣依羿图兴复羿灭而奔羿室其妃妾浇豷浞二子斟灌斟寻夏同姓二诸侯后相所依过戈二国烬遗民也少康后相子后杼少康子浞因羿室故仍称有穷辛甲周武王太史官箴各以其官为箴虞人田猎之官九道九州之道思麀牡念田猎也重犹数也不恢言虽得而不能昌大即灭亡也兽臣虞人自称言仆人不敢斥尊也公既心纳绛言惟问和戎之利而绛复数有五荐居逐水草而居易轻耸惧狎习也徳度以徳为度也传言晋侯从諌并绛之功五年秋楚人讨陈叛故曰由令尹子辛实侵欲焉乃杀之书曰楚杀其大夫公子壬夫贪也君子谓楚共王于是不刑诗曰周道挺挺我心扃扃讲事不令集人来定已则无信而杀人以逞不亦难乎夏书曰成允成功诗逸诗挺挺正直扃扃明察讲谋也言谋事不善当聚致贤人以定之夏书禹谟允信也言信成然后有成功○窃谓伐宋封鱼石背盟战鄢陵固匪义矣其三杀大夫皆以其罪何不刑之有传盖以成败论耳九月丙午盟于戚会吴且命戍陈也楚子囊为令尹范宣子曰我丧陈矣楚人讨贰而立子囊必改行而疾讨陈陈近于楚民朝夕急能无往乎有陈非吾事也无之而后可冬诸侯戍陈子囊伐陈十一月甲午会于城棣以救之改行改子辛所行疾急也宣子知不能保陈而犹戍犹救至其自叛乃已城棣陈地在今河南封丘县境七年冬楚子囊围陈会于鄬以救之陈人患楚庆虎庆寅谓楚人曰吾使公子黄往而执之楚人从之二庆使告陈侯于会曰楚人执公子黄矣君若不来群臣不忍社稷宗庙惧有二图陈侯逃归鄬郑地二庆陈执政大夫黄哀公母弟二图将背君属楚逃脱身潜遁也晋自是弃陈矣
  八年春公如晋朝且听朝聘之数晋悼复修伯业故朝而禀其多少夏四月庚寅郑子国子耳侵蔡获蔡司马公子燮郑人皆喜唯子产不顺曰小国无文徳而有武功祸莫大焉楚人来讨能勿从乎从之晋师必至晋楚伐郑自今郑国不四五年弗得宁矣子国怒之曰尔何知国有大命而有正卿童子言焉将为戮矣五月甲辰会于邢丘以命朝聘之数使诸侯之大夫听命季孙宿齐高厚宋向戌卫甯殖邾大夫会之郑伯献捷于会故亲听命大夫不书尊晋侯也侵蔡以媚晋子产子国子不顺不顺众而皆喜也大命行师之命晋重烦诸侯故使大夫听命郑伯以献蔡捷偶往悼公修其先烈礼制崇俭可遵故人诸大夫以尊之邢丘在今河南怀庆府城东冬楚子囊伐郑讨其侵蔡也子驷子国子耳欲从楚子孔子蟜子展欲待晋子驷曰周诗有之曰俟河之清人夀几何兆云询多职竞作罗谋之多族民之多违事滋无成民急矣姑从楚以纾吾民晋师至吾又从之敬共币帛以待来者小国之道也牺牲玉帛待于二竟以待彊者而庇民焉冦不为害民不罢病不亦可乎子展曰小所以事大信也小国无信兵乱日至亡无日矣五会之信今将背之虽楚救我将安用之亲我无成鄙我是欲不可从也不如待晋晋君方明四军无阙八卿和睦必不弃郑楚师辽远粮食将尽必将速归何患焉舎之闻之杖莫如信完守以老楚杖信以待晋不亦可乎子驷曰诗云谋夫孔多是用不集发言盈庭谁敢执其咎如匪行迈谋是用不得于道请从楚𬴂也受其咎乃及楚平使王子伯骈告于晋曰君命敝邑修而车赋儆而师徒以讨乱略蔡人不从敝邑之人不敢宁处悉索敝赋以讨于蔡获司马燮献于邢丘今楚来讨曰女何故称兵于蔡焚我郊保冯陵我城郭敝邑之众夫妇男女不皇启处以相救也翦焉倾覆无所控告民死亡者非其父兄即其子弟夫人愁痛不知所庇民知穷困而受盟于楚孤也与其二三臣不能禁止不敢不告知武子使行人子员对之曰君有楚命亦不使一介行李告于寡君而即安于楚君之所欲也谁敢违君寡君将帅诸侯以见于城下唯君图之楚讨郑如子产虑诸大夫共议其从违子驷言人夀促而河清迟喻晋救难待诗逸诗兆卜询谋职主也言既卜且谋多则竞作罗网而无成功族家也二竟晋楚界上五会谓鸡泽戚城棣鄬邢丘亲我谓晋鄙我谓楚舍之子展名诗小雅子驷又言谋之者多则是非相乱而不成盈庭多也如不行而坐图远近则道路无得𬴂子驷名伯骈郑大夫索搜也保守冯驾也翦绝控引也夫人人人也楚命楚师之命行李行人也晋范宣子来聘且拜公之辱告将用师于郑公享之宣子赋摽有梅季武子曰谁敢哉今譬于草木寡君在君君之臭味也欢以承命何时之有武子赋角弓宾将出武子赋彤弓宣子曰城濮之役我先君文公献功于衡雍受彤弓于襄王以为子孙藏匄也先君守官之嗣也敢不承命君子以为知礼宣子名匄公朝晋故拜谢摽有梅诗召南摽落也梅盛极则落诗人以兴女色盛则衰众士求之宜及其时宣子欲鲁及时共讨郑取其汲汲相赴谁敢不敢后也臭味言同类也角弓诗小雅取其兄弟婚姻无相远矣彤弓诗小雅天子赐有功诸侯之诗欲晋君继文之业复受彤弓于王彤弓义在晋君匄受之为知礼
  九年夏季武子如晋报宣子之聘也○秦景公使士雃乞师于楚将以伐晋楚子许之子囊曰不可当今吾不能与晋争晋君类能而使之举不失选官不易方其卿让于善其大夫不失守其士竞于教其庶人力于农穑商工皂隶不知迁业韩厥老矣知罃禀焉以为政范匄少于中行偃而上之使佐中军韩起少于栾黡而栾黡士鲂上之使佐上军魏绛多功以赵武为贤而为之佐君明臣忠上让下竞当是时也晋不可敌事之而后可君其图之王曰吾既许之矣虽不及晋必将出师秋楚子师于武城以为秦援士雃秦太夫类能别其能也方所职也竞于教相力以奉令也种曰农收曰穑不迁専其业也列卿事见本事内○悼公君臣使敌国称服如是预得乎攻心心战之义矣子囊知不可敌而复累师伐郑使郑告绝后已岂两敌相持势不得不尔耶然亦非为谋之至者矣冬十月诸侯伐郑庚午季武子齐崔杼宋皇郧从荀罃士匄门于鄟门卫北宫括曹人邾人从荀偃韩起门于师之梁滕人薛人从栾黡士鲂门于北门杞人郳人从赵武魏绛斩行栗甲戌师于氾令于诸侯曰修器备盛糇粮归老㓜居疾于虎牢肆青围郑郑人恐乃行成中行献子曰遂围之以待楚人之救也而与之战不然无成知武子曰许之盟而还师以敝楚人吾三分四军与诸侯之锐以逆来者于我未病楚不能矣犹愈于战暴骨以逞不可以争大劳未艾君子劳心小人劳力先王之制也诸侯皆不欲战乃许郑成十一月己亥同盟于戏郑服也将盟郑六卿公子𬴂公子发公子嘉公孙辄公孙虿公孙舍之及其大夫门子皆从郑伯晋士庄子为载书曰自今日既盟之后郑国而不唯晋命是听而或有异志者有如此盟公子𬴂趋进曰天祸郑国使介居二大国之间大国不加徳音而乱以要之使其鬼神不获歆其禋祀其民人不获享其土利夫妇辛苦垫隘无所底告自今日既盟之后郑国而不唯有礼与彊可以庇民者是从而敢有异志者亦如之荀偃曰改载书公孙舍之曰昭大神要言焉若可改也大国亦可叛也知武子谓献子曰我实不徳而要人以盟岂礼也哉非礼何以主盟姑盟而退修徳息师而来终必获郑何必今日我之不徳民将弃我岂唯郑若能休和远人将至何恃于郑乃盟而还晋人不得志于郑以诸侯复伐之十二月癸亥门其三门闰月戊寅济于阴阪侵郑次于阴口而还子孔曰晋师可击也师老而劳且有归志必大克之子展曰不可晋以诸侯伐郑讨其从楚实见城下之言攻鄟门中军也攻梁之师上军也攻北门下军也斩行栗新军也行栗表道树既以四军还聚于氾居疾以疾病者息其中肆𤯝赦过也献子荀偃恐楚救郑郑复属之故欲与战武子谋分四军为三部与列国精锐以逆楚则晋各一动而楚三来故将不能若聚众与战则必暴骨艾息也明此时君子小人当皆有所劳若徒以战争为务则君子无所运谋而非劳心之义矣○此先儒所谓善陈者惟分兵国内未临敌分布而以陈名者盖以兵家屯行营陈皆始于分数分数既明部伍有制而后可守可战均其劳逸相其勇怯番休进退循环无穷三军之众可使必受敌而无败此陈法也屯行一耳故俱谓之陈焉○门子卿之嫡子如此盟如违盟之罚乱要以兵乱之力彊要使服垫隘秋苦也偃以子驷所言亦载于䇿故欲改之罃服郑之谋已定不赖于盟故遂用两载书三门鄟门师之梁北门也阴口郑地子孔欲击晋子展以晋彊不可重怒楚子伐郑子驷将及楚平子孔子蟜曰与大国盟口血未干而背之可乎子驷子展曰吾盟固云唯彊是从今楚师至晋不我救则楚彊矣盟誓之言岂敢背之且要盟无质神弗临也所临唯信信者言之瑞也善之主也是故临之明神不蠲要盟背之可也乃及楚平公子罢戎入盟同盟于中分楚庄夫人卒王未能定郑而归楚复争郑郑速从之质实也瑞犹祥也蠲洁也不以要盟为洁罢戎楚大夫中分郑城中里名夫人共王母晋侯归谋所以息民魏绛请施舍输积聚以贷自公以下苟有积者尽出之国无滞积亦无困人公无禁利亦无贪民祈以币更宾以特牲器用不作车服从给行之期年国乃有节三驾而楚不能与争悼公以用民太劳思休息之施舍解见前轮以车运于所贷之地惟无积故无困惟无禁故无贪以币更不用牲也特牲一牲也不作仍旧也从给才足也有节上下有度三驾三出师○悼公于纷争时而以息民为谋其虑远矣而绩随用成效则迩焉后之剥民以供军者败亦不旋踵可不鉴哉
  十年夏四月戊午会于柤晋荀偃士匄请伐偪阳而封宋向戌焉荀罃曰城小而固胜之不武弗胜为笑固请丙寅围之弗克孟氏之臣秦堇父辇重如役偪阳人启门诸侯之士门焉县门发聊人纥抉之以出门者狄虒弥建大车之轮而蒙之以甲以为橹左执之右拔㦸以成一队孟献子曰诗所谓有力如虎者也主人县布堇父登之及堞而绝之队则又县之苏而复上者三主人辞焉乃退带其断以徇于军三日诸侯之师久于偪阳荀偃士匄请于荀罃曰水潦将降惧不能归请班师知伯怒投之以机出于其闲曰女成二事而后告余余恐乱命以不女违女既勤君而兴诸侯牵帅老夫以至于此既无武守而又欲易余罪曰是实班师不然克矣余羸老也可重任乎七日不克必尔乎取之五月庚寅荀偃士匄帅卒攻偪阳亲受矢石甲午灭之书曰遂灭偪阳言自会也以与向戌向戌辞曰君若犹辱镇抚宋国而以偪阳光启寡君群臣安矣其何贶如之若专赐臣是臣兴诸侯以自封也其何罪大焉敢以死请乃予宋公宋公享晋侯于楚丘请以桑林荀罃辞荀偃士匄曰诸侯宋鲁于是观礼鲁有禘乐宾祭用之宋以桑林享君不亦可乎舞师题以旌夏晋侯惧而退入于房去旌卒享而还及著雍疾卜桑林见荀偃士匄欲奔请祷焉荀罃不可曰我辞礼矣彼则以之犹有鬼神于彼加之晋侯有闲以偪阳子归献于武宫谓之夷俘偪阳妘姓也使周内史选其族嗣纳诸霍人礼也师归孟献子以秦堇父为右生秦丕兹事仲尼柤楚地偪阳近宋小国今山东峄县有偪阳城匄偃以宋事晋恭而向戌有贤行故欲取而封之为附庸罃预知其难克固请方许堇父献子家臣步挽重车以从师启开也门焉攻其门发下也下县门以闭门者于内纥多力抉举以出之纥聊邑大夫仲尼父叔梁纥也狄虒弥鲁人蒙覆也橹大楯百人为队弥以一人当之诗𨚍风偪阳人县布以试外之勇者堇父以登将至堞绝之使坠如此者三主人嘉其勇乃辞谢带断布徇以示勇偃匄以役久入夏有水潦水潦久两也班还也知伯荀罃也闲偃匄之闲二事灭偪阳封戍既成复改之为乱命武守武勇能执守易余罪谓偃匄将驾言如下所云已不任受此责当取尔以谢不克之罪桑林殷天子乐汤时大旱以身祷于桑林而雨故以名宋殷后鲁以周公故皆用天子礼乐观礼其礼可观也禘王祭其乐如之享宾亦用故以桑林享为可师乐师旌夏大旌题识也以大旌表识其行列晋侯忽见非常偶惧而疾见𥚢见于卜兆闲疾差讳俘中国故谓之夷霍晋邑今山西赵城县内史掌爵禄废置使选偪阳宗族贤者令居霍奉妘姓之祀善不灭姓故曰礼使周史者示有王命堇父纥以力相尚其二子以徳相高○六月楚子囊郑子耳伐宋师于訾母庚午围宋门于桐门訾母宋地桐门宋城门卫侯救宋师于襄牛郑子展曰必我卫不然是不与楚也得罪于晋又得罪于楚国将若之何子驷曰国病矣子展曰得罪于二大国必亡病不犹愈于亡乎诸大夫皆以为然故郑皇耳帅师侵卫楚令也孙文子卜追之献兆于定姜姜氏问繇曰兆如山陵有夫出征而䘮其雄姜氏曰征者䘮雄御冦之利也大夫图之卫人追之孙蒯获郑皇耳于犬丘秋七月楚子囊郑子耳侵我西鄙还围萧八月丙寅克之九月子耳侵宋北鄙襄牛宋地楚伐宋报晋伐郑也卫救宋以与晋而郑又伐卫以与楚皇耳郑大夫繇兆辞蒯卫臣萧宋邑馀见郑西宫之乱诸侯伐郑齐崔杼使太子光先至于师故长于滕己酉师于牛首冬诸侯之师城虎牢而戍之晋师城梧及制士鲂魏绛戍之书曰戍郑虎牢非郑地也言将归焉郑及晋平楚子囊救郑十一月诸侯之师还郑而南至于阳陵楚师不退知武子欲退曰今我逃楚楚必骄骄则可与战矣栾黡曰逃楚晋之耻也合诸侯以益耻不如死我将独进师遂进己亥与楚师夹颍而军子蟜曰诸侯既有成行必不战矣从之将退不从亦退退楚必围我犹将退也不如从楚亦以退之宵涉颍与楚人盟栾黡欲伐郑师荀罃不可曰我实不能御楚又不能庇郑郑何罪不如致怨焉而还今伐其师楚必救之战而不克为诸侯笑克不可命不如还也丁未诸侯之师还侵郑北鄙而归楚人亦还此三驾之一太子宜宾以上卿晋悼以一时之宜令上滕侯故传释之牛首郑地梧制郑旧邑城之以逼郑二年晋城虎牢而居之今郑复叛故修其城而置戍郑服则欲以还郑故夫子追书系之于郑以见晋志还绕也阳陵郑地颍水流其南子蟜权其利害以从楚亦以退诸侯而免楚之围宵涉欲速也致怨为后伐之资命犹必也
  十一年春郑人患晋楚之故诸大夫曰不从晋国几亡楚弱于晋晋不吾疾也晋疾楚将辟之何为而使晋师致死于我楚弗敢敌而后可固与也子展曰与宋为恶诸侯必至吾从之盟楚师至吾又从之则晋怒甚矣晋能骤来楚将不能吾乃固与晋大夫说之使疆埸之司恶于宋宋向戌侵郑大获子展曰师而伐宋可矣若我伐宋诸侯之伐我必疾吾乃听命焉且告于楚楚师至吾又与之盟而重赂晋师乃免矣夏郑子展侵宋四月诸侯伐郑己亥齐太子光宋向戌先至于郑门于东门其莫晋荀罃至于西郊东侵旧许卫孙林父侵其北鄙六月诸侯会于北林师于向右还次于琐围郑观兵于南门西济于济隧郑人惧乃行成秋七月同盟于亳范宣子曰不慎必失诸侯诸侯道敝而无成能无贰乎乃盟载书曰凡我同盟母蕰年母壅利母保奸母留慝救灾患恤祸乱同好恶奖王室或闲兹命司慎司盟名山名川群神群祀先王先公七姓十二国之祖明神殛之俾失其民队命亡氏踣其国家楚子囊乞旅于秦秦右大夫詹帅师从楚子将以伐郑郑伯逆之丙子伐宋九月诸侯悉师以复伐郑郑人使良霄太宰石㚟如楚告将服于晋曰孤以社稷之故不能怀君君若能以玉帛绥晋不然则武震以摄威之孤之愿也楚人执之书曰行人言使人也诸侯之师观兵于郑东门郑人使王子伯骈行成甲戌晋赵武入盟郑伯冬十月丁亥郑子展出盟晋侯十二月戊寅会于萧鱼庚辰赦郑囚皆礼而归之纳斥候禁侵掠晋侯使叔肸告于诸侯公使臧孙纥对曰凡我同盟小国有罪大国致讨苟有以借手鲜不赦宥寡君闻命矣郑人赂晋侯以师悝师触师蠲广车軘车淳十五乘甲兵备凡兵车百乘歌钟二肆及其镈磬女乐二八晋侯以乐之半赐魏绛曰子教寡人和诸戎狄以正诸华八年之中九合诸侯如乐之和无所不谐请与子乐之辞曰夫和戎狄国之福也八年之中九合诸侯诸侯无慝君之灵也二三子之劳也臣何力之有焉抑臣愿君安其乐而思其终也诗曰乐旨君子殿天子之邦乐旨君子福禄攸同便蕃左右亦是帅从夫乐以安徳义以处之礼以行之信以守之仁以厉之而后可以殿邦国同福禄来远人所谓乐也书曰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无患敢以此规公曰子之教敢不承命抑微子寡人无以待戎不能济河夫赏国之典也藏在盟府不可废也子其受之魏绛于是乎始有金石之乐礼也郑自侵蔡以来晋楚兵无宁期故国人以为患知晋强楚弱思从晋以息之子展欲激晋怒使楚避晋以晋素厚宋乃谋伐宋以挑之而复从楚以重其怒故侵宋而晋以诸侯伐郑是为三驾之再分兵攻围侵掠郑惧而行成以盟旧许许之旧国郑新邑向今河南尉氏县向城琐河南中牟县旧有琐候亭济隧水名亳郑地有三亳此偃师县西亳也慎敬威仪谨辞令蕰年蕰积年谷而不分灾壅壅山川之利保奸藏罪人慝为民恶者二司山川皆其神也群祀在祀典者先王诸侯太祖先公诸侯始封君七姓晋鲁卫郑曹滕姬姓邾小邾曹姓宋子姓齐姜姓莒已姓𣏌姒姓薛任姓十三国误言十二国踣毙也诸侯归楚子复并将秦师争郑郑方受盟遂逆楚伐宋复用子展之谋也诸侯果复悉师以伐于是使告绝于楚行成于晋是为三驾之三晋一岁再出楚果不能古者交兵使在其间所以通命示整或执或杀皆以为讥萧鱼郑地晋知郑服以诚故即示以休兵永孚于好告诸侯使皆知之肸叔向名悝触蠲皆乐师名广軘皆兵车名淳耦也相耦凡十五乘其中甲兵皆备总计他车及广軘共百乘肆列也悬钟十六为一肆镈磬皆乐器二八十六人晋侯思绛功赐郑乐之半绛让功而尤致规諌之忠诗小雅言诸侯有乐美之徳可以镇抚天下之邦畿便蕃数也言远人来服之众也安和其心处制其事行施其教守守其行厉厚其俗言五徳皆备乃为乐非但金石也济河渡河而南伐郑盖戎不和则有反顾之忧盟府司盟之府有赏功之制传谓礼大夫有功则赐乐君子欲人之我附而徼之也亟则人重而我轻其附之也必不坚晋惟徘徊舒徐而不汲汲于郑之服至其以计速之使骤而附焉故既服而不复贰也欤魏庄子诸臣厪谋数年功成受赏君臣同乐诚千载一时矣而尤以保终为规虑何远乎知武子以元帅运画分兵敝楚图以德怀功岂出绛下哉而乐不及焉何也
  十二年夏晋士鲂来聘且拜师谢伐郑之师冬楚子囊秦庶长无地伐宋师于杨梁以报晋之取郑也杨梁宋地在今河南睢州境公如晋朝且拜士鲂之辱礼也
  十三年春公至自晋孟献子书劳于庙礼也○夏荀罃士鲂卒晋侯蒐于绵上以治兵使士匄将中军辞曰伯游长昔臣习于知伯是以佐之非能贤也请从伯游荀偃将中军士匄佐之使韩起将上军辞以赵武又使栾黡辞曰臣不如韩起韩起愿上赵武君其听之使赵武将上军韩起佐之栾黡将下军魏绛佐之新军无帅晋侯难其人使其什吏率其卒乘官属以从于下军礼也晋国之民是以大和诸侯遂睦君子曰让礼之主也范宣子让其下皆让栾黡为汰弗敢违也晋国以平数世赖之刑善也夫一人刑善百姓休和可不务乎书曰一人有庆兆民赖之其宁惟永其是之谓乎周之兴也其诗曰仪刑文王万邦作孚言刑善也及其衰也其诗曰大夫不均我从事独贤言不让也世之治也君子尚能而让其下小人农力以事其上是以上下有礼而谗慝黜远由不争也谓之懿徳及其乱也君子称其功以加小人小人伐其技以冯君子是以上下无礼乱虐并生由争善也谓之昏徳国家之敝恒必由之绵上在今山西介休县将命军帅必蒐而命之以与众共士匄让荀偃超一等将中军韩起栾黡让赵武超四等将上军绛超一等佐下军匄起黡位如故伯游荀偃字礼得慎举之礼刑法也周书吕刑义取上有好善之庆则下赖其福诗大雅言文王善用其法故为万邦所信又诗小雅刺幽王役使不均故从事者怨恨称已之劳以为独贤无让心传因晋事而极言让与不让之大致以示鉴其原盖自悼公矣○冬郑良霄太宰石㚟犹在楚石㚟言于子囊曰先王卜征五年而岁习其祥祥习则行不习则增修徳而改卜今楚实不竞行人何罪止郑一卿以除其偪使睦而疾楚以固于晋焉用之使归而废其使怨其君以疾其大夫而相牵引也不犹愈乎楚人归之前楚执郑二使犹未归以㚟言而遣卜征谓先征五年而卜其吉凶征谓征伐巡守祥习谓五卜皆同一卿谓良霄也位不偪则大臣睦而共怨楚以事晋使楚执良霄而固事晋是郑使良霄之意今归之使相疾是废其使也
  十四年春会于向○执莒公子务娄以其通楚使也将执戎子驹支范宣子亲数诸朝曰来姜戎氏昔秦人迫逐乃祖吾离于瓜州乃祖吾离被苫盖蒙荆棘以来归我先君我先君惠公有不腆之田与女剖分而食之今诸侯之事我寡君不如昔者盖言语漏泄则职女之由诘朝之事尔无与焉与将执女对曰昔秦人负恃其众贪于土地逐我诸戎惠公蠲其大徳谓我诸戎是四岳之裔胄也母是翦弃赐我南鄙之田狐狸所居豺狼所嗥我诸戎除翦其荆棘驱其狐狸豺狼以为先君不侵不叛之臣至于今不贰昔文公与秦伐郑秦人窃与郑盟而舍戍焉于是乎有殽之师晋御其上戎亢其下秦师不复我诸戎实然譬如捕鹿晋人角之诸戎犄之与晋踣之戎何以不免自是以来晋之百役与我诸戎相继于时以从执政犹殽志也岂敢离逷今官之师旅无乃实有所阙以携诸侯而罪我诸戎我诸戎饮食衣服不与华同贽币不通言语不达何恶之能为不与于会亦无瞢焉赋青蝇而退宣子辞焉使即事于会成恺悌也于是子叔齐子为季武子介以会自是晋人轻鲁币而益敬其使驹支戎子名朝行在所设也吾离戎先祖名瓜州今甘肃地苫盖荆棘言所历之艰阻见其以穷归也被披同盖苫之别名蠲明也四岳尧时方伯姜姓裔远胄后也侵内侵叛外叛亢当也角罥其首掎牵其足踣僵也犹殽志如殽时无二志也逷远瞢闷也青蝇诗小雅取其恺悌君子无信谗言齐叔老谥鲁敬事伯国使二卿与会故晋亦报之以礼
  十五年冬晋悼公卒郑公孙夏如晋奔䘮子蟜送葬夏子西子蟜公孙虿言诸侯畏晋故卿共葬悼公之贤于时邈焉无匹矣惜不永年遂谥悼焉考之谥法中年夭折曰悼谓年不称志也公知人类使内让外宁绩既伟矣谥之睿武夫岂过乎





  春秋左传属事卷四
<经部,春秋类,春秋左传属事>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左传属事卷五   明 傅逊 撰
  
  晋平公楚康王争伯
  襄公十四年冬会于戚范宣子假羽毛于齐而弗归齐人始贰析羽为旌王者游车之所建齐私有之因谓之羽毛宣子借观而匿之遂贰十五年夏齐侯围成贰于晋故也于是乎城成郛成鲁孟氏邑今山东宁阳县有成城当齐冲故城其郛以备之
  十六年春葬晋悼公平公即位羊舌肸为傅张君臣为中军司马祁奚韩襄栾盈士鞅为公族大夫虞丘书为乘马御改服修官烝于曲沃警守而下会于湨梁命归侵田○晋侯与诸侯宴于温使诸大夫舞曰歌诗必类齐高厚之诗不类荀偃怒且曰诸侯有异志矣使诸大夫盟高厚高厚逃归于是叔孙豹晋荀偃宋向戌卫甯殖郑公孙虿小邾之大夫盟曰同讨不庭许男请迁于晋诸侯遂迁许许大夫不可晋人归诸侯郑子蟜闻将伐许遂相郑伯以从诸侯之师穆叔从公齐子帅师会晋荀偃书曰会郑伯为夷故也夏六月次于棫林庚寅伐许次于函氏晋荀偃栾黡帅师伐楚以报宋扬梁之役楚公子格帅师及晋师战于湛阪楚师败绩晋师遂侵方城之外复伐许而还平公悼公子名彪肸叔向名君臣张老子代其父祁奚前中军尉韩襄无忌子盈黡之子鞅匄之子虞丘书代程郑既葬改丧服修官职曲沃武公始封邑祖庙在焉烝冬祭顺流曰下湨水名梁堤也尔雅梁莫大于湨梁在今河南济源县境诸侯相侵之田皆命各归之馀详见鲁与邾莒之怨○时葬悼公已太速又即吉烝皆非礼○必类必使从其义类高厚齐大夫齐有二心故不类齐大国小国必有从者故盟之果逃许叛楚故请迁既不可故以师讨之郑与许有夙怨故独君行则君臣分别于郑伯宜有以尊异之而其时唯以伯国为重郑伯乃夷诸大夫故齐子本会苟偃而经特以会郑伯为文序于伯臣之上不使夷之于大夫诸侯师次于许晋师独进伐楚败其师侵其境湛水阪陂也水源出河南汝州马泡泉经叶县入汝水穆叔名豹齐子名叔老棫林函氏皆许地杨梁役见上卷秋齐侯围成孟孺子速徼之齐侯曰是好勇去之以为之名速遂塞海陉而还冬穆叔如晋聘且言齐故晋人曰以寡君之未禘祀与民之未息不然不敢忘穆叔曰以齐人之朝夕释憾于敝邑之地是以大请敝邑之急朝不及夕引领西望曰庶几乎比执事之闲恐无及也见中行献子赋圻父献子曰偃知罪矣敢不从执事以同恤社稷而使鲁及此见范宣子赋鸿雁之卒章宣子曰匄在此敢使鲁无鸠乎齐既逃盟复围成孟孺子献子之子名速海陉鲁隘道言齐故欲晋救也禘王祭晋僭之民未息以新伐许楚也庶几望之也献子偃谥圻父诗小雅周司马掌封畿之兵甲故谓之圻父诗人责圻父为王爪牙不修其职使百姓困苦无所止居宣子匄谥鸿雁诗小雅卒章曰鸿雁于飞哀鸣嗸嗸唯此哲人谓我劬劳言鲁忧困嗸嗸然如鸿雁之失所鸠集也
  十七年春宋庄朝伐陈获司徒卬卑宋也庄朝宋微者卬陈大夫卑宋故不设备○齐人以其未得志于我故秋齐侯伐我北鄙围桃高厚围臧纥于防师自阳关逆臧孙至于旅松鄹叔纥臧畴臧贾帅甲三百宵犯齐师送之而复齐师去之齐人获臧坚齐侯使夙沙卫唁之且曰无死坚稽首曰拜命之辱抑君赐不终姑又使其刑臣礼于士以杙抉其伤而死冬邾人伐我南鄙为齐故也桃鲁邑今山东泗水县有桃城齐既围之复使围纥防纥食邑鲁遣师逆纥畏齐不敢至叔梁纥与臧孙之昆弟畴贾先在防故夜送纥于师复还守防齐失纥去唯获纥之族名坚者爱其勇故使卫唁欲生之坚以卫奄人使唁为辱已而自杀阳关旅松皆近防地杙橛也齐三伐鲁不胜故邾助之○晋楚争衡而秦齐时倔彊其间为晋伯梗秦在西陲晋蔽之害不及诸国齐居山东一与晋异即及鲁卫而邾莒助之为鲁害也尤士匄乃以微物启贰罪可胜道哉十八年秋齐侯伐我北鄙中行献子将伐齐梦与厉公讼弗胜公以戈击之首队于前跪而戴之奉之以走见梗阳之巫皋他日见诸道与之言同巫曰今兹主必死若有事于东方则可以逞献子许诺晋侯伐齐将济河献子以朱丝系玉二瑴而祷曰齐环怙恃其险负其众庶弃好背盟陵虐神主曽臣彪将率诸侯以讨焉其官臣偃实先后之苟捷有功无作神羞官臣偃无敢复济唯尔有神裁之沉玉而济冬十月会于鲁济寻湨梁之言同伐齐齐侯御诸平阴堑防门而守之广里夙沙卫曰不能战莫如守险弗听诸侯之士门焉齐人多死范宣子告析文子曰吾知子敢匿情乎鲁人莒人皆请以车千乘自其乡入既许之矣若入君必失国子盍图之子家以告公公恐晏婴闻之曰君固无勇而又闻是弗能久矣齐侯登巫山以望晋师晋人使司马斥山泽之险虽所不至必旆而疏陈之使乘车者左实右伪以旆先舆曵柴而从之齐侯见之畏其众也乃脱归丙寅晦齐师夜遁师旷告晋侯曰鸟乌之声乐齐师其遁邢伯告中行伯曰有班马之声齐师其遁叔向告晋侯曰城上有乌齐师其遁十一月丁卯朔入平阴遂从齐师夙沙卫连大车以塞隧而殿殖绰郭最曰子殿国师齐之辱也子姑先乎乃代之殿卫杀马于隘以塞道晋州绰及之射殖绰中肩两矢夹脰曰止将为三军获不止将取其衷顾曰为私誓州绰曰有如日乃弛弓而自后缚之其右具丙亦舍兵而缚郭最皆衿甲面缚坐于中军之鼓下晋人欲逐归者鲁卫请攻险己卯荀偃士匄以中军克京兹乙酉魏绛栾盈以下军克邿赵武韩起以上军围卢弗克十二月戊戌及秦周伐雍门之萩范鞅门于雍门其御追喜以戈杀犬于门中孟庄子斩其槆以为公琴己亥焚雍门及西郭南郭刘难士弱率诸侯之师焚申池之竹木壬寅焚东郭北郭范鞅门于扬门州绰门于东闾左骖迫还于门中以枚数阖齐侯驾将走邮棠太子与郭荣扣马曰师速而疾略也将退矣君何惧焉且社稷之主不可以轻轻则失众君必待之将犯之太子抽剑断鞅乃止甲辰东侵及潍南及沂献子将为鲁伐齐前弑厉公故梦与讼梗阳晋邑皋巫名今山西清源县南有梗阳城穆子见巫之所梦中见巫巫又与同梦知其必死故迎其意劝之致死伐齐因济河而南双玉曰瑴环齐侯名民神之主谓数伐鲁残民礼诸侯视四岳不得称臣此更称曽臣盖非礼以曲媚神耳曽重也前盟湨梁云同讨不庭故此伐齐为寻其言平阴齐邑今山东平阴县其城有防门齐作堑于此拒晋横广一里卫谓非险不足守析文子齐大夫字子家宣子既谲言于析以恐齐而又多为疑兵以示众斥开也开其险以疏建旌旗又伪以衣服为人形建旆以先驱曵柴扬尘齐侯遽归师继遁其营空鸟得之而乐马以班别而鸣乌亦止城上诸师既入其城复乘胜追之隧路之深隘者二子以卫奄人殿师为辱国代之卫恨二子故以马塞其道使晋得之今山东长清县有隔马山因此以名脰颈也取𠂻复射两矢之中有如日言必不杀明如日具丙右之名衿甲面缚盖缚手于后唯见甲之衿与其面也晋欲长驱深入鲁卫恐腹背受敌请攻险克而复进京兹在平阴东南邿今山东济阴县有邿城卢山东长清县有卢城皆齐邑秦周鲁大夫赵武及之共伐萩萩楸同木也雍门齐城门杀犬示闲暇槆亦木也刘难士弱晋大夫扬门东闾皆齐城门枚马檛阖门扇数其枚示无恐邮棠齐邑太子名光勇略已见于此郭荣齐大夫潍水源出山东莒州箕屋山达密州沂水有二一出尼山西流入泗一出沂水县雕厓山经县入沂郑子孔欲去诸大夫将叛晋而起楚师以去之使告子庚子庚弗许楚子闻之使扬豚尹宜告子庚曰国人谓不穀主社稷而不出师死不从礼不穀即位于今五年师徒不出人其以不穀为自逸而忘先君之业矣大夫图之其若之何子庚叹曰君王其谓午怀安乎吾以利社稷也见使者稽首而对曰诸侯方睦于晋臣请尝之若可君而继之不可收师而退可以无害君亦无辱子庚帅师治兵于汾于是子蟜伯有子张从郑伯伐齐子孔子展子西守二子知子孔之谋完守入保子孔不敢会楚师楚师伐郑次于鱼陵右师城上棘遂涉颍次于旃然𫇭子冯公子格率锐师侵费滑胥靡献于雍梁右回梅山侵郑东北至于虫牢而反子庚门于纯门信于城下而还涉于鱼齿之下甚雨及之楚师多冻役徒几尽晋人闻有楚师师旷曰不害吾骤歌北风又歌南风南风不竞多死声楚必无功董叔曰天道多在西北南师不时必无功叔向曰在其君之徳也子孔乘其君不在国召楚兵为乱子庚楚令尹名午扬豚邑尹名宜死不从礼谓生隳先业则死当降礼利社稷谓审敌而保境安民不幸一时之功也汾今河南襄城县境有汾丘城二子展西完城郭内保守鱼陵鱼齿山也在今河南汝州东南城上棘者将涉颍故于水边权筑小城以备进退旃然水旧出荥入汴胥靡献于雍梁皆郑地梅山在今河南郑州西南再宿曰信鱼齿山下有滍水故云涉师旷欲审晋楚之强弱故歌南北风南风微故云不竞歌者吹音律以味八风岁在豕韦月又建亥故曰多在西北叔向意在正君故归之徳
  十九年春诸侯还自沂上盟于督扬曰大母侵小○晋侯先归公享晋六卿于蒲圃赐之三命之服军尉司马司空舆尉候奄皆受一命之服贿荀偃束锦加璧乘马先吴寿梦之鼎荀偃瘅疽生疡于头济河及著雍病目出大夫先归者皆反士匄请见弗内请后曰郑甥可二月甲寅卒而视不可含宣子盥而抚之曰事吴敢不如事主犹视栾怀子曰其为未卒事于齐故也乎乃复抚之曰主苟终所不嗣事于齐者有如河乃瞑受含宣子出曰吾浅之为丈夫也晋栾鲂帅师从卫孙文子伐齐季武子如晋拜师晋侯享之范宣子为政赋黍苗季武子兴再拜稽首曰小国之仰大国也如百谷之仰膏雨焉若常膏之其天下辑睦岂唯敝邑赋六月季武子以所得于齐之兵作林钟而铭鲁功焉臧武仲谓季孙曰非礼也夫铭天子令徳诸侯言时计功大夫称伐今称伐则下等也计功则借人也言时则妨民多矣何以为铭且夫大伐小取其所得以作𢑴器铭其功烈以示子孙昭明徳而惩无礼也今将借人之力以救其死若之何铭之小国幸于大国而昭所获焉以怒之亡之道也督扬即祝柯旧属山东济南府今阙馀详见鲁与邾莒之怨六卿伐齐还鲁公享而赐之如鞌战还之赐唯无先路偃为中军元帅故特贿之五匹为束四马为乘夀梦吴子乘也献鼎于鲁遂因以为名古之献物必有以先今以璧马先鼎瘅火邪毒发为疽在头曰疡著雍晋地匄次当代偃故问后郑甥荀吴其母郑女视目开不可含口噤大夫称主怀子名盈浅以私度之伐齐以嗣事也拜谢讨齐黍苗诗小雅美召伯劳来诸侯如阴雨之长禾苗喻晋君忧劳鲁如召伯六月诗小雅吉甫佐天子征伐之诗以晋侯比吉甫出征以匡王国林钟律名铸钟声应之因以名令命也命以徳志于铭言言其得时计计其有功伐劳也德功伐皆以位为差𢑴器谓钟鼎宗庙之常器夏五月壬辰晦齐灵公卒庄公即位 晋士匄侵齐及谷闻䘮而还礼也庄公太子光馀见齐崔庆之乱谷今山东东阿县礼不伐䘮冬十一月城西郛惧齐也齐及晋平盟于大隧故穆叔会范宣子于柯穆叔见叔向赋载驰之四章叔向曰肸敢不承命穆叔归曰齐犹未也不可以不惧乃城武城鲁小胜大惧而城郛大隧地旧阙晋与齐平故与晋会以观其势柯北直隶内黄县有柯城载驰诗小雅四章曰控于大邦谁因谁极取其欲引大国以自救助向度齐未靖故许救鲁因之修备今山东费县有武城城
  二十年夏盟于澶渊齐成故也今北直隶开州有澶渊城○秋蔡公子燮欲以蔡之晋蔡人杀之公子履其母弟也故出奔楚陈庆虎庆寅畏公子黄之偪愬诸楚曰与蔡司马同谋楚人以为讨公子黄出奔楚初蔡文侯欲事晋曰先君与于践土之盟晋不可弃且兄弟也畏楚不能行而卒楚人使蔡无常公子燮求从先君以利蔡不能而死书曰蔡杀其大夫公子燮言不与民同欲也陈侯之弟黄出奔楚言非其罪也公子黄将出奔呼于国曰庆氏无道求专陈国暴蔑其君而去其亲五年不灭是无天也蔡久事楚燮欲背之而事晋国人不欲杀之二庆陈卿畏黄侵夺其政先君文侯父庄侯无常徴发无准○燮欲弃夷从夏正也遭国乱而被杀乃以违众罪之非矣○齐子初聘于齐礼也齐鲁以怨绝好今始通继好息民故曰礼
  二十一年春公如晋拜师
  二十二年夏晋人徴朝于郑郑人使少正公孙侨对曰在晋先君悼公九年我寡君于是即位即位八月而我先大夫子驷从寡君以朝于执事执事不礼于寡君寡君惧因是行也我二年六月朝于楚晋是以有戏之役楚人犹竞而申礼于敝邑敝邑欲从执事而惧为大尤曰晋其谓我不共有礼是以不敢携贰于楚我四年三月先大夫子蟜又从寡君以观衅于楚晋于是乎有萧鱼之役谓我敝邑迩在晋国譬诸草木吾臭味也而何敢差池楚亦不竞寡君尽其土实重之以宗器以受齐盟遂帅群臣随于执事以会岁终贰于楚者子侯石盂归而讨之湨梁之明年子蟜老矣公孙夏从寡君以朝于君见于尝酎与执燔焉闲二年闻君将靖东夏四月又朝以听事期不朝之闲无岁不聘无役不从以大国政令之无常国家罢病不虞荐至无日不惕岂敢忘职大国若安定之其朝夕在庭何辱命焉若不恤其患而以为口实其无乃不堪任命而翦为仇雠敝邑是惧其敢忘君命委诸执事执事实重图之时郑事晋已恭复召之朝徴召也少正郑卿官侨子产名子蟜名虿观衅实朝楚而饰词也臭味同姓故差池不齐也土实土地所有宗器宗庙之器齐盟同盟会岁终朝正也石盂即石㚟夏子西名尝秋祭酎三重醇酒尝而以酎荐祖考曰尝酎当尝酎时郑伯适往因助祭而执膰靖东夏为齐平而盟澶渊郑先往以听会期荐仍也口实据其不及以为所责之词翦削也仇雠背晋为仇敌也传言子产有词能免大国之讨
  二十三年春陈侯如楚公子黄愬二庆于楚楚人召之使庆乐往杀之庆氏以陈叛夏屈建从陈侯围陈陈人城板队而杀人役人相命各杀其长遂杀庆虎庆寅楚人纳公子黄君子谓庆氏不义不可肆也故书曰惟命不于常黄前奔楚今因陈侯往朝愬其诬楚为之召二庆二庆畏诛使其族名乐者往楚杀之庆乃以国叛治城以距君杀其役人之以板坠地者故众役怨相与杀二庆黄归陈书康诰言有义则存无义则亡○秋齐侯伐卫 自卫将遂伐晋取朝歌以报平阴之役朝歌晋邑今北直隶濬县有朝歌城晋有栾氏之变故齐乘之以报前憾详见齐崔庆之乱八月叔孙豹帅师救晋次于雍榆礼也雍榆晋邑北直隶濬县有雍榆城救盟主故曰礼
  二十四年○范宣子为政诸侯之币重郑人病之二月郑伯如晋子产寓书于子西以告宣子曰子为晋国四邻诸侯不闻令徳而闻重币侨也惑之侨闻君子长国家者非无贿之患而无令名之难夫诸侯之贿聚于公室则诸侯贰若吾子赖之则晋国贰诸侯贰则晋国坏晋国贰则子之家坏何没没也将焉用贿夫令名徳之舆也徳国家之基也有基无坏无亦是务乎有徳则乐乐则能久诗云乐只君子邦家之基有令徳也夫上帝临女无贰尔心有令名也夫恕思以明徳则令名载而行之是以远至迩安毋宁使人谓子子实生我而谓子浚我以生乎象有齿以焚其身贿也宣子说乃轻币是行也郑伯朝晋为重币故且请伐陈也郑伯稽首宣子辞子西相曰以陈国之介恃大国而陵虐于敝邑寡君是以请罪焉敢不稽首晋令诸侯朝聘之币重于昔子产以宣子能受言故以书责之没没沉溺之意舆所以行也诗小雅言君子以令德而为邦家之基又诗大雅言武王为天所临无贰心以有令名也恕思以恕为思也恕施则人咸怀而名令德由之行是名以载德而原于恕浚取之深也与恕戾矣焚犹灭也介因也大国楚也请罪请问陈我何罪将伐国故稽首○夏齐侯既伐晋而惧将欲见楚子楚子使薳启彊如齐聘且请期 秋齐侯闻将有晋师使陈无宇从薳启彊如楚辞且乞师 会于夷仪将以伐齐水不克冬楚子伐郑以救齐门于东门次于棘泽诸侯还救郑晋侯使张骼辅跞致楚师求御于郑郑人卜宛射犬吉子太叔戒之曰大国之人不可与也对曰无有众寡其上一也太叔曰不然部娄无松柏二子在幄坐射犬于外既食而后食之使御广车而行已皆乘乘车将及楚师而后从之乘皆踞转而鼓琴近不告而驰之皆取胄于櫜而胄入垒皆下搏人以投收禽挟囚弗待而出皆超乘抽弓而射既免复踞转而鼓琴曰公孙同乘兄弟也胡再不谋对曰曩者志入而已今则怯也皆笑曰公孙之亟也楚子自棘泽还使薳启彊帅师送陈无宇期会期辞辞有晋师未及会详见齐崔庆之乱夷仪时属卫晋会诸侯代齐阻水故回师救郑棘泽郑地张骼辅跞晋大夫致师挑战欲得郑人自御知其地利射犬郑公孙不可与欲使卑下之对言上下有常分岂以国大小而有异部娄小阜松柏大树喻小难以容大坐外后食皆轻之也广车兵车乘车安车及而从乘踞转鼓琴皆示暇也转旧说衣装恐非愚谓轸字之讹轸车前后两端横木所以收敛所载诗云俴收是也犬恨轻已故近敌迳驰弗待先出二子言同乘义亲何两不相谋犬为之释词亟性急不受屈也楚既为齐伐郑复使送其使臣其交固也○陈人复讨庆氏之党鍼宜咎出奔楚○齐人城郏郏王城也是时谷雒斗毁王城齐叛晋欲求媚天子故为城之
  二十五年夏崔杼弑其君崔杼齐臣君庄公光详见齐崔庆之乱 晋侯会于夷仪伐齐以报朝歌之役齐人以庄公说使隰鉏请成庆封如师男女以班赂晋侯以宗器乐器自六正五吏三十帅三军之大夫百官之正长师旅及处守者皆有赂晋侯许之使叔向告于诸侯公使子服惠伯对曰君舍有罪以靖小国君之惠也寡君闻命矣前取晋朝歌故伐以报之齐人归曲庄公以解于晋以班示降服宗器祭祀之器乐器钟磬之属六正六卿五吏文职三十帅武职百官正长群有司也师旅小将师以内外大小而差等之皆致赂○平公受赂不讨齐罪失德甚矣楚欲争长独不能显义以正其失而操主盟之柄乎○初陈侯会楚子伐郑当陈隧者井堙木刊郑人怨之六月郑子展子产帅车七百乘伐陈宵突陈城遂入之陈侯扶其太子偃师奔墓遇司马桓子曰载余曰将巡城遇贾获载其母妻下之而授公车公曰舍而母辞曰不祥与其妻扶其母以奔墓亦免子展命师无入公宫与子产亲御诸门陈侯使司马桓子赂以宗器陈侯免拥社使其众男女别而累以待于朝子展执絷而见再拜稽首承饮而进献子美入数俘而出祝祓社司徒致民司马致节司空致地乃还前年楚子伐郑东门陈蔡许皆从而陈独肆暴郑报之袭入其国隧陉堙塞刊除也巡城不欲载公托之以辞贾获陈大夫不祥以男女无别御止也免䘮服拥社抱社主累自系待命执絷稽首献饮皆以修臣礼子美子产别字数俘数其所获之俘明无他虣掠祓除也节兵符陈乱故正其众官修其所职以安定之○秋七月己巳同盟于重丘齐成故也今山东东昌府有重丘城○八月郑子产献捷于晋戎服将事晋人问陈之罪对曰昔虞阏父为周陶正以服事我先王我先王赖其利器用也与其神明之后也庸以元女太姬配胡公而封诸陈以备三恪则我周之自出至于今是赖桓公之乱蔡人欲立其出我先君庄公奉五父而立之蔡人杀之我又与蔡人奉戴厉公至于庄宣皆我之自立夏氏之乱成公播荡又我之自入君所知也今陈忘周之大徳蔑我大惠弃我姻亲介恃楚众以冯陵我敝邑不可亿逞我是以有往年之告未获成命则有我东门之役当陈隧者井堙木刊敝邑大惧不竞而耻太姬天诱其衷启敝邑心陈知其罪授手于我用敢献功晋人曰何故侵小对曰先王之命唯罪所在各致其辟且昔天子之地一圻列国一同自是以衰今大国多数圻矣若无侵小何以至焉晋人曰何故戎服对曰我先君武庄为平桓卿士城濮之役文公布命曰各复旧职命我文公戎服辅王以授楚捷不敢废王命故也士庄伯不能诘复于赵文子文子曰其辞顺犯顺不祥乃受之冬十月子展相郑伯如晋拜陈之功子西复伐陈陈及郑平仲尼曰志有之言以足志文以足言不言谁知其志言之无文行而不远晋为伯郑入陈非文辞不为功慎辞哉捷入陈俘获也子产故以发晋诘而举典以对使不能屈阏父舜后为武王陶正舜大圣故称神明圣必神灵也庸用也元女武王之长女胡公阏父之子满周得天下封夏殷二王后又封舜后谓之恪并二王后谓之三恪其礼转降示敬而已故曰恪出蔡之甥桓公之子厉公也五父名佗桓公弟杀太子免郑庄因立之为蔡所杀复与蔡同奉事厉公与厉公子庄公宣公夏氏之乱灵公之子成公奔晋自晋因郑而入不可亿逞言周郑素施徳于陈而今逞肆如此不可亿度耻太姬谓上辱太姬之灵𠂻中也辟法也方千里曰圻方百里曰同衰差降谓七十里五十里武庄郑二公平桓周二王士庄伯名弱拜功谢晋受其功前虽入陈惟服之故更伐以结成志古书足犹成也
  二十六年夏楚子秦人侵吴 遂侵郑五月至于城麇印堇父与皇颉戍城麇楚人囚之以献于秦郑人取
  货于印氏以请之子太叔为令正以为请子产曰不获受楚之功而取货于郑不可谓国秦不其然若曰拜君之勤郑国微君之惠楚师其犹在敝邑之城下其可弗从遂行秦人不予更币从子产而后获之城麇郑邑馀见楚平王得国印堇皇颉皆郑大夫请赎之归也令正词令之正子产以太叔之辞使秦嫌有贪名伤国体故不获必为归功于秦之辞使秦可以施徳于郑耳○秋郑伯归自晋使子西如晋聘辞曰寡君来烦执事惧不免于戾使夏谢不敏君子曰善事大国言自惧失敬而得罪子西名夏○郑之事晋也过于恭国将不胜矣而又何善之有○齐人城郏之岁其夏齐乌馀以廪丘奔晋袭卫羊角取之遂袭我高鱼有大雨自其窦入介于其库以登其城克而取之又取邑于宋于是范宣子卒诸侯弗能治也及赵文子为政乃卒治之文子言于晋侯曰晋为盟主诸侯或相侵也则讨而使归其地今乌馀之邑皆讨类也而贪之是无以为盟主也请归之公曰诺孰可使也对曰胥梁带能无用师晋侯使往城郏前见乌馀齐大夫廪丘齐邑今山东范县有廪丘城又有羊角城旧有高鱼城卫鲁邑窦水窦乘雨不闭而入入库而介其甲讨类见讨之类胥梁带晋大夫有权谋故能不用师
  二十七年春胥梁带使诸䘮邑者具车徒以受地必周使乌馀具车徒以受封乌馀以其众出使诸侯伪效乌馀之封者而遂执之尽获之皆取其邑而归诸侯诸侯是以睦于晋诸䘮邑齐鲁卫宋周密也恐乌馀知而有备乃诈使之受封而出四国若致邑以封之者遂执之获其徒众而各归其邑传言赵文子贤故平公虽失政而诸侯犹睦
  晋楚为成
  襄公二十五年秋赵文子为政令薄诸侯之币而重其礼穆叔见之谓穆叔曰自今以往兵其少弭矣齐崔庆新得政将求善于诸侯武也知楚令尹若敬行其礼道之以文辞以靖诸侯兵可以弭赵武继范宣子币奉晋者礼晋礼之令尹屈建二十六年秋许灵公如楚请伐郑曰师不兴孤不归矣八月卒于楚楚子曰不伐郑何以求诸侯冬十月楚子伐郑郑人将御之子产曰晋楚将平诸侯将和楚王是故昧于一来不如使逞而归乃易成也夫小人之性衅于勇啬于祸以足其性而求名焉者非国家之利也若何从之子展说不御冦十二月乙酉入南里堕其城涉于乐氏门于师之梁县门发获九人焉涉于氾而归而后葬许灵公前晋以诸侯伐许郑独以君行故许必报之因卒于楚故楚必为之伐郑子产知其情故使之得气去昧犹贪冒衅动也啬贪也言欲与楚战者皆衅勇贪名之人非能为国家忠虑南里郑邑乐氏津名师之梁郑城门楚于氾城下涉汝水南归如许志而葬
  二十七年夏宋向戌善于赵文子又善于令尹子木欲弭诸侯之兵以为名如晋告赵孟赵孟谋于诸大夫韩宣子曰兵民之残也财用之蠧小国之大菑也将或弭之虽曰不可必将许之弗许楚将许之以召诸侯则我失为盟主矣晋人许之如楚楚亦许之如齐齐人难之陈文子曰晋楚许之我焉得已且人曰弭兵而我弗许则固携吾民矣将焉用之齐人许之告于秦秦亦许之皆告于小国为会于宋五月甲辰晋赵武至于宋丙午郑良霄至六月丁未朔宋人享赵文子叔向为介司马置折爼礼也仲尼使举是礼也以为多文辞戊申叔孙豹齐庆封陈须无卫石恶至甲寅晋荀盈从赵武至丙辰邾悼公至壬戌楚公子黑肱先至成言于晋丁卯宋向戌如陈从子木成言于楚戊辰滕成公至子木谓向戍请晋楚之从交相见也庚午向戌复于赵孟赵孟曰晋楚齐秦匹也晋之不能于齐犹楚之不能于秦也楚君若能使秦君辱于敝邑寡君敢不固请于齐壬申左师复言于子木子木使驲谒诸王王曰释齐秦他国请相见也秋七月戊寅左师至是夜也赵孟及子晳盟以齐言庚辰子木至自陈陈孔奂蔡公孙归生至曹许之大夫皆至以藩为军晋楚各处其偏伯夙谓赵孟曰楚氛甚恶惧难赵孟曰吾左还入于宋若我何辛已将盟于宋西门之外楚人衷甲伯州犂曰合诸侯之师以为不信无乃不可乎夫诸侯望信于楚是以来服若不信是弃其所以服诸侯也固请释甲子木曰晋楚无信久矣事利而已苟得志焉焉用有信太宰退告人曰令尹将死矣不及三年求逞志而弃信志将逞乎志以发言言以出信信以立志参以定之信亡何以及三赵孟患楚𠂻甲以告叔向叔向曰何害也匹夫一为不信犹不可单毙其死若合诸侯之卿以为不信必不捷矣食言者不病非子之患也夫以信召人而以僭济之必莫之与也安能害我且吾因宋以守病则夫能致死虽倍楚可也子何惧焉又不及是曰弭兵以召诸侯而称兵以害我吾庸多矣非所患也季武子使谓叔孙以公命曰视邾滕既而齐人请邾宋人请滕皆不与盟叔孙曰邾滕人之私也我列国也何故视之宋卫吾匹也乃盟故不书其族言违命也晋楚争先晋人曰晋固为诸侯盟主未有先晋者也楚人曰子言晋楚匹也若晋常先是楚弱也且晋楚狎主诸侯之盟也久矣岂専在晋叔向谓赵孟曰诸侯归晋之徳只非归其尸盟也子务徳无争先且诸侯盟小国固必有尸盟者楚为晋细不亦可乎乃先楚人书先晋晋有信也壬午宋公兼享晋楚之大夫赵孟为客子木与之言弗能对使叔向侍言焉子木亦不能对也乙酉宋公及诸侯之大夫盟于蒙门之外子木问于赵孟曰范武子之徳何如对曰夫子之家事治言于晋国无隐情其祝史陈信于鬼神无愧辞子木归以语王王曰尚矣哉能歆神人宜其光辅五君以为盟主也子木又语王曰宜晋之伯也有叔向以佐其卿楚无以当之不可与争晋荀盈遂如楚莅盟 宋左师请赏曰请免死之邑公与之邑六十以示子罕子罕曰凡诸侯小国晋楚所以兵威之畏而后上下慈和慈和而后能安靖其国家以事大国所以存也无威则骄骄则乱生乱生必灭所以亡也天生五材民并用之废一不可谁能去兵兵之设久矣所以威不轨而昭文徳也圣人以兴乱人以废废兴存亡昏明之术皆兵之由也而子求去之不亦诬乎以诬道蔽诸侯罪莫大焉纵无大讨而又求赏无厌之甚也削而投之左师辞邑向氏欲攻司城左师曰我将亡夫子存我徳莫大焉又可攻乎君子曰彼已之子邦之司直乐喜之谓乎何以恤我我其收之向戌之谓乎楚薳罢如晋莅盟晋侯享之将出赋既醉叔向曰薳氏之有后于楚国也宜哉承君命不忘敏子荡将知政矣敏以事君必能养民政其焉往晋楚争伯诸侯苦兵向戌素有贤称兼善二国之相故欲使交驩弭天下之兵为名高时虽知其不可而以其事美咸从之折爼体解节折升之于爼合卿宴享之礼周礼司马掌会同之事时赵武叔向向戌皆贤大夫又以弭兵为事故会时文辞多美举谓记录之既而诸国大夫以次皆至盈后武至而言从者武命盈追已故后遣如楚成言成盟载之言两相然可交相见使诸侯从晋从楚者更相朝见不能不能服而使之驲传也齐言预要齐其词至盟时不得复争讼也以藩示不相忌伯夙晋大夫氛气也楚有袭晋之气故惧有难晋营在宋之北偏以东为左有难可左回入宋东门𠂻甲甲在衣中欲因会袭晋太宰州犂也志言信三者具而身可安信亡则三者俱废故不及三年单独也言独自取死不病不能为人病也因宋守病因宋为弭兵而恃之以坐致此病则宋宜为之致死宋地主力可倍楚且楚之不义闻于诸侯皆背楚而固事晋故为我用庸用也季孙以两事晋楚则贡赋重故欲比小国恐叔孙不从假公命以喻私属于人也争先争先㰱也狎更也只语辞尸主也小国主办具此姑假以先楚苟焉成盟也○叔孙权君命以存国体诚得出疆之义而乃以违命为罪必不然矣其不书族或以恶与楚盟而槩与诸国之大夫不序以示贬欤赵孟偷而惧楚甘为之下夫子岂以信与之特以正其序耳○宋公以在其国兼享二国之相客一座所尊前盟诸大夫不敢敌宋公故公谦而重盟蒙门宋城门士会贤闻诸侯故子木问之无愧辞谓祝陈馨香徳足副之歆神人神享其祭人怀其徳五君文襄灵成景也莅盟重结晋楚之好馀见子产相国戍欲宋公称功加厚赏谦言免死六十六十井示示以赏书五材金木水火土兵金也居其一削削其所示也前诗郑风喜子罕名善其不阿后诗周颂恤忧收取也善戌改过诗文假以溢我何为假声之转溢为恤字之讹薳罢字子荡莅盟报荀盈诗大雅曰既醉以酒既饱以徳君子万年介尔景福以美晋侯比之太平君子敏则周于事而能养民政必归之
  二十八年夏齐侯陈侯蔡侯北燕伯𣏌伯胡子沈子白狄朝于晋宋之盟故也齐侯将行庆封曰我不与盟何为于晋陈文子曰先事后贿礼也小事大未获事焉从之如志礼也虽不与盟敢叛晋乎重丘之盟未可忘也子其劝行宋盟云交相见故陈蔡胡沈属楚者皆朝晋齐不与盟以前释秦齐也故庆封为疑北燕未通中国不属晋楚而亦同朝或有慕也先从事后荐贿以事大于贿也未获其事先从其志盖欲齐朝者晋之志也秋蔡侯归自晋入于郑郑伯享之不敬子产曰蔡侯其不免乎日其过此也君使子展迋劳于东门之外而傲吾曰犹将更之今还受享而惰乃其心也君小国事大国而惰傲以为己心将得死乎若不免必由其子其为君也淫而不父侨闻之如是者恒有子祸不免不免于祸迋往也淫不父通于太子班之妻也孟孝伯如晋告将为宋之盟故如楚也蔡侯之如晋也郑伯使游吉如楚及汉楚人还之曰宋之盟君实亲辱今吾子来寡君谓吾子姑还吾将使驲奔问诸晋而以告子太叔曰宋之盟君命将利小国而亦使安定其社稷镇抚其民人以礼承天之休此君之宪令而小国之望也寡君是故使吉奉其皮币以岁之不易聘于下执事今执事有命曰女何与政令之有必使而君弃而封守䟦涉山川蒙犯霜露以逞君心小国将君是望敢不唯命是听无乃非盟载之言以阙君徳而执事有不利焉小国是惧不然其何劳之敢惮子太叔归复命告子展曰楚子将死矣不修其政徳而贪昧于诸侯以逞其愿欲久得乎周易有之在复䷗之頥䷚曰迷复凶其楚子之谓乎欲复其愿而弃其本复归无所是谓迷复能无凶乎君其往也送葬而归以快楚心楚不几十年未能恤诸侯也吾乃休吾民矣禆灶曰今兹周王及楚子皆将死岁弃其次而旅于明年之次以害鸟帑周楚恶之九月郑游吉如晋告将朝于楚以从宋之盟子产相郑伯以如楚舍不为坛外仆言曰昔先大夫相先君适四国未尝不为坛自是至今亦皆循之今子草舍无乃不可乎子产曰大适小则为坛小适大苟舍而已焉用坛侨闻之大适小有五美宥其罪戾赦其过失救其菑患赏其徳刑教其不及小国不困怀服如归是故作坛以昭其功宣告后人无怠于徳小适大有五恶说其罪戾请其不足行其政事共其职贡从其时命不然则重其币帛以贺其福而吊其凶皆小国之祸也焉用作坛以昭其祸所以告子孙无昭祸焉可也郑伯独不朝而游吉往吉字太叔楚以违宋盟拒之驲乘车也问晋问郑伯应朝否不易凶荒也故不能备朝礼复震下坤上上六变而为頥迷复凶复上六爻辞上处极位迷而复反失道已远远而无应故凶复其愿欲得郑朝以复其愿也弃其本不修徳也是失道已远又无所归故知必死往当送其葬失道远者复之亦难故将十年楚不能为难故休吾民旅客处也岁星弃星纪之次客在玄⿰木𠮲岁星所在其国有福失次于北祸冲在南南为朱鸟鸟尾曰帑鹑火鹑尾周楚之分故周王楚子受其咎○宋盟使晋楚之从交相见故陈蔡胡沈先朝晋郑朝楚亦盟誓之言而太叔云尔者以楚王死传故为之兆耳亦所谓诬也○至敌国郊必除地封土为坛子产不为故外仆之掌次舍者以为疑说解说也时命朝会之命无昭祸言告子孙当自强立国无如先世微弱听命于人以祸自昭○子产之言有激而云尔古今以才杰而困于弱小者岂独一子产耶○十一月癸巳天王崩终禆灶言○十二月为宋之盟故公及宋公陈侯郑伯许男如楚及汉楚康王卒公欲反叔仲昭伯曰我楚国之为岂为一人行也子服惠伯曰君子有远虑小人从迩饥寒之不恤谁遑其后不如姑归也叔孙穆子曰叔仲子专之矣子服子始学者也荣成伯曰远图者忠也公遂行宋向戌曰我一人之为非为楚也饥寒之不恤谁能恤楚姑归而息民待其立君而为之备宋公遂反楚屈建卒赵文子䘮之如同盟礼也楚都汉水西南至汉闻王卒昭伯名带专足专任始学未识远也成伯驾鹅字○鲁臣以远虑辱君赵孟以同盟过礼皆卑之乎为识矣
  二十九年春王正月公在楚释不朝正于庙也楚人使公亲襚公患之穆叔曰祓殡而襚则布币也乃使巫以桃茢先祓殡楚人弗禁既而悔之岁首公当朝正于庙今守臣于朔日告庙云公在楚故云释诸侯薨邻国有遣使赗襚之礼今楚使公亲襚盖比之于使臣故先使巫祓除殡之凶邪而行襚礼与朝而布币无异茢苕也桃茢二物皆能除凶礼君临臣䘮乃祓殡故楚悔夏四月葬楚康王公及陈侯郑伯许男送葬至于西门之外诸侯之大夫皆至于墓○五月葬灵王郑上卿有事子展使印段 -- 𠭊 or 叚 ?往伯有曰弱不可子展曰与其莫往弱不犹愈乎诗云王事靡盬不遑启处东西南北谁敢宁处坚事晋楚以蕃王室也王事无旷何常之有遂使印段如周灵王周王也弱年少官卑诗小雅言王事不可不坚固故不暇跪处传言周衰卑于晋楚
  三十年夏四月蔡景侯为太子般娶于楚通焉太子弑景侯如子产言
  三十一年○公薨之月子产相郑伯以如晋晋侯以我䘮故未之见也子产使尽坏其馆之垣而纳车马焉士文伯让之曰敝邑以政刑之不修冦盗充斥无若诸侯之属辱在寡君者何是以令吏人完客所馆高其闬闳厚其墙垣以无忧客使今吾子坏之虽从者能戒其若异客何以敝邑之为盟主缮完葺墙以待宾客若皆毁之其何以共命寡君使匄请命对曰以敝邑褊小介于大国诛求无时是以不敢宁居悉索敝赋以来会时事逢执事之不闲而未得见又不获闻命未知见时不敢输币亦不敢暴露其输之则君之府实也非荐陈之不敢输也其暴露之则恐燥湿之不时而朽蠧以重敝邑之罪侨闻文公之为盟主也宫室卑庳无观台榭以崇大诸侯之馆馆如公寝库廏缮修司空以时平易道路圬人以时塓馆宫室诸侯宾至甸设庭燎仆人巡宫车马有所宾从有代巾车脂辖隶人牧圉各瞻其事百官之属各展其物公不留宾而亦无废事忧乐同之事则巡之教其不知而恤其不足宾至如归无宁菑患不畏冦盗而亦不患燥湿今铜鞮之宫数里而诸侯舍于隶人门不容车而不可逾越盗贼公行而天厉不戒宾见无时命不可知若又勿坏是无所藏币以重罪也敢请执事将何所命之虽君之有鲁䘮亦敝邑之忧也若获荐币修垣而行君之惠也敢惮勤劳文伯复命赵文子曰信我实不徳而以隶人之垣以赢诸侯是吾罪也使士文伯谢不敏焉晋侯见郑伯有加礼厚其宴好而归之乃筑诸侯之馆叔向曰辞之不可以己也如是夫子产有辞诸侯赖之若之何其释辞也诗曰辞之辑矣民之协矣辞之绎矣民之莫矣其知之矣郑子皮使印段如楚以适晋告礼也时晋政已偷待诸侯之宾多不以礼而自崇侈恣于游观故子产毁垣以致诘而发其辞且以赵孟贤而近弱可以理屈也公襄公薨于六月充斥多也无若何无以待之也闬闾也闳其门也缮治完备葺覆也匄文伯名时事朝会荐进陈列也易治也圬人涂者塓涂也庭燎设火于庭巡宫行夜也所处也代代其役也巾车主车之官以脂涂其辖瞻敬也事职也展阅也各阅其物之可用与否以备宾需宾得速去故不留而事集巡巡其当否无宁宁也言见遇如此宁复有菑害耶铜鞮今山西沁州有铜鞮城晋筑离宫于其地天厉天之厉气为患者不戒不为戒备信信如其言赢受也诗大雅言辞辑睦则民协同辞说绎则民安定莫犹定也谓子产知辞之益故善其辞亦以如晋告楚事两伯之礼十二月北宫文子相卫襄公以如楚宋之盟故也文子北宫佗
  昭公元年春楚公子围聘于郑 遂会于虢寻宋之盟也祁午谓赵文子曰宋之盟楚人得志于晋今令尹之不信诸侯之所闻也子弗戒惧又如宋子木之信称于诸侯犹诈晋而驾焉况不信之尤者乎楚重得志于晋晋之耻也子相晋国以为盟主于今七年矣再合诸侯三合大夫服齐狄宁东夏平秦乱城淳于师徒不顿国家不罢民无谤讟诸侯无怨天无大灾子之力也有令名矣而终之以耻午也是惧吾子其不可以不戒文子曰武受赐矣然宋之盟子木有祸人之心武有仁人之心是楚所以驾于晋也今武犹是心也楚又行僭非所害也武将信以为本循而行之譬如农夫是穮是蓘虽有饥馑必有丰年且吾闻之能信不为人下吾未能也诗曰不僭不贼鲜不为则信也能为人则者不为人下矣吾不能是难楚不为患楚令尹围请用牲读旧书加于牲上而已晋人许之三月甲辰盟䀻郑详见子产相国虢郑邑故东虢公地得志谓先歃诈谓𠂻甲驾陵也武相晋会夷仪会宋两会澶渊会虢齐侯白狄朝晋与秦成城𣏌之淳于以迁𣏌讟诽僭侵越也耘草为穮壅苗为蓘言力农如此终逢岁喻君子为善终获福也诗大雅贼害也楚恐晋先歃故以旧书加于牲上不复㰱也馀见楚平王得国季武子伐莒取郓莒人告于会楚告于晋曰寻盟未退而鲁伐莒渎齐盟请戮其使乐桓子相赵文子欲求货于叔孙而为之请使请带焉弗与 赵孟闻之 乃请诸楚曰鲁虽有罪其执事不避难畏威而敬命矣子若免之以劝左右可也若子之群吏处不辟污出不逃难其何患之有患之所生污而不治难而不守所由来也能是二者又何患焉不靖其能其谁从之鲁叔孙豹可谓能矣请免之以靖能者子会而赦有罪又赏其贤诸侯其谁不欣焉望楚而归之视远如迩疆埸之邑一彼一此何常之有王伯之令也引其封疆而树之官举之表旗而著之制令过则有刑犹不可壹于是乎虞有三苗夏有观扈商有姺邳周有徐奄自无令王诸侯逐进狎主齐盟其又可壹乎恤大舍小足以为盟主又焉用之封疆之削何国蔑有主齐盟者谁能辩焉吴濮有衅楚之执事岂其顾盟莒之疆事楚勿与知诸侯无烦不亦可乎莒鲁争郓为日久矣苟无大害于其社稷可无亢也去烦宥善莫不竞劝子其图之固请诸楚楚人许之乃免叔孙时寻弭兵之盟而鲁伐莒取邑豹在会故欲戮之请带欲求货而假为辞也详见鲁与邾莒之怨执事谓豹也污秽辱也靖安靖也安靖其能则众附从表旗表识以别其封界制令不得相侵三苗饕餮放三危者观扈夏二叛国山东观城县有观国陜西鄠县有扈国姺邳商二叛国邳南直隶邳州徐诗称徐方宣王征之奄书序云成王践奄二国皆属鲁大篡弑灭亡小封疆之事焉用鲁不用治也吴在东濮在南皆楚仇亢御也馀见楚灵王之乱夏四月赵孟叔孙豹曹大夫入于郑郑伯兼享之子皮戒赵孟礼终赵孟赋瓠叶子皮遂戒穆叔且告之穆叔曰赵孟欲一献子其从之子皮曰敢乎穆叔曰夫人之所欲也又何不敢及享具五献之笾豆于幕下赵孟辞私于子产曰武请于冡宰矣乃用一献赵孟为客礼终乃宴穆叔赋鹊巢赵孟曰武不堪也又赋采蘩曰小国为蘩大国省穑而用之其何实非命子皮赋野有死麕之卒章赵孟赋常棣且曰吾兄弟比以安尨也可使无吠穆叔子皮及曹大夫兴拜举兕爵曰小国赖子知免于戾矣饮酒乐赵孟出曰吾不复此矣赵孟与豹自宋盟还过郑戒戒享期也瓠叶诗小雅受所戒礼而赋此义取古人不以微薄废礼虽瓠叶兔首必与宾客共之穆叔悟其旨而知其欲一献聘礼饔饩五牢故卿当五献赵孟以非聘郑故辞而又私言已赋瓠叶于子皮既以一献成享礼乃折爼以宴鹊巢诗召南言鹊有巢而鸠居之穆叔以喻晋侯有国赵孟治之武不敢当采蘩诗亦召南取蘩菜薄物可以荐公侯又欲赵孟秉前俭徳以临诸侯故既赋之而复云小国如蘩大国惜而省用之何所不从命死麕亦召南卒章曰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厖也吠子皮恶楚围以厖比之欲赵孟安徐驯扰之勿使其陵暴诸侯常棣诗小雅取其凡今之人莫如兄弟言兄弟之国内自亲协则围不能为害三国皆兄弟故拜兕爵以罚不敬言小国蒙赵孟徳比以御围自知必免此罚时诸国皆贤大夫又皆欣戴赵孟故乐甚而曰不复此已有亡徴焉天王使刘定公劳赵孟于颍馆于雒汭刘子曰美哉禹功明徳远矣微禹吾其鱼乎吾与子弁冕端委以治民临诸侯禹之力也子盍亦远绩禹功而大庇民乎对曰老夫罪戾是惧焉能恤远吾侪偷食朝不谋夕何其长也刘子归以语王曰谚所谓老将知而耄及之者其赵孟之谓乎为晋正卿以主诸侯而侪于隶人朝不谋夕弃神人矣神怒民叛何以能久赵孟不复年矣神怒不歆其祀民叛不即其事祀事不从又何以年十二月晋既烝赵孟适南阳将会孟子馀甲辰朔烝于温庚戌卒郑伯如晋吊及雍乃复道由周故景王使劳之定公名夏颍雒皆水汭水曲在今河南巩县刘子睹河雒而思禹功弁冕冠也端委礼衣劝赵孟使纂禹绩赵自言苟免目前不复能念远刘言其自比贱人而无恤民之心民为神主不恤民神人皆弃当此年而卒孟子馀赵衰字武曽祖庙在南阳温县将会祭之晋既烝乃烝其家庙先公后私也既卒郑伯将吊之不果而反传言大夫强诸侯畏而吊之荆楚僭称王号于周穷经者皆以大义黜而夷之谅圣人之意当亦尔矣然是时之称为伯者则唯以其势强横甚能制而屈之者为雄以慑诸侯而威之使已服耳于大义初无计也故少不竞而怀安斯有弭兵合成之说焉然晋齐郑国多谋臣相争者几二百年卒无一言及此岂其见有不逮耶抑以为虚名不足较徒重其怒耶使有虑弘志正之士倡而陈之不知荆楚当何辞焉而惜其寥寥乎未之闻也噫




  春秋左传属事卷五
<经部,春秋类,春秋左传属事>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左传属事卷六   明 傅逊 撰
  
  楚灵王之乱
  昭公元年春楚公子围聘于郑 遂会于虢 令尹享赵孟赋大明之首章赵孟赋小宛之二章事毕赵孟谓叔向曰令尹自以为王矣何如对曰王弱令尹彊其可哉虽可不终赵孟曰何故对曰彊以克弱而安之彊不义也不义而彊其毙必速诗曰赫赫宗周褒姒灭之彊不义也令尹为王必求诸侯晋少懦矣诸侯将往若获诸侯其虐滋甚民弗堪也将何以终夫以彊取不义而克必以为道道以淫虐弗可久已矣聘郑馀见子产相国会虢事见上卷令尹围也大明诗大雅首章言文王明明照于下故能赫赫盛于上令尹特称以自光大小宛诗小雅二章取其各敬尔仪天命不又言天命一去不可复还以戒令尹安之习而安焉也诗小雅褒姒幽王后幽王惑之而行不义遂至灭亡言虽赫赫彊盛不义足以灭之以为道习不义以为道当尔也冬楚公子围将聘于郑 未出竟闻王有疾而还 十一月己酉公子围至入问王疾缢而弑之馀见灵王之篡楚灵王即位薳罢为令尹薳启疆为太宰郑游吉如楚葬郏敖且聘立君归谓子产曰具行器矣楚王汏侈而自说其事必合诸侯吾往无日矣子产曰不数年未能也围即位易名熊䖍后谥灵王郏敖围所弑王也名麇楚人谓未成君为敖葬于郏故谓郏敖行器会备也子产策其先定内而后能事外故必数年
  三年秋七月郑罕虎如晋 且告曰楚人日征敝邑以不朝立王之故敝邑之往则畏执事其谓寡君而固有外心其不往则宋之盟云进退罪也寡君使虎布之宣子使叔向对曰君若辱有寡君在楚何害修宋盟也君苟思盟寡君乃知免于戾矣君若不有寡君虽朝夕辱于敝邑寡君猜焉君实有心何辱命焉君其往也苟有寡君在楚犹在晋也猜疑也有心有事晋心何辱命不须告也馀见晋失诸侯十月郑伯如楚子产相楚子享之赋吉日既享子产乃具田备王以田江南之梦吉日诗小雅宣王田猎之诗楚王欲与郑伯共田故赋之楚之云梦跨江南北书传云华容枝江江夏安陆皆其地今湖广徳安府有云梦县盖江北之梦或曰巴丘湖江南之梦岳州青草湖一名巴丘洞与洞庭等湖疑皆其地
  四年春王正月许男如楚楚子止之遂止郑伯复田江南许男与焉使椒举如晋求诸侯二君待之椒举致命曰寡君使举曰日君有惠赐盟于宋曰晋楚之从交相见也以岁之不易寡人愿结驩于二三君使举请闲君若苟无四方之虞则愿假宠以请于诸侯晋侯欲勿许司马侯曰不可楚王方侈天或者欲逞其心以厚其毒而降之罚未可知也其始能终亦未可知也晋楚唯天所相不可与争君其许之而修徳以待其归若归于徳吾犹将事之况诸侯乎若适淫虐楚将弃之吾又谁与争曰晋有三不殆其何敌之有国险而多马齐楚多难有是三者何乡而不济对曰恃险与马而虞邻国之难是三殆也四岳三涂阳城太室荆山中南九州之险也是不一姓冀之北土马之所生无兴国焉恃险与马不可以为固也从古以然是以先王务修徳音以亨神人不闻其务险与马也邻国之难不可虞也或多难以固其国启其疆土或无难以䘮其国失其守宇若何虞难齐有仲孙之难而获桓公至今赖之晋有里㔻之难而获文公是以为盟主卫邢无难敌亦䘮之故人之难不可虞也恃此三者而不修政徳亡于不暇又何能济君其许之纣作淫虐文王惠和殷是以陨周是以兴夫岂争诸侯乃许楚使使叔向对曰寡君有社稷之事是以不获春秋时见诸侯君实有之何辱命焉椒举遂请昏晋侯许之楚子问于子产曰晋其许我诸侯乎对曰许君晋君少安不在诸侯其大夫多求莫匡其君在宋之盟又曰如一若不许君将焉用之王曰诸侯其来乎对曰必来从宋之盟承君之欢不畏大国何故不来不来者其鲁卫曹邾乎曹畏宋邾畏鲁鲁卫偪于齐而亲于晋唯是不来其馀君之所及也谁敢不至王曰然则吾所求者无不可乎对曰求逞于人不可与人同欲尽济灵王侈心欲合诸侯而求之晋止许郑之君以待不易言难也以难故欲得诸侯谋事补阙晋无虞借威宠以致之司马侯字女叔齐殆危也东岳岱山在今山东泰安州西岳华山在今陜西华阴县南岳衡山在今湖广衡山县北岳恒山在今北直隶曲阳县三涂亦山在今河南嵩县一云三险道一太行连亘陜西山西河南一轘辕在河南巩县一崤渑在河南府连陜西太室中岳嵩高山与阳城俱在河南登封县荆山在湖广南漳县中南在陜西西安府冀北今宣府大同等处亨通也通于幽明宇国四垂举请昏盖遣时并命者少安稍自怀安多求贪也如一晋楚同也所及楚威力所及也子产又因问而以逞欲违众为王戒夏诸侯如楚鲁卫曹邾不会曹邾辞以难公辞以时祭卫侯辞以疾郑伯先待于申六月丙午楚子合诸侯于申椒举言于楚子曰臣闻诸侯无归礼以为归今君始得诸侯其慎礼矣霸之济否在此会也夏启有钧台之享商汤有景亳之命周武有孟津之誓成有岐阳之蒐康有酆宫之朝穆有涂山之会齐桓有召陵之师晋文有践土之盟君其何用宋向戌郑公孙侨在诸侯之良也君其选焉王曰吾用齐桓王使问礼于左师与子产左师曰小国习之大国用之敢不荐闻献公合诸侯之礼六子产曰小国共职敢不荐守献伯子男会公之礼六君子谓合左师善守先代子产善相小国王使椒举侍于后以规过卒事不规王问其故对曰礼吾未见者有六焉又何以规宋太子佐后至王田于武城久而弗见椒举请辞焉王使往曰属有宗祧之事于武城寡君将堕币焉敢谢后见徐子吴出也以为贰焉故执诸申楚子示诸侯侈椒举曰夫六王二公之事皆所以示诸侯礼也诸侯所由用命也夏桀为仍之会有缗叛之商纣为黎之蒐东夷叛之周幽为太室之盟戎狄叛之皆所以示诸侯汏也诸侯所由弃命也今君以汏无乃不济乎王弗听子产见左师曰吾不患楚矣汏而愎谏不过十年左师曰然不十年侈其恶不远远恶而后弃善亦如之徳远而后兴诸侯皆至四国不至如子产言椒举欲王慎礼称古王公之盛者以为王法钧台在今河南钧州景亳在河南归徳州武王伐纣誓师孟津在河南孟津县成王归自奄大蒐于岐山之阳在今陜西岐山县酆宫在陜西鄠县东有灵台康王于是朝诸侯穆王会诸侯于涂山在今凤阳府怀远县荐闻以所闻者荐之谦言未行其礼六仪宋公爵故献公礼荐守以所守荐郑伯爵故献伯子男会礼其礼同所从言之异规过规正会礼之失二子所献六礼举所未见无以知其失而规之诸侯既会宋太子佐方至适王猎楚武城必有先君之庙故田猎以祭祭用币毕瘗之故云堕币俟祭毕而见也恨其后至托此以辞六王二公即举所称者仍缗皆国黎夷国也愎很也汏忕同远则被其善恶者众故兴弃由之秋七月楚子以诸侯伐吴宋太子郑伯先归宋华费遂郑大夫从使屈申围朱方八月甲申克之执齐庆封而尽灭其族将戮庆封椒举曰臣闻无瑕者可以戮人庆封唯逆命是以在此其肯从于戮乎播于诸侯焉用之王弗听负之斧钺以徇于诸侯使言曰无或如齐庆封弑其君弱其孤以盟其大夫庆封曰无或如楚共王之庶子围弑其君兄之子䴢而代之以盟诸侯王使速杀之遂以诸侯灭赖赖子面缚衔璧士袒舆榇从之造于中军王问诸椒举对曰成王克许许僖公如是王亲释其缚受其璧焚其榇王从之迁赖于鄢楚子欲迁许于赖使斗韦龟与公子弃疾城之而还申无宇曰楚祸之首将在此矣召诸侯而来伐国而克城竟莫校王心不违民其居乎民之不处其谁堪之不堪王命乃祸乱也冬吴伐楚入棘栎麻以报朱方之役楚沈尹射奔命于夏汭箴尹宜咎城锺离薳启疆城巢然丹城州来东国水不可以城彭生罢赖之师既会诸侯复以之伐吴郑伯久于楚宋太子不得见故先遣之而以其臣从师庆封弑君奔吴见齐崔庆之乱朱方吴邑今南直隶丹徒县庆所封中军王所将赖小国在今河南息县鄢楚邑无宇言王动如其志至筑城外境诸侯无与争王将纵其心而民不得安居不堪其劳役而祸乱作矣棘在今河南永城县境旧有棘城栎麻在河南新蔡县境旧有栎亭皆楚东鄙邑夏汭汉水曲入江即夏口也吴兵在东北楚盛兵东南以绝其后宜咎陈大夫以二庆之乱奔楚然丹郑子革以绝门之乱奔楚锺离今南直隶凤阳府有锺离城巢今南直隶巢县有巢城州来今为南直隶寿州三城皆以备吴东国即赖所国也彭生楚大夫罢韦龟之师不为城也
  五年春楚子以屈申为贰于吴乃杀之以屈生为莫敖使与令尹子荡如晋逆女过郑郑伯劳子荡于汜劳屈生于莵氏晋侯送女于邢丘子产相郑伯会晋侯于邢丘生屈建子汜莵氏皆郑地今河南尉氏县有莵氏城晋韩宣子如楚送女叔向为介郑子皮子太叔劳诸索氏太叔谓叔向曰楚王汏侈已甚子其戒之叔向曰汏侈已甚身之灾也焉能及人若奉吾币帛慎吾威仪守之以信行之以礼敬始而思终终无不复从而不失仪敬而不失威道之以训辞奉之以旧法考之以先王度之以二国虽汏侈若我何及楚楚子朝其大夫曰晋吾仇敌也苟得志焉无恤其他今其来者上卿上大夫也若吾以韩起为阍以羊舌肸为司宫足以辱晋吾亦得志矣可乎大夫莫对薳启疆曰可苟有其备何故不可耻匹夫不可以无备况耻国乎是以圣王务行礼不求耻人朝聘有珪享𫖯有璋小有述职大有巡功设机而不倚爵盈而不饮宴有好货飧有陪鼎入有郊劳出有赠贿礼之至也国家之败失之道也则祸乱兴城濮之役晋无楚备以败于邲邲之役楚无晋备以败于鄢自鄢以来晋不失备而加之以礼重之以睦是以楚弗能报而求亲焉既获姻亲又欲耻之以召冦仇备之若何谁其重此若有其人耻之可也若其未有君亦图之晋之事君臣曰可矣求诸侯而麇至求昏而荐女君亲送之上卿及上大夫致之犹欲耻之君其亦有备矣不然奈何韩起之下赵成中行吴魏舒范鞅知盈羊舌肸之下祁午张趯籍谈女齐梁丙张骼辅跞苗贲皇皆诸侯之选也韩襄为公族大夫韩须受命而使矣箕襄邢带叔禽叔椒子羽皆大家也韩赋七邑皆成县也羊舌四族皆彊家也晋人若䘮韩起杨肸五卿八大夫辅韩须杨石因其十家九县长毂九百其馀四十县遗守四千奋其武怒以报其大耻伯华谋之中行伯魏舒帅之其蔑不济矣君将以亲易怨实无礼以速冦而未有其备使群臣往遗之禽以逞君心何不可之有王曰不穀之过也大夫无辱厚为韩子礼王欲敖叔向以其所不知而不能亦厚其礼韩起反郑伯劳诸圉辞不敢见礼也索氏郑地今河南荥阳县境有大小索城太叔恐灵王无道辱晋使故以戒叔向向言有以御之信无诈二礼有节文无不复事皆可复行不失仪无曲从不失威不妄敬道通其意奉无所失考博考之古以知其变度度今之势以审其宜阍刖足使守门司宫加宫刑也灵王果欲以此辱晋赖启彊切谏而止朝聘皆以珪为信周礼公执桓圭侯执信圭伯执躬圭子执谷璧男执蒲璧朝觐于王诸侯相见同之聘用圭璧其饰与君同其长各降君一等是圭璧兼用而独言珪者据公侯伯言之也享𫖯朝聘之礼使执玉以授主国之君乃行享礼献国之所有享献也𫖯见也案行人合六币圭以马璋以皮璧以帛琮以锦琥以绣璜以黼郑玄云上公享王圭以马享后璋以皮馀以次降此言璋者据上公享后言之述职诸侯朝天子巡功天子适诸侯朝聘之礼有设机进爵之时朝礼虽亡而聘礼有其略也聘义曰质明而始行日几中而后成礼非彊有力者弗能行也酒清人渇而不敢饮也肉干人饥而不敢食也是务在行礼不倚几不饮爵也宴饮以货为好衣服车马在客所无熟肉为飧陪加也加鼎所以厚殷勤宾至逆劳之于郊去则赠之以货贿此皆至礼也国家之兴以得此道败以失此道也又言晋楚相争每以恃胜无备故败今果何以为备且天下之怨谁复有重于此者须有人以为之备麇群也荐进也晋之事楚固已恭而国更多材又皆富彊赵成等五卿为起之下祁午等八大夫为肸之下皆极一时之选襄既为公族而起之子须虽㓜已任出使箕襄等五人皆韩族见其族之盛七邑皆成县赋百乘见其邑之大羊舌四族铜鞮伯华叔向叔鱼叔虎亦非弱小石叔向子食我与须同报父仇用其十家九县之众应有长毂九百乘其馀居守者尚有四千乘伯华善谋荀魏善兵发其武勇怨毒以报楚必无以当之是失姻好以易仇怨徒使群臣往与之禽获耳前韩氏七羊舌氏四言十家举大数也羊舌四家共二县故但言彊家长毂戎车王既自知过又以叔向多智与韩子皆厚礼焉圉河南𣏌县有圉城未复命故辞劳
  六年夏六月楚公子弃疾如晋报韩子也 韩宣子之适楚也楚人弗逆公子弃疾及晋竟晋侯将亦弗逆叔向曰楚辟我𠂻若何效辟诗曰尔之教矣民胥效矣从我而已焉用效人之辟书曰圣作则无宁以善人为则而则人之辟乎匹夫为善民犹则之况国君乎晋侯说乃逆之弃疾如晋过郑事见平王得国辟邪也𠂻正也诗小雅言上教下效书逸书无宁宁也○秋九月楚令尹子荡帅师伐吴师于豫章而次于干谿吴人败其师于房锺此豫章在江北非今江南豫章干谿楚东境在今南直隶亳县境房锺详见吴通上国冬叔弓如楚聘且吊败也
  七年春楚子成章华之台愿与诸侯落之太宰薳启彊曰臣能得鲁侯薳启彊来召公辞曰昔先君成公命我先大夫婴齐曰吾不忘先君之好将使衡父照临楚国镇抚其社稷以辑宁尔民婴齐受命于蜀奉承以来弗敢失陨而致诸宗祧日我先君共王引领北望日月以冀传序相授于今四王矣嘉惠未至唯襄公之辱临我䘮孤与其二三臣悼心失图社稷之不皇况能怀思君徳今君若步玉趾辱见寡君宠灵楚国以信蜀之役致君之嘉惠是寡君既受贶矣何蜀之敢望其先君鬼神实嘉赖之岂唯寡君君若不来使臣请问行期寡君将承质币而见于蜀以请先君之贶公将往梦襄公祖梓慎曰君不果行襄公之适楚也梦周公祖而行今襄公实祖君其不行子服惠伯曰行先君未尝适楚故周公祖以道之襄公适楚矣而祖以道君不行何之三月公如楚章华台本在荆州华容县华容已改监利岳州华容亦有章华台盖后拟为之宫室始成而祭之曰落欲与诸侯偕以侈夸也启彊以前盟蜀事召鲁公衡父质楚故曰照临质而二国和好故曰镇抚曰辑宁致宗祧重其事也日往日或无日字疑衍四王共康郏敖灵也衡父逃归楚好遂绝故曰嘉惠未至欲使鲁君亲临不敢望如蜀以质子问行期以下盖以楚子将亲将伐鲁问鲁君会师之期而婉言之鲁惧听命祖祭道神馀见孔子相鲁夏楚子享公于新台使长鬛者相好以大屈既而悔之薳启彊闻之见公公语之拜贺公曰何贺对曰齐与晋越欲此久矣寡君无适与也而传诸君君其备御三邻慎守宝矣敢不贺乎公惧乃反之新台章华台鬛须也长须相以夸鲁侯大屈弓名为宴好之赐备三邻言齐晋越将伐鲁取之传言灵王无信
  八年 陈 哀公有废疾三月 公子招公子过杀悼太子偃师而立公子留夏四月哀公缢 九月楚公子弃疾帅师奉孙吴围陈 冬十一月灭陈时哀公爱少子留欲废太子偃师而立之以属招与过故二人杀偃师而立留哀公复忧悼而自杀孙吴偃师之子俱详见楚灭陈九年春叔弓宋华亥郑游吉卫赵黡会楚子于陈二月庚申楚公子弃疾迁许于夷实城父取州来淮北之田以益之伍举授许男田然丹迁城父人于陈以夷濮西田益之迁方城外人于许许本国于今河南许州成十五年迁于叶叶今河南叶县此又迁之于城父而益之以田城父今南直隶亳县又迁城父民于陈而益以濮田仍以方城外民实许许叶也传言灵王使民不安
  十一年春景王问于苌弘曰今兹诸侯何实吉何实凶对曰蔡凶此蔡侯般弑其君之岁也岁在豕韦弗过此矣楚将有之然壅也岁及大梁蔡复楚凶天之道也楚子在申召蔡灵侯灵侯将往蔡大夫曰王贪而无信唯蔡于感今币重而言甘诱我也不如无往蔡侯不可三月丙申楚子伏甲而享蔡侯于申醉而执之夏四月丁巳杀之刑其士七十人公子弃疾帅师围蔡韩宣子问于叔向曰楚其克乎对曰克哉蔡侯获罪于其君而不能其民天将假手于楚以毙之何故不克然肸闻之不信以幸不可再也楚王奉孙吴以讨于陈曰将定而国陈人听命而遂县之今又诱蔡而杀其君以围其国虽幸而克必受其咎弗能久矣桀克有缗以䘮其国纣克东夷而陨其身楚小位下而亟暴于二王能无咎乎天之假助不善非祚之也厚其凶恶而降之罚也且譬之如天其有五材而将用之力尽而敝之是以无拯不可没振景王周王苌弘周大夫襄三十年蔡灵侯般弑其君岁在豕韦至今十三年复在豕韦故知蔡凶蔡近楚故知楚将有之然无徳而享大利所以壅积其恶灵王弑立之年岁在大梁至昭十三年复在大梁故知楚凶盖美恶周必复二国皆以此推之蔡近楚大国故常憾其不顺从感憾同获罪谓弑父不能不徳于民也金木水火土五者天将用之必使之长茂以尽其力至于敝而后为用则其物力已竭故无拯而不可没振没振没而复振也时晋衰不能救亡国徒委之天侯其自毙楚师在蔡晋荀吴谓韩宣子曰不能救陈又不能救蔡物以无亲晋之不能亦可知也已为盟主而不恤亡国将焉用之秋会于厥慭谋救蔡也郑子皮将行子产曰行不远不能救蔡也蔡小而不顺楚大而不徳天将弃蔡以壅楚盈而罚之蔡必亡矣且䘮君而能守者鲜矣三年王其有咎乎美恶周必复王恶周矣晋人使狐父请蔡于楚弗许荀吴能以不救蔡为耻韩起素无远略徒使请之楚而已物无亲犹言物情不附厥慭地旧阙盈盈楚恶也狐父晋大夫冬十一月楚子灭蔡用隐太子于冈山申无宇曰不祥五牲不相为用况用诸侯乎王必悔之隐太子灵公子名有蔡侯庐之父杀之为牲以祭冈山之神冈山旧阙今上蔡县有蔡冈疑即此楚子城陈蔡不羮使弃疾为蔡公不羮河南襄城县东南旧有不羮城又定陵西北有不羮亭定陵未有考馀详见平王得国十二年冬楚子狩于州来次于颍尾使荡侯潘子司马督嚻尹午陵尹喜帅师围徐以惧吴楚子次于干谿以为之援雨雪王皮冠秦复陶翠被豹舄执鞭以出仆析父从右尹子革夕王见之去冠被舍鞭与之语曰昔我先王熊绎与吕伋王孙牟爕父禽父并事康王四国皆有分我独无有今吾使人于周求鼎以为分王其与我乎对曰与君王哉昔我先王熊绎辟在荆山筚路蓝缕以处草莾䟦涉山林以事天子唯是桃弧棘矢以共御王事齐王舅也晋及鲁卫王母弟也楚是以无分而彼皆有今周与四国服事君王将唯命是从岂其爱鼎王曰昔我皇祖伯父昆吾旧许是宅今郑人贪赖其田而不我与我若求之其与我乎对曰与君王哉周不爱鼎郑敢爱田王曰昔诸侯远我而畏晋今我大城陈蔡不羮赋皆千乘子与有劳焉诸侯其畏我乎对曰畏君王哉是四国者専足畏也又加之以楚敢不畏君王哉工尹路请曰君王命剥圭以为戚柲敢请命王入视之析父谓子革吾子楚国之望也今与王言如响国其若之何子革曰摩厉以须王出吾刃将斩矣王出复语左史倚相趋过王曰是良史也子善视之是能读三坟五典八索九丘对曰臣尝问焉昔穆王欲肆其心周行天下将皆必有车辙马迹焉祭公谋父作祈招之诗以止王心王是以获没于祗宫臣问其诗而不知也若问远焉其焉能知之王曰子能乎对曰能其诗曰祈招之愔愔式昭徳音思我王度式如玉式如金形民之力而无醉饱之心王揖而入馈不食寝不寐数日不能自克以及于难仲尼曰古也有志克已复礼仁也信善哉楚灵王若能如是岂其辱于干谿灵王务胜不已复身帅大众以出而内无重臣居守遂乱颍尾河南颍上县荡侯等楚五大夫徐吴与国故围之以偪吴复陶秦所遗羽衣被帔同以翠羽为饰豹舄以豹皮为履执鞭以出号令也析父楚大夫子革郑丹字夕暮见去冠舍鞭以敬大臣熊绎楚始封君吕伋齐丁公牟卫康叔子康伯燮父晋唐叔子禽父即伯禽分珍宝器桃弧棘矢以御不祥言楚在山林少所出故供于周者微不与四国同陆终氏生六子长曰昆吾少曰季连季连楚之祖故以昆吾为伯父昆吾常居许地故曰旧许是宅四国陈蔡二不羮也刘炫据楚语陈蔡与不羮为三国止有一不羮古四字积画以成此云四盖三之误疑是子革虽俱顺焉以答中亦微含讽意戚斧也柲柄也破圭玉以饰斧柄而请制度之命如响讥其顺王如响应声无匡弼之忠子革以已喻锋刃将摩厉以斩王之淫慝倚相楚史官名三坟五典八索九丘皆古书名或云伏羲神农黄帝之书为三坟少昊颛顼高辛唐尧虞舜之书为五典八卦之说为八索九州之志为九丘穆周穆王谋父周卿士祈父周司马世掌甲兵之赋招其名祭公方谏游行故指司马而言此诗逸一云祈招诗名犹徴招角招也愔愔安和貌式用昭明也仰以王之徳度珍重如金玉念民力一出于其形非约以节之恐伤若饮食仅适于用无期其醉饱也王深感子革之言不能胜其欲以底难传引仲尼言以伤之○窃谓䖍事至此祸机已将齐发矣虽自克亦奚救乎且克己复礼岂䖍所能而夫子乃以望之哉
  十三年春楚公子比公子黒肱公子弃疾蔓成然蔡朝吴帅陈蔡不羮许叶之师 以入楚 使观从从师于干谿而遂告之且曰先归复所后者劓师及訾梁而溃夏五月癸亥王缢于芋尹申亥氏 丙辰弃疾即位初灵王卜曰余尚得天下不吉投龟诟天而呼曰是
  区区者而不余畀余必自取之民患王之无厌也故从乱如归告之使叛王劓截鼻也訾梁楚地尚庶几区区小天下也以上俱节详见楚平王得国楚之灭蔡也灵王迁许胡沈道房申于荆焉平王即位既封陈蔡而皆复之礼也隐太子之子庐归于蔡礼也悼太子之子吴归于陈礼也冬十月葬蔡灵公礼也许胡沈小国道房申故国楚灭之为邑胡南直隶颍州有胡城房河南遂平县有吴房城荆荆山在湖广南漳县西北八十里庐蔡平侯吴陈惠侯礼安民定国之礼
  十九年春楚工尹赤迁阴于下阴令尹子瑕城郏叔孙昭子曰楚不在诸侯矣其仅自完也以持其世而已阴城在湖广谷城县北郏河南郏县迁阴城郏皆仅自完 自后晋楚俱衰俱不复争衡矣
  晋失诸侯
  襄公二十三年春杞孝公卒晋悼夫人䘮之平公不彻乐非礼也礼为邻国阙悼夫人晋平公母𣏌孝公姊妹礼诸侯绝期故以邻国责之母子一体焉有母䘮之而子不彻乐者不以母子言而举邻国非情矣
  二十九年 晋平公杞出也故治祀六月知悼子合诸侯之大夫以城杞孟孝伯会之郑子太叔与伯石往子太叔见太叔文子与之语文子曰甚乎其城杞也子太叔曰若之何哉晋国不恤周宗之阙而夏肄是屏其弃诸姬亦可知也已诸姬是弃其谁归之吉也闻之弃同即异是谓离徳诗曰协比其邻昏姻孔云晋不邻矣其谁云之平公不能尊周绥诸侯徒私厚母家为时所讥治理其地修其城知悼子名盈孟孝伯名羯子太叔名吉伯石名印文子名仪周宗诸姬也夏肄𣏌也斩而复生曰肄屏城也诗小雅言王者协和近亲则昏姻甚归附云犹旋旋归之范献子来聘拜城杞也晋侯使司马女叔侯来治杞田弗尽归也晋悼夫人愠曰齐也取货先君若有知也不尚取之公告叔侯叔侯曰虞虢焦滑霍扬韩魏皆姬姓也晋是以大若非侵小将何所取武献以下兼国多矣谁得治之杞夏馀也而即东夷鲁周公之后也而睦于晋以杞封鲁犹可而何有焉鲁之于晋也职贡不乏玩好时至公卿大夫相继于朝史不绝书府无虚月如是可矣何必瘠鲁以肥杞且先君而有知也母宁夫人而焉用老臣治杞田使鲁归其所侵也女叔侯名齐夫人谓齐取货于鲁归𣏌田不尽先君不尚取齐于地下治之乎叔侯以晋灭诸国以致大鲁侵𣏌不必治且杞用夷礼鲁以懿亲而事晋尽恭何使鲁归𣏌侵田之有先君当取治夫人何用取我
  三十年二月癸未晋悼夫人食舆人之城𣏌者绛县人或年长矣无子而往与于食有与疑年使之年曰臣小人也不知纪年臣生之岁正月甲子朔四百有四十五甲子矣其季于今三之一也吏走问诸朝师旷曰鲁叔仲惠伯会郤成子于承匡之岁也是岁也狄伐鲁叔孙庄叔于是乎败狄于咸获长狄侨如及虺也豹也而皆以名其子七十三年矣史赵曰亥有二首六身下二如身是其日数也士文伯曰然则二万六千六百有六旬也赵孟问其县大夫则其属也召之而谢过焉曰武不才任君之大事以晋国之多虞不能由吾子使吾子辱在泥涂久矣武之罪也敢谢不才遂仕之使助为政辞以老与之田使为君复陶以为绛县师而废其舆尉于是鲁使者在晋归以语诸大夫季武子曰晋未可媮也有赵孟以为大夫有伯瑕以为佐有史赵师旷而咨度焉有叔向女齐以师保其君其朝多君子其庸可媮乎勉事之而后可悼夫人以城其自出故毕而食其城者舆众也疑年疑其年而使之言正月夏正月老人自始生至今凡得甲子如此季末也末至今日也凡六甲六十日自甲子甲戌至癸未凡二十日故云三之一吏皆不知故问于朝师旷记是年古事而知其年之数史赵以亥字当其日之数士文伯以长历推之而定其日之数赵孟问知其为已属而谢不能用使为复陶主君衣服又兼县师掌地域辨其夫家人民以舆尉役孤老而废之此季武所称多君子未可以薄晋者古交字二画在上三人在下故以二为首以六为身下其二得二万如身谓以三人为三六如其三六得六千六百六旬下犹置也如犹依也因交画似筭位故假之以为言而下如二字亦用筭法之文使积之局以成其数属所分掌也
  三十一年春王正月穆叔至自会见孟孝伯语之曰赵孟将死矣其语偷不似民主且年未盈五十而谆谆焉如八九十者弗能久矣若赵孟死为政者其韩子乎吾子盍与季孙言之可以树善君子也晋君将失政矣若不树焉使早备鲁既而政在大夫韩子懦弱大夫多贪求欲无厌齐楚未足与也鲁其惧哉孝伯曰人生几何谁能无偷朝不及夕将安用树穆叔出而告人曰孟孙将死矣吾语诸赵孟之偷也而又甚焉又与季孙语晋故季孙不从及赵文子卒晋公室卑政在侈家韩宣子为政不能图诸侯鲁不堪晋求谗慝弘多是以有平丘之会会会澶渊也偷苟且也韩子名起树善预植善根虽谗不害秋九月己亥孟孝伯卒
  昭公元年秋晋侯有疾郑伯使公孙侨如晋聘且问疾叔向问焉曰寡君之疾病卜人曰实沈台骀为𥚢史莫之知敢问此何神也子产曰昔高辛氏有二子伯曰阏伯季曰实沈居于旷林不相能也日寻干戈以相征讨后帝不臧迁阏伯于商丘主辰商人是因故辰为商星迁实沈于大夏主参唐人是因以服事夏商其季世曰唐叔虞当武王邑姜方震太叔梦帝谓己余命而子曰虞将与之唐属诸参而蕃育其子孙及生有文在其手曰虞遂以命之及成王灭唐而封太叔焉故参为晋星由是观之则实沈参神也昔金天氏有裔子曰昧为玄冥师生允格台骀台骀能业其官宣汾洮障大泽以处太原帝用嘉之封诸汾川沈姒蓐黄实守其祀今晋主汾而灭之矣由是观之则台骀汾神也抑此二者不及君身山川之神则水旱疠疫之灾于是乎禜之日月星辰之神则雪霜风雨之不时于是乎禜之若君身则亦出入饮食哀乐之事也山川星辰之神又何为焉侨闻之君子有四时朝以听政昼以访问夕以修令夜以安身于是乎节宣其气勿使有所壅闭湫底以露其体兹心不爽而昏乱百度今无乃壹之则生疾矣侨又闻之内官不及同姓其生不殖美先尽矣则相生疾君子是以恶之故志曰买妾不知其姓则卜之违此二者古之所慎也男女辨姓礼之大司也今君内实有四姬焉其无乃是也乎若由是二者弗可为也已四姬有省犹可无则必生疾矣叔向曰善哉肸未之闻也此皆然矣晋侯闻子产之言曰博物君子也重贿之平公久疾故卜实沈台骀见于卜兆𥚢神祸子产以博识闻故因问之高辛帝喾也旷林地阙商丘宋地大夏晋阳迁徙封之辰东方苍龙宿参西方白虎宿主主其祀从其分野也商人汤先相土唐人尧后刘累等累迁鲁县此在大夏因因其国而修其祀叔虞唐季世之君邑姜武王妃怀娠曰震太叔成王弟帝天以唐君之名名之既封于唐为晋侯故参为晋祀实沈其神也金天氏帝少皥裔远也玄冥水官昧为之长昧二子惟台骀能纂昧之职宣通也汾洮二水立障陂之使顺也太原即晋阳台骀居之帝颛顼沈姒蓐黄四国台骀之后为晋所灭晋宜修其祀周礼四曰禜祭为营攅用币以祈福祥山川属地故地气有乖则禜之若台骀者日星天象故天泽不时则禜之若实沈者然二神虽为晋祀而不能为君疾君身自以失养致病盖形神不可太劳尤不可太逸故君子以三时劳其身而以一时自养所以节适宣畅其气不使之壅闭而不通湫底而集滞以致于羸瘠而䈥骸是露也形神相依形弱则神亦衰故心不精爽百度昏乱今一于淫乐视日犹夜则气不宣节而疾也又同姓相与先美矣美极则恶生故内官不及买妾必卜以远同姓也与别四时为二皆古所慎今君既壹之又有四姬犯是二戒矣若于四姬接御稀省犹可否则淫宠过度必疾也内官嫔御殖长也○叔向让善似矣晋侯称博物而不知为其身之药石也惜哉晋侯求医于秦秦伯使医和视之曰疾不可为也是谓近女室疾如蛊非鬼非食惑以䘮志良臣将死天命不祐公曰女不可近乎对曰节之先王之乐所以节百事也故有五节迟速本末以相及中声以降五降之后不容弹矣于是有烦手淫声慆堙心耳乃忘平和君子弗听也物亦如之至于烦乃舍也已无以生疾君子之近琴瑟以仪节也非以慆心也天有六气降生五味发为五色徴为五声淫生六疾六气曰阴阳风雨晦明也分为四时序为五节过则为菑阴淫寒疾阳淫热疾风淫末疾雨淫腹疾晦淫惑疾明淫心疾女阳物而晦时淫则生内热惑蛊之疾今君不节不时能无及此乎出告赵孟赵孟曰谁当良臣对曰主是谓矣主相晋国于今八年晋国无乱诸侯无阙可谓良矣和闻之国之大臣荣其宠禄任其大节有菑祸兴而无改焉必受其咎今君至于淫以生疾将不能图恤社稷祸孰大焉主不能御吾是以云也赵孟曰何谓蛊对曰淫溺惑乱之所生也于文皿虫为蛊榖之飞亦为蛊在周易女惑男风落山谓之蛊䷑皆同物也赵孟曰良医也厚其礼而归之秦多产良医故晋求之和医名蛊惑疾公非蛊而惑于女丧其志如蛊也良臣不能匡救将死而不为天所祐和以乐喻色之宜节乐有五声宫商角徴羽其相生大小之次皆有节焉先王所以成乐而用之以节百事其迟速本末皆有伦序以及于中五声固本以黄锺为官然还相为宫则其馀十一律皆可为宫宫必为君而不可下于臣商必为臣而不可上于君角民徴事羽物皆以次降杀其有臣过君民过臣事过民物过事者则不用正声而以半声应之是为五降五降得其节则八音克谐无相夺伦而可弹若自五降而后则非复正音如郑卫之乐君子弗听故不容弹周礼凡建国禁其淫声过声凶声慢声光武使桓谭鼔琴而好其烦声宋弘所恶者亦是也凡事皆如乐不可失节而至于烦烦而不舎必至疾矣君子琴瑟不去身者使为心之仪节动不过度岂以慆慢其心志哉天有阴阳风雨晦明六气而五行实运于其中故降之而为味五金辛木酸水醎火苦土甘发之而为色五辛白酸青醎黑苦赤甘黄徴之而为声五白商青角黑羽赤徴黄宫五味五色五声皆所以养生而不可过淫淫则六疾生焉盖天以六气分而序之则成四时各得其节五行有所过则各以其类而为菑人禀其气以生亦如之气恒和平则无疾如阴淫其疾寒为中寒等症阳淫其疾热为喘渇等症风淫其疾在末末四肢也为缓急等症雨淫其疾在腹为泄注等症晦夜也宴寝过节则心惑乱明昼也思虑烦多则心劳生疾女阴也阴中有阳其物属火故为阳道在夜故时为晦淫于女则火炽于内心丧其神而为内热惑蛊之疾所谓阳淫晦淫也淫不节不时也其云良臣赵孟也不能改于君徳实当其咎溺况没也文字也皿器也器受虫害者为蛊榖积久变为飞虫亦名曰蛊易巽下艮上蛊巽为长女为风艮为少男为山少男而说长女非匹故惑是山木得风而落三者皆同类物类也○和之论通于天人之秘性命之微其关于君徳治道非细也而晋之君臣视之平平焉其魄亡矣十二月赵孟卒馀见上卷
  二年春晋侯使韩宣子来聘且告为政而来见礼也宣子名起公即位故来聘代赵武为政虽盟主而修好同盟故曰礼馀见卿族废兴夏四月韩须如齐逆女齐陈无宇送女致少姜少姜有宠于晋侯晋侯谓之少齐谓陈无宇非卿执诸中都少姜为之请曰送从逆班畏大国也犹有所易是以乱作须宣子之子逆女逆少姜别立号以宠异之曰少齐须公族大夫无宇上大夫言齐畏晋故如此逆其班列以为敬犹以为罪执之使有所易则人将忿憾而为乱中都晋邑今山西介休县有中都城叔弓聘于晋报宣子也晋侯使郊劳辞曰寡君使弓来继旧好固曰女无敢为宾彻命于执事敝邑弘矣敢辱郊使请辞致馆辞曰寡君命下臣来继旧好好合使成臣之禄也敢辱大馆叔向曰子叔子知礼哉吾闻之曰忠信礼之器也卑让礼之宗也辞不忘国忠信也先国后已卑让也诗曰敬慎威仪以近有徳夫子近徳矣聘礼宾至近郊君使卿劳问之禄荣禄也诗大雅秋晋少姜卒公如晋及河晋侯使士文伯来辞曰非伉俪也请君无辱公还季孙宿遂致服焉叔向言陈无宇于晋侯曰彼何罪君使公族逆之齐使上大夫送之犹曰不共君求以贪国则不共而执其使君刑已颇何以为盟主且少姜有辞冬十月陈无宇归十一月郑印段如晋吊晋侯过宠少姜其卒也声动诸侯故鲁公往吊将渡河而北又以私烦为嫌而辞之致服致襚服前执无宇犹未释故叔向言之贪过多也言使不共果在齐亦非使人之罪颇不平辞谓请陈无宇之辞三年春王正月郑游吉如晋送少姜之葬梁丙与张趯见之梁丙曰甚矣哉子之为此来也子太叔曰将得已乎昔文襄之霸也其务不烦诸侯令诸侯三岁而聘五岁而朝有事而会不协而盟君薨大夫吊卿共葬事夫人士吊大夫送葬足以昭礼命事谋阙而已无加命矣今嬖宠之䘮不敢择位而数于守适唯惧获戾岂敢惮烦少姜有宠而死齐必继室今兹吾又将来贺不唯此行也张趯曰善哉吾得闻此数也然自今子其无事矣譬如火焉火中寒暑乃退此其极也能无退乎晋将失诸侯诸侯求烦不获二大夫退子太叔告人曰张趯有知其犹在君子之后乎少姜卒郑使卿吊且送葬丙趯晋大夫甚过礼也王制岁聘闻朝文襄朝聘之令较之为简王制诸侯之丧士吊大夫送葬晋丧制较之为过数列也礼之列于适继室复荐女数等杀也火心星心以季夏昏中而暑退季冬旦中而寒退君子后讥其不为国隐也齐侯使晏婴请继室于晋曰寡君愿事君朝夕不倦将奉质币以无失时则国家多难是以不获不腆先君之适以备内官焜燿寡人之望则又无禄早世陨命寡人失望君若不忘先君之好惠顾齐国辱收寡人徼福于太公丁公照临敝邑镇抚其社稷则犹有先君之适及遗姑姊妹若而人君若不弃敝邑而辱使董振择之以备嫔嫱寡人之望也韩宣子使叔向对曰寡君之愿也寡君不能独任其社稷之事未有伉俪在缞绖之中是以未敢请君有辱命惠莫大焉若惠顾敝邑抚有晋国赐之内主岂唯寡君举群臣实受其贶其自唐叔以下实宠嘉之时晋虽失徳犹强齐以宠其女为国幸而复请之继适嫡生也言姑姊非嫡也若而人不敢誉也董督振整也嫔嫱内官时晋以适夫人之礼丧少姜复以夫人之礼继之馀见卿族废兴田氏倾齐夏晋韩起如齐逆女公孙虿为少姜之有宠也以其子更公女而嫁公子人谓宣子子尾欺晋晋胡受之宣子曰我欲得齐而远其宠宠将来乎秋七月郑罕虎如晋贺夫人张趯使谓太叔曰自子之归也小人粪除先人之敝庐曰子其将来今子皮实来小人失望太叔曰吉贱不获来畏大国尊夫人也且孟曰而将无事吉庶几焉虿字子尾擅宠于齐公子公女宠谓子尾言远子尾则齐不归粪治也虎字子皮馀见灵王之乱贱非上卿也孟张趯字庶几或如趯言
  七年三月公如楚夏晋人来治杞田季孙将以成与之谢息为孟孙守不可曰人有言曰虽有挈缾之知守不假器礼也夫子从君而守臣䘮邑虽吾子亦有猜焉季孙曰君之在楚于晋罪也又不听晋鲁罪重矣晋师必至吾无以待之不如与之闲晋而取诸𣏌吾与子桃成反谁敢有之是得二成也鲁无忧而孟孙益邑子何病焉辞以无山与之莱柞乃迁于桃晋人为𣏌取成前女叔侯不尽归杞田今晋恨公如楚故复治成孟氏邑本𣏌田谢息孟氏家臣挈缾汲者喻小智为人守器犹知不以借人夫子谓孟僖子从公于楚吾子谓季孙亦将疑我不忠闲晋俟晋闲隙也桃邑莱柞二山
  八年春石言于晋魏榆晋侯问于师旷曰石何故言对曰石不能言或冯焉不然民听滥也抑臣又闻之曰作事不时怨讟动于民则有非言之物而言今宫室崇侈民力雕尽怨讟并作莫保其性石言不亦宜乎于是晋侯方筑虒祁之宫叔向曰子野之言君子哉君子之言信而有徴故怨远于其身小人之言僣而无徴故怨咎及之诗曰哀哉不能言匪舌是出唯躬是瘁哿矣能言巧言如流俾躬处休其是之谓乎是宫也成诸侯必叛君必有咎夫子知之矣晋将衰有妖石而能人言魏榆晋地冯焉或有鬼神冯附于石性命也虒祁去绛西四十里临汾水今山西曲沃县境有虒祁宫子野师旷字诗小雅谓哀不能言者其言非不从舌以出但僣而不信自病其躬哿嘉也嘉能言者虽非正言而顺叙以听自处安逸叔向以师旷縁问如流以转终归于谏故比以巧言与今说诗者大异盖深病晋侯崇侈而莫能谏故美旷如此四月叔弓如晋贺虒祁也游吉相郑伯以如晋亦贺虒祁也史赵见子太叔曰甚哉其相蒙也可吊也而又贺之子太叔曰若何吊也其非唯我贺将天下实贺蒙欺也可吊以崇侈晋将衰也
  十年秋七月平子伐莒取郠详见鲁与邾莒之怨○戊子晋平公卒郑伯如晋及河晋人辞之游吉遂如晋九月叔孙婼齐国弱宋华定卫北宫喜郑罕虎许人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𣏌人小邾人如晋葬平公也馀见子产相国
  十二年夏齐侯卫侯郑伯如晋朝嗣君也公如晋至河乃复取郠之役莒人愬于晋晋有平公之䘮未之治也故辞公公子慭遂如晋晋侯享诸侯子产相郑伯辞于享请免䘮而后听命晋人许之礼也晋侯以齐侯宴中行穆子相投壶晋侯先穆子曰有酒如淮有肉如坻寡君中此为诸侯师中之齐侯举矢曰有酒如渑有肉如陵寡人中此与君代兴亦中之伯瑕谓穆子曰子失辞吾固师诸侯矣壶何为焉其以中儁也齐君弱吾君归弗来矣穆子曰吾军帅彊御卒乘竞劝今犹古也齐将何事公孙傁趋进曰日旰君勤可以出矣以齐侯出晋昭公立故诸侯偕朝慭鲁大夫时郑简公薨未终䘮故辞享晋许之以顺孝子之情如淮如坻如渑如陵皆状其富伯瑕士文伯也言中壶不足为儁异何用言之以自取其弱我之言穆子言晋武勇不异于昔齐将何所为乎公孙傁齐大夫见主宾忮懻故以君出
  十三年夏晋成虒祁诸侯朝而归者皆有贰心为取郠故晋将以诸侯来讨叔向曰诸侯不可以不示威乃并徴会 七月丙寅治兵于邾南甲车四千乘羊舌鲋摄司马遂合诸侯于平丘子产子太叔相郑伯以会子产以幄幕九张行子太叔以四十既而悔之每舍损焉及会亦如之次于卫地叔鲋求货于卫淫刍荛者卫人使屠伯馈叔向羮与一箧锦曰诸侯事晋未敢携贰况卫在君之宇下而敢有异志刍荛者异于他日敢请之叔向受羮反锦曰晋有羊舌鲋者渎货无厌亦将及矣为此役也子若以君命赐之其已客从之未退而禁之晋人将寻盟齐人不可晋侯使叔向告刘献公曰抑齐人不盟若之何对曰盟以厎信君苟有信诸侯不贰何患焉告之以文辞董之以武师虽齐不许君庸多矣天子之老请帅王赋元戎十乘以先启行迟速唯君叔向告于齐曰诸侯求盟已在此矣今君弗利寡君以为请对曰诸侯讨贰则有寻盟若皆用命何盟之寻叔向曰国家之败有事而无业事则不经有业而无礼经则不序有礼而无威序则不共有威而不昭共则不明不明弃共百事不终所由倾覆也是故明王之制使诸侯岁聘以志业闲朝以讲礼再朝而会以示威再会而盟以显昭明志业于好讲礼于等示威于众昭明于神自古以来未之或失也存亡之道恒由是兴晋礼主盟惧有不治奉承齐牺而布诸君求终事也君曰余必废之何齐之有唯君图之寡君闻命矣齐人惧对曰小国言之大国制之敢不听从既闻命矣敬共以往迟速唯君叔向曰诸侯有闲矣不可以不示众八月辛未治兵建而不旆壬申复旆之诸侯畏之邾人莒人愬于晋曰鲁朝夕伐我几亡矣我之不共鲁故之以晋侯不见公使叔向来辞曰诸侯将以甲戌盟寡君知不得事君矣请君无勤子服惠伯对曰君信蛮夷之诉以绝兄弟之国弃周公之后亦唯君寡君闻命矣叔向曰寡君有甲车四千乘在虽以无道行之必可畏也况其率道其何敌之有牛虽瘠偾于豚上其畏不死南蒯子仲之忧其庸可弃乎若奉晋之众用诸侯之师因邾莒𣏌鄫之怒以讨鲁罪闲其二忧何求而弗克鲁人惧听命甲戌同盟于平丘齐服也令诸侯日中造于除癸酉退朝子产命外仆速张于除子太叔止之使待明日及夕子产闻其未张也使速往乃无所张矣及盟子产争承曰昔天子班贡轻重以列列尊贡重周之制也卑而贡重者甸服也郑伯男也而使从公侯之贡惧弗给也敢以为请诸侯靖兵好以为事行理之命无月不至贡之无艺小国有阙所以得罪也诸侯修盟存小国也贡献无极亡可待也存亡之制将在今矣自日中以争至于昏晋人许之既盟子太叔咎之曰诸侯若讨其可渎乎子产曰晋政多门贰偷之不暇何暇讨国不竞亦陵何国之为公不与盟晋人执季孙意如以归子服湫从晋平籍累世之盛筑离宫遏侈朝而见焉者皆心贱之而贰昭公嗣世又不务徳绥之叔向徒欲以威服马四千乘三十万人鲋叔向弟摄兼官平丘卫地今河南陈留县有平丘城幄幕军旅之帐如之亦九张也言子产适宜太叔从善淫纵也鲋欲使卫患刍荛而致赂屠伯卫大夫宇下犹言庇下请请止之受羮示不逆反锦廉也将及及于祸未退而禁速也晋虑齐不受盟刘献公以王卿士之重欲佐晋讨齐齐复托用命以拒向举王制归于盟之不可已以要之国家百事举而后兴事须业而经常可守业须礼而次序可行礼须威而恭敬有度威须昭告神明而后信义著信义不著则弃威不威弃礼无礼无经无经无业则百事不成而国家败矣故王制岁聘以识其职业三年而一朝以正班爵之义率长㓜之序为讲礼六年而一会以训上下之则制财用之节为示威十二年而一盟以昭信义凡八聘四朝再会王一巡守盟于方岳之下于好聘也于等朝也于众会也于神盟也晋礼晋守先王之礼齐牺齐盟之牺牲求终恐如前云不终也叔向虽不以徳命亦颇据礼其词彊故齐惧而听命闲隙也旆大将之旗先日惟建干旌不曵其旆次日复旆示将欲战以恐之鲁昭即位与邾通好虽取莒郓郠取郓已从免于会惟取郠一事二国云朝夕伐又云不共晋贡皆鲁故所谓谗慝弘多也蛮夷邾莒也偾仆也晋以牛自喻以豚喻鲁南蒯子仲皆鲁臣方内叛为鲁忧故晋因以为鲁闲事见陪臣交叛邾莒𣏌鄫近鲁素有怨鄫虽灭其民犹存并以惧鲁不使与盟除除地为坛以会盟甲戌盟癸酉朝先朝后盟也外仆掌次舍大夫张张幄幕诸侯会盟者众稍后则地尽而无所张见子产每事敏于太叔承贡赋之次贡制以列之尊卑为轻重列尊则地广故贡多唯天子畿内职卑而贡重郑在甸服之外爵列伯子男不应出公侯之贡故以为无艺争之必直而后已行理使人通聘问者艺极皆准也渎易也贰怀私偷苟且竞争竞陵陵侮也何国不成国也馀详见鲁与邾莒之怨○时晋内衰矣外以兵众胁齐摈鲁自谓威能加人而子产独窥见其微知其偷贰不足畏也使齐鲁亦有臣如之晋威不早折哉吁叔向亦盖倒施而逆行之耳冬公如晋荀吴谓韩宣子曰诸侯相朝讲旧好也执其卿而朝其君有不好焉不如辞之乃使士景伯辞公于河如晋请季孙有不好于和好有不顺也景伯文伯子名弥牟季孙犹在晋子服惠伯私于中行穆子曰鲁事晋何以不如夷之小国鲁兄弟也土地犹大所命能具若为夷弃之使事齐楚其何瘳于晋亲亲与大赏共罚否所以为盟主也子其图之谚曰臣一主二吾岂无大国穆子告韩宣子且曰楚灭陈蔡不能救而为夷执亲将焉用之乃归季孙惠伯名椒穆子荀吴谥私私与语瘳差也臣一主二喻鲁尚有齐楚也楚灭陈蔡见灵王之乱馀见鲁与邾莒之怨
  十四年春意如至自晋
  十五年冬公如晋平丘之会故也平丘公不与盟季孙得免故往谢之十六年春王正月公在晋晋人止公不书讳之也犹以取郠故公为晋所执讳不书○齐侯伐徐二月丙申齐师至于蒲隧徐人行成徐子及郯人莒人会齐侯盟于蒲隧赂以甲父之鼎叔孙昭子曰诸侯之无伯害哉齐君之无道也兴师而伐远方会之有成而还莫之亢也无伯也夫诗曰宗周既灭靡所止戾正大夫离居莫知我肄其是之谓乎齐侮晋有代兴之志故伐齐以始其事蒲隧徐地在今南直隶邳州西旧有蒲奴陂甲父古国山东金乡县旧有甲父亭徐人得其鼎兹以赂齐亢御也诗小雅戾定也肄劳也言周旧为天下宗今乃衰灭乱无止息执政大夫离居异心无有念民劳者悼晋衰微其诸臣异心不能忧民之劳苦也○夏公至自晋详见卿族废兴秋八月晋昭公卒顷公立冬十月季平子如晋葬昭公详见卿族废兴
  三十年夏六月晋顷公卒秋八月葬郑游吉吊且送葬魏献子使士景伯诘之曰悼公之䘮子西吊子蟜送葬今吾子无贰何故对曰诸侯所以归晋君礼也礼也者小事大大字小之谓事大在共其时命字小在恤其所无以敝邑居大国之闲共其职贡与其备御不虞之患岂忘共命先王之制诸侯之丧士吊大夫送葬唯嘉好聘享三军之事于是乎使卿晋之丧事敝邑之闲先君有所助执绋矣若其不闲虽士大夫有所不获数矣大国之惠亦庆其加而不讨其乏明底其情取备而已以为礼也灵王之丧我先君简公在楚我先大夫印段实往敝邑之少卿也王吏不讨恤所无也今大夫曰女盍从旧旧有丰有省不知所从从其丰则寡君幼弱是以不共从其省则吉在此矣唯大夫图之晋人不能诘献子名舒晋既衰微复不能以礼责诸侯故太叔有辞职贡常贡不虞意外之变若兵丧之类岂忘共命言不敢忘共以所备御者多不及办之耳绋挽索也礼送葬必执绋不获数不得备使以充数厎致也明致小国不能具备之情灵王丧事见晋楚为成
  定公三年冬蔡侯如晋以其子元与其大夫之子为质焉而请伐楚蔡侯以裘佩之故拘于楚三年故背楚请师于晋以伐楚详见阖庐入郢四年春三月刘文公合诸侯于召陵谋伐楚也晋荀寅求货于蔡侯弗得言于范献子曰国家方危诸侯方贰将以袭敌不亦难乎水潦方降疾疟方起中山不服弃盟取怨无损于楚而失中山不如辞蔡侯吾自方城以来楚未可以得志祗取勤焉乃辞蔡侯晋人假羽旄于郑郑人与之明日或旆以会晋于是乎失诸侯将会卫子行敬子言于灵公曰会同难啧有烦言莫之治也其使祝佗从公曰善乃使子鱼子鱼辞曰臣展四体以率旧职犹惧不给而烦刑书若又共二徼大罪也且夫祝社稷之常隶也社稷不动祝不出境官之制也君以军行祓社衅鼓祝奉以从于是乎出境若嘉好之事君行师从卿行旅从臣无事焉公曰行也及皋鼬将长蔡于卫卫侯使祝佗私于苌弘曰闻诸道路不知信否若闻蔡将先卫信乎苌弘曰信蔡叔康叔之兄也先卫不亦可乎子鱼曰以先王观之则尚徳也昔武王克商成王定之选建明徳以藩屏周故周公相王室以尹天下于周为睦分鲁公以大路大旗夏后氏之璜封父之繁弱殷民六族条氏徐氏萧氏索氏长勺氏尾勺氏使帅其宗氏辑其分族将其类丑以法则周公用即命于周是使之职事于鲁以昭周公之明徳分之土田陪敦祝宗卜史备物典策官司彛器因商奄之民命以伯禽而封于少皥之虚分康叔以大路少帛𬘬茷旃旌大吕殷民七族陶氏施氏繁氏锜氏樊氏饥氏终葵氏封畛土略自武父以南及圃田之北境取于有阎之土以共王职取于相土之东都以会王之东蒐𥅆季授土陶叔授民命以康诰而封于殷虚皆启以商政疆以周索分唐叔以大路密须之鼓阙巩姑洗怀姓九宗职官五正命以唐诰而封于夏虚启以夏政疆以戎索三者皆叔也而有令徳故昭之以分物不然文武成康之伯犹多而不获是分也唯不尚年也管蔡启商惎闲王室王于是乎杀管叔而蔡蔡叔以车七乘徒七十人其子蔡仲改行帅徳周公举之以为已卿士见诸王而命之以蔡其命书云王曰胡无若尔考之违王命也若之何其使蔡先卫也武王之母弟八人周公为太宰康叔为司冦𥅆季为司空五叔无官岂尚年哉曹文之昭也晋武之穆也曹为伯甸非尚年也今将尚之是反先王也晋文公为践土之盟卫成公不在夷叔其母弟也犹先蔡其载书云王若曰晋重鲁申卫武蔡甲午郑捷齐潘宋王臣莒期藏在周府可覆视也吾子欲复文武之略而不正其徳将如之何苌弘说告刘子与范献子谋之乃长卫侯于盟文公王官伯也晋人假王命以讨楚中山鲜虞也晋败楚侵方城见平康争伯○是举名义既正声势尤大竟以一贿捐之自是以后晋事不可为矣○析羽为旌王者游车之所建郑私有之晋借观焉令贱人施之于旆以从会示卑郑诸侯皆怒其蔑礼子行敬子卫大夫知晋政不𠂻非佗从行将取陵也难难得宜啧争讙烦乱也子鱼佗字本太祝又从行是供二职也隶贱臣也祝守社稷国迁乃出师行先祓祷于社谓宜社于是杀牲以血涂鼓鼙为衅鼓则祝奉社主以从若朝会唯师从君旅从卿耳晋已辞蔡不伐楚故佗云尔卫侯用二臣言故必以行至盟果有蔡先卫之议皋鼬在河南襄城县境旧有城皋亭佗极陈先王封建同姓之义以折之云周初有天下周公以明徳见亲故封鲁至重鲁公伯禽也大路金路锡同姓诸侯车交龙为旗周礼同姓以封璜美玉封父古诸侯繁弱其大弓六族皆商之大姓难服故使就周受周公之法制以供鲁公之职事陪重也敦槃类受黍稷器亦㰱血器珠玉为饰祝太祝宗宗人卜太卜史太史凡四官备官备其所用仪物也典策史官书册之典官司百官彛器常宝之器商奄国名与四国流言或迸散在鲁皆令即属鲁怀柔之时唯遣伯禽之国故皆付伯禽曲阜本少皥之虚既康叔封卫少帛杂色帛也周尚赤故杂色为少𬘬大赤取染草名茷旆同通帛为旃析羽为旌皆大赤大吕钟名七族亦商之顽民畛涂所径也略界也武父卫北界圃田郑薮名有阎卫受朝宿邑盖近京畿相土所受汤沐邑王东巡守以助祭太山𥅆季周公弟司空授土陶叔司徒授民康诰封康叔之诰殷虚朝歌也皆合鲁卫也启开也居殷故地因其风俗开用其政疆理土地则以周法索法也既唐叔封晋密须二国名阙巩甲名姑洗钟名怀姓唐之馀民一姓为九宗者职官五正五官之长殷时五官居唐地为贵姓因赐之唐诰封唐叔之诰逸夏虚大夏即太原也因夏风俗开用其政太原近戎而寒不与中国同故自以戎法文与成康无兄武王有兄伯邑考亦无分国此云伯唯以叔穉伯长犹多亦甚词惎毒也周公摄政管叔蔡叔开导纣子武庚毒乱王室周公以王命杀管放蔡蔡放也后复以蔡之子胡为蔡侯言不与三国同五叔管叔鲜蔡叔度成叔武霍叔处毛叔𥅆𥅆史记作郑渊明作圉又言昭大于穆而曹伯甸更小是历观先制皆不以年贵岂应独反之践土召陵二会经书蔡在卫上与子鱼所徴载书不同未详齐宋在郑下岂周公宗盟异姓为后耶略规画也○窃谓先王用人以天下为虑固唯贤唯徳矣然彛伦长幼之序天所命也岂得一不论哉周制于此必有以尽义其间者苌弘特夺于子鱼之善词而不之考欤沈人不会于召陵晋人使蔡伐之夏蔡灭沈
  五年夏归粟于蔡以周亟矜无资归鲁归之亟急也
  六年二月公侵郑取匡为晋讨郑之伐胥靡也夏季桓子如晋献郑俘也胥靡周地周儋翻因郑人以作乱郑为之伐胥靡故晋使鲁讨之胜而献其俘匡郑地河南睢州城西有匡城馀见阳货之乱○秋八月宋乐祁言于景公曰诸侯唯我事晋今使不往晋其憾矣乐祁告其宰陈寅陈寅曰必使子往他日公谓乐祁曰唯寡人说子之言子必往陈寅曰子立后而行吾室亦不亡唯君亦以我为知难而行也见溷而行赵简子逆而饮之酒于绵上献杨楯六十于简子陈寅曰昔吾主范氏今子主赵氏又有纳焉以杨楯贾祸弗可为也已然子死晋国子孙必得志于宋范献子言于晋侯曰以君命越疆而使未致使而私饮酒不敬二君不可不讨也乃执乐祁宋自文公初伯首服事焉至此诸侯多二宋犹独事之故祁以此言于君不得辞使寅知晋政多门往必有难使祁立后而行溷祁子见于君立以为后也楯干橹以杨木为之寅知范氏必怨将得祸故云贾祸而为国死后必得志献子果以祁比赵氏譛而执之
  七年秋齐侯郑伯盟于咸征会于卫卫侯欲叛晋诸大夫不可使北宫结如齐而私于齐侯曰执结以侵我齐侯从之乃盟于琐晋伯两世始能服卫数世始能服郑今郑叛而卫侯亦欲叛恐违众故阴使齐执结以惧之琐即沙咸卫地北直隶开州有咸城沙大名县境旧有沙亭齐国夏伐我齐叛晋而鲁犹事晋故也馀见阳虎之乱
  八年春王正月公侵齐门于阳州士皆坐列曰颜高之弓六钧皆取而传观之阳州人出颜高夺人弱弓籍丘子鉏击之与一人俱毙偃且射子鉏中颊殪颜息射人中眉退曰我无勇吾志其目也师退冉猛伪伤足而先其兄会乃呼曰猛也殿侵齐报其伐攻门坐列见鲁士无斗志颜高鲁人六钧百八十斤古称重故以为异彊子鉏齐人毙仆也高虽偃仆尚射鉏令死言其多力善射殪死也颜息鲁人中眉而言目谦以自矜冉猛亦鲁人既先归其兄会诈以殿诳众皆见鲁无军政○二月赵鞅言于晋侯曰诸侯唯宋事晋好逆其使犹惧不至今又执之是绝诸侯也将归乐祁士鞅曰三年止之无故而归之宋必叛晋献子私谓子梁曰寡君惧不得事宋君是以止子子姑使溷代子子梁以告陈寅陈寅曰宋将叛晋是弃溷也不如待之乐祁归卒于太行士鞅曰宋必叛不如止其尸以求成焉乃止诸州献子士鞅子梁乐祁太行山在今山西绛县东北州晋地○赵鞅心虽私而言实公也士鞅之言悖而很矣晋侯一不别焉其为君也虚矣○公侵齐攻廪丘之郛主人焚冲或濡马褐以救之遂毁之主人出师奔阳虎伪不见冉猛者曰猛在此必败猛逐之顾而无继伪颠虎曰尽客气也苫越生子将待事而名之阳州之役获焉名之曰阳州夏齐国夏高张伐我西鄙晋士鞅赵鞅荀寅救我公会晋师于瓦范献子执羔赵简子中行文子皆执雁鲁于是始尚羔晋师将盟卫侯于鄟泽赵简子曰群臣谁敢盟卫君者涉佗成何曰我能盟之卫人请执牛耳成何曰卫吾温原也焉得视诸侯将㰱涉佗捘卫侯之手及捥卫侯怒王孙贾趋进曰盟以信礼也有如卫君其敢不唯礼是事而受此盟也卫侯欲叛晋而患诸大夫王孙贾使次于郊大夫问故公以晋诟语之且曰寡人辱社稷其改卜嗣寡人从焉大夫曰是卫之祸岂君之过也公曰又有患焉谓寡人必以而子与大夫之子为质大夫曰苟有益也公子则往群臣之子敢不皆负羁绁以从将行王孙贾曰苟卫国有难工商未尝不为患使皆行而后可公以告大夫乃皆将行之行有日公朝国人使贾问焉曰若卫叛晋晋五伐我病何如矣皆曰五伐我犹可以能战贾曰然则如叛之病而后质焉何迟之有乃叛晋晋人请改盟弗许鲁为晋再侵齐廪丘山东范县有廪丘城郛郭也冲攻车马褐马衣毁毁其郭师奔暂避主也阳州之役猛先归故虎佯不见以必败激之猛因逐廪丘人寻复自颠故虎又讥其非真勇苫越季氏臣获焉获其俘也名子阳州以自志其功齐伐我以报二侵故晋救我瓦卫地河南胙城县旧有瓦亭献子士鞅简子赵鞅中行文子荀寅礼卿执羔大夫执雁鲁同之此见士鞅为政独执羔始知执羔之尊晋师自瓦还就卫地盟前年卫叛晋属齐简子意欲因盟摧辱之佗何晋二大夫盟礼卑者执牛耳尊者莅之卫侯与晋大夫盟自以当尊故请晋执之何以卫同晋属邑不得从诸侯礼佗又捘卫侯之手上及捥故公怒其大夫贾进言无礼已甚不可受盟归而共设诡谋以重激国人使怒必叛晋始已温原晋邑捘捉持之也捥腕同掌臂交曲处信犹明也诟辱也卜嗣卜可嗣其位者秋晋士鞅会成桓公侵郑围虫牢报伊阙也遂侵卫九月师侵卫晋故也桓公周卿士六年郑伐周阙外晋为周报之鲁犹事晋故为侵卫
  九年春宋公使乐大心盟于晋且逆乐祁之尸辞 乃使向巢如晋盟且逆子梁之尸大心辞不往乃使巢子梁乐祁也馀见宋向魋之乱○秋齐侯伐晋夷仪敝无存之父将室之辞以与其弟曰此役也不死反必娶于高国先登求自门出死于霤下东郭书让登犂弥从之曰子让而左我让而右使登者绝而后下书左弥先下书与王猛息猛曰我先登书敛甲曰曩者之难今又难焉猛笑曰吾从子如骖之靳晋车千乘在中牟卫侯将如五氏卜过之龟焦卫侯曰可也卫车当其半寡人当其半敌矣乃过中牟中牟人欲伐之卫褚师圃亡在中牟曰卫虽小其君在焉未可胜也齐师克城而骄其帅又贱遇必败之不如从齐乃伐齐师败之齐侯致禚媚杏于卫齐侯赏犂弥犂弥辞曰有先登者臣从之晳帻而衣狸制公使视东郭书曰乃夫子也吾贶子公赏东郭书辞曰彼宾旅也乃赏犂弥齐师之在夷仪也齐侯谓夷仪人曰得敝无存者以五家免乃得其尸公三襚之与之犀轩与直盖而先归之坐引者以师哭之亲推之三卫从齐故齐为之伐晋夷仪无存齐士父为娶妇乃以让弟而欲立功于晋归娶高国二贵族以自高及先登入城以后兵不继斗死霤门屋霤无存死书弥继之登城非众所乐故书让众使后而已先登犂弥从之登恐书先下入城诈谓书让众而立于城左已让众而立于城右必众尽登而同下书误从弥言左行弥遂自先下亦让也王猛亦齐人战讫共止息猛以先登为已功书敛甲起将击猛言曩与晋为难今又与猛为难猛不敢与争言已从书如骖马之随靳古人车四马夹辕二马谓服两首齐其外二马谓骖首差退靳服马之当𦙄皮也中牟即河南中牟县五氏晋地在中牟北晋以千乘救夷仪屯兵中牟而齐侯在五氏卫侯往助之道经中牟畏晋故卜龟焦兆不成为㓙卫侯以前辱忿甚不复顾卜欲以身当五百乘褚师圃本卫臣先奔中牟有故主心以卫君在难胜齐师恃胜而骄将非卿书弥等皆贱晋从之果败齐获车五百乘齐犹以禚媚杏三邑谢卫意师虽后败犹赏夷仪之功先及弥弥以让书而详书之状与冠服以为信故赏书书又言彼若宾旅之让我而先登彼之功也故仍赏弥晳面白帻以中发不冠而帻狸制狐皮之衣又嘉无存战死以赏构其尸五家免免五家供役也既得而尽其宠礼哀恤之意三襚三加襚衣犀轩卿车直盖高盖坐膝坐引者挽䘮人以停䘮车而君方尽哀复亲推其轮三转故皆不敢立传见齐师和而景公锐于图伯○时晋固微矣而齐祚亦将移于田氏景国嗣不定而复亟焉以图伯何其耄哉
  十年春及齐平夏公会齐侯于祝其实夹谷至此鲁亦叛晋夹谷山东淄水县有夹谷山馀见孔子仕鲁○晋赵鞅围卫报夷仪也初卫侯伐邯郸午于寒氏城其西北而守之宵熸及晋围卫午以徒七十人门于卫西门杀人于门中曰请报寒氏之役涉佗曰夫子则勇矣然我往必不敢启门亦以徒七十人旦门焉步左右皆至而立如植日中不启门乃退反役晋人讨卫之叛故曰由涉佗成何于是执涉佗以求成于卫卫人不许晋人遂杀涉佗成何奔燕君子曰此之谓弃礼必不钧诗曰人而无礼胡不遄死涉佗亦遄矣哉邯郸晋邑午邑大夫寒氏即五氏前卫人助齐伐五氏宵熸午众宵时靡散也步左右步行于门之左右示无恐如植立如木之植以示整午以杀人雪耻为勇佗以使卫不敢出敌为尤勇叛故见前不钧言必见杀不得与人均诗鄘风遄速也○佗何辱卫侯奉赵鞅意今罪二人而不及鞅时晋权已在私门不可以政刑论矣
  十一年冬及郑平始叛晋也
  十二年夏卫公孟𫸩伐曹克郊还滑罗殿未出不退于列其御曰殿而在列其为无勇乎罗曰与其素厉宁为无勇𫸩孟絷子郊曹邑滑罗卫大夫殿宜在军后师未出曹境不退在行列故其御以为无勇罗言每振勇以虐邻不如无勇者安靖之素平素也盖知曹之必不能追而恶卫之黩兵为国害耳
  十三年春齐侯卫侯次于垂葭实郹氏使师伐晋将济河诸大夫皆曰不可邴意兹曰可锐师伐河内传必数日而后及绛绛不三月不能出河则我既济水矣乃伐河内齐侯皆敛诸大夫之轩唯邴意兹乘轩齐侯欲与卫侯乘与之宴而驾乘广载甲焉使告曰晋师至矣齐侯曰比君之驾也寡人请摄乃介而与之乘驱之或告曰无晋师乃止郹氏山东钜野县西南旧有郹亭二君以师伐晋已次郹氏以为之援景公意盛唯其臣邴意兹见与之合故独宠异之而敛诸大夫车以示罚又与卫侯共乘宴饮先驾乘广载甲于其上谬使人告曰晋师至而谓卫侯曰比及君驾之至恐缓请以己车摄焉乃被甲共卫侯乘驱之使赴敌以无敌而止见齐侯锐而轻
  十五年夏郑罕达败宋师于老丘齐侯卫侯次于蘧拏谋救宋也老丘宋地今河南陈留县有老丘城宋公子地奔郑郑为之伐宋欲取地以处之事见宋桓魋之乱蘧拏宋地二国谋救而不果
  哀公七年春宋师侵郑郑叛晋故也郑自定七年叛晋与卫齐盟于曲濮无传晋师侵卫卫不服也五年晋伐卫至今未服
  九年春郑武子賸之嬖许瑕求邑无以与之请外取许之故围宋雍丘宋皇瑗围郑师每日迁舎垒合郑师哭子姚救之大败二月甲戌宋取郑师于雍丘使有能者无死以郏张与郑罗归賸即罕达谥武子字子姚其嬖名许瑕雍丘宋邑今为河南𣏌县賸欲取之以与瑕其师反被宋围宋作垒堑成辄徙舍合其围郑师知不得出故哭賸往救又败故宋遂取其师命生其能者将用之郏张郑罗其能者夏宋公伐郑秋晋赵鞅卜救郑遇水适火占诸史赵史墨史龟史龟曰是谓沈阳可以兴兵利以伐姜不利子商伐齐则可敌宋不吉史墨曰盈水名也子水位也名位敌不可干也炎帝为火师姜姓其后也水胜火代姜则可史赵曰是谓如川之满不可游也郑方有罪不可救也救郑则不吉不知其他阳虎以周易筮之遇泰䷊之需䷄曰宋方吉不可与也微子启帝乙之元子也宋郑甥舅也祉禄也若帝乙之元子归妹而有吉禄我安得吉焉乃止宋伐郑报雍丘也鞅将救之而畏宋故卜遇水适火水火之兆以占之三史龟言火阳得水则沈是阳沈于阴兵阴类也故可以兴师姜火师之后火弱故伐姜则利子商姓属水故伐商不利姜齐姓宋商后墨言鞅姓盈水盈则行故盈为水名宋姓子又得北方水位二水俱盛故不可干炎帝即神农有火瑞故为火师而火名姜神农之后水适火故胜之可伐姜赵言既盈而得水位故如川之流其流波盛故不可游郑以嬖宠伐人为有罪救郑则伐宋故不吉易干下坤上泰干下坎上需泰六五曰帝乙归妹以祉元吉帝乙纣父五为天子故曰帝乙阴而得中有似王者嫁妹得如其愿受福禄而大吉微子为帝乙之长子今卜得帝乙卦故以为宋吉宋郑为昏姻甥舅之国亦不须为郑伐宋吉在宋则伐之为不吉四占皆不可故止
  十年夏赵鞅帅师伐齐大夫请卜之赵孟曰吾卜于此起兵事不再令卜不袭吉行也于是乎取犁及辕毁高唐之郭侵及赖而还鞅谓往岁卜伐宋不吉利以伐姜故今兴兵再令渎也袭重也犁辕高唐赖皆齐地
  二十年春齐人来徴会夏会于廪丘为郑故谋伐晋郑人辞诸侯秋师还十五年晋伐郑无传晋自文公始伯雄长诸侯者十馀世历百二十馀年大为王室中国所赖其衰也犹能奔子朝定敬王城成周以延文武之祚诚无负乎成王封建母弟之意矣及其君偷淫其臣専横而竞冒于货贿不恤国势之日微以至内携外叛不复振焉而天下兵争如蝐毛战国之形兆矣荀寅范鞅诸臣侵欲之罪可胜诛哉后之有天下国家者不务崇奖廉节之臣而痛严贪墨之诛其殆恶治安而自趣之于乱亡也欤若宋卫鲁郑皆固事晋无贰而必迫之使叛自古贪人之败人国事也类如此详读赃哀伯郜鼎之谏有味乎有味乎


  春秋左传属事卷六
<经部,春秋类,春秋左传属事>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左传属事卷七    明 傅逊 撰
  
  隐公摄国
  惠公元妃孟子孟子卒继室以声子生隐公宋武公生仲子仲子生而有文在其手曰为鲁夫人故仲子归于我生桓公而惠公薨是以隐公立而奉之元妃始嫡夫人子宋姓不称薨不成丧也无谥先夫死不得从谥诸侯始娶同姓之国以娣侄媵元妃死次妃摄治内事不得称夫人谓之继室声谥也荩孟子之侄娣也妇人谓嫁曰归宋以仲子手理自然成字有若天命故嫁之于鲁隐公继室之子当嗣世以祯祥之故追成父志为桓尚少故立为太子帅国人奉之
  隐公元年春王周正月不书即位摄也周正月夏之十一月也公假摄君政不修即位之礼故史不书三月公及邾仪父盟于蔑邾子克也未王命故不书爵曰仪父贵之也公摄位而欲求好于邾故为蔑之盟邾曹姓附庸国仪父其君之字克名也后服事齐桓以奖王室王命为邾子至鲁缪公改为邹时王未赐命故不爵能自通于大国故贵以字鲁都曲阜今山东兖州府其地邾今为邹邹平县比壤故求好蔑鲁地今泗水县境一名姑蔑旧有姑城○秋七月天王使宰咺来归惠公仲子之赗馀见王朝交鲁○惠公之季年败宋师于黄公立而求成焉九月及宋人盟于宿始通也黄今在河南𣏌县有外黄城宿小国山东东平州境○冬十月庚申改葬惠公公弗临故不书惠公之薨也有宋师太子少葬故有阙是以改葬卫侯来会葬不见公亦不书公以桓为太子故让不为䘮主卫侯会葬非礼○郑人以王师虢师伐卫南鄙请师于邾邾子使私于公子豫豫请往公弗许遂行及邾人郑人盟于翼不书非公命也新作南门不书亦非公命也豫鲁大夫私私请师翼邾地南门南城门○十二月众父卒公不与小敛故不书日众父公子益师字礼卿佐之䘮小敛大敛君皆亲临之崇恩厚也公于礼有阙故不书日以示慢○国累有大事而非公命或不与皆公之不立也
  三年夏君氏卒声子也不赴于诸侯不反哭于寝不祔于姑故不曰薨不称夫人故不言葬不书姓为公故曰君氏夫人䘮礼有三薨则赴于同盟之国一也既葬日中自墓反虞于正寝所谓反哭于寝二也卒哭而祔于祖姑三也若此则书曰夫人某氏薨葬我小君某氏此备礼之文也其或不赴不祔则为不成䘮故死不称夫人薨葬不言葬我小君某氏反哭则书葬不反哭则不书葬今声子三礼皆阙不书姓辟正夫人也隐见为君故特书于经称曰君氏以别凡妾媵
  四年春卫州吁弑桓公而立公与宋公为会将寻宿之盟未及期卫人来告乱夏公及宋公遇于清闻卫乱简礼清今为山东东阿县旧有清亭○宋公陈侯蔡人卫人伐郑围其东门秋诸侯复伐郑宋公使来乞师公辞之羽父请以师会之公弗许固请而行故书曰翚帅师疾之也羽父翚字其无君已兆于此馀详见卫州吁之乱与宋襄公之弑
  五年春公将如棠观鱼者臧僖伯谏曰凡物不足以讲大事其材不足以备器用则君不举焉君将纳民于轨物者也故讲事以度轨量谓之轨取材以章物采谓之物不轨不物谓之乱政乱政亟行所以败也故春蒐夏苗秋狝冬狩皆于农隙以讲事也三年而治兵入而振旅归而饮至以数军实昭文章明贵贱辨等列顺少长习威仪也鸟兽之肉不登于爼皮革齿牙骨角毛羽不登于器则公不射古之制也若夫山林川泽之实器用之资皂隶之事官司之守非君所及也公曰吾将略地焉遂往陈鱼而观之僖伯称疾不从书曰公矢鱼于棠非礼也且言远地也鱼渔通鱼猎事相近僖伯公子𫸩谥言人君宜亲猎不宜亲鱼盖君以匡民而轨物匡之之具尤必以身为之率故举动不可以轻其举也以旌旗矛㦸之物于祀戎大事而讲之以准度轨法度量因取鸟兽皮革齿牙等材以章明物色采饰则轨物以彰而国家斯治不然是谓乱政而败亡由之故既于四时之隙以蒐苗狝狩而复有治兵振旅饮至之礼取其材以为祭祀军国之需皆先王所制以防乱也故必是慎搜索也择取禽兽之不孕者苗为苗除害也狝杀也以顺秋气狩围守也冬物毕成获则取之无所择也三年大习出曰治兵始治其事毕则整众而还振整也旅众也饮于庙以数车徒器械及其获也君大夫士车服旌旗各有文章故曰昭田猎之制贵者先杀贱者以次居后故曰明列上下之等明坐作进退故曰辨出则少者在前趋敌之义还则少者在后殿师之义故曰顺威可畏仪可象故曰习登爼以供祭祀登器以为采饰不射不亲射实菱芡鱼鳖之类资资以为用皂隶言微贱官司言职守公重违正议逊词以略地为名如棠设捕鱼之备观之棠今山东鱼台县有观鱼台○窃谓隐固不君矣然周颂云有鳣有鲔鲦鲿鰋鲤以享以祀礼经月令云天子乘舟荐鲔于寝庙则鱼亦登于爼而君亦亲之者岂僖伯志在匡谏姑举其大而舎其细耶○九月考仲子之宫将万焉公问羽数于众仲对曰天子用八诸侯用六大夫四士二夫舞所以节八音而行八风故自八以下公从之于是初献六羽始用六佾也礼诸侯无二适孟子入惠公之庙仲子祭享无所隐以桓故别立庙而祀之既成安其主而祭之曰考万舞也羽数执羽人数舞有二武则左执朱干右秉玉戚文则左执籥右执翟翟即羽也以仲子妇人无武事故独奏文乐而用羽众仲鲁大夫用八八八六十四人六六八四十八人四四八三十二人二二八十六人八音金石丝竹匏土革木八风八方之风也以八音之气播八方之风手舞足蹈节其制而叙其情唯乐原于八故自天子至士虽有等杀而皆以八鲁止文王周公庙得用八后他公遂因而僣用之今隐公特立妇人庙因问仲而用六佾佾舞列也○八音金钟石磬丝琴瑟竹箫管土埙木柷敔匏笙革鼓也八方之风谓东方谷风东南清明风南方凯风西南凉风西方阊阖风西北不周风北方广莫风东北融风○宋人取邾田邾人告于郑曰请君释憾于宋敝邑为道郑人以王师会之伐宋入其郛以报东门之役宋人使来告命公闻其入郛也将救之问于使者曰师何及对曰未及国公怒乃止辞使者曰君命寡人同恤社稷之难今问诸使者曰师未及国非寡人之所敢知也古者邻国有急以策书告命公知邾郑兵深入宋郭以为忧而使者尚有邻敌疑忌之心隐实以对故公怒以其所对与求救之旨殊别而止○冬十二月辛巳臧僖伯卒公曰叔父有憾于寡人寡人弗敢忘葬之加一等诸侯称同姓大夫长曰伯父少曰叔父有憾恨谏观鱼不从一等加常礼一等
  六年春郑人来渝平更成也渝变也公之为公子与郑战于狐壤为所执逃归怨郑故厚宋今郑窥知公怒宋故因来求成以变宋之成○夏盟于艾始平于齐也春秋前鲁与齐不平故云始艾在今山东沂州西有艾山
  七年夏齐侯使夷仲年来聘结艾之盟也○秋宋及郑平七月庚申盟于宿公伐邾为宋讨也公距宋更与郑平欲以郑为援今郑复与宋盟故惧而伐邾欲以悦宋
  八年春郑伯请释泰山之祀而祀周公以泰山之祊易许田三月郑伯使宛来归祊不祀泰山也成王营王城有志迁都故赐周公近许之田以为朝宿地后世因立周公别庙焉又王时巡狩至泰山郑桓公以宣王母弟故赐其旁祊邑令助祭泰山为汤沐邑时郑以天子不能复巡狩鲁亦不复朝周故欲以祊易许田各从本国所近恐鲁以周公别庙为疑故云已废泰山之祀而为鲁祀周公逊辞以有求也宛郑大夫祊属山东费县境○夏四月齐人卒平宋卫于郑冬齐侯使来告成三国公使众仲对曰君释三国之图以鸠其民君之惠也寡君闻命矣敢不承受君之明徳图相图也鸠安集也○无骇卒羽父请谥与族公问族于众仲众仲对曰天子建徳因生以赐姓胙之土而命之氏诸侯以字为谥因以为族官有世功则有官族邑亦如之公命以字为展氏无骇卒应赐谥又先未有族故翚为请之公以谥不必问惟问所以为族者众云天子位尊立有徳以为诸侯因其所生之地以赐之姓禄之土田而因命之以为氏诸侯位卑不得赐姓唯以其臣之字为之氏遂以为族如有能世其官者即以其官为族或食于其邑者以邑为族故公取无骇之字展以为其子孙之氏氏族一也谥氏音之讹赐姓赐氏若舜由妫汭故妫姓封陈而氏曰陈者是其类也官族若司马司空之类邑若韩赵范魏之类鲁后有展禽展喜无骇之后也若鲁三桓郑七穆等皆以公子为宗其孙以王父字为氏亦皆以字而与无骇不同九年夏宋公不王郑伯为王左卿士以王命讨之伐宋宋以入郛之役怨公不告命公怒绝宋使秋郑人以王命来告伐宋冬公会齐侯于防谋伐宋也不王不供王职也公前虽不救宋犹未忘宋好前为伐邾以说宋宋尚怨公不告郑伐故公绝其使郑乘是隙以王命来告公遂与齐谋伐之防鲁地曲阜县境有防山○公先与邾盟继与宋盟既以宋故伐邾又以郑故伐宋诚二三其徳矣十年春王正月公会齐侯郑伯于中丘癸丑盟于邓为师期夏五月羽父先会齐侯郑伯伐宋中丘在今沂州境邓亦鲁地师期出师之期先会非公本期也馀见桓王伐郑○翚于伐郑伐宋无君之心炳如矣而公略不忌焉何其懵哉十一年冬羽父请杀桓公将以求太宰公曰为其少故也吾将授之矣使营莵裘吾将老焉羽父惧反谮公于桓公而请弑之公之为公子也与郑人战于狐壤止焉郑人囚诸尹氏赂尹氏而祷于其主锺巫遂与尹氏归而立其主十一月公祭锺巫齐于社圃馆于寪氏壬辰羽父使贼弑公于寪氏立桓公而讨寪氏有死者不书葬不成䘮也公本意立桓翚乃欲杀桓为己功既知公意复譛公欲害桓而弑之菟裘鲁邑在今山东泗水县境旧有菟裘聚不欲复居鲁朝故别营外邑内讳获故言止狐壤郑地尹氏郑大夫锺巫尹氏所祭之主祷之求归既归立其主祭之此将祭而齐遇弑寪氏鲁大夫翚以弑君之罪加寪氏而免已讨桓弑隐篡立故䘮礼不成
  桓公元年春公即位修好于郑郑人请复祀周公卒易祊田公许之三月郑伯以璧假许田为周公祊故也夏四月丁未公及郑伯盟于越结祊成也盟曰渝盟无享国冬郑伯拜盟鲁不宜听郑祀周公又不宜易取祊田犯二不宜以动故言若进璧以假田非久易也垂越卫地结祊成结成易二田之事也
  十七年春及邾仪父盟于趡寻蔑之盟也秋伐邾宋志也趡鲁地桓既篡隐位事皆踵其迹而终之以取媚于邻国隐公追成父志以国让弟而自居于摄虽未协之至正犹蔼乎古之遗厚焉特以威信不立而驭臣交邻俱失其道至羽父邪谋又不能亟断而立诛乃遭凶殒其祸岂在让乎而后之议者乃谓让国以生乱何不达也且七代之君其蓄猜穷忍戕害本支极矣而覆亡更速焉何哉
  文姜之乱附庄公忘雠
  桓公三年春会于嬴成昏于齐也嬴齐邑今山东泰安州境公自与齐侯会而成昏非礼秋公子翚如齐逆女修先君之好故曰公子齐侯送姜氏非礼也凡公女嫁于敌国姊妹则上卿送之以礼于先君公子则下卿送之于大国虽公子亦上卿送之于天子则诸卿皆行公不自送于小国则上大夫送之冬齐仲年来聘致夫人也古者婚礼虽奉时君之命其言必称先君以为礼辞女出嫁又使大夫随加聘问存谦敬序殷勤也在鲁而出则曰致女在他国而来则总曰聘故以致夫人释之○翚固弑逆之贼岂以逆昏而遂以公子贵之乎
  六年秋九月丁卯子同生以太子生之礼举之接以太牢卜士负之士妻食之公与文姜宗妇命之公问名于申𦈡对曰名有五有信有义有象有假有类以名生为信以徳命为义以类命为象取于物为假取于父为类不以国不以官不以山川不以隐疾不以畜牲不以器币周人以讳事神名终将讳之故以国则废名以官则废职以山川则废主以畜牲则废祀以器币则废礼晋以僖侯废司徒宋以武公废司空先君献武废二山是以大物不可以命公曰是其生也与吾同物命之曰同礼世子生以太牢之礼接见之三日卜其士之吉者负之射人以桑弧蓬矢射天地四方卜士之妻为乳母三月君夫人沐浴于外寝立于阼阶西向世妇抱子升自西阶君命之名乃降皆以重适也太牢牛羊豕礼言世妇两媵也此宗妇同宗之妇申𦈡鲁大夫以生若唐叔虞鲁公子友以徳若文王名昌武王名发以类若孔子象尼丘名丘取物若伯鱼生人有馈鲤因名鲤取父若子同生与父同者其诸国国号及夫官职至于山川与隐痛疾病六畜犠牲器用玉帛皆不以名盖讳礼始于周人死曰终名终曰讳自父至高祖皆不敢斥名故当预有所避废名以国不可废故也废职若晋僖公名司徒故废之改为中军宋武公名司空废之而为司城废主谓易其名具敖二山也鲁献公名具武公名敖更以其乡名山废祀谓名猪则废猪名羊则废羊废礼以讳其名而不用其器帛不得成礼也隐疾避不祥也物类也同同日也
  十七年春盟于黄夏及齐师战于奚疆事也于是齐人侵鲁疆疆吏来告公曰疆场之事慎守其一而备其不虞姑尽所备焉事至而战又何谒焉黄齐地盟与齐盟奚鲁地一画一之故界不虞忽至之敌兵事兵事也方盟而即侵齐襄之无良也
  十八年春公将有行遂与姜氏如齐申𦈡曰女有家男有室无相渎也谓之有礼易此必败公会齐侯于泺遂及文姜如齐齐侯通焉公谪之以告夏四月丙子享公使公子彭生乘公公薨于车鲁人告于齐曰寡君畏君之威不敢宁居来修旧好礼成而不反无所归咎恶于诸侯请以彭生除之齐人杀彭生时姜氏父母已卒义无归宁乃欲如齐公不能制与之偕行故申𦈡谏云男女各安其室家无相渎乱礼也无礼必败公果有淫弑之惨泺水在山东历城县西源自温泉而北达于河除除耻辱之恶也○于此而犹受其享与其臣同乘桓之魄夺矣岂以弑兄恶大故假手于淫凶乎
  庄公元年春不称即位文姜出故也三月夫人孙于齐不称姜氏绝不为亲礼也秋筑王姬之馆于外为外礼也文姜与桓俱行而桓为齐所杀故不敢还庄公父弑母出故不忍行即位之礼鲁臣子于姜女为不共天之仇然以母故则宜绝之礼天子嫁女诸侯使同姓国主之此鲁主昏与齐因䘮故于外○忘仇而为之主昏䘮心甚矣而传谓之礼不大谬乎
  二年冬夫人姜氏会齐侯于禚书奸也禚齐地一云济南府未详三年春溺会齐师伐卫疾之也溺鲁大夫疾其会仇雠伐同姓也六年冬齐人来归卫宝文姜请之也公亲与齐共伐卫事毕而还文姜淫于齐侯故求其所获珍宝使以归鲁欲说鲁以谢惭
  七年春文姜会齐侯于防齐志也
  八年春治兵于庙礼也夏师及齐师围郕郕降于齐师仲庆父请伐齐师公曰不可我实不徳齐师何罪罪我之由夏书曰皋陶迈种徳徳乃降姑务修徳以待时乎秋师还君子是以善鲁庄公庆父以齐不与共功故欲伐之公引徳以自止书称皋陶能勉种其徳为人所降庄公既从母乱又忘父深仇与之会盟伐国而复受其侮无人心矣而乃假虚言以自文君子何善之有
  鲁与邾莒之怨
  闵公二年秋八月辛丑共仲使卜𬺈贼公于武闱奔莒 以赂求共仲于莒莒人归之共仲公子庆父也𬺈卜大夫名贼弑也武闱宫中小门详见三桓弱公室
  僖公元年秋九月公败邾师于偃虚丘之戍将归者也虚丘邾地戍之欲以侵鲁既不克归公邀而败之○其事始末不见经传盖有阙文杜注臆说孔疏亦言其无据故不取○冬莒人来求赂公子友败诸郦获莒子之弟挐莒以归庆父为已功故求赂友败而获之郦鲁地详见三桓弱公室
  二十一年 任宿须句颛臾风姓也实司太皥与有济之祀以服事诸夏邾人灭须句须句子来奔因成风也成风为之言于公曰崇明祀保小寡周礼也蛮夷猾夏周祸也若封须句是崇皥济而修祀纾祸也任今为山东钜野县宿已前见颛臾今山东费县有颛臾城须句今为山东东平州太皥伏羲也四国皆其后故主其祀司主也近济水因并祀之以与诸夏同服王事成风须句女也保安也蛮夷谓邾迫近诸戎杂用夷礼故极言之猾乱也纾解也
  二十二年春伐邾取须句反其君焉礼也得恤小寡之礼秋邾人以须句故出师公卑邾不设备而御之臧文仲曰国无小不可易也无备虽众不可恃也诗曰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又曰敬之敬之天维显思命不易哉先王之明徳犹无不难也无不惧也况我小国乎君其无谓邾小蜂虿有毒而况国乎弗听八月丁未公及邾师战于升陉我师败绩邾人获公胄悬诸鱼门诗小雅言常怀戒惧又诗周颂显明也思助辞言有国宜敬戒天明临下奉承其命甚难升陉鲁地胄兜鍪鱼门邾城门县之以辱公
  三十三年夏公伐邾取訾娄以报升陉之役邾人不设备秋襄仲复伐邾
  文公七年春公伐邾闲晋难也三月甲戌取须句寘文公子焉非礼也时晋襄公卒故为难闲犹乘也邾文公子叛在鲁公使守须句绝太皥之祀以与邻国叛臣非礼
  十三年夏邾文公卜迁于绎史曰利于民而不利于君邾子曰苟利于民孤之利也天生民而树之君以利之也民既利矣孤必与焉左右曰命可长也君何弗为邾子曰命在养民死之短长时也民苟利矣迁也吉莫如之遂迁于绎五月邾文公卒君子曰知命绎邾邑今山东邹县绎山其地命已定于天不迁绎亦卒邾子以利民为急而不以死生二其心所谓知命也
  十四年 邾文公之卒也公使吊焉不敬邾人来讨伐我南鄙故惠伯伐邾○邾文公元妃齐姜生定公二妃晋姬生捷菑文公卒邾人立定公捷菑奔晋秋晋赵盾以诸侯之师八百乘纳捷菑于邾邾人辞曰齐出貜且长宣子曰辞顺而弗从不祥乃还定公名貜且
  成公十八年八月邾宣公来朝即位而来见也
  襄公元年九月邾子来朝礼也冬卫子叔晋知武子来聘礼也凡诸侯即位小国朝之大国聘焉以继好结信谋事补阙礼之大者也礼以安国家利社稷为本
  四年夏穆叔如晋报知武子之聘也晋侯享之金奏肆夏之三不拜工歌文王之三又不拜歌鹿鸣之三三拜韩献子使行人子贠问之曰子以君命辱于敝邑先君之礼藉之以乐以辱吾子吾子舍其大而重拜其细敢问何礼也对曰三夏天子所以享元侯也使臣弗敢与闻文王两君相见之乐也臣不敢及鹿鸣君所以嘉寡君也敢不拜嘉四牡君所以劳使臣也敢不重拜皇皇者华君教使臣曰必谘于周臣闻之访问于善为咨咨亲为询咨礼为度咨事为诹咨难为谋臣获五善敢不重拜穆叔叔孙豹谥金奏击锺而奏也肆夏之三肆夏樊遏渠吕叔玉云肆夏时迈也樊遏执竞也渠思文也皆周颂工乐人文王之三大雅之首文王大明绵小雅之首鹿鸣四牡皇华献子名起行人通使之官肆夏文王为乐之大而鹿鸣为小故以疑穆子之拜元侯牧伯肆夏之三皆昭周之令徳受景福于天故以享元侯文王之三皆称文王之徳受命作周故诸侯会同以相乐鹿鸣取其我有嘉宾以儗叔孙奉命而来叔孙归徳于君故云嘉寡君四牡𬴂𬴂勤行不止晋以叔孙来聘故以此劳之皇华君遣使臣之诗言能光辉君命如华之皇皇然又当谘于忠信以补己之不及忠信为周其言曰周爰谘诹周爰谘谋周爰谘度周爰谘询言必忠信之人谘此四事咨咨于善也亲戚故云询礼仪故云度政事故云诹患难故云谋此见叔孙善于使而鲁与晋通好盖难起于鄫也冬公如晋听政晋侯享公公请属鄫晋侯不许孟献子曰以寡君之密迩于仇雠而愿固事君无失官命鄫无赋于司马为执事朝夕之命敝邑敝邑褊小阙而为罪寡君是以愿借助焉晋侯许之鄫今为山东峄县听政受贡赋多少之数以鲁不能供其政而鄫小国也故请欲以鄫属如须句颛臾之比以自助仇雠齐楚也官命徴发之命司马掌诸侯之赋冬十月邾人莒人伐鄫臧纥救鄫侵邾败于狐骀国人逆丧者皆髽鲁于是乎始髽国人诵之曰臧之狐裘败我于狐骀我君小子朱儒是使朱儒朱儒使我败于邾臧纥字武仲狐骀邾地髽麻发合结也时战亡遭䘮者多不能备凶服髽而已狐裘纥时所服襄公幼弱故曰小子臧孙短故曰朱儒
  五年夏穆叔觌鄫太子于晋以成属鄫书曰叔孙豹鄫太子巫如晋言比诸鲁大夫也九月丙午盟于戚穆叔以属鄫为不利使鄫大夫听命于会属鄫本以假助而邾莒方共虐鄫鲁数救之反为国病且恐致罪故豹辞归于晋
  六年秋莒人灭鄫鄫恃赂也冬穆叔如邾聘且修平晋人以鄫故来讨曰何故亡鄫季武子如晋见且听命鄫有贡赋之赂于鲁恃之慢莒故为莒所灭武子代父为卿见伯国且谢亡鄫听命受罪
  八年五月莒人伐我东鄙以疆鄫田莒灭鄫鲁侵其西界故于此正其封疆
  十年秋莒人闲诸侯之有事也故伐我东鄙事讨郑之事十二年春莒人伐我东鄙围台季武子救台遂入郓取其钟以为公盘台鲁邑今山东费县旧有台亭乘胜故云遂郓莒邑今郓城县
  十五年秋邾人伐我南鄙使告于晋晋将为会以讨邾莒晋侯有疾乃止冬晋悼公卒遂不克会
  十六年春葬晋悼公平公即位 会于湨梁 以我故执邾宣公莒犂比公且曰通齐楚之使湨梁事详见晋平楚康争伯犂比莒子号邾莒在齐楚往来道中故并以此为责
  十七年冬邾人伐我南鄙为齐故也是秋齐伐鲁未得志故邾助之十九年春诸侯还自沂上盟于督扬执邾悼公以其伐我故遂次于泗上疆我田取邾田自漷水归之于我还自伐齐沂水源出今山东尼山之麓西流入泗水泗源自陪尾山四泉并发循泗水县北合为一晋正邾鲁之界以邾田在漷水之北者与鲁漷水在南直隶沛县东北出山东滕县界入潮阳泗水
  二十年春及莒平孟庄子会莒人盟于向督扬之盟故也因盟以和解之故二国复自共盟以结好○邾人骤至以诸侯之事弗能报也秋孟庄子伐邾以报之
  二十一年春公如晋拜师及取邾田也邾庶其以漆闾丘来奔季武子以公姑姊妻之皆有赐于其从者于是鲁多盗季孙谓臧武仲曰子盍诘盗武仲曰不可诘也纥又不能季孙曰我有四封而诘其盗何故不可子为司冦将盗是务去若之何不能武仲曰子召外盗而大礼焉何以止吾盗子为正卿而来外盗使纥去之将何以能庶其窃邑于邾以来子以姬氏妻之而与之邑其从者皆有赐焉若大盗礼焉以君之姑姊与其大邑其次皂牧舆马其小者衣裳剑带是赏盗也赏而去之其或难焉纥也闻之在上位者洒濯其心壹以待人轨度其信可明征也而后可以治人夫上之所为民之归也上所不为而民或为之是以加刑罚焉而莫敢不惩若上之所为而民亦为之乃其所也又可禁乎书曰念兹在兹释兹在兹名言兹在兹允出兹在兹惟帝念功将谓由已壹也信由已壹而后功可念也庶其非卿也以地来虽贱必书重地也庶其邾大夫漆闾丘邾二邑皆在今山东嵫阳县境旧有漆乡显闾乡诘治也武仲深病季孙之过厚庶其及其仆从为赏盗故极云盗不可治洒濯精白无私欲也壹诚也明徴其轨法以信而明白可徴也夏书禹谟谓行此事当念使可施于此释除也谓欲有所除治于人亦当顾已得无有之名此事言此事亦皆当令可施于此允信也信出于此则善亦在此此帝舜所以念其功者谓皆由已诚壹而后功可念非徒责之人也武仲之论诘盗圣人之徒不是过矣
  二十八年夏邾悼公来朝时事也
  三十一年冬莒犂比公生去疾及展舆既立展舆又废之犂比公虐国人患之十一月展舆因国人以攻莒子弑之乃立去疾奔齐齐出也展舆吴出也书曰莒人弑其君买朱鉏言罪之在也犂比名密州字买朱鉏展舆以既立而废乘国人之怨弑之而自立去疾其兄齐之甥也罪在罪在鉏也 据传则展舆实弑其父而言罪在于鉏则弑父乃谓无罪乎悖义甚矣
  昭公元年春会于虢晋楚成而为会详见晋楚为成三月季武子伐莒取郓莒人告于会楚告于晋曰寻盟未退而鲁伐莒渎齐盟请戮其使乐桓子相赵文子欲求货于叔孙而为之请使请带焉弗与梁其胫曰货以藩身子何爱焉叔孙曰诸侯之会卫社稷也我以货免鲁必受师是祸之也何卫之为人之有墙以蔽恶也墙之隙坏谁之咎也卫而恶之吾又甚焉虽怨季孙鲁国何罪叔出季处有自来矣吾又谁怨然鲋也贿弗与不已召使者裂裳帛而与之曰带其褊矣赵孟闻之曰临患不忘国忠也思难不越官信也图国忘死贞也谋主三者义也有是四者又可戮乎乃请诸楚曰鲁虽有罪其执事不辟难畏威而敬命矣子若免之以劝左右可也 莒鲁争郓为日久矣苟无大害于其社稷可无亢也 固请诸楚乃免叔孙季孙前入郓此复取寻盟寻弭兵之盟渎慢也其使叔孙豹时在会故请戮之桓子乐王鲋谥难指求货故以带为辞其胫叔孙家臣藩犹䕶也豹喻己为国卫如墙为人蔽隙坏犹咎在墙又恶之罪益甚矣出出使处处守褊小也言带狭小故裂裳伪若不解且杜其意也赵孟谥文子忠谓鲁受师信谓叔出季处贞谓不以货免敬命不敢辟戮亢御也详见晋楚为成夏叔孙归曽夭御季孙以劳之旦及日中不出曽夭谓曽阜曰旦及日中吾知罪矣鲁以相忍为国也忍其外不忍其内焉用之阜曰数月于外一旦于是庸何伤贾而欲赢而恶嚻乎阜谓叔孙曰可以出矣叔孙指楹曰虽恶是其可去乎乃出见之豹恨季孙故久不出夭阜二氏家臣夭言忍外是欲受楚戮不忍内谓日中不出阜言譬如商贾求赢利者不得恶諠嚻之声意以季孙贪于取邑宜受慢也楹柱也叔孙喻鲁有季孙犹屋有柱虽恶之而不能去也莒展舆立而夺群公子秩公子召去疾于齐秋齐公子鉏纳去疾展舆奔吴叔弓帅师疆郓田因莒乱也于是莒务娄瞀胡及公子灭明以大厖与常仪靡奔齐君子曰莒展之不立弃人也夫人可弃乎诗曰无竞惟人善矣疆郓田以前所取者正其界务娄瞀胡灭明皆展舆党大厖常仪靡莒二邑弃人谓夺群公子秩诗大雅言无与竞者惟得人也○舍其弑父之罪而咎弃人何失类也
  四年秋九月取鄫言易也莒乱著丘公立而不抚鄫鄫叛而来故曰取凡克邑不用师徒曰取著丘去疾也
  五年春公如晋 夏莒牟夷以牟娄及防兹来奔牟夷非卿而书尊地也莒人愬于晋晋侯欲止公范献子曰不可人朝而执之诱也讨不以师而诱以成之惰也为盟主而犯此二者无乃不可乎请归之闲而以师讨焉乃归公秋七月公至自晋莒人来讨不设备戊辰叔弓败诸蚡泉莒未陈也如晋即位往见馀见三桓弱公室牟夷莒大夫牟娄今为山东安丘县有牟山防兹今山东徳平县境旧有防亭皆莒邑尊重也重地故书以名其人终为不义闲暇也来讨讨受牟娄也蚡泉鲁地
  六年夏季孙宿如晋拜莒田也晋侯享之有加笾武子退使行人告曰小国之事大国也苟免于讨不敢求贶得贶不过三献今豆有加下臣弗堪无乃戾也韩宣子曰寡君以为驩也对曰寡君犹未敢况下臣君之隶也敢闻加贶固请彻加而后卒事晋人以为知礼重其好货受莒叛晋不讨故拜谢加笾笾豆多于常数周礼大夫三献献视饔饩之数若加笾则三献不称故以此辞驩加礼致驩心好货宴好之货聘礼卿五献此自卑从大夫礼
  十年秋七月平子伐莒取郠献俘始用人于亳社臧武仲在齐闻之曰周公其不飨鲁祭乎周公飨义鲁无义诗曰徳音孔昭视民不佻佻之谓甚矣而壹用之将谁福哉平子季孙意如谥武子之子郠莒邑用人以人祭亳社殷社在齐因前奔也诗小雅佻偷也言明徳君子必爱民壹同也同人于畜牲也
  十一年夏孟僖子会邾庄公盟于祲祥修好礼也祲祥地旧阙馀见列卿世嗣之变
  十二年夏公如晋至河乃复取郠之役莒人愬于晋晋有平公之䘮未之治也故辞公公子慭遂如晋
  十三年夏为取郠故晋将以诸侯来讨 七月遂合诸侯于平丘 邾人莒人愬于晋曰鲁朝夕伐我几亡矣我之不共鲁故之以晋侯不见公 甲戌同盟于平丘公不与盟晋人执季孙意如以幕蒙之使狄人守之
  司铎射怀锦奉壶饮冰以蒲伏焉守者御之乃与之锦而入晋人以平子归子服湫从平丘卫地不共不供职故侵陵之故馀详见晋失诸侯蒙覆冒也司铎射鲁大夫饮冰以壶藏于冰犹饮羽之饮因值暑季孙蒙幕欲壶浆之寒解郁热也蒲伏作匍匐冬公如晋 士景伯辞公于河 季孙犹在晋子服惠伯私于中行穆子 乃归季孙惠伯曰寡君未知其罪合诸侯而执其老若犹有罪死命可也若曰无罪而惠免之诸侯不闻是逃命也何免之为请从君惠于会宣子患之谓叔向曰子能归季孙乎对曰不能鲋也能乃使叔鱼叔鱼见季孙曰昔鲋也得罪于晋君自归于鲁君微武子之赐不至于今虽获归骨于晋犹子则肉之敢不尽情归子而不归鲋也闻诸吏将为子除馆于西河其若之何且泣平子惧先归惠伯待礼私私与言也详见晋失诸侯晋归季孙惠伯欲诸侯会盟时以礼见遣暴鲁无罪而晋信谗执之故宣子以为患乃使叔鱼以诈恐季孙季孙本无志节遂逃归老尊卿称死命死晋命也鲋叔鱼名鲋以叔虎党栾氏奔鲁见卿族废兴西使近河远无归期故惧泣以信其言待礼待见遣之礼
  十四年春意如至自晋尊晋罪已也尊晋罪已礼也谓舍族也
  二十一年夏晋士鞅来聘叔孙为政季孙欲恶诸晋使有司以齐鲍国归费之礼为士鞅士鞅怒曰鲍国之位下其国小而使鞅从其牢礼是卑敝邑也将复诸寡君鲁人恐加四牢焉为十一牢叔孙名婼谥昭子以三命为国政平子憎其在已上欲使恶于晋故以七牢礼士鞅称此礼鲍国之礼以激鞅怒遂十一牢按聘礼使卿主国待之饔饩五牢前加二而为七于七加四为十一益非礼也鞅于此已憾昭子归费见陪臣交叛
  二十三年春邾人城翼还将自离姑公孙鉏曰鲁将御我欲自武城还循山而南徐鉏丘弱茅地曰道下遇雨将不出是不归也遂自离姑武城人塞其前断其后之木而弗殊邾师过之乃推而蹷之遂取邾师获锄弱地邾人愬于晋晋人来讨叔孙婼如晋晋人执之书曰晋人执我行人叔孙婼言使人也晋人使与邾大夫坐叔孙曰列国之卿当小国之君固周制也邾又夷也寡君之命介子服回在请使当之不敢废周制故也乃不果坐韩宣子使邾人聚其众将以叔孙与之叔孙闻之去众与兵而朝士弥牟谓韩宣子曰子弗良图而以叔孙与其仇叔孙必死之鲁亡叔孙必亡邾邾君亡国将焉归子虽悔之何及所谓盟主讨违命也若皆相执焉用盟主乃弗与使各居一馆士伯听其辞而愬诸宣子乃皆执之士伯御叔孙从者四人过邾馆以如吏先归邾子士伯曰以刍荛之难从者之病将馆子于都叔孙旦而立期焉乃馆诸箕舍子服昭伯于他邑范献子求货于叔孙使请冠焉取其冠法而与之两冠曰尽矣为叔孙故申丰以货如晋叔孙曰见我吾告女所行货见而不出吏人之与叔孙居于箕者请其吠狗弗与及将归杀而与之食之叔孙所馆者虽一日必葺其墙屋去之如始至翼离姑邾二邑公孙鉏徐鉏丘弱茅地邾四大夫师从离姑则道过鲁之武城故鉏欲勿过武城依山南而去三子恐雨山道下湿不从鉏言遂为武城人邀取婼因此使晋被执与坐讼曲直欲以屈叔孙叔孙据王制以拒又欲与邾以辱之去兵众示欲以身死义不为辱弥牟字伯时邾子在晋若亡国无所归故云悔之何及因更分馆二国以两听其辞皆执之者盖以邾不假道亦曲也复审鲁曲尤甚属叔孙于吏减其侍从过邾使见之归邾子都别邑即箕也旦立以待其期见敬命且不慑也晋复别其介困之献子欲货故以请冠为辞叔孙以二冠俱进则无冠故先取其法以制别冠而尽与之曰尽者绝其后请也使申丰欲以货免乃留使不出不肯免于货也狗初弗与示不相假归毅与之示不爱所居虽暂必治临行如始皆见严整无所苟也昭子风节高劲如此春秋中仅一见而已冬公为叔孙故如晋及河有疾而复
  二十四年春王正月晋士弥牟逆叔孙于箕叔孙使梁其胫待于门内曰余左顾而欬乃杀之右顾而笑乃止叔孙见士伯士伯曰寡君以为盟主之故是以久子不腆敝邑之礼将致诸从者使弥牟逆吾子叔孙受礼而归二月婼至自晋尊晋也逆于箕将礼而归之叔孙疑士伯复加屈辱将以死抗谋杀之既而以久执谢礼遣之故叔孙竟受其礼以归叔孙虽贤而鲁取邾师不为无罪故尊晋邾莒之难一也叔孙父子守正不屈不惟国免于兵而且足以为国之重意如逃遁苟免大致辱国人材之系于国也谅哉然豹遇赵孟则以贤闻而免戮婼遇韩范则危困而几殆又可以见晋政之污隆矣
  三十一年冬邾黑肱以滥来奔贱而书名重地故也君子曰名之不可不慎也如是夫有所有名而不如其已以地叛虽贱必书地以名其人终为不义弗可灭已是故君子动则思礼行则思义不为利回不为义疚或求名而不得或欲盖而名章惩不义也齐豹为卫司冦守嗣大夫作而不义其书为盗邾庶其莒牟夷邾黒肱以土地出求食而已不求其名贱而必书此二物者所以惩肆而去贪也若艰难其身以险危大人而有名章彻攻难之士将奔走之若窃邑叛君以徼大利而无名贪冒之民将寘力焉是以春秋书齐豹曰盗三叛人名以惩不义数恶无礼其善志也故曰春秋之称微而显婉而辨上之人能使昭明善人劝焉淫人惧焉是以君子贵之黑肱邾大夫非卿故曰贱滥邾邑在今山东滕县有滥城传言人咸以有名为贵又有所谓有名不如无名者已犹无也回邪也见利不苟不回其心疚病也见义则为无疚于心守嗣守先人嗣言其尊豹杀卫侯兄将求勇名而书盗求名而不得也三叛人以邑窃食邻国欲隐其名而贱必名之是盖而弥章也二物二事也齐豹书盗惩肆也三叛人名去贪也大人在位者章彻谓勇名显著攻难专作祸难奔走趋赴也无名不书其名数列也无礼恶逆皆列之不遗记事之善者也微文微显义显婉辞婉辨旨别在上者能使此义昭明则可以为世劝惧故为贵
  季康子构怨邾齐邾事附
  定公二年冬邾庄公与夷射姑饮酒私出阍乞肉焉夺之杖以敲之夷射姑邾大夫与公饮而出以避酒阍守门者从之乞肉射姑既不与复夺其杖以敲其头
  三年春二月辛卯邾子在门台临廷阍以缾水沃廷邾子望见之怒阍曰夷射姑旋焉命执之弗得滋怒自投于床废于𬬻炭烂遂卒先葬以车五乘殉五人庄公卞急而好洁故及是门台门上有台公在上下视庭阍以去年杖敲之恨故以缾水灌庭令邾子见怒而问答以为射姑旋溺所污故以水浄遂命执射姑不得愈怒甚至堕𬬻中以死及葬先以车殉别为便房恐污藏中也卞躁急也
  十五年春邾隐公来朝子贡观焉邾子执玉高其容仰公受玉卑其容俯子贡曰以礼观之二君者皆有死亡焉夫礼死生存亡之体也将左右周旋进退俯仰于是乎取之朝祀䘮戎于是乎观之今正月相朝而皆不度心已亡矣嘉事不体何以能久高仰骄也卑俯替也骄近乱替近疾君为主其先亡乎隐公益也玉朝者之贽不度不合礼度嘉事谓朝礼不体不得其体之正夏五月壬申公薨仲尼曰赐不幸言而中是使赐多言者也以微知著知之难者子贡言语之士此言而中仲尼惧其易言故抑之哀公二年春伐邾将伐绞邾人爱其土故赂以漷沂之田而受盟绞邾邑漷沂漷水以东沂水以西
  七年夏公会吴于鄫 季康子欲伐邾乃飨大夫以谋之子服景伯曰小所以事大信也大所以保小仁也背大国不信伐小国不仁民保于城城保于徳失二徳者危将焉保孟孙曰二三子以为何如恶贤而逆之对曰禹合诸侯于涂山执玉帛者万国今其存者无数十焉惟大不字小小不事大也知必危何故不言鲁徳如邾而以众加之可乎不乐而出秋伐邾及范门犹闻钟声大夫谏不听茅成子请告于吴不许曰鲁击柝闻于邾吴二千里不三月不至何及于我且国内岂不足成子以茅叛师遂入邾处其公宫众师昼掠邾众保于绎师宵掠以邾子益来献于亳社囚诸负瑕负瑕故有绎邾茅夷鸿以束帛乘韦自请救于吴曰鲁弱晋而远吴冯恃其众而背君之盟辟君之执事以陵我小国邾非敢自爱也惧君威之不立君威之不立小国之忧也若夏盟于鄫衍秋而背之成求而不违四方诸侯其何以事君且鲁赋八百乘君之贰也邾赋六百乘君之私也以私奉贰唯君图之吴子从之吴伯中国故会鄫馀见句践灭吴季子将伐邾而谋于众以示同实不用其议景伯以不信于吴不仁于邾必危国孟孙以其言为贤欲使诸大夫从之皆对以夏时诸侯以万计惟大小相攻伐故胥以亡今背盟伐邾既不恤小又不事大不相趋于亡乎何不言但言而不听耳凡以兵加人徳足以胜之而后可今徳不过邾伐之岂可耶盖诸大夫皆以伐邾有吴患不能回季孙之意故不乐涂山在今凤阳府怀远县执玉大国执帛小国范门邾郭门击钟不御冦也茅成子名夷鸿邾大夫茅其食邑今为山东嵫阳县旧有茅乡亭请告求救也邾子以鲁近吴远虽救不及且国内自足以拒鲁成子以茅叛知亡国欲以自守也鲁师遂入处其公宫昼夜掠以其君归献亳社见其亡国与殷同负瑕鲁邑嵫阳县旧有瑕丘城绎邾所都昔鲁得邾之绎民在负瑕故囚此辱之康子残暴已甚十端为束韦熟皮也四数曰乘僻陋也鄫衍即鄫也求成不违言鲁成其所求无违逆也贰副也私属也
  八年春吴为邾故将伐鲁问于叔孙辄叔孙辄对曰鲁有名而无情伐之必得志焉退而告公山不狃公山不狃曰非礼也君子违不适仇国未臣而有伐之奔命焉死之可也所托也则隐且夫人之行也不以所恶废乡今子以小恶而欲覆宗国不亦难乎若使子率子必辞王将使我子张病之王问于子泄对曰鲁虽无与立必有与毙诸侯将救之未可以得志焉晋与齐楚辅之是四仇也夫鲁齐晋之唇唇亡齿寒君所知也不救何为三月吴伐我子泄率故道险从武城初武城人或有因于吴竟田焉拘鄫人之沤菅者曰何故使吾水滋及吴师至拘者道之以伐武城克之王犯尝为之宰澹台子羽之父好焉国人惧懿子谓景伯若之何对曰吴师来斯与之战何患焉且召之而至又何求焉吴师克东阳而进舍于五梧明日舍于蚕室公宾庚公甲叔子与战于夷获叔子与析朱鉏献于王王曰此同车必使能国未可望也明日舎于庚宗遂次于泗上微虎欲宵攻王舍私属徒七百人三踊于幕庭卒三百人有若与焉及稷门之内或谓季孙曰不足以害吴而多杀国士不如已也乃止之吴子闻之一夕三迁吴人行成将盟景伯曰楚人围宋易子而食析骸而㸑犹无城下之盟我未及亏而有城下之盟是弃国也吴轻而远不能久将归矣请少待之弗从景伯负载造于莱门乃请释子服何于吴吴人许之以王子姑曹当之而后止吴人盟而还辄字子张不狃字子泄皆故鲁人奔吴名大国名情实也违奔亡也未臣所适国若有伐本国者则还奔命死其难所曽因托者则为之隐讳又不可以私怨恶废弃乡党之好辄鲁公族故谓宗国不狃言鲁缓时虽无党急则必有共其患救之者晋齐楚合鲁而为四不可轻也又故由险道欲使鲁成备田侨田吴界鄫人亦侨田于吴沤菅渍菅草于水滋浊也道乡道也武城鲁邑今山东费县有武城亭王犯吴大夫先奔鲁为之宰子羽武城人其父与犯善吴既克武城则其人以二子之故将固与吴吴得据之以为鲁患非若客兵远涉敌境者比故惧景伯言康子召兵何求何须访求也东阳五梧蚕室皆鲁地山东青州府北有东阳城公宾庚公甲叔子析朱鉏为三人同车战言二人获言二人者传互言之同车能俱死是能使人致死必能守国庚宗鲁地泗泗水微虎鲁大夫于帐前设格令士试跃之于七百人中终得三百人卒终也有若与其内三迁畏微虎也景伯欲吴退师以礼鲁而与平引华元事为言季孙弗从遂负载书将欲出盟释舎也鲁人恐盟犹未已欲因留景伯为质于吴既得吴许复求吴王子交质吴不肯遂已齐悼公之来也季康子以其妹妻之即位而逆之季鲂侯通焉女言其情弗敢与也齐侯怒夏五月齐鲍牧帅师伐我取讙及阐六月齐侯使如吴请师将以伐我乃归邾子邾子又无道吴子使太宰子馀讨之囚诸楼台栫之以棘使诸大夫奉太子革以为政秋及齐平九月臧宾如如齐莅盟齐闾丘明来莅盟且逆季姬以归嬖冬十二月齐人归讙及阐悼公名阳生前以不得立奔鲁陈僖子召而立之详见田氏倾齐鲂侯康子叔父鲍牧齐大夫以不归季姬故伐我取二邑复请师于吴吴前为邾讨鲁既盟而去邾子犹未归今鲁惧二国同心故归邾子子馀宰嚭字栫拥也革邾太子宾臧会子明婴之子季姬归而嬖故归邑讙阐定陶县境旧有讙亭有阐乡
  九年春齐侯使公孟绰辞师于吴吴子曰 将进受命于君详见句践灭吴冬吴子使来儆师伐齐前年吴与齐谋伐鲁齐既与鲁成而止故吴恨之反与鲁谋伐齐
  十年春邾隐公来奔齐甥也故遂奔齐公会吴子邾子郯子伐齐南鄙师于鄎齐人弑悼公赴于师 吴师乃还鄎齐邑齐弑悼公以说于吴详见田氏倾齐句践灭吴
  十一年春齐为鄎故国书高无㔻帅师伐我及清季孙谓其宰冉求曰齐师在清必鲁故也若之何求曰一子守二子从公御诸竟季孙曰不能求曰居封疆之间季孙告二子二子不可求曰若不可则君无出一子帅师背城而战不属者非鲁人也鲁之群室众于齐之兵车一室敌车优矣子何患焉二子之不欲战也宜政在季氏当子之身齐人伐鲁而不能战子之耻也大不列于诸侯矣季孙使从于朝俟于党氏之沟武叔呼而问战焉对曰君子有远虑小人何知懿子强问之对曰小人虑材而言量力而共者也武叔曰是谓我不成丈夫也退而蒐乘孟孺子泄帅右师颜羽御邴泄为右冉求帅左师管周父御樊迟为右季孙曰须也弱有子曰就用命焉季氏之甲七千冉有以武城人三百为已徒卒老幼守宫次于雩门之外五日右师从之公叔务人见保者而泣曰事充政重上不能谋士不能死何以治民吾既言之矣敢不勉乎师及齐师战于郊齐师自稷曲师不逾沟樊迟曰非不能也不信子也请三刻而逾之如之众从之师入齐军右师奔齐人从之陈瓘陈庄涉泗孟之侧后入以为殿抽矢策其马曰马不进也林不狃之伍曰走乎不狃曰谁不如曰然则止乎不狃曰恶贤徐步而死师获甲首八十齐人不能师宵谍曰齐人遁冉有请从之三季孙弗许孟孺子语人曰我不如颜羽而贤于邴泄子羽锐敏我不欲战而能默泄曰驱之公为与其嬖僮汪锜乘皆死皆殡孔子曰能执干戈以卫社稷可无殇也冉有用矛于齐师故能入其军孔子曰义也齐与鲁平故辞吴师而鲁反与吴伐齐故齐报焉清齐地今山东肥城县境旧有清亭一子季孙二子孟孙叔孙境齐鲁之界封疆境内近郊之地求始欲公亲将而二子以师从则兵势壮可御齐于境二子不可齐师深入则国危故必季氏专将凡国人皆从有决死之心而后齐可敌又言齐车虽众不及鲁都邑之家敌之犹有馀不须患寡二子以政不在身不能战非其所耻季子身任鲁政不战而䘮列是宜耻耳季感其言朝而使从与二子言党氏朝中地叔孙始问之辞孟强问之言小人以讽其不能故叔孙以为鄙我蒐阅车乘为战备孺子泄懿子之子武伯彘也颜羽邴泄孟氏臣弱少也用命致死也徒卒精兵以自卫也雩门南城门右师五日乃从不欲战也务人昭公子公为保守事充繇役烦政重赋多勉死战盖伤国势之微而以身矫之也稷曲郊地名不信子言求号令未信也三刻与众三刻约信如如迟言从之逾沟也冉有之师遂入齐师孟孺子之师已奔齐逐之二陈齐大夫之侧孟氏族言马不进不伐善也不狃鲁士五人为伍败而欲走不狃言我不如谁而乃走伍谓止而战乎不狃言止战恶足为贤皆无战志师获冉求师所获不能师不能整师也见鲁亦有勇士而齐师亦弱季孙不能使其众以胜之求虽屡鼓其志不少竞孟孺子既以右师奔复以已与御羽右泄自为优劣观泄曰驱之师之奔皆泄罪矣言之尤非军帅体汪锜童名乘同车时人疑童子当殇故夫子以社稷为重勿殇冉有用矛师皆奋而入敌故称以义是时鲁势微甚几不国矣故皆励而振之夏为郊战故公会吴子伐齐 战于艾陵 大败齐师获国书艾陵齐地今山东沂州齐鲁之境详见句践灭吴秋季孙命修守备曰小胜大祸齐至无日矣
  十五年秋齐陈瓘如楚过卫仲由见之曰天或者以陈氏为斧斤既斲䘮公室而他人有之不可知也其使终飨之亦不可知也若善鲁以待时不亦可乎何必恶焉子玉曰然吾受命矣子使告我弟冬及齐平瓘陈恒之兄字子玉时陈氏篡齐之势已成故公言之仲由得其情遂与平馀见陪臣交叛
  十七年十二月公会齐侯盟于蒙孟武伯相齐侯稽首公拜齐人怒武伯曰非天子寡君无所稽首武伯问于高柴曰诸侯盟谁执牛耳季羔曰鄫衍之役吴公子姑曹发阳之役卫石魋武伯曰然则彘也齐侯简公弟平公敖也蒙鲁地今山东蒙阴县齐稽首而公不答故怒执牛耳谓尸盟者季羔高柴也鄫衍在七年发阳即郧也在十二年见句践灭吴彘武伯名以吴夷也图伯要盟而妄执非可据卫与鲁宋盟差次宜执鲁兹与类故同之羔惟两举所见武伯自得之卫也
  二十一年秋八月公及齐侯邾子盟于顾齐人责稽首因歌之曰鲁人之皋数年不觉使我高蹈唯其儒书以为二国忧是行也公先至于阳谷齐闾丘息曰君辱举玉趾以在寡君之军群臣将传遽以告寡君比其复也君无乃勤为仆人之未次请除馆于舟道辞曰敢勤仆人顾齐地皋缓也高蹈犹远行二国齐鲁也言鲁人皋缓久不觉悔谢愆使我远行来为此会惟据周礼不肯屈致主客俱有兵革之忧息闾丘明后遽驿骑也仆人鲁君之从者次舍也舟道齐地息以鲁侯在齐齐侯不能即至欲为鲁除馆而鲁辞之敢不敢也
  二十二年夏四月邾隐公自齐奔越曰吴为无道执父立子越人归之太子革奔越时句践已灭吴伯中国故也
  二十四年夏四月邾子又无道越人执之以归而立何何亦无道
  二十七年春越子使后庸来聘且言邾田封于骀上二月盟于平阳三子皆从康子病之言及子赣曰若在此吾不及此夫武伯曰然何不召曰固将召之文子曰他日请念越欲使鲁还邾田以骀上为封界三子季康子叔孙文子孟武伯皆从公与后庸盟病耻从蛮夷盟也因思子赣而言及之言若在必无此辱文子恨季孙不能用于平日临难方思故言他日请念以过此复不念矣
  春秋左传属事卷七
<经部,春秋类,春秋左传属事>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左传属事卷八   明 傅逊 撰
  
  鲁与宋卫之好
  僖公元年冬莒人来求赂公子友败诸郦求还庆父之赂详见季友立僖公
  二十五年卫人平莒于我十二月盟于洮修卫文公之好且及莒平也洮曹地莒以郦故怨鲁卫文公将平之未及而卒成公追成父志二十六年春王正月公会莒兹㔻公甯庄子盟于向寻洮之盟也齐师侵我西鄙讨是二盟也夏卫人伐齐洮之盟故也向国莒灭而邑之甯庄子名速
  二十八年春晋侯伐卫 公子买戍卫 公惧于晋杀子丛以说焉时晋文伯业已成冬卫侯与元咺讼 不胜执卫侯归之于京师详见晋文公之伯与甯武子弭晋难
  三十年夏公为之请纳玉于王与晋侯皆十瑴王许之秋乃释卫侯详见晋文公之伯
  文公四年秋卫甯武子来聘公与之宴为赋湛露及彤弓不辞又不答赋使行人私焉对曰臣以为肄业及之也昔诸侯朝正于王王宴乐之于是乎赋湛露则天子当阳诸侯用命也诸侯敌王所忾而献其功王于是乎赐之彤弓一彤矢百玈弓矢千以觉报宴今陪臣来继旧好君辱贶之其敢干大礼以自取戾武子名俞卫大夫湛露彤弓二诗皆小雅私私问之肄习也言自习此乐歌非为已以鲁人失所赋故佯为此词朝正朝而受政教也湛湛露斯匪阳不晞言露见日而干犹诸侯见天子而敬畏自用其命也敌犹当也忾恨怒也觉明也谓诸侯有四夷之功王赐之弓矢又为歌彤弓以明报功宴乐方称天子之乐故自称陪臣以歌者大不敢僣当也六年 臧文仲以陈卫之睦也欲求好于陈夏季文子聘于陈且娶焉以亲卫故而并及陈臣非君命不越境故因聘而自为娶
  宣公七年春卫孙桓子来盟始通且谋会晋也公即位卫始修好且以未事晋而谋会之
  成公三年冬十一月晋侯使荀庚来聘且寻盟卫侯使孙良夫来聘且寻盟公问诸臧宣叔曰中行伯之于晋也其位在三孙子之于卫也位为上卿将谁先对曰次国之上卿当大国之中中当其下下当其上大夫小国之上卿当大国之下卿中当其上大夫下当其下大夫上下如是古之制也卫在晋不得为次国晋为盟主其将先之丙午盟晋丁未盟卫礼也古制公为大国侯伯为次国子男为小国次降上一等下降上二等卫本侯国春秋时以强弱为大小故为中国计等则二人位敌以盟主故先晋四年春宋华元来聘通嗣君也
  五年春孟献子如宋报华元也
  八年春宋华元来聘聘共姬也夏宋公使公孙寿来纳币礼也纳币应使卿冬卫人来媵共姬礼也凡诸侯嫁女同姓媵之异姓则否
  九年二月伯姬归于宋夏季文子如宋致女复命公享之赋韩奕之五章穆姜出于房再拜曰大夫勤辱不忘先君以及嗣君施及未亡人先君犹有望也敢拜大夫之重勤又赋绿衣之卒章而入晋人来媵礼也韩奕诗大雅其五章言蹶父嫁女于韩侯为女相所居莫如韩乐文子喻鲁侯有蹶父之徳宋公如韩侯宋土如韩乐穆姜伯姬母闻文子言宋乐喜而出谢其行劳妇人夫死称未亡人言先君亦望子之若此绿衣诗邶风取其我思古人实获我心同姓媵故云礼
  襄公元年冬卫子叔来聘礼也
  二年秋穆叔聘于宋通嗣君也
  七年秋季武子如卫报子叔之聘且辞缓报非贰也言国家多难故不时报冬卫孙文子来聘且拜武子之言而寻孙桓子之盟馀见孙甯废立
  十五年春宋向戍来聘且寻盟见孟献子尤其室曰子有令闻而美其室非所望也对曰我在晋吾兄为之毁之重劳且不敢闲传言献子友于兄且不隐其实
  二十年冬季武子如宋报向戍之聘也褚师段逆之以受享赋常棣之七章以卒宋人重贿之归复命公享之赋鱼丽之卒章公赋南山有台武子去所曰臣不堪也褚师段宋共公子字子石逆迎也受享礼始赋武子赋也七章以卒尽八章取其妻子好合如鼓瑟琴宜尔室家乐尔妻孥言二国好合宜其室家相亲如兄弟鱼丽诗小雅亦武子赋卒章曰物其有矣唯其时矣喻聘宋得其时南山有台诗小雅取其乐只君子邦家之光公喻武子奉使为国光辉
  昭公十一年春王二月叔弓如宋葬平公也
  十二年夏宋华定来聘通嗣君也
  二十五年九月公孙于齐十一月宋元公将为公故如晋己亥卒于曲棘详见季氏逐昭公
  二十七年秋会于扈 且谋纳公也宋卫皆利纳公固请之范献子取货于季孙 乃辞小国而以难复详见季氏逐昭公
  定公六年二月公侵郑 往不假道于卫及还阳虎使季孟自南门入出自东门舍于豚泽卫侯怒使弥子瑕追之公叔文子老矣辇而如公曰尤人而效之非礼也昭公之难君将以文之舒鼎成之昭兆定之鞶鉴苟可以纳之择用一焉公子与二三臣之子诸侯苟忧之将以为之质此群臣之所闻也今将以小忿蒙旧徳无乃不可乎太姒之子唯周公康叔为相睦也而效小人以弃之不亦诬乎天将多阳虎之罪以毙之君姑待之若何乃止虎将逐三桓欲使得罪邻国故往不假道而径自出入其国门豚泽卫地子瑕卫嬖大夫文子公叔发舒鼎文公之鼎昭兆成公宝龟鞶鉴定公之鞶带以镜为饰者于三物择其一与公子及大夫子为质以求纳昭公蒙覆也太姒文王妃○国有老臣知国故事能息兵以全旧好贤矣即以其臣同升诸公而夫子称其文者
  小国交鲁戎狄附
  向今为南直隶含山县旧有向城
  隐公二年 莒子娶于向向姜不安莒而归夏莒人入向以姜氏还
  滕薛滕今为山东滕县薛滕县南有薛城
  隐公七年春滕侯卒不书名未同盟也凡诸侯同盟于是称名故薨则赴以名告终称嗣也以继好息民谓之礼经盟以名告神故薨亦以名告同盟告亡者之终称嗣位之主嗣位之主当奉而不忘故曰继好好同则和亲故曰息民经常也
  十一年春滕侯薛侯来朝争长薛侯曰我先封滕侯曰我周之卜正也薛庶姓也我不可以后之公使羽父请于薛侯曰君与滕君辱在寡人周谚有之曰山有木工则度之宾有礼主则择之周之宗盟异姓为后寡人若朝于薛不敢与诸任齿君若辱贶寡人则愿以滕君为请薛侯许之乃长滕侯薛祖奚仲夏时所封故称先卜正卜官之长非周同姓故称庶择择所宜而行之薛任姓齿列也
  文公十二年秋滕昭公来朝亦始朝公也
  宣公九年秋滕昭公卒冬宋人围滕因其䘮也
  十年 滕人恃晋而不事宋六月宋师伐滕
  成公十六年夏四月滕文公卒
  襄公六年秋滕成公来朝始朝公也
  三十一年六月辛巳公薨于楚宫冬十月滕成公来会葬惰而多涕子服惠伯曰滕君将死矣怠于其位而哀已甚兆于死所矣能无从乎兆死兆在葬处故曰死所
  昭公三年春王正月丁未滕子原卒同盟故书名五月叔弓如滕葬滕成公子服椒为介及郊遇懿伯之忌敬子不入惠伯曰公事有公利无私忌椒请先入乃先受馆敬子从之忌忌日也懿伯旧云敬子之从祖惠伯之叔父疑即惠伯之父敬子叔弓谥惠伯子服椒也礼忌日不用不用不为他事也故叔弓为椒避不入椒言公不以私废而先入故叔弓亦入三十一年夏薛伯谷卒同盟故书○滕薛皆侯爵也而滕降子薛降伯先儒盖臆说耳窃谓或自以国小不能从侯礼乃自贬以从杀𫆀
  𣏌𣏌今为河南𣏌县
  桓公二年秋七月𣏌侯来朝不敬𣏌侯归乃谋伐之九月入𣏌讨不敬也
  三年夏公会𣏌侯于郕𣏌求成也
  十二年夏盟于曲池平𣏌莒也曲池今山东汶上县境旧有曲池亭庄公二十七年春公会𣏌伯姬于洮非事也天子非展义不巡守诸侯非民事不举卿非君命不越竟洮鲁地非事非诸侯之事言上下举动皆有制展义宣布徳义也冬𣏌伯姬来归宁也凡诸侯之女归宁曰来出曰来归夫人归宁曰如某出曰归于某归宁归问父母宁否归不来之辞
  僖公二十三年十一月杞成公卒书曰子𣏌夷也不书名未同盟也凡诸侯同盟死则赴以名礼也赴以名则亦书之不然则否辟不敏也礼同盟者皆以名赴则亦书其名有既同盟而不赴以名则不达于礼故辟之若非同盟者辟除也敏达也
  二十七年春𣏌桓公来朝用夷礼故曰子公卑𣏌𣏌不共也𣏌先代之后而迫于东夷风俗杂坏言语衣冠有时而夷此来朝而复用夷礼公以此卑之故经贬其爵秋入杞责无礼也
  文公十二年春𣏌桓公来朝始朝公也且请绝叔姬而无绝昏公许之二月叔姬卒不言𣏌绝也书叔姬言非女也公即位始来朝不绝昏立其娣以为夫人也不书大归未归而卒也既许其绝故不言𣏌已成妇故不称女
  成公四年春𣏌伯来朝归叔姬故也将出叔姬先来言其故八年冬𣏌叔姬卒来归自𣏌故书愍其见出来归故书之
  九年春𣏌桓公来逆叔姬之䘮请之也𣏌叔姬卒为𣏌故也逆叔姬为我也叔姬已绝于𣏌鲁复请𣏌使还其䘮以葬还为𣏌妇故卒称𣏌既弃而复逆其䘮明为鲁故鲁女归𣏌者凡二出
  襄公六年春𣏌桓公卒始赴以名同盟故也
  二十九年六月𣏌文公来盟书曰子贱之也时晋治𣏌田鲁归之故来盟贱贱其用夷礼
  州谷邓州今为山东冠县谷今湖广谷城县有谷城邓今湖广襄阳府有邓城
  桓公五年冬淳于公如曹度其国危遂不复淳于州所都国有危难不能自安出朝而遂不还
  六年春自曹来朝书曰寔来不复其国也
  七年春谷伯邓侯来朝名贱之也
  鄫今山东峄县
  僖公十四年春季姬来宁公怒止之以鄫子之不朝也夏遇于防而使来朝季姬鲁女鄫夫人也鄫子本无朝志因公怒季姬召之朝宣公十八年秋邾人戕鄫子于鄫凡自虐其君曰弑自外曰戕邾大夫就鄫杀鄫子弑戕皆杀也别内外之名
  子臧让国附曹今山东曹州
  桓公九年冬曹太子来朝宾之以上卿礼也享曹太子初献乐奏而叹施父曰曹太子其有忧乎非叹所也诸侯之适子未誓于天子而摄其君则皮帛继子男故宾之各当其国之上卿施父鲁大夫时曹伯有疾而世子出聘忧其父之将及也
  十年春曹桓公卒
  文公十一年秋曹文公来朝即位而来见也
  十五年夏曹伯来朝礼也诸侯五年再相朝以修王命古之制也
  成公十三年五月丁亥晋师以诸侯之师及秦师战于麻隧秦师败绩 曹宣公卒于师 曹人使公子负刍守使公子欣时逆曹伯之䘮秋负刍杀其太子而自立也诸侯乃请讨之晋人以其役之劳请俟他年冬葬曹宣公既葬子臧将亡国人皆将从之成公乃惧告罪且请焉乃反而致其邑伐秦见秦晋交伐负刍成公名欣时子臧名皆曹宣公庶子太子嫡子国人素附子臧且不义负刍故从之请请留子臧反子臧反致邑不食其禄○曹小国也篡弑大恶也速讨焉乱即弭矣而乃请俟他年使君国逾年而人心已戴之为君故得以为辞是晋成其恶也
  十五年春会于戚讨曹成公也执而归诸京师书曰晋侯执曹伯不及其民也凡君不道于其民诸侯讨而执之则曰某人执某侯不然则否诸侯将见子臧于王而立之子臧辞曰前志有之曰圣达节次守节下失节为君非吾节也虽不能圣敢失守乎遂逃奔宋不及恶不及民也称人示众所欲执恶止其身则不称人圣人权不失正故能达次贤者下愚者
  十六年六月曹人请于晋曰自我先君宣公即世国人曰若之何忧犹未弭而又讨我寡君以忘曹国社稷之镇公子是大泯曹也先君无乃有罪乎若有罪则君列诸会矣君唯不遗徳刑以伯诸侯岂独遗诸敝邑敢私布之七月曹人复请于晋晋侯谓子臧反吾归而君子臧反曹伯归子臧尽致其邑与卿而不出忧未弭言君薨太子弑相继镇公子子臧也泯灭也言今君无罪而见讨得无以先君故若以今君有罪则巳列于戚之会矣盖是时凡篡弑者既与诸侯同会则不复致讨故云然不出不仕也○负刍篡位国之贼也子臧既为国人所向曷不正其罪而更立贤君乎至诸侯见于王而立之即从人望以主国而讨负刍何病义之有乃避之以济其篡吾不知其所守何节也然于争夺者则不可同年而语矣
  襄公二十一年冬曹武公来朝始见也
  郕在今山东汶上县北
  文公十一年冬郕太子朱儒自安于夫锺国人弗徇安处也夫锺郕邑徇顺也
  十二年春郕伯卒郕人立君太子以夫锺与郕邽来奔公以诸侯逆之非礼也故书曰郕伯来奔不书地尊诸侯也太子自安于外邑故国人别立君而太子以二邑奔郕邽亦其邑未为君故曰非礼以既书爵故不书地以泯其窃地之罪
  郯今山东郯城县有郯子庙
  宣公四年春公及齐侯平莒及郯莒人不肯公伐莒取向非礼也平国以礼不以乱伐而不治乱也以乱平乱何治之有无治何以行礼
  十六年秋郯伯姬来归出也
  襄公七年春郯子来朝始朝公也
  昭公十七年秋郯子来朝公与之宴昭子问焉曰少皥氏鸟名官何故也郯子曰吾祖也我知之昔者黄帝氏以云纪故为云师而云名炎帝氏以火纪故为火师而火名共工氏以水纪故为水师而水名太皥氏以龙纪故为龙师而龙名我高祖少皥挚之立也凤鸟适至故纪于鸟为鸟师而鸟名凤鸟氏历正也玄鸟氏司分者也伯赵氏司至者也青鸟氏司启者也丹鸟氏司闭者也祝鸠氏司徒也鴡鸠氏司马也鸤鸠氏司空也爽鸠氏司冦也鹘鸠氏司事也五鸠鸠民者也五雉为五工正利器用正度量夷民者也九扈为九农正扈民无淫者也自颛顼以来不能纪远乃纪于近为民师而命以民事则不能故也仲尼闻之见于郯子而学之既而告人曰吾闻之天子失官学在四夷犹信少皥金天氏黄帝子已姓之祖郯子其后黄帝轩辕氏姬姓祖也黄帝受命有云瑞故以云纪事百官师长皆以云为名缙云氏盖其一官也炎帝神农氏姜姓祖有火瑞以火纪事名百官共工以诸侯伯有九州者在神农前太皥后亦受水瑞故以水名官太皥伏羲氏风姓祖有龙瑞故以龙命官挚少皥氏之名凤鸟知天时故以名历正之官玄乌燕也以春分来秋分去伯赵伯劳也以夏至鸣冬至止青鸟鸧鴳也以立春鸣立夏止丹鸟惊雉也以立秋来立冬去入大水为蜃上四鸟为四司皆历正之属官祝鸠鹪鸠也祝鸠孝故为司徒主教民鴡鸠王鴡也鸷而有别故为司马主法制鸤鸠鴶鵴也鴶鵴平均故为司空平水土爽鸠鹰也鸷故为司冦主盗贼鹘鸠鹘雕春来冬去故为司事是为五鸠鸠聚也治民上聚故以鸠为名雉有五种西方曰鷷雉攻木之工东方曰鶅雉抟埴之工南方曰翟雉攻金之工北方曰鵗雉攻皮之工伊洛之南曰翚雉设五色之工夷平也使度量器用平也扈有九种春扈鳻鶞相五土之宜趣民耕种者夏扈窃玄趣民耘苗者秋扈窃蓝趣民收敛者冬扈窃黄趣民盖藏者棘扈窃丹为巢驱鸟者行扈唶唶昼为民驱鸟者宵扈啧啧夜为农驱兽者桑扈窃脂为蚕驱雀者老扈鷃鷃趣民收麦令不得晏起者皆以教民事扈止也止使民不淫放也颛顼氏代少皥者徳不能致远瑞而以民事命官夫子学而叹之时年二十八失官官不修其职传言圣人无常师
  小邾邾今在山东滕县境
  庄公五年秋郳犂来来朝名未王命也附庸未受爵命为诸侯例称名后从齐桓尊周室王命为小邾子
  襄公七年夏小邾穆公来朝亦始朝公也僖七年朝鲁无传昭公三年秋小邾穆公来朝季武子欲卑之穆叔曰不可曹滕二邾实不忘我好敬以逆之犹惧其贰又卑一睦焉逆群好也其如旧而加敬焉志曰能敬无灾又曰敬逆来者天所福也季孙从之卑之不欲以诸侯礼待之一睦小邾也十七年春小邾穆公来朝公与之燕季平子赋采叔穆公赋菁菁者莪昭子曰不有以国其能久乎采叔诗小雅取其君子来朝何锡与之以穆公喻君子菁莪亦小雅取其既见君子乐且有仪昭子嘉其能答赋言其贤故能久有国
  哀公十四年春小邾射以句绎来奔曰使季路要我吾无盟矣使子路子路辞季康子使冉有谓之曰千乘之国不信其盟而信子之言子何辱焉对曰鲁有事于小邾不敢问故死其城下可也彼不臣而济其言是义之也由弗能济成也
  介今为山东胶州
  僖公二十九年春介葛卢来朝舎于昌衍之上公在会馈之刍米礼也葛卢介国君名昌衍在今山东曲沃县境旧有昌平城嫌公行不当致馈故曰礼冬介葛卢来以未见公故复来朝礼之加燕好介葛卢闻牛鸣曰是生三牺皆用之矣其音云问之而信燕宴礼好货好也一岁再来故加之周礼夷隶掌与鸟言貉隶掌与兽言注云夷隶征东夷所获貉隶征东北夷所获介葛卢是东夷之国其土俗有知兽言者故闻牛声而知其情
  戎狄
  隐公二年春公会戎于潜修惠公之好也戎请盟公辞夏戎请盟秋盟于唐复修戎好也
  桓公二年秋公及戎盟于唐修旧好也冬公至自唐告于庙也凡公行告于宗庙反行饮至舍爵策勲焉礼也特相会往来称地让事也自参以上则往称地来称会成事也旧好惠隐之好凡公出入皆告庙告至饮酒庙中既饮毕置爵则书勲劳于策速纪有功也特相会公与一国会也凡会必有事二君会则或以其地之近或以其事之重而为主宾主相让而事成故往书会于某归书至自某明有让以为礼也参以上则必以国强爵尊或伯国主其事故来归则书至自会以见其会事之成凡诸侯会必有让与事此分称者各举其重耳
  庄公十八年夏公追戎于济西不言其来讳之也戎来侵鲁鲁人不知去乃追之故讳不言其来
  襄公十八年春白狄始来
  鲁取小国
  僖公十七年夏师灭项淮之会公有诸侯之事未归而取项齐人以为讨而止公秋声姜以公故会齐侯于卞九月公至书曰至自会犹有诸侯之事焉且讳之也项今山东项城县汴今山东泗水县
  宣公九年秋取根牟言易也牟今山东福山县有牟城
  襄公十三年夏邿乱分为三师救邿遂取之凡书取言易也用大师焉曰灭弗地曰入邿今山东济阴县有邿城弗地不有其地昭公四年九月取鄫言易也详见邾莒之难鄫见上卷
  孔夫子仕鲁
  昭公七年三月公如楚郑伯劳于师之梁孟僖子为介不能相仪及楚不能答郊劳九月公至自楚孟僖子病不能相礼乃讲学之苟能礼者从之及其将死也召其大夫曰礼人之干也无礼无以立吾闻将有达者曰孔丘圣人之后也而灭于宋其祖弗父何以有宋而授厉公及正考父佐戴武宣三命兹益共故其鼎铭云一命而偻再命而伛三命而俯循墙而走亦莫予敢侮𫗴于是鬻于是以餬余口其共也如是臧孙纥有言曰圣人有明徳者若不当世其后必有达人今其将在孔丘乎我若获没必属说与何忌于夫子使事之而学礼焉以定其位故孟懿子与南宫敬叔师事仲尼仲尼曰能补过者君子也诗曰君子是则是效孟僖子可则故已矣师之梁郑城门僖子名获大夫其属也圣人谓正考父灭于宋谓其子孔父嘉为华督所杀其子奔鲁孔子之六代祖也弗父何正考父之曾祖宋闵公之子厉公之兄适嗣当立以让厉公三传而至考父考父相宋三君曰戴武宣三命上卿言高位鼎铭考父庙鼎之铭而偻而伛而俯言愈共循墙不敢安行莫敢侮言恭甚而人不之慢于是鼎中为𫗴为鬻以糊口而已言至俭也纥武仲也正考父以明徳而不得志于宋其后应大于孔子获没得以夀终也说南宫敬叔何忌孟懿子皆僖子之子知礼则位可安故曰定位诗小雅
  定公十年夏公会齐侯于祝其实夹谷孔丘相犂弥言于齐侯曰孔丘知礼而无勇若使莱人以兵劫鲁侯必得志焉齐侯从之孔丘以公退曰士兵之两君合好而裔夷之俘以兵乱之非齐君所以命诸侯也裔不谋夏夷不乱华俘不干盟兵不偪好于神为不祥于徳为愆义于人为失礼君必不然齐侯闻之遽辟之将盟齐人加于载书曰齐师出竟而不以甲车三百乘从我者有如此盟孔丘使兹无还揖对曰而不反我汶阳之田吾以共命者亦如之齐侯将享公孔丘谓梁丘据曰齐鲁之故吾子何不闻焉事既成矣而又享之是勤执事也且牺象不出门嘉乐不野合飨而既具是弃礼也若其不具用秕稗也用秕稗君辱弃礼名恶子盍图之夫享所以昭徳也不昭不如其已也乃不果享齐人来归郓讙龟阴之田夹谷今山东淄川县西南夹谷山一名祝其山其阳即齐鲁会盟之地犂弥齐勇士不知孔子大圣徒以知礼称之莱人齐所灭莱夷兵之以兵击莱人辟辟去莱兵也如此盟谓如此盟诅之祸兹无还鲁大夫言须齐归汶阳田乃共齐命梁丘据齐嬖臣故旧典成会成事也牺象牺尊象尊嘉乐钟磬秕谷不成者稗草之似榖者喻享不具礼秽薄若秕稗孔子知齐怀诈故拒之郓讙龟阴三田即汶阳田也龟阴龟山之阴在山东泰安州境后人因名谢过城
  十二年夏仲由为季氏宰将堕三都于是叔孙氏堕郈季氏将堕费公山不狃叔孙辄帅费人以袭鲁 仲尼命申句须乐颀下伐之 二子奔齐遂堕费将堕成公敛处父谓孟孙 我将不堕冬十二月公围成弗克三都费郈成也强盛为国害故欲堕之不狃费宰辄不得志于叔孙氏申句须乐颀鲁大夫仲尼时司冦二子不狃辄也处父孟氏成宰俱详见陪臣交叛○是时费郈数叛为二家患故仲由宰季氏而堕之未暇专为公室谋也若成忠于孟氏则不能堕矣夫子因而毙之盖亦抚其机而不失耳苏子瞻乃谓孔子之所以为圣或谓非孔子事是过待圣人而考之未详也
  哀公十一年 孔文子之将攻太叔也访于仲尼仲尼曰胡簋之事则尝学之矣甲兵之事未之闻也退命驾而行曰鸟则择木木岂能择鸟文子遽止之曰圉岂敢度其私访卫国之难也将止鲁人以币召之乃归文子名圉攻太叔事见卫父子争国胡瑚通鸟自喻言当择地而处度谋将止善其意也召而归所谓自卫反鲁乐正雅颂各得其所季孙欲以田赋使冉有访于仲尼仲尼曰丘不识也三发卒曰子为国老待子而行若之何子之不言也仲尼不对而私于冉有曰君子之行也度于礼施取其厚事举其中敛从其薄如是则以丘亦足矣若不度于礼而贪冒无厌则虽以田赋将又不足且子季孙若欲行而法则周公之典在若欲苟而行又何访焉弗听兵赋之法因其田财通出马一疋牛三头今欲别其田及家财各为一赋故云田赋发问也卒终也行行政事丘十六井以丘赋周公之旧典也
  十二年春王正月用田赋
  十四年夏六月甲午齐陈恒弑其君壬于舒州孔丘三日齐而请伐齐三公曰鲁为齐弱久矣子之伐之将若之何对曰陈恒弑其君民之不与者半以鲁之众加齐之半可克也公曰子告季孙孔子辞退而告人曰吾以从大夫之后也故不敢不言
  十六年夏四月己丑孔丘卒公诔之曰昊天不吊不慭遗一老俾屏余一人以在位茕茕余在疚呜呼哀哉尼父无自律吊恤慭强俾使屏蔽也无自律言我无以为法也馀见哀公孙越
  列卿世嗣之变孟献子之立 叔孙穆子之立季悼子孟孝伯臧为之立
  叔孙昭子之立 孟懿子之生臧会之立 季康子夺嫡

  文公元年春王使内史叔服来会葬公孙敖闻其能相人也见其二子焉叔服曰谷也食子难也收子谷也丰下必有后于鲁国内史中大夫叔服其字葬僖公故来会公孙敖庆父子谥穆伯谷字文伯难字惠叔敖二子也食谓祭祀供养收葬其身丰下頥颔丰大也
  七年 穆伯娶于莒曰戴已生文伯其娣声已生惠叔戴已卒又聘于莒莒人以声已辞则为襄仲聘焉冬徐伐莒莒人来请盟穆伯如莒莅盟且为仲逆及鄢陵登城见之美自为娶之仲请攻之公将许之叔仲惠伯谏曰臣闻之兵作于内为乱于外为冦冦犹及人乱自及也今臣作乱而君不禁以启冦仇若之何公止之惠伯成之使仲舎之公孙敖反之复为兄弟如初从之已莒姓戴声皆谥声已辞言声已在可无复聘也襄仲公子遂谥敖之从弟莒被徐伐求援于鲁而盟鄢陵莒邑惠伯叔牙孙名彭生既谏公复和于下成和也舍不娶也反还莒女也
  八年秋襄王崩穆伯如周吊䘮不至以币奔莒从已氏焉
  十四年 穆伯之从已氏也鲁人立文伯穆伯生二子于莒而求复文伯以为请襄仲使无朝听命复而不出三年而尽室以复适莒文伯疾而请曰谷之子弱请立难也许之文伯卒立惠叔穆伯请重赂以求复惠叔以为请许之将来九月卒于齐告䘮请葬弗许敖虽以淫奔而鲁复立其子故求复归遂不许朝锢之于家榖子名蔑是为孟献子以其㓜弱故让于弟请葬请归葬于鲁十五年夏齐人或为孟氏谋曰鲁尔亲也饰棺寘诸堂阜鲁必取之从之卞人以告惠叔犹毁以为请立于朝以待命许之取而殡之齐人送之书曰齐人归公孙敖之䘮为孟氏且国故也葬视共仲声已不视帷堂而哭襄仲欲勿哭惠伯曰䘮亲之终也虽不能始善终可也史佚有言曰兄弟致美救乏贺善吊灾祭敬䘮哀情虽不同母绝其爱亲之道也子无失道何怨于人襄仲说帅兄弟以哭之他年其二子来孟献子爱之闻于国或谮之曰将杀子献子以告季文子二子曰夫子以爱我闻我以将杀子闻不亦远于礼乎远礼不如死一人门于句鼆一人门于戾丘皆死敖䘮久不得归齐人或为之谋饰棺不殡示无所归堂阜齐鲁境上地卞人鲁卞邑大夫惠叔前请至今期年犹未已毁过䘮礼鲁哀其志得殡于孟氏之寝如叔服言大夫䘮还不书因鲁感子以赦父敦公族之义故书之葬制如庆父以罪降也声已怨敖弃已故帷堂以自隔襄仲忿其夺已妇故弗哭感惠伯言亲亲宜厚乃率以哭致美各尽其美好善吉事也二子敖在莒所生者惠叔卒献子立传阙记闻于国爱之笃也不如死以死自明也句鼆戾丘鲁二邑有冦攻门二子御之而死以上为孟献子之立以下叔孙穆子之立
  文公十一年秋鄋瞒侵齐遂伐我公卜使叔孙得臣追之吉 冬十月甲午败狄于咸获长狄侨如 以命宣伯鄋瞒狄国名防风之后漆姓身长三文故名长狄侨如其君名因命其子名之以旌其功宣伯侨如谥详附见晋并诸戎
  成公十四年秋宣伯如齐逆女称族尊君命也九月侨如以夫人妇姜氏至自齐舍族尊夫人也故君子曰春秋之称微而显志而晦婉而成章尽而不污惩恶而劝善非圣人谁能修之为君逆故称叔孙舎族为不称叔孙因谓春秋之称善也或其词微以隐矣而其义则明以显惟因事以志其事而以义则深以晦或婉曲以示顺而尤秩乎其成章或尽其事而详书之而实粹乎其无污凡善者以褒恶者以贬而劝惩之训著故唯圣能之
  十六年六月晋楚遇于鄢陵 战之日齐国佐高无咎至于师卫侯出于卫公出于坏𬯎宣伯通于穆姜欲去季孟而取其室将行穆姜送公而使逐二子公以晋难告曰请反而听命姜怒公子偃公子鉏趋过指之曰女不可是皆君也公待于坏𬯎申宫儆备设守而后行是以后使孟献子守于公宫秋会于沙随谋伐郑也宣伯使告郤犫曰鲁侯待于坏𬯎以待胜者郤犫将新军且为公族大夫以主东诸侯取货于宣伯而诉公于晋侯晋侯不见公鄢陵事见鄢陵之战坏𬯎鲁邑穆姜成公母淫于侨如欲取季孟二家以益之公不得已托晋难以缓其事偃鉏公二庶弟皆君欲废公更立之公恐有变故申敕宫备设置留守致后晋楚战期因得谮云待其胜者而从之诉谮也七月公会尹武公及诸侯伐郑将行姜又命公如初公又申守而行诸侯之师次于郑西我师次于督扬不敢过郑子叔声伯使叔孙豹请逆于晋师为食于郑郊师逆以至声伯四日不食以待之食使者而后食如初复欲逐二子督扬郑地畏郑不敢过之声伯名婴齐豹侨如弟先虑侨如之祸奔齐声伯知其贤不忘宗国故就使之请逆复戒其使者必须逆师至已乃食故为食以待使未至四日不食既至又先食之而后食见其忠至宣伯使告郤犫曰鲁之有季孟犹晋之有栾范也政令于是乎成今其谋曰晋政多门不可从也宁事齐楚有亡而已蔑从晋矣若欲得志于鲁请止行父而杀之我毙蔑也而事晋蔑有贰矣鲁不贰小国必睦不然归必叛矣九月晋人执季文子于苕丘公还待于郓使子叔声伯请季孙于晋郤犫曰苟去仲孙蔑而止季孙行父吾与子国亲于公室对曰侨如之情子必闻之矣若去蔑与行父是大弃鲁国而罪寡君也若犹不弃而惠徼周公之福使寡君得事晋君则夫二人者鲁国社稷之臣也若朝亡之鲁必夕亡以鲁之密迩仇雠亡而为仇治之何及郤犫曰吾为子请邑对曰婴齐鲁之常隶也敢介大国以求厚焉承寡君之命以请若得所请吾子之赐多矣又何求范文子谓栾武子曰季孙于鲁相二君矣妾不衣帛马不食粟可不谓忠乎信谗慝而弃忠良若诸侯何子叔婴齐奉君命无私谋国家不贰图其身不忘其君若虚其请是弃善人也子其图之乃许鲁平赦季孙冬十月出叔孙侨如而盟之侨如奔齐十二月季孙及郤犫盟于扈归刺公子偃召叔孙豹于齐而立之齐声孟子通侨如使立于高国之闲侨如曰不可以再罪奔卫亦闲于卿宣伯知犫恶栾范故以季孟比蔑无也苕丘晋地郓鲁地亲于公室言亲鲁甚于晋公室情淫慝之情仇雠齐楚也属齐楚则还为晋仇隶贱官介因也承奉也无私不二不忘君谓力辞邑请季孟见其忠也盟侨如诸大夫共盟之以为戒刺偃偃独与谋故召豹不绝其后且立贤也声孟子齐灵公母高国齐二卿传终言侨如之佞
  十七年 初声伯梦涉洹或与已琼瑰食之泣而为琼瑰盈其怀从而歌之曰济洹之水赠我以琼瑰归乎归乎琼瑰盈吾怀乎惧不敢占也还自郑壬申至于狸脤而占之曰余恐死故不敢占也今众繁而从余三年矣无伤也言之之莫而卒洹水在今河南林县境至安阳县经永和镇入卫河一名安阳河琼玉瑰珠也食珠玉含象泪下化为珠玉满怀梦中复歌之不占知其凶也狸脤地名繁多也莫暮同传戒数占梦○婴齐忠贤而不永世鲁故不竞
  襄公九年夏穆姜薨于东宫始往而筮之遇艮之八史曰是谓艮之随䷐随其出也君必速出姜曰亡是于周易曰随元亨利贞无咎元体之长也亨嘉之会也利义之和也贞事之干也体仁足以长人嘉徳足以合礼利物足以和义贞固足以干事然故不可诬也是以虽随无咎今我妇人而与于乱固在下位而有不仁不可谓元不靖国家不可谓亨作而害身不可谓利弃位而姣不可谓贞有四徳者随而无咎我皆无之岂随也哉我则取恶能无咎乎必死于此弗得出矣因穆姜薨追记其始往之筮前鲁以其淫乱故徙之太子宫艮下艮上艮震下兑上随五爻皆变惟二爻不变故为随周礼太卜掌三易杂用连山归藏周易周易用变爻兼之卦为占九六也此独言八七八定爻也旧说谓二易用定爻为占理或然史疑遇八为不利故更以周易变爻得随卦而论随为出之象以苟恱于姜姜自知不吉而曰无也周易五爻皆变则占之卦之定爻六爻变则占之卦彖词爻言随而不言用爻故姜因而即以彖为言据周易故姜亦不及他易因引周易言随以四徳备而后无咎详引四徳之善不可以诬妄得之已行皆与四徳相戾故必凶妇人卑于丈夫故曰下位姣淫也传言穆姜辨而不徳以上为叔孙穆子之立以下为季悼子孟孝伯臧为之立
  二十二年春臧武仲如晋雨过御叔御叔在其邑将饮酒曰焉用圣人我将饮酒而已雨行何以圣为穆叔闻之曰不可使也而傲使人国之蠧也令倍其赋御叔鲁御邑大夫武仲多知时称为圣人故讥其不预知将雨而出遇之为不知穆叔言其既不任使而又傲君之使徒靡禄而无益故为国蠧古者大夫以国邑为家重贡于公是减已而贡之故以倍赋为罚
  二十三年季武子无适子公弥长而爱悼子欲立之访于申丰曰弥与纥吾皆爱之欲择才焉而立之申丰趋退归尽室将行他日又访焉对曰其然将具敝车而行乃止访于臧纥臧纥曰饮我酒吾为子立之季氏饮大夫酒臧纥为客既献臧孙命北面重席新樽絜之召悼子降逆之大夫皆起及旅而召公鉏使与之齿季氏失色季氏以公鉏为马正愠而不出闵子马见之曰子无然祸福无门唯人所召为人子者患不孝不患无所敬共父命何常之有若能孝敬富倍季氏可也奸回不轨祸倍下民可也公鉏然之敬共朝夕恪居官次季孙喜使饮已酒而以具往尽舍旃故公鉏氏富又出为公左宰孟孙恶臧孙季孙爱之孟氏之御驺丰点好羯也曰从余言必为孟孙再三云羯从之孟庄子疾丰点谓公鉏苟立羯请仇臧氏公鉏谓季孙曰孺子秩固其所也若羯立则季氏信有力于臧氏矣弗应己卯孟孙卒公鉏奉羯立于户侧季孙至入哭而出曰秩焉在公鉏曰羯在此矣季孙曰孺子长公鉏曰何长之有唯其才也且夫子之命也遂立羯秩奔邾臧孙入哭甚哀多涕出其御曰孟孙之恶子也而哀如是季孙若死其若之何臧孙曰季孙之爱我疾疢也孟孙之恶我药石也美疢不如恶石夫石犹生我疢之美其毒滋多孟孙死吾亡无日矣孟氏闭门告于季孙曰臧氏将为乱不使我葬季孙不信臧孙闻之戒冬十月孟氏将辟藉除于臧氏臧孙使正夫助之除于东门甲从已而视之孟氏又告季孙季孙怒命攻臧氏乙亥臧纥斩鹿门之关以出奔邾初臧宣叔娶于铸生贾及为而死继室以其侄穆姜之姨子也生纥长于公宫姜氏爱之故立之臧贾臧为出在铸臧武仲自邾使告臧贾且致大蔡焉曰纥不佞失守宗祧敢告不吊纥之罪不及不祀子以大蔡纳请其可贾曰是家之祸也非子之过也贾闻命矣再拜受龟使为以纳请遂自为也臧孙如防使来告曰纥非能害也知不足也非敢私请苟守先祀无废二勲敢不辟邑乃立臧为臧纥致防而奔齐其人曰其盟我乎臧孙曰无辞将盟臧氏季孙召外史掌恶臣而问盟首焉对曰盟东门氏也曰母或如东门遂不听公命杀适立庶盟叔孙氏也曰母或如叔孙侨如欲废国常荡覆公室季孙曰臧孙之罪皆不及此孟椒曰盍以其犯门斩关季孙用之乃盟臧氏曰无或如臧孙纥干国之纪犯门斩关臧孙闻之曰国有人焉谁居其孟椒乎公弥字公鉏悼子名纥皆武子庶子申丰其属大夫两问而治行示以失常不敢预也纥武仲名客上宾也重席新樽絜降逆皆尊宠之以示立旅而召使与齿皆卑下之以示废季氏虽素爱悼子见顿易常分又恐公鉏不从故失色旅旅酬也马正家司马闵子马字马父所位也言废置在父惟当敬共其命祸福唯人自召不可以常论公鉏从之而富且出仕于公为左宰御驺孟氏之属官丰点名羯孟庄子庶子孝伯其长名秩为孟孙为之后也请雠臧知公鉏怨之深也鉏为言秩固当立若能立羯则比臧之立纥尤为有力盖臧顺季氏意而季氏能专立之故也户侧䘮主季氏因已废长立㓜故前弗能应于此亦徇唯才之对而不得复以长㓜为序又云孟孙之命盖诬之也纥多智自知作不顺于季氏季孟将踵其逆以构已故多涕盖自伤也更正词以答其御爱则纵欲长恶故曰疢疾恶则拂情止欲故曰药石告臧氏为乱为公鉏仇之也戒为备辟穿藏藉除借人除葬道也正夫遂正也甲从以甲士从已视作者畏孟氏也季孙时已悔前废立追怨纥故怒其甲逐之铸国名其侄穆姜姨母之子与穆姜为姨兄弟立之立为嗣大蔡大龟不吊不为天所吊又自言罪轻应有后纳蔡以请可得立也贾使为代已请而为乃背贾自请焉防臧孙邑今曲阜县东有防山智不足谓使甲从已虑事不周二勲谓文仲宣叔此夫子所谓要君者其人从者谓将陈其罪恶盟大夫以为戒臧以废立季孙所忌故云无词恶臣谓奔亡者外史掌之盟首载书之章首仲遂侨如事俱见前孟椒献子之孙子服惠伯也居语词臧孙心服盟已之词叹国之有人又揣知其为椒皆智也齐侯将为臧纥田臧孙闻之见齐侯与之言伐晋对曰多则多矣抑君似鼠夫鼠昼伏夜动不穴于寝庙畏人故也今君闻晋之乱而后作焉宁将事之非鼠如何乃弗与田仲尼曰知之难也有臧武仲之知而不容于鲁国抑有由也作不顺而施不恕也夏书曰念兹在兹顺事恕施也为田与之邑言伐晋自夸其功臧孙知其将败不欲受邑故以鼠比之使怒而止以避其祸夫子故称之为知而原其奔亡者由其废长立庶逆天理而拂人情也又引书云行事常常念如在己身则无此患以上为季悼子孟孝伯臧为之立以下为叔孙昭子之立
  二十四年冬齐人城郏穆叔如周聘且贺城王嘉其有礼也赐之大路郏王城也于是谷雒毁王宫齐因叛晋欲求媚于天子故城之大路天子所赐车之总名
  昭公四年 初穆子去叔孙氏及庚宗遇妇人使私为食而宿焉问其行告之故哭而送之适齐娶于国氏生孟丙仲壬梦天压已弗胜顾而见人黒而上偻深目而豭喙号之曰牛助余乃胜之旦而皆召其徒无之且曰志之及宣伯奔齐馈之宣伯曰鲁以先子之故将存吾宗必召女召女何如对曰愿之久矣鲁人召之不告而归既立所宿庚宗之妇人献以雉问其姓对曰余子长矣能奉雉而从我矣召而见之则所梦也未问其名号之曰牛曰唯皆召其徒使视之遂使为竖有宠长使为政公孙明知叔孙于齐归未逆国姜子明取之故怒其子长而后使逆之田于丘莸遂遇疾焉竖牛欲乱其室而有之强与孟盟不可叔孙为孟钟曰尔未际飨大夫以落之既具使竖牛请日入弗谒出命之日及宾至闻钟声牛曰孟有北妇人之客怒将往牛止之宾出使拘而杀诸外牛又强与仲盟不可仲与公御莱书观于公公与之环使牛入示之入不示出命佩之牛谓叔孙见仲而何叔孙曰何为曰不见既自见矣公与之环而佩之矣遂逐之奔齐疾急命召仲牛许而不召杜泄见告之饥渇授之戈对曰求之而至又何去焉竖牛曰夫子疾病不欲见人使寘馈于个而退牛弗进则置虚命彻十二月癸丑叔孙不食乙卯卒牛立昭子而相之公使杜泄葬叔孙竖牛赂叔仲昭子与南遗使恶杜泄于季孙而去之杜泄将以路葬且尽卿礼南遗谓季孙曰叔孙未乘路葬焉用之且冡卿无路介卿以葬不亦左乎季孙曰然使杜泄舍路不可曰夫子受命于朝而聘于王王思旧勲而赐之路复命而致之君君不敢逆王命而复赐之使三官书之吾子为司徒实书名夫子为司马与工正书服孟孙为司空以书勲今死而弗以是弃君命也书在公府而弗以是废三官也若命服生弗敢服死又不以将焉用之乃使以葬季孙谋去中军竖牛曰夫子固欲去之穆子叔孙豹谥畏宣伯之难先奔齐庚宗鲁地有妇人闻其故哭送之上偻肩上偻伛豭喙口如猪穆子以梦异故志之以待验馈馈宣伯也愿之久言始为乱已有此愿盖忿词既立立为卿姓子也问有子否豹以牛状名与梦协故宠之其乱盖天启也竖小臣为政掌家政明齐大夫穆子在齐与相知及归而明娶其妻故怒并恶其二子而迟逆之丘莸鲁地孟长子孟丙牛强盟欲使从已孟不可为孟钟为孟丙铸钟也际接也古者大夫立子为嫡必须接见同僚孟未接诸大夫故飨之以豭血衅钟曰落具享具日享日谒白也命日诈命之日北妇人国姜也客谓公孙明以怒豹而又止其往此牛以计杀其长子莱书公御士名观于公私游观于公宫环玉环示示叔孙命佩诈命使之佩而何如何起穆子之问自见仲已自往见公而自佩其环古者大夫立子为嫡必以见之于君今不由父命故怒牛又以计逐其次子杜泄叔孙氏宰牛不食叔孙故告之饥渇而使以戈逐之牛宠任日久泄卒不虞其恶之至此未喻其意而云求食可得无须去之牛又诈称叔孙病恶见人使馈者置于个而去不以食叔孙复写器令空示已食彻之绝食三日而卒今东西厢昭子豹之庶子名婼昭子叔仲带也与南遗皆季氏家臣使毁杜泄憎其异已故恶毁也路王前所赐冡卿谓季氏介次也左不顺也吾子谓季孙夫子谓叔孙书名定位号服车服之次工正所书勲王功也杜泄据礼守正卒不能夺去中军非叔孙意诬之以媚季孙
  五年春王正月舍中军 以书使杜泄告于殡 杜泄受其书而投之帅士而哭之叔仲子谓季孙曰带受命于子叔孙曰葬鲜者自西门季孙命杜泄杜泄曰卿丧自朝鲁礼也吾子为国政未改礼而又迁之群臣惧死不敢自也既葬而行仲至自齐季孙欲立之南遗曰叔孙氏厚则季氏薄彼实家乱子勿与知不亦可乎南遗使国人助竖牛以攻诸大库之庭司宫射之中目而死竖牛取东鄙三十邑以与南遗昭子即位朝其家众曰竖牛祸叔孙氏使乱大从杀嫡立庶又披其邑将以赦罪罪莫大焉必速杀之竖牛惧奔齐孟仲之子杀诸塞关之外投其首于宁风之棘上仲尼曰叔孙昭子之不劳不可能也周任有言曰为政者不赏私劳不罚私怨诗云有觉徳行四国顺之初穆子之生也庄叔以周易筮之遇明夷䷣之谦䷎以示卜楚丘曰是将行而归为子祀以谗人入其名曰牛卒以馁死明夷日也日之数十故有十时亦当十位自王已下其二为公其三为卿日上其中食日为二旦日为三明夷之谦明而未融其当旦乎故曰为子祀日之谦当鸟故曰明夷于飞明而未融故曰垂其翼象日之动故曰君子于行当三在旦故曰三日不食离火也艮山也离为火火焚山山败于人为言败言为谗故曰有攸往主人有言言必谗也纯离为牛世乱谗胜胜将适离故曰其名曰牛谗不足飞不翔垂不峻翼不广故曰其为子后乎吾子亚卿也抑少不终舍中军详见三桓弱公室殡叔孙之殡哭痛其见诬带叔仲子名不夀而终为鲜鲜年少也西门非鲁朝正门自朝从生时朝觐之正路迁易也自自从也葬而行尽其终事方自远也仲仲壬闻䘮而归大库鲁库名今山东曲阜县东有大庭氏库东鄙叔孙氏邑乱大从犹乱大作隐言杀其父耳披折也塞关齐鲁境上关宁风齐地不劳不以立已为功劳诗大雅觉直也言徳行直则四方顺从之庄叔叔孙得臣谥穆子父也离下坤上明夷艮下坤上谦明夷初九变为谦楚丘卜人姓名行出奔祀奉祀此下皆详解卦占之义离为日夷伤也日入地故曰明夷日之数自甲至癸故曰十日中当王食时当公平旦为卿鸡鸣为士夜半为皂人定为舆黄昏为隶日入为僚晡时为仆日昳为台隅中日出阙不在第旷其位以尊王公也日中盛明故以为上当王次之为公又次之为卿此以十时当十位而止于卿者以占者卿也此离在坤下日在地中之象又变为谦谦道卑退故曰明而未融日明未融故曰当旦庄叔卿也以卦论之当为卿故曰为子祀离为日为鸟离变为谦日光不足故当鸟鸟飞行故曰于飞于日为未融于鸟为垂翼明夷初九得位有应君子象也在明伤之世居谦下之位故将辟难而行旦位在三又非食时故曰三日不食离艮合体故曰火焚山艮为言为离所败故曰言败离变为艮故言有所往往而见烧故主人有言言而见败故必谗言易离下离上畜牝牛吉故曰纯离为牛离焚山则离胜譬世乱则谗胜山焚则离独存故知名牛也竖牛非牝牛故不吉谦道冲退故飞不远翔翼垂下而不高峻故不能广远不翔不广故必为子祀旦日正卿之位庄叔父子世为亚卿不足以终卦体故将不获其终也○据传穆子之祸预兆于蓍继符于梦有若前定不可避者然君子以守道为正知人为哲禨祥梦卜等有不必道者矣以上为叔孙昭子之立以下为孟懿子之立
  十一年夏孟僖子会邾庄公盟于祲祥 泉丘人有女梦以其帷幕孟氏之庙遂奔僖子其僚从之盟于清丘之社曰有子无相弃也僖子使助薳氏之簉反自祲祥宿于薳氏生懿子及南宫敬叔于泉丘人其僚无子使字敬叔祲祥地阙泉丘鲁地其女以梦当为孟氏妇故从僖子邻女为僚友者因随之而共相为盟簉副倅也薳氏之女为僖子副妾别居在外故纳泉丘女令助之懿子敬叔似双生字养也以上为孟懿子之生以下为臧会之立
  二十五年 初臧昭伯如晋臧会窃其宝龟偻句以卜为信与僭僭吉臧氏老将如晋问会请往昭伯问家故尽对及内子与母弟叔孙则不对再三问不对归及郊会逆问又如初至次于外而察之皆无之执而戮之逸奔郈郈鲂假使为贾正焉计于季氏臧氏使五人以戈楯伏诸桐汝之闾会出逐之反奔执诸季氏中门之外平子怒曰何故以兵入吾门拘臧氏老季臧有恶及昭伯从公平子立臧会会曰偻句不余欺也臧会昭伯从弟偻句龟所出地因以为名僭不信也问问昭伯起居会家事尽对而内事不对若有他故以疑昭伯欲乱其家也执戮恶其诈也鲂假郈邑大夫贾正掌货物使有常价若市吏计送计簿也臧氏伏兵逐会执之致平子怒昭伯因从昭公伐季氏不克从公出奔季孙恨之乃立会为臧孙会以偻句为信桐汝里名○国乱君亡以僭获利世道之衰极矣以上为臧会之立以下为季康子夺适
  哀公三年秋季孙有疾命正常曰无死南孺子之子男也则以告而立之女也则肥也可季孙卒康子即位既葬康子在朝南氏生男正常载以如朝告曰夫子有遗言命其圉臣曰南氏生男则以告于君与大夫而立之今生矣男也敢告遂奔卫康子请退公使共刘视之则或杀之矣乃讨之召正常正常不反正常桓子宠臣欲付以后事故敕令弗从已死南孺子季桓子妻言若生男告公而立之肥季康子名桓子庶长子退辟位也共刘鲁大夫杀之康子使杀之也讨讨杀者不反义不可反也














  春秋左传属事卷八
<经部,春秋类,春秋左传属事>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左传属事卷九   明 傅逊 撰
  
  三桓弱公室季友立僖公 仲遂立宣公 季孙宿专政 意如逐昭公 哀公逊越
  庄公二十三年夏公如齐观社非礼也曹刿谏曰不可夫礼所以整民也故会以训上下之则制财用之节朝以正班爵之义帅长㓜之序征伐以讨其不然诸侯有王王有巡守以大习之非是君不举矣君举必书书而不法后嗣何观齐因祭社蒐军实公往观之故刿諌谓国君以礼齐民朝会礼之大者会之所谋必皆尊王室修臣礼是训其则也必号令诸国出贡赋多少是制其节也诸侯朝天子或小国朝大国其先后之次皆以王朝班爵之制为定是正其义也爵同则以年之长㓜为次是帅其序也有不朝不会或朝会而不率其常则征伐以讨之诸侯修王事天子省四方皆大习朝会之礼人君必以是为举动当书之于策为后法知公此举非贻谋燕翼之道矣○秋丹桓宫之楹
  二十四年春刻其桷皆非礼也御孙谏曰臣闻之俭徳之共也侈恶之大也先君有共徳而君纳诸大恶无乃不可乎礼楹天子诸侯黝垩大夫苍士黈丹楹非礼也又礼天子之桷斵之砻之加密石焉诸侯之桷斵之砻之大夫斵之士斵本刻桷非礼也御孙鲁大夫俭则心敛而敬日跻故曰徳之恭侈则心骄而恶日肆故曰恶之大○秋哀姜至公使宗妇觌用币非礼也御孙曰男贽大者玉帛小者禽鸟以章物也女贽不过榛栗枣修以告䖍也今男女同贽是无别也男女之别国之大节也而由夫人乱之无乃不可乎公娶于齐夏已亲迎时齐女方至后谥哀姜贽之为言至也执之见人以表至诚公侯伯子男执玉诸侯世子附庸孤卿执帛卿执羔大夫执雁士执雉章所执之物以表贵贱榛小栗修脯䖍敬也皆取其名以示敬男女异物以厚别也今庄公在位日久多越礼以行于夫人始至复自乱其别宜其起祸乱而弱后嗣也
  二十五年春陈女叔来聘始结陈好也嘉之故不名季友相鲁原仲相陈二人有旧故女叔来聘季友冬亦报聘卿以名书字之为嘉
  二十七年秋公子友如陈葬原仲非礼也原仲季友之旧也因季友与陈厚交故后遇乱奔陈友于此已见爱于庄故得越国行其私
  三十二年 初公筑台临党氏见孟任从之閟而以夫人言许之割臂盟公生子般焉雩讲于梁氏女公子观之圉人荦自墙外与之戏子般怒使鞭之公曰不如杀之是不可鞭荦有力焉能投盖于稷门公疾问后于叔牙对曰庆父材问于季友对曰臣以死奉般公曰乡者牙曰庆父材成季使以君命命僖叔待于鍼巫氏使鍼季鸩之曰饮此则有后于鲁国不然死且无后饮之归及逵泉而卒立叔孙氏八月癸亥公薨于路寝子般即位次于党氏冬十月己未共仲使圉人荦贼子般于党氏成季奔陈立闵公党氏鲁大夫台临其家今山东曲阜县有庄公台孟任党氏女閟不从也公许以为夫人复割臂以为信既而生般雩祭天讲肄也女公子般妹也圉人掌养马者名荦以慢言戏之般鞭荦公以其力能自投接其屋之桷反复门上鞭之恐衔忿作乱杀之乱弭时庆父威权已盛故公疾谋后而叔牙以为材季友知将有乱誓奉般以死忠节著矣复以君命鸩叔牙而仍为立后至公薨庆父果使荦弑般季避患奔陈国人立公之庶子是为闵公时年八岁梁氏鍼巫氏皆鲁大夫僖叔牙谥鸩鸟名其羽有毒以画酒饮之则死逵泉在今山东曲阜县鲁城南即位即丧位共仲庆父也
  闵公元年春不书即位乱故也国乱不得成礼夏六月葬庄公乱故是以缓秋八月公及齐侯盟于落姑请复季友也齐侯许之使召诸陈公次于郎以待之季子来归嘉之也冬齐仲孙湫来省难 归曰不去庆父鲁难未已十一月乃葬故缓闵公初立国家多难以季友忠贤故请伯主而复之落姑齐地湫齐大夫详见齐桓公之伯二年 初公傅夺卜𬺈田公不禁秋八月辛丑共仲使卜𬺈贼公于武闱成季以僖公适邾共仲奔莒乃入立之以赂求共仲于莒莒人归之及密使公子鱼请不许哭而往共仲曰奚斯之声也乃缢闵公哀姜之娣叔姜之子也故齐人立之共仲通于哀姜哀姜欲立之闵公之死也哀姜与知之故孙于邾齐人取而杀之于夷以其尸归僖公请而葬之成季之将生也桓公使卜楚丘之父卜之曰男也其名曰友在公之右闲于两社为公室辅季氏亡则鲁不昌又筮之遇大有䷍之干䷀曰同复于父敬如君所及生有文在其手曰友遂以命之成风闻成季之𦅸乃事之而属僖公焉故成季立之𬺈鲁卜大夫公㓜知爱其傅遂成其意以夺𬺈田𬺈忿傅并及公故庆父使之弑公闱宫中门僖公闵公庶兄成季以之适邾至庆父奔乃以入而立之密鲁地今山东昌邑县有密城公子鱼字奚斯请免其死不许而自裁其后为孟氏○庆父罪浮于叔牙既不正其罪而皆为之立后季子之私也○哀姜与弑闵公齐为鲁杀之夷鲁地僖公请还其丧外欲以厚固齐内存母子之义卜楚丘鲁掌卜大夫在右言用事也两社周社亳社两社之闲朝廷执政之所干下离上大有六五变而为乾乾下干上其筮词曰同复于父敬如君所干为君父离变为干故云云以手文理自成为友故遂以名之成风庄公妾僖公母𦅸卦兆之占辞
  僖公元年春不称即位公出故也公出复入不书讳之也讳国恶礼也国乱身出而入故即位之礼阙掩恶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善臣子之礼冬莒人来求赂公子友败诸郦获莒子之弟挐非卿也嘉获之也公赐季友汶阳之田及费郦鲁地求赂求还庆父之赂莒既不能为鲁讨贼前已受赂而复求其贪已甚故经以季友获之为嘉公固感其援立之恩因事而赐之二邑夫人氏之丧至自齐君子以齐人之杀哀姜也为已甚矣女子从人者也言女子有三从之义在夫家有罪非父母家所宜讨○于时鲁国乱君危小君又难于致戮桓方以义正天下况其所自出非桓讨之而谁也
  八年秋禘而致哀姜焉非礼也凡夫人不薨于寝不殡于庙不赴于同不祔于姑则弗致也寝小寝同同盟将葬又不以殡过庙故致之为非礼○哀姜以淫乱国在庙犹宜出之而况致之乎
  三十三年春齐国庄子来聘自郊劳至于赠贿礼成而加之以敏臧文仲言于公曰国子为政齐犹有礼君其朝焉臣闻之服于有礼社稷之卫也迎来曰郊劳送去曰赠贿敏速于事以礼相亲则社稷永固故曰卫冬公如齐朝且吊有狄师也反薨于小寝即安也小寝夫人寝也讥公就所安不终于路寝葬僖公缓作主非礼也凡君薨卒哭而祔祔而作主特祀于主烝尝禘于庙僖公以十二月薨明年四月葬甫及其期但作主在二年则为缓又谓凡既葬卒哭则以新死者之神祔之于祖尸柩已远孝子思慕故造木主立几筵焉用丧礼特祭于寝其四时常祭与禘祭则合祀之于庙此错简当在明年葬僖公下○按礼父母之丧哭无时既葬而虞乃卒无时之哭唯朝夕哭而已谓之卒哭卒哭而祔祔者告新主以当入祖庙而告祖父以当迁也庙也既告则新主复于寝三年丧毕递迁其应迁主而复奉以入庙此云君薨卒哭而不云反虞虞祭已有主如传云祔而作主则作主后矣又云特祀于主谓如小祥大祥禫则就寝特祀此主此于礼为近若夫丧服不以入宗庙又三年丧不为礼不为乐曽子问缌不祭而又云烝尝禘于庙与礼大异矣
  文公元年夏四月丁巳葬僖公见前冬穆伯如齐始聘焉礼也凡君即位卿出并聘践修旧好要结外援好事邻国以卫社稷忠信卑让之道也忠徳之正也信徳之固也卑让徳之基也穆伯公孙敖谥庆父子也忠则无邪故曰正信则能守故曰固卑让则善日益故曰基
  二年春丁丑作僖公主书不时也见前秋八月丁卯大事于太庙跻僖公逆祀也于是夏父弗忌为宗伯尊僖公且明见曰吾见新鬼大故鬼小先大后小顺也跻圣贤明也明顺礼也君子以为失礼礼无不顺祀国之大事也而逆之可谓礼乎子虽齐圣不先父食久矣故禹不先鲧汤不先契文武不先不窋宋祖帝乙郑祖厉王犹上祖也是以鲁颂曰春秋匪解享祀不忒皇皇后帝皇祖后稷君子曰礼谓其后稷亲而先帝也诗曰问我诸姑遂及伯姊君子曰礼谓其姊亲而先姑也仲尼曰臧文仲其不仁者三不知者三下展禽废六关妾织蒲三不仁也作虚器纵逆祀祀爰居三不知也礼父子异昭穆兄弟昭穆同僖是闵兄同为穆耳然僖尝臣闵僖应下今上闵故为逆祀宗伯掌宗庙昭穆之礼新鬼僖公也既兄死时又长故大闵公弟死时少弗忌明见其如此又以僖贤圣故自以为礼君子讥之臣继君犹子继父不得以齐圣为论齐中也禹汤文王不以齐圣而先其祖父帝乙微子父厉王郑桓公父亦不以不肖而不祖之忒差也皇皇美也后帝天也诗颂僖公郊祭上帝配以后稷诗邶风卫女思归不得故愿致问于姑姊二诗皆以尊先其亲讥弗忌阿比文公而先其亲父也臧文仲以贤称夫子讥以六事而逆祀在其中展禽柳下惠知其贤使在下位六关塞关阳关之属禁绝末游而废之家人贩席与民専利为不仁三虚器谓居蔡有器而无其位听夏父跻僖公海鸟曰爰居止于东门外文仲以为神命国人祀之为不知三
  九年冬秦人来归僖公成风之襚礼也诸侯相吊贺也虽不当事苟有礼焉书也以无忘旧好追赠僖公并及成风送死不及尸故曰不当事亦书于典策垂示子孙使无忘过厚之礼以上为季友立僖公以下为仲遂立宣公文公二年冬襄仲如齐纳币礼也凡君即位好舅甥修昏姻娶元妃以奉粢盛孝也孝礼之始也谅暗既终嘉好之事通于内外内外之礼始备此除凶之即位也 僖公薨在十二月乙巳至是未备二十五月其纳币诸昏礼皆在三年内传谓之孝不亦悖乎
  四年夏逆妇姜于齐卿不行非礼也君子是以知出姜之不允于鲁也曰贵聘而贱逆之君而卑之立而废之弃信而坏其主在国必乱在家必亡不允宜哉诗曰畏天之威于时保之敬主之谓也礼娶必亲迎卿亦不行失甚矣允信也始不见尊贵终必不为所敬信公薨而出故曰出姜遂纳币为贵聘非卿为贱逆君小君不以夫人礼逆是卑废之主内主也诗颂言畏天威则保福禄文公反之宜其后之微也
  十八年二月丁丑公薨六月葬文公秋襄仲庄叔如齐惠公立故且拜葬也文公二妃敬嬴生宣公敬嬴嬖而私事襄仲宣公长而属诸襄仲襄仲欲立之叔仲不可仲见于齐侯而请之齐侯新立而欲亲鲁许之冬十月仲杀恶及视而立宣公书曰子卒讳之也仲以君命召惠伯其宰公冉务人止之曰入必死叔仲曰死君命可也公冉务人曰若君命可死非君命何听弗听乃入杀而埋之马矢之中公冉务人奉其帑以奔蔡既而复叔仲氏夫人姜氏归于齐大归也将行哭而过市曰天乎仲为不道杀适立庶市人皆哭鲁人谓之哀姜襄仲公子遂谥庄叔叔孙得臣谥二妃次妃叔仲惠伯也恶太子视其母弟君命诈以子恶命姜氏恶视之母出姜也大归归而不反所谓不允于鲁也○莒纪公生太子仆又生季佗爱季佗而黜仆且多行无礼于国仆因国人以弑纪公以其宝玉来奔纳诸宣公公命与之邑曰今日必授季文子使司冦出诸竟曰今日必达公问其故季文子使太史克对曰先大夫臧文仲教行父事君之礼行父奉以周旋弗敢失队曰见有礼于其君者事之如孝子之养父母也见无礼于其君者诛之如鹰鹯之逐鸟雀也先君周公制周礼曰则以观徳徳以处事事以度功功以食民作誓命曰毁则为贼掩贼为藏窃贿为盗盗器为奸主藏之名赖奸之用为大凶徳有常无赦在九刑不忘行父还观莒仆莫可则也孝敬忠信为吉徳盗贼藏奸为凶徳夫莒仆则其孝敬则弑君父矣则其忠信则窃宝玉矣其人则盗贼也其器则奸兆也保而利之则主藏也以训则昏民无则焉不度于善而皆在于凶徳是以去之昔高阳氏有才子八人苍舒𬯎敳梼戭大临尨降庭坚仲容叔达齐圣广渊明允笃诚天下之民谓之八恺高辛氏有才子八人伯奋仲堪叔献季仲伯虎仲熊叔豹季狸忠肃共懿宣慈惠和天下之民谓之八元此十六族也世济其姜不陨其名以至于尧尧不能举舜臣尧举八恺使主后土以揆百事莫不时序地平天成举八元使布五教于四方父义母慈兄友弟共子孝内平外成昔帝鸿氏有不才子掩义隐贼好行凶徳丑类恶物顽嚚不友是与比周天下之民谓之浑敦少皥氏有不才子毁信废忠崇饰恶言靖谮庸回服谗蒐慝以诬盛徳天下之民谓之穷奇颛顼氏有不才子不可教训不知话言告之则顽舍之则嚚傲很明徳以乱天常天下之民谓之梼杌此三族也世济其凶增其恶名以至于尧尧不能去缙云氏有不才子贪于饮食冒于货贿侵欲崇侈不可盈厌聚敛积实不知纪极不分孤寡不恤穷匮天下之民以比三凶谓之饕餮舜臣尧宾于四门流四凶族浑敦穷奇梼杌饕餮投诸四裔以御魑魅是以尧崩而天下如一同心戴舜以为天子以其举十六相去四凶也故虞书数舜之功曰慎徽五典五典克从无违教也曰纳于百揆百揆时序无废事也曰宾于四门四门穆穆无凶人也舜有大功二十而为天子今行父虽未获一吉人去一凶矣于舜之功二十之一也庶几免于戾乎纪公莒子号也莒夷无谥季文子名行父友之子克太史名则法也合法斯为吉处犹制也度量也食养也誓命要信也毁则坏法也掩匿也贿财也器国用也藏名掩贼为名也奸用用奸器也誓命至无赦皆九刑之书其书今亡还环同兆犹徴也八恺即垂益皋陶之伦旧云庭坚皋陶字未详恺和也八元即稷契朱虎熊罴之伦元善也后土地官禹作司空平水土故以禹在八恺契作司徒敬敷五教故以契在八元帝鸿黄帝少皥金天氏次黄帝颛顼即高阳氏缙云黄帝时官名浑敦穷奇梼杌饕餮俱恶兽名故取以为凶人之号缙云氏非帝王后故曰比裔衣裾喻边远也魑魅山川异气所出为人害者五典克从八元之功百揆时序八恺之功四门穆穆流四凶之效举十六相去四凶为二十功也○是时宣公以篡得国行父以贤秉政而莒仆行与宣类宣喜纳之故行父必黜之以儆慑其心且盛称古圣贤之事以自夸比此宣公所以欿歉于心授之柄而不敢收也又按高辛子八人尧兄弟也尧岂不知而待舜且八恺主后土以揆百事地平天成伯禹之任八元使布五教契之任元恺八人既同徳且同职何别无任乎若为长佐同主一事则不宜曰十六相也且与书文亦异此非文子见闻之谬则左氏之夸恐不足为据也
  宣公元年春王正月公子遂如齐逆女尊君命也三月遂以夫人妇姜至自齐尊夫人也前称公子后止书名故云然夏季文子如齐纳赂以请会会于平州以定公位东门襄仲如齐拜成六月齐人取济西之田为立公故以赂齐也春秋时篡立者既列于会则不得复讨臣子杀之与弑君同故宣公求会于齐侯以济西赂之拜成谢得会也平州齐地在今山东新泰县境襄仲居东门故以称今山东曲阜县有襄仲台
  五年春公如齐高固使齐侯止公请叔姬焉夏公至自齐书过也秋九月齐高固来逆女自为也故书曰逆叔姬卿自逆也冬来反马也公篡得国恃齐为安故齐留公强成昏公既见止连昏于邻国之臣厌尊毁列辱其先君而于庙行饮至之礼故书以示过礼送女留其送马谦不敢自安三月庙见遣使反马高固遂与叔姬俱宁故经传具见以示讥
  七年春卫孙桓子来盟始通且谋会晋也夏公会齐侯伐莱不与谋也凡师出与谋曰及不与谋曰会晋侯之立也公不朝焉又不使大夫聘晋人止公于会盟于黄父公不与盟以赂免故黒壤之盟不书讳之也莱今为山东莱州黄县又有莱城国近齐故伐之公感齐定位之恩不事晋而专事齐于此又以兵会伐既而致晋辱黄父即黒壤
  八年夏有事于太庙襄仲卒而绎非礼也绎又祭陈昨日之礼所以宾尸于时襄仲既卒有卿佐之丧宜废此礼而犹绎故曰非礼○冬葬敬嬴旱无麻始用葛茀雨不克葬礼也礼卜葬先远日辟不怀也记礼变之所由茀所以引柩殡则有之以备火葬则以下柩古者葬必卜日必先卜其日之远者怀亲之意十年春公如齐齐侯以我服故归济西之田夏齐惠公卒公如齐奔丧公亲奔丧非礼秋师伐邾取绎季文子初聘于齐冬子家如齐伐邾故也国武子来报聘文子以齐侯初立而聘子家名归父仲遂子也以伐邾取邑惧讨而往报报文子也
  十四年冬公孙归父会齐侯于谷见晏桓子与之言鲁乐桓子告高宣子曰子家其亡乎怀于鲁矣怀必贪贪必谋人谋人人亦谋已一国谋之何以不亡谷今山东东阿县有谷城乐乐其土也桓子晏婴父宣子高固也
  十五年秋初税亩非礼也谷出不过藉以丰财也周法民耕百亩公田十亩借民力而治之税不过此使民富厚而国之财自丰
  十七年冬公弟叔肸卒公母弟也凡太子之母弟公在曰公子不在曰弟凡称弟皆母弟也
  十八年 公孙归父以襄仲之立公也有宠欲去三桓以张公室与公谋而聘于晋欲以晋人去之冬公薨季文子言于朝曰使我杀适立庶以失大援者仲也夫臧宣叔怒曰当其时不能治也后之人何罪子欲去之许请去之遂逐东门氏子家还及笙坛帷复命于介既复命袒括发即位哭三踊而出遂奔齐书曰归父还自晋善之也宣公徳遂立已而宠其子以心膂不堪三桓之专与谋去之故季文子乘公薨逐之适谓子恶齐之甥襄仲杀之而立宣公南通于楚既不能固又不能坚事齐晋故云失大援宣叔文仲子武仲父许其名也时为司冦主行刑言子自以归父害已欲去者许请为子去之子家以君薨家遣故除地为坛而张帷介副也将奔使介反命于君已袒衣以麻约发依在国即丧位三踊致哀而后奔善善其见逐尽礼以行以上为仲遂立宣公以下为季孙宿专政
  成公十八年八月己丑公薨于路寝言道也十二月孟献子会于虚朾请于诸侯而先归会葬丁未葬我君成公书顺也在路寝得君薨之道五月而葬故曰顺○时成公薨襄公以冲年即位故政权益下移而季氏益强
  襄公二年夏齐姜薨初穆姜使择美槚以自为榇与颂琴季文子取以葬君子曰非礼也礼无所逆妇养姑者也亏姑以成妇逆莫大焉诗曰其惟哲人告之话言顺徳之行季孙于是为不哲矣且姜氏君之妣也诗曰为酒为醴烝畀祖妣以洽百礼降福孔偕齐姜成公妇襄公嫡母穆姜成公母襄公祖母也是为姑妇槚梓属榇棺也颂琴琴名犹言雅琴皆穆姜自备终事文子取之以葬齐姜故为逆诗大雅言哲人行事无不顺不哲言其逆也言妣见卑于祖妣又诗周颂烝进也畀与也偕遍也言敬事祖妣则鬼神降福季孙逆取以葬是不以礼为不敬祖妣
  四年秋定姒薨不殡于庙无榇不虞匠庆谓季文子曰子为正卿而小君之丧不成不终君也君长谁受其咎初季孙为已树六槚于蒲圃东门之外匠庆请木季孙曰略匠庆用蒲圃之槚季孙不御君子曰志所谓多行无礼必自及也其是之谓乎定姒襄公生母无榇者素不备榇至死方作季氏以定姒本贱既无器备议其丧制欲殡不过庙又不反哭匠庆鲁大匠谓如季孙所议则为夫人礼不成慢其母是不终事君之道君长知之必季任其咎蒲圃场圃名文子树槚欲自为榇请木将为定姒榇也略不以道取也既许故仅不御御止也季孙于穆姜定姒之薨皆不以礼而季氏旋卒故传引古志以验之○定姒虽故贱身产襄公其礼虽不并嫡而亦当有加行父简忽如是其心悖矣传明言其罪而前注皆与传异西山真氏乃谓季孙意抑妾母又以略取槚不禁为贤何大谬哉
  五年冬季文子卒大夫入敛公在位宰庀家器为葬备无衣帛之妾无食粟之马无藏金玉无重器备君子是以知季文子之忠于公室也相三君矣而无私积可不谓忠乎丧大记略云大夫丧将大敛君至主人迎入门右巫止于门外君释菜祝先入登堂君即位于序端又士丧礼君若有赐焉则视敛既布衣君至升自阼阶西向庀其也○大率下而盗上者必立贤行美名以外收人誉故能阴操其柄自古篡窃奸雄皆阶此以济而忠贤大臣为众望所归其迹亦与之类人君于此能辨其邪正而进退之斯可以称明矣
  七年夏南遗为费宰叔仲昭伯为隧正欲善季氏而求媚于南遗谓遗请城费吾多与而役故季氏城费南遗季氏家臣费季氏邑今山东费县有费城隧正主役徒昭伯叔仲惠伯之孙
  九年冬公送晋侯晋侯以公宴于河上问公年季武子对曰会于沙随之岁寡君以生晋侯曰十二年矣是谓一终一星终也国君十五而生子冠而生子礼也君可以冠矣大夫盍为冠具武子对曰君冠必以祼享之礼行之以金石之乐节之以先君之祧处之今寡君在行未可具也请及兄弟之国而假备焉晋侯曰诺公还及卫冠于成公之庙假锺磬焉礼也季武子文子之子名宿会沙随在成十六年岁星十二岁而一周天冠成人之服必冠而后生子故为嘉礼之大必备礼以行祼谓灌鬯酒享祭先君金石钟磬也以钟磬为举动之节祧即庙也以庙之兆域为言成公献公曽祖○天子诸侯无冠礼近世儒者论之详矣使果宜冠则返国而行乎祖庙何后事之有乃寄他国以行此季氏弱其君非礼速冠以阿伯主意传谓之礼则何适而非礼也
  十一年春季武子将作三军告叔孙穆子曰请为三军各征其军穆子曰政将及子子必不能武子固请之穆子曰然则盟诸乃盟诸僖闳诅诸五父之衢正月作三军三分公室而各有其一三子各毁其乘季氏使其乘之人以其役邑入者无征不入者倍征孟氏使半为臣若子若弟叔孙氏使尽为臣不然不舍鲁固有三军时已废坏季氏欲专其民人故假以作为名请分为三而各征之穆子知季氏将执鲁政必厚自封殖不能终均为三也武子方志在分国而固请穆子料其必复变故盟之僖闳僖宫之门五父衢道名在今曲阜县西南诅以祸福之言相要于是三家各毁其家乘以足成其数季氏使其军乘之人率邑役入其家者无公征不入者则使公家倍征之设利病以驱民入已孟氏唯取其子弟之半为已臣盖四分其乘之人以三归公而取其一叔氏尽取其子弟以父兄归公其本谋如此不然不舎其故而改作也此三家皆专公室而季氏尤横皆乘襄公幼弱而为之二十九年夏四月葬楚康王公及陈侯郑伯许男送葬公还及方城季武子取卞使公冶问玺书追而与之
  曰闻守卞者将叛臣帅徒以讨之既得之矣敢告公冶致使而退及舍而后闻取卞公曰欲之而言叛祗见疏也公问公冶曰吾可以入乎对曰君实有国谁敢违君公与公冶冕服固辞强之而后受公欲无入荣成伯赋式微乃归五月公至自楚公冶致其邑于季氏而终不入焉曰欺其君何必使余季孙见之则言季氏如他日不见则终不言季氏及疾聚其臣曰我死必无以冕服敛非徳赏也且无使季氏葬我送葬事馀见晋楚为成平王得国方城楚山卞今山东泗水县季武子乘公不在国取之以自益使其属大夫公冶问公起居既封玺书以去复追而言取卞事故冶初不知既致其使命及发书方闻公言季氏欲得卞而欺我言叛益疏我不敢归冶以君国莫违为对公以冕服赏之荣成伯鲁大夫诗邶风曰式微式微胡不归义取寄寓之微劝公归也冶以此不义季氏致其所与邑而终不入其家犹深以欺君为恨冕服生不能辞死必不以敛并拒其葬于季氏冕服卿服玄冕非徳赏以为季氏使而赏也○贤人不幸而仕于强家其志可悲矣六月范献子来聘拜城杞也公享之展庄叔执币射者三耦公臣不足取于家臣家臣展瑕展王父为一耦公臣公巫召伯仲颜庄叔为一耦鄫鼓父党叔为一耦晋平公𣏌出前合诸侯城杞故为礼谢鲁执币将以酬宾也公臣不能备三耦见公室卑微以上为季武子专政以下为季孙意如逐昭公
  三十一年夏五月公作楚宫穆叔曰太誓云民之所欲天必从之君欲楚也夫故作其宫若不复适楚必死是宫也六月辛巳公薨于楚宫叔仲带窃其拱璧以与御人纳诸其怀而从取之由是得罪立胡女敬归之子子野次于季氏秋九月癸巳卒毁也立敬归之娣齐归之子公子裯穆叔不欲曰太子死有母弟则立之无则立长年钧择贤义钧则卜古之道也非适嗣何必娣之子且是人也居丧而不哀在戚而有嘉容是谓不度不度之人鲜不为患若果立之必为季氏忧武子不听卒立之比及葬三易衰衰衽如故衰于是昭公十九年矣犹有童心君子是以知其不能终也公适楚喜其宫仿而作之以为名太誓武王伐纣誓师之词拱璧公大璧也带窃之鲁人以此薄带子孙不得志于鲁胡归姓国敬归襄公妾毁过哀毁瘠以致灭性敬齐皆谥裯昭公名义钧均有可立之义衰已三易而衰衽复如旧衽甚言其嬉戏无度也昭公四年十二月癸丑叔孙不食乙卯卒叔孙穆子也为竖牛绝粮三日而卒详见列卿世嗣之变
  五年春王正月舍中军卑公室也毁中军于施氏成诸臧氏初作中军三分公室而各有其一季氏尽征之叔孙氏臣其子弟孟氏取其半焉及其舍之也四分公室季氏择二二子各一皆尽征之而贡于公以书使杜泄告于殡曰子固欲毁中军既毁之矣故告杜泄曰夫子唯不欲毁也故盟诸僖闳诅诸五父之衢受其书而投之帅士而哭之季氏果欲厚自予而四分其军则无中军故曰舍又不欲亲其议敕二家会诸大夫发毁置之计而避其恶名故于施氏臧氏前三分时季孟叔虽专而犹有差至舍而四分则以二之良归季以其二归叔孟国人尽属三家惟随时献于公而已其専益甚复以书告于穆子之殡而诬之云云其臣杜泄痛其见诬而投之哭之馀见列卿世嗣之变公如晋自郊劳至于赠贿无失礼晋侯谓女叔齐曰鲁侯不亦善于礼乎对曰鲁侯焉知礼公曰何为自郊劳至于赠贿礼无违者何故不知对曰是仪也不可谓礼礼所以守其国行其政令无失其民者也今政令在家不能取也有子家羁弗能用也奸大国之盟陵虐小国利人之难不知其私公室四分民食于他思莫在公不图其终为国君难将及身不恤其所礼之本末将于此乎在而屑屑焉习仪以亟言善于礼不亦远乎君子谓叔侯于是乎知礼昭公不能收其国柄而徒习于仪文之细为知礼者所讥女叔齐司马侯也羁庄公玄孙字懿伯陵小谓伐莒取诨利难谓乘莒乱取鄫不知私不自知有私难民食言威权尽去如民之寄食他三家也一云君以养民不能养民使其民仰食于他思莫图终无有为公谋其终者恤民忧国礼之本也威仪文词其末也时平公亦失政故女齐并以讽谏十一年五月齐归薨大蒐于比蒲非礼也九月葬齐归公不戚晋士之送葬者归以语史赵史赵曰必为鲁郊侍者曰何故曰归姓也不思亲祖不归也叔向曰鲁公室其卑乎君有太丧国不废蒐有三年之丧而无一日之戚国不恤丧不忌君也君无戚容不顾亲也国不忌君君不顾亲能无卑乎殆其失国齐归昭公母蒐数军实也晋史赵言昭公必出在郊野不能有国盖公生于归不思亲则不为祖考所归祐姓生也叔向亦以臣无君君无亲度必失国十七年夏六月甲戌朔日有食之祝史请所用币昭子曰日有食之天子不举伐鼓于社诸侯用币于社伐鼓于朝礼也平子御之曰止也唯正月朔慝未作日有食之于是乎有伐鼓用币礼也其馀则否太史曰在此月也日过分而未至三辰有灾于是乎百官降物君不举辟移时乐奏鼓祝用币史用辞故夏书曰辰不集于房瞽奏鼓啬夫驰庶人走此月朔之谓也当夏四月谓之孟夏平子弗从昭子退曰夫子将有异志不君君矣周六月夏四月也为正阳之月纯阳用事阴气未动而侵阳为灾重故天子不举鼎伐鼓于社责群阴社爵为上公诸侯爵卑于社用币以请而伐鼓于朝以自责故祝史请用币昭子谓礼也平子止之以为唯建子之月岁首日食为灾宜救故太史曰在此月非岁首因详述其礼分春分至夏至三辰日月星日月相侵又犯是宿故三辰皆为灾降物减物采也辟避正寝移时过日食时奏伐也用币用于社用辞以自责夏书𦙍征集安房舍也日月不安其舍则食瞽乐师啬夫司空属主帛者车马曰驰步曰走为救日食备也孟夏正夏之四月平子竟不从故昭子知其有无君之心盖日君象救之所以抑臣助君也
  二十五年春叔孙婼聘于宋 宋公享昭子赋新宫昭子赋车辖明日宴饮酒乐宋公使昭子右坐语相泣也乐祁佐退而告人曰今兹君与叔孙其皆死乎吾闻之哀乐而乐哀皆丧心也心之精爽是谓魂魄魂魄去之何以能久季公若之姊为小邾夫人生宋元夫人生子以妻季平子昭子如宋聘且逆之公若从谓曹氏勿与鲁将逐之曹氏告公公告乐祁乐祁曰与之如是鲁君必出政在季氏三世矣鲁君丧政四公矣无民而能逞其志者未之有也国君是以镇抚其民诗曰人之云亡心之忧矣鲁君失民矣焉得逞其志靖以待命犹可动必忧昭子聘于宋且为平子逆女馀见宋桓魋之乱新宫逸诗车辖诗小雅周人思得贤女以配君子喻平子求配宋女也右坐坐宋公右以相近改礼坐也乐祁宋司城佐助宴礼可乐而哀可哀而乐皆丧其心时宋公昭子饮酒而泣故云死徴公若平子庶叔其姊与公若同母者宋元夫人曹氏邾女也为平子外姊公若从昭子逆其女三世文武平四公宣成襄昭诗大雅言无人则忧患至夏有鸜鹆来巢书所无也师已曰异哉吾闻文武之世童谣有之曰鸜之鹆之公出辱之鸜鹆之羽公在外野往馈之马鸜鹆跦跦公在干侯徴褰与襦鸜鹆之巢远哉遥遥禂父丧劳宋父以骄鸜鹆鸜鹆往歌来哭童谣有是今鸜鹆来巢其将及乎鸜鹆不逾济故为鲁所无师已鲁大夫跦跦跳行貌褰袴也禂父昭公死外故丧劳宋父定公代立故以骄昭公生出故歌死还故哭将及将及此事也初季公鸟娶妻于齐鲍文子生申公鸟死季公亥与公思展与公鸟之臣申夜姑相其室及季姒与饔人檀通而惧乃使其妾抶已以示秦遄之妻曰公若欲使余余不可而抶余又诉于公甫曰展与夜姑将要余秦姬以告公之公之与公甫告平子平子拘展于卞而执夜姑将杀之公若泣而哀之曰杀是是杀余也将为之请平子使竖勿内日中不得请有司逆命公之使速杀之故公若怨平子季郈之鸡斗季氏介其鸡郈氏为之金距平子怒益宫于郈氏且让之故郈昭伯亦怨平子臧昭伯之从弟会为谗于臧氏而逃于季氏臧氏执旃平子怒拘臧氏老将禘于襄公万者二人其众万于季氏臧孙曰此之谓不能庸先君之庙大夫遂怨平子公若献弓于公为且与之出射于外而谋去季氏公为告公果公贲公果公贲使侍人僚柤告公公寝将以戈击之乃走公曰执之亦无命也惧而不出数月不见公不怒又使言公执戈以惧之乃走又使言公曰非小人之所及也公果自言公以告臧孙臧孙以难告郈孙郈孙以可劝告子家懿伯懿伯曰谗人以君徼幸事若不克君受其名不可为也舍民数世以求克事不可必也且政在焉其难图也公退之辞曰臣与闻命矣言若泄臣不获死乃馆于公叔孙昭子如阚公居于长府九月戊戌伐季氏杀公之于门遂入之平子登台而请曰君不察臣之罪使有司讨臣以干戈臣请待于沂上以察罪弗许请囚于费弗许请以五乘亡弗许子家子曰君其许之政自之出久矣隐民多取食焉为之徒者众矣日入慝作弗可知也众怒不可蓄也蓄而弗治将蕰蕰蓄民将生心生心同求将合君必悔之弗听郈孙曰必杀之公使郈孙逆孟懿子叔孙氏之司马鬷戾言于其众曰若之何莫对又曰我家臣也不敢知国凡有季氏与无于我孰利皆曰无季氏是无叔孙氏也鬷戾曰然则救诸帅徒以往陷西北隅以入公徒释甲执冰而踞遂逐之孟氏使登西北隅以望季氏见叔孙氏之旌以告孟氏执郈昭伯杀之于南门之西遂伐公徒子家子曰诸臣伪劫君者而负罪以出君止意如之事君也不敢不改公曰余不忍也与臧孙如墓谋遂行己亥公孙于齐次于阳州齐侯将唁公于平阴公先至于野井齐侯曰寡人之罪也使有司待于平阴为近故也书曰公孙于齐次于阳州齐侯唁公于野井礼也将求于人则先下之礼之善物也齐侯曰自莒疆以西请致千社以待君命寡人将帅敝赋以从执事唯命是听君之忧寡人之忧也公喜子家子曰天禄不再天若胙君不过周公以鲁足矣失鲁而以千社为臣谁与之立且齐君无信不如早之晋弗从臧昭伯率从者将盟载书曰戮力壹心好恶同之信罪之有无缱绻从公无通外内以公命示子家子子家子曰如此吾不可以盟羁也不佞不能与二三子同心而以为皆有罪或欲通外内且欲去君二三子好亡而恶定焉可同也陷君于难罪孰大焉通外内而去君君将速入弗通何为而何守焉乃不与盟昭子自阚归见平子平子稽颡曰子若我何昭子曰人谁不死子以逐君成名子孙不忘不亦伤乎将若子何平子曰苟使意如得改事君所谓生死而肉骨也昭子从公于齐与公言子家子命适公馆者执之公与昭子言于幄内曰将安众而纳公公徒将杀昭子伏诸道左师展告公公使昭子自铸归平子有异志冬十月辛酉昭子齐于其寝使祝宗祈死戊辰卒左师展将以公乘马而归公徒执之季氏专横日久公私之怨俱集共欲以公去之而公才非拨乱反致失国公鸟公亥俱平子庶叔父鸟为兄亥一名若思展季氏族相佐也季姒即公鸟妻鲍文子女也饔人食官檀其名抶扑也秦遄鲁大夫妻公鸟妹秦姬也使使以非礼公甫平子弟要劫以非礼公之亦平子弟逆迎也执夜姑之有司欲迎受生杀之命季郈二家相近鸡斗今曲阜县西南有斗鸡台介鸡𢭏芥子播其羽令辛一云为鸡著申金距以金为鸡距怒怒其不下已益宫侵郈氏以自益让责也昭伯臧为子谗事见列卿世嗣之变旃之也禘大祭万舞也于礼公当四十八人今俱万于季氏仅得二人不能庸谓其弃礼太甚将废之不用也公为昭公子务人果贲皆其弟无命独言执而无敕命小人嫌其微不足谋大懿伯子家羁受名徒以虚名受祸馆于公明无所泄也○子家之言诚知时矣然公室其容以不张乎季氏虽强亦非莾操懿温之比使昭公稍有英略则虽不受诛亦守臣分之不遑矣子家以公庸暗不能办是耳○公从诸臣谋以兵伐季氏而昭子适往阚阚今属山东东平州季氏迫于难三请命弗得子家知公必危沂水在鲁城南隐民潜亡逃匿者日入时将起而作慝慝恶也蕰积也同求谓生悖心而求同恶者合而攻君也冰棚通椟丸盖可以取饮执之而踞无战心故叔孙氏之兵得陷而入之孟氏因即杀公使连兵以逐公子家言若非公本意者公自止季氏有所惩必稍改公不忍如墓谋辞先君且谋所奔也阳州齐鲁境上邑平阴今山东平阴县野井今属禹城县旧有野井亭吊失国曰唁齐侯将唁公于平阴而公先至野井待之故齐侯自咎以谢公言不敕有司远诣阳州而欲近会平阴故鲁侯过恭先至野井远迎善物善事也二十五家为社千社二万五千家以给公待役使之命唯命伐季氏之命为臣以给公也信明也罪有无言处者有罪从者无罪缱绻无离散也皆有罪言从者陷君留者逐君也何守何必守君而弗去也昭子归以义责意如意如欲归公以自赎故谓犹既死复生枯骨复肉也昭子以意如意往言于公子家恐从者知其谋命执适馆者昭子恐反侧者挠公归将安之以纳公而公徒乃伏兵欲杀之故自铸避焉既平子变前志昭子耻为所欺因祈自杀展鲁大夫谋与公乘马轻归○昭公之奔实由叔孙氏司马昭子徒责季氏而不罪其臣何也岂亦以伐季氏为非而叔季固一体耶至季氏中变唯自祈死使身免于不义而已岂以权在季氏而不可孰何耶诚有不可解者十一月宋元公将为公故如晋 己亥卒于曲棘如乐祁言曲棘今河南杞县旧有曲棘里十二月庚辰齐侯围郓郓今山东郓城县欲取以居公
  二十六年春王正月庚申齐侯取郓三月公至自齐处于郓言鲁地也夏齐侯将纳公命无受鲁货申丰从女贾以币锦二两䌸一如瑱适齐师谓子犹之人高𬺈能货子犹为高氏后粟五千庾高𬺈以锦示子犹子犹欲之𬺈曰鲁人买之百两一布以道之不通先入币财子犹受之言于齐侯曰群臣不尽力于鲁君者非不能事君也然据有异焉宋元公为鲁君如晋卒于曲棘叔孙昭子求纳其君无疾而死不知天之弃鲁耶抑鲁君有罪于鬼神故及此也君若待于曲棘使群臣从鲁君以卜焉若可师有济也君而继之兹无敌矣若其无成君无辱焉齐侯从之使公子鉏帅师从公成大夫公孙朝谓平子曰有都以卫国也请我受师许之请纳质弗许曰信女足矣告于齐师曰孟氏鲁之敝室也用成已甚弗能忍也请息肩于齐齐师围成成人伐齐师之饮马于淄者曰将以厌众鲁成备而后告曰不胜众师及齐师战于炊鼻齐子渊捷从泄声子射之中楯瓦繇胊汰辀匕入者三寸声子射其马斩鞅殪改驾人以为鬷戾也而助之子车曰齐人也将击子车子车射之殪其御曰又之子车曰众可惧也而不可怒也子囊带从野泄叱之泄曰军无私怒报乃私也将亢子又叱之亦叱之冉竖射陈武子中手失弓而骂以告平子曰有君子白晳鬒须眉甚口平子曰必子彊也无乃亢诸对曰谓之君子何敢亢之林雍羞为颜鸣右下苑何忌取其耳颜鸣去之苑子之御曰视下顾苑子刜林雍断其足鑋而乘于他车以归颜鸣三入齐师呼曰林雍乘齐既取郓居公复欲纳公入国而其臣贿君暗卒于无成丰贾皆季氏家臣二丈为端二端为两瑱充耳䌸卷也急卷使如充耳易藏且见锦之熟细子犹梁丘据𬺈其家臣丰言若能为我行货于据当请使为高氏后又致粟五千庾庾十六斗𬺈为言于据鲁人买此甚多布陈之以百两为数先以二两见币材之美如此财材同异所怪也卜卜可否鉏齐大夫成孟氏邑今山东宁阳县有成城朝欲以成御齐师于境不使及国恐见疑故请质因诈齐师欲降使之懈而成备淄水源出泰安州莱芜县原山违临淄至夀光县入济齐师饮马于淄而成败之托言众心不服姑伐以厌众既备乃告齐云众不欲降已不能胜于是季氏师与齐战炊鼻鲁地渊捷齐大夫字子车泄声子鲁大夫一名野泄从逐也瓦橹脊繇过也朐车轭汰矢激辀车辕匕矢镞也射马射渊捷之马在腹曰鞅殪马死故改驾人鲁人鬷戾叔孙司马误以渊捷为戾而助之战捷因疑为齐人而试呼之鲁人方知非戾遂击捷为捷所射殪其御又欲射馀人捷以不可怒众止之囊带齐大夫亦逐野泄叱之不加害泄欲以公战御之不欲私报其叱而子囊又叱故泄亦叱齐二人逐野泄俱纵之归见齐人无战心冉竖季氏臣骂武子骂也子彊武子字亢拒也冉伪言不敢亢以顺季武林雍颜鸣皆鲁人雍羞为鸣右故下车战何忌齐大夫不欲杀雍但取其耳以辱之鸣见雍被获惧而去御复欲何忌击其足故使下顾遂击断雍足雍一足寄车以归鸣不以私怨三入齐师呼雍共乘制击也凿一足行也见鲁人皆致力于季氏秋盟于鄟陵谋纳公也齐侯与莒邾𣏌盟也鄟陵地旧阙
  二十七年春公如齐公至自齐处于郓言在外也秋会于扈令戍周且谋纳公也宋卫皆利纳公固请之范献子取货于季孙谓司城子梁与北宫贞子曰季孙未知其罪而君伐之请囚请亡于是乎不获君又弗克而自出也夫岂无备而能出君乎季氏之复天救之也休公徒之怒而启叔孙氏之心不然岂其伐人而说甲执冰以游叔孙氏惧祸之滥而自同于季氏天之道也鲁君守齐三年而无成季氏甚得其民淮夷与之有十年之备有齐楚之援有天之赞有民之助有坚守之心有列国之权而弗敢宣也事君如在国故鞅以为难二子皆图国者也而欲纳鲁君鞅之愿也请从二子以围鲁无成死之二子惧皆辞乃辞小国而以难复戍周见子朝之乱子梁宋乐祁字贞子卫北宫喜谥复复存也淮夷鲁东夷宣布也如在国即后归马具衣履之类难复以难纳复晋君也孟懿子阳虎伐郓郓人将战子家子曰天命不慆久矣使君亡者必此众也天既祸之而自福也不亦难乎犹有鬼神此必败也呜呼为无望也夫其死于此乎公使子家子如晋公徒败于且知虎季氏臣伐郓欲夺公郓也慆恱也言天久不佑君众违天而战必败而使君终于亡盖子家意欲公静以俟命且战败则威愈亵而无复归道也且知近郓地冬公如齐齐侯请飨之子家子曰朝夕立于其朝又何飨焉其饮酒也乃饮酒使宰献而请安子仲之子曰重为齐侯夫人曰请使重见子家子乃以君出子家忿齐无纳公之意度其必不加礼于公故云将饮酒耳齐果如其言宰膳宰献献爵请安请公安也君不敌臣故使宰献既命以安皆公享卿大夫之礼盖卑公也子仲鲁公子愸字前谋逐季氏不能奔齐其女重为齐夫人此饮酒欲使重见从宴媟也故子家使公避之
  二十八年春公如晋将如干侯子家子曰有求于人而即其安人孰矜之其造于竟弗听使请逆于晋晋人曰天祸鲁国君淹恤在外君亦不使一个辱在寡人而即安于甥舅其亦使逆君使公复于竟而后逆之干侯晋邑今北直隶成安县齐卑公故适晋子家欲使公次于晋境以待命而公不用其言果见辱一个单使也亦使逆言自使齐逆君也复于境使公复还于晋之境而后逆之居干侯
  二十九年春公至自干侯处于郓齐侯使高张来唁公称主君子家子曰齐卑君矣君祗辱焉公如干侯主君比君于大夫也为齐所卑故复还晋冀见恤夏平子每岁贾马具从者之衣屦而归之于干侯公执归马者卖之乃不归马卫侯来献其乘马曰启服堑而死公将为之椟子家子曰从者病矣请以食之乃以帷裹之公赐公衍羔裘使献龙辅于齐侯遂入羔裘齐侯喜与之阳谷公衍公为之生也其母偕出公衍先生公为之母曰相与偕出请相与偕告三日公为生其母先以告公为为兄公私喜于阳谷而思于鲁曰务人为此祸也且后生而为兄其诬也久矣乃黜之而以公衍为太子意如虽逐公犹稍为君礼而公自杜其善意贾买也卖之卖其马也启服马名堑堕堑也为椟作棺也礼曰敝帏不弃为埋马子家请以马食从者以公为椟故深抑之公感其言始依礼以裹龙辅祷旱玉为龙文又云铸金为龙以玉为凾辅盛之故曰龙辅阳谷齐地出出产室内则云妻将生子及月辰居侧室产室侧室也公为母诱留公衍母待已生子共告至后生而乃先告务人公为也是年冬郓溃无传
  三十年春王正月公在干侯不先书郓与干侯非公且徴过也徴明也公在郓在干侯过谬犹可掩故不显书其所在使若在国然自是郓人溃叛齐晋卑公子家忠谋终不能用外内弃之非复过误所当掩讳是以每岁必书公所在
  三十一年春王正月公在干侯言不能外内也晋侯将以师纳公范献子曰若召季孙而不来则信不臣矣然后伐之若何晋人召季孙献子使私焉曰子必来我受其无咎季孙意如会晋荀跞于适历荀跞曰寡君使跞谓吾子何故出君有君不事周有常刑子其图之季孙练冠麻衣跣行伏而对曰事君臣之所不得也敢逃刑命君若以臣为有罪请囚于费以待君之察也亦唯君若以先臣之故不绝季氏而赐之死若弗杀弗亡君之惠也死且不朽若得从君而归则固臣之愿也敢有异心夏四月季孙从知伯如干侯子家子曰君与之归一惭之不忍而终身惭乎公曰诺众曰在一言矣君必逐之荀跞以晋侯之命唁公且曰寡君使跞以君命讨于意如意如不敢逃死君其入也公曰君惠顾先君之好施及亡人将使归粪除宗祧以事君则不能见夫人已所能见夫人者有如河荀跞掩耳而走曰寡君其罪之恐敢与知鲁国之难臣请复于寡君退而谓季孙君怒未怠子姑归祭子家子曰君以一乘入于鲁师季孙必与君归公欲从之众从者胁公不得归荀范俱党季孙外姑正言责之以示义季孙冠服如丧示有罪君谓鲁侯言但以事君为愿请囚赐死皆饰辞以见忠顺心亦欲公归以掩前罪知伯荀跞也粪扫也粪除革旧从新之意夫人季孙也如河如河水以自誓荀跞以公言切故示不忍闻而言寡君唯恐得罪不敢复知鲁难盖拒之也子家劝公单车归公被胁而止不能自主○荀跞以晋侯命责意如劝公归此一机也失此其客死必矣
  三十二年春王正月公在干侯言不能外内又不能用其人也人谓子家羁言公不能用其人故于今犹在干侯十二月公疾遍赐大夫大夫不受赐子家子双琥一环一璧轻服受之大夫皆受其赐已未公薨子家子反赐于府人曰吾不敢逆君命也大夫皆反其赐书曰公薨于干侯言失其所也赵简子问于史墨曰季氏出其君而民服焉诸侯与之君死于外而莫之或罪也对曰物生有两有三有五有陪贰故天有三辰地有五行体有左右各有妃耦王有公诸侯有卿皆有贰也天生季氏以贰鲁侯为日久矣民之服焉不亦宜乎鲁君世从其失季氏世修其勤民忘君矣虽死于外其谁矜之社稷无常奉君臣无常位自古以然故诗曰高岸为谷深谷为陵三后之姓于今为庶主所知也在易卦雷乘干曰大壮䷡天之道也昔成季友桓之季也文姜之爱子也始震而卜卜人谒之曰生有嘉闻其名曰友为公室辅及生如卜人之言有文在其手曰友遂以名之既而有大功于鲁受费以为上卿至于文子武子世增其业不废旧绩鲁文公薨而东门遂杀适立庶鲁君于是乎失国政在季氏于此君也四公矣民不知君何以得国是以为君慎器与名不可以假人公亡外八年终死于亡临殁赐从亡诸臣琥祀西方玉作虎形轻服细好之服失所不于国正寝也无常唯以徳也诗小雅言高下有变易三后虞夏商也大壮干下震上故曰雷乘乾乾为天子震为诸侯而在干上君臣易位为雷在天上失国失其权也器车服名爵号名器假而威权随之鲁君所以失国为永鉴也○史墨论君臣天人之际辨矣时晋事与鲁略同简子闻之不益兴代晋之心乎
  定公元年夏叔孙成子逆公之丧于干侯季孙曰子家子亟言于我未尝不中吾志也吾欲与之从政子必止之且听命焉子家子不见叔孙易几而哭叔孙请见子家子子家子辞曰羁未得见而从君以出君不命而薨羁不敢见叔孙使告之曰公衍公为实使群臣不得事君若公子宋主社稷则群臣之愿也凡从君出而可以入者将唯子是听子家氏未有后季孙愿与子从政此皆季孙之愿也使不敢以告对曰若立君则有卿士大夫与守龟在羁弗敢知若从君者则貌而出者入可也冦而出者行可也若羁也则君知其出也而未知其入也羁将逃也丧及坏𬯎公子宋先入从公者皆自坏𬯎反六月癸亥公之丧至自干侯戊辰公即位季孙使役如阚公氏将沟焉荣驾鹅曰生不能事死又离之以自旌也纵子忍之后必或耻之乃止季孙问于荣驾鹅曰吾欲为君谥使子孙知之对曰生弗能事死又恶之以自信也将焉用之乃止秋七月癸巳葬昭公于墓道南孔子之为司冦也沟而合诸墓昭公出故季平子祷于炀(“旦”改为“𠀇”)公九月立炀(“旦”改为“𠀇”)公薨外意如使逆其丧而易其嗣以子家子数劝公归喜之成子婼之子名不敢言于我以我之事言于公听命以众事访之几哭位羁不欲见叔孙故朝夕不同会未得见出时成子未为卿也不命未受公使见之命盖以义拒之也宋昭公弟未有后盖欲之与从政而以有后歆之也貌出谓以义从公与季氏无怨者冦出与季氏为冦雠者已以貎出而将逃者其志操不与众同义不可入也○子家忠节明哲尚矣𫝊不究其所终惜哉○诸侯薨五日而殡殡则嗣子即位癸亥昭公丧至五日殡于宫定公乃即位阚公氏鲁群公墓所在公氏犹言公家沟欲沟绝昭公兆域别于先君又谥以恶谥虽有驾鹅之言犹别葬于墓道之外至孔子相方于昭公墓外而沟之与先君合驾鹅鲁大夫荣成伯也旌章也自信自实也炀(“旦”改为“𠀇”)公伯禽之次子祷之求公不入以为获福故立其宫
  十五年夏五月壬申公薨秋七月壬申姒氏卒不称夫人不赴且不祔也葬定公雨不克襄事礼也葬定姒不称小君不成丧也赴于同盟祔于姑夫人之礼二者皆阙故不曰夫人襄成也两而成事若汲汲于欲葬者故以不克襄为礼公未葬而夫人薨烦于丧礼故不以夫人礼丧之臣子之愎也又哭于寝故书葬
  哀公十二年夏五月昭夫人孟子卒昭公娶于吴故不书姓死不赴故不称夫人不反哭故不言葬小君孔子与吊适季氏季氏不絻放绖而拜讳娶同姓故谓之孟子若宋女而小君之礼俱阙孔子告老与诸臣之列以小君礼吊焉而适季氏见其不絻亦去绖以为称絻丧冠绖丧带是时公室寝微矣
  二十三年春宋景曹卒季康子使冉有吊且送葬曰敝邑有社稷之事使肥与有职竞焉是以不得助执绋使求从舆人曰以肥之得备弥甥也有不腆先人之产马使求荐诸夫人之宰其可以称旌繁乎景曹宋元公夫人小邾女季桓子之外祖母康子之外曾祖母也康子名肥社稷事重事竞盛也以见不能远违绋引棺索送葬者执之求冉有名舆众也弥增也弥甥犹云曽孙荐进也称副称也马以驾车车有旌旄仍以繁缨饰马皆国君之服谦言可以称此否传终乐祁之言以上为季孙意如逐昭公以下为哀公孙越
  哀公十六年夏四月己丑孔丘卒公诔之曰昊天不吊不憗遗一老俾屏余一人以在位㷀㷀余在疚呜呼哀哉尼父无自律子赣曰君其不没于鲁乎夫子之言曰礼失则昏名失则愆失志为昏失所为愆生不能用死而诔之非礼也称一人非名也君两失之仁覆闵下故称旻天吊恤憗强俾使屏蔽疚病也律法言丧尼父无以自为法天子称一人非诸侯名也
  二十一年夏五月越人始来越既胜吴欲伯中国始遣使适鲁
  二十三年秋八月叔青如越始使越也越诸鞅来聘报叔青也
  二十四年夏公子荆之母嬖将以为夫人使宗人衅夏献其礼对曰无之公怒曰女为宗司立夫人国之大礼也何故无之对曰周公及武公娶于薛孝惠娶于商自桓以下娶于齐此礼也则有若以妾为夫人则固无其礼也公卒立之而以荆为太子国人始恶之闰月公如越得太子适郢将妻公而多与之地公孙有山使告于季孙季孙惧使因大宰嚭而纳赂焉乃止荆哀公庶子宗人礼官名衅夏武公名敖孝公名称惠公名弗皇商宋也桓公始娶文姜于齐得相亲恱适郢越太子名有山鲁臣从公者嚭故吴臣
  二十五年夏六月公至自越季康子孟武伯逆于五梧郭重仆见二子曰恶言多矣君请尽之公宴于五梧武伯为祝恶郭重曰何肥也季孙曰请饮彘也以鲁国之密迩仇雠臣是以不获从君克免于大行又谓重也肥公曰是食言多矣能无肥乎饮酒不乐公与大夫始有恶孟武伯名彘五梧鲁南鄙郭重鲁臣为公御谓公季孟不臣之言甚多请公尽极以观之祝上夀酒何肥憎其貌也季孙云以鲁近于仇群臣处守不从君行重随君远行劬劳乃诟之宜罚也公以三桓数食言故反谓重食言而肥以激之君臣相猜如此
  二十七年夏四月己亥季康子卒公吊焉降礼过自贬屈公患三桓之侈也欲以诸侯去之三桓亦患公之妄也故君臣多闲公游于陵阪遇孟武伯于孟氏之衢曰请有问于子余及死乎对曰臣无由知之三问卒辞不对公欲以越伐鲁而去三桓秋八月甲戌公如公孙有陉氏因孙于邾乃遂如越国人施公孙有山氏及死可得寿终否三辞以其言无绪也有陉即有山公从其家出故施以罪









  春秋左传属事卷九
<经部,春秋类,春秋左传属事>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左传属事卷十   明 傅逊 撰
  
  陪臣交叛南蒯之叛 阳虎之乱 侯犯之叛公孙宿之叛
  昭公十二年 季平子立而不礼于南蒯南蒯谓子仲吾岀季氏而归其室于公子更其位我以费为公臣子仲许之南蒯语叔仲穆子且吿之故季悼子之卒也叔孙昭子以再命为卿及平子伐莒克之更受三命叔仲子欲构二家谓平子曰三命逾父兄非礼也平子曰然故使昭子昭子曰叔孙氏有家祸杀适立庶故婼也及此若因祸以毙之则闻命矣若不废君命则固有著矣昭子朝而命吏曰婼将与季氏讼书辞无颇季孙惧而归罪于叔仲子故叔仲小南蒯公子慭谋季氏慭告公而遂从公如晋南蒯惧不克以费叛如齐子仲还及卫闻乱逃介而先及郊闻费叛遂奔齐南蒯之将叛也其乡人或知之过之而叹且言曰恤恤乎湫乎攸乎深思而浅谋迩身而远志家臣而君图有人矣哉南蒯枚筮之遇坤䷁之比䷇曰黄裳元吉以为大吉也示子服惠伯曰即欲有事何如惠伯曰吾尝学此矣忠信之事则可不然必败外彊内温忠也和以率贞信也故曰黄裳元吉黄中之色也裳下之饰也元善之长也中不忠不得其色下不共不得其饰事不善不得其极外内倡和为忠率事以信为共供养三徳为善非此三者弗当且夫易不可以占险将何事也且可饰乎中美能黄上美为元下美则裳参成可筮犹有阙也筮虽吉未也将适费饮乡人酒乡人或歌之曰我有圃生之杞乎从我者子乎去我者鄙乎倍其邻者耻乎已乎已乎非吾党之士乎平子欲使昭子逐叔仲小小闻之不敢朝昭子命吏谓小待政于朝曰吾不为怨府蒯南遗之子季氏费邑宰子仲公子慭字室季氏家财更代也穆子叔仲带之子名小语语以季氏不礼欲出之故悼子名纥武子之子平子之父昭子前受再命因平子伐莒以功加三命昭子亦以例加三命其先未有受三命者故小以为逾父兄使自贬黜家祸谓竖牛之乱季氏实奖助之故言此以愧其心著位次颇偏也逃介脱归也先蒯之乡人忧其叛既叹之且微言以感之恤恤忧患貌湫愁隘貌攸悬危貌深思二句因家臣而君图也有人言今有此人枚筮暗指其事以卜吉凶坤下坤上坤坤下坎上比坤六五变而之比惠伯解其义蒯无以当之人臣刚强以御外温顺以事主斯谓之忠秉坚贞之节而用和以率之斯谓之信故为黄为裳为元而吉黄裳元吉坤六五爻词不忠非黄矣不共非裳矣不善不得其极非元矣倡和不相违也率循也三徳谓忠信共供奉也非三者不为善不足以当也易道正大不可以危险之事占之问其所占何事且可以从下之饰乎盖欲其共也能黄忠也为元善也裳共也是三美俱备为参成上独言饰者以蒯在下位故重言之上本言忠信率信为共而俱谓之善故又互言之也有阙不参成也适费蒯自家还适费歌言南蒯在费欲为乱如枸杞生园圃非宜也子男子美称言从已可不失今之尊邻犹亲也已乎已乎言其自遂不改怨府怨之聚也
  十三年春叔弓围费弗克败焉平子怒令见费人执之以为囚俘冶区夫曰非也若见费人寒者衣之饥者食之为之令主而共其乏困费来如归南氏亡矣民将叛之谁与居邑若惮之以威惧之以怒民疾而叛为之聚也若诸侯皆然费人无归不亲南氏将焉入矣平子从之费人叛南氏冶区夫鲁大夫平子亦能用善谋南氏以亡
  十四年 南蒯之将叛也盟费人司徒老祁虑癸伪废疾使请于南蒯曰臣愿受盟而疾兴若以君灵不死请待闲而盟许之二子因民之欲叛也请朝众而盟遂劫南蒯曰群臣不忘其君畏子以及今三年听命矣子若弗图费人不忍其君将不能畏子矣子何所不逞欲请送子请期五日遂奔齐侍饮酒于景公公曰叛夫对曰臣欲张公室也子韩晳曰家臣而欲张公室罪莫大焉司徒老祁虑癸来归费齐侯使鲍文子致之司徒老祁虑癸蒯家臣君灵谓蒯之威灵闲差也朝众欲合众以劫之其君谓季氏送送使出奔五日冀有变也张大也韩晳齐大夫致之齐以虚名假好也○晳之言何悖义也是使家臣皆私其所事以弱其君乎以上为南蒯之叛以下为阳虎之乱
  定公五年六月季平子行东野还未至丙申卒于房阳虎将以玙璠敛仲梁怀弗与曰改步改玉阳虎欲逐之告公山不狃不狃曰彼为君也子何怨焉既葬桓子行东野及费子泄为费宰逆劳于郊桓子敬之劳仲梁怀仲梁怀弗敬子泄怒谓阳虎子行之乎东野季氏邑玙璠美玉君所佩以敛欲使以僣得罪怀亦季氏家臣改步改玉谓君臣行步迟速有度故佩玉亦异昔昭公之出季氏摄行君事佩玙璠祭忠庙今定公立复臣位改君步则亦当去玙璠不狃子泄也为君不欲使僣也桓子意如子名斯怀时从行慢子泄故使逐之秋九月乙亥阳虎囚季桓子及公父文伯而逐仲梁怀冬十月乙亥杀公何藐己丑盟桓子于稷门之内庚寅大诅逐公父歜及秦遄皆奔齐文伯名歜桓子从父昆弟藐季氏族稷门鲁南城门大诅谓违盟者重受罚秦遄平子姑婿
  六年二月公侵郑取匡 往不假道于卫及还阳虎使季孟自南门入出自东门卫侯怒使弥子瑕追之公叔文子老矣辇而如公曰尤人而效之非礼也 天将多阳虎之罪以毙之君姑待之若何乃止夏季桓子如晋献郑俘也阳虎强使孟懿子往报夫人之币晋人兼享之孟孙立于房外谓范献子曰阳虎若不能居鲁而息肩于晋所不以为中军司马者有如先君献子曰寡君有官将使其人鞅何知焉献子谓简子曰鲁人患阳虎矣孟孙知其衅以为必适晋故强为之请以取入焉侵郑详见晋失诸侯阳虎谋去三桓故往还不假道以构祸于卫欲因衅图之幸文子知其情故其谋不行详见鲁与宋卫之好聘礼诸侯使卿执圭以致君命执璧以致帛于夫人无别遣者此虎困辱三桓并媚晋乃驾言报币强季孟同使则晋宜设两享因轻鲁遂兼享之孟孙以虎为鲁患忿赵氏阴厚之故设为请托之词称先君以徴其言实以愧赵孟也使人使得其人也秋阳虎又盟公及三桓于周社盟国人于亳社诅于五父之衢
  七年春二月齐人归郓阳关阳虎居之以为政郓阳关今山东曲阜县有阳关鲁邑中二于齐齐归之秋齐国夏伐我阳虎御季桓子公敛处父御孟懿子将宵军齐师齐师闻之堕伏而待之处父曰虎不图祸而必死苫夷曰虎陷二子于难不待有司余必杀女虎惧乃还不败公敛处父孟氏成宰名阳堕伏佯毁其军以诱敌而设伏兵而尔通苫夷季氏臣二子季孟也见陪臣能自相制季孟不敢异
  八年 季寤公鉏极公山不狃皆不得志于季氏叔孙辄无宠于叔孙氏叔仲志不得志于鲁故五人因阳虎阳虎欲去三桓以季寤更季氏以叔孙辄更叔孙氏已更孟氏冬十月顺祀先公而祈焉辛卯禘于僖公壬辰将享季氏于蒲圃而杀之戒都车曰癸巳至成宰公敛处父告孟孙曰季氏戒都车何故孟孙曰吾弗闻处父曰然则乱也必及于子先备诸与孟孙以壬辰为期阳虎前驱林楚御桓子虞人以铍盾夹之阳越殿将如蒲圃桓子咋谓林楚曰而先皆季氏之良也尔以是继之对曰臣闻命后阳虎为政鲁国服焉违之徴死死无益于主桓子曰何后之有而能以我适孟氏乎对曰不敢爱死惧不免主桓子曰往也孟氏选圉人之壮者三百人以为公期筑室于门外林楚怒马及衢而骋阳越射之不中筑者阖门有自门闲射阳越杀之阳虎劫公与武叔以伐孟氏公敛处父帅成人自上东门入与阳氏战于南门之内弗胜又战于棘下阳氏败阳虎说甲如公宫取宝玉大弓以出舍于五父之衢寝而为食其徒曰追其将至虎曰鲁人闻余出喜于徴死何暇追余从者曰嘻速驾公敛阳在公敛阳请追之孟孙弗许阳欲杀桓子孟孙惧而归之子言辨舍爵于季氏之庙而出阳虎入于讙阳关以叛寤桓子弟极公弥曽孙不狃费宰辄叔孙氏庶子志窃拱璧叔仲带之孙事见意如逐昭公顺祀顺群庙之昭穆以合祀也辛卯十月二日于僖庙者以僖公季氏所立恐僖神犹祐之也虎欲以壬辰夜杀季氏明日癸巳以都邑之兵车攻二家处父以兵救孟氏期壬辰先一日也铍剑属盾干橹也越虎从弟防制季孙甚严咋啮也恨意言楚先皆良尔乃以是杀我之事继之徴召也往必往也孟氏欲备难畏人知故伪筑室于门外因得聚众公期孟氏支子怒马策之使奔阖门以季孙既入故武叔州仇也处父如期以邑兵救再战败虎棘下城内地名虎知国人素畏已出奔方喜于免死何敢复追徴字应悮从者以阳智勇必能追果请追以弗许而止阳又欲因乱除季氏以强孟氏孟孙不敢子言季寤字辨犹周遍也遍告庙饮酒示无惧阳关虎前所居
  九年夏阳虎归宝玉大弓书曰得器用也凡获器用曰得得用焉曰获六月伐阳关阳虎使焚莱门师惊犯之而出奔齐请师以伐鲁曰三加必取之齐侯将许之鲍文子谏曰臣尝为隶于施氏矣鲁未可取也上下犹和众庶犹睦能事大国而无天菑若之何取之阳虎欲勤齐师也齐师罢大臣必多死亡已于是乎奋其诈谋夫阳虎有宠于季氏而将杀季孙以不利鲁国而求容焉亲富不亲仁君焉用之君富于季氏而大于鲁国兹阳虎所欲倾覆也鲁免其疾而君又收之无乃害乎齐侯执阳虎将东之阳虎愿东乃囚诸西鄙尽借邑人之车锲其轴麻约而归之载葱灵寝于其中而逃追而得之囚于齐又以葱灵逃奔宋遂奔晋适赵氏仲尼曰赵氏其世有乱乎宝玉夏后氏之璜大弓封父之繁弱虎以无益近用而祇为名故归之凡得成器可用曰得用器物以有获若麟为田获俘为战获伐阳关以讨虎莱门阳关邑门三加三加兵也鲍文子名国施氏鲁大夫虎本欲西奔晋知齐必反已欲故诈以东为愿锲刻也刻之使易折又以麻缚刻处归之使不知将绝追者葱灵辎车名车之有屏蔽者以赵氏受乱人故知世乱以上为阳虎之乱以下为侯犯之叛十年 初叔孙成子欲立武叔公若藐固谏曰不可成子立之而卒公南使贼射之不能杀公南为马正使公若为郈宰武叔既定使郈马正侯犯杀公若弗能其圉人曰吾以剑过朝公若必曰谁之剑也吾称子以告必观之吾伪固而授之末则可杀也使如之公若曰尔欲吴王我乎遂杀公若侯犯以郈叛武叔懿子围郈弗克秋二子及齐师复围郈弗克叔孙谓郈工师驷赤曰郈非唯叔孙氏之忧社稷之患也将若之何对曰臣之业在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水卒章之四言矣叔孙稽首驷赤谓侯犯曰居齐鲁之际而无事必不可矣子盍求事于齐以临民不然将叛侯犯从之齐使至驷赤与郈人为之宣言于郈中曰侯犯将以郈易于齐齐人将迁郈民众凶惧驷赤谓侯犯曰众言异矣子不如易于齐与其死也犹是郈也而得纾焉何必此齐人欲以此偪鲁必倍与子地且盍多舍甲于子之门以备不虞侯犯曰诺乃多舍甲焉侯犯请易于齐齐有司观郈将至驷赤使周走呼曰齐师至矣郈人大骇介侯犯之门甲以围侯犯驷赤将射之侯犯止之曰谋免我侯犯请行许之驷赤先如宿侯犯殿每出一门郈人闭之及郭门止之曰子以叔孙氏之甲出有司若诛之群臣惧死驷赤曰叔孙氏之甲有物吾未敢以出犯谓驷赤曰子止而与之数驷赤止而纳鲁人侯犯奔齐齐人乃致郈叔孙成子名不敢武叔名州仇其子也谥懿子公若藐其族也公南其家臣武叔党恨藐谏立既使贼射之又使侯犯杀之皆不克圉人武叔之圉人伪固伪为固陋不知礼者以剑锋末授之藐见剑向已逆呵之云如鱄诸以刺吴王者刺我乎犯以其忮很必杀据郈叛郈叔孙氏邑今山东沂水有郈城工师掌工匠官名驷赤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水诗唐风卒章三言曰我闻有命四言不敢以告人盖欲秘其命诡计以图犯喻其意稽首谢遂诈说犯以郈降齐复假宣齐使言将迁郈以惧众谓犯众将叛言违异矣以郈民易齐人与郈无异胜于守郈为人所叛而死既诱使舍甲于门又呼齐师至以骇郈人因其甲以围之介因也射之伪为犯射郈人犯不知乃曰当图免我毋徒射许之郈人许其行也宿故国名诛责也言犯勿以叔孙甲出物识也赤还救犯而言于众甲有议不以之出奔犯因使数甲以相付赤乃止而纳鲁围郈之师齐以空名致之冬武叔聘于齐齐侯享之曰子叔孙若使郈在君之他竟寡人何知焉属与敝邑际故敢助君忧之对曰非寡君之望也所以事君封疆社稷是以敢以家隶勤君之执事夫不令之臣天下之所恶也君岂以为寡君赐聘齐谢致郈也齐以致郈为徳于鲁故对言义在讨恶非以私赐际接也是以犹是为也以上为侯犯之叛以下为公孙宿之叛
  十二年夏仲由为季氏宰将堕三都于是叔孙氏堕郈季氏将堕费公山不狃叔孙辄帅费人以袭鲁公与三子入于季氏之宫登武子之台费人攻之弗克入及公侧仲尼命申句须乐颀下伐之费人北国人追之败诸姑蔑二子奔齐遂堕费将堕成公敛处父谓孟孙堕成齐人必至于北门且成孟氏之保障也无成是无孟氏也子伪不知我将不堕冬十二月公围成弗克三都费郈成强盛累为国害故仲由欲毁之不狃与辄前比阳虎为乱今又以费袭鲁公入季氏家而登其台今曲阜县境内有季武子台即公所登申句须乐颀鲁大夫齐在鲁北境成当其冲故云堕之无以捍齐
  哀公十四年 初孟孺子泄将圉马于成成宰公孙宿不受曰孟孙为成之病不圉马焉孺子怒袭成从者不得入乃反成有司使孺子鞭之秋八月辛丑孟懿子卒成人奔丧弗内袒免哭于衢听共弗许惧不归泄孟武伯懿子之子也圉养也宿一名成病谓民贫困有司使有司以事使人于孟氏袒免哭以丧懿子听共听请供命也○三家陪臣唯孟氏之臣能尽忠而必迫之使叛何其冤也
  十五年春成叛于齐武伯伐成不克遂城输城输以偪成也冬及齐平子服景伯如齐子赣为介见公孙成曰人皆臣人而有背人之心况齐人虽为子役其有不贰乎子周公之孙也多飨大利犹思不义利不可得而丧宗国将焉用之成曰善哉吾不早闻命陈成子馆客曰寡君使恒告曰寡君愿事君如事卫君景伯揖子赣而进之对曰寡君之愿也昔晋人伐卫齐为卫故伐晋冠氏丧车五百因与卫地自济以西禚媚杏以南书社五百吴人加敝邑以乱齐因其病取讙与阐寡君是以寒心若得视卫君之事君也则固所愿也成子病之乃归成公孙宿以其兵甲入于嬴齐自艾陵之战怨鲁已久此又纳鲁叛臣感子路与陈瓘之言始与鲁平详见季康子构怨邾齐子贡谓成子叛鲁齐人亦将叛子丧失也成鲁宗室背鲁出奔是失宗国馆客礼客于馆禚媚杏三邑二十五家为社书籍书而致之事见晋失诸侯取讙阐事见康子构怨邾齐嬴齐邑入嬴避鲁也见仲尼之徒皆忠于鲁
  内外灾异
  隐公元年八月有蜚不为灾亦不书蜚负蠜也
  三年冬齐郑盟于石门寻卢之盟也庚戌郑伯之车偾于济卢今山东长清县有卢城卢盟在春秋前既盟而遇大风故偾偾仆也传记异
  九年春王三月癸酉大雨霖以震书始也庚辰大雨雪亦如之书时失也凡雨自三日以往为霖平地尺为大雪言自癸酉日始以后皆雨霖以震周之三月建寅之月微阳始生未可震电既震电又不当大雨雪皆为失时
  桓公元年秋大水凡平原出水为大水
  十四年秋八月壬申御廪灾乙亥尝书不害也不害于谷十七年冬十月朔日有食之不书日官失之也天子有日官诸侯有日御日官居卿以厎日礼也日御不失日以授百官于朝日官日御俱典历数者日官不在六卿之数而位从卿故言居卿厎平也平历数以颁诸侯诸侯奉之不失天时以授百官
  庄公七年夏恒星不见夜明也星陨如雨与雨偕也如而也偕俱也秋无麦苖不害嘉谷也黍稷尚可更种故曰不害嘉谷
  十一年秋宋大水详见宋闵公之弑
  十八年秋有𧌒为灾也洪范五行传曰𧌒如鳖三足生南越南越妇人多淫其地多感淫女惑乱之气所生陆玑毛诗疏云𧌒短狐也一名射影如鳖三足在江汉水中人在岸上影见水投人影则杀之或谓含沙射人入皮肌其创如疥又名射工
  二十五年夏六月辛未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非常也唯正月之朔慝未作日有食之于是乎用币于社伐鼓于朝秋大水鼓用牲于社于门亦非常也凡天灾有币无牲非日月之𤯝不鼓正月周六月夏四月正阳之月也阴慝未生故谓正阳日食固为灾而于正阳之月尢为大变故诸侯用币于社请救于上公伐鼓于朝退而自责以明阴不宜侵阳臣不宜掩君之义此常礼也今当是月乃不鼓于朝而鼓于社不用币而用牲故曰非常天灾日月食大水也祈请而已不用牲𤯝犹灾也惟月侵日为𤯝阴阳顺逆之事圣贤所重故特鼓之今大水乃用牲而鼓亦非礼○先儒以日食正阳之月止为四月非也正谓四月阳谓十月二月者皆先王所忌四月纯阳不欲为阴所侵十月纯阴不欲过而干阳故诗云十月之交朔日辛卯日有食之亦孔之丑则二月日食皆为大变然岁首正月之朔古人所谓三朝日食其日其应至重观汉孔光疏可见又不独此二月而已
  二十八年冬饥臧孙辰告籴于齐礼也
  二十九年秋有蜚为灾也凡物不为灾不书
  僖公三年春不雨夏六月雨自十月不雨至于五月不曰旱不为灾也周六月夏四月于播种五谷无损
  十四年秋八月辛卯沙鹿崩详见骊姬之乱
  十五年夏五月日有食之不书朔与日官失之也日官失日志慢也秋震夷伯之庙罪之也于是展氏有隐慝焉震雷电击之夷伯鲁大夫展氏也慝恶也言隐恶非法所得加故获天愆焉
  十六年春陨石于宋五陨星也六鹢退飞过宋都风也石本星也至地而为石鹢遇迅风而退飞详见宋襄公图伯
  二十一年夏大旱公欲焚巫尪臧文仲曰非旱备也修城郭贬食省用务穑劝分此其务也巫尪何为天欲杀之则如勿生若能为旱焚之滋甚公从之是岁也饥而不害巫尪女巫主祈祷请雨者或以尪非巫也瘠病之人其面上向俗谓天哀其病恐雨入其鼻而为之旱故公欲焚之修城郭则饥民聚而得食务穑以稼穑为务劝分谓有无相济
  二十九年秋大雨雹为灾也
  文公三年秋雨螽于宋队而死也螽飞至宋队地而死若雨
  十四年秋有星孛入于北斗周内史叔服曰不出七年宋齐晋之君皆将死乱后三年宋弑昭公五年齐弑懿公七年晋弑灵公史服但言事徴而不论其占固非末学所得详
  十五年六月辛丑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非礼也日有食之天子不举伐鼓于社诸侯用币于社伐鼓于朝以昭事神训民事君示有等威古之道也不举不举鼎鼔社责群阴也此天子之礼社尊于诸侯故诸侯请救而不敢责鼓朝以自责也不举用币以事神也鼔社鼓朝尊卑异制以训民事君而等威别
  十六年夏五月有蛇自泉宫出入于国如先君之数秋八月辛未声姜薨毁泉台伯禽至僖公十七君妖蛇出而声姜薨故坏之宣公十五年冬蝝生饥幸之也幸冬生不为物害○此记异也何幸之有十六年夏成周宣榭火人火之也凡火人火曰火天火曰灾
  成公五年夏梁山崩晋侯以传召伯宗伯宗辟重曰辟传重人曰待我不如捷之速也问其所曰绛人也问绛事焉曰梁山崩将召伯宗谋之问将若之何曰山有朽坏而崩可若何国主山川故山崩川竭君为之不举降服乘缦彻乐出次祝币史辞以礼焉其如此而已虽伯宗若之何伯宗请见之不可遂以告而从之梁山在今山西石州东传驿车伯宗晋贤大夫故召问之辟重道逢重车而辟之使避已也捷邪出故速善其对故问其所主主其神不举去盛馔降服损盛服乘缦车无文彻乐息八音出次舍于郊祝币陈玉帛史辞自罪责礼礼其神请见见之于晋侯不可不肯见从从重人言讳所感称朽坏言逊也
  襄公五年秋大雩旱也雩夏祭所以祈甘雨若旱则又修其礼故虽秋雩非过也八年秋九月大雩旱也
  九年春宋灾乐喜为司城以为政使伯氏司里火所未至彻小屋涂大屋陈畚挶具绠缶备水器量轻重蓄水潦积土涂巡丈城缮守备表火道使华臣具正徒令隧正纳郊保奔火所使华阅讨右官官庀其司向戌讨左亦如之使乐遄庀刑器亦如之使皇郧命校正出马工正出车备甲兵庀武守使西鉏吾庀府守令司宫巷伯儆宫二师令四乡正敬享祝宗用马于四墉祀盘庚于西门之外晋侯问于士弱曰吾闻之宋灾于是乎知有天道何故对曰古之火正或食于心或食于咮以出内火是故咮为鹑火心为大火陶唐氏之火正阏伯居商丘祀大火而火纪时焉相土因之故商主大火商人阅其祸败之衅必始于火是以日知其有天道也公曰可必乎对曰在道国乱无象不可知也乐喜字子罕为正卿知将有火灾素戒为备火之政伯氏宋大夫司里里宰彻屋以开火道大屋难彻就涂之畚篑笼挶土轝绠汲索缶汲器水器盆𦉞之属轻重人力所任蓄聚也聚水以救火涂泥也积之以杀火势巡行也丈度也缮给也行度守备之处恐因灾有乱也火起则从其所趋摽表之华臣华元子为司徒正徒应役使者具之以儆先备隧正掌郊外纳聚郊野保守之民使随火所起往救之皆司徒所主阅亦华元子讨治也庀具也使具其官属戌为左亦如右乐遄司冦刑器刑书亦具官属如左右师皇郧皇父充石之后校正主马工正主车使各备其官鉏吾太宰也府守六官之典司宫巷伯皆寺人各儆备宫内之事二师左右师乡正乡大夫敬用享祀祝大祝宗宗人墉城也用马祭于四城以禳火盘庚殷王宋之远祖城积阴之气故祀之凡天灾有币无牲用马祀皆非礼也士弱渥浊之子庄子火正火官也封之使即食邑于火之分野以行火政季春昏心星出东方咮七星鸟首正在南方则用火季秋二星入则止火所谓出内火也以顺天时救民疾咮柳星为朱鸟鹑火心心星苍龙大火阏伯高辛氏之子为陶唐氏之火正商丘大火之分野故使之居于商丘主大火之祀纪火出内之时以行火政相土契孙商之祖继代阏伯之后居商丘祀大火时宋为商之后大火为宋星而商丘在宋地世守其祀而司其占每知祸衅皆始于火故其日知天道之有火灾也又国有道则天行有常而灾变可推国乱则常度乖而灾变亦殊安可知乎商丘今河南归徳州
  二十七年十一月乙亥朔日有食之辰在申司历过也再失闰矣谓斗建指申周十一月今之九月斗当建戌而在申故知再失闰文十一年三月甲子至今年七十一岁应有二十六闰今长历推得二十四闰通计少再闰鲁之司历始觉其谬顿置两闰以应天正二十八年春无冰梓慎曰今兹宋郑其饥乎岁在星纪而淫于玄枵以有时菑阴不堪阳蛇乘龙龙宋郑之星也宋郑必饥玄枵虚中也枵耗名也土虚而民耗不饥何为梓慎鲁大夫岁岁星也星纪在丑斗牛之次玄枵在子虚危之次此岁岁星应在星纪明年应在玄枵今已在玄枵淫行失次故致时有无冰之灾是阴不胜阳地气发泄也又虚危玄武之宿为蛇岁星木也木为青龙失次于虚危下是为蛇所乘龙在东方东方房心为宋角亢为郑故龙为宋郑之星玄枵三宿虚星在其中其名为耗此岁星淫入虚耗之次时复无冰地气尽泄而宋郑当岁星之分野故度二国必饥也秋八月大雩旱也
  三十年夏五月或叫于宋太庙曰嘻嘻出出鸟鸣于亳社如曰嘻嘻甲午宋大灾宋伯姬卒待姆也君子谓宋共姬女而不妇女待人妇义事也秋七月叔子如宋葬共姬也嘻嘻嗟痛声出出戒伯姬也鸟火妖也姆女师谓女待人而行妇宜以义自主伯姬时年六十左右而待姆故曰女而不妇鲁伤伯姬遇灾故使卿供葬○伯姬以贞徳守死不违而传讥之过矣为宋灾故诸侯之大夫会以谋归宋财冬十月叔孙豹会晋赵武齐公孙虿宋向戌卫北宫佗郑罕虎及小邾之大夫会于澶渊既而无归于宋故不书其人君子曰信其不可不慎乎澶渊之会卿不书不信也夫诸侯之上卿会而不信宠名皆弃不信之不可也如是诗曰文王陟降在帝左右信之谓也又曰淑慎尔止无载尔伪不信之谓也书曰某人某人会于澶渊宋灾故尢之也不书鲁大夫讳之也宠谓族也诗大雅言文王以信而昭格于上帝又诗逸诗淑善也伪不信也昭公三年八月大雩旱也
  四年春大雨雹季武子问于申丰曰雹可御乎对曰圣人在上无雹虽有不为灾古者日在北陆而藏冰西陆朝觌而出之其藏冰也深山穷谷固阴沍寒于是乎取之其出之也朝之禄位宾食丧祭于是乎用之其藏之也黑牡秬黍以享司寒其出之也桃弧棘矢以除其灾其出入也时食肉之禄冰皆与焉大夫命妇丧浴用冰祭寒而藏之献羔而启之公始用之火出而毕赋自命夫命妇至于老疾无不受冰山人取之县人传之舆人纳之隶人藏之夫冰以风壮而以风出其藏之也周其用之也遍则冬无愆阳夏无伏阴春无凄风秋无苦雨雷出不震无菑霜雹疠疾不降民不夭札今藏川池之冰弃而不用风不越而杀雷不发而震雹之为菑谁能御之七月之卒章藏冰之道也申丰鲁大夫陆道也虚危北方之宿夏十二月日在虚危冰坚而藏之奎娄𭥦毕西方之宿夏三月日在𭥦毕蛰虫出而用冰又春分之中奎星朝见东方二时皆出冰期固阴重阴沍闭也必取积阴之冰以达其气使不为灾出而用之者众不独公也黑牡黒牲秬黑黍司寒玄冥北方之神故物皆用黑有事于冰故祭其神桃弓棘箭所以禳凶邪将御至尊故食肉谓在朝廷治职事就官食者命妇大夫妻祭寒即上文享司寒也献羔谓二月春分献羔祭韭始开冰室即上文朝觌也公先用优尊也火星昏见东方谓三月四月中即上文西陆也毕赋班冰也老致仕者山人虞官县人遂属舆隶皆贱官风壮风寒则冰坚也风出顺春风而散用也藏之周即上文山谷寒阴也用之遍即所谓宾食丧祭至老疾等也愆阳冬温也伏阴夏寒也凄风寒惨之风苦雨白露过雨时物得之而伤震霆也疠恶气也短折为夭疫死为札今藏川池之冰不周也弃其馀而不毕赋不遍也越散也杀肃杀发舒也震震撃阴阳失序雷风为害也七月诗邠风其卒章曰二之日凿冰冲冲谓十二月凿而取之三之日纳于凌阴凌阴冰室也四之日其蚤献羔祭韭谓二月春分蚤开冰室以荐宗庙藏冰之道备于此诗矣
  六年三月郑人铸刑书 士文伯曰火见郑其火乎火未出而作火以铸刑器藏争辟焉火如象之不火何为铸刑书详见子产相郑士文伯晋大夫火见谓心星周五月昏见也刑器鼎也辟法也争辟叔向所云民知争端也象类也同气相求火未出而用火相感而致灾也六月丙戌郑灾秋九月大雩旱也
  七年夏四月甲辰朔日有食之晋侯问于士文伯曰谁将当日食对曰鲁卫恶之卫大鲁小公曰何故对曰去卫地如鲁地于是有灾鲁实受之其大咎其卫君乎鲁将上卿公曰诗所谓彼日而食于何不臧者何也对曰不善政之谓也国无政不用善则自取谪于日月之灾故政不可不慎也务三而已一曰择人二曰因民三曰从时士文伯字伯瑕恶之因受其凶也卫地豕韦鲁地降娄也日食于豕韦之末降娄之始乃息是灾发于卫而鲁受其馀祸故卫君当之为大鲁则上卿为小周四月今二月故日在降娄公又感日食而问小雅十月之交诗义答云不臧者不善政之所感也择人用贤因民因民所利从时顺四时之务秋八月卫襄公卒十一月季武子卒晋侯谓伯瑕曰吾所问日食从矣可常乎对曰不可六物不同民心不壹事序不类官职不则同始异终胡可常也诗曰或燕燕居息或憔悴事国其异终也如是公曰何谓六物对曰岁时日月星辰是谓也公曰多语寡人辰而莫同何谓辰对曰日月之会是谓辰故以配日晋侯以卫侯武子皆卒符其言故问可常乎否对云不可常各异时也不一政教殊也不类有变易也不则非一法也诗小雅言不同一岁日月十二会从子至亥所会谓之辰以子丑配甲乙之十干明非一所也
  九年夏四月陈灾详见楚灭陈
  十年春王正月有星出于婺女郑裨灶言于子产曰七月戊子晋君将死今兹岁在颛顼之虚姜氏任氏实守其地居其维首而有妖星焉告邑姜也邑姜晋之妣也天以七纪戊子逢公以登星斯于是乎出吾是以讥之星客星为妖裨灶郑大夫言此应在晋侯以七月戊子日死今岁星在颛顼玄枵之虚为姜齐任薛二国之分野岁星所在其国有福婺女居其方维之首而有此客星其祸不在本国必以告邑姜言其子孙将死也盖星占以既嫁女为婺女处女为织女邑姜为齐之嫁女实晋虞叔之妣故其祸应在晋天二十八宿面七七政始终于斗牛故为星纪安有星客于其舍自殷诸侯逢公居齐地者其神以戊子日登天而死尝有此星出于此时岁星不在其分故自当祸今得岁故以为告其所自出然邑姜亦成王之母而于周无灾者其分尊非所敌也任姜共守其地而不及薛者其国微不足以应占也○晋非一君其卒也亦非一君矣何于此独见妖乎其说多诬妄不经此姑顺文以解耳秋七月戊子晋平公卒
  十六年九月大雩旱也郑大旱使屠撃祝款竖柎有事于桑山斩其木不雨子产曰有事于山蓺山林也而斩其木其罪大矣夺之官邑屠击郑大夫祝太祝竖小臣款柎皆其名有事祭也蓻养护令繁殖也
  十七年夏六月甲戌朔日有食之详见季氏逐昭公冬有星孛于大辰西及汉申须曰彗所以除旧布新也天事恒象今除于火火出必布焉诸侯其有火灾乎梓慎曰往年吾见之是其徴也火出而见今兹火出而章必火入而伏其居火也久矣其与不然乎火出于夏为三月于商为四月于周为五月夏数得天若火作其四国当之在宋卫陈郑乎宋大辰之虚也陈太皥之虚也郑祝融之虚也皆火房也星孛及汉汉水祥也卫颛顼之虚也故为帝丘其星为大水水火之牡也其以丙子若壬午作乎水火所以合也若火入而伏必以壬午不过其见之月郑裨灶言于子产曰宋卫陈郑将同日火若我用瓘斚玉瓒郑必不火子产弗与夏八月辰星见天汉西此孛星出辰西其光芒东及天汉形如彗妖星也申须鲁大夫言天道恒以象示人彗为除旧布新之象今已见大火之舎至明年大火出必以火除其旧而新布矣梓慎鲁大夫徴犹兆也往见其徴兆见章伏彗必与火俱已历二岁将必如须所言也斗柄所指一岁十二月分为四时夏以建寅为正则斗东指为春南指为夏是为得天四时之正若殷周之正则不得正夏三月大火昏见东方大辰大火宋分野大皥居陈木火所自出祝融高辛氏之火正居郑房舍也天汉水也卫国濮阳帝颛顼居之卫星营室属水火牝水牡壬子水丙午火火得水而作犹牝得牡而合故隃度孛若随火俱没亦必以壬午水火合之日也火见之月四国必为灾矣瓘玉别名斚酒器殷曰斚瓉勺也祼器以玉饰之灶欲用此二物禳火子产以天灾流行非禳所能息
  十八年夏五月火始昏见丙子风梓慎曰是谓融风火之始也七日其火作乎戊寅风甚壬午大甚宋卫陈郑皆火梓慎登大庭氏之库以望之曰宋卫陈郑也数日皆来告火禆灶曰不用吾言郑又将火郑人请用之子产不可子太叔曰宝以保民也若有火国几亡可以救亡子何爱焉子产曰天道远人道迩非所及也何以知之灶焉知天道是亦多言矣岂不或信遂不与亦不复火郑之未灾也里析告子产曰将有大祥民震动国几亡吾身泯焉弗良及也国迁其可乎子产曰虽可吾不足以定迁矣及火里析死矣未葬子产使舆三十人迁其柩火作子产辞晋公子公孙于东门使司冦出新客禁旧客勿出于宫使子宽子上巡群屏摄至于太宫使公孙登徙大龟使祝史徙主祏于周庙告于先君使府人库人各儆其事商成公儆司宫出旧宫人寘诸火所不及司马司冦列居火道行火所焮城下之人伍列登城明日使野司冦各保其徴郊人助祝史除于国北禳火于玄冥回禄祈于四鄘书焚室而宽其征与之材三日哭国不市使行人告于诸侯宋卫皆如是陈不救火许不吊灾君子是以知陈许之先亡也火心星东北曰融风融风木也木火之母故曰火之始从丙子至壬午七日壬午水火合日故知当火作大庭氏古国名在鲁城内今曲阜县治东有大庭氏库鲁于其处作库高显登以望气参近占以审前言皆验前子产不用灶言灶复请之子产言天道难明灶多言或时有中不足信也里析郑大夫祥变异也弗良及言身先灾死不能以善及之也析谓迁国可免灾子产知天灾不可避且迁国大事故云吾力不足以其尝与已言迁其柩晋诅无畜群公子故公子公孙多在郑火时恐其为变故辞之使处东门新来聘者不使入旧客知国情禁之使不出子宽子上郑大夫屏摄祭祀之位太宫郑祖庙巡行宗庙不使火及登开卜大夫祏庙主石函周庙厉王庙合群主于祖庙易救护也儆备也商成公郑大夫司宫寺人之官旧宫人先公宫女列居备非常也焮炙也部伍列登备奸也野司冦县士也火之明日四方乃闻故戒备所徴役之人居郊外者助太祝太史除治祭处于国北方就大阴禳火玄冥水神回禄火神鄘城也城积土阴气所聚祈祭之以禳火之馀殃记籍被焚之家宽其赋税与之材才助营建君大夫三日哀国不会市告灾四方使之同恤宋卫火政与郑同不救不吊者无政不义所以先亡七月郑子产为火故大为社祓禳于四方振除火灾礼也乃简兵大蒐将为蒐除子太叔之庙在道南其寝在道北其庭小过期三日使除徒陈于道南庙北曰子产过女而命速除乃毁于而乡子产朝过而怒之除者南毁子产及冲使从者止之曰毁于北方火之作也子产授兵登陴子太叔曰晋无乃讨乎子产曰吾闻之小国忘守则危况有灾乎国之不可小有备故也既晋之边吏让郑曰郑国有灾晋君大夫不敢宁居卜筮走望不爱牲玉郑之有灾寡君之忧也今执事撊然授兵登陴将以谁罪边人恐惧不敢不告子产对曰若吾子之言敝邑之灾君之忧也敝邑失政天降之灾又惧谗慝之闲谋之以启贪人荐为敝邑不利以重君之忧幸而不亡犹可说也不幸而亡君虽忧之亦无及也郑有他竟望走在晋既事晋矣其敢有二心为治也大为者为火特祭礼物备具也祓禳皆除凶之祭遍四方之神所以振迅除去火灾故曰礼简兵大蒐逐不祥于城内地迫故除广之太叔庙寝之间其庭小不便于蒐宜除因不忍毁庙故过期须子产见之有后命曰二句教除徒言而汝也乡南乡也朝朝君怒怒不毁冲通道毁北方仁不使毁也时晋亲郑而授兵似有疑晋心故惧讨卜筮走望为郑遍祷于山川也撊然劲忿貌荐重也望走在晋言其所瞻望奔走者唯在晋耳
  十九年冬郑大水龙斗于时门之外洧渊国人请为禜焉子产弗许曰我斗龙不我觌也龙斗我独何觌焉禳之则彼其室也吾无求于龙龙亦无求于我乃止也时门郑城门淆渊洧水深处洧水源出河南密县东至新郑会溱入河禜祈福祭其室似龙所宜居而求之使去者言子产之智
  二十一年秋七月壬午朔日有食之公问于梓慎曰是何物也祸福何为对曰二至二分日有食之不为灾日月之行也分同道也至相过也其他月则为灾阳不克也故常为水于是叔辄哭日食昭子曰子叔将死非所哭也八月叔辄卒物事也二至夏至冬至二分春分秋分二分日夜等故同道二至长短极故相过克胜也阴侵阳是阳不胜阴哭忧其灾也非所当哭精爽逝矣
  二十四年夏五月乙未朔日有食之梓慎曰将水昭子曰旱也日过分而阳犹不克克必甚能无旱乎阳不克莫将积聚也慎以阴胜阳将水昭子以过春分阳气盛时而不胜阴阳将猥出故为旱阳气莫然不动必将积聚为灾秋八月大雩旱也
  二十五年夏有鸜鹆来巢详意如逐昭公秋书再雩旱甚也二十九年秋龙见于绛郊魏献子问于蔡墨曰吾闻之虫莫知于龙以其不生得也谓之知信乎对曰人实不知非龙实知古者畜龙故国有豢龙氏有御龙氏献子曰是二氏者吾亦闻之而不知其故是何谓也对曰昔有飂叔安有裔子曰董父实甚好龙能求其耆欲以饮食之龙多归之乃扰畜龙以服事帝舜帝赐之姓曰董氏曰豢龙封诸鬷川鬷夷氏其后也故帝舜氏世有畜龙及有夏孔甲扰于有帝帝赐之乘龙河汉各二各有雌雄孔甲不能食而未获豢龙氏有陶唐氏既衰其后有刘累学扰龙于豢龙氏以事孔甲能饮食之夏后嘉之赐氏曰御龙以更豕韦之后龙一雌死潜醢以食夏后夏后飨之既而使求之惧而迁于鲁县范氏其后也献子曰今何故无之对曰夫物物有其官官修其方朝夕思之一日失职则死及之失官不食官宿其业其物乃至若泯弃之物乃坻伏郁湮不育故有五行之官是谓五官实列受氏姓封为上公祀为贵神社稷五祀是尊是奉木正曰句芒火正曰祝融金正曰蓐收水正曰玄冥土正曰后土龙水物也水官弃矣故龙不生得不然周易有之在干䷀之姤䷫曰潜龙勿用其同人䷌曰见龙在田其大有䷍曰飞龙在天其夬䷪
  曰亢龙有悔其坤䷁曰见群龙无首吉坤之剥䷖曰龙战于野若不朝夕见谁能物之献子曰社稷五祀谁氏之五官也对曰少皥氏有四叔曰重曰该曰修曰熙实能金木及水使重为句芒该为蓐收修及熙为玄冥世不失职遂济穷桑此其三祀也颛顼氏有子曰犂为祝融共工氏有子曰句龙为后土此其二祀也后土为社稷田正也有烈山氏之子曰柱为稷自夏以上祀之周弃亦为稷自商以来祀之绛晋都献子晋卿蔡墨晋大夫豢御养也醪古国叔安其君玄孙之后为裔豢龙官名官有世功则以官氏其姓董时鬷水上夷皆董姓孔甲少康后九世君扰顺也帝天也其徳能顺乎天故赐之龙乘四也合二为四更代也以累代彭姓之豕韦而有其国既龙死潜以为醢如不死也及求龙不得自贬而迁于鲁今河南有鲁山其地后为晋范氏今为山东范县方法也不食无禄食也宿犹安也物乃至如水官修龙至也泯灭坻止也郁滞湮塞也育生也五官之君长能修其业者死皆配食于五行之神为王者所尊奉正官长也句芒取木生句曲而芒角也祝融光明貌蓐收秋气摧蓐而可收也玄冥水阴而幽冥也土为群物主故称后在家则祀中霤在野则为社弃废也以官废龙不至也使龙不可至周易无縁有龙干初九变之姤爻词云潜龙勿用九二变之同人云见龙在田九五变之大有云飞龙在天上九变之夬云亢龙有悔干六爻皆变之坤用九云见群龙无首吉坤上六变之剥云龙战于野物谓六卦所称龙各不同也然说易者皆以龙喻阳气如墨言则皆真龙非也献子又问五官之长谁氏墨又对少皥金天氏穷桑其所居遂以为号重该修熙其四子重治木为句芒该治金为蓐收修与熙治水为玄冥各能其官得其职济成少皥之功死皆为民所祀为三祀颛顼高阳氏其子犂为火正号祝融共工在太皥后神农前其子句龙能治水土为后土死而见祀为二祀此谓五祀也方答社稷故云后土即为社是社已在五祀内矣掌播殖为田正者为稷烈山氏炎帝神农也自夏以前其子柱为稷世祀之弃周之始祖能播百谷汤既胜夏以弃代柱祀之至今传言蔡墨之博物
  三十一年十二月辛亥朔日有食之详见吴入郢
  哀公三年夏五月辛卯司铎火火逾公宫桓僖灾救火者皆曰顾府南宫敬叔至命周人出御书俟于宫曰庀女而不在死子服景伯至命宰人出礼书以待命命不共有常刑校人乘马巾车脂辖百官官备府库慎守官人肃给济濡帷幕郁攸从之蒙葺公屋自太庙始外内以悛助所不给有不用命则有常刑无赦公父文伯至命校人驾乘车季桓子至御公立于象魏之外命救火者伤人则止财可为也命藏象魏曰旧章不可忘也富父槐至曰无备而官办者犹拾渖也于是乎去表之槀道还公宫孔子在陈闻火曰其桓僖乎司铎宫名桓僖二庙灾常人爱财故皆顾府敬叔孔子弟子名南宫阅周人司周书典籍之官御书进于君者使待命于宫庀具也具汝所职而有不在者罪死景伯子服何字宰人冡宰之属待命待讨求之命校人掌马使四四相从为驾之易巾车掌车以脂膏辖为行之易百官各备其官以待用慎守恐有变也肃给敬以承事濡物于水出用为济郁攸火气也从其所至而以濡物蒙葺于公屋蒙葺冒覆也悛次也先尊后卑以次救之力不给则助之而刑其不用命者文伯鲁大夫乘车公车驾之备缓急桓子名斯为公御车象魏门阙周礼正月县教令之法于象魏使万民观之故以为名槐富父终生之后沈汁言不备而责办如拾汁终不可得也表表火道风所向者去其稿积复开除道环匝公宫使火无相连桓僖亲尽而庙不毁故夫子料其然○时鲁衰矣观诸臣救火犹有先王遗法与宋郑事合观之可见古人御灾有道不似今时之草草也
  十二年冬十二月螽季孙问诸仲尼仲尼曰丘闻之火伏而后蛰者毕今火犹西流司历过也周十二月为夏十月不应螽故季孙以问孔子答火星伏在十月而后蛰虫尽闭今火犹西流未尽没知是九月历官失一闰矣火心星也九月昏始入十月昏则伏故云
  十四年春西狩于大野叔孙氏之车子鉏商获麟以为不祥以赐虞人仲尼观之曰麟也然后取之大野鲁大泽山东钜野县东南五十里有获麟台今为嘉祥县车子微者鉏商其名麟仁兽圣王之嘉瑞时未见故怪而赐虞人虞人掌山泽之官自夫子识之而取
  郊祀蒐狩
  桓公四年春正月公狩于郎书时礼也郎在今山东鱼台县东南境旧有郁郎亭郎非狩地故唯时合礼
  五年秋大雩书不时也凡祀启蛰而郊龙见而雩始杀而尝闭蛰而烝过则书言凡祀通天地宗庙之事也启蛰夏正建寅之月祀天南郊龙见建巳之月苍龙宿之体昏见东方万物始盛待雨而大故祭天远为百榖祈膏雨建酉之月阴气始杀嘉谷始熟故荐尝于宗庙建亥之月昆虫闭户万物皆成可荐者众故烝祭宗庙卜日有吉否过次节则书以讥慢也
  六年秋大阅简车马也
  闵公二年夏吉禘于庄公速也庄公薨未服阕而吉禘故云速
  僖公五年春王正月辛亥朔曰南至公既视朔遂登观台以望而书礼也凡分至启闭必书云物为备故也周正月今十一月冬至之日日南极极者耆夜长短之极至极也视朔亲告朔也观台台上构屋可以远观者也朔旦冬至历数之所始治历者因此则可以明其术数审别阴阳叙事训民鲁君不能常修此礼故善公之得礼分春秋分也至冬夏至也启立春立夏闭立秋立冬云物气色灾变也传重申周典不言公者日官掌其职素察妖祥逆为之备
  三十一年夏四月四卜郊不从乃免牲非礼也犹三望亦非礼也礼不卜常祀而卜其牲日牛卜日曰牲牲成而卜郊上怠慢也望郊之细也不郊亦无望可也诸侯不得郊天鲁以周公故得用天子礼乐故郊遂为鲁之常祀常祀有时故不卜牲与日吉凶未知故卜之既得吉日则牛改名曰牲盖卜牛在卜日之前今书免牲则是既得吉日改牛为牲矣方复卜郊之可否是上之人怠于古典慢渎龟䇿也郊为礼之大望祭山川其细也不郊犹望失礼之伦矣
  文公元年 于是闰三月非礼也先王之正时也履端于始举正于中归馀于终履端于始序则不愆举正于中民则不惑归馀于终事则不悖于历法闰当在僖公末年误于今年三月置闰盖当时达历者所讥昔者先王钦若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援人时也以日月转运于天犹人之行步故推历者谓之步历步历之始以十一月一日子初一刻冬至为历元是谓历之端首期之日三百六十有六日日月之行又有迟速而必分为十二月举中气以正月月朔之与月节每月各剩一日所有馀日归之于终积成一月则置之为闰故言归馀于终不愆四时之序无愆过也不惑斗建不失其次寒暑不失其常无疑惑也不悖四时之事无悖乱也
  六年冬閠月不告朔非礼也闰以正时时以作事事以厚生生民之道于是乎在矣不告闰朔弃时政也何以为民诸侯每月必告朔听政因朝宗庙公以闰非常月故不告不知四时渐差故置闰以正顺时而民事可命事不失时而年丰君人所以生民者今公弃时与政非为民之道
  十六年夏五月公四不视朔疾也
  宣公三年春不郊而望皆非礼也望郊之属也不郊亦无望可也
  襄公七年夏四月三卜郊不从乃免牲孟献子曰吾乃今而后知有卜筮夫郊祀后稷以祈农事也是故启蛰而郊郊而后耕今既耕而卜郊宜其不从也郊祀后稷以配天稷始祖能殖榖启蛰夏正建寅之月耕谓春分
  昭公八年秋大蒐于红自根牟至于商卫革车千乘大蒐数军实简车马也红鲁地今南直隶萧县有红亭根牟古国鲁东界今山东福山县有牟城商宋地鲁西境接宋卫言千乘明大蒐且见鲁众之大数也
  十一年五月大蒐于比蒲非礼也详见季氏逐昭公
  十五年春将禘于武公戒百官梓慎曰禘之日其有咎乎吾见赤黒之祲非祭祥也丧氛也其在莅事乎二月癸酉禘叔弓莅事籥入而卒去乐卒事礼也武公武公之庙戒斋戒也祲妖氛也莅临也氛恶气也氛气见于宗庙故以为非祭祥大臣卒故为之去乐
  城筑
  隐公元年夏四月费伯帅师城郎不书非公命也费伯鲁大夫郎鲁地今鱼台县君举必书史之所书皆公命也以非命不书史之旧经亦如之
  二年夏司空无骇入极费庈父胜之鲁司徒司马司空皆卿也极附庸小国庈父费伯传言无骇能入极因庈父城郎之师以胜之
  七年夏城中丘书不时也中丘在今山东沂县境
  九年夏城郎书不时也
  桓公十六年冬城向书时也
  庄公二十八年冬筑郿非都也凡邑有宗庙先君之主曰都无曰邑邑曰筑都曰城郿鲁下邑周礼四县为都四井为邑然宗庙所在则虽邑曰都尊之也
  二十九年春新作延廏书不时也凡马日中而出日中而入日中春秋分也治厩当以秋分因马向入而修之今以春作故曰不时冬十二月城诸及防书时也凡土功龙见而毕务戒事也火见而致用水昏正而栽日至而毕诸防皆鲁邑龙亢龙星建戌之月日在房故角亢晨见东方三时之务始毕戒民以土功事火心星亥月之初心星次角亢之后晨见东方致筑作之用水营室星谓今十月而昏正所谓定之方中于是树板干而兴作日南至微阳始动故土功息
  僖公二十年春新作南门书不时也凡启塞从时门户道桥谓之启墙郭城堑谓之塞皆土功也须从其时而治之今以春故不时若小有破敝自当随敝随葺固不可以时拘而此高大其门作新以易旧自当从时也
  文公十二年冬城诸及郓书时也诸今山东诸城县郓郓城县十三年秋七月太室之屋坏书不共也简慢宗庙使至倾颓成公九年冬城中城书时也
  十八年秋筑鹿囿书不时也
  襄公十三年冬城防书事时也于是将早城臧武仲请俟毕农事礼也
  昭公九年冬筑郎囿书时也季平子欲其速成也叔孙昭子曰诗曰经始勿亟庶民子来焉用速成其以剿民也无囿犹可无民其可乎诗大雅言文王始经营灵台非急疾之庶民自以子义而来乐为之剿劳也
  定公十五年冬城漆书不时告也漆邾庶其邑实以秋城冬乃告庙鲁知其不时故缓告从而书之以示讥












  春秋左传属事卷十
<经部,春秋类,春秋左传属事>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左传属事卷十一   明 傅逊 撰
  
  曲沃篡晋
  隐公五年春曲沃庄伯以郑人邢人伐翼王使尹氏武氏助之翼侯奔随夏六月曲沃叛王秋王命虢公伐曲沃而立哀侯于翼曲沃晋别封成师之邑今山西曲沃县庄伯成师子也翼晋旧都今山西翼县尹氏武氏皆周世族大夫随晋邑哀侯翼侯之子光
  六年春翼九宗五正顷父之子嘉父逆晋侯于随纳诸鄂晋人谓之鄂侯唐叔始封受怀姓九宗职官五正遂世为晋强家五正五官之长九宗一姓为九族也嘉父晋大夫鄂晋别邑桓王前立此侯之子于翼故别名鄂
  桓公二年 初晋穆侯之夫人姜氏以条之役生太子命之曰仇其弟以千亩之战生命之曰成师师服曰异哉君之名子也夫名以制义义以出礼礼以体政政以正民是以政成而民听易则生乱嘉耦曰妃怨耦曰仇古之命也今君命太子曰仇弟曰成师始兆乱矣兄其㬱乎惠之二十四年晋始乱故封桓叔于曲沃靖侯之孙栾宾傅之师服曰吾闻国家之立也本大而末小是以能固故天子建国诸侯立家卿置侧室大夫有贰宗士有隶子弟庶人工商各有分亲皆有等衰是以民服事其上而下无觊觎今晋甸侯也而建国本既弱矣其能久乎惠之三十年晋潘父弑昭侯而纳桓叔不克晋人立孝侯惠之四十五年曲沃庄伯伐翼弑孝侯翼人立其弟鄂侯鄂侯生哀侯哀侯侵陉庭之田陉庭南鄙启曲沃伐翼传因曲沃篡晋追记其始条晋地太子文侯也名仇意取攻战相仇成师桓叔名意取能成其众师服晋大夫言命名获其宜而义礼政出焉由之以治易之则乱穆侯爱少子桓叔俱取于战以为名所附意异师服知桓叔之后必盛于晋以倾宗国而预言之惠鲁惠公晋文侯卒子昭侯立见桓叔强偪封之为曲沃伯靖侯桓叔之高祖父言得贵宠公孙为傅师服益知晋之将亡国诸侯家卿大夫侧室众子贰宗小宗也皆于其中立官以自辅士以子弟为仆隶庶人无尊卑则以亲踈为分别见贵贱皆有差不得以并嫡觊觎冀望也甸侯诸侯而在甸服者潘父晋大夫孝侯昭侯子庄伯桓叔子陉庭翼南鄙邑
  三年春曲沃武公伐翼次于陉庭韩万御戎梁弘为右逐翼侯于汾隰骖絓而止夜获之及栾共叔武公庄伯子韩万庄伯弟御戎仆也右戎车之右汾隰汾水之次汾水源出岢岚州经灵石至临汾绛州荥河注于海骖絓哀侯之骖絓于木共叔栾宾之子宾傅桓叔共叔傅哀侯共殉所奉之主共叔并见获而死
  七年冬曲沃伯诱晋小子侯杀之曲沃伯武公也小子侯哀侯子八年春灭翼曲沃灭之冬王命虢仲立晋哀侯之弟缗于晋虢仲王卿士虢公林父
  九年秋虢仲芮伯梁伯荀侯贾伯伐曲沃
  庄公十六年冬王使虢公命曲沃伯以一军为晋侯曲沃武公遂并晋国僖王因就命为晋侯小国故一军
  十八年春虢公晋侯朝王王飨醴命之宥皆赐玉五㲄马三匹非礼也王命诸侯名位不同礼亦异数不以礼假人王之觐群后始则行飨礼先置醴酒示不忘古饮宴则命以币物助欢敬宥助也双玉为瑴侯而与公同赐是假人以礼以下附献公除公族
  二十三年夏晋桓庄之族偪献公患之士𫇭曰去富子则群公子可谋也已公曰尔试其事士𫇭与群公子谋谮富子而去之桓叔庄伯之子孙强盛偪迫公室士𫇭晋大夫富子二族之有谋而强盛者𫇭假为群公子谋以富子终为群公子害因诬谮以罪群公子不悟而去之
  二十四年秋晋士𫇭又与群公子谋使杀游氏之二子士𫇭告晋侯曰可矣不过二年君必无患游氏二子亦桓庄之族二十五年秋晋士𫇭使群公子尽杀游氏之族乃城聚而处之冬晋侯围聚尽杀群公子聚晋邑
  二十六年春晋士𫇭为大司空夏士𫇭城绛以深其宫绛晋所都在今山西太平县南旧有晋城为𫇭所筑
  献公灭虞虢
  桓公十年春虢仲谮其大夫詹父于王詹父有辞以王师伐虢夏虢公出奔虞虢国在今陜西宝鸡县虢仲虢公也王卿士詹父属大夫有辞其辞直虞国在今河南虞城县初虞叔有玉虞公求旃弗献既而悔之曰周谚有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吾焉用此其以贾害也乃献之又求其宝剑叔曰是无厌也无厌将及我遂伐虞公故虞公出奔共池虞叔虞公弟贾买也旃之也及我祸将连及我共池地阙庄公二十六年秋虢人侵晋冬虢人又侵晋
  二十七年冬晋侯将伐虢士𫇭曰不可虢公骄若骤得胜于我必弃其民无众而后伐之欲御我谁与夫礼乐慈爱战所畜也夫民让事乐和爱亲哀䘮而后可用也虢弗畜也亟战将饥畜养也以礼乐慈爱教民所以预养战胜之具让事礼之极乐和乐之极爱亲慈之极哀䘮爱之极虢弗畜而力战必自毙其力而饥
  三十二年秋七月有神降于莘惠王问诸内史过曰是何故也对曰国之将兴明神降之监其徳也将亡神又降之观其恶也故有得神以兴亦有以亡虞夏商周皆有之王曰若之何对曰以其物享焉其至之日亦其物也王从之内史过往闻虢请命反曰虢必亡矣虐而听于神神居莘六月虢公使祝应宗区史嚚享焉神赐之土田史嚚曰虢其亡乎吾闻之国将兴听于民将亡听于神神聪明正直而壹者也依人而行虢多凉徳其何土之能得神降以声接人莘虢地今河南陜州城有莘原神降之所过周大夫言四代兴亡皆有神异享祭也物类也若以甲乙日至祭先脾玉用苍服上青以比类祭之请命请命以土田祝太祝宗宗人史太史应区嚚皆名听于民政顺民心也听神求福于神也依人唯徳是与凉薄也
  闵公二年春虢公败犬戎于渭汭舟之侨曰无徳而禄殃也殃将至矣遂奔晋犬戎西戎别在中国者渭汭渭水之曲渭水源出临洮府鸟䑕山东至咸阳华阴入河舟之侨虢大夫○之侨于此智矣而后以违命为戮何哉
  僖公二年春晋荀息请以屈产之乘与垂棘之璧假道于虞以伐虢公曰是吾宝也对曰若得道于虞犹外府也公曰宫之奇存焉对曰宫之奇之为人也懦而不能强谏且少长于君君昵之虽谏将不听乃使荀息假道于虞曰冀为不道入自颠𫐉伐鄍三门冀之既病则亦唯君故今虢为不道保于逆旅以侵敝邑之南鄙敢请假道以请罪于虢虞公许之且请先伐虢宫之奇谏不听遂起师夏晋里克荀息帅师会虞师伐虢灭下阳先书虞贿故也荀息字叔屈地生良马垂棘出美玉故以为名今山西石楼县有屈产泉传云有马饮此泉而生龙驹即此马也四马曰乘自晋适虢途出于虞故假道今山西蒲州中条山有虞坂传荀息由此假道外府言代我藏之耳宫之奇虞贤臣息谓虞君亲而狎之必轻其言冀国今山西河津县旧有冀亭颠𫐉虞地山西平陆县旧有颠𫐉坂鄍虞邑攻其三门虞报伐冀使其国病将欲假道先称其强以恱之逆旅客舎也虢稍遣人分依客舍以聚众抄晋边邑故问虢以何罪伐我虞喜于厚赂而欲求媚故请先晋不信虞故自主兵经先书虞恶其贿也下阳虢邑今山西平陆县秋虢公败戎于桑田晋卜偃曰虢必亡矣亡下阳不惧而又有功是天夺之鉴而益其疾也必易晋而不抚其民矣不可以五稔桑田虢地在今河南陜州东北鉴以自照骄则生疾稔熟也
  五年秋晋侯复假道于虞以伐虢宫之奇谏曰虢虞之表也虢亡虞必从之晋不可启冦不可翫一之谓甚其可再乎谚所谓辅车相依唇亡齿寒者其虞虢之谓也公曰晋吾宗也岂害我哉对曰太伯虞仲太王之昭也太伯不从是以不嗣虢仲虢叔王季之穆也为文王卿士勲在王室藏于盟府将虢是灭何爱于虞且虞能亲于桓庄乎其爱之也桓庄之族何罪而以为戮不唯偪乎亲以宠偪犹尚害之况以国乎公曰吾享祀丰絜神必据我对曰臣闻之鬼神非人实亲惟徳是依故周书曰皇天无亲惟徳是辅又曰黍稷非馨明徳惟馨又曰民不易物惟徳繄物如是则非徳民不和神不享矣神所冯依将在徳矣若晋取虞而明徳以荐馨香神其吐之乎弗听许晋使宫之奇以其族行曰虞不腊矣在此行也晋不更举矣八月甲午晋侯围上阳问于卜偃曰吾其济乎对曰克之公曰何时对曰童谣云丙之晨龙尾伏辰均服振振取虢之旗鹑之贲贲天策焞焞火中成军虢公其奔其九月十月之交乎丙子旦日在尾月在策鹑火中必是时也冬十二月丙子朔晋灭虢虢公丑奔京师师还馆于虞遂袭虞灭之执虞公及其大夫井伯以媵秦穆姬而修虞祀且归其职贡于王故书曰晋人执虞公罪虞且言易也晋定谋灭虞虢再假以伐奇知其谋故以辅车唇齿为喻辅车两旁夹木也诗曰其车既载无弃尔辅太伯虞仲太王二子皆不从父命让适吴母弟王季立后武王封虞仲庶孙为西吴虞公其后虢仲虢叔王季之子文王之母弟以周世次计太伯虞仲为昭二虢为穆仲虞本仲雍因子孙封虞而追称之仲叔二虢始封君之字盟府司盟之府桓庄事见前据犹固也馨香之远闻黍稷牲玉享与不享原于徳之有无物一而用异故云不易腊岁终祭众神之名上阳虢国都在今河南陜州东南卜偃晋卜大夫述童谣云云龙尾尾星日月之会曰辰日在尾故尾星伏不见均作袀袀服黑衣振振盛貌旗军之旌旗鹑鹑火星也贲贲鸟星之体天策傅说星时近日星微焞焞无光耀也言丙子平旦鹑火中军事有成也童龀未有感虑会成戏言若有冯者博览惧思之士闻而兼志之以备鉴戒偃以此推之知九十月之交虢当灭盖以夏时也交晦朔交会是夜日月合朔于尾月行疾故至旦而过在策秦穆姬晋献公女送女曰媵以屈辱之虞祀虞所命祀
  骊姬之乱
  庄公二十八年 晋献公娶于贾无子烝于齐姜生秦穆夫人及太子申生又娶二女于戎大戎狐姬生重耳小戎子生夷吾晋伐骊戎骊戎男女以骊姬归生奚齐其娣生卓子骊姬嬖欲立其子赂外嬖梁五与东关嬖五使言于公曰曲沃君之宗也蒲与二屈君之疆也不可以无主宗邑无主则民不威疆埸无主则启戎心戎之生心民慢其政国之患也若使太子主曲沃而重耳夷吾主蒲与屈则可以威民而惧戎且旌君伐使俱曰狄之广莫于晋为都晋之启土不亦宜乎晋侯说之夏使太子居曲沃重耳居蒲城夷吾居屈群公子皆鄙唯二姬之子在绛二五卒与骊姬谮群公子而立奚齐晋人谓之二五耦贾姬姓国齐姜武公妾大戎唐叔子孙别封在戎狄者小戎戎之别种子姓骊戎在今陜西临潼县有骊山骊戎城姬姓男其君之爵纳女于人曰女外嬖宠臣梁姓五名东关居国东塞亦名五曲沃桓叔所封宗庙在焉蒲今山西蒲县二屈一为今吉州一为今石楼县有屈产泉旌章也伐功也广莫旷绝也言以戎地之旷绝而在晋则为都其威远树宜辟土之广献公方好外略故以此恱之鄙居于边也二耜相耦广一尺共起一伐喻二人共垦伤晋室也
  闵公元年冬晋侯作二军公将上军太子申生将下军赵夙御戎毕万为右以灭耿灭霍灭魏还为太子城曲沃 士𫇭曰太子不得立矣分之都城而位以卿先为之极又焉得立不如逃之无使罪至为吴太伯不亦可乎犹有令名与其及也且谚曰心苟无瑕何恤乎无家天若祚太子其无晋乎前王命以一军为晋侯今献公作二军有废太子心使将兵耿今山西河津县东南有耿城霍今为霍州魏今为平陆县北有魏侯城三国皆姬姓晋灭之馀见卿族废兴卿始有军行将下军故曰位以卿极无以加及祸及也无瑕精白也祚福也
  二年冬晋侯使太子申生伐东山皋落氏里克谏曰太子奉冢祀社稷之粢盛以朝夕视君膳者也故曰冢子君行则守有守则从从曰抚军守曰监国古之制也夫帅师专行谋誓军旅君与国政之所图也非太子之事也师在制命而已禀命则不威专命则不孝故君之嗣适不可以帅师君失其官帅师不威将焉用之且臣闻皋落氏将战君其舍之公曰寡人有子未知其谁立焉不对而退见太子太子曰吾其废乎对曰告之以临民教之以军旅不共是惧何故废乎且子惧不孝无惧弗得立修己而不责人则免于难太子帅师公衣之偏衣佩之金玦狐突御戎先友为右梁馀子养御罕夷先丹木为右羊舌大夫为尉先友曰衣身之偏握兵之要在此行也子其勉之偏躬无慝兵要远灾亲以无灾又何患焉狐突叹曰时事之徴也衣身之章也佩𠂻之旗也故敬其事则命以始服其身则衣之纯用其𠂻则佩之度今命以时卒閟其事也衣之尨服远其躬也佩以金玦弃其𠂻也服以远之时以閟之尨凉冬杀金寒玦离胡可恃也虽欲勉之狄可尽乎梁馀子养曰帅师者受命于庙受脤于社有常服矣不获而尨命可知也死而不孝不如逃之罕夷曰尨奇无常金玦不复虽复何为君有心矣先丹木曰是服也狂夫阻之曰尽敌而反敌可尽乎虽尽敌犹有内谗不如违之狐突欲行羊舌大夫曰不可违命不孝弃事不忠虽知其寒恶不可取子其死之太子将战狐突谏曰不可昔辛伯谂周桓公云内宠并后外宠二政嬖子配适大都耦国乱之本也周公弗从故及于难今乱本成矣立可必乎孝而安民子其图之与其危身以速罪也献公废太子之心已决再使将兵而尤示之意皋落赤狄别种今山西乐平县有皋落山其地也里克申生傅冢大也兵尚专制宣威太子以孝为徳故其事多悖命非其任故失官分妨其权故不威不对以言不经也○克既以正谏君而又以孝勉太子于此尽其宜矣而惜乎后之不终也○偏衣左右异色其半似公服玦如环而不连以金为之申生以太子将上军狐突重耳外祖为之御先友为其右罕夷以卿将下军梁馀子养为之御先丹木为其右羊舌大夫叔向祖尉军尉先友以衣佩为吉偏半也玦主决故曰要分身之半为亲故无慝威权在己可除害故远灾兼之则无患突叹先友不知君心章显也旌表也赏以春为始一其服为纯𠂻中也世子珮瑜玉则合度今以冬十二月幽闭之义尨非纯也金玦非度也凉杀寒离皆不祥之称岂可恃以为安子养意与突同告于庙受师命宜于社受脤肉韦弁服军之常尨偏衣也杂色奇怪非常之服待命者赐之玦则去故不复心害太子之心丹木亦知不吉周礼方相氏狂夫四人黄金四目玄衣朱裳执戈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盾阻古作诅将服是服先诅之云必尽敌违避之也突欲太子他适羊舌劝太子死战寒心薄恶不忠孝之恶名辛伯周大夫谂告也乱本以骊姬宠奚齐嬖也奉身为孝不战为安民有功益见疑故云速祸据国语申生败狄于稷桑而反谗言益起
  僖公四年 初晋献公欲以骊姬为夫人卜之不吉筮之吉公曰从筮卜人曰筮短龟长不如从长且其繇曰专之渝攘公之羭一薰一莸十年尚犹有臭必不可弗听立之生奚齐其娣生卓子及将立奚齐既与中大夫成谋姬谓太子曰君梦齐姜必速祭之太子祭于曲沃归胙于公公田姬寘诸宫六日公至毒而献之公祭之地地坟与犬犬毙与小臣小臣亦毙姬泣曰贼由太子太子奔新城公杀其傅杜原款或谓太子子辞君必辩焉太子曰君非姬氏居不安食不饱我辞姬必有罪君老矣吾又不乐曰子其行乎太子曰君实不察其罪被此名也以出人谁纳我十二月戊申缢于新城姬遂谮二公子曰皆知之重耳奔蒲夷吾奔屈公必欲立骊姬卜不吉而复筮龟筮本无长短卜人意在规谏故云筮短龟长繇卜兆辞渝变也攘夺也羭美也言专爱之则能使公心变而攘夺其美熏香草莸臭草十年有臭言善易消恶难除也中大夫旧云里克恐非齐姜太子母公梦其求食姬欲谗太子而无由假以公梦使祭度必归胙可致毒也坟起也毒食经宿辄败岂能六日此明非太子毒公乃惑焉而不察或云以此自理君必辩太子以君爱姬甚而老矣不忍使姬得罪以伤君心又以蒙恶名不奔而缢新城曲沃也时二子在朝各奔其邑
  五年春晋侯使以杀太子申生之故来告初晋侯使士𫇭为二公子筑蒲与屈不慎寘薪焉夷吾诉之公使让之士𫇭稽首而对曰臣闻之无䘮而戚忧必仇焉无戎而城仇必保焉冦仇之保又何慎焉守官废命不敬固仇之保不忠失忠与敬何以事君诗云怀徳惟宁宗子惟城君其修徳而固宗子何城如之三年将寻师焉焉用慎退而赋曰狐裘尨茸一国三公吾谁适从及难公使寺人披伐蒲重耳曰君父之命不校乃徇曰校者吾仇也逾垣而走披斩其袪遂出奔翟让谴也𫇭知公将废太子而并及二子故预以为固仇所保而劝公修徳以固宗子必仇必当之保保而守之诗大雅怀徳以安则宗子之固若城尨茸乱貌公与二公子为三言城不坚则为所诉坚之则为固仇故不知所从祛袂也
  六年春晋侯使贾华伐屈夷吾不能守盟而行将奔狄郤芮曰后出同走罪也不如之梁梁近秦而幸焉乃之梁贾华晋大夫夷吾非不欲校力不能守不如重耳贤芮嫌与重耳同谋相随以梁为秦所亲幸秦既大国且穆姬在焉故欲因以求入
  九年秋九月晋献公卒里克㔻郑欲纳文公故以三公子之徒作乱初献公使荀息傅奚齐公疾召之曰以是藐诸孤辱在大夫其若之何稽首而对曰臣竭其股肱之力加之以忠贞其济君之灵也不济则以死继之公曰何谓忠贞对曰公家之利知无不为忠也送往事居耦居无猜贞也及里克将杀奚齐先告荀息曰三怨将作秦晋辅之子将何如荀息曰将死之里克曰无益也荀叔曰吾与先君言矣不可以贰能欲复言而爱身乎虽无益也将焉辟之且人之欲善谁不如我我欲无贰而能谓人已乎冬十月里克杀奚齐于次书曰杀其君之子未葬也荀息将死之人曰不如立卓子而辅之荀息立公子卓以葬十一月里克杀公子卓于朝荀息死之君子曰诗所谓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为也荀息有焉㔻郑亦晋大夫克党三公子申生重耳夷吾藐弱小貌指奚齐卓子欲使保护之往死者居生者耦两也送死事生两无疑恨所谓贞也三怨三公子之徒能谓人已言不能止里克使不忠于申生等次䘮次诗大雅斯言之玷荀息有焉惜其前失言也盖息既从君于昏而许之以死则于义有不得不死者矣晋郤芮使夷吾重赂秦以求入曰人实有国我何爱焉入而能民土于何有从之齐隰朋帅师会秦师纳晋惠公秦伯谓郤芮曰公子谁恃对曰臣闻亡人无党有党必有雠夷吾弱不好弄能斗不过长亦不改不识其他公谓公孙枝曰夷吾其定乎对曰臣闻之唯则定国诗曰不识不知顺帝之则文王之谓也又曰不僭不贼鲜不为则无好无恶不忌不克之谓也今其言多忌克难哉公曰忌则多怨又焉能克是吾利也郤芮郤缺父从夷吾欲乘二子弑谋归得国言国非已有何爱而不以赂秦能得民不患无土隰朋齐大夫桓以称伯故会秦纳之芮又以无党无仇微劝秦弄戏也不过有节也公孙枝奉大夫字子桑诗大雅帝天则法也言文王行由自然合天之法僭过差贼伤害也无此则可为人法多忌适以自害晋弱则秦强故曰吾利
  十年夏四月周公忌父王子党会齐隰朋立晋侯晋侯杀里克以说将杀里克公使谓之曰微子则不及此虽然子弑二君与一大夫为子君者不亦难乎对曰不有废也君何以兴欲加之罪其无辞乎臣闻命矣伏剑而死于是㔻郑聘于秦且谢缓赂故不及忌父周卿士党周大夫说自解非篡也㔻郑克党以在秦故不及其难晋侯改葬共太子秋狐突适下国遇太子太子使登仆而告之曰夷吾无礼余得请于帝矣将以晋畀秦秦将祀余对曰臣闻之神不歆非类民不祀非族君祀无乃殄乎且民何罪失刑乏祀君其图之君曰诺吾将复请七日新城西偏将有巫者而见我焉许之遂不见及期而往告之曰帝许我罚有罪矣敝于韩共太子申生谥下国国之东忽如梦相见狐突本申生御故使登为仆夷吾烝于贾君故虽于申生改葬加谥而谓无礼请帝讨之不见其象忽没敝败也韩晋地独敝惠公故言罚有罪明不复以晋畀秦㔻郑之如秦也言于秦伯曰吕甥郤称冀芮实为不从若重问以召之臣出晋君君纳重耳蔑不济矣冬秦伯使泠至报问且召三子郤芮曰币重而言甘诱我也遂杀㔻郑祁举及七舆大夫左行共华右行贾华叔坚骓歂累虎特宫山祁皆里㔻之党也㔻豹奔秦言于秦伯曰晋侯背大主而忌小怨民弗与也伐之必出公曰失众焉能杀违祸谁能出君吕甥郤称冀芮皆晋大夫不从不与秦赂也问聘遗蔑无也泠至秦大夫祁举亦克党周礼侯伯七命贰车七人每车一大夫主之共华等七子也豹郑子大主谓秦小怨里㔻也秦伯言能杀里㔻必得众能出君必不奔
  十一年春晋侯使以㔻郑之乱来告天王使召武公内史过赐晋侯命受玉惰过归告王曰晋侯其无后乎王赐之命而惰于受瑞先自弃也已其何继之有礼国之干也敬礼之舆也不敬则礼不行礼不行则上下昏何以长世天王周襄王召武公周卿士内史过周大夫诸侯即位天子赐之圭为瑞干言其立舆言其载于此知惠公之不终
  十三年冬晋荐饥使乞籴于秦秦伯谓子桑与诸乎对曰重施而报君将何求重施而不报其民必携携而讨焉无众必败谓百里与诸乎对曰天灾流行国家代有救灾恤邻道也行道有福㔻郑之子豹在秦请伐晋秦伯曰其君是恶其民何罪秦于是乎输粟于晋自雍及绛相继命之曰汎舟之役荐重也民携无义以离其心也百里秦大夫豹欲为父报仇故请伐雍秦都临渭水绛晋都临汾水其粟自渭运入河汾故名汎舟
  十四年秋八月辛卯沙鹿崩晋卜偃曰期年将有大咎几亡国沙鹿山在今北直隶元城县卜偃晋卜大夫国主山川故崩而国几亡冬秦饥使乞籴于晋晋人弗与庆郑曰背施无亲幸灾不仁贪爱不祥怒邻不义四徳皆失何以守国虢射曰皮之不存毛将安傅庆郑曰弃信背邻患孰恤之无信患作失援必毙是则然矣虢射曰无损于怨而厚于冦不如勿与庆郑曰背施幸灾民所弃也近犹仇之况怨敌乎弗听退曰君其悔是哉庆郑虢射皆晋大夫共议秦乞籴郑谓必宜与之射以皮喻所许秦地以毛喻籴言既背秦赂致怨已深今与之籴犹无皮而施毛也又言与秦粟不足解怨适足使秦强郑以如此民虽近犹弃而仇我敌怨更深必自悔
  十五年 晋侯之入也秦穆姬属贾君焉且曰尽纳群公子晋侯烝于贾君又不纳群公子是以穆姬怨之晋侯许赂中大夫既而皆背之赂秦伯以河外列城五东尽虢略南及华山内及解梁城既而不与晋饥秦输之粟秦饥晋闭之籴故秦伯伐晋卜徒父筮之吉涉河侯车败诘之对曰乃大吉也三败必获晋君其卦遇蛊䷑曰千乘三去三去之馀获其雄狐夫狐蛊必其君也蛊之贞风也其悔山也岁云秋矣我落其实而取其材所以克也实落材亡不败何待三败及韩晋侯谓庆郑曰冦深矣若之何对曰君实深之可若何公曰不孙卜右庆郑吉弗使步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御戎家仆徒为右乘小驷郑入也庆郑曰古者大事必乘其产生其水土而知其人心安其教训而服习其道唯所纳之无不如志今乘异产以从戎事及惧而变将与人易乱气狡愤阴血周作张脉偾兴外彊中干进退不可周旋不能君必悔之弗听九月晋侯逆秦师使韩简视师复曰师少于我斗士倍我公曰何故对曰出因其资入用其宠饥食其粟三施而无报是以来也今又击之我怠秦奋倍犹未也公曰一夫不可狃况国乎遂使请战曰寡人不佞能合其众而不能离也君若不还无所逃命秦伯使公孙枝对曰君之未入寡人惧之入而未定列犹吾忧也苟列定矣敢不承命韩简退曰吾幸而得囚壬戌战于韩原晋戎马还泞而止公号庆郑庆郑曰愎谏违卜固败是求又何逃焉遂去之梁由靡御韩简虢射为右辂秦伯将止之郑以救公误之遂失秦伯秦获晋侯以归晋大夫反首拔舍从之秦伯使辞焉曰二三子何其戚也寡人之从君而西也亦晋之妖梦是践岂敢以至晋大夫三拜稽首曰君履后土而戴皇天皇天后土实闻君之言群臣敢在下风穆姬闻晋侯将至以太子罃弘与女简璧登台而履薪焉使以免服衰绖逆且告曰上天降灾使我两君匪以玉帛相见而以兴戎若晋君朝以入则婢子夕以死夕以入则朝以死唯君裁之乃舍诸灵台大夫请以入公曰获晋侯以厚归也既而丧归焉用之大夫其何有焉且晋人戚忧以重我天地以要我不图晋忧重其怒也我食吾言背天地也重怒难任背天不祥必归晋君公子絷曰不如杀之无聚慝焉子桑曰归之而质其太子必得大成晋未可灭而杀其君祇以成恶且史佚有言曰无始祸无怙乱无重怒重怒难任陵人不祥乃许晋平晋侯使郤乞告瑕吕饴甥且召之子金教之言曰朝国人而以君命赏且告之曰孤虽归辱社稷矣其卜贰圉也众皆哭晋于是乎作爰田吕甥曰君亡之不恤而群臣是忧惠之至也将若君何众曰何为而可对曰征缮以辅孺子诸侯闻之丧君有君群臣辑睦甲兵益多好我者劝恶我者惧庶有益乎众说晋于是乎作州兵初晋献公筮嫁伯姬于秦遇归妹䷵之暌䷥史苏占之曰不吉其繇曰士刲羊亦无衁也女承筐亦无贶也西邻责言不可偿也归妹之暌犹无相也震之离亦离之震为雷为火为嬴败姬车说其輹火焚其旗不利行师敢于宗丘归妹暌孤寇张之弧侄其从姑六年其逋逃归其国而弃其家明年其死于高梁之虚及惠公在秦曰先君若从史苏之占吾不及此夫韩简侍曰龟象也筮数也物生而后有象象而后有滋滋而后有数先君之败徳及可数乎史苏是占勿从何益诗曰下民之孽匪降自天僔沓背憎职竞由人穆姬申生姊秦穆夫人也贾君献公正妃贾女骊姬诅无畜群公子故使纳之中大夫国内执政里㔻等河外河南从河南而东尽虢界也华山在今陜西华州解梁今山西解州输粟闭籴见本事徒父秦之掌龟卜者兼掌筮筮法用杂占不皆取易词词意云秦伯之车涉河则晋侯之车败秦伯不解诘之周易巽下艮上蛊利涉大川往有事也亦秦胜之卦即此所云千乘三去三言盖卜筮书杂词雄君象狐狡媚故以谓晋君狐蛊必雄狐之误内卦为贞外卦为悔巽为风秦象艮为山晋象周九月夏七月孟秋也艮为山山有木今岁已秋秋风既肃山木之实皆落材亦可取而用在秦则克在晋则败晋以师御秦于境三败退秦逐之及于韩故云冦深郑以公怒秦至此故云君实深之恶其讦不以为右步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郤犨父郑国马名小驷公乘之郑又谏以为必须自用其土产变变其常度易犹逆也狡戾也偾动也马之气血与脉交郁而横兴外似强而内实干竭必不能进退周旋于戎事韩简晋大夫万之孙狃狎也公以秦兵虽奋尤不可使之狎我而轻来定列定位也简知师必败恐死故以囚为幸韩原在今陜西韩城县有古韩城泞泥也还便旋也小驷不调故堕泥中如庆郑言辂迎也止获也反首乱发反下垂也拔茇同革舍止坏形毁服以示戚妖梦谓狐突不寐而遇申生帝许罚有罪之言践实也以至以晋侯至其国也实闻此言惧其或变也罃康公名弘其母弟简璧罃弘姊妹古之宫闭者皆居之台以抗绝之穆姬外为惠公告罪而内为劫制之术故登台而荐之以薪令上下者履薪乃通并率子女于其上若将以火自焚之状免衰绖遭丧之服令行人服此服迎秦伯而且告以朝夕将死之言故不以晋侯入灵台周之故台亦以抗绝令不得通内外厚归以厚获而归丧归或夫人自杀也何有犹何得絷秦大夫聚慝恐晋侯归而相聚为仇恶也祇适也史佚周武王太史名佚怙恃也恃人之乱为已利也郤乞晋大夫瑕吕饴甥即吕甥也姓瑕吕名饴甥字子金晋侯闻秦将许之平故告使迎已以危难欲收众心故先赏之于朝贰代也圉惠公太子怀公哭哀君不还也爰本𧻚易也以公田之肥美者易其臣之硗确者征赋也缮治也孺子圉也州兵使州长各缮甲兵五党为州二千五百家也周礼卿大夫以岁时登其夫家之众寡辨其可任者州长则否今以州长督察少而易精史苏晋卜大夫兊下震上归妹上六变而之暌兊下离上其繇爻辞衁血也贶赐也刲羊士之功承筐女之职上六无应所求不获故下刲无血上承无实不吉之象兊为少女震为长男故称士女将嫁女于西而遇不吉之卦故知有责让之言不可报偿归妹女嫁之卦暌乖离之象故曰无相相助也震离二卦变而气相通嬴秦姓姬晋姓震为雷离为火火动炽而害其母女嫁反害其家之象故曰为嬴败姬輹车下缚也丘犹邑也震为车离为火上六爻在震则无应故车脱輹在离则失位故火焚旗言皆失车火之用也车败旗焚故不利行师火还害母故败不出国近在宗邑归妹暌孤冦张之弧此暌上九爻辞处暌之极故曰暌孤失位孤绝故遇冦难而有弓矢之警皆不吉之象震为木离为火火从木生震变为离是侄从其姑之象谓子圉质秦也逋亡也弃家谓子圉弃妇怀嬴而归惠公死之明年文公入杀怀公于高梁凡筮者用周易则其象可推若临时占者或取于象或取于气或取于时日王相以成其占必尽附会以爻辞则构虚而不经故略言其归趣简又因公恨而言龟以象示筮以数告象数皆縁物而生故可以知吉凶不可以变吉凶先君之徳宜致败而后有此凶数是败已先定数其可及乎占之从不从无救于败诗小雅言民之有邪恶非天所降僔沓面语背相憎疾皆人竞所作因以讽谏惠公有以召此祸也○窃谓简论献公之败徳是矣所论象数非也夫天地间有理斯有气有气而象数固已毕具乎其中矣物由以生岂縁物始有乎又岂有先后之分乎简固浅乎为言而杜更缪用以解龟筮之长短诸书又多引以为徴何皆陋也十月晋阴饴甥会秦伯盟于王城秦伯曰晋国和乎对曰不和小人耻失其君而悼丧其亲不惮征缮以立圉也曰必报仇宁事戎狄君子爱其君而知其罪不惮征缮以待秦命曰必报徳有死无二以此不和秦伯曰国谓君何对曰小人戚谓之不免君子恕以为必归小人曰我毒秦秦岂归君君子曰我知罪矣秦必归君贰而执之服而舍之徳莫厚焉刑莫威焉服者怀徳贰者畏刑此一役也秦可以霸纳而不定废而不立以徳为怨秦不其然秦伯曰是吾心也改馆晋侯馈七牢焉蛾析谓庆郑曰盍行乎对曰陷君于败败而不死又使失刑非人臣也臣而不臣行将焉入十一月晋侯归丁丑杀庆郑而后入是岁晋又饥秦伯又饩之粟曰吾怨其君而矜其民且吾闻唐叔之封也箕子曰其后必大晋其庸可冀乎姑树徳焉以待能者于是秦始征晋河东置官司焉阴饴甥即吕甥食采于阴王城秦地在今陜西临晋县境旧有王城甥欲秦归晋侯诡言国人之情皆忠爱于其君一役统战韩而言徳刑并用可伯也牛羊豕各为一牢将归之故厚其礼蛾析晋大夫陷君谓君号郑而郑去之也杀而后入见忮忌终不化也晋国河东秦国河西征赋也置官司越河而有之也
  十七年夏晋太子圉为质于秦秦归河东而妻之惠公之在梁也梁伯妻之梁嬴孕过期卜招父与其子卜之其子曰将生一男一女招曰然男为人臣女为人妾故名男曰圉女曰妾及子圉西质妾为宦女焉怀子曰孕过期过十月不产卜招父梁太卜圉飬马者不聘曰妾宦事秦为妾
  二十二年秋晋太子圉为质于秦将逃归谓嬴氏曰与子归乎对曰子晋太子而辱于秦子之欲归不亦宜乎寡君之使婢子侍执巾栉以固子也从子而归弃君命也不敢从亦不敢言遂逃归嬴氏秦所妻子圉怀嬴也婢子妇人之卑称巾以帨手栉以理发
  二十三年九月晋惠公卒怀公命无从亡人期期而不至无赦狐突之子毛及偃从重耳在秦弗召冬怀公执狐突曰子来则免对曰子之能仕父教之忠古之制也策名委质贰乃辟也今臣之子名在重耳有年数矣若又召之教之贰也父教子贰何以事君刑之不滥君之明也臣之愿也淫刑以逞谁则无罪臣闻命矣乃杀之卜偃称疾不出曰周书有之乃大明服已则不明而杀人以逞不亦难乎民不见徳而唯戮是闻其何后之有怀公圉也亡人重耳期期示之期而至其期也弗召乃心重耳故䇿名书名于所臣之策质贽通臣始见君必有贽周书康诰言君能大明则民服晋公子重耳之及于难也 遂奔狄过卫 及齐 及曹 及郑 及楚 乃送诸秦详见
  晋文公之伯
  二十四年春王正月秦伯纳之不书不告入也 济河围令狐入桑泉取臼衰二月甲午晋师军于庐柳秦伯使公子絷如晋师师退军于郇辛丑狐偃及秦晋之大夫盟于郇壬寅公子入于晋师丙午入于曲沃丁未朝于武宫戊申使杀怀公于高梁不书亦不告也吕郤畏偪将焚公宫而弑晋侯寺人披请见公使让之且辞焉曰蒲城之役君命一宿女即至其后余从狄君以田渭滨女为惠公来求杀余命女三宿女中宿至虽有君命何其速也夫袪犹在女其行乎对曰臣谓君之入也其知之矣若犹未也又将及难君命无二古之制也除君之恶唯力是视蒲人狄人余何有焉今君即位其无蒲狄乎齐桓公置射钩而使管仲相君若易之何辱命焉行者甚众岂唯刑臣公见之以难告三月晋侯濳会秦伯于王城己丑晦公宫火瑕甥郤芮不获公乃如河上秦伯诱而杀之晋侯逆夫人嬴氏以归秦伯送卫于晋三千人实纪纲之仆不告不告于鲁馀见文公之伯济河秦纳重耳之师令狐今山西猗氏县桑泉今临晋县有桑泉城臼衰在今解州东南旧有臼城晋师怀公遣拒重耳之师受穆公命而退郇在解州西北武宫武公之庙怀公奔重耳使杀之高梁在今北直隶宁晋县境吕甥郤芮惠公旧臣畏为文公所偪害辞辞不见田猎也袪犹在言披所斩之袂尚在不忘也余何有言当二君世君为蒲狄人耳于我有何义射钩管仲射桓公中带钩何辱命言若反齐桓已将自去不烦君命披奄人故称刑臣以难告告吕郤将焚公夫人秦穆女文嬴也以新有吕郤之难国未辑睦故以兵卫之纪纲言能总摄可任也○吕甥忠智所事非人而不获终伤哉初晋侯之竖头须守藏者也其出也窃藏以逃尽用以求纳之及入求见公辞焉以沐谓仆人曰沐则心覆心覆则图反宜吾不得见也居者为社稷之守行者为羁绁之仆其亦可也何必罪居者国君而仇匹夫惧者甚众矣仆人以告公遽见之竖左右小吏头须一曰里凫须出公出纳纳公心主谋画既覆则所图谋者亦反遽惶遽也言文公弃小怨所以能安众晋侯赏从亡者介之推不言禄禄亦弗及推曰献公之子九人唯君在矣惠怀无亲外内弃之天未绝晋必将有主主晋祀者非君而谁天实置之而二三子以为已力不亦诬乎窃人之财犹谓之盗况贪天之功以为已力乎下义其罪上赏其奸上下相蒙难与处矣其母曰盍亦求之以死谁怼对曰尤而效之罪又甚焉且出怨言不食其食其母曰亦使知之若何对曰言身之文也身将隐焉用文之是求显也其母曰能如是乎与女偕隐遂隐而死晋侯求之不获以绵上为之田曰以志吾过且旌善人介之推文公从臣蒙欺也知之欲以达于公也绵上在今山西介休县有山名介山有介庙献公任用智勇灭国拓疆晋之强也实自公始诚亦可称雄杰之主矣特以嬖爱骊姬废长立幼以至国乱累世子孙交杀几尽自古不能克情制欲耽昵衽席功业虽高而不获令终者多矣岂特一献公哉噫此诚正修齐之训亘万世而莫能易也欤
  并诸戎狄
  僖公八年 晋里克帅师梁由靡御虢射为右以败狄于采桑梁由靡曰狄无耻从之必大克里克曰惧之而已无速众狄虢射曰期年狄必至示之弱矣夏狄伐晋报采桑之役也复期月采桑在今山西太宁县境旧有采桑津此前事也靡言狄不耻走故可逐克恐怨深而群党来报射料以见弱必来
  十六年秋狄侵晋取狐厨受铎涉汾及昆都因晋败也狐厨受铎昆都晋三邑今山西临汾县旧有狐谷亭汾水出太原南入河败韩原之败
  二十二年秋秦晋迁陆浑之戎于伊川详见景王让晋
  二十八年冬晋侯作三行以御狄
  三十一年秋晋蒐于清原作五军以御狄清原今山西稷山县境旧有清原为文蒐军之地
  三十三年夏狄侵齐因晋丧也丧文公薨故秋狄伐晋及箕箕今山西太谷县东有箕城八月戊子晋侯败狄于箕郤缺获白狄子白狄狄别种也详见卿族废兴
  宣公六年秋赤狄伐晋围怀及邢丘晋侯欲伐之中行桓子曰使疾其民以盈其贯将可殪也周书曰殪戎殷此类之谓也怀今为河南武陟县邢丘在今怀庆府城东骄则数战为民所疾以索穿物曰贯恶之多如物之盈于贯殪杀也周书康诰戎大也盖言武王使殷王之罪稔而灭之
  七年夏赤狄侵晋取向阴之禾晋用桓子谋故縦狄
  十一年夏晋郤成子求成于众狄众狄疾赤狄之役遂服于晋秋会于櫕函众狄服也是行也诸大夫欲召狄郤成子曰吾闻之非徳莫如勤非勤何以求人能勤有继其从之也诗曰文王既勤止文王犹勤况寡徳乎攅函狄地有继其功可继也从从众狄也诗周颂言文王勤以创业
  十三年秋赤狄伐晋及清
  十五年夏潞子婴儿之夫人晋景公之姊也酆舒为政而杀之又伤潞子之目晋侯将伐之诸大夫皆曰不可酆舒有三儁才不如待后之人伯宗曰必伐之狄有五罪儁才虽多何补焉不祀一也耆酒二也弃仲章而夺黎氏地三也虐我伯姬四也伤其君目五也怙其儁才而不以茂徳兹益罪也后之人或者将敬奉徳义以事神人而申固其命若之何待之不讨有罪曰将待后后有辞而讨焉毋乃不可乎夫恃才与众亡之道也商纣由之故灭天反时为灾地反物为妖民反徳为乱乱则妖灾生故文反正为乏尽在狄矣晋侯从之六月癸卯晋荀林父败赤狄于曲梁辛亥灭潞酆舒奔卫卫人归诸晋晋人杀之潞子国今山西潞州有潞城酆舒潞之相儁绝异也仲章潞贤人黎氏黎侯国今为山西黎城县有黎侯城命天命也文字也乏古文作五正本射侯正以受矢五以御矢是相反也五言矢于此匮乏不去也此反正是乏绝之道曲梁今永年县秋七月壬午晋侯治兵于稷以略狄土立黎侯而还稷今山西稷山县西有稷神山略定其疆也前狄夺黎氏地故晋复立之晋侯赏桓子狄臣千室亦赏士伯以瓜衍之县曰吾获狄土子之功也微子吾丧伯氏矣羊舌职说是赏也曰周书所谓庸庸祗祗者谓此物也夫士伯庸中行伯君信之亦庸士伯此之谓明徳矣文王所以造周不是过也故诗曰陈锡载周能施也率是道也其何不济荀林父谥桓子字伯千室千家也桓子与楚战邲而败晋侯将杀之士伯谏止故并赏瓜衍阙职叔向父周书康诰庸用也祗敬也物事也言文王能用可用敬可敬诗大雅言文王布陈大利以锡天下故能行周道福流子孙○林父败军之将幸而不死避楚之强而苟以辟土于狄庶可免罪耳晋侯之赏已过而以文王事比之大不侔矣
  十六年春晋士会帅师灭赤狄甲氏及留吁铎辰铎辰留吁之属馀见卿族废兴
  成公三年秋晋郤克卫孙良夫伐廧咎如讨赤狄之馀焉廧咎如溃上失民也晋灭赤狄其民散入廧咎如故讨之
  九年冬秦人白狄伐晋诸侯贰故也
  十二年夏狄人间宋之盟以侵晋而不设备秋晋人败狄于交刚晋楚为成故盟宋交刚地阙
  昭公元年夏晋中行穆子败无终及群狄于太原崇卒也将战魏舒曰彼徒我车所遇又厄以什共车必克困诸厄又克请皆卒自我始乃毁车以为行五乘为三伍荀吴之嬖人不肯即卒斩以徇为五陈以相离两于前伍于后专为右角参为左角偏为前拒以诱之翟人笑之未陈而薄之大败之太原即大卤今山西太原县无终山戎今北直隶玉田县崇尚也魏舒以车利平地步利险阻故言彼徒我车所遇又厄将何以胜若更十人以当一车之用则步兵多既可克遇险则步兵利又可克前此车步参用未有皆用卒者今自我创始皆卒乃毁车为步阵乘车者三人五乘十五人今改去车更以五人为伍分三伍因斩主将之嬖人违命者以徇布列五阵以相远于前为两于后为伍右角为专左角为参前拒为偏其名临时所定翟人笑其失常犹未阵为晋人所薄大败徒步也厄险也传言苟吴能用善谋
  十二年六月晋荀吴伪会齐师者假道于鲜虞遂入昔阳鲜虞白狄别种今为北直隶新乐县有鲜虞亭昔阳今山西清源县有昔阳城秋八月壬午灭肥以肥子绵皋归肥白狄也今为北直隶卢龙县有肥儿国绵皋名冬晋伐鲜虞因肥之役也
  十三年八月鲜虞人闻晋师之悉起也而不警边且不修备晋荀吴自著雍以上军侵鲜虞及中人驱冲竞大获而归晋平丘之会甲车四千乘故为悉起不警不为备夷狄无谋也中人戎地今北直隶庆都县境旧有中人城冲冲车竞争逐也驱冲车与敌人争逐
  十五年秋晋荀吴帅师伐鲜虞围鼓鼓人或请以城叛穆子弗许左右曰师徒不勤而可以获城何故不为穆子曰吾闻诸叔向曰好恶不愆民知所适事无不济或以吾城叛吾所甚恶也人以城来吾独何好焉赏所甚恶若所好何若其弗赏是失信也何以庇民力能则进否则退量力而行吾不可以欲城而迩奸所丧滋多使鼓人杀叛人而缮守备围鼓三月鼓人或请降使其民见曰犹有食色姑修而城军吏曰获城而弗取勤民而顿兵何以事君穆子曰吾以事君也获一邑而教民怠将焉用邑邑以贾怠不如完旧贾怠无卒弃旧不祥鼓人能事其君我亦能事吾君率义不爽好恶不愆城可获而民知义所有死命而无二心不亦可乎鼓人告食竭力尽而后取之克鼓而反不戮一人以鼓子䳒鞮归荀吴谥穆子鼓白狄之别今北直隶晋州旧名鼓城所适所归也贾买也完保守也卒终也爽差也义所义之所在也䳒鞮鼓子名穆子于此风彩差可畏爱
  十七年秋晋侯使屠蒯如周请有事于雒与三涂苌弘谓刘子曰客容猛非祭也其伐戎乎陆浑氏甚睦于楚必是故也君其备之乃警戎备九月丁卯晋荀吴帅师涉自棘津使祭史先用牲于雒陆浑人弗知师从之庚午遂灭陆浑数之以其贰于楚也陆浑子奔楚其众奔甘鹿周大获宣子梦文公携荀吴而授之陆浑故使穆子帅师献俘于文宫屠蒯晋之膳宰以忠谏进雒雒水在洛阳三涂山在嵩县陆浑戎其地即嵩县警备警戒以备戎欲因晋势以获戎俘也棘津在北直隶枣强县境有棘津城甘鹿周地大获因先警备也以文公示梦故献俘以告成
  二十二年 晋之取鼔也既献而反鼓子焉又叛于鲜虞六月荀吴略东阳使师伪籴者负甲以息于昔阳之门外遂袭鼓灭之以鼓子䳒鞮归使涉佗守之献献于庙叛叛晋而属鲜虞东阳晋之山东邑今北直隶河间府其地伪籴诈为将贩籴于鼔昔阳鼓子所都守守鼓地也定公三年秋九月鲜虞人败晋师于平中获晋观虎恃其勇也平中晋地恃勇轻敌故被获
  五年冬晋士鞅围鲜虞报观虎之役也
  长狄之亡
  文公十一年秋鄋瞒侵齐遂伐我公卜使叔孙得臣追之吉侯叔夏御庄叔绵房甥为右富父终甥驷乘冬十月甲午败狄于咸获长狄侨如富父终甥摏其喉以戈杀之埋其首于子驹之门以命宣伯初宋武公之世鄋瞒伐宋司徒皇父帅师御之耏班御皇父充石公子谷甥为右司冦牛父驷乘以败狄于长丘获长狄縁斯皇父之二子死焉宋公于是以门赏耏班使食其征谓之耏门晋之灭潞也获侨如之弟焚如齐襄公之二年鄋瞒伐齐齐王子成父获其弟荣如埋其首于周首之北门卫人获其季弟简如鄋瞒由是遂亡鄋瞒北方长狄国名人长三丈防风氏之后漆姓得臣谥庄叔侯叔夏绵房甥富父终甥皆鲁大夫四人共车故曰驷乘侨如鄋瞒之君摏犹冲也狄长戈短盖遥掷戈以冲之子驹鲁郭门埋首于此骨节非常恐后世怪之故详其处得臣命其子名侨如以自志其功宣伯侨如谥伐宋事在春秋前皇父戴公子充石其名耏班谷甥牛父皆宋大夫亦四人同乘长丘宋地縁斯亦狄名皇父二子从军偕战死应受赏传失记至后皇瑗皇缓犹其后也赏耏班使食关门之租因以名门齐襄误本惠公也惠之二年为鲁宣之二年在灭潞十三年前成父齐大夫荣如焚如之弟周首齐地简如伐齐退走至卫见获长狄之种遂绝






  春秋左传属事卷十一
<经部,春秋类,春秋左传属事>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左传属事卷十二   明 傅逊 撰
  
  卿族废兴魏赵狐胥先栾郤韩知中行范凡十一族季贾奔狄而狐氏废先縠得罪而先氏废胥废于郤栾郤废赵而赵复兴厉公用栾氏譛杀三郤而郤氏废范宣子逐栾盈而栾氏废范中行氏逐于知韩魏赵而韩魏赵复共灭知伯遂为三晋灵公厉公之弑与军制之变俱见内
  闵公元年冬晋侯作二军公将上军太子申生将下军赵夙御戎毕万为右以灭耿灭霍灭魏还 赐赵夙耿赐毕万魏以为大夫 卜偃曰毕万之后必大万盈数也魏大名也以是始赏天启之矣天子曰兆民诸侯曰万民今名之大以从盈数其必有众初毕万筮仕于晋遇屯䷂之比䷇辛廖占之曰吉屯固比入吉孰大焉其必蕃昌震为土车从马足居之兄长之母覆之众归之六体不易合而能固安而能杀公侯之卦也公侯之子孙必复其始夙赵衰兄毕万魏犫祖父御右为公御右也耿霍魏俱见前骊姬之乱卜偃晋掌卜大夫以魏从万有众之象今北直隶大名府本魏地盖取此名辛廖晋大夫屯震下坎上初九变而之比坤下坎上屯险难所以为坚固比亲密所以得入震为土震变为坤也震为车坤为马故曰车从马震为足为长男故曰足居兄长坤为母为众故曰母覆众归有此六义不可易也比合屯固坤安震杀故曰公侯之卦毕万公高之后故云云
  僖公二十三年 晋公子重耳之及于难也 遂奔狄从者狐偃赵衰颠颉魏武子司空季子狄人伐廧咎如获其二女叔隗季隗纳诸公子公子取季隗生伯儵叔刘以叔隗妻赵衰生盾难骊姬之难馀见文公之伯时重耳出亡狐毛贾佗介子推亦从而传止言五人者或有先后传失之也廧咎如赤狄别种隗姓盾赵宣子名馀见晋文公之伯二十四年春王正月秦伯纳之 狄人归季隗于晋而请其二子文公妻赵衰生原同屏括楼婴赵姬请迎盾与其母子馀辞姬曰得宠而忘旧何以使人必逆之固请许之来以盾为才固请于公以为嫡子而使其三子下之以叔隗为内子而已下之纳纳重耳也馀见文公之伯骊姬之乱二子伯鯈叔刘狄请其进退之命而𫝊缺其终盖以诅无畜群公子不召之入也原屏楼同括婴之邑赵姬文公女子馀赵衰字卿之嫡妻曰内子
  二十七年冬作三军谋元帅赵衰曰郤縠可前献公作二军今文公作三军详见文公之伯
  二十八年冬晋侯作三行以御狄荀林父将中行屠击将右行先蔑将左行晋置上中下三军今复增置三行以辟天子六军之名三行无佐疑大夫帅
  三十一年秋晋蒐于清原作五军以御狄赵衰为卿清见上卷前作三行今罢之更为上下新军二十七年命赵衰为卿让于栾枝今从原大夫为新军帅三十三年八月戊子晋侯败狄于箕却缺获白狄子先轸曰匹夫逞志于君而无讨敢不自讨乎免胄入狄师死焉狄人归其元面如生初臼季使过冀见冀缺耨其妻馌之敬相待如宾与之归言诸文公曰敬徳之聚也能敬必有徳徳以治民君请用之臣闻之出门如宾承事如祭仁之则也公曰其父有罪可乎对曰舜之罪也殛鲧其举也兴禹管敬仲桓之贼也实相以济康诰曰父不慈子不祗兄不友弟不共不相及也诗曰采葑采菲无以下体君取节焉可也文公以为下军大夫反自箕襄公以三命命先且居将中军以再命命先茅之县赏胥臣曰举郤缺子之功也以一命命郤缺为卿复与之冀亦未有军行箕今山西太谷县境殽之战获秦三帅而归之轸怒不顾而唾故云逞志事见秦穆公伯西戎元首也如生见其有异于人臼季胥臣也冀缺父芮故邑因以为称耨锄也野馈曰馌芮谋杀文公故曰有罪见骊姬之乱诗国风葑菲菜名上美下恶食之者不以其恶而弃其美言可取其子之善节不宜以父故废之且居先轸子其父死敌故进之先茅绝后故取其县以赏胥臣还缺父故邑虽登卿位未有军列
  文公五年冬晋阳处父聘于卫反过甯甯嬴从之及温而还其妻问之嬴曰以刚商书曰沈渐刚克高明柔克夫子壹之其不没乎天为刚徳犹不干时况在人乎且华而不实怨之所聚也犯而聚怨不可以定身余惧不获其利而离其难是以去之甯晋邑嬴其邑人壹谓其纯刚天秉纯阳故为刚徳犹不干犯四时之序而寒暑相顺华文彩不实少诚也离丽也恐处父遇祸而及已也晋赵成子栾贞子霍伯臼季皆卒成子赵衰谥新上军帅中军佐也贞子栾枝谥下军帅霍伯先且居字中军帅也臼季胥臣字下军佐也
  六年春晋蒐于夷舍二军使狐射姑将中军赵盾佐之阳处父至自温改蒐于董易中军阳子成季之属也故党于赵氏且谓赵盾能曰使能国之利也是以上之宣子于是乎始为国政制事典正法罪辟狱刑董逋逃由质要治旧洿本秩礼续常职出滞淹既成以授太傅阳子与太师贾佗使行诸晋国以为常法前蒐清原作五军今舍二军复三军之制夷晋地四卿卒故蒐以谋帅董今山西万泉县旧有董亭易中军以盾易射姑也属属大夫典常也正当也辟理也董督也由用也质要劵契也洿污秽也秩贵贱之等续修其废出拔其贤○八月乙亥晋襄公卒灵公少晋人以难故欲立长君赵孟曰立公子雍好善而长先君爱之且近于秦秦旧好也置善则固事长则顺立爱则孝结旧则安为难故故欲立长君有此四徳者难必抒矣贾季曰不如立公子乐辰嬴嬖于二君立其子民必安之赵孟曰辰嬴贱班在九人其子何震之有且为二嬖淫也为先君子不能求大而出在小国辟也母淫子辟无威陈小而远无援将何安焉杜祁以君故让偪姞而上之以狄故让季隗而已次之故班在四先君是以爱其子而仕诸秦为亚卿焉秦大而近足以为援母义子爱足以威民立之不亦可乎使先蔑士会如秦逆公子雍贾季亦使召公子乐于陈赵孟使杀诸郫以难内外犹未宁也赵盾字孟雍文公庶子其母杜祁抒引而泄之也贾季狐射姑字乐亦文公庶子其母辰嬴即怀嬴也二君怀公文公震威也杜祁杜伯之后祁姓偪姞姞姓之女生襄公为世子季隗为文公托狄时妻故杜祁皆让之使居已上其本班在二而让二姬故降为四亚卿见其贤而位尊先蔑字士伯士会字季食邑于随郫晋地○贾季怨阳子之易其班也而知其无援于晋也九月贾季使续鞫居杀阳处父书曰晋杀其大夫侵官也十一月丙寅晋杀续简伯贾季奔狄宣子使臾骈送其帑夷之蒐贾季戮臾骈臾骈之人欲尽杀贾氏以报焉臾骈曰不可吾闻前志有之曰敌惠敌怨不在后嗣忠之道也夫子礼于贾季我以其宠报私怨无乃不可乎介人之宠非勇也损怨益仇非知也以私害公非忠也释此三者何以事夫子尽具其帑与其器用财贿亲帅捍之送致诸境以帅为佐是易班也族少多怨故无援续鞫居字简伯狐氏族侵官易君所命也帑妻子宣子以同官故送之戮刑以辱之前志古书敌犹对也有惠于人不复望报于其子有怨于人不复致仇于其子为忠道介因也宠禄位也杀季家以除怨宣子将复仇已是益仇损除也
  七年夏秦康公送公子雍于晋曰文公之入也无卫故有吕郤之难乃多与之徒卫穆嬴日抱太子以啼于朝曰先君何罪其嗣亦何罪舍嫡嗣不立而外求君将焉寘此出朝则抱以适赵氏顿首于宣子曰先君奉此子也而属诸子曰此子也才吾受子之赐不才吾唯子之怨今君虽终言犹在耳而弃之若何宣子与诸大夫皆患穆嬴且畏偪乃背先蔑而立灵公以御秦师 败秦师于令狐 先蔑奔秦士会从之先蔑之使也荀林父止之曰夫人太子犹在而外求君此必不行子以疾辞若何不然将及摄卿以往可也何必子同官为寮吾尝同寮敢不尽心乎弗听为赋板之三章又弗听及亡荀伯尽送其帑及其器用财贿于秦曰为同寮故也士会在秦三年不见士伯其人曰能亡人于国不能见于此焉用之士季曰吾与之同罪非义之也将何见焉及归遂不见吕郤之难见骊姬之乱穆嬴襄公夫人灵公母也畏偪畏国人以大义责已详见秦晋交伐荀林父字荀伯将及祸将及也板诗大雅其三章取刍荛之言犹不可忽亡人与人俱亡也不见者自恨前与之偕使也○狄侵我西鄙公使告于晋赵宣子使因贾季问酆舒且让之酆舒问于贾季曰赵衰赵盾孰贤对曰赵衰冬日之日也赵盾夏日之日也酆舒狄相让让其伐鲁冬日可爱夏日可畏
  八年 夷之蒐晋侯将登箕郑父先都而使士縠梁益耳将中军先克曰狐赵之勲不可废也从之先克夺蒯得田于堇阴故箕郑父先都士縠梁益耳蒯得作乱登登之于上军也士縠本司空先克中军佐谓狐偃赵衰有从亡之勲堇阴晋地即令狐之战内以军事夺蒯得之田
  九年春王正月己酉使贼杀先克乙丑晋人杀先都梁益耳三月甲戌晋人杀箕郑父士縠蒯得
  十二年 秦为令狐之役故冬秦伯伐晋取羁马晋人御之赵盾将中军荀林父佐之郤缺将上军臾骈佐之栾盾将下军胥甲佐之范无恤御戎以从秦师于河曲臾骈曰秦不能久请深垒固军以待之从之秦人欲战秦伯谓士会曰若何而战对曰赵氏新出其属曰臾骈必实为此谋将以老我师也赵有侧室曰穿晋君之婿也有宠而弱不在军事好勇而狂且恶臾骈之佐上军也若使轻者肆焉其可秦伯以璧祈战于河十二月戊午秦军掩晋上军赵穿追之不及反怒曰裹粮坐甲固敌是求敌至不击将何俟焉军吏曰将有待也穿曰我不知谋将独出乃以其属出宣子曰秦获穿也获一卿矣秦以胜归我何以报乃皆出战交绥秦行人夜戒晋师曰两君之士皆未慭也明日请相见也臾骈曰使者目动而言肆惧我也将遁矣薄诸河必败之胥甲赵穿当军门呼曰死伤未收而弃之不惠也不待期而薄人于险无勇也乃止秦师夜遁羁马晋邑在今陜西郃阳县境林父代先克郤缺代箕郑臾骈代林父盾栾枝子代先蔑甲胥臣子代先都河曲今山西河曲县凡兵主利持久客利速决臾骈赵氏谋臣故献谋以老秦师士会知穿之情且谓其年少不知军事可以挑而间之轻轻兵肆暂往而退也时穿独追之坐甲被甲而坐穿散卿不在军帅之列者交绥交退也古名退军为绥秦晋志未能坚战短兵未接而两退慭缺也目动心不安言肆中情怯也薄迫也甲穿大呼泄其谋故止而秦遁
  十三年 晋人患秦之用士会也夏六卿相见于诸浮赵宣子曰随会在秦贾季在狄难日至矣若之何中行桓子曰请复贾季能外事且由旧勲郤成子曰贾季乱且罪大不如随会能贱而有耻柔而不犯其知足使也且无罪乃使魏寿馀伪以魏叛者以诱士会执其帑于晋使夜逸请自归于秦秦伯许之履士会之足于朝秦伯师于河西魏人在东寿馀曰请东人之能与夫二三有司言者吾与之先使士会士会辞曰晋人虎狼也若背其言臣死妻子为戮无益于君不可悔也秦伯曰若背其言所不归尔帑者有如河乃行绕朝赠之以策曰子无谓秦无人吾谋适不用也既济魏人噪而还秦人归其帑其处者为刘氏晋知随会前谋故患之诸浮晋地宣子盾谥桓子林父谥成子郤缺谥旧勲谓狐偃从亡佐伯罪大谓杀阳处父柔故龙贱有耻故不可犯以非义多知故足使以逆雍则无罪魏夀馀毕万之后执帑以见其罪履足以示之意寿馀欲得会而伪言于秦伯欲使晋人在秦为东人所信服者先喻魏有司度必遣会也会知其谋故先以已无去志要言于秦伯伯乃指河为誓必归其帑绕朝秦大夫知士会将归授之以策策马而去见秦亦有智士知其情者噪而还喜得会也秦以前誓归其帑士会尧后刘累之𦙍复其姓
  宣公元年夏晋人讨不用命者放胥甲父于卫而立胥克先辛奔齐命令也克甲之子辛甲之属大夫○河曲之役穿罪浮于甲多矣舍穿而放甲盾之私也
  二年夏晋灵公不君厚敛以雕墙从台上弹人而观其辟丸也宰夫胹熊蹯不孰杀之寘诸畚使妇人载以过朝赵盾士季见其手问其故而患之将谏士季曰谏而不入则莫之继也会请先不入则子继之三进及溜而后视之曰吾知所过矣将改之稽首而对曰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诗曰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夫如是则能补过者鲜矣君能有终则社稷之固也岂唯群臣赖之又曰衮职有阙惟仲山甫补之能补过也君能补过衮不废矣犹不改宣子骤谏公患之使鉏麑贼之晨往寝门辟矣盛服将朝尚早坐而假寐麑退叹而言曰不忘恭敬民之主也贼民之主不忠弃君之命不信有一于此不如死也触槐而死秋九月晋侯饮赵盾酒伏甲将攻之其右提弥明知之趋登曰臣侍君宴过三爵非礼也遂扶以下公嗾夫獒焉明搏而杀之盾曰弃人用犬虽猛何为斗且出提弥明死之初宣子田于首山舍于翳桑见灵辄饿问其病曰不食三日矣食之舍其半问之曰宦三年矣未知母之存否今近焉请以遗之使尽之而为之箪食与肉寘诸橐以与之既而与为公介倒㦸以御公徒而免之问何故对曰翳桑之饿人也问其名居不告而退遂自亡也乙丑赵穿攻灵公于桃园宣子未出山而复太史书曰赵盾弑其君以示于朝宣子曰不然对曰子为正卿亡不越竟反不讨贼非子而谁宣子曰乌呼我之怀矣自诒伊戚其我之谓矣孔子曰董狐古之良史也书法不隐赵宣子古之良大夫也为法受恶惜也越竟乃免宣子使赵穿逆公子黑臀于周而立之壬申朝于武宫不君失君道雕画也弹人今山西绛州西北有灵公台其处胹煮也蹯兽足畚草索所为筥属士季随会字以盾位尊谏不听则卑者难以再谏溜屋溜三进三伏公不省而又前公知欲谏故佯不视二诗皆大雅衮君之上服阙过也喻已补君之阙而复朂灵公能自补则衮可服而不废骤数也鉏麑晋力士假寐衣冠而睡槐庭树右车右犬四尺为獒首山在蒲州东南境翳桑桑之多荫翳者在绛州北有𫗦饥坂灵辄晋人宦三年淹于陪宦也为公介为公甲士穿盾之从子山晋竟之山盾出奔闻公弑即还诗逸诗言人多所怀恋则自遗忧亦自咎也乃免谓越竟则君臣之义绝可免于罪黑臀文公子是为成公○传所引孔子之言诬矣是使贼臣伪焉远遁而返以苟脱其罪也而可乎初丽姬之乱诅无畜群公子自是晋无公族及成公即位乃宦卿之适而为之田以为公族又宦其馀子亦为馀子其庶子为公行晋于是有公族馀子公行赵盾请以括为公族曰君姬氏之爱子也微君姬氏则臣狄人也公许之冬赵盾为旄车之族使屏季以其故族为公族大夫骊姬欲固其子位凡公子皆出之无畜于国诅盟誓也无公子故废公族之官至成公又不纳公子为公族乃仕卿之嫡子为置田邑以为之馀子嫡子之母弟亦治馀子之政其妾之子掌公之戎行凡三官皆卿之子公族无与括盾异母弟君姬氏文公女事俱见前旄车公行之官盾既为卿宜以嫡子为公族乃自处于庶而以公族让括使为嫡以故族人属之盖嫡子为宗宜统族也屏括食邑季其字也○呜呼此三家分晋之本也自披其枝叶而使本根一无所庇故异姓之臣世藉权宠获奋诈谋而瓜分其国抑盾于此让其弟可谓知所报矣而与公家谋何其䟽也岂亦利其本根之弱而因之以自封殖乎
  八年夏晋胥克有蛊疾郤缺为政秋废胥克使赵朔佐下军蛊惑疾时赵盾卒郤缺代之朔盾子代胥克
  十三年秋赤狄伐晋及清先縠召之也冬晋人讨邲之败与清之师归罪于先縠而杀之尽灭其族君子曰恶之来也已则取之其先縠之谓乎战邲不得志故复召狄为乱邲事见楚庄王之伯
  十五年秋七月晋侯使赵同献狄俘于周不敬刘康公曰不及十年原叔必有大咎天夺之魄矣时晋灭赤狄潞氏故同献俘刘康公季子也原叔同字心之精灵是谓魂魄
  十六年三月献狄俘晋侯请于王戊申以黻冕命士会将中军且为太傅于是晋国之盗逃奔于秦羊舌职曰吾闻之禹称善人不善人远此之谓也夫诗曰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善人在上也善人在上则国无幸民谚曰民之多幸国之不幸也是无善人之谓也晋灭甲氏留吁故献俘士会代林父将中军黻冕命卿之服加以太傅称举也诗小雅言善人在位则凶人无不戒惧
  成公三年十二月甲戌晋作六军韩厥赵括巩朔韩穿荀骓赵旃皆为卿赏鞌之功也伐齐战于鞌而胜见景公争伯韩厥为新中军赵括佐之巩朔为新上军韩穿佐之荀骓为新下军赵旃佐之晋旧有三军今为六军
  四年冬晋赵婴通于赵庄姬赵婴赵盾弟庄姬赵朔妻成公女朔盾之子五年春原屏放诸齐婴曰我在故栾氏不作我亡吾二昆其忧哉且人各有能有不能舍我何害弗听婴梦天使谓已祭余余福女使问诸士贞伯贞伯曰不识也既而告其人曰神福仁而祸淫淫而无罚福也祭其得亡乎祭之之明日而亡原原同屏屏括婴之兄也放放婴也时栾氏有剪赵之谋忌庄姬故不敢发婴言已虽淫而能令姬䕶赵氏贞伯谓婴宜得重罚以得放为福
  六年春晋人谋去故绛诸大夫皆曰必居郇瑕氏之地沃饶而近盬国利君乐不可失也韩献子将新中军且为仆大夫公揖而入献子从公立于寝庭谓献子曰何如对曰不可郇瑕氏土薄水浅其恶易觏易觏则民愁民愁则垫隘于是乎有沈溺重膇之疾不如新田土厚水深居之不疾有汾浍以流其恶且民从教十世之利也夫山泽林盬国之宝也国饶则民骄佚近宝公室乃贫不可谓乐公说从之夏四月丁丑晋迁于新田冬季文子如晋贺迁也晋都名绛故绛今为山西翼城县时谋迁之郇瑕古国名在今解州境旧有郇城沃土肥饶民富盬盐池也仆兼太仆之职寝庭路寝之庭恶易觏以水浅则垢秽易积也垫隘昏垫狭隘也此二句悮应云易觏则垫隘垫隘则民愁沈溺湿疾重膇足肿也新田今为绛县与前二邑俱属平阳府高燥故不疾汾浍二水前见有水则秽流而不积从教易使也财易致则民骄侈近宝则民不务本故公室贫○韩献子迁都之议于晋亦有社稷之功
  八年夏晋赵庄姬为赵婴之亡故谮之于晋侯曰原屏将为乱栾郤为徴六月晋讨赵同赵括武从姬氏畜于公宫以其田与祁奚韩厥言于晋侯曰成季之勲宣孟之忠而无后为善者其惧矣三代之令王皆数百年保天之禄夫岂无辟王赖前哲以免也周书曰不敢侮鳏寡所以明徳也乃立武而反其田焉庄姬恨原屏逐婴故譛其为乱徴实之也武朔之子从母养于宫成季赵衰也宣孟盾也厥言三代亦有邪僻之主赖其先人以免祸今于赵氏亦宜念其先世功勲而存之周书康诰言文王不侮鳏寡而徳益明欲晋侯法之也
  十年夏晋侯梦大厉被发及地搏膺而踊曰杀余孙不义余得请于帝矣坏大门及寝门而入公惧入于室又坏户公觉召桑田巫巫言如梦公曰何如曰不食新矣公疾病求医于秦秦伯使医缓为之未至公梦疾为二竖子曰彼良医也惧伤我焉逃之其一曰居肓之上膏之下若我何医至曰疾不可为也在肓之上膏之下攻之不可达之不及药不至焉不可为也公曰良医也厚为之礼而归之六月丙午晋侯欲麦使甸人献麦馈人为之召桑田巫示而杀之将食张如厕陷而卒小臣有晨梦负公以登天及日中负晋侯出诸厕遂以为殉厉厉鬼盖赵之先祖桑田晋邑其邑之巫言鬼怒如公所梦公不得食新麦矣缓医名为治也鬲上为肓心下为膏其间至虚于腑脏无系故攻达药皆不能为力攻熨灸也达砭针也六月今四月麦始熟甸人治公田者馈人进公膳者晋侯自以必食麦巫言不验故杀之竟卒厕不获食张腹满也殉从葬也巫既以明术见杀小臣又以言梦自祸
  十一年春王三月郤犫来聘 声伯之母不聘穆姜曰吾不以妾为姒生声伯而出之嫁于齐管于奚生二子而寡以归声伯声伯以其外弟为大夫而嫁其外妹于施孝叔郤犫来聘求妇于声伯声伯夺施氏妇以与之妇人曰鸟兽犹不失俪子将若何曰吾不能死亡妇人遂行生二子于郤氏郤氏亡晋人归之施氏施氏逆诸河沈其二子妇人怒曰已不能庇其伉俪而亡之又不能字人之孤而杀之将何以终遂誓施氏声伯名婴齐叔肸之子叔肸宣公同母弟穆姜宣公夫人不聘为妾兄弟之妻相谓曰姒管于奚齐人外弟于奚之子施孝叔鲁惠公五世孙俪耦也死亡谓犨忿而致祸也誓誓不为施氏妇见犫淫縦故亡因其聘而要后言之秋晋郤至与周争鄇田王命刘康公单襄公讼诸晋郤至曰温吾故也故不敢失刘子单子曰昔周克商使诸侯抚封苏忿生以温为司冦与檀伯达封于河苏氏即狄又不能于狄而奔卫襄王劳文公而赐之温狐氏阳氏先处之而后及子若治其故则王官之邑也子安得之晋侯使郤至勿敢争鄇温别邑今河南武陟县西南有鄇人亭抚封抚有其封苏忿生事见一卷檀伯亦周臣与苏俱封河内其竟尽河狐氏狐溱阳氏阳处父先食温言温本周地三传而及郤传言郤至贪故亡
  十三年春晋侯使郤锜来乞师将事不敬孟献子曰郤氏其亡乎礼身之干也敬身之基也郤子无基且先君之嗣卿也受命以求师将社稷是卫而惰弃君命也不亡何为乞师将伐秦也郤锜郤克子故曰嗣卿
  十四年夏卫侯飨苦成叔甯惠子相苦成叔傲甯子曰苦成家其亡乎古之为飨食也以观威仪省祸福也故诗曰兕觵其觩旨酒思柔彼交匪敖万福来求今夫子傲取祸之道也苦成叔郤犫字先卫孙林父奔晋晋侯使犫送林父于卫卫享之相佐礼也惠子甯殖谥诗小雅言君子好礼饮酒皆思柔徳虽设兕觵觥然不用彼交于事而不傲如此乃求万福盖古者以兕角为觵所以罚不敬觩角曲貌
  十五年冬晋三郤害伯宗谮而杀之及栾弗忌伯州犂奔楚韩献子曰郤氏其不免乎善人天地之纪也而骤绝之不亡何待初伯宗每朝其妻必戒之曰盗憎主人民恶其上子好直言必及于难伯宗栾弗忌皆晋贤大夫州犂伯宗子上才能上人也
  十六年夏六月晋楚遇于鄢陵范文子不欲战栾书曰楚师轻窕固垒而待之三日必退 郤至曰楚有六间不可失也 我必克之 郤至三遇楚子之卒见楚子必下免胄而趋风楚子使工尹襄问之以弓 郤至见客免胄承命 三肃使者而退 楚师薄于险 晋师 囚楚公子茷 乃宵遁下下车风疾如风问遗也薄迫也遁楚遁以上俱节详见晋楚鄢陵之战冬晋侯使郤至献楚捷于周与单襄公语骤称其伐单子语诸大夫曰温季其亡乎位于七人之下而求掩其上怨之所聚乱之本也多怨而阶乱何以在位夏书曰怨岂在明不见是图将慎其细也今而明之其可乎温至邑季字伐自以为功也至佐新军位居八而称已以掩其上七人夏书五子之歌言怨之不见犹以为图何况显称已伐其不任怨乎
  十七年夏晋范文子反自鄢陵使其祝宗祈死曰君骄侈而克敌是天益其疾也难将作矣爱我者唯祝我使我速死无及于难范氏之福也六月戊辰士燮卒祝宗主祭祀祈祷者厉公无道故贤臣忧惧因祷自裁○春秋传祈死者二先儒多以为诬予以为非诬也自古勇夫志士精诚所格动天地之变者多矣欲祈身之死而有不能者乎冬晋厉公侈多外嬖反自鄢陵欲尽去群大夫而立其左右胥童以胥克之废也怨郤氏而嬖于厉公郤锜夺夷阳五田五亦嬖于厉公郤犫与长鱼矫争田执而梏之与其父母妻子同一辕既矫亦嬖于厉公栾书怨郤至以其不从已而败楚师也欲废之使楚公子茷告公曰此战也郤至实召寡君以东师之未至也与军帅之不具也曰此必败吾因奉孙周以事君公告栾书书曰其有焉不然岂其死之不恤而受敌使乎君盍尝使诸周而察之郤至聘于周栾书使孙周见之公使觇之信遂怨郤至厉公田与妇人先杀而饮酒后使大夫杀郤至奉豕寺人孟张夺之郤至射而杀之公曰季子欺余厉公将作难胥童曰必先三郤族大多怨去大族不偪敌多怨有庸公曰然郤氏闻之郤锜欲攻公曰虽死君必危郤至曰人所以立信知勇也信不叛君知不害民勇不作乱失兹三者其谁与我死而多怨将安用之君实有臣而杀之其谓君何我之有罪吾死后矣若杀不辜将失其民欲安得乎待命而已受君之禄是以聚党有党而争命罪孰大焉壬午胥童夷羊五帅甲八百将攻郤氏长鱼矫请无用众公使清沸魋助之抽戈结衽而伪讼者三郤将谋于榭矫以戈杀驹伯苦成叔于其位温季曰逃威也遂趋矫及诸其车以戈杀之皆尸诸朝胥童以甲劫栾书中行偃于朝矫曰不杀二子忧必及君公曰一朝而尸三卿余不忍益也对曰人将忍君臣闻乱在外为奸在内为轨御奸以徳御轨以刑不施而杀不可谓徳臣偪而不讨不可谓刑徳刑不立奸轨并至臣请行遂出奔狄公使辞于二子曰寡人有讨于郤氏郤氏既伏其辜矣大夫无辱其复职位皆再拜稽首曰君讨有罪而免臣于死君之惠也二臣虽死敢忘君徳乃皆归公使胥童为卿公游于匠丽氏栾书中行偃遂执公焉召士匄士匄辞召韩厥韩厥辞曰昔吾畜于赵氏孟姬之谗吾能违兵古人有言曰杀老牛莫之敢尸而况君乎二三子不能事君焉用厥也闰月乙卯晦栾书中行偃杀胥童民不与郤氏胥童道君为乱故皆书曰晋杀其大夫外嬖爱幸大夫胥童克之子与夷阳五长鱼矫皆是也梏械也公子茷晋战时所囚东师齐鲁卫之师时荀罃佐下军居守郤犫将新军乞师故云不具孙周襄公曾孙悼公也君楚王尝试也觇伺也○栾书时称贤大夫而隐害如此其罪不特弑君而已○凡田猎贵者先杀厉公无道先妇人而后卿佐至奉豕进之公孟张夺其豕至射杀之公反以至夺孟张豕寺人奄士不偪不陵上有庸易有功争命竞君命也清弗魋亦嬖人与矫伪相讼以诣郤氏欲袭杀之榭讲武堂位所坐也驹伯郤锜字苦成叔郤犫字温至邑季字至本意欲禀君命而死今矫等不以君命而来故欲逃其凶威矫度书偃必弑君德绥远故以御奸刑治近故以御轨以言不用奔匠丽氏嬖大夫家违兵去其兵也韩厥言已受恩必报食君之禄必不与于弑书偃以胥童以甲劫已故先杀之经书与郤氏同其文故传释其如此未必得夫子意也
  十八年春王正月庚申晋栾书中行偃使程滑弑厉公使荀罃士鲂逆周子于京师而立之 二月乙酉朔
  晋悼公即位于朝程滑晋大夫悼公周子也朝庙五日而即位厉公以弑殒悼公不以嗣子居䘮以上节俱详见悼公复伯○悼公既承大宗当自处以正尽君薨即位之礼乃苟徇书偃之私非矣襄公七年冬十月晋韩献子告老公族穆子有废疾将立之辞曰诗云岂不夙夜谓行多露又曰弗躬弗亲庶民弗信无忌不才让其可乎请立起也与田苏游而曰好仁诗曰靖共尔位好是正直神之听之介尔景福恤民为徳正直为正正曲为直参和为仁如是则神听之介福降之立之不亦可乎庚戌使宣子朝遂老晋侯谓韩无忌仁使掌公族大夫穆子厥长子名无忌立立为嗣诗召南言欲早夜而行惧多露之濡已义取非礼不可妄行又诗小雅言在位者不躬亲政事则庶民不奉信其命言已有疾不能亲政也起无忌弟宣子也田苏晋贤人苏言起好仁诗小雅言君子静焉以供其位求正直之人与之并立则神明顺之而致大福靖安介助景大也恤民由靖共也正直正己心正曲正人心参和备也备此三德谓之仁如诗所称宜为嗣朝为卿朝于君老致仕掌为之师长
  十一年冬十二月晋侯以乐之半赐魏绛 魏绛于是乎始有金石之乐以其和戎息民而谐诸侯也详见悼公复伯
  十四年夏诸侯之大夫从晋侯伐秦 晋侯待于竟使六卿帅诸侯之师以进 至于棫林不获成焉荀偃令曰鸡鸣而驾塞井夷灶唯余马首是瞻栾黡曰晋国之命未是有也余马首欲东乃归下军从之 伯游曰吾令实过悔之何及多遗秦禽乃命大还晋人谓之迁延之役栾鍼曰此役也报栎之败也役又无功晋之耻也吾有二位于戎路敢不耻乎与士鞅驰晋师死焉士鞅反栾黡谓士匄曰余弟不欲往而子召之余弟死而子来是而子杀余之弟也弗逐余亦将杀之士鞅奔秦秦伯问于士鞅曰晋大夫其谁先亡对曰其乐氏乎秦伯曰以其汰乎对曰然栾黡汰虐己甚犹可以免其在盈乎秦伯曰何故对曰武子之徳在民如周人之思召公焉爱其甘棠况其子乎栾黡死盈之善未能及人武子所施没矣而黡之怨实章将于是乎在秦伯以为知言为之请于晋而复之棫林秦地成平也晋国兵事必六卿同议而出令此偃专之故黡弃之独归详见秦晋交伐偃以军帅不和恐多为秦所禽获鍼黡弟二位谓黡将下军鍼为戎右士鞅匄之子黡侈汰诬逐士鞅而汝也馀见秦晋交伐盈黡之子武子栾书黡父也召公奭听讼于甘棠之下周人思之不害其树而作勿伐之诗在祸所在也○愚谓鞅言非也书亲弑而君又阴害三郤得免于子幸矣师归自伐秦晋侯舍新军礼也成国不过半天子之军周为六军诸侯之大者三军可也于是知朔生盈而死盈生六年而武子卒彘裘亦㓜皆未可立也新军无帅故舍之成国大国朔知罃之长子盈朔弟也盈生而朔死彘裘士鲂子十三年荀罃士鲂卒其子皆幼未任为卿故新军无帅而舍之
  二十一年 栾桓子娶于范宣子生怀子范鞅以其亡也怨栾氏故与栾盈为公族大夫而不相能桓子卒栾祁与其老州宾通几亡室矣怀子患之祁惧其讨也愬诸宣子曰盈将为乱以范氏为死桓主而专政矣曰吾父逐鞅也不怒而以宠报之又与吾同官而专之吾父死而益富死吾父而专于国有死而已吾蔑从之矣其谋如是惧害于主吾不敢不言范鞅为之征怀子好施士多归之宣子畏其多士也信之怀子为下卿宣子使城著而遂逐之秋栾盈出奔楚宣子杀箕遗黄渊嘉父司空靖邴豫董叔邴师申书羊舌虎叔罴囚伯华叔向籍偃人谓叔向曰子离于罪其为不知乎叔向曰与其死亡若何诗曰优哉游哉聊以卒岁知也乐王鲋见叔向曰吾为子请叔向弗应出不拜其人皆咎叔向叔向曰必祁大夫室老闻之曰乐王鲋言于君无不行求赦吾子吾子不许祁大夫所不能也而曰必由之何也叔向曰乐王鲋从君者也何能行祁大夫外举不弃仇内举不失亲其独遗我乎诗曰有觉徳行四国顺之夫子觉者也晋侯问叔向之罪于乐王鲋对曰不弃其亲其有焉于是祁奚老矣闻之乘驲而见宣子曰诗曰惠我无疆子孙保之书曰圣有謩训明征定保夫谋而鲜过惠训不倦者叔向有焉社稷之固也犹将十世宥之以劝能者今壹不免其身以弃社稷不亦惑乎鲧殛而禹兴伊尹放太甲而相之卒无怨色管蔡为戮周公右王若之何其以虎也弃社稷子为善谁敢不勉多杀何为宣子说与之乘以言诸公而免之不见叔向而归叔向亦不告免焉而朝初叔向之母妒叔虎之母美而不使其子皆谏其母其母曰深山大泽实生龙蛇彼美余惧其生龙蛇以祸女女敝族也国多大宠不仁人闲之不亦难乎余何爱焉使往视寝生叔虎美而有勇力栾怀子嬖之故羊舌氏之族及于难栾盈过于周周西鄙掠之辞于行人曰天子陪臣盈得罪于王之守臣将逃罪罪重于郊甸无所伏窜敢布其死昔陪臣书能输力于王室王施惠焉其子黡不能保任其父之劳大君若不弃书之力亡臣犹有所逃若弃书之力而思黡之罪臣戮馀也将归死于尉氏不敢还矣敢布四体唯大君命焉王曰尤而效之其又甚焉使司徒禁掠栾氏者归所取焉使𠋫出诸轘辕桓子名黡宣子名匄怀子名盈栾祁黡妻匄女盈之母也范氏尧后祁姓亡室言乱甚桓主谓黡同官同为公族大夫下卿下军佐著晋邑乘其城著在外易逐也箕遗等十子皆晋大夫盈之党羊舌虎叔向弟籍偃上军司马离丽也不能远害而丽于罪为不智叔向言虽囚犹胜于死亡诗逸诗言与世优游以全其年智也乐王鲋乐桓子也祁大夫名奚外举内举见悼公复伯诗大雅觉正直也言徳行正直则四方顺又诗周颂言文武有惠训之徳无穷故子孙赖而弗失书夏𦙍征言圣哲有谋功者当明信安定之谋鲜过有謩勲也惠训不倦惠我无疆也壹壹以弟故鲧禹管蔡周公言父子兄弟罪不相及伊尹太甲言迁善不念旧恶不见不告皆为国无私也不使不使侍向父山泽龙蛇言异地多生怪物敝衰也大宠谓六卿专权掠劫掠其财行人王之行人诸侯之臣称于天子曰陪臣守臣谓晋侯为王守土为郊甸所侵掠故云重得罪输力谓辅相晋侯翼戴天子大君周王也戮馀罪戮之馀尉氏讨奸之官布四体言无所隐尤晋逐盈而掠之是效尤也𠋫送迎宾客之官轘辕今河南登封县西北有轘辕岭冬会于商任锢栾氏也商任地旧阙知起中行喜州绰邢蒯出奔齐皆栾氏之党也乐王鲋谓范宣子曰盍反州绰邢蒯勇士也宣子曰彼栾氏之勇也余何获焉王鲋曰子为彼栾氏乃亦子之勇也锢使诸侯不得受馀见齐崔庆之乱知起等晋四大夫何获言不获其用鲋言待之厚则获用
  二十二年秋栾盈自楚适齐 冬会于沙随复锢栾氏也沙随今河南宁陵县有沙随城晋知栾盈在齐故复锢之馀见齐崔庆之乱
  二十三年夏晋将嫁女于吴齐侯使析归父媵之以藩载栾盈及其士纳诸曲沃栾盈夜见胥午而告之对曰不可天之所废谁能兴之子必不免吾非爱死也知不集也盈曰虽然因子而死吾无悔矣我实不天子无咎焉许诺伏之而觞曲沃人乐作午言曰今也得栾孺子何如对曰得主而为之死犹不死也皆叹有泣者爵行又言皆曰得主何贰之有盈出遍拜之四月栾盈帅曲沃之甲因魏献子以昼入绛初栾盈佐魏庄子于下军献子私焉故因之赵氏以原屏之难怨栾氏韩赵方睦中行氏以伐秦之役怨栾氏而固与范氏和亲知悼子少而听于中行氏程郑嬖于公唯魏氏及七舆大夫与之乐王鲋侍坐于范宣子或告曰栾氏至矣宣子惧桓子曰奉君以走固宫必无害也且栾氏多怨子为政栾氏自外子在位其利多矣既有利权又执民柄将何惧焉栾氏所得其唯魏氏乎而可强取也夫克乱在权子无懈矣公有姻䘮王鲋使宣子墨缞冒绖二妇人辇以如公奉公以如固宫范鞅逆魏舒则成列既乘将逆栾氏矣趋进曰栾氏帅贼以入鞅之父与二三子在君所矣使鞅逆吾子鞅请骖乘持带遂超乘右抚剑左援带命驱之出仆请鞅曰之公宣子逆诸阶执其手赂之以曲沃初斐豹隶也著于丹书栾氏之力臣曰督戎国人惧之斐豹谓宣子曰苟焚丹书我杀督戎宣子喜曰而杀之所不请于君焚丹书者有如日乃出豹而闭之督戎从之逾隐而待之督戎逾入豹自后击而杀之范氏之徒在台后栾氏乘公门宣子谓鞅曰矢及君屋死之鞅用剑以帅卒栾氏退摄车从之遇栾乐曰乐免之死将讼女于天乐射之不中又注则乘槐本而覆或以戟钩之断肘而死栾鲂伤栾盈奔曲沃晋人围之晋与吴同姓而嫁女齐异姓而媵皆非礼析归父齐臣藩车之有障蔽者使若媵妄在其中曲沃晋祖庙所在盖诸卿分掌公邑而此邑属栾氏怀子能得士故愿为之死胥午守曲沃大夫集成也不天言已不为天所佑无咎言午能尽忠于已无咎也午因匿盈而饮其众孺子谓盈遍拜谢众思已献子魏舒谥庄子魏绛谥舒父也私私相爱原屏难见前赵因韩而复韩起又让武故睦伐秦役亦前见范宣子佐中行偃于中军悼子知罃之子荀盈也年少与中行氏同姓故听之郑亦荀氏宗七舆周礼侯伯七命七大夫主之固宫宫之有台观守备者利权财利之权民柄赏罚之柄姻䘮夫人有𣏌䘮晋自殽战还遂常墨缞恐栾氏有内应故为妇人服而入逆舒将强取之二三子诸大夫持带备堕坠因骖乘超登献子车抚剑援带劫之也请请所至赂曲沃恐其为异而越制以徼之也斐豹晋力士丹书以丹书其罪盖犯罪为官奴者如日言不负要明如日也闭之使督戎不知有豹隐短墙也台后公台之后乘登也摄引持也盖鞅先用短兵率步卒力战既胜而方引车以逐之乐盈之族注属矢于弦其车栎于槐根故覆鲂亦栾族冬晋人克栾盈于曲沃尽杀栾氏之族党栾鲂出奔宋书曰晋人杀栾盈不言大夫言自外也自外犯君而入非复晋大夫
  二十四年春穆叔如晋范宣子逆之问焉曰古人有言曰死而不朽何谓也穆叔未对宣子曰昔匄之祖自虞以上为陶唐氏在夏为御龙氏在商为豕韦氏在周为唐杜氏晋主夏盟为范氏其是之谓乎穆叔曰以豹所闻此之谓世禄非不朽也鲁有先大夫曰臧文仲既没其言立其是之谓乎豹闻之太上有立徳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不朽若夫保姓受氏以守宗祊世不绝祀无国无之禄之大者不可谓不朽穆叔叔孙豹谥范宣子名匄不朽死而名存也陶唐尧所治范之先出于尧终虞之世以为氏其后刘累能扰龙故夏孔甲以其官赐之氏曰御龙国于豕韦至商不绝其官已废故以国氏至武王封尧后为唐杜二国杜伯为宣王所杀其子隰奔晋四世及士会食邑于范佐晋主夏盟匄自言其先更虞夏商周至晋世为兴家穆叔以所闻对与匄言异立树立不磨也徳如黄帝尧舜功如禹稷言如史佚周任臧文仲祊庙门穆叔谓无功德与言以自建虽累世贵盛皆身死名灭矣○宣子自夸其世而穆子折之以此诚知言矣然此三者实相须以济均之重于世也而穆叔第言之盖以世降耳诚以徳者固足以该二而以功以言者又岂皆徒擅其偏者耶要之或遭值时势殊异或才质不能并楙故各以其所至为称焉若云臧文仲尔者亦唯据已所睹记者哉二十六年十二月晋韩宣子聘于周王使请事对曰晋士起将归时事于宰旅无他事矣王闻之曰韩氏其昌阜于晋乎辞不失旧韩宣子名起王问何事来聘礼诸侯大夫入天子国称士时事四时职贡宰旅冢宰之下士言献职贡于宰旅不敢斥尊阜大也传言周衰诸侯莫能知礼惟起不失旧昭公元年十二月赵孟适南阳 烝于温 卒详见晋楚为成二年春晋侯使韩宣子来聘且告为政而来见礼也观书于太史氏见易象与鲁春秋曰周礼尽在鲁矣吾乃今知周公之徳与周之所以王也公享之季武子赋绵之卒章韩子赋角弓季武子拜曰敢拜子之弥缝敝邑寡君有望矣武子赋节之卒章既享宴于季氏有嘉树焉宣子誉之武子曰宿敢不封殖此树以无忘角弓遂赋甘棠宣子曰起不堪也无以及召公宣子遂如齐纳币 自齐聘于卫卫侯享之北宫文子赋淇澳宣子赋木瓜公即位起又代赵孟为玫故聘虽盟主而修好同盟故曰礼易象上下经之象词春秋鲁史二书载文王周公之徳与制故云云时儒道废诸国多阙故宣子适鲁见而恱之绵诗大雅义取文王有四臣故能以绵绵致兴盛以晋侯比文王以韩子比四辅角弓诗小雅取其兄弟昏姻无胥远矣言兄弟之国宜相亲弥缝谓恤其所不足节诗小雅卒章取式讹尔心以畜万邦言晋徳可以畜万邦赋甘棠以召公比之纳币为平公聘少姜也馀见田氏倾齐淇澳诗卫风美武公也言宣子有武公之德木瓜亦卫风义取厚报以为好三年春齐侯使晏婴请继室于晋 既成昏晏子受礼叔向从之宴相与语叔向曰齐其何如晏子曰此季世也吾弗知齐其为陈氏矣 叔向曰然虽吾公室今亦季世也戎马不驾卿无军行公乘无人卒列无长庶民罢敝而公室滋侈道殣相望而女富溢尤民闻公命如逃冦仇栾郤胥原狐续庆伯降在皂隶政在家门民无所依君日不悛以乐惂忧公室之卑其何日之有谗鼎之铭曰昧旦㔻显后世犹怠况日不悛其能久乎晏子曰子将若何叔向曰晋之公族尽矣肸闻之公室将卑其公族枝叶先落则公从之肸之宗十一族唯羊舌氏在而已肸又无子公室无度幸而得死岂其获祀继室继少姜也详见晋失诸侯田出于陈故曰陈氏馀见田氏倾齐向言晋衰弱不能征讨诸侯公乘卒皆非其人非其长饿死为殣溢尤女宠之家富贵过甚也栾郤等八姓皆晋旧臣皂隶贱官悛惧而改惂慢也以乐而慢易其忧祸也谗鼎一云疾谗之鼎一云禹铸九鼎于甘谗之地故曰谗鼎昧旦早起也㔻大也言夙夜以务大显后世犹懈怠同祖为宗无子无贤子也向明知国亡身死而不祀矣夏四月郑伯如晋公孙段相甚敬而卑礼无违者晋侯嘉焉授之以策曰子丰有劳于晋国余闻而弗忘赐女州田以胙乃旧勲伯石再拜稽首受策以出君子曰礼其人之急也乎伯石之汰也一为礼于晋犹荷其禄况以礼终始乎诗曰人而无礼胡不遄死其是之谓乎初州县栾豹之邑也及栾氏亡范宣子赵文子韩宣子皆欲之文子曰温吾县也二宣子曰自郤称以别三传矣晋之别县不唯州谁获治之文子病之乃舍之二子曰吾不可以正议而自与也皆舍之及文子为政赵获曰可以取州矣文子曰退二子之言义也违义祸也余不能治余县又焉用州其以徼祸也君子曰弗知实难知而弗从祸莫大焉有言州必死丰氏故主韩氏伯石之获州也韩宣子为之请之为其复取之之故段子丰之子伯石策赐命之书因子有礼而思其父之勲其勲无考胙禄以报之也诗鄘风遄速也州本属温今俱属怀庆府郤称郤氏族始受州与温别至此已传三家县邑既别者甚多焉得追治而取之获文子子徼求也段主于韩故宣子为段请州为其复归于晋可自取也七年夏子产为丰施归州田于韩宣子曰日君以夫公孙段为能任其事而赐之州田今无禄早世不获久享君徳其子弗敢有不敢以闻于君私致诸子宣子辞子产曰古人有言曰其父析薪其子勿克负荷施将惧不能任其先人之禄其况能任大国之赐纵吾子为政而可后之人若属有疆埸之言敝邑获戾而丰氏受其大讨吾子取州是免敝邑于戾而建置丰氏也敢以为请宣子受之以告晋侯晋侯以与宣子宣子为初言病有之以易原县于乐大心段已卒于此年正月丰施段之子荷担也析薪以微薄喻贵重获戾恐后代宣子者将以郑取晋邑为郑罪初言谓前与赵氏争言乐大心宋大夫原晋邑前以赐大心今以温与大心易原
  九年夏四月晋荀盈如齐逆女还六月卒于戏阳殡于绛未葬晋侯饮酒乐膳宰屠蒯趋入请佐公使尊许之而遂酌以饮工曰女为君耳将司聪也辰在子卯谓之疾日君彻宴乐学入舍业为疾故也君之卿佐是谓股肱股肱或亏何痛如之女弗闻而乐是不聪也又饮外嬖嬖叔曰女为君目将司明也服以旌礼礼以行事事有其物物有其容今君之容非其物也而女不见是不明也亦自饮也曰味以行气气以实志志以定言言以出令臣实司味二御失官而君弗命臣之罪也公说彻酒初公欲废知氏而立其外嬖为是悛而止秋八月使荀跞佐下军以说焉荀盈知悼子逆女自为逆也戏阳晋地北直隶内黄县北旧有戏阳城膳宰为公主膳者名屠蒯公固有人执尊酌酒蒯请为之佐工乐师师旷乐所以聪耳故曰司聪疾恶也纣以甲子日亡桀以乙卯日亡故以为忌日股肱亡痛疾过于忌日弗闻不闻此义外嬖嬖大失职司察外事故曰司视旌表也事政今也物类也容貌也有卿佐之丧而作乐欢会故曰非物蒯主膳故司味味调则气和气和则志平志发为言而命之为令工与嬖叔皆侍御君者不聪明是失官也不以其罪命之是令之不衷原于味之不调也跞盈之子知文子佐下军代父说自解也
  十四年冬十二月晋邢侯与雍子争鄐田久而无成士景伯如楚叔鱼摄理韩宣子命断旧狱罪在雍子雍子纳其女于叔鱼叔鱼蔽罪邢侯邢侯怒杀叔鱼与雍子于朝宣子问其罪于叔向叔向曰三人同罪施生戮死可也雍子自知其罪而赂以买直鲋也鬻狱邢侯专杀其罪一也已恶而掠美为昏贪以败官为墨杀人不忌为贼夏书曰昏墨贼杀皋陶之刑也请从之乃施邢侯而尸雍子与叔鱼于市仲尼曰叔向古之遗直也治国制刑不隐于亲三数叔鱼之恶不为末减曰义也夫可谓直矣平丘之会数其贿也以宽卫国晋不为暴归鲁季孙称其诈也以宽鲁国晋不为虐邢侯之狱言其贪也以正刑书晋不为颇三言而除三恶加三利杀亲益荣犹义也夫邢侯楚申公巫臣之子雍子亦故楚人士景伯晋理官摄代也蔽周礼作弊断也施行罪也鬻狱以狱为市昏乱也墨不洁也贼害也三者罪皆死末薄减轻也制以公义不牵于情故谓遗直三恶暴虐颇三恶除则三利加荣光也嘉其合义故复婉词以叹美之○叔向三善虽皆于国事有济而使以圣人处之当犹有尽义于此者盖未必为夫子之言也
  十六年夏四月公至自晋子服昭伯语季平子曰晋之公室其将遂卑矣君幼弱六卿彊而奢傲将因是以习习实为常能无卑乎平子曰尔幼恶识国秋八月晋昭公卒冬十月季平子如晋葬昭公平子曰子服回之言犹信子服氏有子哉春晋人止公时得归昭伯惠伯之子服回也随公自晋还言晋室将卑始平子以其幼不信其言自往见之乃信有子有贤子也
  二十五年夏会于黄父 子太叔见赵简子简子问揖让周旋之礼焉对曰是仪也非礼也简子曰敢问何谓礼对曰吉也闻诸先大夫子产曰夫礼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天地之经而民实则之则天之明因地之性生其六气用其五行气为五味发为五色章为五声淫则昏乱民失其性是故为礼以奉之为六畜五牲三牺以奉五味为九文六采五章以奉五色为九歌八风七音六律以奉五声为君臣上下以则地义为夫妇外内以经二物为父子兄弟姑姊甥舅昏媾姻亚以象天明为政事庸力行务以从四时为刑罚威狱使民畏忌以类其震曜杀戮为温慈惠和以效天之生殖长育民有好恶喜怒哀乐生于六气是故审则宜类以制六志哀有哭泣乐有歌舞喜有施舍怒有战斗喜生于好怒生于恶是故审行信令祸福赏罚以制死生生好物也死恶物也好物乐也恶物哀也哀乐不失乃能协于天地之性是以长久简子曰甚哉礼之大也对曰礼上下之纪天地之经纬也民之所以生也是以先王尚之故人之能自曲直以赴礼者谓之成人大不亦宜乎简子曰鞅也请终身守此言也黄父事详见王室子朝之乱太叔因鞅问而别仪礼之异复极言礼之大经者道之常义者利之宜行者人所履天之明日月星辰地之性高下刚柔六气阴阳风雨晦明五行金木水火土五味咸酸辛苦甘五色青黄赤白黑五声宫商角徵羽淫过也滋味声色过则伤性为礼以奉其性奉养而成之也九文谓山龙华虫藻火宗彝粉米黼黻六采杂用天地四方青白赤黑玄黄五章青与赤为文赤与白为章白与黑为黼黑与青为黻五色备为之绣九歌九功之徳皆可歌也六府三事谓之九功八风八方之风七音宫商角徵羽变宫变征也盖宫与商商与角徴与羽相去各一律至角与徴羽与宫相去乃二律相去一律则音节和相去二律则音节远故徴角之间近徴收一声比徴少下谓之变徴羽宫之间近宫收一声少高于宫谓之变宫六律黄钟太簇姑洗㽔宾夷则无射阳声为律阴声为吕以应十二月气皆圣人制之以全天地之用使有所制而不过以成人之性也又其大者尊为君卑为臣外焉夫内焉妇以法地之高下刚柔使有常经二物刚柔也又为父子六亲使亲踈伦序如天文之森列妻父曰昏重昏曰媾婿父曰姻两婿相称曰亚又在君为政臣为事民功曰庸治功曰力行其徳教务其时要以顺春夏秋冬之时雷震电曜天之威作刑狱以类之春生夏长天之恩施恩惠以效之皆所以则乎天人有好恶喜怒哀乐六志禀天地六气以生为礼以审其则宜其类使不过节六志总于哀乐六气不外乎阴阳哀乐得其正是能则天因地协于阳舒阴惨之性与天地参而长久纪纲以维之经纬错综以文之民有礼则生无礼则死故曰所以生人性之曲者以礼弼之使就于直人性之直者以礼弼之使就于曲如此而后成乎人鞅自言能守此终身○窃以鞅专国蔑君悖礼极矣岂能守此乎然闻言而深当乎心其智亦足称耳六畜马牛羊豕犬鸡五牲去马三牺去犬鸡
  二十八年春晋祁胜与邬臧通室祁盈将执之访于司马叔游叔游曰郑书有之恶直丑正实蕃有徒无道立矣子惧不免诗曰民之多辟无自立辟姑已若何盈曰祁氏私有讨国何有焉遂执之祁胜赂荀跞荀跞为之言于晋侯晋侯执祁盈祁盈之臣曰钧将皆死慭使吾君闻胜与臧之死也以为快乃杀之夏六月晋杀祁盈及杨食我食我祁盈之党也而助乱故杀之遂灭祁氏羊舌氏初叔向欲娶于申公巫臣氏其母欲娶其党叔向曰吾母多而庶鲜吾惩舅氏矣其母曰子灵之妻杀三夫一君一子而亡一国两卿矣可无惩乎吾闻之甚美必有甚恶是郑穆少妃姚子之子子貉之妹也子貉早死无后而天锺美于是将必以是大有败也昔有仍氏生女黰黑而甚美光可以鉴名曰玄妻乐正后夔取之生伯封实有豕心贪婪无餍忿颣无期谓之封豕有穷后羿灭之夔是以不祀且三代之亡共子之废皆是物也女何以为哉夫有尤物足以移人苟非德义则必有祸叔向惧不敢取平公强使取之生伯石伯石始生子容之母走谒诸姑曰长叔姒生男姑视之及堂闻其声而还曰是豺狼之声也狼子野心非是莫丧羊舌氏矣遂弗视祁胜邬臧皆盈家臣盈午之子通室易妻也叔游叔侯子引郑书言害正直者实多徒众以世乱谗胜也诗大雅僻邪也辟法也钧均同慭且也盈忿二人甚闻其杀虽知已必死且为快杨叔向邑食我向子伯石也巫臣氏夏姬女向言父多妾媵而庶子鲜少嫌母性不旷故不欲娶母党向母极言巫臣氏不可娶子灵巫臣字妻夏姬也三夫陈御叔楚襄老巫臣一君陈灵公一子征舒一国陈也两卿孔宁仪行父子貉郑灵公夷于是指夏姬有仍古诸侯美发为黰可鉴发肤光甚也玄发黑也夔舜典乐之君长颣戾封大也夏以妹喜亡殷以妲己亡周以褒姒亡共子申生以骊姬废尤异也尤异之物必有徳义则可以胜之子容母叔向嫂伯华妻也姑叔向母兄弟之妻相谓姒莫丧言必此子丧之也○二贤臣之后绝矣传言助乱亦诬之耳向母以妒闻而两论女祸明哲敻绝于人不能少延羊舌氏惜哉秋晋韩宣子卒魏献子为政分祁氏之田以为七县分羊舌氏之田以为三县司马弥牟为邬大夫贾辛为祁大夫司马乌为平陵大夫魏戊为梗阳大夫知徐吾为涂水大夫韩固为马首大夫孟丙为盂大夫乐霄为铜鞮大夫赵朝为平阳大夫僚安为杨氏大夫谓贾辛司马鸟为有力于王室故举之谓知徐吾赵朝韩固魏戊馀子之不失职能守业者也其四人者皆受县而后见于魏子以贤举也魏子谓成鱄吾与戊也县人其以我为党乎对曰何也戊之为人也远不忘君近不偪同居利思义在约思纯有守心而无淫行虽与之县不亦可乎昔武王克商光有天下其兄弟之国者十有五人姬姓之国者四十人皆举亲也夫举无他唯善所在亲䟽一也诗曰唯此文王帝度其心莫其徳音其徳克明克明克类克长克君王此大国克顺克比比于文王其徳靡悔既受帝祉施于孙子心能制义曰度徳正应和曰莫昭临四方曰明勤施无私曰类教诲不倦曰长赏庆刑威曰君慈和遍服曰顺择善而从之曰比经纬天地曰文九徳不愆作事无悔故袭天禄子孙赖之主之举也近文徳矣所及其远哉贾辛将适其县见于魏子魏子曰辛来昔叔向适郑鬷蔑恶欲观叔向从使之收器者而往立于堂下一言而善叔向将饮酒闻之曰必鬷明也下执其手以上曰昔贾大夫恶娶妻而美三年不言不笑御以如皋射雉获之其妻始笑而言贾大夫曰才之不可以已我不能射女遂不言不笑夫今子少不飏子若无言吾几失子矣言之不可以已也如是遂如故知今女有力于王室吾是以举女行乎敬之哉母堕乃力仲尼闻魏子之举也以为义曰近不失亲远不失举可谓义矣又闻其命贾辛也以为忠诗曰永言配命自求多福忠也魏子之举也义其命也忠其长有后于晋国乎魏献子名舒继韩起将中军瓜分二氏之邑而用其人邬今山西介西县有邬城祁今祁县平陵今文水县梗阳今清源县有梗阳城涂水今榆次县焉首今夀阳县有马首城盂今为盂县有大孟城七县皆祁氏田□鞮今沁州有□鞮城平阳今临汾县杨氏今北直隶宁晋县三县皆羊舌氏田戊舒庶子徐吾知盈孙固韩起孙朝赵胜曽孙辛乌帅师纳敬王者馀子卿之庶子四人司马弥牟孟丙乐霄僚安也受县而后见言采众而举不以私也鱄晋大夫舒恐众议已私于子鱄极言戊之善以大舒之举远疏远同同位思义不苟得思纯无滥心光显也诗大雅美文王能王大国受天福施及子孙度合宜也莫清静也明无不达也类无失所也勤教诲长人之道作威福君人之职柔服天下顺之故帷善是从比之义经纬两间文之备是谓九徳皆无愆过则动无悔吝袭继也近文徳言所举之善近文王之徳其福祚将及于子孙也舒又因辛见而称其勲以辛貌侵而比之郑鬷明恶丑貌使使人从使人之收宴器者必鬷明素闻其贤故御为妻御如往也皋皋泽不飏貌不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有功而举见人不可无能也不失亲谓戊不失举谓辛先赏王室之功故为忠○是时晋之公族已尽三家篡晋之势已成分县举善而晋君罔闻传要其后嗣享国而夸侈其词谀莫甚焉复假夫子之言以文之抑诬甚矣冬梗阳人有狱魏戊不能断以狱上其大宗赂以女乐魏子将受之魏戊谓阎没女宽曰主以不贿闻于诸侯若受梗阳人贿莫甚焉吾子必谏皆许诺退朝待于庭馈入召之比置三叹既食使坐魏子曰吾闻诸伯叔谚曰唯食忘忧吾子置食之闲三叹何也同辞而对曰或赐二小人酒不夕食馈之始至恐其不足是以叹中置自咎曰岂将军食之而有不足是以再叹及馈之毕愿以小人之腹为君子之心属厌而已献子辞梗阳人狱上上魏子决之大宗讼者之大宗阎没女宽魏子属大夫进朝魏子朝君退待庭二子待召召二于食也使坐更命之坐魏子将中军称将军属适也厌足也言小人之腹适于足则止君子之心亦宜然献子悟而辞赂
  二十九年冬晋赵鞅荀寅帅师城汝滨遂赋晋国一鼓鐡以铸刑鼎著范宣子所为刑书焉仲尼曰晋其亡乎失其度矣夫晋国将守唐叔之所受法度以经纬其民卿大夫以序守之民是以能尊其贵贵是以能守其业贵贱不愆所谓度也文公是以作执秩之官为被庐之法以为盟主今弃是度也而为刑鼎民在鼎矣何以尊贵贵何业之守贵贱无序何以为国且夫宣子之刑夷之蒐也晋国之乱制也若之何以为法蔡史墨曰范氏中行氏其亡乎中行寅为下卿而干上令擅作刑器以为国法是法奸也又加范氏焉易之亡也其及赵氏赵孟与焉然不得已若徳可以免赵鞅武之孙荀寅吴之子汝滨晋所取陆浑地城城而守之三十斤曰钧钧四曰石石四曰鼓盖四百八十斤也因军役为之故言遂范匄曽作刑书今收而著之鼎序位次也文公蒐被庐修唐叔之法事在文公之伯民在鼎谓权移于鼎故民不尊乎贵而贵失其业夷蒐事见本事内宣子之刑乃夷蒐之法蔡史墨即蔡墨加范氏谓宣子刑书中既废矣今复兴之是成其咎故其亡尤易赵孟不得已而从之故修徳可以免祸○此段掇后事而附会之赵孟何徳之有其诬弥甚矣定公四年春反自召陵郑子太叔未至而卒晋赵简子为之临甚哀曰黄父之会夫子语我九言曰无始乱无怙富无恃宠无违同无敖礼无骄能无复怒无谋非徳无犯非义时会召陵谋伐楚不克而反临哭临始祸乱首也怙富则骄恃宠则陵人同众欲也礼有礼者骄能以能骄人复重也非徳之事非所谋不义之事非所为○奸雄假好善之名以欺人岂其情哉十三年春晋赵鞅谓邯郸午曰归我卫贡五百家吾舍诸晋阳午许诺归告其父兄父兄皆曰不可卫是以为邯郸而寘诸晋阳绝卫之道也不如侵齐而谋之乃如之而归之于晋阳赵孟怒召午而囚诸晋阳使其从者说剑而入涉宾不可乃使告邯郸人曰吾私有讨于午也二三子唯所欲立遂杀午赵稷涉宾以邯郸叛夏六月上军司马籍秦围邯郸邯郸午荀寅之甥也荀寅范吉射之姻也而相与睦故不与围邯郸将作乱董安于闻之告赵孟曰先备诸赵孟曰晋国有命始祸者死为后可也安于曰与其害于民宁我独死请以我说赵孟不可秋七月范氏中行氏伐赵氏之宫赵鞅奔晋阳晋人围之范皋夷无宠于范吉射而欲为乱于范氏梁婴父嬖于知文子文子欲以为卿韩简子与中行文子相恶魏襄子亦与范昭子相恶故五子谋将逐荀寅而以梁婴父代之逐范吉射而以范皋夷代之荀跞言于晋侯曰君命大臣始祸者死载书在河今三臣始祸而独逐鞅刑已不钧矣请皆逐之冬十一月荀跞韩不信魏蔓多奉公以伐范氏中行氏弗克二子将伐公齐高彊曰三折肱知为良医唯伐君为不可民弗与也我以伐君在此矣三家未睦可尽克也克之君将谁与若先伐君是使睦也弗听遂伐公国人助公二子败从而伐之丁未荀寅士吉射奔朝歌韩魏以赵氏为请十二月辛未赵鞅入于绛盟于公宫邯郸今北直隶邯战县赵氏别邑午邑大夫鞅宗前赵鞅围卫卫惧贡五百家鞅置之邯郸此欲徙著晋阳鞅本邑今为山西太原县父兄言卫以五百家在邯郸故与邯郸亲若置晋阳是绝卫也侵齐则齐当来报因以惧齐为名而徙之则卫与邯郸好不绝于是侵齐而归之鞅时憾卫且方备齐故怒囚之而禁其从者带剑防其乱也涉宾午家臣忿王以非罪见囚故不从鞅遂使其邑人别立宗亲而杀午稷午子与宾据邯郸叛荀范以姻睦故欲攻鞅以救之安于赵氏臣即性缓佩弦以自急者请先二家为备鞅避国法欲俟二家先而后应之安于惧见攻必害民宁以一人当之若国讨可归罪我而杀之以解皋夷范氏侧室子知文子荀跞也简子韩起孙名不信中行文子荀寅也襄子魏舒孙名蔓多昭子士吉射也五子范皋夷梁婴父知文子韩简子魏襄子在河为盟书沉之河高彊齐子尾子奔鲁遂奔晋事在田氏倾齐言历病多者知疗病之法喻已涉难知成败述已事为戒为二家谋之不听果败亡鞅复入朝歌今北直隶濬县西七十里有朝歌城
  十四年春梁婴父恶董安于谓知文子曰不杀安于使终为政于赵氏赵氏必得晋国盍以其先发难也讨于赵氏文子使告于赵孟曰范中行氏虽信为乱安于则发之是安于与谋乱也晋国有命始祸者死二子既伏其罪矣敢以告赵孟患之安于曰我死而晋国宁赵氏定将焉用生人谁不死吾死莫矣乃缢而死赵孟尸诸市而告于知氏曰主命戮罪人安于既伏其罪矣敢以告知伯从赵孟盟而后赵氏定祀安于于庙梁婴父忌安于忠智用于赵故谋去之安于甘以身死宁其国家此赵氏所由兴知伯知文子庙赵氏庙夏晋人围朝歌公会齐侯卫侯于脾上梁之闲谋救范中行氏析成鲋小王桃甲率狄师以袭晋战于终中不克而还士鲋奔周小王桃甲入于朝歌秋齐侯宋公会于洮范氏故也脾上梁闲即牵地今北直隶内黄县境鲋桃甲本晋臣为二氏党宋齐复会以谋救范氏冬十二月晋人败范中行氏之师于潞获籍秦高彊又败郑师及范氏之师于百泉籍彊亦范氏党郑助范氏故并败百泉地阙
  哀公元年夏四月齐侯卫侯救邯郸围五鹿秋八月齐侯卫侯会于干侯救范氏也师及齐师卫孔圉鲜虞人伐晋取棘蒲冬十月晋赵鞅伐朝歌五鹿棘蒲皆晋邑
  二年秋八月齐人输范氏粟郑子姚子般送之士吉射逆之赵鞅御之遇于戚阳虎曰吾车少以兵车之旆与罕驷兵车先陈罕驷自后随而从之彼见吾貌必有惧心于是乎会之必大败之从之卜战龟焦乐丁曰诗曰爰始爰谋爰契我龟谋协以故兆询可也简子誓曰范氏中行氏反易天明斩艾百姓欲擅晋国而灭其君寡君恃郑而保焉今郑为不道弃君助臣二三子顺天明从君命经徳义除诟耻在此行也克敌者上大夫受县下大夫受郡士田十万庶人工商遂人臣隶圉免志父无罪君实图之若其有罪绞缢以戮桐棺三寸不设属辟素车朴马无入于兆下卿之罚也甲戌将战邮无恤御简子卫太子为右登铁上望见郑师众太子惧自投于车下子良授太子绥而乘之曰妇人也简子巡列曰毕万匹夫也七战皆获有马百乘死于牖下群子勉之死不在寇繁羽御赵罗宋勇为右罗无勇麇之吏诘之御对曰痁作而伏卫太子祷曰曾孙蒯瞆敢昭告皇祖文王烈祖康叔文祖襄公郑胜乱从晋午在难不能治乱使鞅讨之蒯瞆不敢自佚备持矛焉敢告无绝筋无折骨无面伤以集大事无作三祖羞大命不敢请佩玉不敢爱郑人击简子中肩毙于车中获其蜂旗太子救之以戈郑师北获温大夫赵罗太子复伐之郑师大败获齐粟千车赵孟喜曰可矣傅傁曰虽克郑犹有知在忧未艾也初周人与范氏田公孙尨税焉赵氏得而献之吏请杀之赵孟曰为其主也何罪止而与之田及铁之战以徒五百人宵攻郑师取蜂旗于子姚之幕下献曰请报主徳追郑师姚般公孙林殿而射前列多死赵孟曰国无小既战简子曰吾伏弢呕血鼓音不衰今日我上也太子曰吾救主于车退敌于下我右之上也邮良曰我两靷将绝吾能止之我御之上也驾而乘材两靷皆绝齐郑同救二氏齐输粟郑以师送之赵鞅恐二氏得粟而强故御之战戚卫地在今北直隶开州城北子姚罕达子般驷弘旆先驱车也阳虎先奔赵氏欲设旆于军前盛为军容与驷罕兵车在前者相对彼自后望之不知虚实故惧会合战也龟焦兆不成乐丁晋大夫诗大雅言先人事后卜筮询咨询也故兆始谋二子卜得吉兆言今既谋同不须更卜鞅遂誓于师天明天伦也县百里之地郡五十里十万亩数也遂得遂仕进免免厮役也志父简子别名君图之不敢自专也绞用以缢者属辟棺之重数属次大棺辟亲身棺王棺四重上公三重侯伯以下再重大夫一重一重惟属与大棺无辟鞅所云据时僣也桐棺欲速朽也车马以载柩者朴素亦示罪兆葬域也为众设赏自设罚以鼓众无恤王良也善御太子蒯瞆前纳于戚故为右铁今开州北有铁丘𫝊为望师所妇人讥其怯也毕万晋献公卿皆获有功也死牖下得令终也繁羽赵罗宋勇皆晋大夫麇束缚也痁疟疾罗无勇故托云疟而麇之太子自为祷皇大烈显也继业守文故曰文祖蒯襄之孙胜郑声公名乱从从于乱也午晋定公名持矛为戎右不敢请不敢爱皆以归福于神也毙踣也蜂旗旗名罗无勇故获赵孟即简子喜喜二氏失援粮绝而垂破也傅傁简子属料知氏必复为难不特二氏故曰未艾尨范氏臣为范氏𭣣周人所与田之税鞅得既不杀而又还其税故立奇功以报姚般与林三子皆善射赵孟不敢小郑而称之弢弓衣上上功也靷马胄引轴之皮将绝而能止御之和也材横木明细小乘之皆绝验其将绝也○简子将战而誓则先众后已幸而胜即与下争功矣
  三年冬十月晋赵鞅围朝歌师于其南荀寅伐其郛使其徒自北门入已犯师而出癸丑奔邯郸十一月赵鞅杀士皋夷恶范氏也时荀寅不能守朝歌将出奔乘鞅在其南而伐鞅北郭之围兵使在外救已之徒亦入击之内外合势得出而奔邯郸与赵稷合鞅恶范氏迁怒而杀皋夷皋夷谋其宗以图幸而竟为身害
  四年秋七月齐陈乞弦施卫甯跪救范氏庚午围五鹿九月赵鞅围邯郸冬十一月邯郸降荀寅奔鲜虞赵稷奔临十二月弦施逆之遂堕临国夏伐晋取邢任栾鄗逆畤阴人盂壶口会鲜虞纳荀寅于柏人陈乞弦施皆齐大夫甯跪卫大夫五鹿晋邑围之以救范氏不克而邯郸降二子奔临亦晋邑稷不能守施迎之归齐而堕临邢任等八邑皆晋地栾今北直隶栾城县鄗今柏乡县壶口今山西壶关县夏既取之复往会鲜虞纳寅于柏人今北直隶唐山县有柏人城
  五年春晋围柏人荀寅士吉射奔齐初范氏之臣王生恶张柳朔言诸昭子使为柏人昭子曰夫非而仇乎对曰私仇不及公好不废过恶不去善义之经也臣敢违之及范氏出张柳朔谓其子尔从主勉之我将止死王生授我矣吾不可以僭之遂死于柏人荀寅士吉射同奔朝歌吉射自逆齐粟不见传至此与寅同奔齐王生张柳朔皆范氏属恶相恶为柏人为之宰也出出柏人奔齐授我授以死节○噫王生之举柳朔之死俱不负其心而两合于义矣夏赵鞅伐卫范氏之故也遂围中牟卫助范氏故也
  六年春晋伐鲜虞治范氏之乱也
  二十三年夏六月晋荀瑶伐齐高无㔻帅师御之知伯视齐师马骇遂驱之曰齐人知余旗其谓余畏而反也及垒而还将战长武子请卜知伯曰君告于天子而卜之以守龟于宗祧吉矣吾又何卜焉且齐人取我英丘君命瑶非敢燿武也治英丘也以辞伐罪足矣何必卜壬辰战于犂丘齐师败绩知伯亲禽颜庚荀瑶跞之孙亦称知伯高无㔻齐卿视视其强弱驱乘马骇而驱也长武子晋大夫治英丘治取英丘之罪事不见传犂丘隰也齐地颜庚齐大夫颜涿聚○知伯贤于人者五于此见其略矣
  二十四年夏四月晋侯将伐齐使来乞师曰昔臧文仲以楚师伐齐取谷宣叔以晋师伐齐取汶阳寡君欲徼福于周公愿乞灵于臧氏臧石帅师会之取廪丘军吏令缮将进莱章曰君卑政暴往岁克敌今又胜都天奉多矣又焉能进是躗言也役将班矣晋师乃还饩臧石牛太史谢之曰以寡君之在行牢礼不度敢展谢之乞灵以臧氏世胜齐故乞其威灵石臧宾如之子廪丘齐地晋军吏令缮治战备更进取莱章齐大夫克敌谓禽颜庚胜都谓取廪丘躗犹过也言晋内乱不能立功于外生曰饩饩之以牛也太史晋太史在行在军行不度不如礼度
  二十七年夏晋荀瑶帅师伐郑次于桐丘郑驷弘请救于齐齐师将兴陈成子属孤子三日朝设乘车两马系五邑焉召颜涿聚之子晋曰隰之役而父死焉以国之多难未女恤也今君命女以是邑也服车而朝毋废前劳乃救郑及留舒违谷七里谷人不知及濮雨不涉子思曰大国在敝邑之宇下是以告急今师不行恐无及也成子衣制杖戈立于阪上马不出者助之鞭之知伯闻之乃还曰我卜伐郑不卜敌齐使谓成子曰大夫陈子陈之自出陈之不祀郑之罪也故寡君使瑶察陈衷焉谓大夫其恤陈乎若利本之颠瑶何有焉成子怒曰多陵人者皆不在知伯其能久乎中行文子告成子曰有自晋师告寅者将为轻车千乘以厌齐师之门则可尽也成子曰寡君命恒曰无及寡无畏众虽过千乘敢辟之乎将以子之命告寡君文子曰吾乃今知所以亡君子之谋也始衷终皆举之而后入焉今我三不知而入之不亦难乎弘驷歂之子陈成子田常也属孤子为将出师而会死事者之子使朝三日以礼之乘车两马大夫服又加之以五邑晋聚子隰黎丘也见前以聚战死特宠其子以励众留舒谷皆齐地违去也不知言其整也濮水今在开州东南六十里似与其时不同子思郑大夫名国参大国宇下疑倒应云敝邑在大国之宇下制雨衣知伯还畏其得众也楚独灭陈非郑之罪今知伯诬以郑故而欲以是辱成子故成子谓其多陵人衷中也察其中见灭之由中行文子荀寅也前奔在齐谬以晋众恐成子知其诬故言告寡君将察其诬而罪之文子自恨己无智言君子谋事既慎于始虑于中又度于终皆可举而后行今思之不详而妄言自亡之由也悼之四年晋荀瑶帅师围郑未至郑驷弘曰知伯愎而好胜早下之则可行也乃先保南里以待之知伯入南里门于桔柣之门郑人俘酅魁垒赂之以知政闭其口而死将门知伯谓赵孟入之对曰主在此知伯曰恶而无勇何以为子对曰以能忍耻庶无害赵宗乎知伯不悛赵襄子由是惎知伯遂丧之知伯贪而愎故韩魏反而丧之悼公哀公之子名宁哀公出逊鲁人立之南里在郑城外驷弘知知伯故守之不坚使之得入所以下之也桔柣郑郭门俘获也酅魁垒晋士赂之欲其降也魁垒秉节而死门攻其门入之使赵孟入城主谓知伯云主既在何不自入恶貌丑简子废嫡子伯鲁而立襄子故知伯言其丑恶且无勇何足以为嗣子襄子言已以忍耻保宗盖讽知伯刚愎将殒其宗也其憾已蓄知伯不悟以至于亡惎毒也悛惧而改也史记晋懿公之四年鲁悼公之十四年知伯帅韩魏攻赵襄子于晋阳韩魏反与赵氏谋杀知伯于晋阳之下在春秋后二十七年自是晋益微至静公二年韩赵魏竟三分其地静公迁为家人











  春秋左传属事卷十二
<经部,春秋类,春秋左传属事>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左传属事卷十三  明 傅逊 撰

  襄公灭纪
  隐公元年八月纪人伐夷夷不告故不书纪汉晋为剧县旧有纪亭后废夷汉晋为庄武县后废俱在今青莱二府境
  二年九月纪裂𦈡来逆女卿为君逆也冬纪子帛莒子盟于密鲁故也裂𦈡纪大夫卿为君逆别于卿自逆也子帛裂𦈡字密今山东昌邑县有密城莒鲁有怨纪侯既昏鲁故使子帛盟莒为鲁释之
  八年八月公及莒人盟于浮来以成纪好也浮来山在今莒州西一名公来一名浮丘前盟密为鲁故今公寻之故曰成纪好
  桓公五年夏齐侯郑伯朝于纪欲以袭之纪人知之六年夏会于成纪来谘谋齐难也冬纪侯来朝请王命以求成于齐公告不能齐欲灭纪纪来谋之因微弱不能自通于天子欲因公以请王命公无宠于王故告不能
  十三年春宋多责赂于郑郑不堪命故以纪鲁及齐与宋卫燕战责赂以立突也以左右之也详见郑厉公篡国
  十七年春盟于黄平齐纪也黄今外黄县
  庄公三年秋纪季以酅入于齐纪于是乎始判冬公次于滑将会郑伯谋纪故也郑伯辞以难凡师一宿为舍再宿为信过信为次季纪侯弟酅莒邑今山东临淄县东旧有酅亭以之入齐为附庸使先祀不废判分为二难厉公在栎故滑郑邑今河南睢州西北旧有滑亭凡师日行三十里则宿为一舍二之称信过二称次
  四年 纪侯不能下齐以与纪季夏纪侯大去其国违齐难也纪侯不能屈服事齐尽以国与纪季而去不复返故曰大违避也
  襄公之弑
  桓公十八年春公会齐侯于泺遂及文姜如齐齐侯通焉公谪之 使公子彭生乘公公薨于车鲁人告于齐齐人杀彭生泺齐地水谪谴也上车曰乘彭生多力拉公干而杀之详见文姜之乱
  庄公八年 齐侯使连称管至父戍葵丘瓜时而往曰及瓜而代期戍公问不至请代弗许故谋作乱僖公之母弟曰夷仲年生公孙无知有宠于僖公衣服礼秩如适襄公绌之二人因之以作乱连称有从妹在公宫无宠使间公曰捷吾以女为夫人冬十二月齐侯游于姑棼遂田于贝丘见大豕从者曰公子彭生也公怒曰彭生敢见射之豕人立而啼公惧队于车伤足丧屦反诛屦于徒人费弗得鞭之见血走出遇贼于门劫而束之费曰我奚御哉袒而示之背信之费诸先入伏公而出斗死于门中石之纷如死于阶下遂入杀孟阳于床曰非君也不类见公之足于户下遂弑之而立无知初襄公立无常鲍叔牙曰君使民慢乱将作矣奉公子小白出奔莒乱作管夷吾召忽奉公子纠来奔连称管至父皆齐大夫戍守也葵丘在今河南考城县东瓜时瓜熟时问命也如适如太子二人连管也间伺公间隙捷为夫人宣无知之言姑棼贝丘皆齐地今山东博兴乐安二县南旧有贝中聚田猎也彭生死而为妖公见大豕从者皆见彭生诛责也徒人费小臣示之背见鞭而怨公先入诈欲助贼也石之纷如孟阳亦小臣纷如与费斗贼而死阳代公死无常政令无常叔牙小白傅夷吾召忽纠传纠小白皆僖公庶子纠为兄初公孙无知虐于雍廪雍廪齐大夫
  九年春雍廪杀无知公及齐大夫盟于蔇齐无君也夏公伐齐纳子纠桓公自莒先入秋师及齐师战于干时我师败绩公丧戎路传乘而归秦子梁子以公旗辟于下道是以皆止蔇鲁地今山东沂州境旧有蔇亭干时齐地戎路兵车传乘乘他车秦梁二子公御右也以公旗避误齐师使公得逸止获也馀见桓公之伯
  十年春齐师伐我公将战曹刿请见其乡人曰肉食者谋之又何间焉刿曰肉食者鄙未能远谋乃入见问何以战公曰衣食所安弗敢专也必以分人对曰小惠未遍民弗从也公曰牺牲玉帛弗敢加也必以信对曰小信未孚神弗福也公曰小大之狱虽不能察必以情对曰忠之属也可以一战战则请从公与之乘战于长勺公将鼔之刿曰未可齐人三鼓刿曰可矣齐师败绩公将驰之刿曰未可下视其辙登轼而望之曰可矣遂逐齐师既克公问其故对曰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夫大国难测也惧有伏焉吾视其辙乱望其旗靡故逐之曹刿鲁士肉食在位者间犹与也衣食为小惠不过左右故未遍信诚也每事不敢欺神然德不足以致享而徒以品物为敬故曰小信以情必尽已情此以诚心体民故曰忠乘同车也长勺鲁地有伏恐诈奔辙乱旗靡怖遽真败矣
  桓公五子争立
  僖公二年秋齐寺人貂始漏师于多鱼寺人内奄官齐桓多嬖宠内则如夫人者六人外则幸竖貂易牙之等终以乱国貂于此已擅贵宠泄漏桓公军事多鱼地阙
  十七年 齐侯之夫人三王姬徐嬴蔡姬皆无子齐侯好内多内宠内嬖如夫人者六人长卫姬生武孟少卫姬生惠公郑姬生孝公葛嬴生昭公密姬生懿公宋华子生公子雍公与管仲属孝公于宋襄公以为太子雍巫有宠于卫共姬因寺人貂以荐羞于公亦有宠公许之立武孟管仲卒五公子皆求立冬十月乙亥齐桓公卒易牙入与寺人貂因内宠以杀群吏而立公子无亏孝公奔宋十二月乙亥赴辛巳夜殡武孟公子无亏字惠公名元孝公名昭昭公名潘懿公名商人雍巫雍人名巫即易牙既有宠于公为长卫姬请立武孟内宠内官之有权宠者桓公死至殡凡六十七日○桓以已国立已子不能以义自定而属之宋既以孝公属之宋而又许易牙立武孟是驱之使乱矣君臣皆英物也而若是国数世后定更不复振也宜哉
  十八年春宋襄公以诸侯伐齐三月齐人杀无亏杀之以说宋齐人将立孝公不胜四公子之徒遂与宋人战夏五月宋败齐师于甗立孝公而还秋八月葬齐桓公二十五年冬卫人平莒于我十二月盟于洮
  二十六年春王正月公会莒兹㔻公甯庄子盟于向寻洮之盟也齐师侵我西鄙讨是二盟也夏齐孝公伐我北鄙卫人伐齐洮之盟故也公使展喜犒师使受命于展禽齐侯未入竟展喜从之曰寡君闻君亲举玉趾将辱于敝邑使下臣犒执事齐侯曰鲁人恐乎对曰小人恐矣君子则否齐侯曰室如县罄野无青草何恃而不恐对曰恃先王之命昔周公大公股肱周室夹辅成王成王劳之而赐之盟曰世世子孙无相害也载在盟府大师职之桓公是以纠合诸侯而谋其不协弥缝其阙而匡救其灾昭旧职也及君即位诸侯之望曰其率桓之功我敝邑用不敢保聚曰岂其嗣世九年而弃命废职其若先君何君必不然恃此以不恐齐侯乃还向莒地兹㔻莒君之号甯庄子卫大夫名速齐恶鲁亲卫故再来讨而卫亦为鲁伐齐犒师劳齐师也命词命禽柳下惠也名获罄磬同如磬之悬无一物又野无青草旱甚也载载书也职主也太师兼主司盟之官用用此盟保守聚聚众也○公使受词知惠之贤矣而竟不之用何也东门襄仲臧文仲如楚乞师冬公以楚师伐齐取榖凡师能左右之曰以寘桓公子雍于谷易牙奉之以为鲁援楚申公叔侯戍之桓公之子七人为七大夫于楚左右指挥之也雍与孝公争立故使居谷以偪之孝公不能抚公族兄弟皆仕于楚
  二十七年夏齐孝公卒有齐怨不废丧纪礼也孝公弟昭公立丧纪吊赠之数○史记云孝公弟潘因卫公子开方杀孝公子而立
  文公十四年 子叔姬妃齐昭公生舍叔姬无宠舍无威公子商人骤施于国而多聚士尽其家贷于公有司以继之夏五月昭公卒舍即位秋七月乙卯夜齐商人弑舍而让元元曰尔求之久矣我能事尔尔不可使多蓄憾将免我乎尔为之叔姬鲁女妃配同骤急数也贷以继施之周也元商人兄故让之元言商人怀篡志已久不得国其怨必蓄将复杀我故使为之齐人定懿公使来告难故书以九月齐公子元不顺懿公之为政也终不曰公曰夫已氏襄仲使告于王请以王宠求昭姬于齐曰杀其子焉用其母请受而罪之冬单伯如齐请子叔姬齐人执之又执子叔姬齐人不服懿公三月而后位定故以九月书于经元恶之惟称为某甲而已昭姬即子叔姬也齐人恨鲁以王命临已故执王使与姬以辱鲁
  十五年春季文子如晋为单伯与子叔姬故也○夏曹伯来朝○六月齐人许单伯诗而赦之使来致命书曰单伯至自齐贵之也齐畏晋亦以久拒王命故因鲁请许之单伯虽见执而本王臣衔王命故仍贵之冬十一月齐人来归子叔姬王故也齐侯侵我西鄙 遂伐曹入其郛讨其来朝也季文子曰齐侯其不免乎已则无礼而讨于有礼者曰女何故行礼礼以顺天天之道也已则反天而又以讨人难以免矣诗曰胡不相畏不畏于天君子之不虐幼贱畏于天也在周颂曰畏天之威于时保之不畏于天将何能保以乱取国奉礼以守犹惧不终多行无礼弗能在矣齐人礼遣叔姬归以谢罪于王无礼谓其执王使而数虐鲁诗小雅言君臣上下何不相畏是不畏天也又言人君能畏天威于是保福禄今齐反之其亡速矣
  十六年春王正月及齐平公有疾使季文子会齐侯于阳榖请盟齐侯不肯曰请俟君闲夏五月公使襄仲纳赂于齐侯故盟于郪丘闲疾瘳也尚欲伐鲁故托辞以拒既得赂而盟郪丘齐地今南直隶颍州有郪丘疑远
  十七年夏四月齐侯伐我北鄙襄仲请盟六月盟于谷冬襄仲如齐拜榖之盟复曰臣闻齐人将食鲁之麦以臣观之将不能齐君之语偷臧文仲有言曰民主偷必死谷在今山东东阿县境有谷城齐既以赂盟鲁而复伐之既再盟又欲食鲁麦襄仲又以其言必其将死偷苟且也
  十八年春齐侯戒师期而有疾医曰不及秋将死公闻之卜曰尚无及期惠伯令龟卜楚丘占之曰齐侯不及期非疾也君亦不闻令龟有咎二月丁丑公薨齐懿公之为公子也与邴歜之父争田弗胜及即位乃掘而刖之而使歜仆纳阎职之妻而使职骖乘夏五月公游于申池二人浴于池歜以扑抶职职怒歜曰人夺女妻而不怒一抶女庸何伤职曰与刖其父而弗能病者何如乃谋弑懿公纳诸竹中归舍爵而行齐人立公子元秋襄仲庄叔如齐惠公立故戒期以伐鲁公闻其有疾故卜之欲其先师期死尚庶几也令龟以卜事告龟楚丘鲁卜大夫言兆见齐侯先期当以恶终君又先齐侯薨令龟者亦有凶兆懿公怨歜父时已死乃断其尸足仆御骖乘陪乘也申池临淄城西申门之水扑棰也抶击也歜阎相感激两以所恨相发而弑君归齐饮酒讫置爵乃去言齐人恶懿公二人无所畏皆如楚丘卜惠公前辞今卒得国
  灵公灭莱
  襄公二年春齐侯伐莱莱人使正舆子赂夙沙卫以索马牛皆百疋齐师乃还君子是以知齐灵公之为灵也莱小国今山东黄县有莱城莱州皆其地夙沙卫齐寺人索简择好者谥法乱而不损曰灵言谥应其行夏齐姜薨齐侯使诸姜宗妇来送葬召莱子莱子不会故晏弱城东阳以偪之宗妇同姓大夫之妇妇人越疆送葬非礼晏弱齐大夫东阳齐边邑近莱
  六年十一月齐侯灭莱莱恃谋也于郑子国之来聘也四月晏弱城东阳而遂围莱甲寅堙之环城傅于堞及𣏌桓公卒之月乙未王湫帅师及正舆子棠人军齐师齐师大败之丁未入莱莱共公浮柔奔棠正舆子王湫奔莒莒人杀之四月陈无宇献莱宗器于襄宫晏弱围棠十一月丙辰而灭之迁莱于郳高厚崔杼定其田谋谓赂夙沙卫子国聘在五年二月晏弱城东阳至四月复托治城遂围莱堙土山以环其城而附之堞堞女墙𣏌桓卒在此年三月王湫故齐人奔莱事见下崔庆之乱正舆子莱大夫棠莱邑今即墨县旧有棠乡三人帅别邑兵来解围而大败浮柔莱共公名无宇桓子陈玄孙襄宫齐襄公之庙迁莱迁其宗氏郳国名定定其疆
  崔庆之乱
  宣公十年夏齐惠公卒崔杼有宠于惠公高国畏其偪也公卒而逐之奔卫书曰崔氏非其罪也且告以族不以名凡诸侯之大夫违告于诸侯曰某氏之守臣某失守宗庙敢告所有玉帛之使者则告不然则否惠公卒子顷公无野立高国齐二正卿典策之法告者皆当书以名此齐以族告故因之违奔放也上某氏姓下某名玉帛之使谓聘问也情好相通则告而书之聘好不通即不告○杼此年奔卫至襄公二十五年弑庄公相距五十一年又二年而自缢然奔卫前已有宠于惠公计其年亦不甚少矣五十年后而继娶东郭姜生明可立后则又未耄也以年岁考之皆可疑况又记奔而无复于成十七年以杼为大夫前高国畏其偪而逐之后以何故而得复也何复而即用之乎不应疏略如此窃恐奔卫者非杼也经文书氏不名此疑宜阙焉而传盖曲为之解也
  成公十七年 齐庆克通于声孟子与妇人蒙衣乘辇而入于闳鲍牵见之以告国武子武子召庆克而谓之庆克久不出而告夫人曰国子谪我夫人怒国子相灵公以会高鲍处守及还将至闭门而索客孟子诉之曰高鲍将不纳君而立公子角国子知之秋七月壬寅刖鲍牵而逐高无咎无咎奔莒高弱以卢叛齐人来召鲍国而立之初鲍国去鲍氏而来为施孝叔臣施氏卜宰匡句须吉施氏之宰有百室之邑与匡句须邑使为宰以让鲍国而致邑焉施孝叔曰子实吉对曰能与忠良吉孰大焉鲍国相施氏忠故齐人取以为鲍氏后仲尼曰鲍庄子之知不如葵葵犹能卫其足庆克庆封父声孟子灵公母夫人蒙衣亦妇人服与妇人相冒闳巷门鲍牵叔牙曽孙克以丑迹露惭不出谪谴也会会伐郑索客蒐奸人也角灵公弟弱无咎子卢高氏邑今山东长清县有卢城国牵之弟文子臣家臣卜宰将立家宰而卜之匡句须亦施氏臣其宰旧有百室以为之禄匡句须以宰让国不受其邑葵倾叶向日以蔽其根不如葵讥其不能以智自卫冬齐侯使崔杼为大夫使庆克佐之帅师围卢国佐从诸侯围郑以难请而归遂如卢师杀庆克以榖叛齐侯与之盟于徐关而复之十二月卢降使国胜告难于晋待命于清围卢讨高弱也佐恶克淫乱故以难请归而杀之以谷叛齐侯谋杀佐恐其据邑佯与盟而复其位至卢降又使其子胜于晋羁之清邑以孤弱之清今属肥城县
  十八年春齐为庆氏之难故甲申晦齐侯使士华免以戈杀国佐于内宫之朝师逃于夫人之宫书曰齐杀其大夫国佐弃命专杀以榖叛故也使清人杀国胜国弱来奔王湫奔莱庆封为大夫庆佐为司冦既齐侯反国弱使嗣国氏礼也华免齐士官虑佐为变故密诱而杀之内朝时变忽起侍从之师不知谋者逃入于夫人之宫又并杀胜湫佐党封佐皆庆克子既而以胜弟弱嗣国氏○庆克淫乱被杀非过也乃立其二子国子以忠忿杀人罪宜可议而并及其子齐之用刑颇矣宜召后乱也与
  襄公十年春会于柤会吴子夀梦也三月癸丑齐高厚相太子光以先会诸侯于锺离不敬士庄子曰高子相太子以会诸侯将社稷是卫而皆不敬弃社稷也其将不免乎柤锺离皆楚地今凤阳府有钟离城夀梦吴子乘未至故光先与东诸侯会士庄子晋大夫不免不免于祸
  十七年冬齐晏桓子卒晏婴麤缞斩苴绖带杖菅屦食鬻居倚庐寝苫枕草其老曰非大夫之礼也曰唯卿为大夫桓子名弱晏婴父麤三升布缞在胸前斩不缉之也苴麻之有子者取其麤在腰在首皆曰绖带绞带皆苴为之杖竹杖菅屦草屦歠鬻朝一溢米夕一溢米用木为庐在中门外倚东墙北户苫编稿也此礼与士丧礼略同惟枕草枕凷异耳一云夏枕凷冬枕草此初丧为然既虞每杀礼父母之丧自天子达于公卿大夫与士无异时礼制废士及大夫缞服不同晏子为大夫而行士礼故家臣不解讥之晏子恶直已以斥时失孙词以自解
  十八年冬十月会于鲁济同伐齐齐侯御诸平阴会晋会诸侯详见晋平公楚康公争伯
  十九年 齐侯娶于鲁曰颜懿姬无子其侄鬃声姬生光以为太子诸子仲子戎子戎子嬖仲子生牙属诸戎子戎子请以为太子许之仲子曰不可废常不祥间诸侯难光之立也列于诸侯矣今无故而废之是专黜诸侯而以难犯不祥也君必悔之公曰在我而已遂东太子光使高厚傅牙以为太子夙沙卫为少傅齐侯疾崔杼微逆光疾病而立之光杀戎子尸诸朝非礼也妇人无刑虽有刑不在朝市夏五月壬辰晦齐灵公卒庄公即位执公子牙于句渎之丘以夙沙卫易已卫奔高唐以叛颜鬷皆二姬母姓因以为号懿声皆谥诸子齐内官号戎子戎女仲子宋女皆子姓属托也许齐侯许常嫡庶常分难事难成也谓光列于诸侯之会尊同诸侯矣东废而徙之束鄙微密也疾病公疾甚也无刑无黥刖之刑虽犯罪刑不暴其尸庄公光也谓卫教公易已高唐齐邑今山东高唐州○父未瞑目而杀其爱为忍已甚又何论其尸与否乎秋八月齐崔杼杀高厚于洒蓝而兼其室书曰齐杀其大夫从君于昏也洒蓝齐地厚从公废长立幼不能谏止故以国讨为文齐庆封围高唐弗克冬十一月齐侯围之见卫在城上号之乃下问守备焉以无备告揖之乃登闻师将傅食高唐人殖绰工偻会夜缒纳师醢卫于军齐侯以卫下与已语且以情告故揖而礼焉欲生之卫志于战死故不顺而登城闻齐师将附城故食高唐人使共守殖绰工偻齐二士会昏夜时登城而高唐人方共食故不及御二子缒纳齐师获卫而醢之
  二十一年春齐侯使庆佐为大夫复讨公子牙之党执公子买于句渎之丘公子鉏来奔叔孙还奔燕庆佐崔杼党买鉏还皆齐公族庄公斥逐亲戚成崔庆之势以至弑○秋栾盈出奔楚
  冬会于商任锢栾氏也齐侯卫侯不敬叔向曰二君者必不免会朝礼之经也礼政之舆也政身之守也怠礼失政失政不立是以乱也知起中行喜州绰邢蒯出奔齐皆栾氏之党也 齐庄公朝指殖绰郭最曰是寡人之雄也州绰曰君以为雄谁敢不雄然臣不敏平阴之役先二子鸣庄公为勇爵殖绰郭最欲与焉州绰曰东闾之役臣左骖迫还于门中识其枚数其可以与于此乎公曰子为晋君也对曰臣为隶新然二子者譬于禽兽臣食其肉而寝处其皮矣盈奔晋逐之也锢使诸侯不得受馀见晋卿族废兴经大经也舆喻其行守言其安知起等四子晋大夫前晋伐齐及平阴州绰获殖绰郭最故自比于鸡斗胜而先鸣勇爵设爵位以命勇士一云爵饮酒器设此以觞勇士隶新臣齐日浅也食肉寝皮喻已能得而恣用之也
  二十二年秋栾盈自楚适齐晏平伯言于齐侯曰商任之会受命于晋今纳栾氏将安用之小所以事大信也失信不立君其图之弗听退告陈文子曰君人执信臣人执共忠信笃敬上下同之天之道也君自弃也弗能久矣冬会于沙随复锢栾氏也栾盈犹在齐晏子曰祸将作矣齐将伐晋不可以不惧晋知盈在齐故复锢之
  二十三年夏晋将嫁女于吴齐侯使析归父媵之以藩载栾盈及其士纳诸曲沃藩车之有障蔽者若使媵妾在其中曲沃晋邑栾氏所分掌馀见晋卿族废兴秋齐侯伐卫先驱榖荣御王孙挥召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为右申驱成秩御莒恒申鲜虞之傅挚为右曹开御戎晏父戎为右贰广上之登御邢公卢蒲癸为右启牢成御襄罢师狼蘧疏为右胠商子车御侯朝桓跳为右大殿商子游御夏之御冦崔如为右烛庸之越驷乘自卫将遂伐晋晏平仲曰君恃勇力以伐盟主若不济国之福也不德而有功忧必及君崔杼谏曰不可臣闻之小国间大国之败而毁焉必受其咎君其图之弗听陈文子见崔武子曰将如君何武子曰吾言于君君弗听也以为盟主而利其难群臣若急君于何有子姑止之文子退告其人曰崔子将死乎谓君甚而又过之不得其死过君以义犹自抑也况以恶乎齐侯遂伐晋取朝歌为二队入孟门登大行张武军于荧庭戍郫邵封少水以报平阴之役乃还赵胜帅东阳之师以追之获晏𣯛先驱前锋军申驱次前锋傅挚申鲜虞之子曹开晏父戎为公之御右为中军贰广公副车左翼曰启右翼曰胠大殿后军驷乘四人共乘殿军也此传详其陈名将帅见庄公任武勇废旧臣文子陈完曽孙须无武子崔杼言有急不能顾君欲弑之以恱晋文子言弑君之恶过于背盟主二队分军为二部孟门晋隘道大行山在今山西绛县东二十里张武军谓筑垒壁荧庭晋地郫邵晋邑取而守之封晋尸于少水以为京观赵胜赵旃之子东阳晋之山东今北直隶河问府地晏𣯛齐大夫冬晋人克栾盈于曲沃
  齐侯还自晋不入遂袭莒门于且于伤股而退明日将复战期于夀舒𣏌殖华还载甲夜入且于之隧宿于莒郊明曰先遇莒子于蒲侯氏莒子重赂之使无死曰请有盟华周对曰贪货弃命亦君所恶也昏而受命日未中而弃之何以事君莒子亲鼔之从而伐之获𣏌梁莒人行成齐侯归遇𣏌梁之妻于郊使吊之辞曰殖之有罪何辱命焉若免于罪犹有先人之敝庐在下妾不得与郊吊齐侯吊诸其室得儁曰克且于莒邑夀舒莒地𣏌殖华还齐大夫殖一名梁还一名周隧狭路蒲侯氏近莒邑有盟以盟要二子无死战莒以小胜大故惧而行成梁战死妻迎丧齐侯遇而吊之妻以行吊于野非礼故从而吊于其室
  二十四年春孟孝伯侵齐晋故也夏齐侯既伐晋而惧将欲见楚子楚子使薳启疆如齐聘且请期齐社蒐军实使客观之陈文子曰齐将有冦吾闻之兵不戢必取其族秋齐侯闻将有晋师使陈无宇从薳启疆如楚辞且乞师崔杼帅师送之遂伐莒侵介根会于夷仪将以伐齐水不克冬楚子伐郑以救齐门于东门次于棘泽诸侯还救郑 楚子自棘泽还使薳启疆帅师送陈无宇期会期客谓启疆戢藏也族类也取其族还自害也晋师夷仪之师辞辞有晋师未能会介根莒邑今为山东胶州有介根城齐既与莒平复侵伐之见无信也晋伐齐以报前伐而阻于水复以楚伐郑还救之馀见晋平楚康争伯楚君归使臣送其使其交固也齐人城郏郏王城也于是谷雒斗毁王宫齐叛晋欲求媚于天子故为王城之
  二十五年春齐崔杼帅师伐我北鄙以报孝伯之师也公患之使告于晋孟公绰曰崔子将有大志不在病我必速归何患焉其来也不冦使民不严异于他日齐师徒归孟公绰鲁大夫大志谓将弑君不冦不为害不严以收众心徒空也齐棠公之妻东郭偃之姊也东郭偃臣崔武子棠公死偃御武子以吊焉见棠姜而美之使偃取之偃曰男女辨姓今君出自丁臣出自桓不可武子筮之遇困䷮之大过䷛史皆曰吉示陈文子文子曰夫从风风陨妻不可娶也且其繇曰困于石据于蒺藜入于其宫不见其妻凶困于石往不济也据于蒺藜所恃伤也入于其宫不见其妻凶无所归也崔子曰嫠也何害先夫当之矣遂取之庄公通焉骤如崔氏以崔子之冠赐人侍者曰不可公曰不为崔子其无冠乎崔子因是又以其间伐晋也曰晋必将报欲弑公以说于晋而不获间公鞭侍人贾举而又近之乃为崔子间公夏五月莒为且于之役故莒子朝于齐甲戌飨诸北郭崔子称疾不视事乙亥公问崔子遂从姜氏姜入于室与崔子自侧戸出公拊楹而歌侍人贾举止众从者而入闭门甲兴公登台而请弗许请盟弗许请自刃于庙弗许皆曰君之臣杼疾病不能听命近于公宫陪臣干掫有淫者不知二命公逾墙又射之中股反队遂弑之贾举州绰邴师公孙敖封具铎父襄伊偻堙皆死祝佗父祭于高唐至复命不说弁而死于崔氏申蒯侍渔者退谓其宰曰尔以帑免我将死其宰曰免是反子之义也与之皆死崔氏杀鬷蔑于平阴晏子立于崔氏之门外其人曰死乎曰独吾君也乎哉吾死也曰行乎曰吾罪也乎哉吾亡也曰归乎曰君死安归君民者岂以陵民社稷是主臣君者岂为其口实社稷是养故君为社稷死则死之为社稷亡则亡之若为己死而为己亡非其私昵谁敢任之且人有君而弑之吾焉得死之而焉得亡之将庸何归门启而入枕尸股而哭兴三踊而出人谓崔子必杀之崔子曰民之望也舍之得民卢蒲癸奔晋王何奔莒叔孙宣伯之在齐也叔孙还纳其女于灵公嬖生景公丁丑崔杼立而相之庆封为左相盟国人于大宫曰所不与崔庆者晏子仰天叹曰婴所不唯忠于君利社稷者是与有如上帝乃歃辛巳公与大夫及莒子盟太史书曰崔杼弑其君崔子杀之其弟嗣书而死者二人其弟又书乃舍之南史氏闻太史尽死执简以往闻既书矣乃还闾丘婴以帷缚其妻而载之与申鲜虞乘而出鲜虞推而下之曰君昏不能匡危不能救死不能死而知匿其昵其谁纳之行及弇中将舍婴曰崔庆其追我鲜虞曰一与一谁能惧我遂舍枕辔而寝食马而食驾而行出弇中谓婴曰速驱之崔庆之众不可当也遂来奔崔氏侧庄公于北郭丁亥葬诸士孙之里四翣不跸下车七乘不以兵甲晋侯济自泮会于夷仪伐齐以报朝歌之役齐人以庄公说庄公为杼所立而淫于其妻竟以见弑棠公齐棠邑大夫美美其色取为已娶丁公崔杼祖桓公东郭偃祖坎下兊上困六三变为大过巽下兑上坎为中男故曰夫变而为巽故曰从风夫则从风风能陨妻故不可娶困于石四句困六三爻辞下皆解其意坎为险为水水之险者石不可以动坎为险兊为泽泽之生物而险者蒺藜恃之则伤易曰非所困而团名必辱非所据而据身必危既辱且危死其将至妻不可得见矣今卜昏而遇此卦六三失位无应则丧其妻失其所归也寡妇曰嫠杼言棠公已当此凶公通于其妇因得杼冠以赐人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其秽故侍者谏公言不独崔子有冠抒因是怒公又以其间晋难伐之故伺公可弑之间而弑公以说且于前见称疾诱公来问歌歌以命姜贾举为崔子间公止众而闭门重言侍人别下贾举请请免死近公宫言或淫者得以诈称公干掫行夜言行夜得淫人受崔子命讨之不知他贾举等八子皆齐勇力之臣为公所嬖者与公共死高唐有齐别庙故祭之弁爵弁祭服侍鱼监取鱼之官帑宰之妻子义死君之义鬷蔑平阴大夫公外嬖公所养非国士故死难皆嬖宠之人晏子闻难而来言已非君所嬖故不宜死无罪亦不宜亡君臣皆社稷是以故死亡皆以其故所谓社稷之臣也若为君所私昵陷君于弑则当同其祸患耳然虽不应死亡君死亦无归安之义故以君尸枕已股而哭以敦尽臣礼宣伯鲁侨如还齐群公子纳宣伯之女于灵公太宫太公庙崔庆盟书云所不与崔庆者有如上帝读书未终晏子抄答易其辞因自歃○其论君臣之义既大而悉矣又卓立于强暴之中诚大贤哉○莒子朝齐乱作未归故景公复与之盟太史兄弟既死于直笔而继者犹未已古之史官守职如此崔杼之恶所以闻婴虞二子亦庄公嬖臣乘共载下下婴妻也匿藏昵亲也弇中道狭言虽众亦无所用枕辔食马必藉之以免难故道广众得用故不可当鲜虞虽嬖臣亦知义而有知侧瘗埋不殡于庙士孙人姓因以名里死十有三日即葬不待期丧车之饰天子八翣诸侯六翣大夫四翣跸止行人下车送葬之车齐旧上公礼九乘又有兵车此皆降损适晋伐齐因归罪于公以解馀见晋平楚康争伯秋七月己巳同盟于重丘齐成故也重丘今属东昌府二十七年春齐庆封来聘其车美孟孙谓叔孙曰庆季之车不亦美乎叔孙曰豹闻之服美不称必以恶终美车何为叔孙与庆封食不敬为赋相鼠亦不知也季庆封字相鼠诗鄘风曰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庆封不知此诗为已言其阍甚崔杼生成及疆而寡娶东郭姜生明东郭姜以孤入曰棠无咎与东郭偃相崔氏崔成有疾而废之而立明成请老于崔崔子许之偃与无咎弗予曰崔宗邑也必在宗主成与疆怒将杀之告庆封曰夫子之身亦子所知也唯无咎与偃是从父兄莫得进矣大恐害夫子敢以告庆封曰子姑退吾图之告卢蒲嫳卢蒲嫳曰彼君之仇也天或者将弃彼矣彼实家乱子何病焉崔之薄庆之厚也他日又告庆封曰苟利夫子必去之难吾助女九月庚辰崔成崔疆杀东郭偃棠无咎于崔氏之朝崔子怒而出其众皆逃求人使驾不得使圉人驾寺人御而出且曰崔氏有福止余犹可遂见庆封庆封曰崔庆一也是何敢然请为子讨之使卢蒲嫳帅甲以攻崔氏崔氏堞其宫而守之弗克使国人助之遂灭崔氏杀成与疆而尽俘其家其妻缢嫳复命于崔子且御而归之至则无归矣乃缢崔明夜辟诸大墓辛巳崔明来奔庆封当国庆固党崔于此复乘难毙之以专齐偏丧曰寡寡特也无咎棠公之子东郭偃姜之弟杼以姜故爱明故乘成有疾废而立之成欲居崔邑以终老宗邑宗庙所在宗主谓崔明夫子谓崔杼嫳庆封属大夫君谓庄公崔败则庆专权故云崔薄庆厚圉人养马者寺人奄人杼恐灭家祸不止其身堞短垣使其众筑之以守妻东郭姜无归终如前筮辟墓开先人之冢以藏杼尸
  二十八年 齐庆封好田而耆酒与庆舍政则以其内实迁于卢蒲嫳氏易内而饮酒数日国迁朝焉使诸亡人得贼者以告而反之故反卢蒲癸癸臣子之有宠妻之庆舍之士谓卢蒲癸曰男女辨姓子不辟宗何也曰宗不余辟余独焉辟之赋诗断章余取所求焉恶识宗癸言王何而反之二人皆嬖使执寝戈而先后之公膳日双鸡饔人窃更之以鹜御者知之则去其肉而以其洎馈子雅子尾怒庆封告卢蒲嫳卢蒲嫳曰譬之如禽兽吾寝处之矣使析归父告晏平仲平仲曰婴之众不足用也知无能谋也言弗敢出有盟可也子家曰子之言云又焉用盟告北郭子车子车曰人各有以事君非佐之所能也陈文子谓桓子曰祸将作矣吾其何得对曰得庆氏之木百车于庄文子曰可慎守也已卢蒲癸王何卜攻庆氏示子之兆曰或卜攻仇敢献其兆子之曰克见血冬十月庆封田于莱陈无宇从丙辰文子使召之请曰无宇之母疾病请归庆季卜之示之兆曰死奉龟而泣乃使归庆嗣闻之曰祸将作矣谓子家速归祸作必于尝归犹可及也子家弗听亦无悛志子息曰亡矣幸而获在吴越陈无宇济水而戕舟发梁卢蒲姜谓癸曰有事而不告我必不捷矣癸告之姜曰夫子愎莫之止将不出我请止之癸曰诺十一月乙亥尝于太公之庙庆舍莅事卢蒲姜告之且止之弗听曰谁敢者遂如公麻婴为尸庆奊为上献卢蒲癸王何执寝戈庆氏以其甲环公宫陈氏鲍氏之圉人为优庆氏之马善惊士皆释甲束马而饮酒且观优至于鱼里栾高陈鲍之徒介庆氏之甲子尾抽桷击扉三卢蒲癸自后刺子之王何以戈撃之解其左肩犹援庙桷动于甍以俎壶投杀人而后死遂杀庆绳麻婴公惧鲍国曰群臣为君故也陈须无以公归税服而如内宫庆封归遇告乱者丁亥伐西门弗克还伐北门克之入伐内宫弗克反陈于岳请战弗许遂来奔献车于季武子美泽可以鉴展庄叔见之曰车甚泽人必瘁宜其亡也叔孙穆子食庆封庆封氾祭穆子不说使工为之诵茅䲭亦不知既而齐人来让奔吴吴句馀予之朱方聚其族焉而居之富于其旧子服惠伯谓叔孙曰天殆富淫人庆封又富矣穆子曰善人富谓之赏淫人富谓之殃天其殃之也其将聚而殱旃庆封字子家舍封之子字之子封当国乃以政付舍自以宝物妻妾迁居嫳家故国人就朝焉亡人辟崔氏难奔者癸何等也得贼告反以功赎也舍以女妻癸庆与卢蒲皆姜姓故使辟宗癸言已有求于庆氏不能复顾礼如赋诗者取其一章耳癸欲与庄公报仇故既反何复同求宠于废氏寝戈亲近兵杖也公膳公家食群臣日膳饔人庖宰御进食者癸何谋使诸大夫怨庆氏故使饔人更鸡以鹜御者复去肉馈洎洎肉汁也子雅子尾皆惠公孙封以二子怒告嫳嫳言能杀而席其皮因使析归父告晏子欲杀二子晏子辞又告子车亦辞归父字子家子车名佐皆齐大夫庆氏淫横国人共谋灭之陈文子名须无问其子无宇当得何物无宇桓子也时封有木积于六轨之道欲得此而已文子善其不贪故使慎守癸何既定谋反献龟兆于舍舍决其必克无宇从封于田欲脱归诈以母疾为辞见死兆而泣以见其诚庆氏之族嗣字子息者亦知使封归犹可救封殊弗悟嗣叹其必亡无宇既济而复杜其归路不使能救尝秋祭姜癸妻亦知其父之愎乃谲以其谋告之而激之使出遂至公所临祭尸祭尸上献先献庙在宫甲环之以备变也陈鲍使圉为俳优以诱其众遂皆释其甲束其马而远就鱼里观之故四族得介其所释之甲子尾以桷撃扉者三以为期癸何遂或刺或撃舍肩既解犹效其多力而死桷椽也扉门阖甍瓦栋也俎壶即祭器公惧于乱国言除庆氏所以尊公文子以公归其家税祭服入于宫犹惧难也封以陈鲍在公所故伐内宫岳里名展庄叔鲁大夫礼食有祭示有所先也氾祭远散所祭不恭工乐师茅䲭逸诗刺不敬句馀吴子馀祭朱方吴邑今丹徒县殱尽也旃之也崔氏之乱丧群公子故鉏在鲁叔孙还在燕贾在句渎之丘及庆氏亡皆召之具其器用而反其邑焉与晏子邶殿其鄙六十弗受子尾曰富人之所欲也何独弗欲对曰庆氏之邑足欲故亡吾邑不足欲也益之以邶殿乃足欲足欲亡无日矣在外不得宰吾一邑不受邶殿非恶富也恐失富也且夫富如布帛之有幅焉为之制度使无迁也夫民生厚而用利于是乎正德以幅之使无黜嫚谓之幅利利过则为败吾不敢贪多所谓幅也与北郭佐邑六十受之与子雅邑辞多受少与子尾邑受而稍致之公以为忠故有宠释卢蒲嫳于北竟求崔杼之尸将戮之不得叔孙穆子曰必得之武王有乱臣十人崔杼其有乎不十人不足以葬既崔氏之臣曰与我其拱璧吾献其柩于是得之十二月乙亥朔齐人迁庄公殡于大寝以其棺尸崔杼于市国人犹知之皆曰崔子也崔庆既除暂收还宗室赏及贤臣三子皆二十一年奔按二十一年齐侯讨公子牙之党故逐三子见本事内前此云崔氏之乱传文前后自乖如此邶殿齐别都以邶殿边鄙六十邑与晏婴外亡在外也幅喻有度也迁移也以厚利皆人所欲唯正徳为之幅则有度而无黜嫚黜犹肆也释放也崔庆一也故灭庆而后治崔罪前藏杼尸故不得穆子言葬用十人崔子不能令十人同心故其中必有自陈者已而果然拱璧崔氏大璧殡更殡大寝路寝崔氏弑庄公又葬不如礼故以庄公棺著崔杼尸边以章其罪国人皆识其尸见陈之者真也
  二十九年春二月癸卯齐人葬庄公于北郭兵死不入兆域故葬北郭
  昭公三年秋齐侯田于莒卢蒲嫳见泣且请曰余发如此种种余奚能为公曰诺吾告二子归而告之子尾欲复之子雅不可曰彼其发短而心甚长其或寝处我矣九月子雅放卢蒲嫳于北燕种种短也自言老不能为害子雅犹恨之故述其前言见其故知尚存恐其复作乱放之燕
  四年秋七月楚子以诸侯伐吴使屈申围朱方八月甲申克之执齐庆封而尽灭其族○崔庆暴而暗不足论也皆灵庄之不君启之自为斧斤自戕其躯以成田氏之强惜也王癸之徒皆涉阻历难必报其君之仇而后已岂可以嬖幸而槩鄙夷之耶
  景公纳燕伯
  昭公三年 燕简公多嬖宠欲去诸大夫而立其宠人冬燕大夫比以杀公之外嬖公惧奔齐书曰北燕伯款出奔齐罪之也比相亲比
  六年十一月齐侯如晋请伐北燕也士匄相士鞅逆诸河礼也晋侯许之十二月齐侯遂伐北燕将纳简公晏子曰不入燕有君矣民不贰吾君贿左右谄谀作大事不以信未尝可也请请告于盟主士匄士文伯与范宣子同姓名相为鞅之介也礼得敬迎来者之礼不入言燕简公不入其国不以信心不诚也
  七年春王正月暨齐平齐求之也癸巳齐侯次于虢燕人行成曰敝邑知罪敢不听命先君之敝器请以谢罪公孙晳曰受服而退俟衅而动可也二月戊午盟于濡上燕人归燕姬赂以瑶瓮玉椟斝耳不克而还齐伐燕燕人赂之反从求成如晏子言虢燕竟晳齐大夫濡水源出北直隶穷独山至易州支分入城近东方四里许渊而不流归燕姬嫁女与齐侯也瑶玉别名椟匮也斝爵类旁有耳皆玉为之
  十二年春齐高偃纳北燕伯款于唐因其众也言因唐众欲纳之故得先入唐
  景公纳莒郊公
  昭公十四年秋八月莒著丘公卒郊公不戚国人弗顺欲立著丘公之弟庚与蒲馀侯恶公子意恢而善于庚与郊公恶公子铎而善于意恢公子铎因蒲馀侯而与之谋曰尔杀意恢我出君而纳庚与许之郊公著丘公之子弗顺以其不怀父也与本舆庚与莒共公名蒲馀侯莒大夫名兹夫意恢铎皆莒群公子冬十二月蒲馀侯兹夫杀莒公子意恢郊公奔齐公子铎逆庚与于齐齐隰党公子鉏送之有赂田郊公奔以意恢杀也隰党鉏齐大夫赂田莒赂齐以田也
  十九年秋齐高发帅师伐莒莒子奔纪鄣使孙书伐之初莒有妇人莒子杀其夫已为嫠妇及老托于纪鄣纺焉以度而去之及师至则投诸外或献诸子占子占使师夜缒而登登者六十人缒绝师鼔噪城上之人亦噪莒共公惧启西门而出七月丙子齐师入纪齐伐莒以莒不事齐也莒子庚与也纪鄣莒邑今淮安赣榆县有纪鄣城孙书陈无宇之子字子占嫠夫杀而寡因纺纑连所纺以度城而藏之待外攻者欲以报仇投投绳于城外随之而出齐师因縁绳登城鼓噪城下之未登者城上已登者
  二十二年春王二月甲子齐北郭启帅师伐莒莒子将战苑羊牧之谏曰齐帅贱其求不多不如下之大国不可怒也弗听败齐师于夀馀齐侯伐莒莒子行成司马灶如莒莅盟莒子如齐淮盟盟于稷门之外莒于是乎大恶其君前莒子庚与自纪鄣出既复归国传失记北郭启齐大夫苑羊牧之莒大夫夀馀莒地齐复伐怒其败也灶齐大夫稷门齐城门
  二十三年秋莒子庚舆虐而好剑苟铸剑必试诸人国人患之又将叛齐乌存帅国人以逐之庚舆将出闻乌存执殳而立于道左惧将止死苑羊牧之曰君过之乌存以力闻可矣何必以弑君成名遂来奔齐人纳郊公乌即庚与鸟存莒大夫殳长丈二无刅
  田氏倾齐陈佗之乱附
  隐公六年五月庚申郑伯侵陈大获往岁郑伯请成于陈陈侯不许五父谏曰亲仁善邻国之宝也君其许郑陈侯曰宋卫实难郑何能为遂不许君子曰善不可失恶不可长其陈桓公之谓乎长恶不悛从自及也虽欲救之其将能乎商书曰恶之易也如火之燎于原不可乡迩其犹可扑灭周任有言曰为国家者见恶如农夫之务去草焉芟夷蕰崇之绝其本根勿使能殖则善者信矣五父陈公子佗字难可畏也悛改也商书盘庚言火燎原野近之固难灭之尤难周任周大夫芟刈夷杀蕰积崇聚也
  七年冬陈及郑平十二月陈五父如郑莅盟壬申及郑伯盟歃如忘泄伯曰五父必不免不赖盟矣郑良佐如陈莅盟辛巳及陈侯盟亦知陈之将乱也莅临也如忘志不在盟不赖盟言不以盟为重泄伯良佐皆郑大夫陈乱观其政治而知之也
  桓公五年春正月甲戌己丑陈侯鲍卒再赴也于是陈乱文公子佗杀太子免而伐之公疾病而乱作国人分散故再赴佗称文公子明非桓公母弟免桓公子六年蔡人杀佗厉公跃立见下○以上附陈佗之乱
  庄公二十二年春陈人杀其太子御冦陈公子完与颛孙奔齐颛孙自齐来奔齐侯使敬仲为卿辞曰覉旅之臣幸若获宥及于宽政赦其不闲于教训而免于罪戾弛于负担君之惠也所获多矣敢辱高位以速官谤请以死告诗云翘翘车乘招我以弓岂不欲往畏我友朋使为工正饮桓公酒乐公曰以火继之辞曰臣卜其昼未卜其夜不敢君子曰酒以成礼不继以淫义也以君成礼弗纳于淫仁也初懿氏卜妻敬仲其妻占之曰吉是谓凤皇于飞和鸣锵锵有妫之后将育于姜五世其昌并于正卿八世之后莫之与京陈厉公蔡出也故蔡人杀五父而立之生敬仲其少也周史有以周易见陈侯者陈侯使筮之遇观䷓之否䷋曰是谓观国之光利用宾于王此其代陈有国乎不在此其在异国非此其身在其予孙光远而自他有耀者也坤土也巽风也乾天也风为天于土上山也有山之材而照之以天光于是乎居土上故曰观国之光利用宾于王庭实旅百奉之以玉帛天地之美具焉故曰利用宾于王犹有观焉故曰其在后乎风行而著于土故曰其在异国乎若在异国必姜姓也姜太岳之后也山岳则配天物莫能两大陈衰此其昌乎及陈之初亡也陈桓子始大于齐其后亡也成子得政公子完字敬仲与颛孙皆御冦党羇寄旅客也诗逸诗翘翘高貌古者聘士以弓言虽贪显命惧为朋友所讥工正掌百工之官桓公贤完就其家饮而完能闲之以礼淫乐而过也懿氏陈大夫妻懿氏妻雄曰凤雌曰皇雌雄俱飞相和而鸣锵锵然犹敬仲夫妻相随适齐有声誉妫陈姓姜齐姓与京并大也出甥也周史周太史坤下巽上观六四变而为否观国光利用宾其爻词巽变为干故曰风为天自二至四有艮象艮为山则材之所生上有干下有坤故言土上照之以天光四为诸侯变而之干有国朝王之象故曰观国光用宾于王艮为门庭干为全玉坤为布帛诸侯朝王陈贽帛之象旅陈也百言物备观者观他之词非已也故曰在后巽为风风动物也巽在坤上故为行而著于土则不在本国故曰在异国姜姓之先为尧四岳变而象艮故知当兴于四岳之后山岳则兴云降雨有配天之功凡物不两大故陈衰乃昌桓子陈无宇谥敬仲五世孙成子陈常谥敬仲八世孙自完有礼于齐子孙乘齐失徳以窃其因故备言其始终○于时桓方图霸国方盛强任贤以共其功而代其国者已胚胎于此天意其可测也哉襄公二十九年秋九月齐公孙虿公孙灶放其大夫高止于北燕乙未出书曰出奔罪高止也高止好以事自为功且专故难及之为高氏之难故高竖以卢叛十月庚寅闾丘婴帅师围卢高竖曰苟使高氏有后请致邑齐人立敬仲之曽孙酀良敬仲也十一月乙卯高竖致卢而出奔晋晋人城绵而寘旃虿字子尾灶字子雅放者宥之使远实放书奔所以示罪竖高止之子闾丘婴齐大夫致邑还邑于君敬仲高傒良贤之也晋城绵而寘竖善竖也三十一年 齐子尾害闾丘婴欲杀之使帅师以伐阳州我问师故夏五月子尾杀闾丘婴以说于我师工偻洒渻灶孔虺贾寅出奔莒出群公子阳州齐鲁境上邑工偻等四子皆婴党虿欲杀婴乃使伐鲁鲁以师问故归罪于婴杀之以谢鲁既逐其党又出群公子○栾高既灭崔庆以徳礼绥定其国家田氏其敢生心哉而乃任情多杀自弱其宗室皆所以启田氏之强而授之利柄也昭公二年春晋侯使韩宣子来聘 宣子遂如齐纳币见子雅子雅召子旗使见宣子宣子曰非保家之主也不臣见子尾子尾见彊宣子谓之如子旗大夫多笑之唯晏子信之曰夫子君子也君子有信其有以知之矣韩宣子名起馀见卿族废兴纳币为平公聘少姜子旗子雅之子不臣志气亢也彊子尾之子如子旗亦不臣也晏子谓起有信其言不妄
  三年春齐侯使晏婴请继室于晋 既成昏晏子受礼叔向从之宴相与语叔向曰齐其何如晏子曰此季世也吾弗知齐其为陈氏矣公弃其民而归于陈氏齐旧四量豆区釡钟四升为豆各自其四以登于釡釡十则钟陈氏三量皆登一焉钟乃大矣以家量贷而以公量收之山木如市弗加于山鱼盐蜃蛤弗加于海民参其力二入于公而衣食其一公聚朽蠧而三老冻馁国之诸市屦贱踊贵民人痛疾而或燠休之其爱之如父母而归之如流水欲无获民将焉辟之箕伯直柄虞遂伯戏其相胡公大姬已在齐矣叔向曰然虽吾公室今亦季世也 初景公欲更晏子之宅曰子之宅近市湫隘嚻尘不可以居请更诸爽垲者辞曰君之先臣容焉臣不足以嗣之于臣侈矣且小人近市朝夕得所求小人之利也敢烦里旅公笑曰子近市识贵贱乎对曰既利之敢不识乎公曰何贵何贱于是景公繁于刑有鬻踊者故对曰踊贵屦贱既已告于君故与叔向语而称之景公为是省于刑君子曰仁人之言其利博哉晏子一言而齐侯省刑诗曰君子如祉乱庶遄已其是之谓乎及晏子如晋公更其宅反则成矣既拜乃毁之而为里室皆如其旧则使宅人反之且谚曰非宅是卜唯邻是卜二三子先卜邻矣违卜不祥君子不犯非礼小人不犯不祥古之制也吾敢违诸乎卒复其旧宅公弗许因陈桓子以请乃许之田氏谋齐厚施于民以阴移之晏子以为忧因叔向至齐与语晋少姜卒齐复请以女继之详见晋失诸侯成昏许昏成受礼受宾享之礼豆区釡钟皆量名四豆得一斗六升为区四区得六斗四升为釡釡十则六斛四斗而为钟此公量也陈氏于公量皆自其十分而加之一每量而积之以至于钟则于公钟加六斗四升故曰大贷厚而收薄以利收民心如往也弗加价依山海不加贵也二入公赋敛重也三老谓上夀中夀下寿皆八十已上货积于上不见养遇踊则足者屦踊贵则者多也燠休温煦安息也或谓田氏民爱而归无所辟也箕伯等四人皆舜后陈之先胡公陈始封之祖太姬其妃相随也一云助也言陈氏虽为人臣将有齐国其先世鬼神已在齐求飨叔向言晋国之衰与齐同详见卿族废兴景公亦知晏子忠欲美其宅晏子性本崇俭又以国衰不欲大其居湫下隘小嚻声尘土也爽垲明燥也先臣晏子之先旅众也不敢劳里闾之众为已宅因刑繁刖者多致踊鬻于市此晏子先以告君而后语叔向出于忠悃也诗小雅如行也祉福也遄疾也言君子行福则乱疾止拜谢新宅里室邻里之室本坏里室以大晏子之宅故复之宅人故居人反还其故卜卜良邻二三子谓邻人传言齐哀贤臣怀忧且见陈氏之兴冬齐公孙灶卒司马灶见晏子曰又丧子雅矣晏子曰惜也子旗不免殆哉姜族弱矣而妫将始昌二惠竞爽犹可又弱一个焉姜其危哉司马灶齐大夫子旗子雅子不免以其不臣也妫陈氏子雅子尾皆惠公之孙竞并爽强明也○自晏子而外忧齐者惟得一灶耳
  八年七月甲戌齐子尾卒子旗欲治其室丁丑杀梁婴八月庚戌逐子成子工子车皆来奔而立子良氏之宰其臣曰孺子长矣而相吾室欲兼我也授甲将攻之陈桓子善于子尾亦授甲将助之或告子旗子旗不信则数人告将往又数人告于道遂如陈氏桓子将出矣闻之而还游服而逆之请命对曰闻彊氏授甲将攻子子闻诸曰弗闻子盍亦授甲无宇请从子旗曰子胡然彼孺子也吾诲之犹惧其不济吾又宠秩之其若先人何子盍谓之周书曰惠不惠茂不茂康叔所以服弘大也桓子稽颡曰顷灵福子吾犹有望遂和之如初子旗名栾施宣子所谓不臣者以子尾卒其子幼兼治其家政梁婴子尾家宰子成顷公子名固子工成之弟名铸子车顷公之孙名捷皆齐大夫子尾之属也子良子尾之子名高彊子旗为之立宰孺子谓子良将往往子良家桓子名无宇游服游戏之服去戎服而著之请命子旗请桓子所至也亦授甲桓子使子旗以甲相攻也宠秩为之立宰若先人何言若相攻无以见其子尾也谓之以此意达之也周书康诰言施惠于不惠者劝勉于不勉者茂勉也服行也顷灵二公栾氏所事之君有望望惠及已和和栾高二家○时陈氏蓄图二家之谋闻子旗言而中止可见诚义足以感人而智谋虽工必有间而能逞也使自是而终守于正二家其可动哉○九月楚公子弃疾帅师围陈 冬十一月壬午灭陈详见楚灭陈晋侯问于史赵曰陈其遂亡乎对曰未也公曰何故对曰陈颛顼之族也岁在鹑火是以卒灭陈将如之今在析木之津犹将复由且陈氏得政于齐而后陈卒亡自幕至于⿱鼓月 -- 瞽瞍无违命舜重之以明德寘德于遂遂世守之及胡公不淫故周赐之姓使祀虞帝臣闻盛徳必百世祀虞之世数未也继守将在齐其兆既存矣陈祖舜舜出颛顼氏水德也岁在鹑火火盛故水灭箕斗之间有天汉谓之析木之津近北方水位故当复由由本作甹木再生条也言陈复兴得政而陈亡以物不两大也幕舜之先瞽瞍舜父从幕至瞽瞍无违弃天命者而舜为大圣寘置之也殷之兴封舜后于遂舜徳置于遂也胡公满遂之后事周武王赐姓曰妫封诸陈绍舜后兆形之将见者
  十年 齐惠栾高氏皆耆酒信内多怨彊于陈鲍氏而恶之夏有告陈桓子曰子旗子良将攻陈鲍亦告鲍氏桓子授甲而如鲍氏遭子良醉而骋遂见文子则亦授甲矣使视二子则皆将饮酒桓子曰彼虽不信闻我授甲则必逐我及其饮酒也先伐诸陈鲍方睦遂伐栾高氏子良曰先得公陈鲍焉往遂伐虎门晏平仲端委立于虎门之外四族召之无所往其徒曰助陈鲍乎曰何善焉助栾高乎曰庸愈乎然则归乎曰君伐焉归公召之而后入公卜使王黑以灵姑銔率吉请断三尺焉而用之五月庚辰战于稷栾高败又败诸庄国人追之又败诸鹿门栾施高彊来奔陈鲍分其室晏子谓桓子必致诸公让徳之主也让之谓懿徳凡有血气皆有争心故利不可强思义为愈义利之本也蕰利生孽姑使无蕰乎可以滋长桓子尽致诸公而请老于莒桓子召子山私具幄幕器用从者之衣屦而反棘焉子商亦如之而反其邑子周亦如之而与之夫于反子城子公公孙捷而皆益其禄凡公子公孙之无禄者私分之邑国之贫约孤寡者私与之粟曰诗云陈锡载周能施也桓公是以霸公与桓子莒之旁邑辞穆孟姬为之请高唐陈氏始大栾子旗高子良同出惠公皆好酒信妇人言取怨于国国人构难而妄告陈鲍陈如鲍谋道逢子良醉中骋归文子名国二子子旗子良彼谓二子不信不实也恐以授甲为罪而见逐遂乘其既醉复饮酒时伐之得公挟公以令也公不听入故伐公之虎门端委朝服晏子以四族行钧皆不从而入于公王黑齐大夫灵姑銔公旗名断三尺不敢与君同稷齐地庄六轨道鹿门齐城门栾高三败奔鲁陈与鲍获分其室既用晏子言以明让复施德公族蕰畜也孽妖害也莒齐邑子山子商子周皆子尾所逐私具不告公棘子山故邑山东临淄县西旧有戟里亭子周本无邑更与之夫于山东长山县旧有于亭子城子公公孙捷皆子旗所逐私分使恩归已诗大雅言文王能布陈大利以赐天下行之周遍桓公亦能施以成霸穆孟姬景公母高唐今高唐州章丘县○子尾子旗本公族也乃自逐其族而使陈氏得以施恩焉凡厥所为皆以为陈氏地也欲国之不移于陈也得乎九月昭子至自晋大夫皆见高彊见而退昭子诏诸大夫曰为人子不可不慎也哉昔庆封亡子尾多受邑而稍致诸君君以为忠而甚宠之将死疾于公宫辇而归君亲推之其子不能任是以在此忠为令德其子弗能任罪犹及之难不慎也丧夫人之力弃德旷宗以及其身不亦害乎诗曰不自我先不自我后其是之谓乎昭子因彊以明戒推之推车难不慎言不可不慎夫人谓子尾诗小雅言祸乱不在他正当已身喻彊身自取此祸也
  二十年冬齐侯疥遂痁期而不瘳诸侯之宾问疾者多在梁丘据与裔款言于公曰吾事鬼神丰于先君有加矣今君疾病为诸侯忧是祝史之罪也诸侯不知其谓我不敬君盍诛于祝固史嚚以辞宾公说告晏子晏子曰日宋之盟屈建问范会之德于赵武赵武曰夫子之家事治言于晋国竭情无私其祝史祭祀陈信不愧其家事无猜其祝史不祈建以语康王康王曰神人无怨宜夫子之光辅五君以为诸侯主也公曰据与款谓寡人能事鬼神故欲诛于祝史子称是语何故对曰若有徳之君外内不废上下无怨动无违事其祝史荐信无愧心矣是以鬼神用飨国受其福祝史与焉其所以蕃祉老寿者为信君使也其言忠信于鬼神其适遇淫君外内颇邪上下怨疾动作辟违从欲厌私高台深池撞钟舞女斩刈民力输掠其聚以成其违不恤后人暴虐淫从肆行非度无所还忌不思诱讟不惮鬼神神怒民痛无悛于心其祝史荐信是言罪也其盖失数美是矫诬也进退无辞则虚以求媚是以鬼神不飨其国以祸之祝史与焉所以夭昏孤疾者为暴君使也其言僭嫚于鬼神公曰然则若之何对曰不可为也山林之木衡鹿守之泽之萑蒲舟鲛守之薮之薪蒸虞候守之海之盐蜃祈望守之县鄙之人入从其政偪介之关暴征其私承嗣大夫强易其贿布常无艺征敛无度宫室日更淫乐不违内宠之妾肆夺于市外宠之臣僭令于鄙私欲养求不给则应民人苦病夫妇皆诅祝有益也诅亦有损聊摄以东姑尤以西其为人也多矣虽其善祝岂能胜亿兆人之诅君若欲诛于祝史修徳而后可公说使有司宽政毁关去禁薄敛已责十二月齐侯田于沛招虞人以弓不进公使执之辞曰昔我先君之田也旃以招大夫弓以招士皮冠以招虞人臣不见皮冠故不敢进乃舍之仲尼曰守道不如守官君子韪之齐侯至自田晏子侍于遄台子犹驰而造焉公曰唯据与我和夫晏子对曰据亦同也焉得为和公曰和与同异乎对曰异和如羮焉水火醯醢盐梅以烹鱼肉𬊤之以薪宰夫和之齐之以味济其不及以泄其过君子食之以平其心君臣亦然君所谓可而有否焉臣献其否以成其可君所谓否而有可焉臣献其可以去其否是以政平而不干民无争心故诗曰亦有和羮既戒既平鬷嘏无言时靡有争先王之济五味和五声也以平其心成其政也声亦如味一气二体三类四物五声六律七音八风九歌以相成也清浊小大短长疾徐哀乐刚柔迟速高下出入周疏以相济也君子听之以平其心心平徳和故诗曰德音不暇今据不然君所谓可据亦曰可君所谓否据亦曰否若以水济水谁能食之若琴瑟之专壹谁能听之同之不可也如是饮酒乐公曰古而无死其乐若何晏子对曰古而无死则古之乐也君何得焉昔爽鸠氏始居此地季荝因之有逢伯陵因之蒲姑氏因之而后太公因之古若无死爽鸠氏之乐非君所愿也田氏务施而景公复肆暴于民以驱之晏子因事尽言疥误应作痎间发疟也痁频作热疟之甚矣期期月梁丘据裔款皆齐嬖大夫欲杀嚚固以称谢来问疾之宾故晏子言范武子之徳以启公问无猜无猜款之事不祈无祈求于神五君文襄灵成景不废无废事也无愧心以君功徳称其陈说也厌私厌足其私掠夺取也还犹顾也言祝史与君同其祸福齐侯不徳鬼神所憎将祸延祝史而可诛之乎衡鹿舟鲛虞候祈望皆官名公立官专山泽之利不与民共介隔也迫近国都之关言边鄙既入服公政又为近关所征税枉暴夺其私物承嗣大夫世位者彊易强以易之艺法制也言布政无法违去也肆放也僭令自为令也养长也以私欲长养其所求欲益纵而求为广也应应之以罪聊摄齐西界今山东聊城县姑尤齐东界今山东莱州有小沽河大沽河姑即大沽河尤即小沽河也万万曰亿万亿曰兆景公从晏子暂施徳于民既疾愈行猎沛泽名虞人掌山泽之官君招当往道之常也非物不进官之制也韪是也○官与道岂二乎柳子以为非夫子之言必矣○遄台在今山东临朐县西子犹梁丘据字𬊤炊也诗商颂言中宗能与贤者和齐可否其政如羮之备五味既成戒其事复和平其心鬷总也嘏大也总齐大政上下无怨当时之民皆无争心一气阴阳也虽二名而皆谓之气二体文武舞也三类风雅颂也四物律度量衡也五声宫商角徵羽六律黄钟大簇姑洗㽔宾夷则无射七音以宫商角徵羽而加变宫变徴也详见上卷八风八方之风九歌九功之德皆可歌也六府三事谓之九功诗豳风义取心平则徳无阙○此和同之辨其义精美匪特论治而已用以广夫子论语之旨不亦善乎○爽鸠氏少皥氏之司冦也季蒯虞夏诸侯代爽鸠氏者逢伯陵殷诸侯姜姓蒲姑氏殷周之间代逢公者今山束临朐县逢山有伯陵祠博兴县有薄姑城齐侯耽乐图久生晏子称此节之
  二十六年冬齐有彗星齐侯使禳之晏子曰无益也祇取诬焉天道不谄不贰其命若之何禳之且天之有彗也以除秽也君无秽徳又何禳焉若德之秽禳之何损诗曰惟此文王小心翼翼昭事上帝聿怀多福厥徳不回以受方国君无违徳方国将至何患于彗诗曰我无所监夏后及商用乱之故民卒流亡若德回乱民将流亡祝史之为无能补也公说乃止彗星出齐之分野示田氏将篡齐也公欲禳祭以除其殃诬欺也谄滥也不滥惟徳是与不贰诚一也诗大雅翼翼共也聿惟也回违也言文王徳不违天人故四国往归之又诗逸诗也言追监夏殷之亡皆以乱政故齐侯与晏子坐于路寝公叹曰美哉室其谁有此乎晏子曰敢问何谓也公曰吾以为在徳对曰如君之言其陈氏乎陈氏虽无大德而有施于民豆区釡钟之数其取之公也薄其施之民也厚公厚敛焉陈氏厚施焉民归之矣诗曰虽无徳与女式歌且舞陈氏之施民歌舞之矣后世若少惰陈氏而不亡则国其国也已公曰善哉是可若何对曰唯礼可以已之在礼家施不及国民不迁农不移工贾不变士不滥官不滔大夫不收公利公曰善哉我不能矣吾今而后知礼之可以为国也对曰礼之可以为国也久矣与天地并君令臣共父慈子孝兄爱弟敬夫和妻柔姑慈妇听礼也君令而不违臣共而不贰父慈而教子孝而箴兄爱而友弟敬而顺夫和而义妻柔而正姑慈而从妇听而婉礼之善物也公曰善哉寡人今而后闻此礼之上也对曰先王所禀于天地以为其民也是以先王上之路寝正寝公自知徳不能久有国故叹晏子言将归于陈氏犹欲公以礼防之取之公以公量收施之民以私量贷诗小雅义取虽无大徳要有喜恱之心欲歌舞之式用也施不及国恶收民心也不迁不移不变各有专业也不滥必得人也不滔敬其职也不收公利常禄有限也以令共慈孝爱敬和柔慈听为礼而又以不违不贰教箴友顺义正从婉为礼之善此天之所以重于世与天地等而为上也盖其本原于天地先王禀之心制斯礼以范世非出于私也
  哀公五年 齐燕姬生子不成而死诸子鬻姒之子荼嬖诸大夫恐其为太子也言于公曰君之齿长矣未有太子若之何公曰二三子间于忧虞则有疾疢亦姑谋乐何忧于无君公疾使国惠子高昭子立荼寘群公子于莱秋齐景公卒冬十月公子嘉公子驹公子黔奔卫公子鉏公子阳生来奔莱人歌之曰景公死乎不与埋三军之事乎不与谋师乎师乎何党之乎燕姬景公夫人不成未冠也诸子齐内官号荼安孺子也诸臣以荼庶孽立之有乱故恐景公意欲立荼而难发故谩言以塞其请国惠子名夏高昭子名张竟属荼于二子而逐群公子莱国前灭之为邑五子皆景公子在莱者莱人哀其失所而为之歌师众也党所也之往也
  六年 齐陈乞伪事高国者每朝必骖乘焉所从必言诸大夫曰彼皆偃蹇将弃子之命皆曰高国得君必偪我盍去诸固将谋子子早图之图之莫如尽灭之需事之下也及朝则曰彼虎狼也见我在子之侧杀我无日矣请就之位又谓诸大夫曰二子者祸矣恃得君而欲谋二三子曰国之多难贵宠之由尽去之而后君定既成谋矣盍及其未作也先诸作而后悔亦无及也大夫从之夏六月戊辰陈乞鲍牧及诸大夫以甲入于公宫昭子闻之与惠子乘如公战于庄败国人追之国夏奔莒遂及高张晏圉弦施来奔八月齐邴意兹来奔高张国夏受命立荼陈乞欲害之故先伪事焉言言其罪过需疑也就位就诸大夫位欲与之共谋高国也牧鲍圉孙庄六轨之道败高国败也圉晏婴子与弦施意兹皆高国党○前殒崔庆今亡高国齐之公族尽矣前逐栾高施彊来奔高氏与栾俱亡而高张复为景公托孤则栾灭而高犹存也然栾高称二惠而高傒世为齐卿久矣则二高所出各异也哉陈僖子使召公子阳生阳生驾而见南郭且于曰尝献马于季孙不入于上乘故又献此请与子乘之出莱门而告之故阚止知之先待诸外公子曰事未可知反与壬也处戒之遂行逮夜至于齐国人知之僖子使子士之母养之与馈者皆入冬十月丁卯立之将盟鲍子醉而往其臣差车鲍点曰此谁之命也陈子曰受命于鲍子遂诬鲍子曰子之命也鲍子曰女忘君之为孺子牛而折其齿乎而背之也悼公稽首曰吾子奉义而行者也若我可不必亡一大夫若我不可不必亡一公子义则进否则退敢不唯子是从废兴无以乱则所愿也鲍子曰谁非君之子乃受盟使胡姬以安孺子如赖去鬻姒杀王甲拘江说囚王豹于句窦之丘公使朱毛告于陈子曰微子则不及此然君异于器不可以二器二不匮君二多难敢布诸大夫僖子不对而泣曰君举不信群臣乎以齐国之困困又有忧少君不可以访是以求长君庶亦能容群臣乎不然夫孺子何罪毛复命公悔之毛曰君大访于陈子而图其小可也使毛迁孺子于骀不至杀诸野幕之下葬诸殳冒淳阳生悼公名且于齐公子鉏在鲁南郭故以为称阳生既得陈僖子之召畏在家人闻其言故二人共载以试马为辞乘共载也莱门鲁郭门阚止阳生家臣字子我待外欲俱去壬阳生子后为简公戒之恐泄言也夜至恐人知国人知而不言见陈氏得众子士母僖子之妾皆入阳生与馈食者偕入宫也盟盟诸大夫差车主车之官鲍点其名孺子荼也景公尝衔绳为牛使荼牵之以为戏荼顿地公齿折言此见景公爱荼之深稽首过礼于鲍牧不必亡一大夫言已可为君必不怨鲍子不必亡一公子恐鲍杀已故要之公子悼公自谓胡姬景公妾赖齐邑安荼之号鬻姒荼之母王甲江说王豹皆孺子党景公嬖臣朱毛齐大夫悼公忌荼恐僖子复立荼而废已使欲除之故僖以为疑已言以国故立长君求以济难而乃欲妄杀公以不直自悔乃私除荼困谓饥荒忧谓兵革大谓国政小谓杀荼将杀荼于骀恐骀人不从故毛驻于野张帐而杀之骀齐邑殳冒淳齐地
  八年 齐悼公之来也季康子以其妹妻之即位而逆之季鲂侯通焉女言其情弗敢与也齐侯怒夏五月齐鲍牧帅师伐我取讙及阐或谮胡姬于齐侯曰安孺子之党也六月齐侯杀胡姬齐侯使如吴请师将以伐我秋及齐平九月臧宾如如齐莅盟齐闾丘明来莅盟且逆季姬以归嬖鲍牧又谓群公子曰使女有千乘乎公子愬之公谓鲍子或谮子子姑居于潞以察之若有之则分室以行若无之则反子之所出门使以三分之一行半道使以二乘及潞麇之以入遂杀之冬十二月齐人归讙及阐季姬嬖故也鲂侯季康子叔父讙阐俱今山东定陶县界又属宁阳县胡姬以安孺子如赖者齐侯无道杀之又以季姬故挑衅强吴馀见康子构怨邾齐宾如会子丘明婴子季姬淫而嬖亦无道也有马千乘使为君也鲍牧本不欲立阳生故讽动群公子潞齐邑公减其侍从至二乘而杀之麇束䌸也鲍去而陈氏无二矣
  九年春齐侯使公孟绰辞师于吴吴子曰昔岁寡人闻命今又革之不知所从将进受命于君冬吴子使来儆师伐齐齐既与鲁平且姬嬖故辞吴师吴子怒而反与鲁谋伐齐
  十年春公会吴子邾子郯子伐齐南鄙师于鄎齐人弑悼公赴于师鄎齐地弑悼公以说吴馀见越灭吴
  十四年 齐简公之在鲁也阚止有宠焉及即位使为政陈成子惮之骤顾诸朝诸御鞅言于公曰陈阚不可并也君其择焉弗听子我夕陈逆杀人逢之遂执以入陈氏方睦使疾而遗之潘沐备酒肉焉飨守囚者醉而杀之而逃子我盟诸陈于陈宗初陈豹欲为子我臣使公孙言己巳有丧而止既而言之曰有陈豹者长而上偻望视事君子必得志欲为子臣吾惮其为人也故缓以告子我曰何害是其在我也使为臣他日与之言政说遂有宠谓之曰我尽逐陈氏而立女若何对曰我远于陈氏矣且其违者不过数人何尽逐焉遂告陈氏子行曰彼得君弗先必祸子子行舍于公宫夏五月壬申成子兄弟四乘如公子我在幄出逆之遂入闭门侍人御之子行杀侍人公与妇人饮酒于檀台成子迁诸寝公执戈将撃之太史子馀曰非不利也将除害也成子出舍于库闻公犹怒将出曰何所无君子行抽剑曰需事之贼也谁非陈宗所不杀子者有如陈宗乃止子我归属徒攻闱与大门皆不胜乃出陈氏追之失道于弇中适丰丘丰丘人执之以告杀诸郭关成子将杀大陆子方陈逆请而免之以公命取车于道及耏众知而东之出雍门陈豹与之车弗受曰逆为余请豹与余车余有私焉事子我而有私于其仇何以见鲁卫之士东郭贾奔卫庚辰陈恒执公于舒州公曰吾早从鞅之言不及此六月甲午齐陈恒弑其君壬于舒州悼公弑子壬立是为简公阚止字子我时政在陈氏而任止故田常心不安而顾之数成子田常谥鞅齐大夫择择一而任夕夕视事逆陈宗字子行杀人于途止逢而执之陈氏欲谋齐国故睦使逆诈病因内潘沐并内酒肉潘米汁可以沐头逆得飨醉守者杀之而逃失逆惧其为变故盟之豹亦陈宗公孙止友言已求介达之有丧豹有丧既终丧也长身长偻曲脊望视目望阳得志得止之志惮惮其多诈远疏远违不从也止既宠豹欲用以代陈氏之执政者豹既婉言以辞复以其意告陈氏遂逆谋先事杀之祸子谓田常也舍隐也逆始隐于族既又隐于宫成子兄弟凡八人昭子庄简子齿宣子夷穆子安廪丘子意兹芒子盈惠子得二人共一乘田世家言兄弟四人一人一乘今不可考幄帐也听政之所止见陈氏出迎之成子既入反闭门不纳止逆素在内故得杀其侍人檀台内宫台成子使公居正寝欲挟以令众也公怒其作乱故撃之子馀亦陈氏党饰言为公除害成子舍于库以公怒欲出避逆胁留之其弑君之谋已决于此子我不得入归家聚徒众攻公门亦欲得公也再不胜奔而被杀闱宫中小门大门公门弇中狭路丰丘陈氏邑郭关齐关名大陆子方一名郭东贾子我臣田氏欲杀之获免矫以公命取道中行人车耏齐地众知其矫命夺而逐之东雍门齐城门逆为请豹与车见陈氏务施而子方弗受车亦以义拒也陈恒即成子公临难而悔不诛之舒州地阙其后三传至康公田恒之曽孙和竟迁之于海上篡齐为诸侯自田氏篡齐六卿分晋三桓专鲁公羊遂谓春秋讥世卿而孟子云仕者世禄于是儒者有世禄不世官之说焉愚以为非也古者天子诸侯大夫皆以徳为之杀各保姓受氏以守宗祧故曰天子建国诸侯立家岂有天子诸侯世而大夫独不世者乎且封国土地有限官于朝者既有常禄而仕者之子孙日繁安得以无限之禄给之大率权之所在未有不为患者人君惟务修德以固天命秉正道以任忠良耳其𧙓之修短圣人有不能自必者何至因事察形曲设疑防猜阻逆为备患计以自固乎其位耶观其君皆庸暗滔淫为臣所制并自启乱门而济之者弘多迹田氏至景公时其势成矣晏子每事陈诲既已深切景不惟不从而且废嫡立庶以遂其谋高国国之望也皆懵焉而从于邪鲍复二三其间以自殒毙与前之崔庆栾高皆柤率为之驱除焉且弑悼而立简简身乎其戚略无嫉忌之心任阚止一愚人与之并事皆天闭其衷而相趋于亡也哀夫岂太公之烈至是而尽也哉假卿不世国其能以永存乎绿公羊学极尊汉武时适霍氏王氏世颛汉柄魏相刘向因盛述公羊之说以动主听而王氏卒以篡汉其说遂为至允盖援此专论汉事与为后衰世虑固当而圣人之意实不尔也愚怪世儒好附会前说更参已意以縁饰之其说似美而不可行也故为之辨















  春秋左传属事卷十三
<经部,春秋类,春秋左传属事>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左传属事卷十四  明 傅逊 撰
  
  殇公之弑
  隐公三年秋宋穆公疾召大司马孔父而属殇公焉曰先君舍与夷而立寡人寡人弗敢忘若以大夫之灵得保首领以没先君若问与夷其将何辞以对请子奉之以主社稷寡人虽死亦无悔焉对曰群臣愿奉冯也公曰不可先君以寡人为贤使主社稷若弃德不让是废先君之举也岂曰能贤光昭先君之令德可不务乎吾子其无废先君之功使公子冯出居于郑八月庚辰宋穆公卒殇公即位君子曰宋宣公可谓知人矣立穆公其子飨之命以义夫商颂曰殷受命咸宜百禄是荷其是之谓乎孔父名嘉孔子之六世祖也先君穆公兄宣公与夷宣公子即所属殇公也冯穆公子后为庄公穆公以先君以举贤为功若不立其子是不贤而废其功使冯出郑辟殇公也诗颂言殷汤武丁受命皆以义故任荷天下之百禄宣公帅义而行故使殇公荷此禄殷礼有兄弟相及不必传子孙宋其后也故指称商颂
  四年春卫州吁弑桓公而立 使告于宋曰君若伐郑以除君害君为主敝邑以赋与陈蔡从则卫国之愿也宋人许之 故宋公陈侯蔡人卫人伐郑围其东门五日而还 秋诸侯复伐郑 诸侯之师败郑徒兵取其禾而还害谓子冯殇公忌冯在郑故欲为除之赋兵赋详见隐公摄国与卫州吁之乱
  五年秋宋人取邾田邾人告于郑曰请君释憾于宋郑人以王师会之伐宋入其郛以报东门之役郛郭也详见隐公摄国冬宋人伐郑围长葛以报入郛之役也长葛郑邑今河南长葛县
  六年秋宋人取长葛
  七年秋宋及郑平七月庚申盟于宿宿小国
  八年春齐侯将平宋卫有会期宋公以币请于卫请先相见卫侯许之故遇于犬丘夏齐人卒平宋卫于郑秋会于温盟于瓦屋以释东门之役礼也犬丘即垂卫地温周邑瓦屋周地
  九年夏宋公不王郑伯 以王命讨之伐宋 秋郑人以王命来告伐宋详见隐公摄国
  十年六月 公败宋师于菅 郑师入郜 入防 秋宋人卫人入郑蔡人从之伐戴八月郑伯围戴克之取三师焉九月戊寅郑伯入宋菅宋地郜防宋二邑郜详后防今山东金乡县西南旧有西防城戴小国今为考城县以上从节详见桓王伐郑
  十一年冬十月郑伯以虢师伐宋壬戌大败宋师以报其入郑也宋不告命故不书凡诸侯有命告则书不然则否师出臧否亦如之虽及灭国灭不告败胜不告克不书于策
  桓公元年冬宋华父督见孔父之妻于路目逆而送之曰姜而艳华父督宋戴公孙也色美曰艳
  二年春宋督攻孔氏杀孔父而取其妻公怒督惧遂弑殇公君子以督为有无君之心而后动于恶故先书弑其君会于稷以成宋乱为赂故立华氏也宋殇公立十年十一战民不堪命孔父嘉为司马督为太宰故因民之不堪命先宣言曰司马则然已杀孔父而弑殇公召庄公于郑而立之以亲郑以郜大鼎赂公齐陈郑皆有赂故遂相宋公夏四月取郜大鼎于宋戊申纳于太庙非礼也臧哀伯谏曰君人者将昭德塞违以临照百官犹惧或失之故昭令德以示子孙是以清庙茅屋大路越席大羮不致粢食不凿昭其俭也衮冕黻珽带裳幅舄衡𬘘纮𫄧昭其度也藻率鞞鞛鞶厉游缨昭其数也火龙黼黻昭其文也五色比象昭其物也钖鸾和铃昭其声也三辰旗旗昭其明也夫德俭而有度登降有数文物以纪之声明以发之以临照百官百官于是乎戒惧而不敢易纪律今灭德立违而寘其赂器于太庙以明示百官百官象之其又何诛焉国家之败由官邪也官之失德宠赂章也郜鼎在庙章孰甚焉武王克商迁九鼎于雒邑义士犹或非之而况将昭违乱之赂器于太庙其若之何公不听周内史闻之曰臧孙达其有后于鲁乎君违不忘谏之以德孔父前受命立殇公督怀逆已久见父妻而遂阚焉以发稷宋地立华氏立之使世其卿鲁受赂党贼贪纵之甚十一战俱前见本事内言公之数战司马使之然郜鼎郜本国宋灭之得其鼎今山东城武县东北有郜国城哀伯僖伯之子名逹昭德以德存于心故用外物昭之以示训塞违闭塞邪违清庙肃然清静之称山节藻棁复庙重檐刮楹达乡反坫出尊崇坫康圭疏屏备物尽文矣而少以茅饰故谓茅屋大路玉路祀天车也锡 --(右上‘日’字下一横长出,类似‘旦’字的‘日’与‘一’相连)樊缨十有再就建大常十有二斿而必结蒲为席置于其中以茵藉谓之越席大羮肉汁设之所以敬而不忘本礼之重者而不致五味之和周礼小宗伯辨六粢之名诸谷俱称粢食饼也粝米一石舂八斗曰精不凿不精也此四者皆以示俭衮画衣也绘龙山华䖝火宗彛天子有升龙无降龙上公无升龙冕冠也公自衮冕以下如王之服侯伯自鷩冕以下如公之服子男自毳冕以下如侯伯之服孤自希冕以下如子男之服卿大夫自玄冕以下如孤之服黻芾同冕服称芾他服称韠以蔽膝也天子备山火龙诸侯火以下卿大夫山士韎韦又君朱色大夫素士爵韦又天子直诸侯前后方大夫前方后挫角士前后正珽玉笏若今吏之持簿天子球玉诸侯象大夫以鱼须文竹士竹本象又天子方正诸侯前诎后直大夫前诎后诎又大圭长三尺其馀二尺有六寸带革带也即繋韠之带博二寸衣下曰裳衮鷩裳四章毳希裳二章玄冕裳一章幅诗云邪幅在下旧注若今行縢者恐非亦无考舄复履冕服赤舄皮弁白舄玄端黑舄王后袆衣玄舄夫人揄狄青舄子男之妻阙狄赤舄衡维冠者𬘘冠之垂者悬瑱之绳也君五色臣三色纮缨从下而上者天子朱纮诸侯青纮𫄧冠上覆是皆尊卑各有制度藻杂采丝绳之贯玉为冕旒者天子十二诸侯九上大夫七下大夫五士三率繂同绠缉其带也天子诸侯之带尽繂大夫腰后不繂士腰后及两耳皆不繂鞞刀鞘鞸同鞛通作琫上饰天子玉琫而珧珌诸侯荡琫而璆珌鞶绅带也一名大带厉大带之垂者士三尺有司二尺有五寸又大夫以上广四寸士广二寸游旌旗之游玉路十二游金路九游缨在马膺前如索裙玉路缨十有二就金路缨九就是皆尊卑各有数火画火龙画龙白与黑谓之黼形若斧黑与青谓之黻其状两已相戾皆以文章明贵贱东青南赤西白北黑天玄地黄车服器械之有五色皆以比象天地四方以示物不虚设必有所象其物皆象五色故以五色名之玄在赤黑之间非别色也故止言五钖在马额鸾在镳和在衡铃在旗四者皆以金为之令动皆有鸣声三辰日月星也是天之光明照临天下故画于旌旗象天之明也登降谓上下尊卑九鼎商所受夏九鼎武王克商乃营雒邑迁九鼎焉义士盖伯夷之属内史周大夫言能匡君于违为世规鉴臧氏当世昌于鲁
  文公十五年三月宋华耦来盟其官皆从之书曰宋司马华孙贵之也公与之宴辞曰君之先君督得罪于宋殇公名在诸侯之策臣承其祀其敢辱君请承命于亚旅鲁人以为敏古之盟会必备威仪崇质币宾主以成礼为敬故传曰卿行旅从春秋时率多不能备仪华孙能率其属以从古典所以敬事而自重使重而事敬则鲁尊而礼笃故贵而不名耦华督曽孙也自以罪人子孙故不敢屈辱鲁君对共宴会请以亚旅承命亚旅上大夫其副介也无故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其先祖之罪鲁人以为敏君子所不与也宋殇受国于其父而志杀其子悖恶极矣故假督以毙之而督亦死于乱兵之手然立冯之善不可泯也其子孙竟繁昌于宋天道于此诚不爽哉
  闵公之弑
  庄公十年夏六月齐师宋师次于郎公子偃曰宋师不整可败也宋败齐必还请撃之公弗许自雩门窃出蒙皋比而先犯之公从之大败宋师于乘丘齐师乃还郎今属鱼台县乘丘今属曹县皆鲁地偃鲁大夫雩门南城门皋比虎皮
  十一年夏宋为乘丘之役故侵我公御之宋师未阵而薄之败诸鄑凡师敌未阵曰败某师皆阵曰战大崩曰败绩得儁曰克覆而败之曰取某师京师败曰王师败绩于某鄑鲁地山东昌邑县境因释书师之例败谓设权谲以诈敌而取胜使彼不能成陈或成陈而不得用则以独败为文若坚而有备两敌相当成败决于智力者曰战师徒挠败若沮岸崩山丧其功绩曰败绩儁若太叔段之比才力足以服众威权足以自固进非外冦退复狡壮若二君然君克而胜之则但书所克之名覆谓威力兼备一军皆被其掩覆以取为文王者无敌于天下非可与战者据春秋世有其事则不得不以立义故以自败为文明天下莫之得校秋宋大水公使吊焉曰天作淫雨害于粢盛若之何不吊对曰孤实不敬天降之灾又以为君忧拜命之辱臧文仲曰宋其兴乎禹汤罪已其兴也悖焉桀纣罪人其亡也忽焉且列国有凶称孤礼也言惧而名礼其庶乎既而闻之曰公子御说之辞也臧孙达曰是宜为君有恤民之心臧文仲名辰鲁大夫悖勃同列国诸侯无凶则称寡人言惧谓罪己名礼谓称孤御说宋庄公子乘丘之役公以金仆姑射南宫长万公右歂孙生搏之宋人请之宋公靳之曰始吾敬子今子鲁囚也吾弗敬子矣病之金仆姑矢名南宫长万宋大夫搏取也请请之还戏而相愧曰靳万因为己病
  十三年秋宋万弑闵公于蒙泽遇仇牧于门批而杀之遇太宰督于东宫之西又杀之立子游群公子奔萧公子御说奔亳南宫牛猛获帅师围亳冬十月萧叔大心及戴武宣穆庄之族以曹师伐之杀南宫牛于师杀子游于宋立桓公猛获奔卫南宫万奔陈以乘车辇其母一日而至宋人请猛获于卫卫人欲勿与石祁子曰不可天下之恶一也恶于宋而保于我保之何补得一夫而失一国与恶而弃好非谋也卫人归之亦请南宫万于陈以赂陈人使妇人饮之酒而以犀革褁之比及宋手足皆见宋人皆醢之蒙泽宋地今河南归德州境有蒙城批手批之子游宋公子萧宋附庸今萧县亳宋邑归德州境有亳城牛万之子猛获其党大心萧大夫名戴武宣穆庄宋五公族其子孙桓公御说也乘车非兵车驾人曰辇宋去陈二百六十里一日至犀革至坚能破之见手足皆见万多力也与猛获并醢石祁卫大夫
  昭公之弑
  文公七年夏四月宋成公卒于是公子成为右师公孙友为左师乐豫为司马鳞矔为司徒公子荡为司城华御事为司冦昭公将去群公子乐豫曰不可公族公室之枝叶也若去之则本根无所庇荫矣葛藟犹能庇其本根故君子以为比况国君乎此谚所谓庇焉而纵寻斧焉者也必不可君其图之亲之以德皆股肱也谁敢携贰若之何去之不听穆襄之族率国人以攻公杀公孙固公孙郑于公宫六卿和公室乐豫舍司马以让公子卬昭公即位而葬书曰宋人杀其大夫不称名众也且言非其罪也成庄公子友目夷子豫戴公玄孙矔桓公孙荡桓公子御事华元父葛藟王风葛藟之篇取以喻兄弟九族之不可携弃在国君尤当厚其公族使公室之有所庇也若藉其庇而乃纵寻斧以戕伐焉如谚所云必不可穆襄二公之子孙昭公所欲去者先公未发而作乱固郑二子公党在公宫故为其所杀卭昭公弟让以官和之也
  八年 宋襄夫人襄王之姊也昭公不礼焉夫人因戴氏之族以杀襄公之孙孔叔公孙锺离及大司马公子卭皆昭公之党也司马握节以死故书以官司城荡意诸来奔效节于府人而出公以其官逆之皆复之亦书以官皆贵之也襄夫人昭公嫡祖母华乐皇皆戴族节国之符信握之以死效之而出皆示不废命也效犹致也府人掌官契以治藏意诸荡之孙卿违从大夫公贤其效节故以本官逆之请宋公复之司城官属悉来奔故言皆复
  十一年秋襄仲聘于宋且言司城荡意诸而复之十四年九月宋高哀为萧封人以为卿不义宋公而出遂来奔书曰宋子哀来奔贵之也高哀为萧封疆之官还为卿以宋公不义出而待放从放所来故曰遂贵贵其不食污君之禄避患速也
  十六年 宋公子鲍礼于国人宋饥竭其粟而贷之年自七十以上无不馈诒也时加羞珍异无日不数于六卿之门国之材人无不事也亲自桓以下无不恤也公子鲍美而艳襄夫人欲通之而不可乃助之施昭公无道国人奉公子鲍以因夫人于是华元为右师公孙友为左师华耦为司马鳞矔为司徒荡意诸为司城公子朝为司冦初司城荡卒公孙夀辞司城请使意诸为之既而告人曰君无道吾官近惧及焉弃官则族无所庇子身之贰也姑纾死焉虽亡子犹不亡族既夫人将使公田孟诸而杀之公知之尽以宝行荡意诸曰盍适诸侯公曰不能其大夫至于君祖母以及国人诸侯谁纳我且既为人君而又为人臣不如死尽以其宝赐左右而使行夫人使谓司城去公对曰臣之而逃其难若后君何冬十一月甲寅宋昭公将田孟诸未至夫人王姬使帅甸攻而杀之荡意诸死之书曰宋人弑其君杵臼君无道也文公即位使母弟须为司城华耦卒而使荡虺为司马公子鲍昭公庶弟是为文公乘昭公无道而厚施于国以倾之羞进也数频造也桓鲍之曽祖襄夫人鲍嫡祖母不可以礼自防元督曽孙代公子成耦代公子卬朝代御事夀荡之子意诸夀之子及祸及纾缓也不亡族已在故也若后君何言无以事后君孟诸宋薮泽王姬即襄夫人帅甸郊甸之师须代意诸虺意诸弟
  十七年春晋荀林父卫孔达陈公孙宁郑石楚伐宋讨曰何故弑君犹立文公而还详见楚穆王晋灵公争伯
  十八年冬宋武氏之族道昭公子将奉司城须以作乱十二月宋公杀母弟须及昭公子使戴庄桓之族攻武氏于司马子伯之馆遂出武穆之族使公孙师为司城公子朝卒使乐吕为司冦以靖国人文公弑昭公故武族导昭公子以作乱戴族华乐也庄族公孙师也桓族向鱼鳞荡也司马子伯华耦也穆族党武氏故并出乐吕戴公之曾孙宣公三年 宋文公即位三年杀母弟须及昭公子武氏之谋也使戴桓之族攻武氏于司马子伯之馆尽逐武穆之族武穆之族以曹师伐宋秋宋师围曹报武氏之乱也此因围曹而重叙前事
  成公二年八月宋文公卒始厚葬用蜃炭益车马始用殉重器备椁有四阿棺有翰桧君子谓华元乐举于是乎不臣臣治烦去惑者也是以伏死而争今二子者君生则纵其惑死又益其侈是弃君于恶也何臣之为蜃蛤类烧蜃为炭以瘗圹多埋车马殉用人从葬重犹多也阿栋也四阿四角设栋注下翰旁饰桧上饰皆王礼烦乱惑蔽也纵惑如杀母弟之类何臣不成为臣也
  桓族之乱
  成公十五年秋八月葬宋共公于是华元为右师鱼石为左师荡泽为司马华喜为司徒公孙师为司城向为人为大司冦鳞朱为少司冦向带为太宰鱼府为少宰荡泽弱公室杀公子肥华元曰我为右师君臣之训师所司也今公室卑而不能正吾罪大矣不能治官敢赖宠乎乃出奔晋二华戴族也司城庄族也六官者皆桓族也鱼石将止华元鱼府曰右师反必讨是无桓氏也鱼石曰右师苟获反虽许之讨必不敢且多大功国人与之不反惧桓氏之无祀于宋也右师讨犹有戍在桓氏虽亡必偏鱼石自止华元于河上请讨许之乃反使华喜公孙师帅国人攻荡氏杀子山书曰宋杀其大夫山言背其族也鱼石向为人鳞朱向带鱼府出舍于睢上华元使止之不可冬十月华元自止之不可乃反鱼府曰今不从不得入矣右师视速而言疾有异志焉若不我纳今将驰矣登丘而望之则驰骋而从之则决睢澨闭门登陴矣左师二司冦二宰遂出奔楚华元使向戌为左师老佐为司马乐裔为司冦以靖国人时宋列卿具官三族并用而荡泽恃强陵上以为族祸泽意诸子字子山喜督玄孙朱矔孙泽以公室为弱故擅杀文公子肥赖宠倚赖其禄位元愧不能讨罪而奔元与喜出戴公师出庄公石泽为人朱带府皆出桓公府恐元还讨贼并及其族石谓元畏桓族强不敢讨大功谓合晋楚之成劫楚子反以解宋围无祀以罪大俱灭也向戌桓公曽孙贤度必复立偏不尽也泽以公族害公室故经于杀去族绝之石等五子以同族应罪故出舍元止之以为礼睢水名五子不止元反府料元将拒己等驰以速归望之信亦骋以从澨水边土壅水者决之行水以绝其归登陴以守老佐戴公五世孙戍果用如石言
  十八年夏六月楚子辛郑皇辰同伐彭城纳宋鱼石向为人鳞朱向带鱼府焉以三百乘戍之而还书曰复入凡去其国国逆而立之曰入复其位曰复归诸侯纳之曰归以恶曰复入宋人患之西鉏吾曰何也若楚人与吾同恶以德于我吾固事之也不敢贰矣大国无厌鄙我犹憾不然而收吾憎使赞其政以闲吾衅亦吾患也今将崇诸侯之奸而披其地以塞夷庚逞奸而携服毒诸侯而惧吴晋吾庸多矣非吾忧也且事晋何为晋必恤之子辛楚令尹皇辰郑大夫彭城宋邑本古大彭氏国今为南直隶徐州时晋与吴通而宋固事晋故楚纳其五叛臣于彭城以逼宋且以绝吴晋之道经恶五臣依阻大国以兵威还故书复入传因槩释其例其曰入者谓本无位国人迎立之曰复归者本有位其国逆之曰归者谓诸侯以言语告请而纳之有位无位同曰复入者谓身为戎首称兵入伐害国殄民者也此四条者所以明内外之援辨顺逆之辞通君臣取国有家之大例西鉏吾宋大夫同恶同憎鱼石等鄙鄙邑虽事之如鄙邑犹将憾我德我乃非吾利使赞政谓用石等使佐理政治崇长也谓封鱼石披犹分也夷庚吴晋往来之要道塞之故惧携离也言楚所为不义皆为吾用且平日事晋必将救我七月宋老佐华喜围彭城老佐卒焉冬十一月楚子重救彭城伐宋宋华元如晋告急 十二月孟献子会于虚朾谋救宋也宋人辞诸侯而请师以围彭城老佐卒故不克彭城虚朾地阙宋不敢烦诸侯但请其师详见晋悼公复伯
  襄公元年春己亥围宋彭城非宋地追书也于是为宋讨鱼石故称宋且不登叛人也谓之宋志彭城降晋晋人以宋五大夫在彭城者归寘诸瓠丘彭城时属楚故曰非宋夫子治春秋追繋之宋登成也不与石等专邑叛君亦以成宋志瓠丘晋地垣曲县旧有壶丘亭五臣叛君复召外冦以危宗国穷诸侯之力而后克之即致之辟夫岂过乎而寘焉何为
  子罕之贤
  襄公六年春宋华弱与乐辔少相狎长相优又相谤也子荡怒以弓梏华弱于朝平公见之曰司武而梏于朝难以胜矣遂逐之夏宋华弱来奔司城子罕曰同罪异罚非刑也专戮于朝罪孰大焉亦逐子荡子荡射子罕之门曰几日而不我从子罕善之如初华弱官司马乐辔字子荡优调戏梏张弓以贯其颈若械之在手司武司马言懦弱不胜其任乐喜字子罕官司城几日言不久我从如我出亡也如初如旧好也子荡既逐国法已正故不记其私忿
  十五年冬宋人或得玉献诸子罕子罕弗受献玊者曰以示玉人玉人以为宝也故敢献之子罕曰我以不贪为宝尔以玉为宝若以与我皆丧宝也不若人有其宝稽首而告曰小人怀璧不可以越乡纳此以请死也子罕寘诸其里使玊人为之攻之富而后使复其所越乡恐为盗所害请死请免死攻治也富治之美也
  十七年冬宋皇国父为太宰为平公筑台妨于农收子罕请俟农功之毕公弗许筑者讴曰泽门之晳实兴我役邑中之黔实慰我心子罕闻之亲执扑以行筑者而抶其不勉者曰吾侪小人皆有阖庐以避燥湿寒暑今君为一台而不速成何以为役讴者乃止或问其故子罕曰宋国区区而有诅有祝祸之本也泽门宋东城南门皇国父白晳而居近泽门故曰泽门之晳子罕黒色而居邑中故曰邑中之黔扑杖也阖谓门户闭塞子罕恐以得众而为君相所忌且恶独有善名故分其谤
  二十九年夏郑子展卒 于是郑饥而未及麦 子皮以子展之命饩国人粟 宋司城子罕闻之曰邻于善民之望也宋亦饥请于平公出公粟以贷使大夫皆贷司城氏贷而不书为大夫之无者贷宋无饥人叔向闻之曰郑之罕宋之乐其后亡者也二者其皆得国乎民之归也施而不德乐氏加焉其以宋升降乎子皮事详见子产相郑不书于策泯其徳也得国掌国政也以宋升降随宋以为兴衰也
  华向之乱附元公之立
  襄公十七年冬宋华阅卒华臣弱皋比之室使贼杀其宰华吴贼六人以铍杀诸卢门合左师之后左师惧曰老夫无罪贼曰皋比私有讨于吴遂幽其妻曰畀余而大璧宋公闻之曰臣也不惟其宗室是暴大乱宋国之政必逐之左师曰臣也亦卿也大臣不顺国之耻也不如盖之乃舍之左师为己短策苟过华臣之门必骋十一月甲午国人逐瘈狗瘈狗入于华臣氏国人从之华臣惧遂奔陈臣阅之弟皋比阅之子弱侵易之铍剑属卢门宋城门合向戌邑后屋后贼既杀吴而复幽吴妻以取其璧宋公欲讨之以正国法左师以国有逆臣为耻故姑盖之既自悔其失讨而恶之深故欲速过其门瘈狂也臣心内惧见逐瘈而惊走
  二十六年 初宋芮司徒生女子赤而毛弃诸堤下共姬之妾取以入名之曰弃长而美平公入夕共姬与之食公见弃也而视之尤姬纳诸御嬖生佐恶而婉太子痤美而很合左师畏而恶之寺人惠墙伊戾为太子内师而无宠秋楚客聘于晋过宋太子知之请野享之公使往伊戾请从之公曰夫不恶女乎对曰小人之事君子也恶之不敢远好之不敢近敬以待命敢有贰心乎纵有共其外莫共其内臣请往也遣之至则欿用牲加书徴之而骋告公曰太子将为乱既与楚客盟矣公曰为我子又何求对曰欲速公使视之则信有焉问诸夫人与左师则皆曰固闻之公囚太子太子曰唯佐也能免我召而使请曰日中不来吾知死矣左师闻之聒而与之语过期乃缢而死佐为太子公徐闻其无罪也乃烹伊戾左师见夫人之步马者问之对曰君夫人氏也左师曰谁为君夫人余胡弗知圉人归以告夫人夫人使馈之锦与马先之以玉曰君之妾弃使某献左师改命曰君夫人而后再拜稽首受之芮司徒宋大夫共姬宋伯姬谥平公共姬子夕暮见也尤甚也佐元公貌恶而心顺痤太子名貌美而心很合左师名向戌惠墙伊戾寺人姓名夫发语伊戾失宠而怨欲乘楚客构谗以害太子故假美言以从为内师故曰共内乃掘地为欿置牲加盟书诈作盟处为太子反徴欲速欲速得公位夫人即弃佐能免我以其婉也聒讙乱其耳欲使失期步马习马先玉以玉为锦马之先改命令使者改之戍以弃非适故始谬为不知以俟其有献于己而后特以君夫人尊之使自己出曲以致其谀也○戍称贤臣而于太子夫人之际谲险如此恶得为贤
  二十九年夏齐高子容与宋司徒见知伯女齐相礼宾出司马侯言于知伯曰二子皆将不免子容专司徒侈皆亡家之主也知伯曰何如对曰专则速及侈将以其力毙专则人实毙之将及矣子容高止字司徒华定官知伯荀盈女齐司马侯也速及速及于祸力毙力尽而自毙
  昭公六年夏宋寺人柳有宠太子佐恶之华合比曰我杀之柳闻之乃坎用牲埋书而告公曰合比将纳亡人之族既盟于北郭矣公使视之有焉遂逐华合比合比奔卫于是华亥欲代右师乃与寺人柳比从为之徴曰闻之久矣公使代之见于左师左师曰女夫也必亡女丧而宗室于人何有人亦于女何有诗曰宗子维城毋俾城坏毋独斯畏女其畏哉有宠有宠于平公坎牲书诈为盟处即伊戾故智亡人华臣亥合比弟代代比为右师以夫呼贱之也言于亲且然则必弃人而人亦弃女诗大雅言宗子之固若城毋使宗室衰落若城之堕坏城坏则蕃屏皆坏可畏也
  十年冬十二月宋平公卒初元公恶寺人柳欲杀之及丧柳炽炭于位将至则去之比葬又有宠炽炭以温地易之使公坐其处始恶今宠见元公好恶无常○此云无常后云多私前谓之婉何居痤亦岂真很者哉
  十二年夏宋华定来聘通嗣君也公享之为赋蓼萧弗知又不答赋昭子曰必亡宴语之不怀宠光之不宣令德之不知同福之不受将何以在宋元公新立故来聘蓼萧诗小雅义取燕笑语兮是以有誉处兮乐与定燕语也又曰既见君子为龙为光欲以宠光宾也又曰宜兄宜弟令德夀凯言宾有令德可以夀乐也又曰和鸾雍雍万福攸同言欲其宾同福禄也定皆懵焉故昭子云云
  十八年六月鄅人藉稻邾人袭鄅鄅人将闭门邾人羊罗摄其首焉遂入之尽俘以归鄅子曰余无归矣从帑于邾邾庄公反鄅夫人而舍其女鄅妘姓国也其君自出藉稻盖履行之羊罗邾人摄首斩得闭门者头舍止也
  十九年 鄅夫人宋向戌之女也故向宁请师二月宋公伐邾围虫三月取之乃尽归鄅俘夏邾人郳人徐人会宋公乙亥同盟于虫宁戍子虫邾邑○宁以私戚而君为之兴师伐国亦已横矣二十年春王二月己丑日南至SKchar慎望氛曰今兹宋有乱国几亡三年而后弭蔡有大丧叔孙昭子曰然则戴桓也汰侈无礼已甚乱所在也氛气也SKchar慎鲁日官戴族华氏桓族向氏宋元公无信多私而恶华向华定华亥与向宁谋曰亡愈于死先诸华亥伪有疾以诱群公子公子问之则执之夏六月丙申杀公子寅公子御戎公子朱公子固公孙援公孙丁拘向胜向行于其廪公如华氏请焉弗许遂劫之癸卯取太子栾与母弟辰公子地以为质公亦取华亥之子无戚向宁之子罗华定之子启与华氏盟以为质先诸先公杀已而作乱也寅等八子皆公党栾景公名辰地皆元公弟秋宋华向之乱公子城公子忌乐舍司马彊向宜向郑楚建郳甲出奔郑其徒与华氏战于鬼阎败子城子城适晋华亥与其妻必盥而食所质公子者而后食公与夫人每日必适华氏食公子而后归华亥患之欲归公子向宁曰唯不信故质其子若又归之死无日矣公请于华费遂将攻华氏对曰臣不敢爱死无乃求去忧而滋长乎臣是以惧敢不听命公曰子死亡有命余不忍其訽冬十月公杀华向之质而攻之戊辰华向奔陈华登奔吴向宁欲杀太子华亥曰干君而出又杀其子其谁纳我且归之有庸使少司冦牼以归曰子之齿长矣不能事人以三公子为质必免公子既入华牼将自门行公遽见之执其手曰余知而无罪也入复而所城平公子舍喜孙宜郑皆戍子建楚之亡太子郳甲小邾穆公子与忌彊等八子皆公党避难奔其徒与华氏战鬼阎宋地今河南西华县境子城为华氏所败别走至晋费遂大司马虽华氏族颇忠于公滋益也恐杀太子益忧訽耻也华亥向宁华定俱奔陈登费遂子党华向独奔吴有庸归太子可以为功也牼华亥庶兄质信也使以三子归公明不叛之信公果复其官而汝也
  二十一年 宋华费遂生华䝙华多僚华登䝙为少司马多僚为御士与䝙相恶乃谮诸公曰䝙将纳亡人亟言之公曰司马以吾故亡其良子死亡有命吾不可以再亡之对曰君若爱司马则如亡死如可逃何远之有公惧使寺人召司马之侍人宜僚饮之酒而使告司马司马叹曰必多僚也吾有谗子而弗能杀吾又不死抑君有命可若何乃与公谋逐华䝙将使田孟诸而遣之公饮之酒厚酬之赐及从者司马亦如之张匄尤之曰必有故使子皮承宜僚以剑而讯之宜僚尽以告张匄欲杀多僚子皮曰司马老矣登之谓甚吾又重之不如亡也五月丙申子皮将见司马而行则遇多僚御司马而朝张匄不胜其怒遂与子皮臼任郑翩杀多僚劫司马以叛而召亡人壬寅华向入乐大心丰愆华牼御诸横华氏居卢门以南里叛六月庚午宋城旧鄘及桑林之门而守之华亥等既奔国暂宁多僚复为谗以致大乱亡人华亥等司马费遂良子谓登多僚以公不忍故言使亡可以逃死勿虑其远以危动公公因告司马使逐䝙张匄华䝙臣尤怪赐之厚子皮䝙字以剑劫之也讯问也䝙谓前登亡已甚伤父心不肯杀多僚以重之既而遇于道匄等忿发杀之遂劫父以叛而召亥等入至与君分国而争任翩亦䝙家臣大心等三子公臣横宋地卢门宋东南门南里城内里门旧鄘故城也桑林城门名冬十月华登以吴师救华氏齐乌枝鸣戍宋厨人濮曰军志有之先人有夺人之心后人有待其衰盍及其劳且未定也伐诸若入而固则华氏众矣悔无及也从之丙寅齐师宋师败吴师于鸿口获其二帅公子苦雂偃州员华登帅其馀以败宋师公欲出厨人濮曰吾小人可藉死而不能送亡君请待之乃徇曰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徽者公徒也众从之公自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门见之下而巡之曰国亡君死二三子之耻也岂专孤之罪也齐乌枝鸣曰用少莫如齐致师齐致师莫如去备彼多兵矣请皆用剑从之华氏北复即之厨人濮以裳褁首而荷以走曰得华登矣遂败华氏于新里翟偻新居于新里既战说甲于公而归华妵居于公里亦如之登前奔吴故以其师至乌枝鸣齐大夫助宋守濮宋厨邑大夫鸿口宋地在河南归德州境旧有鸿口亭苦雂偃州员吴二帅藉死借以死难送亡送君出亡请待待复战决胜负徽帜也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门宋东门备长兵也前吴师既败而登帅其馀犹能败宋师素有智勇为诸叛所仗故獛佯为得登首以夺其心新里华氏所居翟偻宋士华妵华氏族一居华氏地而助公战一居公里而助华氏传言古之为军不訾小忿十一月癸未公子成以晋师至曹翰胡会晋荀吴齐苑何忌卫公子朝救宋丙戌与华氏战于赭丘郑翩愿为鹳其馀愿为鹅子禄御公子城庄厪为右干犫御吕封人华豹张匄为右相遇城还华豹曰城也城怒而反之将注豹则关矣曰平公之灵尚辅相余豹射出其间将注则又关矣曰不狎鄙抽矢城射之殪张匄抽殳而下射之折股扶伏而撃之折轸又射之死干犫请一矢城曰余言女于君对曰不死伍乘军之大刑也干刑而从子君焉用之子速诸乃射之殪大败华氏围诸南里华亥搏膺而呼见华䝙曰吾为栾氏矣䝙曰子无我迋不幸而后亡使华登如楚乞师华䝙以车十五乘徒七十人犯师而出食于睢上哭而送之乃复入楚薳越帅师将逆华氏大宰犯谏曰诸侯惟宋事其君今又争国释君而臣是助无乃不可乎王曰而告我也后既许之矣城前奔晋因请师还救翰胡曹大夫会晋齐卫之师于宋赭丘与华氏战郑翩本䝙臣鹳鹅皆陈名子禄城庄厪公臣干犫豹匄华氏党遇而还城怒豹呼已故反战城注矢豹已关弓平公城之父闲城禄之闲城将注而豹又关城言不与我更相射是为鄙狎更也豹抽矢不射城一发殪之殳长丈二在车傍匄见豹死事急抽之而下城复射折其股匄匍匐折城之车轸而死犫请矢以死城欲言于君活之犫在死于战陈以苟生者干刑而宜见弃于君乃射之死于是华氏大败城之功也伍行伍乘车乘皆陈也栾盈复入作乱而死故亥以自比迋诳也䝙言己犹能害宋不幸方奔亡何至如栾氏而以诳我遂以车徒犯公师送登求救于楚复入南里犯楚太宰名深谏楚王助乱王以先许卒救之时卫有齐豹之乱三家益专鲁政故犯云尔
  二十二年春楚薳越使告于宋曰寡君闻君有不令之臣为君忧无宁以为宗羞寡君请受而戮之对曰孤不佞不能媚于父兄以为君忧拜命之辱抑君臣日战君曰余必臣是助亦唯命人有言曰唯乱门之无过君若惠保敝邑无亢不衷以奖乱人孤之望也唯君图之楚人患之诸侯之戍谋曰若华氏知困而致死楚耻无功而疾战非吾利也不如出之以为楚功其亦无能为也已救宋而除其害又何求乃固请出之宋人从之己巳宋华亥向宁华定华䝙华登皇奄伤省臧士平出奔楚宋公使公孙忌为大司马边卭为大司徒乐祁为司城仲几为左师乐大心为右师乐挽为大司冦以靖国人越本将兵逆华氏故使于宋以请之无宁宁也华向公族故称父兄亢庇也奖助也楚言华氏乱为宗族羞盖逊词为之求免而宋以义拒之故患诸侯之戍乃畏而请出之诸叛得生奔于楚忌代华费遂卭平公曽孙代华定祁子罕孙几仲江孙代向宁大心代华亥挽子罕孙
  二十五年十一月宋元公将为公故如晋梦太子栾即位于庙已与平公服而相之旦召六卿公曰寡人不佞不能事父兄以为二三子忧寡人之罪也若以群子之灵获保首领以殁唯是楄柎所以藉干者请无及先君仲几对曰君若以社稷之故私降昵宴群臣弗敢知若夫宋国之法死生之度先君有命矣群臣以死守之弗敢失队臣之失职常刑不赦臣不忍其死君命祗辱宋公遂行己亥卒于曲棘时昭公逊齐故如晋请纳公平公元公父公以梦为死兆故命群臣楄柎棺中笭床也干骸骨也无及欲自贬损昵近也降昵宴谓降损声乐饮食之常祗辱言命必不行适自辱也曲棘今河南杞县有曲棘里
  二十六年春王正月葬宋元公如先君礼也善违命以合礼也
  桓魋之乱附乐大心之亡
  昭公二十五年春叔孙婼聘于宋桐门右师见之语卑宋大夫而贱司城氏昭子告其人曰右师其亡乎君子贵其身而后能及人是以有礼今夫子卑其大夫而贱其宗是贱其身也能有礼乎无礼必亡叔孙婼谥昭子右师乐大心官居桐门司城乐氏之大宗卑贱谓其才德薄婼云唯礼可以贵身贵身故尚礼有礼而后存今大心反之自亡之道也○夏会于黄父 赵简子令诸侯之大夫输王粟宋乐大心曰我不输粟我于周为客若之何使客晋
  士伯曰自践土以来宋何役之不会而何盟之不同曰同恤王室子焉得辟之子奉君命以会大事而宋背盟无乃不可乎右师不敢对受牒而退士伯告简子曰宋右师必亡奉君命以使而欲背盟以干盟主无不祥大焉输王粟为王朝乱故详见子朝之乱为客二王后为周宾客也牒简牒于时出人粟之数也无不祥大焉言不祥无大于此者
  定公九年春宋公使乐大心盟于晋且逆乐祁之尸辞伪有疾乃使向巢如晋盟且逆子梁之尸子明谓桐门右师出曰吾犹衰绖而子撃钟何也右师曰丧不在此故也既而告人曰己衰绖而生子余何故舍钟子明闻之怒言于公曰右师将不利戴氏不肯适晋将作乱也不然无疾乃逐桐门右师前乐祁使晋被执卒于晋宋公使大心逆其尸事见晋失诸侯巢向戌曽孙子梁祁字子明祁之子溷也大心亦戴氏子明族父本与同居古者同族居有南北宫东西宫子明忿其不逆父丧因责撃钟宴乐无同族之义故欲别之使出大心以子明在丧生子无忧戚心而乃责同族以宴乐故愈怒谮而逐之
  十年秋宋公子地嬖蘧富猎十一分其室而以其五与之公子地有白马四公嬖向魋魋欲之公取而朱其尾鬛以与之地怒使其徒扶魋而夺之魋惧将走公闭门而泣之目尽肿母弟辰曰子分室以与猎也而独卑魋亦有颇焉子为君礼不过出境君必止子公子地出奔陈公弗止辰为之请弗听辰曰是我迋吾兄也吾以国人出君谁与处冬母弟辰暨仲佗石𫸩出奔陈地景公弟蘧富猎地家臣向魋司马辰地之弟颇不平也为礼避君以为礼也迋欺也佗仲几子𫸩褚师段子皆宋卿众之所望故言国人
  十一年春宋公母弟辰暨仲佗石𫸩公子地入于萧以叛秋乐大心从之大为宋患宠向魋故也萧宋邑宋公宠不义以致国患
  十五年夏郑罕达败宋师于老丘齐侯卫侯次于蘧挐谋救宋也罕达子齹之子老丘今属陈留县宋公子地奔郑郑人为之伐宋欲取地以处之蘧挐即渠蒢次欲救不果
  哀公十一年冬卫太叔疾出奔宋疾臣向魋纳美珠焉与之城鉏宋公求珠魋不与由是得罪臣向魋疾为向魋之臣城鉏魋私邑以珠得罪见公之贪详见卫父子争国
  十二年 宋郑之间有隙地焉曰弥作顷丘玉畅嵒戈锡子产与宋人为成曰勿有是及宋平元之族自萧奔郑郑人为之城嵒戈锡九月宋向巢伐郑取锡杀元公之孙遂围嵒十二月郑罕达救嵒丙申围宋弥作等六邑皆隙地成约也勿有是俱弃之也平元族仲佗石𫸩等郑城三邑以处之向巢以郑背信而奖其叛人故伐之元公孙亦叛党嵒二族所在也
  十三年春宋向魋救其师郑子賸使徇曰得桓魋者有赏魋也逃归遂取宋师于嵒获成讙郜延以六邑为虚子賸罕达字魋救被围之师为郑所怖而逃师为郑取二帅见获成讙郜延二帅名虚不有也
  十四年夏宋桓魋之宠害于公公使夫人骤请享焉而将讨之未及魋先谋公请以鞌易薄公曰不可薄宗邑也乃益鞌七邑而请享公焉以日中为期家备尽往公知之告皇野曰余长魋也今将祸余请即救司马子仲曰有臣不顺神之所恶也而况人乎敢不承命不得左师不可请以君命召之左师每食撃钟闻钟声公曰夫子将食既食又奏公曰可矣以乘车往曰迹人来告曰逢泽有介麇焉公曰虽魋未来得左师吾与之田若何君惮告子野曰尝私焉君欲速故以乘车逆子与之乘至公告之故拜不能起司马曰君与之言公曰所难子者上有天下有先君对曰魋之不共宋之祸也敢不唯命是听司马请瑞焉以命其徒攻桓氏其父兄故臣曰不可其新臣曰从吾君之命遂攻之子颀骋而告桓司马司马欲入子车止之曰不能事君而又伐国民不与也祇取死焉向魋遂入于曹以叛六月使左师巢伐之欲质大夫以入焉不能亦入于曹取质魋曰不可既不能事君又得罪于民将若之何乃舍之民遂叛之向魋奔卫向巢来奔宋公使止之曰寡人与子有言矣不可以绝向氏之祀辞曰臣之罪大尽灭桓氏可也若以先臣之故而使有后君之惠也若臣则不可以入矣司马牛致其邑与珪焉而适齐向魋出于卫地公文氏攻之求夏后氏之璜焉与之他玊而奔齐陈成子使为次卿司马牛又致其邑焉而适吴吴人恶之而反赵简子召之陈成子亦召之卒于鲁郭门之外坑氏葬诸丘舆魋恃宠骄盈故为公害夫人景公母使之数请享于魋示亲爱使不忌也将讨之而未发魋谋先公鞌魋邑薄公邑欲因易邑享公作乱宗邑宗庙所在故不与而益以他邑享公伪喜于受赐备甲兵之备皇野官司马字子仲长长育之请即救欲其协谋以讨魋也左师魋兄向巢也奏奏乐迹人主迹禽兽者逢泽在今开封府城东北一名蓬池介大也公曰子仲称公命也难以游戏烦大臣故惮尝试也使之言使公与要誓也公言难不及子因指天与先君为誓瑞符节以发兵魋本桓氏司马故臣党魋者新臣唯君命是从子颀魋弟桓司马即魋也欲入入攻公子车亦魋弟曹故国时入宋故魋据之巢不能克魋恐公怒欲得国大夫为质以入国不得亦入曹劫曹人子弟而质之以自固魋乃以重得罪于民舍曹子弟曹遂叛巢魋俱奔牛魋弟孔子弟子珪守邑符信公文氏卫大夫璜宝玊也牛义不与魋同国转徙而卒坑氏鲁人丘舆在今山东泰安州境旧有舆城详其愍贤者失所○景公念向戌之贤不绝其祀召牛而复之不亦称乎而使之死于亡也噫
  景公灭曹
  哀公七年秋宋人围曹郑桓子思曰宋人有曹郑之患也不可以不救冬郑师救曹侵宋初曹人或梦众君子立于社宫而谋亡曹曹叔振铎请待公孙彊许之旦而求之曹无之戒其子曰我死尔闻公孙彊为政必去之及曹伯阳即位好田弋曹鄙人公孙彊好弋获白雁献之且言田弋之说说之因访政事大说之有宠使为司城以听政梦者之子乃行彊言霸说于曹伯曹伯从之乃背晋而奸宋宋人伐之晋人不救筑五邑于其郊曰黍丘揖丘大城锺邗曹今山东曹州子思子产之子国参也谥桓振铎曹始祖霸说求霸之说筑曹筑之
  八年春宋公伐曹将还褚师子肥殿曹人诟之不行师待之公闻之怒命反之遂灭曹执曹伯及司城彊以归杀之子肥宋大夫诟詈辱也不行殿师止也杀阳及彊终其人之梦
  大尹乱政
  哀公十七年冬宋皇瑗之子麇有友曰田丙而夺其兄酁般邑以与之酁般愠而行告桓司马之臣子仪克子仪克适宋告夫人曰麇将纳桓氏公问诸子仲初子仲将以𣏌姒之子非我为子麇曰必立伯也是良材子仲怒弗从故对曰右师则老矣不识麇也公执之皇瑗奔晋召之瑗宋右师麇其子田丙麇友酁般麇兄前魋乱子仪克在下邑不与故在为酁般谮麇将纳魋等子仲皇野也为子以非我为嫡嗣𣏌姒子仲妻伯非我兄弗从不从麇言为是怒言右师老不能为乱麇则不可保公于是执麇还瑗
  十八年春宋杀皇瑗公闻其情复皇氏之族使皇缓为右师言宋景公无常缓瑗从弟
  二十六年夏宋景公无子取公孙周之子得与启畜诸公宫未有立焉于是皇缓为右师皇非我为大司马皇怀为司徒灵不缓为左师乐茷为司城乐朱鉏为大司冦六卿三族降听政因大尹以达大尹常不告而以其欲称君命以令国人恶之司城欲去大尹左师曰纵之使盈其罪重而无基能无敝乎冬十月公游于空泽辛巳卒于连中大尹兴空泽之士千甲奉公自空桐入如沃宫使召六子曰闻下有师君请六子画六子至以甲劫之曰君有疾病请二三子盟乃盟于少寝之庭曰无为公室不利大尹立启奉丧殡于大宫三日而后国人知之司城茷使宣言于国曰大尹惑蛊其君而专其利今君无疾而死死又匿之是无他矣大尹之罪也得梦启北首而寝于卢门之外已为鸟而集于其上咮加于南门尾加于桐门曰余梦美必立大尹谋曰我不在盟无乃逐我复盟之乎使祝为载书六子在唐㿻将盟之祝襄以载书告皇非我皇非我因子潞门尹得左师谋曰民与我逐之乎皆归授甲使徇于国曰大尹蛊惑其君以陵虐公室与我者救君者也众曰与之大尹徇曰戴氏皇氏将不利公室与我者无忧不富众曰无别戴氏皇氏欲伐公乐得曰不可彼以陵公有罪我伐公则甚焉使国人施于大尹大尹奉启以奔楚乃立得司城为上卿盟曰三族共政无相害也周元公孙子高得昭公名启得弟俱畜之而未适立怀非我从弟不缓子灵围龟之后茷乐溷之子朱鉏乐挽之子三族皇灵乐也降和同也大尹近官有宠者六卿因之以达于公常不告命而假公命以行私故致恶基谓德势重而无德以为之基必败空泽宋邑连中馆名千甲甲士千人奉公奉公之尸空桐宋地在河南虞城县境沃宫内宫画计策也大尹之罪言为所弑也卢门宋东南门得未立而梦北首死象在门外失国也得为大鸟而咮尾加二门有国之祥故曰美桐门北门少寝盟但以君命盟六卿大尹不与故曰不在盟唐㿻宋地襄祝名子潞乐茷得乐得左师不缓非我与之谋以我为民所与可因逐之戴氏即乐氏无别恶其号令与君无别公谓公室施施罪于大尹得立果符



  春秋左传属事卷十四
<经部,春秋类,春秋左传属事>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左传属事卷十五  明 傅逊 撰
  
  州吁之乱
  隐公二年冬郑人伐卫讨公孙滑之乱也滑叔段之子段乱滑奔卫卫为之伐郑廪延故郑为讨之
  三年 卫庄公娶于齐东宫得臣之妹曰庄姜美而无子卫人所为赋硕人也又娶于陈曰厉妫生孝伯早死其弟戴妫生桓公庄姜以为己子公子州吁嬖人之子也有宠而好兵公弗禁庄姜恶之石碏谏曰臣闻爱子教之以义方弗纳于邪骄奢淫泆所自邪也四者之来宠禄过也将立州吁乃定之矣若犹未也阶之为祸夫宠而不骄骄而能降降而不憾憾而能眕者鲜矣且夫贱妨贵少陵长远间亲新间旧小加大淫破义所谓六逆也君义臣行父慈子孝兄爱弟敬所谓六顺也去顺效逆所以速祸也君人者将祸是务去而速之无乃不可乎弗听其子厚与州吁游禁之不可桓公立乃老此因桓公弑追纪其始得臣齐太子震长男在东太子宫居焉称其妹明嫡女也硕人诗卫人悯庄姜美且贤见弃无子而作妫陈姓厉戴皆谥桓公虽子于庄姜未定为大子嬖人贱而爱石碏卫大夫言欲立州吁宜早定否则縁宠构祸是阶之也既骄而复降必忿憾而轻身以造乱眕安重也大小亦班列也老致仕
  四年春卫州吁弑桓公而立宋殇公之即位也公子冯出奔郑郑人欲纳之及卫州吁立将修先君之怨于郑而求宠于诸侯以和其民使告于宋曰君若伐郑以除君害君为主敝邑以赋与陈蔡从则卫国之愿也宋人许之于是陈蔡方睦于卫故宋公陈侯蔡人卫人伐郑围其东门五日而还公问于众仲曰卫州吁其成乎对曰臣闻以徳和民不闻以乱以乱犹治丝而棼之也夫州吁阻兵而安忍阻兵无众安忍无亲众叛亲离难以济矣夫兵犹火也弗戢将自焚也夫州吁弑其君而虐用其民于是乎不务令徳而欲以乱成必不免矣秋诸侯复伐郑 败郑徒兵取其禾而还州吁未能和其民厚问定君于石子石子曰王觐为可曰何以得觐曰陈桓公方有宠于王陈卫方睦若朝陈使请必可得也厚从州吁如陈石碏使告于陈曰卫国褊小老夫耄矣无能为也此二人者实弑寡君敢即图之陈人执之而请莅于卫九月卫人使右宰丑莅杀州吁于濮石碏使其宰獳羊肩莅杀石厚于陈君子曰石碏纯臣也恶州吁而厚与焉大义灭亲其是之谓乎卫人逆公子晋于邢冬十二月宣公即位书曰卫人立晋众也州吁弑逆如碏言时诸篡立者诸侯既与之会则不复讨故求此宠而构宋以修怨于郑欲以此内和其民怨谓前伐君害谓子冯事见宋殇之弑赋兵赋众仲鲁大夫棼紊也恃兵则民残而众叛安忍则刑惨而亲离馀见隐公摄国徒兵步卒两会诸侯伐郑而民犹未和厚复为谋之于父碏诱以觐王因使陈图之八九十曰耄称国小己老自谦以委陈请莅请卫人自临讨之右宰卫官名丑宰石氏之宰名獳羊肩濮今山东濮州碏一以公义而不少牵于私故曰纯臣宣公名晋
  五年夏葬卫桓公卫乱是以缓四月郑人侵卫牧以报东门之役卫人以燕师伐郑郑祭足原繁泄驾以三军军其前使曼伯与子元潜军军其后燕人畏郑三军而不虞制人六月郑二公子以制人败燕师于北制君子曰不备不虞不可以师牧卫邑燕南燕足繁驾郑三卿曼元二公子北制河南汜水县一名虎牢卫之乱也郕人侵卫故卫师入郕郕国也
  桓公三年夏齐侯卫侯胥命于蒲不盟也蒲卫邑今为北直隶长垣县治
  惠公窃国
  桓公十六年 初卫宣公烝于夷姜生急子属诸右公子为之娶于齐而美公取之生夀及朔属夀于左公子夷姜缢宣姜与公子朔构急子公使诸齐使盗待诸莘将杀之夀子告之使行不可曰弃父之命恶用子矣有无父之国则可也及行饮以酒夀子载其旌以先盗杀之急子至曰我之求也此何罪请杀我乎又杀之二公子故怨惠公十一月左公子泄右公子职立公子黔牟惠公奔齐夷姜宣公庶母上淫曰烝左右因左右媵之子以为号属属使立之缢失宠故宣姜宣公所取急子之妻构构会其罪莘卫地今山东莘县黔牟群公子惠公朔也卫宣于桓公十二年卒此因朔奔而追记其事
  十七年春盟于黄 且谋卫故也
  庄公五年冬伐卫纳惠公也
  六年春王人救卫夏卫侯入放公子黔牟于周放甯跪于秦杀左公子泄右公子职乃即位君子以二公子之立黔牟为不度矣夫能固位者必度其本末而后立衷焉不知其本不谋知本之不枝弗强诗云本枝百世甯跪卫大夫宥之以远曰放传以人臣立君犹人植木必度其本之宜立与否又度其末之终能强盛与否于是适其可立之节而立焉斯能固其位衷节适也使其本之宜立与否犹不知固不与谋矣或其本虽宜立而度其枝之不能昌亦不犯难而强为之诗大雅言文王本枝俱茂故蕃滋百世今黔牟虽或可立而孤弱寡助终至危亡故以二公子为不度本或以贤或以分或以年本扶之者众能有成无败也朔恶极矣二公子讨其罪而立黔牟义之正也不幸无成乃以不度名之左氏以成败论人类如此
  文公定狄难
  闵公二年冬十二月狄人伐卫卫懿公好鹤鹤有乘轩者将战国人受甲者皆曰使鹤鹤实有禄位余焉能战公与石祁子玦与甯庄子矢使守曰以此赞国择利而为之与夫人绣衣曰听于二子渠孔御戎子伯为右黄夷前驱孔婴齐殿及狄人战于荧泽卫师败绩遂灭卫卫侯不去其旗是以甚败狄人囚史华龙滑与礼孔以逐卫人二人曰我大史也实掌其祭不先国不可得也乃先之至则告守曰不可待也夜与国人出狄入卫遂从之又败诸河初惠公之即位也少齐人使昭伯烝于宣姜不可强之生齐子戴公文公宋桓夫人许穆夫人文公为卫之多患也先适齐及败宋桓公逆诸河宵济卫之遗民男女七百有三十人益之以共滕之民为五千人立戴公以庐于曹许穆夫人赋载驰齐侯使公子无亏帅车三百乘甲士三千人以戍曹卫自宣公淫秽乱国懿公以玩好继之遂致灭亡卫都河北古朝歌地今为卫辉府而今真定永平等地时多为北狄所据遂得入其国轩大夫车宠鹤过甚故乘轩北直隶长垣县有鹤城其养鹤所也庄子名速玦玉玦赞助也玦示以当决断矢示以御难绣衣取其文章顺序皆以之守御右前驱后殿皆以之战虽临事而戒然失民有素故无及荧泽卫地今河南荥泽县师之目在旗既败而去之众得奔免不去故偕死亡败而不可牧华龙滑礼孔皆卫太史夷狄畏鬼故诳言先当白神乃告守者使速行守者石甯二大夫卫将东走渡河而南狄复追败之惠公年十五六故曰少昭伯惠公世兄子顽烝于宣姜而生男女五人墙有茨诗云公子顽通于君母即其事也适齐避卫难也宋桓以其夫人故迎卫败众复畏狄夜渡河共滕卫二别邑庐舍也曹亦卫邑戴公名申立其年卒而文公立载驰卫风穆夫人痛卫之亡思归唁之不可故作此诗以言志无亏桓公子馀详见齐桓公之伯僖之二年封卫于楚丘 卫文公大布之衣大帛之冠务
  材训农通商惠工敬教劝学授方任能元年革车三十乘季年乃三百乘封齐桓封之大布麤布大帛厚缯以败亡后故敦朴俭务材务蓄材木以立门戸宗庙宫室庐舍训农训饬农事服田力穑通商通达商旅楙迁有无惠工加惠百工赖其器用敬教敬重五教劝学劝勉士人力学授方授百事之宜任能任才能之人革车兵车三十三百其众十倍也文公招怀迸散故能致众如此
  僖公十八年冬邢人狄人伐卫围莬圃卫侯以国让父兄子弟及朝众曰苟能治之毁请从焉众不可而后师于訾娄狄师还菟圃訾娄皆卫邑訾娄今北直隶长垣县西北有訾娄城毁文公名公以国让怀柔国人而后出师狄见其众和故退而邢独留
  十九年秋卫人伐邢以报菟圃之役于是卫大旱卜有事于山川不吉甯庄子曰昔周饥克殷而年丰今邢方无道诸侯无伯天其或者欲使卫讨邢乎从之师兴而雨
  二十年秋齐狄盟于邢为邢谋卫难也于是卫方病邢二十四年冬卫人将伐邢礼至曰不得其守国不可得也我请昆弟仕焉乃往得仕礼至卫大夫守谓邢正卿国子
  二十五年春卫人伐邢二礼从国子巡城掖以赴外杀之正月丙午卫侯毁灭邢同姓也故名礼至为铭曰余掖杀国子莫余敢止卫文虽多难兴邦邢虽无道取灭而以同姓故犹必名之礼至逞诈以蔑亲不知耻而反铭功于器
  甯武子弭晋难
  僖公二十三年 晋公子重耳之及于难也 遂奔狄过卫卫文公不礼焉出于五鹿乞食于野人野人与
  之块难骊姬之难五鹿卫地大名府东有五鹿墟为与块之所详见晋文公之伯
  二十四年春王正月秦伯纳之纳重耳于晋详见晋文公之伯
  二十八年春晋侯 伐卫 取五鹿 晋侯齐侯盟于敛盂卫侯请盟晋人弗许卫侯欲与楚国人不欲故出其君以说于晋卫侯出居于襄牛公子买戍卫楚人救卫不克公惧于晋杀子丛以说焉谓楚人曰不卒戍也卫侯文公子成公也敛盂襄牛皆卫地详见晋文公之伯买字子丛卫楚昏鲁与楚且素善卫因其被伐使戍之见楚弱晋强乃杀丛以谢晋又恐楚罪复以不卒戍归丛以解于楚
  夏四月戊辰晋侯宋公齐国归父崔夭秦小子愸次于城濮 己巳晋师陈于莘北 楚师败绩详见晋文公之伯卫侯闻楚师败惧出奔楚遂适陈使元咺奉叔武以受盟或诉元咺于卫侯曰立叔武矣其子角从公公使杀之咺不废命奉夷叔以入守六月晋人复卫侯甯武子与卫人盟于宛濮曰天祸卫国君臣不协以及此忧也今天诱其𠂻使皆降心以相从也不有居者谁守社稷不有行者谁捍牧圉不协之故用昭乞盟于尔大神以诱天𠂻自今日以往既盟之后行者无保其力居者无惧其罪有渝此盟以相及也明神先君是纠是殛国人闻此盟也而后不贰卫侯先期入甯子先长牂守门以为使也与之乘而入公子歂犬华仲前驱叔武将沐闻君至喜捉发走出前驱射而杀之公知其无罪也枕之股而哭之歂犬走出公使杀之元咺出奔晋元咺卫大夫叔武卫侯弟谥夷奉摄君事也咺被愬子杀而犹不废命亦忠也晋以叔武受盟故归卫侯甯武子名俞宛近濮水在北直隶长垣县境旧有宛亭不协谓君欲与楚国人不欲也𠂻中也牛曰牧马曰圉相及以恶相及也武子恐国人以出君为罪故盟以居者行者其劳均闻之知无罪且心服故不贰卫侯有疑于叔武故先入甯子恐有妄杀先为拥卫之图因与长牂同乘入致叔武速出为前驱探卫侯意射杀之而不及救公虽枕哭其尸杀歂犬而元咺犹奔晋愬之长牂歂犬华仲皆卫大夫冬卫侯与元咺讼甯武子为辅鍼庄子为坐士荣为大士卫侯不胜杀士荣刖鍼庄子谓甯俞忠而免之执卫侯归之于京师寘诸深室甯子职纳橐𫗴焉元咺归于卫立公子瑕大士治狱官也周礼命夫命妇不躬坐狱元咺又不宜与其君对坐故鍼庄子为主又使卫之忠臣及其狱官质正元咺而三子词屈故囚卫侯深室囚室之深者甯俞忠虑专亲其饮食以橐乘𫗴而纳焉瑕公子适
  三十年夏晋侯使医衍鸩卫侯甯俞货医使薄其鸩不死公为之请纳玉于王与晋侯皆十瑴王许之秋乃释卫侯卫侯使赂周歂冶厪曰苟能纳我吾使尔为卿周冶杀元咺及子适子仪公入祀先君周冶既服将命周歂先入及门遇疾而死冶厪辞卿文公怨卫侯深罪不至死故使鸩之衍医名甯俞视卫侯食故得赂医薄鸩双玉曰瑴仪瑕母弟服卿服歂死厪惧咺等为祟遂辞卿
  三十一年冬狄围卫卫迁于帝丘卜曰三百年卫成公梦康叔曰相夺予享公命祀相甯武子不可曰鬼神非其族类不歆其祀杞鄫何事相之不享于此久矣非卫之罪也不可以间成王周公之命祀请改祀命晋犹怨卫故不救其患帝丘颛顼之虚今北直隶开州东有颛顼城滑县东北有帝丘城相夏后启之孙亦居之享祭也歆犹享也言杞鄫夏后自当祀相帝丘久不祀相非卫所绝诸侯受命各有常祀相非所命也请改祀相之命三十二年夏狄有乱卫人侵狄狄请平焉秋卫人及狄盟○武子之忠一也夫子以知愚二之固自夫人之见云耳其所谓知者岂非乘时遇主筹画决奇以匡宁其家国乎且文公时卫亦多故矣武子安能养晦以自逸也鲁史载诸国事多略遂不少概见惜哉噫其论相祀尤能据正守礼而不媚神于邪矣
  孙甯废立
  成公七年 卫定公恶孙林父冬孙林父出奔晋卫侯如晋晋反戚焉林父良夫子戚林父邑林父出奔晋随属晋因卫朝而反之
  十四年春卫侯如晋晋侯强见孙林父焉定公不可夏卫侯既归晋侯使郤犫送孙林父而见之卫侯欲辞定姜曰不可是先君宗卿之嗣也大国又以为请不许将亡虽恶之不犹愈于亡乎君其忍之安民而宥宗卿不亦可乎卫侯见而复之强见欲归之也定姜定公夫人以拒大国之请绝同姓之世卿内外交衅亡兆也秋卫侯有疾使孔成子甯惠子立敬姒之子衎以为太子冬十月卫定公卒夫人姜氏既哭而息见大子之不哀也不内酌饮叹曰是夫也将不唯卫国之败其必始于未亡人乌呼天祸卫国也夫吾不获鱄也使主社稷大夫闻之无不耸惧孙文子自是不敢舍其重器于卫尽寘诸戚而甚善晋大夫成子孔达孙惠子名殖皆卫卿敬姒定公妾衎献公名定姜言献公行无礼必从已始下言暴妾使余是也鱄衎母弟时已见其贤寘戚谋自保善晋求以为援也
  襄公七年冬卫孙文子来聘公登亦登叔孙穆子相趋进曰诸侯之会寡君未尝后卫君今吾子不后寡君寡君未知所过吾子其少安孙子无辞亦无悛容穆叔曰孙子必亡为臣而君过而不悛亡之本也诗曰退食自公委蛇委蛇谓从者也衡而委蛇必折文子林父谥穆子豹谥叔以氏称穆子言鲁卫之君敌体共登孙子臣自宜后悛惧而改也诗召南委蛇自得貌从顺也衡横通不顺也言诗人美大夫之自得以顺于道也林父不顺道而有自得之意必毁折矣
  十四年夏卫献公戒孙文子甯惠子食皆服而朝日旰不召而射鸿于囿二子从之不释皮冠而与之言二子怒孙文子如戚孙蒯入使公饮之酒使大师歌巧言之卒章大师辞师曹请为之初公有嬖妾使师曹诲之琴师曹鞭之公怒鞭师曹三百故师曹欲歌之以怒孙子以报公公使歌之遂诵之蒯惧告文子文子曰君忌我矣弗先必死并帑于戚而入见蘧伯玉曰君之暴虐子所知也大惧社稷之倾覆将若之何对曰君制其国臣敢奸之虽奸之庸知愈乎遂行从近关出公使子蟜子伯子皮与孙子盟于丘宫孙子皆杀之四月己未子展奔齐公如鄄使子行于孙子孙子又杀之公出奔齐孙氏追之败公徒于阿泽鄄人执之初尹公佗学射于庾公差庾公差学射于公孙丁二子追公公孙丁御公子鱼曰射为背师不射为戮射为礼乎射两軥而还尹公佗曰子为师我则远矣乃反之公孙丁授公辔而射之贯臂子鲜从公及竟公使祝宗告亡且告无罪定姜曰无神何告若有不可诬也有罪若何告无舍大臣而与小臣谋一罪也先君有冢卿以为师保而蔑之二罪也余以巾栉事先君而暴妾使余三罪也告亡而已无告无罪公使厚成叔吊于卫曰寡君使瘠闻君不抚社稷而越在他竟若之何不吊以同盟之故使瘠敢私于执事曰有君不吊有臣不敏君不赦宥臣亦不帅职增淫发泄其若之何卫人使大叔仪对曰群臣不倿得罪于寡君寡君不以即刑而悼弃之以为君忧君不忘先君之好辱吊群臣又重恤之敢拜君命之辱重拜大贶厚孙归复命语臧武仲曰卫君其必归乎有大叔仪以守有母弟鱄以出或抚其内或营其外能无归乎齐人以郲寄卫侯及其复也以郲粮归右宰谷从而逃归卫人将杀之辞曰余不说初矣余狐裘而羔袖乃赦之卫人立公孙剽孙林父甯殖相之以听命于诸侯卫侯在郲臧纥如齐唁卫侯卫侯与之言虐退而告其人曰卫侯其不得入矣其言粪土也亡而不变何以复国子展子鲜闻之见臧纥与之言道臧孙说谓其人曰卫君必入夫二子者或挽之或推之欲无入得乎献公无道陵侮大臣戒食敕戒二子共宴食服朝服朝待命于朝旰宴从从公于囿皮冠田猎之冠见大臣宜释既不释又不与食巧言诗小雅其卒章曰彼何人斯居河之麋无拳无勇职为乱阶戚河上邑公欲以喻文子居河上为乱太师乐大夫辞以不可师曹乐人憾公横鞭既歌复诵欲蒯即解以报之先先作乱帑妻子伯玉名瑗卫贤大夫奸犯也愈胜也言逐君更立未知能胜于今否近关出避乱速也蟜伯皮三子卫群公子疑孙子故盟之丘宫近戚地子展卫侯弟子行亦群公子使请与前三子皆被杀鄄阿泽皆卫地鄄今属山东濮州阿泽今钜野有大泽公徒既败鄄人复执之时孙氏再杀君使复追败公徒其恶已极而国人皆为之用佗与差为孙氏逐公丁为公御子鱼差字以背师与戮权之射犹为得礼故发二矢以示之礼軥车轭卷者佗不从丁学故言远独还追丁丁射佗贯其臂子鲜鱄字告告于宗庙姜以公罪三而以无罪告故讥其诬神瘠厚成叔名执事指卫诸大夫吊恤下敏达礼増淫增其淫慝发泄以逐君也大叔仪卫大夫大贶谓愍恤之也郲齐所灭郲国以寄卫侯而乃以其粮归贪也谷卫大夫以其从君故欲杀之谷言初从君今悔之不以为悦狐裘羔袖喻已暂从君即归国善多而恶少也剽穆公孙听命听会盟之命吊生曰唁子展先奔齐挽推以车喻也师旷侍于晋侯晋侯曰卫人出其君不亦甚乎对曰或者其君实甚良君将赏善而刑淫养民如子盖之如天容之如地民奉其君爱之如父母仰之如日月敬之如神明畏之如雷霆其可出乎夫君神之主而民之望也若困民之主匮神乏祀百姓绝望社稷无主将安用之弗去何为天生民而立之君使司牧之勿使失性有君而为之贰使师保之勿使过度是故天子有公诸侯有卿卿置侧室大夫有贰宗士有朋友庶人工商皂隶牧圉皆有亲昵以相辅佐也善则赏之过则匡之患则救之失则革之自王以下各有父兄子弟以补察其政史为书瞽为诗工诵箴谏大夫规诲士传言庶人谤商旅于市百工献艺故夏书曰遒人以木铎徇于路官师相规工执艺事以谏正月孟春于是乎有之谏失常也天之爱民甚矣岂其使一人肆于民上以从其淫而弃天地之性必不然矣师旷乐师贰卿佐侧室支子贰宗小宗也赏谓称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匡正也补补其愆过察察其得失史太史君举则书瞽者以诗为讽刺工乐人诵箴谏之辞规正诲谏也士卑不得径达闻君过失传告大夫庶人不与政闻君过则诽谤旅陈也陈其货物以示时所贵尚如踊贵履贱是也献艺各献技艺以喻政事夏书𦙍征遒人行人之官木铎木舌金铃徇于路求歌谣之言官师众官师众也自相规正执艺即献艺也有之有遒人之事○师旷因问尽言其意深矣尤冥会乎天地爱民之心书一通以置人主座隅殊胜乎仲长统之所称也秋晋侯问卫故于中行献子对曰不如因而定之卫有君矣伐之未可以得志而勤诸侯史佚有言曰因重而抚之仲虺有言曰亡者侮之乱者取之推亡固存国之道也君其定卫以待时乎冬会于戚谋定卫也问卫故问卫逐君当讨否献子荀偃谥素善孙氏故阴庇之史佚周武王太史重而抚谓重不可移就安抚之仲虺汤相待时待其昏乱之时乃伐之定卫定立剽也
  十七年春卫孙蒯田于曹隧饮马于重丘毁其瓶重丘人闭门而訽之曰亲逐而君尔父为厉是之不忧而何以田为夏卫石买孙蒯伐曹取重丘曹人愬于晋田曹隧越竟而田重丘曹邑訽骂也厉恶鬼也
  十八年夏晋人执卫行人石买于长子执孙蒯于纯留为曹故也长子纯留晋二邑今属山西潞安府
  十九年冬卫石共子卒悼子不哀孔成子曰是谓蹷其本必不有其宗石共子名买悼子买之子石恶也蹷仆也
  二十年冬卫甯惠子疾召悼子曰吾得罪于君悔而无及也名藏在诸侯之䇿曰孙林父甯殖出其君君入则掩之若能掩之则吾子也若不能犹有鬼神吾有馁而已不来食矣悼子许诺惠子遂卒悼子名喜
  二十五年夏晋侯使魏舒宛没逆卫侯将使卫与之夷仪崔子止其帑以求五鹿秋卫献公入于夷仪魏舒宛没晋二大夫夷仪时属卫晋愍卫侯失国使卫分以处之崔子名杼止其帑以为质五鹿卫地冬卫献公自夷仪使与甯喜言甯喜许之大叔文子闻之曰乌乎诗所谓我躬不说皇恤我后者甯子可谓不恤其后矣将可乎哉殆必不可君子之行思其忠也思其复也书曰慎始而敬终终以不困诗曰夙夜匪解以事一人今甯子视君不如奕棋其何以免乎奕者举棋不定不胜其耦而况置君而弗定乎必不免矣九世之卿族一举而灭之可哀也哉卫侯或闻甯氏父子语故使与言复国文子大叔仪谥诗小雅言我不能自容说何暇念其后乎谓甯子必身受祸不得及其后也思终思使其终可成思复思使其后可复行书周书蔡仲之命诗小雅甯氏出自武公至喜九世
  二十六年春卫献公使子鲜为复辞敬姒强命之对曰君无信臣惧不免敬姒曰虽然以吾故也许诺初献公使与甯喜言甯喜曰必子鲜在不然必败故公使子鲜子鲜不获命于敬姒以公命与甯喜言曰苟反政由甯氏祭则寡人甯喜告蘧伯玉伯玉曰瑗不得闻君之出敢闻其入遂行从近关出告右宰谷右宰谷曰不可获罪于两君天下谁畜之悼子曰吾受命于先人不可以贰榖曰我请使焉而观之遂见公于夷仪反曰君淹恤在外十二年矣而无忧色亦无宽言犹夫人也若不已死无日矣悼子曰子鲜在右宰谷曰子鲜在何益多而能亡于我何为悼子曰虽然弗可以己孙文子在戚孙嘉聘于齐孙襄居守二月庚寅甯喜右宰谷伐孙氏不克伯国伤甯子出舍于郊伯国死孙氏夜哭国人召甯子甯子复攻孙氏克之辛邜杀子叔及大子角书曰甯喜弑其君剽言罪之在甯氏也孙林父以戚如晋书曰入于戚以叛罪孙氏也臣之禄君实有之义则进否则奉身而退专禄以周旋戮也甲午卫侯入书曰复归国纳之也大夫逆于竟者执其手而与之言道逆者自车揖之逆于门者颔之而已公至使让大叔文子曰寡人淹恤在外二三子皆使寡人朝夕闻卫国之言吾子独不在寡人古人有言曰非所怨勿怨寡人怨矣对曰臣知罪矣臣不佞不能负羁绁以从捍牧圉臣之罪一也有出者有居者臣不能贰通外内之言以事君臣之罪二也有二罪敢忘其死乃行从近关出公使止之献公知鱄为国人所向故使为己求复以公无信故辞不获命以母命不获辞也谷前弃君而归者得罪两君谓前出公将弑剽也畜容也犹夫人其为人犹故也多能亡言子鲜践言多不过能出亡其弗可已以受父遗命也嘉襄文子二子伯国襄字喜乘其父兄不在攻之出舍以不克欲奔既而复乘其丧以克子叔剽字○传以弑君罪甯氏固矣独以专禄罪孙氏义未悉也岂逐君之罪轻于据邑乎○颔点其头衎骄心易生接逆者其礼渐倨又使责让太叔仪不在心不在我卫人侵戚东鄙孙氏愬于晋晋戍茅氏殖绰伐茅氏杀晋戍三百人孙蒯追之弗敢撃文子曰厉之不如遂从卫师败之圉雍鉏获殖绰复愬于晋晋人为孙氏故召诸侯将以讨卫也夏中行穆子来聘召公也六月公会晋赵武宋向戌郑良霄曹人于澶渊以讨卫彊戚田取卫西鄙懿氏六十以与孙氏赵武不书尊公也向戌不书后也郑先宋不失所也于是卫侯会之晋人执甯喜北宫遗使女齐以先归卫侯如晋晋人执而囚之于士弱氏秋七月齐侯郑伯为卫侯故如晋晋侯兼享之晋侯赋嘉乐国景子相齐侯赋蓼萧子展相郑伯赋缁衣叔向命晋侯拜二君曰寡君敢拜齐君之安我先君之宗祧也敢拜郑君之不贰也国子使晏平仲私于叔向曰晋君宣其明徳于诸侯恤其患而补其阙正其违而治其烦所以为盟主也今为臣执君若之何叔向告赵文子文子以告晋侯晋侯言卫侯之罪使叔向告二君国子赋辔之柔矣子展赋将仲子兮晋侯乃许归卫侯十二月卫人归卫姬于晋乃释卫侯君子是以知平公之失政也侵戚以林父叛故茅氏戚东鄙地殖绰齐士时来在卫厉恶鬼从逐也圉卫地雍鉏孙氏臣彊正其彊六十六十井卫侯如会晋将执之不与于会遗北宫括之子女齐司马侯字使之先执二子以归复执卫侯士弱主狱大夫○传以不书赵武为尊公断不然也必以为臣讨君而贬武明矣○齐郑欲共请卫侯嘉乐诗大雅取其嘉乐君子显显令徳宜民宜人受禄于天景子国弱谥蓼萧诗小雅以泽之远及若露之在萧以喻晋君恩泽及诸侯缁衣诗郑风义取适子之馆兮还予授子之粲兮言不敢违远于晋向以二诗义各不同故拜二君异辞私私语卫罪以其杀晋戍也辔之柔逸诗见周书义取宽正以安诸侯若柔辔之驭刚马将仲子诗郑风义取众言可畏言卫侯虽别有罪而众人犹谓晋为臣执君然卫侯竟以女说晋而后得免君子重讥之孙氏世藉晋庇以逞逆节罪无论矣晋君每徇其臣之邪以自弱主威大义固久蔑矣然独不为身虑耶噫平不足责也至悼而已然伤哉
  二十七年春卫甯喜专公患之公孙免馀请杀之公曰微甯子不及此吾与之言矣事未可知祇成恶名止也对曰臣杀之君勿与知乃与公孙无地公孙臣谋使攻甯氏弗克皆死公曰臣也无罪父子死余矣夏免馀复攻甯氏杀甯喜及右宰谷尸诸朝石恶将会宋之盟受命而出衣其尸枕之股而哭之欲敛以亡惧不免且曰受命矣乃行子鲜曰逐我者出纳我者死赏罚无章何以沮劝君失其信而国无刑不亦难乎且鱄实使之遂出奔晋公使止之不可及河又使止之止使者而盟于河托于木门不乡卫国而坐木门大夫劝之仕不可曰仕而废其事罪也从之昭吾所以出也将谁愬乎吾不可以立于人之朝矣终身不仕公丧之如税服终身公与免馀邑六十辞曰唯卿备百邑臣六十矣下有上禄乱也臣弗敢闻且甯子唯多邑故死臣惧死之速及也公固与之受其半以为少师公使为卿辞曰大叔仪不贰能赞大事君其命之乃使文子为卿喜以子鱄言遂専卫政免馀无地皆卫臣免馀定谋使二子攻甯氏皆死公出亡时臣父为孙氏所杀故云父子既而免馀复自攻杀之石恶尽哀于喜欲奔以既受命故会宋子鲜以信刑皆失且已使奔誓不还坐不乡卒不仕恨公负言极也木门晋邑从之从其职事则昭己乃以欲仕出情无由愬礼日月已过闻丧追服曰税诸侯绝期无为兄弟追服之礼如而服之殁身惭痛之深也免馀既杀喜复辞邑让贤六十者一乘之邑非四井之邑也○惠子临殁耻逐君而甘馁鬼亦足悲矣喜受父遗命以纳亡君情可原也而乃继之以专斯招戮矣使既纳君而恭恪自守政不与焉庶几其免乎然出一君弑一君必无自全之理斯盖蛊之莫能干者欤
  二十八年夏卫人讨甯氏之党故石恶出奔晋卫人立其从子圃以守石氏之祀礼也石恶之先石碏有大功于卫恶之罪不及不祀故曰礼
  二十九年夏吴公子札来聘 适卫 自卫如晋将宿于戚闻钟声焉曰异哉吾闻之也辩而不徳必加于戮夫子获罪于君以在此惧犹不足而又何乐夫子之在此也犹燕之巢于幕上君又在殡而可以乐乎遂去之文子闻之终身不听琴瑟是年五月献公卒未葬而林父击钟奏乐故札云云○林父之恶极矣而亦有节焉可录其免于讨也或以是故乎
  昭公七年秋八月卫襄公卒晋大夫言于范献子曰卫事晋为睦晋不礼焉庇其贼人而取其地故诸侯贰诗曰䳭鸰在原兄弟急难又曰死丧之威兄弟孔怀兄弟之不睦于是乎不吊况远人谁敢归之今又不礼于卫之嗣卫必叛我是绝诸侯也献子以告韩宣子宣子说使献子如卫吊且反戚田襄公献公子名恶诗小雅䳭鸰雝渠也飞则鸣行则揺喻兄弟相救于急难不可自舍威畏也言有死丧兄弟宜有怀思吊相恤也言兄弟懿亲不睦则于人皆无相恤之意近者犹不附况其远乎嗣新君也
  灵公之立
  昭公七年秋卫襄公卒卫齐恶告丧于周且请命王使成简公如卫吊且追命襄公曰叔父陟恪在我先王之左右以佐事上帝余敢忘高圉亚圉齐恶卫大夫简公王卿士陟登也恪敬也叔父谓襄公命如今之哀䇿二圉周之先为殷诸侯亦受殷王追命者卫襄公夫人姜氏无子嬖人婤姶生孟絷孔成子梦康叔谓已立元余使羁之孙圉与史苟相之史朝亦梦康叔谓己余将命而子苟与孔烝鉏之曾孙圉相元史朝见成子告之梦梦协晋韩宣子为政聘于诸侯之岁婤姶生子名之曰元孟絷之足不良能行孔成子以周易筮之曰元尚享卫国主其社稷遇屯䷂又曰余尚立絷尚克嘉之遇屯之比䷇以示史朝史朝曰元亨又何疑焉成子曰非长之谓乎对曰康叔名之可谓长矣孟非人也将不列于宗不可谓长且其繇曰利建侯嗣吉何建建非嗣也二卦皆云子其建之康叔命之二卦告之筮袭于梦武王所用也弗从何为弱足者居侯主社稷临祭祀奉民人事鬼神从会朝又焉得居各以所利不亦可乎故孔成子立灵公十二月癸亥葬卫襄公姜氏谥宣嬖人贱而宠者成子卫卿孔达之孙名烝鉏元孟絷弟后为灵公梦时未生羁烝鉏子史苟史朝子协合也不良跛也成子两筮立元立絷孰吉元得屯震下坎上絷得屯之比坤下坎上初九变也朝以为元亨为吉成子疑元为年长非以名也朝谓絷跛非全人将不得在宗人之列岂可复谓长乎且以卦辞决之言利建侯嗣子既吉何建之有言建则非嗣矣屯比二卦皆有建侯之文明元非长而宜立也武王伐纣太誓曰朕梦协朕卜袭于休祥戎商必克故曰武王所用孟跛利居元吉利建故可
  二十年夏六月卫公孟絷狎齐豹夺之司冦与鄄有役则反之无则取之公孟恶北宫喜禇师圃欲去之公子朝通于襄夫人宣姜惧而欲以作乱故齐豹北宫喜禇师圃公子朝作乱初齐豹见宗鲁于公孟为骖乘焉将作乱而谓之曰公孟之不善子所知也勿与乘吾将杀之对曰吾由子事公孟子假吾名焉故不吾远也虽其不善吾亦知之抑以利故不能去是吾过也今闻难而逃是僭子也子行事乎吾将死之以周事子而归死于公孟其可也丙辰卫侯在平夀公孟有事于盖获之门外齐子氏帷于门外而伏甲焉使祝蛙寘戈于车薪以当门使一乘从公孟以出使华齐御公孟宗鲁骖乘及闳中齐氏用戈撃公孟宗鲁以背蔽之断肱以中公孟之肩皆杀之公闻乱乘驱自阅门入庆比御公公南楚骖乘使华寅乘贰车及公宫鸿駵魋驷乘于公公载宝以出禇师子申遇公于马路之衢遂从过齐氏使华寅肉袒执盖以当其阙齐氏射公中南楚之背公遂出寅闭郭门逾而从公公如死鸟析朱鉏宵从窦出徒行从公齐侯使公孙青聘于卫既出闻卫乱使请所聘公曰犹在竟内则卫君也乃将事焉遂从诸死鸟请将事辞曰亡人不佞失守社稷越在草莽吾子无所辱君命宾曰寡君命下臣于朝曰阿下执事臣不敢贰主人曰君若惠顾先君之好照临敝邑镇抚其社稷则有宗祧在乃止卫侯固请见之不获命以其良马见为未致使故也卫侯以为乘马宾将掫主人辞曰亡人之忧不可以及吾子草莽之中不足以辱从者敢辞宾曰寡君之下臣君之牧圉也若不获捍外役是不有寡君也臣惧不免于戾请以除死亲执铎终夕与于燎齐氏之宰渠子召北宫子北宫氏之宰不与闻谋杀渠子遂伐齐氏灭之丁巳晦公入与北宫喜盟于彭水之上秋七月戊午朔遂盟国人八月辛亥公子朝禇师圃子玉霄子高鲂出奔晋闰月戊辰杀宣姜卫侯赐北宫喜谥曰贞子赐析朱鉏谥曰成子而以齐氏之墓予之卫侯告宁于齐且言子石齐侯将饮酒遍赐大夫曰二三子之教也苑何忌辞曰与于青之赏必及于其罚在康诰曰父子兄弟罪不相及况在群臣臣敢贪君赐以干先王琴张闻宗鲁死将往吊之仲尼曰齐豹之盗而孟絷之贼女何吊焉君子不食奸不受乱不为利疚于回不以回待人不盖不义不犯非礼孟絷以公兄故系以公豹齐恶子为卫司冦狎轻也鄄豹邑絷夺其官与邑足不良故有役则以官邑还之喜圃皆卫大夫宣姜灵公嫡母淫于朝因以共乱宗鲁豹友见荐达也名善名言子假我以善名故亲我僭不信也言已逃难使子言不信周犹终竟也平夀卫下邑有事祭也盖获卫郭门齐子氏豹也以帷蔽其甲祝蛙豹党当门要其前一乘亦如前车寘戈于薪寻其后华齐亦豹党闳曲门中宗鲁蔽公孟伤而与俱死公下邑闻之乘驱以速入庆比公南楚华寅卫三臣贰车公副车鸿駵魋亦卫臣复就公乘四人共一车公复出避诸臣力扈从之寅肉袒示必死执盖当侍从之阙以蔽公既闭郭门以距追者复逾门出以从公死乌卫地析朱鉏黑背孙青齐顷公孙将事行聘事也阿下亲附而卑下之欲就地行聘也不敢斥尊故曰执事贰违命也受聘当在宗庙故云宗祧以止之乃请青见青辞不获若已致君命则享有庭实有私觌今为未致使故但以良马卫侯喜青敬已为乘马以贵之掫夜行除死免死也燎设火燎以守备北宫子喜也渠子召喜同叛因其宰不与谋即杀渠子灭齐氏公以喜始乱终变正故先盟之朝等四人皆齐氏党杀宣姜以淫乱故喜縁是得先死赐美谥朱鉏以徒行从亦豫谥又予墓田子石青字言言其有礼苑何忌齐大夫言受赐则犯康诰之义琴张孔子弟子名牢慕宗鲁故将吊夫子言齐豹所以为盗孟絷所以见贼皆由宗鲁知公孟不善而受其禄是食奸许豹行事是受乱疚病回邪也以利故不去是病身于邪难不告是以邪待人以周事豹是盖不义二心事絷是非礼
  庄公出公父子争国
  定公十三年 初卫公叔文子朝而请享灵公退见史䲡而告之史䲡曰子必祸矣子富而君贪罪其及子乎文子曰然吾不先告子是吾罪也君既许我矣其若之何史䲡曰无害子臣可以免富而能臣必免于难上下同之戍也骄其亡乎富而不骄者鲜吾唯子之见骄而不亡者未之有也戍必与焉及文子卒卫侯始恶于公叔戌以其富也公叔戌又将去夫人之党夫人愬之曰戌将为乱文子名发欲公临其家以受享史䲡史鱼也臣能尽臣礼戌文子子与与于祸夫人党如宋朝之徒
  十四年春卫侯逐公叔戌与其党故赵阳奔宋戌来奔夏卫北宫结来奔公叔戌之故也卫侯为夫人南子召宋朝会于洮大子蒯聩献盂于齐过宋野野人歌之曰既定尔娄猪盍归吾艾豭太子羞之谓戏阳速曰从我而朝少君少君见我我顾乃杀之速曰诺乃朝夫人夫人见大子大子三顾速不进夫人见其色啼而走曰蒯聩将杀余公执其手以登台大子奔宋尽逐其党故公孟𫸩出奔郑自郑奔齐大子告人曰戏阳速祸余戏阳速告人曰大子则祸余大子无道使余杀其母余不许将戕于余若杀夫人将以余说余是故许而弗为以纾余死谚曰民保于信吾以信义也南子宋女朝宋公子旧通南子因在宋呼之蒯聩灵公大子盂邑名娄猪求子猪喻南子艾豭老牡猪喻宋朝速大子家臣见其色见太子之色变也戕贼也以信义言使义可信不必信言
  哀公二年 初卫侯游于郊子南仆公曰余无子将立女不对他日又谓之对曰郢不足以辱社稷君其改图君夫人在堂三揖在下君命祇辱夏卫灵公卒夫人曰命公子郢为大子君命也对曰郢异于他子且君没于吾手若有之郢必闻之且亡人之子辄在乃立辄六月乙酉晋赵鞅纳卫大子于戚宵迷阳虎曰右河而南必至焉使大子絻八人衰绖伪自卫逆者告于门哭而入遂居之子南灵公子郢也仆御也无子蒯聩奔故三揖卿大夫士郢言立适当以礼与内外同之君乃私命必不从适为辱异立意不同辄蒯聩之子出公也宵迷夜行迷道是时河北流过元城界戚在河外今在北直隶开州城北七十里有戚城传谓纳蒯聩于此晋军已渡河故欲出河右而南絻者始发丧服诈为卫人逆太子故衰绖
  三年春齐卫围戚求援于中山中山鲜虞也
  十一年冬卫大叔疾出奔宋初疾娶于宋子朝其娣嬖子朝出孔文子使疾出其妻而妻之疾使侍人诱其初妻之娣寘于犁而为之一宫如二妻文子怒欲攻之仲尼止之遂夺其妻或淫于外州外州人夺之轩以献耻是二者故出卫人立遗使室孔姞疾臣向魋纳美珠焉与之城鉏 及桓氏出城鉏人攻大叔疾卫庄公复之使处巢死焉殡于郧葬于少禘初晋悼公子慭亡在卫使其女仆而田大叔懿子止而饮之酒遂聘之生悼子悼子即位故夏戊为大夫悼子亡卫人翦夏戊大叔疾大叔懿子之子谥悼子子朝南子所淫者娣所娶之妹朝出出奔孔文子名圉犂卫地外州卫邑或淫疾或时往淫也轩车也献献于君二者夺妻夺轩也遗疾之弟孔姞文子女疾之妻也疾奔宋臣于魋城鉏魋私邑桓氏出魋乱而奔也详见向魋之乱复复使疾还卫巢郧少禘皆卫地传详疾之失所仆御也田猎也夏戊悼子之甥翦削其爵邑
  十二年夏吴徴会于卫 秋卫侯会吴于郧 吴人藩卫侯之舍 卫侯归效夷言子之尚幼曰君必不免其死于夷乎执焉而又说其言从之固矣藩藩篱之以示辱馀见越灭吴子之公孙弥牟从之固从夷之心固也
  十五年 卫孔圉取大子蒯聩之姊生悝孔氏之竖浑良夫长而美孔文子卒通于内大子在戚孔姬使之焉大子与之言曰苟使我入获国服冕乘轩三死无与与之盟为请于伯姬闰月良夫与大子入舍于孔氏之外圃昏二人蒙衣而乘寺人罗御如孔氏孔氏之老栾宁问之称姻妾以告遂入适伯姬氏既食孔伯姬杖戈而先大子与五人介舆豭从之迫孔悝于厕强盟之遂劫以登台栾宁将饮酒炙未熟闻乱使告季子召获驾乘车行爵食炙奉卫侯辄来奔季子将入遇子羔将出曰门已闭矣季子曰吾姑至焉子羔曰弗及不践其难季子曰食焉不辟其难子羔遂出子路入及门公孙敢门焉曰无入为也季子曰是公孙也求利焉而逃其难由不然利其禄必救其患有使者出乃入曰大子焉用孔悝虽杀之必或继之且曰大子无勇若燔台半必舍孔叔大子闻之惧下石乞盂黡敌子路以戈撃之断缨子路曰君子死冠不免结缨而死孔子闻卫乱曰柴也其来由也死矣孔悝立庄公庄公害故政欲尽去之先谓司徒瞒成曰寡人离病于外久矣子请亦尝之归告禇师比欲与之伐公不果孔圉文子蒯聩姊孔伯姬也悝姬子良夫通于姬故使之诣大子所冕大夫服轩大夫车三死死罪三请良夫为之请二人大子与良夫蒙衣服妇人服御御车称姻妾自称昏姻家妾介被甲舆豭豚欲以劫盟时孔氏専政故劫悝欲令逐辄栾宁孔氏老季子子路为孔氏邑宰召获卫大夫驾乘车且饮食不欲战也奉辄避其父子羔高柴亦孔子弟子仕卫言政不在已不须践其难季言食其禄宜与其难门焉守其门继之言已必继悝攻太子石乞盂黡聩党冠不免不使冠免在地庄公蒯聩也故政辄之故臣瞒成褚师比皆是也○先儒谓子路食辄之禄为非义然春秋时欲择君而仕则唯不仕而已故夫子不之非而唯欲正名之急焉但于此辄已避父而悝己奉蒯聩矣何用以身殉之游圣人之门而明义不及晏子惜也
  十六年春瞒成禇师比出奔宋卫侯使鄢武子告于周曰蒯聩得罪于君父君母逋窜于晋晋以王室之故不弃兄弟寘诸河上天诱其𠂻获嗣守封焉使下臣肸敢告执事王使单平公对曰肸以嘉命来告余一人往谓叔父余嘉乃成世复尔禄次敬之哉方天之休弗敬弗休悔其可追鄢武子卫大夫名肸河上戚邑成世继其先世复次还居君之禄次方休天之休方始末复申戒之夏六月卫侯饮孔悝酒于平阳重酬之大夫皆有纳焉醉而送之夜半而遣之载伯姬于平阳而行及而门使贰车反祏于西圃子伯季子初为孔氏臣新登于公请追之遇载祏者杀而乘其车许公为反祏遇之曰与不仁人争明无不胜必使先射射三发皆远许为许为射之殪或以其车从得祏于橐中孔悝出奔宋蒯聩因孔悝得国乃复逐之北直隶滑县东南境有平阳城传云卫侯饮悝于此纳财贿也夜遣者惭负之不欲令人见悝载其母俱去反祏使副车返取庙主西圃孔氏庙祏蔵主石函子伯忘旧恩而追杀载祏者悝怪祏久不至使公为反逆之不仁人谓子伯言必胜之许为果一发而殪之车副车从从许为也卫侯占梦嬖人求酒于大叔僖子不得与卜人比而告公曰君有大臣在西南隅弗去惧害乃逐大叔遗遗奔晋梦嬖以能占梦见爱僖子大叔遗也托占梦卜而暗指遗为公害公信而逐之卫侯谓浑良夫曰吾继先君而不得其器若之何良夫代执火者而言曰疾与亡君皆君之子也召之而择材焉可也若不材器可得也竖告大子大子使五人舆豭从已劫公而强盟之且请杀良夫公曰其盟免三死曰请三之后有罪杀之公曰诺哉辄之奔尽以其宝行故聩不得器将密谋故屏执火者而代之亡君辄也择其才则立之若不才则废之而宝得竖小臣太子疾恨良父为公谋恐废已立辄故舆豭为盟牲强盟必不召辄并与公为期以杀良夫
  十七年春卫侯为虎幄于藉圃成求令名者而与之始食焉大子请使良夫良夫乘衷甸两牡紫衣狐裘至袒裘不释剑而食大子使牵以退数之以三罪而杀之卫侯以虎皮为幄于藉田之圃求令名者以为吉兆太子以良夫应之甸即乘也四丘为甸出车一乘衷中也丘车一辕二马夹之其外更有二骖是为四牡今止乘两牡故谓衷甸大夫乘车两马此虽乘中二马而车制则卿矣见良夫之侈紫衣君服玉藻云裘之裼也见美也君在则裼尽饰也是在君之所惟有露裼衣耳无露裘之时今良夫为食热之故偏袒其裘则并裘亦袒是不敬近君则解剑此不释亦不敬故以紫衣袒裘带剑为三罪晋赵鞅使告于卫曰君之在晋也志父为主请君若大子来以免志父不然寡君其曰志父之为也卫侯辞以难大子又使㭬之夏六月赵鞅围卫齐国观陈瓘救卫得晋人之致师者子玉使服而见之曰国子实执齐柄而命瓘曰无辟晋师岂敢废命子又何辱简子曰我卜伐卫未卜与齐战乃还志父鞅别名蒯聩既得国背晋故鞅言恐晋君为己教使不来椓筑也实之也欲速得父处国观书之子瓘子玉服礼服而礼之言已受国子之命必欲敌晋不须来致师鞅畏之而还时陈氏谋齐故驾怨于国氏秋卫侯梦于北宫见人登昆吾之观被发北面而噪曰登此昆吾之虚绵绵生之瓜余为浑良夫叫天无辜公亲筮之胥弥赦占之曰不害与之邑寘之而逃奔宋卫侯贞卜其繇曰如鱼竀尾衡流而方羊裔焉大国灭之将亡阖门塞窦乃自后逾冬十月晋复伐卫入其郛将入城简子曰止叔向有言曰怙乱灭国者无后卫人出庄公而与晋平晋立襄公之孙般师而还十一月卫侯自鄄入般师出昆吾观卫有观在古昆吾氏之墟今开州城东有昆吾台绵绵瓜初生也良夫喻已有小成大之功若瓜之初生使卫侯得国本盟当免三死而并数一时之事杀之故自谓无辜胥弥赦卫筮史卫侯无道故卜人不以实告云不害反其邑而逃贞卜正卜梦之吉凶竀赤也鱼劳则尾赤衡横也方羊作彷徉不安意言卫侯将若此鱼裔苗裔同也大国谓晋与卫同姓故云裔窦作窬六句皆繇词晋果复入卫简子忆叔向之言姑止竟如所梦初公登城以望见戎州问之以告公曰我姬姓也何戎之有焉翦之公使匠久公欲逐石圃未及而难作辛巳石圃因匠氏攻公公闭门而请弗许逾于北方而队折股戎州人攻之大子疾公子青逾从公戎州人杀之公入于戎州己氏初公自城上见己氏之妻发美使髠之以为吕姜髢既入焉而示之璧曰活我吾与女璧己氏曰杀女璧其焉往遂杀之而取其璧卫人复公孙般师而立之十二月齐人伐卫卫人请平立公子起执般师以归舍诸潞戎州卫邑山东曹县有楚丘城其地庄公恶其名因翦坏其邑聚又匠久役而不息石圃石恶从子卫卿请请免也青疾之弟与疾皆被杀己氏戎人姓髠去其发吕姜庄公夫人髢髲也蒯聩有国二年而杀于己氏起灵公子潞齐邑
  十八年夏卫石圃逐其君起起奔齐卫侯辄自齐复归逐石圃而复石魋与大叔遗蒯聩所逐辄归国而复之
  二十五年夏五月庚辰卫侯出奔宋卫侯为灵台于藉圃与诸大夫饮酒焉褚师声子袜而登席公怒辞曰臣有疾异于人若见之君将嗀之是以不敢公愈怒大夫辞之不可褚师出公㦸其手曰必断而足闻之禇师与司冦亥乘曰今日幸而后亡公之入也夺南氏邑而夺司冦亥政公使侍人纳公文懿子之车于池初卫人翦夏丁氏以其帑赐彭封弥子弥子饮公酒纳夏戊之女嬖以为夫人其弟期大叔疾之从孙甥也少畜于公以为司徒夫人宠衰期得罪公使三匠久公使优狡盟拳弥而甚近信之故褚师比公孙弥牟公文要司冦亥司徒期因三匠与拳弥以作乱皆执利兵无者执斤使拳弥入于公宫而自大子疾之宫噪以攻公鄄子士请御之弥援其手曰子则勇矣将若君何不见先君乎君何所不逞欲且君尝在外矣岂必不反当今不可众怒难犯休而易间也乃出将适蒲弥曰晋无信不可将适鄄弥曰齐晋争我不可将适泠弥曰鲁不足与请适城鉏以钩越越有君乃适城鉏弥曰卫盗不可知也请速自我始乃载宝以归公为支离之卒因祝史挥以侵卫卫人病之懿子知之见子之请逐挥文子曰无罪懿子曰彼好专利而妄夫见君之入也将先道焉若逐之必出于南门而适君所夫越新得诸侯将必请师焉挥在朝使吏遣诸其室挥出信弗内五日乃馆诸外里遂有宠使如越请师辄得国七年而奔下叙奔故声子名比亦蒯聩所逐古者臣见君解袜比否故怒疾足疮嗀呕吐不敢不敢解也辞之共为辞谢㦸其手屈二指以中三指如㦸形闻比闻也乘与亥同载幸亡恐死以得亡为幸南氏子男之子公孙弥牟谥文子亥故知政者懿子公文要谥翦夏丁氏见前弥子名瑕期夏戊之子使匠久致怨如蒯聩优俳优狡其名拳弥卫大夫使俳盟耻之也比袜登席者弥牟丧邑者要失车者亥夺政者期得罪者匠弥得入宫故因之鄄子士卫夫夫弥伪为公谋言不可御恐害公先君蒯聩也以不速奔故为戎州所杀欲令辄早去蒲近晋邑鄄齐晋界上邑泠近鲁邑城鉏近宋邑南近越钩钩牵也有君谓句践称伯也又欺辄言盗或在近请速行以避之己为先发乃以宝归卫盖辄不知弥之诈故皆为其所卖支离陈名挥为辄闲因之侵卫故要请逐之弥牟不知乃曰无罪要言挥贪妄若见君有入势必道助之出南门必请师皆挥之情而预料之如此难面逐故先遣其家再宿曰信外里辄所在请师以伐卫求入也二十六年夏五月叔孙舒帅师会越皋如后庸宋乐茷纳卫侯文子欲纳之懿子曰君愎而虐少待之必毒于民乃睦于子矣师侵外州大获出御之大败掘禇师定子之墓焚之于平庄之上文子使王孙齐私于皋如曰子将大灭卫乎抑纳君而已乎皋如曰寡君之命无他纳卫君而已文子致众而问焉曰君以蛮夷伐国国几亡矣请纳之众曰勿纳曰弥牟亡而有益请自北门出众曰勿出重赂越人申开守陴而纳公公不敢入师还立悼公南氏相之以城鉏与越人公曰期则为此令苟有怨于夫人者报之司徒期聘于越公攻而夺之币期告王王命取之期以众取之公怒杀期之甥之为大子者遂卒于越叔孙舒武叔之子皋如后庸越大夫乐茷宋司城子潞卫侯辄也睦民睦师越师大败卫大败定子比之父憾北逐已而焚其尸㔻庄陵名王孙齐王孙贾之子私私问之文子致众而两问以观众心知众恶公而悦己乃申令开门登陴以守严设备以恐公使不敢入悼公蒯聩庶弟公子黚也南氏即弥牟以城鉏赂越辄怒期而不得加戮乃敕宫女困苦其姊期聘为悼公聘告王告越王又忿期而无所泄并杀其甥迁怒纵恶之极也
  卫出公自城鉏使以弓问子赣且曰吾其入乎子赣稽首受弓对曰臣不识也私于使者曰昔成公孙于陈甯武子孙庄子为宛濮之盟而君入献公孙于齐子鲜子展为夷仪之盟而君入今君再在孙矣内不闻献之亲外不闻成之卿则赐不识所由入也诗曰无竞惟人四方其顺之若得其人四方以为主而国于何有此追记前事也子贡称成公献公事皆见本卷诗周颂言国无强惟在得人呜呼飞走之伦于人异矣然于其父子孕字不相祸故各繁其类焉使皆蒯聩辄疾则其类俱灭矣以文武康叔武公之后也而有是不重可伤哉而国犹不亡者则圣贤遗烈之远也若子贡之论抑其末矣其亦未闻夫子正名之旨耶或疑夫子何以正名予谓蒯聩欲杀南子出于羞忿与篡弑者亦稍殊科且灵公未有废命也何不可以有国乎设宜废则辄岂独得立乎若夫子为政当使辄以国让父而身为大子耳蒯聩虽不仁受国于辄必不废之而立疾矣其事甚顺而子路以为迂何也夫以二贤犹尚尔则民彝固已大泯于斯世矣伤哉

  春秋左传属事卷十五
<经部,春秋类,春秋左传属事>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左传属事卷十六  明 傅逊 撰
  
  庄公克叔段
  隐公元年 初郑武公娶于申曰武姜生庄公及共叔段庄公寤生惊姜氏故名曰寤生遂恶之爱共叔段欲立之亟请于武公公弗许及庄公即位为之请制公曰制岩邑也虢叔死焉他邑唯命请京使居之谓之京城大叔祭仲曰都城过百雉国之害也先王之制大都不过参国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今京不度非制也君将不堪公曰姜氏欲之焉辟害对曰姜氏何厌之有不如早为之所无使滋蔓蔓难图也蔓草犹不可除况君之宠弟乎公曰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既而大叔命西鄙北鄙贰于己公子吕曰国不堪贰君将若之何欲与大叔臣请事之若弗与则请除之无生民心公曰无庸将自及大叔又収贰以为己邑至于廪延子封曰可矣厚将得众公曰不义不昵厚将崩大叔完聚缮甲兵具卒乘将袭郑夫人将启之公闻其期曰可矣命子封帅车二百乘以伐京京叛大叔段 -- 𠭊 or 叚 ?段入于鄢公伐诸鄢五月辛丑大叔出奔共书曰郑伯克段于鄢段不弟故不言弟如二君故曰克称郑伯讥失教也谓之郑志不言出奔难之也遂寘姜氏于城颍而誓之曰不及黄泉无相见也既而悔之颍考叔为颍谷封人闻之有献于公公赐之食食舍肉公问之对曰小人有母皆尝小人之食矣未尝君之𡙡请以遗之公曰尔有母遗繄我独无颍考叔曰敢问何谓也公语之故且告之悔对曰君何患焉若阙地及泉隧而相见其谁曰不然公从之公入而赋大隧之中其乐也融融姜出而赋大隧之外其乐也泄泄遂为母子如初君子曰颍考叔纯孝也爱其母施及庄公诗曰孝子不匮永锡尔类其是之谓乎申申伯国今为河南南阳县段出奔共故曰共叔共古共伯国今为河南辉县儿堕地能开目视者曰寤生虢叔东虢君今为河南陜州等县制氾水县恃制岩险而不修徳郑灭之恐段亦然故云云然庄之意实忌段恐居岩险而难制也已而顺姜请使居京因谓京城大叔见宠异于众臣京亦郑邑今为荥阳县亦虢地有索亭祭仲郑大夫方丈曰堵三堵曰雉一雉长三丈高一丈侯伯之城方五里径三百雉故其大都不得过百雉三一三分国城之一中小以次减不度不合法度早为所即欲以计除之也鄙郑边邑贰两属也吕郑大夫字子封言叔久不除则举国之民当生他心公言无用除之祸将自及廪延郑邑今为河南延津县见转侵多也厚谓土地广大公言不义之人不为众所亲昵如墙之厚而无基必崩完城郭完聚人民聚缮治也步曰卒车曰乘启开也鄢郑地今为河南鄢陵县传言夫子作春秋改旧史以明义不早制而养成其恶故曰失教段实出奔而以克为文明郑伯志在于杀难言出奔颍水源出河南登封县颍谷经郑州至襄城县为渚河考叔典其封疆称封人闻公母子之故欲解而合之肉谓之羹食而不啜欲以发问也繄语助何谓佯不知设疑也隧若今延道赋赋诗融融和乐泄泄舒散纯笃也诗大雅既醉篇言孝子之心无穷能以其孝而推广于人所谓锡尔类考叔以其爱母之心而感庄公之念母故云然冬十月郑共叔之乱公孙滑出奔卫卫人为之伐郑取廪延郑人以王师虢师伐卫南鄙滑共叔子虢西虢国
  二年冬郑人伐卫讨公孙滑之乱也
  庄公入许
  隐公十一年夏公会郑伯于郲谋伐许也郑伯将伐许五月甲辰授兵于大宫公孙阏与颍考叔争车颍考叔挟辀以走子都拔棘以逐之及大逵弗及子都怒秋七月公会齐侯郑伯伐许庚辰傅于许颍考叔取郑伯之旗蝥弧以先登子都自下射之颠瑕叔盈又以蝥弧登周麾而呼曰君登矣郑师毕登壬午遂入许许庄公奔卫齐侯以许让公公曰君谓许不共故从君讨之许既伏其罪矣虽君有命寡人弗敢与闻乃与郑人郑伯使许大夫百里奉许叔以居许东偏曰天祸许国鬼神实不逞于许君而假手于我寡人寡人唯是一二父兄不能共亿其敢以许自为功乎寡人有弟不能和协而使餬其口于四方其况能久有许乎吾子其奉许叔以抚柔此民也吾将使获也佐吾子若寡人得没于地天其以礼悔祸于许无宁玆许公复奉其社稷唯我郑国之有请谒焉如旧昏媾其能降以相从也无滋他族实偪处此以与我郑国争此土也吾子孙其覆亡之不暇而况能禋祀许乎寡人之使吾子处此不唯许国之为亦聊以固吾圉也乃使公孙获处许西偏曰凡而器用财贿无寘于许我死乃亟去之吾先君新邑于此王室而既卑矣周之子孙日失其序夫许大岳之𦙍也天而既厌周徳矣吾其能与许争乎君子谓郑庄公于是乎有礼礼经国家定社稷序民人利后嗣者也许无刑而伐之服而舍之度徳而处之量力而行之相时而动无累后人可谓知礼矣郑伯使卒出豭行出犬鸡以诅射颍考叔者君子谓郑庄公失政刑矣政以治民刑以正邪既无徳政又无威刑是以及邪邪而诅之将何益矣郲即时来郑地今属河南荥阳县境许今为许州太宫郑祖庙古者出师授兵于庙公孙阏郑大夫字子都与考叔争车不胜至考叔以君旗登城射杀之辀车辕棘㦸也逵道方九轨傅附于城蝥弧君旗名颠坠而死瑕叔盈郑大夫继考叔登周遍也麾招也不共不敬礼许叔许公弟东偏东鄙父兄同姓群臣共给亿安也弟叔段餬粥属获公孙获没于地以夀终也礼加礼悔祸悔前祸之无宁宁也谒告也重昏曰媾降降心也㓗齐以享谓之禋祀谓祀许之山川圉边垂也太岳神农之后尧四岳𦙍继也自知身死而国乱如以许遗子孙则反为兵端故云云刑法也○庄公于此耿乎其心之良焉揣后嗣事又何明也而不为弥乱计何哉良由内衅已成复不能以义裁其私也百人为卒二十五人为行疾阏射考叔故令卒及行间皆诅之传言其徳刑俱废桓公十五年夏许叔入于许公会齐侯于艾谋定许也庄公卒子突争立国乱叔乘之以入公与齐侯因定之艾齐鲁间艾山
  庄公二十九年夏郑人侵许凡师有钟鼓曰伐无曰侵轻曰袭袭掩其不备
  厉公篡国
  隐公七年冬郑公子忽在王所故陈侯请妻之郑伯许之乃成昏以忽有王宠故
  八年四月甲辰郑公子忽如陈逆妇妫辛亥以妫氏归甲寅入于郑陈鍼子送女先配而后祖鍼子曰是不为夫妇诬其祖矣非礼也何以能育妫陈姓鍼子陈大夫礼逆妇必先告祖庙而后行郑忽先逆妇而后告庙故鍼子讥之
  九年冬北戎侵郑郑伯御之患戎师曰彼徒我车惧其侵轶我也公子突曰使勇而无刚者尝寇而速去之君为三覆以待之戎轻而不整贪而无亲胜不相让败不相救先者见获必务进进而遇覆必速奔后者不救则无继矣乃可以逞从之戎人之前遇覆者奔祝聃逐之衷戎师前后击之尽殪戎师大奔十一月甲寅郑人大败戎师突厉公名尝试也勇则能往无刚不耻退覆伏兵也逞快也祝聃郑大夫先为三部伏兵聃帅勇而无刚者先犯戎而速奔以诱之入伏中戎遇伏还走聃反逐之戎前后及中三面受敌故曰衷后军不继故大奔殪死也见突于此已能兵
  桓公六年夏北戎伐齐齐侯使乞师于郑郑大子忽帅师救齐六月大败戎师获其二帅大良少良甲首三百以献于齐于是诸侯之大夫戍齐齐人馈之饩使鲁为其班后郑郑忽以其有功也怒故有郎之师公之未昏于齐也齐侯欲以文姜妻郑大子忽辞人问其故大子曰人各有耦齐大非吾耦也诗云自求多福在我而已大国何为君子曰善自为谋及其败戎师也齐侯又请妻之固辞人问其故大子曰无事于齐吾犹不敢今以君命奔齐之急而受室以归是以师昏也民其谓我何遂辞诸郑伯大良少良戎二帅名甲首披甲者首熟曰饔生曰饩班次也鲁亲班齐馈则亦使戍齐矣诗大雅文王言求福由已非由人善善其得是道前文姜未昏鲁欲以之妻忽今既归鲁复欲以他女妻之忽谓以师救齐而得昏恐见怪于民乃托父命以辞○郑忽辞昏之言义正而识明盖贤公子也不幸遭不良人以致不终议者以此咎之谬矣且文姜淫乱又可娶乎
  十年冬齐卫郑来战于郎我有辞也初北戎病齐诸侯救之郑公子忽有功焉齐人饩诸侯使鲁次之鲁以周班后郑郑人怒请师于齐齐人以卫师助之故不称侵伐先书齐卫王爵也郎鲁地今山东鱼台县不称侵伐而以战为文明鲁直诸侯曲故言我有辞以礼自释交绥而退无胜败郑主兵而序齐卫下者以王爵次之也见鲁犹秉周礼
  十一年 郑昭公之败北戎也齐人将妻之昭公辞祭仲曰必取之君多内宠子无大援将不立三公子皆君也弗从夏郑庄公卒初祭封人仲足有宠于庄公庄公使为卿为公娶邓曼生昭公故祭仲立之宋雍氏女于郑庄公曰雍姞生厉公雍氏宗有宠于宋庄公故诱祭仲而执之曰不立突将死亦执厉公而求赂焉祭仲与宋人盟以厉公归而立之秋九月丁亥昭公奔卫己亥厉公立祭仲名足初守祭之封疆因以为氏今河南郑州有祭城三公子突亹仪其母皆有宠曼邓姓雍氏姞姓宋大夫以女妻人曰女
  十二年夏公欲平宋郑秋公及宋公盟于句凟之丘宋成未可知也故又会于虚冬又会于龟宋公辞平故与郑伯盟于武父遂帅师而伐宋战焉宋无信也君子曰苟信不继盟无益也诗云君子屡盟乱是用长无信也句渎之丘即榖丘在河南归徳州南境与虚龟皆宋地宋以立厉公故责赂于郑郑人不堪遂不平公为成之与宋盟会者三宋公贪甚卒辞焉故与郑盟而伐宋诗小雅言无信故数盟数盟则情疏情疏则憾结故云长乱
  十三年春宋多责赂于郑郑不堪命故以纪鲁及齐与宋卫燕战不书所战后也郑人来请修好公后地期不及其战故不书战地修好修武父之好
  十四年春会于曹曹人致饩礼也夏郑子人来寻盟且修曹之会子人即弟语也其后为子人氏冬宋人以诸侯伐郑报宋之战也焚渠门入及大逵伐东郊取牛首以大宫之椽归为卢门之椽渠门郑城门逵道九轨东郊郑郊牛首郑邑大宫郑祖庙卢门宋城门为椽以辱之十五年 祭仲专郑伯患之使其婿雍紏杀之将享诸郊雍姬知之谓其母曰父与夫孰亲其母曰人尽夫也父一而已胡可比也遂告祭仲曰雍氏舍其室而将享子于郊吾惑之以告祭仲杀雍紏尸诸周氏之汪公载以出曰谋及妇人宜其死也夏厉公出奔蔡六月乙亥昭公入汪池也周氏郑大夫杀而暴其尸以示戮公愍其见杀故载以出秋郑伯因栎人杀檀伯而遂居栎冬会于袲谋伐郑将纳厉公也弗克而还栎郑别都今为河南钧州檀伯郑守栎大夫公与宋卫陈会袲宋地似今凤阳府虹县西境十六年春正月会于曹谋伐郑也夏伐郑秋七月公至自伐郑以饮至之礼也前谋弗克故再伐饮至告于庙而饮至也
  十七年 初郑伯将以高渠弥为卿昭公恶之固谏不听昭公立惧其杀已也辛卯弑昭公而立公子亹君子谓昭公知所恶矣公子达曰高伯其为戮乎复恶已甚矣亹昭公弟逵鲁大夫复重也伯高弥字本为昭公所恶而复弑君重为恶也
  十八年秋齐侯师于首止子亹会之高渠弥相七月戊戌齐人杀子亹而轘高渠弥蔡仲逆郑子于陈而立之是行也祭仲知之故称疾不往人曰祭仲以知免仲曰信也首止卫地师陈师讨郑弑君也渠弥不知讨已故相以往车裂曰轘郑子昭公弟子仪也时人讥仲失忠臣之节仲以子亹为渠弥所立宜其见除故即然讥者之言以明本意
  庄公十四年夏郑厉公自栎侵郑及大陵获傅瑕傅瑕曰苟舍我吾请纳君与之盟而赦之六月甲子傅瑕杀郑子及其二子而纳厉公初内蛇与外蛇斗于郑南门中内蛇死六年而厉公入公闻之问于申𦈡曰犹有妖乎对曰人之所忌其气焰以取之妖由人兴也人无衅焉妖不自作人弃常则妖兴故有妖厉公入遂杀傅瑕使谓原繁曰傅瑕贰周有常刑既伏其罪矣纳我而无二心者吾皆许之上大夫之事吾愿与伯父图之且寡人出伯父无里言入又不念寡人寡人憾焉对曰先君桓公命我先人典司宗祏社稷有主而外其心其何贰如之苟主社稷国内之民其谁不为臣臣无二心天之制也子仪在位十四年矣而谋召君者庸非贰乎庄公之子犹有八人若皆以官爵行赂劝贰而可以济事君其若之何臣闻命矣乃缢而死大陵郑地傅瑕郑大夫洛诰火始焰焰厥攸灼始微而终盛之意也所忌者之气焰如此故至于灾盖厉公据栎而有复国之势子仪所忌也实由子仪不自强正使厉公有此气焰故云然贰二心也上大夫卿也伯父谓原繁里言纳我之言念心附也桓公郑始受封君宗祏宗庙中藏主石室言己世为宗庙守臣厉公自以先君郑事子仪者为二原繁谓子仪既主社稷纳亡者乃二也其义较正矣八人弟语其一馀无考
  十六年秋郑伯治与于雍紏之乱者九月杀公子阏刖强鉏公父定叔出奔卫三年而复之曰不可使共叔无后于郑使以十月入曰良月也就盈数焉君子谓强鉏不能卫其足子阏强鉏祭仲党断足曰刖公父定叔叔段之孙数满于十故为良月强鉏不能早避害故君子讥之
  穆公之立
  僖公十六年冬十一月乙卯郑杀子华详见齐桓公之伯二十四年秋郑子华之弟子臧出奔宋好聚鹬冠郑伯闻而恶之使盗诱之八月盗杀之于陈宋之间君子曰服之不衷身之灾也诗曰彼己之子不称其服子臧之服不称也夫诗曰自诒伊戚其子臧之谓矣夏书曰地平天成称也鹬翠鸟聚其羽以为冠非法之服衷犹适也诗曹风刺小人在位言彼人之徳不称其服又诗小雅取其自遗忧夏书禹谟地平其化天成其施上下相称为宜
  三十年九月甲午晋侯秦伯围郑 初郑公子兰出奔晋从于晋侯伐郑请无与围郑许之使待命于东郑石甲父侯宣多逆以为大子以求成于晋晋人许之围郑馀见晋秦交伐甲父宣多郑二大夫
  三十一年冬郑泄驾恶公子瑕郑伯亦恶之故公子瑕出奔楚瑕文公子泄驾郑大夫
  三十三年冬楚令尹子上 伐郑将纳公子瑕门于桔柣之门瑕覆于周氏之汪外仆髠屯禽之以献文夫人敛而葬之郐城之下桔柣郑城名汪池也车覆于其中献杀瑕以献夫人文公妻郐故国今为河南新郑密二县密旧有郐城
  宣公三年冬郑穆公卒初郑文公有贱妾曰燕姞梦天使与己兰曰余为伯鯈余而祖也以是为而子以兰有国香人服媚之如是既而文公见之与之兰而御之辞曰妾不才幸而有子将不信敢征兰乎公曰诺生穆公名之曰兰文公报郑子之妃曰陈妫生子华子臧子臧得罪而出诱子华而杀之南里使盗杀子臧于陈宋之间又娶于江生公子士朝于楚楚人鸩之及叶而死又娶于苏生子瑕子俞弥俞弥早卒泄驾恶瑕文公亦恶之故不立也公逐群公子公子兰奔晋从晋文公伐郑石癸曰吾闻姬姞耦其子孙必蕃姞吉人也后稷之元妃也今公子兰姞甥也天或启之必将为君其后必蕃先纳之可以亢宠与孔将鉏侯宣多纳之盟于大宫而立之以与晋平穆公有疾曰兰死吾其死乎吾所以生也刈兰而卒因穆公之后盛于郑而追纪其始见天所启也姞南燕姓伯鯈南燕祖帝天命以兰为之子令人爱之如兰盖以兰之灵秀毓焉后有兰验子孙繁昌征兰以兰为征恐以贱故忘之也郑子子仪也淫季父之妻曰报南里郑地叶楚地今为河南叶县石癸郑大夫言姬姞二姓宜为配耦姞文从吉其女为后稷元妃而周兴亢极也大宫郑祖庙
  灵公僖公之弑
  宣公四年春楚人献鼋于郑灵公公子宋与子家将见子公之食指动以示子家曰他日我如此必尝异味及入宰夫将解鼋相视而笑公问之子家以告及食大夫鼋召子公而弗与也子公怒染指于鼎尝之而出公怒欲杀子公子公与子家谋先子家曰畜老犹惮杀之而况君乎反譛子家子家惧而从之夏弑灵公书曰郑公子归生弑其君夷权不足也君子曰仁而不武无能达也凡弑君称君君无道也称臣臣之罪也郑人立子良辞曰以贤则去疾不足以顺则公子坚长乃立襄公襄公将去穆氏而舍子良子良不可曰穆氏宜存则固愿也若将亡之则亦皆亡去疾何为乃舍之皆为大夫鼋如鳖而大千岁能与人语灵公穆公子名夷宋字子公子家名归生食指第二指也弗与使指动无验先先公为难譛子公譛于公子家权不足以御乱惧譛而从故书以首恶称君谓唯书君名而称国以弑称臣者书弑者之名子良穆公庶子名去疾坚襄公名穆氏穆公之群子襄公欲尽逐之以子良让已故独舍何为何为独留十年冬郑子家卒郑人讨幽公之乱斲子家之棺而逐其族改葬幽公谥之曰灵斲薄其棺不使从卿礼 四年传以归生权不足而书弑今郑人以弑君之罪归归生夫权不足岂郑人讨之之意耶何更不及子公也此传之舛谬有难辨者襄公二年秋七月郑伯睔卒于是子罕当国子驷为政子国为司马睔之子髠顽立是为僖公当国摄君事为政卿也司马主兵
  五年夏郑子国来聘通嗣君也
  七年 郑僖公之为大子也于成之十六年与子罕适晋不礼焉又与子丰适楚亦不礼焉及其元年朝于晋子丰欲愬诸晋而废之子罕止之及将会于鄬子驷相又不礼焉侍者谏不听又谏杀之及鄵子驷使贼夜弑僖公而以疟疾赴于诸侯简公生五年奉而立之成鲁成公子罕子丰皆穆公子不礼不敬礼之元年郑僖元年简公僖公子○既详知见弑之由又承其伪赴而书之皆不可解
  八年 郑群公子以僖公之死也谋子驷子驷先之夏四月庚辰辟杀子狐子熙子侯子丁孙撃孙恶出奔卫辟罪也加罪以戮之
  西宫纯门之难
  襄公十年六月楚子囊郑子耳伐宋详见悼公复伯秋七月楚子囊郑子耳侵我西鄙还围萧八月丙寅克之九月子耳侵宋北鄙孟献子曰郑其有灾乎师竞已甚周犹不堪竞况郑乎有灾其执政之三士乎竞强竞也简公幼少子驷子国子耳秉政故知三士任其祸初子驷与尉止有争将御诸侯之师而黜其车尉止获又与之争子驷抑尉止曰尔车非礼也遂弗使献初子驷为田洫司氏堵氏侯氏子师氏皆丧田焉故五族聚群不逞之人因公子之徒以作乱于是子驷当国子国为司马子耳为司空子孔为司徒冬十月戊辰尉止司臣侯晋堵女父子师仆帅贼以入晨攻执政于西宫之朝杀子驷子国子耳劫郑伯以如北宫子孔知之故不死书曰盗言无大夫焉子西闻盗不儆而出尸而追盗盗入于北宫乃归授甲臣妾多逃器用多丧子产闻盗为门者庀群司闭府库慎闭藏完守备成列而后出兵车十七乘尸而攻盗于北宫子蟜帅国人助之杀尉止子师仆盗众尽死侯晋奔晋堵女父司臣尉翩司齐奔宋子孔当国为载书以位序听政辟大夫诸司门子弗顺将诛之子产止之请为之焚书子孔不可曰为书以定国众怒而焚之是众为政也国不亦难乎子产曰众怒难犯专欲难成合二难以安国危之道也不如焚书以安众子得所欲众亦得安不亦可乎专欲无成犯众兴祸子必从之乃焚书于仓门之外众而后定诸侯之师伐郑牛首之师黜减损获囚俘也非礼过制献献所获也洫田畔沟也子驷为田洫以正封疆而侵四族之田故皆丧田公子前子驷所杀子熙等之党西宫公宫子孔公子嘉字知难不告利得其处也尉止等五人皆士以微故不书名子西公孙夏字子驷子也尸临父尸子产公孙侨字子国子也为门置守门者庀备也群司众官十七乘千二百七十五人尉翩尉止子司齐司臣子子孔当国代子驷载书盟而载之书位序使诸大夫各以职位为序以听执政之法不得侵越辟法也门子卿之嫡子弗顺子孔之命故子孔命诛之子产止使勿诛焚书焚前载书难难以治所欲为政也焚于外欲使众见之○子产相国之略已见于此十五年 郑尉氏司氏之乱其馀盗在宋郑人以子西伯有子产之故纳赂于宋以马四十乘与师茷师慧三月公孙黑为质焉司城子罕以堵女父尉翩司齐与之良司臣而逸之托诸季武子武子寘诸卞郑人醢之三人也师慧过宋朝将私焉其相曰朝也慧曰无人焉相曰朝也何故无人慧曰必无人焉若犹有人岂其以千乘之相易淫乐之蒙必无人焉故也子罕闻之固请而归之十二月郑人夺堵狗之妻而归诸范氏子西三子贵用于郑而父贼不讨有伤厥心且非国体故以赂求之马四十乘百六十匹师乐师也茷慧皆其名黑字子晳良贤逸放也三人堵女父尉翩司齐也私小便相相师者宋于邻国之相自宜为之讨贼俟得赂而归之则无三子而有淫乐是以相博而互易也故慧诡言无人以激之宋子罕贤其言请归之能徙义也堵狗堵女父之族狗娶于晋范氏郑人既诛女父畏狗因范氏作乱故夺归其妻先绝之郑之谋也
  十八年冬郑子孔欲去诸大夫将叛晋而起楚师以去之使告子庚 子庚帅师治兵于汾于是子蟜伯有子张从郑伯伐齐子孔子展子西守二子知子孔之谋完守入保子孔不敢会楚师楚师伐郑次于鱼陵右师城上棘遂涉颍次于旃然𫇭子冯公子格率锐师侵费滑胥靡献于雍梁右回梅山侵郑东北至于虫牢而反子庚门于纯门信于城下而还子庚楚令尹馀见晋平楚康争伯子蟜公孙趸字伯有良霄字子张公孙黑肱字二子子展子西完保完城郭内保守也鱼陵郑地城上棘者将涉颍故于水边权筑小城为进退之备旃然水名费滑胥靡献于雍梁皆郑邑信再宿也馀见晋平楚康争伯
  十九年秋郑子孔之为政也专国人患之乃讨西宫之难与纯门之师子孔当罪以其甲及子革子良氏之甲守甲辰子展子西率国人伐之杀子孔而分其室书曰郑杀其大夫专也子然子孔宋子之子也士子孔圭妫之子也圭妫之班亚宋子而相亲也士子孔亦相亲也僖之四年子然卒简之元年士子孔卒司徒孔实相子革子良之室三室如一故及于难子革子良出奔楚子革为右尹郑人使子展当国子西听政立子产为卿守子孔自守经书郑杀以国讨为文子然子革之父士子孔子良之父宋子圭妫皆郑穆公妾亚次也相助也三室以先世相亲凡事如一室故子良子革并及于难子革即郑丹简公犹幼故子展以大夫当国
  子产相国
  襄公二十二年九月郑公孙黑肱有疾归邑于公召室老宗人立段而使黜官薄祭祭以特羊殷以少牢足以共祀尽归其馀邑曰吾闻之生于乱世贵而能贫民无求焉可以后亡敬共事君与二三子生在敬戒不在富也己巳伯张卒君子曰善戒诗曰慎尔侯度用戒不虞郑子张其有焉黑肱字伯张一字子张段其子字子石黜官减其官职礼大夫时祭少牢此四时祀以特羊三年盛祭以少牢为薄矣特一也殷盛也大牢牛羊豕少牢羊豕诗大雅侯维也义取慎法度戒未然时郑乱贤臣惧而自贬十二月郑游眅将如晋未出竟遭逆妻者夺之以馆于邑丁巳其夫攻子明杀之以其妻行子展废良而立大叔曰国卿君之贰也民之主也不可以苟请舍子明之类求亡妻者使复其所使游氏勿怨曰无昭恶也游眅公孙虿子字子明馆于邑舍止其邑不复行也良游眅子大叔眅弟子明有罪而良又不贤是类也故废之复不讨专杀之人以抑强扶弱且令忘其怨不使昭播之
  二十四年冬晋侯嬖程郑使佐下军郑行人公孙挥如晋聘程郑问焉曰敢问降阶何由子羽不能对归以语然明然明曰是将死矣不然将亡贵而知惧惧而思降乃得其阶下人而已又何问焉且夫既登而求降阶者知人也不在程郑其有亡衅乎不然其有惑疾将死而忧也晋逐栾盈而以程郑代之使佐下军挥字子羽降阶自卑下也然明鬷蔑也阶犹道也二十五年 初陈侯会楚子伐郑 六月郑子展子产帅车七百乘伐陈宵突陈城遂入之 八月郑子产献捷于晋戎服将事戎服异于朝服详见晋㔻楚康争伯十二月晋程郑卒子产始知然明问为政焉对曰视民如子见不仁者诛之如鹰鹯之逐鸟雀也子产喜以语子大叔且曰他日吾见蔑之面而已今吾见其心矣子大叔问政于子产子产曰政如农功日夜思之思其始而成其终朝夕而行之行无越思如农之有畔其过鲜矣子产以然明之言验故知其贤越过也言所行不过其所思有畔言有则也
  二十六年春郑伯赏入陈之功三月甲寅朔享子展赐之先路三命之服先八邑赐子产次路再命之服先六邑子产辞邑曰自上以下隆杀以两礼也臣之位在四且子展之功也臣不敢及赏礼请辞邑公固予之乃受三邑公孙挥曰子产其将知政矣让不失礼先路次路皆王所赐车之縂名郑盖请之于王以路及命服为邑先八邑三十二井上卿子展次卿子西十一年良宵见经十九年乃立子产为卿故位在四赏礼以礼见赏谓六邑也位次当受二邑以公固与之故受三邑○秋七月齐侯郑伯为卫侯故如晋 国景子相齐侯 子展相郑伯 叔向曰郑七穆罕氏其后亡者也子展俭而壹卫侯献公也复国而侵戚田杀晋戌故晋执之齐郑如晋为之请也详见卫孙甯废立郑穆公十一子子然二子孔三族已亡子羽不为卿故止七子展公孙舍之罕氏也子西公孙夏驷氏也子产公孙侨国氏也伯有良霄良氏也子大叔游吉游氏也子石公孙段丰氏也伯石印段印氏也叔向观察子展言貌而谓其居身俭用心壹子孙当久兴于郑
  二十七年秋郑伯享赵孟于垂陇子展伯有子西子产子大叔二子石从赵孟曰七子从君以宠武也请皆赋以卒君贶武亦以观七子之志子展赋草虫赵孟曰善哉民之主也抑武也不足以当之伯有赋鹑之贲贲赵孟曰床第之言不逾阈况在野乎非使人之所得闻也子西赋黍苗之四章赵孟曰寡君在武何能焉子产赋隰桑赵孟曰武请受其卒章子大叔赋野有蔓草赵孟曰吾子之惠也印段赋蟋蟀赵孟曰善哉保家之主也吾有望矣公孙段赋桑扈赵孟曰匪交匪敖福将焉往若保是言也欲辞福禄得乎卒享文子告叔向曰伯有将为戮矣诗以言志志诬其上而公怨之以为宾荣其能久乎幸而后亡叔向曰然己侈所谓不及五稔者夫子之谓矣文子曰其馀皆数世之主也子展其后亡者也在上不忘降印氏其次也乐而不荒乐以安民不淫以使之后亡不亦可乎赵孟自宋之盟还过郑二子石印段公孙段草虫诗召南曰未见君子忧心忡忡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降以赵孟为君子赵孟以在上不忘降故可以主民复辞君子鹑之贲贲诗鄘风卫人刺其君淫乱鹑鹊之不若义取人之无良我以为兄我以为君也第箦也此诗刺淫乱故云床第之言阈门限使人赵孟自谓黍苗诗小雅四章曰肃肃谢功召伯营之烈烈征师召伯成之比赵孟于召伯召伯诸侯之事故推其君而不敢当隰桑诗小雅义取思见君子尽心以事之曰既见君子其乐如何卒章曰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赵孟欲子产之见规诲故受之野有蔓草诗郑风取其邂逅相遇适我愿兮大叔喜于相遇故赵孟受其惠蟋蟀诗唐风曰无以大康职思其居好乐无荒良士瞿瞿言瞿瞿然顾礼仪也能戒惧不荒所以保家故赵孟云有望桑扈诗小雅义取君子有礼文故能受天之祐匪交匪敖福将焉往此桑扈诗卒章赵孟因以取义享毕而咎伯有云郑伯未有无良而诬之以公歌之于众为荣宠于宾因䇿其必速亡稔年也又贤其馀而子展为最印为次
  二十八年十二月为宋之盟故公及宋公陈侯郑伯许男如楚公过郑郑伯不在伯有迋劳于黄崖不敬穆叔曰伯有无戾于郑郑必有大咎敬民之主也而弃之何以承守郑人不讨必受其辜济泽之阿行潦之𬞟藻寘诸宗室季兰尸之敬也敬可弃乎不在朝楚也迋往也承守承先祖守其家受其辜言必大为郑害济泽言薄土𬞟藻言贱菜宗室宗庙言取𬞟藻于阿泽使服兰之女为之主神犹享之以其敬也古者女将行嫁就宗子之室教之以四徳三月教成设祭于宗子之庙故云然女珮兰而馨故曰季兰
  二十九年五月郑子展卒子皮即位于是郑饥而未及麦民病子皮以子展之命饩国人粟戸一锺是以得郑国之民故罕氏常掌国政以为上卿子皮名虎代父为卿六斛四斗曰锺馀见宋子罕之贤十一月郑伯有使公孙黑如楚辞曰楚郑方恶而使余往是杀余也伯有曰世行也子晳曰可则往难则已何世之有伯有将强使之子晳怒将伐伯有氏大夫和之十二月己巳郑大夫盟于伯有氏禆谌曰是盟也其与几何诗曰君子屡盟乱是用长今是长乱之道也祸未歇也必三年而后能纾然明曰政将焉往禆谌曰善之代不善天命也其焉辟子产举不逾等则位班也择善而举则世隆也天又除之夺伯有魄子西即世将焉辟之天祸郑久矣其必使子产息之乃犹可以戾不然将亡矣伯有执国政故得使黑世行世为行人禆谌郑大夫几何不能久也纾解也焉辟必归之也子产位班次应知政世隆世所高夺魄丧其精神为子产驱除戾定也
  三十年春子产相郑伯以如晋叔向问郑国之政焉对曰吾得见与否在此岁也驷良方争未知所成若有所成吾得见乃可知也叔向曰不既和矣乎对曰伯有侈而愎子晳好在人上莫能相下也虽其和也犹相积恶也恶至无日矣驷氏子晳良氏伯有愎狠也夏四月郑伯及其大夫盟君子是以知郑难之不已也驷良争故盟郑伯微弱不能制其臣君臣诅盟故乱不已秋七月郑伯有耆酒为窟室而夜饮酒撃钟焉朝至未巳朝者曰公焉在其人曰吾公在壑谷皆自朝布路而罢既而朝则又将使子晳如楚归而饮酒庚子子晳以驷氏之甲伐而焚之伯有奔雍梁醒而后知之遂奔许大夫聚谋子皮曰仲虺之志云乱者取之亡者侮之推亡固存国之利也罕驷丰同生伯有汏侈故不免人谓子产就直助彊子产曰岂为我徒国之祸难谁知所敝或主彊直难乃不生姑成吾所辛丑子产敛伯有氏之死者而殡之不及谋而遂行印段从之子皮止之众曰人不我顺何止焉子皮曰夫子礼于死者况生者乎遂自止之壬寅子产入癸卯子石入皆受盟于子晳氏乙巳郑伯及其大夫盟于大宫盟国人于师之梁之外伯有闻郑人之盟已也怒闻子皮之甲不与攻己也喜曰子皮与我矣癸丑晨自墓门之渎入因马师颉介于襄库以伐旧北门驷带率国人以伐之皆召子产子产曰兄弟而及此吾从天所与伯有死于羊肆子产禭之枕之股而哭之敛而殡诸伯有之臣在市侧者既而葬诸斗城子驷氏欲攻子产子皮怒之曰礼国之干也杀有礼祸莫大焉乃止于是游吉如晋还闻虽不入复命于介八月甲子奔晋驷带追之及酸枣与子上盟用两珪质于河使公孙肸入盟大夫已巳复归书曰郑人杀良霄不称大夫言自外入也于子蟜之卒也将葬公孙挥与禆灶晨会事焉过伯有氏其门上生莠子羽曰其莠犹在乎于是岁在降娄降娄中而旦禆灶指之曰犹可以终岁岁不及此次也已及其亡也岁在娵訾之口其明年乃及降娄仆展从伯有与之皆死羽颉出奔晋为任大夫鸡泽之会郑乐成奔楚遂适晋羽颉因之与之比而事赵文子言伐郑之说焉以宋之盟故不可子皮以公孙鉏为焉师窟室地室撃钟僣乐朝者家臣朝伯有者谓伯有为公壑谷窟室布路分散也而朝伯有朝君也雍梁郑地罕氏子皮驷氏子晳丰氏公孙段三家本同母兄弟故云同生伯有孤特又汏侈所以亡时人谓子晳直三家彊故劝子产就而助之子产言我于驷良岂偏有党乎但祸难难量或能直能彊则难不生矣今三家未能故伯有方争吾姑不违吾所志耳所谓执礼而中立也不及谋不与于国谋也印段子石从之义之也大宫祖庙师之梁墓门皆郑城门马师颉子羽孙介甲也用襄库之甲兵驷带子西之子子晳之宗主皆召驷氏伯有召之也子产以兄弟恩等无所偏助复敛葬伯有以敦致其情所谓成吾所也故子皮以为礼而怒夫攻之者羊肆市列也斗城郑地吉惧祸并及故不入子上驷带也沈珪于河为信也复归吉复归伯有既出绝位故不称大夫子蟜卒在十九年会葬事挥子羽裨灶郑大夫挥指莠喻伯有以其侈久宣亡故云犹在岁岁星十二年而一周天降娄奎娄也岁星时在其度周七月夏五月降娄中而天明灶指之言伯有犹可终此一周之期而岁星至期反不及此次至伯有之亡适一周矣而岁星乃在娵訾不及降娄之次娵訾营室东壁盖二十八年岁星淫在玄枵今三十年在娵訾是岁星停在玄枵二年越一年方及如灶言仆展伯有党羽颉马师颉也任晋邑乐成亦郑叛臣二臣欲害宗国宋盟约弭兵故赵孟不可鉏子罕子代羽颉冬十月郑子皮授子产政辞曰国小而偪族大宠多不可为也子皮曰虎帅以听谁敢犯子子善相之国无小小能事大国乃宽子产为政有事伯石赂与之邑子大叔曰国皆其国也奚独赂焉子产曰无欲实难皆得其欲以从其事而要其成非我有成其在人乎何爱于邑邑将焉往子大叔曰若四国何子产曰非相违也而相从也四国何尤焉郑书有之曰安定国家必大焉先姑先安大以待其所归既伯石惧而归邑卒与之伯有既死使大史命伯石为卿辞大史退则请命焉复命之又辞如是三乃受䇿入拜子产是以恶其为人也使次已位子产使都鄙有章上下有服田有封洫庐井有伍大人之忠俭者从而与之泰侈者因而毙之丰卷将祭请田焉弗许曰唯君用鲜众给而已子张怒退而征役子产奔晋子皮止之而逐丰卷丰卷奔晋子产请其田里三年而复之反其田里及其入焉从政一年舆人诵之曰取我衣冠而褚之取我田畴而伍之敦杀子产吾其与之及三年又诵之曰我有子弟子产诲之我有田畴子产殖之子产而死谁其嗣之子皮代伯有知政以子产贤让之偪近大国无小言在政纪也乃宽为大国所恤也伯石公孙段字有事使之而恐其不顺故赂以邑大叔言郑大夫共忧郑国事何为独赂之子产言人不能无欲得所欲以成其事则其成功在我且邑固在国也大叔又恐为四邻所议又言此共以和顺何尤之有郑书郑国史书言先和大族而后国家安待归要其成也辞而卒与信有终也恶恶其饰诈畏其作乱故宠之子产以国奢故示之以礼国都及边鄙车服尊卑各有分部公卿大夫服不相逾封疆也洫沟也庐舍也九夫为井使五家为保大人为卿大夫丰卷子张也田猎也一杀为鲜国君用以供祭故必田众臣止取于给备故不须田征役召兵欲攻子产请请不没于公复复其位入所收也褚衣之橐奢侈者畏法橐而藏之并畔为畴殖生也嗣续也
  三十一年公薨之月子产相郑伯以如晋晋侯以我丧故未之见也子产使尽坏其馆之垣而纳车马焉详见晋楚为成十二月北宫文子相卫襄公以如楚过郑印段迋劳于棐林如聘礼而以劳辞文子入聘子羽为行人冯简子与子大叔逆客事毕而出言于卫侯曰郑有礼其数世之福也其无大国之讨乎诗云谁能执热逝不以濯礼之于政如热之有濯也濯以救热何患之有子产之从政也择能而使之冯简子能断大事子大叔美秀而文公孙挥能知四国之为而辨于其大夫之族姓班位贵贱能否而又善为辞令禆谌能谋谋于野则获谋于邑则否郑国将有诸侯之事子产乃问四国之为于子羽且使多为辞令与禆谌乘以适野使谋可否而告冯简子使断之事成乃授子大叔使行之以应对宾客是以鲜有败事北宫文子所谓有礼也文子名佗以劳辞用郊劳之辞入聘报印段客谓文子诗大雅引诗以喻郑有礼必无患因迹子产行事以明文子之言美貌美秀才秀文有文彩谋国则否才性之蔽子产顺其偏而用之不遗善也郑人游于乡校以论执政然明谓子产曰毁乡校如何子产曰何为夫人朝夕退而游焉以议执政之善否其所善者吾则行之其所恶者吾则改之是吾师也若之何毁之我闻忠善以损怨不闻作威以防怨岂不遽止然犹防川大决所犯伤人必多吾不克救也不如小决使道不如吾闻而药之也然明曰蔑也今而后知吾子之信可事也小人实不才若果行此其郑国实赖之岂唯二三臣仲尼闻是语也曰以是观之人谓子产不仁吾不信也子产初政未协有游于校议其得失者然明欲毁校以息之子产言为忠善则怨谤自息损犹息也遽即也道通也药为已药石也仲尼以仁归子产计其年于此应十岁盖长而闻之子皮欲使尹何为邑子产曰少未知可否子皮曰愿吾爱之不吾叛也使夫往而学焉夫亦愈知治矣子产曰不可人之爱人求利之也今吾子爱人则以政犹未能操刀而使割也其伤实多子之爱人伤之而已其谁敢求爱于子子于郑国栋也栋折榱崩侨将厌焉敢不尽言子有美锦不使人学制焉大官大邑身之所庇也而使学者制焉其为美锦不亦多乎侨闻学而后入政未闻以政学者也若果行此必有所害譬如田猎射御贯则能获禽若未尝登车射御则败绩厌覆是惧何暇思获子皮曰善哉虎不敏吾闻君子务知大者远者小人务知小者近者我小人也衣服附在吾身我知而慎之大官大邑所以庇身也我远而慢之微子之言吾不知也他日我曰子为郑国我为吾家以庇焉其可也今而后知不足自今请虽吾家听子而行子产曰人心之不同如其靣焉吾岂敢谓子靣如吾靣乎抑心所谓危亦以告也子皮以为忠故委政焉子产是以能为郑国为邑为邑大夫少年少伤自伤贯习也我自言也以庇庇吾身也不足智虑不足谋其家也传言子产之治乃子皮之功
  昭公元年春楚公子围聘于郑且娶于公孙段氏伍举为介将入馆郑人恶之使行人子羽与之言乃馆于外既聘将以众逆子产患之使子羽辞曰以敝邑褊小不足以容从者请𫮃听命令尹命大宰伯州犂对曰君辱贶寡大夫围谓围将使丰氏抚有而室围布几筵告于庄共之庙而来若野赐之是委君贶于草莽也是寡大夫不得列于诸卿也不宁唯是又使围蒙其先君将不得为寡君老其蔑以复矣唯大夫图之子羽曰小国无罪恃实其罪将恃大国之安靖已而无乃包藏祸心以图之小国失恃而惩诸侯使莫不憾者距违君命而有所壅塞不行是惧不然敝邑馆人之属也其敢爱丰氏之祧伍举知其有备也请垂櫜而入许之正月乙未入逆而出介副也入馆就客舍郑知楚怀诈故恶之外城外众逆以兵入逆妇请𫮃请于城外除地为𫮃行昏礼丰氏公孙段庄王围之祖共王围之父蒙欺蔽也告庙而来不得成礼于女氏之庙为欺先君大臣称老不得列惧辱命而黜退子羽言已失恃则诸侯惩恨以距君命惧壅而不行馆人属言为往来行李之所供祧庙之兆域即庙也垂櫜示无弓○夏四月郑徐吾犯之妹美公孙楚聘之矣公孙黑又使强委禽焉犯惧告子产子产曰是国无政非子之患也唯所欲与犯请于二子请使女择焉皆许之子晳盛饰入布币而出子南戎服入左右射超乘而出女自房观之曰子晳信美矣抑子南夫也夫夫妇妇所谓顺也适子南氏子晳怒既而櫜甲以见子南欲杀之而取其妻子南知之执戈逐之及冲撃之以戈子晳伤而归告大夫曰我好见之不知其有异志也故伤大夫皆谋之子产曰直钧幼贱有罪罪在楚也乃执子南而数之曰国之大节有五女皆奸之畏君之威听其政尊其贵事其长养其亲五者所以为国也今君在国女用兵焉不畏威也奸国之纪不听政也子晳上大夫女嬖大夫而弗下之不尊贵也幼而不忌不事长也兵其从兄不养亲也君曰余不女忍杀宥女以远勉速行乎无重而罪五月庚辰郑放游楚于吴将行子南子产咨于大叔大叔曰吉不能亢身焉能亢宗彼国政也非私难也子图郑国利则行之又何疑焉周公杀管叔而蔡蔡叔夫岂不爱王室故也吉若获戾子将行之何有于诸游徐吾犯郑大夫楚字子南黑字子晳皆穆公孙禽雁也强纳之夫丈夫以其武勇也一云以先聘已故为夫冲交道也直钧以先聘为子南直用戈为子晳直是均也子产力未能讨故钧其事而归罪于卑者奸犯也奸国纪谓伤人忌畏也大叔游楚之兄子亢蔽也蔡放也郑为游楚乱故六月丁巳郑伯及其大夫盟于公孙段氏罕虎公孙侨公孙段印段游吉驷带私盟于闺门之外实薰隧公孙黑强与于盟使大史书其名且曰七子子产弗讨闺门郑城门薰隧门外道名实之者为明年子产数子晳罪称薰隧盟也自欲同于六卿故曰七子以其强讨之恐致乱故弗讨秋郑伯使公孙侨如晋聘 叔向问焉 向出行人挥送之叔向问郑故焉且问子晳对曰其与几何无礼而好陵人怙富而卑其上弗能久矣向问事见晋失诸侯几何言不久将败也
  二年秋郑公孙黑将作乱欲去游氏而代其位伤疾作而不果驷氏与诸大夫欲杀之子产在鄙闻之惧弗及乘遽而至使吏数之曰伯有之乱以大国之事而未尔讨也尔有乱心无厌国不女堪专伐伯有而罪一也昆弟争室而罪二也薰隧之盟女矫君位而罪三也有死罪三何以堪之不速死大刑将至再拜稽首辞曰死在朝夕无助天为虐子产曰人谁不死凶人不终命也作凶事为凶人不助天其助凶人乎请以印为褚师子产曰印也若才君将任之不才将朝夕从女女罪之不恤而又何请焉不速死司寇将至七月壬寅缢尸诸周氏之衢加木焉游氏大叔族黑为游楚所伤故欲去之驷氏黒之族以黑好乱恐并及故欲杀之遽驿骑以车曰传以马曰遽乘遽欲速至也印黑之子褚师市官周氏衢道名陈其尸书罪于木以加尸上四年九月郑子产作丘赋国人谤之曰其父死于路已为虿尾以令于国国将若之何子宽以告子产曰何害苟利社稷死生以之且吾闻为善者不改其度故能有济也民不可逞度不可改诗曰礼义不愆何恤于人言吾不迁矣浑罕曰国氏其先亡乎君子作法于凉其敝犹贪作法于贪敝将若之何姬在列者蔡及曹滕其先亡乎偪而无礼郑先卫亡偪而无法政不率法而制于心民各有心何上之有丘十六井当出马一匹牛三头此古法也子产作之者必更有所增益如鲁作丘甲之类死路谓子国为尉氏所杀虿尾有毒喻子产重赋毒民诗逸诗迁移也子宽名浑罕凉薄取也列列于国蔡偪楚曹滕偪宋郑偪晋楚子产权时救急浑罕讥之正也
  五年春郑罕虎如齐娶于子尾氏晏子骤见之陈桓子问其故对曰能用善人民之主也娶自为娶子尾公孙虿字用善人谓授政子产也
  六年三月郑人铸刑书叔向使诒子产书曰始吾有虞于子今则已矣昔先王议事以制不为刑辟惧民之有争心也犹不可禁御是故闲之以义紏之以政行之以礼守之以信奉之以仁制为禄位以劝其从严断刑罚以威其淫惧其未也故诲之以忠耸之以行教之以务使之以和临之以敬莅之以彊断之以刚犹求圣哲之上明察之官忠信之长慈惠之师民于是乎可任使也而不生祸乱民知有辟则不忌于上并有争心以征于书而徼幸以成之弗可为矣夏有乱政而作禹刑商有乱政而作汤刑周有乱政而作九刑三辟之兴皆叔世也今吾子相郑国作封洫立谤政制参辟铸刑书将以靖民不亦难乎诗曰仪式刑文王之徳日靖四方又曰仪刑文王万邦作孚如是何辟之有民知争端矣将弃礼而征于书锥刀之末将尽争之乱狱滋丰贿赂并行终子之世郑其败乎肸闻之国将亡必多制其此之谓乎复书曰若吾子之言侨不才不能及子孙吾以救世也既不承命敢忘大惠郑铸刑书于鼎以为国之常法叔向与子产虽异国臣而心契道一故遗书諌之虞度也凖度之以为已法一云虞畏也敬惮之意以制谓临事裁其轻重之宜不豫立法辟法也法豫立则民知争端闲防紏举行施守执奉养也从从教淫放也忠诚其心耸动也行善行务时所急和说以使民也临居其上莅措之事刚以义断恩也上王公官卿大夫不忌上谓权移于法不畏上也皆因危文以生争征据也据于刑书縁徼幸以成其巧伪弗可为治考三代之乱皆作刑书不能议事以制谤政即作丘赋制参辟谓用三代之末法诗周颂言则文王之徳有安靖四方之功刑则也又诗大雅言以文王为仪则天下信而从之又何刑为孚信也锥末喻细微也多制数立法也大惠以箴戒为惠也○叔向之言诚知要矣然三代而下则法不可一日无也子产徳焉而不从其亦是故乎若云国将亡必多制者信夫信夫七年夏四月郑子产聘于晋晋侯有疾韩宣子逆客私焉曰寡君𥨊疾于今三月矣并走群望有加而无瘳今梦黄熊入于𥨊门其何厉鬼也对曰以君之明子为大政其何厉之有昔尧殛鲧于羽山其神化为黄熊以入于羽渊实为夏郊三代祀之晋为盟主其或者未之祀也乎韩子祀夏郊晋侯有间赐子产莒之二方鼎熊兽似豕见于晋侯梦以子产博物因来聘问之私焉私语也望晋所望山川皆走往祈祷羽山今淮安府赣榆县有羽山舜殛鲧处有羽潭鲧化黄熊处夏家郊祀之历商周三代亦通在群神之数周衰晋为盟主得佐天子祀群神夏郊鲧也间差也方鼎莒所贡○郑人相惊以伯有曰伯有至矣则皆走不知所往铸刑书之岁二月或梦伯有介而行曰壬子余将杀带也明年壬寅余又将杀段也及壬子驷带卒国人益惧齐燕平之月壬寅公孙段卒国人愈惧其明月子产立公孙泄及良止以抚之乃止子大叔问其故子产曰鬼有所归乃不为厉吾为之归也大叔曰公孙泄何为子产曰说也为身无义而图说从政有所反之以取媚也不媚不信不信民不从也及子产适晋赵景子问焉曰伯有犹能为鬼乎子产曰能人生始化曰魄既生魄阳曰魂用物精多则魂魄强是以有精爽至于神明匹夫匹妇强死其魂魄犹能冯依于人以为淫厉况良霄我先君穆公之胄子良之孙子耳之子敝邑之卿从政三世矣郑虽无腆抑谚曰蕞尔国而三世执其政柄其用物也弘矣其取精也多矣其族又大所冯厚矣而强死能为鬼不亦宜乎介甲也驷带助子晳杀伯有公孙段丰氏党故伯有为祟杀之泄子孔子良止伯有子皆立为大夫使有宗庙为之归也子孔不为厉亦立后故大叔疑之子产以伯有无义徒以妖鬼而立之恐惑民故立泄使若自以大义存诛绝之后者图以此解说民心民不可使知之故治政或反其常度以求媚于民盖以心说而后信之也景子晋中军佐赵成魄阴精形之灵也既生魄内有阳气为魂物权势也精爽英灵也精能神爽故明强死不得其死腆厚也蕞小貌子良穆公子生子耳子耳生伯有伯有既戮死其族犹大所冯者贵重传言子产之博敏子皮之族饮酒无度故马师氏与子皮氏有恶齐师还自燕之月罕朔杀罕魋罕朔奔晋韩宣子问其位于子产子产曰君之羁臣苟得容以逃死何位之敢择卿违从大夫之位罪人以其罪降古之制也朔于敝邑亚大夫也其官马师也获戾而逃唯执政所寘之得免其死为惠大矣又敢求位宣子为子产之敏也使从嬖大夫前马师颉奔公孙鉏代之故称马师氏与子皮同族月此年二月罕朔鉏之子罕魋子皮弟卿从大夫位谓以礼去者降位一等以罪降谓从其罪之轻重为降之多寡大夫位马师职也从嬖大夫使降一等不以其罪为子产故
  十年秋七月晋平公卒九月叔孙婼齐国弱宋华定卫北宫喜郑罕虎许人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𣏌人小邾人如晋葬平公也郑子皮将以币行子产曰丧焉用币用币必百两百两必千人千人至将不行不行必尽用之几千人而国不亡子皮固请以行既葬诸侯之大夫欲因见新君叔孙昭子曰非礼也弗听叔向辞之曰大夫之事毕矣而又命孤孤斩焉在衰绖之中其以嘉服见则丧礼未毕其以丧服见是重受吊也大夫将若之何皆无辞以见子皮尽用其币归谓子羽曰非知之实难将在行之夫子知之矣我则不足书曰欲败度纵败礼我之谓矣夫子知度与礼矣我实纵欲而不能自克也子皮罕虎也币见新君之贽子产言币必不用而徒费载币用车百乘则徒千人人众则费广将不能行必尽用以给之千人之费国不可数晋果以礼拒又用币尽皆如子产言故子皮悔之言知之难在于行夫子知之而我不能行则其知为徒此我之不足非夫子之咎也毕送葬礼毕斩焉哀痛之深如斩绝也书大甲篇
  十二年三月郑简公卒将为葬除及游氏之庙将毁焉子大叔使其除徒执用以立而无庸毁曰子产过女而问何故不毁乃曰不忍庙也诺将毁矣既如是子产乃使辟之司墓之室有当道者毁之则朝而塴弗毁则日中而塴子大叔请毁之曰无若诸侯之宾何子产曰诸侯之宾能来会吾丧岂惮日中无损于宾而民不害何故不为遂弗毁日中而葬君子谓子产于是乎知礼礼无毁人以自成也葬除除葬道游氏大叔族用毁庙具乃曰下二句大叔教毁庙者之辞子产果不忍毁其庙使避之迂道以避其庙也又因简公别营葬地不在郑先君旧墓故掌公墓大夫之室有当其葬道者塴掩土子大叔欲直其道速葬无久留宾子产不忍伤民迂道缓葬宾亦无伤传以礼美之十三年八月甲戌同盟于平丘 子产争承 自日中以争至于昏晋人许之 子产归未至闻子皮卒哭且曰吾已无为为善矣唯夫子知我仲尼谓子产于是行也足以为国基矣诗曰乐只君子邦家之基子产君子之求乐者也且曰合诸侯艺贡事礼也承贡赋之次子产以郑爵列伯子男不应出公侯之贡故争之必直而后已详见晋失诸侯子皮深知子产贤以政让故死而哭之哀已止也无为无缘也诗小雅言乐与君子为治乃邦家之基嫌争竞不顺故以礼明之齐无管仲则不伯郑无子产则不国宋澶渊之役无寇莱公则天下分然管仲之举也以鲍叔子产之任也以子皮莱公之相也以毕文简公三子之才世恒有而鲍罕文简不恒有也可胜悼哉
  十六年三月晋韩起聘于郑郑伯享之子产戒曰苟有位于朝无有不共恪孔张后至立于客间执政御之适客后又御之适县间客从而笑之事毕富子谏曰夫大国之人不可不慎也几为之笑而不陵我我皆有礼夫犹鄙我国而无礼何以求荣孔张失位吾子之耻也子产怒曰发命之不衷出令之不信刑之颇类狱之放纷会朝之不敬使命之不听取陵于大国罢民而无功罪及而弗知侨之耻也孔张君之昆孙子孔之后也执政之嗣也为嗣大夫承命以使周于诸侯国人所尊诸侯所知立于朝而祀于家有禄于国有赋于军丧祭有职受脤归脤其祭在庙已有著位在位数世世守其业而忘其所侨焉得耻之辟邪之人而皆及执政是先王无刑罚也子宁以他规我宣子有环其一在郑商宣子谒诸郑伯子产弗与曰非官府之守器也寡君不知子大叔子羽谓子产曰韩子亦无几求晋国亦未可以贰晋国韩子不可偷也若属有谗人交斗其间鬼神而助之以兴其凶怒悔之何及吾子何爱于一环其以取憎于大国也盍求而与之子产曰吾非偷晋而有二心将终事之是以弗与忠信故也侨闻君子非无贿之难立而无令名之患侨闻为国非不能事大字小之难无礼以定其位之患夫大国之人令于小国而皆获其求将何以给之一共一否为罪滋大大国之求无礼以斥之何餍之有吾且为鄙邑则失位矣若韩子奉命以使而求玉焉贪淫甚矣独非罪乎出一玉以起二罪吾又失位韩子成贪将焉用之且吾以玉贾罪不亦锐乎韩子买诸贾人既成贾矣商人曰必告君大夫韩子请诸子产曰日起请夫环执政弗义弗敢复也今买诸商人商人曰必以闻敢以为请子产对曰昔我先君桓公与商人皆出自周庸次比耦以艾杀此地斩之蓬蒿藜藋而共处之世有盟誓以相信也曰尔无我叛我无强贾毋或匄夺尔有利市宝贿我勿与知恃此质誓故能相保以至于今今吾子以好来辱而谓敝邑强夺商人是教敝邑背盟誓也毋乃不可乎吾子得玉而失诸侯必不为也若大国令而共无艺郑鄙邑也亦弗为也侨若献玉不知所成敢私布之韩子辞玉曰起不敏敢求玉以徼二罪敢辞之夏四月郑六卿饯宣子于郊宣子曰二三君子请皆赋起亦以知郑志子齹赋野有蔓草宣子曰孺子善哉吾有望矣子产赋郑之羔裘宣子曰起不堪也子大叔赋褰裳宣子曰起在此敢勤子至于他人乎子大叔拜宣子曰善哉子之言是不有是事其能终乎子游赋风雨子旗赋有女同车子柳赋萚兮宣子喜曰郑其庶乎二三君子以君命贶起赋不出郑志皆昵燕好也二三君子数世之主也可以无惧矣宣子皆献马焉而赋我将子产拜使五卿皆拜曰吾子靖乱敢不拜徳宣子私觐于子产以玉与马曰子命起舍夫玉是赐我玉而免吾死也敢不借手以拜孔张子孔之孙执政掌位列者御拒也县乐肆富子郑大夫以孔张之见笑为取陵之具谏子产子产怒之衷当也类作颣不平也放纵也纷乱也不听谓不从上命昆兄也子孔郑襄公兄尝执郑国政卿得自立庙故曰祀于家禄禄邑赋军赋军出卿赋百乘职有所主受脤谓君祭以肉赐大夫归脤谓大夫祭归肉于公皆社之戎祭祭在庙谓助君祭也言僻邪者应加以刑罚不应上累执政○子产素贤而于此乃若拒諌者岂以一事一人上累执政则国体不肃耶或以子孔乱臣之后故不告戒而外之耶○玉环同工共朴自共为双偷薄也鄙邑不复成国也失位失国君之列锐细也郑本在周畿内桓公东迁与商人俱故云皆出庸次比耦用次序相比耦耕强贾强市其物艺法也成就也二罪谓失诸侯鄙郑国传言子产知礼宣子能改过○以子产之才知而相小国屈服盟主恒不平于心故每遇事而发其英气可想见也○郑志郑国所志子齹子皮之子名婴齐野有蔓草诗取其邂逅相遇适我愿兮宣子善其幼而能赋望其能继父贤也羔裘言郑以别于唐羔裘子产取其彼已之子舍命不渝邦之司直邦之彦兮以美韩子韩子谦已不堪褰裳诗曰子惠思我褰裳渉溱子不我思亦岂无他人大叔欲宣子恤郑否将他适宣子言已在必能安靖之不使之适他人也拜谢之也其言嫌若有二心故宣子更是之又以人情相与翫习恒不善其终惟有是警戒用能终于好子游驷带之子名偃风雨诗取其既见君子云乎不夷子旗公孙段之子名丰施有女同车取其洵美且都爱乐宣子也子柳印段之子名癸萚兮诗取其倡予和女言宣子倡已将和之也庶庶几于兴六诗皆郑风故云不出郑志昵亲也皆以示亲好之意我将诗周颂取其日靖四方我其夙夜畏天之威言志在靖乱畏惧天威借手以玉马借手拜谢○按六诗自羔裘而外先儒皆谓淫风如果则五卿之刺缪已甚宣子岂以为贤郑其不国矣考古注皆自有说不及载
  十九年 是岁也郑驷偃卒子游娶于晋大夫生丝弱其父兄立子瑕子产憎其为人也且以为不顺弗许亦弗止驷氏耸他日丝以告其舅冬晋人使以币如郑问驷乞之立故驷氏惧驷乞欲逃子产弗遣请龟以卜亦弗予大夫谋对子产不待而对客曰郑国不天寡君之二三臣札瘥夭昏今又丧我先大夫偃其子幼弱其一二父兄惧队宗主私族于谋而立长亲寡君与其二三老曰抑天实剥乱是吾何知焉谚曰无过乱门民有兵乱犹惮过之而况敢知天之所乱今大夫将问其故抑寡君实不敢知其谁实知之平丘之会君寻旧盟曰无或失职若寡君之二三臣其即世者晋大夫而专制其位是晋之县鄙也何国之为辞客币而报其使晋人舍之驷偃字子游弱幼小子瑕偃叔父名驷乞憎憎子瑕舍子立叔不顺礼也许之为违礼止之为违众故中立耸惧也不天不获天福也疫死曰扎病曰瘥短拆曰夭狂惑曰昏族于谋谋于族也长亲分长而且亲也剥乱何知言天自欲乱驷氏非国所知吾国且不知邻国之大夫何得专制且辞币拒之深也报使答其礼也○子产辞晋问其气壮矣盍若黜乞立丝之为顺乎而并免其问也
  二十年十二月郑子产有疾谓子大叔曰我死子必为政唯有徳者能以宽服民其次莫如猛夫火烈民望而畏之故鲜死焉水懦弱民狎而翫之则多死焉故宽难疾数月而卒大叔为政不忍猛而宽郑国多盗取人于萑苻之泽大叔悔之曰吾早从夫子不及此兴徒兵以攻萑苻之盗尽杀之盗少止仲尼曰善哉政宽则民慢慢则纠之以猛猛则民残残则施之以宽宽以济猛猛以济宽政是以和诗曰民亦劳止汔可小康惠此中国以绥四方施之以宽也毋从诡随以谨无良式遏寇虐惨不畏明纠之以猛也柔远能迩以定我王平之以和也又曰不竞不絿不刚不柔布政优优百禄是遒和之至也及子产卒仲尼闻之出涕曰古之遗爱也子产死贤莫如大叔故知必代已宽难难以治也萑苻泽名于泽中劫人诗大雅汔其也康绥皆安也周厉王暴虐民劳于苛政故诗人刺之欲其施之以宽诡随无正心之人不可从也谨戒敕也无良不良人也式用遏止惨曾也言为寇虐曾不畏明法者亦当用猛政纠治之能柔远迩则王室定是和也诗商颂言汤政得其中平竞强也絿缓也优优和也遒聚也
  定公八年冬郑驷歂嗣子大叔为政歂驷乞子字子然大叔死嗣之九年春郑驷歂杀邓析而用其竹刑君子谓子然于是不忠苟有可以加于国家者弃其邪可也静女之三章取彤管焉竿旄何以告之取其忠也故用其道不弃其人诗云蔽芾甘棠勿翦勿伐召伯所茇思其人犹爱其树况用其道而不恤其人乎子然无以劝能矣邓析郑大夫欲改郑所铸旧制不受君命而私造刑法书于竹简故名竹刑加益也弃其邪不责其邪也诗𨚍风言静女三章之诗虽说美女义在彤管彤管赤管笔女史记事规训之所执又诗鄘风录竿旄诗者取其中心愿告人以善道也言此二诗皆以一善见采而邓析不能以一善存身诗召南召伯决讼于蔽芾甘棠之下诗人思之不伐其树茇草舍也深咎驷歂之杀邓析为不忠也○自子产而后相郑者益劣矣
  灭许
  成公三年夏许恃楚而不事郑郑子良伐许自庄公伐许以后虽复国向事郑至此恃楚而不事故伐之
  四年冬十一月郑公孙申帅师疆许田许人败诸展陂郑伯伐许取鉏任泠敦之田疆田正前所侵田之疆展陂许地田许田五年夏许灵公愬郑伯于楚详见晋楚争伯
  十四年八月郑子罕伐许败焉戊戌郑伯复伐许庚子入其郛许人平以叔申之封前申疆许田许人败之不得定其封疆此许以其所封田求和于郑
  十五年十一月许灵公畏偪于郑请迁于楚辛丑楚公子申迁许于叶叶今河南叶县本古应国
  襄公十六年春许男请迁于晋诸侯遂迁许许大夫不可晋人归诸侯郑子蟜闻将伐许遂相郑伯以从诸侯之师欲叛楚故请迁复不可故伐之郑与许有宿怨故其君亲行
  二十六年秋许灵公如楚请伐郑曰师不兴孤不归矣八月卒于楚忿郑伯独亲行故必欲报之不及出楚师卒于楚冬十月楚子伐郑详见晋楚为成
  昭公九年二月楚公子弃疾迁许于夷实城父城父今南直隶亳县有城父城
  十三年 平王即位 复之
  十八年秋楚左尹王子胜言于楚子曰许于郑仇敌也而居楚地以不礼于郑晋郑方睦郑若伐许而晋助之楚丧地矣君盍迁许许不专于楚郑方有令政许曰余旧国也郑曰余俘邑也叶在楚国方城外之蔽也土不可易国不可小许不可俘仇不可启君其图之楚子说冬楚子使王子胜迁许于析实白羽不专楚不专心事楚有令政子产相郑故先许迁而郑得其地故云乃余之旧国郑灭许而复存之故曰我之俘邑蔽障蔽也易轻也不可小谓郑也白羽今河南内乡县
  十九年夏许悼公疟五月戊辰饮大子止之药卒大子奔晋书曰弑其君君子曰尽心力以事君舍药物可也药物有毒当由医非凡人所知故不可苟用必尝试其善而后可不然舍之可也讥止不慎药物所以加弑君之名
  定公六年春郑灭许因楚败也败吴入郢也
  高克曼满石制驷秦之败
  闵公二年冬郑人恶高克使帅师次于河上久而弗召师溃而归高克奔陈郑人为之赋清人高克郑大夫好利而不顾其君文公恶之而不能远故使帅师而不召清人诗郑风刺文公退臣不以道危国亡诗之本
  宣公六年冬郑公子曼满与王子伯廖语欲为卿伯廖告人曰无徳而贪其在周易丰䷶之离䷝弗过之矣间一岁郑人杀之曼满伯廖皆郑大夫离下震上丰上六变而为离周易论变故虽不筮必以变言其义丰上六曰丰其屋蔀其家窥其户閴其无人三岁不觌凶义取无徳而大其屋不过三岁必灭亡
  十二年春楚子围郑 夏晋师救郑馀见楚庄王之伯是役也郑石制实入楚师将以分郑而立公子鱼臣辛未郑杀仆叔及子服君子曰史佚所谓母怙乱者谓是类也诗曰乱离瘼矣爰其适归归于怙乱者也夫石制字子服鱼臣字仆叔皆郑臣诗小雅离忧也瘼病也爰于也言祸乱忧病于何归乎盖归于怙人之乱以要利者
  哀公五年冬十月郑驷秦富而侈嬖大夫也而常陈卿之车服于其庭郑人恶而杀之子思曰诗曰不解于位民之攸塈不守其位而能久者鲜矣商颂曰不僭不滥不敢怠皇命以多福子思子产之子国参也诗大雅攸所塈息也僭差滥溢皇暇也言驷秦违诗与商颂故受祸


  春秋左传属事卷十六
<经部,春秋类,春秋左传属事>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左传属事卷十七  明 傅逊 撰
  
  纳芮取梁
  桓公三年冬芮伯万之母芮姜恶芮伯之多宠人也故逐之岀居于魏芮今山西芮城县魏今平陆县
  四年秋秦师侵芮败焉小之也冬王师秦师围魏执芮伯以归秦以芮小轻之遂为所败前芮伯出魏芮更立君秦憾前败故以芮伯归将纳之十年秋秦人纳芮伯万于芮
  僖公十八年冬梁伯益其国而不能实也命曰新里秦取之梁今陜西韩城邰阳二县其国也多筑城邑无民以实秦乘其虚取之
  十九年春遂城而居之冬梁亡不书其主自取之也初梁伯好土功亟城而弗处民罢而弗堪则曰某冦将至乃沟公宫曰秦将袭我民惧而溃秦遂取梁不书取梁者主名以见梁自致于亡
  穆公霸西戎
  僖公九年冬晋郤芮使夷吾重赂秦以求入 齐隰朋帅师会秦师纳晋惠公
  十三年冬晋荐饥使乞籴于秦 秦于是乎输粟于晋自雍及绛相继雍秦都今陜西凤翔县绛晋都今山西绛州
  十四年冬秦饥使乞籴于晋晋人弗与
  十五年夏秦伯伐晋战于韩原 获晋侯以归 十月晋阴饴甥会秦伯盟于王城 改馆晋侯 十一月晋侯归 是岁晋又饥秦伯又饩之粟曰吾怨其君而矜其民 于是秦始征晋河东置官司焉
  十七年夏晋太子圉为质于秦秦归河东而妻之以上俱节详见晋骊姬之乱
  二十三年 晋公子重耳之及于难也 遂奔狄 过卫 及齐 及曹 及郑 及楚 乃送诸秦详见晋文公之伯骊姬之乱
  二十四年春王正月秦伯纳之 送卫于晋三千人实纪纲之仆详见晋文公之伯秋頺叔桃子奉太叔以狄师伐周王出适郑处于汜使左鄢父告于秦
  二十五年春秦伯师于河上将纳王 晋侯辞秦师而下详见王室子带之乱晋文之伯
  三十年九月甲午晋侯秦伯围郑以其无礼于晋且贰于楚也晋军函陵秦军汜南佚之狐言于郑伯曰国危矣若使烛之武见秦君师必退公从之辞曰臣之壮也犹不如人今老矣无能为也已公曰吾不能早用子今急而求子是寡人之过也然郑亡子亦有不利焉许之夜缒而出见秦伯曰秦晋围郑郑既知亡矣若亡郑而有益于君敢以烦执事越国以鄙远君知其难也焉用亡郑以陪邻邻之厚君之薄也若舍郑以为东道主行李之往来共其乏困君亦无所害且君尝为晋君赐矣许君焦瑕朝济而夕设版焉君之所知也夫晋何厌之有既东封郑又欲肆其西封若不阙秦将焉取之阙秦以利晋唯君图之秦伯说与郑人盟使𣏌子逢孙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孙戍之乃还子犯请撃之公曰不可微夫人之力不及此因人之力而敝之不仁失其所与不知以乱易整不武吾其还也亦去之无礼谓文公出亡时函陵函谷之陵在今河南灵宝县南汜南汜水之南在今河南荧阳中牟县南此东汜也佚之狐烛之武皆郑大夫缒县城而下鄙以郑为边鄙越晋故远而难保陪益也行李使人晋君谓惠公焦瑕晋河外五城之二邑朝济河夕设版筑以距秦言背秦之速肆大也封疆也杞子逢孙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孙秦三大夫背晋反为郑守撃撃秦夫人谓秦穆怀人之徳为仁得其所与为智以整定乱为武若撃秦皆反之
  三十二年冬晋文公卒庚辰将殡于曲沃出绛柩有声如牛卜偃使大夫拜曰君命大事将有西师过轶我撃之必大捷焉殡窆棺曲沃有旧宫柩中如牛响声卜偃晋卜大夫谓此文公之命大事戎事轶突也古之巫卜多能通鬼神故云尔杞子自郑使告于秦曰郑人使我掌其北门之管若潜师以来国可得也穆公访诸蹇叔蹇叔曰劳师以袭远非所闻也师劳力竭远主备之无乃不可乎师知所为郑必知之勤而无所必有悖心且行千里其谁不知公辞焉召孟明西乞白乙使出师于东门之外蹇叔哭之曰孟子吾见师之出而不见其入也公使谓之曰尔何知中寿尔墓之木拱矣蹇叔之子与师哭而送之曰晋人御师必于殽殽有二陵焉其南陵夏后皋之墓也其北陵文王之所辟风雨也必死是闲余收尔骨焉秦师遂东𣏌子戌郑郑信委之故得其管籥因谋其国蹇叔秦大夫老而贤无所无所得悖心以师不空出将害善良也辞不受其言孟明姓百里名视西乞名术白乙名丙皆秦臣上夀百二十中夀百下夀八十合手曰拱言其久当死老耄不可用也殽山名本作崤在今河南永宁县北六十里大阜曰陵皋夏桀之祖父崤有土崤石崤此道在二崤之闲南谷中谷深委阻两山相嵚故可以辟风雨古道由此魏武伐巴汉恶其险更开北山高道蹇叔以其深厄故知秦师必困于此
  三十三年春秦师过周北门左右免胄而下超乘者三百乘王孙满尚幼观之言于王曰秦师轻而无礼必败轻则寡谋无礼则脱入险而脱又不能谋能无败乎及滑郑商人弦高将市于周遇之以乘韦先牛十二犒师曰寡君闻吾子将步师出于敝邑敢犒从者不腆敝邑为从者之淹居则具一日之积行则备一夕之卫且使遽告于郑郑穆公使视客馆则束载厉兵秣马矣使皇武子辞焉曰吾子淹久于敝邑唯是脯资饩牵竭矣为吾子之将行也郑之有原圃犹秦之有具囿也吾子取其麋鹿以闲敝邑若何𣏌子奔齐逢孙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孙奔宋孟明曰郑有备矣不可冀也攻之不克围之不继吾其还也灭滑而还北门王城北门胄兜鍪兵车非大将御者在中故左右下御不下轻而无礼谓过天子门不卷甲束兵且超乘示勇脱易也满幼而智故知必败商行贾名弦高四数曰乘熟皮曰韦先韦乃入牛古者献物于人必有以先之步犹行也腆厚也淹久也积刍米菜薪卫捍御之具遽驿马客馆秦三大夫之馆束束矢载载弓厉磨厉秣谷食盖严备以应秦师干肉曰脯粮曰资生曰饩牛羊豕曰牵原圃今河南中牟县有圃田泽尔雅十薮郑有圃田鲁有钜野宋有孟诸晋有大陆楚有云梦秦有阳陓馀不见传不悉闲暇也欲秦戌自取麋鹿为行资使郑得闲暇三子以谋败而奔灭滑所谓悖心也晋原轸曰秦违蹇叔而以贪勤民天奉我也奉不可失敌不可纵纵敌患生违天不祥必伐秦师栾枝曰未报秦施而伐其师其为死君乎先轸曰秦不哀吾丧而伐吾同姓秦则无礼何施之为吾闻之一日纵敌数世之患也谋及子孙可谓死君乎遂发命遽兴姜戎子墨衰绖梁弘御戎莱驹为右夏四月辛巳败秦师于殽获百里孟明视西乞术白乙丙以归遂墨以葬文公晋于是始墨文嬴请三帅曰彼实构吾二君寡君若得而食之不厌君何辱讨焉使归就戮于秦以逞寡君之志若何公许之先轸朝问秦囚公曰夫人请之吾舍之矣先轸怒曰武夫力而拘诸原妇人暂而免诸国堕军实而长冦仇亡无日矣不顾而唾公使阳处父追之及诸河则在舟中矣释左骖以公命赠孟明孟明稽首曰君之惠不以累臣衅鼓使归就戮于秦寡君之以为戮死且不朽若从君惠而免之三年将拜君赐秦伯素服郊次乡师而哭曰孤违蹇叔以辱二三子孤之罪也不㬱孟明孤之过也大夫何罪且吾不以一眚掩大徳秦师还过晋境先轸谋邀而伐之奉与也枝言以君死忘秦施为死君轸言秦无礼施不足顾为国远谋乃怀君也遽驿马欲速也晋文未葬故襄公称子以凶服从戎故墨之后遂以为常因记礼所由变文嬴襄公嫡母文公适秦所妻轸知孟明归必报晋患深故怒甚处父假公命赠以左骖诱使还拜谢因执之孟明知其诈遥于舟中稽首累囚繋也杀人以血涂鼓谓之衅鼓拜赐欲伐晋雪辱饰言拜谢免归之赐替废也不废其师而用之取败也眚过也
  文公元年 殽之役晋人既归秦帅秦大夫及左右皆言于秦伯曰是败也孟明之罪也必杀之秦伯曰是孤之罪也周芮良夫之诗曰大风有隧贪人败类听言则对诵言如醉匪用其良覆俾我悖是贪故也孤之谓矣孤实贪以祸夫子夫子何罪复使为政诗大雅隧蹊径也周大夫芮伯刺厉王言贪人之败善类若大风之行毁坏众物所在成蹊昏乱之君得道听涂说之言则喜而答对典诵之言则如醉而不闻覆反也俾使也不用良臣之言反使我为悖乱
  二年春秦孟明视帅师伐晋以报殽之役二月晋侯御之先且居将中军赵衰佐之王官无地御戎孤鞫居为右甲子及秦师战于彭衙秦师败绩晋人谓秦拜赐之师战于殽也晋梁弘御戎莱驹为右战之明日晋襄公缚秦囚使莱驹以戈斩之囚呼莱驹失戈狼瞫取戈以斩囚禽之以从公乘遂以为右箕之役先轸黜之而立续简伯狼瞫怒其友曰盍死之瞫曰吾未获死所其友曰吾与女为难瞫曰周志有之勇则害上不登于明堂死而不义非勇也共用之谓勇吾以勇求右无勇而黜亦其所也谓上不我知黜而宜乃知我矣子姑待之及彭衙既陈以其属驰秦师死焉晋师从之大败秦师君子谓狼瞫于是乎君子诗曰君子如怒乱庶遄沮又曰王赫斯怒爰整其旅怒不作乱而以从师可谓君子矣秦伯犹用孟明孟明增修国政重施于民赵成子言于诸大夫曰秦师又至将必辟之惧而增徳不可当也诗曰毋念尔祖聿修厥徳孟明念之矣念徳不怠其可敌乎彭衙今陜西白水县有彭衙城孟明报前忿而复败因其言拜君赐故晋以嗤之死所可死之所为难作乱杀先轸周志周书明堂策功序徳之所故不义之士不得升死于义为勇敬恭以死于国用斯义也作乱而死不义更成无勇宜见黜矣不可言不我知属属已之兵诗小雅言君子之怒必以止乱遄速也沮止也又诗大雅言文王赫然奋怒则整师旅以讨乱狼瞫得二诗之义孟明再败犹用益修政而厚施成子赵衰也以为不可敌诗大雅言念其祖考则宜述修其徳以显之毋念念也冬晋先且居宋公子成陈辕选郑公子归生伐秦取汪及彭衙而还以报彭衙之役卿不书为穆公故尊秦也谓之崇徳
  三年夏秦伯伐晋济河焚舟取王官及郊晋人不出遂自茅津济封殽尸而还遂霸西戎用孟明也君子是以知秦穆公之为君也举人之周也与人之壹也孟明之臣也其不解也能惧思也子桑之忠也其知人也能举善也诗曰于以采蘩于沼于沚于以用之公侯之事秦穆有焉夙夜匪解以事一人孟明有焉诒厥孙谋以燕翼子子桑有焉孟明既再败复受伐故奋勇而出焚舟示必死王官郊晋邑今陜西澄城县有王官城茅津今河南陜州晋既避之威伸西陲传因美之周备也谓不以一恶弃其善壹专也子桑名公孙枝举孟明者诗国风言沼沚之蘩至薄犹采以共公侯以喻秦穆不遗贤也又诗大雅美仲山甫取以美孟明之能敬惧又诗大雅燕安翼成也美武王能遗其子孙善谋以安成之喻子桑有举善之谋也穆公平乱善邻恤灾讨罪绰乎伯者之风焉惜其既信烛之武之言复徇𣏌子之计惟利焉趋背向弥速以至将禽师殒几不自振虽仅收之桑榆曷克以偿之夫文公虽甚憾郑无必灭焉之志也欲持其危以好喻晋使两释兵而归则仁昭而义著矣顾舍戍焉以启邪谋诚始虑之不详哉
  四年秋晋侯伐秦围邧新城以报王官之役邧新城秦邑楚人灭江秦伯为之降服出次不举过数大夫谏公曰同盟灭虽不能救敢不矜乎吾自惧也君子曰诗云惟彼二国其政不获惟此四国爰究爰度其秦穆之谓矣降服素服出次辟正寝不举去盛馔邻国之礼有数秦伯过之诗大雅言夏商之君为政不得人心故四方诸侯皆惧而谋度其政事秦穆感江之灭惧而思政爰于也究度皆谋也
  五年 初鄀叛楚即秦又贰于楚夏秦人入鄀
  六年夏秦伯任好卒以子车氏之三子奄息仲行鍼虎为殉皆秦之良也国人哀之为之赋黄鸟君子曰秦穆之不为盟主也宜哉死而弃民先王违世犹诒之法而况夺之善人乎诗曰人之云亡邦国殄瘁无善人之谓若之何夺之古之王者知命之不长是以并建圣哲树之风声分之物采著之话言为之律度陈之艺极引之表仪予之法制告之训典教之防利委之常秩道之以礼则使毋失其土宜众隶赖之而后即命圣王同之今纵无法以遗后嗣而又收其良以死难以在上矣君子是以知秦之不复东征也任好穆公名子车秦大夫其三子皆秦之良以人从葬为殉黄鸟秦风取黄鸟止于棘桑往来得其所伤三良不然诗大雅言善人亡则国瘁病建圣哲以牧民继其勲烈树立也立其风化声教采物旌旗衣服各有分制著作也著其话言之善者为遗则律度度量权衡艺准也极中也贡献多少之法引道也表仪威仪之则法制赏罚之制训典先王之书防防恶利兴利委任也常秩司官之常职即命就用上命也东征征讨东土为伯主也
  秦晋交伐
  文公六年八月乙亥晋襄公卒灵公少晋人以难故欲立长君赵孟 使先蔑士会如秦逆公子雍详见卿族废兴七年夏四月秦康公送公子雍于晋曰文公之入也无卫故有吕郤之难乃多与之徒卫穆嬴日抱太子以啼于朝 宣子与诸大夫 乃背先蔑而立灵公以御秦师箕郑居守赵盾将中军先克佐之荀林父佐上军先蔑将下军先都佐之步招御戎戎津为右及堇阴宣子曰我若受秦秦则宾也不受冦也既不受矣而复缓师秦将生心先人有夺人之心军之善谋也逐冦如追逃军之善政也训卒利兵秣马蓐食潜师夜起戊子败秦帅于令狐至于刳首己丑先蔑奔秦士会从之吕郤难见骊姬之乱穆嬴灵公母先蔑士会逆公子雍时还晋晋人既以大义立灵公先蔑不能异故犹在戎职既以所逆不终而奔堇阴晋地蓐食于寝蓐令狐猗氏县刳首地接
  八年夏秦人伐晋取武城以报令狐之役前役节详卿族废兴十年春晋人伐秦取少梁夏秦伯伐晋取北徴少梁今陜西韩城县有少梁城北徴今陜西澄城县有北徴城
  十二年秋秦伯使西乞术来聘且言将伐晋襄仲辞玉曰君不忘先君之好照临鲁国镇抚其社稷重之以大器寡君敢辞玉对曰不腆敝器不足辞也主人三辞宾答曰寡君愿徼福于周公鲁公以事君不腆先君之敝器使下臣致诸执事以为瑞节要结好命所以藉寡君之命结二国之好是以敢致之襄仲曰不有君子其能国乎国无陋矣厚贿之时晋主盟鲁方事晋术欲伐晋故辞玉以拒之大器圭璋也即所辞玉礼君聘以珪夫人以璋以珪璋聘重礼也已聘而还之轻财也使执之以信故又曰瑞节则还玉于聘终此初聘而辞玉故术知为拒已而必欲致之以成其好徼要也鲁公伯禽称先君以固结之珪璋传之先世又告庙而行故称先君以玉为信曰瑞节符也藉荐也襄仲嘉其有词而称之贿赠送也秦为令狐之役故冬秦伯伐晋取羁马晋人御之十二月秦军掩晋上军赵穿追之不及 秦师夜遁复侵晋入瑕羁马晋邑陜西邰阳县有羁马城瑕晋邑详见卿族废兴
  十三年春晋侯使詹嘉处瑕以守桃林之塞詹嘉晋大夫桃林在今河南灵宝县西至潼关赐嘉瑕邑令帅众守之以备秦
  宣公元年秋晋欲求成于秦赵穿曰我侵崇秦急崇必救之吾以求成焉冬赵穿侵崇秦弗与成崇秦之与国二年春秦师伐晋以报崇也遂围焦夏晋赵盾救焦焦晋邑
  八年春白狄及晋平夏会晋伐秦晋人获秦谍杀诸绛市六日而苏盖记异也
  十五年秋七月秦桓公伐晋次于辅氏壬午晋侯治兵于稷以略狄土立黎侯而还及雒魏颗败秦师于辅氏获杜回秦之力人也初魏武子有嬖妾无子武子疾命颗曰必嫁是疾病则曰必以为殉及卒颗嫁之曰疾病则乱吾从其治也及辅氏之役颗见老人结草以亢杜回杜回踬而颠故获之夜梦之曰余而所嫁妇人之父也尔用先人之治命余是以报辅氏稷皆晋地略取也晋时新破狄土地未安权秦师之弱故别遣魏颗拒秦而东行定狄地以狄前夺黎侯地故复立之及雒晋侯还及雒也雒晋地武子魏犨颗之父亢御也而汝也
  成公九年冬秦人白狄伐晋诸侯贰故也为汶阳之田故诸侯贰见晋景公楚共王争伯
  十二年冬秦晋为成将会于令狐晋侯先至焉秦伯不肯涉河次于王城使史颗盟晋侯于河东晋郤犨盟秦伯于河西范文子曰是盟也何益齐盟所以质信也会所信之始也始之不从其可质乎秦伯归而背晋成史颗秦大夫齐一心质实也
  十三年春晋侯使郤锜来乞师 三月公如京师宣伯欲赐请先使王以行人之礼礼焉孟献子从王以为介而重贿之公及诸侯朝王遂从刘康公成肃公会晋侯伐秦 夏四月戊午晋侯使吕相绝秦曰昔逮我献公及穆公相好戮力同心申之以盟誓重之昏姻天祸晋国文公如齐惠公如秦无禄献公即世穆公不忘旧徳俾我惠公用能奉祀于晋又不能成大勲而为韩之师亦悔于厥心用集我文公是穆之成也文公躬擐甲胄跋履山川逾越险阻征东之诸侯虞夏商周之𦙍而朝诸秦则亦既报旧徳矣郑人怒君之疆埸我文公帅诸侯及秦围郑秦大夫不询于我寡君擅及郑盟诸侯疾之将致命于秦文公恐惧绥静诸侯秦师克还无害则是我有大造于西也无禄文公即世穆为不吊蔑死我君寡我襄公迭我殽地奸绝我好伐我保城殄灭我费滑散离我兄弟挠乱我同盟倾覆我国家我襄公未忘君之旧勲而惧社稷之陨是以有殽之师犹愿赦罪于穆公穆公弗听而即楚谋我天诱其衷成王陨命穆公是以不克逞志于我穆襄即世康灵即位康公我之自出又欲阙翦我公室倾覆我社稷帅我蝥贼以来荡揺我边疆我是以有令狐之役康犹不悛入我河曲伐我涑川俘我王官翦我羁马我是以有河曲之战东道之不通则是康公绝我好也及君之嗣也我君景公引领西望曰庶抚我乎君亦不惠称盟利吾有狄难入我河县焚我箕郜芟夷我农功䖍刘我边垂我是以有辅氏之聚君亦悔祸之延而欲徼福于先君献穆使伯车来命我景公曰吾与女同好弃恶复修旧徳以追念前勲言誓未就景公即世我寡君是以有令狐之会君又不祥背弃盟誓白狄及君同州君之仇雠而我昏姻也君来赐命曰吾与女伐狄寡君不敢顾昏姻畏君之威而受命于吏君有二心于狄曰晋将伐女狄应且憎是用告我楚人恶君之二三其徳也亦来告我曰秦背令狐之盟而来求盟于我昭告昊天上帝秦三公楚三王曰余虽与晋出入余唯利是视不穀恶其无成徳是用宣之以惩不壹诸侯备闻此言斯是用痛心疾首昵就寡人寡人帅以听命唯好是求君若惠顾诸侯矜哀寡人而赐之盟则寡人之愿也其承宁诸侯以退岂敢徼乱君若不施大惠寡人不佞其不能以诸侯退矣敢尽布之执事俾执事实图利之秦桓公既与晋厉公为令狐之盟而又召狄与楚欲道以伐晋诸侯是以睦于晋晋栾书将中军荀庚佐之士燮将上军郤锜佐之韩厥将下军荀罃佐之赵㫋将新军郤至佐之郤毅御戎栾鍼为右孟献子曰晋帅乘和师必有大功五月丁亥晋师以诸侯之师及秦师战于麻隧秦师败绩获秦成差及不更女父曹宣公卒于师师遂济泾及侯丽而还迓晋侯于新楚乞师以伐秦馀见卿族废兴欲赐欲王赐巳以行人不加厚也介辅相威仪者献子相公以礼故王重赐之馀见王臣丧亡吕相魏锜子以书达晋侯命于秦穆公夫人献公之女故云昏姻文如齐惠如秦辟骊姬也集安定也成成功也草行为跋围郑者晋自以无礼于已又二于楚今言侵秦者诬之盟郑者穆公谦言大夫时无诸侯盖假以致徳西指秦也不吊不见伤恻寡弱也滑都于费今河南偃师县旧勲纳文之勲赦罪解怨也即楚谋谓秦使斗克归楚求成也事见楚仪燮之乱自出晋之甥蝥贼禾稼虫名谓子雍涑水自山西绛县经闻喜县至蒲州东南入河东道晋自谓君谓秦桓公惠称盟加惠于晋而举盟䖍刘皆杀也聚众师也延长也献穆晋献秦穆伯车秦桓公子本言寡人两言寡君误也祥善也及与也狄应且憎言狄虽应答秦而心实憎秦无信三公穆康共三王成穆庄出入犹往来昵亲也承宁承君之惠以宁静诸侯徼要也晋辞多诬惟既盟令狐而召狄与楚伐晋三事为实故传举言以正秦罪帅军帅乘车士不更秦爵泾水自陜西平阳府白岩发源至泾州东南至邠州界又东北由高陵县界入渭迓迎也既战晋侯止新楚故师还过迎之麻隧新楚侯丽皆秦地
  襄公九年夏秦景公使士雃乞师于楚将以伐晋楚子许之 秋楚子师于武城以为秦援秦人侵晋晋饥弗能报也详见悼公复伯
  十年六月晋荀罃伐秦报其侵也
  十一年四月诸侯伐郑九月诸侯悉师以复伐郑十二月秦庶长鲍庶长武帅师伐晋以救郑鲍先入晋地士鲂御之少秦师而弗设备壬午武济自辅氏与鲍交伐晋师己丑秦晋战于栎晋师败绩易秦故也庶长秦爵救郑为楚救也时秦与楚通好故济从辅氏渡河也栎晋地
  十二年冬秦嬴归于楚楚司马子庚聘于秦为夫人宁礼也秦景公妹为楚共王夫人子庚庄王子名午诸侯夫人父母既没归宁使卿故曰礼
  十四年夏诸侯之大夫从晋侯伐秦以报栎之役也晋侯待于竟使六卿帅诸侯之师以进及泾不济叔向见叔孙穆子穆子赋匏有苦叶叔向退而具舟鲁人莒人先济郑子蟜见卫北宫懿子曰与人而不固取恶莫甚焉若社稷何懿子说二子见诸侯之师而劝之济济泾而次秦人毒泾上流师人多死郑司马子蟜帅郑师以进师皆从之至于棫林不获成焉荀偃令曰鸡鸣而驾塞井夷灶唯余马首是瞻栾黡曰晋国之命未是有也余马首欲东乃归下军从之左史谓魏庄子曰不待中行伯乎庄子曰夫子命从帅栾伯吾帅也吾将从之从帅所以待夫子也伯游曰吾令实过悔之何及多遗秦禽乃命大还晋人谓之迁延之役 于是齐崔杼宋华阅仲江会伐秦不书惰也向之会亦如之卫北宫括不书于向书于伐秦摄也晋以诸侯之师伐秦不济不肯渡泾也诗邶风义取于深则厉浅则掲言已志在于必济棫林秦地塞井夷灶示即行马首是瞻将率之西入黡恶偃不谋群帅而自专故弃之归左史晋大夫庄子魏绛中行伯荀偃夫子谓偃也黡帅下军庄子为佐故曰吾帅盖绛亦以偃专为非伯游偃字言军帅不和多自遗禽获于秦大还皆还迁延退却也馀见卿族废兴惰临事怠慢如之亦惰也摄能整摄从子蟜俱济泾向会见吴通上国○时荀偃专命栾黡擅还而悼公罔闻君威阻矣
  十九年 于四月丁未郑公孙虿卒赴于晋大夫范宣子言于晋侯以其善于伐秦也六月晋侯请于王王追赐之大路使以行礼也大路天子所赐车之揔名以行行葬礼传言大夫有功则赐服路
  会于夷仪之岁 其五月秦晋为成晋韩起如秦莅盟秦伯车如晋莅盟成而不结伯车秦伯之弟名鍼不结不固结也
  二十六年春秦伯之弟鍼如晋修成叔向命召行人子员行人子朱曰朱也当御三云叔向不应子朱怒曰班爵同何以黜朱于朝抚剑从之叔向曰秦晋不和久矣今日之事幸而集晋国赖之不集三军暴骨子员道二国之言无私子常易之奸以事君者吾所能御也拂衣从之人救之平公曰晋其庶乎吾臣之所争者大师旷曰公室惧卑臣不心竞而力争不务徳而争善私欲已侈能无卑乎修成修前成召子员使答秦命也御进也言朱次当行从逐叔向易变也拂振也庶庶几于治争者大非私忿也心竞心自竞于忠力争谓抚剑拂衣争善各以所行为善私欲侈则公义废故卑昭公元年夏五月秦后子有宠于桓如二君于景其母曰弗去惧选癸卯鍼适晋其车千乘书曰秦伯之弟鍼出奔晋罪秦伯也后子享晋侯造舟于河十里舍车自雍及绛归取酬币终事八反司马侯问焉曰子之车尽于此而已乎对曰此之谓多矣若能少此吾何以得见女叔齐以告公且曰秦公子必归臣闻君子能知其过必有令图令图天所赞也后子见赵孟赵孟曰吾子其曷归对曰鍼惧选于寡君是以在此将待嗣君赵孟曰秦君何如对曰无道赵孟曰亡乎对曰何为一世无道国未艾也国于天地有与立焉不数世淫弗能毙也赵孟曰天乎对曰有焉赵孟曰其几何对曰鍼闻之国无道而年谷和熟天赞之也鲜不五稔赵孟视荫曰朝夕不相及谁能待五后子出而告人曰赵孟将死矣主民翫岁而愒日其与几何后子名鍼一名伯车秦桓公子景公母弟其权宠如二君选数也恐景公数其罪而加戮罪罪失教也享为晋侯设享礼造舟为梁于河通秦晋之道以十里为一舍每舍置车八乘为八反之备秦之雍晋之绛相去千里用八百乘以备九献礼每献必有酬币始自赍其一续八皆归取于秦各以次载币而还晋不径至故八反千里用车八百乘其二百乘以自随故曰千乘此盖度其道里以次第舍车各预置酬币于车中复计其远近使之先日续发约享日仍以每享次第而至享毕车亦毕鍼极奢富以尽敬于所赴司马侯晋大夫字女叔齐见其车多故抑之以为尽于此已乎鍼自言已以车多故出奔令图善谋曷归何时归有与立言国与天地参而并立植之固也鲜不五稔言无道反获天助将恃之而骄其死必速故不及五稔稔年也荫日景赵孟意衰视之而言人生难保朝夕不能常有此日月岂能待五翫愒皆偷安不为社稷生灵长久虑几何言不能久赵孟果于此岁终冬楚子干奔晋从车五乘叔向使与秦公子同食皆百人之饩赵文子曰秦公子富叔向曰厎禄以徳徳钧以年年同以尊公子以国不闻以富且夫以千乘去其国彊御以甚诗曰不侮鳏寡不畏彊御秦楚匹也使后子与子干齿辞曰鍼惧选楚公子不获是以皆来亦唯命且臣与羇齿无乃不可乎史佚有言曰非羇何忌子干公子比字避楚䖍乱奔晋同食同其食禄百人一卒也其禄足百人富谓鍼富强秩禄不宜与子干同厎致也诗大雅齿齐列也不获不得自安言俱奔有优劣唯主人命所处盖谦辞又言已先仕晋为臣子干后至犹为羇客已当降损引史佚言唯羇当敬忌敬也五年冬秦后子复归于秦景公卒故也










  春秋左传属事卷十七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左传属事卷十八   明 傅逊 撰
  
  武王伐随
  桓公六年春楚武王侵随使薳章求成焉军于瑕以待之随人使少师董成斗伯比言于楚子曰吾不得志于汉东也我则使然我张吾三军而被吾甲兵以武临之彼则惧而协以谋我故难闲也汉东之国随为大随张必弃小国小国离楚之利也少师侈请羸师以张之熊率且比曰季梁在何益斗伯比曰以为后图少师得其君王毁军而纳少师少师归请追楚师随侯将许之季梁止之曰天方授楚楚之羸其诱我也君何急焉臣闻小之能敌大也小道大淫所谓道忠于民而信于神也上思利民忠也祝史正辞信也今民馁而君逞欲祝史矫举以祭臣不知其可也公曰吾牲牷肥腯粢盛丰备何则不信对曰夫民神之主也是以圣王先成民而后致力于神故奉牲以告曰博硕肥腯谓民力之普存也谓其畜之硕大蕃滋也谓其不疾瘯蠡也谓其备腯咸有也奉盛以告曰絜粢丰盛谓其三时不害而民和年丰也奉酒醴以告曰嘉栗旨酒谓其上下皆有嘉徳而无违心也所谓馨香无谗慝也故务其三时修其五教亲其九族以致其禋祀于是乎民和而神降之福故动则有成今民各有心而鬼神乏主君虽独丰其何福之有君姑修政而亲兄弟之国庶免于难随侯惧而修政楚不敢伐随国今湖广徳安府随州有随城山薳章楚大夫瑕随地少师随宠臣董正也斗伯比楚大夫令尹子文之父熊率且比亦楚大夫季梁随贤臣伯比欲示弱以骄随且比以季贤知吾谋将不行故伯此言随侯今虽从季梁终当以少师计为善可为后图毁军从伯比谋许追楚信楚弱也正辞不虚辞称君美矫举诈称功徳以欺鬼神牲牛羊豕牷纯色完全也腯亦肥也黍稷曰粢在器曰盛鬼神之情依民而行故民为神之主告神以博硕肥腯意实兼此四谓民力适完则六畜既大而滋博广硕大也疥癣曰瘯蠡作□筋结病疬也皮毛无此疾又兼备而无有阙皆民力之存奉盛奉醴意皆归于徳民非徒以物故圣人养而教之先民而后神三时春夏秋嘉善粟敬也馨香之远闻者五教以五伦为教禋洁敬也九族谓自高祖至玄孙为九非必已有高玄凡与高玄为一世者是也乏主民饥馁也修政以内抚民亲兄弟以为外援
  八年春随少师有宠楚斗伯比曰可矣仇有衅不可失也夏楚子合诸侯于沈鹿黄随不会使薳章让黄楚子伐随军于汉淮之间季梁请下之弗许而后战所以怒我而怠冦也少师谓随侯曰必速战不然将失楚师随侯御之望楚师季梁曰楚人上左君必左无与王遇且攻其右右无良焉必败偏败众乃携矣少师曰不当王非敌也弗从战于速𣏌随师败绩随侯逸斗丹获其戎车与其戎右少师秋随及楚平楚子将不许斗伯比曰天去其疾矣随未可克也乃盟而还无徳者宠国之衅也故谋伐随沈鹿楚地让责也黄今为河南光州今随州境有楚子城以其筑城伐随而名下之请服也君必左楚君必在左弗从不从季梁速𣏌随地逸逃也斗丹楚大夫戎车君所乘兵车戎右车右宠少师故为右被获而死故云去疾庄公四年春楚武王荆尸授师孑焉以伐随将齐入告夫人邓曼曰余心荡邓曼叹曰王禄尽矣盈而荡天之道也先君其知之矣故临武事将发大命而荡王心焉若师徒无亏王薨于行国之福也王遂行卒于樠木之下令尹斗祁莫敖屈重除道梁溠营军临随随人惧行成莫敖以王命入盟随侯且请为会于汉汭而还济汉而后发丧尸陈也荆即楚更为楚陈兵之法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雄方言孑者㦸也楚始于此参用㦸为陈将授兵于太庙故齐荡动散薨于行不死于敌也樠木木名今湖广承天府樠木山有楚子庙斗祁屈重谋秘王丧为奇兵更开直道为梁于溠溠水在随州城东南筑军垒以临随为持久计随人莫测惧而求成水曲曰汭汉之西也请会示随不疑
  僖公二十年秋随以汉东诸侯叛楚冬楚斗谷於菟帅师伐随取成而还君子曰随之见伐不量力也量力而动其过鲜矣善败由已而由人乎哉诗曰岂不夙夜谓行多露斗谷於菟字子文诗召南言岂不欲早暮而行惧多露之濡巳以喻违礼而行必有污辱是量力相时之义
  屈瑕败郧败绞伐罗
  桓公十一年春楚屈瑕将盟贰轸郧人军于蒲骚将与随绞州蓼伐楚师莫敖患之斗廉曰郧人军其郊必不诫且日虞四邑之至也君次于郊郢以御四邑我以锐师宵加于郧郧有虞心而恃其城莫有斗志若败郧师四邑必离莫敖曰盍请济师于王对曰师克在和不在众商周之不敌君之所闻也成军以出又何济焉莫敖曰卜之对曰卜以决疑不疑何卜遂败郧师于蒲骚卒盟而还贰轸二国名盟盟以服之郧亦国今为湖广徳安府有郧子国蒲骚郧邑今应城县有蒲骚城随绞州蓼四国也州在今监利县境蓼在南直隶夀州有蓼国城莫敖楚官屈瑕为之斗廉楚大夫诫备虞度也四邑谓四国以国小而邑名之君谓屈瑕郊郢楚地今为承天府旧名郢中恃其城度败而有城可保也济益也不敌纣众武王寡也卒盟盟贰轸也
  十二年冬楚伐绞军其南门莫敖屈瑕曰绞小而轻轻则寡谋请无捍采樵者以诱之从之绞人获三十人明日绞人争出驱楚役徒于山中楚人坐其北门而覆诸山下大败之为城下之盟而还伐绞之役楚师分渉于彭罗人欲伐之使伯嘉谍之三巡数之捍卫也樵薪也获获楚人坐犹守也覆设伏兵以待之也城下之盟诸侯所深耻彭水名罗熊姓国在湖广南漳县南境有罗国城后徙枝江县伯嘉罗大夫谍伺也巡遍也
  十三年春楚屈瑕伐罗斗伯比送之还谓其御曰莫敖必败举趾高心不固矣遂见楚子曰必济师楚子辞焉入告夫人邓曼邓曼曰大夫其非众之谓其谓君抚小民以信训诸司以徳而威莫敖以刑也莫敖狃于蒲骚之役将自用也必小罗君若不镇抚其不设备乎夫固谓君训众而好镇抚之召诸司而劝之以令徳见莫敖而告诸天之不假易也不然夫岂不知楚师之尽行也楚子使赖人追之不及莫敖使徇于师曰谏者有刑及鄢乱次以济遂无次且不设备及罗罗与卢戎两军之大败之莫敖缢于荒谷群帅囚于冶父以听刑楚子曰孤之罪也皆免之趾足也伯比难言瑕将败故以济师讽諌武王不解其旨故拒之邓蔓王夫人言伯比意不在益众而在王之以徳刑信为训也狃狎也不假易言天不借贷慢易之人赖人赖人仕于楚者徇宣令也鄢水在襄阳宜城县入汉无次无复行伍之次备战备卢戎南蛮缢自经荒谷冶父皆楚地
  文王灭息邓败蔡黄
  隐公十一年秋郑息有违言息侯伐郑郑伯与战于竟息师大败而还君子是以知息之将亡也不度徳不量力不亲亲不徴辞不察有罪犯五不韪而以伐人其丧师也不亦宜乎息后见违言以言语相违恨不度言徳薄不量言国弱息郑同姓为亲徴辞言当明徴其辞审曲直以察罪之所在韪是也
  桓公九年春巴子使韩服告于楚请与邓为好楚子使道朔将巴客以聘于邓邓南鄙鄾人攻而夺之币杀道朔及巴行人楚子使薳章让于邓邓人弗受夏楚使斗廉帅师及巴师围鄾邓养甥𥅆甥帅师救鄾三逐巴师不克斗廉衡陈其师于巴师之中以战而北邓人逐之背巴师而夹攻之邓师大败鄾人宵溃邓今为邓州又湖广襄阳府东北有邓城亦云邓地巴国今为四川重庆府韩服巴行人楚子武王也道朔楚大夫巴客韩服也鄾邓邑在邓城南八里有鄾城弗受言非鄾人所攻廉围而讨之二甥皆邓甥仕舅氏衡横也分巴师为二部廉横陈于其中以与邓战而伪走诱邓师背巴师而逐已已还战巴师自其背与夹攻之故邓败鄾人失援夜溃北走也宵夜也
  庄公六年冬楚文王伐申过邓邓祈侯曰吾甥也止而享之骓甥𥅆甥养甥请杀楚子邓侯弗许三甥曰亡邓国者必此人也若不早图后君噬齐其及图之乎图之此为时矣邓侯曰人将不食吾馀对曰若不从三臣抑社稷实不血食而君焉取馀弗从还年楚子伐邓十六年楚复伐邓灭之申伯国今为河南信阳县祁谥也姊妹之子曰甥三甥欲因享于饮食中毒杀楚子噬齐若啮腹齐喻不可及邓侯言因享而害人大致人疑不食吾之馀矣焉取馀言国亡无食不复有其馀也还年伐申还之年
  十年夏蔡哀侯娶于陈息侯亦娶焉息妫将归过蔡蔡侯曰吾姨也止而见之弗宾息侯闻之怒使谓楚文王曰伐我吾求救于蔡而伐之楚子从之秋九月楚败蔡师于莘以蔡侯献舞归息侯国今为河南息县妻之姊妹曰姨弗宾不敬礼也莘蔡地十四年 蔡哀侯为莘故绳息妫以语楚子楚子如息以食入享遂灭息以息妫归生堵敖及成王焉未言楚子问之对曰吾一妇人而事二夫纵弗能死其又奚言楚子以蔡侯灭息遂伐蔡秋七月楚入蔡君子曰商书所谓恶之易也如火之燎于原不可乡迩其犹可扑灭者其如蔡哀侯乎绳誉也食入享伪设享食之具因而纳兵未言不与王言示恨意入蔡以说息妫商书盘庚言恶宜远而宜灭蔡侯以恶自害也
  十八年 初楚武王克权使斗缗尹之以叛围而杀之迁权于𨙻处使阎敖尹之及文王即位与巴人伐申而惊其师巴人叛楚而伐𨙻处取之遂门于楚阎敖游涌而逸楚子杀之其族为乱冬巴人因之以伐楚权国在今湖广当阳县东南旧有权城以叛缗以权叛杀之杀缗也𨙻处楚地在荆门州境旧有𨙻口成阎敖楚大夫惊其师惊巴师门攻楚城门涌水旧在监利县境今阙敖不能守城游涌水而走
  十九年春楚子御之大败于津还鬻拳弗纳遂伐黄败黄师于踖陵还及湫有疾夏六月庚申卒鬻拳葬诸夕室亦自杀也而葬于绖皇初鬻拳强諌楚子楚子弗从临之以兵惧而从之鬻拳曰吾惧君以兵罪莫大焉遂自刖也楚人以为大阍谓之太伯使其后掌之君子曰鬻拳可谓爱君矣谏以自纳于刑刑犹不忘纳君于善津楚地鬻拳楚大阍黄嬴姓国踖陵黄地湫夕室皆楚地绖皇冢前阙生守门故死不失职大阍守城门者以太伯称示宠异使子孙常主此官因以兵谏而自刖既刖而复进忠諌卒以自杀故为爱君○拳虽非人臣之正而心实出于忠爱况已自杀后人复何罪之深也特不可以为法耳然楚能尽其忠爱所以兴乎
  成王灭弦黄夔
  僖公五年秋楚斗谷於菟灭弦弦子奔黄于是江黄道柏方睦于齐皆弦姻也弦子恃之而不事楚又不设备故亡於菟即子文弦国今河南光山县道国在今河南安阳县南柏国在今河南西平县有柏亭十一年 黄人不归楚贡冬楚人伐黄
  十二年 黄人恃诸侯之睦于齐也不共楚职曰自郢及我九百里焉能害我夏楚灭黄
  二十六年 夔子不祀祝融与鬻熊楚人让之对曰我先王熊挚有疾鬼神弗赦而自窜于夔吾是以失楚又何祀焉秋楚成得臣斗宜申帅师灭夔以夔子归夔国今湖广归州东有夔子城祝融高辛氏之火正楚之远祖也鬻熊距祀融一千二百馀年其苗裔也夔楚之别封故亦世绍其祀熊挚楚嫡子有疾不得嗣位别封为䕫子得臣子玉宜申子西
  成王之弑
  僖公二十二年冬十一月己巳朔宋公及楚人战于泓宋师败绩 丙子晨郑文夫人芈氏姜氏劳楚子于
  柯泽楚子使师缙示之俘馘君子曰非礼也妇人送迎不出门见兄弟不逾阈戎事不迩女器丁丑楚子入飨于郑九献庭实旅百加笾豆六品飨毕夜出文芉 -- or 𦍋 ?送于军取郑二姬以归叔詹曰楚王其不没乎为礼卒于无别无别不可谓礼将何以没诸侯是以知其不遂霸也宋败详见宋襄图伯楚子还过郑郑文公夫人芈氏楚女姜氏齐女也柯泽郑地师缙楚乐师俘所得囚馘所截耳言戎事尚严不近女子所御之物况使妇人至军中又示以俘馘乎享为郑所享用上公之礼九献酒而礼毕庭中所陈品数百也食物六品加于笾豆二姬文芈女也不没不以寿终楚子所以即败城濮终为商臣所弑
  文公元年 初楚子将以商臣为太子访诸令尹子上子上曰君之齿未也而又多爱黜乃乱也楚国之举恒在少者且是人也蜂目而豺声忍人也不可立也弗听既又欲立王子职而黜太子商臣商臣闻之而未察告其师潘崇曰若之何而察之潘崇曰享江芈而勿敬也从之江芈怒曰呼役夫宜君王之欲杀女而立职也告潘崇曰信矣潘崇曰能事诸乎曰不能能行乎曰不能能行大事乎曰能冬十月以宫甲围成王王请食熊蹯而死弗听丁未王缢谥之曰灵不瞑曰成乃瞑穆王立以其为太子之室与潘崇使为太师且掌环列之尹商臣穆王名齿未年尚少黜乃乱谓既立而黜之则生乱举立也江芈成王妹嫁于江呼发声役夫贱者称事臣之也行出奔大事谓弑君宫甲太子宫甲熊掌难熟冀久将有外变乱而不损曰灵未敛而加恶谥忍之极也环列之尹宫卫之官列兵而环王宫
  十年 初楚范巫矞似谓成王与子玉子西曰三君皆将强死城濮之役王思之故使止子玉曰毋死不及止子西子西缢而县绝王使适至遂止之使为商公㳂汉溯江将入郢王在渚宫下见之惧而辞曰臣免于死又有谗言谓臣将逃臣归死于司败也王使为工尹又与子家谋弑穆王穆王闻之五月杀斗宜申及仲归矞似范邑之巫城濮见晋文公之伯商楚邑㳂顺流溯逆流小洲曰渚司败司冦也子西本欲为乱见王惧而饰词言愿归死焉工尹掌百工之官宜申子西仲归子家
  穆王灭江蓼六
  文公三年秋楚师围江晋先仆伐楚以救江冬晋以江故告于周王叔桓公晋阳处父伐楚以救江门于方城遇息公子朱而还晋本无救江之心乃为虚声耳
  四年秋楚人灭江
  五年 六人叛楚即东夷秋楚成大心仲归帅师灭六冬楚公子燮灭蓼臧文仲闻六与蓼灭曰皋陶庭坚不祀忽诸徳之不建民之无援哀哉六今南直隶六安州有六城蓼今霍丘县成大心得臣子仲归子家也六皋陶后旧云庭坚皋陶字恐非一云蓼庭坚后亦未详忽亡之速也又伤二国之君不能建徳以卫其民
  子燮子仪子越之乱
  文公九年冬楚子越椒来聘执币傲叔仲惠伯曰是必灭若敖氏之宗傲其先君神弗福也越椒子文从子凡聘必告庙又其珪璋皆传之先世故言傲其先君
  十四年秋楚庄王立子孔潘崇将袭群舒使公子燮与子仪守而伐舒蓼二子作乱城郢而使贼杀子孔不克而还八月二子以楚子出将如商密庐戢棃及叔麇诱之遂杀斗克及公子燮初斗克囚于秦秦有殽之败而使归求成成而不得志公子燮求令尹而不得故二子作乱时庄王幼弱子仪为师子燮为傅作乱不克而劫王以出商密汉为丹水县后废庐楚邑在今湖广襄阳府城南有中庐城戢棃邑大夫叔麇其佐斗克子仪名不得志无赏报也
  宣公四年 初楚司马子良生子越椒子文曰必杀之是子也熊虎之状而豺狼之声弗杀必灭若敖氏矣谚曰狼子野心是乃狼也其可畜乎子良不可子文以为大戚及将死聚其族曰椒也知政乃速行矣无及于难且泣曰鬼犹求食若敖氏之鬼不其馁而及令尹子文卒斗般为令尹子越为司马𫇭贾为工正譛子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而杀之子越为令尹已为司马子越又恶之乃以若敖氏之族圄伯嬴于轑阳而杀之遂处烝野将攻王王以三王之子为质焉弗受师于漳澨秋七月戊戌楚子与若敖氏战于皋浒伯棼射王汰辀及鼓跗著于丁宁又射汰辀以贯笠毂师惧退王使巡师曰吾先君文王克息获三矢焉伯棼窃其二尽于是矣鼓而进之遂灭若敖氏初若敖娶于䢵生斗伯比若敖卒从其母畜于䢵淫于䢵子之女生子文焉䢵夫人使弃诸梦中虎乳之䢵子田见之惧而归夫人以告遂使收之楚人谓乳谷谓虎於菟故命之曰斗谷於菟以其女妻伯比实为令尹子文其孙箴尹克黄使于齐还及宋闻乱其人曰不可以入矣箴尹曰弃君之命独谁受之君天也天可逃乎遂归复命而自拘于司败王思子文之治楚国也曰子文无后何以劝善使复其所改命曰生子良子文弟若敖子文之先因以为氏馁不祀也而语助般子文之子字子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子越椒字别字伯棼𫇭贾字伯嬴为椒譛子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而位以第迁椒复恶贾而杀之圄囚也轑阳烝野皆楚邑三王文成穆漳澨漳水之边皋浒亦楚地汰过也辀车辕跗以架鼓矢过车辕上及跗而著丁宁丁宁钲也笠毂用笠为盖蔽毂上以御暑雨矢又过车辕及盖师见椒发矢异常故惧王为设词以强其心遂奋而克之䢵郧同畜养也梦泽名今徳安府有云梦城云梦县县有於菟乡为虎乳子文而名告告女私通所生箴尹官名克黄子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之子曰生明更生之
  三王灭庸舒庄共康
  文公十年 厥貉之会麇子逃归麇国今为湖广岳州
  十一年春楚子伐麇成大心败麇师于防渚潘崇复伐麇至于锡穴成大心字孙伯防渚锡穴皆麇地锡穴今为郧县
  十二年春楚令尹大孙伯卒成嘉为令尹群舒叛楚夏子孔执舒子平及宗子遂围巢成嘉若敖曽孙字子孔群舒谓舒庸舒鸠舒蓼等皆东夷小国今南直隶有舒城县父有龙舒城平舒君名宗巢二国群舒之党
  十六年秋楚大饥戎伐其西南至于阜山师于大林又伐其东南至于阳丘以侵訾枝庸人帅群蛮以叛楚麇人率百濮聚于选将伐楚于是申息之北门不启楚人谋徙于阪高𫇭贾曰不可我能往冦亦能往不如伐庸夫麇与百濮谓我饥不能师故伐我也若我出师必惧而归百濮离居将各走其邑谁暇谋人乃出师旬有五日百濮乃罢自庐以往振廪同食次于句澨使庐戢棃侵庸及庸方城庸人逐之囚子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䆫三宿而逸曰庸师众群蛮聚焉不如复大师且起王卒合而后进师叔曰不可姑又与之遇以骄之彼骄我怒而后可克先君蚡冒所以服陉隰也又与之遇七遇皆北唯裨鯈鱼人实逐之庸人曰楚不足与战矣遂不设备楚子乘驿会师于临品分为二队子越自石溪子贝自仞以伐庸秦人巴人从楚师群蛮从楚子盟遂灭庸戎山夷也阜山在湖广房山境与大林阳丘訾枝皆楚邑庸属楚小国今为湖广竹山县有庸山选楚地百濮夷也皆叛楚聚而伐之申息二邑北门不启惧中国也阪高楚险地众欲迁国于此以避冦𫇭贾字伯嬴叔孙敖之父独不可欲乘不意而伐庸以庸帅群蛮也濮夷无屯聚见难则散归罢散也庐楚邑往往伐庸振发廪仓也同食与下同甘苦也句澨楚西界地戢梨庐大夫使帅偏师先进方城庸地竹山县东有方城山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䆫戢之官属被囚逸归欲复就句澨之师且发兵方进师叔楚大夫名潘尫不可谋骄彼怒我以克之蚡冒楚武王父据史记世家为兄未详陉隰地名北败也裨鯈鱼庸三邑盖见楚师累败遂轻楚但使三邑人逐之驿传车临品地名队部也两道俱进子越名斗椒子贝阙石溪仞皆入庸道蛮见楚强复从之盟庸遂灭而楚复安传言楚有谋臣所以兴
  宣公八年夏楚为众舒叛故伐舒蓼灭之楚子疆之及滑汭盟吴越而还舒蓼众舒之一疆正其界滑汭滑水之曲盟服之也
  成公十七年冬舒庸人以楚师之败也道吴人围巢伐驾围釐虺遂恃吴而不设备楚公子橐师袭舒庸灭之败鄢陵之败舒庸前见巢今巢县与驾釐虺楚四邑
  襄公二十四年夏楚子为舟师以伐吴详见吴通上国冬吴人为楚舟师之役故召舒鸠人舒鸠人叛楚楚子师于荒浦使沈尹寿与师祁犂让之舒鸠子敬逆二子而告无之且请受盟二子复命王欲伐之薳子曰不可彼告不叛且请受盟而又伐之伐无罪也姑归息民以待其卒卒而不贰吾又何求若犹叛我无辞有庸乃还荒浦舒鸠地沈尹夀师祁犂楚大夫薳子令尹字子冯卒终也无辞有庸乘彼之曲易有功也
  二十五年秋楚薳子冯卒 舒鸠人卒叛楚令尹子木伐之及离城吴人救之子木遽以右师先子彊息桓子捷子骈子盂帅左师以退吴人居其间七日子彊曰久将垫隘隘乃禽也不如速战请以其私卒诱之简师陈以待我我克则进奔则亦视之乃可以免不然必为吴禽从之五人以其私卒先撃吴师吴师奔登山以望见楚师不继复逐之𫝊诸其军简师会之吴师大败遂围舒鸠舒鸠溃八月楚灭舒鸠十二月楚子以灭舒鸠赏子木辞曰先大夫𫇭子之功也以与𫇭掩离城舒鸠别城子木先至舒鸠子彊等五子不及子木与吴师相遇而退故吴居其两军之间垫隘虑水雨简简阅精兵驻后为陈视视其形势而救助从如其谋吴还逐五子至其本军所陈精兵与其军会撃之故吴败遂前及子木共围灭舒鸠𫇭子前谋善而今灭之故以为功
  五令尹代政
  襄公十三年秋楚共王卒 谋谥 子囊曰 请谥之共大夫从之详见晋楚鄢陵之战
  十四年冬楚子囊还自伐吴卒将死遗言谓子庚必城郢君子谓子囊忠君薨不忘增其名将死不忘卫社稷可不谓忠乎忠民之望也诗曰行归于周万民所望忠也楚徙都郢未有城郭公子燮公子仪因筑城为乱事未得讫子囊欲讫而未暇故遗言见意诗小雅忠信为周言徳行归于忠信即为万民所瞻望
  十五年春楚公子午为令尹公子罢戎为右尹𫇭子冯为大司马公子橐师为右司马公子成为左司马屈到为莫敖公子追舒为箴尹屈荡为连尹养由基为宫廏尹以靖国人君子谓楚于是乎能官人官人国之急也能官人则民无觎心诗云嗟我怀人寘彼周行能官人也王及公侯伯子男甸采卫大夫各居其列所谓周行也午字子庚代子囊子冯叔敖从子屈到屈荡子追舒庄王子字子南屈荡与屈到父同名觎心觊觎之心诗周南寘置行列周遍也诗人嗟叹言我思得贤人置之遍于列位是后妃之志以官人为急言自玉以下诸侯大夫各任其职则是诗人周行之志也甸采卫五服之名也天子所居千里曰圻其外曰侯服次曰甸服次曰男服次曰采服次曰卫服五百里为一服不言侯男略举也
  二十一年夏楚子庚卒楚子使薳子冯为令尹访于申叔豫叔豫曰国多宠而王弱国不可为也遂以疾辞方暑阙地下冰而床焉重茧衣裘鲜食而寝楚子使医视之复曰瘠则甚矣而血气未动乃使子南为令尹叔豫叔时之孙盖子冯所敬宠权贵弱无威茧绵也瘠而未动言无疾知其诈也
  二十二年冬楚观起有宠于令尹子南未益禄而有马数十乘楚人患之王将讨焉子南之子弃疾为王御士王每见之必泣弃疾曰君三泣臣矣敢问谁之罪也王曰令尹之不能尔所知也国将讨焉尔其居乎对曰父戮子居君焉用之泄命重刑臣亦不为王遂杀子南于朝轘观起于四竟子南之臣谓弃疾请徙子尸于朝曰君臣有礼唯二三子三日弃疾请尸王许之既葬其徒曰行乎曰吾与杀吾父行将焉入曰然则臣王乎曰弃父事仇吾弗忍也遂缢而死复使薳子冯为令尹公子𬺈为司马屈建为莫敖有宠于薳子者八人皆无禄而多马他日朝与申叔豫言弗应而退从之入于人中又从之遂归退朝见之曰子三困我于朝吾惧不敢不见吾过子姑告我何疾我也对曰吾不免是惧何敢告子曰何故对曰昔观起有宠于子南子南得罪观起车裂何故不惧自御而归不能当道至谓八人者曰吾见申叔夫子所谓生死而肉骨也知我者如夫子则可不然请止辞八人者而后王安之子南偏宠观起令富故马多御士御王车王贤弃疾将讨子南惜之而泣尔其居欲留使事已也父杀而居为不孝泄君命为不忠而王遂杀子南徙尸犯命取殡也有礼先尽国法而后私情也弃疾自以不与父言为与杀王于事为仇于分为君行与事之皆不可故自缢○康王与人子谋其父殊失君道而弃疾可悲甚矣然曷若闻命即死庶以警父或以启王之悔而不忍邪○薳子宠八人如观起申叔三避之使怪而就问叔难言八人唯以已惧祸为词薳子悟惶遽驰归以再生恩归之辞遣八人君臣始相安
  二十五年秋楚薳子冯卒屈建为令尹屈荡为莫敖冬楚𫇭掩为司马子木使庀赋数甲兵甲午𫇭掩书土田度山林鸠薮泽辨京陵表淳卤数疆潦规偃猪町原防牧隰皋井衍沃量入修赋赋车籍马赋车兵徒兵甲楯之数既成以授子木礼也屈建屈到之子子木𫇭掩𫇭子冯之子庀治也数阅数之书土田书其所宜度山林量度其材以共国用鸠聚也聚其财物入之王府若周官泽虞之职辨别也绝高曰京大阜曰陵别之以为冢墓之地淳卤地宜盐者可资民用表之疆潦疆界有流潦者数之使勿壅滞偃猪下湿之地规度其受水多少广平曰原防堤也堤防间地不得方正如井田者别为小顷町隰皋水厓下湿为刍牧之地衍沃平美之地则如周礼制为井田六尺为步步百为亩亩百为夫九夫为井量九土之所入而治理其赋税车亦仿周制甸出长毂一乘之数籍疏其马之毛色岁齿以备军用车兵甲士徒兵步卒与甲楯器械之属皆有常数得治国之礼传言楚之所以兴
  二十六年 初楚伍参与蔡太师子朝友其子伍举与声子相善也伍举娶于王子牟王子牟为申公而亡楚人曰伍举实送之伍举奔郑将遂奔晋声子将如晋遇之于郑郊班荆相与食而言复故声子曰子行也吾必复子及宋向戌将平晋楚声子通使于晋还如楚令尹子木与之语问晋故焉且曰晋大夫与楚孰贤对曰晋卿不如楚其大夫则贤皆卿材也如杞梓皮革自楚往也虽楚有材晋实用之子木曰夫独无族姻乎对曰虽有而用楚材实多归生闻之善为国者赏不僭而刑不滥赏僭则惧及淫人刑滥则惧及善人若不幸而过宁僭无滥与其失善宁其利淫无善人则国从之诗曰人之云亡邦国殄瘁无善人之谓也故夏书曰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惧失善也商颂有之曰不僭不滥不敢怠皇命于下国封建厥福此汤所以获天福也古之治民者劝赏而畏刑恤民不倦赏以春夏刑以秋冬是以将赏为之加膳加膳则饫赐此以知其劝赏也将刑为之不举不举则彻乐此以知其畏刑也夙兴夜寐朝夕临政此以知其恤民也三者礼之大节也有礼无败今楚多淫刑其大夫逃死于四方而为之谋主以害楚国不可救疗所谓不能也子仪之乱析公奔晋晋人寘诸戎车之殿以为谋主绕角之役晋将遁矣析公曰楚师轻窕易震荡也若多鼓钧声以夜军之楚师必遁晋人从之楚师宵溃晋遂侵蔡袭沈获其君败申息之师于桑隧获申丽而还郑于是不敢南面楚失华夏则析公之为也雍子之父兄谮雍子君与大夫不善是也雍子奔晋晋人与之鄐以为谋主彭城之役晋楚遇于靡角之谷晋将遁矣雍子发命于军曰归老㓜反孤疾二人役归一人简兵蒐乘秣马蓐食师陈焚次明日将战行归者而逸楚囚楚师宵溃晋降彭城而归诸宋以鱼石归楚失东夷子辛死之则雍子之为也子反与子灵争夏姬而雍害其事子灵奔晋晋人与之邢以为谋主捍御北狄通吴于晋教吴叛楚教之乘车射御驱侵使其子狐庸为吴行人焉吴于是伐巢取驾克棘入州来楚罢于奔命至今为患则子灵之为也若敖之乱伯贲之子贲皇奔晋晋人与之苗以为谋主鄢陵之役楚晨压晋军而陈晋将遁矣苗贲皇曰楚师之良在其中军王族而已若塞井夷灶成陈以当之栾范易行以诱之中行二郤必克二穆吾乃四萃于其王族必大败之晋人从之楚师大败王夷师熸子反死之郑叛吴兴楚失诸侯则苗贲皇之为也子木曰是皆然矣声子曰今又有甚于此椒举娶于申公子牟子牟得戾而亡君大夫谓椒举女实遣之惧而奔郑引领南望曰庶几赦余亦弗图也今在晋矣晋人将与之县以比叔向彼若谋害楚国岂不为患子木惧言诸王益其禄爵而复之声子使椒鸣逆之声子子朝之子名归生伍举子胥祖父一名椒举班布也布荆坐地共议归楚事朋友世亲也通使为蔡通平事也晋故晋之故事杞梓美木与皮革皆楚产而晋用之喻楚亡臣多用于晋夫发语国从之从之亡也诗大雅殄尽也瘁病也夏书大禹谟不经不用常法商颂言汤赏罚皆中无怠皇故受天命于下国为天子劝赏乐行赏畏刑惮用刑春夏秋冬皆顺天时饫餍也酒食赐下无不餍足以加膳故也不举不举盛馔疗治也不能不能用其材也殿后军钧同其声获丽事见晋景公楚共王争伯不善不善别其曲直鄐晋邑简择也蒐阅也次舍也焚舍示必死逸囚使闻之失东夷谓楚东小国见楚弱而皆叛事见晋悼公之伯子灵巫臣雍拥同邢晋邑子灵事见吴通上国若敖乱即子越之乱见前栾范将中军兵精故简易兵备欲令楚贪已不复顾二穆之兵郤锜中行偃郤至三人分良以攻二穆楚子重子反皆出穆王故曰二穆四萃四面集攻之夷兵伤吴楚之间谓火灭为熸弗图不以为意比叔向以才能比之椒鸣举子传言声子有词伍举所以反子孙复仕于楚愚谓闻言知惧而用能子木之贤也
  二十七年 崔氏之乱申鲜虞来奔仆赁于野以丧庄公冬楚人召之遂如楚为右尹丧庄公为之服丧楚人义之故召为右尹言其能用贤也观春秋诸国惟楚英贤最多而出于公族者为尤楚亲疏参用而为令尹执国政者皆其公族少有偾事旋即诛死无少贷与晋齐鲁卫立法殊异所以强大累世而威权略无下移固其君之强明亦其传国用人之制独善也
  平王得国灵王之篡附前
  襄公二十六年夏楚子秦人侵吴及雩娄闻吴有备而还遂侵郑五月至于城麇郑皇颉戍之出与楚师战败穿封戌囚皇颉公子围与之争之正于伯州犂伯州犂曰请问于囚乃立囚伯州犂曰所争君子也其何不知上其手曰夫子为王子围寡君之贵介弟也下其手曰此子为穿封戌方城外之县尹也谁获子囚曰颉遇王子弱焉戌怒抽戈逐王子围弗及楚人以皇颉归雩娄楚地今凤阳府霍丘县城麇郑邑皇颉郑大夫戍守也围共王子是为灵王正正曲直君子言围与戍皆非细人易别介大也州犂手与言皆有轻重以导囚意弱焉因为所禽馀见晋平楚康争伯
  二十九年夏四月葬楚康王诸侯之大夫皆至于墓楚郏敖即位王子围为令尹郑行人子羽曰是谓不宜必代之昌松柏之下其草不殖郏敖康王子熊麇子羽言楚王弱令尹强必取而代之
  三十年春王正月楚子使薳罢来聘通嗣君也穆叔问王子之为政何如对曰吾侪小人食而听事犹惧不给命而不免于戾焉与知政固问焉不告穆叔告大夫曰楚令尹将有大事子荡将与焉助之匿其情矣嗣君郏敖子荡薳罢字时诸侯皆知围之将篡秋楚公子围杀大司马𫇭掩而取其室申无宇曰王子必不免善人国之主也王子相楚国将善是封殖而虐之是祸国也且司马令尹之偏而王之四体也绝民之主去身之偏艾王之体以祸其国无不祥大焉何以得免无宇芉尹偏佐也四体言俱股肱也
  三十一年十二月北宫文子相卫襄公以如楚文子北宫佗卫侯在楚北宫文子见令尹围之威仪言于卫侯曰令尹似君矣将有他志虽获其志不能终也诗云靡不有初鲜克有终终之实难令尹其将不免公曰子何以知之对曰诗云敬慎威仪惟民之则令尹无威仪民无则焉民所不则以在民上不可以终公曰善哉何谓威仪对曰有威而可畏谓之威有仪而可象谓之仪君有君之威仪其臣畏而爱之则而象之故能有其国家令闻长世臣有臣之威仪其下畏而爱之故能守其官职保族宜家顺是以下皆如是是以上下能相固也卫诗曰威仪棣棣不可选也言君臣上下父子兄弟内外大小皆有威仪也周诗曰朋友攸摄摄以威仪言朋友之道必先教训以威仪也周书数文王之徳曰大国畏其力小国怀其徳言畏而爱之也诗云不识不知顺帝之则言则而象之也纣囚文王七年诸侯皆从之囚纣于是乎惧而归之可谓爱之文王伐崇再驾而降为臣蛮夷帅服可谓畏之文王之功天下诵而歌舞之可谓则之文王之行至今为法可谓象之有威仪也故君子在位可畏施舍可爱进退可度周旋可则容止可观作事可法徳行可象声气可乐动作有文言语有章以临其下谓之有威仪也令尹言语瞻视行步不常故佗知其有异志而不终君臣伦之大者威仪称焉顺也顺之以下至于父子兄弟夫妇朋友士农商工皂隶牧圉咸当其分而不逾故能相固令尹侈僣故知不终卫诗邶风棣棣富而闲也选数也周诗大雅攸所摄正也又引大雅言文王惟则象于天故为天下法深言威仪之宜慎而令也
  昭公元年春楚公子围聘于郑 遂会于虢 三月甲辰盟楚公子围设服离卫叔孙穆子曰楚公子美矣君哉郑子皮曰二执戈者前矣蔡子家曰蒲宫有前不亦可乎楚伯州犂曰此行也辞而假之寡君郑行人挥曰假不反矣伯州犂曰子姑忧子晳之欲背诞也子羽曰当璧犹在假而不反子其无忧乎齐国子曰吾代二子愍矣陈公子招曰不忧何成二子乐矣卫齐子曰苟或知之虽忧何害宋合左师曰大国令小国共吾知共而已晋乐王鲋曰小旻之卒章善矣吾从之退会子羽谓子皮曰叔孙绞而婉宋左师简而礼乐王鲋字而敬子与子家持之皆保世之主也齐卫陈大夫其不免乎国子代人忧子招乐忧齐子虽忧弗害夫弗及而忧与可忧而乐与忧而弗害皆取忧之道也忧必及之太誓曰民之所欲天必从之三大夫兆忧忧能无至乎言以知物其是之谓矣聘郑详见子产相国会虢详见晋楚为成服服从也离两相丽也围陈设其仪从侍卫皆僣侈如王行有二执戈者在前缉蒲为王殿屋屏蔽以自殊异故穆子叹其美似君子皮子家相与议之州犂言假之王以饰其过挥言将遂真矣时郑子晳杀伯有背命放诞将为国难州犂言子且自忧此无为楚忧子羽行人挥字言弃疾有当璧之命围虽得国犹将有难国子名弱代州犂忧王子围代子羽忧子晳招言事以能忧而成成则乐齐子名恶言先知为备则忧而无害左师言共承大国之命不敢知其他小旻诗小雅其卒章义取非惟暴虎冯河之可畏不敬小人亦危殆王鲋从斯义故不敢议围绞切也讥其似君反谓之美故曰婉无所臧否故曰简共事大国故曰礼字爱也不犯凶人所以自爱敬子谓子皮子家名归生持之言无所取与太誓周书兆忧开忧兆也物类也察言以知祸福之类其后招以杀太子偃师而身放国灭国弱齐恶当身各无患秋楚公子围使公子黑肱伯州犂城犫栎郏郑人惧子产曰不害令尹将行大事而先除二子也祸不及郑何患焉冬楚公子围将聘于郑伍举为介未出竟闻王有疾而还伍举遂聘十一月己酉公子围至入问王疾缢而弑之遂杀其二子幕及平夏右尹子干出奔晋宫廏尹子晳出奔郑杀太宰伯州犂于郏葬王于郏谓之郏敖使赴于郑伍举问应为后之辞焉对曰寡大夫围伍举更之曰共王之子围为长 楚灵王即位薳罢为令尹薳启疆为太宰黒肱围弟字子晳犫今河南鲁山县东南有犫城栎河南钧州郏河南郏县本郑地时属楚城之郑以偪已惧大事谓弑君缢绞也幕平夏皆郏敖子子干亦围弟名比子晳因筑城而奔州犂被杀楚人谓未成君者为敖葬于郏故曰郏敖伍举问使更赴辞使若应立者告终称嗣不以篡弑赴诸侯馀见秦晋交伐灵王即位更名熊䖍详见灵王之乱
  六年六月楚公子弃疾如晋 过郑郑罕虎公孙侨游吉从郑伯以劳诸柤辞不敢见固请见之见如见王以其乘马八匹私面见子皮如上卿以马六匹见子产以马四匹见子太叔以马二匹禁刍牧采樵不入田不樵树不采蓺不抽屋不强匃誓曰有犯命者君子废小人降舍不为暴主不慁宾往来如是郑三卿皆知其将为王也如晋报聘事见灵王之乱辞不敢当国君之荣柤郑地如见王如见楚王私面为私见之礼如上卿如楚上卿废不得居位降退给下剧慁患也三卿虎侨吉也
  七年 楚子之为令尹也为王旌以田芋尹无宇断之曰一国两君其谁堪之及即位为章华之宫纳亡人以实之无宇之阍入焉无宇执之有司弗与曰执人于王宫其罪大矣执而谒诸王王将饮酒无宇辞曰天子经略诸侯正封古之制也封略之内何非君土食土之毛谁非君臣故诗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有十日人有十等下所以事上上所以共神也故王臣公公臣大夫大夫臣士士臣皂皂臣舆舆臣隶隶臣僚僚臣仆仆臣台马有圉牛有牧以待百事今有司曰女胡执人于王宫将焉执之周文王之法曰有亡荒阅所以得天下也吾先君文王作仆区之法曰盗所隐器与盗同罪所以封汝也若从有司是无所执逃臣也逃而舍之是无陪台也王事无乃阙乎昔武王数纣之罪以告诸侯曰纣为天下逋逃主萃渊薮故夫致死焉君王始求诸侯而则纣无乃不可乎若以二文之法取之盗有所在矣王曰取而臣以往盗有宠未可得也遂赦之析羽为旌王旌游至于轸时围僣之章华宫在今胡广监利县阍入焉有罪亡入之也有司王之有司执执无宇经略经营天下略有四方正封谓封疆有定分毛草也诗小雅甲至癸为十日王至台为十等养马曰圉养牛曰牧荒大也阅蒐也有亡人当大蒐其众仆区刑书名一云仆隐也区匿也隐亡人之法亦未详隐器隐盗所得器封汝启封疆北至汝水以行善法也无陪台皆逃故也萃集也天下逋逃悉以纣为渊薮集而归之致死致死力以讨纣盗有所言王亦为盗盗有宠王自谓也
  八年冬十一月壬午灭陈使穿封戌为陈公曰城麇之役不謟侍饮酒于王王曰城麇之役女知寡人之及此女其辟寡人乎对曰若知君之及此臣必致死礼以息楚灭陈为县使戌为其县公城麇役在本事内前死礼以死尽臣礼○前州犂阴附围而竟为所杀戌与围抗乃以是获赏君子惟秉道行义而已邪媚取容亦何济乎
  十一年冬十一月楚子灭蔡十二月楚子城陈蔡不羮使弃疾为蔡公王问于申无宇曰弃疾在蔡何如对曰择子莫如父择臣莫如君郑庄公城栎而寘子元焉使昭公不立齐桓公城谷而寘管仲焉至于今赖之臣闻五大不在边五细不在庭亲不在外羇不在内今弃疾在外郑丹在内君其少戒王曰国有大城何如对曰郑京栎实杀曼伯宋萧亳实杀子游齐渠丘实杀无知卫蒲戚实出献公若由是观之则害于国末大必折尾大不掉君所知也不羮今河南襄城县东南旧有不羮亭子元郑公子庄公寘之栎厉公因以杀栎大夫檀伯居栎卒使昭公不安位而见杀城谷寘管仲成霸业今犹赖其强二事皆增饰见亲不可使在外尢须择人上古金木水火土谓之五官玄鸟氏丹鸟氏亦有五又以五鸠鸠民五雉为五工正盖立官之本也末世随事施职是以官无常数时无宇称习古言故云五大言五官之长专盛过节则不可居边细弱不胜任亦不可居朝廷丹子革也以郑臣奔楚曼伯即檀伯杀子游见宋闵之弑杀无知见齐襄之弑出献公见孙甯废立折本折掉运用也
  十二年夏楚子谓成虎若敖之馀也遂杀之或谮成虎于楚子成虎知之而不能行书曰楚杀其大夫成虎怀宠也成虎令尹子玉之孙与斗氏同出于若敖前斗椒作乱此楚子信谮而远托讨若敖之馀怀宠怀思宠禄也冬楚子狩于州来 使荡侯潘子司马督嚻尹午陵尹喜帅师围徐以惧吴楚子次于干谿以为之援徐吴与国干谿楚邑馀详见灵王之乱
  十三年 楚子之为令尹也杀大司马薳掩而取其室及即位夺薳居田迁许而质许围蔡洧有宠于王王之灭蔡也其父死焉王使与于守而行申之会越大夫戮焉王夺斗韦龟中犫又夺成然邑而使为郊尹蔓成然故事蔡公故薳氏之族及薳居许围蔡洧蔓成然皆王所不礼也因群丧职之族启越大夫常寿过作乱围固城克息舟城而居之观起之死也其子从在蔡事朝吴曰今不封蔡蔡不封矣我请试之以蔡公之命召子干子晳及郊而告之情强与之盟入袭蔡蔡公将食见之而逃观从使子干食坎用牲加书而速行已徇于蔡曰蔡公召二子将纳之与之盟而遣之矣将师而从之蔡人聚将执之辞曰失贼成军而杀余何益乃释之朝吴曰二三子若能死亡则如违之以待所济若求安定则如与之以济所欲且违上何适而可众曰与之乃奉蔡公召二子而盟于邓依陈蔡人以国楚公子比公子黑肱公子弃疾蔓成然蔡朝吴帅陈蔡不羮许叶之师因四族之徒以入楚及郊陈蔡欲为名故请为武军蔡公知之曰欲速且役病矣请藩而已乃藩为军蔡公使须务牟与史猈先入因正仆人杀太子禄及公子罢敌公子比为王公子黑肱为令尹次于鱼陂公子弃疾为司马先除王宫使观从从师于干谿而遂告之且曰先归复所后者劓师及訾梁而溃王闻群公子之死也自投于车下曰人之爱其子也亦如余乎侍者曰甚焉小人老而无子知挤于沟壑矣王曰余杀人子多矣能无及此乎右尹子革曰请待于郊以听国人王曰众怒不可犯也曰若入于大都而乞师于诸侯王曰皆叛矣曰若亡于诸侯以听大国之图君也王曰大福不再祇取辱焉然丹乃归于楚王㳂夏将欲入鄢芋尹无宇之子申亥曰吾父再奸王命王弗诛惠孰大焉君不可忍惠不可弃吾其从王乃求王遇诸棘闱以归夏五月癸亥王缢于芋尹申亥氏申亥以其二女殉而葬之观从谓子干曰不杀弃疾虽得国犹受祸也子干曰余不忍也子玉曰人将忍子吾不忍俟也乃行国每夜骇曰王入矣乙卯夜弃疾使周走而呼曰王至矣国人大惊使蔓成然走告子干子晳曰王至矣国人杀君司马将来矣君若早自图也可以无辱众怒如水火焉不可为谋又有呼而走至者曰众至矣二子皆自杀丙辰弃疾即位名曰熊居葬子干于訾实訾敖杀囚衣之王服而流诸汉乃取而葬之以靖国人使子旗为令尹楚师还自徐吴人败诸豫章获其五帅平王封陈蔡复迁邑致群赂施舍宽民宥罪举职召观从王曰唯尔所欲对曰臣之先佐开卜乃使为卜尹使枝如子躬聘于郑且致犫栎之田事毕弗致郑人请曰闻诸道路将命寡君以犫栎敢请命对曰臣未闻命既复王问犫栎降服而对曰臣过失命未之致也王执其手曰子毋勤姑归不穀有事其告子也他年芋尹申亥以王柩告乃改葬之 初共王无冢适有宠子五人无适立焉乃大有事于群望而祈曰请神择于五人者使主社稷乃遍以璧见于群望曰当璧而拜者神所立也谁敢违之既乃与巴姬密埋璧于太室之庭使五人齐而长入拜康王跨之灵王肘加焉子干子晳皆远之平王弱抱而入再拜皆厌纽斗韦龟属成然焉且曰弃礼违命楚其危哉子干归韩宣子问于叔向曰子干其济乎对曰难宣子曰同恶相求如市贾焉何难对曰无与同好谁与同恶取国有五难有宠而无人一也有人而无主二也有主而无谋三也有谋而无民四也有民而无徳五也子干在晋十三年矣晋楚之从不闻达者可谓无人族尽亲叛可谓无主无衅而动可谓无谋为羇终世可谓无民亡无爱徴可谓无徳王虐而不忌楚君子干涉五难以弑旧君谁能济之有楚国者其弃疾乎君陈蔡城外属焉苛慝不作盗贼伏隐私欲不违民无怨心先神命之国民信之芉姓有乱必季实立楚之常也获神一也有民二也令徳三也宠贵四也居常五也有五利以去五难谁能害之子干之官则右尹也数其贵宠则庶子也以神所命则又远之其贵亡矣其宠弃矣民无怀焉国无与焉将何以立宣子曰齐桓晋文不亦是乎对曰齐桓卫姬之子也有宠于僖有鲍叔牙宾须无隰朋以为辅佐有莒卫以为外主有国高以为内主从善如流下善齐肃不藏贿不从欲施舎不倦求善不厌是以有国不亦宜乎我先君文公狐季姬之子也有宠于献好学而不贰生十七年有士五人有先大夫子馀子犯以为腹心有魏犫贾佗以为股肱有齐宋秦楚以为外主有栾郤狐先以为内主亡十九年守志弥笃惠怀弃民民从而与之献无异亲民无异望天方相晋将何以代文此二君者异于子干共有宠子国有奥主无施于民无援于外去晋而不送归楚而不逆何以冀国灵王横虐聚怨已多至此乘王不在国合焉而举居薳之族杀薳掩前见围许大夫蔡洧仕楚其父在蔡故死王将至干谿设守备侑与焉越大夫常寿过也韦龟令尹子文玄孙中犫其食邑成然韦龟子郊尹治郊境大夫蔡公弃疾故犹旧也启道也息舟即城邑之固者观起死于子南事见五令尹代政朝吴蔡大夫声子之子观从事之知吴忠于蔡故劝之乘此机以复国以子干子晳有次立之分而弃疾得众兼有利权可假以济遂诈其命以召二子而告之情强盟之袭入蔡弃疾方食惊逃从使子干居其床食其食复伪为与蔡公盟之验以示众而使行又诳众言蔡公召之将助之以师众将执之又言二子已去蔡公已成军杀已一人不足以解乱贼谓二子也朝吴因言若能为王死亡则可遣蔡公之命以待成败何如求安不如与蔡公以得所欲上谓蔡公言其命不可违于是合谋而盟以举事以陈蔡人有故国之思复其国名以依其众四族薳氏许围蔡洧蔓成然也陈蔡欲垒壁为复雠名以示后弃疾不欲假其名阻之藩篱也须务牟史猈楚大夫弃疾之党正仆太子之近官禄罢敌灵王二子鱼陂楚地在湖广景陵县西有甘鱼陂使观从弃疾使之告令叛王劓截鼻王还至訾梁而众散挤排也然丹子革三为王画计不可为弃王归夏汉别名顺流为㳂顺汉水南至鄢再奸命谓断王旌执人于章华宫也棘里名闱门也申亥以灵王再赦其父故葬王并用女为殉以报徳子玉观从也忌弃疾欲杀之以谋不用而亡国相骇以灵王天启弃疾也弃疾因而遂其谋使以己见杀怖杀二子不成君无号谥葬于訾故曰訾敖杀囚诈为灵王见已死也故皆安子旗蔓成然也前围徐之师还以国乱故吴得败之豫章五帅皆获此豫章在江北淮南后徙于江南前陈蔡徒以国名此乃实封之迁邑九年所迁详见灵王之乱始举事时所许赂竟致之施施恩惠舍舍逋负以宽民力宥赦罪戾修举废官观从教杀弃疾多其智召用之佐开卜佐卜人开龟兆枝如子躬楚大夫犫栎本郑邑楚中取之平王新立故使还以赂郑子躬知郑自悦服不须赂故弗致降服如今解冠以谢违命王善其有权有事将与谋之故曰其告子既得王柩于申亥而改葬焉馀见灵王之乱传又推弃疾得国与子干无成之故冢大也群望境内名山大川巴姬共王宠妾太室祖庙齐齐戒长入从长㓜以次拜也跨过其上初埋璧时微见璧纽以为识故知厌纽韦龟知其兆故以子托礼于群望命于当璧而违弃之故知必危同恶谓同谋造难者相求如市贾之趋利向言子干本无党无有与之同谋者宠父所宠爱人贤才主内外为应援者谋策画民得民心徳为人仰望子干皆无之徒以楚人不堪灵王之虐故借子干以君名而作乱子干涉是五难以被弑君之名终无能成弃疾兼兹五利必当有国时穿封戌死并领陈蔡故君陈蔡不违不以私欲违民事获神谓当璧有民民信之令徳无苛慝宠贵谓权宠用事居常谓季少也宣子又言桓文皆在外乘国乱而入如子干叔向又详其与比异齐桓出奔莒卫有舅氏之助高国二氏齐上卿齐严也肃敬也不贰志笃也五士未详或即颠颉司空季子狐毛之伦子馀赵衰子犯狐偃魏犫武子贾佗晋公族从后为太师齐妻以女宋赠以马楚人送秦秦伯纳之栾栾枝郤郤縠狐狐突先先轸献公有子九惟文公在故无异宠子奥主谓弃疾叔盻之料人与事审矣
  十四年夏楚子使然丹简上国之兵于宗丘且抚其民分贫振穷长孤幼养老疾收介特救灾患宥孤寡赦罪戾诘奸慝举淹滞礼新叙旧禄勲合亲任良物官使屈罢简东国之兵于召陵亦如之好于边疆息民五年而后用师礼也上国在国都之西居上流者宗丘楚地分与也振救也介特单身民也收养不使离散宥宽其赋税诘责问也淹滞有才徳而未叙者新羇旅旧旧徳勲功也亲九族也良贤良物审也东国在国都之东者亦如上国也礼以安国治民故曰礼秋楚令尹子旗有徳于王不知度与养氏比而求无厌王患之九月甲午楚子杀斗成然而灭养氏之族使斗辛居郧以无忘旧勲子旗成然字有佐立之徳不度不以法自检也辛子旗之子郧今湖广徳安府其地
  十六年春楚子闻蛮氏之乱也与蛮子之无质也使然丹诱戎蛮子嘉杀之遂取蛮氏既而复立其子焉礼也蛮氏在今河南府城东南有鄤聚是也质信也不绝其嗣故云礼





  春秋左传属事卷十八
<经部,春秋类,春秋左传属事>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左传属事卷十九  明 傅逊 撰
  吴楚
  吴通上国季札让国附
  成公二年 楚之讨陈夏氏也庄王欲纳夏姬申公巫臣曰不可君召诸侯以讨罪也今纳夏姬贪其色也贪色为淫淫为大罚周书曰明徳慎罚文王所以造周也明徳务崇之之谓也慎罚务去之之谓也若兴诸侯以取大罚非慎之也君其图之王乃止子反欲取之巫臣曰是不祥人也是夭子蛮杀御叔弑灵侯戮夏南出孔仪䘮陈国何不祥如是人生实难其有不获死乎天下多美妇人何必是子反乃止王以予连尹襄老襄老死于邲不获其尸其子黑要烝焉巫臣使道焉曰归吾聘女又使自郑召之曰尸可得也必来逆之姬以告王王问诸屈巫对曰其信知罃之父成公之嬖也而中行伯之季弟也新佐中军而善郑皇戍甚爱此子其必因郑而归王子与襄老之尸以求之郑人惧于邲之役而欲求媚于晋其必许之王遣夏姬归将行谓送者曰不得尸吾不反矣巫臣聘诸郑郑伯许之及共王即位将为阳桥之役使屈巫聘于齐且告师期巫臣尽室以行申叔跪从其父将适郢遇之曰异哉夫子有三军之惧而又有桑中之喜宜将窃妻以逃者也及郑使介反币而以夏姬行将奔齐齐师新败曰吾不处不胜之国遂奔晋而因郤至以臣于晋晋人使为邢大夫子反请以重币锢之王曰止其自为谋也则过矣其为吾先君谋也则忠忠社稷之固也所盖多矣且彼若能利国家虽重币晋将可乎若无益于晋晋将弃之何劳锢焉巫臣屈姓本楚宗为申县公讨夏氏见楚庄王之伯周书康诰子蛮郑灵公名夏姬之兄杀死无后御叔夏姬之夫亦早死灵公陈灵公夏南夏姬子徴舒孔仪孔宁仪行父丧陈楚灭陈有不获死言死易得无为取夏姬以速之黑要襄老子下淫上曰烝巫臣以正谏王止子反而竟自取之道道使夏姬归郑知罃父名荀首中行伯荀林父字邲之战楚人囚知罃荀首囚王子谷臣获襄老巫臣聘聘夏姬也楚伐鲁至阳桥见晋景楚共争伯叔跪申叔时子桑中卫风淫奔之诗介副也币聘物齐败败于鞍也邢晋邑锢某之弗令仕将可与之仕也
  七年春吴伐郯郯成季文子曰中国不振旅蛮夷入伐而莫之或恤无吊者也夫诗曰不吊昊天乱靡有定其此之谓乎有上不吊其谁不受乱吾亡无日矣君子曰知惧如是斯不亡矣郯今南直隶海州振旅整众也吊相恤也诗小雅刺在上者不能吊愍下民故号天告乱上谓伯主○楚围宋之役师还子重请取于申吕以为赏田王许之申公巫臣曰不可此申吕所以邑也是以为赋以御北方若取之是无申吕也晋郑必至于汉王乃止子重是以怨巫臣子反欲取夏姬巫臣止之遂取以行子反亦怨之及共王即位子重子反杀巫臣之族子阎子荡及清尹弗忌及襄老之子黑要而分其室子重取子阎之室使沈尹与王子罢分子荡之室子反取黑要与清尹之室巫臣自晋遗二子书曰尔以䜛慝贪婪事君而多杀不辜余必使尔罢于奔命以死巫臣请使于吴晋侯许之吴子寿梦说之乃通吴于晋以两之一卒适吴舍偏两之一焉与其射御教吴乘车教之战陈教之叛楚置其子狐庸焉使为行人于吴吴始伐楚伐巢伐徐子重奔命马陵之会吴入州来子重自郑奔命子重子反于是乎一岁七奔命蛮夷属于楚者吴尽取之是以始大通吴于上国吴僻在蛮夷不与中国通自巫臣以一妇人故奔晋使吴而始通焉围宋见庄王之伯申吕楚二邑分申吕之田以自赏巫臣言申吕赖此田成邑去此田则无以出兵而二邑坏北方中国也阎荡弗忌皆巫臣族以夏姬并怨黑要亦杀之二子子重子反吴属楚楚晋争衡故巫臣献谋于晋使巳使吴教吴反楚为其内害夀梦吴子乘季札父也车一乘为两百人为卒偏车之半也又五十人为偏楚广百人故以百人往而留其二十五人则半车之一矣故曰舍偏两之一狐庸巫臣子亦智士故寘之吴为行人使谋外事巢今南直隶巢县徐今泗州有徐城州来今为寿州皆楚属国于是二子往来奔命而楚不获宁矣
  八年秋晋侯使申公巫臣如吴馀见晋景楚共争伯○冬晋士燮来聘言伐郯也以其事吴故公赂之请缓师文子不可曰君命无二失信不立礼无加货事无二成君后诸侯是寡君不得事君也燮将复之季孙惧使宣伯帅师会伐郯士燮谥文子言受命于君不得有二失信于君无以自立朝聘既有赠送之礼复有私赂是加货于礼所无公私之事不两成以君命为公受贿为私也不得事君将与鲁绝也
  九年春会于蒲以寻马陵之盟 是行也将始会吴吴人不至蒲卫地详见晋景楚共争伯
  十五年十一月会吴于锺离始通吴也锺离楚邑今凤阳府境襄公三年春楚子重伐吴为简之师克鸠兹至于衡山使邓廖帅组甲三百被练三千以侵吴吴人要而撃之获邓廖其能免者组甲八十被练三百而巳子重归既饮至三日吴人伐楚取驾驾良邑也邓廖亦楚之良也君子谓子重于是役也所获不如所亡楚人以是咎子重子重病之遂遇心疾而卒简选也鸠兹吴邑今南直隶芜湖县东四十里有鸠兹港衡山在今浙江湖州府城南组甲漆甲成组文被练练袍皆精兵也饮至告庙而饮至也心疾愧恚成疾六月公会单顷公及诸侯巳未同盟于鸡泽晋侯使荀会逆吴子于淮上吴子不至顷公王卿士淮河自今泗州龟山北流入淮安府界荥回城东入城吴不至道远多难也
  五年夏吴子使夀越如晋辞不会于鸡泽之故且请听诸侯之好晋人将为之合诸侯使鲁卫先会吴且告会期故孟献子孙文子会吴于善道九月丙午盟于戚会吴也夀越吴大夫听好更请会也以道远先告其期善道吴地今南直隶旴𣅿县
  十年春会于柤会吴子寿梦也柤楚地
  十二年秋吴子夀梦卒临于周庙礼也凡诸侯之丧异姓临于外同姓于宗庙同宗于祖庙同族于祢庙是故鲁为诸姬临于周庙为邢凡蒋茅胙祭临于周公之庙周庙文王庙外于城外向其国宗庙所出之王庙祖庙始封君之庙祢庙父庙同族谓高祖以下诸姬同姓国邢凡等六国皆周公之支子别封共祖周公周公庙祖庙也
  十三年秋楚共王卒吴侵楚养由基奔命子庚以师继之养叔曰吴乘我丧谓我不能师也必易我而不戒子为三覆以待我我请诱之子庚从之战于庸浦大败吴师获公子党君子以吴为不吊诗曰不吊昊天乱靡有定养由基字叔子庚楚司马戒备也覆伏兵庸浦楚地不吊谓乘楚丧不以天道相恤也诗小雅言不为天所吊恤则祸乱无定时
  十四年春吴告败于晋会于向为吴谋楚故也范宣子数吴之不徳也以退吴人向郑地士匄以吴伐丧为不徳馀见悼公复伯吴子诸樊既除丧将立季札季札辞曰曹宣公之卒也诸侯与曹人不义曹君将立子臧子臧去之遂弗为也以成曹君君子曰能守节君义嗣也谁敢奸君有国非吾节也札虽不才愿附于子臧以无失节固立之弃其室而耕乃舍之诸樊吴子乘之长子季札诸樊少弟以贤故让之立札自附曹子臧之义固让而止子臧事见小国交鲁传言季札之让吴兄弟相传○春秋中让国者三吴季札曹子臧卫子南南事微不著皆足称贤而皆不克以靖国盖其性自不乐于为君非有为也然徳非至徳而于王季武王之事亦不逮矣秋楚子为庸浦之役故子囊师于棠以伐吴吴不出而还子囊殿以吴为不能而弗儆吴人自皋舟之隘要而撃之楚人不能相救吴人败之获楚公子宜谷棠楚邑今为南直隶六合江浦二县殿后军皋舟吴险厄之道
  二十四年夏楚子为舟师以伐吴不为军政无功而还军政严设赏罚也冬吴人为楚舟师之役故召舒鸠人舒鸠人叛楚详见楚五令尹代政
  二十五年秋楚令尹子木伐之 吴人救之 吴师大败详见五令尹代政十二月吴子诸樊伐楚以报舟师之役门于巢巢牛臣曰吴王勇而轻若启之将亲门我获射之必殪是君也死疆其少安从之吴子门焉牛臣隐于短墙以射之卒门攻其门启开门也殪死也诸樊卒馀祭立
  二十六年夏楚子秦人侵吴及雩娄闻吴有备而还雩娄吴地在今霍丘县境馀见楚平王得国晋平楚康争伯
  二十九年夏五月吴人伐越获俘焉以为阍使守舟吴子馀祭观舟阍以刀弑之馀祭弑夷昧立六月吴公子札来聘见叔孙穆子说之谓穆子曰子其不得死乎好善而不能择人吾闻君子务在择人吾子为鲁宗卿而任其大政不慎举何以堪之祸必及子请观于周乐使工为之歌周南召南曰美哉始基之矣犹未也然勤而不怨矣为之歌𨚍鄘卫曰美哉渊乎忧而不困者也吾闻卫康叔武公之徳如是是其卫风乎为之歌王曰美哉思而不惧其周之东乎为之歌郑曰美哉其细巳甚民弗堪也是其先亡乎为之歌齐曰美哉泱泱乎大风也哉表东海者其大公乎国未可量也为之歌豳曰美哉荡乎乐而不淫其周公之东乎为之歌秦曰此之谓夏声夫能夏则大大之至也其周之旧乎为之歌魏曰美哉沨沨乎大而婉险而易行以徳辅此则明主也为之歌唐曰思深哉其有陶唐氏之遗民乎不然何忧之远也非令徳之后谁能若是为之歌陈曰国无主其能久乎自郐以下无讥焉为之歌小雅曰美哉思而不贰怨而不言其周徳之衰乎犹有先王之遗民焉为之歌大雅曰广哉熙熙乎曲而有直体其文王之徳乎为之歌颂曰至矣哉直而不倨曲而不屈迩而不偪远而不携迁而不淫复而不厌哀而不愁乐而不荒用而不匮广而不宣施而不费取而不贪处而不底行而不流五声和八风平节有度守有序盛徳之所同也见舞象箾南籥者曰美哉犹有憾见舞大武者曰美哉周之盛也其若此乎见舞韶濩者曰圣人之弘也而犹有惭徳圣人之难也见舞大夏者曰美哉勤而不徳非禹其谁能修之见舞韶箾者曰徳至矣哉大矣如天之无不帱也如地之无不载也虽甚盛徳其蔑以加于此矣观止矣若有他乐吾不敢请巳其出聘也通嗣君也故遂聘于齐说晏平仲谓之曰子速纳邑与政无邑无政乃免于难齐国之政将有所归未获所归难未歇也故晏子因陈桓子以纳政与邑是以免于栾高之难聘于郑见子产如旧相识与之缟带子产献纻衣焉谓子产曰郑之执政侈难将至矣政必及子子为政慎之以礼不然郑国将败适卫说蘧瑗史狗史䲡公子荆公叔发公子朝曰卫多君子未有患也自卫如晋将宿于戚闻钟声焉曰异哉吾闻之也辩而不徳必加于戮夫子获罪于君以在此惧犹不足而又何乐夫子之在此也犹燕之巢于幕上君又在殡而可以乐乎遂去之文子闻之终身不听琴瑟适晋说赵文子韩宣子魏献子曰晋国其萃于三族乎说叔向将行谓叔向曰吾子勉之君侈而多良大夫皆富政将在家吾子好直必思自免于难夷昩嗣位使札聘上国始至鲁穆子名豹不得死不以夀终竟死于竖牛之手周乐天子之礼乐鲁以周公故得有之以从乐歌皆依本国所常用歌曲周南召南王化之基化未大行勤劳而得其正邶鄘皆卫也武王伐纣分其地为三监三监叛周公灭之更封康叔并其地故三国尽被康叔之化渊深也亡国之民哀以思其民困武公康叔九世孙二公徳化深远虽遭宣公淫乱懿公灭亡民犹秉义不至于困所遗固然也王黍离也幽王遇犬戎之祸平王东迁王政不行于天下与诸侯同故不为雅宗周殒灭故忧思犹有先王之遗风故不惧郑诗第七美其有政治之音讥其烦碎知不能久齐诗第八泱泱弘大之声大公封齐为东海表率其后将强大也豳周之旧国诗第十五美其徳之广乐而有节故不淫周公遭管蔡之变东征三年为成王陈后稷先公不敢怠荒以成王业故曰周公之东秦诗第十一后仲尼删定故不同秦本在西戎汧陇之西秦仲始有车马礼乐去戎狄之音而有诸夏之声故谓之夏声襄公佐周平王东迁而受其地故曰周之旧魏诗第九魏姬姓国晋献戚之沨沨浺瀜之声谓如风行巨水也是大而险然婉而易行故可以徳辅唐诗第十晋本唐国故有尧之遗风忧思深远必令徳之后陈诗第十二淫声放荡无所畏忌故曰国无主鄫第十三曹第十四季闻此歌不复讥论之以二国微也小雅小正亦歌乐之常忧思怨忿而无贰心犹不忍形于言疑当幽厉之世去文武未远其遗民犹存盖变小雅也大雅陈文王之徳以正天下熙熙和乐之声委曲而有正直之体故知为文徳颂者以成功告于神明至哉言道备也不倨直之美不屈曲之美不偪谦也不携仁也不淫有守也不厌日新也不愁知命也不荒节之以礼也不匮徳弘大不宣不自显不费因利而利之不贪义然后取底滞也不底守以道也不流制以义也五音宫商角徵羽八风八方之风八音既谐节有度也无相夺伦守其序也颂有殷鲁故曰盛徳之所同乐有歌有舞舞以容故云见象象其功徳也萷舞所执之竿即诗序所谓维清奏象舞武舞也南籥二南之籥文舞也皆文王之乐美美其徳也憾憾未周洽天下大武武王乐韶濩汤乐韶犹绍也绍继大禹故曰韶防濩下民故曰濩惭惭于放桀言汤而不及武者或为先王讳也大夏禹乐禹治水八年其勤至矣而不矜不伐故云不徳韶箾舜乐绍尧之徳曰韶札以舜徳盛如天地蔑加故止焉而不敢复请且知其篇终也札观乐而知政极其评议之当何其贤明才博之绝人岂在吴而涉知其乐歌之文或左氏附会之也又聘诸国而遍识其贤纳归之公歇尽也栾高之难见田氏倾齐带大带吴地贵缟郑地贵纻故各以献瑗蘧伯玉史狗史朝之子文子史䲡史鱼发公叔文子戚孙文子邑辩犹争也君在殡献公未葬也君不徳而臣贤且富故政必归之三十一年冬吴子使屈狐庸聘于晋通路也赵文子问焉曰延州来季子其果立乎巢陨诸樊阍戕戴吴天似启之何如对曰不立是二王之命也非启季子也若天所启其在今嗣君乎甚徳而度徳不失民度不失事民亲而事有序其天所启也有吴国者必此君之子孙实终之季子守节者也虽有国不立狐庸以吴行人聘晋延州来季札前后食邑故以为称延延陵今南直隶常州嗣君光度检则也
  昭公四年秋七月楚子以诸侯伐吴围朱方克之详见灵王之乱冬吴伐楚入棘栎麻以报朱方之役楚沈尹射奔命于夏汭葴尹宜咎城锺离薳启疆城巢然丹城州来棘栎麻皆楚东鄙邑夏汭汉水曲今湖广武昌府境有夏汭吴兵在东北楚盛兵东南以绝其后宜咎陈大夫奔楚然丹郑子革前奔楚
  五年冬十月楚子以诸侯及东夷伐吴以报棘栎麻之役薳射以繁扬之师会于夏汭越大夫常寿过帅师会楚子于琐闻吴师出薳启疆帅师从之遽不设备吴人败诸鹊岸楚子以驿至于罗汭吴子使其弟蹶由犒师楚人执之将以衅鼓王使问焉曰女卜来吉乎对曰吉寡君闻将治兵于敝邑卜之以守龟曰余亟使人犒师请行以观王怒之疾徐而为之备尚克知之龟兆告吉曰克可知也君若驩焉好逆使臣兹敝邑休怠而忘其死亡无日矣今君奋焉震电冯怒虐执使臣将以衅鼓则吴知所备矣敝邑虽羸若早修完其可以息师难易有备可谓吉矣且吴社稷是卜岂为一人使臣获衅军鼓而敝邑知备以御不虞其为吉孰大焉国之守龟其何事不卜一臧一否其谁能常之城濮之兆其报在邲今此行也其庸有报志乃弗杀楚师济于罗汭沈尹赤会楚子次于莱山薳射帅繁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之师先入南怀楚师从之及汝清吴不可入楚子遂观兵于坻箕之山是行也吴早设备楚无功而还以蹶由归楚子惧吴使沈尹射待命于巢远启彊待命于雩娄礼也薳射楚大夫琐楚地遽匆遽也鹊岸楚地南直隶舒县杜云有鹊尾渚又河南罗县南有鹊山未详驿传也罗水名守龟疑宝龟藏于宗庙者余亟使述吴令龟之词冯怒盛怒也兆龟兆报应也城濮战楚卜吉应乃在邲报志志在应其卜吉也南怀汝清皆楚界礼谓备敌之礼○惧而修备兵家之常何礼之有
  六年九月徐仪楚聘于楚楚子执之逃归惧其叛也使薳泄伐徐吴人救之令尹子荡帅师伐吴师于豫章而次于干谿吴人败其师于房锺获宫厩尹弃疾子荡归罪于薳泄而杀之仪楚徐大夫薳泄楚大夫干谿楚东竟房锺吴地弃疾斗韦龟之父归罪薳泄以解其败军之罪
  十三年夏晋 并徴会告于吴秋晋侯会吴子于良水道不可吴子辞乃还徴会召诸侯会平丘也良今南直隶邳州城北有良城十九年冬令尹子瑕言蹶由于楚子曰彼何罪谚所谓室于怒市于色者楚之谓矣舍前之忿可也乃归蹶由楚子平王也子瑕言灵王怒吴子而执其使犹人忿于室家而作色于市人
  阖庐入郢
  昭公十三年冬吴灭州来令尹子旗请伐吴王弗许曰吾未抚民人未事鬼神未修守备未定国家而用民力败不可悔州来在吴犹在楚也子姑待之州来今夀州为吴楚要害之地吴前入而今灭之以封季子后以迁蔡
  十五年 楚费无极害朝吴之在蔡也欲去之乃谓之曰王唯信子故处子于蔡子亦长矣而在下位辱必求之吾助子请又谓其上之人曰王唯信吴故处诸蔡二三子莫之如也而在其上不亦难乎弗图必及于难夏蔡人逐朝吴朝吴出奔郑王怒曰余唯信吴故置诸蔡且微吴吾不及此女何故去之无极对曰臣岂不欲吴然而前知其为人之异也吴在蔡蔡必速飞去吴所以翦其翼也朝吴有功于平王无极忌其宠谋害之诱之请求上位而又间其位在吴上者使逐之至王怒又云去吴以翦蔡欲悦也异言其多权谋以乌喻蔡言吴必能使蔡速飞背楚故翦之是年吴夷昧卒王僚立
  十七年冬吴伐楚阳匈为令尹卜战不吉司马子鱼曰我得上流何故不吉且楚故司马令龟我请改卜令曰鲂也以其属死之楚师继之尚大克之吉战于长岸子鱼先死楚师继之大败吴师获其乘舟馀皇使随人与后至者守之环而堑之及泉盈其隧炭陈以待命吴公子光请于其众曰丧先王之乘舟岂唯光之罪众亦有焉请藉取之以救死众许之使长鬛者三人潜伏于舟侧曰我呼馀皇则对师夜从之三呼皆迭对楚人从而杀之楚师乱吴人大败之取馀皇以归阳匈字子瑕子鱼名鲂司马主兵故卜战令龟以事命于龟长岸楚地馀皇舟名隧出入道置炭火满于隧陈兵守之光诸樊子阖庐藉借众力也长鬛多髭须似楚人者三呼更对楚人以为怪杀之而乱传言光有谋
  十九年 楚子之在蔡也郹阳封人之女奔之生大子建及即位使伍奢为之师费无极为少师无宠焉欲谮诸王曰建可室矣王为之聘于秦无极与逆劝王取之正月楚夫人嬴氏至自秦在蔡盖为大夫时往聘蔡郹阳蔡邑伍奢举之子贠之父室妻也无极既言可妻又以女美劝王皆欲谮建而先为之地也秦女归王故称夫人夏楚子为舟师以伐濮费无极言于楚子曰晋之伯也迩于诸夏而楚辟陋故弗能与争若大城城父而置大子焉以通北方王收南方是得天下也王说从之故太子建居于城父濮南夷也城父今为南直隶亳县东南七十里有城父城居太子亦将为谗地也令尹子瑕聘于秦拜夫人也拜谢秦冬楚人城州来沈尹戍曰楚人必败昔吴灭州来子旗请伐之王曰吾未抚吾民今亦如之而城州来以挑吴能无败乎侍者曰王施舍不倦息民五年可谓抚之矣戍曰吾闻抚民者节用于内而树徳于外民乐其性而无冦仇今宫室无量民人日骇劳罢死转忘寝与食非抚之也前吴灭州来今楚复取而城之戌庄王曾孙叶公诸梁父骇惊也转迁徙也
  二十年春费无极言于楚子曰建与伍奢将以方城之外叛自以为犹宋郑也齐晋又交辅之将以害楚其事集矣王信之问伍奢伍奢对曰君一过多矣何信于谗王执伍奢使城父司马奋扬杀大子未至而使遣之三月太子建奔宋王召奋扬奋扬使城父人执已以至王曰言出于余口入于尔耳谁告建也对曰臣告之君王命臣曰事建如事余臣不佞不能苟贰奉初以还不忍后命故遣之既而悔之亦无及矣王曰而敢来何也对曰使而失命召而不来是再奸也逃无所入王曰归从政如他日无极曰奢之子材若在吴必忧楚国盍以免其父召之彼仁必来不然将为患王使召之曰来吾免而父棠君尚谓其弟贠曰尔适吴我将归死吾知不逮我能死尔能报闻免父之命不可以莫之奔也亲戚为戮不可以莫之报也奔死免父孝也度功而行仁也择任而往知也知死不辟勇也父不可弃名不可废尔其免之相从为愈伍尚归奢闻贠不来曰楚君大夫其旰食乎楚人皆杀之贠如吴言伐楚之利于州于公子光曰是宗为戮而欲反其雠不可从也贠曰彼将有他志余姑为之求士而鄙以待之乃见鱄设诸焉而耕于鄙无极谗计巳成王信其谗召奢诘之一过纳建妻也王忿其言切执之奋扬知太子冤故遣去初初命还周旋也奸犯也归王善其言舍之使还棠邑今六合江浦二县奢长子尚为棠邑大夫称君贠尚弟子胥不逮知不及贠尚以已死遣弟为孝仁知勇复勉弟报仇愈于相随俱死旰食有吴忧不得早食也州于吴子僚时光欲弑僚不利贠用事故破其谋员知光之可辅遂进勇士以求入退居鄙野鱄设诸勇士也
  二十一年三月葬蔡平公蔡大子朱失位位在卑大夫送葬者归见昭子昭子问蔡故以告昭子叹曰蔡其亡乎若不亡是君也必不终诗曰不解于位民之攸暨今蔡侯始即位而适卑身将从之在卑谓不在嫡子位以长幼齿诗大雅暨息也冬蔡侯未出奔楚费无极取货于东国而谓蔡人曰朱不用命于楚君王将立东国若不先从王欲楚必围蔡蔡人惧出朱而立东国朱愬于楚楚子将讨蔡无极曰平侯与楚有盟故封其子有二心故废之灵王杀隐太子其子与君同恶徳君必甚又使立之不亦可乎且废置在君蔡无他矣东国隐太子之子平侯庐之弟朱之叔父有盟盟于邓依陈蔡人以国是也在君言权在君他他心也
  二十三年秋吴人伐州来楚薳越帅师及诸侯之师奔命救州来吴人御诸锺离子瑕卒楚师熸吴公子光曰诸侯从于楚者众而皆小国也畏楚而不获巳是以来吾闻之曰作事威克其爱虽小必济胡沈之君幼而狂陈大夫啮壮而顽顿与许蔡疾楚政楚令尹死其师熸帅贱多宠政令不壹七国同役而不同心帅贱而不能整无大威命楚可败也若分师先以犯胡沈与陈必先奔三国败诸侯之师乃摇心矣诸侯乖乱楚必大奔请先者去备薄威后者敦陈整旅吴子从之戊辰晦战于鸡父吴子以罪人三千先犯胡沈与陈三国争之吴为三军以系于后中军从王光帅右掩馀帅左吴之罪人或奔或止三国乱吴师击之三国败获胡沈之君及陈大夫舍胡沈之囚使奔许与蔡顿曰吾军死矣师噪而从之三国奔楚师大奔书曰胡子髠沈子逞灭获陈夏啮君臣之辞也不言战楚未陈也凡将威重则兵皆严整诈不能施时令尹子瑕以疾将兵使蘧越摄其事而瑕竟卒主帅丧亡其军人无复斗志故如熸熸火灭也无谓越贱军多宠人政令不一可以诈袭故令前队去战备薄威严示不整以诱之后则敦厚其陈整众以待兵忌晦犯晦击楚不意也鸡父在南直隶夀州境旧有鸡备亭罪人不习战以饵之王王僚掩馀僚弟国君社稷之主与宗庙共其存亡故称灭大夫轻故曰获此戌所谓挑吴者楚既大败州来必入吴矣楚大子建之母在郹召吴人而启之冬十月甲申吴太子诸樊入郹取楚夫人与其宝器以归楚司马薳越追之不及将死众曰请遂伐吴以徼之薳越曰再败君师死且有罪亡君夫人不可以莫之死也乃缢于薳澨郹郹阳也平王前娶秦女废太子建故母归其家恨失宠而召吴人诸樊门巢巳卒此误应即诸樊之太子光也徼要其胜负既败鸡父设往复败是再败薳澨楚地楚囊瓦为令尹城郢沈尹戍曰子常必亡郢苟不能卫城无益也古者天子守在四夷天子卑守在诸侯诸侯守在四邻诸侯卑守在四竟慎其四竟结其四援民狎其野三务成功民无内忧而又无外惧国焉用城今吴是惧而城于郢守巳小矣卑之不获能无亡乎昔梁伯沟其公宫而民溃民弃其上不亡何待夫正其疆埸修其土田险其走集亲其民人明其伍候信其邻国慎其官守守其交礼不僭不贪不懦不耆完其守备以待不虞又何畏矣诗曰无念尔祖聿修厥徳无亦监乎若敖蚡冒至于武文土不过同慎其四竟犹不城郢今土数圻而郢是城不亦难乎囊瓦子囊之孙字子常前用子囊遗言巳筑郢城今畏吴复増修以自固天子徳及远四夷为之守在诸侯巳卑诸侯政修四邻为之守四竟裁自完而巳狎安习也三务春夏秋之务梁事见秦取梁走集边竟之垒璧伍伍部候候望交礼交接之礼懦弱也耆强也诗大雅无念念也聿述也义取念祖考则述其徳以显之若敖蚡冒武文楚四君皆贤方百里为同方千里为圻难难以为安○前子囊城郢君子以为忠此囊瓦城郢戍以为必亡者盖共王之季当楚方强而思城其国都是防患于豫有谋国之深思焉今畏吴而城是智略无施自保不遑矣此事同而势异情异不可不察也二十四年冬楚子为舟师以略吴疆沈尹戌曰此行也楚必亡邑不抚民而劳之吴不动而速之吴踵楚而疆埸无备邑能无亡乎越大夫胥犴劳王于豫章之汭越公子仓归王乘舟仓及夀梦帅师从王王及圉阳而还吴人踵楚而边人不备遂灭巢及锺离而还沈尹戌曰亡郢之始于此在矣王壹动而亡二姓之帅㡬如是而不及郢诗曰谁生厉阶至今为梗其王之谓乎略行也行吴境将侵之踵蹑其后汭水曲归遗也越既遗王以舟复以师从王圉阳楚地寿梦越大夫二姓之帅守巢锺离二大夫诗大雅厉恶阶道梗病也
  二十五年十二月楚子使薳射城州屈复茄人焉城丘皇迁訾人焉使熊相禖郭巢季然郭卷子大叔闻之曰楚王将死矣使民不安其土民必忧忧将及王弗能久矣薳射熊相禖季然楚三大夫州屈丘皇巢卷楚四邑城筑其城郭筑其郭茄訾皆楚地复复于故迁迁之新
  二十六年九月楚平王卒令尹子常欲立子西曰大子壬弱其母非适也王子建实聘之子西长而好善立长则顺建善则治王顺国治可不务乎子西怒曰是乱国而恶君王也国有外援不可渎也王有适嗣不可乱也败亲速雠乱嗣不祥我受其名赂吾以天下吾滋不从也楚国何为必杀令尹令尹惧乃立昭王子西平王之长庶壬昭王名言其母为建聘是扬王之恶外援秦也渎慢也不立秦出将来讨是速雠也名篡国之名○子西若立则无入郢之祸子常之言亦不可以人废也然子西以正拒自不能违矣
  二十七年春吴子欲因楚丧而伐之使公子掩馀公子烛庸帅师围濳使延州来季子聘于上国遂聘于晋以观诸侯楚莠尹然工尹麇帅师救濳左司马沈尹戍帅都君子与王马之属以济师与吴师遇于穷令尹子常以舟师及沙汭而还左尹郤宛工尹寿帅师至于潜吴师不能退吴公子光曰此时也弗可失也告鱄设诸曰上国有言曰不索何获我王嗣也吾欲求之事若克季子虽至不吾废也鱄设诸曰王可弑也母老子弱是无若我何光曰我尔身也夏四月光伏甲于堀室而享王王使甲坐于道及其门门阶户席皆王亲也夹之以铍羞者献体改服于门外执羞者坐行而入执铍者夹承之及体以相授也光伪足疾入于堀室鱄设诸置剑于鱼中以进抽剑刺王铍交于胸遂弑王阖庐以其子为卿季子至曰苟先君无废祀民人无废主社稷有奉国家无倾乃吾君也吾谁敢怨哀死事生以待天命非我生乱立者从之先人之道也复命哭墓复位而待吴公子掩馀奔徐公子烛庸奔锺吾楚师闻吴乱而还掩馀烛庸皆王僚母弟潜楚邑在南直隶庐江县有灊城季子聘观强弱也二尹楚官然麇其名都君子在都邑之士有复除者王马之属王之养马官属校人济师益其师也穷楚地沙水名遇穷之师当吴之前至濳之师要吴之后故吴不能退光言二弟将兵在外为敌国所制国内空此机宜乘光诸樊子故自称王嗣料季聘还亦以光当立专诸深然之以僚无复可忌光感其意遂以身委之堀室掘地为室预为避计僚备光甚密甲士坐道边至光门以其亲持铍环卫进羞者使解衣于外膝行而进以铍夹之及其体复以次相授进于王设诸灸全鱼置剑于中以刺王虽铍交其胸而竟弑之铍剑属阖庐光也以鱄诸子为卿异自诸樊以下兄弟相传而不立适欲以次及季子季子不立而僚以夷昧之子立光固宜有国者故札云尔复使命于僚墓而哭之居本位待光命徐锺吾二国锺吾今为南直隶宿迁县郤宛以乘乱不祥故还郤宛直而和国人说之鄢将师为右领与费无极比而恶之令尹子常贿而信谗无极谮郤宛焉谓子常曰子恶欲饮子酒又谓子恶令尹欲饮酒于子氏子恶曰我贱人也不足以辱令尹令尹将必来辱为恵巳甚吾无以酬之若何无极曰令尹好甲兵子出之吾择焉取五甲五兵曰置诸门令尹至必观之而从以酬之及飨日帷诸门左无极谓令尹曰吾㡬祸子子恶将为子不利甲在门矣子必无往且此役也吴可以得志子恶取赂焉而还又误群帅使退其师曰乘乱不祥吴乘我丧我乘其乱不亦可乎令尹使视郤氏则有甲焉不往召鄢将师而告之将师退遂令攻郤氏且爇之子恶闻之遂自杀也国人弗爇令曰不爇郤氏与之同罪或取一编菅焉或取一秉秆焉国人投之遂弗爇也令尹炮之尽灭郤氏之族党杀阳令终与其弟完及佗与晋陈及其子弟晋陈之族呼于国曰鄢氏费氏自以为王専祸楚国弱寡王室蒙王与令尹以自利也令尹尽信之矣国将如何令尹病之右领楚官子恶郤宛字酬报献也曰置至酬之无极辞帷帐帷陈甲兵其中此役救潜之役遂令将师令也爇烧也编菅苫也秉把也秆稿也投投于地竞取其屋之材以投地不忍烧之也炮燔郤宛也令终阳匈子晋陈楚大夫皆郤氏党蒙蔽也楚郤宛之难国言未巳进胙者莫不谤令尹沈尹戌言于子常曰夫左尹与中厩尹莫知其罪而子杀之以兴谤讟至于今不巳戍也惑之仁者杀人以掩谤犹弗为也今吾子杀人以兴谤而弗图不亦异乎夫无极楚之谗人也民莫不知去朝吴出蔡侯朱丧大子建杀连尹奢屏王之耳目使不聪明不然平王之温恵共俭有过成庄无不及焉所以不获诸侯迩无极也今又杀三不辜以兴大谤㡬及子矣子而不图将焉用之夫鄢将师矫子之命以灭三族国之良也而不愆位吴新有君疆埸日骇楚国若有大事子其危哉知者除谗以自安也今子爱谗以自危也甚矣其惑也子常曰是瓦之罪敢不良图九月巳未子常杀费无极与鄢将师尽灭其族以说于国谤言乃止进胙国人祭祀者谤诅也左尹郤宛也中厩尹阳令终也三不辜郤氏阳氏晋陈氏不愆位在位无愆过
  三十年秋吴子使徐人执掩馀使锺吾人执烛庸二公子奔楚楚子大封而定其徙使监马尹大心逆吴公子使居养莠尹然左司马沈尹戍城之取于城父与胡田以与之将以害吴也子西谏曰吴光新得国而亲其民视民如子辛苦同之将用之也若好吾边疆使柔服焉犹惧其至吾又彊其雠以重怒之无乃不可乎吴周之胄裔也而弃在海滨不与姬通今而始大比于诸华光又甚文将自同于先王不知天将以为虐乎使翦丧吴国而封大异姓乎其抑亦将卒以祚吴乎其终不远矣我盍姑亿吾鬼神而宁吾族姓以待其归将焉用自播扬焉王弗听吴子怒冬十二月吴子执锺吾子遂伐徐防山以水之巳卯灭徐徐子章禹断其发携其夫人以逆吴子吴子唁而送之使其迩臣从之遂奔楚楚沈尹戍帅师救徐弗及遂灭夷使徐子处之吴子忌二子在徐故使执之楚乃大封殖之故子西以为重其怒大封多分与土田定徒定其所徙之居又使逆之于竟养所封邑城城养胡田故胡子之田柔服使吴柔而服自同先王言光文甚志美欲比于先周盛时也终不远言其究竟可俟亿安也归善恶之归播扬宣耀而无遵养之意防壅也壅山水以灌徐断发自刑示惧夷城父也吴子问于伍员曰初而言伐楚余知其可也而恐其使余往也又恶人之有余之功也今余将自有之矣伐楚何如对曰楚执政众而乖莫适任患若为三师以肄焉一师至彼必皆出彼出则归彼归则出楚必道敝亟肄以罢之多方以误之既罢而后以三军继之必大克之阖庐从之楚于是乎始病肄习也数往数来如肄习也道敝罢敝于道
  三十一年秋吴人侵楚伐夷侵濳六楚沈尹戍帅师救濳吴师还楚师迁潜于南冈而还吴师围弦左司马戍右司马稽帅师救弦及豫章吴师还始用子胥之谋也濳六楚二邑十二月辛亥朔日有食之是夜也赵简子梦童子裸而转以歌旦占诸史墨曰吾梦如是今而日食何也对曰六年及此月也吴其入郢乎终亦弗克入郢必以庚辰日月在辰尾庚午之日日始始有谪火胜金故弗克裸裸体也转宛转也简子梦适与日食会疑咎在已故问之史墨知梦非日食之应故不释梦而释日食之咎在楚周十二月夏十月日月合朔于辰尾而食庚午周十月十九日阅四十一日至辛亥朔日虽食于辛亥而变始于庚午以始变为占而日在辰故知入郢之日必以庚辰午南方楚位以午日有变故灾在楚辰东方吴在楚东故入郢必吴午火庚金金为火妃午火胜庚金楚气犹旺故吴终不克亥水也水数六故六年辰尾龙尾谪变气也
  定公二年四月桐叛楚吴子使舒鸠氏诱楚人曰以师临我我伐桐为我使之无忌秋楚囊瓦伐吴师于豫章吴人见舟于豫章而濳师于巢冬十月吴军楚师于豫章败之遂围巢克之获楚公子繁桐今南直隶安庆府有桐城舒舒城县与鸠皆楚属国吴教舒鸠诱楚使以兵临我我伐桐伪若畏楚师之临巳而为伐其叛国以取媚者欲使楚不忌所谓多方以误之楚从舒鸠伐吴吴见舟豫章伪若为楚伐桐而实濳师以撃楚军楚不忌故败繁守巢大夫三年冬蔡昭侯为两佩与两裘以如楚献一佩一裘于昭王昭王服之以享蔡侯蔡侯亦服其一子常欲之弗与三年止之唐成公如楚有两肃爽马子常欲之弗与亦三年止之唐人或相与谋请代先从者许之饮先从者酒醉之窃马而献之子常子常归唐侯自拘于司败曰君以弄马之故隐君身弃国家群臣请相夫人以偿马必如之唐侯曰寡人之过也二三子无辱皆赏之蔡人闻之固请而献佩于子常子常朝见蔡侯之徒命有司曰蔡君之久也官不共也明日礼不毕将死蔡侯归及汉执玉而沈曰余所有济汉而南者有若大川蔡侯如晋以其子元与其大夫之子为质焉而请伐楚佩佩玉唐国在湖广枣阳县东南百五十里旧有上唐县成公恵侯后肃爽骏马名随州城北唐城白云乡有骕骦陂自拘以窃马故也隐忧约相助也夫人谓圉马者官不共言礼遣蔡侯之物不供备蔡在汝南汉北誓言若复渡汉事楚当受祸明如大川○囊瓦之贿不足论矣唐蔡二君以弱小处强暴之下忍欲示檏犹恐不宁而乃以翫好夸示贪夫其及也宜矣
  四年春三月刘文公合诸侯于召陵谋伐楚也晋荀寅求货于蔡侯弗得 乃辞蔡侯 沈人不会于召陵晋人使蔡伐之夏蔡灭沈秋楚为沈故围蔡伍贠为吴行人以谋楚楚之杀郤宛也伯氏之族出伯州犂之孙嚭为吴大宰以谋楚楚自昭王即位无岁不有吴师蔡侯因之以其子干与其大夫之子为质于吴冬蔡侯吴子唐侯伐楚舍舟于淮汭自豫章与楚夹汉左司马戍谓子常曰子沿汉而与之上下我悉方城外以毁其舟还塞大隧直辕冥厄子济汉而伐之我自后撃之必大败之既谋而行武城黑谓子常曰吴用木也我用革也不可久也不如速战史皇谓子常楚人恶子而好司马若司马毁吴舟于淮塞城口而入是独克吴也子必速战不然不免乃济汉而陈自小别至于大别三战子常知不可欲奔史皇曰安求其事难而逃之将何所入子必死之初罪必尽说十一月庚午二师陈于柏举阖庐之弟夫概王晨请于阖庐曰楚瓦不仁其臣莫有死志先伐之其卒必奔而后大师继之必克弗许夫㮣王曰所谓臣义而行不待命者其此之谓也今日我死楚可入也以其属五千先撃子常之卒子常之卒奔楚师乱吴师大败之子常奔郑史皇以其乘广死吴从楚师及清发将撃之夫㮣王曰困兽犹斗况人乎若知不免而致死必败我若使先济者知免后者慕之蔑有斗心矣半济而后可撃也从之又败之楚人为食吴人及之奔食而从之败诸雍澨五战及郢已卯楚子取其妹季芊畀我以出涉睢鍼尹固与王同舟王使执燧象以奔吴师庚辰吴入郢以班处宫子山处令尹之宫夫㮣王欲攻之惧而去之夫㮣王入之左司马戍及息而还败吴师于雍澨伤初司马臣阖庐故耻为禽焉谓其臣曰谁能免吾首吴句卑曰臣贱可乎司马曰我实失子可哉三战皆伤曰吾不可用也巳句卑布裳刭而褁之藏其身而以其首免楚子渉睢济江入于云中王寝盗攻之以戈撃王王孙由于以背受之中肩王奔郧锺建负季芊以从由于徐苏而从郧公辛之弟怀将弑王曰平王杀吾父吾杀其子不亦可乎辛曰君讨臣谁敢雠之君命天也若死天命将谁雠诗曰柔亦不茹刚亦不吐不侮矜寡不畏彊御唯仁者能之违彊陵弱非勇也乘人之约非仁也灭宗废祀非孝也动无令名非知也必犯是余将杀女斗辛与其弟巢以王奔随吴人从之谓随人曰周之子孙在汉川者楚实尽之天诱其衷致罚于楚而君又窜之周室何罪君若顾报周室施及寡人以奖天衷君之恵也汉阳之田君实有之楚子在公宫之北吴人在其南子期似王逃王而巳为王曰以我与之王必免随人卜与之不吉乃辞吴曰以随之辟小而密迩于楚楚实存之世有盟誓至于今未改若难而弃之何以事君执事之患不唯一人若鸠楚竟敢不听命吴人乃退𬬻金初宦于子期氏实与随人要言王使见辞曰不敢以约为利王割子期之心以与随人盟文公王官伯也晋人假王命以讨楚故曰文公合诸侯馀见晋失诸侯沈今为汝阳县邻蔡晋使蔡灭之伯氏郤宛党嚭因奔吴员与嚭皆志必报其仇共谋破楚故楚苦兵淮汭淮水曲吴乘舟从淮过蔡舍之时豫章乃今湖广徳安府东SKchar2里章山也戍欲瓦縁汉水上下遮使勿渡巳以方城外入毁吴所舍舟大隧在今河南罗山县西南百二十里一名九重关直辕疑为武胜关在今河南信阳县南冥厄在信阳县东南九十里一名平靖关有大小石门凿山为道是汉东三隘道塞之使吴不得退因与瓦师夹击黑武城大夫用军器革不可持久故欲速决史皇楚大夫又缘国人素情恐戍独克为功欲速战以先之城口三隘道总名瓦济汉从其言禹贡汉水至大别南入江则此二别在江夏界今大别在汉阳府城东北汉江之右小别在汉川县一十里不可不可支也安求言安宁时求知政事难时不可逃又以致死克吴可免贪贿致冦之罪二师吴楚之师柏举楚地在今河南西平县本柏子国地夫㮣后自立为王故称王擅以偏师撃囊瓦卒而大胜清发水名雍澨为今岳州府东南㴩湖自此楚兵又五止战皆败及郢○如戍之谋楚殊有胜形而史皇以妒功之心背其谋而轻战以致败则入郢之祸㡬史皇之为也固一死不足赎矣于时吴多谋臣而其功夫㮣实成之亦所谓非一狐之腋者哉○楚以重兵御吴于境不虞其大败吴乘胜而至故不暇为守御仓皇以出𢌿我或云李芊字吴兵自东迫楚王涉睢自西而稍南睢沮同燧象烧火燧繋象尾使赴吴师惊却之以班吴以尊卑班次处楚君臣之宫室子山吴王子夫㮣自以功高夺其宫戍闻楚败故还虽能败吴师而身被重创句卑戌臣失不知其贤也戍将死刭取其首以裳褁之见戍之忠壮云中云梦泽中盖江北之梦今湖广徳安府其地王前既涉沮避吴兵此复由沮入江绕吴兵南而北济锺建由于皆楚臣干以背代王受戈关绝至苏复从郧本云中地前平王封蔓成然之子斗辛于郧事见上卷怀欲弑王以报父仇辛既禁止复奉王奔随随与郧邻壤也公宫随侯之宫子期昭王兄公子结一人谓楚王鸠安集也𬬻金子期臣要言无以楚王与吴并免子期王喜其意欲引见之以比王臣金言不敢乘君父困约时以致荣利割心当心前割血以盟示其至心世称五伯齐桓晋文信云盛矣秦穆仅婎西陲楚庄用夷陵夏巳难为并而宋襄志业犹劣又安能与之伍也白虎通以吴阖庐继晋救蔡与桓文穆庄列而伍之盖庶㡬焉子胥谓夫差曰我令若父霸则当时固亦以伯称也哉又按此传云囊瓦城郢又云吴从楚师五战及郢楚子涉睢则郢止一城吴兵至而昭王避之出矣考史记注楚都郢今江陵县北纪南城是至平王更城郢在江陵东北故郢城是也又荆州纪云昭王十年吴通漳水灌纪南入赤湖进灌郢城遂破楚则郢与纪南为二城而吴以水攻楚破之与传不恊古书之异同如此














  春秋左传属事卷十九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左传属事卷二十  明 傅逊 撰
  楚吴越
  昭王复国
  定公四年 初伍贠与申包胥友其亡也谓申包胥曰我必复楚国申包胥曰勉之子能复之我必能兴之及昭王在随申包胥如秦乞师曰吴为封豕长蛇以荐食上国虐始于楚寡君失守社稷越在草莽使下臣告急曰夷徳无厌若邻于君疆埸之患也逮吴之未定君其取分焉若楚之遂亡君之土也若以君灵抚之世以事君秦伯使辞焉曰寡人闻命矣子姑就馆将图而告对曰寡君越在草莽未获所伏下臣何敢即安立依于庭墙而哭日夜不绝声勺饮不入口七日秦哀公为之赋无衣九顿首而坐秦师乃出包胥楚大夫与子胥善而各行其志复报也荐数也言吴贪害如蛇豕封大也吴有楚则与秦邻故患取分与吴共分楚地抚存恤也伏隐处也无衣秦风取其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与子偕作与子偕行无衣三章章三顿首故九顿其首
  五年夏申包胥以秦师至秦子蒲子虎帅车五百乘以救楚子蒲曰吾未知吴道使楚人先与吴人战而自稷会之大败夫㮣王于沂吴人获薳射于柏举其子帅奔徒以从子西败吴师于军祥秋七月子期子蒲灭唐九月夫㮣王归自立也以与王战而败奔楚为堂谿氏吴师败楚师于雍澨秦师又败吴师吴师居麇子期将焚之子西曰父兄亲暴骨焉不能收又焚之不可子期曰国亡矣死者若有知也可以歆旧祀岂惮焚之焚之而又战吴师败又战于公婿之谿吴师大败吴子乃归囚𬮱舆罢𬮱舆罢请先遂逃归叶公诸梁之弟后臧从其母于吴不待而归叶公终不正视道谓行兵之法稷沂皆楚地薳射楚大夫奔徒败散之卒军祥亦楚地以唐从吴伐国灭之夫㮣战败奔楚盖事后此终言之棠溪河南郾城西八十五里有棠溪故城麇楚地子期欲焚其师于此子西谓前与吴战父兄多死其中不忍并焚子期言焚吴复国则祭祀不废而死者得歆公婿楚地𬮱舆罢楚大夫先被吴囚诳吴而归诸梁沈尹戊之子叶公子高也其弟后臧与母俱获于吴竟弃母而归故恶其人冬楚子入于郢初斗辛闻吴人之争宫也曰吾闻之不让则不和不和不可以远征吴争于楚必有乱有乱则必归焉能定楚王之奔随也将涉于成臼蓝尹亹涉其帑不与王舟及宁王欲杀之子西曰子常唯思旧怨以败君何效焉王曰善使复其所吾以志前恶王赏斗辛王孙由于王孙圉锺建斗巢申包胥王孙贾宋木斗怀子西曰请舍怀也王曰大徳灭小怨道也申包胥曰吾为君也非为身也君既定矣又何求且吾尤子旗其又为诸遂逃赏王将嫁季芈季芈辞曰所以为女子远丈夫也锺建负我矣以妻锺建以为乐尹王之在随也子西为王舆服以保路国于脾泄闻王所在而后从王王使由于城麇复命子西问高厚焉弗知子西曰不能如辞城不知高厚小大何知对曰固辞不能子使余也人各有能有不能王遇盗于云中余受其戈其所犹在袒而示之背曰此余所能也脾泄之事余亦弗能也成臼水名在今湖广汉川县南一百二十里源出县西界入汉蓝尹楚官名亹宁安定也志记也斗辛等九子皆从王有功故赏怀初谋弑王故欲舍之王怜其念父以其兄有大功故并赏子旗有功平王恃功见杀包胥常尤其人遂逃赏以自异脾泄楚邑失王恐国人溃散乃伪为王车服权立国脾泄以保安道路之人城麇筑城于麇今岳州府境有东西二城其所筑也子西以由于不能其事当辞勿行由于以人材质不同于能受戈蔽王而不能如脾泄之事岂能知城事乎传言楚多贤臣各致其能故昭王归国
  六年四月己丑吴大子终累败楚舟师获潘子臣小惟子及大夫七人楚国大惕惧亡子期又以陵师败于繁扬令尹子西喜曰乃今可为矣于是乎迁郢于鄀而改纪其政以定楚国终累阖庐长子夫差兄潘子臣小惟子楚二帅陵陆也水陆二师皆败子西以国人知惧而后可与图安故迁郢于鄀改纪以安定之鄀本都商密汉为丹水县后废在今河南内乡县西南一百二十里楚徙之近郢后为襄州乐乡县襄州今为襄阳乐乡巳废其地在襄阳府城南二百二十里子西迁郢实此○窃谓临难迁都智谋所忌楚虽遭吴患国犹未亏也何用迁鄀以自弱乎子西诸臣皆忠勇有谋筹之岂其略耶缘楚郢本今江陵吴自江而至颇为便易襄阳稍北吴既难犯尤居国上流其势易以制吴斯见谋国营虑万端不可以一律拘也至今襄阳控制南北天下之形胜实称焉子西其审矣哉十四年 顿子牂欲事晋背楚而绝陈好二月楚灭顿牂顿子名顿今河南商水县
  十五年 吴之入楚也胡子尽俘楚邑之近胡者楚既定胡子豹又不事楚曰存亡有命事楚何为多取费焉二月楚灭胡豹胡子名胡今南直隶颕州
  哀公元年春楚子围蔡报柏举也里而栽广丈高倍夫屯昼夜九日如子西之素蔡人男女以辨使疆于江汝之间而还蔡于是乎请迁于吴栽设版筑为围垒周匝去蔡城一里垒厚一文高二丈夫役屯聚昼夜不止凡九日而垒成子西本计如此今如之辨别也男女各别系累而出降楚欲使蔡徙国在江水之北汝水之南蔡权听命故楚师还既还而蔡叛楚即吴
  二年秋吴泄庸如蔡纳聘而稍纳师师毕入众知之蔡侯告大夫杀公子驷以说哭而迁墓冬蔡迁于州来蔡请迁于吴中悔故因聘袭之蔡杀驷以说于吴言不时迁驷之为也将迁与先君辞故哭
  四年春蔡昭侯将如吴诸大夫恐其又迁也承公孙翩逐而射之入于家人而卒以两矢门之众莫敢进文之锴后至曰如墙而进多而杀二人锴执弓而先翩射之中肘锴遂杀之故逐公孙辰而杀公孙姓公孙旴承音惩盖楚言或云衍字翩蔡大夫射公公卒门之翩以矢自守门锴亦蔡大夫如墙并行如墙俱进中肘中锴之肘旰即霍也夏楚人既克夷虎乃谋北方左司马取申公寿馀叶公诸梁致蔡于负函致方城之外于绘关曰吴将溯江入郢将奔命焉为一昔之期袭梁及霍单浮馀围蛮氏蛮氏溃蛮子赤奔晋阴地司马起丰析与狄戎以临上雒左师军于菟和右师军于仓野使谓阴地之命大夫士蔑曰晋楚有盟好恶同之若将不废寡君之愿也不然将通于少习以听命士蔑请诸赵孟赵孟曰晋国未宁安能恶于楚必速与之士蔑乃致九州之戎将裂田以与蛮子而城之且将为之卜蛮子听卜遂执之与其五大夫以畀楚师于三户司马致邑立宗焉以诱其遗民而尽俘以归夷虎蛮夷叛楚者谋北方既定其内而图外也贩夀馀诸梁皆楚大夫致蔡者先以蔡之故地人民以为邑今复会其众于负函又会方城外之众于绘关负函绘关皆楚地伪词将以备吴夜约其期即袭梁霍使不知备一昔一夜也梁霍蛮二邑皆在今河南汝州境有废梁县有霍山又有蛮中聚浮馀楚大夫晋阴地在河南山北自今陜西洛南县至河南嵩县司马即眅也起发也析丰皆楚邑析今为内乡县南旧有丰乡眅发二邑之兵与戎狄之众以临上雒而分军为二以胁晋之命大夫之守阴地曰士蔑者上洛即洛南莬和上雒东山仓野上雒之野少习武关在今陜西商县东一百八十里将大开武关伐晋时晋有范中行之难故曰未宁九州戎在晋阴地陆浑者诈以田封蛮子而为之卜城因执之以与楚三户楚地内乡县西南有三户城楚复诈为蛮子作邑立其宗主诱而悉俘之
  六年春吴伐陈 秋七月楚子在城父将救陈卜战不吉卜退不吉王曰然则死也再败楚师不如死弃盟逃雠亦不如死死一也其死雠乎命公子申为王不可则命公子结亦不可则命公子启五辞而后许将战王有疾庚寅昭王攻大冥卒于城父子闾退曰君王舍其子而让群臣敢忘君乎从君之命顺也立君之子亦顺也二顺不可失也与子西子期谋濳师闭涂逆越女之子章立之而后还是岁也有云如众赤鸟夹日以飞三日楚子使问诸周大史周大史曰其当王身乎若禜之可移于令尹司马王曰除腹心之疾而置诸股肱何益不穀不有大过天其夭诸有罪受罚又焉移之遂弗禜初昭王有疾卜曰河为祟王弗祭大夫请祭诸郊王曰三代命祀祭不越望江汉睢漳楚之望也祸福之至不是过也不榖虽不徳河非所获罪也遂弗祭孔子曰楚昭王知大道矣其不失国也宜哉夏书曰惟彼陶唐帅彼天常有此冀方今失其行乱其纪纲乃灭而亡又曰允出兹在兹由巳率常可矣伐陈详见楚灭陈前败柏举此战更败是再败楚先于陈有盟吴为世仇若不救陈是弃盟逃仇申子西名结子期名启子闾名皆昭王兄大冥陈地吴师所在二顺谓前许立为顺命今立君子为顺分濳师密发闭涂伏道也越女昭王妾章恵王名日为君象妖氛守之故以为当王身云在楚上唯楚见之故祸不及他国禜禳祭诸侯望祀境内山川故不越望江今在荆州府城南源自蜀之岷山历归州夷陵宜都枝江公安石首而东与汉合汉今在荆门州东九十里源自陜西汉中为汉江至荆山东为沧浪水过濳江为沔水睢今在当阳县北出房陵县界与漳水合流通沱江至枝江县界入大江漳今在当阳县北界出临沮县南至当阳与沮水合流入大江皆在楚境夏书五子之歌云唐虞及夏皆都冀桀乃于此灭亡由不知天道之常也又书大禹谟言信出巳则福亦在巳昭王由巳率其常道可以保国
  白公胜之乱
  哀公十六年 楚大子建之遇谗也自城父奔宋又辟华氏之乱于郑郑人甚善之又适晋与晋人谋袭郑乃求复焉郑人复之如初晋人使谍于子木请行而期焉子木暴虐于其私邑邑人诉之郑人省之得晋谍焉遂杀子木其子曰胜在吴子西欲召之叶公曰吾闻胜也诈而乱无乃害乎子西曰吾闻胜也信而勇不为不利舍诸边境使卫藩焉叶公曰周仁之谓信率义之谓勇吾闻胜也好复言而求死士殆有私乎复言非信也期死非勇也子必悔之弗从召之使处吴竟为白公请伐郑子西曰楚未节也不然吾不忘也他日又请许之未起师晋人伐郑楚救之与之盟胜怒曰郑人在此雠不远矣胜自厉剑子期之子平见之曰王孙何自厉也曰胜以直闻不告女庸为直乎将以杀尔父平以告子西子西曰胜如卵余翼而长之楚国第我死令尹司马非胜而谁胜闻之曰令尹之狂也得死乃非我子西不悛胜谓石乞曰王与二卿士皆五百人当之则可矣乞曰不可得也曰市南有熊宜僚者若得之可以当五百人矣乃从白公而见之与之言说告之故辞承之以剑不动胜曰不为利謟不为威惕不泄人言以求媚者去之吴人伐慎白公败之请以战备献许之遂作乱秋七月杀子西子期于朝而劫恵王子西以袂掩面而死子期曰昔者吾以力事君不可以弗终抉豫章以杀人而后死石乞曰焚库弑王不然不济白公曰不可弑王不祥焚库无聚将何以守矣乞曰有楚国而治其民以敬事神可以得祥且有聚矣何患弗从叶公在蔡方城之外皆曰可以入矣子高曰吾闻之以险徼幸者其求无餍偏重必离闻其杀齐管修也而后入白公欲以子闾为王子闾不可遂劫以兵子闾曰王孙若安靖楚国匡正王室而后庇焉启之愿也敢不听从若将専利以倾王室不顾楚国有死不能遂杀之而以王如高府石乞尹门圉公阳穴宫负王以如昭夫人之宫叶公亦至及北门或遇之曰君胡不胄国人望君如望慈父母焉盗贼之矢若伤君是绝民望也若之何不胄乃胄而进又遇一人曰君胡胄国人望君如望岁焉日日以㡬若见君面是得艾也民知不死其亦夫有奋心犹将旌君以徇于国而又掩面以绝民望不亦甚乎乃免胄而进遇箴尹固帅其属将与白公子高曰微二子者楚不国矣弃徳从贼其可保乎乃从叶公使与国人以攻白公白公奔山而缢其徒微之生拘石乞而问白公之死焉对曰余知其死所而长者使余勿言曰不言将烹乞曰此事也克则为卿不克则烹固其所也何害乃烹石乞王孙燕奔頯黄氏沈诸梁兼二事国宁乃使宁为令尹使宽为司马而老于叶建遇谗见前建奔郑见宋华向之乱谍间伺者子木建字请行而期请行袭郑而定其期也郑杀建子胜亡在吴子西以胜信勇欲召之使藩卫其国叶公云周旋于仁之厚斯成其信率由于义之正斯成其勇言必求复以死为期则必悖仁伤义以济其私谋岂曰信勇乎卒召之白楚邑在今河南息县有白公城未节言楚新破未得节适雠不远比于西于郑人翼而长以鸟喻巳之爱育胜第用士之次第得死得良死言必杀之方为我也悛惧也石乞胜之徒二卿士子西子期熊宜僚楚勇士说相悦辞辞其事承之㧞剑指其喉慎楚邑在今南直隶庐州府城东北有慎城战备欲陈铠杖兵器如与吴战时以入献捷因作乱以袂掩惭于叶公故豫章大木抉以杀人效其多力乞欲焚库以息觊觎弑王以绝群望胜志止复仇故弗从蔡迁州来楚并其地故叶公在蔡言行险图幸者多求于人则偏重而离散欲须其毙讨之管修楚贤大夫管仲之后闻其杀贤知可讨高府楚别府居王于内乞主其门围公阳楚大夫穴其宫以出王昭夫人王母也岁年谷㡬冀望也艾安也旌表也国人或劝之胄或劝之勿胄见叶公之得民也箴尹楚官名固欲助白公子高叶公字言二子功多楚由以国而胜杀之是贼也岂可保其终而从之因使率众攻胜胜奔缢微匿也长者谓白公燕白公弟頯黄吴地二事令尹司马国宁国安也宁子西子字子国宽子期之子授二子位而归老亦要后言之
  十七年秋王与叶公枚卜子良以为令尹沈尹朱曰吉过于其志叶公曰王子而相国过将何为他日改卜子国而使为令尹枚卜暗指所卜以令龟子良恵王弟志望也过相将为王也
  十八年春巴人伐楚围鄾初右司马子国之卜也观瞻曰如志故命之及巴师志将卜帅王曰宁如志何卜焉使帅师而行请承王曰寝尹工尹勤先君者也三月楚公孙宁吴由于薳固败巴师于鄾故封子国于析君子曰恵王知志夏书曰官占唯能蔽志昆命元龟其是之谓乎志曰圣人不烦卜筮恵王其有焉巴四川重庆府有巴子城鄾时属楚观瞻楚开卜大夫子国未为令尹时卜为右司马得吉兆故此命使为之帅请承请其佐寝尹由于以背受戈工尹薳国执燧象奔吴师所谓勤先君者析楚邑知志知用其志夏书大禹谟官占卜筮之官蔽断也昆后也言当先断以志后用龟盖详于人不渎神也
  楚灭陈
  襄公三十年六月郑子产如陈莅盟归复命告大夫曰陈亡国也不可与也聚禾粟缮城郭恃此二者而不抚其民其君弱植公子侈大子卑大夫敖政多门以介于大国能无亡乎不过十年矣以陈之亡形巳备不可结好
  昭公八年 陈哀公元妃郑姬生悼大子偃师二妃生公子留下妃生公子胜二妃嬖留有宠属诸司徒招与公子过哀公有废疾三月甲申公子招公子过杀悼太子偃师而立公子留夏四月辛亥哀公缢干徴师赴于楚且告有立君公子胜愬之于楚楚人执而杀之公子留奔郑书曰陈侯之弟招杀陈世子偃师罪在招也楚人执陈行人干徴师杀之罪不在行人也招过皆哀公弟哀公先爱留属招过立之既见杀大子而立留知人心不顺复忧恚自杀干徴师陈大夫以丧赴于楚而胜愬招过杀大子楚遂杀干徴师秋陈公子招归罪于公子过而杀之九月楚公子弃疾帅师奉孙吴围陈宋戴恶会之冬十一月壬午灭陈舆嬖袁克杀马毁玉以葬楚人将杀之请置之既又请私私于幄加绖于颡而逃孙吴偃师子恵公奉之伐陈示欲立之也戴恶宋大夫舆嬖众宠人袁克嬖之贵者杀马毁玉以非礼葬哀公为将杀请置马玉不用而求私尽其臣礼于幄中加绖以丧公义不臣楚故逃
  九年夏四月陈灾郑裨灶曰五年陈将复封封五十二年而遂亡子产问其故对曰陈水属也火水妃也而楚所相也今火出而火陈逐楚而建陈也妃以五成故曰五年岁五及鹑火而后陈卒亡楚克有之天之道也故曰五十二年陈颛顼之后颛顼以水徳王天下故为水属火畏水故为之妃相治也楚之先祝融为高辛氏火正治火火心星心星见而陈火是陈以水得火为之妃而兴陈封而楚去故曰逐楚建陈火出于周五月而以四月者以长历推前年悮置闰故也妃合也五行各相妃合得五而成故五岁而陈复封是岁岁在星纪五岁及大梁而陈复封自大梁四岁而及鹑火后四周四十八岁凡五及鹑火五十二年天数以五为纪故五及鹑火火盛则水灭而陈亡
  十三年 平王即位 悼大子之子吴归于陈
  哀公元年 吴之入楚也使召陈怀公怀公朝国人而问焉曰欲与楚者右欲与吴者左陈人从田无田从党逄滑当公而进曰臣闻国之兴也以福其亡也以祸今吴未有福楚未有祸楚未可弃吴未可从而晋盟主也若以晋辞吴若何公曰国胜君亡非祸而何对曰国之有是多矣何必不复小国犹复况大国乎臣闻国之兴也视民如伤是其福也其亡也以民为土芥是其祸也楚虽无徳亦不艾杀其民吴日敝于兵暴骨如莽而未见徳焉天其或者正训楚也祸之适吴其何日之有陈侯从之及夫差克越乃修先君之怨秋八月吴侵陈修旧怨也怀公令以与楚与吴者分右左陈人谓无所与者从其田之东西为左右都邑之人无田者随其党逄滑陈大夫当公见志在公也国胜国为吴所胜如莽如草生野莽莽然言多也训楚使惧而改过何日无㡬日
  六年春吴伐陈复修旧怨也楚子曰吾先君与陈有盟不可以不救乃救陈师于城父
  九年夏楚人伐陈陈即吴故也
  十年冬楚子期伐陈吴延州来季子救陈
  十一年夏陈辕颇出奔郑初辕颇为司徒赋封田以嫁公女有馀以为巳大器国人逐之故出道渴其族辕咺进稻醴梁糗腶脯焉喜曰何其给也对曰器成而具曰何不吾谏对曰惧先行封田封内之田悉赋税之大器钟鼎之属稻醴酒也梁糗干饭腶加姜桂曰脯给备也言知必逐故即具此若諌恐见怒而先逐○以弱小介乎强暴而所任若此何得不亡十五年夏楚子西子期伐吴及桐汭陈侯使公孙贞子吊焉及良而卒将以尸入吴子使大宰嚭劳且辞曰以水潦之不时无乃廪然陨大夫之尸以重寡君之忧寡君敢辞上介芋尹盖对曰寡君闻楚为不道荐伐吴国灭厥民人寡君使盖备使吊君之下吏无禄使人逢天之戚大命陨队绝世于良废日共积一日迁次今君命逆使人曰无以尸造于门是我寡君之命委于草莽也且臣闻之曰事死如生礼也于是乎有朝聘而终以尸将事之礼又有朝聘而遭丧之礼若不以尸将命是遭丧而还也无乃不可乎以礼防民犹或逾之今大夫曰死而弃之是弃礼也其何以为诸侯主先民有言曰无秽虐士备使奉尸将命苟我寡君之命达于君所虽陨于深渊则天命也非君与涉人之过也吴人内之桐汭桐水之曲吴地今南直隶广徳州吊吊其被兵也良亦吴地在邳州境尸未葬之通称吴不欲以尸入故托言值水潦难济恐陨其尸为重忧以辞廪然倾动貌尹盖陈大夫贞子之上介据礼以必行荐重也备犹充也废日并日共积共给委积一日𭅺迁不敢留命也聘礼若宾死未将命则既敛于棺造于朝介将命又聘遭丧入竟则遂也不郊劳不筵几不礼宾主人毕归礼宾唯饔饩之受不贿不礼玉不赠朝礼巳亡虐士死者无秽不以为秽也必欲奉尸以逹君命虽陨于渊无悔吴诎于礼而内之○盖诚知礼矣不二年而陈旋亡者以经国家定上下盖有所不逮而或以触楚之怒也岂若逢滑当公言之为智乎惜白公乱时无复闻有滑言也吁十七年 楚白公之乱陈人恃其聚而侵楚楚既宁将取陈麦楚子问帅于大师子谷与叶公诸梁子榖曰右领差车与左史老皆相令尹司马以伐陈其可使也子高曰率贱民慢之惧不用命焉子谷曰观丁父鄀俘也武王以为军率是以克州蓼服随唐大启群蛮彭仲爽申俘也文王以为令尹实县申息朝陈蔡封畛于汝唯其任也何贱之有子高曰天命不謟令尹有憾于陈天若亡之其必令尹之子是与君盍舍焉臣惧右领与左史有二俘之贱而无其令徳也王卜之武城尹吉使帅师取陈麦陈人御之败遂围陈秋七月巳卯楚公孙朝帅师灭陈聚积聚子谷言差车老二帅尝从子西子期伐陈习陈事诸梁言二帅官贱民不用其令谷又言先王武文皆用俘囚有功虽贱可使封畛于汝开封疆北至汝水子高即诸梁又以天命揆之陈为子四所憾而其子必有功并知二帅贱而无徳憾憾其弃楚即吴也舍舍二帅朝子西之子
  勾践灭吴
  昭公三十二年夏吴伐越始用师于越也史墨曰不及四十年越其有吴乎越得岁而吴伐之必受其凶越自少康之庶子封于会稽今为浙江绍兴府治国于吴之南自此之前虽疆埸小争未尝用大兵故曰始用史墨晋史官以存亡之数不过三纪岁星三周三十六岁故曰不及四十年此年岁星在星纪星纪吴越之分岁星所在其国有福吴先举兵伐越故受其殃
  定公五年春越入吴吴在楚也吴入郢故也
  十四年夏吴伐越越子句贱御之陈于檇李句践患吴之整也使死士再禽焉不动使罪人三行属剑于颈而辞曰二君有治臣奸旗鼓不敏于君之行前不敢逃刑敢归死遂自刭也师属之目越子因而伐之大败之灵姑浮以戈撃阖庐阖庐伤将指取其一屦还卒于陉去檇李七里夫差使人立于庭苟出入必谓已曰夫差而忘越王之杀而父乎则对曰唯不敢忘三年乃报越句践越王允常子檇李今嘉兴府城东有檇李城死士敢死士禽如鸷鸟之发急持以冲其陈吴陈坚不可动属颈以剑注颈治治军旅灵姑浮越大夫将指足大指见斩屦为所取陉吴地夫差阖庐子○两雄相持无间可乘少得焉则大胜矣夫差亦其流亚哉而卒以亡国惜也
  哀公元年春吴王夫差败越于夫椒报檇李也遂入越越子以甲楯五千保于会稽使大夫种因吴大宰嚭以行成吴子将许之伍贠曰不可臣闻之树徳莫如滋去疾莫如尽昔有过浇杀斟灌以伐斟𬩽灭夏后相后缗方娠逃出自窦归于有仍生少康焉为仍牧正惎浇能戒之浇使椒求之逃奔有虞为之庖正以除其害虞思于是妻之以二姚而邑诸纶有田一成有众一旅能布其徳而兆其谋以收夏众抚其官职使女艾谍浇使季杼诱豷遂灭过戈复禹之绩祀夏配天不失旧物今吴不如过而越大于少康或将丰之不亦难乎句贱能亲而务施施不失人亲不弃劳与我同壤而世为仇雠于是乎克而弗取将又存之违天而长冦仇后虽悔之不可食巳姬之衰也日可俟也介在蛮夷而长冦雠以是求伯必不行矣弗听退而告人曰越十年生聚而十年教训二十年之外吴其为沼乎三月越及吴平吴入越不书吴不告庆越不告败也夫差报其父仇乘胜深入越国夫椒山在今无锡县西大湖滨会稽山在今绍兴府东南十馀里宰嚭谗谀越因之求成子胥知句践君臣智勇失此不取后必灭吴以少康事为諌浇寒浞子浞寒国支庶今山东潍县东北有寒亭其本国也事羿弑之有其室生浇封之过山东液县旧有过邺二斟夏同姓诸侯后相启孙失国依之寿光县东南旧有灌亭潍县东南有斟亭浇伐二斟而灭相后缗相妻娠孕少康也缗仍女牧正牧官长惎毒戒备也椒浇臣虞舜后国今河南虞城县庖正掌膳羞之官赖此以得除巳害思虞君以二女妻少康姚虞姓纶虞邑十里为成五百人为旅兆始也女艾少康臣谍候也季杼少康子后杼豷浇弟戈豷国与过俱灭旧物故业喻今释越亦必尔也又言句践施恵皆得其人推亲爱则不遗小劳见其必复强报吴也违天言天与不取不可食巳言虽忿而欲食之不可得矣生育聚集也教训使闲于战阵为沼言吴宫废为沼池也秋八月吴侵陈修旧怨也吴师在陈楚大夫皆惧曰阖庐惟能用其民以败我于柏举今闻其嗣又甚焉将若之何子西曰二三子恤不相睦无患吴矣昔阖庐食不二味居不重席室不崇坛器不彤镂宫室不观舟车不饰衣服财用择不取费在国天有灾疠亲巡孤寡而共其乏困在军熟食者分而后敢食其所尝者卒乘与焉勤恤其民而与之劳逸是以民不罢劳死知不旷吾先大夫子常易之所以败我也今闻夫差次有台榭陂池焉宿有妃嫱嫔御焉一日之行所欲必成玩好必从珍异是聚观乐是务视民如雠而用之日新夫先自败也巳安能败我前吴入郢召陈怀公辞不往夫差既入越修是怨详见楚灭陈楚诸臣惩前事患之子西言夫差与父异将自亡不足患不崇坛平地作室彤丹镂刻也不观无台榭择择其坚厚而不靡费者分犹遍也后后于众与焉与下同甘也与之共之也死知知身死不见旷废易轻之也积土为高曰台有木曰榭过再宿曰次妃嫱贵者嫔御贱者日新不巳也六年春吴伐陈复修旧怨也
  七年夏公会吴于鄫吴来徴百牢子服景伯对曰先王未之有也吴人曰宋百牢我鲁不可以后宋且鲁牢晋大夫过十吴王百牢不亦可乎景伯曰晋范鞅贪而弃礼以大国惧敝邑故敝邑十一牢之君若以礼命于诸侯则有数矣若亦弃礼则有淫者矣周之王也制礼上物不过十二以为天之大数也今弃周礼而曰必百牢亦唯执事吴人弗听景伯曰吴将亡矣弃天而背本不与必弃疾于我乃与之大宰嚭召季康子康子使子贡辞大宰嚭曰国君道长而大夫不出门此何礼也对曰岂以为礼畏大国也大国不以礼命于诸侯苟不以礼岂可量也寡君既共命焉其老岂敢弃其国大伯端委以治周礼仲雍嗣之断发文身裸以为饰岂礼也哉有由然也反自鄫以吴为无能为也鄫故国会鄫吴欲伯中国也宋百牢我吴过宋以百牢礼之也晋大夫谓范鞅数有常数淫过其数也天有十二次故制礼以象之冕旗玉路樊缨之类皆以十二为至牢数亦如之弃天谓过其数背本谓废周礼弃疾言放弃凶疾以兵陵我也道长长大于道路子贡云畏大故君亲行又言仲雍嗣大伯君吴变礼以治自同于夷由时迁易事以权济不一拘于礼也及归鲁而知其不伯矣○此言制礼以象天数冕服俱礼之大虞书制服十有二章周衮服乃九章云日月星辰画于旗为足其数盖因臧僖伯之諌云尔汉儒据之以解周礼愚久以为疑至有杨信齐氏云周天子服亦十二章公服九章昭然甚明辨之详核福宁黄氏深取其说则知宇宙之广莫必有同心者特识之以俟好古君子考焉又按史大伯仲雍奔荆蛮文身断发示不可用以避季历而此云云窃谓大伯始以夷习成其让可耳若大伯既以礼治仲雍何用自同于夷乎恐子贡一时辨说之词未足为据也
  八年春吴为邾故 伐我 盟而还为鲁伐邾执其君也详见季康子构怨邾齐 夏五月齐鲍牧帅师伐我 齐侯使如吴请师将以伐我 秋及齐平详见田氏倾齐季康子构怨邾齐
  九年春齐侯使公孟绰辞师于吴吴子曰昔岁寡人闻命今又革之不知所从将进受命于君革易也秋吴城邗沟通江淮邢今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州广陵城东南筑邢城今名芜城下掘深沟谓之邢江自江东北通射阳湖又西北入淮以便兵饷也今名官河冬吴子使来儆师伐齐前吴与齐谋伐鲁齐既与鲁成而止故吴恨之反与鲁谋伐齐
  十年春公会吴子邾子郯子伐齐南鄙师于鄎齐人弑悼公赴于师吴子三日哭于军门之外徐承帅舟师将自海入齐齐人败之吴师乃还鄎齐地弑悼公以说于吴承吴大夫秋吴子使来复儆师冬楚子期伐陈吴延州来季子救陈谓子期曰二君不务徳而力争诸侯民何罪焉我请退以为子名务徳而安民乃还名勇名也避之以成其名季子至此年盖九十馀矣故论之者多异说焉
  十一年春齐为鄎故国书高无㔻帅师伐我 师及齐师战于郊详见康子构怨邾齐夏为郊战故公会吴子伐齐五月克博壬申至于嬴中军从王胥门巢将上军王子姑曹将下军展如将右军齐国书将中军高无㔻将上军宗楼将下军陈僖子谓其弟书尔死我必得志宗子阳与闾丘明相厉也桑掩胥御国子公孙夏曰二子必死将战公孙夏命其徒歌虞殡陈子行命其徒具含玉公孙挥命其徒曰人寻约吴发短东郭书曰三战必死于此三矣使问弦多以琴曰吾不复见子矣陈书曰此行也吾闻鼓而巳不闻金矣甲戌战于艾陵展如败高子国子败胥门巢王卒助之大败齐师获国书公孙夏闾丘明陈书东郭书革车八百乘甲首三千以献于公将战吴子呼叔孙曰而事何也对曰从司马王赐之甲剑铍曰奉尔君事敬无废命叔孙未能对卫赐进曰州仇奉甲从君而拜公使大史固归国子之元置之新箧褽之以玄𫄸加组带焉置书于其上曰天若不识不衷何以使下国吴将伐齐越子率其众以朝焉王及列士皆有馈赂吴人皆喜唯子胥惧曰是豢吴也夫谏曰越在我心腹之疾也壤地同而有欲于我夫其柔服求济其欲也不如早从事焉得志于齐犹获石田也无所用之越不为沼吴其泯矣使医除疾而曰必遗类焉者未之有也盘庚之诰曰其有颠越不共则劓殄无遗育无俾易种于兹邑是商所以兴也今君易之将以求大不亦难乎弗听使于齐属其子于鲍氏为王孙氏反役王闻之使赐之属镂以死将死曰树吾墓槚槚可材也吴其亡乎三年其始弱矣盈必毁天之道也前伐齐未逞复会鲁再伐博嬴齐二邑皆属今泰安州莱芜县中军王自将巢姑曹展如吴三将书子占得志以死事也子阳即楼也与明相劝厉致死国子书也必死亦劝勉之虞送葬歌曲具含玉皆示以必死子行陈逆也寻绎也约绳也吴发短欲以绳贯其首故预绎之三战夷仪五氏与今也弦多齐人六年奔鲁问遗也不复见言将死也闻鼓不闻金有进无退也艾陵齐地时齐吴之上军皆败胜负犹相当而王以精卒乘之故大胜而获齐之群帅公以兵从故以革车甲首劳公叔孙州仇也从司马唯从吴司马所命卫赐子贡拜拜受之褽荐也书云天唯识此不善故使下国杀国子衷善也下国鲁自谓也○齐国之士莫不致死以敌吴而竟至于败可见吴兵之强极矣此其锐尽焉而卒破于越也○将伐齐是役之先豢养也如人养牺牲非爱之将杀之有欲欲并之也石田喻不可耕盘庚商书颠越不共从横不受命者劓割也殄绝也育长也易种转生种类也王使贠于齐贠因托其子改姓为王孙欲避吴祸也反使返属镂剑名越朝齐败盈之极也○子胥诚智士论吴越之利害亦悉矣然以先王不共天之仇为言夫差庶有儆于心而不及是何也鲍氏亡不旋踵而以托后岂贠之明亦于此而有夺也哉十二年夏公会吴于槖皋吴子使大宰嚭请寻盟公不欲使子贡对曰盟所以周信也故心以制之玉帛以奉之言以结之明神以要之寡君以为苟有盟焉弗可改也巳若犹可改日盟何益今吾子曰必寻盟若可寻也亦可寒也乃不寻盟吴徴会于卫初卫人杀吴行人且姚而惧谋于行人子羽子羽曰吴方无道无乃辱吾君不如止也子木曰吴方无道国无道必弃疾于人吴虽无道犹足以患卫往也长木之毙无不摽也国狗之瘈无不噬也而况大国乎秋卫侯会吴于郧公及卫侯宋皇瑗盟而卒辞吴盟吴人藩卫侯之舍子服景伯谓子贡曰夫诸侯之会事既毕矣侯伯致礼地主归饩以相辞也今吴不行礼于卫而藩其君舍以难之子盍见大宰乃请束锦以行语及卫故大宰嚭曰寡君愿事卫君卫君之来也缓寡君惧故将止之子贡曰卫君之来必谋于其众其众或欲或否是以缓来其欲来者子之党也其不欲来者子之雠也若执卫君是堕党而崇雠也夫堕子者得其志矣且合诸侯而执卫君谁敢不惧堕党崇雠而惧诸侯或者难以霸乎大宰嚭说乃舍卫侯槖皋在今南直隶巢县柘皋有会吴城寻盟寻鄫之盟周固也制制其义奉奉贽明神结结其信要要以祸福寻重也寒歇也徴会召之使就会也且姚吴行人名子羽子木皆卫大夫患卫为卫患摽撃也瘈狂也噬啮也与宋卫盟畏吴窃盟藩篱也侯伯致礼以礼宾地主所会主人饩生物各以礼相辞让难之苦困之束锦以赂吴语及若将不为卫请者堕毁也崇犹与也
  十三年夏公会单平公晋定公吴夫差于黄池六月丙子越子伐吴为二隧畴无馀讴阳自南方先及郊吴大子友王子地王孙弥庸寿于姚自泓上观之弥庸见姑蔑之旗曰吾父之旗也不可以见雠而弗杀也大子曰战而不克将亡国请待之弥庸不可属徒五千王子地助之乙酉战弥庸获畴无馀地获讴阳越子至王子地守丙戌复战大败吴师获大子友王孙弥庸夀于姚丁亥入吴吴人告败于王王恶其闻也自刭七人于幕下秋七月辛丑盟吴晋争先吴人曰于周室我为长晋人曰于姬姓我为伯赵鞅呼司马寅曰日旰矣大事未成二臣之罪也建鼓整列二臣死之长幼必可知也对曰请姑视之反曰肉食者无墨今吴王有墨国胜乎大子死乎且夷徳轻不忍久请少待之乃先晋人吴人将以公见晋侯子服景伯对使者曰王合诸侯则伯帅侯牧以见于王伯合诸侯则侯帅子男以见于伯自王以下朝聘玉帛不同故敝邑之职贡于吴有丰于晋无不及焉以为伯也今诸侯会而君将以寡君见晋君则晋成为伯矣敝邑将改职贡鲁赋于吴八百乘若为子男则将半邾以属于吴而如邾以事晋且执事以伯召诸侯而以侯终之何利之有焉吴人乃止既而悔之将囚景伯景伯曰何也立后于鲁矣将以二乘与六人从迟速惟命遂囚以还及户牖谓大宰曰鲁将以十月上辛有事于上帝先王季辛而毕何世有职焉自襄以来未之改也若不会祝宗将曰吴实然且谓鲁不共而执其贱者七人何损焉大宰嚭言于王曰无损于鲁而祇为名不如归之乃归景伯吴申叔仪乞粮于公孙有山氏曰佩玉繠兮余无所系之旨酒一盛兮余与褐之父睨之对曰粱则无矣麤则有之若登首山以呼曰庚癸乎则诺王欲伐宋杀其丈夫而囚其妇人大宰嚭曰可胜也而弗能居也乃归冬吴及越平吴前既胜齐复与晋争伯而国破于越单平公周卿士黄池在今河南封丘县南隧道也畴无馀讴阳越二大夫泓水名姑蔑今浙江龙游县有蔑姑城蔑姑墓弥庸父为蔑姑所杀得其旌旗属会也越始败而后胜先以弱兵诱之而以精兵继之故遂入其国王刭七人以绝口也争先争㰱血先后吴大伯后故云长晋盟主故云伯寅晋大夫旰晚也大事盟也二臣鞅与寅也墨气色下胜为越所胜少待无与争也按曲礼云五官之长曰伯是职方也九州之长入天子之国曰牧于外曰侯职方者二伯各主一方州长者州牧各主一州周礼所谓八命作牧九命作伯是也王合诸侯则伯帅侯牧如康王之诰大保帅西方诸侯毕公帅东方诸侯是也当尽帅诸侯而独言侯牧者举尊而言也伯合诸侯则侯帅子男侯谓牧也牧帅诸国之君见于伯亦当尽帅诸侯而独云子男举卜为言也鲁以侯事吴故赋八百乘今吴率之以见晋是晋为伯吴为侯鲁为子男故半邾以三百乘事吴如邾以六百乘事晋盖邾子爵其赋六百乘也悔谓景伯欺之何景伯名户牖地名襄襄公会会祭吴实然言为吴所执也吴人信鬼故以此恐之名恶名仪吴大夫有山鲁大夫二人旧相识橤垂貌言上人佩服美好已独无以繋佩一盛一器也睨视也褐寒贱之人言有旨酒但得视不得饮军中不得出粮故相为隐语庚西方主谷癸北方主水言吴子不恤下故亡以宋不会黄池欲伐之杀丈夫囚妇人悖虐甚也不能报越与之平子胥所谓始弱也
  十七年春三月越子伐吴吴子御之笠泽夹水而陈越子为左右句卒使夜或左或右鼔噪而进吴师分以御之越子以三军潜涉当吴中军而鼔之吴师大乱遂败之笠泽今大湖句卒钩伍相著别为左右屯以此为声势分吴师而以三军精兵并力撃其中军故得胜十九年春越人侵楚以误吴也夏楚公子庆公孙宽追越师至冥不及乃还秋楚沈诸梁伐东夷三夷男女及楚师盟于敖误吴使若与楚构怨使吴不为备冥越地伐东夷报越也三夷三种之夷从越者敖东吴地
  二十年秋吴公子庆忌骤谏吴子曰不改必亡弗听出居于艾遂适楚闻越将伐吴冬请归平越遂归欲除不忠者以说于越吴人杀之艾吴地除不忠者内以靖其国外驾罪焉以说于越○是时吴之亡形具矣夫差犹不悟而杀谏臣英雄消阻会愚人之不若也哀夫然越计巳素定而欲假焉以说之庆忌虽忠而少智哉十一月越围吴赵孟降于丧食楚隆曰三年之丧亲昵之极也主又降之无乃有故乎赵孟曰黄池之役先主与吴王有质曰好恶同之今越围吴嗣子不废旧业而敌之非晋之所能及也吾是以为降楚隆曰若使吴王知之若何赵孟曰可乎隆曰请尝之乃往先造于越军曰吴犯间上国多矣闻君亲讨焉诸夏之人莫不欣喜唯恐君志之不从请入视之许之告于吴王曰寡君之老无恤使陪臣隆敢展谢其不共黄池之役君之先臣志父得承齐盟曰好恶同之今君在难无恤不敢惮劳非晋国之所能及也使陪臣敢展布之王拜稽首曰寡人不佞不能事越以为大夫忧拜命之辱与之一箪珠使问赵孟曰句践将生忧寡人寡人死之不得矣王曰溺人必笑吾将有问也史黯何以得为君子对曰黯也进不见恶退无谤言王曰宜哉赵孟谥襄子名无恤时有父简子之丧饮食又降之楚隆襄子家臣先主简子质明信也嗣子襄子自谓以欲敌越救吴而不能尝试也隆欲入见吴王恐越不听故伪词以说越人而得入展陈也箪卜笥问遗也夫差自喻所问不急犹溺人不知将溺而反笑晋史黯云不及四十年吴当亡吴王感此而问隆言黯进退咸宜于人故有美称
  二十一年夏五月越人始来越既胜吴欲伯中国始遣使适鲁
  二十二年冬十一月丁卯越灭吴请使吴王居甬东辞曰孤老矣焉能事君乃缢越人以归吴围三年而亡甬东今浙江定海县境唐为翁山县今废以归以其尸归夫差痛父创亡使人呼名自警必报其仇志亦壮矣且句践君臣皆人杰也而能大胜入其国都略亦岂世出哉卒侈心务胜以至灭亡斯见保基固业者不在于雄勇机智而在于履信思顺也噫使兼秉而并运之尤足称贤也巳














  春秋左传属事卷二十
  春秋左传属事后叙
  先圣王经籍虽遭秦毁而自西汉以后千数百年名儒硕士撰述叙纪巳汗牛充栋虽称博洽者亦莫能殚阅士生今世若无庸复有所益矣然事有剀要而于古遗焉其可漫焉而任其缺乎往岁余以迁补与诸同籍聚晤京邸有谓袁仲枢通鉴纪事本末可便览读而上有左传恨无有如其法而列之前者余曰曽读宋学士集有左传始末叙文又近世毘陵唐荆川氏亦有此纂时玺丞王敬文曰宋学士所叙藏诸秘府等未之见荆川所纂事颇不全又少注难读余向年有志纂之未竟会将计偕以授吾同门友傅逊氏渠因更张附益之国以次叙事以国分先后相续巨细相维传事既罗之无漏矣又将杜氏集解变其体裁而革其讹谬余详读一二卷及其辩误精核必传无疑此真足以列纪事本末之前矣余闻而心识之惜未获即睹其书也去岁秋杪傅君适补建昌学谕甫及参谒余因询得前书与王敬文所语符遂讽令锓之板以广所传傅谕云雅有此志而诎于力会建昌陈令纵臾之且捐俸以资之始既巡道施公闻而赡成之余亦微有济焉然傅谕既以此为袁氏之前又欲以宋元事继其后并取袁氏书釐其未允而增其未备瞿瞿焉恒以不克副其志为惧余每慨近世科举之习日趋简便苏子瞻所谓束书不观游谈无根者殆尤甚矣今台省诸公识际弘远思挽其弊屡建白欲得穷经读史博古通今之士以当科目之选则斯编也其可幽伏而不使之播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耶使海内学者皆如其志岂不以通博称而迺致夫寡昧之诮耶但人情忽于近见而慕于远闻或诵古人遗书而追忆其人则不免有隔世之叹设遇其人而与之处则安为故常而不见其殊异使见其异则又为众所嫉而不容于世此古今贤豪所以多伏𭬒之悲也吾于傅逊氏而深有感焉既讫工持以请叙于余余怜其居今而学古力微而志远不欲拒其意以凤洲先生既叙其前矣遂推敬文之意以系之后万历乙酉秋九月朔日守匡庐松陵潘志伊撰














  春秋左传属事后序
  窃观古今学术其始也有自其成也有渐其行也有藉必天笃生睿圣始能超悟先物创制逊弱冠至崑获师归熙甫有光子建有极获友周汝亨士淹汝允士洵俞仲蔚允文徐道潜三省与陈吉甫敬纯王敬文执礼皆卑视时艺交相淬砺以博古高远为务中少许可逊年辈独后皆推情分好开发予蒙今此纂与训注粗成而二师四友先巳徂谢吉甫潦倒家居敬文官天朝无缘一一质之良可恨也尚幸焉稍后获交今兵侍顾公观海刑侍王公凤洲与其弟学宪陈霁岩公为内阁王公荆石礼逮寒陋并得交其弟学宪和石公以岁赋至京复得师掌经局赵定宇公皆蒙不以凡众鄙夷此书脱槀即录以求正六公继得以首册正定宇师幸留荆石公许最久烦更定数条以示儗作序适内召未果定宇师与诸公并虚加赏诩而凤洲公为尤以雄作远恵兵书张公崌崃公臭味也抚浙时疏荐云注左氏而雅有发明又安居帅公视吾临桂张公念华连州马公连城俱以名御史按浙俱辱荐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有云业精三传有云见超色相有云具见渊源之学其他监司诸公亦交口过誉深愧芜谬得当世名公指训品隲如此或可藉以不磨也犹恐无以仰荅诸公知遇于传中文义颇竭思虑特于地理殊有遗憾焉幼闻天文易学地理难精天象有常运度躔次亘古不易区域屡遭易代割据制度名号务以相矫并裂互错新故叠更纷纷籍籍有难殚纪前人偶遗后终无证而况所居朴野少蓄书者旧所藏地志皆不获带来惟得一统志广舆图及向所记忆者与史记汉书参考而已然巳几案为盈手翻目阅形罢神耗而景晷易移或旰不得一中焉愦愦忆向年周汝允藏郦道元水经皆手自点窜校订又云东南非其身历多错曾会艺吉甫园其书室有地理图如席许者数十幅丝分疆里曲直纵横吉甫云予数十年究意于此犹不能精今此不得与二友共之痛九原之不起叹缩地之无术不知吾涕之潸然也因图付梓遂滥叨兵宪施公郡守潘公邑令陈侯腆赐刻工一集事不容缓其中讹舛能必无乎但以西晋至今千百馀年若不即为一更恐后弥远弥难考失其真矣故宁以疏略取笑当世而不敢避焉愚前语敬文云通鉴有何难解吴三省安用注为敬文曰不然先生云其注地理极可观愚复读之信先生盖熙甫也今此注有愧于吴氏弘多如天假以缘使逊遍蒐天下郡邑志而精考之复见于左氏编年本固大愿也此譬之筑宅焉以旷野而顿为营构也难既有堂室而欲増易之也易元凯无汉儒不能为集解逊无元凯亦不能为此注今于元凯既有加焉后人欲因此而更正之当益易矣欧阳子曰六经非一世之书其将与天地无终极而存也夫既非一世之书则岂一世之人所能定乎今学校科举皆袭宋儒一人一时之见为著令逊虽不敢轻议而中耿耿者难自泯也则此书之隃望于天下后世者诚殷矣敢识之卷尾以俟万历乙酉中秋古娄后学傅逊书于江西南康府建昌县学宫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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