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战国异辞 (四库全书本)/卷44

卷四十三 春秋战国异辞 卷四十四 卷四十五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战国异辞卷四十四
  右春坊右谕徳陈厚耀撰
  
  恵王
  初武侯卒也子罃与公中缓争为太子公孙颀自宋入赵自赵入韩谓韩懿侯曰魏罃与公中缓争为太子君亦闻之乎今魏罃得王错挟上党固半国也因而除之破魏必矣不可失也懿侯说乃与赵成侯合军并兵以伐魏战于浊泽魏氏大败魏恵王元年魏君为为一本作围赵谓韩曰除魏君立公中缓割地而退我且利韩曰不可杀魏君人必曰暴割地而退人必曰贪不如两分之魏分为两不彊于宋卫则我终无魏之患矣赵不听韩不说以其少卒夜去恵王之所以身不死国不分者二家谋不和也若从一家之谋则魏必分矣故曰君终无适子其国可破也史魏世家
  纪年 恵成王元年赵成侯偃韩懿侯若伐我葵
  二年魏败韩于马陵败赵于怀史魏世家
  纪年 二年我师伐赵围蜀阳 魏大夫王错出奔韩
  三年齐败我观史魏世家 齐世家云献观以和齐
  纪年 四年河水赤于龙门三日
  五年与韩会宅阳 城武堵 为秦所败秦年表云败韩魏洛阳史魏世家
  六年伐取宋仪䑓史魏世家
  纪年 六年夏四月甲寅徙邦于大梁 王发逄忌之薮以赐民
  纪年 七年公子缓如邯郸以作难 八年我师伐邯郸取列人我师伐邯郸取肥
  九年伐败韩于浍 与秦战少梁虏我将公孙痤年表云虏我太子也取厐秦献公卒子孝公立史魏世家
  十年伐取赵皮牢 彗星见史魏世家
  纪年 十年入河水于圃田又为大沟而引圃水瑕阳人自秦导岷山青衣水来归
  十一年城殷
  十二年星昼坠有声 十四年与赵会鄗
  十五年鲁卫宋郑来朝以上史魏世家
  纪年鲁哀侯宋桓侯卫成侯郑釐侯来朝
  魏莹与田侯牟约田侯牟背之魏莹怒将使人刺之犀首闻而耻之曰君为万乘之君也而以匹夫从仇衍请受甲二十万为君攻之衍犀首名犀首官名虏其民人系其牛马使其君内热发于背然后㧞其国忌也出走言畏忌出奔然后抶其背折其脊季子闻而耻之曰筑十仭之城城者既十仭矣则又坏之此胥靡之所苦也今兵不起七年矣此王之基也衍乱人不可听也季子以魏之休飬已久为垂成之绩不可废也比衍又高一层华子闻而丑之曰善言伐齐者乱人也善言勿伐者亦乱人也谓伐之与不伐乱人也者又乱人也君曰然则若何曰君求其道而已矣恵子闻之而见戴晋人以戴晋人见魏君也戴晋人曰有所谓蜗者君知之乎曰然有国于蜗之左角者曰触氏有国于蜗之右角者曰蛮氏时相与争地而战伏尸数万逐北旬有五日而后反君曰噫其虚言与曰臣请为君实之君以意在四方上下有穷乎君曰无穷曰知游心于无穷而反在通达之国若存若亡乎君曰然曰通达之中有魏于魏中有梁于梁中有王王与蛮氏有辩乎君曰无辩客出而君惝然若有亡也客出恵子见君曰客大人也圣人不足以当之恵子曰夫吹管也犹有嗃也吹劔首者吷而已矣尧舜之人所誉也道尧舜于戴晋人之前譬犹一吷也管孔小犹以形气相戛而有声若劔首之环吹之则吷然过矣今道圣人于大人之前则圣将失其为圣安得有声乎哉庄子则阳
  梁王赘其群臣而议其过任座进諌曰主君国广以大民坚而众国中无贤辩士奈何王曰寡人国小以狭民弱臣少寡人独治之安所用贤人辩士乎任座曰不然昔者齐无故起兵攻鲁鲁君患之召其相曰为之奈何相对曰夫柳下恵少好学长而嘉智主君试召使于齐鲁君曰吾千乘主也身自使于齐齐不听夫柳下恵特布衣韦帯之士也使之又何益乎相对曰臣闻之乞火不得不望其炮矣今使柳下恵于齐纵不解于齐兵终不愈益攻于鲁矣鲁君乃曰然乎相即使人召柳下恵来入门袪衣不趋鲁君避席而立曰寡人所谓饥而求黍稷渇而穿井者未尝能以欢喜见子今国事急百姓恐惧愿藉子大夫使齐柳下恵曰诺乃东见齐侯齐侯曰鲁君将惧乎柳下恵曰臣君不惧齐侯忿然怒曰吾望而鲁城芒若类失亡国百姓发屋伐木以救城郭吾视若鲁君类吾国子曰不惧何也柳下恵曰臣之君所以不惧者以其先人出周封于鲁君之先君亦出周封于齐相与出周南门刳羊而约曰自后子孙敢有相攻者令其罪若此刳羊矣臣之君固以刳羊不惧矣不然百姓非不急也齐侯乃解兵三百里夫柳下恵特布衣韦带之士至解齐释鲁之难奈何无贤士圣人乎说苑奉使卫鞅少好刑名之学事魏桓公叔痤为中庶子鞅卫之庶孽公子也姓公孙氏其祖本姬姓公叔痤知其贤未及进会痤病魏恵王亲往问病曰公叔有如不可讳将奈社稷何公叔曰痤之中庶子公孙鞅年虽少有奇才愿王举国而听之王嘿然王且去痤屏人言曰王即不听用鞅必杀之无令出境王许诺而去公叔召鞅谢曰今者王问可以为相者我言若王色不许我我方先君后臣因谓王即弗用鞅当杀之王许我汝可疾去矣且见禽鞅曰彼王不能用君之言任臣又安能用君之言杀臣乎卒不去恵王既去而谓左右曰公叔病甚悲乎欲令寡人以国听公孙鞅也岂不悖哉史商君传较国策更详
  魏恵王使人谓韩昭侯曰夫郑乃韩氏亡之也愿君之封其后也韩哀侯灭郑昭侯哀侯之孙也此所谓存亡继绝之义君若封之则大名昭侯患之公子食我曰臣请往对之公子食我至于魏见魏王曰大国命弊邑封郑之后弊邑不敢当也弊邑为大国所患昔出公之后声氏为晋国拘于铜鞮大国弗怜也出公声氏韩之先君也曽为晋公所执于铜鞮魏国不救故曰大国不怜也而使弊邑存亡继绝弊邑不敢当也魏王惭曰固非寡人之志也客请勿复言吕览审应
  杨朱见梁王言治天下如运诸掌梁王曰先生有一妻一妾而不能治三亩之园而不能芸而言治天下如运诸掌何也对曰君见其牧羊者乎百羊而群使五尺童子荷棰而随之欲东而东欲西而西使尧牵一羊舜荷棰而随之则不能前矣且臣闻之吞舟之鱼不游枝流鸿鹄高飞不集污池何则其极远也黄钟大吕不可从烦奏之舞何则其音疏也将治大者不治细成大功者不成小此之谓矣列子杨朱又说苑政理
  杨朱之弟杨布衣素衣而出天雨解素衣衣缁衣而反其狗不知而吠之杨布怒将击之杨朱曰子毋击也子亦犹是曩者使女狗白而往黒而来子岂能毋怪哉韩子说林下
  杨子之邻人亡羊既率其党又请杨子之竖追之杨子曰嘻亡一羊何追者之众邻人曰多岐路既反问获羊乎曰亡之矣曰奚亡之曰岐路之中又有岐焉吾不知所之所以反也杨子戚然变容不言者移时不笑者竟日门人怪之请曰羊贱畜又非夫子之有而损言笑者何哉杨子不答门人不获所命弟子孟孙阳出以告心都子心都子他日与孟孙阳偕入而问曰昔者有昆弟三人游齐鲁之间同师而学进仁义之道而归其父曰仁义之道若何伯曰仁义使我爱身而后名仲曰仁义使我杀身以成名叔曰仁义使我身名并全彼三术相反而同出于儒孰是孰非邪杨子曰人有滨河而居者习于水勇于泅操舟鬻渡利供百口褁粮就学者成徒而溺死者㡬半本学泅不学溺而利害如此若以为孰是孰非心都子默然而出孟孙阳让之曰何吾子问之迂夫子答之僻吾惑愈甚心都子曰大道以多岐亡羊学者以多方丧生学非本不同非本不一而末异若是唯归同反一为亡得丧子长先生之门习先生之道而不达先生之况也哀哉列子说符
  孟孙阳问杨子名朱曰有人于此贵生爱身以蕲不死可乎曰理无不死以蕲久生可乎曰理无久生生非贵之所能存身非爱之所能厚且久生奚为五情好恶古犹今也四体安危古犹今也世事苦乐古犹今也变易治乱古犹今也既闻之矣既见之矣既更之矣百年犹厌其多况久生之苦也乎孟孙阳曰若然速亡愈于久生则践锋刄入汤火得所志矣杨子曰不然既生则废而任之䆒其所欲以俟于死将死则废而任之䆒其所之以放于尽无不废无不任何遽迟速于其间乎 禽子问杨朱曰禽子名骨釐墨子弟子也去子体之一毛以济一世汝为之乎杨子曰世固非一毛之所济禽子曰假济为之乎杨子弗应禽子出语孟孙阳孟孙阳曰子不达夫子之心吾试言之有侵若肌肤获万金者若为之乎曰为之孟孙阳曰有断若一节得一国子为之乎禽子默然有间孟孙阳曰一毛微于肌肤肌肤微于一节省矣然则积一毛以成肌肤积肌肤以成一节一毛固一体万分中之一物奈何轻之乎禽子曰吾不能所以答子然则以子之言问老𥅆关尹则子言当矣以吾言问大禹墨翟则吾言当矣孟孙阳因顾与其徒说他事列子杨朱梁恵王问尉缭子曰尉缭子魏人司马错也鬼谷高弟魏恵王聘陈兵法二十四篇其谈兵分本末别宾主崇俭右文虽未纯王政亦窥见其本矣黄帝刑徳可以百胜有之乎尉缭子对曰刑以伐之徳以守之非所谓天官时日阴阳向背也黄帝者人事而已矣今有城东西攻不能取南北攻不能取四方岂无顺时乘之者乎然不能取者城高池深兵器偹具财榖多积豪士一谋也由是观之天官时日不若人事也按天官曰背水阵为绝纪向阪陈为废军武王伐纣背济水向山阪而陈以二万二千五百人击纣之亿万而灭商岂纣不得天官之故哉楚将公子心与齐人战时有彗星出柄在齐柄所在胜不可击公子心曰彗星何知以彗闘者固倒而胜焉明日与齐战大败之黄帝曰先神先鬼先稽我智谓之天官人事而已尉缭子天官
  韩非子 魏王谓郑王曰始郑梁一国也已而别今愿得郑而合之梁郑君患之召群臣而与之谋所以对魏郑公子谓郑君曰此甚易对也君对魏曰以郑为故魏而可合也则弊邑亦愿得梁而合之郑魏王乃止按此郑亦谓韩也
  十六年与秦孝公会社平 侵宋黄池宋复取之史魏世家十七年与秦战元里秦取我少梁 围赵邯郸史魏世家纪年 十七年郑釐侯来朝中阳
  十八年㧞邯郸赵请救于齐齐使田忌孙膑救赵败魏桂陵史魏世家
  韩非子 魏恵王为臼里之盟将复立于天子彭喜谓郑君曰君勿听大国恶有天子小国利之君与大不听魏焉能与小立之按国䇿臼作九彭喜作房喜郑君作韩王
  十九年诸侯围我襄陵 筑长城塞固阳
  二十年归赵邯郸与盟漳水上
  二十一年与秦会彤 赵成侯卒
  二十八年齐威王卒 中山君相魏魏文侯灭中山使子击守之后寻复国至是使令相魏其中山后又为赵所灭也 以上魏世家
  三十年魏伐赵赵告急齐齐宣王用孙子计救赵击魏魏遂大兴师使厐涓将而令太子申为上将军过外黄外黄徐子谓太子曰臣有百战百胜之术太子曰可得闻乎客曰太子自将攻齐大胜并莒则富不过有魏贵不益为王若战不胜齐则万世无魏矣此臣之百战百胜之术也太子曰诺请必从公之言而还矣客曰太子虽欲还不得矣彼劝太子战攻欲啜汁者众兾功者众也太子虽欲还恐不得矣太子因欲还其御曰将出而还与北同太子果与齐人战败于马陵与国䇿略同齐虏魏太子申杀将军涓军遂大破史魏世家 吕览自知篇云钻茶厐涓太子申不自知而死三十一年秦赵齐共伐我秦将商君诈我将军公子卭而袭夺其军破之秦用商君东地至河而齐赵数破我安邑近秦于是徙都大梁以公子赫为太子史魏世家纪年 三十一年三月为大沟于北郛以行圃田之水三十六年改元称一年 史注纪年梁恵成王九年徙都大梁今本在六年纪年称恵成王改元称一年史记以为襄王之元年二说不同
  三十三年秦孝公卒商君亡秦归魏魏怒不入史魏世家三十五年与齐宣王会平阿南恵王数败于军旅卑礼厚币以招贤者邹衍淳于髠孟轲皆至梁梁恵王曰寡人不佞兵三折于外太子虏上将死国以空虗以羞先君宗庙社稷寡人甚丑之叟不远千里辱幸至弊邑之廷将何以利吾国孟轲曰君不可以言利若是夫君欲利则大夫欲利大夫欲利则庶人欲利上下争利国则危矣为人君仁义而已矣何以利为史魏世家
  淳于髠齐人也地志山东登州府黄县人博闻彊记学无所主其諌说慕晏婴之为人也然而承意观色为务客有见髠于梁恵王者恵王屏左右独坐而再见之终无言也恵王怪之以让客曰子之称淳于先生管婴不及及见寡人寡人未有得也岂寡人不足为言耶何故哉客以谓髠髠曰固也吾前见王王志在驱逐后复见王王志在音声吾是以默然客具以报王王大骇曰嗟乎淳于先生诚圣人也前淳于先生之来人有献善马者寡人未及视会先生至后先生之来人有献讴者未及试亦会先生来寡人虽屏人然私心在彼有之后淳于髠见壹语连三日三夜无倦恵王欲以卿相位待之髠因谢去于是送以安车驾驷束帛加璧黄金百镒终身不仕史孟轲传齐人有淳于髠者以从说魏王魏王辩之以为辩逹也约车千乘将之楚辞而行有以横说魏王魏王乃止其行失从之意又失横之事吕览离谓
  魏恵王谓卜皮曰子闻寡人之声闻亦何如焉对曰臣闻王之慈恵也王欣然喜曰然则功且安至对曰王之功至于亡王曰慈恵行善也行之而亡何也⺊皮对曰夫慈者不忍而恵者好与也不忍则不诛有过好予则不待有功而赏有过不罪无功受赏虽亡不亦可乎韩子内储上
  韩子 卜皮为县令其御吏污秽而有爱妾卜皮乃使少庶子佯爱之以知御吏阴情
  淮南子 齐人淳于髠以从说魏王魏王辩之约车十乘将使荆辞而行又以为从未足也复以横说其辞若然魏王乃止其行而䟽其身失从心志而又不能成衡之事是其所以固也
  梁相死恵子欲之梁渡河而遽堕水中船人救之船人曰子欲何之而遽堕也曰梁无相吾欲往相之船人曰子居船檝之间而困无我则子死矣子何能相梁乎恵子曰子居艘檝之间则吾不如子至于安国家全社稷子之比我蒙蒙如未视之狗子耳说苑杂言
  恵子为魏恵王为国法已成以示诸人恵子恵施宋人仕魏为魏王相人皆善之献之恵王恵王善之以示翟剪翟剪翟黄之后剪亦作煎翟剪曰善也恵王曰可行耶翟剪曰不可恵王曰善而不可行何故翟剪对曰今举大木者前前呼舆謣或作邪许后亦应之此举重劝力之歌也岂无郑卫激楚之音哉然而不用者不若此其宜也治国有礼不在文辩言恵子之法若郑卫之音宜于众人之耳于治国之法未可用也 淮南子道应 又吕览淫辞
  魏恵王谓恵子曰上世之有国必贤者也今寡人实不若先生愿得传国恵子辞王又固请曰寡人莫有之国于此者也而传之贤者民之贪争之心止矣欲先生之以此听寡人也恵子曰若王之言则施不可而听矣王固万乘之主也以国与人犹尚可今施布衣也可以有万乘之国而辞之此其止贪心愈甚也 恵王布冠而拘于鄄鄄邑名自拘于鄄将服于齐也齐威王㡬弗受恵王易衣变冠乘舆而走㡬不出乎魏境吕览不屈 恵王战败让国史不具载此等可补阙疑符子 恵子家穷饿数日不举火乃见梁王王曰夏麦方熟请以割子可乎恵子曰施方来遇群川之水长有一人溺流而下呼施救之施应曰吾不善游方将为子告急于东越之王简其善游者以救子可乎溺人曰我得一瓢之力则活矣子方告急于东越之王简其善游者以救我是不如求我于重渊之下鱼龙之腹矣类庄子西江之说
  韩非子 恵子曰羿执鞅持捍操弓关机越人争为持的弱子捍弓慈母入室闭户故曰可必则越人不疑羿不可必则慈母逃弱子
  汉书 名家有恵子一萹
  客谓梁王曰恵子之言事也善譬王使无譬则不能言矣王曰诺明日见谓恵子曰愿先生言事则直言耳无譬也恵子曰今有人于此而不知弹者曰弹之状何若应曰弹之状如弹则谕乎王曰未谕也于是更应曰弹之状如弓而以竹为弦则知乎王曰可知矣恵子曰夫说者固以其所知谕其所不知而使人知之今王曰无譬则不可矣王曰善说苑善说
  恵子相梁荘子往见之或谓恵子曰庄子来欲代子相于是恵子恐搜于国中三日三夜荘子往见之曰南方有鸟其名鹓鶵子知之乎夫鹓鶵发于南海而飞于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于是鸱得腐䑕鹓鶵过之仰而视之曰吓今子欲以子之梁国吓我耶吓怒其声恐其夺己食也荘子与恵子游于濠梁之上荘子曰儵鱼出游从容是鱼乐也恵子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荘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恵子曰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鱼也子之不知鱼之乐全矣鱼非异类人皆不知故为不知之全荘子曰请循其本恵子曰女安知鱼乐云者既已知吾知之而问我我知之濠上也荘子秋水
  荘子逸萹 恵子始与庄子相见而问乎荘子曰今日自以为凤凰而徒遭燕雀耳坐者俱笑
  淮南子 恵子从车百乘以过孟诸荘子见之弃其馀鱼
  荘子衣大布而补之正緳系履正緳结带也系履履敝而系之以绳也而过魏王恵王魏王曰何先生之惫耶荘子曰贫也非惫也士有道徳不能行惫也衣弊履穿贫也非惫也此所谓非遭时也王独不见夫腾猿乎其得柟梓豫章揽蔓其枝而王长其间虽羿逄蒙不能眄睨也及其得柘棘枳枸之间也危行侧视振动悼栗此筋骨非有加急而不柔也处势不便未足以逞其能也今处昏上乱相之间而欲无惫奚可得邪此比干之见剖心徴也夫荘子山木陈轸贵于魏王恵子曰必善事左右夫杨横树之即生倒树之即生折而树之又生然使十人树之而一人㧞之即无生杨矣夫以十人之众树易生之物而不胜一人者何也树之难而去之易也子虽工自树于王而欲去子者众子必危矣韩子说林
  匡章谓恵子于魏王之前曰蝗螟农夫得而杀之奚故为其害稼也今公行多者数百乘步者数百人少者数十乘步者数十人此无耕而食者其害稼亦甚矣恵王曰恵子施也难以辞与公相应公谓匡章虽然请言其志恵子曰今之城者或者操大筑乎城上或负畚而赴乎城下或操表掇以善晞望若施者其操表掇者也施恵子名表掇仪度使工女化而为丝不能治丝使大匠化而为木不能治木使圣人化而为农夫不能治农夫施而治农夫者也而能也公何事比施于螣螟乎恵子之治魏为本其治不治当恵王之时五十战而二十败所杀者不可胜数大将爱子有禽者也大术之愚为天下笑得举其讳讳恶也乃请令周太史更著其名围邯郸三年而弗能取士民罢潞潞羸也国家空虚天下之兵四至众庶诽谤诸侯不誉谢于翟剪而更听其谋社稷乃存名宝四出土地四削魏国从此衰矣 白圭新与恵子相见也恵子说之以彊白圭无以应恵子出白圭告人曰人有新取妇者妇至宜安矜缓视媚行媚行徐行竖子采蕉火而钜新妇曰蕉火大钜入于门门中有敛陥敛读曰胁新妇曰塞之将伤人之足此非不便之家氏也然而有大甚者今恵子之遇我尚新其说我有大甚者恵子闻之曰不然诗曰恺悌君子民之父母恺者大也悌者长也君子之徳长且大者则为民父母父母之教子也岂待久哉何事比我于新妇乎诗岂曰恺悌新妇哉吕览不屈按白圭已见文侯时岂恵王时尚在耶
  白圭谓魏王曰市丘之鼎以烹鸡多洎之则淡而不可食市丘魏邑名肉汁曰洎汁多无味故淡不可食少洎之则焦而不熟然而视之蝺焉美无所可用蝺读龋齿之龋鼎好貎恵子之言有似于此似鼎好而不可用恵子闻之曰不然使三军饥而居鼎旁适为之甑则莫宜此鼎矣白圭闻之曰无所可用者意者徒加其甑耶吕览应言
  白圭相魏暴谴相韩白圭谓暴谴曰子以韩辅我于魏我请以魏待子于韩臣长用魏子长用韩韩子内储下唐尚敌年为史史国史也其故人谓唐尚愿之唐尚明习天文审咎徴之应故为愿之也以谓唐尚唐尚曰吾非不得为史也羞而不为也其故人不信也及魏围邯郸唐尚说恵王而解之危以与伯阳以伯阳邑与唐尚其故人乃信其羞为史也居有间其故人为其兄请请于唐尚欲仕其兄唐尚曰魏君死吾举汝兄以代之其故人反兴再拜而信之夫可信而不信不可信而信此愚者之患也吕览士容
  三十六年复与齐王会甄是岁恵王卒子襄王立史魏世家纪年云恵成王三十六年改元称一年未卒也
  魏恵王死葬有日矣天大雨雪至于牛目群臣多諌于太子者曰雪甚如此而行葬民必甚疾之官费又恐不给请弛期更日太子曰为人子者以民劳与官费用之故而不行先王之葬不义也子勿复言群臣皆莫敢諌而以告犀首犀首曰吾未有以言之是其唯恵公乎请告恵公恵公魏相恵施也恵公曰诺驾而见太子曰葬有日矣太子曰然恵公曰昔王季历葬于涡山之尾栾水啮其墓见棺之前和棺头曰和文王曰嘻先君必欲一见群臣百姓也天故使栾水见之于是出而为之张朝百姓皆见之三日而后更葬此文王之义也今葬有日矣而雪甚及牛目难以行太子为及日之故得无嫌于欲亟葬乎愿太子易日先王必欲少留而抚社稷安黔首也故使雨雪甚因弛期而更为日此文王之义也若此而不为意者羞法文王也太子曰甚善敬弛期更择葬日吕览开春按与战国䇿略同
  襄王
  襄王元年与诸侯会徐州相王也追尊父恵王为王史魏世家
  魏襄王与群臣饮酒酣王为群臣祝令群臣皆得志史起兴而对曰群臣或贤或不肖贤者得志则可不肖者得志则不可王曰皆如西门豹之为人臣也史起对曰魏氏之行田也以百亩邺独二百亩是田恶也漳水在其旁而西门豹弗知用是其愚也知而弗言是不忠也愚与不忠不可效也魏王无以应之明日召史起而问焉曰漳水犹可以灌邺田乎史起对曰可王曰子何不为寡人为之史起曰臣恐王之不能为也王曰子诚能为寡人为之寡人尽听子矣史起敬诺言之于王曰臣为之民必大怨臣大者死其次乃籍臣虽死籍愿王之使他人遂之也遂成也王曰诺使之为邺令史起因往为之引漳水溉邺邺民大怨欲籍史起史起不敢出而避之王乃使他人遂为之水已行民大得其利河内以富相与歌之曰邺有圣令兮为史公决漳水兮灌邺旁终古斥卤兮斥一作舄生稻粱吕览乐成 或以史起为魏文侯时人
  魏襄王将起中天䑓令曰敢諌者死许绾负操锸入曰闻大王将起中天䑓臣愿加一力王曰子何力有加绾曰虽无力能商之王曰若何曰臣闻天与地相去万五千里今王因而半之当起七千五百里之䑓高既如是其趾须方八千里尽王之地不足以为䑓趾古者尭舜建诸侯地方五千里王必起此䑓先以兵伐诸侯尽有其地犹不足又伐四夷得方八千里乃足以为䑓趾林木之积人徒之众仓廪之储数以万亿度八千里之外当定农亩之地足以奉给王之䑓者䑓具以备乃可以作魏王默然无以应乃罢起䑓新序卷六
  张仪欲以秦韩与魏之势伐齐荆而恵施欲以齐荆偃兵以齐荆为授则秦韩不敢加兵二人争之群臣左右皆为张子言而以攻齐荆为利而莫为恵子言王果听张子王魏襄王而以恵子言为不可攻齐荆事已定恵子入见王言曰先生毋言矣攻齐荆之事果利矣一国尽以为然恵子曰说不可不察也夫齐荆之事也诚利一国尽以为利是何智者之众也攻齐荆之事诚不利一国尽以为利何愚者之众也凡谋者疑也疑也者诚疑以为可者半以为不可者半今一国尽以为可是王亡半也无至疑之人故亡其半劫主者固亡其半者也恵子 又韩子内储上与国䇿少别
  秦韩攻魏昭卯西说而秦韩罢齐楚攻魏卯东说而齐楚罢魏襄王飬之以五乘将军卯曰伯夷以将军葬于首阳山之下而天下曰夫以伯夷之贤与其称仁而以将军葬是手足不掩也今臣罢四国之兵而王乃与臣五乘此其称功犹赢胜而履𫏋以薄赏报大功犹贾者赢利倍胜而履草𫏋也韩子外储左
  淮南子 孟卯妻其嫂有五子焉然而相魏宁其危解其患
  五年秦败我龙贾军四万五千于雕阴围我焦曲沃予秦河西之地
  六年与秦会应 秦取我汾阴皮氏焦 魏伐楚败之陉山
  七年魏尽入上郡于秦 秦降我蒲阳
  八年秦归我焦曲沃
  十二年楚败我襄陵 诸侯执政与秦相张仪会啮桑在梁与彭城之间
  纪年 魏襄王十二年秦公孙爰帅师伐我围皮氏翟章帅师救皮氏围疾西风十三年城皮氏魏襄十二年秦武王之四年
  十三年张仪相魏 魏有女子化为丈夫 秦取我曲沃平周
  十六年襄王卒子哀王立张仪复归秦十三年张仪相魏也 以上史魏世家
  地志河南魏襄王冡在卫辉府城西南汉初有人盗发得竹简世号汲冡周书
  哀王
  哀王元年五国共攻秦不胜而去史魏世家
  陈轸使于秦楚使之也过梁欲见犀首犀首谢弗见轸曰吾为事来公不见轸轸将行不得待异日犀首见之陈轸曰公何好饮也犀首曰无事也曰吾请令公餍事可乎曰奈何曰田需约诸侯从亲田需国䇿作李从楚王疑之未信也公谓于王曰臣与燕赵之王有故数使人来曰无事何不相见愿谒行于王王虽许公公请无多车以车三十乘可陈之于庭明言之燕赵燕赵客闻之驰车告其王使人迎犀首楚王闻之大怒曰田需与寡人约而犀首之燕赵是欺我也怒而不听其事齐闻犀首之北使人以事委焉犀首遂行三国相事皆断于犀首轸遂至秦史陈轸传按与国䇿文少异
  犀首传犀首者魏之阴晋人也名衍姓公孙氏与张仪不善张仪为秦之魏魏王相张仪犀首弗利故令人谓韩公叔曰张仪已合秦魏矣其言曰魏攻南阳秦攻三川魏王所以贵张子者欲得韩地也且韩之南阳已举矣子何不少委焉以为衍功则秦魏之交可错矣然则魏必图秦而弃仪收韩而相衍公叔以为便因委之犀首以为功果相魏张仪走
  二年齐败我观津
  五年秦使樗里子伐取我曲沃走犀首岸门
  六年秦求立公子政为太子 与秦会临晋以上史魏世家魏哀王使使者为太子择妃而美王将自纳焉魏大夫如耳母曲沃妇也敕其子如耳諌王未遇间会使于齐妇因款王门而上书曰妾闻男女之别国之大节也妇人脆于志窳于心不可以邪开也是故必十五而笄二十而嫁早成其号谥所以就之也聘则为妻奔则为妾所以开善遏淫也节成然后许嫁亲迎然后随从贞女之义也今大王为太子求妃而自纳之于后宫此毁贞女之行而乱男女之别也自古圣王必正妃匹妃匹正则兴不正则乱夏之兴也以涂山亡也以末喜殷之兴也以有㜪亡也以妲己周之兴也以太姒亡也以褒姒夫男女之盛合之以礼则父子生焉君臣成焉故为万物始君臣父子夫妇三者天下之大纲纪也三者治则治乱则乱今大王乱人道之始弃纲纪之务敌国五六南有从楚西有横秦而魏居其间可谓仅存矣王不忧此而从乱无别父子同女妾恐大王之国政危矣王曰然寡人不知也遂与太子妃而赐妇三十锺如耳还而爵之王勤行自修劳来国家而齐楚强秦不敢加兵焉列女传
  列女传 秦立魏公子政为魏太子魏哀王使使者为太子纳妃而美王将自纳焉曲沃妇谓其子如耳曰王乱于无别汝胡不匡之今魏不能强王又无义有祸必及吾家汝言以尽忠忠以除祸不可失也如耳未遇闲会使于齐妇因款王门而上书曰曲沃之老妇也心有所怀愿以闻于王王召入妇曰妾闻男女之别国之大节也今大王为太子求妃而自纳之于后宫此毁贞女之行乱男子之别也自古圣王必正妃匹妃匹正则兴不正则乱周之康王夫人晏出朝关雎起兴思得淑女以配君子夫雎鸠之鸟犹未尝见乘居而匹处也今大王乱人道之始弃纲纪之大大国五六南有强楚西有横秦而魏国居其间可谓仅存矣王不忧此从乱无别父子同女妾恐大王之国政危矣王曰然寡人不知也遂与太子妃而赏妇三十锺如耳还而爵之哀王勤行自修劳来国家而齐楚强秦不敢加兵焉终哀王之世未见强邻之不敢加兵也
  七年攻齐 与齐伐燕史魏世家
  八年伐卫㧞列城二卫君患之如耳见卫君曰请罢魏兵免成陵君可乎卫君曰先生果能孤请世世以卫事先生如耳见成陵君曰昔者魏伐赵断羊肠㧞阏与约斩赵赵分而为二所以不亡者魏为从主也今卫已迫亡将西请事于秦与其以秦醳卫不如以魏醳卫醳音释卫之徳魏必终无穷成陵君曰诺如耳见魏王曰臣有谒于卫卫故周室之别也其称小国多宝噐今国迫于难而宝噐不出者其心以为攻卫醳卫不以王为主故宝噐虽出必不入于王也臣窃料之先言醳卫者必受卫者也如耳出成陵君入以其言见魏王魏王听其说罢其兵免成陵君终身不见史魏世家 纪年魏襄王八年翟章伐卫
  义渠君朝于魏犀首闻张仪复相秦害之犀首者魏之阴晋人也名衍姓公孙氏与张仪不善犀首乃谓义渠君曰道远不得复过请谒事情曰中国无事秦得烧掇焚杆君之国有事秦将轻使重弊事君之国其后五国伐秦年表秦恵王后元七年楚魏齐韩赵五国共攻秦会陈轸谓秦王曰义渠君者蛮夷之贤君也不如赂之以抚其志秦王曰善乃以文绣千纯妇女百人遗义渠君义渠君致群臣而谋曰此公孙衍所谓耶乃起兵袭秦大败秦人李伯之下张仪已卒之后张仪卒在哀王十年犀首入相秦尝佩五国之相印为约长史犀首传 与国䇿小异九年与秦王会临晋史魏世家
  史记魏世家张仪魏章皆归于魏魏相田需死哀王九年楚害张仪犀首薛公楚相昭鱼谓苏代曰田需死吾恐张仪犀首薛公有一人相魏者也代曰然相者欲谁而君便之昭鱼曰吾欲太子之自相也代曰请为君北必相之昭鱼曰奈何对曰君其为梁王代请说君昭鱼曰奈何对曰代也从楚来昭鱼甚忧曰田需死吾恐张仪犀首薛公有一人相魏者也代曰梁王长主也必不相张仪张仪相必右秦而左魏犀首相必右韩而左魏薛公相必右齐而左魏梁王长主也必不便也王曰然则寡人孰相代曰莫若太子之自相太子之自相是三人者皆以太子为非常相也皆将务以其国事魏欲得丞相玺也以魏之彊而三万乘之国辅之魏必安矣故曰莫若太子之自相也遂北见梁王以此告之太子果自相
  十年张仪死
  十一年与秦武王会应
  十二年太子朝于秦秦来伐我皮氏未㧞而解
  十四年秦来归武王后
  十六年秦㧞我蒲反反一作阪阳晋封陵
  十七年与秦会临晋秦予我蒲反
  纪年 魏襄王十七年邯郸命使大夫奴迁于九原又命将军大夫适子代吏皆貂服㐮王即哀王
  十八年与秦伐楚
  二十一年与齐韩共败秦军函谷即田文败秦事
  二十三年秦复予我河外及封陵为和 哀王卒子昭王立以上史魏世家
  昭王
  昭王元年秦㧞我襄城
  二年与秦战不利
  三年佐韩攻秦秦将白起败我军伊阙二十四万六年予秦河东地方四百里 芒卯以诈重以上史魏世家魏令孟卬割绛⿱安邑之地以与秦王王喜令起贾为孟卬求司徒于魏王魏王不说应起贾曰卬寡人之臣也寡人宁以臧为司徒无用卬臧亦魏臣愿大王之更以他人诏之也起贾出遇孟卬于廷曰公之事何如起贾曰公甚贱于公之主公之主曰宁用臧为司徒无用公孟卬入见谓魏王曰秦客何言王曰求以女为司徒孟卬曰王应之谓何王曰宁以臧无用卬也孟卬太息曰宜矣王之制于秦也王何疑秦之善臣也以绛⿱安邑令负牛书与秦犹乃善牛也卬虽不肖独不如牛乎且王令三将军为臣先曰视卬如身王身是重臣也令二二疑也轻臣也令臣责受秦之责卬虽贤固能乎居三日魏王乃听起贾吕览应言 淮南子汜论云孟卯妻其嫂有五子焉然而相魏注孟卯齐人为魏臣战国䇿曰芒卯七年秦㧞我城大小六十一
  史记白起传白起为大良造攻魏㧞之取城大小六十一事在秦昭王十八年起传攻韩魏伊阙明年云云纪年疏略
  八年秦昭王为西帝齐湣王为东帝月馀皆复称王归帝以上史魏世家
  秦王立帝秦称帝在魏昭王八年宜阳令许绾诞魏王许绾秦臣也诞诈也诈魏王言帝欲令魏王入朝也魏王将入秦魏敬谓王曰以河内孰与梁重王曰梁重又曰梁孰与身重王曰身重又曰若使秦求河内则王将与之乎王曰弗与也魏敬曰河内三论之下也三论谓河内与梁及身也身三论之上也秦索其下而王弗听索其上而王听之臣窃不取也王曰甚然乃辄辍行吕览应言
  魏昭王问于田诎曰寡人在东宫之时闻先生之议曰为圣易有诸乎田诎对曰臣之所举也昭王曰然则先生圣于于乎也田诎对曰未有功而知其圣也是尭之知舜也今诎未有功而王问诎曰若圣乎敢问王亦其尭耶昭王无以应吕览审应
  九年秦㧞我新垣曲阳之城史魏世家
  十年齐灭宋宋王死我温史魏世家
  魏昭王昭王十年田文奔魏魏以为相谓孟尝君曰寡人欲与官事君曰王欲与官事则何不试习读法昭王读法十馀简而卧曰寡人不能读此法也韩子外储左
  十二年与秦赵韩燕共伐齐败之济西湣王出亡燕独入临菑 与秦王会西周
  十三年秦㧞我安城兵到大梁去
  十八年秦㧞郢楚王徙陈以上史魏世家
  十九年昭王卒子安釐王立世本安釐王名圉以上史魏世家











  春秋战国异辞卷四十四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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