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战国异辞 (四库全书本)/卷13

卷十二 春秋战国异辞 卷十三 卷十四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战国异辞卷十三
  右春坊右谕徳陈厚耀撰
  
  桓公
  郑桓公友者周厉王少子而宣王庶弟也宣王立二十二年友初封于郑史郑世家 纪年桓子作王子多父食采于咸林
  郑桓公东会封于郑暮舎于宋东之逆旅逆旅之叟从外来曰客将焉之曰会封于郑逆旅之叟曰吾闻之时难得而易失也今客之寝安殆非就封者也郑桓公闻之援辔自驾其仆接淅而载之行十日夜而至釐何与之争封故以郑桓公之贤微逆旅之叟㡬不会封也说苑权谋 史记齐太公事同而其文小异
  封三十三岁百姓皆便爱之幽王以为司徒和集周民周民皆说河雒之间人便思之为司徒一岁周幽王八年幽王以褒后故王室治多邪诸侯或畔之于是桓公问太史伯曰王室多故予安逃死乎太史伯对曰独洛之东土河济之间可居公曰何以对曰地近虢郐虢郐之君贪而好利百姓不附今公为司徒民皆爱公公诚请居之虢郐之君见公方用事轻分公地公诚居之虢郐之民皆公之民也公曰吾欲南之江上何如对曰昔祝融为高辛氏火正其功大矣而其于周未有兴者楚其后也周衰楚必兴兴非郑之利也公曰吾欲居西方何如对曰其民贪而好利难久居公曰周衰何国兴者对曰齐秦晋楚乎夫齐姜姓伯夷之后也伯夷佐尧典礼秦嬴姓伯繄益同之后也伯繄佐舜怀柔百物及楚之先皆尝有功于天下而周武王克纣后成王封叔虞于唐其地阻险以此有徳与周衰并亦必兴矣公曰善于是卒言王东徙其民雒东而虢郐果献十邑竟国之史郑世家 约国语文
  郑桓公将欲袭郐先问郐之豪杰良臣辩智勇敢之士尽与其名姓择郐之良田赂之为官爵之名而书之因为设坛场郭门之外而埋之衅之以鸡豭若盟状郐君以为内难也而尽杀其良臣桓公袭郐遂取之韩子内储下又说苑权谋
  二岁犬戎杀幽王于骊山下并杀桓公郑人共立其子掘突是为武公史郑世家
  桓公为周司徒善于其职甚得周众又死于犬戎之难平王于是复命其子掘突为司徒纉父之职纪事年表
  武公
  郑武公从诸侯以兵送平王东迁于雒王命武公东取虢郐十邑国之于是复施旧号于新邑谓之新郑又郑遗民自咸林避戎南入汉中谓之南郑纪事年表
  郑武公好贤赋缁衣子贡诗传诗说同
  诗序 缁衣美武公也父子并为周司徒善于其职国人宜之故美其徳以明有国善善之功焉
  郑武公欲伐胡先以其女妻胡君以娱其意因问于群臣吾欲用兵谁可伐者大夫关其思对曰胡可伐武公怒而戮之曰胡兄弟之国也子言伐之何也胡君闻之以郑为亲已遂不备郑郑人袭胡取之韩子说难郑武公十年娶申侯女为夫人曰武姜生太子寤生生之难及生夫人弗爱后生少子叔段段生易夫人爱之二十七年武公疾夫人请公欲立段为太子公弗听是岁武公卒寤生立是为庄公史郑世家 约左氏文稍异
  庄公
  庄公元年封弟段于京号太叔祭仲曰京大于国非所以封庶也庄公曰武姜欲之我弗敢夺也段至京缮治甲兵与其母武姜谋袭郑史郑世家
  郑庄公封弟叔段于京祭足谏之不听大夫风之赋将仲子子贡诗传
  诗序 将仲子刺庄公也不胜其母以害其弟弟叔失道而公弗制祭仲谏而公弗听小不忍以致大乱焉诗说云庄公欲䧟弟段授以大邑祭仲諌阳拒之大夫原其情而刺之
  太叔段多才而好勇郑人爱之赋叔于田诗传 诗说云大夫忧之而作此诗
  诗序 叔于田刺庄公也叔处于京缮甲治兵以出于田国人说而归之
  段不义而得众郑人归之赋大叔诗传 诗说云大夫忧之而作 诗序云刺庄公也
  二十二年段果袭郑武姜为内应庄公发兵伐段段走伐京京人畔段段出走鄢鄢溃段出奔共于是庄公迁其母武姜于城颍誓言曰不至黄泉毋相见也居岁馀已悔思母颍谷之考叔有献于公公赐食考叔曰臣有母请君食赐臣母庄公曰我甚思母恶负盟奈何考叔曰穿地至黄泉则相见矣于是遂从之见母史郑世家庄公失道君子去之国人思望焉作遵大路诗序 诗传诗说入郐风为夫弃妇之诗
  地志河南洧川县牛脾山即庄公筑隧见母之处水经注 洧水南有郑庄公望母台庄公居夫人于城颍故城台以望母用伸在心之思
  二十四年宋缪公卒公子冯奔郑 郑侵周地取禾二十五年卫州吁弑其君桓公自立与宋伐郑以冯故也
  二十七年始朝周桓王桓王怒其取禾弗礼也
  二十九年庄公怒周弗礼与鲁易祊许田
  三十七年庄公不朝周周桓王率陈蔡虢卫伐郑庄公与祭仲高渠弥发兵自救王师大败祝瞻射中王臂祝瞻请从之郑伯止之曰犯长且难之况敢陵天子乎乃止夜令祭仲问主疾史郑世家约左氏文
  三十八年北戎伐齐齐使求救郑遣太子忽将兵救齐齐釐公欲妻之忽谢曰我小国非齐敌也时祭仲与俱劝使取之曰君多内宠太子无大援将不立三公子皆君也所谓三公子者太子忽其弟突次弟子亹也史郑世家郑世子忽辞昏于齐祭仲谏之赋有女同车诗传 诗说同诗序 有女同车刺忽也郑人刺忽之不昏于齐也太子忽尝有功于齐齐侯请妻之齐女贤而不取卒以无大国之助至于见逐故国人刺之
  四十三年庄公卒史郑世家
  郑庄公卒公子争立齐楚交伐忠臣忧之欲相率献谋以救其国故赋箨兮诗说 诗传略同
  诗序 箨兮刺忽也君弱臣强不倡而和也
  郑公子五争五疑作互兵革不息男女相弃民人思保其家室赋出其东门闵乱也诗序 诗说云郑之贞士宜其室家不染淫俗而作 诗传亦同
  昭公  厉公  子亹  子婴  厉公
  初祭仲甚有宠于庄公庄公使为卿公使娶邓女生太子忽故祭仲立之是为昭公庄公又娶宋雍氏女生厉公突雍氏有宠于宋宋庄公闻祭仲之立忽乃使人诱召祭仲而执之曰不立突将死亦执突以求赂焉祭仲许宋与宋盟以突归立之昭公闻祭仲以宋要立其弟突九月辛亥忽出奔卫己亥突至郑立是为厉公史郑世家约左氏文
  厉公四年祭仲専国政厉公患之阴使其婿雍纠欲杀祭仲纠妻祭仲女也知之谓其母曰父与夫孰亲母曰父一而已人尽夫也女乃告祭仲祭仲反杀雍纠戮之于市厉公无奈祭仲何怒纠曰谋及妇人死固宜哉夏厉公出居边邑栎祭仲迎昭公忽六月乙亥复入郑即位秋郑厉公突因栎人杀其大夫单伯遂居之诸侯闻厉公出奔伐郑弗克而去宋颇予厉公兵自守于栎郑以故亦不伐栎史郑世家约左氏文
  诗序 狡童刺忽也不能与贤人图事权臣擅命也
  昭公二年自昭公为太子时父庄公欲以高渠弥为卿昭公恶之庄公弗听卒用渠弥为卿及昭公即位惧其杀已冬十月渠弥与昭公出猎射杀昭公于野祭仲与渠弥不敢入厉公乃更立昭公弟子亹为君是为子亹也无谥号子亹元年七月齐襄公会诸侯于首止郑子亹往会高渠弥相从祭仲称疾不行所以然者子亹自齐襄公为公子之时尝会斗相仇及会诸侯祭仲请子亹无行子亹曰齐彊而厉公居栎即不往是率诸侯伐我内厉公我不如往往何遽必辱且又何至是卒行于是祭仲恐齐并杀之故称疾子亹至不谢齐侯齐侯怒遂伏甲而杀子亹高渠弥亡归归与祭仲谋召子亹弟公子婴于陈而立之是为郑子 郑子十二年祭仲死韩非子 郑伯将以高渠弥为卿昭公恶之固谏不听及昭公即位惧其杀已也辛卯弑昭公而立公子亹也君子曰昭公知所恶矣公子圉曰高伯其为戮乎报恶已甚矣或曰公子圉之言也不亦反乎昭公之及于难者报恶晩也然则高伯之晩于死者报恶甚也明君不悬怒悬怒则臣惧罪轻举以行计则人主危故灵台之饮卫侯怒而不诛故禇师作难食鼋之羮郑君怒而不诛故子公杀君君子之举知所恶非甚之也曰知之若是其明也而不行诛焉以及于死故曰知所恶以见其无权也今君非独不足于见难而已或不足于断制今昭公见恶稽罪而不诛使渠弥含憎惧死以徼幸故不免于杀是昭公之报恶不甚也或曰报恶甚者大诛报小罪大诛报小罪也者狱之至也狱之患故非在所以诛也以雠之众也是以晋厉公灭三郄而栾中行作难郑子都杀伯咺而食鼎起祸吴王诛子胥而越句践成霸则卫侯之逐郑灵之弑不以禇师之不死而子公之不诛也以未可以怒而有怒之色未可诛而有诛之心怒当其罪而诛不逆人心虽悬奚害夫未立有罪即位之后宿罪而诛齐胡之所以灭也君行之臣犹有后患况为臣而行之君乎诛既不当而以尽为心是与天下为雠也则虽为戮不亦可乎
  郑之君子闵忽之无忠臣良士终以死亡作扬之水诗序诗传诗说皆入郐风以为郐人兄弟相间而被谗诉之之词
  十四年故厉公突在栎者使人诱劫郑大夫甫瑕要以求入瑕曰舎我我为君杀郑子而入君厉公与盟乃舎之六月甲子瑕杀郑子及其二子而迎厉公突突自栎复入即位初内蛇与外蛇斗于郑南门中内蛇死居六年厉公果复入入而让其伯父原曰我亡国外居伯父无意入我亦甚矣原曰事君无二心人臣之职也原知罪矣遂自杀厉公于是谓甫瑕曰子之事君有二心矣遂诛之瑕曰重徳不报诚然哉厉公后元年齐桓公始霸史郑世家
  五年燕卫与周惠王弟颓伐王王出奔温立弟颓为王六年惠王告急郑厉公发兵击周王子颓弗胜于是
  与周惠王归王居于栎史郑世家
  七年春郑厉公与虢叔袭杀王子颓而入惠王于周史郑世家
  七年秋厉公卒子文公踕立厉公初立四岁亡居栎居栎十七岁复入立七岁与亡凡二十八年史郑世家与左氏稍异
  文公
  郑文公使高克御狄于境不召师溃大夫忧之赋清人诗传 诗说云公子素忧之而作
  诗序 清人刺文公也高克好利而不顾其君文公恶而欲远之不能使高克将兵而御狄于境陈其师旅翺翔河上久而不召众散而归高克奔陈公子素恶高克进之不以礼文公退之不以道危国亡师之本故作是诗高克见左闵二年当郑文公十三年
  文公十七年齐桓公以兵破蔡遂伐楚至召陵二十四年文公之贱妾曰燕姞梦天与之兰曰余为伯鯈余尔祖也以是为而子兰有国香以梦告文公文公幸之而予之草兰为符遂生子名曰兰史郑世家
  郑文公三十六年晋公子重耳过文公弗礼文公弟叔詹曰重耳贤且又同姓穷而过君不可无礼文公曰诸侯亡公子过者多矣安能尽礼之詹曰君如弗礼遂杀之弗杀使即反国为郑忧矣文公弗听三十七年晋公子重耳反国是为文公史郑世家
  郑文公三十七年秋郑入滑滑听命已而反与卫于是郑伐滑周襄王使伯犕请滑文公怨惠王之亡在栎而文公父厉公入之而惠王不赐厉公爵禄又怨襄王之与卫滑故不听襄王请而囚伯犕王怒与翟人伐郑弗克冬翟攻襄王襄王出奔郑郑文公居王于氾三十八年晋文公入襄王成周史郑世家
  文公四十一年郑助楚击晋自晋文公之过无礼故背晋助楚四十三年晋秦共围郑讨其助楚攻晋者及文公过时之无礼也初郑文公有三夫人宠子五人皆以罪蚤死公怒溉逐群公子公子兰奔晋从晋文公围郑时兰事晋文公甚谨爱幸之乃私于晋以求入为太子晋于是欲得叔詹为僇郑文公恐不敢谓叔詹言詹闻言于郑君曰臣谓君君不听臣晋卒为患然郑所以围郑以詹詹死而赦郑国詹之愿也乃自杀郑人以詹尸与晋晋文公曰必欲一见郑君辱之而去郑人患之乃使人私于秦曰破郑益晋非秦之利也秦兵罢晋文公欲入兰为太子以告郑郑大夫石葵曰吾闻姞姓乃后稷之元妃其后当有兴者子兰母其后也且夫人子尽已死馀庶子无如兰贤今围急晋以为请利孰大焉遂许晋与盟卒立子兰为太子晋兵乃罢去史郑世家
  四十五年文公卒子兰是为穆公史郑世家
  穆公穆史作缪
  缪公元年春秦缪公使三将将兵欲袭郑至滑逢郑贾人弦高诈以十二牛劳军故秦兵不至而还晋败之于崤初往年郑文公之卒也郑司城缯贺以郑情卖之秦兵故来 三年郑发兵从晋伐秦败秦兵于汪
  初晋文公与秦穆公伐郑围其都郑人私与秦盟而晋师退秦又使大夫祀于等左传祀于作𣏌子三人戍郑居三年晋文公卒襄公初立秦穆公方强使百里西乞白乙帅师袭郑过周及滑郑人不知时郑之贾人弦高将市于周遇之谓其友蹇他曰师行数千里又数经诸侯之地其势必袭郑凡袭国者以无备也示以知其情也必不敢进矣于是乃矫郑伯之命以十二牛犒秦师且使人告郑为备祀于亡奔齐孟明等返至都晋人要击大破秦师郑赖以存郑穆公以存国之功赏高高辞曰诈而得赏则郑国之政废矣为国而无信是败俗也赏一人而败国俗智者不为也遂以其属徙东夷终身不返高士传 与左传文约略相同
  淮南子人间秦兵袭郑郑之贾人弦高蹇他蹇他弦高党相与谋曰师行数千里数绝诸侯之地其势必袭郑凡袭国者以为无备也今示以知其情必不敢进乃矫郑伯之命以十二牛劳之三帅相与谋曰凡袭人者以为弗知今已知之矣守备必固进必无功乃还师而反晋先轸举兵击之大破之殽郑伯乃以存国之功赏弦弦高辞之曰诞而得赏则郑国之信废矣为国而无信是俗败也赏一人而败国俗仁者弗为也以不信得厚赏义者弗为也遂以其属徙东夷终身不返
  吕览务大郑君问于被瞻曰郑君郑文公窃闻先生之义不死君不亡君信有之乎被瞻对曰有之夫言不听道不行则固不事君也固亦作故若言听道行又何死亡哉
  二十一年楚成王与宋华元伐郑华元杀羊食士不与其御羊斟怒以驰郑郑囚华元宋赎华元元亦亡去晋使赵穿以兵伐郑史郑世家
  墨子 郑穆公当昼日中处乎庙有神入门而左鸟身素服三绝面状正方郑缪公见之乃恐惧奔神曰帝享女明徳使予锡女夀十年有九使若国家蕃昌子孙茂毋失郑穆公再拜稽首曰敢问神曰予为勾芒若以郑穆公之所身见为仪则鬼神之有岂可疑哉
  二十二年郑缪公卒子夷立是为灵公史郑世家
  灵公
  灵公元年春楚献鼋于灵公子家子公将朝灵公子公之食指动谓子家曰他日指动必食异物及入见灵公进鼋羮子公笑曰果然灵公问其笑故具告灵公灵公召之独弗予羮子公怒染其指尝之而出公怒欲杀子公子公与子家谋先夏弑灵公
  灵公元年子公子家弑灵公以食鼋故详左传郑人欲立灵公弟去疾去疾让曰必以贤则去疾不肖必以顺则公子坚长坚者灵公庶弟年表云灵公庶兄去疾之兄也于是乃立子坚是为襄公襄公立将尽去缪氏缪氏者弑灵公子公之族家也去疾曰必去缪氏我将去之乃止皆以为大夫史郑世家约左氏文
  子良去国不忘谏君赋蹇裳诗传
  诗说 子良如晋作诗以寓灵公诗序云蹇裳思见正也狂童恣行国人思大国之正己也
  郑灵公好倡国人化之君子讥之赋溱洧诗传 诗序刺乱也淫风大行莫之能救焉
  郑灵公弃其世臣而任狂狡子良忧一作谏之赋扶胥即山有扶苏狂氏狡名 诗传 诗说亦同以狂狡为嬖人 诗序云刺忽也
  子良谏用狂狡灵公不听将去其国赋麦秀麦秀疑即狡童 子贡诗传 诗本三章首章逸去
  诗说 灵公不听子良之谋将逐之故作是诗以责狂狡诗序云刺忽也不与贤人图事权臣擅命也
  襄公
  襄公元年楚怒郑受宋赂纵华元伐郑郑背楚与晋亲五年楚复伐郑晋来救之
  六年子家卒国人复逐其族以其弑灵公也
  七年郑与晋盟鄢陵以上史郑世家
  郑襄公八年楚庄王以郑与晋盟来伐围郑三月郑以城降楚楚王入自皇门郑襄公肉袒牵羊以迎曰孤不能事边邑使君王怀怒以及敝邑孤之罪也敢不惟命是听君王迁之江南及以赐诸侯亦惟命是听若君王不忘厉宣王桓武公哀不忍绝其社稷锡不毛之地使复得改事君王孤之愿也然非所敢望也敢布腹心惟命是听庄王为却三十里而后舎楚群臣曰自郢至此士大夫亦久劳矣今得国舎之何故庄王曰所为伐伐不服也今已服尚何求乎卒去晋闻楚之伐郑发兵救郑其来持两端故迟比至河楚兵已去晋将帅或欲渡或欲还卒渡河庄王闻还击晋郑反助楚大破晋军于河上十年晋伐郑以其反晋而亲楚也史郑世家约左氏文十八年襄公卒子悼公㵒立史郑世家
  悼公
  悼公元年鄦音许公恶郑于楚悼公使弟睔于楚自讼讼不直楚囚睔于是郑悼公来与晋平遂亲睔私于楚子反子反言归睔于郑史郑世家
  二年楚伐郑晋兵来救是岁悼公卒立其弟睔是为成公史郑世家
  成公
  郑成公三年楚共王曰郑伯孤有徳焉使人来与盟成公私与盟秋成公朝晋晋曰郑私平于楚执之使栾书伐郑四年春郑患晋围公子如乃立成公庶兄𦈡为君其四月晋闻郑立君乃归成公郑人闻成公归亦杀君𦈡迎成公晋兵去十年背晋盟盟于楚晋厉公怒发兵伐郑楚共王救郑晋楚战鄢陵楚兵败晋射伤楚共王目俱罢而去十三年晋悼公伐郑兵于洧上郑城守晋亦去十四年成公卒子恽立是为釐公史郑世家
  釐公
  釐公五年子驷朝釐公公不礼子驷怒使厨人药杀釐公赴诸侯曰釐公暴病卒立公子嘉嘉时年五岁是为简公史郑世家
  简公
  简公元年诸公子谋欲诛子驷子驷觉之反尽诛诸公子二年晋伐郑郑与盟晋去冬又与楚盟子驷畏诛故两亲晋楚三年子驷欲自立为君公子子孔使尉止杀子驷而代之子孔又欲自立子产曰子驷为不可诛之今又效之是乱无止息也于是子孔从之而相郑简公四年晋怒郑与楚盟伐郑郑与盟楚共王救郑败晋兵简公欲与晋平楚又囚郑使者十二年简公怒相子孔专国权诛之而以子产为卿史郑世家
  子产者子国之子也子产忠于郑君子国谯怒之曰夫介异于人臣而独忠于主主贤明能听汝不明将不汝听听与不听未可必知而汝已离于群臣离于群臣则必危汝身矣非徒危已也又且危父矣韩子外储左
  子产相郑简公谓子产曰饮酒不乐也俎豆不大钟鼓竽瑟不鸣寡人之事不一国家不定百姓不治耕战不辑睦亦子之罪子有职寡人亦有职各守其职子产退而为政五年国无盗贼道不拾遗桃枣荫于街者莫有援也锥刀遗道三日可反三年不变民无饥也韩子外储左尸子 郑简公谓子产曰饮酒之不乐钟鼓之不鸣寡人之任也国家之不乂朝廷之不治与诸侯交之不得志子之任也子无入寡人之乐寡人无入子之朝自是以来子产治郑城门不闭国无盗贼道无饿人孔子曰若郑简公之好乐虽抱钟而朝可也
  子产为郑相一年竖子不戏狎斑白不提挈僮子不犂畔二年市不贰贾三年门不夜关道不拾遗四年田器不归五年土无尺籍丧期不令而治淮南子
  郑简公谓子产曰国小迫于荆晋之间今城郭不完兵甲不备不可以待不虞子产曰臣闭其外也已远矣而守其内也已固矣虽小国犹不危也君其勿忧是以没简公身无患韩子外储左
  子产相郑简公谓子产曰内政毋出外政毋入夫衣裘之不美车马之不饰子女之不洁寡人之丑也国家之不治封疆之不正夫子之丑也子产相郑终简公之身内无国中之乱外无诸侯之患也子产之从政也择能而使之冯简子善断事子太叔善决而文公孙挥知四国之为而辨于其大夫之族姓变而立至又善为辞令禆谌善谋于野则获于邑则否有事乃载禆谌与之适野使谋可否而告冯简子断之使公孙挥为之辞令成乃令子太叔行之以应对宾客是以鲜有败事也说苑政理子产相郑专国之政三年善者服其化恶者畏其禁郑国以治诸侯惮之而有兄曰公孙朝有弟曰公孙穆朝好酒穆好色朝之室也聚酒千钟积麹成封望门百步醴浆之气逆于人鼻方其荒于酒也不知世道之安危人理之悔吝室内之有无九族之亲疏存亡之安乐也虽水火兵刅交于前弗知也穆之后庭比房数十皆择稚齿婑媠者以盈之方其聃于色也屏亲昵绝交游逃于后庭以昼足夜三月一出意犹未惬乡有处子之娥姣者必贿而招之媒而挑之必获而后己子产日夜以为戚密造邓析而谋之曰侨闻治身以及家治家以及国此言自近至于远也侨为国则治矣而家则乱矣其道逆耶将奚方以救二子子其诏之邓析曰吾怪之久矣未敢先言子奚不时其治也喻以性命之重诱以礼义之尊乎子产用邓析之言因间以谒其兄弟而告之曰人之所以贵于禽兽者智虑智虑之所将者礼义礼义成则名位至矣若触情而动耼于嗜欲则性命危矣子纳侨之言则朝自悔而夕食禄矣朝穆曰吾知之久矣择之亦久矣岂待若言而识之哉凡生之难遇而死之易及以难遇之生俟易及之死可孰念哉而欲尊礼义以夸人矫情性以招名吾以此为弗若死也为欲尽一生之欢穷当年之乐唯患腹溢而不得恣口之饮力惫而不得肆情于色不遑忧名声之丑性命之危也且若以治国之能夸物欲以说辞乱我之心荣禄喜我之意不亦鄙而可矜哉我又欲与若别之夫善治外者物未必治而身交苦善治内者物未必乱而性交逸以若之治外其法可暂行于一国未合于人心以我之治内可推之于天下君臣之道息矣吾尝欲以此术而喻之若反以彼术而教我哉子产茫然无以应之他日以告邓析邓析曰子与真人居而不知也孰谓子智者乎郑国之治偶耳非子之功也列子杨朱
  郑国多相县以书者子产令无县书邓析致之子产令无致书 洧水甚大郑之富人有溺者人得其尸者富人请赎之其人求金甚多以告邓析邓析曰安之人必莫之买矣得尸者患之以告邓析邓析又答之曰安之此必无所更买矣 子产治郑邓析务难之与民之有狱者约大狱一衣小狱襦袴民之献衣襦袴而学讼者不可胜数以非为是以是为非是非无度而可与不可日变所欲胜因胜所欲罪因罪郑国大乱民口讙哗子产患之于是杀邓析而戮之民心乃服是非乃定法律乃行吕览离谓
  邓析操两可之说设无穷之辞当子产执政作竹刑郑国用之数难子产之治子产屈之子产执而戮之俄而诛之列子汤问
  有相与讼者子产离之而无使得通辞倒其言以告而知之韩子内储上
  绎史 诸书多言子产杀邓析唯左氏云驷歂杀之独异
  汉书 名家邓析二篇
  列子 郑之圃泽多贤东里多才圃泽之役有伯丰子者行过东里遇邓析邓析顾其徒而笑曰为若舞彼来者奚若其徒曰所愿知也邓析谓伯丰子曰汝知养养之义乎受人养而不能自养者犬豕之类也养物而物为我用者人之力也使汝之徒食而饱衣而息执政之功也长幼群聚而为牢籍庖厨之物奚异犬豕之类乎伯丰子不应伯丰子之从者越次而进曰大夫不闻齐鲁之多机乎有善治土木者有善治金革者有善治声乐者有善书数者有善治军旅者有善治宗庙者群才备也而无相位者无能相使者而位之者无知使之者无能而知之与能为之使焉执政者乃吾之所使子奚矜焉邓析无所应目其徒而退
  说苑 卫有五丈夫俱负缶而入井灌韭终日一区邓析过下车为教之曰为机重其后轻其前命曰桥终日溉韭百区不倦五丈夫曰吾师言曰有机知之巧必有机知之败我非不知也不欲为也子其往矣我一心溉之不知改已邓析去行数十里颜色不悦怿自病弟子曰是何人也而恨我君请为君杀之邓析曰释之是所谓真人者也可令守国
  郑子产晨出过东匠之闾闻妇人之哭抚其御之手而听之有间遣吏执而问之则手绞其夫者也异日其御问曰夫子何以知之子产曰其声惧凡人于其亲爱也始病而忧临死而惧已死而哀今哭已死不哀而惧是以知其有奸也韩子难三
  晋人欲攻郑令叔向聘焉视其有人与无人子产为之诗曰子惠思我蹇裳涉洧子不我思岂无他士叔向归曰郑有人子产在焉不可攻也秦楚近其诗有异心不可攻也乃辍攻郑吕览求人
  简公十九年简公如晋请卫君还而封子产以六邑子产让受其三邑二十二年吴使延陵季子于郑见子产如旧交谓子产曰郑之执政者侈难将至政将及子子为政必以礼不然郑将败子产厚遇季子二十三年诸公子争宠相杀又欲杀子产公子或谏曰子产仁人郑所以存者子产也勿杀乃止史郑世家
  简公二十五年郑使子产于晋问平公疾平公曰卜而曰实沈台骀为祟史官莫知敢问对曰高辛有二子长曰阏伯季曰实沈居旷林不相能也日操干戈以相征伐后帝弗臧迁阏伯于啇丘主辰啇人是因故辰为啇星迁实沈于大夏主参唐人是因服事夏商其季世曰唐叔虞当武王邑姜方娠大叔梦帝谓已余命而子曰虞乃与之唐属之参而蕃育其子孙及生有文在其掌曰虞遂以命之及成王灭唐而国大叔焉故参为晋星由是观之则实沈参神也昔金天氏有⿱子曰昧为玄𡨋师生允格台骀台骀能业其官宣汾洮障大泽以处太原帝用嘉之国之汾川沈姒蓐黄实守其祀今晋主汾川而灭之由是观之则台骀汾洮神也然是二者不害君身山川之神则水旱之菑禜之日月星辰之神则雪霜风雨不时禜之若君疾饮食哀乐女色所生也平公及叔向曰善博物君子也厚为之礼于子产史郑世家二十七年夏郑简公朝晋冬畏楚灵王之强又朝楚子产从史郑世家
  二十八年郑君病使子产会诸侯与楚灵王盟于申诛齐庆封史郑世家
  三十六年简公卒子定公宁立秋朝晋昭公史郑世家
  定公
  子皮为政忠直文武子产美之赋羔裘诗传
  诗说 郑子皮卒子产思之追颂焉诗序以为刺朝之诗 子皮卒于郑定公元年
  定公元年楚公子弃疾弑其君灵王而自立为平王欲行徳诸侯归灵王所侵郑地于郑
  四年晋昭公卒其六卿强公室卑子产谓韩宣子曰为政必以徳毋㤀所以立
  六年郑火公欲禳之子产曰不如修徳
  八年楚太子建来奔
  十年太子建与晋谋袭郑郑杀建建子胜奔吴
  十一年定公如晋晋与郑谋诛周乱臣王子朝之乱入敬王于周以上史郑世家
  子产相郑十八年刑三人杀二人桃李之垂于行者莫之援也援攀也锥刀之遗于道者莫之举也吕览下贤
  子产相郑往见壶丘子林与其弟子坐必以年吕览下贤申徒嘉兀者也与郑子产同师于伯昏无人子产谓申徒嘉曰我先出则子止子先出则我止耻与刑馀同行其明日又与合堂同席而坐子产谓申徒嘉曰我先出则子止子先出则我止今我将出子可以止乎其未耶且子见执政而不违避也子齐执政乎申徒嘉曰先生之门固有执政焉如此哉子而说子之执政而后人者也闻之曰鉴明则尘垢不止止则不明也久与贤人处则无过今子之所取大者先生也取大取以培其徳而大之而犹出言若是不亦过乎子产曰子既若是矣犹与尧争善尧比伯昏计子之徳不足以自反耶申徒嘉曰自状其过以不当亡者众不状其过以不当存者寡知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惟有徳者能之游于羿之彀中中央者中地也然而不中者命也人以其全足笑吾不全足者众矣我怫然而怒而适先生之所则废然而返不知先生之洗我以善耶吾与夫子游十九年而未尝知吾兀者也今子与我游于形骸之内而子索我于形骸之外不亦过乎子产蹴然改容更貌曰子无乃称庄子徳充符
  国产问何由得人俗醇朴亢仓子曰政烦苛则人奸伪政省一则人醇朴夫人俗随国政之方圆犹蠖屈之于叶也食黄则身黄食苍则身苍曰何为则人富亢仓子曰赋敛以时官上清约则人富赋敛无节官上奢纵则人贫勾粤之簳镟以精金鸷为之羽以之棓棰则其与槁朴也无择及夫荡冦争冲觌武决胜加之骇弩之上则三百步之外不立敌矣蜚景之剑威夺白日气胜紫蜺以之刲获则其与劂刅也无择及夫凶邪流毒沸渭不靖加之运掌之上则千里之内不留行矣夫材有分而用有当所贵善因时而已耳昔者明王圣帝天下和平万物茂畅群性得极善因时而勿扰者也近古以来天下奸邪者众正直者寡轻薄趋利者多敦方退静者鱻奸者出言长于忠言遂使天下之人交相疑害悲夫作法贵于易避而难犯救弊贵于省事而一令除去豪横则官人安刑禁必行则官人不敢务私利而百姓富亢仓子政道
  郑有胡之封珪戎弓异时失同于荆荆曰必得封珪戎弓不然临兵于汝郑君病之驾见亢仓子曰封珪戎弓先君得之于胡绵代功宝传章翼嗣今荆恃大而曰必得不然则兵临国危矣寡人欲以他封珪戎弓往若之何亢仓子曰君其少安今是楚亦有宝于此饰楚之宝以贳罪于君楚所不能楚亢仓子名君必致夫真今荆以浅鲜之过而负其威刑申逞不直以耗敓与国荆失诸侯于是乎在诸侯闻之将警劝备伦比勤明会同上义固存郑其为首君姑待之岂必非福于是以胡珪戎弓往未至郢荆人闻之曰彼用圣人之训辞吾焉取此以暴不直于天下而令诸侯实生心焉遽反其赂而益善之亢仓子政道
  子产相郑病将死谓游吉曰我死后子必用郑必以严莅人夫火形严故人鲜灼水形懦人多溺子必严子之刑无令溺子之懦子产死游吉不忍严刑郑少年相率为盗处于灌泽将遂以为郑祸游吉率车骑与战一日一夜而仅能克之游吉喟然叹曰吾蚤行夫子之教必不悔至于此矣韩子内储上与左氏略同
  十三年定公卒子献公虿立史郑世家
  献公
  献公十三年卒子声公胜立是时晋六卿强侵夺郑郑遂弱史郑世家
  声公
  郑声公五年郑相子产卒子产卒于定公八年非声公也郑人皆哭泣悲之如亡亲戚子产者郑成公少子也子产七穆之后成公从弟此与左传别为人仁爱人事君忠厚孔子尝过郑与子产如兄弟云及闻子产死孔子为泣曰古之遗爱也兄事子产史郑世家
  家语 子游问于孔子曰夫子之极言子产之惠也可得闻乎孔子曰惠在爱民而已矣子游曰爱民谓之徳教何翅施惠哉孔子曰夫子产者犹众人之母也能食之弗能教也子游曰其事可言乎孔子曰子产以所乘之舆济冬涉者是爱无教也
  说苑贵徳郑子产死郑定公八年郑人丈夫舎玦珮妇人舎珠珥夫妇巷哭三月不闻竽瑟之声韩子子产病死大夫哭于朝商贾哭于市 说苑子产死处女哭于室农人哭于野 史记丁壮号哭老人皃啼
  史记 子产者郑之列大夫也郑昭君之时以所爱徐挚为相国乱上下不亲父子不和大宫子期言之君以子产为相为相一年竖子不戏狎斑白不提挈僮子不犁畔二年市不豫贾三年门不夜关道不拾遗四年田器不归五年士无尺籍丧期不令而治治郑二十六年而死丁壮号哭老人儿啼曰子产去我死乎民将安归按子产不事昭公亦无徐挚为相事史异闻也
  声公八年晋范中行氏反晋告急于郑郑救之晋伐郑败郑军于鐡
  十四年宋景公灭曹
  二十二年楚惠王灭陈 孔子卒
  二十六年晋知伯伐郑取九邑
  三十七年声公卒子哀公易立以上史郑世家
  哀公
  哀公八年郑人弑哀公而立声公弟丑是为共公史郑世家
  共公
  三十年共公卒子幽公已立史郑世家
  幽公
  幽公元年韩武子伐郑弑幽公郑人立幽公弟骀是为𦈡公史郑世家
  𦈡公
  𦈡公十五年韩景侯伐郑取雍丘 郑城京
  十六年郑伐韩败韩兵于负黍
  二十年韩赵魏列为诸侯
  二十三年郑围韩之阳翟
  二十五年郑君杀其相子阳以上史郑世家
  郑子阳刚毅而好罚其于罚也执而无赦舎人有折弓者畏罪恐诛则因猘狗之惊以杀子阳舎人家臣也国人逐猘狗扰乱舎人因之杀子阳淮南子汜论
  子列子穷容貌有饥色客有言之于郑子阳者曰子列御冦盖有道之士也居君之国而穷君毋乃为不好士乎郑子阳令官遗之粟数十秉子列子出见使者再拜而辞使者去子列子入其妻望而拊心曰妾闻为有道者妻子皆得逸乐今妻子有饥色矣君过而遗先生食先生又弗受岂非命也哉子列子笑而谓之曰君非自知我也以人之言而知我以人之言而遗我粟也至其罪我也又将以人之言此吾所以不受也且受人之养不死其难不义也死其难是死无道之人也岂义哉其年民果作难杀子阳子阳严猛刑无所赦家人畏诛因国人逐猘狗之乱而杀子阳也吕览观世 又新序卷七列子说符 庄子让王
  刘向别录 列子者郑人也与郑缪公同时盖有道者也其学本于黄帝老子号曰道家 宜为𦈡公汉书道家列子八篇名御寇
  列子天瑞子列子居郑圃四十年人无识者国君卿大夫视之犹众庶也国不足将嫁于卫弟子曰先生往无反期弟子敢有所谒先生将何以教先生不闻壶丘子林之言乎子列子笑曰壶子何言哉虽然夫子尝语伯昏瞀人吾侧闻之试以告汝其言曰有生不生有化不化不生者能生生不化者能化化生者不能不生化者不能不化故常生常化常生常化者无时不生无时不化阴阳尔四时尔不生者疑独不化者往复往复其际不可终疑独其道不可穷黄帝书曰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之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故生物者不生化物者不化自生自化自形自色自智自力自消自息谓之生化形色智力消息者非也
  述异记 列御冦郑人御风而行常以立春日归乎八荒立秋日游于风穴是风至则草木皆生去则草木皆落谓之离合风
  高士传 列御冦郑人隐居不仕郑缪公时缪公当作𦈡公子阳为相专任刑法列御冦乃绝迹穷巷面有饥色或告子阳曰列御寇盖有道之士也居君之国无乃为不好士乎子阳闻而悟使官载粟数十乘而与之御寇出见使者再拜而辞之入见其妻妻望之而拊心曰妾闻为有道之妻子皆得佚乐今有饥色君过而遗先生食先生不受岂非命也哉御寇笑曰君非自知我也以人之言而遗我粟至共罪我也又且以人之言此吾所以不受也居一年郑人杀子阳共党皆死御寇安然独全终身不仕著书八篇言道家之意号曰列子
  二十七年子阳之党共杀𦈡公骀而立幽公弟乙为君是为郑君史郑世家 徐广曰一本云立幽公弟乙阳为君是为康公六国年表云立幽公子骀又以郑君为郑康公乙班固云郑康公为韩所灭
  郑君一作康公
  郑君乙立二年郑负黍反复归韩初𦈡公十六年伐韩取负黍十一年韩伐郑取阳城
  二十一年韩哀侯灭郑并其国因徙都郑史郑世家
  杂录
  郑君问郑昭曰太子亦何如对曰太子未生也君曰太子已置而曰未生何也对曰太子虽置然而君之好色不已所爱有子君必爱之爱之则必欲以为后臣故曰太子未生也韩子内储下
  郑君已立太子矣而有所爱美女欲以其子为后夫人恐因用毒药贼君杀之韩子内储下
  国羊重于郑君闻君之恶已也侍饮因先谓君曰臣适不幸而有过愿君幸而告之臣请变更则臣免死罪矣韩子外储右
  景差相郑郑人有冬涉水者出而胫寒后景差过之下陪乘而载之覆以上衽晋叔向闻之曰景子为人国相岂不固哉吾闻良吏居之三月而沟渠修十月而津梁成六畜且不濡足而况人乎说苑政理
  郑人有相与争年者其一人曰我与黄帝之兄同年讼此而不决以后息者为胜韩子外储左
  魏王谓郑君曰始郑梁一国也已而别今愿复得郑而合之梁郑君患之召群臣而与之谋所以对魏郑公子谓郑君曰此甚易应也君对魏曰以郑为故魏而可合也则敝邑亦愿得梁而合之郑魏王乃止韩子内储上郑人欲买履先自度足而置其坐往市而忘乃归取之人曰何不试以足曰宁信度数无自信也韩子
  瓠巴鼔琴而鸟舞鱼跃瓠巴古善琴者郑师文闻之师文郑国乐师弃家从师襄游拄指钧弦三年而不成立早师襄曰子可以归矣师文舎其琴叹曰文非弦之不能钧非章之不能成文所存者不在弦所志者不在声内不得于心外不应于器故不敢发手而动弦且小假之以观其后无㡬何复见师襄师襄曰子之琴何如师文曰得之矣请尝试之于是当春而叩商弦以召南吕凉风忽至草木成实及秋而叩角弦以激夹钟温风徐回草木发荣当夏而叩羽弦以召黄钟霜雪交下川池暴沍及冬而叩征弦以激㽔宾阳光炽烈坚冰立散将终命宫而总四弦则景风翔庆云浮甘露降醴泉涌师襄乃抚心高蹈曰微矣子之弹也虽师旷之清角邹衍之吹律无以加之彼将挟琴执管而从子之后耳列子汤问




  春秋战国异辞卷十三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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